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道門至尊
西妃見席撒怏怏不樂的換下佩劍,便道:「北撒卡思之劍,以妃之見當可賜予罌粟妃佩戴使用,一則不失王對前撒尊重,二則不失北撒卡思守護之意志思念。」席撒一聽歡喜,又想到妖族的寶劍並不十分適合易之使用,她不懂妖法,使之反而不及此刻腰間所佩,綠王贈送的神兵。
易之果然也搖頭推辭,反建議道:「王倒是賜予西妃合適,既能展現寶劍神威,又不負此劍冥冥之中的意志。」
席撒聽說倒也願意,卻懷疑易之此言別有用意,故意躊躇片刻,才點頭同意。西妃並不推辭,拜謝受過。席撒見易之神情並沒有異樣,稍稍放心。啟程回去時,席撒猶自不捨的回望荒林深處,極想留在此地尋那些厲害魔物戰鬥,修煉自己。
「等阿九與上水傷癒,還是要來的。」
……
中魏,王宮。月色下,一身黃袍的魏王在幾個道門長尊陪同下穿出宮門,直入國師道觀。今夜道觀內外守衛的弟子尤其多,上至七層觀頂,下至門外草樹間。魏王停在七星觀頂層門外,恭敬的朝緊閉的大門弓腰行禮。
紅漆的門緩緩開啟,七支燃燒的燭火照在一個身披寬大青袍,盤膝而坐人身上。魏王吃驚愣住,同來的道門長尊紛紛行禮退稟。陽天再忍不住道:「原來昔日荒林竟是道尊指點本王無極霸王劍!」
魏王這時才明白當初南陳邊境荒林中的隱士何以對席撒毫不理會,而他去時,卻得另眼相看。武當道聖示意他坐下說話,陽天才敢落座。道聖在中魏聲明非同尋常,得先王御賜殊榮,見先王也不必跪拜行禮問安。
武當道聖在他坐下後,脫去青布寬袍,露出一身象徵其身份的華貴門尊服飾,似乎所以如此打扮,只為讓魏王記得前事。「一別幾年,太子終於成長為王,此乃中魏之福,人族之福啊!」
魏王連忙謙虛推承,面對他,陽天實在不敢驕狂。
「當年魏宮內變,讓人措手不及。」陽天聞言吃驚道:「道聖竟然早已知道,為何當初不主持公道?」「他既然罌粟王家血脈,本道做為臣子便絕不能對他動手。況當年太子年幼,中魏王室無人能夠托付重任,也是因此太后才會隱忍不說?」
魏王這才釋然,口中感慨道:「父王自幼便教導本王,說道尊不僅建國大功,更難得是超脫世俗,絕不將名利看在眼中,一心只為輔助罌粟王室,直到今日本王才知道尊用心之良苦。」
不待道聖開口,又請罪道:「本王行事魯莽,那日聽聞稟報,怒急攻心之下大開殺戒,因此被牽連的道門子弟竟有百數之眾,事後思來追悔不已,如今當道尊面前更感愧疚難當,實不知如何補救,還請道尊教誨。」
「大王何需介懷。當年本道所以退隱山林,皆因眼觀那逆王實非良君,且道門子弟許多腐朽變質,既不能有違先王托付,又不能置中魏黎民於不顧,這才退隱山林,只等到太子如今登基,才欣然歸來,所求也不過希望大王秉承先王意志,整頓朝政,造福中魏黎民而已。大王拿他們問罪,本道心中只有歡喜。道門子弟如今不必往昔,多有腐化,倘若誰敢仗黨羽之勢為難大王,大王決計不可手軟留情。」
陽天料不到他會這麼說,觀其神情,聽其言語,字句發自肺腑,且提到那些道門子弟時,眼裡流露著氣恨失望之色,心下禁不住為其所動。
「這些政務本當全憑大王處決。本道聽說,大王有意為北撒說辭?」
魏王忙抖擻精神,將西妃離開前囑咐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道聖面無表情的聽完,淡淡道:「大王既知北撒身世,以及於本道干係,難道還以為此子真心麼?」
魏王故作沉吟,半響。「本王也不敢對道聖隱瞞。以本王之見,席撒內心對其父席王素來敬重愛戴,對其母反倒疏遠些。況且他性情更似人類,哪裡受的妖族諸多律法束縛?若讓他選,必定寧可當人類而不願為妖。」
武當道聖仍舊只聽,不說。
「但本王內心則以為,席撒是否真心無關緊要。」
武當道聖聞言神色微動,竟開口道:「本道願聞其詳。」
「當今中魏形勢不容樂觀,南下之路遭王妹鳳淚軍團與反叛的晨曦諸國所阻,東面又有國力日益強盛的翼國,此三者如今皆傾向北撒族。東妖族攻勢日益兇猛,眼前雖然勉強抵擋,他日東妖族援軍再增時卻難說。
倘若本王與席撒反目,中魏必危;倘若北撒願相助,東妖族或許能夠退兵也未可。所以本王以為,席撒真心與否無關緊要。道尊實該見他一面,也可觀其用心所以,倘若真如他口中說所一般,道尊開口,他必然全力以赴相助我中魏。」
武當道聖聽他說完,掛上欣慰的笑臉,連聲直贊『好,好,好……』。魏王做謙虛狀道:「本王年幼無知,這些主意也許有所不周,還望道尊相助才是。」
「大王謙虛了。非常好啊!大王一席話,實有先王之風。大王所慮不差,那逆子如何主意無關緊要,本道見他既有利於中魏形勢,則當見之。」魏王見他答應,連忙歡喜拜謝。旋又陪他說話一陣,問及劍法武功,得指點一二,到天色將亮時,才起身辭走。
回到王宮,新選立的王后中甄見他心事重重,神情鬱悶,連忙關問。魏王看她一臉真摯,又流露出唯恐不該多嘴過問政事的神情,不由笑了。這新立的王后才貌雙全,出身名門,其父功績赫赫得先王賜姓氏中,當時李若已走,陽天自知不可能留下西妃,朝臣議論立后時,心知無可避免,便從諸多佳麗中挑了她,太后對中家本也喜歡,就此敲定。
初時念她畢竟王后,不好冷落,相處些時日,發覺她的確品德兼備,後宮上下管理有方,一應瑣碎事物都絕不勞他憂心,那些妃子也都對她為人行事敬服。漸漸對中甄更喜愛,這時心情異常矛盾煩惱,不由對她傾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