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 花開杏林 作者:雪域傾情 (停載中)

紫雲居 2011-9-12 18:07: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96141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36
第十八章 恨不相識早

   
    到了此時,任是鋼鐵心腸也會動容,何況是韓端這樣一個傢伙?他又怎能狠下心裝作無所謂?雖不知道前進一步會發生什麼,仍咬咬牙踩上鞋子,走向了虛掩的臥房。

    短短幾步路,走出來卻是異常漫長。

    上了大學之後,身邊的人都漸漸加入戀愛的隊伍,他自我感覺一直不錯,以為自己對女孩子還是有免疫力的。

    可自打與這賀氏姐妹邂逅,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賀雅楠身上,他嘗到了初戀的滋味,而眼前她的這位堂姐雅菲則是不折不扣**方面的夥伴或者說是啟蒙老師,讓他初嘗了甜蜜而又有些苦惱的滋味。

    自那意外的一晚,韓端在惴惴中告別了處男生涯,再也做不成了當初的魯男子,而現在?

    賀雅菲面朝裡躺著,被子只蓋到腰際,肩頭在輕輕抽*動。

    聽到輕輕走路的聲音,她慢慢轉過臉來。在黑暗中,韓端憑著過人的目力,看到了玉人的臉上流敞著涓涓淚水。

    輕輕坐在床頭,手有些顫抖地撫上了那柔弱的肩膀:「雅菲姐,怎麼了?」

    賀雅菲瞪了一眼,這個大笨蛋,居然還有臉問人家怎麼了,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豬,不,就算是頭豬也比他聰明。

    恨恨地念叨了半天,等在黑暗慢慢看清了韓端地手足無措。又不忍心與這傻小子置氣,露出一隻胳膊,輕輕拍拍身邊的空當:「剛剛做了一個惡夢,來,陪姐姐躺會兒吧。」

    韓端依言挨著躺下,卻沒有膽量鑽進被窩裡去。

    賀雅菲的半隻胳膊露在外面,雪白的耀眼,與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無聲的誘惑。

    此時,胳膊的主人將其收了回去,手在臉上輕拭:「小端。姐姐讓你看笑話了。」

    韓端知趣:「雅菲姐,是小弟不好,惹你不開心了。」

    「關你什麼事!」賀雅菲又瞪一眼,輕輕把被子拉開一角,搭向韓端這邊。「進來躺著,別著涼。你真下決心要跟我劃清界限了,對嗎?」

    「不是的,雅菲姐。」韓端辯解道,「我覺得我們不該這樣啦。」

    慢慢地用被子搭上身體地一角。

    賀雅菲不管他說什麼,手把被子扯他這邊,然後伸過來搭在他肩上:「不管該不該,反正已經發生了。」

    韓端身子一顫,還好底下的賀雅菲並非**,而是套了件睡袍。半袖的那種。

    軟軟地接觸,手腳一時都不知道放什麼地方。

    賀雅菲一時氣惱他的不解風情,手垂下去,呼地拉過韓端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也許都是命吧。如果我能再年輕幾歲,又不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該有多好。」

    「菲姐。你是讓人羨慕的,何況……」

    賀雅菲及時地掩上他地嘴,大概猜到他會說什麼:「不要提不相干的人和事。」

    韓端歎口氣。他確實想提到鄒昀,替自己和她劃出一條界線。雖處黑暗中。他仍看得清清楚楚,賀雅菲的神情是如此落落寡歡。

    「菲姐,你的腰真軟。」忽然間,韓端冒出了這麼一句,他本是有感而發,隨即馬上意識到兩人的處境這樣說笑實在不妥。

    輕薄跟本意相差甚遠,想住嘴已經不及。

    賀雅菲反而破涕為笑,用手在他額上捅了一下:「你也不是什麼好孩子。」

    身子幾乎早被這小子摸了個遍,小小的一句誇獎居然讓她難為情地低下頭。

    韓端手心出汗,雙手幾乎虛空在賀雅菲腰上,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用一點力氣。

    賀雅菲抬起嘴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的腰再軟,怕也比不上那些水汪汪的小姑娘吧,尤其我家小楠。」

    聽到那個敏感的名字,韓端身子硬了一下。

    賀雅菲感受到他的變化,哀哀一歎:「小端,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

    韓端搖搖頭:「菲姐,你是個好姑娘。」

    賀雅菲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把脊背給了韓端,半晌沒吭聲。

    韓端地手自然到了她的小腹上,隔著睡袍,仍能感到光滑地沒有一絲贅肉。

    「小端,你以後還會到我這兒來嗎?」

    你就要嫁人了,以後還會一個人住在這兒嗎?但如果她真的一個人住這兒還敢來嗎?他也在心裡問著,突然有一堆東西湧上心頭。

    《素問》有曰:不治已病,治未病。意指防患於未然,如自己現在與雅菲姐的關係,又如何能做到這點。

    《黃帝內經》曰:陰平陽泌,精神乃治。意雖指失衡的病症,放諸生活之中亦有其道理。

    「菲姐,只要你不嫌棄,小弟隨時候教,就怕到時被拒之門外呢。」韓端輕聲答道,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要自己拒絕,心裡竟是隱隱有一種渴望。

    「不騙的吧?」賀雅菲背著身子。

    「當然不是,你是我永遠地菲姐。」

    賀雅菲很滿意聽到這樣的答案,轉過身來,瞪大了好看的眼睛,說出來卻不然:「唉,也只能是姐姐啦。」

    這樣說著,身體已貼了上來,雙臂摟緊韓端地脖子,臉也與他湊到一起。

    「端,我是個苦命的女人。」

    第一次到她這樣稱呼自己,韓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賀雅菲地細腰:「菲姐。別這樣說。」

    「吻我。」只簡單的兩個字,就如同被施了魔法。已談不到主動與被動,兩張嘴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賀雅菲情動如火,身子如猛然間被點燃,不停地扭動,彷彿要把自己揉到韓端的身體裡面。

    韓端自也倍受煎熬,心火莫名地燃燒起來。胸前被兩團軟肉不停摩擦,一片酥麻。

    身上的堅硬更被那片柔軟刺激地要冒火。曾經的經驗剎那間被喚醒。

    他深深地吸口氣,再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能對得起剛剛品嚐了初戀味道的雅楠嗎?

    那淺淺的一吻泛上心頭。當然比不上賀雅菲這般火熱,卻自另有一種甜蜜在心頭,第一次承受那種刻骨銘心地滋味啊!

    韓端悄悄地運起了[龍眠]心法,借感覺氣息運行路線以抵擋賀雅菲無言的誘惑。氣息繞體數周,那要膨脹的感覺總算緩緩退卻。

    韓端唇部悄悄離開賀雅菲。偷偷拿手擦去了額頭上不汗水,如不是身臨其境者,絕無法想像經受了怎樣地苦難折磨。

    血氣方剛的男子,對抗一個成熟女性的誘惑,比放棄大堆的金錢更要困難。

    賀雅菲心裡充滿了火一樣的熱情,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滿心期待與心儀地男兒融為一體。

    韓端不想她難堪,手規矩起來,輕輕在細滑的背上撫摸,心卻漸趨平靜。他不願因衝動違背心願。

    熱情無法得到應有的回應,賀雅菲很快察覺到,暴力地重新吻上他,得到韓端的舌頭,惱怒地在咬了一口才鬆開:「臭小端,你……」

    賀雅菲有一種預感。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傢伙距自己越來越遠了。心有一種被撕扯的深切痛感,賀雅菲近乎瘋狂的吼道:「死東西,滾出去。」

    一絲淡淡的血腥在嘴裡慢慢瀰散。韓端的心彷彿也被針紮了一下,丟下此時的賀雅菲。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若別人這樣粗暴對待,他早就甩袖不顧而去,但現在不能。

    早知如今,何以當初!韓端只有在心裡輕歎地份兒,雙手堅定地環在那細軟的腰肢上,溫柔地擁緊:「菲姐,不要這樣。」

    賀雅菲無語,房間裡只有低低的抽泣聲。半天,她漸漸冷靜下來:「小端,困了,睡吧。」

    說完,把頭扭過一邊,再也不加理會。

    韓端一隻手搭在賀雅菲的肩上,也不說話了,「吱吱嘎嘎」的大床也無奈地陷入了寂靜之中。

    賀雅菲沒什麼不好,但他們沒有可能,何況雅楠搶先一步佔據了他的心。

    世人都說男兒本花心,陷入愛海中地男人應該是個例外吧。有那個一個時刻,他幾乎忍不住了,劍差點就要及履,不要對不起小楠這個念頭使他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

    懷抱中身體的微微抖動,韓端心中充滿無限歉意:明天什麼都不做了,只為菲姐準備中藥,好好調理一下她的胃。

    過了一會兒,賀雅菲地呼吸聲卻平穩下來,或許一番暴怒之後更容易進入睡眠狀態。要不就是異性溫暖懷抱的存在,使得她在這樣一個夜裡得以心安。

    百感交集中,韓端難以入眠,他想得很多很多……

    …………………………………………………………………………

    懷中突然地抽搐驚動了韓端,才發現居然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仍與賀雅菲面對面擁在一起,而後者顯然還在熟睡中。

    大他幾歲的女子乖乖蜷縮在寬厚的懷裡,雙臂卻緊緊摟住他一隻胳膊,如同一個需人憐愛的小姑娘緊緊懷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這實在是個曖昧又溫馨的場景。韓端搖頭笑笑,小心翼翼地抽回胳膊。

    睡夢中的賀雅菲似有所覺,嘴中輕輕地嘟囓了句什麼,身體變成了仰臥,手卻抱住胳膊不肯放鬆。

    韓端的手恰好壓在了堅挺、隆起的胸前,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那份膨起讓人不忍放手。韓端心裡一驚,男性象徵晨起本就活躍,似乎有了起動的徵象。

    不敢在床上多做逗留,韓端費盡功夫抽出手,鬆開賀雅菲下了床,而她的手臂仍那麼環著,似乎想抓住點什麼。

    像以前兩次一樣,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賀雅菲也許是倦了,仍在沉沉的睡眠中。

    當他離開的時候,賀雅菲卻馬上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臭傢伙也不是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嘛,他那壞壞的東西抵著自己的大腿,還以人家不知道呢,哼!

    離開賀雅菲的住處,韓端心情比以往都要好,他先打了個電話問候,凌零已經準備去上課,埋怨了幾句匆匆掛了。

    接下來自然要實踐諾言,為賀雅菲準備治胃病的中藥,一切都說不出的順利,沒用了多久,熬好包裝起來的中藥就提在了手中。

    韓端把藥放在她門前的信箱裡,留在張字條就離開了,如果當面交上,不知道又要發生些什麼,該斷就斷吧。

    身上似乎還帶著賀雅菲的味道,完成了任務的韓端放鬆之餘,反倒覺得心裡慌亂。

    雅楠才應是心中所愛,剛剛離開了不歸自己所有的懷抱,現在去找她,自己都覺得一下接受不了。

    想到賀雅楠,韓端的臉上不由泛起笑容。

    [七彩蓮花],那獨特的芳香隱隱又有所聞,還有那股奇怪的檀香氣息,賀雅楠奇怪的病情也湧上心頭。

    也許,該為自己所愛的人做些什麼,可想遍師父傳授的那些,卻沒有類似的發現。

    他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雅楠的病或許別有隱情。

    周總的態度有些難以理解,不過有一點,總讓他覺得跟賀雅楠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尤其聽了賀雅楠的話之後這種感覺更甚。

    想縮短這個距離,不外要賺錢,還要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但韓端更喜歡的是能將傳統醫學發揚光大。

    既然有空,何不去[七彩蓮花]的產地看看?他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反正也沒什麼事兒,他可以去西洲……唯一出產[七彩蓮花]的地方吧。

    唉!想想不能參加考試,他就覺得挺惱火,如果因此影響了畢業,跟父母可不好交待。

    又想起在監獄裡,熊應極力吹噓西洲美好的自然風光,鄉野間也不乏藏龍臥虎之士,韓端的心動了。

    老頭的故鄉就在那個地方,曾經囑咐他有時間去看看,順便替他走訪一些老友。

    熊應身上那麼多的古怪,還有神奇的催眠功能。真去了那兒,會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呢。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37
第十九章 悠閒生活

   
    韓端腦子裡被奇怪的念頭塞滿了,完成任務之後,簡直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才好,人太閒了也沒啥意思嘛。

    中洲的街頭每日都發生著變化,「城頭變換大王」,旗鱗次櫛比的大廈和商舖,每日都有地方在更換著主人,忙忙碌碌的人群,追雜的都是什麼?

    韓端現在的想法,就是希望能有個談得來的人好好聊聊。當看到一家醫藥公司門頭的時候,他忽然有了主意,翻出了邱可欣的電話。

    上一陣子聯繫過,聽說他正在著手辦一家跟醫療有關的公司。

    他聽從了韓端的部分建議,計劃搞家醫療器械公司,差別在於連藥品也沾上了。算起來過了挺長時間,不知道做到了什麼程度。

    邱可欣的電話接的很快:「韓端兄弟,怎麼想起哥哥來了?有空來公司看看。」

    「邱大哥開張了嗎?可真夠神速的。」

    「當然,有人好辦事嘛。」邱可欣沾沾自喜,並不隱瞞背後的手腳。

    「呵呵,」聽到這樣的回答,韓端挺開心,畢竟重歸正途是件大好事,他挺看好邱可欣,「憑邱大哥的本事,一定能日進斗金啦。」

    「哪有的事,開張沒幾天,業務也沒幾筆,生意清淡的很,我這兒閒著呢。怎麼樣,過來指導一下吧。」

    想不到老邱還挺講低調這套。韓端一笑:「大哥又笑話小弟了,我能懂什麼,如果現在不忙,就過去向你學習學習。」

    「快來,我灑掃乾淨,恭候大駕。」邱可欣喜出望外地樣子。

    公司住址就在鬧市區,租了一家辦公樓的整個底層,很奇怪的名字叫[見創],搞得倒蠻像那麼回事,很正規。看上去也非常氣派。

    想來淳於虹為了留條後路,才讓沒什麼案底的邱可欣脫離黑社會背景,正因如此,才不惜本錢投入了大把的資金。

    有錢自然底氣足,又哪裡會錯,僅僅這房屋租金一年就近百萬,員工也是特地招募,也有從其他公司挖過來的精英。

    韓端沒多少社會經驗。一時也無法瞭解幕後真相,只是覺邱可欣心地不壞,為他能擺脫原來那個地方高興。

    帶著前任老闆的重托。正是機會大展身手,邱可欣自然想把業務迅速搞起來。

    新開張的公司,最大的困難就在於積聚人脈。客戶少些當在情理之中。

    職員們身家清清白白、正正經經,沒了[富華俱樂部]裡員工的那種掩也掩不住地匪氣。在韓端看來,比[周氏藥業]所缺乏的也就是積累。

    一切都從頭開始,邱可欣也有他的難處,在競爭中處於劣勢,一時之間找不到獨家經營的東西。也就很難有閃光點。

    老闆曾經跟他仔細講過,韓端的[金風玉露丸]是個好東西,而且也獲得了生產批文。所差的就是批量生產。如果此時難拉來這樣一個重量級的產品,自然是非常好的選擇。

    創業之始。有非常多地事情要做,肯抽出時間來陪韓端聊天,邱可欣自考慮的就是這點,在大肆叫苦之後,又不著邊際地、委婉地提到了[金風玉露丸]上。

    韓端非常清楚邱可欣的用意,卻也只是愛莫能助,[金風玉露丸]早已「名花有主」,只是這時一口拒絕似乎顯得不近人情。

    出獄之後,他小心了很多。自己地一切都瞞不過周圍人的眼線,不僅偷著弄藥不是什麼秘密;入獄這麼隱秘的事情,學校也瞭解不多,居然也有很多人知曉。

    有了前車之鑒,韓端進京時做地很隱蔽,繞了個大***才直奔目的地,確信沒人發覺行動目的才跟接觸了段部長。

    談好合作[金風玉露丸]的事情,除了親口告訴了凌零,還沒有另外的人知道。

    雖對邱可欣很欣賞,並不代表就相信了他,韓端也不會攤牌。對於這個的請求,自也愛莫能助。

    摸稜兩可地應付,心中抱歉卻也無可奈何。

    除了跟學校有關地,韓端在外界接觸的人並不多,稱得上朋友的更少。除去[周氏]地少數幾個人,遠在京城的段印平部長也算一個。

    接觸邱可欣,其一因直覺上他不是壞人,其二就是待人處事地那種寵辱不驚的風範很讓韓端心折。

    參觀過了[見創公司],韓端更相信了直覺。一切都很完備,看上去井井有條,雖是新開業,見到的每個員工都是信心十足。

    假以時日,[見創]必會有更大的發展。以後如有什麼值得開發的好東西,韓端打算優先考慮邱可欣。

    聽聽邱可欣從頭開始的經驗,韓端也感到很有收穫。

    雖醉心傳統醫學,卻也隱隱有種感覺,要周總支持自己與她女兒的事情,總少不了要跟多少這條路沾些干係。

    韓端明顯比邱可欣有收穫,至少心情比剛來時好多了。在[見創]一直待到快下班,才拒絕共進晚餐的邀請,告別回了住所。

    …………………………………………………………………………

    難得地哼著小曲,打開了公寓門

    電視前的小凳上坐了個女孩,全神貫注盯著前方,對他的光臨渾然不覺,被什麼節目逗得「咯咯」直笑。

    韓端掃了一眼沒在意,肖凌零經常就是這副樣子,平時不太看電視,可一看上了就什麼都丟一邊。

    見換好了鞋還沒得到任何響應。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背後,在小巧地肩膀上輕拍了一把:「凌零,哥哥回來了。」

    這本是鬧慣的遊戲,拍完之後他也不看,準備進屋脫下外衣。

    「韓大哥,你回來了。」女孩怯生生地站了起來。

    聽到聲音不對,韓端猛地回過頭,這才覺得十分尷尬,原來馮京當了馬涼。

    女孩穿了純白色毛衣,雖然從後面看跟凌零挺像。卻是杜雪妍。被拍了一把已受了驚,此時又被目光注視,頭低得快到脖子裡去了。

    這丫頭的身材不錯,韓端以「過來人」的目光掃瞄。

    發育良好的前胸把毛衣頂得鼓鼓囊囊,較之賀雅菲雖有不如,小腰盈盈不堪一握,比肖凌零和賀雅楠都更有女人味。

    緊身的薄牛仔褲,雙腿更顯修長。一雙腳尖卻緊緊地並在一起,顯示了主人內心很緊張。

    認錯了人,韓端還沒想好說什麼。杜雪妍卻是羞澀得不行。

    這哪還是那個辯論場上落落大方的女孩子,韓端不由想笑。杜雪妍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昨晚在賀雅菲面前手足無措的表現了。

    這個漂亮的姑娘對他有好感。韓端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心有所屬,還真是個不錯地選擇。

    不免有些遺憾,可惜熱戀中的心無法分一份出來,昨晚對著賀雅菲,他也是這樣想的。

    心情越發不錯。似乎昨天在賀雅菲身上丟的場子全找了回來,雖說對杜雪妍有欠公平,又能怎樣。

    「坐呀。雪妍。」韓端笑著招呼。

    杜雪妍仍有些摸不開,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單獨跟韓大哥面對面,她就拘束的緊,心裡不停地念叨:死凌零,怎麼還不出來。

    咒語看來效果不錯,肖凌零幾乎是隨著她的念頭跑了出來。

    早聽到韓端的聲音,邊拿著毛巾擦著頭髮,嘴裡不住抱怨:「臭哥哥,你又野什麼地方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個鬼影子。」

    只要有人在,肖凌零對哥哥的態度就顯得不友好,在外人面前不給他面子,已經快成了凌零地慣例。

    「臭丫頭,怎麼說話呢,有客人在也這麼沒禮貌。」跟她逗嘴快成了韓端的必修課。

    「雪妍姐姐,快幫我呢,哥哥又撒野啦。」肖凌零轉身撲到杜雪妍懷裡。

    濕乎乎的頭髮弄得她臉上癢癢,杜雪妍地眼睛看看懷裡的破丫頭,都快直了,這死丫頭這樣出來了。

    剛剛沖完澡的肖凌零拿了浴巾裹住了胸部以下地部分,雙手拿著毛巾在腦袋上忙活,腋下幾根小毛毛都能數清了。

    裸露的雙肩,長長的脖項,轉身時大片的背部皮膚,泛著象牙般淡淡的光澤。

    浴巾的下端露出了半截白花地小腿,杜雪妍都有點為她感到害羞,在男人面前怎麼能這樣。

    杜雪妍的臉上一片潤紅,哪有絲毫救兵的風采,雙手緊緊地抓住毛衣地下擺,似乎這樣就能幫肖凌零遮住些什麼。

    「凌零,我……」

    兄妹兩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卻怎麼能猜到她此時動地什麼心思。

    「雪妍姐,真沒勁,你這樣會把我哥哥慣壞的。」

    韓端道:「臭丫頭別在這兒瞎掰了,還不快進去換上衣服,小心著涼了沒人管。」

    「哼!」肖凌零皺了一下小鼻子,這次往裡屋走去。

    「雪妍,凌零是個人來瘋,你可別見笑。」韓端笑著向杜雪妍解釋。

    杜雪妍在他的眼中,看出的卻是一片疼愛之情,心裡羨慕非常,要是有人這樣對自己多好:「韓大哥,沒事的,我知道凌零。」

    這時,肖凌零在房裡在聲叫起來:「臭老端,進來一下。」

    韓端看看杜雪妍,一副「我說吧」的表情,邁步走過去。

    杜雪妍的大眼瞪得更大:這算什麼兄妹呀,凌零怕是衣服也沒換好,他就這樣進去啦,還表現得如此坦然。

    裡面發生的一切,要是被她聽到,肯定會哭笑不得。

    迷糊丫頭早胡亂穿好衣服,小聲說道:「哥哥,家裡一點吃的也沒有了,我還打算做飯請雪妍姐姐吃。」

    肖凌零的樣子,就差開口要生活費了,韓端暗怪對妹妹不夠關心,這幾天光忙活自己的事情,還真沒想過日子拮据到了這種地步。

    看來這個月肖叔叔又沒寄生活費來,也許生意真的遇到了困境。

    心裡的擔憂可不能讓小妮子看出來,韓端隨意笑笑,又用手指了指她的腰際:「凌零,春光外洩了噢。」

    「死色狼!」肖凌零斥了一聲。

    剛才急急地換衣服,也沒收拾好,半邊衣襟掀起,露了一段小小的腹肌,小肚臍也露了半個。

    見哥哥嘴裡花花,頭卻扭到一邊,肖凌零心裡偷笑,不慌不忙地把露出來的內衣塞好,這才出手「招呼」。

    韓端故意大叫一聲,捂著胳膊衝出了房間,肖凌零大笑著在後面追出來,仍然不依不饒,剛才的煩惱早被忘到九霄雲外。

    杜雪妍吃驚地張大著嘴,看兄妹二人鬧作一團。

    還有觀眾呢,韓端歉意地笑笑:「雪妍,家裡沒吃的了,我去採購。」

    轉身衝了出去。

    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韓端又悄悄塞給凌零幾百塊錢,這丫頭手太鬆,是不能多拿錢的。

    …………………………………………………………………………

    「雪妍,何奶奶最近還好嗎?」韓端習慣了這樣稱呼,上一陣子老太太生了病他去看過。

    杜雪妍小聲道:「好多了,老人家常常念叨你呢,說好久也不見去家裡玩了。」

    韓端微微點頭,有何爺爺在,尋常小病還不會造成嚴重後果。

    「就別指望啦。」不等韓端明確表態,肖凌零搶先發了言,「我哥他老人家整天忙著四處追女孩子,學都不上了,哪有時間關心勞苦大眾呀。」

    這丫頭,整天以敗壞哥哥的名聲為樂,就算追女孩子也不用四面出擊吧,韓端惡狠狠地剜了一眼。

    肖凌零作怕怕狀,擠到杜雪妍懷裡:「雪妍姐姐,你看我哥!」

    知道她快人快語,聽了這話杜雪妍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勉強笑笑:「凌零就愛胡鬧。」

    肖凌零搖著杜雪妍:「你還護著他,這樣下去非給慣壞了不可。」

    杜雪妍看看韓端,不吭聲了,那委屈的神情誰都看得出來。

    韓端咳嗽一聲,凌零知道該適可而止了:「雪妍姐姐,你不說有事跟哥說嗎?」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38
第二十章 左右兩為難

   
    「雪妍,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妹妹將話頭引了回來,韓端適時地接過。

    「嗯,是這樣子的。我們臨班有個同學也休學了一陣子,可聽說系裡准許他參加考試,就想過來告訴你一聲。」

    肖凌零聽得兩眼放光:「還有這樣的事,那我也不上學,到時光考試好了,多幸福。」

    「就你,好好學還不一定能及格呢。」韓端瞪了一眼。

    肖凌零在跟學業有關的正事上向來很懼怕韓端,縮了縮腦袋不說話了。

    韓端最先想到一個問題:「雪妍,這人什麼背景?」

    杜雪妍微微嘟嘴:「聽我們班男生說,他是一個副院長的外甥。既然他行,你當然也行啦。」

    「那他的成績很不錯吧。」肖凌零總是能抓住問題的「關鍵」。

    杜雪妍點點頭:「聽說挺用功的,住院的時候還看書呢。」

    「那哥哥是沒戲了,整天都不看書,光顧了……」凌零眼珠轉了轉,想到剛剛韓端橫眉冷對的凶神惡煞模樣,下半句嚥了回去。

    韓端來了興趣,要說考試他不怕,如果能不耽誤學業進度,那自然是好事:「有這個先例就好,看來我也得想想辦法,只要通過考試,就什麼都不耽誤了。」

    「就是的,你還是跟外公說說吧,他肯定會幫你的。」對於韓端的觀點,杜雪妍同學給予了充分肯定。

    想到美好前景,韓端也開心:「嗯,可以考慮。」

    「雪妍姐姐,這是好事啊。」肖凌零拉住她的手,「其實你可以直接替我哥跟外公說一聲。直接幫他打個招呼好了。還用跑來跟他商量。」

    杜雪妍扭怩地搓了搓手。卻沒回答。

    肖凌零不笨,見這模樣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臉上浮出不懷好意的笑來。

    ……………………………………………………………………………

    因為有人專美於前,進程很順利,韓端很快也得到通知可以參加考試,不由大為興奮起來,坐牢、學業兩不耽誤,這可是是個意外的收穫。

    只剩了不長地時間。也顧不上病體尚未完全「康復」了。韓端巴巴地回到教室,所有地空閒也幾乎全交給了書本。

    功課都已經結束,大家忙著複習,不管平時幹什麼,這可是到了緊要關頭。就連曹文軒一夥子人也顧不上答理他,段輝也沒時間纏著閒話,韓端總算又一次感受到了學習地可愛。

    教室裡早就打亂了原來的安排。大家都是隨便選地方坐。為了圖個清靜,韓端不管早晚。都坐到最後。

    到教室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借同學的筆記看看,畢竟考試的重點都在那上面呢。

    上了若干年學,韓端也算久經考場的人物了,翻看著別人劃出的重點,不免「自怨自憐」:弄不懂老師地心思,縱有滿腹經綸也是枉然啊。

    到了這緊要關頭才顯出了應采蕊地善解人意,每次都悄悄地坐到他身邊,大大方地把一大摞筆記都堆在兩人面前,讓韓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手到擒來。

    真是個不錯的姑娘,韓端感激不盡,不住在心裡歌功頌德,有這個好同學做「依靠」,考試就心裡有底啦。

    「采蕊,等考試完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唉,為了考試過關,總得好好巴結這位救世主,韓端自感萬分卑鄙,連稱呼都比往常親切了許多。

    「準備怎麼謝我啊?」應采蕊倒也不見外,眉毛一挑,顯得蠻實在。

    同學間的感謝,還能有什麼,韓端拍胸脯:「你說了算,要不請吃飯?」

    應采蕊盯了他幾眼,臉上做出思考狀,突然來了句:「算了吧,還沒想好呢,記著你欠我的就行了。」

    韓端心裡沒來由地一涼,就怕聽這樣的話,不管上台彈琴,還是進飯館吃飯,就怕這沒「譜」地事兒。還好他並沒怕多久,很快就有了機會償還「債務」。

    考試並不全集中在期末,有些隨著結業也就隨時完成了,所以考試並不算多緊張,兩天的時間輕輕鬆鬆。

    最後一場,應采蕊場外就將韓端攔下,悄悄下達指示:「韓端,今天晚上我過生日,你一定要來喲,還得送一份重禮給我才行。」

    「這個,我去合適嗎?」韓端愣了一下。

    應采蕊很囂張的樣子:「有什麼不合適?請地人不多,都是我特別要好的朋友,沒外人。」

    沒外人,那就是說被應同學圈定為自己人啦,這個有點…

    「大男人家還這麼婆婆媽媽地,有什麼好猶豫。」應采蕊見韓端不夠爽快,想了想,咬牙又加上一句,「實在不行,可以帶異性朋友一名。」

    人家平時對自己這麼照顧,怎麼也得「百忙之中」去關照一把,何況又這麼「通情達理」,韓端「呵呵」一笑:「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只是在琢磨著送件什麼樣的禮物,才能配得上我們尊敬的應大小姐。」

    「得了吧。」韓端的一番「誠意」應采蕊顯然很受用,捶了他一下進了考場。

    上午的考試挺順利,下午再考完最後一門就完事大吉。韓端開心地走出考場沒多久,突然接到了杜雪妍的電話。

    挺納悶,這可是少見的現象,雖然都有彼此的聯繫方式,杜雪妍卻很少打電話,有什麼事一般都是找上門來說。

    聽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韓大哥,我今天過生日,外公說要在家裡慶祝,要你也過來呢。」

    老兩口子提議在家給她慶祝不假,有好朋友邀請回家也不妨,具體細節是她可以自己做的主。這樣對韓端說則是假傳了聖旨。。

    老頭子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放出風去會有什麼後果,能猜到外孫女肯定會把他最得意的門生請來。

    意外,真是真意外,韓端的腦子一下子亂套了,怎麼這麼巧,說撞車就撞車了,而且還撞得這麼是時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好日子啊,什麼時候出生不好。偏偏都趕到今天。

    應采蕊那邊已經答應。可這邊也不好推辭,都是女孩子,拒絕了哪個都很傷人心的:「嗯,那個…雪妍,你今天下午不用考試了嗎?」

    杜雪妍的聲音清清亮亮:「我們今天上午就考完了。下午我就為晚會做準備了。」

    「噢---嗯---」韓端的腦子飛速地想著對策

    杜雪妍以為他有別地考慮:「要不---你把凌零也帶來?」

    「嗯,這個...好吧…不…」

    杜雪妍無暇細辨,只當他答應了:「韓大哥。那我們等你啊。」

    還好不是當面,要不韓端以地表情真無法矇混過關。

    下午地考試都不知道怎麼過的。還好內容比較簡單,他幾乎答完一道題就側過頭去,看看坐在遠處的應采蕊。

    害得監考老師以為他要搞什麼「活動」,對他也格外照顧,加強了監管。

    韓端如坐針氈,匆匆忙忙答完題,第一個交了卷,這是兩天的考試,唯一做的一次出頭小鳥。

    他在考場外面坐了會兒,答應了人家應采蕊,推掉那是萬萬不可以的,簡直是犯罪。可杜雪妍那頭可以不舒適嗎?人也是客客氣氣的邀請,何爺爺那廂也說不過去啊。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要幹淨利落,不能脫泥帶水,那也得看什麼事兒,韓端真是犯了難。

    他想到了找個人幫忙出個主意,先是想到劉想,很快又否決。***,要是找上這個小子,還不得被他嘲笑地找不著北。

    其他人,還有誰合適呢?

    最後,韓端想到了表妹肖凌零,這丫頭平時鬼點子也挺多,病急亂投醫,就她了吧,反正這丫頭下午試也考完了。

    說幹就幹,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把自己地煩惱說了個清楚。

    待他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哈哈」大笑地聲音。就算不用親眼目睹,韓端也能想像到臭丫頭捧腹大笑的場景。

    肖凌零很是興災樂禍:「老端,花花腸子太多沒好處吧,你看我多輕省,過生日的時候就拉你一個臭傢伙,也沒那麼多麻煩。」

    韓端軟聲相求:「好妹妹,哥哥這是求你拿主意呢,這樣子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太厚道?」

    肖凌零自顧地念叨起來:「該死的杜雪妍,真是重色輕友,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一聲,難道我就要失去痛吃一頓地大好時機嗎?」

    肖凌零就是肖凌零,表揚人的方式都與眾不同,別人過生日,她倒想得是怎麼飽飽口福。

    韓端火上了房梁,哪有時間聽這個:「行了,親愛的妹妹,我最最親愛地妹妹,這都以後再說,先幫哥哥想個對策要緊。」

    「哥呀,你還真是笨得夠嗆,這麼點小事也忙活成這樣,以後怎麼泡女孩子?」凌零上來來了一通說教,如果要她為人師表,整個一教唆犯。

    「是、是、是。」求人的時候總要矮上幾分,韓端只有唯唯應是。

    「罷了,以後再好好收拾杜雪妍這沒良心地傢伙。」凌零是真有辦法,「這還不簡單,你帶她參加你那個什麼同學的生日晚會不就成了。」

    「這成嗎?」韓端有所懷疑。

    「有什麼不行,你就給何爺爺打個電話,說帶她出去過生日不就行了,老爺子肯定不會反對,說不定送走了搗蛋鬼還高興不得了呢。」

    「以為人家都像你呢。」韓端嘴裡說著,卻感到這真是個好主意,自己怎麼就想不到呢。

    用力地拍了一下腦袋,就這麼辦了。好主意啊,難怪古人都管這事叫拍腦袋,一時也想不起哪位古人說的了。只要能解了韓大人的燃眉之急就是好人啊。

    或許還有哪位哲人說過:拍腦袋決定事情不是一個好習慣。韓端此時可管不了這麼多了。

    第一個當然是打電話給何秉書。就照凌零說的對付。果然不出所料,何老痛快地答應,心中痛贊妹妹的英明神武不已。

    「年輕人多出去開開眼界是好事,你們玩得開心就好,別管我們兩個老傢伙。」

    何爺爺的痛快,不免讓韓端暗中自責,連聲應聲,何老又大度地吩咐在外面好好玩。不用急著回家。別忘了到時送雪妍回去就行。

    搞掂了老爺子,剩下就是杜雪妍的事情,電話打通地時候,她還在外面沒有回答。

    韓端地口齒來得就不像對何老那麼流利,只好採用迂迴地戰術:「雪妍。還沒回家呢?」

    「沒有啊,韓大哥,你已經考完試了。要沒事就先回家陪外公聊聊天唄,反正他最喜歡你的。」

    「雪妍。不是這樣子的,今晚恐怕不以到家去了?」

    「怎麼?」杜雪妍的情緒明顯低落,聲音也有些發澀,「你不能給我過生日了?」

    「不是的,這有個同學今晚正好也做壽,早上就說好了要過去,所以……」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杜雪妍拚命的掩上嘴巴,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難道在他的眼裡,自己連個普通的同學都比不上嗎?

    雖然自己當初讓他鬧了個大笑話,可那也是無人之失,這麼計較,還是個大男人呢。

    「雪妍,你在聽嗎?」

    杜雪妍拚命抑制住難過,讓聲音聽起來正常:「聽著呢。我懂了,你玩得開心點。」

    下面地台詞她當然不會說出來,但心意已決,以後再也不見這個可惡地學長啦。

    「雪妍,你聽我說,我是想邀請你做我的女伴,參加那位同學的生日宴會,不知道是否願意?」

    韓端心裡還做好了要說服她的工作,要是真弄僵了,如何跟何爺爺交待。

    「好啊。」杜雪妍的聲音馬上變得清亮起來,「我一定去,人多了才有意思呢。」

    聽了韓端地話,她迅速就弄明白了,這說明在他的心裡,還是自己重要,就算不家裡慶祝,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這下輪到韓端不理解了,但能擺平這件麻煩事,他還是很開心:「那咱們就說定了,到時我去家裡接上你一起去。」

    凌零地處理方法還是很正確,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她們地同類才能弄明白。

    「韓大哥,可別晚了啊,那會顯得我們很失禮的。」杜雪妍竟似是非常期待參加晚上的聚會。

    韓端心裡表揚著凌零,接下看來還得按照她的建議去做。前面這麼順利,後面也聽她的準沒錯。

    他正在街上逛著,應采蕊的電話跟了過來:「韓端,你去哪兒啦?」

    也不等他回答:「趕緊回學校吧,到時跟我一起過去。」

    「采蕊,不好意思,我還真得帶個人呢。」

    「明白了。」應采蕊的神色一黯,「我也會帶伴的,晚上定在[友誼飯店]的[友誼廳],別遲到了。」

    掛了電話,應采蕊又忙著撥號碼聯絡。

    「表哥,你一定得來!」她下了死命令。

    應采蕊還真是有錢呢。別看名字普通,放在以前,卻是中洲最高規格的招待場所。

    [友誼飯店]可不是有錢就能進的。尤其是[友誼廳],那更是要人才能進的地方。

    如今高級的娛樂場所越來越多,[友誼飯店]也放下了昔日高高在上的架子,只要口袋夠鼓就可以隨便出入了。

    但一個生日聚會就放在這種地方,不是錢多燒的是什麼。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40
第二十一章 內在較量

   
    為了採購一份和心的禮物,韓端差不多算疲於奔命,等完成任務,時候也就差不多了,直接去了何老家。

    何奶奶笑瞇瞇地放他進去,也不多言,用手指指杜雪妍的房間:「還在裡面呢,你進去叫她吧,沒見小妍這個磨蹭過。」

    韓端敲門進去,杜大小姐還在鏡子前扭來扭去,不時搖頭又點頭,也不知道滿意還是不滿意。

    聽到動靜,杜雪妍轉過身來,韓端眼前不由一亮。

    套在外面的是一件黑色大衣,前襟還敞開著,露出裡面白色的絨衣,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少女完美的身段。

    平時的馬尾辮挽起盤到頭上,挺拔的細長脖項露出一片潔白。

    小臉上薄薄地施了點脂粉,更顯得眉目如畫,頰上也難以察覺地塗了淡淡的腮紅,清純中又透出一絲絲成熟。

    杜雪妍臉兒微紅,輕輕轉轉身子,向韓端展示著自己的新衣服:「怎麼樣,韓大哥,還行嗎?我媽媽剛從國外給我寄回來的。」

    美色當前,是男人都該好好欣賞,韓端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發自內心地讚道:「沒得說,雪妍真是漂亮。」

    「真的嗎?」杜雪妍轉了一下身子,「不會太給你丟臉吧,別讓你那個女同學比得沒了樣子就行。」

    愛慕虛榮是每個女孩子份內之事,韓端心裡歎了聲,厚著臉皮誇道:「咦,你怎麼知道是女同學的?別擔心,還沒發現咱們學校有哪個女生比雪妍更好看。」

    「你這麼莊重地參加。不用說也是女生啦,肯定還挺漂亮對不對?」杜雪妍微微笑了笑,似乎真能先知先覺。

    韓端從對美麗的欣賞中還這神,笑著點點頭:「呵呵,雪妍真是先知先覺,你這樣子去。怕是要讓另一位壽星佬黯然無光了,帶的女伴太扎眼,會不會顯得我太不給同學面子?」

    如何不知道這是在拐著彎誇獎自己,杜雪妍似乎很滿意讓韓端神魂顛倒。得意地一笑:「才不管呢,大家都是壽星佬嘛。」

    沒錯,面前的這位也是正宗地壽星佬,韓端毫不怠慢,及時送上剛剛採購回來的禮物,這是徵求了肖凌零的意見才做出的決定。

    打亂杜雪妍祝壽的安排,韓端感到挺內疚,選禮物也費了一番心思。

    一部新出的智能手機。超薄地女款,花的銀子倒不是特別多,乳白色的外殼,恰恰很配杜雪妍的精心打扮。

    「哇,好漂亮。」杜雪妍一臉驚喜,從妝台上拿起原先地手機,掏出卡換了上去。「今晚我就帶她了。」

    杜雪妍的反應,韓端鬆了一口氣,一番苦心,能換得她的笑容,就達到目的了。

    一個意外發生了,杜雪妍突然湊到韓端身邊,在他臉上輕輕沾了一下:「韓大哥。我好開心,今天一定會是我最難以忘記的生日。」

    韓端用手摸了摸臉,愣住了。這個淺淺的吻。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只有賀雅楠,但在這一瞬間。他地心同樣動了。韓端有些迷惘了,一切都彷彿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杜雪妍本人也沒想到突然間就會大腦失控,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自己都有些驚呆,羞得低下頭去,連高聳光潔的脖子都變成了粉紅,自然無暇注意他的神情。

    屋子裡一時靜極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快點出門吧。」韓端的魂魄最先回到竅裡。

    杜雪妍乖乖地挽起他的胳膊:「走吧。」

    出門之時,正好何菁回來,看著侄女就像面對一個大怪物:「小妍,這是做什麼去?」

    杜雪妍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又被小姨逗得臉紅起來:「人家跟韓大哥出去慶祝生日。」

    何菁心裡暗笑,卻一臉嚴肅地對著韓端:「小韓,我們家小妍怎麼出去,你還得怎麼送回來,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都饒不了你。」

    韓端知道她開玩笑,憨厚地笑笑,並不答言。

    杜雪妍扭扭身子,膩聲不依道:「小姨---」

    「好---」何菁憋不住笑了,「我家小妍長成大姑娘啦。」

    跟著送出來地何奶奶也被逗的不行:「一對瘋妮子。」

    韓端仍舊只是笑笑告別。

    何菁不依不饒:「小韓,你更得小心啦,我的條件發生改變了,小妍不光不能有物理上的損失,就是那顆心也得安全地送回來。」

    不愧是藥理老師,生理和心理都兼顧到了。

    杜雪妍看看韓端:「韓大哥,你看我小姨。」

    …………………………………………………………………………

    仰視著幾十層高的[友誼飯店],杜雪妍抓住了韓端的胳膊:「韓大哥,你同學是什麼人啊?過個生日也來這麼高檔的地方。」

    韓端看著她笑笑,做了這麼長時間地同學,居然根本不瞭解應采蕊的身世。

    「我也不清楚。」

    「才不信呢,要是沒一點關係,人家會請你來參加生日宴會?還來這麼高檔的地方。」杜雪妍聞聽撇撇嘴,「別是人家喜歡上你了吧。」

    「那你也不是也邀請我參加你地生日聚會嗎?」韓端笑著反問一句,裡面隱藏的意思沒說出,意思是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我了。

    冰雪聰明地杜雪妍當然聽出了話外音,小臉「騰」地一下紅了:「那不一樣的……」

    韓端這才想到話說得有點過了,既然不想跟人把關係深入,這樣調笑引起誤會就不好了:「雪妍,時候不早了。咱們進去吧。」

    「怎麼樣,說中你的痛腳了吧。」為掩飾心中不安,杜雪妍反戈一擊,臉上紅潤褪去,換上了得意。

    這丫頭,看平時溫溫柔柔的。敢情也是個得理不饒人地主兒。

    他溫溫地一笑,胳膊自然地彎了起來,受過周總的熏陶之後,他已經習慣了這些外交禮儀。尤其來[友誼飯店]這種消費場所。

    杜雪妍恢復了害羞的模樣,搭上韓端伸出的橄欖枝,其實充其量也僅兩根手指扯著他的衣袖而已。

    兩人走進大堂,接待員利落地上來問候。韓端說是來參加一位應小姐的生日聚會,立馬就被引上了直達二十三層旋轉餐廳地電梯。

    服務生客氣地指示了方位,不為察覺地退到兩人身後。

    杜雪妍扯扯韓端的袖子:「韓大哥,我跟來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跟著外公來[友誼飯店]吃過幾次飯,但也還沒進過二十三層。據說這兒消費起步高的驚人。

    韓端笑笑,給她鼓氣:「這有什麼,我們雪妍有什麼地方進不得。」

    門剛剛打開,應采蕊笑著迎了過來:「快進來,就差你們了。」

    看看韓端身後的杜雪妍,臉上神色如常:「我猜到不會是別人,晚了要受罰地。」

    韓端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但也不能解釋這是誤會。

    跟應采蕊也算相識,杜雪妍臉微紅:「生日快樂!來秋風真是不好意思。」

    應采蕊笑著挽住杜雪妍,瞅了韓端一眼:「哪兒的話,杜大美女的光臨是我的榮幸。」

    同學間的聚會,很少會有應采蕊這般排場,但也不會有人穿著正規的禮服出場。

    兩位壽星佬如心有靈犀,都穿了那種毛絨大衣。而且款式也差不多,差別只是在於顏色。

    應采蕊穿了件雪白的大衣,兩女站在一起。如同迷人地黑白世界,如是圍棋高手參加。必會大呼過癮。

    春蘭秋菊各擅勝聲,韓端在心裡誇讚過之後,轉身招招手,後面跟著的服務生把他帶來的禮物送上。

    他親自捧到應采蕊的面前,鄭重地鞠了一躬:「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祝你生日快樂。」

    應采蕊接過,馬上身後就有人拿過去放在了一張大桌子上。

    「偏你這麼多怪話。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們。」

    韓端目光轉到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男性身上,早直覺他在盯著自己,出於對壽星地禮貌,沒來得及注意。

    心裡微微一振,這不是霍延剛嗎?

    「久仰!」他笑著伸出手去,「采蕊,這位不用介紹了,大名鼎鼎的霍大少嘛。」

    這傢伙一直糾纏賀雅楠,韓端對他不可能有什麼好感。不過今天是祝壽來的,沒必要弄得不愉快。

    霍延剛少了一分大度,居然沒做任何回應,眼睛卻一直在杜雪妍身上打轉。

    應采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話卻對韓端:「原來你們認識,那我就不用介紹了。」

    霍延剛這才回過神來,碰了碰韓端的手馬上縮回,忿忿道:「你小子行啊,泡了這樣的美女為什麼還想佔著雅楠。」

    他的聲音挺響,周圍人都聽得到,杜雪妍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挺好一姑娘,攤這麼一親戚。這傢伙真是沒深度,韓端只好裝沒聽見。

    應采蕊自家事心裡有數,勉強笑笑,對杜雪妍介紹:「我表哥霍延剛,別當回事,湊數來地。」

    「表妹,怎麼這說表哥,要不看你可憐,我才不來呢。」

    學心理專業的,整天就想著怎麼琢磨人,霍延剛的表現,結合剛才那句話,杜雪妍心裡轉了幾圈,居然就猜出了個大概。

    她點了個頭,說不上什麼滋味,心自然向著韓端,只淡淡地道了聲「你好」。目光幾乎沒在他身上做什麼停留。

    應采蕊又介紹了其他來賓,總共十幾個人,都是在讀地學生。同班的只有一名女生,去鐘鼎山春遊時跟韓端他們一組,男朋友也是中大地。

    另有幾名中大同學,基本都臉熟。男生大都知曉美女杜雪妍。「資歷」比較深的不免聯想起當年地「韓端事件」,很羨慕這小子的艷福。

    而生的幾個都非來自本校,還有一對剛剛從外地趕來。

    「蕊蕊,人來齊了嗎?」一個女生擠過來。

    「都到了。」應采蕊示意一旁的服務員。「準備上菜。」

    「噢,可以看禮物了……」幾個女生一聲歡呼,衝向了擺放禮物的桌子。

    看起來,這更像是今晚的重頭戲。

    「好啊。」應采蕊臉上光彩畢現,也走了過去。

    一個好事者攔住她:「別動,不許看上面地帖子,要猜誰送的才行。猜對了誰的誰喝杯酒,猜錯了你喝酒。」

    「那我豈不要喝多了。」應采蕊抱屈。卻仍慨然應允。

    禮物一樣樣的打開,禮品地包裝各具開礦,有的小巧玲瓏,還有則大的誇張,但每一次的開啟都能引起一陣歡呼聲。

    沒有一樣是尋常的物品,就是那個大大的洋娃娃也是泊來品,定然價值不菲。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嘛。

    無論猜對還是猜錯,同樣引起一片笑聲。

    韓端心裡越發認同杜雪妍的說法,看這排場,應采蕊絕對不是一般人家地孩子。

    這哪是大學生呀,這份奢華讓韓端想到一句不相干的時髦用語: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以前他也每年都過生日,通常悄悄和大想找個地方喝瓶啤酒,最多也是拉上宿舍同學去附近的快餐店。

    看著打開堆放在桌上的物品。杜雪妍不自覺地抓住了韓端的衣服。

    女孩子又有哪個不喜歡這些東西,開始她有些羨慕,從小到大家裡人都寵著她。也從來沒收到過這麼「**」的生日禮物。韓端送的那款手機,差不多就是最昂貴地了。

    等應采蕊猜中了霍延剛的禮物。她就開始緊張起來,因為桌上只剩下了韓端帶來的那個盒子。

    這件最後放上去,又是應采蕊親手接過,根本不必猜是誰所送,偏偏她故意不去打開。

    女孩兒愛面子,杜雪妍很矛盾,要是送應采蕊的比自己的還貴重,或者一樣,她絕對是不開心的,但如果太寒酸,那韓端不同樣沒面子?

    造型張揚的鑽石飾品,吊燈地照射下反射著閃爍不定的光,應采蕊抓在手裡,看向霍延剛:「這個肯定是表哥送的,只有你才會送這麼俗地東西。」

    霍延剛不以為意,眼角瞟了一下韓端,洋洋得意地說道:「表妹,別不知足了,這個小東西差不多一萬塊呢。」

    話一出口,不免引起一陣驚呼,有些是認真的,有地當然就是跟著起哄。

    剩下那件自然是韓端帶來的,早聽說這小子家庭一般,在座的怕是就他窮了,霍延剛那眼就有點挑釁的味道,想看笑話了。

    應采蕊慢慢地扯開包裝,杜雪妍拉著韓端的手更緊了。

    「哇,限量版的遊戲機,我好喜歡!」應采蕊誇張地大叫一聲,緊緊地抱在了胸前。

    杜雪妍放下心來,卻瞅了韓端一眼:送女孩子遊戲機,虧他想的出來。

    女孩子不少都喜歡遊戲,但很少談論,一般都不願為班裡男生知道。

    韓端是個有心人,有次班裡兩個男生談遊戲,應采蕊豎著耳朵悄悄偷聽,被他無意中注意到,這才想到出奇制勝的法寶。

    這款限量版遊戲機是國內最大的廠商最新出品,到手挺不容易,因為市場上早已經有價無市。

    還是悄悄聯繫上潘曉璐,讓他跟老闆打的招呼,才把人家藏貨給挖了出來。

    憑這麼一樣東西比自己花大價錢收到的效果還好,表妹還明顯向著這個「花心」的傢伙,霍延剛心裡不爽。

    讓他更為不平的是,這小子看上去也沒什麼過人這處,卻能處處得到美女的青睞。

    跟韓端一起來的女生笑得好甜,但那笑卻只為一個人綻放,又顯然不是他霍大少。因為女孩壓根就不理他的搭訕,憑自己的身世壓人一頭的想法成了一廂情願。

    想到賀雅楠對這傢伙也感興趣,霍延剛難受極了,就考慮著怎麼能找回場子。

    晚會間不免藉故作對,專挑他的毛病,說話間自然少不了冷嘲熱諷。

    作為世家子弟,家裡多金,人也長得頗為高大英俊,霍延剛一向自負,又自詡妙語如珠,習慣了做焦點人物。

    可惜今晚偏偏就難如他願,除去一兩個他沒什麼興趣的女生跟著笑兩聲,效果一點不明顯。

    反觀心目中的情敵,搶盡了風頭,態度雖一直十分平和,話語也不甚多,偏偏就有人圍在身邊,包括自己的表妹。

    明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還笑得那麼淫蕩,真是天生的下賤。如果不是自己表妹,霍延剛真要罵出來。

    罪魁禍首當然是這個臭小子,一副窮酸相,偏偏似乎生來就是要做中心的。

    霍延剛的心情,只能用超級不爽來形容。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41
本帖最後由 紫雲居 於 2011-9-19 16:45 編輯

第二十二章 淡泊從容

   
    韓端近來經受的磨難非常人可以遇到,跟霍延剛這樣的人也算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遭到些並不過分的有意為難,並不怎麼在意。

    也懶得往心裡去,韓端的心態已經很不同,今日來就為慶祝應采蕊的生日,又何必為這種小磨擦惹得不快?

    天性如此,他雖話不是太多,但一言一行頗具親和力,當然也不忘了隨時隨地誇獎晚會的主角。這個優點,他本人從沒太想過,更沒想到有可能引來他人的妒嫉。

    在座的不少人家裡都挺有實力,至少在金錢和人際上如此,談話的內容也有點准上流社會的味道,只是多數人只為賣弄,內容自然以八卦為主,但偶爾也不乏一些有營養的料爆出來。參與這種交流,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容易聽到些在學校裡得不到的信息。

    在這樣一個社會,有錢幾乎就相當於擁有了大多數的東西,目前的他跟這些人相比,除了骨氣和勤奮沒有任何引以自傲的東西。

    談到骨氣,是因為他口袋鈔票雖不多,卻都是憑個人努力換取,而不是象某些人那樣伸手索取。

    於此同時,韓端一直關注著杜雪妍,生怕感到受冷落,畢竟她也過生日。還好,同樣過生日卻淪為配角,沒看出她有什麼不快,開始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旁,笑著跟人打招呼。

    經過那次意外之後,她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不少,不是以前那副別人說什麼都信的樣子。韓端覺察到了這一點,卻高興不起來,這應該說是進步還是倒退呢?

    時間稍一長。杜雪妍主動跟別人有說有笑,但還是局限於女生,她口才本好,很快就跟一幫女孩子打成一團。前來搭訕的男生們,卻往往要碰到不大不小的軟釘子。

    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這話很有道理。沒法尋到個不顯唐突地機會宣佈今日同樣是她的壽誕,卻讓韓端感到小小的遺憾。

    杜雪妍都差點忘掉自己今天也過生日了,雖跟人有說有笑,注意力卻始終聚在韓端身上,耳朵裡留意的也全是他的聲音。

    韓大哥舉手投足間毫無做作而氣自高華。不經意就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真讓人著迷。

    兩人一起參加聚會的次數不少了,在杜雪妍的眼裡,他的變化真得好大,一次比一次穩重成熟,真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女孩兒的心思是最敏感地,那個叫應采蕊的怕是也被韓大哥的風采吸引了吧。

    他---就像是專為這種場合而生,彬彬有禮、淡泊風趣,帶著生與俱來的貴族氣質,是每個少女眼中的完美男性。

    杜雪妍從一個「心理學大師」的角度觀察。韓大哥自己似乎認識不到這點,謙恭而不失自尊。正因為這樣卻顯得更加光彩照人。

    杜雪妍悄悄低下頭,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詞也可用到男人身上。

    韓端另有極品美女作陪,卻還要跟自己搶雅楠,讓人心裡不爽,有機會挑撥霍延剛當然不錯過,尋了杜雪妍在湊到韓端面前:「韓少,怎麼沒帶雅楠來?」

    韓端微笑,不動聲色地把皮球踢回去:「呵呵,最近大家都比較忙。雅楠見你了嗎?」

    吃了個啞巴虧,霍延剛著惱,別過臉裝作關心地問杜雪妍:「杜小姐,你跟雅楠的漂亮有得一拼。您是這位韓先生的女朋友嗎?」

    「雅楠妹妹當然漂亮,我們大家都是好朋友。」杜雪妍不冷不淡,心道犯不上你來離間吧。不再理會臉有曖昧的霍延剛,一挽韓端胳膊:「韓大哥,陪我去吃點水果好嗎?」

    憑什麼這傢伙就能交上這麼好的桃花運,霍延剛嫉恨之心更重,忿忿地擠入另一幫子人中。

    無聊地四下觀望時,霍延剛突然見餐桌旁多了一個陌生男子,放肆地用手抓東西吃。

    沒聽介紹過這個人,服務員斷然沒這麼大地膽子敢吃客人的東西,基本上可以認定這是個外來戶。這下可算找到出氣筒,霍延剛顧不上什麼風度了:「喂

    聲音挺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大伙這才發現屋裡多了個外人。

    喝多走錯房間也不是怪事,韓端發現那人皮膚真是挺黑,心裡一笑,這老霍眼睛還真毒。

    那人顯然喝多了,半靠在桌子上手依然抓食物往嘴裡送,霍延剛大聲喝斥,他卻全然不覺:「怎麼了,吃飯的。」

    應采蕊作為東道,走過去想問個究竟,誰知不等她開口,那人迷迷糊糊地一招手:「服務員,倒酒

    說完之後還放肆去捏應采蕊的手,這下大家都不幹了,吃東西事小,冒犯壽星佬可不行。

    霍延剛第一個衝過去:「喂,小子,你說什麼,找打。」

    不由分說,一把扯住衣領,那傢伙正在迷迷登登,一個不小心給摔到了地上,霍延剛上去就踢了兩腳。

    挨打的傢伙喝得真不少,挨了打還沒

    麼回事,又無力反抗,嘴裡罵罵咧咧:「媽的,老子帝,居然敢動手,活膩歪了是不是?」

    走錯門倒無所謂,韓端也看不慣那人對女士無禮,而且還這麼囂張,但有人出頭,也樂得清閒,亦不覺霍延剛此舉討厭。

    看他下手挺重,對方醉鬼一個,再打下去就有些過分,韓端走過去,輕輕擋住霍延剛的拳頭:「今天是采蕊的好日子,別讓這種人攪了大夥兒的興。」

    —

    其他人也紛紛勸止。

    霍延剛停了手意猶未盡:「奶奶地,要不是有人攔著,今天鐵定讓你出不了這門。」

    喝酒的傢伙勉強爬起來,在聞聲趕來的服務員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往外走,不甘心地回過頭指著他:「小子,你給我等著。」

    霍延剛豪氣沖天。一擺拳頭:「只管放馬過來,怕你我的霍字倒過來寫。」

    應采蕊喝了點酒,也不吝嗇誇獎:「表哥,你今晚好威風。」

    霍延剛此舉獲得了一致好評,腰板直了許多。

    這事很快成了一個小插曲,隨著應采蕊地一支歌開唱,優美嗓音引得眾人齊聲叫好,很快把不快忘到了一邊。

    娛樂了沒多少時間,門突然「砰」地一聲被踹開,一個氣勢洶洶地男子闖了進來:「哪個混蛋欺負了我兄弟?

    兩個女生的合唱剛到一半。嘎然而止。

    霍延剛還真不是孬種,一挺腰站出來:「是大爺我,有種地放馬過來。」

    「好小子,真有種啊。」來人一聲呼哨,外面呼拉又進來三個大漢,赫然就有那個剛剛挨揍者,身子仍在搖晃。

    燈忽然全亮了,大堂經理陪著笑臉出現在門口。正想上前勸止,還不等開口,給其中一個大漢撥拉到了一邊:「爺們的事少管。大不了壞了東西賠你們。」

    經理還想盡責任:「各位都是咱們的尊貴客人,有話好好說嘛……」

    話音未落。臉上「啪」地挨了一個巴掌:「說個屁!」

    挺俊美一張臉上多了幾個紅紅的指印,還要保持笑容,特別不協調。經理見勢不妙,趕緊溜出去,看樣去搬救兵了,

    即便對方四人之多,霍延剛也不孬種,反而前進一步。此時同仇敵愾,韓端跟其他幾個男生也擺好架勢。不過一幫學生娃的動作、氣勢,跟人家顯然不在一個級別上。

    一個傢伙看來是這幾個人的首領。手一指韓端幾個:「沒你們事兒,老老實實一邊呆著,不聽話一起揍。」

    「老子一個人也不怕你們。」不等幾個同伴回答,顯然有打架經驗的霍延剛先下手為強。揮舞拳頭衝了上去,一下擊在其中一個人的小腹上。

    若非必然,韓端還是盡量不想出手。看樣霍延剛練過兩下子,希望能應付過去。

    沒弄清來人什麼路數,看樣子沒那麼簡單,似有涉黑地嫌疑。穿著倒是人模人樣,清一色的深色西裝,打著領帶,也沒胡赤膊、刺青之灰。

    舉止行為就不敢恭維,罵人打架卻有天經地義的味道,足可稱「氣度非凡」,而進這樣的酒店消費,也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但伸手就打,張口就罵,又肯定不是什麼大混混,

    明白人都知道,真正出來混社會的,在普通人面前並不張揚,一般不會當眾干太出格的事,怕就怕這種不大不小的混混。

    自進過富華,韓端見識大漲,不禁微感不妙,決定暫觀其變。

    事情果然向壞的方向發展,領頭者架過霍延剛打過去的拳頭,一個側身就踢在了他地小腹。

    霍延剛片刻之前還在張牙舞爪,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那人毫不留情,一個肘擊,伴著一聲慘叫,霍延剛忙著抱肩,人也癱到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醉酒者這次倒不含糊,晃著過來在霍延剛身上踹了兩腳。

    女生們發出一片淒厲地尖叫,韓端沒有仔細思考的機會了,衝過去把霍延剛拉了出來,擋在身後。

    應采蕊和杜雪妍倒是蠻有膽識,齊聲喝問:「你們憑什麼這麼打人,打壞了怎麼辦?」

    四人冷哼,不回答。霍延剛呻吟連連,額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韓端顧不上別的,回身彎腰摸了兩把,叫過兩個男生夾住霍延剛的上身,然後猛地一拉,伴隨著更淒厲的叫聲,脫位的肩關節已給復上。

    領頭人有些吃驚地看看手腳麻利的韓端:「喲,還有個會家子,這事看樣善了不了啊。」

    韓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願鬧大,惹上這類人,不免後患無窮,勉強陪著笑臉:「都喝多了點,兩邊都有人受傷,大家沒什麼深仇大恨,就一笑置之如何?」

    「呵呵,你小子說得輕快,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北街四虎』是誰的人,出手傷我地兄弟,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去。見他軟了更來勁,大手一伸,手指一搓,

    了好辦,賠償拿來。」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病貓了,韓端皺眉:「我朋友傷得更重,我們都不計較,閣下何必咄咄逼人?」

    霍延剛聽了韓端的話大為不樂,早把他剛才仗義替自己療傷的事忘到一邊。心道左右打地不是你小子。在這兒盡說風涼話,看老子出醜。

    心下不喜,掙扎著想站起來:「誰是你朋友,誰不計較了,決不能輕饒了這幾個混蛋,我一個電話就叫人把你們全關起來。」

    霍延剛傷重之餘站不穩,杜雪妍就站在旁邊,聽他對韓端無禮,心裡不高興,但無奈之下也只好和應采蕊一起伸手扶住他。

    「北街四虎」看了看大發獗詞地霍延剛。同時放聲「哈哈」在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事情。

    敢當眾叫囂「北街四虎」。可以想像這幾個人必有背景,萬一事後報復起來很麻煩,這霍延剛真不知深淺。

    看四人囂張的樣子,眾人都沒了主張,韓端眾望所歸地成了出頭鳥,他勉強臉帶笑容,到桌邊抓過酒瓶和幾個杯子:「幾位大哥,我們都是學生,在這兒給同學慶祝生日,希望各位高抬貴手。給小弟個薄面,喝杯酒這個過節就此揭過吧。」

    韓端不卑不亢說得挺江湖,也給足幾人面子,「北街四虎」不免遲疑。學生娃來這兒消費。家裡想必不簡單,互相對視就有心罷手了。

    「姓韓地小子,你算不算個男人。說話一點骨氣也沒有。你膽小就躲一邊去,我可不怕他們。」霍延剛唯恐天下不亂,似乎忘了自己早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傢伙真他***不上路,拚命幫著開脫他還沒完沒了啦,真是不知進退。

    韓端忍辱負重本就有氣,有心退到一邊不管,不過這時顯然不合適,臉上的笑也冷了下來。

    「大虎」心頭火起,出來混的人最講面子,霍延剛的話更像是在逼宮了,他只看韓端,接過他手裡的酒杯:「好吧,看你小子還會說兩句人話,這個面子我給。」

    韓端恨不得趕緊送走這群瘟神,丟面子就丟面子吧,趕緊舉杯:「多謝大哥。」

    「且慢。」大虎攔住,伸手一指霍延剛,「酒可以喝,但有個條件,這傢伙身上得給咱兄弟留點紀念品。」

    韓端面沉似水,霍延剛此大破口大罵:「作夢!」

    一旁剛才吃虧地傢伙淫蕩一笑,看著杜雪妍和應采蕊:「大哥,放過這小子也行,不過這兩個妞得陪哥幾個喝酒。」

    所謂的四虎齊聲大笑,彷彿二女已經成了他們的盤中餐。

    性急的應采蕊已經說出粗口,杜雪妍的臉也漲紅。

    是可忍,孰不可忍,侮辱女孩子萬萬不該,韓端怒火上撞,冷靜全無,哪還管以後怎樣,手一抖,倒了半杯的酒潑到了大虎的臉上:「都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什麼風度不風度,平常不在女孩子面前說的話也衝口而出,韓端怒目圓睜,瞪著四虎。

    四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軟軟的小子突然變臉,三人眼睜睜地看著紅酒從大哥的臉上淌下來,一時沒了反應。

    大虎怎堪受此屈辱,一擺拳頭衝向韓端,除了喝多地小子慢些,其他二人也一齊衝過。

    女生的驚叫聲響成一片。

    其快無比地動作,看到韓端眼裡,卻是慢了半拍。在就要及身的剎那,輕輕一個轉身,龍展身法已然施出,讓過了大虎的拳頭。

    另兩虎避讓不及,跟大哥撞在了一起。

    一片罵罵咧咧聲中,韓端沒有任何遲疑,魚戲招法隨後發出,兩個小虎一個被橫掃在地,另一個則被丟了出去撞在了一張桌上。

    惱怒屢次相欺,更對女生出言不遜,韓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脫了大虎的右肩關節,隨著一聲嚎叫,也算為霍延剛報了一箭之仇。

    也是三虎太過輕敵,整個打鬥過程瞬間結束,三人都已不同程度受傷。對手身手太過驚人,受傷不重的兩個傻愣住了,連再次衝上來的勇氣也無。

    屋子裡可怕的靜默,許久才響起女生的叫好聲。

    韓端拍了拍手,走到大虎近前。這小子夠強悍,受了如此傷還直直挺立。

    剛才的震撼太大,看著韓端漸漸走近,大虎眼裡仍不免流露出怯意:「你、你要幹什麼?」

    韓端不容反抗地抓過大虎那只無力下垂地右手,先向上揚,然後一個輕巧的外側旋轉,只聽「嚓」的一聲。

    做完這一切,韓端面無表情:「怎麼樣,還來嗎?」

    大虎不敢相信地動了動已經復位的胳膊,看著韓端伸出地拳頭,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大家為韓端的表現驚呆,屋子裡突然又陷入沉寂。就在這時,突聽杜雪妍的驚叫聲響起。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42
本帖最後由 紫雲居 於 2011-9-19 16:47 編輯

第二十三章 假子之手

   
    杜雪妍的尖叫聲未落,那個一直醉醺醺、搖晃晃的傢伙自懷中掏出一把尖刀,已然刺向了韓端的背後。

    此女的驚叫聲被評為中洲大學之最,作為引爆者,韓端再是熟悉不過,事隔多日又一次聽到,依然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剎那間快速移動了一下腳步,反應夠快了,還是覺後背一陣冰涼,接著就是一股熱乎乎的感覺,反手一摸,刀尖還插在背上,血已經流了出來。

    韓端頭都不回,反腳一個後踢,用足了力氣。

    醉酒的傢伙被巨力踢中前胸,手裡的刀子「啪」地一聲跌落,人在地上做了幾個「漂亮」的後翻滾,接連撞倒兩件傢俱,一聲沒吭就昏了過去。

    杜雪妍早跑了過來,不顧一切用手擋在韓端後背綻開的地方,臉上焦慮之色畢現:「韓大哥,你怎麼樣啊?」

    韓端在她手上輕拍兩下,丟過一個微笑,示意不要緊,冷臉看向剩下的三虎:「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不要大爺陪你們幾個混蛋喝酒了?」

    不知不覺,他也用上了霍延剛對他們的尊稱。

    「好小子,算你狠,咱們走著瞧。」被人傷了又幫了,偷施暗算的老四又被打昏,這次算是栽到家了。

    經過的場面多去了,大虎雖惱得想爆炸,卻也不是傻子,明白眼下絕對討不好去,丟下一句場面話,與另兩人扶起還沒醒的傢伙向外走去。

    「媽的四人匆匆消失了。

    眾人紛紛圍到韓端身邊,杜雪妍雙眼含淚。掏出塊潔白的手絹,小心地捂在他背部的傷口上。衣服破了,血滲出來濕了一大片。

    應采蕊也急急地湊過近前:「韓端,你不要緊吧。」

    媽媽地,那小子刀還真夠快的,背部愣是沒感到多少疼痛,韓端不yu眾人擔心,顧左右而言他:「***,這警察總要在合適的關頭、恰當的時間才到。」

    霍延剛揉著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心道還好不是老子挨了刀子。衝著門外發狠地叫道:「便宜了這幾個小子。」

    應采蕊瞪他一眼:「少說兩句不成子?」

    霍延剛小聲嘟囓:「關我什麼事。」

    好在大伙這會兒都沒心思關心他講什麼,杜雪妍按著韓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韓大哥,快去醫院吧。」

    「這兒這麼多的醫生,哪用這麼麻煩?」韓端自感沒她說那麼嚴重,仍玩笑道,「雪妍,你剛才的叫聲真嘹亮,下次我一定要小心了。」

    杜雪妍被這句誇獎弄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抹去臉上的淚花「討厭」二字輕到不能再輕:「就知道瞎哄人家。」

    酒店服務倒也到位。在極短的時間內居然送來了消毒和包紮物品。

    「傷口好深啊。」一個高年級地醫學生替韓端擦洗包紮,嘴裡忍不住喊了出來。「得趕緊去醫院縫合了。」

    杜雪妍的頭早別到一邊,不忍直視。作為一個邊緣醫學生,這種場面算不得上什麼,但放在韓大哥身上就不同了。

    韓端背上感到有些疼了,見杜雪妍眼圈紅紅,還是漫不經心地笑:「雪妍,沒事的,我皮糙肉厚的不礙事,就當義務獻血好了。唉,要發義務獻血證給我就好了。就能湊齊六本了。」

    應采蕊在旁也很關注,看到血流下來連褲子都浸濕了,也不及想韓端跟杜雪妍這麼親熱,已是大叫起來:「沒心沒肺的傢伙。都傷成這樣子了,還開這種爛玩笑,別管別的。咱們快去醫院吧。」

    大伙七手八腳地圍著他,就在這當口,幾個警察在酒店人的帶領下,利落地衝進來,大聲詢問:「發生了什麼,哪有壞人?」

    霍延剛迎了上去:「問誰呢,你們是警察還是我們,抓不到壞人倒來問我們,真是的。」

    剛剛打了電話給姐姐霍言桐,聯繫到中洲的上層人物,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這正是顯擺的時候,他底氣足了起來。

    韓端也不抱太多希望,「北街四虎」在這片看來已經是人物了,能順利逃離現場也不奇怪,怕是有人放水也不一定。

    小警察不知霍家實力,根本不買賬,非要帶人回去錄口供,還很講道理,霍延剛另一個男生跟他們回去,餘人陪韓端去醫院。

    杜雪妍只所以選擇心理系,也是因為從小怕血,此時膽子卻大了,一路都握緊韓端地手,在急診室縫合也不肯鬆開。

    一邊兩個小護士悄聲耳語:「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個樣子還騙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真是沒有天理。」

    急診醫生也看不慣,邊幹活邊嘟囓:「現在地年輕人,不知道腦子裡都想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學人家打架鬥毆。」

    韓端心裡窩火的不行,自己雖算不上多帥,但看起來也不像惡人吧,憑什麼就被認定為壞人啦,要放平時,就算沒人誇也決不至於被貶成

    吧。

    —

    可氣的是,韓端還得笑著勸應采蕊,不讓她與醫生爭吵。

    她生氣的原因目前還不搞不清楚,不知是因為韓端受了冤枉,還是氣惱那些人把杜雪妍當成他的女朋友。

    人多嘴雜,韓端不肯留這兒觀察,處理好傷口就爬起來要回去,杜雪妍含著淚也不聽。

    剛才流了不少鮮血,到外面涼風一吹,才感覺到身體的虛弱了,大概傷到了背部的韌帶,兩隻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活動起來都非常困難。

    「行不行啊韓大哥,要不就在這兒湊合一晚上算了。」見韓端身子打晃,杜雪妍悄悄扶住,再次勸道。

    韓端搖頭,被攙扶著慢慢走到大街上準備打的。習慣性地四下裡望了望。

    兩個男子隱藏在對面的街角處,不停地向這邊張望。不正常啊,韓端嗅到了一絲危機,直覺感到有些不妥,伸手攔住幾人,失血地後遺症此時顯露出來,感到四肢酸軟無力:「慢。」

    應采蕊見他胳膊低垂,以為又感不適:「不行就別硬撐著,咱們還是回醫院吧,觀察一晚上再回去。」

    韓端搖搖頭。四下裡看看:「先別急。」

    梁子結下了,黑道上的人睚眥必報,決不肯這麼善罷干休,這下貿然出去,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

    可惡地警察,居然把人丟到醫院就離去了,好歹人家酒店還了人來交了費用呢。

    自己這一行人中很是有幾個女孩子,要是再發生意外,那麻煩可就大了。

    能毫髮無傷地從警察的眼皮底下離開,在這兒等待著自己這幫人地會是什麼?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後。他學會兒了遇事先想一步。

    怎麼辦?要是真有人發難,能全身而退嗎?

    隨著韓端的目光。機敏的應采蕊也注意到了對面地情況:「莫不是那幫傢伙又找了人來?」

    聽到她的提醒,後面的幾個人都發現異常,心中害怕,「嗡嗡」的低聲音在耳邊響起,只有杜雪妍一心在韓端身上,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在她的印象裡,只要有韓大哥在就沒什麼好擔心。

    應采蕊掏出手機:「別真是又有人找麻煩,得跟家裡人說一聲才好,讓他們出面調停一下。哼。都怪那個霍延剛,沒事逞什麼英雄。」

    韓端示意杜雪妍擋住她,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被這種傢伙盯上。就算逃過了今晚,以後也難得有安寧,必須得有個一勞永逸地解決方法才行。

    腦子飛速地想著對策。好像只能找她了,韓端想到了那個不願意見到的人---淳於虹。

    「雪妍,找出我的手機。」

    杜雪妍在他的口袋裡翻了半天,抖抖摟摟地把手機摸出來。

    韓端有意避開眾人,向旁邊走了幾步,杜雪妍會意地跟上扶著他胳膊。

    「雪妍,找出淳於虹的電話,替我打給她。」韓端有些慶幸沒有把她的號碼一刪了之。

    發生了那件事,杜雪妍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記憶猶深。臉上露出萬分的不情願:「韓大哥,找那個壞女人幹什麼?」

    「還有別的辦法嗎?」韓端很無奈,「但願這塊地方的壞蛋也歸她管吧。」

    「可是那個女人很壞的,肯幫我們嗎?」杜雪妍猶豫道。

    「但願吧,只能試一試,就算今天報了警,以後這幫壞蛋們還會找上門來地,那才是防不勝防啊,我倒無所謂,關鍵你們幾個女孩子要小心。」

    杜雪妍也就領會了他的意思,翻到淳於虹地號碼,重重地撥了下去,還好,手機開著。

    響了好多聲,總算接起來了,慵懶的聲音低低地應了電話:「喂,韓少嗎?這麼晚了找人家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想姐姐啦。」

    平平淡淡的話從淳於虹嘴裡吐出來,卻似有個生命一般,尤其那一聲韓少,充滿著勾人心魄的蕩意,那份誘惑就算是女孩子聽了也不免心中產生連篇浮想,她不由在心裡斥了聲:不要臉的女人。

    杜雪妍挨得很近,也聽了個真真切切,臉不由一紅,恨恨地看了韓端一眼,把電話堵到他的耳邊。

    韓端也無心去觀察杜雪妍此時的表情,這個女人就這副樣子,也算見怪不怪了吧。

    咳嗽了一聲,即是求人,少不得要拿出些誠意來:「淳於姐姐,小弟遇到了點小麻煩,不知道您能不能幫點小忙?」

    「小麻煩少這麼高傲的人開口,這小麻煩也一定非同尋常啦。」

    隱隱聽到笑聲,仍舊嬌媚無比,韓端卻只覺得絲絲寒意,不由頭上冒汗,乾笑兩聲:「淳於姐姐說笑了,對小弟是天大的麻煩,對姐姐不過舉手之勞。」

    杜雪妍手裡拿著電話,卻也一直留神在聽。何曾見韓大哥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人,慌亂地找東西替他擦額頭的汗水。

    淳於虹似乎很喜歡跟他耍賴:「太抬舉人家了吧。真這

    事,韓少怎麼一直對人愛帶答不理?,一點小忙都不

    韓端明白她之所指,心道邱可欣出來做了,跟你又沒多大關係,這麼耿耿於懷有意思嗎?

    軟聲道:「淳於姐姐大人大量,就請放小弟一馬。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

    淳於虹何曾聽過韓端這般好說話,「咯咯」地笑了起來:「說得這麼可憐,人家要再不答應。就顯得太不解風情了。不過,說了這半天,總得讓人家穿上衣服再聽吧。」

    她地這種伎倆韓端早見識過幾次,未動聲色,豎著耳朵的杜雪妍卻在心裡千萬遍地念叨「這個狐狸精」。

    難得早睡一次被吵醒,淳於虹倒沒覺得不快,只是心裡好奇,什麼事情能逼這個怪胎深更半夜急著找自己。

    逗這小子手忙腳亂,是件蠻好玩地事情。若知道有個女孩子還他在旁邊,並且「虛心」學習她的媚功。不停詛咒於她,不知她有何感想。說不定會做得更過分此吧。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淳於虹居然就那樣大模大樣穿起了衣服,而且顯然還是有板有眼,一點也不肯錯過細節的樣子。

    眼看對面似乎又有人積聚,韓端心裡急得冒火,卻又不好相催,只恨不得把手機丟出去。

    「好了,韓少,你說吧。不過人家婦道人家本事有限,可不敢太答應你什麼。」淳於虹依然嬌媚的聲音。

    韓端暗道狡猾地女人。卻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浪費:「淳於姐姐,那個『北街四虎』……」

    淳於虹倒是快人快語:「那幾個小子是老三的手下。怎麼,他們得罪了韓少?」

    「不敢。」韓端聽這意思雖不是直接管理,這四個人還是淳於虹手下。「是小弟的朋友不好,冒犯了四位朋友。」

    「好了,不用假惺惺。人家還不知道韓少俠肝義膽,最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嗎,說說怎麼回事吧。」

    韓端又咳嗽一聲,不好辯駁她的說法,擇要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淳於虹聽著,偶爾「嗯」上一聲,對這些打打殺殺地事情司空見慣,不見一絲好奇。

    「本不想管的,只是韓少受了傷,叫姐姐也怪心痛的。那我就說一聲吧。」

    只聽「嘀」的一聲響:「替我聯繫一下三爺。」

    聽筒裡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淳於虹並不掛掉手機:「韓少,還在嗎?」

    韓端聽淳於虹口氣輕鬆,不由多了幾分信心,說話也越發客氣:「恭聽教誨。」

    「少酸溜溜的,姐姐是個粗人聽不懂。害韓少受了傷過意不去,改天擺個場子替韓少壓驚,想必不會拒絕吧。」

    韓端只道:「不敢。」

    唉,明知道宴無好宴,但為了身後一群人的今後安全,到時少不得得去。事情到了這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擔心也無用。

    「哎,這一陣子瘦了好多,這件胸衣有些不貼身了。」淳於虹顯然對這事並不放在心上,仍是隨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也不知她正在看什麼,話語似在自怨自艾,又似向情人撒嬌般,聽得杜雪妍臉紅心跳,一句「不要臉」,早把頭別了過去。

    「老闆,聯繫上三爺了。」電話裡傳來聲音。

    「好了,不多說了。改天姐姐請你,別不給面子喲。」

    「多保重。」韓端長長地舒口氣,跟這個女人交談是件很費心費力的事情,體力嚴重透支,疲乏地合上了眼睛。

    杜雪妍「啪」地一聲,迅速合上電話,再聽這個女人賣弄風情,她怕自己真得會瘋掉。

    韓端地身子不自禁地靠了過來,杜雪妍心中有氣,發洩般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韓端皺皺眉,竟連哼一聲力氣都沒有了。

    杜雪妍心裡一疼,要那個女人不好,生韓大哥的氣為地何來,趕緊體貼地扶住。

    應采蕊注意著對面的情形,也沒忘了觀察這邊。

    今天的聚會,她又發現了韓端的另一面。緊要關頭,他總是給人太多的意外和驚喜,哇,生氣打人的樣子簡直是太酷了。

    看現在他靠在杜雪妍的懷裡,居然有種酸酸的感覺,恨不得是給他溫暖的懷抱是自己。

    這兩人搞什麼?賭氣跑過去:「韓端,怎麼樣了?」

    韓端眼都沒睜,晃晃腦袋表示自己沒什麼。杜雪妍替他回答:「韓大哥太累了。」

    「咦,那些人走了。」一個心細的女生叫道。

    韓端精神一振睜開了眼睛:「回去吧。」

    幾個人地住處都在學校附近,一起攔了車回去,外面來的朋友暫時住到應采蕊那兒。

    隱隱覺得那幫人的退卻跟韓端那個電話有關係,心裡懷疑更多。眼睜睜地看著他跟杜雪妍回家,卻不要自己相送,應采蕊心裡的酸意更濃。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43
本帖最後由 紫雲居 於 2011-9-19 16:48 編輯

第二十四章 思緒凌亂

   
    被放在沙發上,韓端全身無力,連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了。

    杜雪妍費力地把沾了血的外衣和褲子剝下,又取來溫水替他擦拭身上的血漬。

    一整盆的水變成鮮紅,韓大哥的臉卻毫無血色,嬰兒般任由擺佈,杜雪妍心揪得好緊。

    做好清潔工作,又好不容易才把人拖到自己的床上躺好,讓身子盡量擺放得舒服些。

    看到貼身的下衣也有血跡,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好意思動手。

    趴在床上的韓大哥一動不動。他真的很累了!不久就響起了微微的聲。

    杜雪妍盯著纏了厚厚紗布的後背看了半天,拿被子慢慢蓋了上去。

    當時看到的傷口足足有十幾公分長,肌肉外翻,連椎骨的骨膜都露出來了,醫生說沒傷到重要的臟器已是萬幸。

    看著偏到一邊的臉頰,杜雪妍心裡一陣沒著沒落。這張臉平時看上去那麼充滿著男兒氣息,此時卻只如頑童般無助。

    外公總是誇他又聰明又能幹,人品也好,最可貴的是危難時刻總能挺身而出,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那次救自己出來,他的樣子好帥氣,今天也是一樣。

    看上去他更喜歡賀雅楠,而不是自己。為什麼,是我做的不夠好嗎?可大家都說自己是個好女孩,長得比賀雅楠也不差吧。

    少女的心扉被深深打動了,她不願放棄,這麼好的男孩,錯過可能就再也遇不上了。

    關上房內的燈,在退出的瞬間。忍不住俯下身在這個「壞人」半邊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杜雪妍小臉飛紅地跑了出去,似乎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抱了床被子合身躺在沙發上,臥室的門開著,如果韓大哥有什麼呼喚可以隨時聽見。

    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眼睛卻越睜越大。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情,又哪能睡得著。

    何秉書夫婦早已被外間地動靜鬧得一點睡意也沒了,也聽出回來的不是外那孫女一人,又猜不出在搞什麼搞,卻都忍著沒出來。

    老兩口各自豎著耳朵聽著。沉重的腳步聲,一陣亂七雜八的聲響,好半天屋子裡才安靜下來。

    等到終於清靜下來,反是老兩口怕驚了一對年輕人,縮在被子裡說起了悄悄話。

    這兩個小傢伙,再怎麼也得考慮一下長輩的感受吧,聲音這麼響,一定是那小子喝多了。

    「聽孩子們這架式,別是睡到一起了吧?」在心裡憋了好半天,何奶奶終於忍不住了。

    「現在的年輕人。跟咱們那時可不一樣了,就由得他們吧。小端這小子不錯。勉強配得上咱家小妍了。」何秉書也作此想,卻還是豁達地勸著老伴,「明天你跟小妍好好講講,他們還年輕,別鬧出什麼事來。」

    何老對韓端喜愛有加,外孫女跟他一起,那是一百個放心,只是回來得也太晚了點,還……

    老兩口早就輪換著起來了好幾次,卻都是有默契般湊到門口聽。誰都不肯出去,牆上的鐘錶也早進入了「讀秒」階段。

    聽到外面一點動靜也無,一對老人這才多少放了心,聚起精神重整睡眠。卻是好久不曾這麼難過啦。

    ……………………………………………………………………………

    第二天,老兩口心有靈犀地早早起來,悄悄地走出房間。

    發現沙發上是睡得正香的外孫女。何奶奶看看老伴捂嘴偷笑,這兩孩子挺有意思。

    何秉書頗有紳士風度,作惱怒狀對老伴道:「韓端這臭小子,一點沒個男孩子樣,完全沒道理嘛,怎麼能讓我的乖孫女睡沙發嘛。」

    何奶奶走進洗涮間,發現盆子裡泡了件帶血的衣服,不由大驚失色:「老何,快看怎麼回事。」

    老兩口很快鑒定完畢,何奶奶趕緊回客廳搖晃起外孫女。

    何秉書注意到外孫女地房門是半開著的,不由分說走了進去,韓端並沒好好蓋著被子,背上露出的部分纏了大片繃帶,這才明白昨晚的猜測完全沒有道理,根本就是一廂情願。

    杜雪妍剛剛睡沉沒多久,完全忘記了可怕的遭遇,還正做著美夢,突然被驚擾美夢頗為不滿:「幹什麼嘛,人家還要睡呢。」

    何奶奶仍用力搖晃,杜雪妍睜開眼睛,見自己睡在沙發上,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情,猛地坐了起來:「外公、外婆。」

    「小端怎麼回事?」何秉書急切地問道,韓端不像愛生事的孩子,可怎麼這麼容易受傷呢。

    對外公、外婆,杜雪妍沒做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匯報了經過。

    「這孩子。」何奶奶感歎一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傷成這麼重,怎麼沒留醫院多觀察兩天。」何老想到的是安全問題。

    「勸過了,韓大哥說什麼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杜雪妍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好了,不是哭的時候。」何秉書怪了外孫女一聲,又走進臥室查看韓端地傷勢。

    韓端仍睡得正沉,臉上呈現不健康的蒼白,那是失血過多地表現。

    他醒了就送到醫院換個藥,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哪能嘛。」何老看看傷口,不滿地丟下一句話出門去了。

    —

    杜雪妍沒想到外公責備的話其實很有深意,只覺滿心委屈,外婆端來的早飯,她也一口吃不下去,只是坐那兒不停地抹眼淚。

    快到中午的時候,韓端仍沒醒來。直到應采蕊和段輝來看他,才勉強睜開了雙眼。

    杜雪妍送走二人,韓端才給凌零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點事情過兩天才回去。

    平時跟妹妹胡鬧慣了。心裡的牽掛卻是沒有一分稍減。之所以跟杜雪妍回來,正因為擔心凌零看到自己受傷會擔心害怕。

    何秉書回來,披頭蓋臉一頓數落,然後提著剛開回來的中藥,自己跑進廚房熬去了。

    喝著功能益氣補血的湯藥,聽著老人的責怪,反讓韓端心裡很舒服。

    這麼大年紀,平時又很注重修身養性,發如此大地脾氣,除了因為對他的關心。還有其他原因嗎?

    何老對他真不錯,這麼點「小傷」,還專門請了位外科主任來家裡換藥。又早早準備好了藥膏,等拆了線好用。

    靜下來時韓端考慮地很多,有時不免覺得愧對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好在體質好,恢復地也很快,兩三天的功夫從外面就看不出什麼來了,自己也就不肯再留在何家。

    謝絕何老夫婦的一再挽留,煥然一新返回租住地公寓。原來的西裝已經破爛不堪,這套新衣是杜雪妍拉著小姨特意為他準備的。

    整整身上地衣服。輕手輕腳地開了門,韓端不免一陣擔心。雖說凌零早該習慣了他地行蹤無定。但他總感這個哥哥做得不太稱職,尤其一身傷回來,自己都懷疑是否有能力照顧好妹妹。

    臥房門半開著,電腦一閃一閃,肖凌零正在桌前心無旁羈地玩著遊戲,到精彩處就自己拍兩下桌子。

    成績下來了,大家都在準備假期的安排了。

    看來她沒覺怎樣,韓端心裡的內疚弱了些:這丫頭就像個男孩子,什麼都不顧了。

    見凌零仍一心沉浸在遊戲中,輕輕在肩上拍了兩下。

    肖凌零一縮肩膀。想也不想道:「少來,忙著呢。」

    見頭都不抬一下,韓端不由苦笑。好在她就是學計算機的,要不這孩子算完了。

    堅持結束一回合。肖凌零才想到背後有人,揉揉眼睛站起來:「哥,你回來了。」

    猛地站起來。腦門差不多到了韓端的鼻頭,他仔細看了幾眼,這丫頭,真是長大了。

    「哥,你怎麼好幾天都沒回來。」肖凌零回過神,撅起小嘴,「一點都不管人家,要你這個哥哥何用?」

    韓端少不得拍拍妹妹,好生安撫。

    凌零見了他親熱的不行,在肩上很是捶了兩拳。

    傷勢不容許韓端承受這樣的「親熱」,小拳頭沒用力氣,卻也牽動背上的傷口,勉強咬牙忍住。

    凌零當然想不到,也沒在意,一通埋怨之後,迅即開心,拉著韓端的手坐在凳子上:「哥,看我弄的這個新傳感器。」

    小丫頭在這方面是當之無愧地天才,喜歡遊戲,卻極少玩網游,更鍾愛單機遊戲。

    理由很簡單,老是按別人畫好的***去鑽,太沒有挑戰性。就算偶爾上去折騰一會兒,也是應網友之邀做個外掛之類。別看年齡不大,她在網上倒是交了一堆朋友。

    韓端饒有興趣地看凌零在那款老掉牙地格鬥遊戲的中閃展騰挪,把對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哥,真好玩,我只要把這個掛上去,打人的時候就能控制好力度,準備地計算出他的抗打擊能力。看著,我再有三下就可以打死他了。」

    果然,三招之後,看似強悍的肌肉男乖乖地躺在了地上。

    韓端趴過腦袋,讓凌零打開那個小程序,總共也沒多大,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凌零,這個能不能固化到芯片中?」韓端突發奇想。

    「當然可以

    韓端一怔,他不太玩遊戲,也不從所見即所得考慮:在虛擬世界中有非常好的應用,引用到現實世界中來,豈不是個革命性的改變?

    假如固化到如今正流行地那些所謂的電子針灸儀中,一切就大不同了。

    此前他絕看不上此類儀器,總覺有蒙人之嫌,但凌零這個智能化的程序如能加入,普通人也可以很好地控制進針的深度和力度,完全可以起到應有地效果了。

    似乎實行起來也不難,他不禁為突如其來的想法歡欣鼓舞:「凌零,可不可以教給哥哥?」

    「那還用說。」凌零不知道他想的什麼,「怎麼,你什麼時候感興趣了,也想玩遊戲?」

    「不是啊……」韓端正準備把構思說出來,「咣咣」地砸門聲響起。

    不用說,劉想這傢伙又現身了。

    果然凌零搶著開門之後,大嗓門響起來:「老端,這下你可出大名了。」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49
第二十五章 來者是誰

   
    韓端腦子一轉,馬上從劉想有表現明白所指,趕緊向興沖沖而來的他悄悄使個眼色,來者也會意地打住。

    大想哥哥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肖凌零感到怪異:「怎麼,是不是老端又做什麼壞事了大想哥哥?」

    劉想摸摸腦袋,思路也轉得飛快:「唉,老端這傢伙幾個月沒上學,居然考試一門都沒掛,這不是奇跡是什麼?」

    「嗨,我當什麼事兒。」凌零聽了很洩氣,「我老端哥是神童嘛,不補考有什麼好奇怪。」

    韓端笑了:「哥哥都多大人了,還神童。快去弄點吃的,我跟大想好好喝兩杯。快放假了,又要有一陣子見不上了。」

    雖然囑咐應采蕊對那天打架受傷的事一定要保密,可好幾個校友都在場,要想不為人知也不現實。

    如果不透露點什麼給劉想,這小子說什麼也不會善罷干休:「大想,今年毛腳女婿還上門嗎?」

    聽哥哥說這麼沒營養的話,凌零的興致頓時寥然,也沒興趣再糾纏,「啐」了一聲:「你們這些男人,湊一塊就不會說點好事兒。」

    還你們這些男人,韓端不理表妹的老氣橫秋,把劉想拽進自己房裡,大概擇要交待了幾句,千萬不要給凌零知道云云。

    好在劉想意不在此,關心的除外好友的身體狀況,再有就是金風玉露丸何時才可以重新開賣,他現在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韓端不yu更多人知道金風玉露丸已經落入「帝王家」,在許諾沒錢可以從自己這兒拿去應急之後,劉想總算放過了他。

    肖凌零手腳麻利地把菜端上來,韓端不敢多喝。倒是劉想一個人有滋有味,他剛剛看過韓端身上的傷,也不相勸。

    喝至興奮,劉想大著嗓門問道:「老端,你什麼時候回家?」

    假期裡還有安排,要現在這個樣子回家,受傷鐵定要被父母發現的,韓端暫時還沒這個計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準備回去了。也好趁假期賺點零花。」

    肖凌零一直抬眼看著他,這下也發話了:「老端。不回我也不回。」

    韓端聽得頭疼:「好妹妹,這麼不行,你怎麼能不回家陪陪肖叔叔呢,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需要人照顧。」

    肖凌零不依了:「那你呢,不跟人家回家,是想留在這兒陪別的女孩子,對吧?」

    當著劉想地面提這個茬,韓端頗為尷尬,但她不回家陪爸爸可不好。好話、軟話說了無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肖凌零安生下來。

    送走肖凌零沒多久,韓端背上的線也拆完了。何秉書對他的傷很上心,每天都得去家裡接受老爺子的後期康復治療。

    何秉書在中洲幾乎算作韓端的大半個家長,他沒有瞞著何老的打算,尋個機會如實交待了準備趁假期去西洲走一遭。

    對他的傷勢何秉書仍耿耿於懷,顯然不支持這個舉動:「大冬天的跑哪兒去幹什麼,等以後好了吧,暑假再去也不遲嘛。」

    前一陣子對西洲的情況做過認真瞭解,韓端有備而來,當然要以那兒出產的藥品打動何老,尤其提到了七彩蓮花。

    「西洲確是個好地方。污染最少地一片土地了,同樣的藥材,效果要更好些。」深愛此物的何老果然中計,一提藥材就不多問了。「七彩蓮花,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採摘也相當困難。你就不要多想了。」

    周松梅也是這麼說的,韓端清楚老爺子說的極是,但聽出言語鬆動,忙趁熱打鐵:「這麼說,何爺爺同意了?」

    何老不應是也不是,而是遺憾地道:「如果不是年紀大了,懶得出門了,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老頭子幾年前去過開過會,環境確實不錯。」

    韓端明白有門:「那好說,就當我替您老人家走一遭就是了。」

    何老點點頭又搖搖頭:「西洲奇人異士很多,有不少罕為人知的醫療手段,是個藏龍臥虎之地。不過,你也別覺得去那兒一趟很簡單,其實真正的好東西距西洲市遠著呢。」

    韓端繼續引誘著他:「何爺爺,這個我懂,也沒打算去遊山玩水呀。您老同意我就放心了,反正傷勢已經無礙,那這兩天就出發,說不定能尋到什麼寶貝回來呢。」

    何秉書沉吟著:「這個…不急,不急,你的傷還沒好透呢,今年寒假時間長,過兩天再決定不遲。西洲那邊總地來說也比這麼氣候溫暖,也不必急在一時。」

    「好吧,聽您的,就等調理好身體再說。」只要得到支持,韓端心裡就高興,遲兩天也沒什麼,反正還有大把地時間。

    年輕人就是這麼愛衝動,何秉書如何不知道他如何想,咳嗽一聲:「那邊精神病學的研究也走在了前

    說民間也有不少心理學的大師,催眠治療很有獨到之

    —

    說到這裡,何秉書頓了一頓,瞇起的眼也不住地眨動,韓端馬上發覺老人話裡有話。

    果然,何秉書繼續道:「讓小妍跟著去開開眼界肯定也大有好處。你這個小子又不太會照顧自己,我也有些不放心。如果非要去,就帶小妍一起吧,也好彼此照應。」

    韓端心裡一陣哀鳴,再次感歎「人老易成精」,一個不慎又落入了何爺爺的算計之中,他這樣提起如何好拒絕?

    此行最主要目的是為查尋七彩蓮花的究竟,為研究賀雅楠的病情找到第一手資料,帶上個女孩子算什麼嘛。

    「這個……」

    何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韓端知道他決不是說著玩玩地,看來這次地計劃又將大變。

    因了母親的影響。賀雅楠對男女之情天生有點牴觸。相比以前,跟韓端雖親密了許多,但距「如隔三秋」的境界還有一些距離。

    從小母女二人相依為命,賀雅楠對她近乎崇拜,雖然表面反叛,其實依賴心非常重,特別在意媽媽的看法,也曾悄悄用各種方式探過口風。

    .]|力在裡面。女兒的心事自是無太多閒暇顧及。不明確反對兩人來往,卻也沒持支持的態度。

    媽媽地想法對賀雅楠很重要,與韓端感情進程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每日抽個空閒通通電話,卻是兩人地必修課。

    前幾天都忙著考試,這一段卻是因為受了傷,不想她知道後擔心。韓端心裡其實非常渴望見到賀雅楠,獨自一人在公寓的時候更是如此。

    現階段他不方便出門,倒也相安無事。雖說愛情是沒有貴賤之分,有時也不免會考慮到家境的差距,不宜太急。

    傷口拆線之後。韓端自覺沒什麼大礙了。但何老說要減輕疤痕,強行給他塗上了厚厚一層藥膏。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否則厚厚的一片在背上,肯定有人將他誤當駝背。

    外公說了韓端要去西洲的事,並表示有意要她同往,杜雪妍意外之喜,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熱心。

    弄了幾本關於西洲旅行的書,沒事就拿出來翻翻,對西洲的風土人情很快瞭如指掌,比始作俑都本人還要來情緒。

    自從心中一不小心裝進了韓端這個怪人,女兒心倍受煎熬。前番受了觸動,下了決心要跟賀雅楠一爭長短。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眼見杜雪妍的目光比以前更火熱,韓端更心虛非常,一心只想逃避。靜下心經常時,異性關係學大有學問。入門難度真大。

    韓端不想杜雪妍同往西洲,萬一讓賀雅楠知道總是不美,卻又難找到合適的拒絕理由。

    心裡彆扭。盡量少跟這丫頭接觸,似乎成了最好地逃避辦法。好在何老幾天才上門一次,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她。

    不過並非暈就能躲得清閒,除了何老還有奶奶關心著他呢,最典型的做法就是派外孫女送點好吃地過來。

    好在杜雪妍臉嫩,每次來都坐不了多長時間,韓端的尷尬才持續不了多久。

    一個人的時候,生活過得總是很無趣,吃飯都很沒勁。但韓端也不能虧待自己,雖說以他的體格,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大想這小子還算有良心,知道他出門不是很方便,臨走的時候沒忘了採購一批鮮活動物塞在了冰霜裡,好替他補補身子。

    掏誰的腰包倒還在其次,可惜這小子太馬大哈,居然沒處理一下這些毛胚,少不了要費一番手腳,還得韓大少親自開膛破肚。

    凌零應他要求留下來的那個小程序,成了不錯的解悶工具,不時拿出來研究一番。

    聽過他的美好設想,肖凌零臨走前準備了不少東西給他看,其中不少以前聽都沒見過。

    一台燒錄機、一堆形態各異的芯片。還應他地要求,特別買了台以前最看不上的某某牌電子針灸儀。

    從開始的一竅不通,到能夠比較熟練地製成一塊芯片,韓端心裡頗有成就感。

    想法不錯,但從嚴格上講,電子針灸儀跟真正的針灸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把程序移植上去有一定難度,還真不那麼容易做到。

    近乎職業性執著一片手術刀片,狠狠地剖開了一條魚地腹部,韓端突然靈光一現,丟下血乎乎的魚就跑到了電腦前。

    正才思如潮,「丁冬、丁冬」門鈴不識趣地響起,打亂了韓端的思路。

    難道又是杜雪妍來了,不對呀,她好像要走過一把門上地鑰匙,不必這麼大費周折吧。

    門打開,韓端愣住。眼睛也直了---門前站著的居然是賀雅菲,一襲得體的冬裝

    亦遮不住隱隱地風情。

    傻愣愣的樣子看在眼裡,哪個女子不願心目中的男性為自己著迷,賀雅菲心中一喜,頓時綻開笑顏:「怎麼,不歡迎姐姐麼?還是金屋藏嬌啦?」

    「嗯,沒有,只是意外罷了。」韓端趕緊收回不禮貌的目光,把人讓進來。

    賀雅菲放下的一大堆補品:「小端。聽說你受傷了,姐姐特意來看你呀。」

    受傷的事連雅楠都瞞著呢,怎麼她倒先知道了,韓端驚詫於她消息的靈通,心裡仍不免感動。

    有人關心的感覺確實不錯,畢竟是東道主,意外過後韓端也迅速恢復正常:「小事情,哪能勞動菲姐的大駕,實在讓小弟心中不安。」

    「口花花,不是什麼好孩子。」賀雅菲笑著把東西拿到廚房放下。發現那條殺了一半的魚:「小傢伙,生活不錯嘛。挺愛護自己地。」

    說完之後,動手接著收拾起來。

    「雅菲姐,這多不好意思。」韓端有心勸阻,看賀雅菲平時的樣子,也不像會做家務的。

    「你不方便,出去坐著吧,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藝?姐姐今天就露一手,破例為人做頓飯。」賀雅菲笑著把韓端推出去,手腳麻利地拾掇起來。

    不一會兒,陣陣香味傳出。把韓端又勾回廚房,已經擺放好的美味有模有樣,賀雅菲的架勢也似模似樣。

    韓端大加讚賞:「雅菲姐,想不到你還挺有兩下子的。看這手藝跟飯店裡的大廚有得一拼。」

    「女人嘛,連這兩下子都沒有還成。」賀雅菲很賢惠的模樣,「其實人家很喜歡做飯的。只是沒機會而已。快去收拾一下桌子,一會兒就得。」

    有人照顧,菜也美味,韓端自然吃得有滋有味,賀雅菲也是一臉笑意盈盈。

    「怎麼樣,還不錯吧?」吃罷之後,賀雅菲把東西收拾下去。

    「真是美味,差點連舌頭都吞下肚了。」

    「饞鬼。」賀雅菲很滿意這個誇獎,開始歸整起房間。

    只有一個男性在家,行動不是很方便,凌亂自是不免。一般韓端也就聽之任之,偶爾杜雪妍看不過眼,才會收拾一下。

    韓端看著賀雅菲忙碌地打掃自己地臥室,頗感不好意思,跟在後面沒放找話:「菲姐,上次弄的中藥都吃完了嗎,效果怎麼樣?」

    「不錯啊,現在就算餓肚子也不會有胃疼地情況了。」賀雅菲回頭看著他笑了下,笑容很是燦爛,「想不到你還真行呢,等你好了再弄兩副吃吃,估計我就可以為所yu為了。」

    韓端被逗笑:「哪有說的這麼誇張。」

    「對了,你不提我還忘了,我來探視病人的,怎麼倒弄得跟小保姆似的。」賀雅菲看韓端悠哉游哉,停下手裡的活兒,有點耍賴皮的意思。

    「呵呵,菲姐這樣的高價保姆我可請不起。」

    賀雅菲很開心地橫了韓端一眼:「傷在什麼地方了,還要不要緊?」

    韓端掩飾道:「一點小傷,在背上,好得差不多了。」

    賀雅菲急道:「說得輕鬆,知道你向來不愛說實話的,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韓端臉一紅:「雅菲姐,不用了,真得快好了。」

    「喲,還不好意思了,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賀雅菲隨意一句話,把韓端sao了個大紅臉。她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臉也紅了。

    見過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賀雅菲一把揪過韓端,掩飾自己地羞意:「乖乖地趴下讓我欣賞!」

    說完,很暴力的樣子將韓端推倒在床上。

    韓端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等她出擊更為不美,當下果真乖乖地坐在床邊,揭起了衣服。

    「對嘛,這才乖。」賀雅菲笑著跟了過來。

    何老在他的後背上塗了一層藥膏,上面蓋了塊軟布,然後用一條腹帶固定。

    賀雅菲看得納悶,伸手把帶子解了開,上面覆蓋的浸了中藥地布子也慢慢揭下。

    頓時,脫了痂皮沒多久的疤痕出現在面前,腥紅的刺眼。

    賀雅菲掩嘴輕呼一聲:「這還叫小傷。」

    胸背暴露在空氣中,由於藥物地作用,韓端後背一片冰涼,忍不住「嘶」了一聲。

    「怎麼,很疼嗎?」賀雅菲心驚肉跳,忍不住用手在上面輕輕撫摸。

    「沒有,有點涼而已。」韓端如實回答。

    賀雅菲不敢再去觸摸疤痕,手指在周圍的肌膚上輕輕滑動。男人的肌肉輕輕顫動,那是與女性的柔美完全不同的強健感覺。

    賀雅菲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動,想起以前種種,不禁心笙動搖,忍不住就低下頭去……

    眼看嘴唇就要觸到皮膚,突然後面一個聲音驚叫起來。

    「菲姐,是你嗎,你怎麼在這兒?」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19 16:50
第二十六章 片刻溫存

   
    聲音對兩人都是熟悉無比,登時全愣住了。

    韓端臉對門口,自然看了個正著,一直牽掛著的賀雅楠居然在這個時候現身了。

    他不知道賀雅菲要在背後搗鬼,也沒多想,只是一臉欣喜:「雅楠,你來了。」

    嘴唇堪堪觸到那人背上,賀雅菲正陷入意亂神迷,一時沒回過神。見到堂妹突然出現,臉上一片紅霞飛昇,心裡不由叫苦:這妮子,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咦,她怎麼進來的?

    賀雅楠也是悶得慌,一時心血來潮,事先也沒打招呼,逕自闖了來找韓端。

    賀雅菲從進來就沒關門,韓端也沒在意,賀雅楠徑直進來,撞見了這怪異的一幕。

    賀雅菲自是尷尬無比,雅楠跟韓端有那麼點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做姐姐的孤身一人出現在妹妹准男朋友的住所,還做出如此曖昧的舉動,如何解釋才好。

    她畢竟成熟,好半天抬起頭之後,臉上已恢復正常:「小楠來了,正好你來做。」

    賀雅楠愛情指數偏低,進來的時候香艷的一幕尚未發生,不疑有他,大咧咧道:「韓端、菲姐,你們幹什麼呢?」

    賀雅菲反客為主:「小楠,我今天碰巧聽說韓端受了傷,就過來看看,不想還被抓了大頭要替他換藥。姐姐懶得受累,正好你這個女朋友來了。」

    這個解釋再合理不過,韓端笑笑:「是啊,我正請雅菲姐幫著換藥呢。」

    「換藥,怎麼了韓端,你又受傷了?」賀雅楠吃驚地問道。

    「怎麼。你不知道嗎?嗨,這個女朋友怎麼當的?」賀雅菲也做出很驚訝的樣子。

    「人家才不是他女朋友呢。」賀雅楠聽堂姐三番兩次提到這個羞人的稱呼,不由自主予以否認。

    韓端知道她臉嫩,跟著解釋:「菲姐,我就是怕大家跟著擔心,受傷的事誰都沒告訴。」

    賀雅菲不搭他地磋,而是對雅楠開起玩笑:「小楠說的是真的,如果小端不是你男朋友,那姐姐可要先下手了。」

    「哼,我才不信呢。姐姐有金龜婿了,還能看上這個傻小子。」賀雅楠撇撇嘴,壓根就不信。

    「那可說不准了,」賀雅菲不好太跟堂妹逗嘴,馬上改了口,「雅楠,快來接手。」

    賀雅楠跑過來看了一眼,馬上把頭回了過去:「呀,這麼大的口子,好可怕。怎麼搞的?」

    「沒事的,不小心劃了一下子。」韓端想瞞過去。想不到還是被曝了光。

    賀雅楠伸伸手,到了近處還是縮回去:「我不敢,菲姐,還是你來吧,我給你打下手就好。」

    其實賀雅菲又哪會換藥,不過依著原樣把軟布又覆上去,然後讓雅楠幫著把腹帶的扣子掛上。

    在堂妹面前,她可沒了剛才的溫柔,趁賀雅楠不注意,還悄悄在旁邊的肉上掐一把。韓端暗暗咧嘴,又怎能出聲?

    收好殘局,在這兒多留會兒的想法落空,賀雅菲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韓端。菲姐對你真不錯。」送走堂姐,賀雅楠坐回到韓端面前。

    賀雅楠說地也是韓端的心裡話,由衷道:「是啊。菲姐對我真得很照顧的。」

    賀雅楠搖頭不解:「真搞不懂,這可不像她,對個毛頭小子這個關心。」

    走了姐姐,來了妹妹,人一多韓端反而覺得坦然了些,也不那麼拘束了:「小楠,你比我還小呢,怎麼說話這麼老氣橫秋,像個老太婆。」

    賀雅楠倒不謙虛:「怎麼,不行嗎?人家好心來看你還要挨頓數落,早知道不來了。」

    女孩的表現,依稀讓韓端回到剛認識她的時候,不由嘴邊露出微笑。

    「還敢笑,死老端,快陪我玩兒,要不走了。」賀雅楠兩手叉腰,施起小性子。

    好不容易見個面,明知她不過借題發揮,韓端依然陪著笑臉:「好的,想玩什麼?」

    賀雅楠眼珠一轉,看韓端現在的樣子,出去玩是不太可能:「算了,就玩會兒電腦遊戲好了。」

    兩人並頭坐在電腦前,找起她愛玩的。韓端很久不玩遊戲,肖凌零平時擺弄的一般女孩子又玩不了,只好上網下載一款新的。

    賀雅楠看著他安裝遊戲:「老端,我都沒聽說,菲姐怎麼會知道你受傷地?不是你自己告訴她的吧?」

    別看剛才不說,心中還是有想法,再粗線條,她也發現堂姐地神色不似平時自然。

    韓端不與她眼睛對視:「怎麼可能,我誰都沒告訴。」

    「倒也是,沒理由啊。」賀雅楠信了幾分,「我就是覺得怪怪的,菲姐怎麼對你這麼好,這兩年從不見她對男生感興趣的。」

    「別瞎猜。」

    賀雅楠玩笑道:「喂,我可警告你,菲姐雖然長得不錯,可已經是有主兒的人啦,不要打她的主意噢,再說我那個姐夫比你帥多了。」

    韓端暗叫冤枉,兩人越軌卻是不爭的事實,可他沒想打賀雅菲的主意,是她主動送上門的。

    這樣說話,一直被賀雅楠牽著鼻子走,處處被動也是心中不願,戀愛中的雙方本來就是平等的嘛。

    裝好遊戲,厚著臉皮扯過她地小手一起放到鼠標上,嘻皮笑臉地裝傻:「你又不讓打主意,那怎麼辦?」

    賀雅楠表面上滿不在乎,一有身體接觸就發慌,把韓端的手撥拉開,嘴裡卻不服軟:「少來,我看你們學校那個杜雪妍就很好,你打她的主意就不錯。」

    韓端賴皮地又把手搭在她的小腰上:「她再好也不是雅楠呀。」

    賀雅楠更慌,乾脆站起來:「高樓大廈,害得人家都玩不好。」

    口角一番,賀雅楠遊戲中地角色數次掛掉,再也玩不下去。鼠標一丟站起來,其實是藉以躲開身體的接觸:「氣死我了,我看看你這裡都有什麼好玩的。」

    兩人認識了這麼長時間,她很少進韓端地住所。

    韓端口袋裡有幾塊大洋,但也沒花在這些地方,屋裡還是那麼寒酸。

    「這麼多奇怪的東西。」她這兒摸摸,那兒看看,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形形色色的模型和

    械上面。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櫃中央的照片上,肖凌零親熱地抱著韓端的脖子。臉也快貼到了一起。

    這張照片是凌零千挑萬選,自作主張地擺在了正中,還特意放了張大大的。旁邊是韓端和父母的一張合影,相比之下就小家子氣了很多。

    上面的兩人不似兄妹,倒更像戀人多些,韓端幾次想撤下,都被凌零以各種手段阻止。

    韓端有些訕訕地解釋:「呵,凌零這孩子就愛胡鬧。」

    賀雅楠卻沒這樣想,兩張照片都拿在手裡:「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好幸福。真讓人羨慕。」

    韓端不知道指的是自己與凌零還是跟父母,卻看出她情緒有些低落:「你要是喜歡。咱們也去照張放這兒,那才美呢。」

    賀雅楠一笑,挖了他一眼:「想得美。」

    初嘗戀愛滋味,賀雅楠開始地拘謹漸漸去了,慢慢也就任韓端的手摟住,靠在他的身上喁喁私語。

    情至漸濃,兩人不知不覺中摟抱在一起,臉上偶爾被吻到,賀雅楠也沒了起初的牴觸。

    —

    陣陣熱氣呼到臉上,賀雅楠的心也跟著動起來。

    「韓端。你真的喜歡我嗎?」

    韓端的目光深深射入賀雅楠的眼眸:「雅楠,這不有什麼好懷疑,我當然喜歡你。」

    「確信嗎?」

    這樣沒有營養的問題,不知道除了她還有誰能問得出來。韓端不可置信地打量著賀雅楠。

    彎彎的細眉下面,雙眸如泉水般清澈,卻掩不住其中那小小地問號。挺拔的瑤鼻……

    兩個可愛地酒窩,讓他很快沉醉了進去。

    韓端真的醉了,雙臂猛地一緊,大嘴覆上了小巧的嘴巴。

    「唔,你幹什麼…..」賀雅楠白癡的話還沒有講完,已經被堵了回去。

    雙手捶打著韓端的後背,等緊閉的牙關猛然被突破,她卻是沒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全身都軟了下來。

    少男、少女情至深處,她漸漸沒了反抗,試著回應起來。臉漸漸潮紅,雙臂緊緊地環住了韓端的腦袋。

    女孩的口內,帶著淡淡的甜香,韓端早已意亂情迷。柔軟地身子摟在懷裡,一雙大手也不甘寂寞,上、下探索起來。

    慢慢的,他的手侵入了賀雅楠的衣內,隔著胸衣覆上那對並不高聳,卻依然堅挺地所在。

    敏感地帶被襲擊,賀雅楠的身子變得僵硬,手也猛然撕扯上韓端的頭髮。

    甜蜜地快感襲來,韓端彷彿沒感到頭髮正在遭受虐待,更忘了後背的傷痛,不規矩的大手不甘於淺嘗輒止,順著胸衣的邊緣悄悄伸了進去。

    略嫌粗糙的掌心突然觸到了一粒小小的櫻桃,本來斯文的韓端突然變得粗魯,再也沒了起初的溫柔。

    被一種異樣的感覺刺激,賀雅楠身體一陣戰慄,猛地弓起,迅速軟了下來。

    停止了嘴唇的接觸,她想也不想地把韓端的手推了出來,人也向後退出好遠。

    「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媽媽要擔心了。」

    匆匆說完,也不等韓端回答,慌亂地整理了凌亂的衣衫:「我要走了。」

    韓端就像一壺快燒至沸騰的熱水,猛被抽去了柴火,胸膛裡空落落的,彷彿被掏去了心臟,愣愣地看著賀雅楠走向門口,張開的雙手都忘了收回。

    賀雅楠手放在門把手上,站住了,羞澀地回過頭來。

    韓端很快恢復,雅楠的表現,至少說明她心裡是有自己的,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臉上漸漸湧上了笑容:「雅楠,我送你吧。」

    賀雅楠的慌亂卻還沒能平息:「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該死的傢伙,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從沒被異性觸碰過的寶貴身體,只是不知為何,卻沒有感到一絲氣惱,只有無盡的羞怯。

    嘴裡這樣說著,腳步卻沒有移動,就那樣看著可惡的男孩走到了面前。

    韓端溫柔地摟住了她略顯單薄的腰身,賀雅楠也合作地把臉貼在了她的胸前。

    久久,兩人誰都不想率先打破這份靜謐。

    「啪」一聲巨響驚醒了二人,賀雅楠迅速從溫暖的懷抱離開。

    該死,韓端心裡暗暗怪了一聲,好好地禁了鳴放鞭炮,為什麼又開禁了呢?

    唉,這聲聲怪響卻也在提醒著人們,農曆新節已經不遠了,遠歸的遊子該回家了。

    自己又不能陪父母過年了,他們一定想兒子了吧。

    「我走了。」

    韓端聽到道別聲,忍不住又握緊她的手。

    賀雅楠抬起頭來,看到了男孩眼中依依不捨之意,心突然一痛,在他的臉上極快地啄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端,你是個好男孩,可惜我身體不好,大概沒那個福份陪你共同面對一切。」

    本以為兩人的關係將自此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卻聽到了這樣的話,韓端如同墜入冰冷的河水中,體內的所有力量彷彿都被抽空了。

    他怔怔地看著賀雅楠,女孩兒的眼中充滿了霧氣。

    相識了這麼久,一直當賀雅楠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說出這樣大大超越年齡的話來,韓端寧願她還是那個蠻不講理的「壞女孩」,也不願意如此有「深度」。

    握緊的手漸漸空了,女孩慢慢把手抽了回去,轉身打開了門。

    韓端沒有看到,賀雅楠的一滴熱淚終於順著臉頰落了下來,他已經呆了:雅楠,為什麼這樣絕情

    保持著固定的姿勢,久久都沒有移動。直到手機響起了短信聲,才無奈地轉回身。

    「端:

    還有兩天就是新年,原諒我不能陪你共渡。節日快樂+

    韓端彷彿感到了一顆滴血的心:賀雅楠,怎麼能說得這樣輕鬆,你可以當作什麼都發生過,可是我能嗎?能當這一切只是個夢嗎?

    他仰面向天,不讓男兒的淚輕彈。抓住手機,艱難地撥了個號碼:

    「媽媽,我是小端,你和爸爸還好嗎?」
紫雲居 發表於 2011-9-20 22:17
第二十七章 心事莫猜
    強帶著笑說了好多話,在媽媽的千叮嚀成囑咐中,韓端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賀雅楠讓人又恨又愛的模樣馬上湧上了腦海。

    仔細回味著雅楠不久前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還有慌亂中幾乎就是逃離現場,不免甜蜜中滲入了一絲辛酸。

    韓端有一種預感,雅楠瞭解了自己的病情,那麼會有那樣的表現就不奇怪了。

    想愛卻不敢愛,難道雅楠自知生命不會長久,才願意拖累自己嗎?

    不,雅楠,我一定要讓你好好活下去,我是醫聖杜龍的傳人,一定要找出治癒你的好辦法。

    韓端更堅定了要去西洲的想法,等過完年,行動方便了,馬上就動身。

    這樣想著,男孩的心漸漸釋然,想到了甜甜的香吻,還有那雖有些瘦削卻不失彈性的少女軀體,心瞬間又熱了起來。

    他搖了搖腦袋,坐到電腦前,給賀雅楠常用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除了傾訴了自己的愛慕之意,就是順便問了下她所用藥物的方子。

    那天在周總那兒,只見到了成藥的丸劑,隱約猜出了其中幾味藥的成分,他希望能見到完整的方子。雅楠既然瞭解了病情,大概也能知道組方了吧。

    發完了郵件,韓端的心仍空落落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登錄。既然說了那樣的句,最近也不適合見她。

    手機「嘀嘀」響了起來,他急速抓過,難道雅楠這麼快就找自己了?

    看看顯示的號碼,韓端眉頭皺了皺---淳於虹,她這個時候找自己做什麼?

    抓著手機沉吟。心情不好,懶得去接。

    鈴聲執著地響,無奈之下:「你好,淳於老闆,我是韓端。」

    「好你個韓少,不求人家了,稱呼就又變回來了,你也太無情無義了吧。」淳於虹笑聲仍然那樣嫵媚,聽不出一絲不快。

    「是,淳於姐姐。」上次總是多虧她相助。自己和應采蕊一干人才沒出什麼意外,韓端被說得頗尷尬。

    「別這麼拘謹嘛,開玩笑的。」淳於虹稱呼也變了,「聽說你沒回家,一個人是不是很沒意思?」

    她的消息倒靈通,韓端在話筒裡淡淡一笑:「是啊,留在這兒還有點事情。」

    「行了吧,是受了傷不敢回家吧。怎麼樣,那個姓杜的丫頭照顧得還不錯?」

    韓端簡直頭大,莫名其妙又扯上杜雪妍。一個人跟淳於虹糾纏不清已經夠麻煩。再沾上其他人,哎……

    「好了。別歎氣了。我還會欺負你地情妹妹不成。」淳於虹說不出的通情達理,「對了弟弟,那個姓賀的丫頭怎麼處理?看不出你年紀輕輕,還是個天生的情種呢,招惹的都是千嬌百媚的小姑娘……」

    淳於虹似乎興致頗高,韓端不回應,她一個人說得也挺帶勁。

    「淳於老闆,有什麼直說吧,我這兒還有事呢。」韓端聽她說得越來越過分,乾脆打斷。如果不是看在幫過自己的面子上,早就掛了。

    「叫我什麼?」

    「淳於姐姐,我還忙著有什麼吩咐請直接講吧。」韓端似乎能看到她翹著嘴的樣子,真拿她沒辦法。只好換成這個稱呼,免得糾纏不清。

    淳於虹笑聲不斷:「一個人整天悶在家裡會有什麼事兒?我就要想問一聲,馬上過新年了。有什麼安排?」

    「這跟別人有關係嗎?」

    怎麼過年,大概何老會叫自己過去,但人一家人團圓,一個外人攙和進去算什麼。還能怎麼過,一個人過唄,也必要跟你這位黑社會的老大說呀。

    「什麼叫別人呀,還真拿人家當外人呢,不過你這麼說肯定沒事。」淳於虹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不如陪姐姐吃年夜飯?」

    韓端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麼---?」

    「弟弟左右一個人,又不好意思去你地小情人家蹭。姐姐也是孤單一個,咱們湊一起吃頓飯,順路也增加一下姐弟感情嘛。」很瞭解他的想法。

    打死也不願跟她加深感情:「淳於姐姐,這就不打擾了,我一個人挺好。」

    淳於虹「嘻嘻」笑道:「膽小鬼,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我一個小女人家還沒說什麼呢。」

    韓端心道,你當然不怕啦,都是別人怕你。淳於老大自稱小女人,那些良家女子聽到是不是應該慚愧地無地自容。

    「我喜歡一個人清靜。」韓端乾脆地回絕。

    淳於虹說得楚楚可憐:「不要這樣嘛,女孩子被拒絕會很傷自尊的,說不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來,你就不替人家擔心呀。」

    如果這時面對面交談,淳於虹一定十足的弱者樣,不明真相者定會我見猶憐,心疼不已,但這個人顯然不會是韓端:「淳於老闆,你這麼說是威脅嗎?」

    「好弟弟,怎麼這樣說呢?想想看,咱們認識這麼久了,哪次不是你欺負人家?幫了你的忙還要挨頓說。」淳於虹見硬的不行,乾脆來軟

    韓端仔細一想,從明裡看還真是這樣。淳於虹還真沒難為過他,包括那次從監獄裡出來,也是她大老遠地去接了回來,自己也沒怎麼給她好臉色看。

    以她背景,讓一個人憑空消失也不會惹上多大的麻煩。不管是否別有用心,還真不欠他什麼。

    硬地不吃,這軟得還真不好接,何況憑現在這點實力,他還真不敢就這麼翻臉,就算自己一人不怕什麼,也得為周圍的人考慮吧。

    —

    淳於虹不說話了,等著他地回答。

    韓端沉默半天:「好吧,如此就打擾姐姐啦。」

    「好哇派人去接你。」

    韓端忽然想通了。淳於虹這麼熱心,無非就是為了金風玉露丸,肯定跟邱可欣還有關係:「請邱大哥一起過去吧。」

    他這麼考慮,想到有另一個人在場會少些尷尬。他雖然對淳於虹不感冒,但這樣風情萬種的尤物,凡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不為所動。

    不久前被賀雅楠逗得不上不下,想到淳於虹無人能及的絕佳身材,勾人心魄地艷麗面龐,身體還是不免有些反應。

    韓端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怎麼對這樣的女人都有感覺。

    「可欣已經跟我們富華沒有任何關係了。咱們姐弟相聚叫他也不合適吧。」淳於虹俏笑。

    韓端咬咬牙:「不過地點可不能選在富華,我對那兒很反感。」

    淳於虹「咯咯」笑了起來:「好呀---你怎麼跟姐姐感覺一模一樣呢,我也死煩那個地方。好了,不說了,到時保管你滿意就是。」

    似乎生怕韓端會反悔,淳於虹匆匆掛掉電話。

    韓端仰靠在沙發上,心裡一片糟亂。一會兒是賀雅楠,一會兒又是淳於虹,甚至杜雪妍也會冒出來。

    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能見招拆招了。他調出凌零留下的程度。一個人琢磨起來。

    …………………………………………………………………………

    何秉書對韓端的性格脾氣很瞭解,和外孫女的邀請都被拒絕之後。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唉,這孩子是個謎啊,隨他去吧。

    除夕那天中午,淳於虹果然如約派人來接,司機是個表情冷冷的女郎,韓端問了幾句話,連個稱得上句子地回答也沒有,乾脆也就什麼都不問了。

    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好好的居然要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吃頓莫名其妙的年夜飯。

    還好淳於虹言而有信,車子並沒拉他到富華去。而是到了近郊地一所別墅裡。

    韓端沒少來過別墅區,領導、大老闆,當然還有淳於虹這個黑社會老大,這種地方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住。

    漂亮的女司機把韓端卸下之後。按響了門鈴,逕自開車離去。一個傭人模樣地中年婦女出來,一語不發地伸手請他進去。

    韓端敏銳地注意到。女傭看到他,眼神有點怪,臉上卻不露任何意外表情。心中奇怪,也裝目不斜視的樣子。

    女傭把讓他到沙發上坐下,一口氣拿來幾種飲料,又把幾個遙控器擺在面前,客氣地說聲請便。

    除了必要,一句閒話沒有,就是開口必先稱「先生」,客氣地讓人接受不了。

    這種氣派,韓端只從影視中見過,似乎若干年前的大戶人家才這樣排場。

    領導、大老闆家中全沒這等場面,反是人家黑社會的老大的遺孀做到了,不知道該叫進步,還是倒退呢。

    韓端存心搗亂,一進來就裝聽不懂她的話,到現在故意用英語問了幾句。

    女傭不僅聽懂了,還用挺標準的語言回答,也許不慎把他當成了外來地和尚,以後會話都不再用漢語。

    韓端大跌眼鏡,人家的口語比他還要流利,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當成某國地下里巴人。

    用英語交待完,女傭躬身退了出去,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再也看不到曾經出現過的痕跡。

    偌大的客廳裡空蕩蕩地,韓端也沒興致去動那堆遙控器。站起身來,除了偶爾的狗叫,窗外聽不到別的聲音。

    站在窗口看了一會兒,沒什麼新奇之處,比之賀雅楠家還要冷清許多。

    客廳非常溫暖,韓端意興寥然,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昨晚想事太多睡眠不好,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直到被車喇叭的聲音吵醒,意外地發現身上居被蓋上了一層薄毯。

    韓端擦擦流出的口水,暗怪警惕性還真不是一般差,這次受傷之後,龍眠心法似乎有所退步,回去還得用功呀。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濃妝艷抹的淳於虹走進來。女傭躬身說了句「小姐回來啦」,過來把大衣接過去,又迅速地消失在二人面前。

    是人都能看出韓端剛剛睡醒,淳於虹撇了一眼。嬌笑出聲:「年輕人就是不一樣,看不出韓少蠻能睡得。」

    「我這人沒多大出息,跟

    ,到哪兒都過得下去。」韓端故意自嘲,盼著淳於好落個自由自在。

    「是嗎?」淳於虹不置可否地眉毛一挑,「我進去換個衣服,一會兒再出來陪韓少。」

    過了挺長一段時間,淳於虹才施施然返回:「坐啊弟弟,怎麼這麼客氣。一直站著呢。」

    「呵呵,我在看牆上地畫呢,想不到淳於老闆還是位風雅之士。」

    「哪裡,朋友送的,就掛上了,怎麼,還能看得過眼麼?」

    韓端回過頭來,看到洗盡鉛華地淳於虹不由一愣,憑心而論,這個女人還---真是養眼啊。

    現如今只感到她媚得出奇。以前不願仔細注意這個女人。細長的眉眼,顧盼生姿。胖瘦適中地臉頰。小小的鼻子,嘴巴大得有點超過應占的比例,卻更顯無比地性感。

    不高不矮的火爆身材韓端卻早已領教過,高聳的胸部,似乎想要掙脫那開領的羊絨衫。上衣到了腰部迅速收攏,更顯纖細,修長的腿部在毛呢長裙下若隱若現。

    這個女人不僅美,而且非常懂得展現自己地美麗。

    美麗的女人就是用來欣賞的,而不管什麼身份。韓端故意裝出登徒子的模樣:「淳於老闆……」

    淳於虹似乎非常高興韓端驚艷的樣子:「又犯規了,不是說好不這麼叫了麼?」

    「啊。這也不能怨我,姐姐這一閃亮登場,小弟難免有些大腦缺氧,失禮之處千萬莫怪。」

    淳於虹當然知道他在變相誇獎自己。拋來一個嬌媚的笑容:「想不到韓少這麼會誇人啊。」

    韓端明知不妥,還是被逗得心裡一動。淳於虹面上肌膚十分光滑,嬌滴滴的樣子也不像有多大年齡。如果不說出來,誰也想不到這女子居然是中洲黑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淳於姐姐別這麼叫了,我窮小子一個,這麼一口一個韓少,可當不起。」

    「好啊,不喜歡就不叫,我可不像你這個小傢伙那麼倔。」淳於虹似乎很好說話。

    「姐姐似乎也不大啊,怎麼這麼喜歡裝大。」韓端半是懷疑半是奉承的問了一句。

    「好壞呀你,」女孩子的年齡。」

    韓端一時起了錯覺,這還是以前認識地那個淳於虹嗎?

    見他發愣,淳於虹走過來搖搖胳膊:「人家雖然只大了那麼一點,是姐姐總沒問題吧。」

    韓端想不到她這麼坦白,也就隨之笑道:「在我看來,你更像個小妹妹呢。」

    他橫下一條心,不像往常說話那麼注意分寸,想表現得更像個一無是處的傢伙。能惹淳於大老闆生氣更好,最好一氣之下把自己丟出去,再也不來糾纏才好。

    偏偏淳於虹就不讓如願,聞聽「咯咯」一笑:「弟弟真會說話,不過呀,你這話也就糊弄糊弄那些小姑娘們。我要能變回小女孩,不美死才怪。」

    淳於虹淺言輕笑,只說些閒話,道著過年地話題,與愛人打情罵俏一般輕鬆愜意。

    韓端漸漸不敵,那些瘋話再也說不出來,到後來已是聽多言少。

    「小姐,廚房裡已經在準備了,什麼時候可以用餐?」那個女傭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

    「張嫂,吩咐廚房好好露兩手,今天請的可是尊貴的客人。」

    女傭又轉身韓端,用英語問了句:「先生,您有什麼特別口味嗎?」

    韓端不敢再開口戲弄,搖了搖頭。

    淳於虹看看韓端,又看看女傭,揮手示意她出去。突然就大笑:「你個小搗蛋鬼,是不是故意跟張嫂過不去?」

    把戲被拆穿,韓端臉一紅。

    今天特別奇怪,淳於虹給他的印象完全不似平時,某些方面來說,跟周總倒有幾分相似。

    韓端顧左右而言他:「淳於姐,原來你這裡還有人啊,我看冷冷清清的,還以為平時只有一個人呢。」

    淳於虹看出韓端的尷尬,沒再繼續問:「這裡人不少的,只不過都在崗位上,輕易不露面罷了。」

    「我平時不太過這邊來,就是空閒時回來住住。外面的那幫傢伙是不許到這兒打擾的,請的工人身家也都清清白白,偶爾在這兒會會好朋友們,僅當消遣。」

    韓端明白所謂地那幫傢伙是指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物們,從她的嘴裡冒出這「朋友」二字挺難得,自己非常榮幸地被劃入這個***。

    真是稀奇,黑道上的事,於他而言還不是十分明了,做這一行也能有朋友嗎?

    淳於虹眉飛色舞,跟韓端講些裡裡外外地趣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夾以略帶挑逗性的動作和語言卻是不免。

    除夕之夜即將來臨,無力改變就隨遇而安,無論怎樣,聚在一起了科算是一種緣份,韓端打點起精神,跟淳於虹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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