《三國之平民軍師》 作者︰銀民金叉(連載中)

yang062066 2011-6-23 15:43: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97788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19:07
第四十六章 陳清的陰謀

“這段日子以來過的如何?听說玄德兄當了平原縣令,清亦是大感不平吶!汝兄長才德兼備,且又有翼德你與雲長相助,至少也該混個太守當當你說是吧?”

    朝袁紹左側那個一直窺伺自己的郭圖舉杯示意了一下,陳大官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扭頭繼續與張飛扯蛋。在這樣一個動亂的時代,只要能夠當上一方的太守,必然不會是太過窩囊、愚昧之人,更何況袁紹?身邊兩個謀士乘早替袁紹觀察起對手來完全合理,陳清當然不會在意。

    張飛原本在和曹純兩人偷偷摸摸的劃拳,一听到陳清這話臉色立馬一變,漲的通紅的臉上布滿了怒意,憤恨的攥緊了包子大的拳頭,虎驅一震,使勁吃奶的力氣壓住怒火,在陳清耳邊低聲怒道︰“奶奶個熊,道明你是不知道,朝廷里那群狗雜碎,不給他們賄賂就沒的官兒當!大哥為人耿直、老實,傾盡軍資才換來了小小的平原一地,若不是城內的文士簡雍掏腰包資助我等,恐怕如今連口飯都沒的吃!這他娘的算什麼事?程志遠和鄧茂那兩狗頭還是老子跟二哥剁的,到頭來屁大的官兒都沒給咱,這算哪門子的事兒!你是不知道,當初得知你與曹將軍在洛陽剁了那群宦官頭的時候,俺老張在房里連喝了三天酒,心里真他娘的爽!”

    見張飛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聲音也越來越響,甚至惹得鄰桌的劉岱都湊過肥大的腦袋來听,陳清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一閃而逝。隨之很是配合張飛的憤怒,面露憎恨的緊咬嘴唇,輕聲嘆道︰“翼德所言極是!玄德兄貴為皇室子弟,今日卻遭此等待遇,實在是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再者,你與雲長之武藝皆為萬人敵,堪稱世之虎將,又豈能遭如此大的冷落?朝廷不能用實為惜哉!”

    陳清雖然是‘輕聲’說的,但不想卻‘出乎意料’的恰巧讓鄰席的劉岱听個正著。通過前番數旬飲酒間的觀察,劉岱給陳清留下的影響就是個傳話兒的,此前喬瑁跟他說的,一轉眼就會被他傳成是自己听到的並且告訴孫堅或別人。有這樣一個愛打听、愛傳話的人坐邊上有個最大的好處,縱然是刻意掩聲說的,他也會很認真的听,並且幫你散步出去。

    果然不出陳大官人所料,劉岱起初聞得張飛之言,只當是不滿朝廷**的抱怨話,只想著添油加醋改編成自己的談資,豈料陳清竟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把劉備是皇叔這檔子事兒都抖了出來。劉岱何許人?皇室宗親也,若非陳清于天下間素有賢良之名,打死他都不相信劉備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縣令會跟自己同屬皇親國戚一類。

    望了望劉備其人,仔細一看還真覺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他身旁那個提大刀的紅面漢子頗有幾番威武之氣,自己身旁的張飛也是個滿身栗子肉的猛男,當下更深信了幾分,並且在腦子里生出了個小算盤。

    “砰!”

    又是酒過數旬,張飛與陳清早已將話題扯到更遠的地方去了,替劉備的打抱不平也早已完畢。正值席間眾人和樂融融的或展望未來,或互相拉攏之際,卻听‘ 當’一聲,放眼望去卻見劉岱竟是憤然而立,將手中的酒盅憤恨的砸在地上,一臉怒容。

    作為一個合格優秀的號召者、領導者,袁紹又怎會容許這種事發生?就算真發生了,他也必須得盡快燙平。微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袁紹從席間站起,抖了抖長袍,很是關切的走到劉岱身旁,語帶真摯的問道︰“公山(劉岱的字)兄,不知何事竟惹得你如此憤慨?但說無妨,紹自然給你一公平的交待。”

    見眾人將目光不約而同的移來,自己成了話題的主心骨,劉岱頗有些悠然自得的在心頭一笑,但面上仍是一副氣煞我也的表情,全然未曾察覺自己竟是在按照陳清心中的戲碼一步步的走。

    “本初兄!你我相識多年,在座諸位也都是憂國憂民的忠義智勇之人,有些話岱縱然是冒著觸犯天威,也非得說出口,不然縱是身死,亦是含恨無比!”大義凜然的握拳雙拳朝眾人一拜,劉岱抬起頭時面上的憎惡更勝方才,令席內的陳清不禁暗思,是否漢室宗親都有這演習的天賦,或許後世爆紅的劉亦菲MM也有一定血緣吧。

    “但說無妨、但說無妨!”袁紹雖面上這樣說但心里卻在叫急,你個劉公山平日閑言碎語比誰都多那就算了,從你這兒打听些小道消息、軍事情報倒也方便,可現如今正值眾志成城之際,你沒事兒瞎鬧騰個什麼勁兒?

    “還望諸君一道評評理,這算是什麼事兒!”劉岱滿腔憤怒的將手指向端坐于公孫瓚身後的劉備,不斷用手錘著胸口,哀呼道︰“趕來聚義前,岱曾听聞家中族長言我漢室宗親如今威望不復往昔,率領麾下屠殺兩員黃巾將領竟只淪為一地縣令,初時大感不信,但今日見到吾之宗兄劉玄德,方才了然于胸大感氣惱!玄德兄貴為皇室宗親,又兼軍功在身,身旁又有虎士輔佐居然只被封為小小縣令,這還有沒有天理!若非是宦官枉進讒言,又豈會如此?如今恰逢相遇,岱雖不才,亦是願上報天听,奏請玄德為一地太守,否則至死不休……”

    隨著劉岱滔滔不絕的演講,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又轉移到了劉備的身上,常言道︰耳朵大福氣大,許是因相貌關系,劉備正喝著小酒關注席間動向,卻莫名其妙染上了是非,成為話題的主人翁,納納的听著劉岱的話,劉備心中的疑惑足足譜寫一本《十萬個為什麼》。我身為皇室宗親一事,席間僅有兩位賢弟與伯圭兄(公孫瓚)知曉,這劉岱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他子平叔曾經與他相逢並告知?就算他知曉,吾二人從未有所交會,又為何願出言相助,替我抱不平?

    劉備直覺素來很準,驚訝了片刻後,忽然將目光投向了陳清,見他同樣面露憤慨的朝自己惋惜搖頭,倒也一時間打消了是他出力的念頭。不論如何這是一個機會,既然有人舉薦自己,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原本打算將皇室身份留于他日再用,沒想到今日就可公諸于世,倒也了卻了劉備一樁心事,同時還替他搭了個跳板。這樣絕佳的機會,劉備這般人杰又豈會不努力把握?

    一身素色長衫籠罩其聲,劉備緩緩從席間站起,垂過雙膝的雙臂重重抱起,很是不慎的將左腳有些磨破的布鞋露了出來,皺眉苦訴︰“多謝公山兄今日替備平反,斬去些許賊寇首級倒非大事,然不可傾盡全力報效大漢,實乃備平生最大憾事!”

    公孫瓚可謂是自幼與劉備相熟相知,對于劉備的能力與遭遇亦是大感不幸,然而卻因自己僅為一邊疆守將雖被民間歌頌卻對于朝中權臣來說可有可無,倒也是沒啥能力可以替劉備平反。再者,當初打通張讓、趙忠等人的關系替劉備買個地方官,那得要多少錢?就算是親兄弟多少也會掂量掂量價值再做決定。

    有劉岱出聲在前,眾人點頭附合在後,公孫瓚見機同事起身搖頭,義憤填膺狀,怒道︰“瓚與玄德曾同拜師于盧中郎,其之德行操守、謀略勇武皆為上乘,瓚亦是願一同奏為太守!”

    這人吧許多時候都是隨大流的,雪球這玩意兒也是越滾越大的。有了劉岱、公孫瓚兩人的應聲附議,眾諸侯間或許不願違了大流,又或是不願交惡的這個突然崛起的漢室宗親,紛紛出言附合,一時間替劉備打抱不平之聲源源不斷,吵得袁紹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恨不得把這群家伙的嘴巴都給糊上。

    悄悄向身後望了一眼,見田豐朝與郭圖兩位謀士朝自己微微點頭,袁紹皺眉想了片刻,點頭道︰“公山兄與伯圭兄所言極是,玄德兄之遭遇實乃痛煞吾等盡忠之輩,若是長此以往,豈不叫天下人膽寒?屆時又有誰人願意報效我大漢?明日紹即刻派人上奏天子,力保玄德為高陽太守!”

    袁紹一番話說的很漂亮,眾人也樂的去拍這位現任盟主的馬屁,當下席間掌聲稱頌不斷,或是言袁紹明察秋毫、義薄雲天,有或是勸劉備莫要想的太多,恭祝他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時間可謂是人人面帶微笑,樂此不疲。

    在這股鬧騰勁兒之下,陳清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心中竊喜不已。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19:12
第四十七章 雪夜論諸侯

  乘群情高漲之際,袁紹又起問何人願當先鋒奪取汜水關,眾諸侯聞言皆欲保全實力默不作聲或以言辭推脫,唯見江東孫文台橫刀請戰。不禁惹得陳清一陣暗嘆︰江東猛虎果然不凡!單是這份忠義,便足以堪稱當時梟雄。掃了一圈見眾人臉上的譏笑與慶幸,陳清不禁苦笑搖搖頭,若非這些人只顧利益不願出兵,又如何會出現之後群雄割據的大亂世?

    袁紹這個盟主做的很是輕松,不用出兵、不用身先士卒,只需動動嘴皮子一陣褒獎便可。聞得孫堅請戰,袁紹贊嘆應允,即刻令身邊郭圖回營擬草奏折,奏封劉備為高陽太守,表奏孫堅為破虜將軍,兼領豫州刺史,眾人再度拜贊袁紹之深明大義,恭祝孫、劉二人。

    宴席中途曹操言腹中不適先行告辭,遂領陳清及一眾武將告退。脫離袁紹主帳視線範圍之後,曹操令諸將先行各自回營,維持軍紀,自己則與陳清二人漫步在蒼茫平原之上。

    曹操不說話,不代表他沒話要說,相反他越是沉默說明他心中的情緒波動越大。熟知他為人的陳清倒也毫不介意,知道他心里煩得多半是這十七路諸侯而煩。

    緘口不言的與他並肩行走不久,陳清忽然踢了踢腳底下的草垛,干脆一屁股躺在了一塊大石頭邊上,美美伸了個懶腰,很是享受的吐了口氣,笑道︰“有時候,清很想就這樣什麼都不管,去他娘的大漢社稷、百姓蒼生,就這樣優哉游哉的過上一輩子。不過每當我想這樣做的時候,卻又發現我拋不掉,做不到。呵呵,古人雲︰人就是種犯賤的動物,太忙活了吧,喊累,難得休息休息吧,還閑得慌。現在想來這話一點兒都沒錯。”

    听著陳清的話,曹操彎下腰正欲用手拍掉些石頭上的泥灰,卻忽然停下了半空中的手,大咧咧的躺在另一側,嘴角微微發苦,自嘲道︰“亦不知何時,操竟是也同那般王孫公卿一般拘泥于禮數了,想當年策馬游歷之時,何曾顧慮過周圍是否髒亂?就拿今日來說,見孫文台出言請戰,吾竟也暗暗生了僥幸之心,實為荒謬、大謬啊!”

    “人生在世,誰能沒些個顧慮與自私呢?重要的是,你自私的原因是什麼,是為了什麼而自私。一眾諸侯自私是為了保全實力當一方梟雄、土皇帝。而袁紹與孟德所為者,乃是同一件事,奪取政權,親自輔佐朝政,從而名垂青史。”從一旁雪地里拔了根微微露頭的嫩草隨意吊在嘴上,陳大官人很是愜意的翹起二郎腿,瞥了眼身旁面露回憶之色的曹操,接著道︰“不管你二人曾經如何患難與共、情同手足,如今身處權力中心若還掛念這一切,只是給自己徒增包袱罷了。”

    “這些操都知曉,只不過……”曹操苦笑搖搖頭,揉了把雪團起來,攤在陳清面前,嘆道︰“如今這十幾路盟軍就好似這團雪球,看似凝成一團,然而卻又經不起如此一捏。陶大人雖有識人之能,但卻已老邁,實屬無奈。喬瑁剛愎自用、劉岱座談客耳、公孫瓚雖麾下驍勇但卻無謀士輔佐,難成大器……唔,那個孫文台倒是令操刮目相看,其膽略過人不說,更性格豪邁,席間廣陵太守張超屢屢言語相對,亦不見其有絲毫怒容,度量同樣過人,足可稱江東俊才。還有那劉玄德,此人少寡言,喜怒不形于色,且有關羽、張飛死心相助,亦不失為一人杰。”

    同樣揉了團雪球放在面前,陳清微笑道︰“唔,這個比喻我喜歡,這一眾諸侯就如雪花,一片片凝聚起來才成了這雪球,只不過雪球的存在很是短暫,只要暖陽一曬變為化作水滴,或是幾顆凝成一汪,又或是被烈日烘烤而不復存在。”

    相視苦笑一聲過後,由于席間兩人離得最近,陳清那一番話‘壓低’聲音的話他倒也听得清清楚楚,以曹操的才智又如何反應不出是陳清刻意為之,當下拍了拍手上的雪球,狐疑問道︰“道明不是素來不喜那劉玄德的嗎?今日于席間又為何刻意挑劉岱替其出言?操實在是看不出道明用意何在。”

    “若是對孟德無半點利益之事,清又如何會為之?況且劉玄德非凡人也,若是待得機遇成熟必然一飛沖天,說實話其才能興許與孟德不相伯仲,只是行事作風與出身不同罷了。”

    一把將雪球扔出去,但見散開的雪花飛揚于北風中,陳清撫摸著拇指上的扳指,緩緩說道︰“自古以來外姓官僚多以與治處周遭皇室宗親交好方保步步攀升,一展抱負。袁本初立于渤海卻與劉虞素來不合,行事自會有諸多不便。若非他帳下有數位謀士頻繁獻計,恐怕早已無奈轉走他處。如今突然冒出來個受盡苦難漢室宗親,袁紹又怎會不竭力拉攏這張牌,借此于劉虞平起平坐?不過他未曾看出的是,劉備亦為人杰,身為人杰者又怎甘永遠屈居人下,替他袁本初效力?時日一久,待到時機成熟、深的民心之後,劉備必然會借勢而起,到那時,呵呵,兩虎相爭必有一死,豈不妙哉?無論誰勝誰負,孟德皆可坐收漁翁之利。”

    曹操只是個很普通的古代人,並非陳清這樣的穿越戶,他又怎能知道兩千年後如同教科書一般充滿經典戰役的三國時代中劉備所做過的那些梟雄事跡?雖然自己覺得劉備是個人才,不過像陳清說的這般,劉備能夠和袁紹匹敵,倒是不敢苟同。一個是坐擁精銳三萬,麾下文武齊聚,且祖上四世三公,聲名顯赫的貴公子,一個是窮困潦倒的落魄皇孫,這樣鮮明的對比,換做是誰都會將寶壓在前者身上。

    袁紹與劉虞關系究竟如何,陳清並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歷史上這次戰役結束後,袁紹會去找劉虞讓他稱帝,結果換來一頓破口大罵,也因此深深忌恨上劉虞。然而大漢又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幾乎每一州都會有個漢室宗親出任官僚,若是袁紹要殺劉虞,必然要想方設法再扶植一個傀儡起來,屆時劉備這張皇親牌就會真正被袁紹重視起來,當作手中的王牌來使喚。

    這一計更重要的是,袁紹是梟雄,劉備也是,久而久之袁紹又怎會看不出劉備的才能,屆時必定限制劉備的各方發展,小心提防。也就如此小小的一個謀劃,曹操的兩個大敵就順理成章的被陳清堆到了一塊兒去,足可謂‘袁、劉相爭,曹操得利’。

    “呼……道明用心良苦,操拜謝!”

    言出必行,曹操雖不認同劉備能和袁紹相抗衡,但考慮到陳清的一番良苦用心,不禁起身重重彎腰拜謝,嘆道︰“操何德何能竟是受道明如此輔佐,待到他日平定天下之時,操必起草文書,將道明之名言、妙計付之于世,讓後世稱頌汝之功績!”

    “得、得,別來這套,你知道我最煩這事兒了!”陳清沒好氣的擺擺手,想到當初在徐州跑動跑西被人彎腰行禮時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就忍不住直打寒顫。“真的要謝的話……唔,孟德,他日若真是平定天下,你便賜我一支船隊即可。若非是欲見遠在海外的松島楓姐姐一面,恐怕清也不會有次成就……哈哈哈!”

    回憶起自己穿越是因為看松島楓小電影而不慎觸電的倒霉樣,陳清就忍不住一陣腹誹。以前想起來覺得很憋屈、窩囊,可如今想想,若非因那事兒,又如何能領略到東漢末年這梟雄並起、風雲爭霸的蕩氣回腸?又怎能與千古梟雄曹孟德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相識?回憶往昔點滴,陳清不禁一陣感嘆,笑道︰“真的要謝的話……唔,孟德,他日若真是平定天下,你便賜我一支船隊即可,清要遠赴重洋,問候某位導師的親屬,哈哈哈!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2:56
第四十八章 兵發虎牢關

三月,在暖春溫熱的陽光照耀下覆蓋了一地的霜雪逐漸融化,揉了揉眉心,陳清扶起一株路邊的野草,搖頭嘆息。正如他前世看過的史書一般,袁術終究還是拖了孫堅的糧,害得江東猛虎損兵折將,只不過奇怪的是那華雄究竟去了哪兒?為何這一戰孫堅的對手會變成徐榮?若是按照正史來看,華雄應當是在這一戰中被孫堅斬落馬下,但現在卻又未見其人,難道演義才是真的?華雄當真是關二哥砍得?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陳大官人聞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驀然回頭一笑,搖頭道︰“河內、司隸附近風景秀美倒是一絕,清本欲多歇息幾日,未曾想到,轉眼匆匆便過了三月,哎,孟德此番前來,乃是要出兵了罷?”

    就算听不出曹操的腳步聲,陳清也忘不掉典韋這廝大搖大擺、昂首闊步時每跺一腳就會傳出的劇烈響聲。

    自從典韋投靠之後,屢屢在軍中展露其過人的勇武,剛來前兒這貨一只胳膊扶住約莫四個人高的旗幟長達數個時辰不說,就在前幾日袁紹等一干諸侯外出游獵時,典韋因受到曹操青睞而特許隨行之際,又再度重現了一把空手屠虎,惹得在場武將、諸侯無一不驚嘆出聲,羨慕曹操之福。打這事兒以後,典韋也就徹底成了曹操的貼身護衛。

    “呀,先生還有種花的喜好吶!高雅、高雅!”遠遠望見陳清彎著腰似是在種花,典韋大嗓門兒一吼直接拍了個馬匹,倒沒想到拍在了馬腿上。由于河內一線諸侯駐兵實在太多,幾乎每走個十步路都能瞅著一撮士卒,典韋這一叫喚,直接引來眾人驚愕、詫異的目光,看向陳清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好似在看個妖孽一樣,怎能讓陳大官人不窩火?

    這死怪物,一天不惹我渾身不自在是吧!陳清有些惱火的咬了咬牙,自打來到河內以後這貨一點兒都沒收斂,反倒說話的本事越發長進,隔三差五就弄幾句哭笑不得的話來獻給陳清。記得上一次,是他在營內大喊︰先生我把鴨子放你房里了……雖然古人並不知道鴨子是什麼,可陳大官人這堂堂穿越者,怎會不曉?本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廝,但卻又發作不得誰讓人不知者無罪呢,最終還是憋了口惡氣,郁郁而散。

    曹操捂住嘴強忍著笑意,可嘴角一抽一抽的反倒令陳清越發郁悶,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泥巴就朝兩人砸去。所幸曹操反應機敏,見狀不妙機巧的閃躲兩步,這泥巴團和石子全砸在了全部不知自己哪里說錯話的典韋那圓滾滾的酒肚子上。

    “咳、咳咳。”曹操不斷的回憶兒時受過的責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股笑意給憋了下去,清清嗓子後,湊近陳清一步,低聲道︰“妙才與子龍二人已于昨夜子時領部隊偷偷潛出營外,唔,算算時辰,如今恐怕快繞到弘農一帶了。”

    提起正事兒,陳清點點頭,托起下巴沉吟起來。一千五百輕騎一夜間消失任誰都會有所懷疑,更何況十七路諸侯的兵馬除卻馬騰外,全都匯在河內一線,任何些個風吹草動都會驚動其他諸侯的眼線。至于為何定在子時嘛,只是因這時段里全營士卒除卻守夜的幾乎都在睡覺,不容易驚動他人。陳清所想要做的,就是趕超在所有諸侯之前將這支一千五百人的輕騎送到某個很重要的地方。

    “孫文台那頭進展如何?”

    “自從上個月孫堅當眾翻臉要砍了公路之後,公路倒是收斂了很多,不怕糧餉按時發放,更是從自己麾下挑了五千精銳借給孫堅,助其克敵。今日早晨剛剛接來戰報,言孫堅于陽城大破胡軫,更剿其首級,余黨四散逃向虎牢關。如今董賊依賴虎牢關天險死守不出,更親自領兵前去助陣。唔,本初召集吾等議事就是宣布明日全軍拔營而出,趕往虎牢關鏖戰董賊。”

    虎牢關……呼,三英戰呂布嗎?那華雄到底去哪兒了,難道正史上壓根兒沒這個人?繞了半天陳清又想起了這個煩人事兒,忍不住撓了撓頭皮,隨口答道︰“行,那明日一早咱就趕去虎牢關!華雄……這貨到底去哪兒了!”

    華雄?許是因關系熟了,曹操倒從不認為典韋長得有多嚇人,反而覺得這個說話直爽的猛士很是討喜,對視一眼後同樣見到典韋眼中的狐疑,曹操不禁皺眉暗思︰自相識以來,每每讓道明掛在嘴上念叨不停的都是大才、人杰,殊不知這個華雄究竟是何許人也?一時間,曹操心中倒也對這個聞所未聞,面都沒見過的華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

    阿、阿嚏!

    說來也怪華雄自幼身強力壯的從來沒生過啥病,今兒個趴在樹叢邊兒上休息,卻是一個勁兒的打著噴嚏,更古怪的事,這噴嚏就像是排好隊一樣,先打三個,再打三個,連續三次才堪堪停了下來。

    “你這貨健壯的跟頭牛似的肯定沒病,俺家先生說了,打噴嚏是因為有人想你了,唔,如今你娘親與親屬都已經安頓好了,應該不是她們。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邊兒有那啥小相好的?”在華雄身旁,裝扮的跟個文士似的潘鳳,全然沒有半點儒雅氣質,兩只腳敞的老開老開,不停啃著野果,兩只手還不斷把汁水擦在衣服上,說實話,這白白淨淨的國字臉長得身上也算是見鬼了,這貨就該長得跟個黑塔一樣。

    听著潘鳳的打趣兒,坐在一旁另一塊大石頭旁的七個華雄親衛也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忍不住悄悄向潘鳳豎起大拇指。這麼多年來,敢和華雄這樣個冷冰冰的武痴開玩笑的人還真不多,這潘鳳絕對能算上一號人物。

    “文和兄,如今武威一帶諸事已了,且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這段時間以來,賈詡謀出必中的真本事已經讓華雄徹底折服了。無論董卓如何行動,似乎都在賈詡的掌握之中,可以說只有董卓想不到的,沒有賈詡猜不到的。

    “子武兄莫急,且再待幾日。”賈詡一如這段時日來的自信淡然,遠遠向東方眺望了一眼,忽而指過去笑道︰“諸君且看,洛陽戰火一觸即發,待到那時,便是明主來尋之際。吾等現在所需要做的……”

    神鬼莫測的向眾人一笑,賈詡忽而豎起了一根手指,詭異的笑道︰“一個字,搶!”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03
第四十九章 要搶就搶有錢人

搶?華雄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一行九人,且不論潘鳳與自己武藝高超,除卻賈詡之外的另外七個護衛都可算得上是拔尖兒,卻真要搶倒真行得通,可是如今在董卓的肆意搜刮之下,司隸一帶早已山窮水盡、民不聊生,而賈詡指向的地方正是司隸方向,這又怎麼行得通?再說了,身為武者,鋤強扶弱乃是華雄平生標榜,要他去欺負良民、百姓,絕對做不到。

    “這事兒不成,先生說過,欺負老實人是會挨雷劈的,死後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也不知是該說潘鳳天真還是單純,正大咧咧的掏著耳屎,听到賈詡的話立馬跳起來反駁,滿腦子轉的都是陳清曾經編出來的那些個後世唬小孩兒的話。

    你們家先生還當真是博學啊!賈詡嘴角抽了抽,真想把潘鳳的腦袋拆開瞅瞅里面裝得究竟是漿糊還是啥,這等兒戲之言都可當真,實在是無言以對。摸了摸額頭,見華雄同樣向自己搖頭否決,賈詡好笑的嘆了口氣,道︰“詡雖一文弱書生,但亦知是非,既然詡會從董卓手中助諸位出城,又怎會指使諸位傷害無辜百姓?呵呵,詡所言之搶者,乃是董賊也!”

    搶董卓?!這下子八個人一同懵了,只覺得腦袋里一片暈乎乎的,嗡嗡直響。董卓等于什麼?權力、兵力、戰力的最高象征,放眼天下何人麾下的精兵強將能與董卓之並州、涼州鐵騎相提並論?雖然洛陽攻城戰,曹操部下的三千西園校尉讓董卓付出了近乎七千的傷亡,而後的丁原又大挫其鋒芒,然而自從呂布反叛董卓為他帶來了並州精騎五千以及兩萬步兵之後,董卓的兵力就大幅度獲得了提升。這還未算上各地不斷強征的民兵,若是算上的話,恐怕能有十數萬!絕非任何一股諸侯勢力可以相抗衡的。

    這貨腦子秀逗了吧!潘鳳腦子里又竄出了一句陳清曾教他的新鮮詞,就這里八個半武人去搶坐擁十幾萬大軍的董卓?這和趕著投胎沒半點兒區別,還不用怕被董卓抓到後扒皮抽筋等一系列酷刑。想歸想,許是因賈詡與陳清有幾分神似,潘鳳倒也沒說出生,反倒把這話憋在了肚子里。

    對于聰明人來說最痛苦的莫過于更一根筋的對話,悲催的賈大才人正巧是秀才遇上兵,面對這八個頭腦簡單不善于算計的人,一切都要解釋的淋灕盡致才能讓他們听懂,這一路從洛陽趕到武威,再從武威逃離出來,可算是把他給折騰垮了。

    若非潘鳳與華雄二人對他將來的仕途很有幫助,打死賈詡,他都不會沒事兒隨著他們找罪受。揉了揉因連日奔波而酸痛不堪的腰骨,賈詡無奈的攤開手,解釋道︰“詡自知諸君所思,董賊兵強馬壯,若正面搶劫與送死有何差別?我等所需做的便是暗中伺機,待其糧車、軍械經過之時不斷騷擾,阻礙其補給線,以確保洛陽外的諸侯聯軍能順利擊潰無糧草供應的董賊。”

    “糧線?這要如何騷擾!每次輸送至少都有數千人護衛,以我等九人去搶?以卵擊石,莫過于此!”華雄終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道出了疑問。要說跟隨董卓最久的那一批人里,華雄自在其中,所以對于董卓行事小心謹慎這一點還很是熟知的。九個人去搶糧食?嘿,難道你認為董卓會安排九個人送糧草、軍械?哪有那麼**的事!

    賈詡好笑的搖搖頭,碾碎了地上的一撮沙土,答道︰“諸位在洛陽之時可曾想過今日能夠逃脫董賊虎爪,並安然保全家人?況且,詡自打救你們出城之後便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豈會自尋死路?呵呵,若是信得過在下,便將性命交付于詡,不出十日,詡必保諸位每人可收獲滿滿且毫發無傷。只不過如今嘛……”

    望了眼眾人一愣一愣的模樣,賈詡不禁笑出了聲,低聲道︰“如今還不是時候,我們要等待的是一筆足以令天下人垂涎欲滴、為之瘋狂的巨財!”

    毫不在意眾人紛紛不信搖頭當自己瘋了的神態,賈詡撫摸起下顎短須,凝神望向洛陽城內,心中暗道︰但願李肅此番仍能偷獵吾之計謀……

    ——————————————————————————————————————————————————

    比之武威城外樹蔭下安逸無比的賈詡等人,虎牢關的氣氛可謂驟然降至的冷度,一股肅殺冷冽的氣氛鋪天蓋地的籠罩在方圓數十里之內,只待一聲令下,一場以性命相博的血戰便一觸即發。

    虎牢關乃是自古名關,又有汜水關一稱,關牆高約三十丈。遙見寬厚的城頭之上約莫七百精兵持槍而立,而其寬度至少可容納十人橫排站立,陳清不禁皺眉苦笑一聲。屢經此地卻從未注意到這雄關的莊偉,直到今日大戰之際才深深感受到這城牆上的莊嚴之氣,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自打自封為太師之後,董卓渾身上下總是穿著一套寬大的棗紅色朝服,微微眯起的雙眼總是綻放出一種令人心寒的煞氣,眺望向城頭下一望無際的關東聯合軍,董卓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似是自言自語,言語頗具諷刺意味︰“哼,清君側,令天命?笑話,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奪取權力借口罷了!某自打西涼從軍以來,身負戰功無數卻屢次遭貶,若非是散盡家財打點上下,又怎能牧野一方有如今這般之成就!說白了,無錢便無權,無權便無勢,而無權無勢者只可淪為他人之奴!某禍亂朝綱、喪盡天良?屁!這只不過是某立于世間的自保之道!若不是以強權暴政施壓,朝堂內外何人服我這一外將?終于一日為求自保,某仍需孝敬朝內重臣!哼,十七路諸侯?不過是十七個心懷不軌欲取某而代之,卻又不敢只身率軍前來的膽小鼠輩耳!蚍蜉之力妄想撼樹?做夢!”

    望見董賊滿臉的殺氣,其身旁幾個膽小的士卒早已忍不住雙腿打起了冷顫。幾天前這里的許多人還都是家中耕種、捕獵的平凡百姓,若不是董卓派兵前行征收民兵,又怎會站在這里對陣城下數之不盡的滿載殺氣的將士。

    董卓忽而聞到了一股臊味,放眼望去卻見一面容稚嫩之少年害怕的失了禁,當下勃然大怒,快步上前一刀剁去那人胯下之物,冷聲道︰“無膽匪類,某平生最恨!”

    皺眉掃了眼城下將士,董卓大手一揮朝身後喚道︰“吾兒奉先何在?”

    話音剛落但見其身後一員小將應聲而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背後懸掛一柄鐵胎長弓,手持一桿長約一尺二之方天畫戟,戟刃兩側寒光乍現,配以此人不怒自威之翩翩儀容,看似便知非是凡夫俗子。

    此子名曰呂布,字奉先,此人約莫一丈來高,雙臂緊實有力,威武不凡,正是當日獻丁原首級並間接授予董卓五千並州鐵騎之人。鏗鏘有力的金屬踫撞聲經他挪動而傳出,但見他略微彎腰,隨意拱了拱手,沉聲道︰“末將在!”

    滿意的打量了呂布幾眼,董卓愁眉不展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欣慰,冷聲令道︰“某令你引三千鐵騎外出鏖戰!務必要斬下幾員賊將首級,助我軍士氣!唔,李催、徐榮,汝二人引三萬精銳步兵替奉先壓陣!”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19
第五十章 呂奉先一騎震千軍!

“哼,屠戮賊等若殺雞宰狗,何須壓陣,布一人前去便是!”呂布生性冷傲,兩道上揚的濃眉微微一挑對于董卓的好意全然不在乎,隨心所欲的舞了圈重逾四十斤的方天畫戟,冷聲一笑,傲然道︰“義父稍候,孩兒這就下城取賊寇狗頭!”

    言畢頭也不回抖了抖身上通紅的戰袍,猶若寒冬臘梅,少了那一份妖嬈,多的則是無盡的凌厲果斷。

    望著呂布的背影,董卓滿意的點點頭,朝周圍面露擔憂的徐榮、李催等諸將笑道︰“身為大漢男兒當如奉先,且先不論起勇武過人,單是這份膽氣與機敏便足以勝過千萬人。”

    勇武過人與大膽妄為這亮點徐榮和李催等人到還能理解,只是這機敏……呂布為人高傲很少與他人溝通,況且在洛陽之時只是隨身護衛董卓而已,又哪來機敏一說?若真是機敏,當初孫堅來襲之時就不會與胡軫鬧矛盾,不服其軍令致使大敗了。這事兒幾乎所有董卓部將都知道,若換做別人而非董卓深喜的他,恐怕早就被酷刑摧殘致死了。(注︰欲知詳情可查閱三國志,怕被說跑題拖字數,故在此不做多描述。)

    “主公明鑒。”見眾人呈狐疑狀,董卓身旁謀士李儒微微一笑,朝董卓抱拳贊嘆了句,遂解釋道︰“汝等皆知其勇武,但知其機敏者無一耳!就拿眼下出城叫戰來說,單騎斗武之時旁人插手暗襲定被天下人嗤笑,這十七路諸侯打的是清君側的正義旗幟,又豈能行這般卑劣行為?他一騎出城,行的是至勇至剛之道,人必敬之,若勝無可奈何,若敗亦可靠胯下赤兔之馬力急速撤入城內。唔,汝等且看,其站位距敵陣四百步,弓矢無法射之,又有何懼?”

    就在城頭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虎牢關深鎖的大門在一陣咯吱作響中徐徐敞開,兩員開門的小卒絲毫不敢逗留急速撤向了兩側。遙望門內,忽見呂布一人一馬呼嘯而出,立于諸侯軍陣前四百步處,冷眼掃了眾人一圈,嘴角微微揚起,很是輕蔑的提戟指向對面諸侯,全然不在乎背後那十數萬道驚愕的目光,冷笑道︰“無膽鼠輩,殺汝等,我呂奉先一人足矣,何須旁人!不怕死的盡管出來,正好給我手中畫戟祭祭血!”

    公孫瓚久居于幽州一地,自幼素有俠名,生性剛烈,見呂布氣焰竟是如此囂張,怎能咽的下這口惡氣,抖了抖手中鐵槍正欲拍馬而出,卻見身旁一騎縱馬挺槍飛奔而出,濺起一陣塵土飛揚。

    公孫瓚大感驚訝,扭頭一望卻見河內太守王匡從容笑道︰“此乃我河內名將方悅,諸君莫憂,且靜靜觀之,過不數合便可將那狂妄小兒獻來。”

    見王匡自信非凡,此番應袁紹軍令而來的八路諸侯除卻曹操之外紛紛點頭贊嘆,唯獨曹操皺眉搖頭,心中暗嘆道︰生性高傲者若非好高騖遠的草包,便是真有大才。呂布胯下之馬通體血紅,毛發透亮,且四足健碩一看便知非是凡物。唔,董仲穎素來愛馬如命,能不惜以此般好馬為餌引呂布反叛,恐怕絕非凡夫俗子。

    曹操正皺眉思慮,未曾發現其身旁同樣跨馬而立的陳清身子竟隱隱有些打顫。呂、呂布!縱觀三國各種史書與演義,呂布之驍勇善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形象早已完全深入到了陳清的腦海中,親眼見他威風凜凜的立在這戰陣中央,感受著他那種面對數萬大軍毫不放在眼里的傲骨,陳清心里那個熱血澎湃的呀,估計血壓都快趕上一百五、一百十了!雖然是個文士、謀士,可人陳大官人好歹還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怎能不激動?若非前番初會趙雲已經暈過了一次,恐怕今兒個他非得吐出口淤血來!

    立于二人身後,誰都沒有發現,手提兩柄單刃重戟的典韋身子竟有些顫抖,兩條粗壯的胳膊青筋暴起,遠遠望著戰場上的呂布渾身上下一陣氣血沸騰,竟是忘卻壓抑自己的體重,惹得胯下之馬一陣踢蹄、長嘯。

    一般武者完全無法輕易駕馭的方天戟竟似是與呂布合而為一,或刺,或挑,或勾、或啄,縱然方悅使勁了吃奶的力氣亦是無法傷到呂布分毫,更可怕的是死戰數個回合,呂布竟是絲毫未曾進行反擊,而其胯下寶馬亦未挪動半寸。

    看著額頭上冷汗連連的方悅,呂布嘴角揚起了一抹高傲的冷笑,只是輕描淡寫的橫的一掃畫戟,便直接將方悅手中兵刃彈至了數步之外。

    將他人手中兵器擊飛卻看似不費吹灰之力,這需要何等蠻力方可做到?就在方悅滿臉驚恐的這一剎那,方天畫戟神鬼莫測的以高速出現在了他頭頂正上方。倉惶的抬起腦袋,根本容不得方悅做出半點反應,他只覺從頭心蔓延向眉宇、鼻尖,除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外,什麼都無法察覺……

    方悅敗了?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對于原本還正在思考得勝後如何炫耀、慶功的關東諸侯來說無疑是個沉痛的打擊。從兩人鏖戰開始,呂布一直呈守勢,本以為勝負早已成了定局,卻沒想到人呂布壓根兒就是隨便玩玩的,王匡只覺是遭了奇恥大辱,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許久才氣惱不堪的吐了口氣,無顏面對眾諸侯。

    初戰輕而易舉的斬殺敵將,並且是以這般殘忍手段,這對于虎牢關上凝神觀戰的董卓士卒無疑是最好的鼓舞,霎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縱然是李催、徐榮等一干武將亦是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撫掌贊嘆呂布之武藝過人。反觀關東聯合軍這一頭,初戰便損兵折將,見識到呂布的勇武駭人之後,膽子稍小些的竟是雙腿隱隱打顫,不免膽寒。

    一騎震千軍,今日這破天荒的驚艷一戟也徹底殿定了‘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之美名。

    深吸一口氣,陳清勉強壓下胸口的躁慮與熱血,親眼見識到這般駭人听聞的武藝,他總算是領略到了何為天下至強四字。而就在這一個喘息的當口,卻是聞得自己背後傳來了一陣馬嘯之聲,隨後卻是見一騎飛快而出,這馬背上之人正是那個整天找自己茬兒的典韋!

    “呂布匹夫,且來領教你爺爺我典韋之戟!”

    PS︰唔,有幾位老作者朋友建議我,說下個星期就上架了,應該把這一段大**壓到上架那天再寫。唔,可是說實話,我還真不會拖字數、拖章節,先不說影響整體這一點,單單是要我瞎扯一灘繞個遠路,別說我,你們都會看著不舒服,是不?《平民》到現在也有近八千收了,喜歡看的朋友自然會訂閱,而由于某些困難或是覺得《平民》不夠給力、精彩的朋友縱然第一個V章寫兩萬字,也不會訂閱。唔怎麼說呢,訂閱是作者的資本和奮斗目標,可是我不想勉強大家,為了成績而卻刻意拖沓。呼,就是這些了,不過月票嘛……嘿嘿,前天听編輯說了用處之後,心里很期許,嗯,還麻煩大家替俺留幾張,到時候必定拜謝!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23
第五十一章 典韋戰呂布

忽見典韋一騎飛馳而出,眾諸侯一陣喟嘆。典韋因面容丑惡被曹操稱之為惡來,時常護其左右,自打前次圍獵時眾諸侯領略了他空手搏虎之勇,便至此生了畏懼之意,如今見他一騎呼嘯而出,手中兩柄單刃鐵戟掀開的陣陣風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壓力頓時消去了一大半。呂布之勇雖可震懾千軍,但典韋也不是吃素的料,這一場惡戰在此決戰之地展開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吁……!”

    好似感受到了面前策馬奔至的典韋所具有的震懾力,呂布胯下寶馬赤兔竟是發生了一聲長嘯,不斷的踢踏著馬蹄,如同其主人呂布一般,斗志滿載,狹長的馬眼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

    熟知典韋勇猛非凡的曹操並未太感擔憂,微蹙雙眉凝神關注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卻忽而見呂布胯下之馬一聲長嘯,不斷踢踏起馬蹄,似乎與其主人呂布一般斗志滿載,狹長的馬眼中與通紅的馬身忽而繃緊,隱隱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忍不住望而生嘆,搖頭苦笑道︰“好一匹千里寶馬!縱是勝,亦難擒之!”

    鏘!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聲從戰陣中爆出,憑借極快的馬力,典韋一路飛馳絲毫未曾停頓,雙手舉起兩柄相加重逾六十斤的鐵戟就朝呂布正面劈去,這勢大力沉的一戟雖被呂布橫戟一擋阻了下來,但還是讓此前宛若鬼神下凡一般的呂布倒退了數步,其胯下赤兔亦是經不住這後勁兒,怒容低嘯一聲。

    “好一個典韋,過癮!”一次交鋒過罷,呂布忽而仰天大笑數聲,很是隨意的舞了舞手中畫戟。再正眼望向典韋之際,面容上的肅殺之氣更勝以往。典韋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那兩只未被鎧甲覆蓋的手上如脖頸處一般根根青筋暴起,眉宇間那股自信與冷傲不言而喻。

    眾諸侯見典韋這勢如劈山的一擊狂劈竟是未能傷到呂布分毫,心中暗叫不好,立馬朝自個兒身後的一眾武將狂打眼色,示意千萬不要上前。這次組成聯軍討伐董卓,各路諸侯本就各懷鬼胎,保存實力是每個人心中最大的念頭,又怎會願意和王匡一樣白白犧牲掉部下將領?典韋的勇猛眾人皆知,自然是勝過麾下眾將,連典韋都無法撼動呂布分毫,何況是他們?

    面對一個實力相當,甚至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對手,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機會。這一點縱然是典韋亦了然于胸。電光火石之間,典韋沒有給呂布任何喘息的機會,令人驚懼的面容此刻更是煞氣逼人,只見他回敬呂布一聲怒吼。隨之面目猙獰的舉起雙戟,左手向呂布臉部斜劈,右手提戟掃向起下盤,其戟勢之快令場面諸侯暗暗乍舌,越發羨慕曹操能有如此虎士相助。

    迎著典韋密不透風的戟技,呂布稍敢有些麻煩的皺了皺眉,瓔盔之上兩根長須沖冠而立仿佛昭示著他的戰意。卻見他竟是一把抓起馬韁,整個人與赤兔同時豎立而起,險險避開下路之戟,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中的方天畫戟寒光乍現,與典韋一般往斜里刺去,竟是硬生生依靠兵器的長度欲向其發難。

    典韋雖壯碩但行動卻向來以靈敏而驚人,見方天畫戟向自己肋下刺來,心道不妙,立即收回刺去下路的手,以鐵戟護在肋下,饒是他反應如此靈敏亦難免被畫戟上一側月牙所刮到,堪堪在鎧甲上留下了一道利痕。

    “若是常人,非死即傷矣!汝之戟藝,布佩服!”縱然冷傲如呂布亦是難免為典韋如此快的反應而感到驚訝,拋卻兩人敵對的身份不談,這份武藝就值得令武人尊敬。呂布復提赤兔馬韁,斜戟而立,迎面吹來的幾許暖風將他面上的發絲吹開,露出了他英武的面容,抱拳冷冷一笑,沉聲道︰“對于強者,布絕不會手下留情!”

    典韋面容肅然,出生以來能傷到他的人幾乎沒有,可自從加入曹操麾下後趙子龍算是一個,如今的呂奉先又是一人。世界上有許多人一生之中都為尋找一對手而苦苦執著,身為武人,粗神經的典韋卻也有著這樣一份執念︰擊敗一切比自己強的對手,然後站在巔峰之位!

    一身咆哮,典韋那雙小眼楮中的怒意竟是分外撩人,這一身狂吼更是將眾諸侯胯下的馬兒驚嚇得止不住往後倒退,低聲撕嘯。

    雙手提著鐵戟,典韋丑惡的面容一言不發,而站在他對面的呂布威風凜凜同樣是緘口不言。這一瞬間讓戰場凝聚到了史無前列的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而立,不敢在這一刻發出任何一絲聲響,但天上盤旋而過的獵鷹卻憑借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許多人後脊梁骨滑落的冷汗。

    自古以來文物第一,武無第二。呂布和典韋都把對方看作了自己平生所遇之最強對手,對視一眼後,二人不約而同的策馬提戟沖去,兩個世間罕有的強者在這一刻傾盡全力戰成一團。

    陳清見過典韋與趙雲切磋,雖然是精彩萬分招招精妙絕倫,但和眼前這一副死斗的光景相比卻徹底判若兩截,完全沒有半點可比性。切磋比拼的是招式而非這般使勁渾身氣力以死相搏,在稍有不慎便會身死命隕的情況下,花俏的招式早已成了累贅,只有臨陣反應與氣力才是最為關鍵的。呂布與典韋顯然都知曉這個粗淺易懂的道理,但見兩人戟速竟是比先前快了近乎一倍!或功或守,扭轉自若如風,每一次出手都是為的將對手逼入絕境,兩人每一個細小的肢體挪動都會為防守對方下一招而提前預判,打得可謂是激烈至極、短兵相交之聲源源不絕!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已交鋒了不下三十余合,然而戰場兩側數十萬士卒所能看的清楚真切的卻連十下都不到,足可見二人武藝如何嘆為觀止。

    上黨太守張揚身著黑袍,努力平復胯下白龍駒躁動不安的情緒,不斷愛撫它的毛發,握緊韁繩,臉上露出了無比的嘆息與憤慨。並州丁原與他素來交好,對于呂布他也很是熟悉,丁原義子,少時因勇武而得丁原賞識,然卻因性子焦躁、冷傲而曾牽制文官,丁原這一番舉動原是欲讓呂布沉下心學會收斂,卻不想因此而曾受呂布當面怨言。愁眉思索了片刻,遠望戰爭中將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招招奪命的呂布,張揚深感惋惜的搖搖頭,若真因此而導致叛變,那呂奉先可真是太過恩怨不明了……

    “大哥、二哥!俺、俺耐不住了!”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25
第五十二章 一個比一個郁悶

傲骨和斗性是每個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擁有的,站在越高處的強者對于一場實力相當的惡戰就越發渴望。呂布如此、典韋如此,劉備麾下那員手執丈八蛇矛,一臉沸騰狀的張三爺又何嘗不是如此?

    舔了舔嘴唇,張飛朝劉備打了聲招呼,看了眼關羽,見他雙手亦是緊緊握住青龍偃月刀微微發顫,他知道二哥也想打,只是怕違了大哥劉備的意思。

    二哥呀,真不是咱說你,廣宗之戰那會兒陳清小子不說了嗎?大丈夫當隨性而往、隨義而趨。這呂布是董賊的義子,還是個殺父求榮之輩,有啥好擔心的!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張三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揉動了下臂膀,毫不猶豫的駕馬如一陣冷風突然從劉備、公孫瓚身旁竄出,手中一干丈八蛇矛在馬力的急速拖動下宛若魅影,沿途拖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

    “三姓家奴,你爺爺張翼德前來會你!”

    呂布與典韋交鋒雖然佔了一絲絲上風,偶爾能刮傷典韋護甲,可卻無法傷到他皮肉,本就已經有些頭疼,如今奔來的張飛雖不知是何人、武藝如何,但要他分心而戰,恐怕以典韋之靈敏,定會被他找到縫隙。

    心下疑慮大生之際,呂布本欲叫罵幾句逼得來人無言以對退回營中,卻不想聞得他那聲‘三姓家奴’的叫罵,一時勃然大怒,怒吼一聲,使勁一戟蕩開典韋,以戟峰直指張飛,怒罵道︰“豎子,受死!”

    典韋很郁悶,雖然隱隱有些不敵呂布,可通過長時間的交鋒,對方的招式套路、習慣動作都已經掌握了六、七分,逐能有些許反擊劃傷到他鎧甲,卻突然被人進來攪局,導致對手棄自己而不顧,怎能受了?

    典大爺此刻的臉就跟個捏緊的西紅柿一般,許是因奮力激戰又或是被無視而漲的通紅。抹了把垂落到眼瞼上的汗水,眯眼望向狂奔而來的張飛,不禁大怒,咆哮道︰“死胖子!休要攪局!”

    “喝!”全然不理會典韋提著鐵戟憤怒的模樣,張飛提著丈八蛇矛迎著呂奉先自上劈下的重重一戟,就是向上一挑,一擊硬撼過後,兩人竟是雙雙倒退,赤兔比張飛胯下的黃馬要好了太多,堪堪退了一步就停了下來,而張三爺胯下之馬則是雙腿隱隱打顫,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樣。

    “爽!”除了二哥關羽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和自己硬撼,出征至今總算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如何不興奮?大咧咧的朝天喊了聲爽,張三爺復持矛而立,瞅著對面憤意不言而喻的呂布,喝道︰“呂奉先,再戰來!”

    典韋心里那個氣啊!呂布與自己撕斗了數十回合,體力早已不復先前之全盛狀態,這黑胖子此刻進來揩油實在是太過下作!怎能讓他輕易得逞?也顧不上啥以一敵二如何如何的了,典韋很是不爽的朝馬屁股上一拍,****馬腹就是一陣策馬狂奔,一戟蕩開呂布朝張飛刺去的一招,朝張飛、呂布不悅的喝道︰“這小白臉是我的,誰他媽都別想搶了!”

    呂布一時間也顧不得典韋的語病,剛剛這一個正面交鋒讓他大感頭疼,張飛的臂力比之典韋全然不弱分毫,現如今要同時對抗兩個勇武與自己有的一拼的對手,若不全神貫注,必敗無疑!比之與典韋激戰時攻多于守的強勢模樣,呂布反倒越發冷靜了下來,一雙猿臂將方天畫戟舞作一道屏障,或是張飛的挑刺,又或是典韋的劈砍,矛戟交鳴所過之處,除卻在地上割開一道道口子,卻是未能傷到呂布分毫。

    戰陣兩側數十萬士卒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捏了一大把汗,幾個平日在營內常常自吹自擂的家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個冷氣,不寒而栗。何謂勇武?場上三人、不,四人才是!

    三人圍戰不到二十合,卻見一紅面漢子身著綠袍提一柄長刀飛馳而出,其刀面上兩道青龍于日光照耀下分外耀眼,沒有半點言語,直接奔進戰陣中一刀劈開即將呂布乘隙刺向張飛肩窩的一戟。

    縷了縷鄂下美髯,關羽斜舉大刀,冷聲道︰“三弟莫要輕敵,此子絕非一人可取!”

    張飛郁悶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打的正起勁兒呢,你突然進來鬧什麼鬧?本來還能順著這一戟的空隙反戈一擊,現在好了,你冷不丁奔來倒把我嚇了一大跳!

    張飛郁悶,典韋更郁悶,本來跟個黑胖子分享對手就夠憋屈的了,如今還又殺來個喝醉的,這、這還讓不讓人打了!

    不過誰都比不上呂布的窩火,典韋猛、張飛也猛,一個打兩個都已經累死了,現在又跑來個差不多猛的!

    剛才那看似古井無波,毫不起眼的一刀通過畫戟傳到他手臂上的余威可一點兒不平凡,到現在都震得他虎口有些發麻。

    若不是連戰兩人今日又豈會被這廝一刀震到,吾深恨之!呂布憤慨的咬了咬銀牙,左邊有典韋、中間有張飛、右邊有關羽,以一敵三,如何能支架?

    苦戰十合終是氣力不支略感無法抗衡,呂布憑借多年征戰邊疆的經驗急中生智。虛晃一戟過後,忽而將畫戟刺入張飛、關羽之中,忽的自左向右一記橫掃。

    張飛一愣,若是長槍這一晃或許沒什麼,可呂布手中畫戟兩邊可是都有寒光乍現的月牙刃,一個不慎興許就得帶傷回陣。

    皺了皺眉,張飛與關羽同時選擇向兩側閃避一步,這四人圍戰的圈子本來就小,張飛這一閃,把最左側的典韋勢在必得的一擊突襲給撞了開來,惹得典韋心里那個氣啊,恨不得一戟把這孫子給剁了!

    見此空隙,呂布嘴角微揚,心底暗暗送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拔馬便走,回頭怒喝道︰“無恥匹夫,他日再遇,布必取汝等狗頭!”

    赤兔何物?西涼進貢的汗血寶馬,有日行千里、健步如飛之美稱,後更被曹操贊為‘馬中赤兔’,在這冷兵器時代,人或許會徒有虛名,可馬兒卻不會。

    此前一番惡戰,張、關、典三人勢如劈山的一記記猛攻換做普通的馬早已承受不住,屈膝倒地,然而赤兔卻只是打著響鼻,從鼻尖噴出一陣陣白煙,一陣風馳電掣般的奔向虎牢關大門,身上留下的汗水宛若滴滴鮮血,濺了一路。

    打得正熱火朝天,呂布忽而拔馬逃走,場外十數萬反應過來的寥寥無幾,見公孫瓚與張揚等人愣在原地,劉備皺眉搖頭,立馬喊道︰“伯兄,賊將落逃,吾等士氣正盛之際,當速攻之!”

    聞得劉備之言,公孫瓚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立馬提槍指向虎牢關,令道︰“全軍听令,速攻虎牢關!”

    “殺!”關羽、張飛、典韋三人的勇武已經深刻映入了士卒的腦海之中,有這般將領在營內,有何懼之?領到軍令,但聞一陣齊天喊殺,密密麻麻的步兵海急速朝城頭推進,望見步兵急速向關門推進,濟北相鮑信毫不含糊的喝令麾下三千弓箭手隨之壓陣,向城頭齊射掩護步兵進攻。

    在呂布拔馬後撤之際,董卓早已令人親自下城頭前去接應,拍了拍呂布身上鎧甲上的灰塵,贊道︰“奉先之武足以震驚天下!以一騎敵三將卻分毫無傷,實為天下第一!”

    其身旁諸將亦是發自內心的拍手稱快,贊嘆不已。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呂布一改往日之冷傲,頗有些自嘲的一笑,指了指左肩鎧甲之上的幾道裂痕,又指了指右腿護甲上的幾個坑洞,嘆道︰“若非義父所賜之明光連環鎧,布,早已命喪沙場。”

    董卓頗感惋惜的點點頭,聞見城外一陣喊聲,眯起的雙眼中寒光大顯,沉聲道︰“且隨某一同殺盡這群假仁假義之鼠輩!”

    “諾!”眾將齊聲抱拳一吼,隨董卓一道疾奔向城頭。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27
第五十三章 血戰虎牢關

   一聲低沉而又嘹亮的鳴金過罷,聯合軍八路諸侯聚合的近六萬步兵喊聲震天的向虎牢關沖鋒,沒有烏雲遮蓋,但灼熱的烈陽與萬里晴空卻被城頭傾瀉而下的漫天弓矢所遮蔽,在董卓提刀親自指揮的威壓之下,城頭士卒無人一人敢懈怠不前,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帶著他們的畏懼傾盆而下。

    陳清先前還沉浸在呂布、典韋、張飛、關羽等人精妙絕倫的武藝之中,直到身旁不遠處鮑信開始喝令起弓箭手掩護才遲遲反應了過來。很是懊惱的拍了下腦袋,陳清向身旁的曹操點點頭,曹操會意立馬提劍指向虎牢關喝令道︰“蕭宇听令,三輪箭雨覆蓋,拋射!”

    在濟南的四年時光里,蕭宇並沒有閑著,陳清當日傳授的那套拋射、點射之類的弓技,早已傾囊授予麾下將士。這次一萬五千曹操將士中正有當初濟南的三千人,也特別被曹操改編為了弓箭營。

    向身後大手一揮,三千弓箭手左手提弓右手架矢,緊跟蕭宇急速的奔跑尾隨在六萬步兵身後,待到相距城頭二百五十步時,首當其沖的一千弓箭手迅速一字排開,提起手中弓箭就朝城頭一陣點射,隨後立刻下蹲裝箭,第二輪千余士卒又是一番無差別拋射襲向城頭,緊接著第三輪、再復第一組……

    城頭上的董卓弓箭手初時不解何故會這般射箭而且用的弓還比普通的長出近一半,但望著飛舞至極高空後忽而落下的閃閃銀光,親身體會到這種戰法的威力時為時已晚,傾瀉的箭雨將沒有遮蔽物的董卓士卒射成了蜂窩,千瘡百孔,許是天助聯合軍,風向向西,正助長了蕭宇弓矢隊的威力。

    九輪箭雨,合計二萬七千支利箭射罷,雖然帶走的只不過僅有那麼約莫千余,但花去的時間僅有一轉眼的功夫!這種恐怖的射箭方式以及突如其來打擊性令無論董卓還是諸侯一方都暗暗感到心驚不已。

    然而蕭宇所部並未就此停止,向身後打了個手勢,他身後三千弓箭手立馬收起長弓,拔出腰間長刀,隨將領蕭宇沖向城門。從拔弓到九輪射擊再到提刀沖鋒,這一系列的動作僅僅花費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這般矯捷、迅速的行動力若非長期訓練如何做到?諸侯驚羨的望向眯眼微笑的曹操,要訓練這樣一支隊伍至少要花費一、兩年的時間,遙想這一兩年曹操皆在洛陽又初逢大敗,若欲東山再起至少要數年功夫,沒想到這次帶來一萬五士卒不說,麾下還有這樣一支精銳,不禁暗暗搖頭感嘆其才能,與此同時也有幾位在心中記下了這隊士卒的行動模式,比如劉備。

    擊退呂布後,劉備是第一個諫言進兵的,但卻沒在第一時間選擇沖向城頭,而是立于公孫瓚身側凝神留意蕭宇這支部隊的一舉一動。自從兵發虎牢之後,這支背負長弓、沉默不語的部隊就引起了劉備的注意。看完這一幕後,更是為其殺傷力與效率大感贊嘆,不禁在心底羨慕起了曹操,將目光投向他身邊羽扇輕搖,面容嚴肅的陳清。

    若是有此等謀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翼德言那日之事皆是與陳清談論後方才被劉岱听聞,從而衍生出了之後眾諸侯替我表奏的一幕,莫非陳清是願助我的?唔,若有機會一定要竭力拉攏!劉備暗暗定下了注意,朝陳清深深看了一眼後,拔出腰間兩柄泛著銀光的長劍策馬趕去接應關、張二人。

    “今日在此地便將此箭陣透露,孟德不怕其他諸侯學去,將來用于你身上?”陳清搖了搖羽扇,他可以憑借往日積累與觀察出謀劃策,但卻完全不通兵法布陣,只能在此默默觀望,心底祈禱,偶爾和曹操打打趣兒。

    在濟南時整日忙著開發搞房產,在洛陽時忙于應對朝中艱險,完全沒有時間翻閱左慈所授予他的《文韜》一書,至今仍停留在第八卷之上。更別提兵法、布陣了。

    “那又何妨?你不是常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嗎?他人要學,操又如何能阻止?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曹操輕笑一聲,雙眸仍是凝重的望向城頭一具具從雲梯上墜下的尸首,傲然道︰“操既敢御此戰法,又何會懼邪?”

    夏侯@肫淝孜萊宸嬖謐釙跋擼 砩險 紫凵放勻說拿鞁忸諏已艫惱丈湎媽 慘 恕K勒街兩裨寄  鍪背劍 暮 鬃月柿旎婪芰ε首旁鋪藎 奐豢毆鍪 淙宦湎攏 暮﹦媒蕕牡腫≡鋪藎 芰σ慌恚 倨 笫稚系奶芐斃幣歡 故瞧窘棖閃  縭 墓齠 廢 畢蛄肆硪慌裕 障氈芸 耐 被夠×松硐率 筆孔淶男悅br />
    疾速攀爬的同時觀察上方的舉動並做出迅捷的判斷,單是這一點就足以令這一部雲梯上的所有人贊嘆不已。

    在雲梯上狂爬數步,趕在下一顆落石投下之前,夏侯@丫 輝鏡巧狹順峭罰 磺苟創├司僮糯笫 檎 氯擁氖孔洌 質且喚捧嚦 肆硪徊 岬斷 吹畝 渴孔洌 艚幼虐緯齔溝敉肪褪且淮蹋 湍僑松狹宋魈 br />
    城頭的弓箭部隊在被蕭宇部隊拋射挫敗後董卓立即指揮刀兵撿起地上的弓矢進行補救,但卻因不嫻熟而射空、射偏者甚多,導致威力大不如前,登城部隊腳步亦是加快許多。非但夏侯@桓觶 渥笥伊講嘍薊蚨嗷蟶儆薪  孔淶橇松俠礎br />
    曹操麾下最為矮小精悍的曹純亦是單手一撐雲梯,奮力魚躍上了城頭,落地之前手中馬刀還帶走了一員董卓士卒的性命。拔出刀身,毫不在意的舔了舔嘴角上濺到的血漬,曹純護著身後士卒駱驛不絕的登上城頭之後,疾步趕向了夏侯@聿唷br />
    與夏侯@晨勘痴駒諞黃穡 娑栽嚼叢蕉唷 俠刺畈箍杖鋇畝 渴孔洌 艽懇壞愣粽鷗卸濟壞男α似鵠矗 實潰骸胺講拍鍬婪釹扔攣涔耍  夢 緯戀米Σ 叢杴壩脛 徽劍俊br />
    有了曹純的援助,夏侯@庖煌返難沽Χ偈鄙倭思阜鄭 磺勾潭狹艘皇孔淶拇笸染 觶 婧笥昧σ惶舳創┤蚓繽炊 鸕難梗 榍來鸕潰骸胺鞘遣幌胝劍 遣桓謎健=袢盞毖 釗瘛 4奼Γ 渦胝獍閶 矗咳舴敲系率疽狻  br />
    抖了抖槍身上越積越多的血污,夏侯鉊l潰骸 圓換岬巧險食 喂爻峭貳!br />
    這廝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啊!曹純無奈的聳肩一笑,沒想到連純粹的武斗他都能這般冷靜的深思熟慮,真不知他腦袋是什麼做的。時間一點點的推移,董卓士卒不可謂不拼死抵抗,一個個漢子在董卓的逼迫下不斷涌向城頭壓制聯合軍的強攻,原先堆滿城頭的擂木、滾石還剩下一小攤,但卻已經用不上了。

    遠遠望去早已分不清城頭上究竟哪個是壞的,哪個是好的,只看得到一具具哀嚎著的身軀從城頭下不斷跌落,或被砍死又或是墜地而亡。

    血水不斷洗刷著城牆,典韋登上城頭劈開兩個士卒後,皺起了眉不滿的看了看鞋底新沾滿的血漬,剛欲開口嚷嚷上幾句,卻在人群擁簇中望見兩根翹在天上的辮子。“呂奉先!與俺老典再度戰來!”

    PS︰唔,今天有些話想說,很奇怪,剛才有人說︰最近證實關羽是用長槍或長矛的,不是大刀,然後又有人說典韋身材高大坐不上馬,不遵循歷史的書,不能看……好吧……第二點我還能勉強接受,可如果堅持第一個的話,我還真無話可說了,你還是看史記過癮去吧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6 23:30
第五十四章 潁川三杰

  第五十四章潁川三杰

    戰斗打響至今轉眼已過去了兩個半時辰,日暮西山,昏黃的日光照應下虎牢關這座歷史悠久的天下第一雄關徹底被血水與尸首做遮蔽。

    鋪天蓋地的血腥味縱然是yin*了附近密林中的飛禽走獸,然而遠遠望見關上關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廝殺,听到陣陣金屬交鳴過後,卻只能低沉的悶吼幾聲,搖頭走回遠處,不敢上前參與這浮尸遍野的死斗。

    “孟德,你觀此戰尚需多久方可結束?”遙望虎牢關下不時飛出的殘肢斷臂以及凋落一地的武器,陳清頗感不忍的皺了皺眉。

    這並非是他穿越之後看到的第一次冷兵器交鋒,不過卻是場面最大的。雖然不如平原上兩軍交鋒這般的漏*點澎湃、熱血沸騰,然而有了三英戰呂布的前戲再配上這片夕陽余暉映照下的血色,倒還真別有一番壯懷、凝重。

    曹操眯著眼同樣遙望關頭,源源不斷的聯合軍在夏侯@ 艽俊 芎橐約捌漵嘀詈銦庀碌墓牆 旎老屢逝郎狹順峭罰  羲淝渴埔攬坷做 佷偽破仁孔洳歡仙杴埃 歡匆丫 辛私誚詘芡酥 啤V迤鸕拿紀泛齠煽 誦  懿俅攀 諼盞哪抗餳嵋愕耐虺峭罰 噬潰骸爸灰 偌岢忠桓鍪背劍 乜啥嵯魯峭罰 瓚祿 喂亍br />
    千古第一雄關,何人不想征服?望見曹操凝重堅毅的目光,陳清心中雖微微感到有些不妙,卻也未曾開口,他知道的只是史書上聯合軍第一波並未能攻下虎牢關,卻不知事實上究竟是如何,況且從目前的形式來看確實……等等,這其中似乎有問題陳清忽而抓到了一根命脈,腦中想到了一件極度不妙的事。

    “孟德,此戰來了哪幾路諸侯”

    曹操頗感莫名的皺了皺眉,此戰來的哪些人,戰前你不都知道了嗎?但見陳清不像是在逗趣似乎想到了什麼至關緊要的事,倒也立馬答道︰“唔,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孫融、張楊、公孫與操,道明究竟是何事?”

    對、對一定是這樣沒錯陳清忽而背後流下了一陣冷汗,驚慌的望向曹操,急切道︰“孟德,速令元讓等部撤軍,此戰勝不得”

    勝不得?此為何意?曹操狐疑的望向陳清,這八路諸侯出了什麼問題,如今攻城戰正如火如荼,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又豈有勝不得一說?

    正值此際,忽見一路快馬來報,傳令單膝跪于這頭臨時統帥公孫瓚面前,遞出書信,抱拳道︰“袁將軍有令。”

    ————————————————————————————————————————————————

    十七路諸侯打起義旗討伐董卓暴*一事天下皆知,百姓聞得歡呼之余卻也不免為日後生計而擔憂,在董卓暴*之下天下各州縣幾乎都民不聊生,苛捐雜稅對于以種地為生,只求一頓溫飽的他們而言宛若一尊大山壓頂。他們不是孫悟空,沒有唐僧來救他們,在迫于無奈之下只能落草為寇,或是拖家帶口向治下安平之所遷徙。

    豫州潁川郡在特殊的歷史背景與悠久的文化燻陶下,自然而然地使這片土地成為孕育出無數優秀兒女的沃土。少典、許由、大禹、夏啟、太康、仲康、少康、呂不韋、張良、司馬徽等等名垂華夏歷史的人物……而在當代,荀氏八龍更是成為了儒家文士的典範。

    縱然暴*如董卓亦是明白得罪了文人齊聚的潁川郡所會帶來的罵聲與討詔會有多嚴重。更何況此地聚集的世家大族比之徐州、冀州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因如此,潁川郡作為如今大漢最為安康富庶的土地之一,源源不絕的流民正在向此處遷徙。

    遠隔虎牢關二百余里的潁川郡外,昏黃的夕陽灑落在這座僻靜和諧仿若世外桃源的小田莊上,和暖的春風拂過嫩枝不住搖擺。而木屋內三個衣著得體卻性格迥異的男子正圍坐在一張木桌之上,把酒言歡、笑談天下。

    居于正對門框方向的男子身著一身褐色長袍,面容消瘦饑黃,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卻在吟對間狡黠的旋轉,趴在案幾上抿了口小酒,卻見他眯起眼搖頭笑吟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在說話之人左側的男子穿的是藍色長衫,身上還披了件棉襖,白皙俊秀的臉上似乎帶了一抹病態,烏黑順直的長發在兩位摯友面前毫不掩飾的隨性披在肩頭。

    听聞這人的對子後卻見他忽而大笑著向自己杯中斟滿一杯酒,舉杯笑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這一杯,嘉幸不辱命,飲了。”

    見二人興致全在這酒盅之上,完全不在乎案幾上佔了很大面積的米盤,居于右側身著儒士袍的青年不禁皺了皺眉。這二人之才智皆屬上乘更于謀略上勝過自己,若是能投身于仕……哎,奈何寒門吶

    于心底惋惜的嘆了口氣,這人行事也不含糊沉吟片刻後,同樣是給自己滿上一杯,沉聲道︰“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奉孝、志才,如今三對已過,漞踏椌Q俠矗 錳剛鋁稅鍘!br />
    屋內三人皆是潁川學子,最先發話的那人名曰戲忠,字志才,平日里庸懶慣了,明面兒上似乎對于任何事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對于酒,卻是如痴如醉,喜愛不已。

    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酒漬,戲忠眼中閃過了一道狡黠的光芒,笑道︰“這個嘛,要怪就怪若那個徐州陳清。若不是多年前他曾在陳家酒肆外貼了這樣一副對聯,又恰巧被咱滿香樓的神秘掌櫃‘郭不羈’所撞見,怎會有今日之事?要怪就怪對子這玩意兒實在是太有趣、太過癮了。”

    左側那個以月、影、井為對的俊秀男子名曰郭嘉,字奉孝。十余年前其父母過世,由于是獨苗家中掌事兒的自然成了他,然而卻僅僅花了一年功夫就將父親留下的偌大財富與郭府一並荒廢在荒yin、飲酒之上,也因此事被潁川學子冠上了一個‘郭不羈’的諷刺名號。

    然而這一切只不過是表面現象,唯獨知道真相的在這世界上寥寥無幾,眼前這兩人算是其中兩個。十余年前憑借卓越的眼光,從種種民不聊生、官場**的跡象中郭嘉推測大漢即將如腐朽老樹必將傾亦,而待到那時必將諸侯並起再如戰國一般揭開亂世。

    為此,他不顧摯友的反對,派心腹秘密開了一間酒肆每日假意荒yin敗家,卻是暗中將家產分散移至各州縣,再憑借才智聰穎打造了如今遍布各州首府的滿江樓,為的就是搜集各處的情報並加以分析。

    在常人看來他只是一個放蕩、不成器的敗家子,說他不羈,只是不想讓明面兒上裝作資助他求學的荀府臉上太過難看。但是在這兩位摯友看來,他卻是千古難得之奇才。事實證明,他卓越超強的敏銳目光確實料準了世態的發展,如今這十七路諸侯討伐董卓一事,正映照了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錯。這樣一個手握天下情報,且才智過人、目光超強的大才對于天下間任何一個諸侯來說,都是一筆無窮的財富。

    “最近天氣回暖,身子骨稍微有些不適應罷了。”郭嘉干咳了幾聲,頗感無奈的搖搖頭,又灌了口酒,迎著兩位摯友關切的目光,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先前既然與文若有約,這三副對子又全部被他答了上來,那聊一番天子之事,也未嘗不可。就嘉看來︰狼欲佔山,必逐此虎,若食,虎必亡之,用保安康,若不欲食其肉,而只奪其山,又能作何?即便群狼中難得一二欲處置而後快,奈何不眾?山之將傾,縱扶亦晚。群狼逐鹿,山林大亂。”

    “妙哉、妙哉奉孝之言,甚得忠心吶”戲忠很是贊同的點點頭,饑黃的皮膚上因飲酒飄上了一抹微紅,捏了把米盤中的米粒兒,他竟是一把推翻了米盤中央刻畫成虎牢關形狀的圖形,輕笑道︰“虎牢關何足道哉?誰欲取之?袁本初?非也,袁公路?亦非也縱然是兵至洛陽城下,董賊打開城門迎接,忠亦敢言,袁紹必不會取如今我大漢雖腐朽,然朝堂百官尚在,袁紹即便奪了洛陽亦無法做到徹底掌控政權。京畿駐兵不可過萬,要他舍棄多年來在冀州暗中經營的數萬士卒如何會做到?只要大漢不傾,輔之與找死無異,君不見前番曹孟德與陳道明之失?其二人欲救大漢不錯,開倉房糧,減少賦稅等三日來的舉動皆是大善,然而時機卻是大錯特錯原先既無權無勢、又于兵變損兵折將、且朝外尚無大軍支援,呵呵,這一切反倒是給董卓做了嫁衣。可惜,那董仲穎只知以暴制暴,卻不曉變通,其麾下若干謀士怕亦不過是酒囊飯袋、徒有虛名耳”

    PS︰今日上架,不知道說什麼好……希望大家仍舊支持下去,我會繼續努力的今日更新1W5,此後必定保持日更1W,請繼續支持yin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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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兵走陽城

第五十六章兵走陽城

    伏于案幾之上,陳清托起下巴皺眉研究洛陽司隸一帶的地形。若是歷史進程不變的話,董賊此後必是攜全軍後撤焚燒洛陽攜全城錢財並人口遠逃長安,曹操似乎是在滎陽一帶遭受的伏兵,唔,如此恐怕這兩日就必須日夜戒備防範董賊開脫。若是繞道奔襲的話……唔,興許可行

    陳清正思量間,卻聞見門外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想也不用想,這般沉穩干練卻又頗具‘大氣’的腳步聲除卻曹操外還能有誰?

    撩開營帳上的幕簾,曹操皺緊的眉頭忽而松開,一屁股坐到陳清的對面兒,嘆息道︰“操剛從本初處回來,見道明帳內燭火明亮便想進來坐坐。卻不想你竟是在徹夜研究計謀,倒是操吃飽飯白跑了一趟,浪費了一個時辰。”

    將曹操表情有些苦澀,陳清搖頭道︰“非是孟德之過,只能怪天不助興大漢。縱觀今日諸多變化,公孫瓚、張揚等人各有所圖,心既不齊,如何能勝?”

    曹操深表贊同的點點頭,卻見陳清在地圖上滎陽以下的陽城一帶以筆圈出,不禁好奇道︰“陽城一地早已為孫文台所佔據,其所部亦是在彼處駐守,若是董賊西撤,必走滎陽一線,又豈會沿經此地?”

    不愧是曹操,在早期沒有謀士之前,其膽略謀劃亦是非凡,足勝諸多諸侯太多。陳清贊許的點點頭,卻是在地圖上滎陽附近的山脈上花上了一個叉,低聲道︰“此處既是董賊必經之路,以他之謹慎,又豈會不留一隊精兵為阻截、伏擊?若是冒然于此地輕進,得不償失,許是未見董賊先折一半。”

    曹操聞言一怔,這些日來腦子里裝滿的全是對于諸侯的不滿,關于這些軍政韜略思考的確實有些欠缺,若非陳清提醒,恐怕自己會憑著一腔熱血就這般追去。

    見曹操一言不發似乎在反省,陳清嘴角微微一笑,知道歷史上曹操遭徐榮、呂布伏擊一事不會再重演,立即又指向了陽城,道︰“若是言進攻,陽城一帶地勢平緩,董賊部下騎兵居多,以輕騎沖鋒天下熟人可擋?然董賊此行所為者卻是逃向洛陽,若選平緩之地,又是孫文台所守之處,必遭阻截腹背受敵,如此不智之選,其帳下謀士李儒又如何會不勸阻?”

    “道明莫非是想說,吾等提前繞道至陽城,隨後再自陽城急速向西北山林前行,擇滎陽至洛陽的必經之路而伏擊?”曹操思量了片刻,忽而眯起眼閃爍起光芒分析道︰“唔,若要如此,恐怕今夜就必須拔營啟程向那處趕去。只是這般貿貿然的離開,恐怕有些興兵無由……”

    和孟德說話比剛才安撫那個追了呂布半天卻連人影都沒見著的典韋舒坦多了陳清點了點頭,白皙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輕聲道︰“關東軍盟主袁紹令曹操等八路諸侯進軍卻又中途鳴金。曹孟德損兵折將心有不悅當眾尋袁本初麻煩,其後卻因唯恐袁本初猜忌動手而連夜率領本部轉投孫堅所在之陽城……豈不妙哉?”

    曹操聞言大喜,稱贊陳清一番後,密令夏侯@ 艽俊 粲畹冉 旒純糖宓閎 ﹦枰股 娜磺背齟笥 br />
    果不出陳清所料,次日公孫瓚等部見曹操全營不見蹤影,即刻命人搜尋的同時,又聞身旁眾諸侯輕笑言曹操之膽小如鼠,昨夜大義凜然斥責袁紹,卻又心存懼意連夜潛逃,一時間竟是成為了眾諸侯言談間的一樁笑事。

    然而聯合軍中智者又豈止一、兩人?郭圖、田豐看的真切,劉備看的真切,袁紹看的真切,只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曹操遠走陽城又豈是那麼簡單的只為了避禍?若真欲避禍,為何不向濟南一帶走,返回駐地?不管他所為何事,此行恐怕絕非如此簡單而已

    話分兩頭,且說昨日激戰近乎五個時辰,董卓方面死傷者不計其數,城頭城下點清的傷亡竟有三萬之多,而聯合軍卻是只拋下了近兩萬具尸首,這一戰報令董卓萬分氣惱,一刀砍翻了案幾,當場就將徐榮、李催、張濟等諸將訓斥了一番,扣罰他們數月錢餉。

    次日清晨議事之際,董卓余怒尚存,望見眾將一臉疲態面容松懈,更是沒由來的一陣大怒,聯合軍僅僅六萬余人,自己十多萬大軍竟是無法匹敵?

    呂奉先驍勇非凡,可卻畢竟是一人,如何能與曹操等八路諸侯麾下十數員戰將向敵?再言士卒,董卓前征民夫、精壯,卻未近磨練,臨時上陣又如何能與操練已久的士卒相比?這戰可謂是敗的不冤。

    若非袁紹很給力的在這當口下令撤軍,恐怕今日這虎牢關上飄蕩的旗幟就該是聯合軍舉起的黃色義旗了

    “哼,汝等一個個號為西涼勇虎,竟是敵不過這群土雞瓦犬,簡直丟盡了我西涼人的顏面”董卓憤恨的一拍案幾,昨日親自提刀上陣,右臂上也中了一刀,此時一動更是扯到了傷口,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本就生的威武的儀容現在看上去更是猙獰。

    李儒身為董卓的女婿兼智囊,昨日未有良策擊潰聯合軍自己心中亦是有愧,沉思一夜,消瘦的臉頰上頂著兩個黑眼圈,總算是想通了其中利弊,理了理思路後沉聲道︰“主公莫憂,袁本初若真欲置吾等于死地,強取洛陽昨日又怎會在此當口下令收兵?儒以為,袁紹所為只是博得一勤王師、清君側的大忠名號,一路來連戰連勝其願已達成,又如何會再行強攻?昨日之戰,所來之人皆是其鄰近諸侯又或是如曹操這般人杰,袁紹所為必是令他等損兵折將,好讓他一家獨大。今日斥候來報,言袁本初親自率領大軍逼近虎牢,恐怕只是欲造一聲勢耳,欲讓主公聞訊再復後撤,棄關而走,好讓他不費一兵一卒再勝一仗。”

    李儒的分析很對,事實上袁紹就是這樣想的,不損兵折將嚇退董卓,這般大事經過一番無意間的宣揚必能再度為他造勢。

    董卓等眾將雖為武將但卻也算的上各有心計,沉吟片刻後,紛紛點頭贊同,又在心底慶幸李儒的聰慧,可算是替眾人避免一場董卓的暴怒。

    微微沉吟片刻,董卓肥胖的臉上兩團肉球一顫,眯起的小眼楮寒光大顯,冷聲道︰“袁紹小兒竟是欲作死竟是想嚇退某家?哼自尋死路也傳令全軍,整軍待發,即刻下城以我西涼、並州鐵騎之威與那些偽君子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虎牢關下平川之地僅有七八百步,其余皆是山林,如何能施展騎兵之威力?眾人心中一陣腹誹,看來此番吃了敗仗卻是令董卓怒昏了頭腦,若是在往日他定然不會這樣愚蠢行事。

    李儒亦是如此思量,微微嘆了口氣後,搖了搖手,朝董卓嘆道︰“主公且听儒一言。如今吾等尚有步兵七萬,騎兵兩萬,于實力上確實大勝于關東軍,然而遭逢新敗,士卒士氣低迷不可一戰。再者地形陡峭、又多障礙,實是不適合騎兵沖鋒。唔,儒有一計,既然袁紹欲吾等逃跑,為何不遂其願?只不過吾等攜關內百姓、物資、錢餉,一切可帶走之物轉奔洛陽,並在滎陽一線地勢險峻之處設伏兵,待其等追兵趕至,便一舉剿殺挫敗其士氣,若是袁紹不追,那也不壞,無糧無人之地,取之何用?”

    听得李儒之言,董卓深感贊同的眯起眼一笑,堅壁清野,行的便是此法,虎牢一帶就是因地形險峻而聞名天下,兩側山林之多更是足以媲美西川,在此處設伏實在是最為上等的選擇。撫掌朗聲一笑,立馬下令道︰“文憂實乃吾之智囊也,此計甚妙、甚妙既如此就從汝之計謀,唔,徐榮為帥、奉先為輔,命汝等二人即刻點齊兩萬精兵前往滎陽一線設伏,其余人等即刻搜刮全城,務要做到不留一粒米糧于此處”

    “諾”眾將齊聲抱拳,紛紛退去,在他們看來董卓早已不是往昔那個意氣風發一心為國為民的鐵血漢子,而是一個唯利是從的權臣、弄臣,對此他們只是敢想不敢言。

    自從郭汜身死,華雄叛逃殺死郭汜之後,董卓那一系列近乎瘋狂的屠戮西涼姓華人氏的舉動就已經眾將心中越發的惶恐不安。今日若非李儒想到計策撫平董卓的怨恨,恐怕又免不了要有誰成為魁首,受盡董卓折磨。遙想洛陽那些被挑舌、剝皮等手段折磨至死的官僚,眾將不約而同在心中暗嘆一聲,退出了營帳。

    然而,沒人注意到的是,走在一行最後面的李肅深鎖眉頭,緊緊握住雙拳面色陰冷的注視著身前徐步退出的李儒。

    今日又是此人先我一步……果不其然,那日賈詡府中搜到的幾個錦囊內確實有此一計該死,若今日將此計提前獻出,受褒獎必是我李肅,又豈有這李儒何事?

    哼深深望了眼李儒的背影,李肅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疾步向自宅方向走去,暗笑道︰賈詡之才勝過你萬倍若非是我層層壓制,又豈有你李儒如今地位?哼,我這就去尋找他尚留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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