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不不金生 作者:玉湘龍(連載中)

玄獄 ☪ 2012-1-4 13:59:1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 26915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15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37 編輯

第四十八章 中盤

窯哥和莊主在北京郊區一個隱匿的山坳裡。

莊主很早就拿到了那些瓷器珍品的圖樣。而且他告訴Scott,要非常全面的,Scott還花了很大力氣,甚至是去國外,台灣買了很多相關的圖冊給他們。

一個小嘍羅在那裡問窯哥:“老闆,為什麼我們要做瓷器,而不是字畫呢?”
莊主腰里繫著圍裙,雙手在一個泥坯上小心的擺弄著。

他說:“瓷器之所以精美難求,並不僅僅因為上個世紀的那些官窯已經逐漸消亡,手藝也幾近失傳,更為主要的是,隨著工業**的發展,瓷器已經漸漸淡出,有很多取代了。但是中國人精美的瓷器和里面蘊含的優雅和諧,渾然天成的美,徹底的征服了西方人,並在CHINA這個詞裡,就是中國的英文單詞,冠以了瓷器的意思。但是上古的那些寶貝,都在博物館裡,鎖著呢。而現如今的瓷器,做不出那種神韻,咱的手藝也只能六七成像啊..老祖宗的東西啊..。”

說罷,又粘了點水在手上,一聲長嘆。
“那師傅,為啥要再做呢?”

“這是人家定的貨,現在不也有很多人附庸風雅嗎,咱們做的可是現代精品。”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手藝學了多久了?”

“怎麼,你想學啊?”

“是啊?”

“你沒機會啦..”

說完莊主極其富含深意的笑笑。
窯哥抬著一大箱子東西進來了,放在桌子上,小嘍羅出去了。


“咱們可得抓緊了,我前幾天才把那些材料找齊全了,對了,那分賬怎說啊?”


“唐老闆那裡他說,咱五成,他要五成。”


“他可***的黑,讓他自己來做好了。”


“算了,我算了一下,這次做了咱倆可以養老了,再說,我想這樣..”


他在窯哥耳邊嘀咕了幾句..“嗯,不錯,不錯,還是你厲害”


窯哥也去忙活了。


罪惡和權力,金錢從來相依相伴。唯獨缺失了良知和責任。

外面的枯樹上,照著半輪殘月的樹枝愈發顯得詭異。


因為拿到了後勤保障這塊的業務,德懿和龔習在辦公室裡商量:“我們要開始準備聯繫,會場快餐啊,住宿,還有保安等等了。”正在商量著,Scott 來了。

他說:“三弟忙著呢?”


“是啊,唐哥。在商量細節呢。唉,這次太遺憾了,沒拿到展覽主承辦權。”

“別這麼想,以後機會還很多的,你那麼年輕,有的是機會不是?”

“是啊。”德懿已經累的不行了,前段公司幾個乾將都走了,新人還需要磨合。

“三弟啊,我認識非常專業的保安公司,保安這塊你就交給我負責吧。”

德懿遲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馬上回答。

“坐吧,唐哥。”他在腦子裡想了片刻:“也好,讓龔習和你一起負責。這樣有個照應。”

龔習在邊上著急了“這麼大的責任啊,德懿。”“沒事,這不還有我哥我嫂子,還有我的嘛。”這話是說給Scott敲山震虎的。

他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他今天要去大哥家裡吃飯。 “好吧,唐哥,我還有事,咱們改天細說。”說完,起身提起夾克穿上。

龔習也站起來問他:“走了啊?”今天是家宴,羅月也回來的。

Scott一看這樣也差不多了,就從沙發里起身告辭了。

龔習在德懿的車上問德懿:“你怎麼讓我過去幫他啊?”“德懿戴著墨鏡,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不是幫,是看著他。 ”


“為什麼?”“你聽過一句話嗎,有時候自己的親娘老子都不是那麼靠得住的。”

“哦,你就這麼信得過我?”“你這不是廢話嗎?!”

龔習笑的呵呵的。

車子到了康德嗣的家裡,他的腿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了,就是要杵個拐杖。

“哦,你們來了啊。”康德嗣正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德懿過去坐下,龔習看自己媳婦在廚房就過去問:“要幫忙嗎?”羅月說:“太好了,你來了啊。你來弄。”“你啊,就是懶媳婦。 ”“你才是懶媳婦呢你,沒聽人都叫你小媳婦嘛”

二人在斗嘴,羅穎說:“你們兩啊,就不會消停一會。”有些寵愛的責備他們。

“大哥。好些了麼?”“好多了。過幾天可以上班了。”

“別太累著,這傷筋動骨的,不是小事。”

“嗯。”邊說,康德嗣邊把報紙放下,“怎麼樣,對於那個標,德懿是不是有想法啊?”大哥這樣一問,德懿一下子有些摸不清大哥了,他看著大哥。


“我腿斷的那幾天,在病床上啊,把這個事情,前後左右想了好幾遍。畢竟現在也不是過去,天子時代,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很多事情都要權衡利弊之後再做最後的決策的。”


“幾個下屬打聽來的情況,讓我最後決定親自乾預,要知道啊,德懿,官場如戰場,步步殺機啊。”

“大哥,此話怎麼說?”

“那個伊皇公司經費已有,何必要我文化廳海外交流撥款呢?而最後讓Scott出面也是一個萬全之策,雖說負責後勤這塊會很累和瑣碎,我想呢,一是,你可以鍛煉,二是,文化廳撥款也方便,畢竟用於接待外賓,規格高些也是可以解釋的。”
“嗯”德懿點頭。

“再有,那幾個公司或多或少都會有他們的背景。這些人都是官場同僚,平時裡都還要互相走動,保持一種聯絡,何況如果你拿到最大的蛋糕,必定成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定會有人想除之而後快的。”

“那倒是。”德懿點燃煙,沒看大哥,一邊抽煙,一邊在煙灰缸那捻去煙灰,眼睛看著煙灰捻落在裡面。聽著大哥分析。


“我也單獨問了你嫂子,如果後勤這塊你們招商得力,也不錯。你在文物鑑定方面的知識還很淺薄,需要多學習,並且藉此機會,大力提高自己。我也會抽時間給幾個大家打招呼,你平時多去找他們研習。如果喜歡,你可以去拍賣公司的。”

這一刻,德懿從心裡感激大哥的周到,因著自己一時之勇,說不定真是會壞事的。

“謝謝你大哥。我還是想自己做。”德懿真正的從心底佩服大哥的睿智和對他的保護。 “別這麼說,做兄弟,有今生無來世啊。”他說完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羅穎抬著菜出來了,“德懿啊,把你哥扶著過來吃飯吧。他的腿傷成那樣,真叫人揪心。”德懿扶著德嗣慢慢的走過去坐下,龔習給羅月夾菜,德懿倒酒,德嗣說:“喝酒就不走了,今晚住這,你平時要注意,不要喝酒開車。”德懿第一次,聰明敬意地說: “記住了,哥”


幾個人抬菜的,倒酒的,一家人的飯最簡單,就是過日子的飯,豪宅千間,不過半尺而眠,萬鬥糧倉,不過半碗一餐。很多時候,知足是日子的保護傘。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16
第四十九章 破


那天晚上,他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在地上坐著,在微明的燈裡看著這張臉,這軀殼裡的靈魂,依然是我最愛的那人。他想是太累了都沒有醒來。


當時我告訴自己,這一世的他,雖然陌生很多,但是感謝命運恩賜吧,我們的未來這次我是完全不知的,或許這是一種對他前世的補償。為了我知曉的太多人的結局,最後想是我和他​​做了最大的犧牲,但是誰都沒有能夠擋住天意。但憑此情,是否真是能叫蒼天也動容..


想到這裡,我輕輕的站起來,慢慢的坐在沙發上,這一刻,我多想靠著他,和他說說我的心裡話,但是他怎麼回應我呢?


輕輕的握住他的手,看看他左手的食指,記得他的那個木蘭扳指。他醒了。

“嗯。幾點了。”看著我坐在他的邊上,他起身他摟著了我,用臉貼著我臉,我能感受到他的味道,一種似曾熟悉的味道。

“吃東西吧,我都弄好了。”

“我想多抱著你一會,怕你跑了。”他說。

“恩。”第一次我覺得,心門那裡封凍的冰塊在點點的融化。



天色真的晚了,他吃過東西之後,我送他到電梯在那等電梯,樓道裡沒有人。

他緊緊的摟著我,深深的看著我,電梯來了裡面空無一人。 “去吧。開車小心。”

“恩,
你也早些睡。 ”他進去了電梯。我慢慢的看著電梯的門闔上了,回到屋子裡,坐在書桌的燈下,我把那個,木蘭墜子取下,在燈下看著,那溫潤的玉色裡透發出的點
點光芒,一點點的照亮我那如豆心燈,拉開首飾盒子想拿塊絲絨來擦一下玉墜子,那紅絲絨的盒裡,還有那顆如淚的銀珠。我把銀珠放在手心裡,那銀珠真是一滴
淚,一滴凝固的淚。把銀珠收好,我去洗澡正準備睡覺。


“叮咚”手機有短信。第一條,“曉,睡了嗎?”第二條“曉,愛你。徵” 雖然就是短短四個字,我覺得好感動,因為他未曾忘記,雖然已不再記起。手有些顫抖,我敲下,“去睡吧,你的心意我明白。曉”


沒有什麼比現在讓我覺得真實了。心裡開始慢慢的充盈著一種踏實。


寧靜的夏末的夜晚,我在紫藤架下坐在躺椅上,一杯酒,一輪月,一個人。靜靜的在酒香的苦澀和回味中,細細的把我認識尹徵以來的所有在腦中,一一的緩慢的象電影一樣,一張張的回放。



想起昨天去他的辦公室裡,看到那些杯子,有些好笑的事情是,尹徵居然帶著和我一樣的眼鏡,而且還是一個牌子,一個款式的男女款,想到這裡,我笑了。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大概說的是這樣的感覺了吧。


可是他為什麼讓我猜那些奇怪的字謎呢?而且裡面有句讓我很費解。 “伊人立橋止”,尹-伊是說他站在奈何橋嗎?不太可能,我是穿越的人,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呢?應該是巧合吧。四爺以前這樣的心思我總是揣摩不透的,現在我也不想透。


我猜是止,上,但是正字也算啊..在紙上寫到正字的時候,我有些感到他和他真是一個人,雙人旁,加個正字,是告訴我,他和他就是正-雍正的正。


想來是我太敏感,女人總是喜歡把些蛛絲馬蹟的東西,往深處想,算了我不想了。望著月亮,起了陣陣的微風,有些涼意了秋天真的要來了..



明天還要上班啊。睡覺吧,喝酒之後睡眠會好很多。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16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36 編輯

第五十章 解




天洋的辦公室,他和幾個部下在聊天,老實說他算是很敬業的人了,現如今這樣的部門,混日子是再好不過的。他坐在一個同事的桌子上,右手提著不銹鋼茶杯,一隻腳吊著。和幾個同事在那裡神侃。





“你老婆幾時生啦?”幾個同事問他。


“冬天。”


“兒子女兒啊?”“我想要兒子啊。可是也得照顧老婆的感受,老婆生啥咱要啥。”


“還是閨女好啊,和父母貼心..”大家七嘴八舌的在那裡說著。





他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嗯,,嗯..幾個人..繼續盯著。”





放下電話,他走迴座位,拉開抽屜看文件。他長嘆一口氣,海關5%的抽檢率,對於文物走私來說,真是防不勝防,而且一旦到了國外,變成私人藏品幾乎就是沒有太大希望再次回來了。





但是留著在中國,他也痛啊,毀的毀,賣的賣,想必敗家也就是這樣了,看看那些卷宗,都是一幫子敗家子。雖然根據中國和美國之間的備忘錄,一旦發現,就要歸還,那沒發現的呢。其他國家的呢,走私分子非常狡猾,他們也會選擇先運到南美啊,其他的小國家,然後合法成為私人藏品,最後轉讓。尤其是香港,因為香港買賣文物是合法的,成為了文物流失的最大一個閘口。

他點擊開一個文檔,裡面是他從平時工作上精心收集保留的文件之一“中國文物備忘錄”。


·
英國各博物館共收藏中國歷代文物約130萬件,多數是被侵略者從近代中國非法劫掠流落海外。大英博物館就收藏中國書畫、古籍、玉器、雕刻品等珍稀國寶3萬餘件,流失海外的中國古代繪畫精品幾乎都在館中。


·
法國各博物館收藏中國歷代文物約260萬件,這些文物均是在近代從中國非法掠奪所得。盧浮宮博物館羈留中國文物達3萬件以上。


·
還有德國、加拿大、日本等國博物館,收藏了中國數百萬件珍品。


·
美國媒體透露:近30年來,流入美國的中國文物大約有230萬件,其中20多萬件精品被美國各大博物館收藏。與英、法、日、俄等國家不同的是,美國各大博物館收藏的中國文物,大多數都是通過境外走私非法所得。


·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有統計,僅在47個國家的218家博物館中,就有中國文物167萬件。估計流失海外民間的中國文物大概又是館藏數量的10倍。

他隱隱約約的在為他哥這次的展覽有些擔心。有些憂心的關閉了文件。


電話響了,“餵,哦,哥,你在哪?好,我馬上過去。”


放了電話,他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地下樓開車走了。直奔尹徵那裡。





尹徵此時窩在沙發里面,一個人在悶悶地抽煙,茶几上的咖啡杯,空了。


看著那張紙。邊上有很多散落的紙張和筆,煙殼。


“咚咚”尹徵聽見敲門。一下子跳起來。 “嘩啦”就把門打開了..


天洋看他哥有些失態,頭髮凌亂,尹徵很少如此,“你怎麼啦?”


“出什麼大事了?”


“天洋快過來。”


他拉著他的胳膊,讓天洋覺得好像自己才是大哥的樣子。但是又覺得事態有些凝重,便沒做聲,被尹徵拖著到了沙發上,一把按下。


“天洋,你相信人有前生來世嗎?”


“咱中國人不大多都信的嗎,都教人行善避惡。怎麼了?”


尹徵靠著沙發上說:“前幾天我接張曉去我那裡看那些禮品杯子,她居然會寫滿文?!”“什麼?!”“是啊,我也奇怪的,你說她一個會計師,上的正牌大學,也不是滿族,居然會寫!”





天洋有些驚詫的表情摸摸尹徵的腦門:“你該不會撞邪了吧?”


尹徵一把把他的手撥開:“還有更怪異的呢。”


“什麼?”天洋看著尹徵。


“我把陸大師寫的那些詩句,給她猜,她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猜個七七八八。”


“啊?是什麼?給我看看。”尹徵遞給他幾張自己寫畫的七七八八的紙。

白玉落案殘,---?


伊人立橋止,---徵?正?上?


百年閒塵靜,---去?


寸寸山山里。 ---尋尋


后羿滅龍具,---弓


無盡如萬里。 ---長


獨剩一輪日,---日


明如第一帝。 ---堯





天洋拿起來,念..“正去尋尋張曉?徵?你?去尋尋張曉?上去尋尋張曉?”


但是第一句擺明不是“尹”字啊..“這個白玉..。這個白玉..玉殘了,不就碎了或是..啊!!我看出來了,是個皇帝的'皇'字..。”





尹徵在沙發上半靠著,一下子躍起來..抓過紙。在嘴裡,念叨著..“皇徵去尋尋張曉..不通..”,“皇正..也不通。”
,“皇上去尋尋張曉!”





他好比給電擊中一樣,在那里呆住了。 “他想起陸業羲的四個字---口角龍紋”,半天才抬起頭看看天洋,天洋也睜大眼睛看著他。


“哥!快走,咱們現在找陸業羲去!”


尹徵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天洋第一次見他如此。 “你不去怎麼解這個詩啊?”





“我前幾天去過了,他已經仙逝了。我還欠他一頓飯啊..”說著尹徵有些難過。


“什麼?!”天洋覺得今天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邪門。


“那你到底是告訴我,他那天單獨在裡面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畫外音....。老夫初次在辛寰宇家裡見你,面相不凡。如若不是因為牽絆之事,想必最少應是將相之才。但你口角龍紋,老夫一直不得其解....】





尹徵若有所思,看著遠處,不自覺的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嘴角。





“你倒是說話啊?”尹徵忽然想起來什麼,站起來就往書房奔去,幾下從書架裡抽出幾本書。 “我說,哥,你倒是說啊。!”天洋著急了,把他的書從他手裡拿走了。





尹徵說:“我是在辛寰宇家裡認識他的。陸大師那天在裡面和我說,他初次見我,說我如果不是因為牽絆之事,最少是將相之才。但是我口角龍紋。他不明白..”





天洋說:“龍紋..那不是說你是....皇上。!!”


天洋拿著那幾本書,看著尹徵,尹徵也看著他..“哥。你真是皇上嗎?”眼裡有些懷疑和不信,他如果不是親自經歷這些事情,恐怕以為尹徵精神出問題了。





“我不知道,但是覺得冥冥之中,人真是有輪迴的了。我也許上輩子真是皇家的人。不然我怎麼那麼愛那些文物,小時候那麼愛去故宮。喜歡研究歷史,喜歡清朝。”





天洋說“好吧,就算你是皇帝,是哪朝哪代的呢?”忽然兩人對望了一下。尹徵拿起筆開始算。 2011-300=1711 年,天洋在邊上歪著頭看著他寫,兩人對視一下,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出— “康熙”! ! !然後天洋說:“那..。會不會是雍正!”





“等等,等等..'后羿滅龍具,無盡如萬里。獨剩一輪日,明如第一帝。'。後裔射日,傳說后羿射了十個太陽里面的九個. .難道是說那著名的'九王奪嫡'?!”尹徵抬著眼看著天洋,天洋看著他,一時間兩人都無話了。





“不行,哥,我今天有些凌亂了..”天洋有些真的被震到了。


尹徵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有了主意了。把握有多少先不管,就先試試。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19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35 編輯

第五十一章 計

我正在茶水間和幾個同事聊的開心呢,手裡捏著的手機震動,把我嚇了一跳。
“餵,你好。
“張曉啊,我是尹天洋啊。”
“哦,你啊,怎麼想起來給我電話了。”
“是這樣的,想請你吃飯,順便了解一些上次的那些情況。”
“是這樣啊。”心裡想到,我手裡那些單據。
“好的啊,晚上吧。”
“行,晚上在聚義齋吃飯啊。”
“好的。謝謝啊”
“還客氣呢..”天洋在那邊聲音有些許古怪。


我給尹徵發了短信,“晚上你來吃飯嗎?曉”。 “你們吃,我忙。徵”
想著一定是工作太忙了吧。 “嗯,保重。曉”

已經是初秋了,北京的天氣有些涼意了,穿上那件黑色的風衣,圍上那條淺紫色的圍巾,下樓開車直往聚義齋吃飯。

到了那裡,在卡座上看見天洋和我招手。人聲鼎沸的餐館裡,好歹這是一個安靜的角落。
“吃什麼?”他問,“隨便,喝酒麼,這,我得開車回家。”
“找人送你,是太簡單不過了。”
天洋給我滿上酒:“來,咱倆是不是也來個無關風月,只為真心乾一杯啊。”
我抬起來酒杯,“好啊”,聚義齋的菜是真的好吃,想起綠蕪
,想起和十三說起嵇康,為了有現代思想的古代人,我想到這裡笑笑,我是什麼,有古代思想的現代人?回來之後,有很多那時候的思想真是對我有些影響的。

“對了,尹徵怎麼不來啊?朗豐那裡有人照顧了嗎?”
天洋有短暫的遲疑後說“嗨,我哥,一個老爺們沒那麼嬌氣?我老婆去單位和同事聚餐了。”

“你老婆不會吃醋你和一個女的出來吃飯吧?”

“我老婆是最信任我的,這輩子我就愛她一個人,為了她,我什麼都會做。”

聽到天洋這樣說,我有些震撼,這個年代,還有誰可以如此捨命去愛一個人?

“來,為你的真愛。乾杯。”兩人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我問我自己。找到真愛了嗎?酒杯裡的酒花在一個個的擠在一起,天洋給我倒上酒。

“你覺得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天洋?”我問他。
“遺憾?現在看來倒是也沒有什麼啊..”他想想,“錢,權,富貴對我來說,似乎不是很有吸引力。”
“如果給你一個願望回到古代,你最想做什麼?”
“這個..。如果回去,做個不用操心柴米,什麼將軍啊,侯爺啊。”
“我看你就是想多娶幾個老婆..。哈哈哈”我和他開玩笑。
“人生一世,不求多,得一知己足矣。男人嘛,對於女人,不愛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夠讓男人真心愛的女子也就一兩個。”
“唉 ..”我沒說啥。 “喝酒喝酒。”
“對了,天洋,我上次不是離開公司之前,去你那裡嗎?是因為我手裡有很多我們原來公司唐允川的我覺得有很多問題的票單和​​合同。”

“哦,是嗎?在哪?”
“在我家呢。改天我給你吧。”

“好吧“

天洋看著張曉喝的高興呢..慢慢的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說,你和我哥進展怎麼樣啊?”
張曉一下子有些愣,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笑笑說:“喝啊”。
天洋說:“怎麼,我哥不好嗎?”
“..他..挺好的..”天洋畢竟是做緝私工作的。他從張曉的眼裡看出些東西在後面。
“天洋,你哥讓你來做說客嗎?”張曉用眼睛微笑的斜看著他。
“才不是呢。我就是關心你們”
“..嗯..謝謝”張曉沒看他,而是抬起酒杯自己喝完了。


天洋想,看來酒還不夠。他繼續給張曉滿上,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他總得試試。
終於天洋把張曉喝趴了,但是張曉就是喝酒,吃菜,他幾次想探口風,她都巧妙的顧左右而言他的,太極的給他推手了。 !

他拿出手機給一個屬下打電話,讓他過來幫他開車。然後給尹徵去了電話。
“哥。沒問出啥,但是我覺得背後有故事。真的,直覺。”
“知道了。”
“她要緊嗎?”
“還行。那怎麼辦?”
“送她回去吧。”尹徵聲音裡面有些冷。
“啊!她一個人啊。”
“你找個人吧。”尹徵就掛了。
天洋看看張曉,看看​​手機,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有些迷糊了,他哥昨天就已經讓他凌亂不已,如今就更加不明白了..。


最後他只好讓那下屬的老婆一起過來,把喝的已經沉睡的張曉給送回家了,讓她老婆招呼著送張曉回去了。自己趕快的開車回去了,朗豐還一個人在家呢。


那天尹徵交代了天洋幾句之後,天洋趕著回去了,因為朗豐很快過了秋天就要生了,家裡要照顧。而他自己,卻深深的把自己逼進了一個死胡同。猶如黑暗的屋子,裡面有聲音,但是卻什麼也看不見。

開門的鑰匙在哪裡? ,一向心思縝密的他,此刻心情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他需要冷靜,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眼下他馬上就開始備戰,就半年不到的時間

點燃一支煙,他靜靜的在沙發邊的地上坐下。想著和張曉的一切遇見。那是博物館!他想起來是博物館。他決定自己要去一趟博物館。

現在已經是黃昏了,他拿起手機,想給張曉打電話,但是他忍住了。不知道怎麼的,他遲疑了一下,放下了電話。起身去想泡一杯水喝,他在櫥櫃裡看見張曉送給他的茶杯。他抬著在手上,那瓷冰冷冷的,讓他覺得有些寒。於是放了回去。

他到書桌那裡給美國學物理的同學發郵件,同學剛找到實驗室的工作。說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讓他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幾分鐘後,郵件自動回復了,同學去休假了,要幾週後才能回來。

第一次發現,心裡有很多東西在被慢慢的打破。是什麼他說不上來..

整整一夜在床上枕著雙手冥思苦想,博物館-清西陵-300年前結婚-瓷杯-滿文。
她是誰?自己又是誰?九王奪嫡? !康熙? !雍正? !如果真的有輪迴。

忽然之間他想起清西陵,在那裡第二次見過張曉,自己都沒有認出她來的,是後來在故宮,自己才想起來見過她,清西陵—雍正? !難道是雍正?


這夜他睡的非常不踏實,夢見很多東西,但是醒來之後什麼都記不住了..



幾天后,還是大清早的首都博物館,尹徵開著那輛黑色的君威早早的就到了那裡,第一次遇見張曉就在這裡。人家還有沒有開門,裡面的人他是知道幾個的,拿出手機來給人家打電話。


結果急急忙忙的那個朋友趕著過來了。 “阿徵啊,你一大早的來這要做啥啊?”

“我想看看你們上次那些清代的展品。”


“那些啊,都在國外巡展呢。”他著急的左手的拳頭都緊緊的捏起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得好幾個月吧。”心裡一沉。

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來什麼,“我想看你們的一些記錄。有嗎?”
“阿徵,這個。這個不符合規矩啊。”
他有些遲疑,“我就看一個人,真的,這對我太重要了。”
那個朋友說:“就看啊,你可別和別人說。”“我知道,我知道。”

尾隨著那人到了他們的辦公室,一大早值夜班的都沒醒。聽說明來意之後,看看時間,找出幾個光盤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看。


尹徵謝過那個人之後,一個人坐那裡看了一早上,中間的電話來了,他必須很快就要走。心急如焚的他,臉上依舊是冷漠的。


終於他看見了張曉慢慢的走進來,圖像不是很清楚,她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黑邊眼鏡,慢慢的一個展櫃一個展櫃的走。因為角度的問題,他看不清背牆那邊的是什麼些展品,在腦子裡使勁回憶,那天他也看了的。但是完全沒有印象。他當時趕著去辦理美國簽證,所以走了。



看見她在那裡哭。抬起手來想去撫摸什麼,他問那個朋友,“這個展區那天放的是什麼展品?”“這個..等我想想..記不住了,好像是一幅畫..還有雙龍柱。因為那是金子的,所以我特別的記住了,但是畫我沒注意。”


他和那個朋友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朋友有些為難,“嗯,這個,我試試,過幾天給你啊。”他忙著要回公司。詹姆斯的那些藏品這幾天要到北京了。



尹徵手機又響了..“恩,好,好,我馬上回公司。” 走在博物館空曠的門口空地上,尹徵有一種完全不認識張曉的感覺,忽然覺得這個人離他其實很遠很​​遠。他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他在心裡問,我到底是誰?

那天他交代天洋晚上去吃請張曉吃飯,順便幫他側面問問,結果是一無所獲。


更加讓他迷惘和懊喪。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0
第五十二章 苦海



餘菼下班回來了,最近她瘦的特別厲害,孩子倒是長得胖。柳媽盡心的照顧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有這樣個一個乾媽。

“柳媽,來我來抱他。”

“閨女啊,孩子的名你起了嗎?”

“..還沒呢..”她說,其實她是希望阿唐給孩子起名字的,抱著孩子她看著孩子:“寶寶,想媽媽了嗎?今天聽話嗎?哦。哦。”

“我說,餘菼啊..唉..。”柳媽把話嚥下去了


孩子那雙未曾沾染塵世的眼眸是如此明亮,潔淨。孩子脖子上的玉兔,綻放著淡淡的綠色光芒恬然。

“唉。女人苦啊。這一輩子。愛也苦,恨也苦啊..”柳媽邊給她把飯菜拿過來,邊說。餘菼沒說什麼,抬著飯碗麵容淡淡的吃飯。只見她從容的夾菜,吃飯。

柳媽抱著孩子在哄孩子喝奶瓶,黃昏時分的夕陽,照耀著這個小小的斗室,也照耀著她瘦瘦的背影,柳媽看過去她,餘菼的後面有些許的光芒..。



Scott 此時在一個茶室裡,和一個身穿皮夾克的男的在低聲的說著什麼,那人就听著,點頭,然後接過Scott遞過來的一個箱子,然後那人就走了。


他於是一個人在那裡喝茶。


前幾天Scott得磚窯那邊監視窯哥他們的小弟回來說,看見幾個陌生面孔,出現了好幾次,他讓他們去調查了。另外他也已經在催促他們趕工,如果這批到了的話,他想著也差不多了。因為他已經想到辦法了。


前幾天又偷偷跑回去看了兒子,依照他們家的字輩,他是'允'字,兒子應該'諾'字。那天用手機拍了幾張兒子的照片,翻出來看著兒子的照片,他臉上滿是父親的慈愛之神色。長嘆一口氣,他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帶他們走,餘菼那種性格,斷是不會一起走的。他是獨子,想必爹媽知道了已經做爺爺奶奶了,一定高興壞了,等吧,等吧..。


手機響了,是羅穎打來的“餵,阿唐啊。”“哎,嫂子。”
“那些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啊?”“很順利的,就是要和對方的人聯繫一下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應該的,應該的。”
電話掛了,他心裡想,羅穎真是非常精明的一個人,不愧商海浮沉多年啊。

他看看手錶,走出茶室驅車一直前往北京郊區和莊主和窯哥見面。



那幾隻狼狗在叫喚,被人喝住了。
“唐老闆來了啊”莊主和窯哥都在。
“嗯,貨呢?”
“你先看看這幾個行不行?”說罷,帶著他往裡面很深的一個屋子裡進去。 Scott抬起一個看看,搖搖頭。 “彩瓷是過去清朝皇室獨家的啊,如此精貴啊。還得再來..不行,不行..”他面露不滿。


莊主和窯哥面面相覷,半天莊主才說“成。”Scott 手一鬆,那個彩瓷落地粉碎了。然後交代自己在那裡的一個手下,“把那些剩下的給我砸嘍。”
拍拍手,然後說:“要什麼材料,說話就行。”轉身就走了。


窯哥看他走了,在那裡憤恨的罵了起來。 “什麼人啊..就這樣給老子砸啦!”
Scott的嘍羅已經拿起榔頭,“砰砰砰”幾下,那些瓷器碎了一地。
莊主說“再來吧,再來吧。”眼裡全是憤恨和惱怒。


Scott開車走了,夜色凝黑。




德懿在辦公室裡加班,在忙招商的計劃書。那件深藍的襯衫愈發在燈下顯得冷,領帶也拉開了,有些松。下屬拿著資料進來問什麼,德懿拿筆在上面寫了什麼,然後轉身找出幾張紙給了下屬。然後繼續忙碌。龔習在邊上的台子敲打著電腦。

“德懿,咱們這次招商應該問題不大了。對了,那些打招呼的怎辦?”

德懿放下手裡的筆,拿起一支煙點了,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喝了口茶。

“考慮下再說,這樣大的事情,慎重。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要命的。”

“那是當然。”

“對了德懿,那老唐那邊我還需要繼續跟進嗎?”

“當然。”

“最近我覺得他好像心沒放在那塊。整天就出去。”

“是嗎?”德懿看著龔習。

“你不跟著去?”

“他不讓。”

“你還是過去他那邊,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繫。”

“知道了。”


德懿現在明白,商場和戰場沒有什麼分別。愈發小心和謹慎了。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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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山水

我迷迷糊糊在家中醒來,看見一個陌生的女的,嚇了一大跳,“你是誰!”
“小張,別慌,別慌。我是劉麗,我老公是尹處長的下屬,是他讓我來照顧你的。你喝多了。”說著遞給我一杯水。我半信半疑的接過水喝了一個精光。

“劉姐,我好多了,謝謝你啊。”來人一看我醒了,便起身很禮貌的告辭了。

頭很疼我從沙發上起來,去洗澡。心裡很奇怪,今天天洋的舉動。說不上是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從衛生間出來,已經舒服很多,頭不疼了。很久沒有看書,前段在書店買了很多佛學的書,找了一本禪學的,想看看書,酒醒洗完澡,腦子裡怪清醒的。

書裡講到,人生三境界。第一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境,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境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有些看不明白,順手找了一個鉛筆在邊上打了一個問號,寫下來“山水”二字。

關燈睡覺了。

這幾天趕上季度末了,累的慌,每天都在辦公室喝很多咖啡。下班後都累的不行,我就在外面自己買了東西吃,這天吃完東西,躺著在沙發上看電視,想起好幾天都沒和尹徵聯繫,奇怪的是,他也沒和我聯繫了。

很奇怪尹徵為什麼沒有給我電話和短信。看看時間,也是很晚了,我想了半天,給他發了短信。 “睡了嗎?曉”..很久才回。 “沒有。”“哦,
很忙嗎?早些睡吧?曉”“知道了。晚安。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是有些怪,想來是自己太敏感。


尹徵最近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加上一直苦思那個讓他有些瘋狂的問題,心裡如無盡荒野一樣,充斥著雜草。以他對張曉的一直的了解,這幾天的細細分析,她應該是知道一些答案的,但是自己怎麼去問呢?她會告訴自己嗎?而且自己到底是誰?真有輪迴的話,真是喝了孟婆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前幾天無意路過書店,看見一本《金剛經》順手買了下來,今天隨便翻開了幾頁,還覺得蠻有意思的,很多釋義似乎對他來說不需要,這看佛經或者人真的是會平靜的。很多次他忍住了給張曉打電話的衝動。

這天晚上,他開始整理桌子上一大堆照片,看著那些照片裡有一張是他在投標會上見過的人,他抱著一個孩子,邊上有個女的,他覺得衣著很熟悉。再仔細看,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想起來了,是張曉同事家,好像是姓餘。這個老保姆好像就是叫柳媽的人,他的手就在那裡被燙傷的。這個孩子是誰的?那為什麼沒聽張曉說起過。

這孩子和那個餘菼,和他有關係嗎?張曉從來沒和自己說過。他拿起手機,但是又忍住了。想了半天,他終於發了一個短信。 “明天有空嗎?徵”

半天沒有回,他有些忍不住了,拿起來撥通了電話:“餵..”“餵..”張曉聲音有些不對的,“是我。”“..哦。”“你怎麼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很想念她,但是心裡卻又害怕什麼。張曉說,“我病了。”
聽到這裡,他忽然很內疚,或許張曉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她並沒有惡意隱瞞自己什麼。自己不也什麼都沒有頭緒嗎?

“要緊嗎?”

“沒事,你早些休息吧,我先睡了。再見”張曉把電話掛了。他感到她對他的冷淡了。左思右想,他放下電話還是下樓開車去了。雖然已經是很晚了,他想她一個人,總是很擔心。

秋天的北京夜裡也有些涼意的了,到了張曉的樓下,保安以為他回家了。

“哎喲出差去了啊,張小姐這幾天生病都在家裡。昨天去收水電費才聽她說。”他一聽,病了好幾天了!趕快進了電梯。

來到張曉家門口,他按門鈴,沒人,著急,再按。開門了..張曉臉色有些蒼白的開門,“哦,是你啊,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張曉說,“進來坐吧”,他看著她就好像要倒了似的,一把就扶著她,順手把門關上。

“你生病怎麼不給我電話呢?”

“沒事,我自己可以。”

他慢慢的把張曉扶著到臥室裡躺下,“哪裡不舒服啊?”“胃痛。”說完張曉說:“你回去吧,我沒事。謝謝你來看我。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張曉非常有禮貌的拒絕了他。他覺得心都抽著的疼。

差點他就問了“你真的穿越過嗎?你知道我前世是誰嗎?我們認識嗎?”但是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他無法啟齒。說出來的是“你喝水嗎?吃東西了沒?”

“恩,我吃了的。”他去廚房看,就是她自己煮的粥,想來是病了好幾天了。

出來看著躺在那裡有氣無力的張曉,想是疼的厲害,鼻尖都有些汗珠了。他坐在床邊,抬起手輕輕撩開她的頭髮。她眼睛閉著,蜷縮著。他的心在抽搐,在刺疼。

“吃藥了嗎?”“吃了。”眼睛閉著回答他。

“我送你去醫院吧。”“不用,我已經吃藥了,就想睡會。”“你回去吧。謝謝”

那種禮貌裡有拒絕,冷漠,淡淡的推開了他,而他此時責怪自己,在沒弄清所有之前,怎麼能在心裡忽視了張曉呢,有些恨自己。

“我不走了,陪你。”他找了一個椅子,這樣靜靜坐著的守護著張曉,靠著床邊。找了一本書來在檯燈微弱的燈光下看著。
“不用,你回去吧..”張曉還是閉著眼睛說

我已經病了好幾天來,胃痛的厲害,想是我最近喝酒太多。

沒有給誰打電話,包括尹徵,雖然我明白自己無數次的鼓勵自己,但是發現不行的,他真是陌生的那人,感情是靈魂的烙印,他的烙印已經洗淨,而我的烙印已經深深的燙蝕在靈魂裡。

那天和天洋喝酒之後,我靜靜的思索了很久。因為他的那句話提醒了我。 “你和我哥進展如何了。?”

忽然發現,在外人的希翼裡,我並不是歷經滄桑找回我的愛人,而是和一個優秀的人在談戀愛,進展的意義就是可能要訂婚,結婚,生孩子。這對我來說,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結婚的。當年若非為了逃離紫禁城,情非得已我也才願意和十四在一起。

想起那個屏風,十四與我之間那屏風是真正的隔離,以區別愛情和友情。

和天洋吃飯之後我問我自己,還能結婚嗎?自己告訴自己,不了。那麼我和尹徵這樣就是沒有發展的,是,他是四爺的輪迴,他應該有他這輩子的愛情,我想不應該是我。他應該有更好的女子,應該忘記我,找到他快樂的今生幸福。

今天在床上睡的昏沉沉的,他給我電話,然後人也過來了,好久都不見,我實在是虛弱,因為胃疼的厲害,已經吃了好幾天的藥了,請假在家休息。閉著眼睛,他說要留下來,我依舊是淡淡的說:“不用,你回去吧。”


沒有了聲音,我努力睜開眼睛看看,他兩隻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眼睛死死的看著我,有一種呼之欲出的眼神。 “別生氣,我只是想你很忙,不要耽誤你的時間。”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等你好些我再和你說。好嗎?”他把我的手放在臉上溫暖著,能感覺到他的臉的溫暖。這是一種近似於迷幻的感覺,自從知道是四爺的輪迴後,我一直在想,或許讓我看見他的胎記,明白他已經不再恨我,就是一種了結了吧。他們甚至是有著幾乎一樣的愛好,習性。但是,因為無法在心裡找到那種共鳴的強力顫音,也就失去徹底敞開我心扉的勇氣動力,這個他,已經是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攝影師,尹徵。


我的那人,是真的不在了。在心裡清晰明白的告訴自己。我慢慢的把手抽了回來。

“哦,對了,尹徵我書房桌子的第一個抽屜裡有一個牛皮紙袋,麻煩你幫我帶給尹天洋,是一些對他來說有用的資料。好嗎,謝謝您。”


尹徵走到書房擰亮檯燈,打開抽屜,看到有一個大的封著的牛皮紙袋,他拿起來,一不小心,帶翻了一個盒子,他在那裡收拾,看到一顆珠子滾落出來,他用手捏著看看,心裡想著,這個女人就連首飾裡,都和淚珠一樣,到底有多少傷心往事啊。

他想想,把銀珠裝進自己的襯衫袋子裡。從自己見她第一次就開始流淚,總是那樣的望著自己哭,收了或許她就不哭了。因為他一直想讓她笑。

“是這個嗎?”尹徵問她“是,謝謝你啊”張曉說尹徵嘆了一口氣,“明天我再來。”臨走他在張曉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於是他什麼都沒問。

咣當,門關上了。淚,從我的眼裡滑落,然後像一條小蛇一樣,穿過,穿進耳朵裡,由暖變冷..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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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惘

辦公室裡,陶澤氣喘吁籲的回來說:“尹總,詹姆斯的那些藏品還沒有到的。”


“知道了,盯緊些。”


“明白。”

“對了,今天文物局的人和文化部的人,通知我們,他們要求我們先做個一個VIP的藏品預展。”

“為什麼預展?”


“是,說是給一些專門研究文物的的專家們,能夠多看實物,做一些記錄和拍照。”


“時間?”


“等我們的通知。”

尹徵拿起坐上的電話,想立刻給詹姆斯打電話。但是一看時間,那邊的凌晨四點,他想,算了,還是在找時間再給他們打吧。他總是熬夜工作,就是為了遷就時差。

“知道了,你去吧。”

陶澤剛想走,“等等。”“上次你們拍到的這張照片,是在哪?”陶澤拿起來看看,說出來大致的方位。尹徵明白了,那就是他和張曉去過的地方。那麼說明這個孩子是和這個人有關係的,八九不離十。 “去吧。”陶澤走了。


他在投標那天見過照片裡這個人,記得這人的眼神很犀利,他細細看過這個人公司的文件,非常的有才的人,讓他心裡還是有些吃驚的,但是他記得第一次聽證會,並沒有這個人,應該是那個叫康德懿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康德懿的公司最後退出了的。


那為什麼陶澤他們拍到這個人和康德懿的照片呢?而且這個人和康德嗣走的看上去也很近,好幾張照片,兩人都在一起的。


拿起電話來。 “方雲。進來一下。”

“尹總,什麼事?”

“那天投標的各個公司的情況和介紹,你那裡還有嗎?”

“有,我馬上給你拿去。”

方雲趕快去把資料給他拿來,他看了看。唐允川..。記住了這個名字。


看看時間,他從閣樓下去讓他們早些下班了,最近都加班的厲害,擔心下屬們受不了。然後自己回房間了,已經是深秋了,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他站在落地窗那裡,外面開始下雨,心情也如秋雨一般蕭索和徬徨。


他覺得自己和張曉都停住了,他們彼此都站住了,他是因為自己那些無可解釋的迷,她是為什麼呢?那天去看她,她胃痛好些已經去上班了。他沒有再給她電話,她也不再和自己聯繫了。本來打算她好些時候,想好好的坐下來問她,但是她又能告訴自己什麼呢?


他抱著雙手站在那裡,眉宇之間凝結成的疑問,就像外面的雨水一樣。一滴滴的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但是終究是隔著玻璃,什麼也都沒有。



收拾了一些東西,提著包,他就去天洋家裡了。好久沒有過去看望他們了。


到了天洋家裡,朗豐和天洋正在吃飯,一看他來了天洋趕快去給他盛飯。他放下包,去洗手坐下和他們一起吃飯。

“小豐,最近好嗎?”

“挺好的大哥。”朗豐莞​​爾一笑,得體的回答。

“你們慢慢吃,我去休息啊。”朗豐吃完了,很吃力的站起來,天洋把她扶進去臥室,輕輕關上門。

“哥,來多吃點。你最近瘦了。”天洋給尹徵夾菜。

“嗯,謝謝。”

天洋思酎了半天才問:“哥,你好些麼?”那話的意思裡有問張曉和他,也有問安格讓他們兩凌亂不已的事情。

“不知道。”

“嗯?!”

“我去了第一次遇見她的博物館,想試圖找出些線索來,但是那些文物要幾個月後才會回來,現在在巡展。”

“那你,沒去別的地方?”

“去哪?”

“如果你真是皇上轉世啊,我是說故宮啊,天壇啊..這些地方。如果。你難道真是沒有點滴的印象嗎?”

“那去得還少嗎?我要有點滴的記憶,那就好了。”說完,尹徵喝了一口湯。

“你和張曉怎麼樣?”

尹徵沒有說話,天洋沒有再問。

“對了,她有東西給你。”


“哦。”天洋心裡想,“原來還是在聯繫的,應該沒啥問題。”


“什麼東西?”他問道。

“不知道,是一個袋子。一會我給你。”尹徵說道


弟兄倆吃完飯,天洋去收拾了。尹徵自己在書房裡,找出那個紙袋,拿出去給了天洋。天洋撕開看看,“哦,是她以前公司的一些東西。明天帶回單位慢慢看。”說完收了起來。

尹徵自己回屋子了,把門關上。從書架裡面找出幾本書,在燈下細細的看。


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然後站起來,再找書。出去倒茶,開門。關門..記錄,翻書..那盞燈靜靜地照耀著藤椅裡的尹徵。

天洋開門進來。

“哥”

“哦,你沒睡啊?”

“那個事情有些頭緒了嗎?”

“沒有。”尹徵放下手裡的筆,嘆了一口氣。兩隻眼睛看著書桌上電腦裡張曉的清西陵的照片。

“哥,我覺得她真的很合適你。上次你不是和我說,她非常很能懂你的那些想法嗎?”

“是。可是..”

天洋沒有說什麼,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出去了。

回到房間裡,朗豐問:“大哥究竟怎麼了?最近?”

“別問那麼多,睡吧。”

“天洋,我能做什麼嗎?”

“沒什麼,小豐,你說人有前世今生來世嗎?”

“不好說,雖說人死如燈滅,但是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你告訴我啊。究竟是什麼事情?”

“睡吧,別累著。沒幾個星期了,你可是我的大熊貓。”邊說,邊給朗豐揉腰。

我終於忙完了這個季度的所有報表,這個週末下班後,同事們約我去吃飯。我沒有去直接就回家。

自從上次尹徵那晚上來過之後,我便盡量的不再見他。他有權利忘記所有的過去,有在這一世平安生活的權利。我不想也無法忘記過去,因為那對我來說,意味著對自己那十幾年的所有,是一種背叛。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背叛。所以,慢慢的冷卻是一種最好的方式。
回到家裡發現沒有了牛奶。於是披上風衣,係好圍巾。我下樓去小區的超市買牛奶。在收銀台邊上,看到一個超市裡的架子上有買光盤的,其中一個封殼上面寫著三個字“圓明園”。就僅僅是那三個字,我在那裡有些分神,然後拿起來,


問老闆:“這是那個火燒圓明園的電影嗎?”
“哦,不是姑娘,這個是最新拍的,我兒子說老好看,讓我進點放著賣,我兒子可喜歡了。你要不要啊?”
翻在手上看看,遞給老闆“嗯,好吧。”老闆接過鈔票,給了我找零。


我提著牛奶,拿著光盤。我在馬路邊上等著兩頭的車子經過。自從被車子撞過之後,我非常小心,特別是過馬路,每次都要確認無人,我才會疾步的經過。或許潛意識裡,我害怕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或者喪失所有的記憶,那些是我賴以生存的一種維繫。

深秋的北京,風呼啦呼啦的吹著。裹緊我的風衣,豎起風衣的領子。我慢慢的一步步回家。洗澡之後,把頭髮吹乾。屋裡還算暖和。熱了一杯溫熱的牛奶,烤了兩片麵包。

把光盤放進影碟機。我一個人靜靜地坐下來看。隨著那些精美的畫面,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請您用大理石,用玉石,用青銅,用瓷器建造一個夢,用雪松做它的屋架。給它上上下下綴滿寶石,披上綢緞,這兒蓋神殿,那兒建后宮,造城樓,裡面放上神像,放上異獸,飾以琉璃,飾以琺瑯,飾以黃金,施以脂粉,請詩人出身的建築師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個夢,再添上一座座花園,一方方水,一眼眼噴泉,加上成群的天鵝,朱鷺和孔雀,總而言之,請假設人類幻想的某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洞府,其外貌是神廟,是宮殿,那就是這座名園。


  ——維克多·雨果
1861年11月25日於高城居”

雨果的這段話,雖然是說的圓明園,何嘗不是人們對愛情的執著嚮往的一種絢爛的表現。多麼恢弘的園林,好比恢弘的愛情,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滄桑,如今也是滿目瘡痍。抱著抱枕看著那些電視畫面,在腦子裡閃過的是我那時見過的圓明園。

圓明是他曾經的佛號。 ---圓而入神,君子之時中也;明而普照,達人之睿智也。


看著那在弘曆手中及其興盛,卻如今是殘垣斷壁的圓明園畫面。
想著那是他最後的居所,我眼淚就開始滑落。
他臨死前應該會有曾記起我嗎?
關了電視,不想再看了。好久沒有練字了。寫字吧。


去到書房鋪開宣紙,淋了點水在硯台裡面,拿起那墨,慢慢的研墨。站在那裡,彷彿看見那日他搶走我寫的字,而我在他手心裡寫下的那兩個字“皇位”他說出的“想要。”終於明白那是一種完全交付的誠心相待。


提起掛在筆架上的狼毫,在筆洗裡沁潤了一下,點墨。落筆,運腕。



“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放下筆。雙手提起來看看,有些不滿意,放在一邊,再來。再寫一張,放一邊,再寫,再寫,每寫一次,心裡就有什麼東西被拉出,一張張,一遍遍的寫。


“你賭的太大了..。只怕就此終身錯過..”


“四爺想知道什麼?”“我只想知道那一腳疼不疼..”


我已經受不了。抓起一張寫好的宣紙,捏在手裡使勁的抓著,那張紙刷刷的被捏皺的聲音一下子把我擊碎了,雙手捏著那團紙,在書房裡,我開始大哭,把那些紙張都統統揉了,一個個的紙團撒了一地,每扔出一個我就在心裡喊出一聲。 “為什麼是這樣?”


沒有力氣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雙手抱住頭。終於放聲大哭,

“四爺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從來沒有如此痛,如此絕望。 “為什麼要輪迴?!為什麼?!”這一刻,寧可永遠的天人永隔,寧可從未於他相遇。


在深秋的夜裡,北京小區的這個高樓裡面,那扇窗櫺裡,一個女子就這樣的在屋子裡,而外面冷冷的蕭瑟的秋風,將那些樹枝吹的七零八落,有一陣大風而過,樹葉在風的漩渦裡,吹起,落下。


就這樣的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孤獨的靈魂,蜷曲的靈魂,在那裡無限的釋放她的痛苦..。


愛,從來就苦,除非你不愛了,或許就不苦了吧..但是誰能做到,只有封印,只有冰凍。最難最難的就是忘懷。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3
第五十五章 危


天洋在辦公室裡,電話響了。 “餵,什麼?好,我馬上過去。”

他叫上幾個人立刻下樓開車了。

在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自己遇到的對手,真是太狡猾了,或許他們發現了跟踪的人?因為今天在磚窯那邊,他和GA合作的人派去的便衣發現。而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留下,打掃的干乾淨淨。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們到了那裡,GA的人抱著個手就說:“尹處啊,沒什麼的,監視的人也沒看見什麼大事,你們海關如果沒有什麼我們就要撤人了。那麼多的大案要案等人手啊”天洋不好說什麼,畢竟各個部門不一樣的職能。 “行吧。”

他們根本沒有發現,在山頭上,有幾個人正趴在草堆裡,用望遠鏡看著天洋和公GA的人。 Scott問一個嘍羅,“那人是誰?”“​​好像是海關的。”“什麼?”


“老闆你看他的製服。”“恩,跟他。”“記住了。”“給我盯緊了”


窯哥和莊主被Scott臭罵了一頓,說是家門口都是探子都不知道,分次分批的讓他們從後院裝車,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天洋和幾個同事會到了辦公室,他拿出張曉給他的信封,裡面是Scott和境外一些公司的合同,還有就是貨單的記錄。張曉在旁邊都寫上了日期,她當時在前公司覺得的問題。天洋心想,“不愧是做會計的,真仔細。”



他特別的把幾個境外的公司記錄下來。這些單子裡,張曉站公司角度就是一個唐允川濫用公司資源,但是如果查實這幾個境外公司也文物有牽連的話。那就問題大了。


想到那天讓張曉一個人喝酒回去了,天洋有些過意不去。拿起電話給她打了個電話。


“餵,張曉。你好”

“哦,你好。”

“那些資料我拿到了,非常感謝啊,有些價值。”

“不客氣,應該的。”

“那天你要緊嗎,我因為有事忙著走了,讓同事招呼你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你的同事挺好的。”

“恩, 那個什麼..你和尹徵還好嗎?”

“我和他就是朋友。天洋,謝謝你關心我。”

“你..我..我哥他..”天洋真想告訴她尹徵現在有多麼困惑,還要忙那些大事,是多麼需要她。但是他忍住了。

“嗯,改天請你吃飯。”

“好的啊。”



Scott和窯哥,莊主他們在另外一個防空洞裡,一件件的看著展品。他那天去文物局,已經知道了會先有一批私人藏品過來,他本來想等的,但是如此看來,不能再等了。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那大展是斷不可以的了,他暗自慶幸自己聰明,說服了羅穎去找人說,先做一個預展的事情。

“唐老闆,這次的做的還可以嗎?”

“還行。”Scott邊抽煙,邊看著那些成品。

“那,,那些錢..。”窯哥在邊上有些諂媚的問。

Scott給一個手下示意,給了他們一個包,窯哥拉開看看,都是錢。


“這些你們先拿著,等這些狸貓進去,太子出來了,安全送上貨車,我到了天津港出去之後,再付清。老規矩,你們五成,我們五成。”

看得出莊主和窯哥是不太滿意的。但是也沒辦法,總之,現在Scott 掌握了買主,他是老大。


窯哥和莊主把那幾大箱東西都好好的收在了這個防空洞裡面。 Scott臨走,還特別的說:“等著吧,明年那批你們才肥呢。”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票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


上車就走了,只見那車子揚塵而去。窯哥和莊主兩人私下里竊竊私語了幾句什麼。

Scott留下的手下看著他們眼睛斜斜的冷笑著。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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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微雨


尹徵在辦公室和方雲,陶澤核對著藏品清單,一件件的對著照片核對。下午他們要去文物局特別配置展館看場地。詹姆斯也會在幾週後到北京。他已經無暇顧及任何的其他,這次絕不有意外。所說是預展,也是一樣的對待才行。
他們去看了預展廳,就在文物局專門給拍賣行準備的地方,他並不是很滿意,但是畢竟是政府的單位,他心裡很抵觸,但是只能忍住了。又和陶澤跑了一趟主管單位但是那邊說,來的都是貴賓,需要條件好些。最後只能定了下來。
“真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在其位不謀其政!”尹徵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來看,是否有電話,因為在裡面開會,他一律開靜音的。出來和陶澤說著。

“尹總都是這樣的啊。”陶澤解釋說。
“你們平時辦事真是為難。”他體恤的說了一句。
從辦事那裡出來了,天空不緊不慢的下起微微的小雨。

陶澤開車,他忽然想在雨裡走走。看看時間也還行。 “陶澤,你把我的車開回公司。鑰匙就放我信箱。我還有一把鑰匙。我想走走。”。

天色尚早,他就這樣穿著一件青色的風衣,風吹起來,有些涼。他把領子翻起來,就這樣在大街上的微雨中走著。

在閒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張曉,冥冥中彷彿她就是站在裡,自己也不前進,但是自己並沒有覺得失去她,就是覺得好像什麼東西把他和她隔開了。雖然不聯繫了,但是知道他讓天洋還是幫他給她電話,好歹知道她的一些情況。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破舊的大紅門,抬頭一看是什麼科學研究所。北京這樣的地方多的不計其數,這個地方他以前未曾來過,雙手抄在衣兜里他慢慢的走著。這個是一個臨街的地方只見那朱漆門扇上排列著很大的門釘,門口有兩個大石獅。

一種如電如夢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來過這裡。這樣的感覺促使他進去了,“幹什麼的,幹什麼的。”門外吆喝著。 “哦師傅您好,我是一個專門拍攝古建築的攝影師,
我能進去看看嗎? ”

那人看看他模樣似乎不是一個壞人。 “進去吧,別亂摸啊,要拍攝要找領導同意啊。”“我今天沒帶相機的,師傅。

他就這樣慢慢的走了進去,看著那些石雕,那個畫壁。他那種自己曾經來過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裡面已經殘破的很厲害,那些浮雕的窗櫺上,掛著空調,因為年久失修。顏色也脫落的很厲害。倒是那些柱子,百年過去了,依然矗立在那裡。

這裡是哪裡?他很疑惑。剛才忙著進來。都沒細看外面有沒有什麼明示的牌子。

他站在院子中心裡環著轉了一圈。感覺一定是夢中來過這裡,因為小時候每次被父親或者叔父帶著他和天洋出去畫圖,回來的那些圖樣上,都有日期和地點。

他整理的非常清楚。的確沒有來過這裡,但是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來過呢?
走出去,他看到了一個不銹鋼的牌子上,看到了寫著這個府邸的名字---孚王府。

“原為清雍正時第二代怡親王的府邸....”後面還寫了很多。他心想:“這裡原來是怡親王府,怡親王愛新覺羅·胤祥..這個可是雍正的死黨。”

雨很小很小,在他的頭髮上結成細細的珠子。他轉身看那兩道殘破的大紅門,看著那兩隻威武的石獅。

他緩緩的走在路上,深秋的北京。

心裡開始慎密的分析。 “如果設想張曉的穿越是成立的,那麼她會遇到的皇帝就是康熙或者是雍正。再假設,四爺是成立的。那麼康熙是順治的第三個兒子。自然不是,雍正是老四,乾隆是老四,雍正在位十三年,但是,她說她曾經嫁給十四爺。十四!!十四!!。愛新覺羅·胤禵!但是在雍正登基前,他的名字是胤禎,為了避諱雍正的愛新覺羅·胤禛,才改的。”

“胤禛..胤禎..。”他在街上走著,喃喃自語,忽然才發現,自己在叫自己的名字,尹徵! !
拿出手機,他給天洋打電話。 “天洋,你猜我今天去哪裡了,孚王府也就是怡親王府。”
“你去哪里幹嘛?”
“我記得我們沒去過哪裡畫圖和臨摹,對嗎?”

“沒有,從來沒有去過。曾經有次說去,但是下大雨就沒去成了。”
“天洋,我想我有頭緒了那事情。”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激動和不安。
“你說什麼?”
“我想我確定了,張曉嘴裡的四爺是誰?”

“誰?!”天洋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本來以為是算命先生的一首詩,但是張曉是親自和他說過的。若非張曉的親自說話,他一定​​以為大哥瘋了。

尹徵說,“我今天沒開車。回家再給你電話。”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一下子忽然那麼興奮,是為自己找到破解陸大師的謎語的門,還是為找到了開張曉心門的第一把鑰匙。

隨手招了個出租車,他直奔回家,覺得那路怎麼那麼長,好像平時不要那麼長時間的..
陸大師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你口角龍紋。如果不是因為牽絆之事…”..難道他真是因為洩露天機而遭天譴。 “我口角龍紋?!”他一下子站在了人行道上。

他有些不敢信自己的推斷。 “不可能。雍正,那可是我心中的鐵血皇帝!”
他想。 “后羿滅龍具。無盡如萬里。-九王奪嫡。雍正的繼位到現在都是謎,誰都不知道的。我真的是他的轉世嗎?!”
終於到家了,他正想給天洋電話,看見天洋已​​經在門口站著了,他還不忘把家裡的那幾本清史帶著,抱著在那等他。

“你怎麼才來?我本打算上樓等你的,想想還是在這裡等你。”天洋說道。

“走吧。”天洋覺得尹徵從小就是越發有大事,別人都很慌張,但是他卻反而沒有反應了。看著尹徵疾走的腳步,他趕快尾隨上樓。

“我今天無意中去溜達了一個地方,就是怡親王府,剛開始沒注意看是哪裡,但是進去之後,奇怪的有一種過去曾經去過的感覺。那個院里四週的景物我似乎見到過。但是我從來沒有進去過。”

天洋站那邊倒水,邊聽他說。
“天洋,如果啊,如果假設張曉是在三百年前結婚的,和十四,最愛的是四爺。那麼,你覺得是誰?”
“乾隆好像也是排老四的哦。”
“對沒錯,但是雍正有幾個兒子?”
“沒康熙那麼多吧..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四爺是雍正?”
天洋手裡的抬著茶杯。想起那首詩。 “如果這樣的話,和九王奪嫡的後裔滅龍具,那就是吻合的哦。”

“..。口角龍紋..你..雍正!?”

尹徵抱著手站在天洋邊上,沒看天洋,腦子卻是開始想,並且開始相信張曉後面的故事不僅是不簡單,而且讓人觸目驚心。

“你說天洋,這會不會是一個契機。解開雍正繼位之謎?”
“不會吧。況且就算你是轉世,你記得什麼啊?!”天洋覺得尹徵不可理喻了些。

“天洋你去約張曉吃飯,就只談清朝和雍正。帶著錄音筆。”
“哥,這個合適嗎?”
“一定要這樣做。”尹徵看都沒看他。

天洋也只好作罷,心想,“能談出什麼來呢?自己好久沒看這些書了,況且朗豐很快就要生了,也罷,讓朗豐會她父母家住幾天,休假吧開始”。


天洋說“那我走了,順便給你帶了幾本清史,你理理思路吧,也就是我陪你去見過陸業羲,不然的話,我一定以為你瘋了。”





尹徵回答說:“開車小心。”

一個人獨坐家裡,“天洋能問出端倪嗎?”尹徵一直很擔心,“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如何去面對張曉背後的故事,他轉世的意義是什麼?他和張曉真的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過去嗎?張曉究竟愛的是誰?是自己?還是那個四爺?如果是那個四爺,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過去?”


無數個問號充斥了他的心..。一個深如古井的女子。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20:24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33 編輯

第五十七章 份


德懿讓龔習一直跟著唐允川,也沒看出什麼問題。最近他嫂子把那些設備出口的業務讓他負責,他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了。每天工作之外,自己也好補充學習很多東西,勞累不已。


前幾天來通知,要先做一個預展,他正忙著後勤這塊的事情,龔習要把手邊的那攤子吃飯業務照看好,不然沒辦法的。這段時間隨著閱歷的增長,見的人多了之後,德懿開始慢慢理解大哥的志向了。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套上外套,關燈,關門。在冷清的走廊裡只聽得見他自己的腳步聲中走出辦公室。


開著車子在黃昏裡前行,深秋的北京,到處都是落葉和呼嘯而至的北風。冬天快來了。

他想著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上說:“人生三識-無外乎學識,見識,膽識”

自己方才覺得缺的太多了。越是沉下去學什麼,或者做什麼,就會發現自己懂得那點真是皮毛。男人的地位靠什麼?權利算一個,金錢算一個。當然兩者能合二為一的。那就最好不過了。果真如此嗎?自己也覺得很困惑。


作為預展的後勤公司,他的手下已經和伊皇聯繫了,盡量都是這些小弟們去跑。場地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尤其是安全方面他自己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去保障。


電話響了“德懿啊,明天回來吃飯啊”是嫂子。

“好的啊”


放下電話,羅穎和康德嗣說“你說啊,德懿也老大不小的了,我明天給他介紹的那個女孩子可真是不錯的”

“唉,這個東西要看緣分的。”康德嗣邊看報紙邊說。

羅穎看看他,心裡想,“我和你算有緣分嗎?呵呵。”沒有說話。在她看來,德嗣看中的都是自己的家世。所以,夫妻之間一旦失去了交心的最好時機,縱然在一個屋簷下,也好似形同路人,不過是靈魂的路人。


第二天德懿吃飯,一開門一看,“喲嗬,所有人都到了啊。就差自己了。”

“快來,德懿,給你介紹,這是倪琴兒”,德懿看過去,一個面容姣好,頭髮烏黑的乖巧女子在那裡,一身玫瑰紅的羊毛長裙,一條黑色的腰帶。

“琴兒,這是德懿。”

“你好。”那女子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

德懿想,“嫂子今天是給我做媒啊?”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哦,你好,坐坐…”順便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羅月。

脫了外套大家都在等他吃飯了。去洗手過來,酒也倒好了,嫂子很有心。把他和琴兒安排在一起坐下。

這就是算認識了,兩人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德懿也沒特別的感覺。不緊不慢的好像是一個普通朋友。

這天在辦公室,手機響了

“德懿啊,我是倪琴兒。我們過幾天有演出,你來看嗎?”

“哦,好啊。”

倪琴兒告訴了他時間和地點。並且把票給他郵寄了過來,說排練走不開。

出於禮貌他還是去了,在一個很大的大學禮堂裡。手機關成振動。不緊不慢的看著那些所謂的歌舞昇平。

正在那裡瞌睡,“請大家欣賞,古箏獨奏--《將軍令》,表演者倪琴兒。”

他振作了一下,實在是累。

只見化妝後的倪琴兒一身中式裙褂,款款落座。抬手撫琴,如水琴聲躍然指尖。德懿但聽得那如珠落般的琴聲,恍惚中看到一個將軍身披戰袍馳騁沙場,運籌帷幄,鼓聲陣陣,號角急急,然後稍息之後,感到是那飛沙走石的馬匹揚沙。奮力廝殺。得勝回來…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共鳴的曲子,還是古曲,甚是驚奇。


整場觀眾在沉浸中甦醒,接著是雷鳴的掌聲。德懿也才想起來鼓掌。


散場後,德懿等到了還沒有卸妝的倪琴兒。 “我送你回去吧。”“謝謝”
一輛車慢慢的倒出車位,車上就兩人。他和倪琴兒…



世事幻變,遇見是緣,錯過是份為。緣生緣生,緣斷緣斷,幾時休。

我開始在心中慢慢的將尹徵推的很遠,不為別的,昨日,那人的昨日已死。今日,這人的今日已生。這樣的想法,讓我如同一個孀婦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沉寧。



這天老闆還問起我和尹徵。


“張曉啊,和尹徵怎麼樣啦啊?”

“就是朋友,老闆。”我扶扶眼鏡,淡淡的說。

“嗯?以我多年眼力,這個人非池中物啊,日後必有大成。品質不錯的啊”

老闆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疑惑的眼神。但是我只能無視。

他於是沒有繼續追問。

和老闆討論完了財務的所有事情之後,一個人抱著電腦回到座位上。

時值週五,大家都走的早。我也收拾了包,關了電腦和同事們說了周末愉快回家了。前幾天媽媽還打電話,神秘的問我:“曉曉啊,上次和你一起的回北京的那個男孩子…”沒等媽媽說完,我就打住了。 “哎呀媽,我想你們了。”其實我不想母親擔心。


在人們的眼光裡,世俗的俗成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在人們有限的認知裡,我經歷了常人無法經歷的心靈歷程。



我不能說媽媽他們任何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軟抵抗。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自從知道他就是四爺的輪迴而我不能接受的尹徵之後,在我心裡,就只能對那靈魂默默的奠祭。


我一個人開著車,在蕭瑟的落葉里,尾隨著周末堵車的隊伍,慢慢的挪進。又堵死了,我靜靜的靠在椅背上,把那個木蘭墜子拿出來,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算是今天又過去了一種告慰。


如果說,死是一種對感情完全的解脫,那麼輪迴真是一種幸福的。因為忘記了所有的愛恨情仇,好比一張白紙,重新書寫這世。尹徵可以,我不可以了。想到這裡,我長嘆一口氣,第一次體會,活著真的很難,但是我是懼怕死亡的一個人,因為我並不知道,就算是死,到哪裡去找他的靈魂。

最近我找來很多關於他的書看,有野史,有正史。我離開他的時候,剛好是他登基不久,然後再如此的歷史滾滾車輪裡,站如此高度,如此經歷。我開始理解他的很多很多。他還編了很多書。或許回到現代,更能體會那時鐵腕治國的無奈,我想唯獨是我害怕就是他在江山和親人之間他的那種冷酷。他還是選擇了江山,選擇了萬民。

“….恐年歲之不吾與….”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唉,那個“皇帝也是人的人啊,終於是遠遠的離我而去了啊..”,眼睛裡有些模糊,迅即我克制了自己。


他曾經和我說“我永遠是你的四爺,但是朕也是這大清紫禁城的皇帝。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的無奈。”人生,怎麼能什麼都得到呢,總是要在失去捨棄中得到。這是我最近在禪學裡看到的。



後面的人開始在按喇叭了,我回過神來,踩下油門。繼續前行…



* 似乎是這樣的..

德懿是十四爷,所以叫老小,名字也基本上有关。
德嗣=胤禩,八爺
德懿=胤禵,十四爺
scott唐=胤禟,九爺
罗颖=郭络罗明慧,八爺福晉
罗月=郭络罗明玉,八爺福晉的妹妹,十三爺福晉
龚习=十阿哥,胤誐
尹征=胤禛,四爺
尹天洋=胤祥,十三爺
余菼=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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