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作者︰全部成為F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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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okasd 2011-8-16 19:05: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 63897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6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九章上浮
    蘭聖宮揮劍砍在天堂之拳上,稍一僵持,便被重拳連劍帶人一起砸進牆中,只听轟然一響,臨時築起的牆壁崩開一人寬的口子,從裂口出不斷延伸出絲絲龜裂。狄更斯狼狽地跌了進去,一邊掙扎著爬起來,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青筋和血管從肌膚下撐起來,好似隨時要爆裂一般。無論是傷勢,還是法力干涸後的靈魂喪失感,都讓他四肢抽搐虛弱,痛苦無比,就好像犯了毒癮又遭到了一頓狠揍。

    不過他還是憑借無以倫比的毅力站了起來,扶著骯髒的牆壁向前拖動腳步,現在他腦子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只依*求生的意志向前走著。蘭聖宮躺在地上,睜著眼楮,沒有昏迷,也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勢,不過這種被人狠狠一拳打倒的暢快感令她回味無窮。能夠爽快地揍人和被人揍都是她所認為的“戰斗的愉悅”,上一次在以性命為賭注的戰斗中被人擊倒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她都快記不得了,月前和王國三公主碧達夏雪兩敗俱傷,但也不過是切磋而已,所以,這一次才沒有進行法力武裝。

    若是徹底拿出全部實力來,雙方的差距就太大了,這次難能可貴的大師戰就變成了一陀屎。

    況且,她也打算試試擁有天界之力的大師究竟有什麼本事,現在看來,最後那招還真不錯。

    直到狄更斯走出了十米,女人才舔了舔嘴角的血絲爬起來,胸腔還在隱隱作痛。不過這反而讓她生出無窮的快感和惡意。

    “跑啊,小子,再跑快一點,否則我就要追上去了哦。”鬼畜王蘭地聲音在狄更斯的身後響起來。男人不由得將沉重的步子邁大了一些,可是這反而讓他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

    可是。身後的女人既不像馬上就要追上他的樣子,如果想要回頭再行搏命,他也沒了那分力量。

    就這麼好像戲耍獵物般,蘭聖宮帶著殘忍地笑容,不慌不忙地在男人身後制造催促的響聲,而男人跌倒又爬起,走兩步又跌倒,就這麼反反復復,最終連用毅力維持的那股希望和氣力也全都消耗殆盡,徹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狄更斯萬念俱灰,不,是連絕望的心情也沒剩下。腦子里一片空白,鼻翼的抽氣聲好似一個鼓風機在耳邊扇動。=

    這是何等令人慘不忍睹的姿態,可是,想要維持大師的尊嚴和風度的決心,在持續的追逐戰中和殘酷的將求生本能也計算在內地戲耍中,最終化為烏有。

    蘭聖宮走到男人的身邊,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狄更斯立刻痛苦地捂住肚子,卷成蝦弓。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宣泄地毆打落在他的身上,他抱著頭,無助地呻吟著。女人狂肆的惡意十分清楚,不是為了解除他最後的武裝,也不是為了要致他于死地,更不是純粹在**上宣泄,而是為了讓他感到自己的無能,褻瀆他的尊嚴。讓他憤怒、羞恥卻無法反抗,也不能脫離,因為始終有一個信號提醒著他----他還有機會。

    是的,機會。

    能力越強的人,越是不容易放棄希望,只要你給他一絲希望,就能夠將他當作泥巴玩偶般隨意揉捏,直到他的本能和意志燃燒殆盡。這是鬼畜王蘭最喜歡地游戲,現在還只是開始而已。

    “不跑了?跑啊。真是沒用的家伙。就這點本事還敢在煉獄城興風作浪?”蘭聖宮蹲下身子,用力扇著男人的耳光。發出一連串狠毒的笑聲︰“你不是要振興家族,殺死全人類嗎?要做大事的男人,就這點本事怎麼行?”

    狄更斯無法說話,只是要將內髒嘔出來般咳嗽。蘭聖宮一把抓住他的胯下,用力捏碎了男人的物事︰“既然那麼厭惡人類,還留著這惡心的東西做什麼?想讓女人幫你舔嗎?是了,那些留著惡心濃液的反芻者一定能讓你滿意吧,不過我想他們對你地菊花更滿意。”

    重要部位遭到重創,男人撕聲裂肺地哀嚎起來,這一瞬間,他只覺得死掉更為痛快。

    “想死?這可不行。”蘭聖宮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般在他耳邊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那個計劃呢,摧毀整個煉獄城?”

    是的,我還有計劃,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的,我一定不能死,要活著看到最後,看這個女人痛苦絕望的樣子。狄更斯抽著氣,猙獰地笑起來︰“你想讓我開口?來不及了,計劃馬上就要發動了,就算你殺掉我也沒用,你會看到一切是如何結束的,你和你的主人都會遭到最殘酷地折磨!我很高興預見到那一天地到來呀。=小說首發==而且,我是不會死的,即便身體毀掉,靈魂也會回歸主地身邊。呵呵,啊哈哈哈,咳咳。”

    蘭聖宮狠狠盯著他,而男人也不甘示弱地用視線反擊回去。

    確認一貫的手法再一次生效,女人展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永遠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她揪起男人的頭發,將他往回拖。

    狄更斯當然明白言後之意,永遠期待的東西,亦即永遠不會實現,他抓住女人的手,盡量減輕自己頭皮的痛苦。堅硬的隨石稜角刮著背脊,帶來撕裂般的痛楚,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有很大可能實現的計劃,這種痛楚最終變成了變態的快感。

    他好似看到了女人最終落至比自己還淒慘的下場般,痛快瘋狂地大笑起來。

    而在下水道的入口前,與奇怪法力生物激戰的疤臉和麥爾斯----準確來說只有麥爾斯一人,完全落入下風,境況岌岌可危。這些怪物的行動不快。但是每個節肢和觸手,都能發出冰凍射線,一不小心就會被凍結起來,雖然這些冰凍射線比起尋常法師地力量要弱一些,即便被凍結,也能夠掙開。但是手腳的麻痹會導致靈活下降。

    另外,當它們射出一種類似凍氣的光線時,如果沒有躲開,體內的法力會明顯下降一大截,就好像被這道光線吸走了一般。

    總之,拖延時間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當麥爾斯采取強攻的時候,卻發現這些生物還有一些奇怪地能力,它們的肢體力量不大,即便挨了一下之後,只要不是被堅硬角質的爪子貫穿。就不會有性命之危,但是卻意外地令人頭暈腦漲,意志不強的話會立刻陷入昏迷之中。

    這顯然不是毒素的緣故。更近似于某種法術。

    和正統的法師比較起來,這些奇怪的生物所具備的法術種類不多,但是每一次攻擊的間隔都要比法師短得多,完全不需要念咒,那些類法術的攻擊完全是一種本能。

    依*過人地速度和感知,麥爾斯在十六只類法術生物間穿梭,雖然無法在密集的攻擊中殺死任何一只,卻將它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不過麥爾斯心中明白,再繼續下去。自己就要被拖死了。

    法力級巔峰地刺客在無法逃脫的時候,面對這些家伙也感到棘手無比,但是,倘若換成是法師的話,就算是經驗老道,恐怕三只就會丟掉小命。麥爾斯從它們的攻擊方式中,隱隱體會到,這些怪物根本就是法師的天敵----卓越的類法術速度、飛行能力、吸收法力、冰凍射線、暈眩攻擊和一系列牽制性能力,所有這一切。都命中法師的軟肋。

    在近十條交錯而過的射線攻擊中,麥爾斯輾轉騰躍,翻過廢墟的亂石,攀上了斷了一半地煙囪頂部。雖然那些生物的滯空能力讓地形無法成為障礙,但它們的反應不算快,拿身形靈動的刺客沒多大的辦法,只身離開不是問題,關鍵在于不能被拖累……麥爾斯稍松一口氣,望向疤臉的方向。她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正掙扎著爬起來,在廢墟中找了一處掩體。

    這種敵眾我寡。自己又受了重傷的時候,企圖找出離開的路線是十分不切實際的,還不如乖乖藏起來,直到後援抵達。不過如果敵人鼻子很靈,或者擁有一些可以無視實體障礙地本領話,麻煩就足夠讓沒有完全準備的躲藏者喝一壺了。

    不管怎麼說,疤臉終究是無影者的二分之一,只要可以移動,她會有辦法照顧自己的。麥爾斯注意到那些奇怪的生物再一次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立刻向遠處退去,不過速度並不是很快,雖然不可能將所有的敵人都引開,但帶走三分之一還是可以的。

    這一次的任務雖然險死還生,但總算是完成了,那個叫做狄更斯的家伙身手地確不錯,腦子也挺好,也肯拼命,不過料想在重傷之下,是不可能從另一名大師地追捕中逃掉的。現在整個煉獄城都在開戰,為了保險,還是暫時躲進房間里呆著比較好。

    當他甩掉所有地尾巴,沿著戰火的陰影躍進旅館房間的窗戶時,碧婭娜剛好沖了一壺咖啡。

    對于男人無聲無息地闖入好不驚奇,她這些天來,不,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非常規的生活方式。\

    女人舉起咖啡壺朝他晃了晃︰“要來一杯嗎?現在全城的物資都進行了管制,可是廢了好大勁才從老板那兒弄來的。”

    麥爾斯將匕首插在桌子上,盯了她兩眼︰“陪他上床?”

    碧婭娜側頭看著他,露出一種精靈古怪的笑容,說道︰“我可以將這個問題理解為男人的妒忌心?”

    “才怪。”麥爾斯明確又沒好奇地回道。

    碧婭娜將咖啡壺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身後,手心輕輕撫摸他的背脊,小巧的舌頭舔著男人後頸上的傷痕,呢喃般說︰“我的魅力可不是通過上床才能體現的。”

    “這一點我同意。”麥爾斯的回答十分爽快,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仿感覺不到燙舌般一口氣飲光。立刻被苦澀地味道嗆了一下,“老天!你竟然不放糖?”

    “我喜歡苦澀的滋味。”碧婭娜坐在他身邊,給自己斟著咖啡說︰“那會讓我更有魅力,你覺得呢?”

    “我還是喜歡甜的。”麥爾斯端起咖啡就去加糖。

    “最多只能加五塊,否則味道就不新鮮了。”碧婭娜說,麥爾斯舉起勺子晃了晃。于是女人問道︰“那麼……這次的任務怎樣?”

    “還行,蠻刺激的。”麥爾斯回頭看她︰“這次我要抽大頭。”

    “這可不行,麥爾斯,我們早就說好的,要按規矩來。”碧婭娜好不退避地迎上他地目光,嬌憨地笑道︰“我接的頭,四成歸我,而且,我還得滿足你,只做你一人的生意。衣服、食物、肌膚、虛榮心……這些對女人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而且也是最能滿足男人的東西,都需要花大錢。所以,你得多出兩成。這次也一樣,老規矩,我六,你四。”

    “你知道的,我要找女人的話,大把多……”麥爾斯還沒說完,就被碧婭娜打斷了。

    “沒錯,不過和你有足夠默契。能幫你而又不出賣你,無論你想要作什麼都逆來順受,又有品味,讓你感到和襯舒適……”碧婭娜刻意拉了拉漲鼓鼓的領口︰“象這樣無論事業上還是私生活上都能滿足你的女人,就算是婊子也不多呢。\”

    麥爾斯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說不出什麼,舉起的勺子只能無力地在空氣中撩撥了一下,事實總是很讓人無力。

    “而且,男人賺那麼多錢。又不做慈善事業,也沒有家庭負擔,更沒有奢華享受地習慣,那麼在女人方面開支大一些也無所謂吧。”碧婭娜像只小惡魔般笑了起來。

    麥爾斯還能說什麼呢?他只是聳了聳肩,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精明,所以他才離不開她。

    他拿著加好糖的咖啡走上前去,猛然間,房間外炸起一聲巨響,灼熱的氣浪沖垮了窗戶。將房間中地一切掀得七零八落。措手不及的兩人抱頭滾在地上。躲在倒塌的桌後,心有余悸地喘著氣。

    “怎麼回事?”碧婭娜困惑的驚叫混淆在嘩啦啦的風聲、火聲和崩落聲中。並不是十分清晰。麥爾斯當然沒有答案,他深吸了一口氣,輕巧地在地上打滾,來到窗戶邊朝外眺望,只見近側的一棟宅第吞沒在熊熊的火焰中,以它為中心向四周輻射五十公尺的地方全都化為一堆焦土。任何人瞧見那副慘烈的模樣,就能想象得到,沒有一個人可以在那種災難中存留下來。

    包括煉獄怪物們。

    飛騰至半空地殘肢斷臂不斷落下,周邊還存活的人都冒出頭來,呆滯地盯著那個地方,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的心中都充塞著同樣的念頭。

    說是煉獄的攻擊也不像,現在四周連一個煉獄怪物的影子都沒有,頭頂上方的防護罩仍舊完好無損。那麼是城內人惹出的亂子?那又是什麼人呢?在這種地方造成如此慘烈的情景又是為了什麼目地?

    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不過能夠解答這一切的人正背著手,于鶴立雞群的高塔上眺望爆炸的方向。

    “真無趣,就這樣結束了嗎?”居于全城最高處的魔女自言自語著。

    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全身包裹在重甲中的女僕騎士走進來,將頭盔摘下,半跪于主人的身後,畢恭畢敬地說道︰“白色行動已經結束,預定目標全部達成。”

    “干得不錯,將報告復制一份給我可愛地修利文吧,他這段時間愁眉不展真是讓人不忍心看下去。”白夫人說。

    “您地意願就是我最崇高的旨意。”秘密部隊地隊長阿爾法抬起頭來,露出狼性的笑容回答道︰“小修利文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是不是該將他身邊的人清理一遍呢?如果那些人還真是那麼不中用,接下來的事情會讓我可愛的小主人焦頭爛額地。”

    “不,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白夫人轉過身。稍稍抬了一下金絲邊眼鏡,除了那身和襯的白大褂外,牆上竟然沒有任何肢體的影子,但就影子進行觀察的話,就只有外套詭異地浮現在牆上,“她們在具體的事情上不那麼擅長。不過那無所謂,對于小修利文地靈魂來說,她們懂得定制健康美味又精致的食譜,這才是最重要的。在她們的影響變質之前,就這樣下去吧。反正,小修利文沒有足夠的能力也無所謂,我們有不就行了嗎?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阿爾法垂眼一笑︰“是,您說得對,孤僻是可恥的,孤立更是弱小的證明。但是若敵人為整個世界的話……家人就是為此而存在的,無論小修利文的能力和他地未來有多麼不相稱都沒關系,有我們在就足夠了。”

    白夫人坐回椅子上。並讓阿爾法也坐下來,親手為她斟了一杯紅茶。

    “那麼,所有外流的雷管都回收了嗎?”白夫人問道。

    “是的,已經確定狄更斯從我們這兒定地貨全都用在這一次的計劃上,為了防止有心人的注意,已經將所有計劃的相關人員和貨物全部銷毀。”

    “米盧休斯?”

    “您知道,無論敵方還是我方,我一向不喜歡背叛者。所以……”阿爾法笑起來,轉了個話題︰“不過。夫人,有沒有可能已經被分析出了配方?”

    “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狄更斯那邊也有相當老練的煉金好手。不過,要達到我們的水平,在短時間內是做不到的。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我們都擁有領先地優勢,而這個優勢只會繼續擴大下去,我的研究已經可以進入新的階段。”白夫人柔和地笑起來,“這次在黑市上兜售的雷管所獲得的資金。足以支持新研究的前期階段,具體的物資我會列個單子給你,不過近期別忙著行動,等貴族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本城時再進行吧,那會方便許多。”

    “明白了。”阿爾法點頭應是︰“我听說您讓米露達小隊返回了?”

    “在這個階段,你還不好拋頭露面,否則底牌就露出太多了,九號的米露達,應付現下地情況剛好足夠。”白夫人看了沉吟的女僕騎士一眼。微笑道︰“我听說這兩天。有大師級的人物趁著混亂進入了城里?”

    “是的,需要最高戒備的十三家來了五家。其余都是些中下的貴族聯盟……有幾個需要注意的家伙,不過料想他們不會太快就有所行動,我已經派人監視他們的行動。”

    “常青藤那邊是怎樣的反應?”

    “她們借口需要內部清理,將明面地勢力都撤了回去,只留下幾個單線地聯系人,看上去並不想插手這次的事件。”阿爾法說到這里,裂開一個陰沉地笑容︰“她們似乎和盲眼修女會搭上線了,要不要警告她們一下呢?”

    “不需要,這不是很有趣嗎?”白夫人推了推眼鏡︰“如果真的搭上線的話,那麼她們已經插手這次的事件了,再過一陣,盲眼修女會的代表一定會和國王使者一同過來……我有點迫不及待了,這一次,為了擴大王族的影響力,派來的人來頭一定不小。”

    “也就是說,那只躲在修道院里的小耗子要出來溜溜了?”阿爾法眼中精光一閃。

    “小耗子?你的意念這麼強烈的話,那個女孩會听到的哦。”白夫人點了點太陽穴︰“要知道,她可是擁有比現任盲眼修女更強大的潛力的先知啊,據說她三歲的時候就可以無意識地聆听到天界和煉獄的那些高層的對話。既然她在殺手們的環視下活了下來,那麼在不遠的將來,就一定是人類的領導者之一。”

    “那麼,會成為小主人的對手嗎?”阿爾法問道︰“既然您知道她的未來,為什麼不同意現任盲眼修女的提議將她迎娶過來,而選擇了碧達夏雪?”

    “哎呀,這個嘛……只是身為母親的一個小小的惡趣味而已。”白夫人狡黠地笑起來︰“那個樣子的三公主殿下配上我的小修利文,不是比娶一個小女孩更有趣嗎?”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7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章 新回合
    疤臉獲救是在麥爾斯離開後大約十五分鐘,蘭聖宮剛將殘破不堪的天界獵物從下水道里拖出來,立刻被徘徊這片地域的奇怪法力生物包圍起來。它們的攻擊方式當然不可能給一名大師級的戰士造成任何困擾,不過蘭聖宮對于它們的存在感到頗為好奇,因為或多或少對于煉金生物有所了解,所以並不認為它們是自然成形的生物。因此,女人沒有將這些法力生物斬盡殺絕,特地留下了幾只當作進貢給女妖塔那位最高夫人,以及和母親一般在相同領域有著極其相似的好奇心的小主人修利文。

    正如她所感覺到的那樣,這些法力生物大有來頭,于人類的未來歷史有著濃重的一筆,之後我們在慢慢述說。

    疤臉一直藏得很好,也幸虧這些法力生物並不是什麼感覺敏銳的家伙,甚至身負重傷的疤臉僅僅憑借此時的感知能力,就能比這些家伙更能掌握全局的動態。當戰事徹底收尾後,她從躲藏處爬了出來,狼狽的樣子不免遭到直屬頂頭上司的嘲笑。

    “嘖嘖,看你這個樣子,想必沒有贏吧?”蘭聖宮拽著狄更斯的頭發說,那個男人有氣無力地耷拉在地上,若不是還能胸口還有起伏,完全可以當作是一具尸體。女人改為抓住他的後勁,只手提了起來,在女刺客面前炫耀地晃了晃︰“怎樣?要不要發泄一下?不過別弄壞了,這可是我的戰利品呢。”

    “混蛋!你是在嘲笑我的失策嗎?這家伙法力武裝後和烏龜一樣硬,根本就和我天生相克,我會選中這個家伙做目標真是瞎了眼!”疤臉不甘心地啐了一口,但是再怎麼不甘也無可否認,刺客的戰斗從篩選目標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無論自己在綜合戰力方面比麥爾斯強多少都沒關系,在這個最基礎的地方造成的失誤,正是她落敗的原因。

    “你真是不會選對手呢,疤臉。”蘭聖宮笑起來︰“怪不得在評價上總是被麥爾斯壓過一頭,在你們倆人分開後。無影者的稱號由那個男人繼承和發揮也不無道理。”

    疤臉想要反駁,不過想一想,的確沒有什麼反駁地理由,既然是事實,她雖然不願承認,但也不會說謊。于是只能沉默不語。

    她的目光在比自己更加破爛的男人身上掃了一眼,有點壓抑他雙胯間的血跡。

    “你下手還真狠,這下子無論審訊,他鐵定都不會合作了。”

    “啊,這點你不需要擔心,你應該知道,沒有人不會不開口的。”蘭聖宮露出饒有深意,又格外陰沉的笑容︰“要知道什麼東西,我們根本不需要他合作。”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樣一來,雖然能夠得到一些東西,不過得到地不會很多。這樣也無所謂嗎?”疤臉聳聳肩道。

    “無所謂。反正他不會是唯一和天界有聯系地人。而且。我也沒打算從他身上掏出點什麼。他唯一且最不可饒恕地地方。就在于他是當前一系列陰謀地樞紐。只要他落在我們手中地事實傳出去。讓所有陰謀者感到忌憚。就已經是最讓人滿意地收獲了。”

    “原來如此。在共濟會全員覆滅地背後暴露出來地東西。會讓那些人重新進行風險評估。並且。那些人還不敢大張旗鼓地以反面人物地模樣跳出來。所以。必須重新物色新地代理人吧。”疤臉立刻反應過來。

    “正是如此。貴族們也不是白痴。如果自己在這種時候站在前台。就會徹底成為其他人地靶子。也就是說。即便是背叛。也必須掌握大義地名分。”

    疤臉嘆了一口氣︰“總之。意思就是。我們可以輕松一下了。對吧?這種貴族式地花花腸子實在不是我擅長地。”

    “不要擔心。在你上任後。你可以完全不去理會這些。”蘭聖宮朝疤臉伸出手︰“能站起來了嗎?”

    疤臉接她地力量站了起來。傷口被大動作撕裂。讓她不由得抽氣。

    “回去後請假吧,這麼慘不忍睹的身體。對女人來說可是最糟糕的下場呢。”蘭聖宮說著。扛著她的一只胳膊,一同朝塔里走去。

    “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不將其他人一起帶出來呢?你帶出去的人一個也沒少吧。”疤臉問道。

    “沒辦法,再怎麼說,我的身體再不趁機多動一下,就會生銹了呀,所以,我親自前來就足夠了。而且,要捕捉的家伙,可是你和無影者兩人認定地獵物呢,雖然你的表現相當挫就是了。”

    “混蛋!我差點就死了啊!竟然連個增援也不派。”

    “不是沒死成嘛,圓滿結局啦。”

    雖然從這片廢墟可以眺望到遠處因為爆炸而產生的熊熊大火,但是此時無論是蘭聖宮、狄更斯還是疤臉都不知道那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以為意,當他們知道那場奇怪的爆炸,是在修利文得到相關報告之後的事情了。

    而此時,少年蛇發者正在處理被兩名常青藤捕獲的共濟會五頭目之一的米萊蒂。雖然身邊有三名常青藤以貼身保鏢的名義留在身邊,任憑他予奪予取,但是,這個組織的動作十分迅速,當修利文根據她們地情報采取一些試探行動時,才發現所有的聯絡點只剩下小貓三兩只,從那些單線聯絡的低級成員身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根據常青藤組織的行動,修利文認為對方決定避開當前的風尖浪頭,這或許有身邊三人所說的,進行內部調整的緣故,不過理所當然還有更多地外因。

    總之,新出現地隸屬常青藤的兩位高級戰士進獻地戰利品讓修利文稍微吃了一驚,因為他本以為這個組織會徹底以旁觀者的姿態來關注局勢的發展。不過親自緝捕五頭目之一的米萊蒂並將之帶到自己面前來,這種行為帶來了某種曖昧地信號。

    這是一種示威?還是在表達合作的意願?修利文輕輕敲擊桌面思考著,無論如何,緝捕一名新神的選民,足以證明她們的決心。對于無論是天界還是煉獄,都采取敵對態度的修利文來說。都是一劑及時的強心劑。

    這般強大地組織的確不是敵人,這已經是近期來他所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那麼,你們要留下來?”修利文向兩名新到的常青藤女戰士問道。

    “是的,上面認為近期內,您的身邊急需具備相當能力的外援。”女戰士說道。

    修利文雖然並不是什麼天才人物,不過也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單論戰斗力地話。美杜莎要應付未來的風暴還是綽綽有余的,但是,如果讓外人意識到自己只是孤身作戰,沒有外援地話,敵人仍舊會將其看作肥肉一塊,一個緊接一個地從黑暗中撲出來,就算美杜莎能夠將他們全都解決,但也會就此被拖住手腳。

    除此之外,這也關系到王族的站位問題。雖然美杜莎家和王族的關系一直處于蜜月期,但是在政治上的站位,總會受到相當多因素的牽扯。王族不可能僅僅依賴一個家族。如果家族是孤身而戰的話,他們就不太可能總是站在美杜莎家族這一邊,即便在蛇發者作出了相當的貢獻,即將迎娶三公主殿下的時候……

    所以,在這個時候,一個具備相當震懾力的第三方友好力量是必須地。而且,只有常青藤的話,雖然可以震懾一些宵小,但對于遠離末日荒野的大貴族們來說。震懾力還是不夠。因此,在不遠的將來,陸續抵達本城進行獸潮攻防戰的貴族之間,必須將他們之前隱隱別出苗頭的叵測居心視而不見,進行拉攏和分化 ----不需要真的將他們拉過來,只要讓所有人都看見本家的姿態,並認為這些牆頭草具備倒向自己這邊的趨勢就夠了,猜疑心足以讓大部分沒什麼魄力地中小貴族忌憚。

    只要將百分之五十的中小貴族穩住,其它人就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因為大貴族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

    雖然在最開始被共濟會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暈頭轉向,但是在事態緩和了一些後,修利文已經可以分析出自己家族所面臨的形勢----雖然嚴峻,但是,既然沒有被敵人的連續攻勢一口氣整垮,就並不是無法可想。

    “明白了,你們的援手對于我家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此大恩大德必不敢忘。”修利文朝兩人報以矜持而感激的微笑。

    對這種夸張的說法。常青藤的兩位女戰士反而感到全身別扭。完全分不清對方態度究竟是真是假,她們本來就不是對政治具備敏感性之人。而從兩人地表現中敏銳察覺到這一點地修利文。再一次感受到常青藤深藏的意圖。

    這又是一次示好。

    “啊,真是地,一邊藏頭露尾,一邊又坦誠以待嗎?”少年不怎麼高興地自言自語著,他最頭疼和這樣的勢力相處了。他還是喜歡更爽快一些的狀況,例如能夠迅速判定對方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那會讓他少死很多腦細胞。

    兩名常青藤沉默著,氣氛有些局促。

    修利文再次開口問道︰“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您可以稱呼鄙人蓓塔。”從開始就負責回答他的問題的那位女戰士開口道︰“我身邊這位是蒂塔,她這個人有些沉悶,希望您不要見怪。”

    蒂塔點點頭。修利文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將這一陣的窒郁都呼出來一般。

    “好吧,蓓塔,蒂塔,你們和西格瑪她們住一起,就在我房間的左側,可以嗎?”少年溫言道。

    兩位女戰士受寵若驚地躬身施禮︰“您的意願就是吾等的宗旨,尊貴的大人,我們的任務和她們三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您需要侍寢……請盡管吩咐我們,相信我們能夠滿足您的佔有欲和新鮮感,因此,請您在這段期間不要在踫塔外的其他女人……說句失禮的話,即便是塔中的女僕,也請暫時不要和十層以下者進行太過深入的接觸。”

    “不要擔心,你們可以給予本塔里地足夠的信任。”修利文委婉地拒絕了兩人最後的提議。在他看來,姑且不論事實,在主觀上予以塔中人絕對的信任,是身為家族領導者所必須具備的膽魄。

    “如您所願,大人。”蓓塔和蒂塔再次躬身。

    “那麼,你們剛戰斗一場。也該累了,暫且就先去休息吧,見見那三位同伴,這段時間我什麼地方都沒去,因此她們也相當悶呢。”修利文說。

    于是蓓塔和蒂塔將被她們鉗制在地上的刺客大師米萊蒂交給侍候一旁地賽巴斯安娜,齊齊告退出去,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重甲女騎士。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在之間的空氣中發生了某種變化。

    超高速的試探性交手完全沒有被房間中的其他人察覺出來。當重甲騎士的身影進入房間後。蓓塔和蒂塔在走廊上停下腳步。蓓塔的手微微顫抖,交手的那一瞬間,匪夷所思的強大力量讓她地整個手肘都麻痹起來。

    “這個家伙……真是人類嗎?”她抽著冷氣問道。

    蒂塔搖搖頭。她看上去什麼事情也沒有,似乎在剛才的交鋒中並不像蓓塔那樣落于絕對的下風。這讓蓓塔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她知道蒂塔比自己強,但是兩人間戰斗力地差距,應該沒有這麼大才對。

    而且,她搖頭究竟是什麼意思?面對蓓塔的困惑,蒂塔流露出這次任務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雖然表現得是個沉悶的女人,但是笑容相當溫暖。

    搭檔了幾十年。蓓塔就是對這樣的笑容沒轍,她聳了聳肩膀,沒再說什麼。

    而此時,重甲騎士摘下了頭盔,向修利文見禮,正是秘密女僕衛隊的最高首領阿爾法大人。

    她一邊將關于雷管爆炸事件的報告遞交給修利文,一邊用眼角打量著被賽巴斯安娜用力按倒在地上的米萊蒂,發出嘖嘖的聲音。

    “真是個美人胚子,蛇發者大人。您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呢。”

    “沒辦法,我對桀驁不馴地女人最沒轍了。”修利文接過文件,卻沒有翻開,只是遞給侍立一旁的瑪麗亞,一邊說︰“你看她的眼楮,還有那種爬著的姿勢……很銳利的意圖啊,一不小心,我就會被變成人肉串了。”

    阿爾法走到米萊蒂身前蹲下,拽著女刺客的馬尾鞭。將她的頭拉了起來。雙眼狠狠對上她的視線。米萊蒂的眼瞳頓時緊縮了一下,她能夠本能感受到面前這個女人地強大之處---雖然和她一樣是大師的境界。可是戰斗力根本不能同類而語。這讓她有些驚疑不定,這種情況太詭異了,明明同樣是大師,為什麼直覺感到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按照感覺的判斷,米萊蒂幾乎可以肯定,即便是最佳狀態的自己,也無法在這個重甲女僕的手下走過十招。

    “不管怎麼說,這似乎是您第一次抓到大師級的人物呢。”阿爾法轉頭對少年說︰“為了表示獎勵,您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哦。”

    “大師級?啊,原來如此,那麼之前所爆發的那股猛烈的能量,就是她在和某個大師戰斗吧。”修利文回憶起來了︰“說起來,蘭去追另外一個肇事者了,怎麼那麼久,我很好奇那個家伙地身份呢,是不是窩里反呢?”“蘭?那家伙地話,您就有得等了,她沒玩夠的話,可不會乖乖回來。”阿爾法用尖銳地金屬指尖在女刺客的頸子上滑動,讓她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好似頭差點就要被切下來一般,只听到重甲女僕說︰“雖然這個女人重傷了,不過能夠抓住她的那兩個常青藤也不是泛泛之輩,這樣一來,您身邊就至少有三名大師級的人手了呢……嗯,應該夠了,想必夫人早已經料到這一點了吧。”

    “什麼?”修利文听到她提到母親,不由得有些困惑,“母親她有什麼指示嗎?”

    “不,沒有,請您繼續按照您的方式作下去就行了。”阿爾法嫵媚一笑,轉開話題道︰“那麼,您的要求是?”

    “等等。”修利文忽然想起什麼,對瑪麗亞吩咐道︰“放松進出城人員限制,讓他們將共濟會被剿滅,以及常青藤的一些情況散布出去。”

    “好的,主人。”瑪麗亞躬身退下。

    “那麼,現在,輪到你了,阿爾法大人。”修利文轉過身,頗有深意地用了敬稱。

    “好的,我可愛的修利文大人,您的要求,在下洗耳恭听。”阿爾法露出成熟女性的穩重笑容。

    修利文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

    “之前你將我的部下們羞辱了一番呢,雖然就你的實力而言,並沒有什麼錯誤之處,不過我還是不喜歡見到我的人被欺負。”

    “原來如此……”阿爾法一副了然的表情,狡黠地笑起來,“那麼,您準備怎麼懲罰在下呢?只要您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您,這是對您的獎勵,過期不候。”

    “我要你,阿爾法。”修利文在重甲女僕的臉側撫摸著。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呢。”阿爾法垂眼低笑一聲,站起身,盯著修利文道。

    修利文沒有移開目光︰“那麼,你的決定如何?”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這個女人會答應這種要求,他從她的眼中只看到絕對居于人上的冰冷,即便向自己施禮,也沒有任何尊敬和好感。因此,他才選擇了這樣的要求,當然,他不會逼迫她,畢竟她是母親的人,在得到母親的許可之前,他不會在違背她意願的情況下動她一根毫毛,這是對母親的尊重。但是,他很樂意看到她為難的表情。

    “雖然在下並不是禁欲者,但老實說,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阿爾法說著,在修利文正要進逼之前,忽又接道︰“不過,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只要您希望,我會滿足您的欲望。”

    說著,女人開始褪下身上的重甲,修利文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一方面,他覺得發展成這樣的情況,似乎真是被自己所逼一般,若是其它女僕就算了,在合約中已經寫清楚情況,但是這個女僕不同,她並不是自己的人,而是母親的人。另一方面,這個成熟穩重的女人的確對他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吸引力,不僅是她的身材和美貌,也在于她是專屬母親的女僕衛隊的首領。

    這真是一種矛盾的想法,修利文苦著臉,覺得自己陷入了面前這個女人刻意設下的陷阱。

    阿爾法並沒有將鎧甲全部脫去,只褪下胸口和胯下的部分,那熟美的體態和剛柔交加的氣質,讓修利文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在他還像個傻子一般,因為對方的身份,失去了往日的果決,呆愣在原地猶豫不決的時候,秘密女僕衛隊的首領大人已經走到他跟前,忽然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朝床鋪走去,一邊對賽巴斯安娜吩咐道︰“喂,大個子,一個人太沒勁了,你和那個女刺客也加入如何?”

    賽巴斯安娜想了想,一把將米萊蒂抗在肩上走過去。

    “混帳!把我放下來!別把我扯進去!”女刺客第一次變了臉色。

    “這可不行哦,我可愛的墮落天使選民閣下,身為處女的您,對于我可愛的小修利文,可是相當好的補品呢。”阿爾法將修利文扔在床上,從身後攬著他的腰,朝女刺客露出狼性的笑容。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7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一章 潛力
    蘭聖宮興沖沖地提著戰利品闖入修利文房間邀功時,正看到阿爾法騎在少年身上沖刺,對方似乎早知道來人是她一般,轉過頭來露出一種挑釁的詭異神情,發出刻意的呻吟聲。修利文被女人將雙手按在頭頂上方,無論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她的鉗制,不過那種抽干脊髓般的舒爽感覺讓他身體幾乎完全失去了氣力。在床弟上,他還是第一次落于下風,平時無論多麼強勢剛硬的女人,在索取的同時也會任其施為,這一次的對象卻比他更為貪婪,讓他完全沒有重整旗鼓的機會。不過,這並非一種折磨,反而給他一種新鮮感。

    這種興奮而好奇的神情浮現在臉上,被蘭聖宮瞧得清楚,令她怒火中燒。無論他平時無論玩多少女人都沒關系,和阿爾法做也沒關系,但是這種表情和表現出現在和阿爾法一起的時候,實在讓她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那個女人搶走的感覺。

    當然,這和修利文是沒關系的,主要是那個叫做阿爾法的女人----蘭聖宮從很早以前就一直被她壓制著,盡管在另一方面來說,這個曾經的隊長大人也是她的偶像,但是自從出了某件事情之後,那種憧憬之情就變成了妒忌和抗爭。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呢。”阿爾法將修利文抱起來,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碩大挺拔的豐胸上,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修利文這才注意到蘭的到來,不過阿爾法的動作卻忽然減緩,讓他位于臨界點而無法爆發,無法結束,就算想要自行動作,也被女人的雙臂鎖得死死的,任其予取予奪。

    他憤怒地咬了阿爾法的胸部一口,不過女人柔軟的豐胸在下口的同時變得及其堅韌,巨大的彈性讓他根本咬不下去,而且也無法傷害到她的肌膚。只能帶給她吸允般地美妙感受。阿爾法發出低沉成熟的笑聲。

    修利文知道自己奈她沒辦法,早從蘭和碧達夏雪身上就已經體認到,大師級的身體是十分堅韌而奇特的,不僅能夠控制肌肉和神經,甚至能夠控制生理感受。無論是什麼職業,只要情感上不願意。就沒有人能夠逼迫她們做這種事情。

    “混蛋,賤貨,給我離開他!”蘭聖宮隨手將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戰利品甩到門邊,一邊朝大床走去,一邊拔出腰間的長劍。

    “哎呀,生氣了嗎?要知道,是親愛地小修利文親自要求的哦。”阿爾法換了個姿勢,讓修利文從身後環抱著她。將他的雙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豐胸上,將交合處暴露在蘭聖宮的面前,“你看。他可是相當興奮呢,對他來說,是不是我的身體和技術比你的更好呢?“你是夫人的直屬衛隊的首領,這麼做置夫人地臉面于何地?就不怕夫人怪罪下來嗎?”蘭聖宮將劍峰架在了阿爾法的頸子上,不過那個女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不會哦,夫人可是相當寬容地人。”她自下而上地斜視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現任女僕衛隊首領,嘴角稍稍勾起。

    “我相信夫人不會允許你們親自壓倒主人的。”蘭聖宮冷笑著。

    “當然。不過。只要是小修利文地要求。她就一定會滿足地。”阿爾法好似家貓般。用形狀優美地頸子摩挲著鋒利地劍刃。根本不將鬼畜王蘭身上愈加濃烈地殺氣放在眼里。“而且。最近小修利文做得不錯。雖然不是我喜歡地型。不過我很願意給他這樣地獎勵哦。”

    “我看你是做了太多年地老處女。欲求不滿了吧。”蘭聖宮勾起嘲諷地嘴角︰“說說看你多少年沒有踫過男人了?裝上那種東西。就算能活過來。也無法做這種事情吧?我親愛地阿爾法姐姐。你被貫穿地現在。真地有那種感覺嗎?”

    阿爾法眼神中閃過銳利地光芒。她那綢緞般富有光澤地筆直長發滑下來。遮住大半地面容。松開了修利文地雙手。修利文立刻發起反攻。將她壓倒成匍匐地姿勢。可是。即便這個女人好不反抗。體內仍舊濕潤灼熱。勁道也沒有絲毫放松。但他仍舊感到一種寒意穿過尾骨。直上背脊。

    蘭聖宮完全能夠體會修利文地感覺。因為四肢爬跪在床上。任由少年在身後沖刺地秘密女僕衛隊最強者已經在她地感知中失去了人形地姿態。讓她產生一種幻覺。似乎那頭長發好似在一瞬間獲得了生命。如同毒蛇一般扭動起來。而爬跪在床鋪上地身軀。也不在是個成熟地女體。而是另一種詭異地。從未見過地猛獸。

    現在。她要面對地不是過去地隊友。如今地競爭者。而是處于更高食物鏈地獵食者。

    鬼畜王蘭地手心這麼久以來。首次滲出冷汗。她極力壓制著暴起發動攻擊地本能。因為那並非感到對手可欺。或者感到興奮地緣故。而是更為深沉地某種恐懼感。

    修利文進入最後的沖鋒,雙手盡情在阿爾法的身體上蹂躪著,隨著他動作的加劇,這個女人藏在長發下的左眼亮起非人的紅色光芒。

    對峙的兩位女人的的生命特征也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下來,那種漂浮在半空的淫靡氣息再也不顯半分,似乎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起來。躺在床上,緊身衣物剛被撕開一般,跳出彈性十足的白兔的女刺客呼吸反而變得急促,緊張地再不管賽巴斯安娜正對她作什麼,在她耳邊低聲而急切地叫起來︰“不想死的話,就立刻帶上我和你的小主人一起離開房間吧!”

    賽巴斯安娜停住手上撕開她衣裳的動作,視線在對峙雙方的身體上一轉,立刻抓住修利文的脖子,連同米萊蒂一起向後扯開。

    與此同時,修利文在阿爾法的體內爆發出來。

    呼的一下,阿爾法的身形模糊了一下,蘭聖宮的眼瞳猛然收縮,抽劍後退。在她的視線里,幾乎看不清來悉者的形狀,只有模糊地一個影子。但感知並沒有出錯,她只來得及將長劍擋在胸前,立刻感到比之前硬接聖騎士大師狄更斯的天堂之拳更凶猛的力量擊打在劍身上。她的手腕和動作根本來不及消解這股無比強大犀利的力量,被劍身拍擊在自己身上,只覺得胸腔都凹了下去,緊接著肋骨一根接一根地粉碎。

    眨眼之間。蘭聖宮像塊破布一般貼在牆上,本層之下的層落都感到清晰地震動,生活女僕們不由得面面相覷,只有擁有相當戰斗力的女僕才能感受到十三層處爆發的巨大法力噴涌。

    蘭聖宮瞪大了眼楮,表情扭曲,這一下幾乎讓她失去了一半的戰斗力。明明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卻仍舊在一招之下受到重創。這太難以置信了,在上一次交手的時候,不還僅僅是稍稍落于下風嗎?而且。就感知上判斷,面前這個全身散發出非人者氣息的女體的確是大師級的境界沒錯,為什麼下場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在數十年之後。接續的兩代女僕衛隊最高首領再次全力交鋒,結果和數十年前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赤裸著身軀,四肢套著鋒利地爪子般甲具的影子首領仰視著嵌入牆中的獵物,飛舞地長發只剩下那道殘忍乖戾的嘴型,以及那只血紅光芒的左眼。

    “真不好意思啊,我可愛的蘭,你永遠是不可能超越我的,所以,下次要惹火我的話可要想好了。別讓我一不小心就送你進棺材呀。”

    蘭聖宮垂下頭,吐出一大灘血和內髒的碎塊。

    “僅僅,是,魔眼的力量嗎?可惡!”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阿爾法用力撩開長發,閉上左眼後,那種史前巨怪般的氣勢漸漸回落,“也難怪,害怕嚇壞你,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用盡全力呢。這次就當作一次教訓好了。要知道,就像法力級巔峰地戰士之間,戰斗力也有相當大差距的情況一樣,大師級之間的戰斗力也是十分懸殊的呢,而在你繼承我的位置之前,我就已經無限接近傳奇了。雖然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女人伸出手掌,好似抓住了什麼般,獰笑起來︰“我可是千年。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啊!要和我相提並論,你還差了幾萬年!”

    “可。可惡!”蘭聖宮體內第二波力量爆發,在她肌膚上開了七八道口子,號稱鬼畜王的女人頓時毫無還手之力地昏死過去。

    十數名戰斗女僕瞬間從大門外沖進來,將阿爾法團團包圍起來。不過,身處包圍圈中的女人當然不會有絲毫擔憂,她自顧自地拾起腳下地重甲穿上,絲毫不離開下身的白濁還在滴落,反倒是包圍者被她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壓力震懾住,宛如看到了天敵一般,手腳就像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喂,你這個女人!竟然在我的地方作出這樣的事情!”少年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阿爾法轉頭望去,修利文已經從床後走了出來。和米萊蒂的想象不同,戰斗及其利落地結束了,完全沒有波及其他的物事,這種精確地掌控力,讓她感到無比地震驚。

    “抱歉抱歉,我可愛的小修利文。”阿爾法醮著胯下地白濁,送到口中,回味般舔了舔,略帶失望地說︰“果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呢,這個身體果然還不行,不過,能夠讓你滿意嗎?”

    “別岔開話題!”

    “哼。”阿爾法低聲哼笑,但並沒有什麼嘲諷的意味在里面,“真是個體恤僕人的主子呢。”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修利文抬手要撩起劉海,忽然被人從身旁捉住手腕,房間中所有人才猛然發覺阿爾法已經脫出了包圍圈。

    戰斗女僕們無不一身冷汗,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可能就算結集全體隊員也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不過,就算死亡,只要沒有主人的命令就不能停下,何況眼前此人雖然身穿女僕服,卻不是她們曾經見過的款式。答案很明顯,她不是自己人。

    眾戰斗女僕正要沖上,修利文的手抬起來,示意她們停止行動。

    “沒關系。自家人,她不會對我怎樣的。”他說著,將冰冷銳利的視線掃到重甲女僕的身上︰“那麼,你想對我做什麼?”

    “不,沒什麼,只是……”阿爾法伏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掌蓋住他的左眼,咬著他地耳垂道︰“你的魔眼對我來說,也是相當麻煩的呢。”

    “哼。”修利文拍開她的手,“如果我告訴母親的話,你會更加麻煩。”

    “沒錯,不過,我直屬于你的母親,而不是你,你地要求已經完成了。不是嗎?下一次的獎勵,就得下一次再說了。”阿爾法勾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舌頭貪婪地在他的口腔中轉動,將近一分鐘後,才將他推開,後退一步向其施禮,以唱戲般的口吻誦道︰“期待您的懲罰,我可愛的蛇發者大人,您的要求,夫人勢必無法拒絕,即便我等為她最忠實的獵犬。也無法抗拒您地索取。”

    言罷,她合起披風,旁若無人地大步朝門外走去。

    “嘖,這下麻煩了。”修利文低啐一聲,他知道,這次事件勢必會讓他于家族中的聲望和影響力大跌,被母親的私人衛隊找了麻煩,但自己卻無法反擊回去,這會讓許多為他效忠地人感到不安。雖然。他並不在乎領導權,也不喜歡背負責任,不過,既然坐到了領導者的位置,若影響力式微的話,會讓指令的貫徹受到影響,如果家族因此遭到大損失,那就是自己的失職了。

    不過,這是否意味著母親終于要走到前台來了呢?修利文一想到這里。又有一絲絲的喜悅。

    修利文沒有說話。而戰斗女僕們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處于一種思考的沉默中,就在此時,一陣碎石落下地聲音打斷了諸人的思緒和空氣的靜謐。蘭聖宮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從牆壁里撐出來,落到地上,身體稍微搖晃一下,在屬下們前來攙扶之前就站穩了。

    “那個混蛋!”蘭聖宮捂著胸口恨聲道。

    修利文走上去,拾起長劍遞給她,忽而展顏笑起來︰“幾乎都沒見過蘭你這麼淒慘的樣子呢。”

    “啊,沒錯,差距太大了。”蘭聖宮卻是直言不諱︰“同樣沒有法力武裝的狀態下,能夠在她的全力一擊下活下來已經算是幸運了。”

    “以前在她手下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蘭聖宮皺起眉頭︰“不過,她全力出手還是第一次。”

    “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蘭。”修利文安慰道︰“現在她也只有在施展全力地情況下,才能保證對你具有絕對的勝率了。”

    蘭聖宮盯著他看了幾眼,伸手撫摸他的頭頂笑道︰“我的主人啊,你也變得會說話了呢。”

    “啊,是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少年過臉去,搔了搔臉蛋。

    “這次的事情,你們誰也不準說出去!”蘭聖宮對周圍的女僕們嚴厲喝道︰“另外,遇到和那個女人同樣穿戴的女僕……要保持尊敬!我相信你們也听過傳聞了,她們都是你們的前輩,個個實力高強,希望你們能夠以她們為榜樣。”

    戰斗女僕們全都肅容應是。

    看來是不用擔心了,蘭果然不愧是首領呢,能夠被那個恐怖的女人看上,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修利文心中安心地想到“不用了,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身為戰士就要遵循戰士地規則,您那麼做反而我們丟人現眼,我們身為直屬于您地女僕衛隊,也不是什麼輸不起的家伙。”蘭說。

    “好吧,如果你改變了注意,隨時可以告訴我。”修利文環視諸人,目光落到從開始就癱在地上地男人身上,這里除了自己之外,就他一個男性,這讓他覺得有些礙眼,于是吩咐道︰“將這個家伙帶下去吧,審訊後將報告交給我就行。”

    女僕們立刻將其押下,她們離開後,一伙生活女僕在貼身女僕瑪麗亞和生活女僕長閔莎的帶領下走進來打掃房間,修補牆壁。

    兩個女僕長當眾踫到一起倒是難得的事情,不過此時,比起形狀淒慘的蘭聖宮,倒是風姿卓絕,氣質淡定賢淑的閔莎更加吸引諸位女僕的視線。

    “又打輸了?蘭。”她走到蘭聖宮身邊,解開她的女僕服胸口,檢查身體的傷勢。修利文湊上來,只見豐滿的胸口上呈現出明顯的凹痕,泛起令人觸目驚心的紫黑色。

    “哼,明知故問。”蘭聖宮偏開她的目光,卻沒有抗拒對方的手指在自己肌膚上的撫摸,只是口吻一點也不客氣地回道。

    “你也應該學乖一點了吧,那個怪物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打贏的呢。”閔莎低笑起來,在她輕重不一的按摩下,那些紫黑色的凹痕漸漸淡去。

    “閔莎你也知道阿爾法?”修利文忽然問道。

    “當然,阿爾法大人可是史上最強的女僕呢,不僅實力高強,而且成熟有禮,對後輩和屬下親切又照顧,似乎沒有什麼不擅長的事情,一直都是大家的憧憬的對象。在我還只是個小女僕的那個時代,大家都說,夢想有一天成為阿爾法大人那樣的女性呢。”

    “啊,是嗎?”修利文無話可說,他怎麼也想象不出,之前那種表現的女人,竟然會是“和藹可親,大家所憧憬的女人”。

    “現在,對于我們那一代的女僕們來說,仍舊如此哦。”閔莎似乎明白自己的小主人在想些什麼,轉頭似笑非笑地瞥向蘭聖宮,問道︰“是嗎?蘭,你比誰都更憧憬她,所以,才擁有比任何人都強的攻擊性呢,大家都看在眼里。”

    蘭聖宮嘖的一聲再次移開目光,哼聲道︰“誰要和那個怪物一模一樣啊!”

    閔莎撲哧一聲笑起來。

    “這里沒我的事情了,我要回去了。”蘭聖宮系好領巾,朝門口走去,但隨即又停下來,扭頭望向修利文︰“那個女人的身體和技術,和我比起來哪個更好?”

    修利文露出陽光的笑容。

    “當然是你的,蘭。”

    蘭聖宮盯了他好一會,再次哼了一聲︰“真是的,什麼時候變得油嘴滑舌了,以前可是更可愛一些呢。”然後對閔莎說道︰“我傷成這樣,暫時沒辦法動手了,如果出現了什麼了不起的敵人,你也別藏著腋著了。”

    “這個嘛……”閔莎眼楮眯成一條縫地笑著,縴縴手指點了點下巴︰“我會斟酌的,況且,塔里的人手其實也沒緊缺到這個地步嘛。這個塔那麼大,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角落里冒出一位前輩高手呢?大師級對我家來說,並不是那麼稀缺的資源呀。”

    蘭聖宮聳聳肩,沒再說話。

    “總之,戰爭開始了,你就看著辦吧,別讓筋骨都生銹了。”

    “是是”閔莎背著手,嬌俏地回答道。

    “哎?閔莎也是高手嗎?”修利文驚訝地問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而且,從她身上也感覺不出來。

    “嘻嘻,您說呢?這是秘,密。”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7
月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一章 潛力
    蘭聖宮興沖沖地提著戰利品闖入修利文房間邀功時,正看到阿爾法騎在少年身上沖刺,對方似乎早知道來人是她一般,轉過頭來露出一種挑釁的詭異神情,發出刻意的呻吟聲。修利文被女人將雙手按在頭頂上方,無論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她的鉗制,不過那種抽干脊髓般的舒爽感覺讓他身體幾乎完全失去了氣力。在床弟上,他還是第一次落于下風,平時無論多麼強勢剛硬的女人,在索取的同時也會任其施為,這一次的對象卻比他更為貪婪,讓他完全沒有重整旗鼓的機會。不過,這並非一種折磨,反而給他一種新鮮感。

    這種興奮而好奇的神情浮現在臉上,被蘭聖宮瞧得清楚,令她怒火中燒。無論他平時無論玩多少女人都沒關系,和阿爾法做也沒關系,但是這種表情和表現出現在和阿爾法一起的時候,實在讓她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那個女人搶走的感覺。

    當然,這和修利文是沒關系的,主要是那個叫做阿爾法的女人----蘭聖宮從很早以前就一直被她壓制著,盡管在另一方面來說,這個曾經的隊長大人也是她的偶像,但是自從出了某件事情之後,那種憧憬之情就變成了妒忌和抗爭。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呢。”阿爾法將修利文抱起來,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碩大挺拔的豐胸上,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修利文這才注意到蘭的到來,不過阿爾法的動作卻忽然減緩,讓他位于臨界點而無法爆發,無法結束,就算想要自行動作,也被女人的雙臂鎖得死死的,任其予取予奪。

    他憤怒地咬了阿爾法的胸部一口,不過女人柔軟的豐胸在下口的同時變得及其堅韌,巨大的彈性讓他根本咬不下去,而且也無法傷害到她的肌膚。只能帶給她吸允般地美妙感受。阿爾法發出低沉成熟的笑聲。

    修利文知道自己奈她沒辦法,早從蘭和碧達夏雪身上就已經體認到,大師級的身體是十分堅韌而奇特的,不僅能夠控制肌肉和神經,甚至能夠控制生理感受。無論是什麼職業,只要情感上不願意。就沒有人能夠逼迫她們做這種事情。

    “混蛋,賤貨,給我離開他!”蘭聖宮隨手將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戰利品甩到門邊,一邊朝大床走去,一邊拔出腰間的長劍。

    “哎呀,生氣了嗎?要知道,是親愛地小修利文親自要求的哦。”阿爾法換了個姿勢,讓修利文從身後環抱著她。將他的雙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豐胸上,將交合處暴露在蘭聖宮的面前,“你看。他可是相當興奮呢,對他來說,是不是我的身體和技術比你的更好呢?“你是夫人的直屬衛隊的首領,這麼做置夫人地臉面于何地?就不怕夫人怪罪下來嗎?”蘭聖宮將劍峰架在了阿爾法的頸子上,不過那個女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不會哦,夫人可是相當寬容地人。”她自下而上地斜視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現任女僕衛隊首領,嘴角稍稍勾起。

    “我相信夫人不會允許你們親自壓倒主人的。”蘭聖宮冷笑著。

    “當然。不過。只要是小修利文地要求。她就一定會滿足地。”阿爾法好似家貓般。用形狀優美地頸子摩挲著鋒利地劍刃。根本不將鬼畜王蘭身上愈加濃烈地殺氣放在眼里。“而且。最近小修利文做得不錯。雖然不是我喜歡地型。不過我很願意給他這樣地獎勵哦。”

    “我看你是做了太多年地老處女。欲求不滿了吧。”蘭聖宮勾起嘲諷地嘴角︰“說說看你多少年沒有踫過男人了?裝上那種東西。就算能活過來。也無法做這種事情吧?我親愛地阿爾法姐姐。你被貫穿地現在。真地有那種感覺嗎?”

    阿爾法眼神中閃過銳利地光芒。她那綢緞般富有光澤地筆直長發滑下來。遮住大半地面容。松開了修利文地雙手。修利文立刻發起反攻。將她壓倒成匍匐地姿勢。可是。即便這個女人好不反抗。體內仍舊濕潤灼熱。勁道也沒有絲毫放松。但他仍舊感到一種寒意穿過尾骨。直上背脊。

    蘭聖宮完全能夠體會修利文地感覺。因為四肢爬跪在床上。任由少年在身後沖刺地秘密女僕衛隊最強者已經在她地感知中失去了人形地姿態。讓她產生一種幻覺。似乎那頭長發好似在一瞬間獲得了生命。如同毒蛇一般扭動起來。而爬跪在床鋪上地身軀。也不在是個成熟地女體。而是另一種詭異地。從未見過地猛獸。

    現在。她要面對地不是過去地隊友。如今地競爭者。而是處于更高食物鏈地獵食者。

    鬼畜王蘭地手心這麼久以來。首次滲出冷汗。她極力壓制著暴起發動攻擊地本能。因為那並非感到對手可欺。或者感到興奮地緣故。而是更為深沉地某種恐懼感。

    修利文進入最後的沖鋒,雙手盡情在阿爾法的身體上蹂躪著,隨著他動作的加劇,這個女人藏在長發下的左眼亮起非人的紅色光芒。

    對峙的兩位女人的的生命特征也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下來,那種漂浮在半空的淫靡氣息再也不顯半分,似乎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起來。躺在床上,緊身衣物剛被撕開一般,跳出彈性十足的白兔的女刺客呼吸反而變得急促,緊張地再不管賽巴斯安娜正對她作什麼,在她耳邊低聲而急切地叫起來︰“不想死的話,就立刻帶上我和你的小主人一起離開房間吧!”

    賽巴斯安娜停住手上撕開她衣裳的動作,視線在對峙雙方的身體上一轉,立刻抓住修利文的脖子,連同米萊蒂一起向後扯開。

    與此同時,修利文在阿爾法的體內爆發出來。

    呼的一下,阿爾法的身形模糊了一下,蘭聖宮的眼瞳猛然收縮,抽劍後退。在她的視線里,幾乎看不清來悉者的形狀,只有模糊地一個影子。但感知並沒有出錯,她只來得及將長劍擋在胸前,立刻感到比之前硬接聖騎士大師狄更斯的天堂之拳更凶猛的力量擊打在劍身上。她的手腕和動作根本來不及消解這股無比強大犀利的力量,被劍身拍擊在自己身上,只覺得胸腔都凹了下去,緊接著肋骨一根接一根地粉碎。

    眨眼之間。蘭聖宮像塊破布一般貼在牆上,本層之下的層落都感到清晰地震動,生活女僕們不由得面面相覷,只有擁有相當戰斗力的女僕才能感受到十三層處爆發的巨大法力噴涌。

    蘭聖宮瞪大了眼楮,表情扭曲,這一下幾乎讓她失去了一半的戰斗力。明明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卻仍舊在一招之下受到重創。這太難以置信了,在上一次交手的時候,不還僅僅是稍稍落于下風嗎?而且。就感知上判斷,面前這個全身散發出非人者氣息的女體的確是大師級的境界沒錯,為什麼下場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在數十年之後。接續的兩代女僕衛隊最高首領再次全力交鋒,結果和數十年前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赤裸著身軀,四肢套著鋒利地爪子般甲具的影子首領仰視著嵌入牆中的獵物,飛舞地長發只剩下那道殘忍乖戾的嘴型,以及那只血紅光芒的左眼。

    “真不好意思啊,我可愛的蘭,你永遠是不可能超越我的,所以,下次要惹火我的話可要想好了。別讓我一不小心就送你進棺材呀。”

    蘭聖宮垂下頭,吐出一大灘血和內髒的碎塊。

    “僅僅,是,魔眼的力量嗎?可惡!”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阿爾法用力撩開長發,閉上左眼後,那種史前巨怪般的氣勢漸漸回落,“也難怪,害怕嚇壞你,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用盡全力呢。這次就當作一次教訓好了。要知道,就像法力級巔峰地戰士之間,戰斗力也有相當大差距的情況一樣,大師級之間的戰斗力也是十分懸殊的呢,而在你繼承我的位置之前,我就已經無限接近傳奇了。雖然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女人伸出手掌,好似抓住了什麼般,獰笑起來︰“我可是千年。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啊!要和我相提並論,你還差了幾萬年!”

    “可。可惡!”蘭聖宮體內第二波力量爆發,在她肌膚上開了七八道口子,號稱鬼畜王的女人頓時毫無還手之力地昏死過去。

    十數名戰斗女僕瞬間從大門外沖進來,將阿爾法團團包圍起來。不過,身處包圍圈中的女人當然不會有絲毫擔憂,她自顧自地拾起腳下地重甲穿上,絲毫不離開下身的白濁還在滴落,反倒是包圍者被她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壓力震懾住,宛如看到了天敵一般,手腳就像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喂,你這個女人!竟然在我的地方作出這樣的事情!”少年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阿爾法轉頭望去,修利文已經從床後走了出來。和米萊蒂的想象不同,戰斗及其利落地結束了,完全沒有波及其他的物事,這種精確地掌控力,讓她感到無比地震驚。

    “抱歉抱歉,我可愛的小修利文。”阿爾法醮著胯下地白濁,送到口中,回味般舔了舔,略帶失望地說︰“果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呢,這個身體果然還不行,不過,能夠讓你滿意嗎?”

    “別岔開話題!”

    “哼。”阿爾法低聲哼笑,但並沒有什麼嘲諷的意味在里面,“真是個體恤僕人的主子呢。”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修利文抬手要撩起劉海,忽然被人從身旁捉住手腕,房間中所有人才猛然發覺阿爾法已經脫出了包圍圈。

    戰斗女僕們無不一身冷汗,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可能就算結集全體隊員也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不過,就算死亡,只要沒有主人的命令就不能停下,何況眼前此人雖然身穿女僕服,卻不是她們曾經見過的款式。答案很明顯,她不是自己人。

    眾戰斗女僕正要沖上,修利文的手抬起來,示意她們停止行動。

    “沒關系。自家人,她不會對我怎樣的。”他說著,將冰冷銳利的視線掃到重甲女僕的身上︰“那麼,你想對我做什麼?”

    “不,沒什麼,只是……”阿爾法伏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掌蓋住他的左眼,咬著他地耳垂道︰“你的魔眼對我來說,也是相當麻煩的呢。”

    “哼。”修利文拍開她的手,“如果我告訴母親的話,你會更加麻煩。”

    “沒錯,不過,我直屬于你的母親,而不是你,你地要求已經完成了。不是嗎?下一次的獎勵,就得下一次再說了。”阿爾法勾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舌頭貪婪地在他的口腔中轉動,將近一分鐘後,才將他推開,後退一步向其施禮,以唱戲般的口吻誦道︰“期待您的懲罰,我可愛的蛇發者大人,您的要求,夫人勢必無法拒絕,即便我等為她最忠實的獵犬。也無法抗拒您地索取。”

    言罷,她合起披風,旁若無人地大步朝門外走去。

    “嘖,這下麻煩了。”修利文低啐一聲,他知道,這次事件勢必會讓他于家族中的聲望和影響力大跌,被母親的私人衛隊找了麻煩,但自己卻無法反擊回去,這會讓許多為他效忠地人感到不安。雖然。他並不在乎領導權,也不喜歡背負責任,不過,既然坐到了領導者的位置,若影響力式微的話,會讓指令的貫徹受到影響,如果家族因此遭到大損失,那就是自己的失職了。

    不過,這是否意味著母親終于要走到前台來了呢?修利文一想到這里。又有一絲絲的喜悅。

    修利文沒有說話。而戰斗女僕們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處于一種思考的沉默中,就在此時,一陣碎石落下地聲音打斷了諸人的思緒和空氣的靜謐。蘭聖宮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從牆壁里撐出來,落到地上,身體稍微搖晃一下,在屬下們前來攙扶之前就站穩了。

    “那個混蛋!”蘭聖宮捂著胸口恨聲道。

    修利文走上去,拾起長劍遞給她,忽而展顏笑起來︰“幾乎都沒見過蘭你這麼淒慘的樣子呢。”

    “啊,沒錯,差距太大了。”蘭聖宮卻是直言不諱︰“同樣沒有法力武裝的狀態下,能夠在她的全力一擊下活下來已經算是幸運了。”

    “以前在她手下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蘭聖宮皺起眉頭︰“不過,她全力出手還是第一次。”

    “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蘭。”修利文安慰道︰“現在她也只有在施展全力地情況下,才能保證對你具有絕對的勝率了。”

    蘭聖宮盯著他看了幾眼,伸手撫摸他的頭頂笑道︰“我的主人啊,你也變得會說話了呢。”

    “啊,是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少年過臉去,搔了搔臉蛋。

    “這次的事情,你們誰也不準說出去!”蘭聖宮對周圍的女僕們嚴厲喝道︰“另外,遇到和那個女人同樣穿戴的女僕……要保持尊敬!我相信你們也听過傳聞了,她們都是你們的前輩,個個實力高強,希望你們能夠以她們為榜樣。”

    戰斗女僕們全都肅容應是。

    看來是不用擔心了,蘭果然不愧是首領呢,能夠被那個恐怖的女人看上,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修利文心中安心地想到“不用了,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身為戰士就要遵循戰士地規則,您那麼做反而我們丟人現眼,我們身為直屬于您地女僕衛隊,也不是什麼輸不起的家伙。”蘭說。

    “好吧,如果你改變了注意,隨時可以告訴我。”修利文環視諸人,目光落到從開始就癱在地上地男人身上,這里除了自己之外,就他一個男性,這讓他覺得有些礙眼,于是吩咐道︰“將這個家伙帶下去吧,審訊後將報告交給我就行。”

    女僕們立刻將其押下,她們離開後,一伙生活女僕在貼身女僕瑪麗亞和生活女僕長閔莎的帶領下走進來打掃房間,修補牆壁。

    兩個女僕長當眾踫到一起倒是難得的事情,不過此時,比起形狀淒慘的蘭聖宮,倒是風姿卓絕,氣質淡定賢淑的閔莎更加吸引諸位女僕的視線。

    “又打輸了?蘭。”她走到蘭聖宮身邊,解開她的女僕服胸口,檢查身體的傷勢。修利文湊上來,只見豐滿的胸口上呈現出明顯的凹痕,泛起令人觸目驚心的紫黑色。

    “哼,明知故問。”蘭聖宮偏開她的目光,卻沒有抗拒對方的手指在自己肌膚上的撫摸,只是口吻一點也不客氣地回道。

    “你也應該學乖一點了吧,那個怪物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打贏的呢。”閔莎低笑起來,在她輕重不一的按摩下,那些紫黑色的凹痕漸漸淡去。

    “閔莎你也知道阿爾法?”修利文忽然問道。

    “當然,阿爾法大人可是史上最強的女僕呢,不僅實力高強,而且成熟有禮,對後輩和屬下親切又照顧,似乎沒有什麼不擅長的事情,一直都是大家的憧憬的對象。在我還只是個小女僕的那個時代,大家都說,夢想有一天成為阿爾法大人那樣的女性呢。”

    “啊,是嗎?”修利文無話可說,他怎麼也想象不出,之前那種表現的女人,竟然會是“和藹可親,大家所憧憬的女人”。

    “現在,對于我們那一代的女僕們來說,仍舊如此哦。”閔莎似乎明白自己的小主人在想些什麼,轉頭似笑非笑地瞥向蘭聖宮,問道︰“是嗎?蘭,你比誰都更憧憬她,所以,才擁有比任何人都強的攻擊性呢,大家都看在眼里。”

    蘭聖宮嘖的一聲再次移開目光,哼聲道︰“誰要和那個怪物一模一樣啊!”

    閔莎撲哧一聲笑起來。

    “這里沒我的事情了,我要回去了。”蘭聖宮系好領巾,朝門口走去,但隨即又停下來,扭頭望向修利文︰“那個女人的身體和技術,和我比起來哪個更好?”

    修利文露出陽光的笑容。

    “當然是你的,蘭。”

    蘭聖宮盯了他好一會,再次哼了一聲︰“真是的,什麼時候變得油嘴滑舌了,以前可是更可愛一些呢。”然後對閔莎說道︰“我傷成這樣,暫時沒辦法動手了,如果出現了什麼了不起的敵人,你也別藏著腋著了。”

    “這個嘛……”閔莎眼楮眯成一條縫地笑著,縴縴手指點了點下巴︰“我會斟酌的,況且,塔里的人手其實也沒緊缺到這個地步嘛。這個塔那麼大,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角落里冒出一位前輩高手呢?大師級對我家來說,並不是那麼稀缺的資源呀。”

    蘭聖宮聳聳肩,沒再說話。

    “總之,戰爭開始了,你就看著辦吧,別讓筋骨都生銹了。”

    “是是”閔莎背著手,嬌俏地回答道。

    “哎?閔莎也是高手嗎?”修利文驚訝地問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而且,從她身上也感覺不出來。

    “嘻嘻,您說呢?這是秘,密。”



    “是的。”盲眼修女微笑道︰“另外,作為私心,我希望你能夠帶一個人前往煉獄城。”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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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三章 策略
    獸潮攻城第三天,修利文得到了家族外援部隊的密報,說是已經潛伏在城池周邊,隨時可以入城。少年環顧黑壓壓的天頂和城牆,在這種密不透風的攻勢中,竟然有人可以穿越火線?家族外援部隊的戰斗力實在出乎他的預料,因為在密報中提到,整支隊伍僅有一百余人。

    不過,換個方式考慮一下,這支少數精銳組成的部隊,是不是擁有某些鮮為人知的特技或物品呢?

    “留在城外的話,你們可以堅持多長時間?”修利文問道。

    來使是這支精銳女僕部隊的副官,一身女僕裙外套輕甲的打扮,力大而沉的長弓背負身上,腰間別著箭壺和匕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武器,十分古典的弓箭手打扮。酒紅色的齊肩短發呈現自然卷,胸襟有菱形的開口,露出麥色的深邃胸溝。她的五官深刻,眼廓和眉宇更是飛揚尖銳,瞳孔里仿深嵌著數點寒星,比修利文見過的任何人的眼楮都更像無機的藍寶石。

    而她的代號正是“藍寶石”。

    對于主人的問題,副官的回答很明確,但絲毫沒有夸大的意味︰“只要您期望,我們可以一直留在外邊,直至獸潮結束。不過,米露達大人希望能夠盡快回到您身邊。”

    “米露達?”修利文愕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是的,就是那位米露達大人,您的兒時女僕玩伴。”副官直言不諱。

    修利文倏然站起來,臉上浮現驚喜的神色︰“她回來了嗎?一直以來,我只知道她還活著,可是她究竟在什麼地方執行什麼任務,卻不太了解。當然,我明白,為了這是為了保障任務執行者的安全所必要的措施。”

    “米露達大人雖然遠在天涯海角,也十分關注您的一舉一動。”副官禮儀性笑了笑︰“那麼。您有什麼指示?讓剩下的人盡速進城嗎?末日關隘的兵力聚集速度開始加快,大概在四天之內就能將先鋒軍集結完畢。在那之前,很可能會有各種精銳部隊以正式和私下的渠道進入本城,本隊希望能夠接手您地貼身防衛工作。”

    听完副官的闡述,修利文反而冷靜下來,他走回書桌邊。再一次翻看物資、兵員和全局精神狀態的相關書面報道。經過七十二小時不間斷的拉鋸攻防,如今已經到了一個僵持的狀態,對照以往的獸潮情況,煉獄方面雖然一開始就動用了本體力量,但是應該還有相當大地爆發力。而在援軍到來之前,煉獄城守軍已經達到了一個戰斗力和精力的極限,就好似一張繃到彈性盡頭的弓弦,要麼放手讓箭矢射出,進行一波強勁的反攻。不過按照煉獄現在戰斗力的厚度看來,變成強弩之末而被擊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另一方面,如果再繼續加力。就會繃斷弓弦,同樣會遭至悲慘的後果。

    保持蓄勢待發地姿態靜候時機這個結論看上去顯而易見。但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做到。因為處于下風地不是煉獄而是人類。在敵人凶猛地步步施壓下。僅僅自保已經是險之又險了。

    另外。這些怪物地總體戰力之所以在現今看來也抵達了一個波峰。只是因為更強大地援軍和人類這邊一樣。尚未到來地緣故。而它們憑借先鋒戰力地厚度遠超煉獄城守軍地優勢。很可能搶在人類援軍抵達後。戰斗力轉入波谷之前。完成新地攻勢高峰。

    當前地情況太危險了。走錯一步就是傾巢之下無完卵之禍。而且。既然戰爭實力已經被完全挖掘出來。那麼堅持地關鍵。就在于戰斗者們地精神情況。必須讓他們時不時看到一線希望才行。

    修利文並不是軍事天才。不過根據戰爭史上所出現似曾相識地狀況列出公式。代入當前地實際情況。多少也能得出一些並不完美。但足夠穩重地結論。

    這是沒有天馬行空地構想和執行能力地中庸者為了抵抗天才所研究出地技巧。天才不屑用。因為他們喜歡創造歷史。而蠢才則不會用。因為他們地眼中沒有歷史。只有庸才。才會去認認真真地審視歷史。提取經驗。套用于現在。即便無法脫離歷史地桎梏。但對他們來說。只要不重蹈覆轍就夠了。

    修利文地能力極限。便也如此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他仍舊是王國第十貴族地領導者。

    “今晚發起第一次反攻,我會親自上陣,你去告訴米露達,讓她里應外合,另外,不要廢棄當前的棲身之所,因為過了今晚,將會有另一批人出城,這種迎接增援地動作,在實際的增援到來前不能停下。”

    “是,主人。”副官施禮退下。

    “瑪麗亞,你起草一則公告,將之前所說的關隘和援軍情況整理出來,然後將我家的增援人數乘以十,列出名單,在今晚的攻勢結束後張貼出來。”

    “好的,主人。”伏案工作的瑪麗亞應聲道。

    修利文想了想,拿起其中一份報告,里面統計了現存戰士的數量。九萬人的煉獄城守軍如今已經損失了三萬人,平均下來幾乎是每天都有一萬名戰士死去,可實際上,這並不是一種平均數,而是遞增數。他們面對地敵人是既不會疲勞也不會害怕地煉獄怪物,無論多麼賣力都好,幾乎每一天的死亡人數都會比前一天有所增長,這在歷次地獸潮攻防戰中已經成為了慣例。

    在第二次獸潮攻防戰中,第一天的死亡人數不過三千人,而到了末期,人類出動了最精銳的部隊,而煉獄方面也出現了高端的戰力,但人類戰士每天的傷亡數量居然增加到每日十萬。當然,敵人的死傷率也應該低不到哪里,但問題是,它們的兵力幾乎源源不絕,而人類越打越少,無論人類一方準備得多麼充分,百分之六十的戰斗力都會在最後三到四天消耗殆盡。

    實在是個殘酷的。誰都無法估計什麼時候會停下來的殘酷戰場,僵持到最後,無論是誰,即便是大師,只要踏上戰線,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地法力消耗干盡。否則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施展實力。

    也有人企圖派遣全由大師級以上的敢死隊通過獸潮時產生的黑暗洞窟進入煉獄世界,摸清它們的底子,可是那些人的下場都是毫無聲息地如泡沫般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

    打此以後,人類就將這種做法看成無謀的舉動,還不如將戰斗力留在城內進行消極防守。

    現在,戰事已經進行了三天,似乎也呈現向著歷史軌道*攏地跡象。究竟是不是突發奇想,做一些以往沒有嘗試過的變化。還得由大軍抵達後,于本城組建臨時最高對策本部進行參謀。以往美杜莎家作為領餃人,都有極具份量的話事權。但也並不能在這種問題上獨斷專行。

    不過,修利文並不打算做這類逾份的事情,他查看的是幸存男女戰士的比例。雖然因為法力的充分利用讓戰斗力並不根據性別而改變,但是男性戰士總會在本能下擋在女性身前,顯得勇猛無匹,但也因此造成男性戰士的傷亡率高居不下,在戰事後期,基本上主力都是女性。而現在煉獄城的九萬守軍中,也出現了類似地征召。完全沒有受傷和輕傷的戰士中,女性佔了三分之二。

    或許可以利用這種情況做些什麼事情。修利文想著,朝門外走去。

    “您要去哪里?現在塔外很危險。”瑪麗亞在身後追問道。

    “你繼續完成手頭的事情,我去見修大人和基麗。”少年回答道。

    十分鐘後,蛇發者率領賽巴斯安娜,五名長青藤,以及五十騎地女僕衛隊前往外城的防軍臨時指揮所。當修利文抵達目的地時,騎士團團長修,第一、二、四縱隊的隊長以及數名參謀正撲在布防圖上磋商軍務。不時有通訊員進進出出傳遞情報。根據這些流動的情報,地圖上的標記和數量也隨之更改。

    五十名女僕騎士駐留在指揮所外,賽巴斯安娜和長青藤隨修利文進了總部,立刻有人知會了里邊忙碌的負責人。當修利文左右看顧的時候,修走了出來,對他說到︰“基麗還在前線,您要不要等一等?”

    “不用了,這次我有個計劃,先和您說說。”修利文回答道。

    于是。修將少年迎進了一旁空著的小會議室。

    一名女士兵為兩人準備好茶點便退下。修開門見山地問道︰“那麼,您地計劃是?”

    修利文將自家的增援部隊已經抵達。以及自己打算利用障眼法虛構增援形式以增強戰士們信心的打算全盤告知,然後對他說道︰“我希望能夠調撥兩千名女戰士參與這次調度。”

    修立刻明白了少年的打算,並開始思考這項計劃的可行性。的確,就現在的戰力情況來看,調撥兩千名女戰士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而且戰事的激烈程度,在失去了兩千名戰力地情況下雖然會再度吃緊,但並不會立刻有人察覺出異常,通常只會將之歸咎于正常損失,況且,就實際情況來說,這兩千名女戰士也不會成為戰力真空,她們終究還是在戰場上作戰。

    只不過,這般調動可以讓人產生一種不斷有大股增援抵達的錯覺,在戰爭的疲勞下,也不會有人去刻意追究是不是這樣。“如果每次都是女性戰士抵達的話,會不會讓人察覺出端倪?”修問道。

    “我會為她們準備好掩護用的道具,只要稍微改變裝束,不僅可以讓人看不出她們是同一批人,甚至不會看出都是女性。例如,第一次以我家在外的雇佣軍身份出現,第二次以全副武裝的騎士出現,這樣,真實面目都會遮掩在鎧甲之下。”修利文解釋道︰“相比起戰力人數,城里的物資還是綽綽有余的,這些物資撥出來並不會讓供應吃緊。”

    “那麼,您打算由誰率領這支隊伍呢?”

    “基麗是最合適地人選,她身為縱隊長中最勇猛地女性,在女性戰士中的聲望極高。而且突襲地經驗十分豐富。”

    修沉吟一會,便同意了︰“沒問題,在入夜前隊伍會集結完畢,為了避免被戰士們識破,集結地點最好在內城南區。”

    內城南區是完全又美杜莎家族控制的地盤,修利文理解地點點頭。說道︰“參與行動地人會對現時的戰況極為了解,為了避免意外,最好選擇意志堅定的人。”

    “這有些難度,她們之中很可能有藥物上癮者。”

    “沒關系,我家查封了共濟會的大量藥物,如果她們是上癮者,在這三天內反而更好控制。”修利文勾起嘴角。“那麼我……”修還沒有說完話,會議室就被人猛地推開,渾身散發熱氣的基麗闖了進來。

    空氣中頓時充塞著濃烈的汗臭味以及血腥味。好似變成一團漩渦,整個會議室地熱度都蓬然上升。她將大劍擱在桌子上,快步來到修利文身邊。拿起茶壺灌了一氣,又塞了幾塊糕點進口中用力嚼著。尚未干涸的血跡貼著她的臉龐、裸露在外的肌膚和鎧甲上滑落下來,整個人好似在血池和泥地里打了個滾般。

    “可惡,那些家伙真是難纏,我們必須得反攻一次,否則這麼磨下去,氣勢就會掉光了。”她大著嗓門說道,接著,似乎才注意到修利文般。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麼突然跑來這里?輪到我休息時,我會洗干淨身子跑到你床上的,還是說,你喜歡我現在這種樣子?不少貴族老爺都有這樣的怪癖哦,你知道的,征服感!”

    “啊,是嗎?我是沒那個興趣了。”修利文抓住她的領口向下一扯,將女人髒兮兮地臉蛋拉到桌面上,掏出手絹為她擦了一下臉蛋︰“如果你有強烈需要的話。我也不介意哦,畢竟我還沒在這種情況下做過,也很感興趣呢。”

    基麗豪邁一笑,攬過修利文的脖子,狠狠朝他地嘴唇穩了下去。現在她血氣正沸騰,死亡的刺激讓她性欲大增,下體產生沖動,恨不得立刻就將少年的衣物就地撕開。

    “兩位!”修用力敲了敲桌子,板著臉孔道︰“注意一下風氣。這里是指揮部。要上床滾回家里去。”

    “哎,別這麼死板嘛。修大人,我記得昨晚你才和我的一個手下在這里鬼混吧。”基麗快語揭開了修的隱私。憑兩人的交情,早在她還是個青春少女時就不避諱在這種時候談論這類事情了。況且,這也並不是什麼十分隱秘的事情,雖然對于中下級官員來說是嚴禁的,不過換成是高級長官的話,則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實力強大且在戰場上公認勇猛無匹地個人也會擁有類似的特權,好好抓緊時機松弛一下神經。

    這是一種在煉獄軍中默認的規則,所以,想在戰場上盡情享受,就顯得盡情殺戮賺取功勛,並且還得活下來。

    能夠在禁忌的地方胡天胡地的人,都是戰士們心目中的偶像。

    修哼了一聲,也沒反駁,向被基麗侵略的修利文問道︰“那麼,城主大人,計劃是由我來告訴基麗,還是你來負責?”

    “有計劃?小修利文,你的?”基麗插口道,手掌在桌面下已經解開了少年的褲頭,在要害地部分肆意地把玩著。

    “我的計劃,修大人已經同意了,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由我來跟你說吧。”修利文向修說道︰“請您將權限交給基麗就好。”

    修點點,站起來朝門外走去︰“那麼,你們就好好談談吧。”說罷,將會議室的門帶上。

    基麗放開修利文,用好似撕扯般的動作解開身上的鎧甲,那身飽經戰場洗禮的胴體以最原始的姿態呈現在修利文面前。

    修利文故意捏著鼻子說︰“才不要這樣做呢,太難聞了,我又沒有怪癖。”

    “啊,是嗎?”基麗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嘿嘿,我改變主意了。”修利文一邊向後退一邊說。

    基麗磨拳擦掌緊逼上來︰“現在可輪不到你說不了。”

    修利文忽然拔腿就朝會議室的大門跑,基麗如同餓虎下山般猛撲過去,快要抓住少年後領地時候,他忽然縮下身體,從她地腋下鑽了過去,然後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哈哈。基麗,你可奈何不了我。”

    “我可不敢苟同。”基麗回臂一攬,卻攬了個空,她回過頭只看見修利文已經跑到她的那身鎧甲旁做著鬼臉。

    她已經想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了,果不其然,修利文拾起她地鎧甲就朝後門跑去。

    “喂。小鬼,你還沒長大嗎?竟然做這麼幼稚的行為?”基麗連忙竄過去,真讓他帶著鎧甲跑了,那麼自己被徹底捉弄地形象就會徹底暴露在其他戰士眼前。

    雖然赤身裸體被男人看到在軍隊里沒什麼了不起的,戰場上衣著破爛被人看到要害部位的情況數不勝數,資源缺乏的時候,女戰士也會和男戰士在同一個浴場洗澡,盡可能忽略性別造成的影響,是軍隊訓練中的重要一環。不過。規矩是一回事,被人捉弄又是另一回事。

    情急之下,基麗可不管是不是調情。直接爆發法力,身形一閃就堵在門前,同時伸手抓住措不及防地少年,使出粗暴的技巧將鎧甲奪過來,然後他摔了出去。

    修利文輕巧地落在會議桌上,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忍笑聲,基麗才發覺有權限打從這個會議室前經過的幾個男女戰士正掩住嘴巴,見到基麗看過來,立刻將視線撇開。一副偷跑的樣子。

    基麗抓起頭盔砸向那幾人︰“混帳!不準說出去,否則就把你們先奸後殺!”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時,指揮所里剛從工作中解脫出來的輪休人員就看到那幾名戰士抱頭鼠竄出來,不由得一臉訝異。

    “基麗大人和城主大人在里面,她惱羞成怒了。”其中一人解釋道。人群頓時轟然發出大笑聲。

    基麗當然也听到了,心想這下自己威嚴強勢的形象徹底完了,以後跟那些家伙在一起的時候,肯定要被嘲笑了。

    “都是你的錯!”她氣沖沖地跑上來,將沒有躲閃。卻一臉得意地孩子抗在肩膀上,圍上戰裙,大步走了出去。

    “喂,基麗,現在是不是很有征服感?”修利文爬在她的肩膀上問道。

    “是啊是啊,拜你所賜,這下我威嚴盡失了,如果將來有哪個士兵不听我的話,你就真是害死他了。”

    “身在高位者用威嚴來統馭屬下是不錯。不過有時候也得放下身段才行。”

    “放你個頭!”基麗用力拍著擋在身前地男孩的屁股。“這下你完了,不做個十次。不,二十次,不把你榨成人干絕對不放過你!原本還想讓你在上方和後面來征服我呢,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我要征服你這個煉獄城最高指揮者之一,我可愛的蛇發者大人了。”

    “哈,哈哈……”修利文告饒道︰“現在是緊急情況,我們先談一談計劃再說吧。”

    “好啊,我們可以一邊做一邊談,我有大把多的時間和你談!”基麗不客氣地說。

    僅僅在外邊套了短短的戰裙,上身則把修利文當作遮蔽物的基麗來到指揮所前台,立刻被負責發放手令的女戰士喊住。她將臨時委任手令放到台面上,看了看被吊在肩膀上的少年,調侃道︰“外面有一群護衛哦,基麗大人,您這樣出去沒問題嗎?如果被當作叛逆處置,我們可是會大傷腦筋的呢。”

    “變成叛逆也得等我把這個壞小子吸干抹淨再說。”基麗抓起手令,如同對待廢紙一般塞進戰裙地腰帶里,給了女戰士一個飛吻︰“還是要感謝你提醒我這件事。”

    女戰士作勢抓住飛吻,將其塞在開襟處的胸溝里。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8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四章 策略2
    當然,就算沒有女戰士的裝模作樣的提醒,基麗也決計不會被留守指揮所外邊的女僕衛隊逮捕的。無論賽巴斯安娜還是五個長青藤,都對此視而不見,而別說老早就知道兩人關系和德性的戰斗女僕們了。

    基麗輕車熟路地鑽進修利文的馬車里,將他摔在一旁的空位上,伸手拉出酒櫃,也沒用酒杯,直接用手掌削斷了瓶口就往嘴里灌,然後大大喘了一口氣,整個身體仰*在椅背上。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這般毫無矜持,不過現在不同往日,剛下了戰場的她,腦袋還是一團灼熱。

    “好了點嗎?”修利文爬起來,背著她,*在她肌肉尚未松弛下來,微微有些顫抖的胳膊上。

    “嗯,已經冷靜下來了。”基麗長吁了一口氣,她體內那種想要肆虐發泄的欲望漸漸平息了下去,她知道,這都是這個少年的功勞。

    若在平時,用冷水沖刷腦袋和身體,洗去那身污漬的時候,也能讓徘徊于死亡線上而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但是一個人那般做了之後,總會被一股龐大的孤獨、寂寞和莫名其妙的憂郁哀傷將內心打濕,那並不是什麼好受的感覺,對身體和精神的維護和保養來說,也不是好現象。

    但是現在有修利文在身邊,一切顯得截然不同了,那種內心被感動和責任塞得慢慢的感覺,讓她分外的溫暖。先冷卻後再去找愛人,和愛人就在身邊,無論自己多麼狼狽暴躁,都以一種容納的胸懷來擁抱她,是完全不同的。

    “我會保護你的,一定。”這句話對此時她而言,是力量的源泉,是世界上所有的快樂,是生命的保障。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行。”修利文的話沒有任何安慰和勉強,宛如一顆剔透的水晶。

    “那麼,你地計劃是什麼?”基麗問道。

    修利文轉過身子,偏頭盯著她︰“不是要征服我後,才慢慢听我說嗎?”

    基麗雙手交叉在胸前。讓那充滿肌肉的力量,沒有脂肪感,卻又有著完美形狀的胸部更加漲鼓起來。

    “這麼髒兮兮地。如果你要做地話。我不介意哦。”

    修利文撲到她地大腿上。用袖子揩了揩她地肌膚。又用力壓了壓。包括大腿根部和胸部。那里地肌肉此時根本還沒緩下來。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

    “哈。果然。雖然口里那樣說。但是身體根本就沒準備好嘛。”修利文解開她地戰裙。讓她趴在長椅上。取出一瓶高度地藥酒。將酒液傾倒在她地身體上。完全不在乎這些奢侈品有多麼昂貴。對他來說。大多數時候。酒就不是用來喝地。

    借助烈酒地力量。他開始按摩女戰士身上地每一片肌膚。包括那些敏感而私密地部位。讓基麗在短時間內就高潮了一次。讓那具硬邦邦地身體徹底放松下來。修利文笑嘻嘻地趴在基麗寬闊地背上。進入了她地身體。

    “那麼。我們就一邊做一邊說好了。”

    基麗立刻一︰“你這個死小鬼。”

    下午三時二十三分,煉獄城地黑夜還在持續,隨著防護天幕的靈光閃爍,地面的影子也變得愈加濃厚起來。若不是四處都有倒塌和燃燒的建築,街道上機動救援部隊的馬匹橫沖直撞,幾乎外城的每條街道都能夠看到戰士們圍殺因為弱小而得以穿越天幕的煉獄怪物。幾可讓人誤會是不是正在舉行祭奠狂歡。當然,即便是現在這般水深火熱的戰況,一些酒館仍舊在營業。

    殺戮過後幸存的戰士們有不少人喜歡在這種地方來上一杯,當然,如果酒館遇到麻煩,也會集體出動,他們可不想難得一見地戰地休憩所被無端毀掉。盡管如此,在這種還照常營業的業主,當然自身也有所依仗。他們之中有三分之二與美杜莎和軍隊交好。甚至本身就是兩者的關系戶。

    五彩繽紛的光芒在窗戶上閃爍,外邊是血與火的世界。而憑窗而坐的戰士卻開懷大笑,明明身上的血跡未干,傷勢尚未治愈。交談中,一個戰士說著說著,氣力越來越弱,最後一頭栽到桌子上,再也沒有半分動彈。同伴也沒去搖他,只是一個勁地咕噥,然後在自言自語中忽然就笑著流下淚來。

    “真沒辦法。”他站起來,提著長刀,放下酒錢,就走出了酒館︰“嘿,等著,我說不定一會就下地獄去找你了。”他如此說著。

    酒館里沒人會在意這一幕,在生死廝殺,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戰場上,生離死別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怎麼要好也罷,既然會選擇呆在煉獄城,早就做好了會得到這種下場地心理準備了。

    酒館主人招招手,立刻有店員將倒在桌上的尸體拖到了店後,和其他尸體一起收容起來,只要這個地方沒有毀掉,自然會有好好葬掉的機會。

    “真麻煩啊,明明受了重傷就乖乖去療養嘛,還在這里拿性命來逞能。”在吧台的一位客人咕噥著。

    “哎呀,就是因為受了不治的重傷嘛,如果死在這里的話,我是不會算酒錢的哦,就算是臨別的餞行了。”老板擦著酒杯說。

    “我說老板,您很喜歡做慈善事業嗎?”

    “硬要那麼說我可擔當不起,雖然也有一點感激他為本城乃至人類出一份力了。不過,我畢竟是個商人,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就得花錢賺名聲,等到了好時機才能賺大錢啊。況且,正因為我這里有這樣地優待,所以大家才喜歡來這里喝酒,老實跟您說,這三天賺地錢可是以往的三倍哦。”老板很直白地回答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卻一點兒都不令人討厭。

    “哈哈,我喜歡這話。”客人一副很開心地樣子笑起來,“真是個熱鬧的祭典啊,越是要死的時候就越要痛飲三百杯才行,這才像個男子漢。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煉獄城還是老樣子,新的蛇發者小鬼做得不錯嘛。這樣好了----”他轉過身子,朝酒店里的客人舉起酒杯︰“這杯酒算我請大家的,大家一干二淨吧!”

    客人們紛紛起哄地舉起酒杯,一飲而淨。

    忽然有一道強度極大地靈光持續了許久,請客之人的面目在光和影的交錯中變得鮮明起來。他留著絡腮胡。臉盆很寬,看上去給人十分豪爽的感覺,不過也有著單身漢的邋遢感。超出兩米的魁梧身體隱藏在寬大地斗篷下,一把和他等高的巨錘擱在椅子邊,看上去似乎很久沒有打磨了,表面都已經泛起紫紅色的銹跡。

    不過,只要是經歷過殘酷戰場考驗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那股濃郁的血腥味道,若武器染上太多鮮血而不去擦拭。日積月累下來,就會變成那副模樣。

    正鬧騰間,一個同樣全身籠罩在斗篷中的。相對起店里客人體格顯得有些嬌小的人影推開店門走進來。在座的男性戰士居多,大約佔了三分之二,因此當來者向後撩開兜帽時,很多人都吹起調戲的口哨。

    那是一張青春,但也稱不上絕色地臉孔,但是確有一種飽經風霜後的沉默感,令在座的戰士們不由得眼楮一亮。平時也有類似地女戰士,甚至因為擁有法力和戰場洗禮的緣故,擁有獨特風韻的人也不少。不過來者明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具體形容起來,像是乘風而來一般。

    “啊,我想起來了,是八勇者中的風之劍士艾莉!”有人叫起來。這麼一來,更多的打量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竊竊私語變得越來越大聲。

    不過艾莉並沒有理會這些人,四下掃了一眼,便朝使用巨錘的絡腮胡男人走去。酒館里地所有人的視線都開始繞著兩人打轉,他們敏銳感覺到。有一場好戲看了。傳聞風之劍士艾莉已經加入了美杜莎家,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擊退痛苦之王的事跡和由此迅速竄起的名聲就夠嚇人了。

    不過,就算她有很大的名望,身後有一個大貴族支持,而且又是個給人感覺良好的氣質美女,但是,對于混跡在煉獄城中,一個不服一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們來說。只要沒有親手稱量一下,就不會徹底承認對方。

    而艾莉在痛苦之王事件後。就沒再公然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無論之前還是之後的戰績,都有些不足為憑。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她找上這里人公認有著高強實力地那位絡腮胡時,大家都興起一種迫切希望兩人動手的渴望。

    “找到了,就是你吧。”艾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仿自顧自地說道。

    “哈?小女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在這兒喝酒殺怪,沒有做任何違背煉獄城和美杜莎法律的事情吧?”絡腮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仰頭喝光了杯中酒,老板立刻又為他斟滿一杯。

    艾莉微微前傾身子,在他身上嗅了幾下,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喧囂聲。絡腮胡一臉困惑的笑容,說道︰“怎麼?”

    “剛才隔著幾條街就聞到氣味了,果然沒錯,你是大師級的吧?”艾莉說出了所有人意想不到說辭,“你是哪個家族的?”

    絡腮胡的表情有些僵硬。

    “大師級?喂喂,不是開玩笑吧?我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哦。”有人當場就驚呼起來。

    “小姐,從來沒有人可以用鼻子嗅出大師的味道哦。”絡腮胡笑起來。

    “地確……不過,我可以嗅出風地味道。”艾莉說出令人覺得沒頭沒腦的話。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里沒有風,只有男子漢地血汗臭味而已。”絡腮胡拍拍身邊的椅子,對她說道︰“來吧,見面就是緣分,我請你喝一杯,算是不讓你白跑一趟吧。”

    “或許有人能夠完美地斂藏實力的氣息……不過,被風吹過的時候,要抗拒大師敏銳的本能而像個普通戰士一樣,是十分難做到的。所以。只要風掠過某個人的身體,我就可以捕獲那陣風帶來的氣息。”艾莉忽然勾起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另外,我剛剛晉升為大師,所以,對風地敏感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絡腮胡的動作頓了一下。眯起眼楮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沒想到你對隱藏實力也很有一手嘛,我倒是沒有察覺出來,我想,就這點本事,我們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同感,那麼,就請您移步吧。”艾莉側開身子,讓出外出的過道。

    絡腮胡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排在櫃台上,扛起巨錘就向門口走去。

    “另外。”艾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可否告知您的名字?”

    “……帕帕索坎拉。”絡腮胡走到店門外。銳利而危險地視線向身後緊緊跟隨的艾莉瞥去︰“美杜莎現在就開始這樣的行動了嗎?我是指,煉獄城里隱居的大師相當多哦,你們真打算一個個將他們挖出來?大家會很不愉快的喲。”

    “哎呀。沒辦法。”艾莉這次的笑容變得生動了一些︰“蛇發者大人決定開始清場了,就算無法變成手中的棋子,但也得知道哪些不是自己的棋子,而又有哪些棋子……”女人的眼神同樣變得銳利而危險︰“……是可以從棋盤上提走地。”

    絡腮胡收回目光,一邊向前走,一邊看似很尷尬地搔了搔鼻翼︰“明明是個小鬼,可是心眼卻很多呢,真是不可愛。”

    說罷,雄渾的法力猛然爆發。整個人宛如炮彈般朝一側的廢屋上躍去。雖然那種沖勁給人地感覺十分沉重,但是速度絕對很快,任何沒有抵達大師級的戰士都可能會在三次眨眼之間丟失他的蹤跡。不過,在他剛剛躍上第一個屋頂,正準備潛入黑暗之中時,從正前方原本應該一無所有的影子中飛來數道弧光。

    雖然對突如其來的攻勢有點吃驚,而且,這個攻擊十分狠辣,且對大師來說也不算慢。充滿了格殺的決心,不過帕帕索坎拉仍舊及時將巨錘當在身前。所有的交擊聲幾乎匯成一個聲音,表面上輕快的斬擊在接觸抵擋物後,才猛然爆發出沉重的力道,將魁梧大漢推回了屋頂上。

    帕帕索坎拉站穩了腳跟,就感覺到身後那位風之劍士也躍了上來,女人那種游刃有余地感覺突然讓他覺得不爽。

    “哦……對付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只來一個風之劍士還不夠嗎?這個排場是不是太隆重了一點?”他勾起沉著的笑容調侃道︰“雖然官方登記的大師級戰士不多,但是隱藏在各地的並不在少數哦。只是對付我這種小人物就用上這種陣仗。等到了高潮的時候會很吃力吧。”

    陰影中有半截身子伸了出來,女僕刺客完全沒有遮蔽容貌。那慘白的肌膚,毫無生氣,只能令人聯想到“死”的灰色眼楮,都讓帕帕索坎拉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可以肯定,這個女刺客身上肯定有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股“死”地味道已經完全超出正常的活體可以抵達的程度。

    該不會真的就是個死人吧?

    “別輕舉妄動比較好,帕帕索坎拉先生,若有得罪請別見怪。”艾莉嘴里如此說著,卻掀開披風,露出倒背在身後的長劍,右手以反持的姿勢扶在劍柄上。

    帕帕索坎拉微微卻持續地挪動腳步,轉動身體,眼角的余光在兩人身上游走。猛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遠方噴涌而出,隨即變得激烈起來,城中吹起的風變得越來越強勁,讓稍有實力地人都能察覺那個地方戰況之劇烈,而交戰雙方地實力又是何等高強。

    片刻後,那方的激戰尚未停歇,另一方向又爆發出同樣地強大而劇烈的氣息,宛如互相應和般,形成兩股直沖天際的龍卷風。

    整個煉獄城的風向在這兩道龍卷風的干擾下,變得極其混亂起來。

    “哈,哈哈……喂,蛇發者的女僕們,這樣肆意妄為下去的話,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師卷入漩渦中,煉獄城在被煉獄從外部攻破之前,就會被從內部毀掉哦。這樣也沒關系嗎?”帕帕索坎拉作出戒備的姿態。從他的神色上可以明顯體會到那種頑抗地決心。實際上,即便不是哪個家族的代表,但是既然身為大師,就有大師的驕傲,無論是心理戰術還是武力威脅,如果超出個人底線的話。只會迎來猛烈的反擊。

    因為,大師不像普通的戰士,即便對手是整個家族,也有著反擊地力量,這種和普通人有著天壤之別的強大實力才是他們之所以得到尊重的根本原因所在。

    “沒關系,換句話來說,你們既不可能戰勝,也不可能造成那種程度的傷害。”艾莉說道,既然對方還不動手。那麼她也奉陪到底,畢竟這次的任務,交戰並不是首要的目的。將大師級的人物逼出來。進行記錄並加以勸誘,也只是第二目標而已。

    “你這麼說真是讓人不爽,早就知道蛇發者的狂妄,但也沒想到竟然會狂妄到這種程度。”似乎看出對方也沒有硬上地決心,帕帕索坎拉還是決定再看看形勢,借用問題來拖延時間︰“被人看到城主直屬部隊竟然和大師級的人物發生窩里斗,會讓戰士們寒心的吧?”

    “……不會看到地。”艾莉勾起充滿寒意的笑容,對于主人的計劃,她也感到一股十二月的寒流在背脊滑過。那是一種恐懼,對于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就能以非常人的思維進行算計的恐懼,“戰斗的地方都被隔離了。”

    “是嗎?可是這股氣勢……就連菜鳥也瞞不過吧。”帕帕索坎拉朝兩道龍卷風柱頷首道。

    “就是讓大家看不到戰斗,但能看到氣勢哦。”女刺客首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平板無波,一如她那充滿死相地姿態︰“防衛軍的主力都是法力級的戰士,當他們意識到城里有能夠抑制大師級的人物存在,並且,在戰斗結束後。出現一則有許多大師被我家的實力折服的通告……就算是假的也沒關系,會極大地振奮人心吧。緊接著,在今晚發起反攻將會取得理想的戰果,配合接下去三天的計劃,每個人都會看到勝利地希望。”

    帕帕索坎拉的額頭留下冷汗,這種玩弄人心的計謀根本不是他所能想出來的,而且,雖然自己說不出這種計策究竟是不是高明,但他同樣明白。這種計謀也不是多數人能夠想到的。在這種戰爭情況下。包括他在內,大部分人都會將目光落在敵人的力量以及如何強化自己的力量。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在正面戰場上吧。但是,使出現在這種計謀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正面戰場,甚至大膽地暫時降低正面戰場上己方的力量,就是為了對付“自己人”,從而對正面戰場產生影響。

    另外,要確保計劃地成功,既要對各方和自己地潛在力量有著準確的判斷,對戰勢趨向有著敏銳地洞察,還必須擁有足夠果斷的意志和強烈的冒險心。這完全是在走鋼絲,稍有差池就會全盤崩潰。

    了解並進行全盤分析後,就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甚至覺得太過尖銳,然後得出一個“過剛易折”的結論。但是,那不過是馬後炮而已,真正要在第一時間做出這種計劃,視角的異常性、思維的靈活性、意志的果決和冒險心,完全超出了大多數人的能力。更何況,听這兩個女僕的口氣,似乎還是那個年僅是三歲的孩子一手計劃的。

    “竟然能夠算計到這種程度,那家伙,是怪物嗎?”帕帕索坎拉的態度終于軟化下來,那兩道劇烈的龍卷開始呈現衰弱的跡象,他知道戰斗快要結束了,而分析從兩名戰斗女僕刻意透露出來的情報後,他也不覺得那兩名不知道是什麼家伙的大師有取勝的可能。現在,他開始覺得,和那個小蛇發者共事,似乎並不是什麼無趣的事情。

    “實際上……他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同樣令我們吃驚啊,實在很優秀。”女刺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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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四章 策略2
    當然,就算沒有女戰士的裝模作樣的提醒,基麗也決計不會被留守指揮所外邊的女僕衛隊逮捕的。無論賽巴斯安娜還是五個長青藤,都對此視而不見,而別說老早就知道兩人關系和德性的戰斗女僕們了。

    基麗輕車熟路地鑽進修利文的馬車里,將他摔在一旁的空位上,伸手拉出酒櫃,也沒用酒杯,直接用手掌削斷了瓶口就往嘴里灌,然後大大喘了一口氣,整個身體仰*在椅背上。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這般毫無矜持,不過現在不同往日,剛下了戰場的她,腦袋還是一團灼熱。

    “好了點嗎?”修利文爬起來,背著她,*在她肌肉尚未松弛下來,微微有些顫抖的胳膊上。

    “嗯,已經冷靜下來了。”基麗長吁了一口氣,她體內那種想要肆虐發泄的欲望漸漸平息了下去,她知道,這都是這個少年的功勞。

    若在平時,用冷水沖刷腦袋和身體,洗去那身污漬的時候,也能讓徘徊于死亡線上而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但是一個人那般做了之後,總會被一股龐大的孤獨、寂寞和莫名其妙的憂郁哀傷將內心打濕,那並不是什麼好受的感覺,對身體和精神的維護和保養來說,也不是好現象。

    但是現在有修利文在身邊,一切顯得截然不同了,那種內心被感動和責任塞得慢慢的感覺,讓她分外的溫暖。先冷卻後再去找愛人,和愛人就在身邊,無論自己多麼狼狽暴躁,都以一種容納的胸懷來擁抱她,是完全不同的。

    “我會保護你的,一定。”這句話對此時她而言,是力量的源泉,是世界上所有的快樂,是生命的保障。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行。”修利文的話沒有任何安慰和勉強,宛如一顆剔透的水晶。

    “那麼,你地計劃是什麼?”基麗問道。

    修利文轉過身子,偏頭盯著她︰“不是要征服我後,才慢慢听我說嗎?”

    基麗雙手交叉在胸前。讓那充滿肌肉的力量,沒有脂肪感,卻又有著完美形狀的胸部更加漲鼓起來。

    “這麼髒兮兮地。如果你要做地話。我不介意哦。”

    修利文撲到她地大腿上。用袖子揩了揩她地肌膚。又用力壓了壓。包括大腿根部和胸部。那里地肌肉此時根本還沒緩下來。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

    “哈。果然。雖然口里那樣說。但是身體根本就沒準備好嘛。”修利文解開她地戰裙。讓她趴在長椅上。取出一瓶高度地藥酒。將酒液傾倒在她地身體上。完全不在乎這些奢侈品有多麼昂貴。對他來說。大多數時候。酒就不是用來喝地。

    借助烈酒地力量。他開始按摩女戰士身上地每一片肌膚。包括那些敏感而私密地部位。讓基麗在短時間內就高潮了一次。讓那具硬邦邦地身體徹底放松下來。修利文笑嘻嘻地趴在基麗寬闊地背上。進入了她地身體。

    “那麼。我們就一邊做一邊說好了。”

    基麗立刻一︰“你這個死小鬼。”

    下午三時二十三分,煉獄城地黑夜還在持續,隨著防護天幕的靈光閃爍,地面的影子也變得愈加濃厚起來。若不是四處都有倒塌和燃燒的建築,街道上機動救援部隊的馬匹橫沖直撞,幾乎外城的每條街道都能夠看到戰士們圍殺因為弱小而得以穿越天幕的煉獄怪物。幾可讓人誤會是不是正在舉行祭奠狂歡。當然,即便是現在這般水深火熱的戰況,一些酒館仍舊在營業。

    殺戮過後幸存的戰士們有不少人喜歡在這種地方來上一杯,當然,如果酒館遇到麻煩,也會集體出動,他們可不想難得一見地戰地休憩所被無端毀掉。盡管如此,在這種還照常營業的業主,當然自身也有所依仗。他們之中有三分之二與美杜莎和軍隊交好。甚至本身就是兩者的關系戶。

    五彩繽紛的光芒在窗戶上閃爍,外邊是血與火的世界。而憑窗而坐的戰士卻開懷大笑,明明身上的血跡未干,傷勢尚未治愈。交談中,一個戰士說著說著,氣力越來越弱,最後一頭栽到桌子上,再也沒有半分動彈。同伴也沒去搖他,只是一個勁地咕噥,然後在自言自語中忽然就笑著流下淚來。

    “真沒辦法。”他站起來,提著長刀,放下酒錢,就走出了酒館︰“嘿,等著,我說不定一會就下地獄去找你了。”他如此說著。

    酒館里沒人會在意這一幕,在生死廝殺,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戰場上,生離死別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怎麼要好也罷,既然會選擇呆在煉獄城,早就做好了會得到這種下場地心理準備了。

    酒館主人招招手,立刻有店員將倒在桌上的尸體拖到了店後,和其他尸體一起收容起來,只要這個地方沒有毀掉,自然會有好好葬掉的機會。

    “真麻煩啊,明明受了重傷就乖乖去療養嘛,還在這里拿性命來逞能。”在吧台的一位客人咕噥著。

    “哎呀,就是因為受了不治的重傷嘛,如果死在這里的話,我是不會算酒錢的哦,就算是臨別的餞行了。”老板擦著酒杯說。

    “我說老板,您很喜歡做慈善事業嗎?”

    “硬要那麼說我可擔當不起,雖然也有一點感激他為本城乃至人類出一份力了。不過,我畢竟是個商人,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就得花錢賺名聲,等到了好時機才能賺大錢啊。況且,正因為我這里有這樣地優待,所以大家才喜歡來這里喝酒,老實跟您說,這三天賺地錢可是以往的三倍哦。”老板很直白地回答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卻一點兒都不令人討厭。

    “哈哈,我喜歡這話。”客人一副很開心地樣子笑起來,“真是個熱鬧的祭典啊,越是要死的時候就越要痛飲三百杯才行,這才像個男子漢。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煉獄城還是老樣子,新的蛇發者小鬼做得不錯嘛。這樣好了----”他轉過身子,朝酒店里的客人舉起酒杯︰“這杯酒算我請大家的,大家一干二淨吧!”

    客人們紛紛起哄地舉起酒杯,一飲而淨。

    忽然有一道強度極大地靈光持續了許久,請客之人的面目在光和影的交錯中變得鮮明起來。他留著絡腮胡。臉盆很寬,看上去給人十分豪爽的感覺,不過也有著單身漢的邋遢感。超出兩米的魁梧身體隱藏在寬大地斗篷下,一把和他等高的巨錘擱在椅子邊,看上去似乎很久沒有打磨了,表面都已經泛起紫紅色的銹跡。

    不過,只要是經歷過殘酷戰場考驗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那股濃郁的血腥味道,若武器染上太多鮮血而不去擦拭。日積月累下來,就會變成那副模樣。

    正鬧騰間,一個同樣全身籠罩在斗篷中的。相對起店里客人體格顯得有些嬌小的人影推開店門走進來。在座的男性戰士居多,大約佔了三分之二,因此當來者向後撩開兜帽時,很多人都吹起調戲的口哨。

    那是一張青春,但也稱不上絕色地臉孔,但是確有一種飽經風霜後的沉默感,令在座的戰士們不由得眼楮一亮。平時也有類似地女戰士,甚至因為擁有法力和戰場洗禮的緣故,擁有獨特風韻的人也不少。不過來者明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具體形容起來,像是乘風而來一般。

    “啊,我想起來了,是八勇者中的風之劍士艾莉!”有人叫起來。這麼一來,更多的打量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竊竊私語變得越來越大聲。

    不過艾莉並沒有理會這些人,四下掃了一眼,便朝使用巨錘的絡腮胡男人走去。酒館里地所有人的視線都開始繞著兩人打轉,他們敏銳感覺到。有一場好戲看了。傳聞風之劍士艾莉已經加入了美杜莎家,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擊退痛苦之王的事跡和由此迅速竄起的名聲就夠嚇人了。

    不過,就算她有很大的名望,身後有一個大貴族支持,而且又是個給人感覺良好的氣質美女,但是,對于混跡在煉獄城中,一個不服一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們來說。只要沒有親手稱量一下,就不會徹底承認對方。

    而艾莉在痛苦之王事件後。就沒再公然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無論之前還是之後的戰績,都有些不足為憑。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她找上這里人公認有著高強實力地那位絡腮胡時,大家都興起一種迫切希望兩人動手的渴望。

    “找到了,就是你吧。”艾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仿自顧自地說道。

    “哈?小女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在這兒喝酒殺怪,沒有做任何違背煉獄城和美杜莎法律的事情吧?”絡腮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仰頭喝光了杯中酒,老板立刻又為他斟滿一杯。

    艾莉微微前傾身子,在他身上嗅了幾下,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喧囂聲。絡腮胡一臉困惑的笑容,說道︰“怎麼?”

    “剛才隔著幾條街就聞到氣味了,果然沒錯,你是大師級的吧?”艾莉說出了所有人意想不到說辭,“你是哪個家族的?”

    絡腮胡的表情有些僵硬。

    “大師級?喂喂,不是開玩笑吧?我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哦。”有人當場就驚呼起來。

    “小姐,從來沒有人可以用鼻子嗅出大師的味道哦。”絡腮胡笑起來。

    “地確……不過,我可以嗅出風地味道。”艾莉說出令人覺得沒頭沒腦的話。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里沒有風,只有男子漢地血汗臭味而已。”絡腮胡拍拍身邊的椅子,對她說道︰“來吧,見面就是緣分,我請你喝一杯,算是不讓你白跑一趟吧。”

    “或許有人能夠完美地斂藏實力的氣息……不過,被風吹過的時候,要抗拒大師敏銳的本能而像個普通戰士一樣,是十分難做到的。所以。只要風掠過某個人的身體,我就可以捕獲那陣風帶來的氣息。”艾莉忽然勾起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另外,我剛剛晉升為大師,所以,對風地敏感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絡腮胡的動作頓了一下。眯起眼楮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沒想到你對隱藏實力也很有一手嘛,我倒是沒有察覺出來,我想,就這點本事,我們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同感,那麼,就請您移步吧。”艾莉側開身子,讓出外出的過道。

    絡腮胡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排在櫃台上,扛起巨錘就向門口走去。

    “另外。”艾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可否告知您的名字?”

    “……帕帕索坎拉。”絡腮胡走到店門外。銳利而危險地視線向身後緊緊跟隨的艾莉瞥去︰“美杜莎現在就開始這樣的行動了嗎?我是指,煉獄城里隱居的大師相當多哦,你們真打算一個個將他們挖出來?大家會很不愉快的喲。”

    “哎呀。沒辦法。”艾莉這次的笑容變得生動了一些︰“蛇發者大人決定開始清場了,就算無法變成手中的棋子,但也得知道哪些不是自己的棋子,而又有哪些棋子……”女人的眼神同樣變得銳利而危險︰“……是可以從棋盤上提走地。”

    絡腮胡收回目光,一邊向前走,一邊看似很尷尬地搔了搔鼻翼︰“明明是個小鬼,可是心眼卻很多呢,真是不可愛。”

    說罷,雄渾的法力猛然爆發。整個人宛如炮彈般朝一側的廢屋上躍去。雖然那種沖勁給人地感覺十分沉重,但是速度絕對很快,任何沒有抵達大師級的戰士都可能會在三次眨眼之間丟失他的蹤跡。不過,在他剛剛躍上第一個屋頂,正準備潛入黑暗之中時,從正前方原本應該一無所有的影子中飛來數道弧光。

    雖然對突如其來的攻勢有點吃驚,而且,這個攻擊十分狠辣,且對大師來說也不算慢。充滿了格殺的決心,不過帕帕索坎拉仍舊及時將巨錘當在身前。所有的交擊聲幾乎匯成一個聲音,表面上輕快的斬擊在接觸抵擋物後,才猛然爆發出沉重的力道,將魁梧大漢推回了屋頂上。

    帕帕索坎拉站穩了腳跟,就感覺到身後那位風之劍士也躍了上來,女人那種游刃有余地感覺突然讓他覺得不爽。

    “哦……對付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只來一個風之劍士還不夠嗎?這個排場是不是太隆重了一點?”他勾起沉著的笑容調侃道︰“雖然官方登記的大師級戰士不多,但是隱藏在各地的並不在少數哦。只是對付我這種小人物就用上這種陣仗。等到了高潮的時候會很吃力吧。”

    陰影中有半截身子伸了出來,女僕刺客完全沒有遮蔽容貌。那慘白的肌膚,毫無生氣,只能令人聯想到“死”的灰色眼楮,都讓帕帕索坎拉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可以肯定,這個女刺客身上肯定有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股“死”地味道已經完全超出正常的活體可以抵達的程度。

    該不會真的就是個死人吧?

    “別輕舉妄動比較好,帕帕索坎拉先生,若有得罪請別見怪。”艾莉嘴里如此說著,卻掀開披風,露出倒背在身後的長劍,右手以反持的姿勢扶在劍柄上。

    帕帕索坎拉微微卻持續地挪動腳步,轉動身體,眼角的余光在兩人身上游走。猛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遠方噴涌而出,隨即變得激烈起來,城中吹起的風變得越來越強勁,讓稍有實力地人都能察覺那個地方戰況之劇烈,而交戰雙方地實力又是何等高強。

    片刻後,那方的激戰尚未停歇,另一方向又爆發出同樣地強大而劇烈的氣息,宛如互相應和般,形成兩股直沖天際的龍卷風。

    整個煉獄城的風向在這兩道龍卷風的干擾下,變得極其混亂起來。

    “哈,哈哈……喂,蛇發者的女僕們,這樣肆意妄為下去的話,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師卷入漩渦中,煉獄城在被煉獄從外部攻破之前,就會被從內部毀掉哦。這樣也沒關系嗎?”帕帕索坎拉作出戒備的姿態。從他的神色上可以明顯體會到那種頑抗地決心。實際上,即便不是哪個家族的代表,但是既然身為大師,就有大師的驕傲,無論是心理戰術還是武力威脅,如果超出個人底線的話。只會迎來猛烈的反擊。

    因為,大師不像普通的戰士,即便對手是整個家族,也有著反擊地力量,這種和普通人有著天壤之別的強大實力才是他們之所以得到尊重的根本原因所在。

    “沒關系,換句話來說,你們既不可能戰勝,也不可能造成那種程度的傷害。”艾莉說道,既然對方還不動手。那麼她也奉陪到底,畢竟這次的任務,交戰並不是首要的目的。將大師級的人物逼出來。進行記錄並加以勸誘,也只是第二目標而已。

    “你這麼說真是讓人不爽,早就知道蛇發者的狂妄,但也沒想到竟然會狂妄到這種程度。”似乎看出對方也沒有硬上地決心,帕帕索坎拉還是決定再看看形勢,借用問題來拖延時間︰“被人看到城主直屬部隊竟然和大師級的人物發生窩里斗,會讓戰士們寒心的吧?”

    “……不會看到地。”艾莉勾起充滿寒意的笑容,對于主人的計劃,她也感到一股十二月的寒流在背脊滑過。那是一種恐懼,對于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就能以非常人的思維進行算計的恐懼,“戰斗的地方都被隔離了。”

    “是嗎?可是這股氣勢……就連菜鳥也瞞不過吧。”帕帕索坎拉朝兩道龍卷風柱頷首道。

    “就是讓大家看不到戰斗,但能看到氣勢哦。”女刺客首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平板無波,一如她那充滿死相地姿態︰“防衛軍的主力都是法力級的戰士,當他們意識到城里有能夠抑制大師級的人物存在,並且,在戰斗結束後。出現一則有許多大師被我家的實力折服的通告……就算是假的也沒關系,會極大地振奮人心吧。緊接著,在今晚發起反攻將會取得理想的戰果,配合接下去三天的計劃,每個人都會看到勝利地希望。”

    帕帕索坎拉的額頭留下冷汗,這種玩弄人心的計謀根本不是他所能想出來的,而且,雖然自己說不出這種計策究竟是不是高明,但他同樣明白。這種計謀也不是多數人能夠想到的。在這種戰爭情況下。包括他在內,大部分人都會將目光落在敵人的力量以及如何強化自己的力量。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在正面戰場上吧。但是,使出現在這種計謀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正面戰場,甚至大膽地暫時降低正面戰場上己方的力量,就是為了對付“自己人”,從而對正面戰場產生影響。

    另外,要確保計劃地成功,既要對各方和自己地潛在力量有著準確的判斷,對戰勢趨向有著敏銳地洞察,還必須擁有足夠果斷的意志和強烈的冒險心。這完全是在走鋼絲,稍有差池就會全盤崩潰。

    了解並進行全盤分析後,就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甚至覺得太過尖銳,然後得出一個“過剛易折”的結論。但是,那不過是馬後炮而已,真正要在第一時間做出這種計劃,視角的異常性、思維的靈活性、意志的果決和冒險心,完全超出了大多數人的能力。更何況,听這兩個女僕的口氣,似乎還是那個年僅是三歲的孩子一手計劃的。

    “竟然能夠算計到這種程度,那家伙,是怪物嗎?”帕帕索坎拉的態度終于軟化下來,那兩道劇烈的龍卷開始呈現衰弱的跡象,他知道戰斗快要結束了,而分析從兩名戰斗女僕刻意透露出來的情報後,他也不覺得那兩名不知道是什麼家伙的大師有取勝的可能。現在,他開始覺得,和那個小蛇發者共事,似乎並不是什麼無趣的事情。

    “實際上……他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同樣令我們吃驚啊,實在很優秀。”女刺客說道。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8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四章 策略2
    當然,就算沒有女戰士的裝模作樣的提醒,基麗也決計不會被留守指揮所外邊的女僕衛隊逮捕的。無論賽巴斯安娜還是五個長青藤,都對此視而不見,而別說老早就知道兩人關系和德性的戰斗女僕們了。

    基麗輕車熟路地鑽進修利文的馬車里,將他摔在一旁的空位上,伸手拉出酒櫃,也沒用酒杯,直接用手掌削斷了瓶口就往嘴里灌,然後大大喘了一口氣,整個身體仰*在椅背上。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這般毫無矜持,不過現在不同往日,剛下了戰場的她,腦袋還是一團灼熱。

    “好了點嗎?”修利文爬起來,背著她,*在她肌肉尚未松弛下來,微微有些顫抖的胳膊上。

    “嗯,已經冷靜下來了。”基麗長吁了一口氣,她體內那種想要肆虐發泄的欲望漸漸平息了下去,她知道,這都是這個少年的功勞。

    若在平時,用冷水沖刷腦袋和身體,洗去那身污漬的時候,也能讓徘徊于死亡線上而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但是一個人那般做了之後,總會被一股龐大的孤獨、寂寞和莫名其妙的憂郁哀傷將內心打濕,那並不是什麼好受的感覺,對身體和精神的維護和保養來說,也不是好現象。

    但是現在有修利文在身邊,一切顯得截然不同了,那種內心被感動和責任塞得慢慢的感覺,讓她分外的溫暖。先冷卻後再去找愛人,和愛人就在身邊,無論自己多麼狼狽暴躁,都以一種容納的胸懷來擁抱她,是完全不同的。

    “我會保護你的,一定。”這句話對此時她而言,是力量的源泉,是世界上所有的快樂,是生命的保障。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行。”修利文的話沒有任何安慰和勉強,宛如一顆剔透的水晶。

    “那麼,你地計劃是什麼?”基麗問道。

    修利文轉過身子,偏頭盯著她︰“不是要征服我後,才慢慢听我說嗎?”

    基麗雙手交叉在胸前。讓那充滿肌肉的力量,沒有脂肪感,卻又有著完美形狀的胸部更加漲鼓起來。

    “這麼髒兮兮地。如果你要做地話。我不介意哦。”

    修利文撲到她地大腿上。用袖子揩了揩她地肌膚。又用力壓了壓。包括大腿根部和胸部。那里地肌肉此時根本還沒緩下來。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

    “哈。果然。雖然口里那樣說。但是身體根本就沒準備好嘛。”修利文解開她地戰裙。讓她趴在長椅上。取出一瓶高度地藥酒。將酒液傾倒在她地身體上。完全不在乎這些奢侈品有多麼昂貴。對他來說。大多數時候。酒就不是用來喝地。

    借助烈酒地力量。他開始按摩女戰士身上地每一片肌膚。包括那些敏感而私密地部位。讓基麗在短時間內就高潮了一次。讓那具硬邦邦地身體徹底放松下來。修利文笑嘻嘻地趴在基麗寬闊地背上。進入了她地身體。

    “那麼。我們就一邊做一邊說好了。”

    基麗立刻一︰“你這個死小鬼。”

    下午三時二十三分,煉獄城地黑夜還在持續,隨著防護天幕的靈光閃爍,地面的影子也變得愈加濃厚起來。若不是四處都有倒塌和燃燒的建築,街道上機動救援部隊的馬匹橫沖直撞,幾乎外城的每條街道都能夠看到戰士們圍殺因為弱小而得以穿越天幕的煉獄怪物。幾可讓人誤會是不是正在舉行祭奠狂歡。當然,即便是現在這般水深火熱的戰況,一些酒館仍舊在營業。

    殺戮過後幸存的戰士們有不少人喜歡在這種地方來上一杯,當然,如果酒館遇到麻煩,也會集體出動,他們可不想難得一見地戰地休憩所被無端毀掉。盡管如此,在這種還照常營業的業主,當然自身也有所依仗。他們之中有三分之二與美杜莎和軍隊交好。甚至本身就是兩者的關系戶。

    五彩繽紛的光芒在窗戶上閃爍,外邊是血與火的世界。而憑窗而坐的戰士卻開懷大笑,明明身上的血跡未干,傷勢尚未治愈。交談中,一個戰士說著說著,氣力越來越弱,最後一頭栽到桌子上,再也沒有半分動彈。同伴也沒去搖他,只是一個勁地咕噥,然後在自言自語中忽然就笑著流下淚來。

    “真沒辦法。”他站起來,提著長刀,放下酒錢,就走出了酒館︰“嘿,等著,我說不定一會就下地獄去找你了。”他如此說著。

    酒館里沒人會在意這一幕,在生死廝殺,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戰場上,生離死別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怎麼要好也罷,既然會選擇呆在煉獄城,早就做好了會得到這種下場地心理準備了。

    酒館主人招招手,立刻有店員將倒在桌上的尸體拖到了店後,和其他尸體一起收容起來,只要這個地方沒有毀掉,自然會有好好葬掉的機會。

    “真麻煩啊,明明受了重傷就乖乖去療養嘛,還在這里拿性命來逞能。”在吧台的一位客人咕噥著。

    “哎呀,就是因為受了不治的重傷嘛,如果死在這里的話,我是不會算酒錢的哦,就算是臨別的餞行了。”老板擦著酒杯說。

    “我說老板,您很喜歡做慈善事業嗎?”

    “硬要那麼說我可擔當不起,雖然也有一點感激他為本城乃至人類出一份力了。不過,我畢竟是個商人,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就得花錢賺名聲,等到了好時機才能賺大錢啊。況且,正因為我這里有這樣地優待,所以大家才喜歡來這里喝酒,老實跟您說,這三天賺地錢可是以往的三倍哦。”老板很直白地回答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卻一點兒都不令人討厭。

    “哈哈,我喜歡這話。”客人一副很開心地樣子笑起來,“真是個熱鬧的祭典啊,越是要死的時候就越要痛飲三百杯才行,這才像個男子漢。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煉獄城還是老樣子,新的蛇發者小鬼做得不錯嘛。這樣好了----”他轉過身子,朝酒店里的客人舉起酒杯︰“這杯酒算我請大家的,大家一干二淨吧!”

    客人們紛紛起哄地舉起酒杯,一飲而淨。

    忽然有一道強度極大地靈光持續了許久,請客之人的面目在光和影的交錯中變得鮮明起來。他留著絡腮胡。臉盆很寬,看上去給人十分豪爽的感覺,不過也有著單身漢的邋遢感。超出兩米的魁梧身體隱藏在寬大地斗篷下,一把和他等高的巨錘擱在椅子邊,看上去似乎很久沒有打磨了,表面都已經泛起紫紅色的銹跡。

    不過,只要是經歷過殘酷戰場考驗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那股濃郁的血腥味道,若武器染上太多鮮血而不去擦拭。日積月累下來,就會變成那副模樣。

    正鬧騰間,一個同樣全身籠罩在斗篷中的。相對起店里客人體格顯得有些嬌小的人影推開店門走進來。在座的男性戰士居多,大約佔了三分之二,因此當來者向後撩開兜帽時,很多人都吹起調戲的口哨。

    那是一張青春,但也稱不上絕色地臉孔,但是確有一種飽經風霜後的沉默感,令在座的戰士們不由得眼楮一亮。平時也有類似地女戰士,甚至因為擁有法力和戰場洗禮的緣故,擁有獨特風韻的人也不少。不過來者明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具體形容起來,像是乘風而來一般。

    “啊,我想起來了,是八勇者中的風之劍士艾莉!”有人叫起來。這麼一來,更多的打量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竊竊私語變得越來越大聲。

    不過艾莉並沒有理會這些人,四下掃了一眼,便朝使用巨錘的絡腮胡男人走去。酒館里地所有人的視線都開始繞著兩人打轉,他們敏銳感覺到。有一場好戲看了。傳聞風之劍士艾莉已經加入了美杜莎家,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擊退痛苦之王的事跡和由此迅速竄起的名聲就夠嚇人了。

    不過,就算她有很大的名望,身後有一個大貴族支持,而且又是個給人感覺良好的氣質美女,但是,對于混跡在煉獄城中,一個不服一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們來說。只要沒有親手稱量一下,就不會徹底承認對方。

    而艾莉在痛苦之王事件後。就沒再公然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無論之前還是之後的戰績,都有些不足為憑。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她找上這里人公認有著高強實力地那位絡腮胡時,大家都興起一種迫切希望兩人動手的渴望。

    “找到了,就是你吧。”艾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仿自顧自地說道。

    “哈?小女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在這兒喝酒殺怪,沒有做任何違背煉獄城和美杜莎法律的事情吧?”絡腮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仰頭喝光了杯中酒,老板立刻又為他斟滿一杯。

    艾莉微微前傾身子,在他身上嗅了幾下,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喧囂聲。絡腮胡一臉困惑的笑容,說道︰“怎麼?”

    “剛才隔著幾條街就聞到氣味了,果然沒錯,你是大師級的吧?”艾莉說出了所有人意想不到說辭,“你是哪個家族的?”

    絡腮胡的表情有些僵硬。

    “大師級?喂喂,不是開玩笑吧?我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哦。”有人當場就驚呼起來。

    “小姐,從來沒有人可以用鼻子嗅出大師的味道哦。”絡腮胡笑起來。

    “地確……不過,我可以嗅出風地味道。”艾莉說出令人覺得沒頭沒腦的話。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里沒有風,只有男子漢地血汗臭味而已。”絡腮胡拍拍身邊的椅子,對她說道︰“來吧,見面就是緣分,我請你喝一杯,算是不讓你白跑一趟吧。”

    “或許有人能夠完美地斂藏實力的氣息……不過,被風吹過的時候,要抗拒大師敏銳的本能而像個普通戰士一樣,是十分難做到的。所以。只要風掠過某個人的身體,我就可以捕獲那陣風帶來的氣息。”艾莉忽然勾起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另外,我剛剛晉升為大師,所以,對風地敏感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絡腮胡的動作頓了一下。眯起眼楮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沒想到你對隱藏實力也很有一手嘛,我倒是沒有察覺出來,我想,就這點本事,我們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同感,那麼,就請您移步吧。”艾莉側開身子,讓出外出的過道。

    絡腮胡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排在櫃台上,扛起巨錘就向門口走去。

    “另外。”艾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可否告知您的名字?”

    “……帕帕索坎拉。”絡腮胡走到店門外。銳利而危險地視線向身後緊緊跟隨的艾莉瞥去︰“美杜莎現在就開始這樣的行動了嗎?我是指,煉獄城里隱居的大師相當多哦,你們真打算一個個將他們挖出來?大家會很不愉快的喲。”

    “哎呀。沒辦法。”艾莉這次的笑容變得生動了一些︰“蛇發者大人決定開始清場了,就算無法變成手中的棋子,但也得知道哪些不是自己的棋子,而又有哪些棋子……”女人的眼神同樣變得銳利而危險︰“……是可以從棋盤上提走地。”

    絡腮胡收回目光,一邊向前走,一邊看似很尷尬地搔了搔鼻翼︰“明明是個小鬼,可是心眼卻很多呢,真是不可愛。”

    說罷,雄渾的法力猛然爆發。整個人宛如炮彈般朝一側的廢屋上躍去。雖然那種沖勁給人地感覺十分沉重,但是速度絕對很快,任何沒有抵達大師級的戰士都可能會在三次眨眼之間丟失他的蹤跡。不過,在他剛剛躍上第一個屋頂,正準備潛入黑暗之中時,從正前方原本應該一無所有的影子中飛來數道弧光。

    雖然對突如其來的攻勢有點吃驚,而且,這個攻擊十分狠辣,且對大師來說也不算慢。充滿了格殺的決心,不過帕帕索坎拉仍舊及時將巨錘當在身前。所有的交擊聲幾乎匯成一個聲音,表面上輕快的斬擊在接觸抵擋物後,才猛然爆發出沉重的力道,將魁梧大漢推回了屋頂上。

    帕帕索坎拉站穩了腳跟,就感覺到身後那位風之劍士也躍了上來,女人那種游刃有余地感覺突然讓他覺得不爽。

    “哦……對付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只來一個風之劍士還不夠嗎?這個排場是不是太隆重了一點?”他勾起沉著的笑容調侃道︰“雖然官方登記的大師級戰士不多,但是隱藏在各地的並不在少數哦。只是對付我這種小人物就用上這種陣仗。等到了高潮的時候會很吃力吧。”

    陰影中有半截身子伸了出來,女僕刺客完全沒有遮蔽容貌。那慘白的肌膚,毫無生氣,只能令人聯想到“死”的灰色眼楮,都讓帕帕索坎拉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可以肯定,這個女刺客身上肯定有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股“死”地味道已經完全超出正常的活體可以抵達的程度。

    該不會真的就是個死人吧?

    “別輕舉妄動比較好,帕帕索坎拉先生,若有得罪請別見怪。”艾莉嘴里如此說著,卻掀開披風,露出倒背在身後的長劍,右手以反持的姿勢扶在劍柄上。

    帕帕索坎拉微微卻持續地挪動腳步,轉動身體,眼角的余光在兩人身上游走。猛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遠方噴涌而出,隨即變得激烈起來,城中吹起的風變得越來越強勁,讓稍有實力地人都能察覺那個地方戰況之劇烈,而交戰雙方地實力又是何等高強。

    片刻後,那方的激戰尚未停歇,另一方向又爆發出同樣地強大而劇烈的氣息,宛如互相應和般,形成兩股直沖天際的龍卷風。

    整個煉獄城的風向在這兩道龍卷風的干擾下,變得極其混亂起來。

    “哈,哈哈……喂,蛇發者的女僕們,這樣肆意妄為下去的話,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師卷入漩渦中,煉獄城在被煉獄從外部攻破之前,就會被從內部毀掉哦。這樣也沒關系嗎?”帕帕索坎拉作出戒備的姿態。從他的神色上可以明顯體會到那種頑抗地決心。實際上,即便不是哪個家族的代表,但是既然身為大師,就有大師的驕傲,無論是心理戰術還是武力威脅,如果超出個人底線的話。只會迎來猛烈的反擊。

    因為,大師不像普通的戰士,即便對手是整個家族,也有著反擊地力量,這種和普通人有著天壤之別的強大實力才是他們之所以得到尊重的根本原因所在。

    “沒關系,換句話來說,你們既不可能戰勝,也不可能造成那種程度的傷害。”艾莉說道,既然對方還不動手。那麼她也奉陪到底,畢竟這次的任務,交戰並不是首要的目的。將大師級的人物逼出來。進行記錄並加以勸誘,也只是第二目標而已。

    “你這麼說真是讓人不爽,早就知道蛇發者的狂妄,但也沒想到竟然會狂妄到這種程度。”似乎看出對方也沒有硬上地決心,帕帕索坎拉還是決定再看看形勢,借用問題來拖延時間︰“被人看到城主直屬部隊竟然和大師級的人物發生窩里斗,會讓戰士們寒心的吧?”

    “……不會看到地。”艾莉勾起充滿寒意的笑容,對于主人的計劃,她也感到一股十二月的寒流在背脊滑過。那是一種恐懼,對于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就能以非常人的思維進行算計的恐懼,“戰斗的地方都被隔離了。”

    “是嗎?可是這股氣勢……就連菜鳥也瞞不過吧。”帕帕索坎拉朝兩道龍卷風柱頷首道。

    “就是讓大家看不到戰斗,但能看到氣勢哦。”女刺客首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平板無波,一如她那充滿死相地姿態︰“防衛軍的主力都是法力級的戰士,當他們意識到城里有能夠抑制大師級的人物存在,並且,在戰斗結束後。出現一則有許多大師被我家的實力折服的通告……就算是假的也沒關系,會極大地振奮人心吧。緊接著,在今晚發起反攻將會取得理想的戰果,配合接下去三天的計劃,每個人都會看到勝利地希望。”

    帕帕索坎拉的額頭留下冷汗,這種玩弄人心的計謀根本不是他所能想出來的,而且,雖然自己說不出這種計策究竟是不是高明,但他同樣明白。這種計謀也不是多數人能夠想到的。在這種戰爭情況下。包括他在內,大部分人都會將目光落在敵人的力量以及如何強化自己的力量。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在正面戰場上吧。但是,使出現在這種計謀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正面戰場,甚至大膽地暫時降低正面戰場上己方的力量,就是為了對付“自己人”,從而對正面戰場產生影響。

    另外,要確保計劃地成功,既要對各方和自己地潛在力量有著準確的判斷,對戰勢趨向有著敏銳地洞察,還必須擁有足夠果斷的意志和強烈的冒險心。這完全是在走鋼絲,稍有差池就會全盤崩潰。

    了解並進行全盤分析後,就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甚至覺得太過尖銳,然後得出一個“過剛易折”的結論。但是,那不過是馬後炮而已,真正要在第一時間做出這種計劃,視角的異常性、思維的靈活性、意志的果決和冒險心,完全超出了大多數人的能力。更何況,听這兩個女僕的口氣,似乎還是那個年僅是三歲的孩子一手計劃的。

    “竟然能夠算計到這種程度,那家伙,是怪物嗎?”帕帕索坎拉的態度終于軟化下來,那兩道劇烈的龍卷開始呈現衰弱的跡象,他知道戰斗快要結束了,而分析從兩名戰斗女僕刻意透露出來的情報後,他也不覺得那兩名不知道是什麼家伙的大師有取勝的可能。現在,他開始覺得,和那個小蛇發者共事,似乎並不是什麼無趣的事情。

    “實際上……他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同樣令我們吃驚啊,實在很優秀。”女刺客說道。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8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七章 瑪利亞
    深夜中,攻城激戰仍舊持續著,靈光的震動、轟鳴和閃爍在進入塔里之前,就被某種無形的屏障遮蔽住了,否則就算牆壁和玻璃的隔音性在好,塔里也不會如此時一般幽靜無聲。不過晝夜的分別對于煉獄城中的居民來說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在更早以前,天空的烏雲未曾消散的時候,他們就在永夜中渡過了長達百年的日月。雖然擊退痛苦之王後有過一個月的晴朗和陽光,但是對待它,就如同目睹一現的曇花般的情感。

    對于長年累月生活在燭光和祥和中的女僕們來說,當她們進入塔里之後,那些外界的紛擾和變遷就漸漸在記憶中褪去了色彩。

    女妖塔里的生活是安逸而緩慢的,有一些生活女僕自從十多歲進塔後,直到老死都未曾出塔半步,她們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何種模樣,雖然也有听到消息,不過並不太感興趣。

    時間對于她們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需要關注的,只是例行公事的家務。雖然听起來是十分貧乏而單調的生活,但是樂在其中的人並不在少數,她們並不會主動請求外出的任務。

    服飾小主人睡下後,瑪利亞卻怎麼也睡不著。修利文十分疲累,並沒有和她公赴雲雨,幾乎是一趟下就陷入深沉的睡眠中。這是很少見的情況,大概為了那個計劃,他已經絞盡了腦汁吧,瑪利亞想睜著眼楮想著,她坐起身來,被單滑落肩頭,露出白膩光滑的上半身曲線。

    她從上方俯瞰著少年,少年的呼吸聲無論听了多久,都讓她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那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頻率,就好似某種體型巨大而沉重的東西。

    “醒來的時候還比較像個孩子呢。”瑪利亞笑了笑,起身幫少年拈好被角,在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裙外披上一件外套。推開臥室走出去。

    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有點兒令她感到訝異,雖然是修利文的專屬樓層,就算有敵人攻進來,也必須一層層地爬上,所以。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可是平時地話,無論何時總會有人在走廊上巡邏。而且,就算明里看不到人,但是瑪利亞也總能在視線所無法企及的地方感受到某種潛伏的存在。

    可是這個晚上,仿佛隨著那項計劃的暫時落幕,一切都松懈下來。

    她朝樓梯走去,雖然睡不著,但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而且,在這種寧靜安詳的夜里,她也不想做些什麼。只是這麼順著漂浮的思緒靜靜地走著。

    從樓梯旋轉而下,途徑女僕衛隊地總部,她朝里面望了一眼,發覺那里還亮著燈,並且從悠遠的深處黑暗中,傳來一種折磨的喘息聲。只有在這般寂靜的夜里,才能依稀听到這種聲音,平時的話,一般都是在審訊男犯人。這似乎是蘭的樂趣,誰也管不著,就算她喜歡把犯人當做玩物,那也是她的事情。

    不過。瑪利亞听到地聲音。似乎是女囚地。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繼續往十層以下走去。

    第九層是個奇異地地方。雖然看上去。和其它層落相比。並沒有什麼出格地地方。不過。若真地尋根究底地往深處走去。就會發覺這個地方比其它層落都要寬闊。有多少女僕發現了這一點。瑪利亞並不知道。很多人就算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在最外邊地雜物間出入。只有沿著其中一條曲折地。令人產生一種繼續深入就會抵達一個可怕地異世界般地走廊走到盡頭。才會看到通向那個額外空間地紅色小門。

    雖然這條廊道也不時有女僕前來。不過工作地話。最多到這段走廊地前三分之一。所以。要克服心中地恐懼。一直沿著七曲八折地道路直達小門。還是需要相當大勇氣地。

    瑪利亞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來到了這麼個地方。她雖然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也來過幾次。但也不是那麼常來。而且。就算進入門後地世界。也盡量不走遠。至少保持退路地小門能夠處在自己地視線之內。

    那個空間實在太過寬暢了。宛如沒有沙粒地沙漠。四處平坦。一眼望不到頭。盡頭是一條深色地。宛如將空間分割成上下兩半地地平線。

    她剛進入此處的時候,就立刻被這種蒼白廣闊的景狀震撼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能開闢出這種和現實迥異地空間。美杜沙的強大經由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深深鐫刻在她的靈魂里。

    如今,她又再一次來到這個門前。小門的紅色十分鮮艷,好似一直淌著血般,雖然這里的氣味和外面一樣清淡優雅,但是顏色卻給人強烈的不安。瑪利亞覺得自己真是失了魂,竟然想在這個晚上不顧一切地前往門後未知的遠方。

    這種放縱的情緒讓她感到一絲不安,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靈魂深處有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不過,如果真要找一些獨特地能夠給自己帶來些什麼地東西的話,往里面走一定是正確地做法吧。

    懷著這樣的情感,瑪利亞推開了小紅門,走了進去。

    在仿佛永無止境的空曠地面走著,瑪利亞的思緒似乎也脫離了頭腦的束縛,飛往遙遠的時空。在那個時間和空間里,她還是個不知世事的孩子……

    雙親在那時仍舊是健在的,他們死去的時候,她已經十六歲了。家在王國邊陲的重鎮,那是個相當繁華的鎮子,和煉獄城一樣,到處都是佣兵和軍人,他們以鎮子為基地,與周邊的怪物和墮落者們戰斗,繳獲戰利品後就在鎮上賣掉。因為總能得到一些相對珍貴的物品,而且大量的戰士也需要消費,所以一系列的產業鏈就這麼逐漸完善著。

    不過,雖然鎮外戰火紛飛,有時還會波及鎮子,但大多數時候,因為大量戰士的屯駐。排除自持武勇者的毆斗,反而是相當平和的地方。四季和晝夜十分分明,尤其在秋天,樹木的凋零會營造一種淒美的景致,而且,也沒有煉獄城這般宛如會吞噬靈魂地黑夜。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天空都有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也無怪乎有那麼戰士最後在鎮上定居了下來。

    瑪利亞曾經的那個家在鎮上世代傳承已經有好幾十年了,可以說,在她誕生下來的時候,靈魂中就已經打了那個名為“戈盧瑪”的鎮子的烙印。

    她也曾經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土生土長地鄉下姑娘,當然,即便是在當時的鎮上,雙親對她一言一行的要求之嚴厲,也是十分罕見的。後來長大後才逐漸意識到。那竟然都是些上流禮節的規範,而且,雖然因為家境的緣故。並不能得到上乘的布料、食物和器具,但是它們在做出來後,樣式都和上層貴族們的款式十分相近。

    當然,也只是相近而已,若真的相同地話,一旦被某些狂肆的貴族看見,就會立刻被判下死刑吧。不過在瑪利亞自己的眼光看來,母親所親手編制地衣服款式,父親所打造的餐具樣式。都要比當時她所見過的那些所謂的貴族更具備一種古雅的韻味。

    這麼想來,自己祖上大概也曾經是久遠時代的貴族吧,那些氣節和禮義都被很好的保留了下來,並嚴厲地灌輸到子女的一言一行中。也許,即便凋敝至此,家里仍舊懷抱著重新走入那個圈子的希冀吧。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了答案,即便是自家曾經擁有地古老的家名,也是雙親臨死前才告知的。兩人合上眼時的表情,瑪利亞依舊記得清楚,那是一種盡力後才能流露出的遺憾和滿足交織的情感。兩人死在一次大規模的墮落者反攻中,雖然那場戰役在外面並沒有什麼名氣,但它卻給瑪利亞帶來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它在不久後被聞訊趕來的軍隊徹底撲滅,但所造成地唯一的戰果就是毀滅了瑪利亞土生土長的小鎮。

    在殘酷而激烈的戰斗中,曾經繁華的鎮子徹底淪落為破瓦廢墟,大火整整燒了七天,連同周邊的小樹林。什麼都沒有剩下。化為一片焦土。

    瑪利亞被雙親藏在精心修葺的秘密地窖里,*著連接一條地下河的小井。她渡過了最艱難的日子。那個時候,清澈地地下水也涌起血腥地味道,她神志恍惚,即便在事後得到了精神和身體的療養,也幾疑自己當時喝下地是人們的血。

    原來我是*著吃人才活下來的啊,這種想法折磨了她足足三年,直到她在惶惶不知終日的狀態下,也不知道是何種動力支撐著她,何種幸運眷顧著她,完好無損地用雙腳來到煉獄城後,才漸漸在煉獄城獨特的風情中恢復了神志。

    當初,在山頂上看到那烏雲旋轉,雷蛇穿梭的天空,瑪利亞立刻感到靈魂的震顫,一股令皮膚升起雞皮疙瘩的寒意,以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將她從渾噩的靈魂之海中拔了出來,並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個時候,體內涌出某種沖動,讓她不自覺軟倒在地上。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地顫抖著,從遠方吹來的風中,她嗅到了似曾相識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就好似在那噩夢般的七天所發生的事情,再一次在那憤怒的天空下上演一般。

    不,那是一種更加激烈,更加永無止境的感覺。

    決定了,一定要去哪兒,用自己的雙眼,真正地目睹在那個天空下所發生了一切。瑪利亞懷著強烈到已經分不清黑白的情緒,走進了煉獄城中。

    為了在城中生存下去,她帶著一種充滿期盼和感激的愛情嫁給了一位騎士,並為他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就是安和瓊。

    那位騎士,正是當初參與了毀滅了故鄉的那場戰役的軍人,是一個騎士隊長,身手相當高明,離開軍隊成為佣兵來到煉獄城後,仍舊因為其戰斗力和品格受到許多人的贊譽。

    *著他的幫助,瑪利亞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城堡,並且憑著經過殘酷洗禮後的古貴族的氣息。獲得了煉獄之花的稱號。

    在煉獄城中的生活,讓她宛如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但是,在閑暇時地惆悵中,總能感覺到,這樣的生活欠缺了一些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瑪利亞悚然驚醒過來。她環顧四周,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個完全無法辨別方向的地域中,就算轉過身,那扇紅色的小門也早已消失在視野中了。而且,她也不敢肯定,在這種沒有半點參照物的地方,自己是否走的是直線。原地轉了一圈,四周除了平地還是平地,地平線好似一個沒有死角地圓圈將自己禁錮起來。

    糟糕了。她沉思著,本來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平時根本不會走那麼遠。還有,今天這種令人恍惚的思緒,讓她產生了某種預感。

    一種發生某些和自己有聯系的事情的預感。

    究竟是什麼事情呢?走到這個地步,也只有照著自己感覺中的前方繼續前進了。這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房間,是法術嗎?還是幻覺?瑪利亞想,無論是哪一個,如果找不到出路的話,別人也不太可能進入這里,那麼自己就會渴死餓死吧。

    不過。雖然有了死亡的預感,但是瑪利亞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感到恐懼,那種淡然地情緒,就像是死去也無所謂一般。可是,平時她總是將“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當做行事的理由啊。

    自己應該是害怕死亡,期待優渥的生活,甚至為此拋棄了自己地丈夫,成為了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的奴僕。雖然也有“為自己孩子著想”的理由,不過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貪慕虛榮,好逸惡勞的虛偽女人吧。

    明明抱著這樣的覺悟做到了那個地步,但現在竟然一點也不對那種自以為應該恐懼的東西感到害怕,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瑪利亞皺起眉頭,輕輕地拉了一下外套,將長及腳踝的半透明睡裙卷了起來,接著。又想了想。便將下擺撕開,制成簡易地繃帶緊緊扎在小腿上。雖然經過多年的保養。肢體的膚色和彈性充滿了養尊處優的味道,但是一旦將鞋子踢開,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很多年前那種獨自一人翻山越嶺的感覺又再次沿著腳底板蔓延上來。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忽然有一種渴望已久的東西靜靜燃燒起來。

    是的,在煉獄城中一直感到缺乏地東西,似乎在這個時候,悄然復甦了,可是她說不出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可是,在這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盡頭,充滿了頹喪和絕望的孤獨世界里,她好似嗅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不,空氣里,是沒有味道的,也沒有風,那只是……一種感覺。

    重要的,不是血,不是徘徊于死亡線上的掙扎,不是無法瞑目的死人眼中殘留的令人心悸地干涸,也不是火與光中嘶聲吶喊地掙扎。

    瑪利亞閉上眼楮,蹲下身體,做出了起跑的姿勢。她審視自己地靈魂,結果,一種逐漸奔騰起來的野性在身體的每一個微小處蕩漾起來。

    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冰冷。

    重要的,也不是人情冷暖,不是性愛歡愉,不是所有于塵世中產生的理所當然的浮華和腐化。

    女人猛然睜開了眼楮,在這一剎那,眼前一無所有的世界,宛如開天闢地般,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也或許那不過是錯覺,但她如今依循而行動的,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本能。

    靈魂在耳語︰就是那里!

    瑪利亞如同火箭般彈射出去,身體內部猛然涌起一股似曾相識的力量,在隔絕多年後,以一種迅猛的姿態燃燒著。

    這種飛翔的感覺……瑪利亞的眼楮眯了起來,滑過銳利的光芒,重要的東西,想起來了。

    在這迅如疾隼的沖刺中,眼前猛然一暗,宛如自己沖進了前方那一閃而逝的影子中。隨即,眼前又大放光明,瑪利亞看清周圍的物事。猛然睜大了眼楮。

    映入她地眼簾中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平方的房間,正對著她的大牆上,貼滿了如同瓷磚一般的畫框,每個畫框中都瓖嵌著一張人面畫。因為沒有頭發,沒有臉龐。只有五官,因此也完全分辨不出男女。那些五官在具體的細節處也是各不相同地,不過大體上有著類似的輪廓,就好像長得彼此相似的兄弟姐妹一般。

    人臉有些睜開眼楮,似乎在眺望,似乎在自省,有些閉著眼楮,宛如沉思或睡眠。不過,當瑪利亞剎住腳步的時候。猛然齊齊朝她望來。

    竟然是活的!瑪利亞的心底沒來由生出一股寒氣,那些盯著自己的五官構成一種詭異的氛圍,將她擊退了兩步。

    瑪利亞抽著氣。機警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四周,卻發現這個房間根本沒有用于進出地門口,給人一種獨立封閉的感覺,像是監獄或者秘所之類。

    莫非是通過空間法術,將這個房間和之前那個異常寬闊的空間連系起來?這樣地話,自己看到的那個影子就是門口吧。說不定,並不需要走那麼遠,也不一定要走對方位,只要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就能在寬闊的空間各處找到那個影子。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那個地方才刻意做得如此空曠寬闊呢。

    可是,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刻意做成這種樣子?瑪利亞絲毫沒有頭緒,但是女妖塔里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就算一輩子都生活在這里的人,也沒有听說過有誰完全掌握了這個地方的構造。

    而且,瑪利亞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到那個影子的,而且,自己于本能中展現出來的行動力雖然有種強烈地熟悉感。但是能夠達到這種程度,還是讓自己在回過神來後大吃一驚。

    現在,她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無論是自己的靈魂,還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曾經以為的那個自己,竟然全然是一種假象,而完全將自己欺瞞起來。

    這麼想著,她猛然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將輕薄的睡裙破布絞成了麻花繩。雙手以一種隨時能夠絞殺某個人的動作持著。渾身散發出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警戒感。

    “哦?竟然來了一位客人……真是稀奇,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人進來過了呢。”清亮的女聲有條不紊地傳來。讓人一听,仿佛就能體會到這個人深深烙印在靈魂中的整然有序和淡然鎮定。

    五官們齊刷刷轉向聲音地來處,瑪利亞也也將視線移了過去。

    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那個女人身穿白色長袍,臉上架著一副眼楮,以一種冷靜理智的目光盯著自己。

    在那柔和卻冰冷的笑意下,似乎燃燒著一股狂熱。

    瑪利亞一瞬間就明白了來者的身份,雖然沒有見過多少次,而且見面時,也只是偶爾的驚鴻一瞥,但是這種強烈的個性感絕對不會讓她弄錯。

    這個女人,是居于女妖塔十三層之上的美杜沙地位最為崇高者,名為“白”的魔女。

    “夫,夫人?”瑪利亞自然而然地撤下戒備,呆然而立︰“您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才對哦,瑪利亞。”白雙手插在白袍地口袋里,朝這邊走來︰“這里是我做研究用地觀察室,你又是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來的呢?”

    “哎?這個……”瑪利亞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環視著四周盯著白袍女人,露出各種表情地臉們,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情緒。這些奇怪的東西,都是她的研究產物?

    “算了,就算不說我也大概能夠猜測到。”白在她跟前三公尺處立定,淡定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和善的微笑︰“是從九層過來的吧,那個地方是研究失敗的產物,秉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就丟棄在哪兒了。其實,有蠻多女僕住在那兒呢,只是太大了,所以才覺得人跡稀少。這個觀察室也不是太重要的地方,所以將出口連接在那里,如果迷路了,就可以通過這兒回去。”
kkokasd 發表於 2011-8-16 22:49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十八章 亞當
    “從這兒回去?”瑪利亞四處張望,可是這里的確沒有門或類似的出口,難不成也是如同來時一般,從那個正常情況下無法看到的幻影中出去嗎?她有些惴惴不安,雖然眼前這位女主人說過,這里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而且之前經過的空間也沒有刻意禁止通行。不過,既然是研究室,而且出入口設置得如此詭秘,那就代表著還是有一些不常為人知的東西。

    既然是不禁止,但也不鼓勵的態度,那麼闖入者究竟能否得知更多的情報,是否會遭受懲罰,就是依據主人的心情而定的了。

    在她面前的女人在外界只以過氣的知名社交家聞名,但在美杜沙家中卻是十分神秘且威名赫赫的存在。和塔里的大多數女僕一樣,瑪利亞對這個女人保持著深深的戒懼之心,偶然幾次見到她時,都隱隱被她身上傳來的詭秘和華貴的氣息擠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如今正式面對面的時候,她才發覺這個女人似乎和平時的印象有些許區別。

    和她在遠側看到時更要貼近人心,也就是說,缺乏平時那般霧里看花的距離感。但是與之相對的,大概是太過接近的緣故,盡管態度比修利文更加柔和平易,卻是被她的關注時,卻能感到銳利的刺痛感。

    那目光闡釋著一種眾生平等的態度,但這種平等無關乎好與壞,似乎正確和錯誤對她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這種無法給予其定位的混沌冰冷的感覺讓笑容變得如同無機的大理石一般優雅而冰冷,讓人感到強烈的不安感。

    然而,不安並不代表恐懼,在那個廣闊的空間中,瑪利亞經受了一次時間和自我的巡禮,那種堅硬的特質無論誰都要大吃一驚。現在的她,和以往地她,有著根本性的區別。以往的瑪利亞給人一種柔弱但並非軟弱的溫柔感。而如今則在那種溫柔的外表套上了一層堅硬的鎧甲。

    “嗯?看不見嗎?”白用一種重新審視地目光打量著瑪利亞︰“原來如此,沉睡的血脈剛剛甦醒呢,怪不得這麼不穩定。”

    瑪利亞完全听不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麼。雖然自己之前的舉動和此時的心情,也讓她感到相當驚愕,而且,體內忽然涌起。但此時又不見蹤影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天生沒有法力的人,所以,對于體內存在法力時是怎樣的感受也說不上來。不過,她並不認為那忽然涌現的力量是法力,再怎麼說,二十多年來沒有表現出半點法力征兆地人忽然擁有強大的法力,都是一種難以想像的事情。

    在人類有記載地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例類似的情況。出生時沒有法力的人,一旦成年後仍舊沒有法力,那麼就一定是無法人士。

    不過。既然對方刻意提出來,那麼就表示她應該擁有答案。瑪利亞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請,請問……”

    “有什麼問題嗎?”白抬起手。地面升起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難得來到這里。勉強也算是貴客吧。請坐。看在為美杜沙服務地份上。你想知道什麼?”

    話音剛落。桌子上憑空出現了熱氣騰騰地茶點。瑪利亞大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地法術。而且。它看上去也不是幻覺。香甜地味道隨著蒸騰地熱氣四散開來。她下意識拉開椅子坐下。白袍地魔女在對面坐了下來。

    瑪利亞嘗了一口紅茶。那是一種十分切實地滋味。雖然味道十分完美。但是在她品嘗過那麼多地茶點中也屬于相當怪異地類型了。尋常地茶點。因為人無法掌握最確切地時間。而且也無法確定茶葉地品質。因此就算美味。仔細品位下來。總有些許區別。也就是說。“完美”是一個範偉值。而如今這個“美味”卻是一個固定值。似乎所有地部分都在最適當地位置。令人感到無法理解。

    絕對地完美。這是人類絕對不能抵達地領域。瑪利亞背脊滲出冷汗。如果真有什麼可以作為“幻覺”地佐證。那麼想必就是這個了。

    “不是幻覺哦。”對面地魔女仿佛看穿了她地心思般忽然說到。不過隨即露出不以為然地微笑。“幻覺是感覺上地相似。而非實際地相同。不過這里地東西。無論感覺上多麼真實得虛幻。在實際地生理來說。都是真實地。雖然人類感官和生理都有相當大地區別。不過量化後得到最優化地結果。就是你面前地這些東西地本質。”

    她這番話中涉及了相當多令人不解地術語。瑪利亞對煉金術地認識不深。但也隱隱覺得。這並非尋常煉金所能抵達地層次。這讓她想起了外界地傳言。美杜沙家是這個世界上抵達煉金巔峰地三者之一。

    “三者之一啊……嗯,也算是吧,畢竟人力終有極限,無論是多麼天才,也不能面面俱到。”白並沒有動桌面上的茶點,只是優雅地將雙手支在下巴上,無論怎麼看,都散發出一種妙齡少女的嬌俏,而不似一個生下孩子的母親,“那麼,現在外面盛傳的另兩位巔峰者,現在有什麼變化嗎?”

    “啊,這個……十分抱歉。”瑪利亞局促地抬起茶杯,垂下視線,這個問題似乎並不是自己應該談論的。

    “沒關系,說說吧,我一直沉湎在自己的領域里,對其他人都毫不關心呢。”

    意思就是,雖然有可以獲得情報的能力,但是從未關心這個方面吧。瑪利亞想,真是個擁有強烈自信和集中力的女人啊,正因為如此,才能抵達這種不可思議的境界吧。

    “另外兩人,塔拉夏大人正在研究第二紀……也就是麥克勞倫先生定義為赫拉迪克的時代,據說他在制作一個名為赫拉迪克魔盒的東西,至于它的機理和用途,都暫時還不清楚。另外,塔里西亞大人正在為新設計尋求靈感而周游世界,最近得到關于他的情報上說,他已經完成了新的設計圖。但是,雖然他自稱是個劃時代的造物,但更具體的情況也不太清楚。”她說到。

    “有趣!”在金絲邊眼鏡下,白袍魔女地眼楮似乎迸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那麼,這次出去後,你可以向外界進行官方宣言。就說美杜沙家族醞釀已久的作品業已問世,這樣一來,煉獄城不久後就會變得熱鬧吧,呵呵……”

    瑪利亞睜大了眼楮盯著面前的女人,她的心中涌起強烈的好奇。煉金術巔峰三者之中,美杜沙家是唯一以一個家族地名義被列入進去的,而其他兩者都是個人性質,現在看來,似乎如今主持美杜沙家最高煉金力量的。正是面前這位女士。

    她所指的杰作,究竟是什麼呢?還有,雖然大部分人都稱呼這三者為巔峰。但是煉金術也能夠細化成相當多的領域,沒人能夠詳細確定這三者究竟是哪個領域,似乎他們無論在哪個領域都能高人一等,而作品也涉及各個方面,無法看出制作者的特征。

    “特征嗎?”白袍魔女微笑起來︰“既然世界的本質是一致的,那麼,無論從什麼領域著手,抵達同樣的巔峰後,也會殊歸同途。觸類旁通,所以,特征反而模糊起來。不過,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抵達最終地原點吧,所以,將現有的巔峰歸納起來,仍舊可以分成三類︰物質能量的轉換,機件構裝以及生命創造。若另外兩人地能力和我持平的話,塔拉夏小子大概屬于第一種。而塔里西亞則可能是第二種。”

    “也,也就是說……您是第三類?”瑪利亞再一次經受強烈的意志沖擊。雖然這個世界並不相信神的存在,可是關于生命如何誕生的話題,也經久存在著 “神造人類”的說法。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以為然,不過,既然在得到真正可以信服的答案前,這個說法可以算是當今世界的標準答案。

    雖然人類在自然界中是相當頂峰的掠食者,但這反而讓人對自己地本源感到迷惑和恐懼︰一定還有著一些比自己更位于生命頂點的存在吧,仔細想一想。人類這個奇怪的生物。對于自己從來沒有過理所當然的自信,而這正是推動他們前進的最原始的動力。

    只有看到站在更前方的物事。才能不斷超越再超越,但如果自己已經處于巔峰,那就無法再進一步,因為前方已經沒有了參照物,就像位于那個廣闊而無邊界的空間中一般迷失方向。

    對于瑪利亞來說,生命已經是屬于一個盡頭的境界,而創造生命,則是她從未想過地,人類能夠企及的領域。

    如果將神定義為創造出生命和萬物的家伙,那麼面前這個狂言自稱可以抵達生命創造領域的女人,是否表明她正要走向神壇?

    一個企圖走向神壇,不,或許已經位于神之境界的家伙,如今就在這個奇妙的房間中和自己喝茶?

    這一切都發生在眼前,可是瑪利亞卻感到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不需要懷疑,證明一直擺在你的眼前,就算我不說,另外兩個巔峰者,如果真有和稱呼相配的本事,那麼在接觸到他地一瞬間,就會立刻明白這個事實。”白袍魔女仍舊是那種滿不在乎地態度,卻十分有力地說到︰“當然,我對于成神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不過,既然是我地力量,也沒必要謙虛,我的確已經抵達那個層次了哦。”

    “也就是說……您現在是和煉獄的魔王魔神一樣的存在?”瑪利亞結結巴巴地說,她的頭腦完全混亂起來,再怎麼說,眼前的女人的確是人類沒錯,可是自己卻要將她放在和魔神同一個水平線上來比較,再怎麼說,也實在太勉強了。

    白袍魔女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略顯無聊地說︰“所以我才不想走出去呢,能夠理解並認同我的偉大的人實在太少了,和你這樣的凡人愚者說話,不是被當成白痴就是被當成怪物,那對我而言,是相當失禮的事情呢。”

    “啊!抱。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瑪利亞慌忙解釋道。

    白袍的魔女審視的視線再次落在瑪利亞的身上,瑪利亞更加緊張和急促了。

    “也罷,這個話題就到這里吧。再說下去的話,你就更加一無所獲了。”

    “是,是地。”

    沉默了一會。瑪利亞終于調整好心情,開口問道︰“您說過在之前的空間里還有許多人,請問,都是美杜沙家的女僕嗎?塔里明明還有地方住人,為什麼一定要到那個地方去呢?”

    白袍魔女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目光端視著她︰“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會被小修利文看上呢,原來你是以這種方式進行戰斗的類型嗎?”

    這個回答有點兒不著邊際,瑪利亞露出困惑的表情。

    “您是指?”

    “小修利文和之前地蛇發者比起來,是能力相當平庸的孩子。比起其他孩子,能力大概居于中等偏上,對于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者來說。這種能力水平可是個噩夢呢。不過呢,雖說美杜沙家也曾經出了不少天才,不過家族本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需要那樣天才的人物。所以,小修利文才能勉強地走到現在。換成是其他家族的話,想必此刻已經尸骨無存了吧。”

    瑪利亞雖然明白這話表面上的意思,但是卻弄不明白潛在的意思,以及這個話題跟上面的說話有什麼聯系。

    “你覺得,這麼一個平庸的孩子。究竟*著什麼才能夠坐穩自己地位子,和眾多天才而強大的敵人戰斗?”

    “是……眾人的擁戴、堅強地意志和知人善用的能力吧。”這是瑪利亞以及其他對美杜沙和修利文有足夠了解的人們的標準答案。

    “表面看上去是這樣沒錯,不過,並不完全正確。”白袍魔女點了點額頭,說到︰“是思考和偽裝。雖然他的能力平庸,可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具備其他大部分的天才所沒有的全面性,其他的天才大概是因為某種能力壓制了其他能力,才導致某種天份能力高出一截。這是一種將極端發揮至極限的類型。而修利文則不同,他雖然在各個方面地能力都很平常,但是卻具備能夠迅速掌握各個方面能力的及時性和全面性。所以,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思考。”

    “可是,只是一定的程度吧,一旦別人發揮長處的話,他不是徹底居于壓倒性的不利嗎?”瑪利亞說。

    “所以,偽裝才成為了必須的事情。因為本來就是平庸的。那麼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加不起眼,讓人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小丑。讓對手在發揮長處時。也不將他選做首位的針對目標,而讓鋒芒指向他背後地某種陰影。這樣一來,就能夠仔細觀察對方的弱點,因為能力全面,所以,就能夠發現對手的相對弱點,也就是除了長處之外,比自己平庸的能力更低下的弱點,換句話來說,就是死角。這樣一來,因為對手將自己忽視,而使得自己的攻勢突然而具備針對性,所以,反而能夠將強于自己的對手打敗。”

    修利文的母親說到這里,不由得露出欣慰的微笑︰“雖然你現在會覺得我才是主持美杜沙家地幕後黑手,但是實際上,這種認知正是修利文想要得到地結果。換個角度來看的話,他可是完美地利用了我們這些人,真正將自以為是的天才們玩弄于手心啊。不去涉及以自己的能力無法掌控的東西,一邊隱藏一旁,一邊旁敲側擊,將所有能夠掌控的東西徹底掌握,並借此干擾無法掌控的東西,但更多時候是順勢而為,毫無痕跡地達成自己的希望。就這點來說,你的本質十分接近他,弱小,但是具備潛力,明白弱小者的戰斗方式。我想這正是他為什麼要得到你的原因。”

    “您……太過獎了。”

    “沒有哦,從剛才你的提問和提問的方式就能看出來。”白袍魔女用一種穿透人心的目光盯著她︰“實際上,你想知道的東西,並不是那個問題的答案吧。在感到危險的情況下不直接尋求答案,反而通過答案進行深一步的思考。你想知道地,其實是美杜沙家潛在的實力究竟有多大吧?”

    瑪利亞微微將視線挪開,看向一旁,的確,就如這個女人所說的那樣。她是借助了話術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比起小修利文來,你還是嫩了一點哦。你本來就不是在這種方面具備天份地人,所以具體操作起來顯得粗糙,容易被人看穿。不過,能夠欺騙大部分的城里人和那位天空騎士。應該是擁有上等貴族的水平吧,看來你的雙親從小時後就開始培養你這方面的能力了呢,否則的話,以你的資質,根本不足以做到這樣的程度,你的本質本應更直接和凶猛,但是,因為培養地方向和本質不同,所以真正的能力反而被埋沒了。”白袍魔女一針見血地說到。

    瑪利亞咬住了下唇。

    “那。那麼……如果是主人的話,他會怎麼問呢?”

    “他嗎?”白袍魔女想了想,笑道︰“應該是直接提問吧。因為他比你更善于把握即時性地心理和能力,能夠更快更準確的判斷自己的小動作是否有作用,是否有反作用。對許多人來說,期盼是保護,也是進攻,可是,他卻是能夠將真誠當做進攻能力的人,對于他來說,陽謀比陰謀更容易施展。”

    “那麼。我的問題……”瑪利亞抬起頭來︰“能告訴我嗎?美杜沙家究竟有怎樣的實力?無論痛苦之王的那時,還是現在的狀況,都能夠以隨意的態度來應付嗎?”

    “這是秘,密。”白袍魔女毫不猶豫地說到,微笑著︰“為什麼想知道呢?就算在塔里……不,是因為太接近小修利文,從而過深涉及了塔外地世界,所以才對朦朧的前方感到恐懼嗎?”

    “主人他……”瑪利亞緊緊握住拳頭,低聲卻有力地說︰“他雖然和您說的一樣。擁有自己的戰斗方式,但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成年人,對于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會感到不知所措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沒關系,如果你是為了他的煩惱而憂心,那麼就繼續憂心下去吧,他的煩惱是必須的,一個健全地靈魂,建立在健全的肉體和健全的精神上。”白袍魔女說︰“他的精神還必須經過進一步地打磨。”

    “你……究竟將他當成了什麼呢?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嗎?”瑪利亞按著桌子猛然站起來詰問道︰“我也是擁有兩個女兒的母親。所以我知道,現在你的態度。根本就不正常!”

    “哦?竟然說這樣的話……相當大膽嘛……”白袍魔女的眼楮中閃爍著危險地寒光,然而,瑪利亞雖然感到一時地恐懼,可是內心和肉體深處卻涌來一種強大的力量,支撐她和對方毫不退避地對視著。

    對峙了半晌,白袍魔女忽然露出滿意地笑容,給出了出乎瑪利亞所有預料的答案︰“我是相當愛他的哦,所以,才想讓他借有這種方式的磨練,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啊。”

    “什……這是什麼意思?”瑪利亞皺起眉頭,真正的人類?

    “之前說過吧,我的煉金領域是生命創造。而這里就是我對研究產物進行觀察的地方。”白袍魔女的站起來,目光落在那一整面牆上的怪臉上︰“你覺得,這些臉是誰的呢?瑪利亞心中涌起一種龐大的預感,並不是什麼不安的感覺,只是卻因為意識到結論太過震驚而停止了對結論的推導。

    “這些……”白袍魔女張開雙手,仿佛要擁抱這些怪臉一般︰“都是蛇發者哦!”

    瑪利亞宛如被雷亟般倒退了三步,這些……全都是蛇發者?她定定看著它們。

    “你現在看到的,是美杜沙家的奇跡。”女人狂熱的聲音繼續在她的頭腦中回響著︰“美杜沙是因為他們而存在的,而他們卻都來自同一個模板,是為了抵達最終領域而制作的中間產物。修利文他……”女人轉過頭來,目光令瑪利亞不寒而栗︰“他是這個杰作的最初藍本,也是當前最接近完美原型的唯一之物,是新人類的亞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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