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 花開杏林 作者:雪域傾情 (停載中)

紫雲居 2011-9-12 18:07: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96144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24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醜惡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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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端被從小屋子帶了出來,雖經過一夜的思考,他還是通不通為什麼突然就展成這樣,似乎一切都太快了些。「說吧,你在外面還有什麼沒好好交待的?」兩個身強體壯的獄警凶神惡煞般問道。一間密閉的屋子,「裝修」得顯然是傳說中的刑訊室。「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韓端並不太多感到害怕,只是不明白,既然到了這個地方就算是定罪了,為何又要接受一番審訊?回答明顯不能使他們滿意,兩人互相遞了個眼色,不約而同欺身到了韓端身旁。其中一人陰陰一笑:「小子嘴還挺硬,看來不來點實在的,你是不會說實話了。」「你們幹什麼?」意識到來者不善,韓端警覺地問,身體也自然而然繃了起來。兩人對視,其中一人哈哈一笑:「不幹什麼,把你的手銬打開,咱們再好好聊聊,也許能讓你能想起些什麼也說不定。」韓端疑慮忡忡,看著他手足的鑰匙,還是將手伸了出去。手銬甫一打開,黑臉的傢伙一記勾拳就擊在了韓端小腹上,這下大出意外,毫不防備的他立即痛得捂著小腹蹲了下去。「你們幹什麼!」韓端抬起頭大聲質問,這一下確實不輕。同樣的五個字,代表的心情卻有很大分別,穿著堂堂的警服,居然做出偷襲這樣卑鄙的事來,稱之為敗類也毫不過分啊。「小子還挺橫。」另一個麻臉的突然也是一拳打過來,「對付這種小白臉,不來點硬的是不肯說實話的。」這次韓端有了防備,腳下一滑。躲了過去。麻臉一拳落空,臉上的笑容更熾,麻臉就如同剛出鍋地燒餅:不到還會兩下子,難怪文獄吩咐要好好照顧。」「身為執法者,你們怎麼能這樣無緣無故的打人。」韓端厲聲問道,腹部痛的厲害,卻還沒忘了分辨。正在這功夫,一根繩子突然自身後飛過。套上了他地脖子上。韓端沒來得及掙脫。麻臉快過來按住,兩人聯手把他的手臂給綁到了背後。「無緣無故,嘿嘿,無緣無故……」兩人嘴裡說著,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不管你是什麼人,到了這裡,就得聽我們兄弟的。」「我要控告你們。」韓端意識到此事不會善了,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好啊,如果你還有半條命出去的話。」其中一人囂張地說道。兩人粗暴地將韓端按在一張條凳上。衣服也被撂了上去。一塊冰涼地東西韓端放到了背上,然後一隻腳猛地踏了上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經歷過地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裡面會是這樣一副情形,此等惡劣行徑比傳說中的車匪路霸尤有過之,而且更為有恃無恐,便是夏克爽那樣的混混做事也會比他們來的堂堂正正。穿著莊嚴的制服。居然做出這樣的齷齪事。到了此時,韓端真是萬念俱灰!很快覺出放在背上的是塊厚重的生皮。隔著這東西打人,再嚴重的內傷。從外表也看不出明顯傷勢,看來要動真格的,到底那是什麼不可饒恕地罪過,值得這麼虐待自己?韓端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眼前生的事情。[龍眠]功法在體內緩緩運轉,把打擊的力量轉移到周圍。想像著自己是立在海邊的礁石,所有的衝擊只是無聊海浪開的玩笑。功法太過深奧,雖然師父的傳授方式匪夷所思,但由於修習時間尚短,韓端不時可以感受功力提升帶來地益處,卻一直沒能進入自主控制的境界。隨意地揮手,或許就能撼動一些輕小的物體,比如招來一片近處地樹葉,刻意為之反做不到。兩名獄警交替動手,還不時地互相戲說幾句,對待施虐的對象就像在玩貓逗老鼠的遊戲。拳腳隔著生皮擊打在身上,聽著不乾不淨的話語,韓端內心的苦痛,遠遠過了*承受的打擊。打在身上的力量不斷被化解,韓端突然覺得有那麼一個瞬間,分解力的去向能夠被掌控,流向自己想像的方位。再特意去控制的時候,神奇的能力又消失了己力都不能,看來要達到師父所說的收自如,還不知何年何月。儘管這樣,分解的力量仍會有一部分不可避免會反彈到兩個傢伙身上。「真他娘的邪門。」黑臉揉揉有些生疼的拳頭,「這小子骨頭真硬,老子打人還從來沒這麼吃力過。」麻臉也停下手,見韓端趴在那兒一動不動,遲疑了一下道:小子不會過去了吧。」「過去就過去,又能怎麼樣。今天先到這裡。」黑臉一臉壞笑,「嘿嘿,我這手都疼了,這小子怕是幾天都起不了床了吧。」麻臉見韓端仍一動不動,以為真昏了過去,一副慈悲的口氣說道:「這小子***不知道得罪了何方高人能算他倒霉,怨不得旁人。咱兄弟也是替人辦事。」黑臉會意地一笑:「那是。」畢竟在學校裡待的時間太久,跟真實社會還是有一點距離,韓端凡事愛往好處想。此時麻臉一段話點醒了夢中人,他這才意識到問題並不是賣藥那麼簡單。所以他雖清醒,卻不吭聲,想聽聽這兩個傢伙還會說出什麼來。「過會兒醒過來就給搭老敢那個大號裡去,那幫傢伙手也不軟,到時讓他在裡面好好享受享受,文獄一定會誇咱們會辦事的。」兩人同時出不懷好意的笑。韓端聽不下去,抬起頭罵了聲:「一對混蛋!」黑臉一聽火了,一個巴掌煽在韓端臉上:「小子還醒著。有本事撐到明天,看怎麼收拾你。」韓端的臉上登時腫起了老高。麻臉勸道:「行了,別打這些地方。讓人看出來就不好了。」韓端這時也不再說話了,這兩個傢伙沒人性,再堅持下去只會受辱更多。索性裝出受傷不輕的樣子,身子軟軟地讓兩架著。「***,還當你小子厲害,光他媽嘴硬。還不得讓老子們侍候。哼哼。等會有你好受的。」親手把他架到了一個房門口,推開門把人放了進去,然後兩人得意地退了出去。這是一間很大的牢房,裡面擺了十幾張上、下鋪地床,大概都出去放風了,裡面一個人沒有。韓端趴在靠裡的一張破床上,看著裡面連簡陋都稱不上,暗暗歎了一口氣,想不到今天就嘗到了牢獄生活。朋友和親人們也不會有人想到自己會來了這種地方,也幸好如此。如果父母知道了,又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不知道到底會是個什麼結局,如果學校把自己開除了,那就什麼都完了己怎麼就這麼倒霉,這一年多來接二連三生了這麼多事情。想想鬢間華早生的父親,連件新衣服都捨不得買地媽媽。自己真是個不孝的兒子。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聽得一片嘈雜。突然有人似是驚喜地大聲叫道:了一個新的。不錯啊,細皮嫩肉的。」韓端也懶得去看,不用問友們」回來了。挺牛哄的,爺爺們回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只聽一人大聲嚷道。好最近沒事幹,這下可有得玩了。」一個人過來在他腿上踢了一腳:子,你躺在大爺的地方上了。」聽著這樣地聲音,韓端心裡覺得挺悲哀,依舊不理,也不動。「二哥,我來叫他起來給你磕頭玩吧。」一個巴結地聲音叫道。正說著,一個人真就把他給翻了過來。雖然他受拷打時一直運功,沒受什麼大的損傷,但皮肉疼痛卻不免,忍不住「哎呀」了一聲。「呵呵,大概是剛剛被加油了吧子,你是怎麼進來的?」聽到「詼諧」而有學問的話,旁觀眾人大都「哈哈」笑了起來。韓端強行被翻過來,看清了進來的這一幫人,形象不一,但大多一臉興奮,悲哀啊,想到這裡他表情冷冷,仍是一言不。以虐待同類為樂,真是一群麻木了的靈魂,比行屍走肉好不了多少。「小子,馬二哥問你話呢,你不會是個聾子吧。」一個小個子問道,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細皮嫩肉的,肯定味道不錯。」那個叫什麼馬二哥的看著韓端,就如現看著待宰的羔羊。韓端一句話也沒說,心裡卻在想著,自己以後難道會跟這幫人住在一起嗎?馬二哥似乎有些不耐,施個眼色,就有人走過來在他的身上推推搡搡,才不管身上是否有傷,硬硬地把他給拽了起來。有幾個遠遠地站在門口,不肯做幫兇,或是膽子小,卻也絕不敢幫著說好話。韓端地忍耐也快到了極限,如果說對著那些穿制服的他還心存顧忌的話,對這幫沒人性的傢伙可沒什麼好客氣了的。就在這時,有人叫了一聲「大哥回來了。」「敢老大。」立時有人過去巴結。「怎麼,來了個新的。」敢老大聲音宏亮,聽上去倒像個人物。走到韓端近前來看了一下,問道:「加油了?」再次聽到這樣說法,韓端明白所謂加油大概是指動過刑了。這被叫做老大的反不那麼兇惡,還多少存了點好感,又不能跟所有人都鬧翻了,無論怎樣得在這兒過了,當下點點頭,還是沒說話。馬是瞻地馬二哥見這廝甚是無禮,衝上來又要動手。敢老大看韓端主縐縐的樣子,伸手攔了一下:「行了,老二,大中午頭地,又剛上了油,回頭再說。」馬二倒也聽話,在韓端的頭上狠狠抓了一把,忿忿地坐回到床上。韓端得以片刻休息,趴在那兒喘氣,過不多久,只聽得一陣鈴響,有人大呼:「開飯了。」眾人拎著堆在窗台上地盆子蜂擁而出。眼看著眾人一窩蜂地出去,韓端乏得不願動彈,還是在原地不動。一個年老的犯人走在最後:「小伙子快去吧,晚了就連湯都喝不上了。」進了這所監獄,這是唯一聽到有人情味的話了,韓端感激地笑笑:「我吃不下,您老去吧。」老人歎口氣,也不敢久留,搖搖頭出去了。中午時候,大約因了敢老大那句話,到是沒人招惹韓端。不一會兒集合號響,一班人又出去改造了,屋子裡只剩下他一人。韓端不跟著出去,也沒人問他。一個人飢腸轆轆,百無聊賴至極。到了天擦黑,一幫子人又回來,然後又上演了吃飯的鬧劇。韓端餓極了,也跟著去吃了幾口。眾犯人回來都沒了事做,關係好的開著不堪入耳的玩笑。強壯者欺負弱小者,招呼著給自己踩背捶腰,屋裡一片不堪入目的景象。韓端獨自一旁,也不與這些人攙和。那個馬二招呼一個老年犯人給自己捏腳,正是中午勸說韓端的那個。不知道怎麼不高興了,一腳就踹在了老人臉上。老人卻還是陪著笑臉,幫他揉著臭哄哄的大腳。馬二躺在床上,嘴裡還不乾不淨,罵罵咧咧。韓端看不過眼去,一下起來,走過去把老人拎開。馬二一見不幹了,臭腳又向韓端伸來:小子,別以為老大看上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啦。既然你行俠仗義,就替他做好事吧。」韓端並不理他,看向那個敢老大,卻見當著眾人的面,那傢伙正*著身子,騎在一個瘦小的年輕人,抓住他的**上做著世上最醜惡的事情。本來以為他這人不錯,韓端還多少有些好感,等看到這一幕,連點起碼的廉恥都沒有了。韓端馬上以手掩嘴,噁心地差點吐出來。這裡面,哪是人待的地方啊!敢老大正在陶醉,根本就沒注意到韓端的目光。馬二邪邪的一笑:「怎麼,不服是不是,你也想要大哥喜歡你是不是?」韓端說不出話來,脖子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兄弟們,給我扁他。」話一說完,立馬有人把韓端給圍了起來。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25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獄中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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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亂成一團,幾個同時圍上來,對韓端拳腳相加。到了此時,韓端再不容情,也不管什麼套路——[鶴翔]、[豹騰]、[魚戲]……不假思索地都順手使了出來。其實這幫子人也是欺軟怕硬,被他撞到一邊的都縮在後面不敢上前。一會兒的功夫,暴露在韓端面前的只剩下馬二一人。看著眼前的局勢,馬二早就不再托大站著,連連後退,直到了一張床邊上:小子想幹什麼,反了不成?」韓端不聽他廢話,手上更不耽誤,迅疾的一記直拳,就把馬二打翻在地,然後就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鮮血頓時從嘴角流了下來。這時,韓端再也忍不住難言的噁心,一側頭,一聲吐了出來。本來肚裡沒什麼東西,基本上都是酸水了。嘔吐物濺起來,一部分都沾到了馬二頭上、身上。變故只是生在幾分鐘內,敢老大早被驚地做不成那齷齪事,*著身子就挺過來了他還準備維護一下做老大的尊嚴:「把馬二放開。」剛才吐出來,感覺舒服多了,看著敢老大那低垂下去的醜陋傢伙,就想起了自己把魏林生給變成閹人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悲歎之餘,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簡直是目無領導,尊嚴被一個「新入行」的如此踐踏,敢老大心中惱怒無比,隨手抓過不知誰遞過來的短褲,胡亂地套在了毛絨絨的大腿上。「小子,這兒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一拳就奔韓端的眼窩捅來。這傢伙還是個會家子,舞起拳來虎虎風生,當下韓端不敢小瞧。低頭閃過。就眼下形勢,還不便於馬上跟這傢伙翻臉。怒火正熾韓端腦子已經恢復思考,開始很有策略地分析目前的形勢。對這一屋子人更不瞭解。貿然得罪了原先的領頭人,怕是很難混下去了,還不知道要在這兒待多久呢。他只是閃避著敢老大地拳腳,一時之間沒有還手。以為韓端心怯,敢老大在這幫傢伙面前存心賣弄,更加舞的有聲有色。圍觀眾人也很合作。不住喝采叫好。再糾纏下去怕對自己不利。韓端瞅見敢老大的一個破綻,稍稍側身,用力在他肘間地[曲池]**上推了一把,然後裝作吃力,閃身退到一邊。眼前盯著對手,韓端依舊不吭聲。胳膊麻了半天,敢老大總算看出點門道,明白人家是手下留了情,嘴上還得撐著門面:「今天老子累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以後小心點。」說完,氣哼哼地回到了自己的鋪上躺下,也沒心思繼續自己的「風流」。到了這時,自沒人敢再惹韓端。他自顧地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躺下,悶頭睡覺。身旁好大一塊空當,竟是沒人敢靠近他。韓端暗自搖頭,在這種地方。拳頭硬的才是爺爺啊。…………………………………………………………………………如是者過了幾天,韓端漸漸意識到在特殊人群裡面的一個真理。誰有實力誰就是老大。看起來斯文地年輕人功夫比自己高了不是一星半點,敢老大能混得要風得風自然不是傻瓜。再也不肯主動招惹。可是韓端跟這個地方實在格格不入,除個那個老年犯人偶爾跟他套套近乎,跟著風光了一些,也沒別人肯接近他。仍舊孤家寡人一個,但也沒人敢惹,倒也落個清靜。犯人們上工,他也不去,奇怪地是也沒管理人員過問,韓端成了其中最奇怪的一員。到點吃飯,雖然難以下嚥,也得強迫著自己接受現實。放風的時間才出來轉轉,也是一人在院子一角,不跟眾人一起。其實他的相安無事,利益於監獄長的吩咐。現任監獄長李明強一回來,立即有心腹人把生的怪異現象向他匯報了。作為監獄長,自然要馬上瞭解一下,調出韓端的檔案一看,以他的經驗馬上就覺察到其中疑點,這事太不明不白。李明強氣沖沖地到了到了文天明的辦公室:「文獄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個犯人連個監號也沒有,關在我們這裡算怎麼會子事兒?」「這個,我也不清楚。」有了後台,雖然心裡有鬼,文天明仍有恃無恐,「這是市裡的路書記交待下來地。」「簡直胡鬧。」李明強氣得拍了桌子。回到辦公室,又仔細地翻閱著韓端的檔案,看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起來:「來人,把這個犯人帶來我看看。」李明強只是簡單地問了他幾句話,直到離開監獄長的辦公室,韓端也沒搞懂什麼意思。…………………………………………………………………………平靜的下面依然風詭雲密,韓端的輕省日子也沒過多久,這天正在食堂吃飯,幾個犯人因為一言不合突然在身邊鬧了起來,很快就展到拳腳相向,現場充滿了一片血腥。這在外面是很難見到的局面,等獄警衝過來維持秩序的時候,***裡竟然奇怪地剩下了他和躺在地下地兩人。「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聚眾滋事?」作為唯一站著的鬥毆者,先地詢問自然到了他頭上。聽著厲聲詢問,眼角餘光留意到一旁得意洋洋看戲的敢老大和馬二,韓端頓時明白了這分明是精心為他布地局。他並沒有慌亂,腦子一轉鎮靜地開口:「我看這兒生了鬥毆,就過來幫他們療傷的。」獄警狐疑地看著,想起了李獄曾有過交待,沒有馬上拉他去禁閉室:「少在這兒巧言爭辯,你什麼時候會療傷啦?」韓端仍然鎮定:「我沒有亂講。我是中大醫學院的學生,懂一點急救常識的。」有唯恐不亂的犯人跟著起哄:「政府別聽他胡說,一個窮學生懂什麼。」正巧一名犯人痛苦的站在一旁。似是腕關節脫臼,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韓端走過去,一伸手一聲,把他地關節給推了上去。受傷的犯人感激地看著韓端,這顯然不是裝的。「好了。大家繼續吃飯。再有鬧事者就要關禁閉。」韓端地表現證明了一切,獄警心有顧忌,也不好再難為他。韓端也不多言,又給剩下的幾個傷者做了簡單處理。經過這次之後,沒人再主動惹他了。機遇總是留給那些提前做好準備的人,沒過了多久,韓端儼然成了一名身份然的病人,兩道的人都不攙和,卻大家又好像都在好奇地偷偷注意他。放風的時候,也有膽大地犯人敢走到他身邊。問問自己身上地疾病,這種地方的醫療條件可想而知,而韓端的出現無疑就是一支強心劑。韓端的謙和也得到認可,只要有人求到就不問是什麼人了,盡心地瞭解病情,然後盡可能地給出指導意見。可惜針灸包沒能帶在身邊,否則一定可以做的會更多。由於生活條件有限。不少犯人都有風濕或是關節疾患,韓端盡自己的可能給些幫助。或幫著擒拿幾下。或是教些保健方法,慢慢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尊重。個別罪犯甚至在背地裡稱呼他為「小神醫」。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聲譽漸隆,甚至有的獄警也會找他詢問自己及親屬的病情。醫務室裡有些中醫器械,已經閒置了很長時間,等跟大部分工作人員混得臉熟了,韓端偶爾還可以借到那裡地家什用。除了跟文天明走的近的那些獄警,其他工作人員似乎跟這個犯人成了半個朋友。甚至有時獄長李明強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笑笑以示招呼。獄警們都悄悄猜測,李獄長跟韓端的關係不一般,所以才會要大家別難為他。理由倒堂堂正正:韓端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又有些真才實學,在裡面勤勞能幹,又沒什麼劣跡。至於韓端沒有定罪,局限於少數幾個人知道。但大家都熟讀關係學,自己不會相信這些表面上的借口,暗暗思忖背後有什麼見不得人地交易。最不爽的則是文副獄長,看韓端在監獄裡過得很好,顯然無法順利完成路書記交待下來地任務。因為李明強平時口碑不錯,文天明也不好怎樣,偷偷跑到路書記那裡告了幾次狀,僅此而已。李明強也不是路書記的人,他也一時無計可施,只好悄悄吩咐文天明暗中做些手腳。所以韓端表面上看起來過得不錯,其實心裡挺彆扭,尤其是在那個大監裡,每日見到地齷齪東西太多了。在一次常規巡視後,李獄長提議道:「韓端年齡不大,又是個大學生,也還算安分守己,調到老熊頭的房間去吧。反正懂點醫術,有時間讓他去醫務室幫幫忙,正好人手比較短缺。」文天明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這不合適吧,他畢竟是個來了沒多久的犯人。」李明強不好當著眾人說,私下把文天明叫到一邊,堅持自己的提法:「也不是什麼重罪,再說到現在都沒處理,放到我們這兒已經有些不合乎法律啦。」「這是市裡領導特別指示過的。」文天明又把路書記抬了出來。「莫名其妙!這監獄又不是個人開的,不管是誰,,也不能乎法律之上吧。就這麼定了,上面怪罪下來有我頂著呢。」文天明氣乎乎地沒再說什麼,藉著開會為由,到市裡找路書記打報告去了。這個李明強也太不會看事了,路書記要求特別「關照」的人還敢這麼護著。以前還當他是個人物,跟上面搞的關係還不錯。最近跟吃了槍藥一樣。從一回來就護著這小子,自己幾個心腹也沒敢再動他,真是有負領導的「重托」。不過也好。這麼不明事理的人肯定不長遠,跟著早晚得倒霉。正好快換屆了,說不定自己可以順利扶正,領導高興了,也許能早點調離這個鬼地方。就這樣,韓端從大屋調到了一個特別的小房間。新的房友只有一個。挺奇怪地一老頭。說怪,不僅指他和韓端是唯一不用接受勞動改造的兩個人,屋子裡居然還配了一張書桌,上面放了不少書籍。有紙有筆,這已經是很特殊的待遇了老人叫做熊應,比較獨特地一個名字,看上去年紀不小了。監捨裡添了伴,老人似乎存有很大的戒心,韓端進來的時候他只是冷眼旁觀,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開始時兩人在一起住了好幾天。說的話加起來也能數得清。在熊應的身上,韓端覺不少與其他犯人不同地地方。老頭雖然身陷囹唔,身上仍充斥著書卷氣,顯得與周圍是如此地格格不入。有時留意桌上的書籍,有幾本竟然是那種奇怪的文字,熊應卻也能看得搖頭晃腦。感覺到他身上有種熟悉的東西,韓端從心裡感到這是個值得尊重的人。平時也不打擾他。偶爾幫著端端水,或是帶飯回來。年輕人為自己做點事。老人並不表現出感激,理所當然的樣子。韓端也不介意。被投進監獄,開始又受到不公平的對待,這些小事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慢慢時間長了些,兩人或多或少有些交流,但對彼此的過去均從不過問。由於情況特殊,監獄裡不免事故頻頻。韓端得自師父的豐富中醫學知識得以展露,個別工作人員甚至早不拿他當犯人看待,尤其是醫務室地人。監獄裡的醫務室,平時也就打個針、拿個藥、處理一下外傷,配備的人員不多,還要分對內和對外。對內是指為工作人員服務的,稍微重一點的病人,通常是送到附近的大醫院去。對外自然是針對犯人,比較麻煩的也是這些人生了病,打架鬥毆時常生。根據內部原則,能在裡面處理地盡量不出去。在這種特殊的環境裡,韓端反而表現出了他恬淡地本性。由於心靈手巧又樂於助人,頗招人喜歡。髒活累活,韓端經常被拉壯丁。相比以前的忙忙碌碌,現在地空餘時間反而充裕了。除了繼續加深對中醫的研究,也藉機溫習點以前學過的西醫知識。從一個姓潘的小護士那兒,韓端常常那兒借書看。小潘剛來監獄時間也不久,是這裡的實習護士,個子不高,身材小巧玲瓏,一張小圓臉,長得蠻可愛。現在高層次的護理人員比較缺乏,中洲大學護理學院的學生,找份好工作還是挺容易。韓端問過幾次為什麼來這個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實習,她總是笑而不答。一個女孩子有這樣的勇氣,敢到這樣的地方來工作,韓端對她挺佩服。兩人年齡差不多,經常為醫學上問題爭的不可開交。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慢慢時間長了,韓端知道她的名字叫潘曉越。聽他親口講述入獄經過的,在這兒她是唯一一個。女孩子同情心氾濫,認為這樣的錯誤最多只能稱作年少輕狂,她不認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聽說了韓端是校友後,更當他朋友一樣看待。醫務室已經多年沒有進新人了,熟悉之後,潘曉越經常以跟他鬥嘴為樂。如果不是身份懸殊,兩人也許會成為好朋友也不一定。小潘樂意借書給韓端,有時甚至還會偷偷地塞點好吃的讓他打打牙祭。就這樣每晚回去之後,跟熊老頭互不干涉,當然也很少別人來打擾,兩人倒也各得其所。這天,韓端從潘曉越那兒拿到了一本心理學方面的書,看得津津有味,熊應也拿著自己的書,嘴裡唸唸有辭。監捨裡靜悄悄的,房門突然打開,潘曉越闖了進來,後面跟著幾人,抬著一副擔架。小潘心直口快:「老侯請假了,韓端,快先幫忙處理一下,一會兒還得送市裡去呢。」侯醫生是醫務室最有經驗的外科大夫,較重的外傷通常都是由他來處理,今天恰好回在市裡的家了,才找到韓端的頭上。傷者是一名獄警,執勤時不慎從高牆上摔下來,上前一看,傷得還挺嚴重。跌打損傷的治療,無論是犯人還是工作人員,都認可了韓端的能力,所以送到他們的監捨,讓他做一下應急處理。韓端略做檢查,利索地把斷了的股骨復位,然後用她拿來的夾板固定好:「好了,趕緊走吧。」在一旁看了半天,等工作人員離開了,熊應終於忍不住好奇:「小兄弟,你為什麼會沒有編號?」打破腦袋也不猜不出他憋了半天問這麼一句,韓端苦笑著說道:「老哥哥,我也搞不清楚?」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26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突然獲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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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潘曉越,韓端沒有對其他人講過自己的傳奇故事。雖然感到委屈,他覺得毫無意義。熊應也不追問,看到韓端手裡的書,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我怎麼也不能把你跟那幫壞小子放到一起。」韓端苦笑:「您老何嘗不如此?」「學醫的?」熊應也不答。韓端點頭:「中醫。」「怎麼還看這個?」熊應指指韓端手裡的《犯罪心理學》。「個人愛好,我喜歡這些看似虛無的東西,從中能現一些人性的東西。」「你還會些別人不會的東西。」熊應並沒有接著問下去。韓端心裡暗驚,臉上不動聲色:「老哥哥才是高人。」熊應難得地大笑:「哈哈,想不到我跟一個毛頭小子在這兒互相吹捧,說出去肯定讓人笑話。」韓端也笑,他並不怕這個看似嚴肅的老者:「您老在這兒待多久了,外面還有人惦記?」「很久了,我自己都快記不清啦。」熊應神色一諳,「那些老朋友不知道還剩了多少。」「對不起老哥哥,勾起了您的傷心事兒。」「沒什麼,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不說話,也快忘掉什麼叫傷心了。」熊應臉上恢復常態。韓端明白決不像他說的無所謂,看著熊應滿臉的滄桑,那上面寫滿了沉澱下來的故事。目光投向那堆滿的書籍,這一切是他賴以消磨時光。熊應彷彿在遺憾滿腹經綸無法施展:「有興趣,就拿去看吧。否則怕是要跟著我進棺材了。」韓端郝然一笑:「我看不懂這種文字。」熊應抬頭看著他:「年輕人不懂就好學嘛,多會點東西總沒錯。我這把年紀了還天天看書,你大概不會像我一樣,也要在這裡待上十幾年吧。」韓端也不知道會在這兒過多久。但老人的話還是讓他慚愧,是啊,只要努力。還能有什麼東西是學不會的?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老哥哥見笑了,原諒我的不求上進。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但您老說得對,人活著一天,就要不停地學習。」熊應地額頭和鼻子比多數人都高,顯得眼窩深陷。韓端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閃著一種近乎妖異地光。「這些書裡也有幾本是關於心理學的。只要你願意學,我就講給你聽好了。」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偶爾,文天明和站在他一邊的手下還會給韓端出出難題,但有了李明強適時的照應,總能做到有驚無險。事實上,韓端所處的環境越來越寬鬆,白天幾乎都在醫務室幫忙,待遇已有別於多數犯人。而自從熊應給他找了幾本書看,韓端彷彿一下子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邊學習陌生地文字,一邊聽著熊應講解。不多地幾次之後。韓端突然意識到老人竟然是一位心理學、語言學大師級的人物。彎彎曲曲的文字,還沒開始學習,韓端看著就有些打怵。但在熊應的引導下,他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基本要領。不僅此種語言,熊應還會另外幾門民族語言和兩種外語,實在是個非常博學的人。似是生怕來日無多一樣,熊應把這些拚命灌輸給他。韓端再次覺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意識到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學習的。每次清醒之後,他都感到腦子裡突然被灌注了大量以前所不懂的東西。雖然不像師父傳授那樣神奧,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到此時。再愚鈍地人也會明白,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老頭,確非一個普通人。熊應顯然深通催眠術!而能在此種狀態下傳授知識,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而這門學科恰恰也是韓端最感興趣又百思不得解的,當然不失時機的討教。隨著熊應深入淺出的講述,不長的時間內,韓端竟然領悟了許多以前所想不通地道理。在這種情況下,韓端不由對他何以入獄更感好奇,偶爾提及,但一到緊要關頭,熊應馬上就會箴口不談。忙著消化有用的知識,韓端不及細問這些,而熊應地預感也很快就變為了現實。用晚飯的時間,李明強把韓端叫了去:「小韓,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可以離開這裡了。」韓端吃驚非小,從進來地那一刻,就一直在盼著這天,但事到臨頭心裡竟然有一絲不捨,還有不少東西沒學會呢。但這只是很短暫的一瞬,試問又有誰願意待在這個地方?他默默地從李明強手裡接過一個不透明的袋子,回去收拾東西。裡面沒什麼,就是他被抓之後交出來的,手機、還有錢包、鑰匙等待,一樣不少。熊應默默地看著他收拾東西,也不問為什麼,只是從書裡抽了幾本遞過來:「小兄弟,拿著看吧。」「老哥哥,我要走了,您一個人有多保重。」韓端哽咽地說道,「不知道您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請最好的律師來為您洗涮。」熊應豁達地一笑:「年輕人的世界的寬闊的,咱們怕是無緣再相見了。希望你地有出人頭地的一天,老哥哥也會覺得開心。」他指指外面,示意韓端剛才說到的是第敏感話題:「千萬不要,我其實沒什麼可抱怨的,何況在這兒住慣了,比外面更舒服,也更安全。」果然外面獄警已經在催:「最後五分鐘的時間。」「走吧。」熊應似乎很不適應韓端緊緊的擁抱,「一個老爺們。千萬不能多愁善感。」韓端咬著下牙,堅定的點點頭:「老哥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熊應拍拍他的肩。並沒有說什麼。韓端也不回頭,大踏快地走了出去。到了來時的大院,韓端孤單單地一個站著,獄警指了一下方向,不再送他。韓端四面仰望,心裡太多的感慨。都說侯門深似海。坐穿牢底地人卻有更多。高高的圍牆。漆黑的院落,不時掃過頭頂的探照燈,很快就打消了韓端心裡最後的一絲留戀。如果說還有遺憾的話,就是沒有機會跟潘曉越告別,這個活潑開朗地姑娘,茫茫人海,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一天會再相見。提著兩個簡單地袋子,邁著大步向外走。身陷囹圄,身受了很多同齡人所沒有過的經歷。也不能不說是種難得的經驗,但卻是以失去自由為代價的。學費也太昂貴了。進來時莫名其妙,出去時也不知所以,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不是臨別時李明強遞過的那一束信任眼光,韓端真要徹底失望了。大多數人的友善,讓他感到人性的可貴。熊應的臨別贈言,則讓他領略了正常生活中所難以體會到的友情。大門在身後緩緩地關閉,門外一片寂潦。曾經熟悉地哨聲響起。韓端知道,這是熄燈的時間到了。過了完全與世隔絕的幾個月。韓端無法預料失蹤後外界都會生了些什麼。他不再像上次掉下懸崖時想的那樣天真,眾人不可能會相安無事。學校事先已經得到過警方知會。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求學。而父母那邊呢,幾個月不打電話,絕對不會認為正常。凌零呢,還一個人住在自己租的那所房子裡?自己幾個月不在,大手大腳的丫頭手裡有沒有多餘的錢交房租?班裡地同學、還有賀雅楠和杜雪妍,會怎麼認為?冷風吹過來的時候,韓端才現天氣居然已經變冷了,而自己穿地還是來時的衣服。李明強有先見之明,在袋子裡悄悄塞了一件外套,韓端掏出穿在身上。回而望,有種恍若隔世地感覺。料峭的風裡,韓端拚命的搖著腦袋,沖淡這紛繁的心緒。他突然有了一個極其可笑的想法:這幫該死的警察,只知道把自己裝在籠子里拉進來,難道就不管送回去了嗎?極目遠望,只有一條並不寬闊的小路,曲曲折折地一直通向下面,難道自己就要這樣一直走回去嗎?他拚命地按著手機,可過了這麼長時間,連最後的一點浮電也沒了。路旁有一個電話亭,韓端的眼裡閃過一絲希冀的光,快步跑過去之後,才注意到除了急救電話,他沒辦法打給其他任何人。這附近不可能有什麼人煙,韓端處在了孤立無援之中。遠遠地望著,他還是鼓起勇氣邁出了腳步,這個鬼地方還是早點離開為妙。遠方車燈大亮,根本不容開口,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迅駛過了他的身旁。***,老子連個車都搭不上,韓端在心裡詛咒。紅色的跑車卻猛地調了個頭,停在了他的身旁。車窗玻璃緩徐徐退下,一聲嬌媚的笑:「帥哥,上車吧。」緩緩露出了一張會讓任何男子都無法不為之動容的嬌美面孔,竟然是淳於虹~[富華]的女老闆。不長地時間內經歷這麼多,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韓端也能泰然處之,至少臉是這樣。他不假思索坐進去,裡面只有淳於虹一人。韓端默默地坐穩,繫好安全帶,雙眼看向前方。淳於虹動車子。「帥哥,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淳於虹一手掠了一下頭,端的風情萬種。韓端搖搖頭。淳於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韓端側臉看著淳於虹,似乎要從漂亮的面孔裡現隱藏在風光背後的無奈。淳於虹象高傲的天鵝那樣挺直了脖子,放肆地任韓端打量她。確實是一代尤物。淳於虹用快要滴下水來的聲音說道:「帥哥,不要這樣看女孩子,人家會害羞的。」韓端收回目光:「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家都說了,坐上幾年牢,老母豬也會變美女。」「討厭啦。」淳於虹又是一笑,「這樣說女孩子是很沒有禮貌的。」「還有,不要叫什麼帥哥,我已經夠衰了。」淳於虹轉過臉來,饒有興趣地看了韓端半天,再次重申:「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男人。」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28
正文 第五十章 香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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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於老闆過獎了,韓端窮學生一個,哪值得這麼誇獎。倒是非常感激淳於老闆,肯在這樣的時候來接我。」韓端並不為所動。「韓少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淳於虹果然不再叫帥哥,口氣也認真了不少。韓端側頭看著窗外:「以淳於老闆的能耐,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感到吃驚的。」「好了啦。」淳於虹用肩膀撞了一下韓端,「人家都不叫帥哥了,你也不要一口一個老闆的好不好,哪有這樣稱呼朋友的。」韓端不動聲色地躲了一下,苦笑:「淳於老闆這麼高貴的朋友,韓端高攀不上。」「韓少這樣說是看不起我了?」韓端嘴裡連說不敢。淳於虹又是一笑:「我的朋友們都叫我淳於,你要不介意也這樣好了。」她的眉毛一挑:「我比你大了那麼一點,要是願意叫一聲姐姐人家會更高興的。」韓端低頭不語。淳於虹面沉哪水,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下賤,不值得交哇?」韓端對她瞭解畢竟不多,聽說到這麼嚴重,心裡有絲不忍:「淳於老闆女中之鳳,在下佩服的緊,哪會這樣想?」她的變化倒快,馬上換起笑臉:「你這人真是的,怎麼還叫什麼淳於老闆,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了?」韓端最受不了異性的這種糾纏:「多謝你能接我出獄,以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人,繼續各人走各人的路好了。」索性什麼都不叫,淳於不是他叫的,姐姐這兩個字更叫不出口。淳於虹把車停下,高叫一聲:「下去。」韓端一語不。推開車門走下去,裡面的淳於虹居然「唔唔」地哭了起來,一聲帶上車門。一聲把車子開走了。韓端沒有任何表情,一個人走在山路上。兩手空空時才現,自己的東西居然落在了淳於虹車上。就思索著怎麼把東西要回來,其他的無所謂,熊應送地那幾本書可是萬萬不能丟的。沿著路走了一段,前方突然車燈又再亮起。淳於虹又把車子開了回來。轉了個彎停在韓端身旁。熟悉的場景又一次重演:「帥哥,你東西忘我車上了。」韓端也不多言,默默打開車門又坐上去。淳於虹地臉真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又換上了嫣然輕笑:「這麼荒郊野外的,讓韓少一個人走山路還真有些於心不忍。「謝謝,讓您受累了。」韓端說了一聲,索性什麼都不叫了。淳於虹並不急著開車,而打開車內的燈看著韓端。一個愛美的女人,這次著的是一身白色地裙衣,跟韓端見過地那件紅衣樣式差不多。由於坐著。看不清下面。但胸脯還是一如既往的豐滿。可能是夜裡出來,並沒仔細地梳妝,頭隨意挽在腦後,仍然如白天鵝一樣挺著修長的脖項。臉上薄施脂粉,韓端現淡妝的淳於虹同樣很漂亮,彎彎的眉眼很是勾人。不過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點。韓端無心掘更多的美好。男子的關注,淳於虹似乎很受用。遞過來一個迷人的微笑:「韓少,回什麼地方?」「無所謂了。去什麼地方都好,反正我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那就打擾您到底吧。」韓端說這話確是有感而。「那我請韓少宵夜好了,估計在裡面也吃不到什麼好東西。」韓端被逗得一笑:「不用估計,肯定沒什麼能吃地東西。」「真是千金難買君一笑哇。」淳於虹笑從心生。「說笑了,那可說的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不是我這麼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倒霉小子。」韓端開始試著讓自己接受現實。淳於虹似乎還沒放棄剛才的想法:「真的沒人愛,那姐姐來好了。」「讓你破費了。」韓端的回聲,直到淳於虹停下車兩人坐下吃宵夜時才響起。「現在也晚了,不如韓少去我那個粗陋地地方暫住一宿,明日再回去如何?」看著韓端狼吞虎嚥地吃完東西,淳於虹臉上一直漾著可人的笑意。「隨便啦。要是[富華]也能稱粗陋,世上就沒有什麼豪華所在了。」事到如今,韓端已經無所謂,到哪兒都一樣。他有些不敢想像以後會如何,現實晚點接觸更好,命運有時不是人自己能做主地。坐著舒適的車子,韓端被拉到了只去過一次地[富華俱樂部],淳於虹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一路上笑語盈盈,話說得恰到好處。不知怎的,韓端突然由她想到了賀雅菲,如果不是淳於虹的出身和神情讓他有些不感冒,香車美人為伴,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淳於虹著人安排他住下,簡單交待幾句就迅離去。整晚出奇地沒人打擾,韓端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在監獄裡呆過的人,都什麼地方都能隨遇而安了。猜不透淳於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韓端很早就醒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睡到不知什麼時候。如此此時就出去,不定會遇到什麼尷尬,韓端決定留在房間裡,繼續靜下心來思考。可思前想後,始終也沒找到什麼頭緒,只到聽見有人輕輕敲響了房門。「韓先生,如果醒了,我們老闆請您過去喝早茶。」「請淳於老闆稍候,我一會兒就好。」總是躲不過去,韓端起身整理。看看李明強送的那件夾克,韓端不僅搖搖頭:堂堂獄長。除了工作服,就沒幾件像樣的衣服嗎?穿成這樣出現在富豪雲集的[富華俱樂部],豈不有了一陣子。又有人敲門,韓端索性過去開了房門。一個小個子姑娘站在門口:「韓先生,這是我們老闆吩咐人買回來的衣服,您試試合不合身?」說完,把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韓端忍不住好奇。把袋子打開。牌子不錯,賀雅菲就曾經送過這樣一身。穿在身上試了試,也還合體,看來這淳於虹還真是個有心人,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對她有什麼用處,還想得這樣周到。韓端想了想,又把衣服包好放了回去,仍舊穿上李明強那件有些偏大的外套,走了出去。那個穿旗袍的小姑娘還等在門外,看韓端這副樣子走出來。忍不住掩嘴,想笑又強忍住。韓端猜到她地想法,也不以為意,昂走在前面。只是比起人家那做工精美的旗裝,實在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淳於虹一個人坐在一間茶室裡,慢慢地喝著什麼,顯然已經等了很久。見韓端進來。笑著站起相迎,小姑娘知趣地退了出去。「怎麼了韓少。我讓人買的衣服不合身嗎?馬上讓他們回去換!」淳於虹見韓端仍穿成那樣寒酸,似乎有些吃驚。韓端淡淡一笑:「所謂無功不受祿。韓端擔當不起。」「你還真是有趣,一件衣服又當不得什麼,你又不是國家公務員,有什麼好怕?」淳於虹地臉上又恢復了開始時的笑。嫵媚的笑容,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合適,韓端還是難以控制的心跳,淳於虹的笑太有殺傷力了。見過了她,才會明白什麼叫做絕世尤物。韓端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坐下吃點東西,這倒不要緊吧。」韓端不再客氣,埋頭吃東西。雖然不知道她究竟何意,但沒必要跟肚子過不去。半天之後,見淳於虹只是看著他吃,自己並不動手,抬頭問道:「怎麼不見邱先生?」欣家裡有點事兒,回去了。怎麼,韓少對他比我倒還關心?」淳於虹眉毛一挑。「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韓端趕緊低頭應著,他不敢再直視淳於虹地目光。淳於虹似乎覺得很有趣:「韓少還這麼容易害羞?」「我不過是個普通地學生,對著淳於老闆這樣的美女,手忙腳亂自是在所難免。」韓端無奈地回答。淳於虹對他的回答感到滿意,破天荒沒提又被稱做了「老闆」:「韓少手眼通天,又怎麼會是普通人?」「不敢,我確實沒什麼過人之處。」韓端盡力保持低調,當然也是沒想出自己有什麼地方手眼通天。「韓少如果沒有貴人相助,又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出來。」淳於虹對他的支掩不滿。韓端苦笑:「願聞其詳,在下實是不知。淳於老闆面前也不說假話,其實連怎麼進去都弄不明白呢。」醒來之後,韓端想了半天,真是奇怪至極。自己因[金風玉露丸]入獄,卻沒有受到經濟懲罰,這樣算來,受了幾個月的苦,而幾十萬塊錢卻得以保住,也不能不說是一大幸事。「韓少說笑話了,人家才不信呢。」淳於虹點燃一支細長的香煙,「難道你真不知道是誰把你弄進去的?」韓端搖搖頭:「我都一個人沒見,又怎麼知道會是誰?」他反感淳於虹抽煙時的樣子,把那種美態完全給破壞了。淳於虹深深吸了一口:「可欣去找過你吧。」韓端點頭,突然跳了起來:「難道是……?」這時他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被投進監獄裡,原來全是魏林生的功勞。難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會生,不是這位市長公子,誰又能有那麼大地能量?淳於虹把香煙熄滅,笑著點點頭:「沒錯,就是。」能把一個沒有定罪量刑的人弄進監獄裡,還要經受百般刁難。如果不是李獄長暗中相助,也許早就給折磨得不**樣了。但大家素不相識,李明強又為什麼會幫自己?又是為什麼,本來監獄裡「待得好好下突然就被放了出來,難道是眼前之人的功勞?這決不可能!此念頭剛剛從心底生出,韓端馬上又把它按了回去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29
正文 第一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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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於虹並沒有太過謙讓,拉著被「撿到」的韓端跟著自己走。到後來二人都不太說話了,而是各自想著心事。韓端思前想後,有人在背後搞鬼,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不爭的事實。但為何會演變至此呢?時至今日,韓端都難以想清其中的始末原由。淳於虹身份難辨,又有黑社會背景,得罪不起,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疑問全倒給她。自己不是沒有過錯,本來做的就是件沒譜的事兒。「誰讓我不小心,得罪權貴,只能怪自己倒霉了。」韓端不由歎了一聲,靠在沙上抬臉看著淳於虹。以他的閱歷,無法猜透淳於虹主動送上門來幫忙的用意,更弄不清[富華]與市裡領導有著何等扯不清的關係,自己已經命運多桀,多言無益。對面坐著的淳於虹也從沉思中清醒,她一身運動裝束,頭簡單地束了一下,隨意披在肩後,除了淡淡的口紅,再不見人工雕琢的痕跡。每一次現身,她都是不同的妝扮,謎一樣的女人此時看上去活潑、動感,讓人很難猜出她的年齡。火紅的顏色,說明這是她偏愛的色系。相對寬鬆的服飾,遮住了火爆的身材,卻掩不去眉角、臉龐與生俱來的盎然春意。聽到韓端的說法,淳於虹俏眼微瞇瞅了過來:「不會吧,這次跟頭栽的可不小,難道韓少會是個輕易認輸的人嗎?小女子看起來可不像啊!」「我從來都沒想拿腦袋去撞南牆,可是牆會自己衝上來。我又有什麼辦法?看來命該如此啊。」「韓少信命?這些個公子哥,不過靠著老頭子的餘蔭,又有什麼可擔心地。放開手一搏又如何?」韓端無意中的說笑,惹得淳於虹開心大笑,花枝亂顫。一時無法這種放肆的笑,韓端不解地搖搖頭,她方纔還在為得罪了魏市長而以憂心忡忡。現在這樣說法明顯有鼓動自己抗爭地意思,到底用意何在?其實心裡還是認同她的看法,他也是這樣看魏林生一類人,但說白了這種人正是淳於虹的衣食父母。人又誰願意砸自己飯碗,韓端不會傻到順著往下說。他略一沉吟:「那您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來聽聽嗎?」想不到這個大學生反倒問起自己,淳於虹心裡讚了一句真夠沉著的,臉上不動聲色,「咯咯」一笑:「好你個韓少。反倒套起我地話來了。好吧,我不跟你小孩一般見識,也不怕吃虧就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好了。省得讓一個小帥哥老那麼防著我。」韓端苦笑一聲:「大老闆閣下,您就不要一口一個韓少的了,我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長得也稀鬆,當不得這麼昂貴地叫法。跟那些公子爺們相提並論實在汗顏,這樣的稱呼真擔當不起。」淳於虹眼睛一閃:「那我直呼你的名字可好?」這般反覆糾纏。「頭短見識短」的韓端如何能與淳於虹相比,只好無奈地應道:「隨淳於老闆方便吧。」「那可不行。」淳於虹不需刻意即擺出了女性的嬌媚:「人家叫你韓端。你稱呼我一聲虹姐總不過分吧。」韓端明白,眼下如果不答應,這位女士注定是尊口難開了,只好叫了聲:「就請淳於姐把經過跟小弟細說端詳吧。」兄弟,真乖。」於虹脆聲聲地應了一聲,退而求其次也無何不可,「那姐姐就說給你聽聽。」這麼大人了被當作小孩子一樣表揚,韓端心裡彆扭非常,但想得到消息,卻不得不點頭。「你跟魏林生結怨,就不須我細說了吧,你們以前大概就有點小矛盾,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正是因為韓端傷了魏林生地子孫根,招來了這場彌天大禍。魏林生本人並沒什麼可取之處,他的母親方琪,擺明了是個有通天之能的女人。魏市長為人如何韓端不敢妄言,他的夫人方琪背後借助其權位到處興風作浪,在中洲也算得是個人物。大小官員,各方神聖,都不得不多少買賬。通過社會上自動送上門來的一幫傢伙,魏林生摸清韓端的底細並不難。這不,他參與賣藥的事情很快就被扯了出來。還好他自己算小心,而那幫子人追查地懶得仔細,找到了一點線索,就急急忙忙地去匯報戰績了。也因為如此,才沒有深挖下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方琪惱壞了,一直無原則地寵著、愛如珍寶的兒子,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害成這樣,無奈送到國外治療,花錢不說,最終能不能恢復還是個未知數,這可關係到市長大人地後代問題。堂堂市長夫人,哪能嚥得下這口氣。雖然兒子是什麼樣的貨色她比誰都清楚,但卻從不那樣認為,自己處理可以,怎能決不允許別人欺負?魏家兄弟數人,算是個大家,魏林生是這一輩中中唯一地男性公民,也是她引以為傲的傑作,如果出了意外,影響到傳宗接代的重任,那可如何是好?孩子是自己平時嬌慣,現在生了這樣的意外,平時百依百順的丈夫跟她吵了好幾次。當務之急,自是要出出這口惡氣。父子連心,兒子被搞魏市長本人也是惱怒非常,也就聽任妻子處理,鐵了心不阻攔。市長夫人方琪親自出馬,借丈夫的意思,要求政法委的路書記幫著出頭。在路書記眼裡,跟省裡聯繫密切。如日中天的魏市長自然不能得罪,一個普通學生身上找出點毛病來還不容易?何況市長夫人還主動提供了這麼好地線索。方琪找到他,因為他跟魏市長在政治上算得盟友。盟友的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出面懲治一下肇事者,給個說法,也算順理成章。這件事情沒費多少周折,跟市長一條線上地路書記就授意在公安系統的嫡系把韓端抓了起來。並在沒經過正常審判程序的情況下,就直接送進了監獄,這也是對法律他老人家的一種污辱吧。作為重點多年的老政客,路書記自有其應對策略。這樣地事體無需親自上陣。對文天明還算瞭解,雖然草包了點,借其手好好懲治一下這個膽敢捋虎鬚的傢伙卻是個不錯的辦法,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本意倒也平平,也就是背地裡下點黑手。一個沒根基的學生弄點傷殘出來算不上什麼。他能擺平不說,就算出點小叉子,魏市長也不會坐視不理。只要不出人命,就萬事大吉。如果死了人被捅出去,那才有點麻煩。久在政場上混,他深明其中利害。政客們都是一樣,誰都會想到先要把自己摘乾淨。哪知道預謀並沒有得逞。這小子根子命還挺硬,一個窮學生從監獄出來居然還能毫無無傷。路書記大為光火。這太有損領導地面子了。如果斷個胳膊斷個腿的,他跟魏市長好交待。也有面子。他的氣恨,不說出來別人當然不會知道。但他不清楚的是,如果不是韓端有兩下子,又有人暗中相助,照他安排那幫人的行事準則,韓端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事兒。所有這些經過,通過各種關係淳於虹也摸了個大致。只是撿了些大概講給韓端,也沒有明說出路書記來,當然路書記地具體操作她也不可能知道得多麼清楚。其實就算她不講,稍微有點頭腦的人約略也能猜出個大概,韓端當然也不例外,只是現實遠比他想像中的齷齪。饒是如此,仍聽得他額上冒汗、心驚肉跳。如果只是魏林生和他的一干幫手倒也罷了,居然有大人物參與進來,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曾幾何時,領導們在他的印象裡,只是見於傳說的稀有動物---為國為民,神聖而大義凜然。作為平頭百姓,只見他們於電視和報紙報道中:扶困救危,指點江山,何等的光風霽月。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些人,會為了自己一個學生如此大費干戈。一座曾經地豐碑,在這個年輕人的心目中轟然倒塌了。原來官場中人也等同普通人,同樣地喜怒哀樂,也不是生活在真空裡,需要識讀世態炎涼。聽淳於虹這一說,手段比普通人更甚,因為他們掌握的更多,知道地也更多。想到後來,韓端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沒有什麼是不可逾越的:達官貴人,富豪大商,一樣可以越。在這樣的念頭支使下,韓端從額頭冒汗,進而漸漸冷靜下來。他悟出了一個道理:如果不想被人欺負,就只有變得更強。剩下的疑問就是自己是怎麼出來的了?淳於虹說了半天,也有些口乾了,停下來喝了杯茶。韓端開始時的緊張她都看在眼裡,沒想到這傢伙到後來看上去反而若無其事,只是輕輕點頭。一個普通的學生,聽到這些東西該是何等震驚,出乎意料之外,淳於虹心裡也不免產生了疑問,索性住嘴不說了。韓端抬頭看看,微微一笑:「淳於姐,這個故事的情節跟那些肥皂劇有得一拼,真是俗透了,一點新意也無,只是小弟還有一事不明,為什麼我又這麼毫無傷地出來了呢?」他想了,又沒打算深交下去,叫虹姐顯得太過親熱,還是這個稱呼比較好些。淳於虹被弄的愣住,聽到這些黑暗的東西,還能笑得如此輕鬆,這小子是個什麼樣的怪物。難道心中有數?不可能呀,自己對他瞭解得挺仔細了,沒什麼背景的。要麼就是他的心理素質過人了,不知不覺叫了他的名字:「韓端,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韓端坦然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誰中我不長眼傷了人家魏大少爺,受這樣的待遇有什麼稀罕的?」淳於虹是有脾氣的人,反有些沉不住氣:「你還真挺想得開!那幫傢伙們壞事幹絕,你就應該把魏林生踢爆了,讓他再也不能人道才對。」聽到她的措辭,韓端差點笑出來,這位也太粗口了吧,後又想淳於大姐本來就黑道出身,什麼樣的事兒沒幹過,這種事本不值大驚小怪。但見她橫眉立目,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天生的正義感,有種說不出的好看,隱約覺得她本性還算善良,不那麼可怕了。想到這裡,韓端第一次對淳於虹產生了好感,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再太拘束反而沒趣了。嘴上隨意:「淳於姐,一直覺得你挺淑女的,是女人中的女人,這一下說起話來像個掄板掀的,讓小弟好不適應。」淳於虹雖身處黑道,但平時的言談舉止中,除了不時流露出的媚態在其他女性身上難以見到,總體看上去還蠻斯文的。淳於虹聞聽也是嫣然一笑:「你個臭小子,寒磣起姐姐來了呢。」韓端前半句的評價,淳於虹心裡很感受用,所以絲毫沒見生氣:「人家本來就是個粗人,也沒學過多少文化,就是無法跟你大學生比呢。」說罷,故意作出生氣的模樣,性感的嘴角微微下彎,緊繃成一道好看的曲線。韓端連忙解釋:「請別往心裡去,小弟開個玩笑的,其實很佩服姐姐的見識呢。那幫傢伙確實可惡至極,也不做點好事,整天就想著禍害人。」淳於虹見韓端緊張,也笑道:「你肯定聽別人提到過我們[富華]的背景吧,雖然名聲差了點,但也是從不欺負弱小的。」眼見俱樂部的生意越來越好,一個妙齡女子又豈會沒有想法,淳於虹難免有了擺脫以前的意思,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在人前總是比較忌諱談提及。此時要表白行事原則,自己順口就說了出來,又有些後悔,不由暗暗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36
正文 第三章 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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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對面的傢伙,在如今的男人中已算另類啦。何況相貌、氣質都還不錯,人又年輕。就算真做下點什麼,也不會太辱沒了自己閉月羞花的美麗吧。淳於虹不禁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害羞:還從未有人讓她這樣失態呢。但種種暗示之下,偏他還在裝瘋賣傻,顯得無動於衷,毫無妥協的意思。怎不讓淳於虹暗暗著惱,真是塊不諳風情的死木頭。「這麼說,你是不同意啦。」淳於虹拉下臉來,不再作楚楚可憐狀。「對不起淳於姐,我真的不能答應你什麼。」韓端仍是一口回絕,「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報個平安,省得大家為我擔心。」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並不等淳於虹回答,笑著點個頭站起身往外走,在門口搭車容易,不必像昨晚那樣擔心回不去。「韓端,你給我站住。」淳於虹大叫,一雙小手強忍住要把他拉住的衝動,卻不自禁有些輕微抖動。「謝謝淳於老闆的款待,等有機會韓端一定會來感謝。」韓端也豁出去了,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再做逗留,淳於虹哀怨的眼神不是可以輕易抗拒的,這麼下去,也許……自己也算是個人物,向來要雨得雨,要風得風,何曾這麼低聲下氣求過人?自恃美貌過人,又何時如此乾脆地被人拒絕過?一個爛學生算什麼東西,太不識抬舉了。就這樣走了,讓她顏面何存。淳於虹氣得嘴唇哆嗦。再也無法保持風度,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姓韓的,你給我聽著。要真這麼走了。別怪我不客氣!你不要得意想想你的朋友和家人,給我當心了。」韓端聽得一凜,立即又怒火上漲,他回頭掃了一眼淳於虹。手掌猛地一下拍在經過的一張桌子上。行動代表地就是自己的回答。年輕人的熱血在韓端身上沸騰了,「君子絕交,不惡聲」,他不跟女人一般。管她是誰。但說出難聽地話來有失風度,一聲「失陪了」,昂走了出去。黃梨木做成的桌子堅固無比,受了這重重一擊,居然一聲蹋了下去。提前結束了塵世之旅。淳於虹看著一地碎木塊,愣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聽得門一聲關上,撲到沙上哭了起來。什麼時候這樣容忍過一個人,如果照以前的性子,早就派人把他給剁了。中洲第一大幫是那麼好欺負的嗎?這小子竟然把自己的央求當成了軟弱。恨自己為什麼這樣心軟,淳於虹地哭一而不可收拾。半晌,再抬頭看那張破碎的桌子。不知為什麼,淳於虹又悄悄鬆了一口氣。…………………………………………………………………………沒遇到任何阻攔。韓端義憤填膺地出了大門,迎面竟然就碰到了邱可欣。臉上卻如春風拂面:「韓兄弟這麼急匆匆地幹什麼,要不要我送送你?」「不必了,」韓端不由愣了一下:「邱兄不是回家了嗎?」邱可欣仍然笑地坦蕩:「剛回來,什麼時候出來的?還來了這裡?」他當然也會知道自己入獄的事情,韓端不感奇怪。說實話,自從知道是邱可欣通風報信,及時救出杜雪妍,諾大一個[富華],韓端唯一對他地印象還說得過去。這個傢伙還蠻夠意思,更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明人。剛剛惹了淳於虹,不計後果地負氣而出韓端已有些後悔,黑道的報復那是防不勝防的。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什麼都沒生過,韓端勉強一笑:「我昨天剛剛出來,是淳於老闆大駕去接地,現在打算回去跟大家招呼一聲。」「恭喜啊,這麼大的事該好好慶祝一下,兄弟怎麼能自己回去呢,還是我送你好了。」想到那天邱可欣的再現,認定了他心地好,那樣做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作感激之態:「不必了,怎好麻煩邱兄。」家兄弟,說這些多見外。」邱可欣不由分說,死活送韓端回市裡。一路上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談話的題材只集中在了天氣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韓端並沒要求他把自己送回學校或是公寓,而是在附近就下了車。邱可欣也不多問,放下他就開車返回。…………………………………………………………………………「老闆,沒談妥?」邱可欣垂立在淳於虹面前。等到回到[富華],淳於虹已重新洗了臉並補過妝,外表完全看不出一點異常。「是啊。」淳於虹不介意地一笑,「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犟驢脾氣,連咱們的賬都敢不買。」邱可欣跟著一笑,卻沒在韓端面前那麼自然:「是啊,有點本事的大都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樣。」淳於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並沒有多說。邱可欣跟她有一段時日,從表情上自然覺察到事情遠不像說地這樣輕鬆,碰了個大釘子最有可能,呵呵,這姓韓的還真是挺有個性。試探著問道:「給我們惹上了這麼大麻煩,難道就這麼放過這小子?」淳於虹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邱可欣,而是反問:「小邱啊,我看這小子某些地方跟你還挺像啊!沒少見過淳於虹地雷霆手段,美人的笑邱可欣不敢象韓端那樣坦然欣賞,聽到這話反而緊張地挺直身體:「老闆可別這樣說。我向來都是按您地吩咐來做事。」呀,有時就是太拘謹了些。否則未必比他差。」淳於虹保持著程式化地微笑:「我看這小子倒也是個人物,能交個朋友倒也不錯。小邱,你說句實話,是不是也希望我放過他?」邱可欣被笑得心驚肉跳:「可欣不配有朋友,這條命都是老闆給的。當然是屬於老闆的,您要我做什麼都絕沒二話地。」淳於虹歎了一口氣:「小邱啊,你人很聰明,不在這個韓端之下。可惜有時太較真,話也不敢說出來。」聽她舊話重提,邱可欣後退一步:「老闆,您別這麼抬舉。想讓我做什麼,直接吩咐就是。」淳於虹搖搖頭:「要放以前。我肯定會忍不住讓人把這個狂妄的小傢伙給做了,可現在真是有些捨不得。我早不打算在這條道上長久混下去了,可惜人江湖又沒個知己人幫助也是沒法子。」邱可欣不敢大聲說話:「您的事業正如日中天,何出此言。」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幫裡的情形你還不瞭解?」淳於虹靠在椅子後背,閉上眼睛。「小邱,其實你沒有任何黑社會經歷。也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該早點脫身出去才是。」可欣大叫。「我要跟著老闆,與您共進退。」「跟我這麼久,你還是這麼固執。」淳於虹幽幽一歎,「看不出來嗎?咱們這個幫會早晚有天會大亂,早點出去也好為自己留條後路哇。」要永遠留在您身旁。」邱可欣堅持。「小邱,我知道你很忠心,但這麼長久下去不是辦法。你還年輕,以後地路長著呢。」說這話的時候,一向風光的淳於虹顯得很疲憊。「老闆,您並不比我大,既然早想到了,也該提前做好退身之計才是。不過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絕不允許有人對您不起。」「你一個人又有多大的能力!」淳於虹歎了口氣,又一笑:「如果我想安排你出去呢?」「不要啊,難道你覺得我沒用處了嗎?」邱可欣一著急,連您也忘了說。希望你出去開一條路出來,說不定哪天混窮了,我還要投奔你去呢。」邱可欣低下頭:「離開老闆,我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可做地了。」出去試試吧,要有機會可以跟這個韓端合作,他手裡握著的那個東西一定會有大前途。他雖然不凡,但畢竟社會經驗欠缺,正需要你這樣的人相助呢?我看他對你印象還好,就及早下決心吧。」「老闆心意已決,你就別再堅持了。」淳於虹掏出支票薄,「從表現上看,我絕對相信你是塊經商的好料。現在能支配的也就這幾百萬了,你先拿著,一有機會就安排你出去。」老闆地口氣不容置疑,邱可欣知道她決心有多大,再反駁也是無益。稍做遲疑,把那張支票接了過來,悄悄地塞進了口袋。…………………………………………………………………………剛離開的地方生了的故事,韓端自然無從知曉,還在漫無目的地彷徨在大街上,獨自流浪街頭似乎成了家常便飯,對他而言,也是思考的最佳去處。日上三竿,大街上行人忙忙碌碌,沒有誰會注意到有這樣一個失意的青年人。昨晚給手機充好了電,欠了幾個月的話費,竟然沒有停機。開了機,除去幾條無用地信息,沒有任何來自親戚朋友的有關消息。翻著電話簿,他不知道該打給誰才好。不知道有沒有被開除,可如果人家問這段日子去了哪裡,又該怎麼解釋呢?如果說坐牢去了倒非常直接,但這麼匪夷所思地事兒實在難以讓人信服。那怎麼辦?難道告訴別人,自己被綁架到外星球去了。腳步不聽使喚地直到了學校,看著那依舊雄偉的大門,韓端沒有勇氣進去。轉了個彎又往附院而去,想到何老,眼前一亮,淳於虹說[金風玉露丸]已經拿到了新藥證書和許可證,那麼他老人家一定會有所耳聞去何老家看看,以他地閱歷,必能指點一二。說走就走,牢獄生活使韓端沒了打電話的習慣,忘了提前問一聲。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7 16:55
正文 第四章 荒唐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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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端運氣不錯,幾乎門鈴聲響起的同時,何秉書也開了門,倒把他給嚇了一跳。「小端,快進來、快進來,我估摸著你這兩天也該回家了,還一定會先到我這兒來。」何秉書也不問為什麼,直接拉他進去,對著裡面嚷道:「老太婆,快弄點好吃的。」回頭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這一陣子饞壞了吧。」何奶奶快步走了出來:「小端喲,你可回來了。」老太太本來滿臉的笑,突然眼裡就有混濁的淚珠滴滾了下來,不由分說把他摟在了懷裡。韓端性子裡有點隨遇而安,心裡不爽雖有,但對近日遭遇並沒什麼特別感覺。後受杜龍思想影響,又形成一種理念,就是該來的總要來的,很多東西也已看得淡了。但被老太太這一煽情,登時頗受感動,他才意識到莫名其妙的牢獄之災,又惹得那麼多人,大是不該。有感而,委屈從心頭升起,伏在何奶奶溫暖的懷裡也哭出聲來。「好了,老太婆,別惹孩子不開心,回來就好了。給小端弄點吃的來吧。」何奶奶聞聽鬆開韓端,用枯瘦的手抹去眼淚,又要替韓端找毛巾。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死老頭子。人老了,就容易動感情嘛,孩子受那麼大的苦,你說我能不傷心?」是。」何秉書連聲應道,「快去啊。」[富華]的早餐相當可口,韓端一點不餓,連忙阻止:「奶奶,不用了,我吃過了。」不管如何推辭。何奶奶還是堅持。不一會兒,端著煎黃的雞蛋和香噴噴香腸出來了。肚子再飽,這份熱情也是無法拒絕,韓端夾起盤中餐大口地吃起來。何奶奶滿臉帶笑,一杯牛奶冒著騰騰熱氣送到他的嘴邊。「好了。你們爺倆嘮吧,我去準備午飯。」「小端,這些日子受苦了。學校也是大約知道一點消息,我托人打聽了好久,這幾天才知道你竟然呆在了那種地方」等老伴出去,何秉書關好書房門。這才說道。韓端心生感動:「何爺爺,是我不爭氣,讓您老費心了。」「你這孩子。我沒想到你把藥賣得這麼大,也不事先跟老骨頭商量一下。」何秉書搖搖頭「還好那幫老兄弟幫忙,恰好這幾天許可證拿了下來。這不,我幾前天就急著送上去了,估摸著不出什麼問題你就該回來了。」韓端知道何老沒有把問題具體到某人頭上,怕他擔心,也沒詳說。何秉書一臉慈祥:「人家答應我只要不牽扯到別的事情。很快就會放人,我這才放心了。這麼好孩子的。又怎麼可能做壞事呢?」自己好嗎?在何老眼裡是這樣,韓端悄悄問心,還真不敢說。何秉書見韓端哭過之後就不開心。認為他不定受了什麼樣地虐待:「小端,在裡面過得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沒有。」韓端堅決地搖頭。那些小問題自己能夠擔待,可不能再惹何老再為自己擔心。「來看看,這就是新藥司的許可證。」何老打開抽屜,拿出一本紅紅的證書遞過來。韓端摸索著紅紅的封面,卻不打開來看。來之不易的東西,讓他心中大為感慨。何秉書有意調節氣氛:「呵呵,我老頭子行了一輩子地醫,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也弄個藥賣賣呢。」韓端也想讓老人家開心,開懷大笑:「你老人家要賣藥,那肯定會的。」何秉書太息一聲:老了,早就沒那想法了。錢不錢的,又有什麼關係,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福啊。」韓端血氣方剛,當然覺得人活著就得轟轟烈烈,何老這種思想,目前自然難以參悟。他也沒有反駁,只是聽著何老說下去。「打聽到你在獄裡,我也正好拿到了這個證書。就跑到市裡找人把這個東西提交上去。還不錯,人家還肯給老頭子點薄面。那天打電話給我說很快就能出來,我今天還正想著呢,想不到就回來了。」何老比起前一陣子,已經略顯出老態。韓端明白他說的輕鬆,但為了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奔波。何老平時很少求人,最近卻連番遭遇事情,少了以前那種平和淡泊的心態,就容易變得蒼老了。韓端握住何老的手,半天沒有說話。為了撈他出來,老人家確實付出了很多。想想前因後果,何老應該動用了幾乎所有地能量,在幾天才打聽到他在獄中。而很多事情淳於虹卻遠比他老人家更清楚,包括最近交上了證書,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從那個可惡的大門走出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以在門外相候。一絲寒意掠過心頭,不說她用意如何,能量實在是大的驚人。他要與之相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可就在不久前,自己就那麼大義凜然在拒絕了淳於虹地合作意向。淳於虹威脅的話語……韓端不願再想下去:「何爺爺,最近學校的情況怎麼樣?」「你這孩子,跟我還饒什麼彎子。」何秉書笑著怪道,「你不是關心你的學籍。」韓端郝然一笑,從到[周氏]學習開始,到最近的連番遭遇變故,他真的不太會直接表達想法了。「爺爺,我是不是被開除了?」還真懷念校園生活。「沒有的事,學校裡也不太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兒,所以我就替你辦了半年地休學。也跟系裡打好了招呼,只要功課別落下,還可以繼續跟著現在的班級。」「真地呀?」韓端打心眼裡高興。僥倖變成了現實,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那當然,我老頭子還能跟你開玩笑不成。」「爺爺,我當然不懷疑您地話。只是為了我犯下地這些過失,老是屢屢讓您違背做人處世的原則。心裡感到很慚愧。」這些幹什麼。我都這把年紀了,名利早都看開,能為你們這些孩子踏踏實實做點事情也好。主要還是我老頭兒看中你小子是塊好材料,要耽誤了太可惜。還指望著你能把中醫繼續揚光大呢。」中醫是塊寶,但一個小人物就算做得再好。能揮多大作用?連遭打擊,韓端有過這樣地想法。何老的話又給了韓端信心,決定不管以後怎樣。中醫他都決不會放棄。「一老一少說不完地話,連飯都忘了吃。快點來,你老頭不怕餓,人家小伙子可不行。」何奶奶出現在書房門口間過得真快。坐上飯桌,才現只有他們三人。杜雪妍不在,韓端覺得更自在。卻還是禮貌地問道:「奶奶,雪妍呢?怎麼不回來吃飯。」「班裡搞活動。早上走的時候就說不回來了。」何奶奶嘟囔,「要是知道你來,說什麼她也得回來呀。你這些日子不露面。小妍急得跟小貓上了房一樣呢。」何老聽得有些不成體統,笑著問:「老太婆。你這都什麼比喻。」此話一出口,三個人都禁不住大笑。韓端又擔心地問道:「何爺爺,學校裡沒別人知道吧?」「沒人知道,就是小妍也沒告訴。放心吧,你這會回來還跟以前一樣。」……………………………………………………………………整個下午,韓端都跟何老待在書房,說罷了紅塵俗事,談話內容自然又聚到共同愛好上。幾個月的獄中生活,不僅稱不上頹廢,韓端反倒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又有所收穫。從熊應老人那裡,也得到了不少啟。何秉書驚異於韓端的進步,這孩子每次回來都能給他帶來新感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更堅信他能讓中醫學大放異彩。[吾愛文學手打快會員人這一研究就又忘了時間,到何奶奶進來問他晚飯喜歡吃什麼的時候,韓端才意識到該給肖凌零說一聲啦。猛然離開這麼久,他還真有些想這個小丫頭。她平時就愛纏人,幾個月不見他,也一定會想吧。想到這裡,韓端婉拒了何老夫婦共進晚餐地邀請。見他堅決,何老也不強留,在出門前又小聲囑咐:「這一陣子我替你放出風去,說是被國家某個部門看中,接受秘密訓練去了。現在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你可別給我穿了幫。」坐牢居然變成了訓練,韓端感歎何老想事周到,又忍不住想笑,這謊也撒得太大了點,有夠離譜。不過也確實是個很好的借口,很好給人解釋,他本人就想不到這麼好地理由。那幫把自己弄進去的人,肯定也不想這不明不白的事情大明於天下,所以穿幫的幾率也很小。「壞哥哥,你快回來。我做好好吃的等你。」凌零接到他的電話,興奮得難以抑制,說完就把電話掛掉。該死的傢伙,總算回來了。凌零理所當然地口氣,韓端只有苦笑,看來大家都知道自己過得不易,從長輩到妹妹,都認為他應該好好補一下。這樣想著,腳也踏上了公寓的樓梯。還沒到門口,卻見劉想和吳薇薇正在樓梯口,如同現外星人一樣看著他。韓端心裡鬆一口氣,總算有人見到他覺得很奇怪。不由分說,劉想衝過來把他抱了起來,看那表情差點要行吻禮了:「死老端,你他奶奶地可算芽了。」聽到這熟悉的俚語,再看到劉想自內心的喜悅,韓端心裡舒暢無比。借兩人擁抱地功夫,暗暗在他腰上的嫩肉掐了一把:「死大想,沒見你女朋友吃醋呢嗎?」劉想故意一聲慘叫。吳薇薇一撇嘴:「我才不管你們地齷齪事。」韓端聽得大笑:「呵呵,想不到這麼些天不見,愛害羞的薇薇也一定是大想的功勞。」劉想坦然接受「恭維」:「死老端,給老子如實交待,這一陣子跑哪去花差了?別以為我會相信流言,那都是騙小姑娘用的。」「你他***才胡說,傳言自然都是真的。」劉想擺出法官的嘴臉,說著罵街的言語:「騙鬼去吧,老子眼睛裡可不揉沙子。說吧,是不是被哪個財大腰粗的富婆看上,跟人傢俬奔了,錢花光了才回來。」擺出與劉想pk的架勢,韓端口中大呼冤枉:「老子用人格擔保。決無此事,不過事關機密,不能透露而已。」劉想毫不猶豫的應戰:「***,你小子就會用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做擔保,就不能拿點有說服力的東西,比如說鈔票什麼的。」「你們兩個就不能有點正事兒嗎?」雖已見過多次,吳薇薇仍不適應兩人拳腳相向。這傢伙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韓端毫不客氣的把劉想推到一邊,然後用悲哀的眼神回應著吳薇薇的責怪,「親愛的薇薇,你真是明珠暗投,居然跟這樣一個鑽到錢眼裡的人廝混。」吳薇薇早知道這兩個男人湊到一起,向來都是口無遮攔,理所當然地站到男朋友一邊:「大想說得對,人格這東西有好幾個世紀以前就被人不定,虧你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完了、完了,多麼純情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墮落了,大想啊,你罪莫大焉。」「行了,別他***裝樣了,進屋裡去吧。老子知道你小子嘴嚴,就當去外星旅遊了一圈好了,不知道有沒有給老子帶點地方特產回來?」劉想示意他附耳過來,小聲道,「你這一走,手頭還真有點緊了。」「滿腦子都是黃、白之物,就知道你小子從來沒想過我。」韓端伸手去扯劉想的耳朵,吳薇薇笑著把兩人拉開。韓端還不罷休:「礦產倒是帶了點,不過剛才忘在樓下的石堆裡了,等回下去找來給你。」劉想作勢要給韓端的腦袋拍一板磚,公寓的門突然開了。凌零現身:「大想哥哥就知道亂說。」劉想山呼海喊:「好你個零丫頭,老端有哪點比我好?他不在時,還不都是哥哥我罩著,現在倒成壞人,有沒有天理啦。」吳薇薇幫著凌零說話:「凌零說得對,大想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說。」局勢越來越亂,韓端有點分不清到底誰跟誰才是一夥。目光投到凌零身上,才現她似乎又瘦了些,心疼不已,嘴裡卻道:天不見,我妹妹變得更漂亮了。」凌零卻不理會他的調笑,猛地撲進懷中:「哥哥,你好狠心,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看凌零?」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8 14:51
第五集 第五章 再見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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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零象忽然間丟了寶貝,突然又好不容易才撿了回來,從韓端進了屋,就不即不離地跟在屁股後頭,只差陪著進衛生間。

    同樣關心的劉想和吳薇薇也在,她卻不管,不停地問這問那。劉想幾次想插嘴不能得手,好生「羨慕」老端有個粘人的妹妹。

    「老端,看小丫頭這股勁兒,我都想要個妹妹啦。」

    韓端嘿嘿一笑:「回去求老媽看樣是來不及了,如果實在不行就求求薇薇,讓她幫這個忙吧。」

    劉想裝做不知:「不可能,薇薇再努力我也當不了哥哥。」

    兩人有意搞笑,惹得吳薇薇一陣大羞:「韓端,我看你是進流氓訓練營去了了,打從回來連一句人話也沒有,把我們大想都給帶壞了。」

    帶壞,嘿嘿,我哪有那能耐!韓端邊心裡偷笑,邊承認吳薇薇說得有道理,這次入獄,基本上算是又走了一次生死關。

    從跟師父杜龍的「無上**」沾了邊,這日子就沒怎麼消停過。

    知道這一對損友重逢實是不易,兩個女孩也難得不加任何管束,放任他們開懷暢飲。

    酒至半酣,肖凌零突然說道:「哥,人家雪妍姐姐和賀雅楠可問了你好多次了,你回來跟她們打過招呼沒有。」

    何老並沒有把韓端的事情告訴杜雪妍,她不知道在情理之中。可奇怪的是,這些日子沒怎麼想賀雅楠呢?

    凌零的話,一下子讓他想到了賀雅楠特立獨行的做派。這樣地經歷可能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他還有什麼好保留的呢?

    明天就去找賀雅楠,他對自己悄悄說。

    不過何老說給辦了半年的休學,剩下地這段時間該怎麼過呢?

    回去上課?在不知道前途的情況下。他是這麼想的,可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他反倒不這麼想了。

    有志者事竟成,魏林生如此陷害,無論他是什麼人的兒子。韓端都嚥不下這口氣去,一定要讓他明白。

    但以他的實力,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跟人家抗衡呢?

    看到哥哥對自己地話恍若未聞,凌零大為不滿。從桌子下面踩了他一下:「哥,跟你說話呢?」

    「噢。」韓端回過神來,「哪管得了那麼多,哥哥回來,當然先陪凌零才對。」

    似乎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凌零這才一笑不吭聲了。

    韓端話音未落,「咣咣」的砸門聲響起。隨著凌零開口,夏克爽闖了進來。

    「好啊,你們兩個小子,湊在一起喝酒也不叫老夏,太不夠意思了。」

    凌零乖巧地給他拿來一雙筷子。

    韓端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剛回來。哪敢驚了你老兄的大駕。」

    夏克爽毫不見外地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是不是想甩了我單干?」

    韓端見他已經有酒意,在外面肯定已經喝過。

    自從把[金風玉露丸]交給他銷售。夏克爽幾乎已經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上面。

    自己不在,他可能就沒了經濟來源。會喝點悶酒也不奇怪,當下目視劉想:「大想,今晚咱們三個去你那邊喝吧,讓薇薇和凌零在這邊睡吧。」

    「就在這邊嘛,我還想聽故事呢?」凌零不依。

    「好了,女孩子太熬夜會影響美貌地。」韓端小聲哄著。

    夏克爽的來意,很容易就會猜到,在凌零面前,他不願意過多提及。

    劉想顯然同意他的說法,大約也是有事要問韓端,跟吳薇薇說了一句就拉著夏克爽出去了。

    韓端抬腳也想走。他怕最後只剩下兩人,凌零問的太多不好回答。

    誰知道肖凌零不放過,反揪住他的衣襟:「哥哥先別走,還有事要問你呢?」

    吳薇薇很有眼色,起身說道:「我把這些小菜給他們端過去,韓端你一會兒趕緊過去,省得他們兩個又喝沒數。」

    「哥哥,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嘛,搞得這麼落魄,穿件那樣地破衣服就回來了。」

    「破衣服」,韓端心道,這可是監獄長的外套。

    「你不是都聽說了嗎?等有空我再仔細跟你講,現在過去陪夏大哥他們喝酒。」

    「不嘛,人家要聽哥哥親口說了才信。」凌零還是不依。

    韓端隱瞞凌零,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怕她擔心。沉吟半天才有了說辭:「好妹妹,如果我告訴了你,你能保守秘密嗎?」

    肖凌零肯定的回答:「當然,我誰都不會告訴。」

    「那麼我也能誰都不告訴。離開的時候,那邊就告訴我了,回去不可以說給任何人知道,包括最親的人。」

    肖凌零嘟著嘴不高興。

    韓端摟著她的肩膀:「凌零是哥哥最親地人嗎?」

    「那還用說。」

    「凌零,我已經答應了,你願意哥哥做個食言的人嗎?」

    肖凌零搖搖頭。

    韓端柔聲說道:「那就是。凌零已經長大了,做事也懂得分寸了,哥哥很高興。哥哥只希望凌零做個快樂地姑娘,永遠都開開心心,不要攪入亂七八糟的事情中。」

    「哥哥做地怎麼會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只是打個比方。凌零放心,只要哥哥在,就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

    肖凌零撅起小嘴:「哥哥說哪去了,好好的怎麼會有人欺負人家,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這樣。」

    韓端見她雖然這樣說,卻放棄了追問這件事情。長長地鬆口氣。他能覺察到妹妹對這個做哥哥的依戀,自己確實也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在他的印象裡,凌零就如同一張白紙般純潔。只要她能快樂,他願意付出一切。

    出了門地韓端在心裡長歎一聲:妹妹對不起了,哥哥這麼做不是為了騙你,而是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就被這些紛繁複雜的俗務所困擾。

    韓端過去一坐下。夏克爽二話不說倒上一杯酒跟他干了:「現在女孩子們都不在了,咱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知道他想說什麼,韓端低下頭不說話。

    劉想也說道:「對啊老端,你既然回來了。咱們那藥什麼時候開始弄,那幫朋友都快把我逼瘋了。」

    夏克爽大叫:「我那邊也差不多!

    提到[金風玉露丸],韓端心裡就犯嘀咕,實在後怕呀:「我來是跟你們兩個說一聲,[金風玉露丸]搞不下去了。」

    話一出口。夏克爽和劉想兩個當時嚷成了一片:「這怎麼行。」

    又是怎麼跟朋友交待,又是以後怎麼過日子。

    韓端感到突然有了莫大的負擔,劉想還好些,夏克爽走正路確實就指望著他了。

    [金風玉露丸]已經拿到了證書,按說再做也不是不可以,但千萬不能再搞地下工作了。

    劉想和夏克爽嘗到了其中甜頭,自然想繼續下去。但這樣做,永遠都是上不了檯面地。

    「不是徹底不弄了。不過要搞就搞得更紅火些,所以還要再耽擱些時日。你們都放心。以後好事少不了你們的。」

    他又特別對夏克爽說道:「夏大哥,如果現在有困難,小弟手裡還有點錢,你不妨拿去先去用著。以後咱們還會有大錢掙的。」

    夏克爽是個實心眼的人,接觸這一段後,韓端對他的印象很不錯,決心幫他到底。

    這一說,劉想倒不說什麼了,多年好友,他知道韓端比自己有老主意。雖然以前事情都是自己出頭地多,但背後出主意的往往是這個小子。

    夏克爽反有些不好意思:「錢現在倒不用,我知道兄弟是做大事的人,跟著你準沒錯。」

    確實,韓端對他的承諾不曾食言。

    對他地這份信任,韓端也心生慚愧,目前確實還沒想好,看來以後幾天要好好想想,怎麼做才最好。

    ……………………………………………………………………

    第二天一早,等一干人都走了,韓端這才回自己的公寓。事情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乾脆先放一邊,抓起電話,聯繫上賀雅楠。

    「好啊,你總算露面了。行,沒問題,晚上你請我吃飯。」

    賀雅楠的回答很平靜,除了比往常要爽快,似乎也沒有一點異常,韓端不由心生奇怪,為什麼自己突然消失大家都覺得沒什麼呢?

    自己好好收拾一下,給凌零留了個紙條,韓端早早地赴約去了。

    在約好的地方等著,果然,賀雅楠按時來了。出乎他意料的是,來地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拖了兩個大大的燈泡。

    紀紅琳和譚群伴隨在左右,哎,看來準備好的一番說辭又沒有用武之地了。

    這真是個難以揣摩的女孩!

    分別時間說來不算太久,看賀雅楠臉上有了些紅潤,身材似乎也起了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著的緣故,胸前居然有了些起伏。

    總而言之,比最後一次相見時要健康了些。

    還是那張標緻得近乎完美的臉兒,圓圓的一雙大眼神韻十足,兩個可愛地酒窩,隨著淡淡的笑容陷下去。

    面對心儀地女孩,同樣的心動。自己不在地時候,她看上去過得不錯,韓端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意識到有失禮儀,目光隨即從她身上離開,跟紀紅琳、譚群開起玩笑。

    賀、紀二女的裝束仍是爭奇鬥艷,各有千秋。

    韓端跟譚群握手的時候,賀雅楠同樣在悄悄地打量著他。

    這傢伙身體似乎比原來要強壯了,臉上添了些淺淺的疤痕,反顯得多了些稜角,好像更有男人味了。

    賀雅楠的心不由一跳,看來雅菲姐說得不可靠啊,如果真是受了牢獄之災,他看上去並沒怎麼樣啊。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8 14:59
第五集 第六章 小荷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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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趣的譚群和紀紅琳並沒有做太多的逗留,匆匆陪著二人吃罷晚飯,就老套地以有要事為借口先行撤退。

    紀紅琳臨走笑著對韓端道:「我說韓端,把雅楠送回去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到時要少一根汗毛,我們都唯你是問。」

    瞧著她眼中喻意深刻的笑,韓端如何不明白其用意,嘴上卻道:「紅琳亂說什麼,你自己要當心才對,譚哥可不是什麼老實人。」

    譚群笑著不語,紀紅琳不依不饒:「好你個韓端,離開這才幾天,徹底變壞了噢。」

    賀雅楠雖然任性,卻吃不得這等玩笑,紅著臉說:「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烏鴉嘴,沒一句好話。」

    譚群開著車走了,賀雅楠收起臉上的紅潤,就得若有所思,回頭看看立在身邊的韓端:「你在那個地方沒有受太多的苦吧。」

    賀雅楠竟然知道去了何方,這下讓韓端大為驚異。還一直想要不要跟她說實話呢,聽這一問,心裡開始犯嘀咕,她都知道了多少?

    沉默了半天,他才問道:「雅楠,你都聽說了什麼?」

    賀雅楠揚起臉看他:「我都知道。」

    韓端小心地問道:「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怎麼會呢,我們是朋友嘛。」賀雅楠難得地善解人意,「毫髮無傷的出來,說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覺得你也不是做壞事的人。」

    「那就好,我還怕朋友沒得做了呢。」韓端放下心來。「時間還早,我們去哪兒?」

    賀雅楠搖搖頭:「隨你吧,你是男孩子。你說了算。」

    惡女變成乖乖女,韓端大為詫異,細細一想,大概好久不見,才會有些改變吧。

    韓端也不知道請女孩子都該做些什麼。遲疑半天才說道:「要不咱們去看電影吧。」

    賀雅楠點點頭:「好吧,我好久沒去了,聽說市劇院來了一部新片子。」

    「那我們就去吧。」

    現在網絡非常發達,願意在外面看電影地人不多。多數就是無聊打發時光的學生和情侶。

    兩人買了票,隨便在後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心儀的女孩就坐在身邊,韓端反倒手心出汗,平時地智慧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知說什麼才好。

    賀雅楠大約也有些緊張。雙眼盯著銀幕,不敢看身旁的男孩。

    這麼悶著也不是辦法,韓端心裡一直有疑問:「雅楠,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情的?」

    賀雅楠明白他問的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自然會聽說,不過也挺讓人奇怪地,為什麼偏偏會把你抓進去。」

    在譚群和紀紅琳面前。她還幫著依外界傳言開脫,韓端陷入沉思:是誰透露消息給她的呢?她知道多少?

    外表看似潑辣。賀雅楠長這麼大卻是頭一次單獨跟男生看電影,心裡忐忑的很。根本無心關注到底演的什麼。

    韓端地入獄,她不可能毫不在意,但卻見過隨手把一塊價值過萬的表丟給一個素不相識人,這樣的人品應該還能讓人放心。

    她更多的是好奇:「韓端,到底為什麼?」

    暗中賣藥沒什麼可隱瞞,但對一個女孩子解釋藥的用途,如何開得了口?入獄地真實原因遠遠沒這麼簡單,但直言相告會不會引起擔心?

    韓端苦笑:「雅楠,相信我不會做壞事,具體原因就別問了,以後有機會會告訴你的。」

    賀雅楠在暗影裡微微側一下頭,沒有馬上回答。

    思索了一會兒,想到一個可能,這才問:「不會得罪人了吧?」

    韓端本不想說,一個大男人,有問題自己解決,跟女孩子說沒什麼意思。見問了又佩服她的心思縝密,點頭肯定。

    「是為了杜雪妍嗎?」賀雅楠語氣裡居然有些微微的酸氣。

    韓端如何聽不出來,卻頗感高興,至少說明賀雅楠對自己還比較重視。

    猜的一點沒錯,不是與杜雪妍有關,而是全為了她。他當然不願起誤會,搖頭道:「說不清楚,應該不是吧。」

    賀雅楠不再追問:「如果壞人陷害,還是要跟他們鬥到底,放心,我會支持你的。」

    想不到她這樣嫉惡如仇,善解人意,韓端大感痛快,一時忘形,握住了賀雅楠的小手。

    一雙手沒有一般女孩兒地綿軟,卻是一種骨感,修長而纖細。

    賀雅楠的手被抓住,心裡升起一種異樣地感覺,在黑暗這種特定的環境下,人地感覺要比平時敏感許多。

    她微微一用力,想要掙開。

    韓端好不容易有這彩虹難逢的良機,哪肯這麼輕易放棄,微微用力,更緊地攥住。

    賀雅楠一下沒有掙脫,也不再堅持,任由他把持著,心如撞鹿,頭卻緊緊地下垂,幾乎要低到衣領。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再說話,卻也不知道前面在上演著什麼。

    突然,前面幾排傳來吃吃的笑聲,韓端覺得非常熟悉。因為那人剛剛還在一起,正是分手沒有多久的紀紅琳的聲音。

    賀雅楠當然也聽出是紅琳在向譚群撒嬌,反像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被抓住一般,臉突然變得更紅。

    「是這兩個臭傢伙,背著咱們偷偷來看電影,真是小氣。」她順勢把小手從韓端那裡抽回,嘴裡卻埋怨起紀、譚二人,藉以掩飾心底的嬌羞。

    「咱們也是偷偷來的啊?」韓端小聲地玩笑。

    賀雅楠扭過頭不理。

    韓端想不出曾被自己形容為「男人婆」的她,反應竟會如此強烈。也不敢再開玩笑:「要不,咱們先走吧。」

    最怕被前面兩人發現,賀雅楠顯然也懷著這樣心思。也不說話,站起來就走。

    送完賀雅楠回到公寓,時間就不早了。韓端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去,外間地燈卻一下子亮了。

    韓端吃了一驚:「凌零,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呢?也不開燈。還以為鬧鬼了呢。」

    「你才是鬼呢!人家睡不著,就做這兒等你唄。」

    肖凌零圍了床被子坐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蠻可憐。

    「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快回房間睡吧。我這麼長時間不在,難道你就不睡了嗎?」

    肖凌零一撅嘴:「才不呢。」

    「那要怎麼樣,難道還要哥哥抱你回屋不成?」

    「好啊,好啊。你來呀。」肖凌零作勢要站起來。

    「真是怕了你啦。」以她在家隨意的性子。指定又只穿了單薄的睡衣,「別凍著,快回屋。」

    笑過也沒在意,韓端徑直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漱。

    「哥哥---」肖凌零在後面叫道。

    「怎麼,有重要地事要說?是不是沒錢花了?」韓端停住腳步。

    「哥---」凌零拖長聲音,「你怎麼就把人想這麼簡單。你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連句整話還沒跟人家說過呢。」

    這才明白為什麼妹妹顯得悶悶不樂。原來是嫌受到了冷落。是啊,回來兩天了。就沒怎麼跟她交流一下。

    韓端趕緊回身,在凌零身邊的空當坐下,隔著被子攬住她的肩膀,討好地說道:「好妹妹,不高興了?」

    肖凌零一扭頭:「當然了,你就忙著出去約會,都不理人家。」

    「哪能啊,凌零對哥哥才是最重要的。」韓端為了哄她開心,只得用上甜言蜜語,還在被子外面輕輕拍著。

    韓端的巴結,肖凌零頗感受用,臉色緩和:「哥,剛才雪妍姐姐來了,跟我玩了半天你也不回來,就一個人走了。」

    「是嘛,真不好意思。我回來還沒見到她呢,改天請吃飯吧。」韓端順口應道。

    「就知道吃,哥哥你是不是真地沒心沒肺呀。難道別人關心你,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吃嗎?」

    被妹妹說中痛處,韓端尷尬不已:「不會不會。」

    「哥,雪妍姐姐對你有意思,你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嗎?一回來就忙著去跟那個賀雅楠約會,真看不出她有什麼好的。」

    肖凌零語氣顯得頗為不平,她的心一直偏向杜雪妍這邊。

    應該用對待朋友的態度跟她交流了,因為說話真地像個大人啦,韓端也認真起來:「凌零,感情的事兒其實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全憑個人感覺。杜雪妍是個好姑娘,也許我們不合適吧。」

    「那你就早點跟人家說清楚嘛,總這麼吊著也不是辦法。」肖凌零想得很直接。

    「難道當面跟人說,你不要來找我了。我們之間沒什麼,以後也不會有?這樣就能說清楚?」

    以肖凌零的看法,直截了當地說明白,不留後患,很容易就把問題解決,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哥,你做其他的決定都挺乾脆,怎麼談到感情就這麼優柔寡斷了呢?這樣拖下去,最後大家都會受傷,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韓端想不到凌零的年齡能說出這樣有深度地話,不由愣了一下。也許她說得有道理,女孩兒考慮問題的角度跟男人當然是有分別的。

    男人的心理各有各的奇怪,韓端也不例外。他在感情上還是很被動,除了對待賀雅楠。

    他認為自己做的有道理,有些事情說清楚了,不見得就會有好結果。

    韓端不願就此話題跟妹妹爭執:「凌零,等你長大了,自己談戀愛的時候就明白了。」

    「我已經長大了。」先是替自己辯解,然後又道:「我才不要談戀愛呢。好麻煩。」

    見成功地轉變了討論內容,韓端一笑:「那你就跟著哥哥,做飯給我吃。做個長期地免費保姆好了。」

    「你想得美,人家才不幹呢。」肖凌零昂起頭,「那要看你以後找個什麼樣的嫂子給我了。賀雅楠那麼凶,一不當心會把我吃掉地,雪妍姐還差不多。」

    這才一句話。就又繞回來了,韓端又好氣又好笑,在凌零的頭上拍了一下:「八字還沒一撇呢,可開不得玩笑。就算有。也沒你說那麼嚴重吧。」

    肖凌零腦袋縮進被子裡,沖韓端一皺鼻子:「長得像根排骨,根本沒雪研姐姐好看,性格也不好,不就家裡有錢嗎?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勢力了。我聽有地男生說,找個好人家,就能少奮鬥十年,你是不是也這樣想?」

    「別胡說八道,哥哥怎麼會是那樣地人。」

    別看他外表不張揚,肖凌零明白哥哥是個內心很倔強的人,知道再做工作也不會有結果:「老端。不聽老人言,吃虧、上當在眼前。你這樣固執。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您老人家好自為之吧。」說罷。被子纏在身上,百無聊賴地回房去了。

    韓端被她老氣橫秋的話氣得要死,現在的女孩子都是怎麼了。

    ………………………………………………………………

    剩下的休學時間還不短,正好可以借此調整一下,韓端就沒有急著去學校上課。

    表面上地空閒是有了,怎麼處理[金風玉露丸],一時卻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自從共同看了一場電影之後,跟賀雅楠的關係有了轉折,兩人一下子近了起來。雖不同校卻幾乎每週見一次面,賀雅楠也不再介意單獨出來。

    說起來稱不上什麼大進展,不過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賀雅楠默許可以被拉著小手。即使只到這種地步,已經很讓韓端滿意了。

    「雅楠,真巧啊,又碰到了,咱們還真是有緣。」

    與霍延剛不是第一次在校門口或是女生宿舍門口偶遇,幾乎韓端每次來找賀雅楠他都會現身。

    楔而不捨地追求,賀雅楠不答應沒什麼,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霍延剛有這個耐心,也不放棄。

    與韓端有過的幾次遭遇,他沒怎麼往心裡去,因為不久之後就不見那小子出現了。

    他對自己有信心,長得不賴,家世顯赫,而且沒有公子哥通常必備的花心,也是不那種壞孩子。

    但如今不同現在不同了,那個小子失蹤數月之後又冒了出來,而且跟賀雅楠走得更近,怎不讓他大為不爽。

    在霍延剛的眼裡,這個韓端顯然已經榮升頭號敵人的寶座。

    為挽回「愛情」,他全方位加強攻勢,跑賀雅楠宿舍和教室地次數明顯增多,即使人家不假辭色也毫不以為毋。

    雖然同樣遭受無視,韓端不表現出沒城府,像以前那樣沖霍延剛微微一點頭。

    與「貴人」發生衝突,差點命已讓韓端命喪獄中,他已經煩惱透頂,跟這種公子爺們糾纏不清,是最讓人頭痛的事情。只要雅楠中意自己就好,這人的態度壓根跟自己沒關係。

    遭遇過那麼多的事情,小小刁難他早已從容面對,只要不是太過分,通常只是溫和的笑笑。

    霍延剛看到韓端「惺惺作態」,心裡怒氣更盛,媽的,一個窮小子沒事裝「貴族」,還妄想吃天鵝肉。

    見賀雅楠對自己依舊不理不睬,更遷怒到韓端身上。嫉妒地看兩人走遠,霍延剛恨恨地跺一下腳,媽的,一定要你小子好看!

    霍延剛「雷厲風行」,想到就是做到。

    為在女孩兒眼中保留一點地好感,他不好親自出馬,悄悄鼓動幾個死黨向韓端挑釁,從開始時的冷語相諷,發展到後來故意地碰碰撞撞,用意很明顯,存心要他好看。

    如果不是賀雅楠在身邊,更過激的行為也許都會發生。

    這些小打小鬧對別地學生也許還有點作用,如果是以前,韓端也許會忍不住衝動,但現在這一切但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見識過了獄中犯人們令人髮指的行徑,這些遠遠無法對他構成威脅,甚至連動怒都不會。

    經歷那樣的磨難後,他不屑與這些「小人渣們」置氣。小小的磨擦,當然也不可能傷到他。

    只要衝突不侵犯到賀雅楠,他就保持克制,通常是一笑置之,或是暗中讓這些小子們吃點啞巴虧,避免產生正面衝突。

    不怕被看成沒氣節,韓端有自己的打算:成大事者,對這小節的問題沒必要太計較。

    他經受的磨難遠遠超過了大多數同齡人,不用刻意就能展現出普通人所沒有的滄桑感。

    人長得也周正,保持這種低調,反而顯出了高姿態,更顯風度翩翩。衝突不斷升級,不久之後喜歡追新的服院女生們開始留意到這個外校男生的存在。

    不卑不亢,漸漸演變成賀雅楠班裡女生評判男生的一個重要標準,有修養的男士,就要這副樣子。甚至有人公開揚言,選男朋友就要按照這樣的標準。

    所謂「山不轉水轉」,這些日子在中大銷聲匿跡,韓端反倒成了服裝學院的知名人士,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令人難以捉摸。

    「謊言重複千遍就會接近真理」,何況這並算不上謊言,同學的聲音聽在賀雅楠的耳中,無形中增加了韓端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雖然不肯公開承認這個男生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已經不介意他陪伴在身邊。

    霍延剛一番作為反拉近了賀雅楠和韓端的距離,連他本人都始料不及,若人能先知先覺,一定會後悔得要死。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8 15:02
第五集 第七章 不為所動


    賀雅楠本人行事也不太按常理出牌,一點不合心意就有出點狀態的可能,跟韓端二人初次見面就找茬鬧彆扭就是很好的證明,但更多的還是女孩心性作怪,而沒什麼目的性。

    女孩子只要懂得收斂,稍微有點出格通常不會引人議論,霍延剛一夥的過激行為看在她眼裡,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需要互補,韓端的沉穩很容易就獲得她的好感。

    在經歷了這些之後,桀驁不馴的賀雅楠漸漸品味到了一點戀愛的滋味,越來越多地表現出了小女兒的態勢,甚至偶爾會主動約韓端一起出去。

    女孩兒長大之後都是需要有人愛的,賀雅楠也不例外,以前流露出來的那些冷漠,不過是為自己戴的一副假面。

    女孩的這種改變,韓端看在眼裡樂在心裡,既然暫時閒人一個,有充足的時間陪賀雅楠做她喜歡事情。

    為何她會知道入獄的事實真相,對韓端來說是個謎,多次詢問,賀雅楠一直都賣關子,不肯告訴他。

    韓端注意到,她對身體接觸或多或少有些排斥,常常流露出的羞怯,遠遠超過了普通女孩。

    交往了一段時間,兩人的親熱也僅陷於拉拉手而已。

    同學中就紀紅琳還談得來,而在所有的親屬中,媽媽周松梅和堂姐賀雅菲是賀雅楠最親近的。

    跟紀紅琳和老譚在一起倒無所謂,從有了這層若隱若現的關係,賀雅楠再不好意思跟韓端同時見媽媽和堂姐。

    …………………………………………………………………………

    其他人最忙的時候,韓端是最有空地。熊應老人教了不少東西。除去催眠術。還有幾門民族語言和外語。

    催眠術他最感興趣,也一直沒能掌握。他學習語言,就是在熊應製造的半催眠的狀態下。當然。為能盡快掌握,自然要多參考相關文字和音像資料。

    韓端難得地愉快,輕鬆學習,不時還能與心儀的佳人相伴,其中的愜意自非枯燥的獄中學生所堪比擬。

    黃益生打來電話找他倒是沒想到。而談話的內容更讓他意外。除了問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露面怪想地,還說周鑄濤要見他。

    大約周松梅的緣故,在[周氏藥業]的那些日子,每次碰面周鑄濤都很客氣。但他工作太繁忙。從第一次之後,兩人就沒有什麼正式的交談了。

    雖不敢說是傾囊相授,黃益生對韓端也稱得上著實不錯,處了一段時間,兩人有一定地感情。但要說周總找自己。就有些納悶。

    「你舅舅找我。」接電話的時候正好跟賀雅楠在商場,韓端放下電話道。

    「咦,奇怪,他找你幹什麼?」賀雅楠都覺得很好奇,停下手裡正對衣料進行的探索,「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段時間不方便在學校露面,也沒跟班裡同學聯繫。心裡納悶。有賀雅楠作陪倒也不壞。

    正好距藥業公司不遠,兩人直接趕了過去。

    「不知道找我什麼事兒。其實沒多少接觸。」韓端充滿疑問。

    「誰知道,二舅這人心機挺深的。」賀雅楠上下打量韓端。「我沒發現你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地方。」

    「大概他有個漂亮女兒要介紹給我認識吧,你地姐妹都那麼漂亮。」不再胡亂猜測,韓端笑著對賀雅楠。

    「你想得美。」賀雅楠在韓端的背上狠狠捶了一下,「我們姐妹漂亮,也沒你這個窮光蛋的份兒。」

    說到賀雅楠的姐妹,他驀然間想到賀雅菲,心裡一熱,馬上又黯然。這是韓端心中一個難解的結,再沒了心情順著胡說下去。

    「小氣鬼。」賀雅楠見韓端突然神色不愉,以為被自己的話傷了自尊,她現在已不介意跟他開這種玩笑。

    韓端勉強笑笑。

    賀雅楠挽住他的胳膊:「好了啦,只要你努力,就會有機會。」

    難得她這麼溫柔地對自己,韓端心情很快好轉,胳膊伸過去攬在了賀雅楠地細腰下。

    賀雅楠微微一顫,迅即快走一步,脫開魔爪的掌握。

    韓端也不勉強,追過去牢牢地握住她地小手。

    看看要到門口,賀雅楠趕緊把手甩掉,靠近他耳邊悄聲說道:「我二舅只有兒子,沒有女兒。」

    說完,賀雅楠快步走在前面,韓端聞聽開心一笑,佳人忸怩的神情難逃精明人地眼睛。

    不需旁人引導,賀雅楠帶著他直奔周鑄濤的辦公室。

    還沒到目的地,黃益生不知道從哪兒過來,跟上了二人的步伐。帶教的老師這麼慇勤,韓端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好啊,雅楠也來了,快進來坐啊。」周鑄濤揮手示意黃益生下去,慈愛招呼著二人,彷彿自己的兒女來了一樣。

    忙著給二人又是讓座、又是倒茶,嘴裡還不停地拉著家常,向侄女詢問妹妹周松梅的近況,絕對是位慈祥的長者。

    韓端對他印象一直不錯,不僅對人熱情,工作也努力。至於賀雅楠所說的心機,並不以為然,做生意的人自然不能少了一份精明。

    明白他叫自己來絕不是拉家常的,客氣地接過杯子,欠身問道:「周總找我來一定有要事吩咐吧?」

    「韓兄弟這話說的,不是好久沒見想得慌嘛,請到一起說說話,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舅舅,你怎麼叫他兄弟,多難過。」賀雅楠聽得很彆扭。

    周鑄濤溫和的一笑:「呵呵。倒忘了我家雅楠也在啦,好好,舅舅不叫了兄弟就是」

    「舅舅!」賀雅楠聽出了話中怪味。不依地扭扭身子,「你又亂說。」

    「好好,不說了。哎,一眨眼我家雅楠也長成大姑娘了,舅舅能不老嗎?」周鑄濤露出很理解的神情。

    韓端只是陪笑聽著。人家地家務事不好插嘴,心裡卻不免有些美滋滋的。

    賀鑄濤只是說著閒話,並不談有什麼事情。

    賀雅楠也不給堂舅面子:「舅舅,我看你是真的找韓端有事吧。是不是說給我聽不方便?」

    「哪能、哪能。」周鑄濤嘴裡打個「呵呵」連連否認,「舅舅有什麼事好瞞雅楠地?」

    賀雅楠鼻子裡「哼」了一聲:「口不對心。算了,也不跟你們計較,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好啦。有事快說,晚上我和韓端還約了紅琳他們一起吃飯呢。」

    「好、好。」周鑄濤滿臉陪笑地把賀雅楠送出去。

    賀雅楠這話當然是說給周鑄濤聽的。

    韓端心裡暗道:近日見多了溫柔。還以為她改性子了呢,想不到還這樣子。母親的堂哥算是舅舅了吧,說話也一點不留面子。

    有錢人家的孩子就這點不好,周鑄濤也算有頭臉的人物,在侄女面前居然被弄得這麼灰頭土胸。

    認識了賀雅楠這麼長時間,韓端第一次有些不滿。以後自己如果有孩子,有錢也不能給他(她)話。省得刁蠻任性成這樣。

    周鑄濤滿臉堆笑地送賀雅楠到了外面,這才鄭重地關上門。慢慢走到韓端面前。

    又替他和自己各倒了杯水,笑容收斂。一臉地誠懇。

    周鑄濤在他面前總顯得很和氣,但韓端還是不免感到拘謹,不像在賀雅楠的媽媽周松梅面前那樣自在。

    「周總您就別客氣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是不是我上一陣子給藥業公司惹了什麼麻煩?」

    韓端心裡不安,黃益生曾試著放手讓他做過幾個簡單的小案例,雖然自認為還算成功,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慮全面,在哪方面出了紕漏。

    「沒有、沒有。我都聽益生說過,你的表現在年輕人中絕對是可圈可點地,以後畢業了一定要先考慮我這間小公司。」周鑄濤矢口否認,還熱情地發出邀請。

    「周總誇獎得太多了,韓端何德何能,主要還是靠了您和黃經理的栽培。」韓端愈加摸不著頭腦,只好學著樣子,開始不著邊際地謙虛。

    「不,不,韓兄弟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就是我這個做老哥哥的也要多多討教。」

    這個彎子再繞下去就更遠了:「韓端更糊塗了,還是請周總明說吧。」

    「來,來,喝水。」周鑄濤再次熱情地招呼,然後借勢坐到韓端身邊,「還真有點小事想跟兄弟商量一下。

    「請講。」

    周鑄濤「呵呵」地乾笑了幾聲,又乾咳幾下,這才神神秘秘地湊到韓端耳邊:「聽說韓兄弟手裡有個藥物品種不錯,有沒有想過跟人合作?」

    韓端沒想到他的用意直指[金風玉露丸],不由一愣,周鑄濤又是從何聽說地,這[周氏]的人真是個個深藏不露。

    在這些人的面前,自己還有多少秘密可言?

    他索性裝糊塗:「周總的意思是?」

    話已挑明,周鑄濤再不像剛才那樣遮遮掩掩:「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了,我聽朋友說韓兄弟手裡有一個避孕藥的奇方,有沒有想過跟[周氏藥業]合作,共同開發呢?」

    「呵呵,周總的信息還真是靈通。」韓端一笑,「我手裡確實有這樣一個方子,不過還不太成熟,不打算拿出來現眼。」

    「兄弟這是推脫之語了,據我所知,你那個寶貝藥可是拿到生產批文了。」周鑄濤眼睛直盯韓端。

    韓端似無所覺,坦然地微笑,跟周鑄濤推起了磨:「周總看來是不信韓端了,那傳言有多少可信之處?」

    跟了熊應一段時間。雖然催眠還不成,但這種逼視的目光卻不會在他地心裡形成一絲一毫的壓力。

    韓端來[周氏藥業]沒多久,周鑄濤就對他不在意了。以為這小子不知怎麼跟堂妹拉上了關係。或是哪個當官地插進來沾便宜的。

    剛剛還特意問過黃益生,也介紹說他涉世不深,周鑄濤以為用不了三言兩語就能搞定,誰知說了半天竟連主題都沒談到。

    周鑄濤心裡不爽,這個小子這麼難對付。

    雅楠在地時候有意問了些話。這小子還顯得挺靦腆。周鑄濤心裡已經認同了黃益生地說法,起了輕視之心,如果不是他手裡有東西,是不屑在這兒浪費時間的。

    周鑄濤乾脆拋出了自認為最有說服力的砝碼:「如果韓兄弟願意合作。我們[周氏藥業]願意出五百萬買下來。」

    韓端搖頭笑笑,沒說話。不是對周鑄濤有成見,而是他壓根沒打算出售[金風玉露丸]。

    「一千萬。」周鑄濤急了,價錢馬上翻了一翻,「有了這些錢。韓兄弟就算什麼也不幹,以後也會衣食無憂。要跟我家雅楠交往也不會尷尬,我可明白我家雅楠,絕對是個燒錢的寶貝。

    周鑄濤拋出了自以為最有力的說辭。他事先仔細考慮過,如果能拿到這個產品,那才是淘到了真正地寶貝,以後無論怎樣都是只賠不賺的大好買賣。所以才肯下這麼大的本錢。

    說完之後,他抬頭看著韓端。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一點沒有被自己描繪地大好前景所打動。

    假期裡辛苦跑來打工,說明經濟不寬裕。怎麼可能對一千萬無動於衷?周鑄濤也納悶了。

    「兄弟倒是發句話呀。」在巨大的利潤面前,老奸巨滑的周鑄濤也沉不住氣了。

    最討厭別人拿錢引誘,韓端笑著搖頭:「多謝周總抬愛,韓端還沒窮到這種地步。」

    周鑄濤一副可憐相:「我的好兄弟,你還不知道吧,藥業公司現在已經陷入困境了,如果得不到新鮮血液的注入,[周氏]以後就失去了這個最大地贏利點,這可是我妹妹費盡心機,辛辛苦苦做大的。」

    見利誘不成,他索性開始動之以情。

    「不會吧,藥業公司現在很紅火的。」韓端不動聲色地回答。

    「那不過是個表面現象。」周鑄濤又打出了一張更有誘惑裡的牌,「這樣吧,在這一千萬之外,再將利潤的百分之十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聽上去確實非常可觀,但比之淳於虹給的五百萬,還有五成的利潤,那就相去甚遠了。

    淳於虹開出那樣地條件,韓端自己做過仔細的研究,[金風玉露丸]地前景確實非常遠大。

    不與她合作,是因為對[富華]有牴觸情緒,而反對周鑄濤的意見,則是韓端有了新地想法。

    周鑄濤心裡已經要冒火了,如果可能,他甚至想要把韓端的腦袋裡的東西直接拿出來,而眼前,只有軟語相求的份兒。

    「韓兄弟,別的公司可能會給你一個更誘人的價格,但論實力國內還沒有幾家能與我們[周氏藥業]相抗衡的。以我們強大的推廣能力,藥一定會大賣,兄弟也很快能夠揚名於天下。」

    周鑄濤實在不知道韓端想要的是什麼了。

    確實,韓端想要的,已不僅僅是錢這麼簡單。推廣,這個詞聽得他眼前一亮,實在是個不錯的主意。

    看著周鑄濤著急的樣子,他想著用什麼法子拒絕才好。

    這時,門外傳來賀雅楠的叫喊聲:「你們談好了沒有,我們該走了。」

    韓端鬆口氣,總算來了救星,他微微對周鑄濤一笑:「周總,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對這個不溫不火的年輕人,周鑄濤氣得肺都要炸了,這麼大筆的錢都不要,一定是腦子裡進水了。

    這時,賀雅楠已經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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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居

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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