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雖然這次是公司讓我搬遷到北京,我心裡想著那個紫禁城就無限的悵然,但是我既然回到現代,就也只能如此了。不禁想起,那人說過的,既來之,則安之。也就淡然幾絲。在我心裡,這一段十幾年不可與人說,不可與人訴的時光,無時無刻的在我腦海裡,飄蕩著他們的點點滴滴,讓我無時無刻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夢境裡,雖然都是夢裡,他們也曾無數次的將我搖醒。
他們的之前的很多後來歷史記載的事情,我都是在第一次穿越之前,在白紙黑字的教科書上看到的,而這次在網頁上看到的聽到的,又都是再回來之後,可是,這次心裡都是他們的音容
那天老闆還說,張曉這次車禍,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人都變成淑女了啊 。變得話少了在賠上笑容的同時,心裡無比悲戚。
這天走在首都博物館的門口,一陣風吹過,落下一張小廣告,抓在手裡一看,是清代文物展,腳步不自主的就往裡面,買了門票後進去,到門口的時候,我躊躇了,要進去嗎?擔心什麼呢,我不知道,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進去那個靜謐的展區,裡面剛走幾步,落入眼簾的是那些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琺瑯茶具,那西洋鐘,感覺是在哪裡見過,但又自己安慰自己,張曉啊,張曉,這些東西,電視劇裡,可是不少呢 。心裡一陣撕痛,屏住呼吸一會,站立一會,倒吸一口氣,我決定還是繼續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我記憶裡接近的蛛絲馬跡。
在一個展櫃裡,我看到一幅畫,那個畫不是中國傳統的工筆寫意,倒是有幾分油畫的風格。忽然在看他們的輪廓和場景時候,我忽然想起,是他們,是他們 。我在畫裡,找尋著,一個個的細細的地方,驀然在一個人背後的奉茶女頭上,看到了那個簪子 。那個木蘭簪子 。天哪,原來 。我的記憶是我自己的,不是幻覺,不是失常 。那麼,這個奉茶女是我嗎?是我嗎?那在她前面手抬茶點的,是他了,畫的有幾分相似,想到,那日離開紫禁城時,在馬車裡,我就是遠遠看見一個金黃色的小點。那是他給我最後的印象 。
隔著玻璃,我輕輕在那畫的位置摩挲著,渴望著能夠觸摸到他,即便是畫上的他,我居然連他的一張畫像都沒有的 。這畫 。為什麼會有,當時在我印像中,沒有請畫師啊
我一直站在那裡,眼簾裡,全是噙住的眼淚。想到了他,淚水再也忍不住,館裡沒有太多人了。於是我肆無忌憚的開始流淚。原來我真的存在過。真的和他深深的愛過。
一動不動的站著那裡,博物館裡,很多人都走了,我就靜靜的站在那裡,邊上那照著展品的燈都將我的臉頰烤的熱熱的,背後傳來聲音,我轉身一看,是一個男人的背影,轟然的發現,多像四爺的背影,他那背影,我經常在他那些天色微明的時候,見過。但是瞬間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慢慢的側身轉過來,也看見了我,我詫異,幾乎叫了出來,那眉毛,那嘴角,那雙眸,是那麼像,那麼像四爺,那人的頭髮濃密黝黑,脖子上,圍著一條軍綠色的圍巾,一件灰色的外套,顯得是那麼潮流,我恍惚了,怎麼可以 。
看著他,他看著我,我臉上是淚痕想說話,但是不知道怎麼說,他還認識我嗎?他怎麼也來這裡了? !嘴角是抖的提著包的手,也在顫抖 。
那人看見我在哭,看見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些局促,有些不自然的看看他自己。一步步,他走近我,我的心底在沸騰,在灼燒 。他走到我面前,試探的,說:“我們認識嗎?”
心一下子沉落 。有一種蝕骨的痛如閃電一樣,穿過。
那人的手在包裡,想找什麼東西我一直盯著他看,他有些迷惑看著既不回答他,就是盯著他看得我,緩緩的走過我 。
我想讓他看看,是不是記得我,於是我將我的眼鏡緩緩取下,那人在我眼裡,變成模糊的身影,最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