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滅盡塵埃 作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連載中)

   
無關風月 2011-10-26 14:03: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1185272
★懶˙貓☆ 發表於 2012-1-14 14:30
第一卷 仰望天堂 第三十九章 暮鼓晨鐘


    島嶼內湖小築之中的談話並非就是一群人在正式茶會開始前夕游手好閑無事可做的閑聊,事實上一看內部的“陣容”其中就不乏一些連各大境主都不得不重視的人物在內,眾人所探討的議題,亦是普通地海成員難以極大的涉及七境未來生存之方向的一些思想探索亦是奠定水陸茶會之初的思想議題,江凌心主持茶會,這里所探討的內容,亦必然會被她融匯貫通用到茶會上去

    是以楊澤話語在此時沖口而出,才心知糟糕

    果不其然,當中一位名叫莊老的老者朝他淡閑望來,冷哼一聲,“如此說來,擱下定然是極為了解外境那些帝國之實力了

    自然有些高見,願聞其詳”老者是商丘境有“翰墨大師”之稱的莊子羽,地位冠及七境,此時有他話,顯然能看出楊澤這句話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至少莊老作為地海七境生活的人,便第一時間不能認同楊澤之前那番足以讓任何一個有血牲地海眾人拍案而起的話

    眼看莊老難,周圍人頓時露出一種同情之色看向楊澤

    莫岳鑫同時灑然一笑,“這位兄弟最終是文不對題,地海七境的修行者究竟會不會怕那些外間帝國蠻狠無禮的修者暫當別論,我們所討論的並非是軍事,亦或者修行者致命武力的爭斗而是議論如何擺脫此番地海混亂之局,努力早日讓地海世界淨化恢復成有序,捍衛我們寶貴的資源不被掠奪外流”

    楊澤看了此人一眼,莫岳鑫最高明的就在于說出的這番話,並沒有直接質問他為何地海在外間帝國面前“不堪一擊”沒有半分斥責之意,只是舉重若輕的指出楊澤文不對題,帶著些輕描淡寫,如此一來,周圍眾人立即就會忽略剛才楊澤先聲奪人般的沖口一言,只會當成一個笑話說不得立即將他劃為胡言亂語一流的人物

    有人憋不住于此出聲……“我地海七境,各大境主自在修行,無一不是修為通玄之輩,各境護境部隊,互有千秋長短,足有二十萬之眾各大境主內門修行的客卿弟子,也足有三千之數,何等之巨雖然不比東陸兩大人類帝國不勝枚舉的修行者,然而若對上我地海,難道盛唐帝國會傾半國之力,壓百萬之兵,犯我地海?即便如此,那我地海可也遠交高紋帝國,拉攏同盟勢力,攻其國內空虛以化解危局由此可見,帝國絕不敢以大規模之兵進犯我地海而我地海又豈會‘不堪一擊’?”

    楊澤暗忖若無這番追問,莫岳鑫的那番連消帶打還不好應付,既然咬著這個不放,他倒還有些私貨可抖,道,“諸位也懂帝國若大軍壓境,便可趁其內部空虛,遠交近攻,如螞蟻噬象般的對其造成壓力從而使其力不能聚于一處,尾不得兩顧,最終顧此失彼我們能想到,難道帝國內那些人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同樣用這種戰略對付我們地海?光靠著地海七境的資源,就足夠引很多勢力眼紅挑動這些勢力,或者挑動地海內部互相攻伐,就足夠耗盡這些辛苦做出的努力了”

    楊澤對地海的認識只是從流落地海開始,其中最深刻的還是和凌岳認識的這兩天之中大的問題是他對外界的局勢認知也有限得很,和眼前這些七境身份地位極高,在此道權勢之路浸淫甚深的人不是同一個檔次,言多必失,不敢再洋洋灑灑論調下去,點到即止

    江凌心起先還因為楊澤那句“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而雙目微亮,但整句話听完,還是嘆了口氣搖搖頭,“這最終還是說到七境歸心的問題上去了,說到底,仍然繞回了老圈子”

    七境中人聚會,近些年多不乏這類對地海七大境未來的探討,逐漸形成了一種風氣和主旋律,其中以江凌心這些七境有為青年男女為甚,甚至“翰墨大師”莊子羽這類地海聲望極高的人士也在其列d

    是以會如此感興趣每一個相關的討論只是現在顯然楊澤的回答,並沒有令眾人信服

    和他早有勢隙的地海“魔女”辛小旭頗帶玩味表情的望著楊澤“妖女”徐青則吃吃笑著上下對他打量,但顯然這個喜歡四處留情的徐青此時對楊澤頗為挑剔,她最對胃口的男子類型不光氣度要英武,還應該同樣有機瓣敏銳之才明顯楊澤現在只在她眼界外徘徊,還並沒有入得法眼中去

    凌岳擔憂的看了楊澤一眼,暗暗為他捏一把汗

    “翰墨大師”莊子羽冷哼一聲,“我還靜听閣下所謂,不堪一擊,的高論在何處,只是這般閃爍其辭,未免有些貽笑大方”

    莫岳鑫依舊極有風度的一笑,“這住兄弟說的正是我們提出的解決力法,避免未來局勢為錯綜復雜,從而被外面別有用心的人將局面越攪越渾從中獲利損害七大境的利益,從現在開始我們便要開始著手維護自身的利蓋,組建以七境之地聯合起來的修者執法營,志在必行”

    他一番話說圓,最終用到反證自己提出的議題上面,立即愈加顯得出眾起來

    楊澤意興事然,大感自己本就不屬于這個地方,說到底,他仍然所想著要怎麼回到大曄國去而已,中途遇上凌岳,又被拖到這雅虎小築之中,這種討論,本來離他就遠,要他一個剛到地海半年都沒有的人,和這些世代生活于地海中的人討論地海世界的未來生存展之方向,恐怕相比起來他此刻一躍進入天玄境界還要輕松一些

    楊澤從座位上起身,對凌岳說自己先出去了,在外而等他

    凌岳雖然憋氣,但這時也只是從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不要走,等會大家一起走

    眾人皆對楊澤的苯動為之愕然,這七境之中誰不指望著能夠入幕進入這雅湖小築?他一個無名無憑的雲游者進來,這點榮光都足夠他聲名躍起一處地域了在這地海世界內打拼的雲游者,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不就是等待著有朝一日能有這樣的出頭之日?誰知道他屁股都沒坐熱就要主動離開,這還是近些年的趟奇葩絕對是第一人

    “這位楊一楊三水朋友,既然和凌岳入了小築來,就是我江凌心的朋友,還是等待一會小聚結束在凌心這里用過餐點小食再走……”江凌心之前並不知道楊澤名字,俯身听旁人說了之後,才出言道她的雅湖小築這些年來,無人不對此趨之若驁,以受她邀約為榮,從沒有客人這般半途離場的道理

    若是楊澤這番半路甩手而去,她的面子大概也會不好看,是以出言挽留

    “三水兄,現在不要走,等一會咱們一起走大不了一起下靈止,去”凌岳雖然暗中欽慕江凌心,然而此刻看旁人如此擠兌于他,感同身受,語氣一時硬的如石頭般絡人,先就讓江凌心微微蹙眉

    凌秋燕冷冰冰出聲,“你又想去哪里?一會哪都不能去等茶會結束,和我一起回靜雲城去”

    莫岳鑫顯然還沒有藉此“過癮”,連消帶打,分寸不讓,“這位三水兄,莊老還沒有听到閣下剛才,不堪一擊,的高論,何必如此謙虛”

    一直觀戰的辛小旭此刻動听聲音也響起……“是嘛,我也很想听到你的高論哦”她有“魔女”之稱,所以永遠不要擔心她不會在關鍵時刻下狠嘴的咬上一口

    旁邊諸人當然看明白了是何等回事,怎麼可能讓楊澤逃掉,心中暗笑,紛紛出言挽留

    望著抓緊自己衣角的凌岳,看到他那雙若是他楊澤走了,他便自此孤軍奮戰的眼巴巴目光有些不忍,又看著得意斐然的莫岳鑫,于是心一橫,心想這可是你逼老子的,開口道……“之前我听你們說要組建執法團,專門肅清淨化地海外圍勢力,包括雲游者和一些私村這種辦法,我只能以,愚蠢,來評價”

    在莫岳鑫變色和周圍嘩然聲中,楊澤續道,“先你們並沒有考慮到,現在外圍的勢力,雲游者團體,早已是復雜深厚,我不相信任何一個雲游者團體除了自身的利益索求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目的和背景”這點楊澤可以篤定,因為此時正追蹤他的“蒼夜雪狼”雲游勢力的烈傲嘯,就和鹿島神道齋有不可告人的聯系同時極有可能背後亦是再為鹿島國打工

    “既然這些雲游者團體早已經背景復雜身後,那麼你們怎麼可以篤定,他們背後的那些國家和勢力,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地海七境派出來的執法隊,肅清這種亂局,收攏原本屬于他們的資源?怎麼就可以篤定他們這麼眼睜睜允許你們接管他們悉心經營多年的布局?此番決策,必然爆大規模的矛盾,有可能的是,直接撕開這些雲游團背後國家勢力和地海七境的對立局面只能使得你們所擔心的七境危局,提早到來”

    話音一落,雅湖小築陷入一片沉默之中這是這段時間楊澤經歷生死逃亡的深刻印象,加上他本不是地海七境中人,置身事外,往往看得為清楚

    就連一直輕視于他的莊老,也不得不承認他此番推論很有道理,若是按照莫岳鑫這個計劃了進行下去,他們的確要面臨正面利益沖突的可能

    莫岳鑫顯然不甘心這般被楊澤壓制,亦不得由此正視這個默默無聞的雲游小卒,道,“你也知道地海不可能爆大規模戰爭的可能,現在的問題是,這里是我們的土地,那些外間的人,怎麼就敢和我們起沖突?除非我們真的在他們眼里不堪一擊,說到底,楊兄仍然沒有明說為何我們不堪一擊”

    “地海七境,戰眾二十余萬,修行者三千有數若遇生死存亡之際,必然能抱團合拳,七境歸心,解決七境分裂以來最大問題,試問境外強敵,即便如狂獅猛豹,我等就算是螻蟻,而面對抱成團,連成片,鋪天蓋地的噬金蟻,這些強敵又如何能奈何我等?請教”莊子羽正色道

    ……

    看到眾人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楊澤在眾人眼里像是思索般閉上眼,隨即睜開問……“請問各位,在一個修行既獲得可與自然抗衡的力量,擁有突破世俗禮法約束的世界之中,大家認為能維持一個帝國統治的根源,在于什麼?”

    江凌心眼楮一亮,隨即陷入思索周圍眾人也齊齊靜思起來,皆因為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這種問題

    在眾人的世界之中地海世界向來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而修行者亦是如此,掌握天道真理的修行者,擁有極強的力量,可在世俗中來去自如,若想抹去一個人的存在,舉乎投足便能辦到事後不受約束,這樣的戰略武器兵器存在,在那些帝國之中,雖然是極少數,但仍然存在,那為何王權或者帝權能夠牢牢存在?地海世界從來沒有所謂的王權帝權所以沒有人這樣思考

    “難道是比之強的力量?”有人開口道

    “那強的力量又有什麼來制約?”楊澤反問道對方立刻啞無言

    只是他拋出的這個前無古人的命題,就已經讓在場眾人如同掀起一場腦力風暴讓眾人陷入無盡的推論遐想之中

    楊澤又道,“或者換一個方法來問王國和帝國之中,為何會有神道齋,會有聖殿西陀,會有南天道門會有東無正教等等這些宗教的存在?為何那麼多的修行者,那麼多的世俗人會皈依到教派之中去,心甘情願不計報酬的為這些教派事業犧牲奉獻自己的青春心力甚至還可能是生命?修行者難道不是自私的嗎,這個世界難道不是弱肉強食嗎?難道這些人是傻子嗎?都不是,而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力量,比修行之力可怕,比自然之力強勢,修行可以殺成百上千的人,但這種力量卻可以讓成千上萬的人為之付出鮮血和生命讓手無寸鐵的人戰斗,讓綿羊成為惡狼這種比修行可怕的力量叫做思想,叫做信仰”

    一席話拋出,特別是楊澤那所謂“信仰……無比奇甚至令人聞所未聞的詞語說出,雅湖小築的大廳內落針可聞,只有此起彼伏的吸氣屏息聲響起

    這里是外界封為魚龍混雜之地的地海世界,這里上千年都被時光洪荒物競天擇的理念所覆蓋,一代一代的人在這里生存繁衍展消亡再到延續,但直到今天,次在這煙波浩渺的靈山之境上面,從來沒有從這麼別開生面的角度,听到了“信仰……這個詞語在這幾乎從沒有人探討過此類帝權宗教話題的世界中,醍醐濯頂暮鼓晨鐘般的響起

    震得人耳邊嗡嗡作響

    “這就是最大的區別,支配戰士行動殺人的是信仰使人能夠忍受一切艱難痛苦,而達到他所選定的目標”

    楊澤擲地有聲……“除了思想和信仰之外,世界上沒有任何其他力量能夠在人的精神和心靈之中,建立起絕對的統治和權威”

    一語暫畢的空隙之中,凌秋燕不由自主的輕按旁邊的桌榻子江凌心“呵”然出聲包括莫岳鑫,辛小旭,徐青等人,無不從原肢體的動作直起脊椎,駭然的望著楊澤

    莊子羽微微啟口,嘴唇都因為過于激動而簌抖,“好,好老夫很有興趣,說下去,說下去”

    “在那些早建立了信仰的王權和帝權帝國看來,地海七境便是這樣,即便能夠表面上歸心,卻沒有絕對的思想和信仰,能夠讓七境真正凝聚成一體,在那些早將這一套玩弄得爐火純青的帝國的眼里看來,地海七大境只不過是一群面臨危機竊竊私語聚集起來的羊羔,就如同一盤散沙,無論如何加水,也不可能凝聚成真正的拳頭,在絕對拳力而前,便會分崩離析不堪一擊”

    楊澤一番話說完語畢但卻如同尖刀一般狠插現場眾人的心髒,以最直接最凌厲的方式,直接錄開了這些年,甚至數十上百年,亦或者這千年以來地海世界從來沒有解開過得問題

    而這些東西對楊澤這個有異時空經歷的現代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宇宙終極難題,早已經有無數先哲證明過思想和信仰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在那個異時空的現代社會,無時無刻都遍及各地,並不過時,是千億年都不會消亡的真理

    這個世界雖然詩詞修行水平極高,但最終仍然不及楊澤異時空的先進思想理念一番話說完,如同無形的手拿著無形的大錘,下下敲中眾人心坎之上

    人人都露出駭然驚詫之色

    “楊某話到于此,若是地海七大境想要真正崛起于這遠東一隅,最重要的不是暴力制約和對抗,而是真正從心底,建立起這片土地上人民的信仰,那是遠高過于修行天道的力量”楊澤掏空挖盡,心知此刻該走就走,否則再深入探討下去,他基本上就成了哲學的矮子

    隨之在凌岳耳邊說自己出去等他,隨即起身邁步而去

    後面隱隱傳來江凌心等女的聲青,還有莊子羽老者的喚聲

    都拋之腦後了
tata123 發表於 2012-1-16 00:40
第四十章探究



        自楊澤出門後·雅湖小築事實上已經炸開了鍋,他卻站在花樹盛開的岸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陽光照射在臉上淡淡的熱度。

  心忖此時若是有一支煙什麼的,應該是極為美好的事情。

  想到這裡,楊澤發現竟然只有這種來自異時空難以割捨的某種習慣性記憶割捨不去,而自己現在這身壓根就沒有被煙侵蝕過得身體和心肺,卻早沒有了這樣的依賴。

  感受清爽之極的新鮮空氣進入肺中,帶出陣陣汨涼,感覺無窮無盡的力量此刻正在身內蠢蠢欲動,楊澤知道自己正身陷於這截然不同的時空和世界,擁有的是另樣的人生。

  之前在雅湖小築中所說的話,亦是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的問題,此時拋出來,自然殺傷性十足,因為從來沒有人類似他這樣帶有各種辯證的視角,從不同新穎的角度,來觀察周圍的世界。對小築內那些人的影響,楊澤也不知道一時究竟是好是壞。無論老天爺讓他來到這裡的原因是什麼,究竟是生死薄上出錯,還是某種玄之又玄的時空理論。總歸讓楊澤此時心裡對世界的某種未知,充滿了深刻的敬畏。這種未知或許是天道真理,或許是宇宙理論,是以他才對修行天道如此感興趣,或許從中,能夠探求到究極的答案。

  所以才要不停地探究下去。

  凌岳從小築中出來,像是第一次才認識楊澤一樣,眼睛裡帶著閃動的光芒和震撼,頭朝房屋中歪了歪,“現在裡面正吵翻天了,都是你拋出的重量級議題,在之前我們可從來沒有這樣去思考過,知不知道你剛才一番言論,極有可能打破了他們幾十年上百年一直追究,卻從來沒有參悟出的道理。”

  “只是碰巧罷了。”

  楊澤笑了笑。他當然不敢說這些東西老子一抓一大把。此刻他站在無數巨人的肩膀上面啊。

  異時空有著名的“蝴蝶效應”,大致是亞馬遜河流域的蝴蝶扇動翅膀,幾週以後便會引起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

  現在用在楊澤身上,亦大概如是,楊澤也不知道今天的言論,會對地海世界造成怎樣的影響,但似乎從他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開始,似乎就注定了會帶來某些類似蝴蝶效應般的改變。譬如他今天在雅湖小築上首次提出“信仰”的這個名詞,就可能帶來連他都不可預知未來的變數。

  但望著浩淼的靈江,天池湖,楊澤又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很大,他怎麼就敢保證,即便帶著一個現代人靈魂和思想進入這裡,就一定能改變些什麼,而不是格格不入導致被時代所抹殺,譬如現在他就是被多方通緝逃亡在外的對象,隨時朝不保夕,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活著。所以任何對不可預知未來的預知都是虛無縹緲的,明天太陽是否依然會升起,明天地海或許仍然是那個地海,明天這裡的人照樣吃照樣睡照樣附庸風雅照樣歌舞昇平,一切現狀都不會因為某個人某種新奇的思想言論而改變。以史為鑑,楊澤熟知的歷史事實證明那些在每個時代中擁有先進思想的人,若非最終改變了世界,那麼最後的下場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好。

  凌岳從旁注視了他半晌,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接觸和經歷了什麼,所以讓你有那樣獨到新穎,偏偏讓人難以抗拒的想法。在你的村子,難道那些人沒有發現你天賦異禀?而卻任你流浪離開,他們都是笨蛋嗎?”

  “在一些地方,你過於顯得鶴立雞群或許所受到的並不是追捧,而是格格不入的排斥和打壓。所以你怎麼能保證我之前過得就是那麼的好?”楊澤訝然於凌岳某些時候表現出來的心思,只是現在還不走到跟他坦白的時候。

  凌岳聽到他這番話,眼睛更是一亮,道,“隨便說一句話,都這樣新奇而富有道理,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天才,究竟是怎樣的村落環境,讓你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卻多了這麼多的想法。哈,至少說來我眼光還是不差的,從第一次在踏仙平原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能和你勾肩搭背,現在自然證實了我的辨人識人之術。”

  楊澤瞥了他一眼,心想你這話怎麼聽上去有些糝得慌。不過又有些怕凌岳提到村落窮根究底,說到底他還是低作了凌岳超越同齡人的心智,不過他所章註意力並沒有從此深究,他只是對楊澤感興趣的同時順便顧及了他的出身。並不是就要究底的追查下去。

  “鶴立雞群”楊兄用詞都是這樣簡潔有力,新鮮層出不窮嗎?”聲音從旁響起,兩人愕然看去,江凌心正在兩個婢女左右侍立間,從花壇拐角邁步而出。

  她的黑髮披下,面容帶著間素的秀氣,雙唇微薄,卻潤澤而泛著光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不俗的風姿,氣度上絲毫不亞於那些帝國王朝中萬人之上的矜貴女子,甚至還多了幾分靈氣。看得兩人都頗有些移不開眼。

  楊澤暗忖江凌心在地海四女中,的確氣質最為脫俗,難怪有“仙女”之稱,亦是他所見過氣度上最接近紀靈兒的女子,但紀靈兒又多了一份清約靈動,若江凌心容貌可打犧分,那麼紀靈兒還要高過她5分。

  凌岳暗暗緊張的看了楊澤一眼,很明顯擔憂是否是剛才楊澤在小築上的發言過於出色,從而使得江凌心芳心暗許神女有意什麼的。那他極有可能嚐到最進退不得的打擊。

  所章因為過於緊繃而捏緊拳頭的凌岳並沒有等到江凌心將他支開的言論,只是禮貌道,“不知道凌心來此,是否打擾了兩 ​​位閒聊呢,不介意吧?”

  楊澤心忖介意才有鬼了,我們兩個又不是機油。笑道,“這裡本就是你的地方,我在這裡閒逛,反倒是你不要介意才好。

         ……

  凌岳立即鬆了口氣,“凌心肯出來和我們說說話,倒也滿足了。”

  江凌心嗔怪的掃了凌岳一眼,又對楊澤一笑,“還是楊兄說話很中聽呢,楊兄剛才話尚沒有說完就亟不可待的出來了,這在我雅湖小築還是第一次我想,總不會是討厭了凌心吧?”

  “沒有的事情。”楊澤溫和笑笑。

  江凌心身姿在原地杳杳一站,就有一種纖柔修長的觀感,姿態慵懶卻並非目中無人的那種淡漠,相反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時刻注視在你臉上,道,“剛才楊兄沒有說完,既然談及信仰普天這些教派門系,約束弟子播灑教義,用既定的法則在他們的心靈之中建立起你所稱“信仰”,的確是可以讓人凝聚起無形的力量並且這種力量很難被摧毀,因為的確是脫離肉體之外而存在的只要有人,便可能一直將“信仰”傳播下去。但你方才只說了教化的部分,並沒有提及帝權王權,甚至說明那些不受約束卻被約束擁有極高力量大修行者的拘束問題。凌心很想知道後面的內容。”

  楊澤心想原來如此這女孩並非是看上了自己,而是剛才自己所說真的觸及了她內心深處一直在追求的事業理念,所以才不顧矜持,緊隨而出,窮根究底。

  只是偏偏她的探究慾望又是這樣難以滿足,看到凌岳又興奮然等待自己高論的模樣,楊澤一陣頭疼,道,“我怎麼知道那些帝國王朝,究竟如何制約那些大修行者。不過據我所知,很多在某些方面很有成就的人,其最終都會尋找心靈上的終極籍慰,很多人便會皈依到宗教教派中去,獲取信仰。我想,即便是那些追求天道的大修行者,也應該有這種精神的需求。”

  江凌心顯然沒有對這個答案買賬的意思,反而還露出某種俏萌神態等待後續。

  “我無法預知那些帝國之中,究竟如何約束大修行者的行為,或者他們之間達成了些怎樣的協議。不過除了教派所用的信仰之外,思想同樣是這類約束和凝聚人的武器。興許是王權帝權的模式,能提供給大修行者的,只是很大的利益。或許是能令他們內心滿足的名望,或許是他們所需求的物質基礎。或者一些修行者從根本上就明白,即便有顛覆王權的力量,自身卻難以有接手攤子的能力。或者更深入一些,興許這些王權和修行者正好達成了某種生態平衡,相輔相成,相互制約。他們用某種獨特的思想,制約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從而使得任何一方面,都不敢過於踰矩。”

  楊澤續道,“就好比一個政權若是有五六個大修行者在其中支持,那麼對另外的大修行者,就形成了製約的作用,這個大修行者,絕不敢冒著自身被毀滅的危險,過於損害這個政權的利益。我不知道支撐一個帝國所需要的是多少根支柱,也許有民生,也許有軍隊,還有經濟。但可以保證,那些帝國暗中存在效忠的大修行者,絕對是其中的支柱之一。他們共同的願望也許很簡單,能夠維持帝國依舊龐大的運轉下去,為後代,甚至後來探究修行天道的修行者們,提供必要的修行理論和物質基礎,能夠在修行這條路上面,走得更遠。”

 “因為修行追求的只是真理,而並非永生。所以現任的大修行者們,都明白自己總會老去,總會有死去的一天。而人類會在自己老朽之時,將希望寄託都 ​​放在後代的身上,所以修行者會為了後繼有人著想,從而自覺受到體制的約束。只覺壓制自身的慾望和巨大的力量,只會將這種力量,用在該用的地方。由此可見,永生是修行,乃至王國政權最大的敵人。”楊澤說完,聳肩攤手一笑,“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卻看到呆愣震動的凌岳和江凌心兩人。

  江凌心眸子不停閃爍,顯露出她此刻腦海裡定然翻天覆地的思潮,不住點頭道,“楊兄的分析,的確精彩絕倫,若是放出去,保管會霰動地海七大境。那以楊兄看來,現在地海最大的弊端便是統一人心的思想,究竟我們要如何建立起這樣的思想,或者說信仰?”

  楊澤心想那就是你們所要探討的專業性問題了,只得拱拱手道,“地海七大境的事情,就是你們自己要探憲的事。那是我不能給出的答案,因為任何答案,都可能使得你們失去判斷誤入歧途。雅湖小築佈置精巧,我想四處走走,姑娘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從今天開始,楊兄就是我雅湖小築的貴賓,只要知會凌心一聲,可以隨時隨地到來。若是我地海七境將楊兄奉為上賓,為未來發展方向出些意具,你該不會拒絕吧?”

  楊澤一邊含糊其辭,一邊扯著還意猶未盡不願離去的凌岳,連忙尋路而去,留下原地蹙眉深思的江凌心。
tata123 發表於 2012-1-16 00:43
第四十一章靈脈需要很大的量




  楊澤既然正式受到了江凌心邀請,那麼所落榻的地方也就不再是一個問題,此時內島雖然客房供應緊張,但仍然還有調控空間,於是吩咐下去,有清秀的婢女前來帶著楊澤去往楊澤的客房。

  客房所在地沿著水陸茶會場蜿蜒而建,一片精緻的樓宇美墅層疊而建,風格頗為婉約,很有此間女主的風格。別墅依臨會場,可以俯瞰島湖,此時也已能看到那些會場上流水般運動的人潮。

  婢女帶著楊澤兩人上了個坡道,來到大概負責此間別墅調配名叫“趙姐”的一名中年管事婢女面前,那婦女打量了楊澤一番,對領他們來的婢女漫不經心道,“他們就是上頭臨時安插下來的人?”

  清秀的婢女顯然在這個趙姐面前說不上話,點點頭,“小姐吩咐趙大姐好好安置他的住舍……

  趙姐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房舍如此緊張,我這忙得昏天黑地,有哪一個賓客不是好好安置的?”   這中年婢女顯然是老資格的管理人員,是以在這些年輕婢女間舉手投足都有些範兒,楊澤和凌岳對視一眼,倒也不說話。凌岳的房舍自然早就定了,而且是規格最高的一類,位於內湖雅湖小築附近,和凌秋燕挨靠,能夠在那裡入住的,都是此趟茶會所邀請地海最有名望地位的人,早就安插完畢。楊澤這個地方,都是相對而言次兩級的方位,所以相對而言較為寬裕。趙姐並不認識凌岳兩人,從婢女接手兩人,拿到了分配的門牌之後,瞥了他們一眼,便道,“這個位置的客房環境最得天獨厚,虧得你們這時趕到,若是再慢一些,這個位置恐怕早有人了,我還是昨天壓下來,沒有讓人住進來的。”

  眾人說著走上去,打開一間別院,臨窗塑湖,庭草芳香。當中古畫,檀木椅,門匾,小亭,雖然規模不是太大,但無不配置齊全。

  “這邊是書房……這裡是臥室,這邊是茶廳,這個位置的好處,僅有幾間,都是我平時捨不得調配的,你們還真趕了巧……”趙姐入門就給兩人滔滔不絕,幾間房挨著巡視,只是眼看著她幾番暗示,兩人竟絲毫沒有表示,言語從最初的平淡,轉變得越來越冷淡,就連介紹,都變成對兩人的知會。說完過後,便站於一邊,也不急著離開,眼神深處帶著些不滿。

  楊澤和凌岳對視一眼,哪裡不知道這中年婢女的心思,多少是從旁想要從兩人身上討些好處。這是一種普遍存在的事情,地海來的這些賓客,畢竟到靈山境之中,需要更好些的服務,就不免會給這些僕人管事一些好處,多少也要買些比旁人優越的服務,要不然這賓客量浩大,主人家雖然好客,但待客上面仍然要靠這些管事,若不稍給些好處,也不用給你臉色,說不得要些茶水糕點都不容易。

  楊澤本打算給些利錢,但下細一想,他身上除了那二十三粒價值兩萬多金經的晶石之外,基本土沒有任何閒散錢物,他隨身攜帶的財物都在當時船隻遭遇風暴的時候,全部給流失了。凌岳並非不懂這些門道,只是他對江凌心之前派來的清秀婢女觀感很好,見到剛才一幕,想到平日這些婢女還不知道受這些中年管事多少閒氣,凌少爺心情不爽,自然對其置若罔聞,連打賞都欠奉。

  那趙姐眼看著臉色越來越差,又望兩人絲毫沒有付些好處的意思,臉色當時就有些拉下來了,一邊念叨著“你兩人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若是晚來一步恐怕就要住外島了……”一邊不滿的離開,她善於察言觀色,只是因為兩人年紀輕輕,楊澤更不像什麼來頭甚大的樣子,便少有掩飾,徑直去了。

  凌岳聳聳肩在茶座上坐下來,“總有這種人。”摸了摸茶壺,茶水甚溫,倒像是符合那中年婢女一直標榜她打理過這間屋子的說法。

  端起茶喝幾口,凌岳腰間的一隻金蟬小蟲突然鑽了出來,那隻小蟲背部鎏金,看上去通身宛如透明一般,明顯是通靈之物,名為“應聲蟲……”一般是一對,一雌一雄,雌雄之間,可以相互百里傳聲,一般用於遠程溝通。不算稀罕之物,但應聲蟲也有檔次之別,從一年生命到十年甚至更稀罕更長不等,傳音距離從一里到千萬里不等,壽命越長,傳音距離也越遠,價格越加昂貴。以凌岳這一隻來看,少說也是七年生命,百里傳音,在地海價值沒有四五千金經難以買到。是人人期望的稀罕物。那隻背部鎏金的小蟲來到凌岳另一隻空閒的手指上,突然傳出一陣凌秋燕的聲音,“送了朋友吧,你回房來,我有話跟你說。”

  凌秋燕和凌岳所在的住宿區距離楊澤這裡還有千米之遙,應聲蟲發出的聲音惟妙惟肖,便如她親臨一般。

  凌岳對楊澤咧嘴苦笑,今天發生的事情,凌岳定然躲不過要跟凌秋燕交代一下,於是擱茶起身,讓楊澤好生休息,他先回了房去。

  凌岳走後,楊澤才自我休整一番,他的古濯黑劍放在納寶囊的奇異空間之中,除此之外,一些重要物件都都放置其中,這東西初用的時候相當好用,楊澤把玩不已,畢竟深藏在另一空間內的倉庫,總歸是無比稀奇的。

  也讓他經松許多。

  這些日子的對敵之中有極多的經驗,他現在體內第四品境界正在突破邊緣。這和靈脈之軀有極大地關係。他的靈脈之力亦代表著自身的潛能,他調動靈脈之力戰鬥,亦是在最大程度的調用自身的潛能,而戰鬥則是比修煉更快的辦法,正好說明了那句話,實戰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感覺到靈脈之力帶給自己的好處,楊澤多次希望喚醒元神老頭弄求到提升靈脈的更多更快的捷 ​​徑辦法。但無奈元神深鎖入神識之中,仍然老睡不夠的樣子,不受楊澤召喚。

  無奈之下楊澤只能自行參悟,他修行靈脈的方式莫過於煉體,天生靈脈吸收足夠的天地靈氣滋補己身,獲得壯大突破。譬如最初他分解了那枚極品二階靈晶核,用其中爆炸性的靈氣修復自己靈脈一樣,靈脈的要快速滋養,亦需要這些靈氣之物。

  而楊澤把弄著納寶囊,他的古濯黑劍是好東西,自然不能分解,格玉淨石擁有療傷奇效,是保命生存的好寶貝,至今為止,他還有一個從大曄趙晉那裡繳獲的二階靈寶虎符,靈寶虎符可以儲存一個【虎咆】的存意境功法,這在剛邁入存意境,乃至存意以下都是極品東西,然而此時伴隨著他實力的躍升,逐漸的雞肋起來。

  更重要的是,在感受了靈脈帶來整體實力的提升過後,楊澤便像是原始人第一次通過天火燒烤嚐到了熟肉的滋味,便再難抵制那種美美的誘惑。

  心中發癢,癢到極致。

  於是楊澤再不遲疑,趁夜裡拿出虎符,靜了坐榻前,開始分解吸收這枚靈寶之中的天地靈氣。

  虎咆在他獨特“滅氣”的注入之下,散發出一種璀璨的刺目光澤,整個靈寶在他生生的煉化 ​​之下,從堅不可摧變得脆弱,變得如同飛灰,而在他指尖,則形成了一團極度凝聚的五色光團,這些光團由無數靈氣塵埃所構成,正在不停地壓制,凝煉。

  楊澤現在體內真氣充沛,再不似從前的孱弱,達到了同級別偏上的水準,便能更為熟練的施展滅氣,不停地加力 ​​壓縮。

  那些氣團在無形壓制凝聚之下,竟然慢慢液化,體積也縮小到三分之一大小,化作一個指甲蓋般大小,在楊澤掌心上空漂浮。靈氣液化的好處便在於體內靈脈吸收起來更快,更充分,比起楊澤之前吸收靈氣的逸散損耗來,更加的不被浪費。他現在每一分靈氣都要用來強壯自己的身體,決不能浪費。

  若是有人知道楊澤能夠將物體的靈氣壓榨利用到這等程度,不免瞪目結舌,這也太節約了一些,一般只有達到大師級別的那些靈符師或者工物師,才能夠將靈氣重複利用率達到這種水平。

  看到靈液流動如水,跳動得頗為可愛,楊澤再不猶豫,一口吞下肚去,若是人體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更快更充分的吸收這些靈氣箐華,也只有專門吸收營養的胃腑消化器官了。

  靈液入體,楊澤感覺身體兩大氣海立即瘋狂起來,便像是見到了肉的蠻荒動物,突然瘋狂的運轉,險些讓楊澤駭然以為體內有兩個吞噬的怪物,正等待著這份“纂婪小餐”。

  而這種氣海瘋狂的運動方式,楊澤只感覺到體內如潮汐般起伏,潮汐之力,一吞一吐,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巨力萬千。彷彿整體血液都沸騰起來,一下子楊澤面色通紅,身體血壓達到極高的危險點。他險些感覺血液要衝破腦門而去。下一刻血壓立即退到極低,一時從極高處跌下去,楊澤幾近暈眩。

  壓制靈液是一種極為危險的工作,靈氣一旦失控爆炸,就算是一位天玄境高手都要落得傷重的局面,楊澤不但極為大膽的這樣做了,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成功,還乾脆一口氣將靈液吞了下去,這就像是一頓大餐,雖然營養豐盛,味道極美,但也要慢慢進食,食飽為止,雖然有所浪費,但總歸是不會傷身。然而這種壓制的靈液,便如同將大餐壓縮打包,一股腦給人灌下去。是以楊澤最初吸取靈氣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般沒頭沒腦的一口吞吃,險些釀成大錯。

  不過隨即他的靈脈啟動,沿著氣海經絡,開始吸納了這些靈液,每吸納失控邊緣的靈液一分,楊澤身體便好過幾分,那血液又是沸騰又是天暈地旋的感覺也舒緩幾分,最後在這些進退之間,逐漸消散乾淨,通體無與倫比的舒服。

  靈液進入靈脈,立即延伸出去,發出一連串噼劈啪啪的電光,在這些電光火石之間,靈脈隨即開始生出變化,開始流動著絲絲光華。

  楊澤睜開眼睛,雙目越加精煉。存意四品終於獲得突破,晉入了第三品階級。修為再度增長。

  不過楊澤內視一番,不由得暗暗苦笑,靈寶虎符按理說也是靈氣達到二階的靈寶,卻只能給靈脈鍍上一層光華。並沒有“可見”的變粗,只是鍍了一道脈動的光華。增長肯定是有的,但離楊澤想像,又有極大的差距。

  他粗一估聳,看來靈脈想要變粗變壯,這之中所需求的靈氣,便是極大地數量,楊澤一陣頭疼,靈氣不是空氣,不是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他要哪裡去獲得這麼多靈氣去?

  又過了兩天。七境的水陸茶會在煦風臨湖的溫潤中開辦進行。

  江凌心和地海七境諸人都是茶會上的重要舉辦者,自然無法兼顧兩人。

  但這等事和楊澤凌岳無關,是以兩人倒樂得清閒。每日依著窗欄,錄著花生喝著茶,看窗外那些水陸茶會開辦的人潮熙攘和湖光掠影,甚是愜意。倒是有種偷閒的意境。

  然而兩人沒有料到的是,麻煩還是來了。

  這日兩人房門未掩,門被人略不客氣的推開。

  一眾粗布介情盤頭,腰繫佩劍,身著襟儒衫的瀛洲境蓮花武者,昂首闊步,氣韻不凡的邁步而入。
tata123 發表於 2012-1-16 22:18
第四十二章窮瘋了和戰利品



        瀛洲境蓮花武者,地海七境中“七部互武“之……所以當遇到衣著前襟有一片明顯的紅色蓮花瓣標識的武者乘丹橫渡江水,踏足水陸大會內島路途中的時候,沿路自然受足了無數外島中人的指點和讚嘆。

  蓮花武者雖然在“七部王武”中近些年地位有些下降,然而沒有人會懷疑他們入住內島的資格。這眾蓮花武者沿路過來,無不因為帶有明顯標識的衣著而受人矚目,嘗足了身份帶來的風光。不免有些意氣凌傲,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茶廳裡的楊澤和凌岳兩人,明顯愣了愣,沒有想到內島之上本屬於他們的房間,怎麼會被人給佔據了。便同時想到流傳甚廣此類大會一些人因為分不到房間就趁著原客房之人沒有到來之前鳩占鵲巢的事情,不免面色一沉。

  再次確認了手中的門牌無誤,眾武士中為首的龐源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一名武者自然而然走上前去。

  這群武者向來一起行動一起練功,是以前極有默契,從而也並不會擔心那名上前的武者處理不好這種小事,便各自去看這座別院的精緻住處和佈置。

  興許是他們一路趕路風雨兼程還未曾歇過一口氣,而眼前的楊澤凌岳卻可以坐在窗邊,喝茶錄堅果好不愜意,是以上來的武者便多了幾分火氣,敲了敲兩人的桌子,他指骨粗大,叩得桌上茶盞哐哐作響,不耐煩,“起來,起來收拾好東西,出去。”

  見眾人架勢楊澤端起茶為這地海的人情潛規則皺了皺眉,讓他皺眉的並不是眼前的這眾橫地裡推門而入的武者,而是第一時間想到帶他們來此的那個房間主管叫趙姐的中年婢女,定然出於之前兩人故意沒給好處的原因,沒有通知到眼前這眾武者房間的更改,以至於鬧出眼下的烏龍局面。

  聽到對方口氣裡的不客氣和不耐煩之意,凌岳卻沒有任何要動彈的意思,環目看了這群人一眼,卻對楊澤道,“地海七大境每一境都有特別的修行武者隊伍被稱之為七部王武……”我們雲庭境有云庭虎衛,方壺境有方壺氣修。靈山境有天池劍師。大河境有引浪修士。同樣這瀛洲境,也有蓮花武士。'劍者頑鋼吾鑄其魂……”蓮花武士是瀛洲境最受尊敬的修行者,是瀛洲境主部下王武,只是近些年來,在七部王武中地位僅在南坪境南門兵衛之上,七境中排名第六與我七大王武中排名第一的雲庭虎衛相比,差得太遠!”

  那武者首先聽凌岳開口說蓮花武士,還一副清高傲慢的樣子然而聽他越加說下去,便越是不堪,臉色微變,冷聲道,“立即給老子出去。好言好語你們是聽不懂嗎?”

  凌岳擲出一塊門牌,微微負氣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裡是我們的房間,沒讓你們走,已經很給你們臉面了。”

  凌岳到了靈山上和凌秋燕會合,楊澤沒有見過七部王武中排名第一的雲庭虎衛,但若是所料不差,此刻周圍幾間院落中,每日凌岳到來便會適時出現在隔壁那些極為均勻的呼吸聲,那些有素而規整的腳步聲,便能讓楊澤變相了解到七部中最強修行者隊伍的素質。

  有這些人默默守護在此,凌岳的確是毫無畏懼。

  那武者看也不看地上的門牌,既然認定自己是對的,便無需再度確認,這是何等倨傲自信,又需要多少日子的溫養,才能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這般風範。道,“不需要看你的門牌,即便是弄錯了,那也是你們自己去和靈山的人說去。”

  凌岳表情慍怒,反問道,“這就是蓮花武士的行為?你們連先來後到都不懂?”

  武者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什麼還這麼多廢話?先後自然是有別的,只是我手中的門牌,顯然要比你們先拿到得多。出去。“

  說著便探手不由分說要去拿走兩人桌上的茶杯,只是在觸及杯底的時候被橫地裡一隻手抓住了,於是手指立即僵直,然後撤手,蹬蹬後退兩步,反手握劍,伴隨一陣金屬和鞘邊銳利的摩擦聲出鞘,白亮的劍尖伴隨氣機遙指鎖向楊澤,目光陰沉,顯然是剛才在楊澤一握之下,吃了暗虧,“找死? ”

 “就算是弄錯了,難道不能好生說話?非要弄得如此不愉快?“楊澤蹙了蹙眉道。

  那名武者顯然沒有將他這番話聽進耳朵裡面去,舔了舔嘴唇道,“你們兩個小子不知道已經大難臨頭了吧,就沖你剛才敢龔擊我們七部王武的蓮花武士,就是死罪一條!”

  凌岳冷笑道,“好威風啊,這就是蓮花武士的精神麼?”

  “今趟我五番隊隊長親至此處,無論你們背後什麼身份來歷,都難保自己周全。“這個武者也不含糊,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方兩人還如此穩坐泰山,在他看來兩人興許就是某些七境大家高門中人。但七大境真正有實力勢力的人,都居住在距離內湖更近的地方,在這裡的無論如何算起來,都要差些檔次。而這次蓮花武士的第五番隊隊長也在島上,是以他們有肆無恐。

  話說到此,武士單劍指向楊澤,道,”剛才你下的手,弄得我手現在都很痛啊,先讓你受點教訓,以後懂點長次有別!”在他看來,楊澤要比他年少許多,這在蓮花武士的陣營之中,楊澤只能算小輩,只夠給他們端茶倒水,洗襪子衣衫,閒時拿來練練拳腳的對象,今趟居然被這麼一今後輩給捏痛了手,一股憋氣爆出。提劍邁步,朝楊澤掃去。

  劍至,楊澤避也不避,單手切中對方劍身,硬生生將其蕩開,在對方一個變招回格得當兒另一掌劈出,直接將他劈得倒飛而退手中長劍脫手。

  楊澤順手打出一道藏雪柔勁將對方半空的劍提拉至自己手上,握住劍把仔細觀察。

  眼睛便微微發亮起來,一階靈器,雖然算不得什麼罕見的東西,但劍身內的靈氣倒也充沛。

  這“七部王武“果然是籠備精丸,武者被一掌劈飛,師師呢!幾名在院外的蓮花武士已經先後掠入茶廳之中。

  為首的龐源接住被擊敗的武士,目視兩人,冷然出聲,“沒想到我瀛洲境蓮花武者的名頭,墮落如此居然隨便來的兩個毛頭小子就能占我居所,傷我兄弟,很好,很好。“

  頓了頓,龐源又問,“剛才你們口中所說,你們是雲庭境人?”

  顯然之前茶廳裡的對話,外面的幾名武者早盡在掌握,包括了剛才那名武者的倨傲和出手,只是他們在那武者動手的時候也一直堅持的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所以沒有料到眼前脫出他們掌握的一刻。

  龐源屬於蓮花武士第七番隊的分隊長,被奉命來此接應瀛洲境的重要人士。受第五番隊的隊長指揮。雖然有第五番隊的隊長藤林飛壓軸坐鎮但身處靈山境,龐源還是深喑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畢竟在別人的地面上,瀛洲境多少也還要給靈山境幾分臉面,所以不便於靈山境的人發生衝突,而他此番說話,便是再度確認一番。至少兩人不是靈山境的大家貴門中人。否則還並不好辦。

  “難道我們需要冒充其他境人不成?”凌岳灑然一笑,“地地道道云庭境土生土長的土人。”

  龐源眼底掠過一番喜色。楊澤暗暗好笑,對方心理,幾乎畢覽無遺。

  自己若是不得罪人,便盡量不要得罪,然而一旦得罪,既然臉面已經拉下,便不如得罪個徹徹底底。這就是楊澤的做人準則。

  楊澤一眼就看上了剩下這四人腰間的配掛,都是靈器啊!

  特別是這龐源佩劍,比之其餘四人品相更高一等。

  自靈脈成長獲得了好處,並知道自己靈脈的成長需要多麼浩瀚的靈氣之量過後,楊澤每每一想,就有些肉疼紅眼。

  這段時間每日倚窗觀看水陸茶會的舉行,看著那些人群佩戴的靈氣靈寶,他是雙目放光,甚至想像過若是將這些全部靈寶收集來毀滅供養他的靈脈,不知道是不是足夠讓他上古靈脈立即成形,達到第五階段生命完善的地步,是不是可以立即殺上西陀聖殿,面對那可恨到給自己下了無數絆子,修為高深莫測的迦繆。

  但這種強搶硬來的事根本不可能。

  就連這幾天和凌岳相處,看著他擺弄身上那些靈寶,楊澤都想過是否尋個類似“我們之間這麼好不如你送我幾件禮物……”的想法扒弄些他的家底過來,但看到凌岳那水兮兮無辜的眼睛,最後這種想法還是被他搖搖頭用絕對的理智趕散出去了。

  楊澤心忖自己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背了上千萬貸款的人,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每一分深藏地底的金子還債的窮瘋了狀態,就差沒有坑蒙拐騙,燒殺搶掠了。

  真正的做強盜當然不可能,但而眼前這種送上門的好處,他不撈就是傻瓜!

  錚!錚!錚!抽劍之聲響起。一道道的劍光從對方蓮花武士的手中亮起。

  凌岳看了楊澤一眼,看到他眼睛裡的信心,確切來說是“紅光”,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周邊院落那些略有些躁動的聲音,便消減下去。

  七王武最強的雲庭虎衛,最終沒有發動。

  但是這眾瀛州境的蓮花武士,卻隨即動了!

  三名武者長劍挽出真氣組合的劍花,呢師朝楊澤罩去。一時間整個屋子,劍氣橫飛,宛如潮水般推波疊浪朝兩人湧來。

  刀名藏雪!楊澤同時禦出四道藏雪刀芒,且並不是白色,而是一種泛著淡藍色的刀芒,四道刀芒隨即分飛出去,射向四名武士。

  所過之處,對方真氣挽出的劍花頓時拆繃!當先的三人顯然沒想到這種情形,一時驚呼低哼之聲四起。紛紛為破解楊澤這道刀芒手忙腳亂。

  就連楊澤也嚇了一跳,修為的增長能讓他一口氣同時打出數道刀芒,同時能感覺到運氣過程中靈脈之力滲入氣海經絡之中,沒想到藏雪刀氣都發生了進化!刀芒由白色變為淡藍色,質量和威力上都更上一個台階,這應該是靈脈的作用,而那淡藍色刀芒上湧動的道道光華,應是他幾天前靈脈的增長所致!

  龐源是三人其後一個,亦是這一分隊中實力最強的,足達到了氣海四品修為,見到三人的狼狽不堪,當下狠吸一口氣,本來用以試探的小招數,立即化為最凌厲的功法!長劍挽出八道出現在他周身的劍花。劍花隨即齊刷刷在楊澤刀氣臨近之時直轟而下!

  八瓣蓮花!

  四道刀氣在這一刻和四人手中長劍正而碰撞!

  碰!啪!茶廳的木架隔板都齊刷刷一震,木料劈啪裂開,門庭頓時變形。花葉瞬間飛散飄零。

  除去龐源,三人都被震飛出去,手中長劍被一條條淡藍色的氣勁纏住,收回楊澤身後。插在地板之上。

  龐源用最大殺招擋住楊澤一道刀氣,隨後身隨劍走,一劍橫插過三名武士的正前方空間,一一將殘餘刀勁接下。

  接下楊澤一記刀氣,還接著幫自己人擋下餘勁,蓮花武士的確團結之至。

  不過龐源也是不好過,能做到眼下這些已經是他的極限,握劍的手都顫抖得厲害。

  千算萬算,他們都沒料到,兩個毛頭小子之中,竟然有一個是修為高過他們的修行者。不過對方以一敵五,他料想這也是楊澤最後的殺招,所以才豁出去了幫其餘三人擋住餘勁,目的就是製敵以虛,給對方造成他仍有戰力餘地的假象,逼得對方氣勢上落入下方,更不敢對他們窮追猛打。

  誰知道楊澤不是這麼想,見對方如此凌厲,不敢有失,一口氣再禦出四道刀氣。

  唰!呢!呢!師!飛掠而去。

  龐源州準備停手說兩句“今趟不分勝敗,閣下若有膽識,便後會有期!”之類的狠話,還沒歇口氣就看到四道淡藍刀氣飛掠而至,於是這些話只化成了此刻他脫口噴出的兩個字。

  “我靠!”

  碰!得勁氣激撞聲中!

  龐源無意識風箏般的離地飄行出去,人仰劍飛。長劍嗤!一聲,插在楊澤身後地板之上,深深陷入,已經成為了戰利品。
tata123 發表於 2012-1-20 02:03
第四十三章打擊



  龐源等人的五柄長劍雖然算不得什麼極為了不起的不世兵器,只能算七境之中品相較好的靈器。然而蓮花武士的式製武器被繳獲,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引發震動的事情。

  “劍者頑鋼,吾鑄其魂。”

  這句。號向來引為蓮花武士的圭桑,甚至每次戰鬥都不惜以雄壯的聲音高歌凝聚氣勢,令敵人而對他們堅韌頑強的戰力,就足以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而一時間一個分隊的蓮花武者居然被集體上繳了手中的兵器,這恐怕無論哪一方都難以淡定下來。

  在靈山的瀛洲境方面長老人物立即緊急向靈山境磋商,此事若是在往常發生,蓮花武士和下里找回場子也就算了,但畢竟在七境人云集的水陸茶會,任何一分一厘的得失都會給相應境域帶來莫大影響,瀛洲境便不得不做出 ​​一番鄭重的作態,這多少關係著臉面問題。

  而據說事件多少和雲庭境才些牽連,於是靈山和瀛洲方面,就或多或少開始相關進行調查相互知會。一下子牽扯三個大境,此番丟劍事件引發的動盪,正在水陸茶會之上蔓延開去。

  很多人不免愕然於那位敢奪劍修行者的魄力和膽識,也同樣對對方這鐘行為只感覺到一鍾荒誕的嘆息。

  蓮花武士是七部王武之一,底蘊深厚,到底是什麼人吃飽了撐了敢惹這樣的存在?難道不知道遇上這類七境中可以橫著走的人,就算是再才能耐,至少不是足以傲視世間法則的大修行者,在他們面前也要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

  那位負責楊澤凌岳兩人房間安排的中年婢女趙姐,也是如此這般的想法。作為靈山境主島分管此番客房安排的管事,意味著普遍高人一籌的地位。這些天聽聞這個事情的爆發,上頭瀛洲境方面的人和靈山境高層接觸,正準備下來調查此番事件,既然是在靈山境內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否牽扯到其他境的人,靈山境都需要拿出一個說法來。

  於是趙明覺得,她也應該代表靈山境的島內分管客房部門,做出一些態勢出來。

  所以當趙明領著一眾婢女進入房間,知道兩人不久之後將大禍臨頭,態度上就並沒才太多收斂,整整衣袖,皮笑肉不笑道……“真是沒才看出來,這位小哥居然還是一位存意上位境界的修行者,但你畢竟年輕,始終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對方是瀛洲蓮花武士你們動了手,本就犯了大錯,卻還收繳了那些靈器,瀛洲境如何能善罷甘休。”

  楊澤知道所謂的七部王武,事實上是每一境或私人或官方性質的武裝。若地海七境是七個國家,那麼這些便是之中的羽林衛,最正規最精銳的武裝力量。維持著七大境主世家的統治和權威的施行,是以其威嚴便不能褻讀,原本楊澤並不能詬病其什麼,這本就是存在了數百上千年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也無法改變這些東西。

  但衝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怕他就不得逃避,必須要正面相對了,微微惱火道,“為什麼我們動手,就是大錯?”

  趙明不動聲色,隱約覺得而前的楊澤才些骨氣,但是在地海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勞什子骨氣,不由得微微一笑,舉止雍容道,“依我看,兩位小哥早住在這裡,對方既然要強入,你們動手,自然不是什麼大錯,而是人之常情……她神色不變續道,“但你們唯一的錯,就是知道對方是蓮花武士的前提下,還要動手。這就是大錯。”

  “蓮花武士這麼牛叉麼?他們欺我,辱我,給我苦果,我便要忍下,吞下,隱忍退下?”凌岳從旁冷冷一笑。

  趙明抬頭瞥了兩人一眼,覺得這兩人裡雖然才個存意上境的修行者,但卻是涉世不深,不免心忖了今日姑奶奶便叫你們認識社會的想法,輕蔑的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喃喃道……I'蓮花武士在這七部王武之中,的確並不怎麼牛叉,不過我想……總比你們兩個毛頭小三牛叉。你們這一鬧,瀛洲境方面會出面,蓮花武士的人總不會就這麼放過了。事情發生在我們靈山境,上面的人也會過問,你們的的前途命運很難料,很糟糕……
  凌岳眼睛瞇著一絲淡泊的精芒,似笑非笑,“這麼看來,我們還真捅了大簍子……”

  “也並非全無辦法”,趙明眼珠一轉道……“若是那位小哥,能如數交出他收繳的那些兵器,姐姐我這邊,偵可以幫你們給靈山境主說說情,然後你們現在即刻離開,去往雲庭境,我想,兩位既然是雲庭境人,又離了靈山境,那麼我們這邊總不會太難為你,否則你們也聽到小丟兒江凌心的來頭,她若是真要維持水陸茶會的權威,只需要一句話,你們兩個小命難保。”

  楊澤忍不住啞然失笑,片刻道,“這位大姐你到真是好算計,當我們兩個真是愣頭青?那眾武士上島之時,你並沒才跟他們更換過之前安排的門牌,以至於故意讓他們走錯到我們這裡,本意是要給我們一個教訓,沒才料到事情會發展戍這樣,所以如果深究起來,你也難辭其咎,偵要用這種方式,將我們支開靈山境這處,真是打得好算盤,是不是我們一出這個島,恐怕就會立即才人把我們控制起來?恐怕我們再也去不了雲庭境了吧。”

  凌岳看著眼前的中年婢女,便越是覺得她眉眼之間,無限厭惡,抖起狠來……“不要做出你門路很廣的這一副樣子,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和你才關,等我們擺平了那瀛洲境的蓮花武士,接下來就輪到你。”

  心中所想給直接戳破,趙明即便再好的城府,臉色也不由自主的微微色變,猛狗桌子頭菩微微一顫,厲聲道“給臉不要臉!哪裡來的沒人教養的癟三大難臨頭還不知道,在這裡徒逞。舌之利,真當你們是大爺了!?敬你是我靈山客人,方才才好好跟你說話,現在既然在這裡跟我撒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可是靈山天池湖,不問問我趙明是凌心小主兒身邊的什麼人,就是我現在你們腿打折了丟外面去,也徒是讓外邊賓客見識我靈山如何整治你們這些刁民!”

  她話語一落旁邊帶來的惡婢壯男立即上前一步這些護島的內部武士,人人手袖一側,便露出了內裡的烏青黑鐵棍,看得出專門是以劈打筋骨為主,挨著幾棍,尋常人必然都是殘廢的結局,就算是普通修行者,恐怕也吃不住這鐘棍子。眾人中一些人還露出惡狠狠的神情,大才要先表現一翻的架勢。

  凌岳太陽穴青筋暴跳,他之前因為江凌心關係愛屋及烏沒想到今日這個惡婢管事,竟然也是這般兇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為江凌心身邊才這般人而心痛……時難以言語。

  見凌岳的表情還以為他被徹底嚇到,這邊趙明臉上的一絲得意溢於言表。

  誰知道這個時候楊澤擱下茶盞,在桌而上發出清脆“磕”得一聲響,然後扭頭對帶著三分倨凌的趙明淡淡道……“你說的沒錯,不是當我們是大爺。而是……我們就是大爺。”

  楊澤環視周圍人一圈,望著這些人持棍兇惡躍躍欲動的神情,眼睛裡隱約夾雜了幾分紅絲和真怒,“幾天前教訓了幾個蠻橫無理的蓮花武士,今天順手再收拾幾個嘍羅,應該是順理戍章的事情。你們手上拿著棒槌,我不介意將你們徹底變戍棒槌。”

  相反沒才人被這番話激怒,反而眾多兇惡打手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並不大的少年,幾天前,才讓地海七部王武之一的蓮花武士修行者吃了大虧,自己又怎麼敢保證能打斷了他們的筋骨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眾人手持棍棒,但這時明顯遲疑,膽怯,無人再敢上前一步,甚至連臉上表露出來猙獰嚇人的神色,都收斂了許多。

  楊澤這才體會到力量的好處,往日這般罵一樣人,恐怕自己早變戍了豬頭。而現在攝於他所擁才的力量,即便對方人數數倍於自身,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猙獰的外表下掩藏著深深的忌憚和膽怯。

  鐵棍挾風,從旁揮擊而至。顯然一個惡奴實在看不慣楊澤這番作態,不太依邪,先下手取其擱在桌上的手掌指骨。

  楊澤暗嘆一聲,在對方棍砸下來的瞬間,手及時抽回,啪啦!震響,木桌頓時砸裂,楊澤抽回的手握住另一側擱置的五柄長劍之……然後拔起長劍,在手腕一個反轉,劍尖朝下,朝著對方握棍的手捅下去,筋肉被輕易撕裂的聲音響起,鐵棍沉悶墜地的聲音響起。

  一劍捅穿對右手掌骨,電光火石之間再抽回,只聽到金屬和肌腱骨髏摩擦“嚓!”得一聲響。

  對方捂著血液瘋狂湧出的手慘叫連退開去,聲音透著極大地恐慌和驚駭。

  人人已經被這一手鎮住,他們的鐵棍之下打折腿腳變為殘廢的人不少,但沒才想到今天,對方一個少年,居然比自己更為狠辣。

  殊不知已經經歷刺殺上官燕,雷東來攔截,流落地海見證村民和惡靈獸物盡天擇為生存殘酷對抗之後,楊澤心性已經截然不同。

  趙明臉色數變,眾人立時洶湧喧囂起來,人人怒喝之聲響起,但仍然受攝於楊澤之前那一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沒才人再敢上去嘗試第二劍,更何況是在得知對方是一個存意上境的修行者之後。他們清楚自己所達到的修為境界,所以絕不去幹越級挑戰這鐘愚蠢的事情。更別提剛剛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展現眼前。

  此時院落之外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呼擁之聲。

  像是才無數人正朝這里而來。

  那些人聲之中,隱隱才“靈山境小主”,“江凌心到臨”的聲音傳出。

  趙玥臉上喜色畢現,剛才楊澤那一劍,著實讓她心驚了一下,雖然平日也不少見過在棍棒下翻滾求饒的人沒才少見過那些狠戾的所謂大場面,但剛才楊澤那淡漠到狠辣的一劍卻帶來的是一鍾截然不同的感官那鐘冷,冷到了骨子裡面。那是一鍾若才必要,對方即偵殺掉他們這裡所才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冷漠和實力。

  然而聽聞江凌心親至,趙明喜出望外的同時,心底在受驚的低谷處獲得了極大的依靠和憑仗,當即指著楊澤凌岳兩人,掩飾不住的欣喜道……“小主親至你繼續狂啊你傷我靈山護衛,這筆賬立即就會來算……你很快會嚐到代價,我敢保證。”

  房門洞開,靈山護衛器宇軒昂的邁步而入,襯托出為首的裘衣女子風華絕倫。

  裘衣女子現在正在主持水陸茶會的各項工作,卻可以分甚至此,可想而知來勢是如何雷霆萬鈞,是如何才莫大的因由。

  趙明立即捉起受傷那名惡奴的手,“小主,你要為我們做主!這就是他們幹的好事,我們好言好語讓他們接受調查,他們居然用此毒辣手段,傷我等眾人,還宣揚除了瀛洲那些武士,下一個輪到的就是我靈山中人。”

  與此同時,進來的護衛和原本團團圍在門。的惡奴,突然發現這間院落的窗門洞開,在那些窗戶背後,具體來說在他們這個小廳的四周,默默的站著一眾身著深黑衣飾的人物,他們的衣服墨黑得彷彿能和夜晚相提並論,然而這些深沉黑衣之上,流露出來的是一雙雙冷厲的眼睛。

  正洞視著他們。

  沒才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到來,之前這些惡奴們更是心頭駭然,難道這群人,在剛才他們耀武揚威的時候,就在這些窗戶後面,冷冷注視著他們耍猴一樣的行為?

  眾人首次對他們正要找麻煩的兩人產生了一鍾顛覆性的認識,開始朝著一鍾驚駭的認識發展下去。

  然而沒才人不知道那些暴衣人的名字和來歷。他們是地海世界最神私的武者,亦是七部王武之中,戰鬥力高居首位的虎衛。他們人數極少,外間傳言或許不過百人,更才甚者說不過五十人。然而這些人,無一不是最忠誠於雲庭境主,地海世界最不可忽視的武力。

  雲庭虎衛。

  雙方劍拔弩張口一些靈山護衛,手已經摸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面,只才那些微不可查的顫抖,才彰顯出他們此刻面對雲亭虎衛,信心並不是太足。

  “好好哇他們還隱藏才幫手小主……”趙明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平靜下來的心臟立即對江凌心續道。

  “夠了!“江凌心冷漠的聲音響起,趙明像是被掐了喉的母雞一樣聲音戛然而止。眼珠盯著江凌心,發現好像估錯了某鐘形式,於是開始咕嚕嚕轉動。

  江凌心嘆了一口氣,看向凌岳身後的那些虎衛,感受那股莫名的壓力,道……“我們就非要像現在這樣對立麼?”

  凌岳擺擺手,那些窗戶後,屋簷之下,拐角處的那些黑影,又無聲無息消失,那一刻,充塞的壓力消失於無,彷彿從未出現在這茶廳天地之中。

  江凌心看也不看旁邊受傷的那名惡奴,以及眾人逐漸變得驚駭欲絕的神色,接下來更是讓周圍人魂飛魄散的對楊澤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道,“收到信,我立即過來了,是我們天池湖的人魯莽了,也是凌心並未安排妥帖,致使產生這麼大的誤會。“

  “無妨,無妨。“楊澤笑了笑,望著江凌心……“和瀛洲武士只是一些誤會引起的小摩擦。只是因為這個事情,便要讓江姑娘親自來一趟,難道不怕引起更多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麼?”

  和蓮花武士的矛盾人盡皆知,瀛洲境也應該拉不下這個臉去,而這個時候於情於理,作為靈山境境主之女的江凌心代表的是背後靈山境的態度,這個時候卻如此這般前來表態,到讓楊澤困惑了。

  “楊兄說笑了,你和雲庭境的凌岳小主在此,又才雲庭虎衛隨行護衛,和瀛洲蓮花武士之間,也是大家相互切磋考校而已,瀛洲境方面已經跟我們表示過了,認為雙方興之所至切磋,並無傷大雅瀛州歡迎蓮花武士和外部修行者的這鐘切磋……”江凌心目光盈盈若水笑道。

  楊澤愣了愣,隨即明白其中關係,對方想必在這幾天裡面,迅速 ​​摸了他們的底,最重要的是知道凌岳背後代表的是雲庭境,若瀛州方面追究下去,那麼鐵定將撕破臉皮,發生他們不希望見到的和雲庭境方面正面衝突的事情,是以無論如何,也會將此事先壓下去。

  這樣一來到不好辦了,楊澤指了指那五柄長劍,“既然這樣,那那些靈兄?”

  江凌心眼瞳閃了閃,俏笑道,“你若想留下,當然可以留下。瀛洲方面就當是送給楊兄和凌岳兄的簿禮。”

  楊澤笑著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這個,笑納了這怎麼好意思……”

  看著楊澤那一臉得逞的樣子,江凌心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眼前男子的守財奴表現,對之前他在雅湖小築之中,帶給她的那鐘侃侃而談睿智的友好印象,簡直是一鍾打擊啊。
tata123 發表於 2012-1-20 02:04
第四十四章不是這樣的?



  地海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這里或許有涉及興衰榮辱你死我活的爾虞我詐,然而卻絕對沒有溫情脈脈的人際來往。任何事物的存在都只可能遵循一個規則,那便是利益和妨害。若是對自身有利蓋的事情,面前就是刀山火海,也有人大膽到闖上一闖。昨天還拔刀相向的人,今天可以一轉眼間成為搭肩喝酒的朋友。

  然面若是對自身有妨害的人,就算是親人朋友的關係,也可能轉眼將其除去。

  江凌心興許沒有這麼極端,然而卻絕對不可能在沒有任何因由僅僅是因為是自己賓客的情況下,和麵前敢收繳蓮花武士兵器的兩人如此之客氣。

  親眼見識了眼前戲劇性的轉變一面。趙玥心頭終於被一種沉重的恐懼感壓滿,逐漸開始明白眼前這兩個人背後可能可怕的身份。

  她心底已經是叫苦連天,若面前兩人真的是那般來歷,江凌心怎麼將他們安排在這個島上偏僻的位置,如果不是在這個位置上面,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為難那些來頭極大的賓客,甚至於興許沒頭沒腦的,踢到類似凌岳這種身份的鐵板上面。

  一想到今日之事,垂是她存有私心,最終導致引發這麼大的事件,境主方面不可能再找兩人麻煩,焦點轉移不了,她這個島內這片區域的管事,必然是會被人拿來洩憤的,再最後看到江凌心冷冷瞥了她一眼的目光,她就渾身發顫,知道自己這花了大半輩子一步一步爬到這個地位的位置,恐怕今天過後,自然都會有大把的人想要頂替上來,等待她的不知道是怎樣悲慘的命運。

  一時畏畏縮縮,再不敢抬起頭來看楊澤凌岳兩人。最後只得在江凌心揮手之下,和她的隨從眾人一同失魂落魄的離開這間茶廳。

  這是地海秋日的上午,半月般的雅湖下游地帶散落著這些門庭賓院,主持水陸茶會各項事宜的江凌心放下各種事務親至於此,使得不少人蜂擁在外,觀瞻仙顏,更是要親眼見一見蓮花武士事件引發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那兩今年輕男子,到底長的是何等模樣來頭。

  這本就是七境中人習以為常慣以津津樂道的事物之一。

  靠雅湖的樓宇一角,一個方壺境大商家的掌印家主伸出手遙遙朝那處一指,跟身邊的人道,“這不是嗎,連江家江凌心都到了,這事可不是善了啊。 ”

  森森院落的,有瞥到這處庭院內部發生熱鬧事情的人們又相互議論……“他們長什麼樣?倒是看了一兩眼,兩個人都很清秀,其中一人,外面傳是雲庭境少主,若真的是雲庭少主,那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女子道,“不過若真是雲庭少主,蓮花武士惹上門被教訓,想來也只能自食其果吧難道瀛洲境還敢教訓那今年輕人不成?”

  那些外部遙遠窸窣聲中,誰也沒有想到,這處原本是用來接待普通賓客的門院,卻從沒有如此刻般吸引了這麼多眼球,因為江凌心的到來和雲庭境少主傳言的存 ​​在,這裡恐怕成為雅湖小築之後第二最有規格的地方。

  門廳之中,留下的江凌心單獨面對兩人,廳內只有三人,霧氣裹挾著江凌心身體淡淡的清香,形成一股無形的氣息在廳裡瀰漫,在那些透過窗戶射入的晨光飛螢裡緩慢流淌。

  “凌心留我們下 ​​來,如果想埋怨我們打攪了你的水陸茶會,你大可說一聲,我和楊兄定會立即離開,免得給你帶來困擾。”凌岳看來,江凌心支開自己的隨從,關上了房門,隔絕了外間那些賓客遙遙相望的視線,客氣話剛才既然已經說過了,那麼現在應該就是剩下不客氣的話。

  他不知道為何,似不希望從江凌心口中聽到那些話悟,若是讓她說出來,還不如他自己選擇離開。

  江凌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面目姣好儀態萬千,“凌兄和楊兄難道認為我留你們下來,就是為了表示凌心的不滿嗎?”
tata123 發表於 2012-1-24 18:28
第四十五章將錯就錯



  當地海靈山的枝葉伴隨不經意到來的秋季撲簌簌泛黃而落的時候,楊澤和凌岳在水陸茶會結束之時離開靈山境,於一隊騎士的護送下,踏上了去往雲庭境的歸途。

  兩日旅行奔波後,兩人策著身下逐雲駿馬上了翠綠的小丘。

  宏偉的靜雲城在蜿蜒的前路之上蟄伏而出,兩側是靈田麥山構成的平原和涼泌高爽迂迴的秋風。

  身後是兩列並排而開,七境中最神秘最強大的雲庭虎衛。

  虎衛共計二十三人,每人毫無花俏的身著黑衫,十人身背長刀,八人佩劍,五人背著可折疊的勁弩,典型不懼任何圍攻強敵的小隊陣勢。

  他們的衣衫在秋風下剌刺作聲。

  凌岳拉起身前駿馬,策到楊澤身旁,道,“恆木玄不光是瀛洲蓮花武士第五番隊隊長,受瀛洲境悉心培養,根據我小道消息,也是魔女辛小旭最青睞的人,他 ​​此番找你挑戰,難免不會因為辛小旭的原因,總而言之,我們這次是將瀛洲境的人得罪乾淨了。不過也一了百了,我凌岳什麼時候怕過這些傢伙。說到底,之前提議的事情,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

  楊澤在碧天高雲的背景下望向凌岳,看到的是一雙帶笑而精明的眼睛。

  因為楊澤自到了靈山境和凌岳走得相當近的關係,外加上和蓮花武士的衝突間展露出來的實力,又正值七境青墟大會開始前夕,立即讓人誤判了楊澤的來歷,誤認為是雲庭境參與這屆青墟大會的人選之……從而才會有瀛洲境的恆木玄放言向他發起挑戰。

  “七境的人很聰明。”凌岳笑道,“但正是因為他們太聰明了。認為一切事情都有前因後果的先兆。都以為你是我們雲庭境的選擇人之一。又有誰知道其實我們不過走路上遇見,卻大有感慨……結伴而行罷了,這個誤會,很巧,很妙,而且我實在是很喜歡。因為那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做法,現在看來如同天諭刻意的安排,楊兄是我們雲庭境的人,從村里出來,便是為的是在這地海世界闖出一片天地,男兒自當迎浪向前,名揚故里,這何嘗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乾脆陰差陽錯,將錯就錯,在我的舉薦下,保管你能成為我云庭境代表之一,參加青墟大會。我敢保證,那就是你在七境騰飛的契機,興許多年以後,你會無比感激我這個老朋友也說不定!哈。”

  楊澤苦笑不得,暗忖那些七境的聰明人不光誤判了自己是你們雲庭境青墟大會人選之一,更絕不會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那個流落地海,目前正在鹿島國神道齋主持通緝下的那個楊澤。

  以往得過且過的生活已經過去,自海上安生的一系列變故,在地海的九 ​​死一生出來,楊澤早已明白自己總要做點什麼。

  既然要做點什麼,和雲庭境達成這樣的聯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神道齋再何等強勢,畢竟地海七境仍然不是他們的地方,他們也不敢隨意開罪任何一個大境,最重要的是楊澤處於一個位置和態勢上,就能更多更精確的獲得周圍和地海外界情勢的消息,是以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凌岳。

  當下沉吟一下,道,“這好像並不是你我可以決定,如果被選中青墟大會的人如此輕易,那又為什麼七境中人都將此視為一種榮耀?可見難度極高,就算是你們雲庭境,也會有太多明面上的程序要走。”

  “別人或許不敢對此保證什麼……”,凌岳淡淡一笑,“如果我還不能決定一個雲庭境的名額,那麼我這個少主,豈不是毫無威信,不讓人崇敬也罷。”

  楊澤懶得管他的胡言亂語,這些天來,他可以保證的是,雲庭境多少和神道齋向來沒有多大的瓜葛,不光是雲庭境,就是其他六大境,也都有自己的尊嚴和規矩,神道齋雖然強勢,但仍然遠達不到敢在地海不守規矩的地步,因為那將付出一些他們付不起的代價。

  和凌岳一起回雲庭境中,未必不是在為自己積蓄力量和底牌。

  要對付神道齋,並不能靠一味在對方通緝之下老鼠般倉皇逃竄,或者類似於直接殺上門去,那樣估摸著雷東來一拇指頭都夠摁他個死去活來。只要不是達到道通境及以上境界,甚至他那個大宗師元神的實力,現在和雷東來正面對抗,他會像每年地海海境毀滅之風裡被撕碎的船舶一樣粉身碎骨。

  所以他必須要底牌,他現在想得很多,面對神道齋的通緝他需要力量,並不單純是自身的實力,還有外部對自己而言的良好環境和有利局面。他離開地海回去大曄國也需要底牌,否則雷東來不過只是一個麻煩,還有更多的麻煩接蹬而至而來,光是那個在西陀殿的迦繆,就是他未來一個無論心智修行都極為強悍的對手。

  想到這裡,楊澤反倒是對離開地海,並不是那般的迫切了。

  他需要實力!無論哪個方面。

  …………

  “我可以幫你們,但我並不能保證,參加青墟大會就能全身而退。”楊澤嘆了口氣道。開玩笑,恆木玄是地玄境界的修為,這樣的人是青墟大會熱門人選,可想而知類似他這種修為實力的人,不會就這麼一個,而關鍵是現在自己和這個境界的人相比而言,任何一個都有差距。也就是說如果楊澤決定參加這個青墟大會,想要拔尖極難極難,最好的就是做個雞頭鳳尾,不上不下,或許就不錯了。

  他們在靈山的時候,出了蓮花武士的事,後來到也被照顧得極為妥帖,且明面上的影響都被幾大境有默識的壓了下去,楊澤之前在雅湖小築一番說辭,在水陸茶會上江凌心也曾經引用過其中一些真意,變換過後加入自己的註解思想……整理出來在茶會上引起熱議討論一片。

  江凌心聲名更隨著這些參加茶會的人遠播開去,她素有地海仙女之稱,最初也只是一些仰慕她的青年俊彥之間口口相傳出來的雅稱,經此水陸茶會上則越加煊赫。更是贏得了一些大家門閥有遠見卓識長者的絕口好評。

  但只有當天在雅湖小築裡的人知道江凌心在水陸茶會上表露的言論思想其中之一是受了誰的影響。是以楊澤在這些七境年青一代高層,還略微有些名頭。但誰都沒有太當做一回事,不過是小築一通閒聊,儘管楊澤有驚人之語,但這些驚人之語,在一些人來說不過是一笑置之,沒必要記在心上。當然真正注意他的人,也是極少。

  凌岳笑道,“全不全身而退的本無所謂,只要你能夠在青墟大會有一席之地,撈個資歷就夠了,接下來在雲庭境,兄弟難道還能虧待了你?你若是為我們雲庭境掙了些光彩,以後雲庭境給你一些回報,難道還有其他人敢在旁說東道西?”

  “對了,在和那群蓮花武士戰鬥的時候,我看到你根本不用做事先調息一類準備,居然就能真氣運轉,一口氣毫不停歇打出七八道的淡藍氣勁每一道都湧動光華,每一道據我目測的威力,都不亞於一個存意七品左右的功法所達到的威力,據我所知,靈山境的存意功法《探月》,大河境的《破浪引》,包括甚至以練氣之士聞名方壺境的《靈符一水劍氣》等類似的功法,都不可能如你這般高密度高速度的施展,且威力還絲毫不差。你用什麼樣的運氣方式和功法,居然能比這些大境世代流傳下來的功法還具備優越性。”

  凌岳狐疑的望著他,“從生下來就有人跟我說過我們修行者就好比樂師,樂師用琴弦彈奏出動人的樂章,修行者用游動體內奇經八脈五行經絡的真氣,施展出功法,治病療傷傷人戰鬥。但就算是再好的琴器,在激烈的彈奏之中,琴弦也有疲憊的時候。琴弦疲憊會斷裂,會有失音準。人體的經絡同樣是這樣,功法的施展也一樣,氣海提供出真氣,然後真氣和經絡產生的震動共鳴,施展出功法。就如同在琴弦彈奏。但經絡同樣會疲憊,真氣也會衰竭,所以一些功法施展過後,或者說一口氣施展兩三次以後,就會有一個調息期,在一定時間內無法施展,甚至會以損傷自己的身體為代價。”

  “但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困擾?或者說你實力的衰減並不明顯,難不成你的功法要比七大境這些歷經千年流傳下來的功法還要更為優越?”

  凌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楊澤同樣看到周圍的雲庭虎衛也都盯看自己,相信他們也有同樣的疑惑。

  他們施展出一個功法之後大多都會調息,或者體內真氣會避開先前施展功法的經脈,用另外的經絡施展其他的功法,總而言之避免事倍功半真氣的浪費,經絡的疲勞和損傷。所以楊澤當初是如何辦到連續爆出多個功法毫不喘息的砸人,這是他們共同的疑問。

  大多數人都在深思,如果能抓住其中的竅門,就能改善他們的運功方式,這對實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

  “興許是我的功法運作方式不一樣而已。自小我就這麼修煉的。”楊澤心忖這或許和自己體內靈脈,乃至於元神老頭的教導的關係都分不開。以前靈脈未啟之時,施展藏雪刀這類的功法同樣會遭遇體內經絡疲軟的問題,然而靈脈修復之後,拿藏雪刀為例,氣海出來的真氣會首先通過經絡,迴旋輸入靈脈之中,然後從手少陰處的那條靈脈爆發出來。

  靈脈的韌度和承受力,顯然比普通經脈強大太多,甚至接連承受功法的真氣爆發,也少見疲累,只要氣海提供的真氣足夠,就有無限潛能。

  但楊澤看來也有問題,就是通過靈脈連續爆發的功法星然功效的衰減不大,但畢竟要先走經絡線路,再走入靈脈線爆發,就像是一個人繞行了一圈,在時間上面就會有延遲,所以他一連打出數道氣勁,也做不到行雲流水的地步。

  所以離他所想像要用接連不斷的功法砸人的壓制爆發流,速率上始終有個難以突破的瓶頸,遇上高手,這定然是個大問題。

  不過楊澤殊不知道,他看來再普通不過的藏雪刀剛勁爆發壓制流,在凌岳等人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甚至天方夜譚的事情。

  凌岳最終點點頭,“一些大修行者或者極為優秀的功法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改進,以最大程度發揮每一次功法的效能,興許你所修煉的功法,就是這種改進過的法子,我只能說你的運氣好到極點。”

  楊澤微微一笑,並不置評,兩人策馬越過綠丘,馬蹄踩著毯子般的草坪,身後虎衛兩列散開,奔向遠處暮光下輪廓宏偉的靜雲城。
tata123 發表於 2012-1-31 08:45
第四十五章將錯就錯




  當地海靈山的枝葉伴隨不經意到來的秋季撲簌簌泛黃而落的時候,楊澤和凌岳在水陸茶會結束之時離開靈山境,於一隊騎士的護送下,踏上了去往雲庭境的歸途。

  兩日旅行奔波後,兩人策著身下逐雲駿馬上了翠綠的小丘。

  宏偉的靜雲城在蜿蜒的前路之上蟄伏而出,兩側是靈田麥山構成的平原和涼泌高爽迂迴的秋風。

  身後是兩列並排而開,七境中最神秘最強大的雲庭虎衛。

  虎衛共計二十三人,每人毫無花俏的身著黑衫,十人身背長刀,八人佩劍,五人背著可折疊的勁弩,典型不懼任何圍攻強敵的小隊陣勢。

  他們的衣衫在秋風下剌刺作聲。

  凌岳拉起身前駿馬,策到楊澤身旁,道,“恆木玄不光是瀛洲蓮花武士第五番隊隊長,受瀛洲境悉心培養,根據我小道消息,也是魔女辛小旭最青睞的人,他 ​​此番找你挑戰,難免不會因為辛小旭的原因,總而言之,我們這次是將瀛洲境的人得罪乾淨了。不過也一了百了,我凌岳什麼時候怕過這些傢伙。說到底,之前提議的事情,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

  楊澤在碧天高雲的背景下望向凌岳,看到的是一雙帶笑而精明的眼睛。

  因為楊澤自到了靈山境和凌岳走得相當近的關係,外加上和蓮花武士的衝突間展露出來的實力,又正值七境青墟大會開始前夕,立即讓人誤判了楊澤的來歷,誤認為是雲庭境參與這屆青墟大會的人選之……從而才會有瀛洲境的恆木玄放言向他發起挑戰。

  “七境的人很聰明。”凌岳笑道,“但正是因為他們太聰明了。認為一切事情都有前因後果的先兆。都以為你是我們雲庭境的選擇人之一。又有誰知道其實我們不過走路上遇見,卻大有感慨……結伴而行罷了,這個誤會,很巧,很妙,而且我實在是很喜歡。因為那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做法,現在看來如同天諭刻意的安排,楊兄是我們雲庭境的人,從村里出來,便是為的是在這地海世界闖出一片天地,男兒自當迎浪向前,名揚故里,這何嘗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乾脆陰差陽錯,將錯就錯,在我的舉薦下,保管你能成為我云庭境代表之一,參加青墟大會。我敢保證,那就是你在七境騰飛的契機,興許多年以後,你會無比感激我這個老朋友也說不定!哈。”

  楊澤苦笑不得,暗忖那些七境的聰明人不光誤判了自己是你們雲庭境青墟大會人選之一,更絕不會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那個流落地海,目前正在鹿島國神道齋主持通緝下的那個楊澤。

  以往得過且過的生活已經過去,自海上安生的一系列變故,在地海的九 ​​死一生出來,楊澤早已明白自己總要做點什麼。

  既然要做點什麼,和雲庭境達成這樣的聯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神道齋再何等強勢,畢竟地海七境仍然不是他們的地方,他們也不敢隨意開罪任何一個大境,最重要的是楊澤處於一個位置和態勢上,就能更多更精確的獲得周圍和地海外界情勢的消息,是以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凌岳。

  當下沉吟一下,道,“這好像並不是你我可以決定,如果被選中青墟大會的人如此輕易,那又為什麼七境中人都將此視為一種榮耀?可見難度極高,就算是你們雲庭境,也會有太多明面上的程序要走。”

  “別人或許不敢對此保證什麼……”,凌岳淡淡一笑,“如果我還不能決定一個雲庭境的名額,那麼我這個少主,豈不是毫無威信,不讓人崇敬也罷。”

  楊澤懶得管他的胡言亂語,這些天來,他可以保證的是,雲庭境多少和神道齋向來沒有多大的瓜葛,不光是雲庭境,就是其他六大境,也都有自己的尊嚴和規矩,神道齋雖然強勢,但仍然遠達不到敢在地海不守規矩的地步,因為那將付出一些他們付不起的代價。

  和凌岳一起回雲庭境中,未必不是在為自己積蓄力量和底牌。

  要對付神道齋,並不能靠一味在對方通緝之下老鼠般倉皇逃竄,或者類似於直接殺上門去,那樣估摸著雷東來一拇指頭都夠摁他個死去活來。只要不是達到道通境及以上境界,甚至他那個大宗師元神的實力,現在和雷東來正面對抗,他會像每年地海海境毀滅之風裡被撕碎的船舶一樣粉身碎骨。

  所以他必須要底牌,他現在想得很多,面對神道齋的通緝他需要力量,並不單純是自身的實力,還有外部對自己而言的良好環境和有利局面。他離開地海回去大曄國也需要底牌,否則雷東來不過只是一個麻煩,還有更多的麻煩接蹬而至而來,光是那個在西陀殿的迦繆,就是他未來一個無論心智修行都極為強悍的對手。

  想到這裡,楊澤反倒是對離開地海,並不是那般的迫切了。

  他需要實力!無論哪個方面。

  …………

  “我可以幫你們,但我並不能保證,參加青墟大會就能全身而退。”楊澤嘆了口氣道。開玩笑,恆木玄是地玄境界的修為,這樣的人是青墟大會熱門人選,可想而知類似他這種修為實力的人,不會就這麼一個,而關鍵是現在自己和這個境界的人相比而言,任何一個都有差距。也就是說如果楊澤決定參加這個青墟大會,想要拔尖極難極難,最好的就是做個雞頭鳳尾,不上不下,或許就不錯了。

  他們在靈山的時候,出了蓮花武士的事,後來到也被照顧得極為妥帖,且明面上的影響都被幾大境有默識的壓了下去,楊澤之前在雅湖小築一番說辭,在水陸茶會上江凌心也曾經引用過其中一些真意,變換過後加入自己的註解思想……整理出來在茶會上引起熱議討論一片。

        江凌心聲名更隨著這些參加茶會的人遠播開去,她素有地海仙女之稱,最初也只是一些仰慕她的青年俊彥之間口口相傳出來的雅稱,經此水陸茶會上則越加煊赫。更是贏得了一些大家門閥有遠見卓識長者的絕口好評。

  但只有當天在雅湖小築裡的人知道江凌心在水陸茶會上表露的言論思想其中之一是受了誰的影響。是以楊澤在這些七境年青一代高層,還略微有些名頭。但誰都沒有太當做一回事,不過是小築一通閒聊,儘管楊澤有驚人之語,但這些驚人之語,在一些人來說不過是一笑置之,沒必要記在心上。當然真正注意他的人,也是極少。

  凌岳笑道,“全不全身而退的本無所謂,只要你能夠在青墟大會有一席之地,撈個資歷就夠了,接下來在雲庭境,兄弟難道還能虧待了你?你若是為我們雲庭境掙了些光彩,以後雲庭境給你一些回報,難道還有其他人敢在旁說東道西?”

  “對了,在和那群蓮花武士戰鬥的時候,我看到你根本不用做事先調息一類準備,居然就能真氣運轉,一口氣毫不停歇打出七八道的淡藍氣勁每一道都湧動光華,每一道據我目測的威力,都不亞於一個存意七品左右的功法所達到的威力,據我所知,靈山境的存意功法《探月》,大河境的《破浪引》,包括甚至以練氣之士聞名方壺境的《靈符一水劍氣》等類似的功法,都不可能如你這般高密度高速度的施展,且威力還絲毫不差。

  你用什麼樣的運氣方式和功法,居然能比這些大境世代流傳下來的功法還具備優越性。”

  凌岳狐疑的望著他,“從生下來就有人跟我說過我們修行者就好比樂師,樂師用琴弦彈奏出動人的樂章,修行者用游動體內奇經八脈五行經絡的真氣,施展出功法,治病療傷傷人戰鬥。但就算是再好的琴器,在激烈的彈奏之中,琴弦也有疲憊的時候。琴弦疲憊會斷裂,會有失音準。人體的經絡同樣是這樣,功法的施展也一樣,氣海提供出真氣,然後真氣和經絡產生的震動共鳴,施展出功法。就如同在琴弦彈奏。但經絡同樣會疲憊,真氣也會衰竭,所以一些功法施展過後,或者說一口氣施展兩三次以後,就會有一個調息期,在一定時間內無法施展,甚至會以損傷自己的身體為代價。”

  “但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困擾?或者說你實力的衰減並不明顯,難不成你的功法要比七大境這些歷經千年流傳下來的功法還要更為優越?”

        凌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楊澤同樣看到周圍的雲庭虎衛也都盯看自己,相信他們也有同樣的疑惑。

  他們施展出一個功法之後大多都會調息,或者體內真氣會避開先前施展功法的經脈,用另外的經絡施展其他的功法,總而言之避免事倍功半真氣的浪費,經絡的疲勞和損傷。所以楊澤當初是如何辦到連續爆出多個功法毫不喘息的砸人,這是他們共同的疑問。

  大多數人都在深思,如果能抓住其中的竅門,就能改善他們的運功方式,這對實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

  “興許是我的功法運作方式不一樣而已。自小我就這麼修煉的。”楊澤心忖這或許和自己體內靈脈,乃至於元神老頭的教導的關係都分不開。以前靈脈未啟之時,施展藏雪刀這類的功法同樣會遭遇體內經絡疲軟的問題,然而靈脈修復之後,拿藏雪刀為例,氣海出來的真氣會首先通過經絡,迴旋輸入靈脈之中,然後從手少陰處的那條靈脈爆發出來。

  靈脈的韌度和承受力,顯然比普通經脈強大太多,甚至接連承受功法的真氣爆發,也少見疲累,只要氣海提供的真氣足夠,就有無限潛能。

  但楊澤看來也有問題,就是通過靈脈連續爆發的功法星然功效的衰減不大,但畢竟要先走經絡線路,再走入靈脈線爆發,就像是一個人繞行了一圈,在時間上面就會有延遲,所以他一連打出數道氣勁,也做不到行雲流水的地步。

  所以離他所想像要用接連不斷的功法砸人的壓制爆發流,速率上始終有個難以突破的瓶頸,遇上高手,這定然是個大問題。

  不過楊澤殊不知道,他看來再普通不過的藏雪刀剛勁爆發壓制流,在凌岳等人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甚至天方夜譚的事情。

        凌岳最終點點頭,“一些大修行者或者極為優秀的功法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改進,以最大程度發揮每一次功法的效能,興許你所修煉的功法,就是這種改進過的法子,我只能說你的運氣好到極點。”

  楊澤微微一笑,並不置評,兩人策馬越過綠丘,馬蹄踩著毯子般的草坪,身後虎衛兩列散開,奔向遠處暮光下輪廓宏偉的靜雲城
tata123 發表於 2012-1-31 08:47
第四十六章靜雲殿的寶貝



  眾人的坐騎逐漸逼近靜雲城外,遠遠看得到前往來迎接眾人歸途的一些境內長老和護衛。  在另一側的平原上,可以遙望另一眾裝點著雲庭境代表最有地位的外紋飾物的車馬,流甦的紅色墜飾在車駕簷頂起伏搖擺,三匹拉車的駿獸神采熠熠,車馬隊如在平原捲起的旋風一般,像是從地平線斜切出來的尖刀,先凌岳楊澤一步抵達靜雲城。

  那是凌岳的姐姐凌秋燕從靈山境歸途的車馬。聲勢浩大。

  兩人不光去往靈山開水陸茶會的時候各走各的路線,甚至返程的時候也不在一處。

  凌秋燕好面子,雖然在雅湖小築上凌岳新交的楊澤令她也有些改觀於一貫對凌岳交友不慎的印象,在那種場合稍稍給他們雲庭境長了些臉面,由此帶來她對凌岳的些微改觀,對楊澤的一些好感。

  她是雲庭境的大小姐,可想而知她的印象和對一個人的看法,對一個希望在七境中出人頭地的無根雲遊看來說是一種怎樣的資源和夢寐以求得到的事物。

  誰知道那個叫楊三水的人看來並不懂得珍惜這種人人都盼望的青睞。隨即發生的和蓮花武士之間的衝突又讓她覺得難堪,在她看來,楊三水和自己弟弟凌岳都最終讓她失望,所以先前積累的好感和印像都蕩然無存。

  這不光是兩人的極大損失,更因為他們讓雲庭境也失了幾分顏面。

  是以水陸茶會結束她便一臉寒霜的徑直帶著雲庭境車馬離開。

  她帶走的是跟隨她的雲庭境的大隊人馬,居然還能趕在楊澤凌岳一干輕車簡從的眾人前回到雲庭境,可想而知其現今的心境。遠遠看上去,為首車駕之上覆蓋的一層紅色雲紋裝飾毯隨著車駕旋風般在草原的行進而不斷跳躍,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掩飾不住車駕主人那種惠怒惱慍的氣場。

  看著遠處凌秋燕幾乎都不在城門迎接的雲庭境長老們面前停留而是毫不停頓的闖入城去。

  楊澤就不免好笑暗罵一聲“臭屁的女人。”

  但事實證明了對於雲庭境收到消息的大部分境內平民和一些大家來說,人們的反應幾乎恰好和凌秋燕相反。

  兩人和虎衛的騎隊入城的時候,所面悄的都是熱烈的迎接。

  “他娘的太解氣了,瀛洲境最近又是搞演武大會,又是四面炫耀自己武力的,一度張狂至極,號稱七年前對蓮花武士的排名是七境最荒唐的笑話,他們應該排名第一才對。如今一試,那群瀛洲的浪人總該閉上他們發浪的嘴巴了罷!”

  “瀛洲境這些年趾高氣昂不可一世,還不是因為和地海之外的一些帝國簽訂了一些協議近些年又大肆收納稀奇功法和一些修行法門煉製威力極大的靈器,大搞靈武競賽,力圖要引導七境,使得周邊各境不得不進行防範,弄得衝突不斷,今趟瀛洲境定然難嚥下這口氣,不過凌岳小主成功抵達雲庭境,沿路沒有受到刁難,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剛和蓮花武士發生衝突,沿路如果再襲擊有虎衛護衛的凌岳豈不正面挑惹雲庭虎衛,說到底瀛洲境最近有些信心盲目尊大,但關鍵時刻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楊澤策騎和凌岳一併行入靜雲城不免想到先前古云村的遭遇,那時他不過是一個逃亡在外身份都不敢暴露的逃犯,然而此時卻這般走入雲庭境的中樞之地靜雲城,想到更遠的未來可能發生的境遇,一時倒也有些感慨。

  不過更讓楊澤感慨的是自將蓮花武士五柄靈武收繳之後,他提取其中的靈氣,無一不以失敗告終。五柄冒著外交風險拿到的靈武,居然都在他手上成為齏粉,提取不了半分靈氣。

  靈氣作為天地間最可怕的能量之一,要掌握靈氣絕非易事,這是千百年來無數前人後輩都在追求的事物。要將靈氣引為自己所用,首先必要是“穩定”。

  靈氣必須穩定,才能行為靈寶,靈器的內力,為人所用,戰鬥或者做到一些方便至極的事情。

  而楊澤的塑靈師,說到底是遊走在天地境則邊緣的一群人。每一次從一件靈物上面提取靈氣,無非就是一個破解的過程。

  楊澤之前所化滅吸收的靈晶核,與靈寶虎符,無非都是極為簡單的破解。就像是一個程序員對最基礎循環邏輯語句的掌握解析過程,極為簡單。

  然而一些高規格的靈器之物卻絕不是那樣,一個劍修為何能夠通過某種玄妙的手段禁制,和自己的長劍相互感應,遠程操控御劍?

  這種感應,便是施加在本命劍上面的密碼,只有鍛造當事人或者打造這件靈器靈寶的製作者知道。只有當事人明白如何運作。

  一直以來,楊澤都沒有接觸過更高端的靈寶,只在低端徘徊,就如同一直在分解一些普通的術科二項式,從未達到婁深上一層樓的微積分,多項式的地步。

  而蓮花武士的式製武器都是瀛洲境最珍貴的工物靈器師統一打造,擁有瀛洲境統一的禁制組列,或許操控的小細節上有個人的差異,但內部如何儲存調用靈氣的武器迴路框架構建上面是相同的。

  收繳的那批蓮花武士武器階級只經達到了三階,這足以讓人垂涎,但對楊澤來說,如何破解其禁制,將其中靈氣提取出來為自己所用,面對的卻是新的挑戰,只能通過他塑靈師的天賦慢慢解構武器的編碼序列。

  要慢慢抓住破解那些封印住靈氣的禁制脈絡。只能一絲絲探入靈氣,像是一個做精密手術的大夫,慢慢以精準的手法,錄離探尋靈器中的秘密,掌握到靈器內部,還要避免破壞了禁制,從而使得整件靈器徹底報廢。

  這套瀛洲境特別的編碼在他摧毀到第五把長劍的時候逐漸在腦海勾勒出來了大致脈絡輪廓。

  但最後的一柄長劍也因此被摧毀,使得楊澤心頭大嘆……若是當時再多繳獲一把,興許他就能完全破解瀛洲境的靈器內部禁制序列編碼,從此以後瀛洲境的這些武器,對他來說都再不設防,可以隨意分解。

        既然已經得罪了瀛洲境,為何當初不干脆多收羅它八件十件武器的,現在說不定早已突破。

  楊澤有些暗惱,不過倒也不算白得罪了別人一遭,至少他對塑靈師的理解,更高了一層,就像是做一件事,一開始雖然磕磕絆絆,但到底有了些感覺,知道今後面對同樣的情況,該有些怎樣的改進和注意點。

  終楊澤和凌岳這一行隊伍在眾人的歡迎之下,入了靜雲城中……S。

  這靜雲城規模倒是極大,一點不比靈山的歸靈城小多少,東西方縱橫也有百里之距,從極東騎健馬奔向極西,沿路毫無阻隔,少說也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樓宇房舍也是緊密挨連……條條道路,徑直通往城中心那座遙望恢弘的大殿庭院。那就是境主所在地,也是凌岳的府上,靜雲殿。

  進入靜雲殿之中,又有內庭外庭之分,外庭數万畝佔地空間,內庭也有數万畝佔地空間。外庭分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區。內庭分東西南北四個上苑。

  跟著門外的長老走入,外庭的朝陽廳大殿之上,不少雲庭境長老身俱管事之務的人都在廳堂之上,最中間的大方寶座位置,坐著一個面目清朗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著素白襟衫,氣度自若,雙目疏密有致,雖是中年,卻能看到年輕時候的風采。、  男子見到進門而來的凌岳楊澤,眉頭稍稍的雯了一下,語氣帶著些嚴歷道,“終於回來了,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在靈山闖的事情,給大家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你什麼時候能夠長醒一點?少給境中惹些麻煩!”

  周圍長老早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甚至一些還似笑非笑的望著凌岳,有些眼裡不缺乏愛憐神色。

  境主凌若海之前還因為瀛洲蓮花武士一事上在這個境內長老會上嚴厲批評,揚言這次一定要以境內規法嚴厲懲治凌岳。但隨即凌岳一回來,這個境主的語氣也就軟和了。周圍諸長老早料到是這般結局,說到底這小子每次出去,哪一次不惹一身臊回來,但總歸回到了雲庭境,便就是回到了自己家,在自己家裡,難道不該給這些後生小輩擋那些外間風雨?

  所以軟下來的並非只有凌若海,還有眼前這些眼睜睜看著凌小胖長大的雲庭境長老們。

  凌岳訕訕一笑,做出一副厚臉不怕踹的樣子道,“蓮花武士挑釁我們雲庭境,我想,作為雲庭境人,總不能給我老父親丟了面子,更不能讓這些叔伯長輩們丟了面子。他們瀛洲境自數百年前的境主寶劍**在我們這朝陽廳上,就一直耿耿於懷,如果我們不偶爾露出一些虎牙來,難道要任那群傢伙蹬鼻子上臉,打我們的臉?”

  “放肆!眼前的叔伯長輩都 ​​在於此,在朝陽廳下,你就是這般庸俗的說話!?”凌若海眼珠子一瞪,拂袖負手而起,瞪視凌岳。

  周圍長老一個個拱手攏袖的,都笑意連連的望著凌岳那張在晨光下泛出紅澤的圓胖臉蛋。

  楊澤暗忖這傢伙的確很會說話,一時間就把這些長老給連帶上了,弄得倒像是他為他們出了頭一樣。

  不過除了此刻雲庭境境主和滿堂的境內長老,更引起楊澤矚目的,卻是他一早也就見到的,在凌若海座位旁側的地面上插著的 ​​那支鎏金長劍,長劍一看就非凡品,半截深插入地面,大半截留在外部,劍柄盤龍,隱有靈氣游動。

  而根據凌岳剛才的話語,更是讓楊澤莫名其妙一陣怦然心動。數百年前的瀛洲境主留下的靈器,這可是真正的靈寶。

  歷經數百年時間,其豐的靈氣波動仍然長存,仍然穿破時空,如永不消磨,遙遙在目,晃得身為塑靈師的楊澤眼花繚亂。

  這種眼花繚亂的感覺讓他內心都感覺莫名的跳躍興奮,心中很癢。就像是雕刻師見到了一件臻美至極的藝術品,忍不住要去把玩欣賞的癢。就像是繪畫家見到了色彩運用搭配美妙之極的畫作,恨不得賞析天天看個一年半載的癢。就像是詩人欣賞到了一篇傳世傑作。像是書法家見到了蘭亭行書的那種癢。

  那至少也是五階的靈寶。
tata123 發表於 2012-1-31 08:50
第四十七章拉攏





  插在雲庭境境主朝陽廳大殿之上的竟然是數百年前的瀛洲境境主留下的佩劍。

  這足以彰顯著兩境之間,曾經發生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這些事件最終都因為時空而淡去了,但總會通過一些留下來的痕跡,彰顯著七境恩怨情仇之類的過去。

  楊澤站在晨光緩緩推移金碧輝煌的大殿,聽著雲庭境境主凌若海或訓斥或在凌岳面前擺出威嚴的絮絮念叨,心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心想不知道多少年來,自己身旁這個被尊為少主的胖子,就這麼在晨光推移的大殿裡聽著他父親這樣的喃喃念叨,那倒真是一種荒誕而和諧的場景。難怪能練出他的這種臉皮。

  說了半晌,凌若海的情緒從波動到憤怒再到平緩,甩了甩袖子,有些讓楊澤錯愕道,“不過你這小子倒也機靈,臨到事時沒給雲庭境太過丟臉,那幫蓮花武士若硬要折騰,那我還能說什麼雲庭境到現在,在這七境之中,怕過誰嗎。”  

 這話說的平靜但異常自信,以至於伴隨著凌若海的語氣,周圍境中的各大長老人物無一虛掩眼皮帶著三分倨傲望著眼前虛無的空間,像是望著那些無形存在的對手或者敵人。

  也有人暗暗點頭,以長老們乃至於境主對少主凌岳的疼惜,固然是不會過於責罰苛難於他的。

  但是就算是再溺愛,無論是在場長老還是凌若海,都擔負著雲庭境興衰的責任和使命,未來的這境主之位,若凌岳去了“那個地方”後……仍然無法達到足以負擔起一境興衰的實力,那麼他最終還是會被排除在境內權力中樞之外的。或許境主之位會傳給凌秋燕,亦或者是大長老的下屬第一嫡孫。

  青墟大會因為規定不能讓與七境有血親關係的人參與到這場大會之中,但事實上七境中選出去往青墟大會的人,和七境有關的境內子弟倒也不少,比如類似雲庭境大長老的第一嫡孫,就是今屆雲庭境的推舉人選之一。

  當然類似於凌岳,凌秋燕,辛小旭,江凌心這些境主子女,卻是會被嚴格排除在外的。

  但並不代表著不參加七境最為看中的青墟大會,他們就難以有出頭之日,只能混吃等死。實際上在青墟大會之後,達到了成人要求條件的七大境主子女,就將走上屬於他們的歷練之路隱蔽來歷身份,以一個普通平民的方式,離開地海,送出到大陸州上最聞名的修行勝地,進行歷練修行。

  其實七境境主直屬血親子女,除去一部分的確因為這種制度什麼都不做混吃等死之外,也有一些人是真正想做出一番抱負大事來。

  類似於江凌心,辛小旭這一代人,大多都還有不少抱負以及見證這世間更多眼界視野的想法。

  論地理位置,地海地處貴霜陸洲遠東海域地帶……和地緣政治毫不沾邊,較為閉塞。

  論貴霜陸洲主流看法,地海世界屬於一個魚龍混雜充滿危機的地方,提及總上不得那些大帝國主流視野的檯面,自然地位也是逐漸沒落於主流社會。

  是以在這擁有萬古照耀陽光和萬里原始林海於文明輝煌交映 ​​之地,一些類似於江凌心,凌秋燕這樣的地海年輕人們,本身處在一個較高的視野位置上,會為現況擔憂,會思考未來的發展,會想為地海七境的未來地位做出努力和貢獻。

  當然這些都暫時是楊澤所不知道的。

  “你叫楊三水?”凌若海訓完凌岳之後,目光落到楊澤身上,令他立時心生感應,能感覺到凌若海眼神雖然平順,但實則卻是在仔細觀察於他,不漏過一絲細節。

  楊澤點頭,早有隨行進來探明清楚的長老拱手介紹,凌岳又說了一番和楊澤遇到的過程,倒並沒有說楊澤能令靈獸臣服的本事。這種事或許可以私下里和凌若海說道,但是在眼前大殿上這麼多人中,凌岳自然不會道出這些楊澤不希望讓 ​​更多人知道的細節。

  他拿捏得很好,可見的確是將楊澤擺在了朋友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上面。

  靜靜聽完,凌若海表面神情沒有半分波紋,周圍人都紛紛將他望著,儘管之前凌岳和引進長老的話語間已經盡量偏向於楊澤,但說到底,在靈山境的那場衝突,仍然是因他而起。

  凌若海可以出於臉面或者惻隱多方面原因對凌岳不咎,但楊澤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是一個小人物。

  儘管誰也不知道他未來會不會成為一個很大的人物,但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是一個可以用作犧牲的小人物。小人物在大人物一個念頭決斷之間就會灰飛煙滅,這是古往今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甚至若凌若海動一個念頭,要避免和瀛洲境蓮花武士的衝突,大可以遣人將楊澤綁了送上瀛洲境去,光此一舉動,就足夠他死上很多次了。

  楊澤深喑這其中的厲害道理,是以目光分寸不讓的和凌若海對視,如果他此時神情稍有異色,楊澤心忖自己恐怕就算是殺,也要殺出這朝陽大殿去,總好過最終任人魚肉。

  這種對視緊迫隱忍的氣氛也只是短短一瞬間。

  無數長老神情不一晦暗不明的望著楊澤。

  七境之中擁有最強雲庭虎衛武力的雲庭境主凌若海面容在此微微一笑,道,“楊三水有功,而凌岳這小子則有過!楊三水,你雖然是無根雲遊者,但也算我云庭境中人,此番為我云庭境多少爭了些臉面,就允你客卿的身份罷。今後這靜雲殿外庭風涼景韻,你大可下榻安住。”

  殿上嘩然一片。

  如此輕鬆就允了楊澤的客卿身份。要知道外面的雲遊者為了入得這靜雲殿來,又要付出多少代價,為了防止不是那些外部勢力的刺客或者探子,又該過多少道審核關卡。而眼前這小子卻只是境主欽點的一念之間。如何不讓這些長老喟嘆這小子的好運,都說近臣近臣,古往今來……那些身居掌權者身邊的近人紅人,又有哪個不是身份清貴?

  但楊澤卻絲毫沒有如周邊眾人那種所想受寵若驚般的領悟,反而背心一陣冷汗,知道就在剛才,自己或許剛剛和另一種命運,擦肩而過……

  允了客卿身份,自然讓人又羨又嘆。但在場的都是雲庭境身份地位極高的長老及掌事們,對他們而言只是小小插曲,眾人就開始窸窸窣窣,和凌若海展開了下一個有關青墟大會之類的議題。

  凌岳對楊澤吐了吐舌頭,暗示此關已過。

  殿前的商議沒有經過太久……般的決議就已經做出,當朝議散去之時。凌若海卻欽點了楊澤和凌岳留下。這讓凌岳準備開溜的想法立即泡湯。

  “你在靈山境的事情,還沒有等到你回來,我就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剛才在大殿之上,訓斥你的一番言語,最終不算冤枉了你。”朝陽廳外的迴廊足有幾十米高,可以和天空飛行的鳥雁平行而望,自東而來的朝陽穿透迴廊放置的盆景花栽,穿透打在散步般而行的凌若海,凌岳楊澤三人的身上。

  看上去閒逸無比,更讓人絲毫不覺得這個中年人剛才就是在大殿之上統領一境具備無限權威的雲庭境主。

  “你自小教導我云庭威嚴不可欺……雲庭威嚴不可欺,是以自小我就知道,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給我們雲庭境丟臉。”

  看到凌岳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凌若海續道,“如果你再推後五年就算你心中不忿打上靈山,打上瀛洲去,我也只會全力支持,但現在,你要學會做事謹小慎微。可以不在乎我對你的看法觀感,但你要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要在乎雲庭境中那些人們的看法若你現在行事低調謹慎,口碑甚好,五年後做同樣的事情,會是萬眾歸心,一片讚歎,底力雄厚。但現在,更多人不會認為你維護的是雲庭境臉面和權威,相反只是一種紈侉為爭奪面子可笑的自尊。這就是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環境下的差別。你仍然缺少一個東西,那就是威望這就是你這些年需要積累的東西。否則未來我如何能將這雲庭一境,交到你的手上?”

  凌岳呆愣的望向凌若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被自己父親拿正眼看過,他也一直都認為自己在他眼睛裡面,估摸著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主。甚至外界普遍認為繼凌若海之後的下任境主,最有資格的便是凌秋燕或者家大長老的第一嫡孫凌霄肅。

        凌岳?沒有人覺得他會有那樣的資格和威脅。

  一個連自己都自認沒有資格自暴自棄的人,可想而知在聽到今天這番話的時候帶來的是怎樣的震動。

  這個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正眼之中,對自己從希望到失望到最後不抱任何希望一境之主的父親,最終告訴自己他一直潛藏在心底的那一絲念想,一直沒有放棄過的,對他最大的期許。對凌岳而言,這種震動發自肺尉前所未有。

  凌若海不去看凌岳的震撼,轉向楊澤,道,“兩百年前,瀛州境境主功法大成,因一樁陳年舊事,上門向我云庭境當時境主挑戰,大戰之後,終以一擊之差落敗,將隨身靈器落在了雲庭境,就是你今日所見,朝陽廳裡的那支隱龍劍……”

  “而此番靈山之旅,你做的很好既然瀛洲境的恆木玄向你挑戰,你便以我云庭的客卿身份,應了他罷。

  青墟大會之上,你將是我云庭入選人之一,從今天到青墟大會召開的這幾月時間之中,修行上面有任何需要疑慮,大可提出。雲庭境會為你提供最好的支持,但只有一點你要記住那就是不可以給我們雲庭境丟臉。”

       不可以給雲庭境丟臉,那便是楊澤要在青墟大會恆木玄的挑戰之下,不被其擊敗,或者更進一步擊敗對方。

  楊澤心知今天凌若海當著自己的面說出心底對凌岳的期待,說出這番話來,這一切態鼻所表現出來的,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對他楊澤的徹底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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