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史上第一城鎮 作者: 筆筒 (連載中)

hobgnc 2011-7-17 08:2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 39103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35
第十一章 公孫勝沒來
               
    比起石碣村,東溪村顯然闊綽多了。平坦的土地,齊整的屋舍,繁鬧的穀場,一條溪水靜靜地淌過村坊,流向遠方。

    溪邊楊柳依依,一排白牆黑瓦,吳用帶著李遠和三阮來到了這座莊子前。幾個莊客正赤著胳膊坐在綠槐樹蔭下嗑瓜子閒聊,見到吳用回來,立馬站了起來笑道:「加亮先生來了!」

    說著,一個莊客進去通報。眾人魚貫而入,才到前院,蓄著濃密黑鬚、氣宇軒昂的晁蓋便急忙出來哈哈笑著恭迎道:「各位好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都說晁蓋疏財仗義,專好結交江湖各類人士,單聽他這份聲勢就可以聽出這人粗曠和豪邁。

    在晁蓋身旁,還有一個紫闊黑臉,鬢邊生著個硃砂的壯漢。李遠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此人必是赤髮鬼劉唐無疑。名人見多了,也就麻木了,李遠早已不如此前那麼激動和驚喜,除非那啥豹子頭林沖這類偶像級人物出現。

    吳用作為中間人,春風滿面地將雙方相互介紹了遍。三阮都各有綽號,李遠暗裡氣不過,就把在朱貴酒店裡臨時取的「飛毛腿」拿來充任,先前就告訴過吳用了。

    晁蓋喜道:「阮氏三雄,飛毛腿李遠,果然名不虛傳,且請到莊上說話。」

    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名不虛傳?李遠嘴角一扯,被人誇讚固然臉上有光,但這裸的吹捧,李遠縱然皮厚,也頗感難為情。反觀阮氏三兄弟,居然一臉欣然接受的樣子,跟他們相比,他才知道自己的臉皮都多麼的薄了,不夠無恥呀!

    七人進入後堂,分賓主依次坐定。這些規矩李遠不是很懂,反正入鄉隨俗,看別人怎麼做,他就跟著。

    隨後,幾個莊客捧著一盤盤菜餚和酒水上桌,讓李遠彷彿又回到了前世的酒店一般。晁蓋舉起大碗站起來道:「來,晁某先敬大家!」

    「不敢不敢!」

    眾人也連忙站起來,一碗酒水入喉,眾人一聲大笑,又紛紛下座。晁蓋笑道:「諸位旅途勞頓,先吃菜,吃菜!」

    「晁保正這般款待,我七郎就當一次餓死鬼!」阮小七笑道。

    眾人俱都哈哈大笑,頓時杯觥交錯。酒過三巡,吳用把去石碣村的經過簡單敘述一遍。當晁蓋聽李遠已經探到生辰綱的路數時,大喜道:「李兄弟,你可是幫了我等大忙呀!」

    劉唐那粗嗓門也跟著道:「正是,你要不來,我明日便要再跑一趟北京,能否打探到消息還是未知。來來,咱別話不說,把這碗乾了!」

    「哪裡哪裡!」

    李遠這廝難得慚愧一回,那酒要是不喝說不過去,他立馬爽快干盡,可把劉唐樂得。三阮雖然面上帶著喜氣,可心裡難免有點不是滋味,席間七人,就他們毫無寸功。但他們疑惑的是,李遠那小子從未離開過鄆城縣這片域,如何能獲得那生辰綱的路數?

    就像那些娘們,聽吳用說,有十個?這真真是怪異之極。可當下他們是盟友,自然不能說破。

    李遠把酒喝完後道:「此次行動必須要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成功,所以,在下還需仰仗各位才是。」

    吳用道:「李兄弟所言甚是,這生辰綱一人拿不得,兩人拿不得,就得大傢伙一道方可一舉拿下。」

    晁蓋聽了拍案站起,手上還抓著一對筷子道:「晁某深感如此,今日各位能得會於敝宅,便是兄弟!兄弟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喝!」

    「幹了!」

    ……

    弟兄?初次照面就是弟兄,李遠不信這套,還不都是看在錢的份上。當然,就算是演戲,為了自己的計劃,他也會演下去。

    於是乎,除了李遠,一個個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說說笑笑,竟然還唱起了山歌來。只是那山歌咬字含糊,他聽不懂唱些什麼東西。不過李遠明白,這歌聲之中一定表達了對梁世傑十萬貫金銀珠寶的企盼之情。只要盼到錢財,什麼香車女人,就都有了。

    說到女人,在傍晚時分結束酒宴後,其他人都去廂房歇息,只有李遠在莊子裡溜躂了一圈,竟然一個女眷也沒見到。聽說晁蓋不娶妻室,終日只是打熬筋骨,這筋骨是打熬了,到晚上那洶湧澎湃的慾火向誰撒去?

    打飛機?不能夠啊!

    想到那一場景,李遠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了來。

    後院裡頭磨刀霍霍,下人們燒水的燒水,宰豬羊的宰豬羊,都忙碌的緊。看著天色漸暗,李遠感到無聊至極,才在莊客的引領下,自去休息。

    次日天曉,眾人來到後堂前面。晁蓋已命莊客擺好了昨夜裡煮好的豬羊、燒紙,桌案上還列著香花燈燭。李遠背著手觀摩了下,見三阮動心不已,不由暗嘆晁蓋這人極會籠絡人心。

    生辰綱是一件大事,十萬貫是一筆大財富,如果幾個陌生人相聚一塊起事,難免會互相猜忌。但古人都很信神明,這樣一搞,都讓對方覺得踏實。

    七人站在案桌前,說誓道:「梁中書在北京害民,詐得錢物,卻把去東京蔡太師慶生辰,此一等不義之財。我等七人中,但有私意者,天地誅滅,神明鑑察!」

    說完,就把錢紙燒化了。只見眾人神情憤慨,把李遠看得暈暈的。按他們的意思,要是不把那不義之財拿下,簡直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對不起父母和廣大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老百姓。

    搶個劫還得這般正義凜然地折騰和找藉口,李遠算是服了。這又讓他想到了梁山,梁山說是說舉「替天行道」的大旗,可做的事情哪個是替天行道?不就是為了一口飯吃嘛!

    做完這些繁縟的儀式,眾人又在後堂飲酒。經過剛才的說誓,眾人相互間的那層膜已經消失,現在要做的就是商量如何把生辰綱拿下。

    可是,令李遠奇怪的是,現在已經日上三竿,神明也拜完了,入云龍公孫勝應該出現了吧,怎麼仍不見人影?

    「李兄弟,卻不知梁中書的那不義之財會從哪條路來?」吳用問道。

    眾人都緊緊盯著李遠。

    李遠是告訴吳用說自己已經探聽了生辰綱路數,但凡事留一手,沒到時候當然不會輕易洩露。李遠回過神來,知道輪到自己表現了,於是輕輕一笑道:「來路倒不是很遠,他們會從黃泥岡大路上來。」

    「黃泥岡?」吳用側著腦袋在想這個地方。

    晁蓋道:「說到黃泥岡,我倒想起東邊十里地有一個安樂村,村裡有個閒漢喚作白日鼠白勝。那白勝曾經投奔我,我贈他些盤纏過。」

    吳用點了點頭道:「既然此人所居之地離黃泥岡不遠,自有用他之處。不過李兄弟,此番梁中書又是如何押送這十萬貫金銀珠寶?可不會是如去年一般,派遣五百兵士押運吧?」

    「非也非也!」李遠犯賤的笑了起來,「此次押送的兵士不過十人,但帶頭的將領卻非同小可。」

    「哦?誰?」眾人都望著李遠,被吊了胃口。

    「青面獸楊志!」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37
第十二章 公孫勝真的沒來
               
    「青面獸楊志?」

    「可是那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的青面獸楊志?」

    「呃……」李遠哪裡知道楊志是什麼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青面獸楊志應該只有一個吧,「不錯,就是他!」

    剛說完,傳來了一聲驚呼:「竟然是他!」

    就連任何時候都談笑風生的吳用也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沒想到竟是他。此人乃將門之後,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武藝非凡,尋常人根本近他不得。」

    晁蓋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不急。」吳用道,「李兄弟,你說押送的兵士不過十人,為何只有十人?」

    恐怕現在連蔡京的女婿梁世傑,都不知道楊志只要求十個壯健的士兵做腳伕吧!李遠心裡樂呵呵地想了一番,裝得很後怕說道:「我是費了許多力氣,險些九死一生才探聽到的。」

    見他如此,晁蓋感激道:「多虧了李兄弟,當時必定凶險異常。」

    「是呀,!」李遠恬不知恥地感慨完,才把楊志的計劃陳述一遍給大家聽。

    眾人聽罷,不由凜然一驚,沒想到青面獸楊志不單武藝高強,做事也這般小心謹慎。要沒有李遠的消息,他們又哪能知道十萬貫的金珠寶貝便藏納在十個扮作腳伕的兵士手裡?

    想到這兒,眾人對李遠越來越是刮目相看。有了這條線索,事情就好辦了。

    晁蓋喜道:「既然他只有十人,吳先生,你說我等是硬取呢,還是軟取為好?」

    吳用卻瞄了眼李遠道:「小生見李兄弟一臉躍躍欲試之狀,不知是否已有注意?」

    「這個……班門面前不敢弄斧,還請吳先生獻策!」李遠道,書生大凡比較自負,喜歡用些鬼點子。要是看一個又年輕,又是破落戶的賽過自己,估摸吳用心底會有些不滿。

    不曾想吳用卻道:「誒,李兄弟早早便獲知消息,必定有一番思量。咱們不妨共同商討商討,你說是軟取好呢,還是硬取好?」

    真要我說?李遠暗裡狐疑,故意想了想道:「要不這樣,你我就學學火燒赤壁的周瑜和諸葛亮,我們兩人在手心寫上一個字,看看誰的計策更妥當,怎樣?」

    吳用還沒答話,就傳來了一個質疑聲:「你會寫字?」

    望去,原來是阮小七。奶奶的,每次都這樣,這貨不找機會笑話我就不舒服嗎?李遠也不惱怒,淡笑道:「我幹嘛不會寫字?」

    阮小二和阮小五深知阮小七有話便說,放在心裡不痛快,也素來厭惡李遠,當下幫腔道:「遠哥兒,你就別說笑了,打小還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何曾見你學過字。」

    看著我長大?這三兄弟的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李遠頭疼地敲敲腦袋。晁蓋、吳用和劉唐對視一眼,三阮和李遠的關係有些不同尋常。

    「這樣吧,」李遠拍拍大腿,懶得跟三阮磨嘰,「眼見為實,我會不會寫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商量出對策,截取那生辰綱。晁保正,有勞您取紙筆來!」

    「哈哈,李兄弟說的是。」晁蓋笑著,即命莊客取來筆墨紙硯。

    吳用也道:「那小生便奉陪李兄弟了!」

    見李遠躊躇滿志,三阮心中越來越是奇怪,從前的李遠分明是個不學無術的市井無賴,現在似乎變得和以前不同了,沒道理呀!

    莊客搬來兩張小案桌,桌上各鋪著一張紙,李遠和吳用分別站在桌前。吳用提起毛筆,微笑道:「李兄弟,請!」

    「請!」

    李遠讀小學時參加過書法培訓班,雖然字沒練成,但抓毛筆的姿勢還是沒有問題的。晁蓋和劉唐圍在吳用旁邊,三阮則聚在李遠身旁。阮小五眨了眨眼,附在阮小七耳邊悄聲道:「七郎,這傢伙倒是有些模樣,和教授差不了多少。」

    阮小七隻是不語,兩眼直勾勾盯著李遠的筆桿子。只見李遠蘸取墨汁,在白紙上慢慢一筆一畫劃了一個字,那個字——

    「咦,那字我認的!」

    阮小七突然叫了起來。

    阮小二和阮小五也看著,摸著下巴點頭道:「可不,好像在哪見過。」

    李遠無語地看了三阮,沒文化是不可怕,可你丫也不用這麼招搖啊!這時,一名莊客已經提起吳用的字,李遠望去一眼,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還好是一樣的。

    「都是『酒』字!」阮小七驚道。

    「酒?」阮小五一拍腦袋,「我說呢,感覺在哪見過,原來便是罐罈子上的『酒』字!」

    阮小二煞有介事道:「還是七郎恁地聰明,我看半天,卻瞅不出甚字。」、

    阮小七倒是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

    晁蓋和劉唐看了看,卻不知那「酒」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晁蓋忙問道:「吳先生,李兄弟,這究竟是何道理,用酒劫那十萬貫珠貝財寶?」

    吳用看著李遠微笑不語,有此搭檔如同得一知己,他內心禁不住有些興奮。雖然兩相比較,李遠的字跡歪歪扭扭,丑了些,但不管怎樣,他和吳用的想法「不謀而合」,實在是只得慶幸。

    「下面請吳先生為大家解說吧!」李遠道,他不會一直搶佔風頭。

    吳用也不推辭了,笑道:「酒字雖簡單,用時卻有些技巧。小生料李兄弟所想與我應該不差,不知是否這般,如此如此……」

    吳用說完,眾人頓時恍然大悟,紛紛撫掌叫好,誇讚吳用和李遠兩人足智多謀。

    晁蓋更是顛著腳大笑道:「好妙計,好妙計,有吳先生和李兄弟在此,何愁大事不成呀!」

    李遠汗顏不已,不過想到自己給吳用表現過機會,已經仁至義盡,一般人還巴不得自己炫耀一番呢!想到這裡,他便不覺得慚愧了,欣欣然地默認了眾人的讚揚。

    吳用指指窗外道:「常言道: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此計只可你知我知,休得再提。」

    晁蓋點了點頭,遂不再多說,只在心裡忍不住歡喜。這時,阮小七欻的一下,來到李遠身前,把李遠嚇了一跳:「你要幹嘛,想打架嗎?」

    阮小七抱拳道:「遠哥兒,你也知道我七郎生性向來如此,適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休怪!」

    看著他一股剛氣中帶著誠懇,李遠一愣,難道是自己的英明神武震懾了他?要真是這樣,阮小七小盆友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壞嘛!

    李遠笑道:「哈,我李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記性不好,七郎說了什麼,都已忘掉了。」

    見他胸襟如此豁達,三阮羞愧不已。誰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三阮今天就要把說這句話的人掏個底朝天,人家李遠就活生生地蛻變了,儘管有些摸不著頭腦。

    晁蓋、吳用和劉唐見他們冰釋前嫌,心中也高興,當日飲酒至晚,各自去客房裡歇息。唯獨李遠納悶不已,難道入云龍公孫勝真的不來了?今天都過去了,依然不見他身影。

    他這樣想,不是說他崇拜公孫勝,只覺得和書中不同,心裡感覺怪怪的。不過,現今已成定局,公孫勝來了也搶不走自己的飯碗。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到下個月,楊志押送生辰綱到黃泥岡的日子。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38
第十三章 前往鄆城【修】


    次日五更,眾人都起床了。晁蓋安排大家吃過早飯後,同劉唐和吳用一起,送李遠與三阮到莊外。

    晁蓋道:「劉唐和吳先生便住我莊上,李兄弟和阮家三兄且請回歸,至期再來敝莊聚會。」

    這你就放心吧,我圖的不就是這個麼!李遠心裡想著,說道:「晁保正寬心,我們都會依計行事!」

    三阮也點頭附和,只要事成,下半輩子的吃穿用度便不用發愁。晁蓋又喚來一個莊客,那莊客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四錠花銀,送給李遠等人道:「聊表心意,切勿推卻!」

    哇,這一錠就是十兩銀子啊!李遠見了,心中大喜,他現在女人不缺,就是缺錢。不過,華夏之邦的禮節繁縟一些,晁蓋說不要退卻,哪能直截了當地收下。於是,同阮氏三兄弟一起退卻了一番:「晁保正萬萬不可,這……可要不得!」

    「要的要的!」

    「不行不行!」

    「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晁蓋!」

    「您真這麼想?」

    ……

    最後吳用實在看不下去,說道:「朋友之意,不可相阻,收下吧!」

    搞得那錢是他的一樣。李遠唉了一聲道:「……那就多謝晁保正了!」

    三阮見李遠收下,他們也趕忙收下,不住地拜謝晁蓋。每人十兩銀子,讓他們打漁要打多久啊!李遠望著他們三人,區區十兩銀子,已經把他們收買了。瞧他們就那點出息,要是晁蓋再多給個百八十兩,李遠才肯被收買。

    和晁蓋等人相別後,李遠和三阮走了約莫兩里路,到了一個三岔口上。一條是通往石碣村方向的小路,一條則是通往鄆城的大道。

    「二郎、五郎、七郎,我要去鄆城辦點事情,咱們先就此別過!」

    李遠的懷裡還揣著朱貴給他的信件。雖然加入了搶劫生辰綱的行動,但繼續和梁山保持良好的關係,這才是明智之舉。所以,信仍然要送,已經耽擱了兩天,希望不會有事。

    「去縣城?該不會……」阮小七壞笑道。自從和李遠捅破了那層膜,他對李遠倒是少了許多芥蒂,不由開起了玩笑。

    李遠也不解釋,嘿嘿道:「你們懂得……咱們就此別過,回村裡再找你們喝酒。」

    「成,告辭!」

    「回來一定和你喝大盅的!」

    見他們對自己不再抱有成見,李遠不知為啥,竟然湧出一股自豪感來。

    淡定,淡定,對男人絕對不能有這種感覺!他在心裡想著。

    以前的李遠經常往返石碣村和鄆城縣廝混,對道路特熟。石碣村去鄆城縣要走將近一天,而東溪村去鄆城縣只需要一個時辰。

    路上林木茂盛,空氣恬然,飛禽穿行,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偶爾在路旁穿梭,在前世從未看過這景象。

    令李遠感到好奇的是,路過鄆城郊外的一個村莊時,竟聽的幾個老百姓在低聲議論雷橫口中的那伙盜賊。

    說什麼聽不真切,但從流露的表情看,那些村民對那伙盜賊是感恩戴德。看來那些人在這些貧民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定份量,會不會是想造反?

    李遠心頭一咯噔,忽地想到這個結論,這可了不得!

    縱觀歷史,許多起義軍就是先拉攏農民開始造勢,然後慢慢壯大。不過,自己是不是操太多心了?李遠搖搖頭,真他媽犯賤,就算人家真造反,干自己屁事!

    「城西夫子廟外……」

    李遠到達鄆城時,時候尚早,而且剛好他從西城門進入,很快就輕車熟路地來到夫子廟外。

    這夫子廟是祭祀孔聖人的一個祠堂,常日裡除了一個老伯打掃打掃衛生外,鮮有人來。不過,廟裡冷清,廟外倒是相當熱鬧。如同開封的相國寺外一樣,這裡也是一個鬧市,熙熙攘攘的,各種攤子擺在道邊,沿街處商舖販賣的商品更是琳瑯滿目。

    什麼米舖、肉舖、布行,酒店飯館更是不消說了,最讓李遠心動不已的是,沿著夫子廟東邊走五十米,便有個絕好去處,有首好詩描述的就是這個: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沒錯,正是青樓,俗稱妓院,大多數男人夢想的一個地方!

    「朱貴說張麻子下午申時才會到這裡,申時就是三點到五點的樣子,我總不能在這裡乾等,必須要找點事情做做。哎呀,腰酸背痛,不找個人來給我按摩按摩不行……真是,連正規的桑拿』城都沒有,只能去那地方了。」

    李遠何等聰明,立馬給自己編織個去青樓的理由。

    青樓的生意主要在晚上,此刻門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女子在招攬客人。這幾個一般是昨晚沒人糟蹋的,被糟蹋的都還在溫柔鄉里躺著呢。

    「這樣過去,我是不是很吃虧?」

    李遠忽然站定步子,有些猶豫不決,想到從未嘗過禁果的自己,第一次卻給了青樓女子,實在划不來。聽說第一次貢獻出去,會得到一筆象徵性的「破處費」,可是他跟別人說,他還是個初哥誰信吶!

    「到底去還是不去?」

    李遠為難地問自己。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不是個隨便的人,絕不能把清白給毀了。下定決心,準備去城南遛遛,那邊有條相當繁華的街道,還有玩雜耍的人。他對鄆城的地形也頗為熟悉,插進一條小路,很快就能到達。

    正在行進中,前方卻出現了他不該看到的一幕。

    「嘿嘿,小娘子,走哪裡去呀……」

    「你,你讓開!」

    「別害怕,相公不是壞人。」

    「別過來,我,我要喊人了——」

    「有意思,你喊一下試試!」

    「救命呀!」

    ……

    李遠被打擊到了。什麼叫光天化日之下,這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想當初以前的自己只敢在野外的花草叢中調戲良家婦女一番,既浪漫又安全。這猥褻男倒是道行高深,雖說這裡比較偏僻,但怎麼也是縣城內啊!

    那猥褻男是個二十歲初頭的瘦小男子,也就是放著娶不到老婆的那種,流裡流氣的,怪不得飢渴到這種程度。

    再把視線鎖定被調戲的少女時,李遠一愣,他明白那個猥褻男為什麼會按捺不住內心衝動的欲.望了。但見那少女衣著普通,約莫十六歲,清秀可愛的面龐,圓圓的臉蛋,水嫩嫩的肌膚吹彈可破,正驚慌失措地欲要繞開那猥褻男。

    然而,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李遠把眼一揉,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她。她是那個曾經被以前的自己調戲過,鄰村花枝村的村花——秦蓮兒!

    順帶提句,村花是李遠剛給她封的。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39
第十四章 恨我就是你的不對【修】
               
    話說那天,李遠在荒郊野外把秦蓮兒調戲哭了,還好在菜地裡務活的花枝村村民及時趕來。否則,這朵嬌嫩嫩的村花兒必然要被辣手摧殘。當然,村花兒沒事,李遠就出事了,被打的半身殘廢爬回家裡。

    但說起來,李遠還得感謝她,要不是她,現在的李遠死就死了,可能就魂穿不到這個世界。

    不過秦蓮兒也太倒霉了點,十幾天前剛被自己調戲,現在又被另一個猥褻男調戲,長的太漂亮也是一種罪過呀。

    望著前方的惡行,於情於理,李遠不能袖手旁觀,他無法忍受另外一個男人調戲自己調戲過的女人!

    瘦猴是附近出了名的潑皮,一直單身。他今天剛從家裡出來,經過這條小路時,上天賞賜給他了一次相逢美人兒的機會。猥褻的人只懂得用猥褻的方法,渾然不知一些泡妞技巧,這也是他們單身的原因之一。

    「哈哈哈哈,小娘子的聲音真好聽,來,繼續叫呀!」瘦猴肆無忌憚地笑道,他不怕附近的居民會多管閒事,因為他們不敢。

    秦蓮兒急的要哭了,十幾天前在心裡留下的陰影剛剛散去,今天再次遭遇,自己的命怎麼如此苦?她想盡快離開這兒,去和哥哥匯合。

    「走開!」秦蓮兒很努力的大聲叫道,殊不知,她的聲音卻怯弱輕柔,還很無助。

    瘦猴聽的是心癢癢的,嬉皮笑臉道:「看你一個人也夠寂寞的,就讓相公來陪你吧,哈哈哈!」

    說著,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秦蓮兒,嚇的秦蓮兒啊了一聲,連忙躲閃開去,眼淚已經嘩啦啦地流出來,連連害怕地哭喊道:「救命,救命呀!」

    英雄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刻出手,所以,不是英雄的李遠,就在這時動嘴了。

    「喂喂喂,在我眼皮底下幹這種事,不太好吧?」

    「嗯?」好事突然被人阻斷,瘦猴心情一下就變的很糟糕。他扭頭一看,只見是個皮膚白淨,模樣俊俏的青年,也似無賴混混的樣子,正慵懶地靠在牆邊,兩手插在兜裡對自己壞笑著。

    聽到那聲音,秦蓮兒擦了擦淚水,暗暗慶幸有人拔刀相助,急忙對李遠投去救助的目光。可天意成全造化,造化又很會弄人,等她定睛望去,看清李遠的面孔時,卻是腦袋一懵,如同五雷轟頂般,差點失聲喊了出來:「是,是他?!怎麼會是他?」

    千盼萬盼,出現的竟然是十幾天前險些將自己凌辱的禽獸!秦蓮兒要崩潰了,她對李遠又恨又怕,那天在野地裡的情景恍如昨日,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加之現在再受驚嚇,頓時更是驚慌失措,恐懼地蜷縮在一旁,身體不住地瑟瑟發抖。

    瘦猴沒有注意到秦蓮兒的神情,他的注意力在李遠身上。他很生氣,他不認識李遠,更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帥!

    「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勸你最好少管閒事。」瘦猴冷笑道。

    李遠也笑道:「她是我朋友,放了她,今天的事情就此結束!」

    朋友?秦蓮兒猛地一顫,淚眼迷離地望著李遠,他想幹什麼?男人又會想幹什麼?

    瘦猴眉頭皺了起來,那小子笑起來比自己好看多了!他陰沉道:「在我的地盤上,沒人敢命令我做什麼。識趣的立馬滾,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別意氣用事。」李遠不怕打架,跟殺人如麻的土匪可能比不了,但跟市井裡的小混混相比,他自認為有這個實力。

    「媽的!」

    瘦猴破口罵了一句,他討厭李遠那副淡定的笑容,隨後嗷嗷叫著衝了上去。他要讓李遠知道,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拳頭才是硬道理。

    來了!李遠最大的優勢是速度快,就連阮小七都難抓到他。等瘦猴的拳頭近在咫尺時,他腳步一移,身體已微微側開,躲過了瘦猴的攻擊。

    瘦猴身形瘦削,行動也很靈活,迅速調整方位,朝李遠抓去。但就在他剛轉過身時,只聽嘣的一聲,突然腦袋一疼,哇的一聲發出一聲慘叫,便見李遠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塊板磚大的石頭。、

    怪不得他把手插在兜裡,原來是藏著一塊石頭!他作弊!

    「啊!」秦蓮兒看見瘦猴滿臉是血,害怕地叫了起來,這一切只在剎那間發生。

    女人……李遠撇撇嘴,這點算什麼。瘦猴捂著腦袋發出幾聲悶哼,頹然地倒了下去,他感覺到黏糊糊的,流血了。

    瘦猴躺在地上強忍疼痛,惡狠狠地盯著李遠:「哪條道上混的,有種報上名來!」

    李遠眯著眼俯下身,微笑道:「好說,其實我是你前輩!」

    「放你狗屁!」

    「去你丫的,還敢說髒話,找打!」

    李遠一腳踹了過去,瘦猴再次發出一聲慘叫。瘦猴知道,李遠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就絕對不是在鄆城縣裡混的,他遲早要報仇!

    見他失去戰鬥力,李遠這才吐口唾沫,把手中的石頭扔掉。這是一場有準備的戰鬥,瘦猴沒有鐵砂掌一類的功夫,拳頭哪能敵的過石頭。

    拍拍手,李遠走向秦蓮兒問道:「你沒事吧!」

    「你,你不要過來!」秦蓮兒畏懼地直往後退,大聲叫道。

    好歹是自己救了她,竟然是這種態度。李遠無語道:「剛才怎麼不大聲點……不想被抓起來,就趕緊離開這兒吧!」

    說完,他邁出步伐先行離去。秦蓮兒愣了愣神,有些捉摸不透李遠的想法。瞄了眼鮮血淋漓的瘦猴,她更加害怕他,於是,急忙慌慌張張地跟著李遠走去。

    「他受傷了!」秦蓮兒追上李遠的時候,說道。

    李遠站定步子,猛地停了下來,秦蓮兒差點撞到他的背上。

    李遠道:「他剛才欺負了你,你在意他有沒有受傷幹什麼?」

    秦蓮兒抿著嘴巴退了幾步,默然不語。

    「你害怕我?」

    「……」

    「我知道你害怕我,因為我也欺負過你,但我今天也救了你!」

    「……」

    「所以,我們應該算是扯平了。你害怕我沒關係,但如果你以後還恨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

    「你說是不是?」李遠眨著眼睛,深情地望著秦蓮兒。

    秦蓮兒似乎被李遠忽悠的有些暈頭轉向,竟然情不自禁地點了點腦袋,嗯了一聲。李遠開懷地笑了笑道:「走吧!」

    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渾球王八蛋,這麼可愛的美女都舍得霸王硬上弓。兩人一路走著,幾乎都是李遠在說話。

    「你今年多大了?」李遠問道,「哦,問女生的年齡有點冒昧哈,咱們換一個問題,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我和哥哥一起來的,哥哥去買東西,我準備去跟哥哥匯合。」

    「那你哥在哪?」

    「在街上。」

    「……」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0
第十五章 暗號
               
    兩人來到街上,望著往來穿織的行人,在沒有週末的時代,愛勞動的他們每天都像辛勤的蜜蜂一樣忙碌著。李遠道:「你哥叫你在這裡等他?」

    她哥哥李遠也是認識的,畢竟石碣村和花枝村就那幾里的路程,哪戶家裡有幾口人,基本上都一清二楚。

    「嗯。」秦蓮兒聲如蚊吶,她依然有些害怕李遠,但經此一役,多多少少對他的看法有點改觀。

    剛剛把那混混揍了一頓,李遠本料走遠一些就沒事了,沒想到要在這裡等候她哥哥。必須要盡快離開這片區域。但和秦蓮兒說明情況後,秦蓮兒哪肯跟他走,執意留在這裡等他哥哥。她不是胸大無腦的女孩,明白跟隨一個曾經調戲過她的男人走,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遠無奈,身為一個男人,又不忍心拋下她一個人。舉目眺望了下,見對面有家茶樓,說道:「我們去茶樓裡躲避一下,到時候看見你哥來找你了,再下來跟他回去。」

    茶樓並不僻靜,秦蓮兒同意了。

    在二樓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向下俯視,街上景色一覽無遺。秦蓮兒雖然只穿著粗布衣裳,但她清純可愛,即刻吸引了眾多男人的目光。

    秦蓮兒羞得滿臉通紅,兩隻眸子盯著街上不敢回收,而臀部更是忸怩地在凳子上點了點,不敢完全坐下去。茶樓對她而言,還是個新鮮的地方,以前最多只在路邊喝過。

    李遠頭疼地敲敲腦袋,越是有吸引力對他們越不利。但願那混混沒什麼勢力吧,他在心裡念叨著。

    「你哥哥什麼時候能到?」過了一會兒,李遠問道。

    秦蓮兒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李遠的指頭在桌子上緩慢擊打著,看她不急不躁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他在哪裡買東西,我們去找他。」要平時,李遠巴不得和一個美女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人生。但今天,他坐不住了,呆在這裡愈久,他感到愈加不妙。

    「哥哥沒說去哪。」

    「不管他去哪,我們也不能在這裡繼續幹坐著。」

    秦蓮兒感覺到李遠的擔憂,也不再堅持等候,點點頭,準備隨李遠下樓找她哥哥,然後盡快離開鄆城。

    「小二,算賬!」

    李遠把錢往桌上一撩,便同秦蓮兒朝樓梯口走去。才到樓梯口,樓底下突然傳來轟轟隆隆的腳步聲,夾雜著茶館小二的呼聲,似有一群人正往樓上趕來。

    「靠,不好了!」

    李遠臉色一變,竟然來的這麼快,想也沒想迅速抓起秦蓮兒的手便往後撤。秦蓮兒大吃一驚,叫道:「放開我!」

    「他們來人了!」

    李遠哪裡管秦蓮兒「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反正在他思想裡,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現在危機時刻,哪管得了這麼多。

    其他茶客見他們慌張的模樣,紛紛側目相看。待聽到踩踏樓梯的聲音,俱都猜到有狀況發生,慌忙避到了一邊。

    茶館二樓到街上的高度不高,還不到三米。李遠抓著秦蓮兒就要往下跳,可秦蓮兒一個女流之輩,哪裡敢跳。

    「哪裡逃!」

    李遠掉頭看了看,來不及了,那群人已經追到樓上,不多,只有四個操著棍棒的潑皮。要是他一人,完全能全身而退,但旁邊跟著秦蓮兒,李遠自覺沒有勝算。

    「真是失策,應該要把他打暈的。」

    現在後悔已晚,李遠護著秦蓮兒,深呼口氣,淡然地對著他們。

    四人中,有一個長得比較精壯,他睨了眼李遠和秦蓮兒,哼道:「膽子不小,竟敢到這來撒野,傷了我弟兄。」

    四周的茶客已經撤離,也不見茶樓掌櫃和小二上來,可見這些人在這帶有些勢力,絕不是在街上鬥雞走狗混日子的小無賴。既然來了,李遠倒不露怯,一隻手鎮定地抓著害怕的秦蓮兒,一邊道:「我知道,和你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說吧,你們想怎樣?要留下什麼的話,就免談了。」

    「呵,但願你能狂妄到底。」那壯漢哼笑道,「女的留下,你麼,留下一隻手。」

    秦蓮兒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他們個個凶神惡煞似的,自己被抓去豈能完好無損。她忙附到李遠耳旁道:「我們報官吧!」

    「報官?」那四人聽了後,哈哈大笑,「怪不得瘦猴那廝忍耐不住,你這小娘子著實惹人憐惜,哈哈哈哈!」

    聽著他們淫邪的小聲,秦蓮兒愈加害怕起來。

    李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不要害怕,笑道:「看你們的樣子,難道跟雷都頭與朱都頭很熟?我倒不曾聽他們提起過你們。」

    「你以為拿他們名字便可以嚇唬到我們?」壯漢道,語氣中卻有了些警惕。

    看來你們也有顧忌的人,李遠道:「不敢。只是街上人來人往的,總有那麼幾個看見我,得知我出事,報與他們聽也未嘗不可。不過,兩位都頭近來忙於擒賊,估計沒有時間管這些瑣碎之事。」

    「那你說了不等於放屁!」那壯漢道。

    李遠不急不慢道:「他們沒空,可一個人有空。」

    眾人盯著他,問道:「誰?」

    「晁蓋。」

    「東溪村的晁保正?」

    「正是。」

    眾人眉頭皺了起來。托塔天王晁蓋的名聲可是遠勝雷橫和朱仝,濟州的黑白兩道誰不給他面子。那壯漢先前就想李遠既然敢在此滋事,必定有些背景,可萬沒想到跟晁蓋有關係。但口說無憑,不知真假。即便真的,傷了自家弟兄,也總要一個交代。

    「張哥到了麼?」壯漢回頭低聲問道,這事他無法處理了。

    剛問完,樓下又是一陣喧鬧,七八個漢子蜂擁而上,為首的一個三十歲左右,身形彪悍,濃眉大眼,在嘴角邊上長著一顆大黑痣。

    大黑痣?李遠心口咯噔了下,想到了朱貴的那句話:張麻子臉上沒有麻子,但嘴角旁有一顆大黑痣。

    「張哥來了!」

    「張哥,便是那小子傷了瘦猴!」

    甫到樓上,就有一個混混趕忙搬來椅子給張哥坐下。先前到的那壯漢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張哥聽罷打量著李遠,不見有什麼表情。

    見他們人越來越多,秦蓮兒的小臉嚇得慘白之極。但李遠的心跳就加快了,人們稱他「張哥」,此人該不會就是張麻子吧?

    「叫什麼名字?」張哥問道。

    李遠灼熱的目光直視著他,笑而不答道:「有句話,不知你聽過沒有。」

    張哥淡然道:「說。」

    「湖水悠悠,大山一座!」

    「嗯?」聽完這話,張哥從椅子上霍然站起,兩眼緊緊盯著李遠。過了一會兒,忽然道:「你們都下去!」

    「為甚?」眾人面面相覷。

    「下去!」

    「是!」

    那些摸摸腦袋,不明白張哥的用意。但既然張哥命令,他們不得不遵從,只得一臉霧水地下到一樓去。李遠看了眼秦蓮兒,道:「蓮兒,你也到一旁去。」

    「可是……」

    「去吧!」

    等秦蓮兒進了一間用珠簾隔開的包廂,張哥方才說道:「一座大山,悠悠湖水。」

    「大山一座,湖水悠悠!」李遠又回了一句。

    「悠悠湖水,一座大山!」

    「你就是張麻子。」

    「張麻子不是你!」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2
第十六章 美女告急
               
    臨走前,朱貴教過李遠幾句暗號,只要說出第一句,張麻子就會對出下一句。如果對不出,那他就不是張麻子。

    原本,李遠下午要去夫子廟外跟張麻子碰頭的,不曾想在此尷尬遭遇。不知道該說是倒霉透頂,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下李遠,幸會幸會!」兩人入座後,李遠打了個哈哈。張麻子這個梁山耳目做的實在厲害,竟然在鄆城拉幫結派,聚攏了這麼多小弟。

    張麻子擺擺手,說道:「不知朱頭領傳你來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李遠心中一動,這麼說來,張麻子並不知朱貴什麼時候會派自己送信件來,而朱貴也不曾規定自己何時回去報導。那拖延了兩天回去,問題應該不大。

    另外,從張麻子的語氣來看,問話似乎有些奇怪。按說張麻子是梁山耳目,應該是說有何吩咐吧?

    去,管他呢,反正自己的最終目的是發展城鎮中心,只要把房子蓋到梁山上,什麼陰謀陽謀、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值一提。李遠從懷裡取出那封已經有點褶皺的信件道:「有封信,朱頭領讓我交給你,讓你過目一下。」

    「給我的?」

    張麻子接過信件,瞄了眼那封信,又看了眼李遠,疑惑的眼神隨即瞭然。然後當著李遠的面撕開封口,卻看也沒看就退還給李遠。

    「這是為何?」李遠糊塗了,還能退信?

    張麻子道:「你把這封信交還給朱頭領,他會明白的。」

    「可是你還沒看過。」

    「我粗人一個,不識字。」張麻子淡道。

    「……」

    日,不識字?不識字還送信,朱貴和他究竟在搞什麼飛機!李遠沉吟片刻,便不再多說,把拆封了的信收回懷裡,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但接下來的氣氛有點尷尬,畢竟張麻子是來興師問罪的。沉默了會兒,李遠當先道:「之前不知那人是張大哥的人,多有冒犯,望張大哥見諒。」

    對方還有十幾人堵在樓下,他不低頭不行。

    張麻子摸了摸那顆大黑痣,吐口氣道:「瘦猴欺負你朋友在先,是他罪有應得。」

    呃……李遠越來越看不透張麻子了,他會如此大度?還是場面話而已?

    「聽說,你認識托塔天王晁保正?」張麻子突然問道。

    原來是因為晁蓋,李遠笑道:「虧得晁保正不嫌棄,與我結拜,我認他做了大哥。」

    「既如此,李兄弟為何還要投奔梁山?」

    「這是兩碼子事。」李遠道,「雖然在下與晁保正投緣,但總不能在他莊上一輩子討吃的。後來機緣湊巧,結識了朱頭領,便暫時在梁山安頓下來,做了這個信使。」

    李遠的話半真半假,張麻子點了點頭道:「所謂不打不相識,本來李兄弟遠來,我當盡盡地主之誼。但今日時間倉促,我還有要事要辦,只能請李兄弟自便了。下回來時,你我定要痛飲一番。」

    李遠拱手道:「張大哥客氣了,下回來時,應當是我宴請各位弟兄才是。」

    張麻子的嘴角扯開一絲弧度,難得笑了起來道:「呵呵,自家兄弟不說客套話,我就先不打擾李兄弟喝茶了,告辭!」

    「再會!」

    目送張麻子下樓後,李遠的笑容瞬間消失,只覺渾身虛脫一般,慌忙回到茶桌邊,掇條凳子坐下喘了幾口粗氣。摸了一把背後,奶奶的,早被冷汗浸濕了。

    其實,他很怕被人打,更怕死。來這個時代有些天了,張麻子是第一個讓他感到有壓力的人,尤其是傷了他的手下,就怕他會突然翻臉。這次太僥倖了,回去後一定要向連城那傢伙學武,不說以一敵百,遇到十多個歹徒起碼要有自保的能力。

    「出來吧!」李遠朝包廂裡的秦蓮兒喊道。

    秦蓮兒聽到李遠的叫聲,忙掀開珠簾走了出來:「他們走了?」

    「走了。」李遠籲一口氣道,「沒事了。」

    秦蓮兒靠著窗邊,正好看見張麻子帶著眾人離開了茶樓,這才松了口氣,細聲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李遠撇撇嘴,有點抱怨道:「不怪你,要怪就怪你哥。要不是他,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

    秦蓮兒咬著嘴唇道:「哥哥是去置辦貨品,怕我累著才沒帶我去。」

    畢竟向著自家人,李遠暗裡小氣地哼了一聲,嘟噥道:「走吧!」

    「嗯!」

    咚咚咚咚——

    正準備離開茶館,忽聽一個急促的爬樓聲傳來,李遠和秦蓮兒不約而同望去,一個紅光滿面、二十多歲的男人風風火火地衝了上來。那人一見到秦蓮兒,立馬叫道:「妹妹,你沒事吧?」

    「哥!」秦蓮兒喜出望外,「你怎麼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那哥男人正是秦蓮兒的哥哥秦高。李遠不屑地嗤了一聲,早不來晚不來,現在趕來幹嘛!

    秦高背著一個行囊,手上拎著幾捆油紙包著的東西。刷刷幾下,他把東西都扔到地板上,趕忙貼著臉仔細把秦蓮兒上下打量個遍,沒有發現不妥之處,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嚇死我了,我在街上瞧見你在這上面,以為出什麼事情。想要上來,卻被一群人堵在樓下不讓進來,好生氣惱。」

    「我沒事。」秦蓮兒皺了皺鼻子,「哥,你喝酒了?」

    「呃……嘿嘿,」秦高撓頭訕笑道,「碰到一個朋友,喝了幾杯。」

    李遠也聞到了,秦高渾身酒味,順著他的紅臉掃下,在他脖子根部竟有一個鮮紅鮮紅的唇印。

    幹!李遠突然感到極為不爽,今天早上他努力克制自己沒去的妓院,那廝竟然去了!更加可惡的是,拋下妹妹不顧而去喝花酒,害的他們兩個險些被人群毆!欻的一下,怒火倏地從心田冒了出來。

    「是喝花酒吧?」李遠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冷笑道。

    「誰在胡說八道?」聽李遠說話,秦高的視線才落在他身上,不由兩眼一直,瞪道:「是你?王八蛋,我道我妹妹怎的在這裡,卻原來是你小子搗的鬼!」

    「去你丫的,少在老子跟前撒潑!」嘭的一聲,李遠拍案而起,「你妹妹能在這裡,還不是拜你所賜!」

    秦高怎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罵道:「少放屁,鐵定是你將我妹妹拐騙到此處來!」

    秦蓮兒連忙拉住秦高道:「哥,他沒有欺負我!」

    「妹妹,你不要害怕,哥會替你討回公道的!」秦高衝著李遠喝道,「上回揍你揍得不夠,今天非得好生教訓你一頓不可!」

    「媽的,老子也剛好看你不順眼!」李遠挽起袖子怒道,「為了花天酒地,害的老子惹一身騷,今天就先打爆你的牙!」

    「你來,誰怕誰!」秦高被李遠數落的惱羞成怒,嗷嗷叫著便要衝去。

    操,李遠立馬從桌上抓起了一隻茶杯。兩人說打就打,可把秦蓮兒嚇壞了,慌得急忙衝到秦高和李遠的中間。

    「不要!」她大叫一聲,拉住秦高的胳膊,眼淚嘩的流了出來,「哥,是李公子救了我,你不要鬧了行嗎?」

    「呃——」秦高打了個嗝,氣道:「妹妹,你切莫被他騙了!」

    「不是!」見哥哥這般,秦蓮兒惱羞不已,硬是攔著秦高,對李遠道:「李大哥,對不起,我們先走了!」

    「哥,東西也買齊了,咱們回去!」

    望著秦蓮兒純真善良、淚眼迷離的眸子,李遠嘆了口氣,終究不忍讓她為難,只得道:「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

    「謝謝!」

    「妹妹,你拉著我做什麼,憑什麼要給那小子道歉!」

    「哥,我求求你,別鬧了!」

    秦蓮兒拾起地上的行囊和幾包東西,拽著秦高下了茶樓,隱約傳來秦高的嘟囔聲:「妹妹……」

    樓下的茶樓掌櫃和小二們聽的樓上沒動靜了,立刻聞風而動,都跑了上來。不見有器具受損,暗暗慶幸不已。

    他們剛才見李遠能在張麻子手上安然無恙,定然也有一番權勢。這樣的人,他們哪敢得罪。

    「秦蓮兒!」李遠輕聲念叨了句,這女孩心眼倒是不錯。至於他哥哥秦高,哼,下回別讓自己遇到,否則有他好看。

    看了眼皺著眉頭,苦著臉皮的掌櫃,李遠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情也準備下樓去吃午飯。才邁出台階,腦袋裡忽然叮的一聲響,傳來系統的提示音:「告急,告急,遊戲角色受到攻擊!告急,告急,遊戲角色受到攻擊!」

    「遊戲角色受到攻擊?」

    聽完提示音,李遠差點從樓梯直滾下去。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3
第十七章 被發現了
               
    「怎麼會遭受攻擊?」李遠大吃一驚。

    之前就是因為擔心十個美女陣容太過強大,李遠才不敢輕易讓她們拋頭露面,並且小心翼翼地藏在屋子裡。

    後來,由於他的疏忽,被吳用發現了她們的存在。難道是吳用多嘴,洩露了自己的秘密?應該不可能,如果洩漏了,那李遠去東溪村的當天,他的屋子絕對不乏色狼們的光顧。畢竟十個美人兒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

    也不可能是阮氏兄弟,此刻他們還在回家的途中。唯一的可能,是被其他人發現了!

    李遠臉色大變,比先前被張麻子的人圍堵還要緊張。他身上肩負著兩個任務,一旦玩完,就要受到軍隊圍剿,可千萬不要出事!

    尤其是,他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怎麼忍心屬於她的美女們受人欺負!無論如何,要立刻趕回去。

    腳下一踉蹌,李遠咚咚咚地跑出了茶樓,引來茶客側目望來。秦蓮兒和秦高兩人還未走遠,李遠是顧不著他們了,從另一方向,火速趕往東門。事情接二連三從未消停過,真是倒霉,好在朱貴指派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街上人影晃動,一個麵攤老闆在大聲吆喝著。

    「面條,面條……好吃的面條!客官,來一碗麵條吧!」

    李遠充耳不聞,顧念美女安危要緊,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鄆城不大,很快就到了東城門外的泊船處,直接租了一艘小船駛往石碣村。

    水路比起陸路要快上許多,只要你肯破費。到石碣湖的時候,天還大亮,指不定三阮還沒到達。

    「我的美女們,可千萬別出事!」

    距離遊戲角色遭受襲擊已經過了半天,李遠心急如焚地付了錢,跳下船,不顧飢腸轆轆,逃命似的望家裡跑去。

    現在黃昏時候,正是漁民收網之時,村裡應該很忙碌的,但是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李遠心裡隱隱擔憂起來。

    果不其然,還沒到家門口,李遠便遠遠望見自家屋外裡三層外三層聚集了好多村民,男女老少,唧唧喳喳的蒼蠅一樣,把他嚇了一大跳。

    「喂,你們幹什麼,全在我家外面幹什麼!」李遠回過神來,趕忙跑過去怒喝道。

    眾村民聽到李遠的怒喝聲,全場倏地一靜,都望向他去。一剎那的安靜之後,瞬間又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叫聲來。

    「快瞧,李遠回來了!」好些個人叫道。

    「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竟然在家裡藏著這麼多女人。」

    「是啊,一定得問個清楚,來歷不明的女人豈能隨隨便便帶進咱石碣村!」這人分明是嫉妒的不行。

    ……

    李遠知道,女農民和女步兵被發現了,全村人都知道了。可是,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她們的安危。尤其是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女農民,她們要有事,便無任何後續性可言,而他也等著被軍隊圍剿吧!

    然而,他距離院門口還有三丈遠時,村民們就一窩蜂似的湧過來,把他包圍在了起來。

    「李遠,你哪來的這麼多娘們?」

    「快些從實招來!」

    「你若說不出來,定是從外面拐騙回來的!」

    「不錯,我們就報官!」

    ……

    如果那些女人姿色平平,人們驚訝一下不會多說什麼。讓村民,尤其是男人們感到憤慨嫉妒的是,那十個女人,個個美貌如花,心理怎會平衡呀!

    媽的,就知道你們會紅眼,否則我怎麼可能會藏起來!李遠被擠得心煩意亂,大聲喝道:「讓開,全都讓開!」

    說著,奮力朝院門擠去。終於,當院門就在眼前時,他發現大門居然八字敞開著。透過大門,赫然看見女農民和女步兵們一臉戒備之色,並排站在院子裡頭。

    她們沒事!她們沒事!

    李遠激動了,胸口的石頭頓時落下,大鬆口氣。但隨後,掃了一眼吵吵嚷嚷的村民們,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盛怒道:「誰他媽的擅闖我家,給我滾出來!」

    正在你推我擠的人們,聽到李遠的怒吼,不由一愣,全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雖說李遠坐擁十個美人兒,足以引發大家的好奇心,但理虧的終究是他們,見李遠勃然大怒,誰都不敢反駁。

    「是誰,自己滾出來!」李遠又吼了一聲,站在院門那,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這是一次難得立威和重塑形象的機會,他不想一直被人當作以前的李遠。

    所以,他一定要揪出那個闖進自己家中,把女農民和女步兵引出屋子的兇手。

    或許是被李遠的氣勢震到了,眾人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在空出的地方,留下了兩個身影,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李遠犀利的眼神橫掃過去,冷笑道:「是你們?」

    兩人一怔,見自己被村民出賣,感到有點惱火。但既然敢擅闖李遠的家,膽子肯定不小。一個滿不在乎地耍潑道:「是又怎樣?那些臭娘們,竟把我們打的如此悽慘,李遠,你說這筆帳該如何算!」

    另一個人聽罷,也憤憤道:「就是,在場的村裡村鄰們都可以作證,你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全場寂靜如斯,幾百隻眼睛都聚焦在了李遠身上。人們素來喜歡熱鬧,他們倒要看看李遠是如何收場的。

    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李遠非但沒有慌張,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盯著那兩人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兩個豬頭一樣的男人惱怒道。

    李遠輕笑道:「前幾天,你們就知道我有兩個女人,長得不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也相差無幾,對不對?」

    二人相視一眼,不可否認,他們對李遠最早帶出去的兩個女兵確實心動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李遠繼續侃侃而談,敘說著自己的觀點,「你們必定對她們產生了非分之想。又聽說我不在石碣村,並且沒有把她們帶在身邊,於是在今天中午,你們行動了。先偷偷溜進我宅子,然後尋找你們的目標……你們猜測,她們一定在家裡——」

    「放屁!」二人漲紅了臉,齊聲罵道。

    「我有說錯嗎?」李遠連然陡然變冷,語速也加快了些,「只是你們沒有想到,我屋子裡不止兩個女人,而是十個。而且,動了邪惡念頭的你們,遭到了她們的反擊。最後,你們落荒而逃,並把我屋子裡藏著十個女人的消息散佈全村,是也不是?」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4
第十八章 帶離石碣村
               
    兩個擅闖李遠宅子的男子受李遠一聲質問,當下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渾身微微發抖起來。以前李遠是有點小聰明,但在他們跟前,就像貓見到狗一樣,怎敢像今天這樣囂張。

    「是又如何?」兩人索性破罐子破摔,惱羞成怒起來,他們偏不信,李遠眾目睽睽之下能把他們怎麼地。

    「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懲罰與你!」李遠冷笑一下,回頭看了眼女農民和步兵,忽然大喝道:「列陣!」

    「列陣?」

    眾人一愣,列甚陣?

    才想罷,院子裡的七個女步兵突然齊刷刷地傳來一聲嬌喝,從並排的站位,瞬間變換成錐型陣。只見她們手持棍棒,颯爽英姿,令全場人倒吸一口涼氣,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們只有在官兵,不,應該是說剿賊的軍隊才能看到這等氣勢!

    可是,她們是女人呀,怎會這樣?

    那兩個鼻青臉腫的豬頭開始心生畏懼,情不自禁地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李遠不再磨嘰,把手一揮,指著那兩人叫道:「給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呵!」

    聽到命令,七個女步兵舉起棍棒,整齊劃一地衝出了院落。

    「李遠,你,你想幹什麼?」兩個豬頭驚惶道,見女步兵朝他們逼近,兩條腿竟然顫抖的忘了逃跑,「快,李遠,叫她們別……別過來——啊!」

    尖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女步兵們出手輕重程度在於李遠的命令,但每次出擊絕不帶絲毫感情。眼睜睜看著兩個同村人被毆,石碣村村民們驚呆了,難以想像,如此美麗的女人,下手竟如此狠辣。

    「別打了,別打了,哎喲,哎喲!」

    殺豬般的叫聲充斥每個人的耳朵,李遠雙手抱著胸,面無表情。場面委實有些觸目驚心,一個拄著枴杖,年過六旬的老者心生不忍,來到李遠面前,道:「遠哥兒,依小老兒的意思,這事就算了吧!」

    是石碣村大保長,李遠沒有答應。

    「是呀,我看他們也知道錯了。」又有人道。

    李遠依舊沒說話。

    「再打下去就要被打死啦!」

    「就算把他們打死,對你也無濟於事呀!」

    ……

    為那二人說話的村民越來越多,李遠深深吸了口氣,懲罰兩個人可以,但整個村的人出面,他不能不理會。既然只是為了立威,效果已經達到,便給他們面子,叫道:「停!」

    話音落下,女步兵分秒不差地停下暴力行動,如同李遠的保鏢一樣,站在了他身後。至於那兩人,一橫一豎躺在地上,發出悶悶哼哼的吃痛聲。

    李遠閒庭信步般地走到他們跟前,眼露凶光,狠道:「再有下次,可沒這麼簡單!」

    說罷,領著七個女步兵和女農民頭也不回,閉上院門,逕自進了屋子裡。

    「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最先出面求情的老者嘆了口氣,對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道:「把他們兩個抬到郭老醫那醫治!」

    大保長和保正一樣,相當於後世的村長,在村中頗有威望。那幾個漢子聽了,都順從他的意思,分別兩人一道抬起兩個傷員,望郭老醫家走去。老者站在李遠家院門外,眼神熠熠,暗道:李家這小子,哪招來的女人?我身為石碣村大保長,明天一早便將此事稟告給縣太爺,好叫他有個分曉。

    想到這兒,向圍觀的村民們擺擺手道:「散了吧,都回去,沒什麼好瞧的!」

    「走吧走吧!」

    眾村民紛紛散開了去。臨走前張望著李遠的屋子,難以平復心中那份驚訝和好奇:那些武藝高強的女人究竟從哪帶回來的?

    可是無人能知。他們是越來越捉摸不透李遠了,尤其最近三天兩頭的不在石碣村。好像兩天前還和三阮一起跟個書生走了,更是讓人匪夷所思。要知道,他和三阮的關係向來緊張,怎能湊到一塊去?

    在屋裡透過門縫,見村民都散去後,李遠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眾人有所顧忌,但石碣村呆不下去了,今晚就必須離開這裡!

    黑幕初降,月牙兒彎彎,李遠協同三個農民和七個女步兵朝村口酒店走去。一天沒有進食的他,已經餓的連走路的力氣都快耗盡了。

    原本一到晚上,石碣村靜的連放屁都覺得不同凡響,但今晚例外。李遠出門之際,就被蹲守他家門外的人看見了。聽說李遠帶著美人兒出去了,眾人紛紛掌燈從屋裡出來,村子霎時熱鬧起來。

    「他去做什麼?」人們低聲問道。

    「朝酒店去了。」

    ……

    李遠還沒到酒店,在店門巴望的酒保虎頭就咧嘴一笑,叫道:「遠哥兒!」

    「你好啊!」

    李遠打了個招呼,虎頭這傢伙倒是與眾不同。等他靠近虎頭,虎頭只覺眼前一亮,何曾見過這麼多的漂亮女人?刷的一下,臉蛋卻似紅蘋果一樣,熟透了。

    「來……來吃飯麼?」虎頭結巴道。

    李遠跨過門檻,笑道:「你上回不是說我小氣,不帶她們來吃飯嗎?怎樣,今天十個都來了,夠義氣吧?」

    「我,不……是……」虎頭臊的臉更紅了,低著腦袋一眼都不敢瞄向她們,「今天的事,我聽說了,但沒想到是真的。」

    他是打工的,沒事不能隨便離開酒店。李遠笑了笑,找了張桌子坐下,十個女人便在他身後站著。掌櫃為了一睹芳容,激動地從櫃檯後走出來,笑臉相迎道:「遠哥兒,要吃些什麼?」

    「隨便給我炒幾個小菜吧!」李遠道。

    這麼多人就來幾個小菜?虎頭一愣:「她們不吃?」

    「她們吃過了。」

    虎頭點了點頭不疑有他,見女農民和女步兵們都站著,便要搬凳子給她們坐。李遠笑了笑,沒有拒絕,一直以來,他倒是忽略了讓她們坐下的權力。

    做完這一切,虎頭便跑進廚房,準備炒菜。對於這種小店,掌櫃是小二,小二也是大廚。

    此時,店外已經圍著好些村民,甚至有的還進來特意買碗酒吃吃。可把掌櫃的樂得攏不起嘴,有生意他豈能不高興。

    愛湊熱鬧就湊吧,李遠視若無睹,只顧自己思考將來的規劃。過不多時,虎頭給李遠上了四碟菜一碗湯,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笑道:「遠哥兒,這次先說好了,我請客!」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李遠問道。

    「沒有沒有。」虎頭的臉立馬紅了起來,忙道,「反正我請你便是。」

    李遠頓了頓道:「好吧,我也不跟你推辭,謝謝!」

    「嘿嘿,沒有的事!」虎頭笑著撓撓頭,「那遠哥兒,你慢用!」

    李遠點點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虎頭該不會是看上我這些美女了吧?聽說他八歲起便孤苦伶仃,如今二十好幾,尚未婚娶,想娶個老婆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這些女人不行。

    很快,他吃飽喝足後,在眾人的目光中,帶著十個美女離開了石碣村,望著梁山方向取路而去。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6
第十九章 破廟
               
    月朗星稀,寧靜的山路傳來輕微不齊的腳步聲。

    上回,李遠獨自踏上梁山黑店的路途,為的是去梁山蓋房子,甭提心有多苦。這次,有美女作伴,心裡卻顯得無奈與不爽。他,是被逼的。

    就這樣帶去朱貴的酒店,萬萬不行。如果她們能做點活計,李遠還能稍微搪塞一下,可惜她們除了系統設定的指令,其他無非比較養眼一點。而且,梁山是什麼地方?強盜窩,這麼一群女人現身,還不把他們樂的口水直流?

    旁的不說,守衛第一層關隘的王胖子就比李遠這個處男要淫邪的無數倍。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這些女人不是常人,一天到晚不要用膳就寢;要是受到凌辱,必定反抗,一旦反抗,那不止是她們死,李遠也跟著完蛋。倘若他們再出現什麼異象,比如突然白光一閃,就消失了之類的,那李遠就會被當作妖人,要麼捆綁在柴堆上火燒致死,要麼浸豬籠。

    太可怕了!

    李遠打了個寒顫,他現在面臨的抉擇是:要不要回朱貴的酒店?

    他突然有些後悔離開石碣村,假如自己不回梁山,就在村裡等候晁蓋他們,然後一起投奔?

    這是一條可行之計,問題是他無法確定村裡的那群王八蛋會搞出什麼事情來!要是上報到縣裡,縣裡再派人查你底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等著被捕入獄吧。

    總之,最大的難題就是這群女人是遊戲裡的人物!

    「頭疼死我了!」

    李遠從來沒感到這麼為難過。

    梁山泊一帶常有強人出沒,基本上沒人趕夜路,所以一路上都不曾遇到其他路人。也許,哪段途中就埋伏著幾個強盜,但見李遠有十多個人,又無貨物攜帶,一般不敢輕易出來劫掠。

    從石碣村出發,已經走了一半路程。李遠突然停下腳步,左前方十幾米遠的一座黑沉沉的屋宇吸引了他的目光。

    「破廟?」

    那是一間破敗的廟宇,李遠經過這條路時,就曾見過,但一直沒放在心上。可現在瞧見,李遠急忙領眾女直蹦過去。

    藉著暗淡昏黃的月光,摸著門柱,小心地走了進去。大門破損的只剩半邊,裡頭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等視線漸漸適應了幽暗的環境後,才模模糊糊地看見殿前供著一尊雕像,不知是佛是神。

    「著火啦,著火啦!」

    李遠突然破鑼似的喊道。破廟裡頭,經常會有一些乞丐、流浪漢,或者是趕路來不及投宿的行客在此過夜;但無人響應,肯定沒人。

    李遠放心地回到大門,然後坐在檻上,靠著門樑歇息。裡面漆黑一片不知情況,他自然不會冒然進去。

    漫漫長夜,雖然身心很是疲憊,李遠卻無法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微亮,已經能稍微看清廟內物體時,他撐起身子骨,進去查探破廟的具體佈局。

    不得不說,這座廟實在是破敗不堪,那尊供奉的山神已經斷了頭顱,到處佈滿了蜘蛛網。在前殿右側偏隅處有一扇門,推門而入,是一間內室。往內室一探,空氣刺鼻,有十多個平方大,卻是空空如也。

    李遠又去外面轉了一圈,廟後是個弧度平緩的山坡,坡上鬱鬱蔥蔥,林木密集。看到這一切,一個想法漸漸在李遠腦海成形,當即把女農民和女步兵統統叫到內室裡,然後關上房門。稍微做些掩飾後,獨自走出了破廟。

    雖不知為何空著成為破廟,但現在開始就為己所用。既然和梁山搭上關係,日後還有重用,他不想就此捨棄。

    此處距梁山酒店不算很遠,以李遠輕快的腳力,半個多時辰就望見那面隨風飄揚的「酒」字旌旗了。

    酒店前堂裡,一些沒甚盤纏的客人正在用餐,朱貴在櫃前清算賬務,小四和其他幾個酒保則在各自忙活。

    見李遠進來,眾人都望向他去。朱貴和小四等人如同不認識他一樣,臉上全無一點過多的表情。

    「客官,要吃點什麼?」小四過來招呼道。

    李遠也不客氣,說道:「給我一碗粥,三個大饅頭。」

    「好哩!」

    ……

    喝完稀粥,李遠打個飽嗝,感覺舒服多了。他以住店為由,隨小四來到酒店後的水亭子裡。水亭搭建在湖面之上,憑欄迎風,美好風光盡收眼底。

    李遠走到朱貴面前,抱拳叫道:「朱頭領!」

    朱貴坐在圓桌旁,雙目閉合,兩隻手按著椅子的扶手,輕輕地抬起眼皮子道:「回來啦?」

    這不廢話嗎,沒回來怎麼會站在這。李遠點了點頭:「嗯,幸不辱命,和張麻子碰到頭了。」

    「信呢?」

    「呃……」李遠兩眼一瞪,「什麼信?」

    朱貴皺眉道:「張麻子沒把信退還與你?」

    我了個去!李遠險些蹦跳起來,這才想起昨天張麻子把信退還給了朱貴,還在懷裡捂著呢。可是,連自己都忘了這封退信,朱貴是怎麼未卜先知的?想著,忙取出退信交給朱貴道:「有有有,我差點忘了……可是朱頭領,您是怎麼知道張麻子把信退回來的?」

    朱貴接過信,把信封裡的信紙攤開舖在桌子上,李遠一見,又是大吃一驚:「白的,什麼也沒有!」

    媽的,老子是不是被耍了!大老遠從梁山到鄆城,竟然只是去送一封沒有內容的信件,李遠心裡恚怒,卻不敢言,為了將來,他必須要和朱貴打點好關係。

    不料,朱貴忽然臉皮一鬆,笑道:「你過關了!」

    「過關?」李遠一滯,終於察覺到自己被設計,卻一直蒙在鼓裡。

    果不其然,朱貴微微一笑道:「不錯,信使關乎我們絕密消息的傳遞,自然不可輕易託付於人。所以,無論是誰,擔任信使之職前,必須要通過考驗方可上任。」

    李遠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朱貴道:「張麻子之所以把信件撕開,卻退還回來,因為他知道這是一次考驗,考驗你究竟有沒有把信件送到他手裡。當然,至於他為何知道這是考驗,其中細節不便透露給你,你也不必去理會。」

    李遠凝眉一想,似是想到了什麼,展眉道:「不止這麼簡單吧?」

    朱貴笑道:「不錯,你與張麻子碰頭時,看見張麻子只是撕了信封,卻未翻閱內容而感疑惑吧?也因此,你並不知道里面是空的。我方才攤開紙張給你看時,證明了你事後並未私自翻閱。要知道,身為信使,決不可私自拆封、翻閱山寨往來消息,這點尤為重要!希望你日後務必恪守!」

    李遠凜然一驚,沒想到一個送信任務竟然牽扯到這麼多的考驗。不過話說回來,張麻子把信退回來時,他確實想打開看看寫些什麼,後來實在是事務繁多,忘記了。

    「朱頭領放心,小的必將謹記於心。不過,我要是不小心看了信的內容怎麼辦?」李遠對這種事最是好奇。

    「嘿嘿……」朱貴摸了摸嘴角旁地黃須,賤笑道,「略施懲罰,跺了一雙手而已。」

    靠,這還叫略施懲罰,李遠不由鄙視朱貴,還好自己真忘記了。

    「咳嗯!」朱貴恢復了常態,正色道,「先別急著慶幸!」

    「還有什麼事?」

    朱貴哼道:「你之前號稱『飛毛腿』,說是無人能及,我也委你重任。可去鄆城送信,最晚前天也該回來了,你如何今天早上才到?」

    為什麼?李遠笑了,絲毫不感到緊張,即使朱貴不問,他也要想法設法說出來。
hobgnc 發表於 2011-7-17 08:47
第二十章 梁山聚義廳
               
    「此事說來話長。」李遠道,「我有兩個消息要稟報朱頭領。」

    朱貴叱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想轉移話題!傳遞消息講究神速,你耽擱時日,壞了山寨大事,擔當的起嗎?說吧,為何遲遲未歸!」

    有沒搞錯,到底是豬頭領,李遠大汗道:「請朱頭領明鑑,我是為了打探這兩個消息才回來晚的啊!」

    「什麼消息?」朱貴半信半疑道。

    李遠瞥了眼桌上的茶壺,舔了舔嘴唇:「能否讓我先喝口茶水?」

    朱貴嘴角一抽,還從未有哪個嘍囉敢在自己面前討茶喝,這廝……於是白眼道:「自己倒。」

    「好嘞,謝頭領!」

    連續喝了三杯茗茶,李遠這才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朱貴不耐煩道:「茶也喝了,快說吧,什麼消息!」

    「嗯。」李遠道,「我把信交給張麻子後,您猜我碰到了誰?」

    「少和我打啞謎,快說!」

    「鄆城縣衙的步均都頭,插翅虎雷橫。」

    朱貴不屑道:「我道是誰,一個殺豬匠而已,不值一提。」

    雖然鄙視是一種不尊重人的行為,但李遠還是忍不住又鄙視朱貴一下。當然,面上卻要裝的極為認同道:「朱頭領說的是。不過,我們不論他人如何,單說他位居縣衙都頭,掌握著許多對我們不利的消息,屬下以為,就有追蹤打探的必要。」

    朱貴聽完,沉吟半晌,臉色好看了不少:「難得你如此心細,後來可探到什麼消息?」

    李遠清清嗓子道:「近來知縣以鄆城縣境內盜賊猖獗為由,命縣衙的雷都頭和朱都頭各處巡邏防範,我擔心此舉是對我們不利。」

    「嗯。」朱貴又沉思片刻,說道,「據說新到任的知縣時文彬,為官頗為清正廉明。聽聞我等霸了梁山,在此剪徑,若是派兵來剿卻也正常。不過大可不必擔心,我八百里梁山水泊,豈是那些個聞風喪膽的土兵可對付的。」

    口上說著,心裡卻在思量:此事必要和王頭領稟明一番。

    現在的梁山區區七百八嘍囉,朝廷真要興師動武,擋得住才怪。李遠嘿嘿一笑,言不由衷道:「那是,有朱頭領在梁山坐鎮,那些官兵何足道哉!朱頭領威武!」

    「哈哈哈哈!」朱貴眉毛一翹,飄飄然笑了起來,「不過這是王頭領率領有方,以後休得再提……沒人的時候可以稍微提一下……咳,對了,另一個消息是什麼?」

    李元發現,原來一個個的臉皮都是奇厚無比。

    「另一個消息……」李遠突然變得很「慎重」,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確定沒人旁聽後才細聲道,「不知朱頭領聽說過生辰綱沒有?」

    「蔡太師的生辰綱去年被劫,鬧得天下皆知,我豈能不清楚——」朱貴說著,突然想到什麼,激動地瞪著李遠,「你是說今年還會——」

    李遠及時地拍馬屁道:「朱頭領英明,今年大名府的梁中書又備了一份價值十萬貫的金珠寶貝,而且將會路過我們鄆城。」

    「路過鄆城?當真?」朱貴登時跳將起來,不敢置信地按著圓桌問道。

    「千真萬確。」

    「那可會經過梁山?」

    「這……不知道,還得進一步打探。」李遠嘆道。

    「無妨,無妨!唉呀,哈!」

    朱貴興奮地連連擺手,在水亭上來回踱著腳步,口中唸唸有詞:「十萬貫,十萬貫,那可是十萬貫呀!」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李遠鬱悶地都想直接坐到椅子瞌睡時,朱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很好,送信之餘,竟能獲得如此重要的內幕消息,真是立了一件大功吶!」

    李遠忙道:「為山寨效力,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嗯,事關重大,我要立馬上山一趟。」朱貴讚許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向眾頭領稟明你的功績,對有功之人,王頭領定然會重用提拔的。」

    「謝朱頭領栽培!」李遠感激涕零道,至於王倫那個小肚雞腸的傢伙,提拔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朱貴很滿意李遠的表現,隨即出去跟小四等人交代幾句後,和幾個打手嘍囉自去梁山不提。

    李遠昨晚一宿未睡,兩隻眼睛早已變成了熊貓眼。而那些女農民和女步兵,如果遭受危險,系統會提示他,所以,倒不是很擔心她們的安危。

    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依然感覺有點犯困,通宵對身體的傷害果然很大。朱貴已經從山上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單獨召見李遠。

    朱貴說,經過眾頭領一致協商,他們得出的結論是,要見李遠。

    眾頭領要見李遠,李遠自然開心,這是他計劃中的一步。而他也算是自梁山開山以來,嘍囉中的第一人,從來沒有嘍囉受過頭領們的待見。由此足以證明,王倫這幫傢伙對生辰綱的奢求程度很高。至少,杜遷、宋萬和朱貴三人,是渴望劫下生辰綱的。

    至於王倫,李遠更多是感覺他沒膽量;而豹子頭林沖,他心目中的偶像,對這種事情應該會很淡定的。

    又一次乘著小船兒,晃悠晃悠的來到金沙灘,但明顯這次的陣勢和上回截然不同。

    除了有朱貴陪同,還有八個嘍囉開路。

    「連城,你看,那不是李遠麼?」第一層關隘,拎著朴刀的王胖子頓時大跌眼鏡,消失數日的李遠,竟然跟著朱貴回來了。要不是朱貴在旁,他鐵定揮舞著那隻肥碩的翅膀,然後嘶吼起來。

    連城一臉漠然,彷彿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李遠從關下經過時,也抬頭望見了王胖子和連城,不由眨了下眼睛,對他們吹了一聲口哨。朱貴聽聞,叱道:「王頭領是讀書人,可沒有我這般放縱,待會見了規矩點。」

    李遠連忙稱是。但旁邊的開路嘍囉聽到,心驚不已,這小子究竟何許人也?朱頭領居然對他這般仁慈?要是他們如此無禮,早就被罵的屁滾尿流了。、

    想著,心中暗暗決定,以後要好好巴結他才是。

    「他娘的,這小子一定是某個頭領的親戚,要不然就是誰的姘頭!」

    王胖子本來以為李遠回來,是繼續和他們一起守關的。沒想到穿過關隘後,李遠便一溜煙通過第二層關隘,把他嫉妒的暴跳如雷。

    「小心傳到頭領耳裡。」一直沉默的連城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呃……」王胖子掃了眼眾多望著他的嘍囉,慌忙閉嘴不語。

    「白痴!」

    眾嘍囉暗裡罵了一聲。

    從金沙灘到聚義廳,共要經過三層關隘。聚義廳坐落谷中,四面環山,兩旁蓋了好些耳房。

    聚義廳的屋頂上,只懸著一面「義」旗,「替天行道」那面估計得等到宋江的到來才會掛上去。聚義廳門外,則守著許多嘍囉,刀槍棍棒,比起山下那群要精神的多了。

    朱貴引著李遠走進廳中,正中一把交椅坐著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白衣翩翩,臉上洋溢一副很假的笑容。

    不用猜,這人一定是梁山寨主白衣秀士王倫。隨後,李遠賊兮兮的眼睛往兩旁瞟了瞟,左邊坐著兩個漢子,右邊一個。左邊第一個身形頎長,右邊一個也是高大威猛,俱都一臉威儀,高高在上的樣子。

    也不知哪個是杜遷,哪個是宋萬。

    而左邊第二把交椅的那漢子,李遠心頭咯噔了一下,久違的心跳終於來了。

    那漢子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材高大,正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林沖,他絕對是豹子頭林衝!李遠內心激動地叫喊著,要說水滸梁山最喜歡的是誰,定數豹子頭林沖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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