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史上第一城鎮 作者: 筆筒 (連載中)

hobgnc 2011-7-17 08:2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 39105
  李遠帶著幾個可以建造城鎮的女農民和女步兵,來到了北宋末期濟州梁山泊邊上的石碣村。即將和這些真實的NPC美女朝夕相處,李遠以為從此迎來了自己的幸福人生。殊不知,他錯了,真的錯了……
  “我,我討厭你們!”他在心裏如是委屈地呐喊,“可是我又愛你們……”


第一章 失手引發的任務
               
    晌午,望著青鬱鬱的山巒,李遠坐在蘆葦湖邊,連眉頭都擰成了一條麻繩。時值四月底,天氣漸漸炎熱,把臉轉向湖面,湖面上蕩漾著一隻小漁船。漁夫二十多歲年紀,頭戴破斗笠,臉上疙瘩突起,腮邊長著淡淡的黃須。看他氣力均勻地搖著檣櫓,李遠心中一陣悵然。

    「你那幾個鳥婆娘怎麼沒在身旁?」

    漁夫突然大笑道。李遠看著他,腦裡便湧出一連串新的記憶,猛地站起來喊道:「你一定要無比坦誠地告訴我,你是不是活閻羅阮小七?」

    「我七郎名諱豈是你這風流成性的潑皮隨口叫喚的,哈哈哈……」漁夫嘲諷一笑,蕩著小船嘿喲嘿喲地遠去。

    七郎,看來真的是阮小七。李遠神情委頓,彎腰坐了下去。三十米開外,傍著蘆葦湖湖岸,一間水閣酒店坐落其上,酒店籬笆外懸著一面沽酒的旗幟。

    「真的被穿越了,倒霉,我怎麼這麼倒霉!」

    李遠喃喃自語,一切還得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他並不叫李遠,只是二十一世紀千萬純潔宅男中最普通的一個,但在自家電腦前玩帝國時代的時候,因為大樓起火而被濃煙嗆死。結果醒來以後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穿越到古代,附身到了石碣村一個叫「李遠」的風流人物身上。

    石碣村,靠著梁山泊邊上,村民大多以打漁為生,村子裡又有三個同胞兄弟,分別叫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如果不是水滸中的那個石碣村,李遠就他娘的穿回去。

    「我穿越到了水滸世界啦!」

    身為資深宅男,對這個時代的背景還是有點瞭解的。北宋末年,昏君執政,奸臣當道;再過不久金軍揮師南下,造成了靖康之恥事件,使得北宋滅亡。然而令李遠揪心的是,一切卻又未必如此,畢竟水滸與史實是不同的,這個時代是叫水滸呢,還是叫北宋?

    穿越到這樣一個尷尬的時代,他悲憤、慨然,除了自己一人躲在房間裡看過毛片,殘害過蒼蠅蚊子這些小生命,他以保存了二十五年之久的處男之身發誓,絕對被搞錯了。否則,就讓上天派遣女人來奪走他的貞操!

    埋怨之後,有一點必須承認,前世已矣,今世穿越重活已是上天給他的額外福分,但畢竟初到古代,加上被他附身的那青年著實不是個好東西,李遠心裡很委屈,很不是滋味。

    那青年叫……名字上面提過,便不多做介紹,不過介紹一下可湊些字數,就簡單說下吧。此人叫李遠,今年二十歲,是家中的香餑餑、獨苗苗,長得那是相當俊俏,整一張小白臉模樣。生性卻也般配,沒有辜負那個長相,飄浮孟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差被人包養,在這一帶的名聲惡臭之極。原本還算小康的家境也被他敗得精光,年邁的父母不堪兒子的道德品行,又因外人指指點點,俱都活活氣死。

    按說父母雙亡,對李遠是個重大的打擊,人生也該有所頓悟才對。不說鑿壁偷光這種挖牆腳的活兒,繼承父母衣缽,撒撒網捕捕魚總應該吧?不曾想此子執迷不悟,依然我行無素,網是撒了,卻撒到了外村的良家少女身上。可惜那村子不是女兒國,男人們勃然大怒,你石碣村的破落戶竟敢調戲我們村的女人,簡直是貓舔狗鼻子——自討沒趣。

    一群粗壯的男人揮舞著棍棒,把李遠痛揍一頓。李遠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地爬著回到家裡。望著空蕩寂寞的家,他終於流淚悔悟:「爹,娘,孩兒知錯了,不要錢的妞兒調戲不得,要去也只能去怡春院快活!若爹娘泉下有知,一定要佑孩兒掙到許多錢。只要有錢,我就可以去怡春院了!」

    有明確的目標是值得讚揚的,可惜悔悟太遲,奄奄一息的堅持了五天,終於餓死。他死後,後來的李遠恰好佔據了他的軀殼。

    現在的李遠感到委屈極了,尤其是他連和女人睡覺的滋味都沒嘗過,貞操就沒了,畢竟,這個軀體以前的主人的某些快感並不屬於他。他好想哭,想躲在被窩裡大哭一場,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早知道前世也去嫖一次,把那份屬於自己的奉獻出去!

    直到現在,李遠有時掀起褲頭,依然長吁短嘆,小弟弟呀小弟弟,我該怎麼說你好呢?

    重重地吐口濁氣,李遠目光望著遠方,該來的躲也躲不掉。有句話說的好,活在當下,以前的李遠已不在,從三天前起,活著的是現在的李遠!

    收回視線,李遠朝酒店慢步行去。酒店的籬笆外,坐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幾個拉著破漁網的漁民一直圍繞在距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只敢遠遠望著,哈喇子差點就流到了下巴。兩個美女手上都拎著根短棒,神情和目光不太靈動,一身武者的衣服卻將她們曼妙的身材修飾得淋漓盡致。

    「咱們回家吧!」李遠心神一蕩,氣色頗為紅潤地對她們叫道。或許,這些女人是老天對他無故失去貞操的補償。

    兩個女人一聲不吭地跟在李遠身後,就跟保鏢似的。最近村子裡盛傳,李遠越活越失敗,自己都養不活,居然有閒工夫帶兩個女人回來,難不成喝西北風。其實,這不叫失敗,叫越活越有能耐。

    「你們看,李遠那小子剛被花枝村的人痛打一頓,居然還敢勾引良家婦女!就是不知道從哪帶回來的,這般好看。」

    「哼,成日混跡女人堆裡的傢伙,帶回來的女人都是賤人。」

    「看那兩個娘們似乎是練家子,難道是來保護那小子的?」

    「太丟石碣村的臉面了,以後別跟鄰村的提他是俺們村的……」

    這些人七嘴八舌,裝作一臉不屑,但眼中豔羨之情一覽無遺,也不知那小子從哪帶回來的兩個娘們,比起家裡的黃臉婆簡直要美上十倍百倍!改日去打聽打聽。

    酒香也怕巷子深,只有風騷外露的人,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毫無疑問,李遠甩甩頭髮,無比堅信現在「結合兩世人」的自己就是這種人。上輩子的悶騷,換來一首長達二十五年之久的單身情歌,這輩子他希望能達到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女人來要他的境界。

    風騷的男人向來是女人主動向他出擊的。

    無視那些嘲弄的目光,李遠帶著那兩個美女興奮地回到家裡。如果村裡人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恐怕就不單單流哈喇子這麼簡單了。

    因為除了帶著身邊的兩位外,屋子還藏著整整八個美女!是的,相加一塊便是十個美女,真是金屋藏嬌,十全十美。十個美女站成一排,李遠坐在椅子上,純情小處男般的羞澀地托著下巴,不好意思的同時,心底又感到微微遺憾,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和當時自己看字母片打飛機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三天前初見美女們的情景仍歷歷在目。

    那時,李遠剛被濃煙嗆死穿越到宋朝,醒來後,除了滿是瘡痍的屋子外,他發現,面前居然有十個古典美女色色地盯著他看,嚇得他急忙裹緊了衣服。要命的是,這群美女都是黃金比例身材,模樣嬌美可人,聚在一起鶯鶯燕燕,不,是陰氣逼人,李遠完全震精了。

    長這麼大,從來沒跟這麼多美女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我該怎麼辦?

    李遠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慌失措地看著她們,她們有十個人,自己只有一個人,如果她們餓狼撲食一樣撲向自己應該躲不掉吧?要喊「非禮」嗎?呃,似乎……沒這個必要,自己肯定反抗不了。既然無法反抗,索性將就享受一次被輪爆的感覺!

    李遠委屈又興奮地做好了獻身的打算,心底忍不住激情叫喊著「來吧,把我撲倒吧!」,失望的是,過了好久那群美女卻絲毫不為所動。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大?李遠不滿了,雖然他是宅男,但也不能不把宅男當男人看。

    就在他準備開口搭訕時,一段信息忽然跳進他的腦袋:食物200,木材500,鐵礦200,石頭200……

    讀取之後,令李遠瞠目結舌,這不是遊戲的資源數據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更不可思議的是,通過信息他意識到面前十位美女全是遊戲中的人物,什麼遊戲這麼牛逼,竟然把遊戲人物帶到了現實世界?

    隨著數據的傳輸,李遠驚呆了,不是遊戲人物被帶到了現實,而是整個遊戲和他一起穿越到了宋朝。抑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湧,李遠從迷茫到瞭然,這一切絕不是幻覺。穿越古代都可以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只是,只是這款遊戲怎麼變了,不是《帝國時代》嗎?怎麼全是白花花的一團肉?女版帝國?

    李遠摸著腦袋,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前世與女人絕緣,突然變成導電體,一時難以適應而已。

    不過,改版的好啊,和一群美女朝夕相處,即便沒發生什麼,也可以養養眼。但是,既然是遊戲人物,李遠可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嘿呵,他暗裡輕喝一聲給自己加油鼓勁,然後伸出鹹豬手,準備試探一下這款遊戲的限制級別。哇,好嫩好滑的手啊,看來勾勾手指頭沒問題,李遠信心大增,膽子也茁壯了些。

    勾搭肩膀,也不見美女們有什麼反應,李遠雞動了,「處男」的小心肝險些興奮地蹦了出來,十個,十個任憑自己蹂躪的美女,天底下除了皇帝誰能比我還強?呃,好像還有很多人,但管他呢,這該是幾世修來的性福,不能放過只能幹過!於是,他的魔爪從肩膀朝胸部緩緩進軍,到了,眼看就要摸到了——

    「哎呀!」

    沒想到受到騷擾的那位美女突然一把抓住李遠的手臂,李遠大驚,暗喜道:「反客為主?想在上面跟我說嘛——哎喲——」

    卻不知道,美女竟是把他撂倒在地,傳來一聲慘呼。同時,李遠耳邊叮的一聲,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主角試圖非禮女步兵,受到『一個月內不得與遊戲角色接觸』的懲罰!」

    「由於主角的不齒行徑,激怒了遊戲角色,觸發角色叛逃任務:根據當地事件分析,半年之內,第一座城鎮中心必須建立在梁山之上,否則,遊戲徹底結束,主角也將受到遊戲軍隊為期一個月的圍剿。」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11-25 17: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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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28
第二章 決定
               
    「我倒……沒聽錯吧,有任務?還要被軍隊圍剿?」

    聽完懲罰和任務,李遠先是一暈,這到底是現實還是遊戲,遊戲還能派遣軍隊圍剿人?真的假的呀?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穿越等一連貫事件,男人的第七感告訴他,那個提示音嚇唬到他了。可是堂堂七尺男兒要受區區一款遊戲擺佈,明擺著不把他當人欺負,他表示強烈抗議!女人可以稍微少摸一點,遊戲可以不玩,憑什麼要受軍隊圍剿!

    什麼破任務,堅決反對!

    美女們面無表情,哪會管李遠的想法。

    意識到所有的抗議無效,李遠欲哭無淚,耍小孩脾氣似的扭過頭去,對剛才的行為表示極為懊惱。早知道不該勾手指頭,也不該摟香肩,更不該緩緩挺進胸部,而應該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管他三七二十一,捏一把柔軟處爽了再說。

    但現在卻不敢嘗試,天知道強行騷擾會有什麼懲罰。

    真是冤枉,無辜的眼神望著那群美女,距離觸發任務已經過了三天,李遠毫無動靜。有首詩寫的好,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後來呵,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裡頭……

    而現在,鄉愁不是一灣淺淺的海峽,而是一段間隔千年的時空,我在這頭,親朋好友全在那頭。孤零零一人回到宋朝,就算是偉哥也難保屹立不倒,任誰都會偷偷抹幾把孤獨的淚水。

    爸,媽,兒子不孝,被穿回古代不能再挨你們的臭罵!不過二老放心,我一定不宅在家裡了,也會在咱家地底下埋許多許多的鍋碗瓢盆,等你們挖掘地基之時,就是挖到古董之日!

    妹妹,你要記住哥的好,哥會寫封世上最早簡體字的信告訴咱爸媽,古董分你三分之一做嫁妝,但一定不能娶小白臉回家,否則就不給你。

    隔壁的小美,你拒絕了我無數次的表白,我整顆心已經傷痕纍纍。現在,你就是全身光溜溜,叉開大腿,很騷地躺在床上求我強暴你,我也不會……不會拒絕……因為在夢裡,我的初夜就是被你奪走,嗚嗚,真討厭,我曾經發誓要要回來的……

    還有小強,我們……

    ……

    三天來,李遠白天坐在蘆葦湖邊眺望湖泊,帶兩個女步兵護駕。他不敢帶太多個,被人看到會引起騷亂,屆時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到晚上就好了。晚上,坐在自家院子裡仰望蒼穹,由十位美女簇擁著他,心情別提多有滋味。

    草草吃完午餐,李遠雄姿英發地聚集十位美女,通過腦袋裡的系統給她們編號。十人中,有三個是農民,分別是一號、二號和三號,擁有建造、修理、開墾、捕魚、伐樹、採礦、攻擊等技能。

    剩餘七個都是持棍棒的初級女步兵,編號一零一依次到一零七,擁有攻擊和防禦技能。

    當然,這些美女暫時擁有一個被動技能「抗餓」,抗餓技能旁邊有一個括號,括號裡寫著「當城鎮中心建設完畢,此技能消失」,具體如何消失,此時的李遠並不清楚。至於其他人物屬性,諸如攻擊、防禦、速度,數據都被隱藏起來了,或者壓根兒就不存在。

    這十人加上初始資源,便是女版帝國給李遠的原始資本。李遠仔細查看了下建造欄,目前只能建造一種建築物,那就是伐木場。其他建築都需要一些建築物的出現或者達到某些條件才能建造。

    顯然,第一次也只能建造伐木場,否則木材消耗殆盡,又無地存儲,其他建築就無法繼續建造。

    伐木場需要的資源是500單位木材,20單位鐵礦。李遠本來想在後院騰出個地方用來建造伐木場的,但想到以後城鎮中心要蓋在梁山上,兩頭間隔太過遙遠,調配會很麻煩。再者,後院去森林有一段距離,顯然也不方便資源的採集。

    暫時等一等吧!做完決定,李遠搬出小矮凳坐在院子裡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如今的狀況非常糟糕,除了這座房子和身上幾個銅板,家中能變賣的全被變賣了。他雖然是現代人,但只是萬千宅男中最普通的一員,腦子里根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叫他玩QQ,下載些有色影片還行,什麼計算機、玻璃、火槍,就是拿刀要割他命根子也不會製造。

    又看了看任務欄,上面明確寫著半年之內,在梁山上建立城鎮中心,剩餘時間一百七十七日。這不是存心逼人上梁山做賊嗎?

    既然來到這個世上,他不想平白無故地被圍剿,活著是他的自由,他要擺脫這種困境。

    要去梁山蓋房子,首先就得加入梁山成為一名山賊。山賊,想當年,這是多麼遙遠的職業,現在卻不得不去。李遠對系統非常鄙視。

    說到梁山,他當先想到一百單八土匪頭子,就算當山賊去蓋房子,能得到宋哥哥和盧哥哥的審批麼?仔細想想不對,阮氏三熊,嗯,他們對我的態度那麼惡劣,必須是三熊,他們還在石碣村,說明現在的梁山是由王倫那個沒氣量的傢伙把持。同時說明,吳用遲早會來石碣村遊說三阮去打劫生辰綱,然後一起逃到梁山去。

    如果能尾隨他們去梁山是最好不過,但目前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年份。都怪他對《水滸傳》不是很熟,要是吳用明年或後年才來,李遠等不了,他只有半年的時間。

    想到這兒,李遠眼珠子一轉,打算今天就去入夥梁山看看能不能蓋房子,反正石碣村去梁山並不算遠。如果不行,大不了逃回來再做計較。

    ……

    說幹就幹,他從來沒有這麼積極過,而且是去當山賊。

    隻身來到梁山泊岸邊的一個酒店時,已是夜晚。月牙兒彎彎,四周靜謐非常。看著從酒店裡射出的幾縷黯淡的燈光,李遠興奮道:「終於來到傳說中的梁山黑店了!」

    他是靠著記憶摸索過來的。李遠身體的前輩清楚這個地方有家酒店,卻不知道其強大的背景。但現在的李遠知道,這家酒店地處梁山泊湖畔,由旱地忽律朱貴掌管,想當年豹子頭林沖就是在這出發雪夜上梁山。

    出於樹大招風,和出於美女會被王倫那廝抓去當壓寨夫人的考慮,李遠沒有帶十個遊戲美女出來。只有等自己穩定了,才能接她們過來,男人麼,總要有點責任心,不能讓她們跟著自己受苦。

    他穿過籬笆,揭開酒店蘆簾,只見入目之處全是空蕩蕩的座位,沒有一個客人。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28
第三章 從嘍囉做起
               
    鬱悶,昨天被車撞了,右腳骨折,現在親戚家裡,不方便。只能把些存稿拿出來。。

    在空中翻了個滾,所幸人無大礙,唉。

    ————————————

    隨便揀個位子坐下,一個飽含睡意的酒保走了過來,打著哈欠問道:「客官要來點什麼?」

    這句話難為自己了,李遠是來入夥,而不是來消費的。但這家店並未對外公開招標,他也不能直截了當地跟人家說要當山賊,只好羞澀地從袋裡摸出全部銅板,放到桌上道:「我要吃飯,上什麼菜自己看著辦。」

    也好,填飽肚子再找朱貴談談心。

    啊?望著桌上的銅板,酒保眼睛一瞪,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娘的,五個銅板也來吃飯?真是個窮鬼!

    酒保輕蔑地看了李遠一眼,什麼話沒說便直奔廚房。李遠知道如果他拿出來的是五塊銀子,菜裡就得下蒙汗藥了,好在他真的是個窮鬼。

    不一會兒,酒保端出一碗飯和一碟鹹菜丟給李遠。李遠見了,問道:「喂,怎麼沒有湯?」

    吃飯沒湯,他嚥不下去。

    「湯?」酒保似乎聽到笑話一般,「最便宜的清湯,一碗三文錢,你有不?」

    李遠搖頭道:「我不要那麼好的,免費湯就可以了。」

    免費湯,這詞不是與霸王餐一樣麼?酒保頓生警惕,冷笑道:「客官莫不是來砸場的吧,天下哪家酒店有免費的湯給你吃。」

    「我長的像砸場子的嗎?你給我一碗開水就行。」李遠沒好氣道。

    「呃……」酒保一愣,倒是沒想到開水。但他之前已經放出話說沒有免費的湯,豈能被一個窮鬼駁倒。他嘴硬道:「開水一文錢一碗。」

    「我靠,開水也要錢?」李遠可就不滿了,梁山搶了這麼多東西,還這麼摳。

    「不錯,你拿一文錢來,我便給你一碗。」酒保還跟李遠槓上了。

    李遠不服道:「你先拿來,我吃完付錢。」

    「你先拿出第六個銅板給我瞧瞧。」

    「哪有吃飯先拿錢的,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你先上湯!」

    「你先拿錢!」

    「上湯!」

    「拿錢!」

    就在二人爭的不可開交時,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叫喝聲:「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李遠看那男人時,只見他身材高大,顴骨突出,唇邊和下巴都留著細細的黃須,穿著一身皂色麻衫。酒保得見,立馬孫子似的恭敬道:「掌櫃的!」

    他是掌櫃,那不就是旱地忽律朱貴了?李遠心中狂喜,運氣不錯,鬥嘴也能把他吵出來,上梁山的事還得靠他。

    那男人還真的是旱地忽律朱貴。朱貴瞄了李遠一眼,問酒保道:「為何吵吵嚷嚷的?」

    酒保指著李遠道:「回掌櫃話,這位客官硬要一碗免費的湯,我說沒有,他偏說要,便吵上了。」

    索要免費的湯水,這事倒聞所未聞,便是叫花子起碼也是要碗飯。朱貴聽罷,對李遠皺眉道:「這位客官,本店小本經營,從未賣過什麼免費的湯,你為何要於此糾纏?」

    小本經營,這話也只是騙騙外人罷了。當然,李遠今天不是來鬧事的,相反是求人幫忙,態度絕對不能惡劣。他苦笑道:「不瞞掌櫃,我的錢不夠支付湯費了。」

    朱貴眉頭一揚,顯然感到有些荒唐。他看向酒保,見後者點點頭,便道:「如此……小四,送他一碗湯。」

    「啊,送?」酒保一怔,「可是——」

    「快去!」朱貴的口氣不容反駁。

    「是!」酒保小四耷拉著臉,不悅地白了李遠一眼,兀自離去。

    朱貴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李遠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他離去,急忙喊道:「掌櫃的請留步!」

    「客官還有何事?」

    李遠感動道:「我想說,謝謝你的湯!」

    「不必!」說完又要走。

    「等下!」

    朱貴面露不悅,只看著李遠。李遠臉皮比天都厚,哪會怕這個。他心知戳穿朱貴的身份容易遭人疑心,於是問道:「請問掌櫃,這裡去梁山還有多遠?」

    「梁山?」朱貴雙目一緊,但臉上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冷了,「梁山乃強人山寨,你要去那作甚?」

    「這……」李遠故意面露難色道,「唉,本來此事不便跟別人說道,但掌櫃心地熱誠,告訴你也無妨。在下是去投奔的。」

    投奔?明目張膽地道明去向,倒是稀罕。朱貴常年在酒店充當耳目,具有一定的辨別能力的。他仔細打量下李遠,見他不像是在說謊,說道:「此去梁山雖然只有數里遠,卻都是水路,必須要覓只船來方可過去。」

    「那要去哪裡找船?」李遠明知故問道。

    「你當真要投奔梁山?」

    李遠義憤填膺道:「掌櫃的有所不知,小弟在家時蒙受盡地主凌虐,實在是忍無可忍,只好——」

    「你殺了他?」

    「殺人?」李遠一愣,靠,怪不得是強盜頭子,心地太壞了,我是那樣的人嗎?但既然人家說了,便順著他的話故意驚慌失措地否認道:「沒有沒有,掌櫃的冤枉我了。」

    朱貴點了點頭,有幾個殺人的會在外人面前招認,不由對李遠信了八分。而大凡入夥梁山做草寇,除了本身就是地痞流氓,大部分都是遭了罪的,或是活計過不下去的。

    說話間,小四端著碗湯走來,不客氣地往李遠桌上一擺,飛濺出幾滴湯水。李遠一看,奶奶的,清澈見底,比清湯還清湯,分明就是白開水!

    「清湯一碗——」

    小四正要嘲諷一下,卻聽朱貴道:「小四,去弄幾盤菜來,給這位兄弟下飯。」

    「啊,掌櫃的,菜?」小四沒晃過神來。

    「去吧!」朱貴顯然不想重複。

    小四覺得委屈,但朱貴發話,他不敢不從,只得瞪了李遠一眼。李遠心裡一樂,朱貴要攤牌了?忙問道:「掌櫃的這是?」

    朱貴掇條凳子坐下,正聲道:「我乃梁山王頭領手下耳目,姓朱,名貴,人稱旱地忽律。」

    「您是旱地忽律朱貴?」李遠「吃驚」道。

    「不錯,正是在下。」朱貴在梁山的地位雖然不高,坐最後一把交椅,但怎麼講也是個頭目,對李遠這種小嘍囉還是需要威嚴的,所以神情有點嚴肅。

    李遠小心道:「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見他小心翼翼,朱貴更是確定李遠一心投奔山寨,哼道:「敢在梁山邊冒出我朱貴的人,還沒出世。」

    「不好意思,出門在外小心慣了,請朱頭領勿怪!」李遠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學著古人作揖道:「在下很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有幸。小弟李遠,木子李的李,遠見的遠,懇請朱頭領務必讓小弟加入山寨。」

    李遠嘴巴很甜,朱貴很滿意,問道:「你武藝如何,有甚看家本領?」

    看家本領?李遠仔細地想了想,前世除了玩電腦,今生除了調戲良家婦女,似乎真沒有什麼本事。說到識字,他會,但不會寫毛筆字。不過……李遠拍拍胸脯道:「我很能跑!」

    「跑?」

    「我人稱『飛毛腿』,在我那村子裡,我是最能跑的一個。」李遠自信道。

    雖然飛毛腿是李遠自創,但跑的確是他的一項本事。論武力,他遠遠不行;論腳力,李遠敢大膽地拍胸脯說:石碣村無人能及,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原因很簡單,往常調戲良家婦女時,總有許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第三者插足,李遠打不過只能跑。別人追上來,就拚命跑。其二,以前李遠也會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被人發現就更要跑了。久而久之,練就了一雙飛毛腿。

    至於上回被花枝村毒打致餓死事件純屬意外,主要那秦蓮兒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李遠沒別的出息,只會「憐香惜玉」,當場連魂兒都沒了,哪還記得跑路。

    朱貴連連搖頭:「恐怕不行。投奔梁山的不計其數,你沒甚武藝,又無看家本領,只得從嘍囉做起了。」

    「從嘍囉做起?」雖然李遠早就想到可能是這個結果,但小嘍囉恐怕難以施行計劃,「朱頭領,咱們緣分一場,就不能換點別的?」

    「別的……」朱貴想了想道,「我這酒店還缺人手,要不——」

    「謝頭領,我還是去當嘍囉吧!」李遠忙道,酒店不是在梁山上,更別想建造城鎮中心了。

    朱貴點頭笑道:「好,你今晚在此歇息一宿,明早送你上山。」

    「是。」李遠當然只能聽從朱貴的安排,「對了,朱頭領,問您件事,咱們在梁山能不能找塊地蓋房子,然後自個兒住?」

    「你會搭屋子?」

    「不會。」

    「那你問這作甚?你覺得嘍囉有可能一人一座屋子麼?」

    「不可能。」

    「知道便好。」

    「再問朱頭領,不知豹子頭林沖林教頭在不在山上?」

    朱貴挑眉道:「你認識林教頭?」

    「我見過。」李遠一喜,但不敢說認識,以免到時穿幫,這些土匪翻臉不認人。

    「哦……莫說見過,便是認識也無濟於事。」

    說完,朱貴自回裡屋,他以為李遠想靠關係登上枝頭,但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李遠有點本事。李遠撇撇嘴,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是嘍囉也分好多種,且先看看做什麼。

    趕了半天的路,他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小四端來的飯菜,一點不剩地被他吃完。小四在旁看見,嘲笑道:「方才我以為你只是窮鬼,原來還是餓死鬼投胎的。」

    李遠撐著肚子,抹抹嘴道:「小四兄弟,從今往後,咱們就同是梁山的弟兄,對我不要抱那麼大的成見,應該要和睦相處才是。」

    「我早你加入梁山,你怎能與我相提並論。」小四哼道。

    小樣兒,懶得跟你爭辨。李遠問道:「你為什麼來投奔梁山?」

    「你管的著麼?」小四不屑道。但這似乎觸到了他的心坎兒,頓了頓道:「你又為甚要來?」

    「我啊,被女人逼的,你信不?」李遠道。

    「便是打死我也不信。」

    這世道,說真話也沒人信,哪天叫那幾個女人揍你一頓就信了。李遠伸個懶腰站了起來:「吃飽喝足有點困了,勞煩小四兄弟帶我去睡覺吧!」

    小四白眼道:「自己找去。」

    「這是朱頭領吩咐的,你不能不從。」

    拿朱貴壓他,小四隻得打著燈籠,帶李遠來到酒店後的客房。酒店背靠梁山泊,往湖面望去,黑黢黢一片,詳和之極。偶爾有魚跳出湖面,傳來清脆的嘩啦聲。

    站在窗邊,李遠的倦意倒是消失了,深吸口氣,要是在這種地方蓋別墅,房價應該不低吧?告別了前世的社會,雖然生活比較清苦,但心裡卻沒有什麼壓力負擔。

    明天就要上梁山,不知城鎮中心能不能成功建造。半年,還有半年的時間應該沒問題。李遠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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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把關嘍囉
               
    人倒霉的時候一直很倒霉,打破傷風的針,身上被戳了5個針孔。。

    ……………………………………

    次日天剛亮,酒保小四便來叫喚李遠起床。李遠揉著惺忪的睡眼,暗道:這麼早把我吵醒,不會是心存報復吧?

    等他出來,發現前往梁山的船已在外侯著,才知道誤會小四了。隨便抹一把臉,匆匆吃完早飯便登上小船,朝梁山行去。至於朱貴,他仍留守酒店,李遠只是一個小蝦米,自然不會親自帶他上山。

    望著浩浩蕩蕩的湖泊,這一刻,李遠竟然莫名的激動起來。

    他對所謂的梁山好漢,其實就是一百零八個土匪頭子,是不怎麼感冒的。但實際上來到這個前世只能在腦際幻想的地方,他發現自己有點感冒了。

    「阿欠——」他摸了摸鼻子。

    然而,就單單為「能在梁山上蓋房子」邁出一小步,他就值得高興。

    家裡的美女們,你們暫時先委屈在家裡受點寂寞,過不久,哥哥會回去接你們上山享受男女之樂的!李遠站在船上,美滋滋地無限遐想。

    船在行進,望眼處,八百里梁山水泊,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的蘆葦群,煙波浩渺,怪不得官兵難以攻下,要是躲在這裡面設伏誰能發現。

    不久,便見一個金沙灘,那沙灘所在的地方就是梁山了。看見到達目的地,李遠歡喜之極。極目眺望,隱隱約約看見山中屋舍錯落,三三兩兩的嘍囉你來我往。雖不如集市熱鬧,卻也別有一番景象,儼然一個小村莊一般。

    船靠岸後,早有一個拎著把朴刀的胖嘍囉在等候李遠。那嘍囉身材肥胖,腦袋渾圓,賊眉鼠眼,臉頰下刺了幾個字,著實是塊山賊的好料子。他眯著小眼睛打量了下李遠道:「你便是那個新來的?」

    「大哥真是慧眼如炬,在下李遠,敢問大哥尊姓大名?」李遠初來乍到,在別人的地盤最好規矩點。

    那胖子聽了李遠拍馬須溜的話,樂呵呵道:「不敢不敢,在下姓王,人稱王胖子。」

    「原來是王大哥,今後還得靠您多加關照!」李遠笑道,不排斥別人喊自己胖子的胖子,倒是少見。

    王胖子挺著大肚子道:「好說好說,賢弟隨我來吧!」

    說完轉頭就走,李遠只得跟在他後面東張西望。只見兩旁綠樹蔥蔥,幾乎都有兩隻手合抱那麼粗,頓時把李遠喜的,只要能在梁山立足,木材資源不是問題。

    從一條山路沿坡走去十丈遠,有一座亭子,再爬不遠,便來到了一座關隘前。跟著胖子登上關隘,只見關前擺著槍、刀、劍、戟、弓、弩、戈、矛等等兵器,而四邊都是擂木炮石,可把李遠看的一驚一詫,他何曾見過這些東西,梁山真有實力,太牛了!

    王胖子指著那些兵器道:「你挑一件。」

    李遠疑道:「王大哥,我們不是要去山上嗎?」

    他清楚記得,林沖雪夜上梁山時,直接去了山頂上的聚義廳喝酒吃肉,何等瀟灑。怎麼攤到自己頭上在第一層關隘就滯足不前了!怎麼也得帶自己去報導一下啊!

    李遠心裡不平衡,嫉妒死林沖。

    「山上?誰與你說的?」王胖子嗤笑道,「別說你,連我都沒去過。快些挑個,打今起,你便和我一樣,守衛這座關隘。」

    守關隘?我倒!李遠以為自己會跟著山賊去幹些燒殺掠奪的勾當,卻沒想到被分配到這裡來。

    王胖子又道:「守關隘雖說沒什麼油水,但輕鬆自在,無須擔心腦袋不保。有錢拿卻無福消受,這種日子不如不要。」

    王胖子的話確實沒錯,李遠只得暫時處著,摸清情況後再做打算。在梁山酒店時得知林沖已經投靠了梁山,他知道吳用和晁蓋等人是在林沖之後入的伙,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吳用是什麼時候來石碣村的。否則,何必如此苦惱。

    擺在關前的兵器五花八門,李遠看得眼花繚亂,他嫌棄短兵器太短,又嫌棍棒之類的不威風,最後挑了一桿鋼槍。

    「哇靠,這麼沉!」

    誰知李遠一提,起碼二三十斤重。平常拿著也就算了,真要上戰場,揮舞幾下不就沒力氣了!

    「嘁,你不會挑木柄的麼?」王胖子提醒道。

    李遠側頭看了看,果然,長槍的柄也有木頭制的。掂量一下,果然輕鬆不少。

    「你也喜歡耍槍?咱們切磋切磋如何?」

    這時,走來一個男子,那人身材高大,臉龐英俊,和胖子一樣,臉頰也刻了幾個字,都是遭了罪的囚犯。他手上握著的也是一桿長槍,和李遠不同的是,他的槍柄是鋼製成的,抓在手裡卻似抓著一根木棍。

    說著,那男子耍幾個槍花,擺出了姿勢,叫道:「來!」

    看這陣勢,李遠嚇了一跳,忙道:「別,我鬧著玩的,哪能和大哥您比。」

    開玩笑,李遠天不怕地不怕,還真怕死。

    王胖子笑道:「賢弟別理他,他打小愛習耍槍棒,已然痴迷。」完了,又對那男子道:「連城,人家新來的,可別嚇著他了。」

    叫連城的男子面孔很是冷酷,聽了王胖子的話後便不再搭理李遠,逕自走到關前,注視著遠方。王胖子苦笑一下,帶著李遠熟悉這裡的情況。

    梁山共有三座關隘,守衛第一關的共有三十多個嘍囉,分幾批輪流站崗,由一個姓孫的小頭目統轄。從王胖子嘴裡得知,王胖子和連城兩人原先就是好朋友,在不久前才一起上梁山的。

    而在關隘兩旁,有幾棟廂房,他們就睡在這裡面,只有吃飯時才分批去山腰的食堂用餐。

    「這麼說來,吃喝拉撒中除了吃,我們都在這裡?」李遠震驚道。

    王胖子無奈道:「可以這麼說,偶爾要巡山,除非被指派做其他任務。」

    「那我們可以攜帶家眷住在山上嗎?」

    「家眷?能來梁山的幾乎孤身一人——」

    「幾乎之外總有人有啊!」

    王胖子的眼裡冒出一點淫光:「那也得當頭目才行。我聽說有女人搶上山寨時,有那麼幾次可供立了功的弟兄享樂……嘿嘿,好久沒有嘗嘗鮮了。」

    我……我靠,怎麼可以這樣,太不人道了!李遠頓時覺得前景堪憂,先不說能不能回去接她們上山,就是來了這裡,不給這幫淫棍糟蹋了才怪。

    見王胖子兀自意淫中,李遠白眼翻翻,媽勒個逼,竟然比他還飢渴。

    房子總要蓋,唯一可行的只有當頭領,就是頭目也不行!李遠仰望山頂,巴不得從自己眼裡射出兩道火箭炮,然後轟的一聲,王倫那廝被砲彈炸死。

    很快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李遠在這裡倒不必擔心餓肚子,時間到點,就跟著王胖子和連城等人去山腰裡的食堂用餐,比起自己在石碣村的伙食要豐盛不少。

    吃完午飯,李遠和他的隊友回到廂房裡歇息,換成另一批人馬上崗。十多人擠在一間房裡,烏煙瘴氣,也不知是誰睡過的臭被縟遺留在那,給了李遠。

    李遠傻傻地聞了聞,差點當場暈倒,真是倒了十八輩子黴,要來這裡活受罪。還好天氣較熱,躺著不用蓋被子,便把被子踢到了一邊。什麼時候洗一洗吧!

    胡思亂想間,山裡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夾雜著鑼鼓擊打之聲;隨後咔咔的一聲巨響,又傳來關隘的開門聲。他猛地從床上爬起,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王胖子見怪不怪道:「必是有客商經過,山寨準備劫掠去了。」

    「哦?」李遠跳下床,出去瞅瞅什麼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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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肥羊丟了

    站在關上,李遠倚著木欄俯視下方大門,只見嘍囉成群結隊,大約有一百多號人,刀劍棍棒,蜂擁而走,並無什麼章法。

    領頭的是一個騎著匹青馬,高大威猛,手裡執著把金剛劍的壯漢。他回頭叫道:「小的們,今天可是只大肥羊,都給我提起十分精神,使出十二分力氣來!」

    「是——」

    「呼——」

    「走!」

    呼聲如潮,極有氣勢。目視著那幫嘍囉遠去,李遠倒有點跟去看看究竟怎麼個搶劫法的,他問旁邊的一個嘍囉道:「那位騎馬的頭領是誰?」

    那位同樣是守關的嘍囉看白痴一樣瞪著李遠道:「你竟不知道宋頭領是誰?」

    「我知道,宋頭領嘛!」李遠鬱悶道,沒看見我是新來的嗎。

    「還不是我告訴你的。」那嘍囉鄙視道。

    李遠嘴硬道:「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我只是考考你罷了!」

    那嘍囉啐道:「那你知道宋頭領是誰麼?」

    想考哥哥?李遠賤笑道:「宋頭領人稱云裡金剛,名喚宋萬,很早便追隨王頭領佔據了梁山,和杜頭領一樣,都是梁山的元老,我怎麼會不知道。」

    那嘍囉一怔,暴跳道:「你知道了還問我?」

    「都說考考你了!」

    說罷,生恐那嘍囉狗急跳牆,一刀劈死自己,李遠急忙掉頭往回走。經過廂房外時,覺得回屋子只能受臭氣煙熏,不如出去逛逛,熟悉一下周圍環境。

    空中云朵密佈,遮擋了太陽,天氣沒有那麼炎熱了。金沙灘是目前登陸梁山的一個必經小港口,那兒設有一個哨塔,塔上有兩名裝備弓箭的嘍囉望風,塔下也有四個嘍囉守備。通常情況下,未經允許山賊不可擅自出山,不過實際上對出山的管理比較寬鬆;但若要回來,就頗為嚴格了。

    可以說,整個梁山的防守還是相當到位的。

    正因為如此,李遠心裡便忍不住嘀咕起來,那些美女究竟要怎麼帶進來?女扮男裝渾水摸魚?根本不可能,連咪咪都不讓抓一把,何況換衣服,至今不讓觸摸的懲罰尚餘二十六天呢,唉!也不知道她們此刻站在屋子裡是不是很寂寞,真想回去溫存一下。

    不得不說,李遠這傢伙是個多情種子。

    無聊地晃悠著,轉角到了金沙灘旁一塊草坪上,忽然傳來霍霍呼呼的風聲。極目望去,草坪上有人在練武。

    「連城?!」

    就是那個在關隘上沉默寡言,說要和李遠比武的那個。

    李遠偷偷地躲在一塊巨石背後,只見連城握著紅纓槍,行動自如地揮舞著。沒想到這傢伙挺勤快的,下了關隘,一個個就想著怎麼睡覺歇息,聊天打屁,或者賭上幾把,能來這練武實屬難能可貴。

    連城的動作迅猛凌厲,招招都能制敵。不過外行看熱鬧,李遠的腦裡只有一個想法:帥氣!

    早上在關前就是因為這點才選擇長槍的。趙云用槍,楊家將用槍,林沖用槍,還有岳飛也是用槍,他若不用簡直天理難容。可惜,他的槍只是用來擺樣子,跟一根木棍沒啥區別,不如跟連城學學?有武藝在身,起碼可以自保。

    「誰?」

    連城忽然停下,沖巨石喝道。

    李遠露出個腦袋,揮揮手咧嘴笑道:「高手,這都被你發現了,你教教我唄!」

    「是你?」

    連城認出了李遠這個新嫩,冷然地收起長槍往關隘走去。李遠急忙趕上,叫道:「兄弟,別急著走啊!你的槍法太厲害了,我想拜你為師!」

    連城大汗淋漓,臉上冷酷無情,正眼也不瞧李遠。

    李遠死皮賴臉地跑到他面前道:「怎樣,考慮一下,像我這麼聰明的,收我為徒你不吃虧!」

    連城霍然站住,很嚴肅地盯著李遠道:「我只教愛槍之人。」

    「我也很愛槍!」李遠一臉認真道。

    「真正愛槍之人,必定視槍如手足,時刻貼身帶著。」

    李遠狡辯道:「我出門急著來看你,忘記帶了。」

    「所以,你並非愛槍之人。」

    說罷,大踏步離去,只留下一臉冒汗的李遠。李遠無奈地聳聳肩,看得出來,連城和其他嘍囉相比,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一個人才埋沒在混混當中,真是可惜。嗯,對於這樣的人,一定要好生結識。

    又在梁山下逛了一圈,山上不讓隨意走動,實在是沒有什麼新發現,只好悻悻而回。

    眼見太陽將要西下,餘暉在湖面上隨著波浪晃動,蔚為壯觀。第一層關隘的孫頭目是個禿子,他一聲令下,就輪到李遠這批人上崗站位了。

    王胖子是連城的好朋友,既然連城不近人情,李遠準備從王胖子身上下手。

    「王大哥,我們晚上幾點吃飯?」從野外溜躂回來,他就緊握著長槍,要體現出他是個愛槍的人。

    王胖子道:「戌時之後,晚飯一般不定時。」

    李遠繼承了軀體前輩的記憶,和現代的時間換算下,知道戌時是晚上七點鐘,這個和農村裡的用餐時間差不多。

    「哦……」李遠小聲問道,「你那位朋友好像不怎麼愛說話?」

    王胖子看了眼連城:「他?」

    「嗯。」

    「他自小就是這樣,怎麼?」王胖子疑惑道。

    李遠搓了搓手,嘿然笑道:「我想跟他學槍法,不知王大哥——」

    話未說完,關下,不知是誰忽然叫了一聲:「宋頭領回來啦!」

    「哈哈,可把宋頭領盼回來了!」

    眾嘍囉聽到叫喊聲,紛紛站在關前眺望,並歡呼起來。每個月除了會分點例錢,每次宰到大肥羊時,也能分些紅利。當然,這些紅利和參與行動的嘍囉是比不了的。

    李遠問了王胖子才知道這麼個情況,雖然惱怒打斷了自己的話,但有錢分,勉強原諒宋萬一次吧。

    金沙灘外,十數艘船兒載著滿滿的嘍囉,迤邐破浪行來。但很快,人們便發覺了不對勁。

    「奇怪,怎的沒有鼓聲?」一個嘍囉說道。

    李遠奇道:「什麼鼓聲?」

    王胖子道:「但凡宰了大肥羊凱旋歸來,都會敲鑼打鼓以示慶賀。可是,今天卻如此安靜,該不會……」

    李遠聽了恍然道:「我明白了,沒有鼓聲有兩個可能。一是鼓壞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個如同你想的,肥羊跑了,沒捉到。」

    船兒靠岸的時候,嘍囉們一臉垂頭喪氣。宋萬寒著臉,邁著大步朝關隘走來,去時的意氣風發早已蕩然無存。

    看樣子分不到好處了,王胖子在李遠耳旁低聲不滿道:「娘的,咱們出動了一百多號人,怎麼可能逮不到肥羊?難不成他們也有好些護衛,拚死抵抗了?」

    「我覺得不是。」李遠道,「你看,去多少人回來多少人,而且身上毫無打鬥的痕跡,要麼是那些商隊得知了消息,沒有從這條路經過;要麼直接被逃脫了,根本就沒碰見他們。」

    王胖子望去,果然,眾嘍囉除了臉有疲憊之色,絲毫沒有爭鬥的跡象,更是無人受傷。不由吃驚地看著李遠道:「我都沒注意到,你小子行啊!」

    李遠無語,雖說他覺得自己乃是穿越人士,胸中學富十輛大卡車都運不過來,但這常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東西,被王胖子一誇,他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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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信使
               
    大肥羊丟了,宋萬陰鬱著臉回到了山寨聚義廳。山寨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事出必有因,隱約聽參加這次行動的嘍囉說,他們趕到埋伏地點時,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後來朱頭領派人來通報,那伙商隊已經走了,這才空手而歸。

    夜幕降臨,李遠隨眾人吃過晚飯回到關隘,人們都在小聲議論,分不到銀錢,始終不樂意,而且這種情況很少發生。李遠是對這事最不在意的人,哦,還有連城。

    「誰是李遠?」

    突然,外頭傳來一聲叫喚。李遠把頭伸出廂房窗戶,火光下,只見是一個嘍囉站在那,,應聲道:「我是,有什麼事嗎?」

    「朱頭領傳你!」

    朱貴?李遠一愣,這傢伙突然叫喚,不會是叫自己去酒店幹活吧?要不要去?不去不行啊!

    見李遠跟著傳令兵下山,王胖子一臉狐疑,這小子是不是誰家親戚,才進來便被朱頭領招呼出去了?

    梁山酒店後廳。朱貴坐在椅子上,抿著香醇的名茶,下巴下的小黃須晃啊晃的,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李遠看。

    李遠也看著他,咕嚕一聲吞口口水笑問道:「不知朱頭領有什麼是,您有話但請吩咐。」

    朱貴放下杯子道:「今天的事聽說了吧?」

    「您是指?」

    「嗯,就是那件事。」朱貴點了點頭。

    李遠茫然道:「哪件?」

    「你要學會機靈點。」

    李遠恍然大悟:「那件事啊,我聽說了。」

    朱貴滿意道:「很好,可你知不知道宋頭領為何與客商失之交臂?」

    難道叫自己去調查這件事?李遠搖了搖頭,他一天到晚就貓在第一層關隘,要是知道事因,其他人都不要混了。

    朱貴淡然道:「因為探子的腰閃了。」

    「啥……探子腰閃了?」李遠差點笑噴,發覺場合不對,連忙強忍笑意問道,「探子腰閃了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朱貴沒在意李遠的無禮,說道:「探子一旦發現客商行蹤,必將以最快速度回來稟告。然那名探子腰閃了,騎不得馬。待他通報與我時,已過了兩個時辰。我再派人上山傳達,再由宋頭領帶人設伏,這一來一去耗費這麼多的時間,那伙客商豈能不遠去。」

    李遠癟了癟嘴,沒想到一個探子的腰閃竟能引發連鎖反應,如同《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一般,真是……不過,朱貴告訴自己這些做什麼?

    「朱頭領叫我下來,該不會是想讓我接替那位探子?」李遠不動聲色地問道,內心卻緊張不已。

    朱貴眉頭豎了起來,滿意道:「嗯,不錯,你終於學會機靈了。之前有件要事吩咐給那探子,可惜他腰閃了,你可敢接替他,接下這個使命嗎?」

    無論是做什麼,只要能出了梁山,又能再進去,李遠都願意幹,比起在關隘當守關嘍囉要強百倍。可是,這個使命會不會為難自己?比如為了獲取情報去當鴨什麼的,這個……不用考慮,沒問題!想了想,李遠正氣凜然道:「只要不違背忠義,就算派我去青樓,我都會幹的。」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朱貴正聲道,「昨天聽說你擅長跑路,所以我特意點你送一封信。」

    「送信?送哪去?」李遠問道,什麼擅長跑路,分明是叫人跑腿。

    「鄆城。」朱貴從懷裡取出一封用蠟油封好的信箋,「送到鄆城城西,一個叫張麻子的人手裡。」

    鄆城,鄆城好啊,剛好順路經過石碣村!李遠滿心歡喜地接過信封,瞄了信封一眼,上面並無落款人,道:「我要去哪裡找他?」

    「城西夫子廟外,每日申時,他都會在那裡。」

    「他臉上真有麻子?」李遠不想像某電影裡一樣,張麻子的臉上其實沒有麻子。

    「嗯,夠機靈,他臉上沒有麻子,但嘴角旁有一顆大黑痣。」

    我暈!李遠點點頭,表示瞭然。不過,讓自己送信到鄆城,難道那個張麻子是梁山的眼線?好傢伙,這耳目放得夠可以。可是,既然是眼線,為何還要自己去送信?李遠看了信件一眼,感到有些疑惑。

    見到人再說吧!

    朱貴又從兜裡掏出一些碎銀給李遠,權當盤纏。有錢好辦事,李遠笑納了。

    當夜,跟酒保小四聊聊天,他在酒店住了一晚。等天微亮時分,便揣著信件,含著淚水告別朱貴打點出發,一路朝鄆城走去。

    既然要去鄆城了,不回趟家看望那群美女說不過去。等他抵達石碣村時,已經過了晌午。石碣村村民見他活蹦亂跳地蹦跶回來,不由一訝,他怎麼沒事?他怎麼能沒事?有事該多好,也算是為石碣村除一害。

    「這小子,兩天不見人影,這會兒卻回來了?」

    「色膽忒大,剛挨了一頓揍,居然還敢去偷腥吃。」

    「可不,估計昨日是被那兩個娘們家的人帶走了。」

    「嗯,這兩天也不見了那個婆娘,定是被人領回去了。」

    ……

    這群王八蛋,鄙視你們!李遠瞥了村民們一眼,暗暗罵道。他志不在石碣村,終有一天讓他們眼紅,嫉妒死他們,但就是不分給他們一個銅板兒!哼,氣死他們!還是趕緊回家看美女吧!

    「老婆們,我回來啦!」

    李遠心癢難耐地打開院門,風風火火的衝進屋子。已經整整兩天沒見著她們了,怪想念的。但見十個美女依然乖乖地站在裡頭,可把他心疼的要命。

    不過,不管農民還是女兵,表情都有些僵硬,看見他回來依然無動於衷,這讓李遠很不滿。尤其是,他不顧生命危險深入梁山,完全都是為了她們。遲早有一天,要讓她們幹活幹得累趴下。

    「怎麼著,看見主人回來總得意思意思,過來親個嘴兒吧?怎麼就這麼笨呢!」

    李遠剛想完,叮的一聲,腦子裡突然傳來了那毫無感情的系統女聲:「是否觸發智能角色任務?」

    「呃——智能角色任務?」李遠一怔,智能角色任務,該不會就是給這些美女們增加智能吧?哇靠,說來就來,天下竟有這等好事。嗯,整天對著一副呆板的臉孔,看也看膩了,口味總要變的。可是,這個任務的難度及失敗懲罰還不清楚,要不諮詢一下。

    「可以先介紹一下任務的難度和失敗懲罰嗎?」

    「是否觸發智能角色任務?」系統再次問道。

    奶奶的,明擺著不肯透露,李遠陷入兩難之境。思來想去,覺得人生不能過得太風平浪靜,生活需要一點波浪才會精彩。但是,浪花只能是一點點,絕不能是大浪,更不要海嘯,於是一錘定音:「我接受任務!」

    「是否觸發智能角色任務?」

    「……」李遠傻了下眼,頓時就想破口大罵,有這麼玩人的嗎,狠道,「是!」

    「主角觸發智能角色任務!」

    犯賤!如果系統是實體的人物,李遠恨不得把她就地按倒,然後圈圈叉叉,抽皮鞭,滴蠟燭油,一夜搞她七次。什麼破系統,一點也不智能化。

    「任務規則:一年之內,交好天機星,並且不可有遊戲角色死亡。」

    「完成獎勵:升級智能角色系統,增加遊戲角色親密屬性!」

    「失敗懲罰:三年內無法升級智能角色系統,永久刪除遊戲角色親密屬性!」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李遠聽得一驚一詫,有點明白又有點迷惘,天機星是什麼東西?印象中,記得是梁山一百單八個土匪中的一個,可自己充其量只算熟悉《水滸傳》的故事內容,除了豹子頭林沖、小李廣花榮、花和尚魯智深等一些人外,對其他好漢並不感冒,哪會記住這些稱號。還有,遊戲角色親密屬性是什麼?不會是和某個養成遊戲一樣,隨著親密度提高,主角可以任意凌虐,叉叉哦哦吧?

    這個可以有!

    李遠暈乎乎的,好在失敗懲罰不算太狠,沒有趕盡殺絕。就是不可有遊戲角色死亡,這個難度太大,玩遊戲哪有不死人的!不過,倘若有女步兵或農民死亡,李遠還真捨不得。

    「算了,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

    他兜裡有點小資,銀子在古時候其實不常見。所以準備去石碣村村口的小酒店啜一頓。

    此時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村裡很安靜,幾隻難得一見的白鷺悠閒地浮在湖面上,快樂地搓澡澡。酒保閒來無事,掇條板凳正坐在門口吹風。見李遠到來,訝笑道:「遠哥兒,可是少見你!」

    這個酒保叫虎頭,印象中,為人算是比較老實的。

    「少見就讓你見見。」李遠大咧咧地走進酒店。

    虎頭站起身,朝李遠身後望瞭望揶揄道:「你也忒小氣,怎的不帶那兩個婆娘來一起用飯,讓我們也瞅瞅。」

    此前李遠只帶過兩個美女出門過,眾人都不知還有八個美女。

    「她們不吃餓著你了?想一睹她們風采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李遠啐道。

    「不是,就問問,問問!」虎頭面色一紅,嘿嘿直笑,不再多說。

    本來以為這會兒沒什麼人吃飯,李遠隨便找張桌子坐下後,卻發現靠湖的窗子的一張桌子,東南西北正好坐齊四個人,傳來爽朗的笑聲。而其中三個李遠認識,正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

    「是他們?他們這會兒應該在打漁吧,怎麼在這裡?奇怪,這個場景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當目光掃向另外一個秀才裝扮的男人身上時,腦子裡突然叮的一聲,提示道:「發現任務目標天機星!」

    「天機星?」

    李遠一怔,差點跳將起來,正是此刻,他想起那個秀才裝扮的男人是誰了!不用踏破鐵鞋,得來也不費功夫,今天注定是多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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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機星——智多星吳用


    水滸中,很多故事或許記不大清楚,但「智取生辰綱」這段劇情卻是一生難忘,因為太經典了。李遠清楚記得,遠在京城開封的權相蔡京蔡太師,每年過生日時都有許多門生從全國各地給他運送生日禮物,這份運送的生日禮物便叫「生辰綱」。

    今年自然不能免俗。話說蔡京有一個門生兼女婿,叫梁世傑,乃大名府知府。他給老丈人準備了一份厚禮,價值十萬貫,需要長途跋涉發貨到開封府。以前不像現在這麼方便,沒有物流,於是梁世傑派遣得力助手青面獸楊志負責押送。得知這一消息的江湖人士劉唐和公孫勝,不約而同地告訴了鄆城縣東溪村的晁蓋。晁蓋聞之大喜,又找上吳用、阮氏三兄弟、白勝等人,一起用計謀劫走了十萬貫財寶。但最終東窗事發,這些人全都捲鋪蓋逃到梁山做草寇。

    這個故事說明,人間自有道義在,你梁世傑貪了這麼多錢財,肯定有「俠義之士」出面搗蛋;這個故事也說明,只要有利益存在,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這個故事還說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說明……沒有了。

    遇到這件事情,李遠荷爾蒙激增,猶如撲倒一個極品美女一樣,不,應該是被極品美女撲倒一樣亢奮人心。那個秀才裝扮的男人絕對是智多星吳用,之所以在此出現,必是來遊說阮氏三兄弟參與截取生辰綱的行動。

    然而,讓李遠最興奮的不是智取生辰綱,而是眾人被官府趕到梁山的事件。李遠一直在苦苦思考尋找上梁山當頭領的機遇,以完成在梁山建造「城鎮中心」的任務。遇到智多星吳用遊說阮氏三兄弟,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本來李遠都覺得希望飄渺了,今天撞到,不順勢參與搶劫行動,簡直對不起自己這風騷的外表。

    此外喜上加喜,吳用便是天機星,和他結交也算可以完成一小半任務,這等好事不做,天打雷劈,就是王母娘娘也不會原諒他!

    「咦,他在看我?」

    「他還在看我!」

    激動的李遠突然發現吳用曖昧的眼神向他瞟來,頭皮頓感發麻,一個強大的詞瞬湧腦際:玻璃!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不過,吳用的「秋波」很快便轉移到了三阮兄弟身上,沒再管李遠,李遠大鬆口氣,是自己多心了。這時,虎頭端著一盤熟牛肉放到李遠桌上道:「遠哥兒,菜來啦!」

    「給我拿瓶酒!」李遠道。

    虎頭離去,一會兒的功夫就拿了一瓶白酒。此白酒酒質差,色澤渾濁,與後世白酒不同,這種窮鄉癖壤的酒店也只有這種劣酒出售,好酒尋常人家哪會消費的起。李遠自斟了一杯,信步走向吳用等四人那張桌子。

    要說阮氏三兄弟厭惡村裡的某一個人,這個人絕對是李遠莫屬。因為李遠調戲過他們的堂妹。雖說那堂妹姿色平平,但阮氏族中女性稀缺,即使姿色平平,也被視若掌上明珠。試問,掌上明珠被個花花腸子的流氓欺負,能有好臉色麼?

    但也由此可見,李遠連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都不放過,飢渴程度不是一般高,而是非常高。

    四人的目光齊齊匯向李遠,被一個外人,尤其是深惡痛絕的外人打擾,阮氏三兄弟頓感晦氣。阮小五皺眉道:「臭小子,沒見我哥幾個正在喝酒麼,你來湊甚熱鬧?」

    阮小七素來嘴利,不屑道:「哪涼快哪呆去,擾了七爺酒興,便將你投進湖裡餵魚!」

    李遠心裡不樂意了,什麼梁山好漢、阮氏三雄,氣量忒小,都多少年前芝麻綠豆的事情了,還耿耿於懷,又不是調戲他老婆!像他們堂妹那種貨色,現在若敢把臉貼上來,不二話,立馬一腳踢飛,有多遠飛多遠!

    待入夥梁山後,就把你們全部丟給官兵,叫你們囂張!李遠挑挑眉毛,饒有趣味道:「不要激動,我又不是找你們的。」

    「這位是?」吳用問道。

    阮小二道:「好叫教授知曉,他是我們村裡有名的潑皮,大可不必搭理。」說罷,轉向李遠喝道:「還不快走!」

    對於大呼小叫,全無一點禮貌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無視。李遠正眼不瞧他們,逕自托著酒杯對吳用笑道:「小弟李遠,木子李的李,遠見的遠,敬先生一杯!」

    他已經習慣這樣自我介紹了。

    吳用反應很快,連忙起身道:「豈敢豈敢!」

    李遠先乾為敬,嘶的一下,就被他灌盡喉嚨,可把阮氏三兄弟看得鬱悶,李遠這小子玩的是哪出戲?阮小五道:「你作甚花樣?」

    見吳用亦要飲盡,阮小二勸道:「教授,對他當不得真!」

    「無妨!」

    吳用微微一笑,將酒啜飲而盡。連喝酒都如此溫文爾雅,不愧是將來的梁山首席軍師。李遠違背良心讚道:「先生海量,小弟佩服佩服!」

    說完,差點把自己噁心死。吳用微微點頭入座,沒有答話,兀自閉目養神。如此,便是叫李遠可以走了。畢竟,三阮是主,吳用是客,主人不喜的人,他也不能過分示好。

    可李遠卻仍站著沒有離去的意思,一旁的阮小五越看越不爽,拍案而起道:「你這勞什子,酒也喝了,話也說了,卻還賴著作甚,滾!」

    阮小七索性伸手揪住李遠的肩膀,欲將他捻出去。不料李遠腳底生風,一個抽身,被他躲開了。李遠是兩世人的結合體,臉皮已經厚到非一般人可比擬。阮氏三兄弟越是生氣,他就越舒服,其實他的氣量也不大,甚至更小心眼。

    當然,日後要共謀大事,撕破臉會影響團隊合作精神,說不定楊志就不喝那口酒了。這種結果不是李遠想見到的,他叫道:「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不想跟你打架!」

    「你也配作君子?找打!」阮小五冷笑道,說罷,挽起袖子,掄著黝黑的大拳頭就要打李遠。

    奶奶的,這麼霸道!李遠心裡大罵一聲,簡直不是人,除了我,他們怎麼能以多欺少!想著,急忙躲到一根柱子後面,喊道:「吳先生,你不是要十幾尾十幾斤重的金色鯉魚麼,要的話就來找我,我這兒有!」

    阮小五喝道:「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李遠哪裡會傻傻地等阮小五趕來,嗖得一聲連忙竄回自己的飯桌上。阮小五也只是恫嚇恫嚇他,見他害怕離去,自然收手回到座裡。而吳用的酒杯卻是抖了一下,心底翻江倒海般席捲起來,心驚道:「我還不曾把這幌子道給阮氏三兄弟聽,他……他是如何曉得的?」

    不由忙瞅向李遠,他也沒有三頭六臂啊?

    對他內心所思外人並不知情,阮小二道:「教授,讓這小子攪了一通,還請原諒則個。」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滿臉慚愧,對李遠更是不滿,阮小七道:「下回逮到他,定好生教訓一頓!」

    沉穩如斯的吳用竟然有些按捺不住,不時瞄著大快朵頤的李遠,搖頭笑道:「你我四人豈會因此而掃興致,來!」

    說罷,心不在焉地給眾人篩酒,心中疑惑不解,他胸口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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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叫小生情何以堪
               
    李遠和阮氏兄弟吵鬧起來時,嚇得酒店掌櫃和虎頭慌忙要趕去阻攔,好在雙方及時收手,才在心中暗嘆一聲好險。誰也不願意客人在自家店裡滋擾生事。

    傳達完自己的意思,李遠嘿嘿一笑吃了片牛肉,真是美味!

    他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不一會兒,彷彿剛才那事沒發生過一樣,風殘云卷般地吃完菜食,打個飽嗝,抹抹嘴叫道:「服——小二,買單!」

    虎頭跑來笑問道:「遠哥兒,甚買單?」

    「看看多少錢。」李遠道。

    虎頭一怔,明白了李遠的意思,忙道:「遠哥兒,您這是要算賬?」

    李遠道:「嗯,你算算多少錢!」

    「遠哥兒哪裡話,今兒這頓我請了!」虎頭呵呵笑著拍拍胸脯。

    「你請?」李遠一臉狐疑地看著虎頭,無事獻慇勤,他可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人請客,除非虎頭是有錢的主,那才會毫不客氣地笑納,「你為什麼要請我?」

    虎頭一愣,訕笑道:「沒別的意思,只是仰慕遠哥兒你恁久,一直沒能結識!」

    李遠頓時樂了,今天什麼日子,竟有人仰慕他?看來回去得燒柱高香拜拜佛了。他笑道:「得了,你那些錢自己留著討老婆吧!」

    說完,估摸一下價錢,扔些錢在桌上,也不再瞅吳用一眼便走出了酒店。他和虎頭非親非故,又無半點利益關係,決然不會隨意收受,即使虎頭真的仰慕他,但可能嗎?看來虎頭應該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幫忙。

    「討老婆……唉!」虎頭收拾著碗筷,唉聲嘆了口氣。

    這一幕被吳用等人看在了眼裡。阮小五見李遠離去,問道:「教授,那潑皮說的甚十數尾十幾斤的金魚鯉魚怎生回事?」

    阮小二道:「五郎聽那廝胡扯,這話如何能信。」

    吳用胸口難受道:「實不相瞞,小生今日便是為此而來。許是在路上問話之時,被他聽到了。」

    阮氏三兄弟一怔,沒想到李遠說的是真的。阮小二想了想道:「既是這樣,教授遠來,我們本當包辦。可是,如今莫說十幾斤的金色鯉魚,便是五六斤的魚也難對付。」

    吳用對石碣村的情況早便了然於胸,此時他本該故作不知表示驚訝的。但李遠從中插了一腳,使他轉移了話題道:「三位兄弟都無法辦到的事,方才那位小哥卻怎敢誇下海口?」

    阮小七嗤笑道:「教授莫聽他滿口胡言,那廝風流成性、好吃懶做是村裡出了名的。你叫他吃喝嫖賭樣樣都行,若論下湖撈魚卻是一竅不通。甚麼十幾斤重金色鯉魚,便是幾兩重的小活魚也是沒有。」

    話音剛落,便聽有人說道:「這我可要為遠哥兒抱不平了,其實遠哥兒的心眼並不壞,否則,剛才為甚不要我幫他付錢?」

    眾人望去,卻是酒店的酒保虎頭說的,他端著碗碟,顯然不經意聽到了他們四人的談話。阮小五凝眉道:「聒噪,那廝許給你甚好處,這般替他說話?」

    「說實話便要好處麼?」虎頭回了一句,兀自進廚房洗刷碗碟。

    三阮只是一臉不屑,唯獨吳用陷入沉思之中。方才李遠所表現出來的,雖說無恥了些,但這份賊兮兮的機靈便是他亦無法企及。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怎麼能道出十幾斤金色鯉魚的幌子?由此觀之,此人深藏不露,並不似外人所言的不堪哪……

    ……

    太陽西落,大地被鍍上了一層金輝,煞是好看。李遠沒有繼續趕路,在他想來,參加打劫生辰綱的行動,遠比送信重要。大不了,晚幾天再去送,現在只盼著吳用能來,如果不來他就找上門。

    坐在院子裡兩眼出神地望著兩個站得筆挺的女步兵:曼妙的身材,嬌美的面孔,飄逸的長發,連站立的姿勢都如此撩動人心,還要不要人活了!

    感覺胯下支起了一頂帳篷,李遠鬱悶地垂下腦袋,這種日子快樂並痛著。唉,腦海中竟然幻想起了前世隔壁家小美的光溜溜的身影:姣好的侗體,大大的胸部,好想狠狠地抓一把!

    「呸呸,她傷害了我那麼多次,送我做老婆也不要!」李遠急忙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把小美從腦裡搖出去。這種女人怎麼能做老婆,當小老婆還差不多。

    想罷,又把視線投向女步兵,還是她們可愛啊,不打不鬧,且會為我戰鬥!真希望伐木場可以盡快開工,然後再建設其他工程項目。終有一天,要是能大咧咧地帶領一隊美女走在街上,哈,別提有多威風!

    神往間,院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喚:「李兄弟!」

    李遠晃過神來,抬眼一看不禁大喜,魚兒上鉤了!吳用正雙手作揖侯在院門外,他急忙洋溢著春風般的笑容起身迎道:「吳先生來啦,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請進請進!」

    說著,打開了院門。吳用不失儒雅風範,謙虛了下道:「恰好路過貴宅,順道進來拜訪一下,叨擾了。只是李兄弟怎知敝姓吳?」

    剛好路過?文人果然很愛面子,李遠當然不能說破,他神秘一笑道:「先生博古通今,綽號智多星,聲名遠颺鼎鼎大名,我若不知就是孤陋寡聞了!」

    帶著一點酸味,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拍馬須溜李遠最是會說,但他習慣別人對他吹捧,他對別人適可而止就停,省得自己噁心要吐。吳用深知這是客套話,內心依然忍不住歡喜,連忙搖手道:「哪裡哪裡,李兄弟才是聰明伶俐,學富五車啊!」

    「哈哈,謝謝誇獎!」

    「呃……」吳用一愣,哭笑不得,人家都是謙虛幾句,哪有這般直接笑納的。這廝臉皮之厚,當真少見。頓時,吳用有種被欺騙的感覺,自己是不是不該登門造訪的呢?外人送我智多星賽諸葛,竟失算了一回。

    但既然來了,只得硬著頭皮進去。跨進院子,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兩個女步兵身上。見她們緊步隨著李遠,驚訝道:「李兄弟,她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吳用讀過書的,多瞅幾眼美女實屬正常行為。只是,女孩兒家家拋頭露面,似乎不合儀禮。

    「她們是我護衛。」李遠答道。

    「護,護衛?讓女人做護衛?」吳用乍舌道,美人是拿來疼惜的,李遠這廝卻放著這些美嬌娘當護衛,於心何忍呀!

    李遠道:「吳先生不覺得女人當護衛,比男人養眼嗎?」

    「……」

    吳用對李遠徹底無語了,只有禽獸方能說出這般禽獸的話。真是天見可憐,小生雖說落榜,卻也十年寒窗苦讀,遺憾的是至今尚未婚娶。然而,上天不公的是,他一個石碣村破落戶竟然坐擁兩個顏如玉,並以侍衛待之,這叫人情何以堪?

    吳用苦笑不已,隨李遠身後進了正廳。但是,不進還好,這一進去,吳用險些從屋裡跌了出來,心中忍不住大聲吶喊:情何以堪,叫小生情何以堪!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33
第九章 入夥
               
    對讀書人而言,人生兩大幸事莫過於「金榜題名時」和「洞房花燭夜」。然而這兩件幸事吳用都沒有實現,前者已然心灰意冷,後者一直在努力。

    如果說之前看見李遠使喚兩個美女當護衛,尚且在吳用的承受範圍之內,那現在看見正廳裡頭並排站著八個美女,他要崩潰了。十個花容月貌之姿的美人集聚一堂,這是何等驚豔,卻怎麼同屬面前這個看似初出茅廬的小子?

    叫人如何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還好吳用算是見過一些世面,很快定了定神,裝作沒把美女侍衛放在眼裡的樣子,施施然地同李遠坐下。只是心中波瀾起伏,一直搞不懂李遠是怎麼蒐羅到這些美人的。

    李遠可就鬱悶了,事情沒起步,他不想讓外人知道還有這麼多人。可是,他忘記把另外八個藏進屋裡了,眼下要藏已經來不及,只好問道:「吳先生要喝點什麼?」

    「口舌略燥,有勞李兄弟來碗清水便可。」吳用忙道。

    不口乾舌燥才怪!他雖然極力克制自己,但無奈不是聖人,擁有七情六慾的他實在無法做到目不斜視,兩眼餘光總是不經意地就瞄向那十個美人。

    自家女人被外人用眼神強』奸,李遠多少有點醋意。他點點頭道:「好,我家也只有清水。」

    「……」

    不一會兒,李遠便端來一碗清水。吳用拱手稱謝,為摒除雜念,他幹咳一聲,進入正題道:「適才李兄弟有句話……小生聽得糊塗。我此番來石碣村是為探訪老友,從未提過要金色鯉魚。李兄弟卻說有十幾斤重的金色鯉魚賣我,這是為何?」

    「吳先生來石碣村當真只是為了探望朋友嗎?」李遠笑眯眯道。

    看著李遠壞壞的笑容,吳用心頭一緊,問道:「李兄弟何出此言?」

    李遠拍拍大腿道:「我也只是揣測。據我所知,吳先生在東溪村某書齋傳道授業,平時少有時間外出。而今卻自己專程趕到此處,肯定是讓學生放假了,所以我想,您應該不只是為了探訪朋友這麼簡單。」

    見吳用額頭細汗微布,李遠笑道:「胡亂說說,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吳用心頭一震,有點嚇壞了,李遠先是毫無徵兆地把他的幌子道出,如今又彷彿對所有事情都瞭如指掌一般,世上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面對李遠所謂的臆測,吳用很想說一句「關你什麼事」,可讀書人的矜持始終讓他無法開口。他目光灼灼,沉住氣道:「李兄弟究竟想說什麼?」

    「……我有一套富貴要送給你。」頓了頓,李遠冷不防冒出這一句話。

    「什麼?」吳用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能吳先生會覺得有點唐突,但此事千真萬確。」此事關系將來的發展,李遠便不再兜圈子了,他道,「現任大名府知府梁世傑,是當今蔡太師的門生和女婿,而下個月就是蔡太師的生辰了。眼見恩師生辰將近,梁世傑和去年一樣,準備了十萬貫金銀珠寶做為賀禮趕往東京。去年,這十萬貫財寶行到半路,不知被誰劫走,至今尚無下落;至於今年,不知吳先生聽了這個消息,有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呢?」

    何止怦然心動,吳用的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這才是他來石碣村的目的呀,怎麼反倒被別人遊說了?阮氏兄弟不是說李遠這廝玩物喪志麼?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難不成江湖走漏了風聲,已成為眾所周知的秘密?

    千萬疑慮飄過,吳用半真半假地大驚失色道:「李兄弟何以知道這個消息?搶劫蔡太師的賀禮,可是死罪的。」

    李遠「正氣凜然」道:「此乃不義之財,取之何妨!」

    「可是……你為何要告之於我?」吳用問道。

    「因為你是智多星,一定有辦法拿下!」

    「……」吳用苦笑不得,這廝的回答總是讓人頭疼。

    為了讓吳用拉攏自己入夥,李遠繼續道:「而且我已經探到了他們前往東京的路數,還有這麼多的時日,足夠我們準備。」

    「哦?」吳用兩眼一亮,「你已打聽到了他們的路數?」

    李遠自信道:「不錯,只要吳先生點頭應允,憑藉您的智謀,一定馬到成功。」

    「哎呀,甚好甚好,真是天巧奇緣!」李遠推心置腹地說出這個秘密,吳用再無他疑,興奮地擊掌道,「不瞞李兄弟,小生來石碣村除了拜訪老友,還要辦的另一件事便是您口中的『生辰綱』!」

    李遠假裝吃驚道:「吳先生已經知道這消息了?」

    吳用便把劉唐投奔晁蓋,又來石碣村找三阮入夥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李遠。末了緊緊抓著李遠的手道:「若李兄弟不嫌,與我等共舉大義如何?」

    和你們共舉大義?臉皮比我還厚,剛才分明是自己的邀請的。再者,你邀請就是了,可你也別抓我的手啊!李遠只覺一股電流襲來,連忙把手縮回來,點頭道:「今天和先生在此為同一件事相遇,說明是上天的安排。既是上天的旨意,我又如何能違背?」

    「哈哈,好,有李兄弟加入,何愁大事不成!」吳用顯得有些興奮。

    他剛說完,李遠腦袋叮的一聲,傳來了系統提示音:「恭喜,你已經完成交好天機星的任務,請再接再厲!」

    李遠急忙查看任務欄,果然在「交好天機星」的後面,標著「完成」兩個字,不由喜不自禁。最終,一定要趁這次機會爬到梁山的金字塔頂尖上,這樣就能順利實施計劃,建造伐木場了。

    夜色如墨,李遠受吳用邀請,來到了阮小二家中。點著盞黯淡的油燈,大桌上擺著一隻剛燉熟的雞和幾隻魚,及幾盤菜蔬;桌旁則坐著李遠、吳用、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等五人。

    阮氏三兄弟見吳用帶李遠來時,很是不滿和困惑,三對眼睛望望李遠又望望吳用。但這件事情是吳用發起的,吳用又是讀書人,他們三個只得將就將就,犯不著為了李遠一個人跟十萬貫金銀珠寶慪氣。

    吳用道:「有李兄弟加入,使得事情進展加快。但具體事宜,依小生之見,還要大家共同商議才是。」

    阮小二道:「但聽教授安排。」

    「您說做甚,我們照做便是。」阮小五有些些言不由衷道。

    吳用心知三阮與李遠不和,只點了點頭,望向李遠道:「李兄弟,不如明日一早,你隨我等一起前往東溪村與晁保正相見,到時再細談此事,如何」

    「嗯,我沒意見。」李遠道,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去東溪村也就一兩天的事,等回來再去鄆城縣送信,兩不耽誤。梁山朱貴,這個人還是要好好親近一些。

    「好!」吳用很開心,彷彿那十萬貫已然擺在眼前一般。

    只是阮氏三兄弟瞅著李遠,怏然不已,總覺得這便宜給李遠佔走了。可聽吳用說,李遠掌握了重要線索,又使得他們心裡極不舒服。

    就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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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路遇雷橫
               
    小盆友們,節日快樂!但沒有糖給你們。

    ————————————

    是夜過了好久,李遠才漸漸安下興奮的心情入睡。尚在睡夢中時,阮小七已在他家院門外砰砰砰地直敲門喊道:「李遠,快些起來,你要我們等你一人麼!」

    「我以為你們還在睡,不然早起來了!」

    李遠這才慵懶地爬起來,走到院子裡沖阮小七說道。他對阮小七恨得牙癢癢,可惜打不過他。即便這次行動如此誘人,總要讓人睡飽覺呀。

    「嘁……」

    阮小七不屑地哼哼一聲便走。

    吃完早飯,阮氏三兄弟吩咐了家中,李遠則把十個美女藏的嚴實,和吳用一起,五人往東溪村方向走去。

    路上,李遠想起吳用帶三阮去東溪村後,入云龍公孫勝在這一兩天便來了。楊志他們押送禮物的路線就是公孫勝提供的。這麼說來,今天或明天就能跟公孫勝會見。

    而自己把他的飯碗給搶了,不知晁蓋和吳用又會怎麼去面對他。還是說,因為公孫勝的名聲較大,會把自己排擠在外?

    想到這些,李遠瞥了瞥三阮以及吳用,如果到時公孫勝來了,隨機應變吧!實在不行,把這道士給端出去。出家人,錢財乃身外之物,好好的去出家吧!

    「雷都頭!」

    剛做好決定,李遠便聽到吳用一聲叫喚。循著吳用的視線望去,只見十幾米開外,走來一群帶槍的公人。領頭的一個棠紫色面皮,唇邊佈著一圈扇形鬍鬚,他看見吳用,也叫道:「卻是教授,你怎會在此?」

    李遠心裡微微一驚,雷都頭?莫非是那個鄆城縣的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才來幾天,一個個名人就都出現了,太邪乎了。難道是上天派遣自己來到這是時代,然後把他們統統納入麾下?

    他喜滋滋地意淫著。

    雙方幾個步子便走到了一起,吳用笑道:「幾位朋友早聞晁保正大名,遂攜他們去東溪村與保正相見。雷都頭這是往何處去?」

    晁蓋仗義疏財,名聲遠播,經常有人去那吃吃喝喝,早就司空見慣。雷橫望了幾眼李遠和三阮,不疑有他,道:「教授不知,近來鄆城縣境內來了一夥盜賊,竊了諸多人家的財物。所以,縣大人命我和朱都頭嚴加巡邏防範,教授但有任何線索,還請務必報知與我。」

    吳用動容道:「什麼盜賊竟如此猖狂?」

    「現在還不知,只知道他們夜裡蒙面犯案,實在可惡。」雷橫哼道,「若讓本都頭逮到他們,定將他們的心肝剜出來吃酒才解氣。」

    三阮相視一眼,這都頭夠狠。

    吳用道:「都頭請放心,小生若見到可疑之人,必當即刻上報與你。」

    「雷某在此謝過!」

    吳用笑著道:「都頭客氣了。既然都頭公務繁忙,小生不便打擾,願都頭早日將那盜賊擒獲。」

    「好,教授自便!」雷橫拱拱手,隨後把手一揮叫道,「走!」

    李遠和三阮也跟著抱了抱拳,雷橫便帶著那二十個土兵繼續前行。阮小二道:「教授,那廝是本縣都頭?」

    「可不就是他。」吳用道,「此人姓雷名橫,鐵匠出身,武藝出眾,是本縣的步兵都頭。因常來晁保正莊上討酒吃,故與他相識。」

    「都是些魚肉百姓的酷吏。」阮小五哼了一聲,相比山匪賊寇,他們可能會更憎惡這些官吏。

    吳用搖頭苦笑了下,李遠卻側著腦袋回憶起來。水滸中似乎沒有遇到雷橫的情節,怎麼變不同了?

    「李兄弟在想什麼?」吳用問道。

    李遠笑道:「我在想什麼盜賊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敢在縣裡連續作案,要是被捉住,屁股定要被打的綻開花吧?」

    阮小七哼笑道:「人家做的是劫富濟貧的大事,豈是你這調戲良家婦女、幹些雞鳴狗盜之事的鼠輩可比。」

    阮小七這個吊人,有事沒事總損自己,不見得他就比我好!別以為你將來是梁山三十六天罡之一,就了不起!有我在,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李遠眯著眼道:「你知道什麼叫鼠輩嗎?」

    「似你這種小人便是鼠輩。」阮小七雙手抱胸道。

    「錯。」李遠凌厲道,「鼠輩是膽小如鼠之輩!我是一個連良家婦女都敢調戲的人,跟膽小如鼠完全不著邊際,又怎會是你口中的鼠輩?相反某個人,都不敢和一個女人說話,這膽量,嘖嘖嘖嘖,真是不敢恭維——」

    阮小七人稱活閻羅,又豈會膽小如鼠。但聽李遠嘲笑他不敢和女人說話,真是刺痛了他的心,登時把他急的:「誰……誰不敢和女人說話了,那些娘們,我七郎會怕她們?」

    「那你敢去調戲她們嗎?」李遠緊緊盯著阮小七。

    阮小七面紅耳赤道:「男子漢大丈夫,這種無恥的勾當,我七郎豈會去做!」

    「你是不敢!」

    阮小七怒道:「放你狗屁,不就調戲下娘們麼,這有何不敢的!」

    話剛說完,李遠便哈哈樂道:「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是調戲良家婦女之輩,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阮小七一窒,這才意識到著了李遠的道,頓時面色漲紅,阮小二和阮小五也要過去相幫,喝道:「你這廝,強詞奪理!」

    吳用在旁聽的多時,對李遠的機警倒是佩服的緊,急忙從中阻攔勸解道:「且住,大家即將共事之人,又無深仇大恨,不值這般吵鬧,傷了和氣便不好了。」

    吳用來勸,三阮自是要給面子,畢竟是阮小七先嘲笑李遠,就此下台倒也罷。阮小二道:「教授,這廝委實嘴刁!」

    吳用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李遠道:「李兄弟,這事便就此作罷,如何?」

    李遠疑惑道:「事情,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教授,你瞧這廝裝糊塗——」

    阮小五正要發怒,不料吳用卻哈哈大笑,挽起李遠的胳膊道:「李兄弟這是難得糊塗,走吧!」

    見吳用和李遠走去,三阮丈二和尚似的面面相覷,只得隨後跟上。

    走了不久,吳用突然問道:「是了,七郎,你方才說那伙盜賊劫富濟貧,你認識他們?」

    李遠傳去目光,他剛才也聽到阮小七說了這句話,正覺得鬱悶呢。阮小七道:「這事也是聽說的,據說那幫義士偷了錢財,專門在夜裡偷偷分發給一些貧苦百姓,倒是傳為了美談。」

    阮小五接過話道:「可不是,似此這般,那雷都頭要抓這些人,甚難。」

    「哦……」吳用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李遠就好奇了,那幫盜賊是什麼人,拿命去做慈善事業,真是偉大。不過,對於這種正義之舉,他不反對,也很欣賞,但叫他本人去做,便有些難了。擁有現代思想的他,對這種做法可以說是有一點點嗤之以鼻。

    到了下午,就在李遠走的筋疲力盡時,終於,一座屋舍井然的村子呈現在他的眼前。東溪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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