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不不金生 作者:玉湘龍(連載中)

玄獄 ☪ 2012-1-4 13:59:1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 26705
玄獄 ☪ 發表於 2012-1-4 23:12
第十九章 佔邊

文化廳的辦公室裡,一身煙灰色西服的康德嗣靜靜的坐在高背靠椅上。看著那紅頭文件,他似乎榮辱不驚,這樣的結果,在他看來來也不過是遲早。康德嗣終於在父親的蔭蔽之下,憑著多年的苦心經營,破格升到了文化廳副廳長主管海外交流。不枉他潛心多年,在沒有權勢的就沒有一切的今天,也如沒有金錢一樣讓人悲哀的今天,誰讓權力和金錢,他們都是雙生子呢,對於他來說,收穫金錢不是難事,但是收穫權勢,卻是他孜孜追求的,那種享受眾人朝拜的感覺,對他來說是從心底里享受的。

況且在今天文化產業並不是不賺錢的營生。仕途是什麼?是男人的終極追求。他一向男人之秉性不過,貪財,嗜血,好色,爛賭,畏權。不過看痴迷幾分罷了。他是對權力有著天生的慾望。畢竟有了權勢,還缺什麼呢?

羅穎一直是作為一個極好的賢內助在他左右,總是在他需要在為官場鋪路時候給予了最大的幫助。當然他的關係也無不在她生意場搭手。他在大學一畢業後,就獨具慧眼的看到她家裡那厚實的政治背景,無奈在和她結婚之後,羅家中間出了些岔子。不然今天的他,應該不止這個位置了。

正在沉浸在這榮陞的暗喜之中。電話響了。是羅穎“德嗣啊,你今天回來吃飯嗎,德懿也回來的,對了我今天請來一個朋友,記得早點回來啊。”“好的。”放下電話,一個對你一直相敬如賓,想著這個從來未曾和父母,兄弟紅過臉的媳婦,從一個角度來說,是一種不可多得福氣,但是在康德嗣看來,這更是一種看不見的可懼。他問自己,愛她嗎?在羅穎之前,他有過女朋友,不過最後那個女孩子還是遠嫁給了另外一個人。那是他唯一曾經的動心,但是在入世後,便淡淡的遺忘了。

至少現在,女人對於他來說,在通往權勢的道路上,不過是錦上之花。而且,一個要往仕途走的人,在私人生活上一定要非常潔淨,才不會中途而廢。所以他一直是一個克制的人。最多就是邀約一幫對他有用,或者他對人有用的人,喝茶依附風雅,倒也在那勾心鬥角的官場中,落得一個美名。

羅穎是自己有公司的,一直做外貿進口很多國外的設備到國內,她家裡的關係足矣讓她衣食無憂,她對康德嗣是從來不溫不火,但是盡心做到本份。結婚多年一直沒有所出,相比下德嗣並沒給她更多壓力,反而她覺得有所虧欠,於是彼此之間更多里的是禮貌謙和,到少了普通夫妻的很多情趣。不過這似乎並不妨礙他們在外人眼裡的珠聯璧合。康德嗣下班了,德懿還沒回家。

羅穎做了一桌子好菜,她今天還宴請了新近她的一個生意夥伴Scott,想把先生的關係也介紹給Scott,畢竟商場上面,關係是最實在的利益動力。 Scott開著他那一輛白色寶馬,後備箱裡面準備了價值不菲的禮品,他準備好好靠著這一棵棵大樹,讓自己賺個滿缽銀子呢。上了樓,按下門鈴,裡面有人應聲而來,羅穎開門了,“Scott 你來了啊進來,進來”。 “來來來,德嗣給你介紹,這是Scott,可是海歸成功人士。他的公司和我現在業務來往很多,Scott 可是幫我很多大忙的。Scott 我先生,康德嗣。”“進來坐吧。別在門口招呼客人,羅穎。”

康德嗣緩緩而聲有略略的威嚴,於是三人進了室內。 Scott 環看這普通的民宅,但見屋子裡,中堂上掛一橫幅,“志在高遠”,筆力有勁倒也不乏看出是名家手筆,還有幾幅山水寫意,到把家裡的書香襯託的有些味道來了。 “康哥,聞名不如見面啊。早聽穎姐提起她先生是一個雅士。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謬讚謬讚”康德嗣溫和而不失大體的謙虛回答。德懿急急忙忙的也來了,一身飛行員的皮夾克,一條牛仔褲,康德嗣看自己兄弟來了,他一向心疼這個弟弟。給他滿上酒。老小這幾年長進不少,無論待人接物,還是決策,德嗣滿目欣賞的看著他。 “德懿,聽說你最近升職了啊。”說著給德懿夾菜,德懿穩重的笑笑,“還得大哥多教我呢”。 “忙嗎?”“忙。這段時間活不算少。”

Scott 深深明白,權錢從來就是一對雙生子,以他的聰明,知道怎麼樣在最短的時間,聚斂最多的金錢。而這些高官不但是自己的好拍檔,也是自己的保護傘。他倒上一杯酒,敬德懿,“來咱哥倆喝一個,不知德懿多大啊?”知道小自己些許後,說,“康哥,兄弟有個不請之情,藉這杯酒,拜您為大哥,所謂桃園結義,不過如此。大哥堪比當你劉備啊”康德嗣本不想的,但是既然已在桌上提出,順勢也就讓德懿喝了這杯不是結拜酒的酒。

事後,他還輕微的和羅穎溝通了一下,羅穎反而安慰他說Scott做人爽氣,想開些就是。世界有的時候,非常小,曾經有人說過,這輩子你要見的人,總是會見到。而那些你想見的人,如果沒有了緣分,想見也再也不能見到了。
玄獄 ☪ 發表於 2012-1-4 23:12
第二十章 第一寸陽光

尹徵在桌子那裡緊緊的抱著我,這次我不能再拒絕他畫的這幅水墨玉蘭了,他貼在我的耳朵邊上,輕聲的念那首詩給我聽,問我“像你嗎?”他用手緊緊的環住我,在耳朵邊上輕輕的吻了我的耳朵一下。 ”他扶著我的肩膀,慢慢的將我轉過來,看著他的臉,他的眼。抬起手來,用他的拇指幫我把眼角的淚水,緩緩的抹去。

真誠的看著我,那眼神如此讓人破碎,讓人忍不住的要沉淪。 “聽我說,凡事都要學會往前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不管你過去有怎麼樣的故事,相信我。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一定會願意聽的。好嗎?”。

沒有回應的勇氣,我選擇保持了沉默。他說“你吃東西吧。在你這里幹一些活,好嗎?”眼睛看著我,徵求我的同意。我只能點點頭。收拾開書桌給他,我自己出去去吃早餐,一個初春的上午,我一個人坐在餐桌那裡,慢慢的一口口喝著粥,聽著他在書房裡面敲擊著鍵盤的聲音。想想我還是去燒了些開水,依舊用那個木蘭茶杯沏上一杯太平猴魁,給他送進去。他聽見我過去的聲音,抬起頭對著我微笑,“謝謝”。

吃完了,我把電腦找出來,抱著坐在沙發上,上網,胡亂的瀏覽著網頁。不知不覺就已經是中午了,聽著裡面沒有聲音,我站起來,進去一看,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才想起來,他還在倒時差呢。找了一塊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他的電腦還在開著,那個屏幕保護我一看,是我的照片,清西陵,太和殿,牌坊

它們交替的在那裡閃過。我有些恍惚,觸動,但是迅即克制了,悄悄的關上門,輕輕的收好百葉窗。我出去了。一個人坐在外面,從今天起開始休假,但是我就沒有任何要去休假的計劃。回深圳?但是我擔心老闆有急事找我,這個可是關乎我的口糧的大問題。


忽然想著我還有上次海關查驗的那些貨物憑證的證據,但是老闆到底想做什麼?他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他沉浮商海那麼多年,難道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Scott的名堂?想著我頭有些痛,關上電腦,我抱著抱枕。蓋個毛巾被,在沙發上也很困,昨夜就沒想明白,睡的實在是不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窗外的太陽,慢慢的由東倒西,那縷縷陽光從窗口而進,寸寸陽光照著這兩人,時光裡所有的都不會停滯,但是愛是可以永恆的,因為它依附在的是人的靈魂)

在夢裡我夢見了四爺,夢見我和他分隔多年之後,他派人接我回養心殿,我一個人在那寬寬的床上睡著,他輕輕的走進來問我, “醒了,為什麼還要裝睡?要不要為你亮燈”忽然他轉身走了我在後面喊他。 “四爺,四爺”

我感覺邊上有人,醒來,看見是尹徵蜷著腿靠坐在沙發邊的地上,就這樣歪著頭,在黃昏的暮色中,他靜靜的看著我,用他的手指的指背在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龐。我很趕快的坐了起來,“哦,幾點了?”“你睡著的樣子真好看。我不想吵你”,低頭我看見,看見他沒穿鞋,想來是怕吵到我。心裡有一絲絲的溫暖。 “餓嗎?出去吃飯?”他從地上站起來。 “好吧。”

我也不能說我不餓,早上就吃了一碗粥。洗洗臉。穿好外套。我們下樓了。家門口的小區有很多精緻的小館子,隨便找了一個,點了吃的。

這是一個很有情調的小餐館。暗紅色的台佈上,點著那些時下最流行的香薰蠟燭,這是一個適合情人們來的地方。吃飯時候,他問工作的事情,我說:“老闆放我假呢,我這幾天沒事做了。正好休息。”他問了情況,沒說什麼,就讓我好好休息。我也問了他的展覽的事情,他說初步是定下來的,但是後續很多工作很多,人手都不夠。想了想,我說:“我能幫你做什麼嗎?反正我最近沒事。”

他說“什麼都不用做,如果你實在是悶,我可以邊陪著你,邊幹活。其他的他們幾個部門的人會出去跑”。一聽這話,我繼續吃飯吃過飯,上樓收拾完電腦包,他要走了。臨出門,他抬手捏捏我的下巴,“聽話啊,我會給你電話的。早點睡。”有些發懵。
玄獄 ☪ 發表於 2012-1-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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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假期

在家裡憋悶了好幾天,我把那幅水墨木蘭掛在我的臥房,我要讓木蘭的芳香和感覺,一直陪著我。老闆也沒來電話。想著我有幾週的休假,實在是無聊,我就排了一個日程表寫下要做的事情,1,去看餘菼,2,去給父母買東西,3,去參加小媳婦的婚禮,4,做美容,5,逛街唉,排來排去,時間還是顯得那麼多,太無聊了,算了,自己出去走走吧。小媳婦的婚禮還有好幾週,可以最後安排。

先去百貨公司買了很多寶寶的衣服和營養品。去看看餘菼,我給她打電話,她正好在開車就過去了。開車在北京的馬路上,到處柳絮紛飛,行人們有的包著一個紗巾,在車流中我好羨慕他們,過著平實的生活。享受的普通的幸福,即便是兩夫妻的吵嘴,現在在我看來也是他們的福氣。到了那個小區,看見餘菼和一個人在單元門口正說著什麼,餘菼顯得有些激動,我趕快的把車停下,幾步就過去。 “你幹嘛你幹嘛?”那個男人我不認識,但是感覺不是在欺負餘菼。那人看見我來,就走了。

好生奇怪的。餘菼已經有些出懷了,臉上有淡淡的雀斑。穿著一條寬寬的咖啡色背帶褲。套著一件毛衣,面色愈發的顯得沒有血色,她看見我來了,趕緊的拉著我就上樓。 “餘菼哪人是誰?”“​​張姐,我上去和你說吧。”說完步履沉重的拉著我走,我一邊扶著她,一邊上樓。到了樓上,她已經用雙手拄著腰在那裡直喘氣。放下東西,我趕快給她倒了一杯水,她一下子就喝光了,然後自己去找了餅乾吃,我說,“你怎麼吃這些沒營養的啊?”“張姐,不是,懷孕了餓的很快。”我沒說什麼。

總之,女人的苦楚我也是有過那種體會的,不然民間怎麼會有說,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這女人啊,愛了男人,連生孩子都是以命換命的啊。 “餘菼,有什麼人欺負你嗎?”“沒有。”那人是我弟弟的朋友,在北京讀書。來看我。 ”見她這麼說,我不再問什麼了。把東西給她問她:“Scott一直沒找到你嗎? ”“沒有,他倒是派人去了家裡很多次,也給我父母買了房子,也還留了很多錢,我給家裡的匯款寫的也是假的地址,,所以,他找不到我的”“為什麼啊餘菼? ”她沉默,我也就不再問了。長嘆一聲,我告別了余菼,讓她保重。出來我心情特別複雜,愛情,難道讓人真是癡迷中不見善惡,還是,人本來就是善惡難辨呢?女人,難道真是那撲向愛的飛蛾?

手機響了。 “張曉,在哪?”“在外面,看一個朋友。”“完事了嗎?”“恩”“你回家,我去接你。”“有事嗎?”“等見面告訴你。”本來還打算去同學那裡,還好沒和他們預定。開車回家,尹徵已經在那裡等我了。 “上車。”他伸過手使勁把門推開。我上車了,他看看我還是那從容的微笑,如果說他和四爺,長相只是近似,少許的習性讓我吃驚,但是這笑容實在是太像了。我就這樣。在墨鏡後面細細的看著這個人。

“為啥總盯著我看?”他便開車,邊回頭問我。 “覺得你像一個人。”“誰?”“我認識嗎?”心想,廢話,你認識那還了得。 “應該不認識。”“好啊,那天把他帶了我瞧瞧,像不像。”我一下子就笑了。那是一種帶著淚痕的笑容,心想,“我要是能,那該多好啊”他的眼裡我能感覺都是歡樂。讓我想起,我和四爺那些快樂的時光。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到了公司再說”。

到了他們公司好多人在忙碌,“尹總,回來了啊。”沒想到上次來就幾個人,現在居然多了那麼多,那個辦公室顯得太過擁擠了。他把一包文件遞給一個屬下,“你們盡快完成,明天過文案。”看著他交代那些人,也不說多,就只見那些人維諾的干活了。我奇怪他要讓我幹啥。他說:“走吧,下樓。”我再次跟著他下樓了,只見公司那些員工都盯著我看,還有幾個小女孩交頭接耳的。到了下面他的住所,他先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在沙發上看著他抬著水過來。他拉了一個椅子坐在我對面。

“你送我的杯子。法國的合作夥伴看了,想請你設計一套其他的,用作我們這次展覽的貴賓禮物。”說完他看著我。我心裡想,木蘭杯子我斷是不給設計的。其他嘛我真是可以試試。想起那套十二月花卉紋杯。 “好啊,反正我最近沒事。”“這個設計費用法國那邊會支付你錢的。放心。我們公司負責製作。不過還得要辛苦你了。”“沒事,沒事。我試試。”“聽說過十二月花卉紋杯嗎?”我問他,“你是說康熙年間的那珍品嗎?等我一下,他走去文件櫃裡,翻出來幾張照片,和文檔。遞給我。

接過來一看。文檔上打印的想必是搜索引擎裡找的了內外施白釉,外壁青花裝飾。其上分別繪有代表12個月的花卉,並且配有與之相對應的詩句。分別是:   一月,水仙花,“春風弄玉來清書,夜月凌波上大堤。”   二月,玉蘭花,“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   三月,桃花, “風花新社燕,時節舊春濃。”   四月,牡丹花,“曉艷遠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風。”   五月,石榴花,“露色珠簾映,香風粉壁遮。”   六月,荷花,“根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   七月,蘭花,“廣殿輕香發,高台遠吹吟。”   八月,桂花,“枝生無限月,花滿自然秋。”   九月,菊花,“千載白衣酒,一生青女香。”   十月,芙蓉花,“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煙。”   十一月,月季花,“不隨千種盡,獨放一年紅。”   十二月,梅花,“素豔雪凝樹,清香風滿枝。” 這,這不是我給李公公出的主意嗎?那個年月哪裡有十二月的花語啊,這都是現代人玩的東東

每個杯子的詩詞都是我自己選的。坐著那裡有些想發笑。但是忍住了。好久沒有做這些好玩的活了,假期總是要自己找樂趣的,所以我答應了他:“我試試吧。”“那辛苦你了,別太累啊。”尹徵有些歉意的看著我,“沒事,沒事。”,“我自己也可以設計,但是我擔心沒有你的那種效果。”我就開始把自己關在家裡,拿著他給我的文檔圖片,設計這些我三百年就設計過的東西,的確是有些考人,手​​藝失傳,材料難尋。想起那個不會看賬本的人了。熬了好幾個晚上,終於把十二個圖樣做出來,二月的木蘭的杯子,我改成了簡單的一種圖樣,拿起圖樣來,扶扶鼻樑上的眼鏡,看看不錯不錯。這個,這個,銀子總是好東西的。

電話響了,老闆打來的。 “餵,張曉啊,我告訴你一下,那邊我已經談妥了,你過去之後,做財務總監,CFO, 年薪麼,比你現在漲15% ,依照你們的跳槽原則,工資上升15% ,職位上升一級,一個子,跳。如何啊?”我沒想到,老闆居然知道我們經常討論的這些話題,,有些愕然,不過立馬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假期一休完,你就到新公司報導吧。記得查郵件啊”放下電話,我差點把手裡的圖樣甩到屋頂了。烏拉。不愧是跟了老闆很多年的老臣子啊但是我手裡那些Scott的貨單怎​​麼辦,要告訴老闆麼?還是留在手裡?先留著吧。感嘆之餘,我想設計圖草樣差不多就要好了,既然已經快做好了。自己去那裡走走吧。關了手機,只為靜心,放鬆。

想想去哪裡好呢。嗯,想到一個地方,對就去那裡。收拾好包,關上門,出門看著天氣都是美滋滋的啊多麼美好的一天哦。

伸個懶腰,上車關了手機這裡是潭柘寺。 “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的皇家寺院,因為自元代以來,就得到皇家的很多布施,清朝也不例外。元朝忽必烈的女兒為了父親的殺戮贖罪,硬是將青石板跪出深深的兩個石窩來啊。女性在決絕的韌性上,總是給我一種特別的震撼。一個人靜靜的走在這個曾經有著999間房屋的寺院裡,據說故宮的9999間半房屋和佈局,就來自於這,天空下起來微微的小雨,慢慢看著那開得如海般的花,那兩株極富盛名的“二喬”,不是白色的,到有幾分紫粉,顯得艷浮了一些,我還是更加喜歡白色的木蘭。在玉蘭樹下我找了一個石凳,靜靜的坐下來,閉上眼睛,呼吸著有絲絲花香的空氣,遠遠的傳來一聲引磬的聲音。

人真是能做到無欲無求嗎?想到林則徐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想來,我還不夠很多。站起來一轉身,看到一個身披袈裟手拿佛珠的老和尚站在我背後,給我嚇了一跳。我趕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師傅,打攪你清修了。我這就離開。”“阿彌陀佛,老僧只是路過。施主和老僧有緣。”心裡想,“咦,怎麼感覺像又穿越了?感覺好像在看電影?”

“施主,老僧見你心事重重,我佛慈悲,度一切苦厄。阿彌陀佛”說完他雙手合十閉目。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種很奇特的感覺,他怎能知道我心事重重?難不成真是佛祖顯靈? “大師,在下有一事想向大師請教,不知大師是否能明示?”“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可以願隨我來。?”我一愣,心想,我就去看看吧。隨著大師來到一個禪房,大師用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字遞給我,“三點水”。啊,就給我一個“水”字旁啊。 ? ! “施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說完就不再理會我了,盤腿繼續打坐念經。想必他不會再多說了,我雙手合十,說了一聲“阿彌陀佛”,悄聲的退出了那裡。

我去布施箱裡投了些錢,求菩薩保佑父母平安,保佑餘菼母子平安。把那張紙折疊好,放進我的錢包裡,三點水三點水。想不明白。我還是去看那棵天子樹吧“這就是潭柘寺著名的天子樹,歷朝歷代有哪一位君王要歸天之前,就會掉下一斷新鮮鮮活的樹枝,象徵著天子即將薨逝”

導遊在那裡講解,“那。下一枝什麼時候掉啊。”有個遊客幽默的問道,眾人哄堂大笑抬頭看著那蒼天的大樹,希翼能找出,他離開之前,是哪一枝掉落的,但是什麼都沒有,還是那麼多的遊人。稀薄的春雨裡。一個人慢慢走在這古剎靜心不想工作,不想升職,就靜靜的回憶。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43 編輯

第二十二章 宿醉

開車回到家裡,心裡一直還迷惑那個水字旁呢,剛開手機。就一堆堆滴滴的未接來點提醒短信....不關手機時候,沒電話,這才半天時間,就那麼多電話。一個一個的回吧....累死我了....。

約我去參加小媳婦婚禮的同事的電話。打聽公司動向的,同學邀請吃飯的....有個號碼很陌生。打過去看看,可別是新公司的電話哦....“餵,請問是哪位打我的手機?”“張曉嗎?我是海關緝私處尹天洋啊。”“你啊... .”“挺好的。好久沒見了,你呢?”“還不錯。想找你了解一點你們公司的事情。”“我,我很快要離職了,估計還有一個月,就換公司了。”“哦,是嗎?”“你有空嗎?”他問我,“還行”。尹徵的圖樣,我還得趕著給他,他急著用。 “這樣吧,出來吃飯,邊吃邊聊啊,上次你問的事情,正好和你說說”“行”。這個尹天洋為人真是仗義,就這麼點小事,都還記在心上。

“今天還要喝酒嗎?”他問我,“我要開車的。”“沒事,自然有人送你回去”說完告訴了我地址,我把圖樣帶好,給尹徵發了短信。 “尹徵我要出去見一個朋友,圖樣晚上送給你。張曉”。到了餐廳,就見尹天洋一身便服,沒穿制服。遠遠的他向我招手,我笑笑過去。不一會酒菜都上來了。邊吃邊聊....。 “張曉啊,你為什麼要離職呢?”“公司人事鬥爭厲害,我們大老闆被擠兌,我也準備和老闆一起走了。”“哦,是這樣的啊。”他若有所思,“那你們公司現在是誰在掌權?”

“Scott 唐,一個海歸。”“平時貨運這塊你們誰負責?”“都是Scott他們銷售部,因為物流那塊劃給他管的。我只管財務”。 “你還是離開這個公司吧。不是一件壞事。”他說完用一種你很走運的眼光看著我。

他這麼說,我越發覺得餘菼有事情瞞著我。 “來喝酒,慶賀你跳槽”“嗯,謝謝”舉起杯子和他喝酒。 “你結婚了嗎?”​​他問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結婚.​​...。結婚....“哦沒有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哦....”他和我開玩笑....我抬著酒杯心情一下子跌落,結婚。大婚....那些畫面一一閃過,竟然恍惚起來。 “還是喝酒吧。來我敬你。”說完自己先喝完了。 “你結婚了嗎?”​​“嗯。”“你愛你太太嗎?”“嗯,非常愛。”“你會為了他犧牲性命嗎?”“我會”。聽了好感動啊。

“恩,爺們。”我敬他喝酒,兩人碰杯,他看著我,“你真是女人之中,少有的能喝酒的啊,而且爽氣,有擔待。忠心”。

“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嘛”,腦子喝的有些迷糊了。眼前慢慢模糊起來....慢慢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天洋看著張曉越喝越多,怕她喝多了,就勸住她不讓喝了,可是她卻說:“一醉方休不是很好嗎?何必記得過去的所有事情啊....”說完抬眼看看他,“呵呵”的笑。 “你看起來在晃悠哦....”這姑娘真是喝多了....“我和你說,我結過婚,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

我嫁的那個人是十四爺....但是我只喜歡四爺,你知道四爺是誰嘛....他就是....他就是....。 ”天洋看她已經醉的不行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趕快給下屬打電話。結果幾個都關機,他沒辦法,他只好給尹徵打電話,他還要急著會總署開會呢。畢竟一個姑娘家,他也不知道住哪裡,也不放心給她一個人仍到酒店,萬一晚上吐啊什麼的,別弄出意外來。“餵大哥,你在哪裡,我這忙著有急事,有個朋友,女的,喝多了。我幾個手下都聯繫不上。你找個人打車過來,開她的車走,來安置一下。 ”

尹徵在辦公室裡燈火通明,和幾個下屬正在忙碌,他搖搖頭。問了地點,他派了個人女助理前去接天洋的朋友,幫著安置一下....好不容易天洋等到了那個人,才把醉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張曉弄上車。那人認識天洋“二哥,送哪裡?”“給她找個酒店。守著啊。”這女孩子她見過,人品不錯,不會出什麼問題。他急忙趕著走了。

這個女孩子一看車上這個人,咦?這不是尹總那天帶來的女的嘛?奇怪了。為啥尹總自己不來?她拿起電話。 “尹總,你讓我接的這個人,是你女朋友吧?她醉的好厲害啊。”尹徵有些迷糊,“什麼,你再說一次”“尹二哥,讓我接的人,就是那天你帶來辦公室的你女朋友啊,二哥說,找個酒店陪著她,我就是問問你怎麼辦?”尹徵有些莫名,眉頭皺了皺,這是怎麼回事? “你把她接過公司來,到樓下給我電話。”

女助理開著張曉的車,一路開過那燈火通明的北京城。到了尹徵樓下,尹徵已經在樓下等著,顯得有些焦急,一看車子到了。幾步上前,“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去了,這個姐姐已經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尹徵拉開車門,雙手抱起張曉,只見她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臉頰,“去停車,手袋送上來。”。

然後用腳把車門一踢,他就這樣抱著張曉上樓了。看著自己懷裡的張曉,臉喝的紅撲撲的,不省人事,雙臂抱著她,我見猶憐的心,一下子讓他整個的情緒彌散,但是他克制住了,物管的人就看見他抱著人,趕快去按下了電梯,進了電梯,還特別問幾樓,只見電梯上的數字,一個個的跳過​​,他低頭看著張曉,心裡抽搐著的痛。於是抱得更緊了。到了,他剛下樓已經把門打開,鞋子都來不及脫,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找來一個毯子給她蓋著,擰亮檯燈。不一會助理來了,

“放下吧,告訴他們,我不上去了,他們弄完就回去,明天接著做。”助理告辭了。夜色裡,昏黃的燈裡,他坐在床邊看著張曉。去拿來一杯水放在邊上,估計一會要喝水,又去擰了一塊毛巾,給她擦臉。剛轉身,就只聽見張曉閉著眼睛說“四爺,四爺”,“誰是四爺?!”再聽....“四爺....四爺....”這次他確定自己聽的清清楚楚....是—四爺。這個年月,誰還會叫四爺,難道是四爺爺? ! !不過尹徵一向心思慎密,他拿起電話來,給天洋打了一個電話。 “天洋,你在哪?”

“我在總署開會呢。”天洋聲音很小。 “你完事來我這,不管多晚。”天洋心裡好奇怪,大哥怎麼了....半夜天洋到了尹徵住所,打開門尹徵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抽煙。 “怎麼了,大哥?”“你怎麼認識張曉,怎麼她喝的如此醉?”天洋有些莫名,“難不成大哥你也認識她?她人呢?”​​“醉的不行,在裡面睡著”“不是交代你那助理給她開個酒店嗎?怎麼送你這裡來了啊?”

天洋大惑不解。尹徵抬眼看看他沒說話。忽然天洋明白了,“哦....杯子....。杯子....想起來了,還有你的那畫。”弟兄兩人彼此還是心有靈犀的。 “她來海關公事認識的,人不錯。”“怎麼喝那麼醉?”“不知道,她酒量不錯的。還稀里糊塗說很多怪話”“說什麼了?”“你怎麼知道酒量好?”

“吃過工作餐啊”。 “問她結婚了沒有,說好幾百年前就結婚啦。胡話連連的。”尹徵什麼都沒說,就輕輕蹙個眉頭聽著。 “還說嫁的人,叫十四爺,但是他喜歡的是四爺。”聽到這裡,尹徵更加眉頭鎖的深了。

“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朗豐著急了。”“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尹徵一個人第一次無眠....雖然很累....他打開電腦開始查閱資料....張曉在裡面沉沉的睡著。曾經有人說過,愛,是一場致命的宿醉。誰能逃脫,誰能倖免....。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1-6 14:43 編輯

第二十三章 婚禮

迷迷糊糊的醒來,嘴裡好乾啊。昏暗的房間裡沒有人,坐起來,這是在哪裡?眼裡很模糊,有人開門了。嚇了我一跳,我不是和尹天洋喝酒嗎?這是哪裡?輕輕的走進來一個人,只看得清影子。好像四爺,我在哪裡?做夢嗎? “醒了,別動。”這個人把一杯水放在我的嘴邊,我大口大口的喝水,甜啊....

心想難怪人常說,人生四大喜事,“金鎊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酒後逢甘霖”。 “怎麼一個人喝那麼多酒?”聲音裡是嗔怒,責備。 “我在哪?你是尹天洋嗎?”“是我。”那聲音拉的有些長而有力。然後緩緩的走過去,啪的,擰亮了檯燈。 “啊!尹徵!”酒一下醒了大半。心想“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會穿越上癮了吧?!都已經變茅山道士了?!!!”“我不是和那誰尹天洋....。尹天洋....。”

“難道他們....?”“你和尹天洋是什麼關係?”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把眼鏡遞給我,面容都是責備的不開心,我趕快帶上,視線清楚了。 “他是誰?他是我弟弟”。腦袋轟了一下....。沒有回過神來....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要給他圖樣,“你見到我的手袋了嗎?”“我給你拿。”他走出去把手袋提了進來。我把圖樣給他“沒耽誤你的事吧”,他接過去看都沒看,往一邊一放,就一直看著我,盯著我看。讓我有些背寒。忽然他靠近我,一下子握著我的右手,盯著我的眼睛,“為什麼把你的心鎖的那麼嚴實?看我能不能找到鑰匙。”我把眼光移開,然後坦然而淒冷的看著他“我沒有心。”然後想把手抽出來,使勁但是沒用,他力氣更大。 “放開我。”我有些生氣了,他還是不依不饒的看著我,“答應以後不這樣喝酒,我就放開。”想了半天,說“試試看”。他不放。只好說“好”,

他放開了。他問,“餓嗎?”我悻悻的說:“嗯....”,他嘆口氣,出去給我倒了一杯牛奶,烤了一片吐司,上面抹了黃油,好香哦,記下就吃完了。他在一旁看著我吃完,然後告訴我,“洗手間裡面有新的毛巾牙刷,還有一套新睡衣。你先睡吧,我要幹活。”說完就出去幹活了。

我倒頭在床上,清醒而空白的看著天花板。問自己張曉啊張曉....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去洗澡,發現他已經不在屋子裡。應該在樓下乾活,我去洗澡,好舒服啊。他真很細心,那些衣服應該是新買的,包裝和標籤都在上面。心裡想起四爺也曾經徹夜自己親躬天子之尊貴,夜裡照顧我,這些點滴,為什麼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明白呢?我忽然明白,死過一次的人,為什麼很多人會看得很開,對幸福的要求很低很低,應該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但是我現在明白有什麼意義呢....。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如此決絕離他而去,想是那高高的皇權,讓他變得冷酷了, 陌生了,冷血了,那是皇帝,不是我愛的四爺了吧,做了皇帝就是鐵石心腸了,就連臨死都不來見的面,冰塊臉啊冰塊臉,終於變成冰塊心了....。唉....。還是去睡覺吧....。明天明天我還要去看我的小媳婦結婚呢....

回家嗎,這黑燈瞎火的。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早餐已經做好了,他在那裡看電視,應該才洗完澡,頭髮是濕漉漉的,在拿著一個麵包再吃,邊看電視。 “早”....“早”。桌上是我的早餐,餓了,吃飯。 “圖樣昨晚我看了,很好。有的細節我做主修改了。”“你?!”心裡想,太霸道了吧“我的美術功底你放心。”“今天我送你回家。” “你不加班嗎?”“擔心你爛醉街頭。”

“我,我下午要去參加我媳婦的婚禮。”“恩?”他表情很詫異,“哦,是我原來單位的同事,要結婚了,是個男的。”只見他又抬眼看看我。 “他叫龔習,我們經常叫他小習,當然最後呢,他就變成了小媳婦”,說完我喝一大口果汁,看看他,忽然之間我恍惚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東西,是什麼,我說不上來,但是我曾經經歷過,卻很遙遠的感覺,我想那是我和四爺短暫的幸福的那段時光,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吧....“你再歇息一會吧,我下去幹活,書房裡有很多書。

中午我們出去吃飯,下午我送你去婚宴。 ”說完,他拿著文件就走了。我一個人就在那看電視,無聊就去找書來看。一直在那裡熬啊,終於下午了,換好衣服。他才回來,手裡拿著一摞圖樣,遞給我,我一看,是十二月花卉杯子的新圖樣,我沒有設計成單獨的杯子,加了把手,和茶碟,很符合鬼佬的風格,但是尹徵修改的非常細膩,彩打出來的效果特別漂亮。“明天我就發往法國。關於生產商,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不知道的。 ”“那你送我的杯子哪裡做的? ”“這個不能說。 ”他被愣住了....

“我自己去婚禮了。不要你送。”說完,拿著包,“謝謝你的照顧,給你添麻煩了。”他一個人在那裡,目送我走了,告訴自己,不能在這裡再呆,再來了。自己開車到了婚宴的地方,我很詫異的看到了康德懿....老小,一身西裝革履的在那裡做幫忙。開始我還以為是伴郎呢。他一看見我就說,“你怎麼也在這?”“你怎麼認識我小媳婦的?”“誰是你小媳婦?”“新郎啊!”“噓你小聲點,人家老婆在邊上,我知道新郎一直都是你的小媳婦。” “你先進去吧。一會我找你去”把紅包遞給龔習,那新娘子化妝化的真好看,嘴唇有些薄,美眸勾人,想來小媳婦不做氣管炎也不行的了。

又看見幾個來的同事向我招手,我就進去參加婚宴了。裡面真是人聲鼎沸哦,我被安排在和老闆,Scott在在一起做,老闆也帶來他的夫人的,他夫人吃長素的,皮膚很白,整天念經禮佛的人,見過幾次。很喜歡和我們聊天的。司儀上去宣布婚禮開始了,當然也是吃喝開始。一大通字典上抄來的話和祝福語。然後我看見了康德嗣在另外一圍坐著,貌似那是主賓的位置,好像龔習的父母和新娘子一家都在那邊。

他們是親戚?康德嗣也看見我了,很謙和的和我招了一下手,老闆問我“張曉,你認識他?”“是啊,一個朋友的哥哥”,老闆沒有說什麼。我看見邊上坐著的應該是康德嗣的老婆了。只見老小過去在他哥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他跑過來我這邊,“走吧,過去和我坐一塊。”“算了吧,我老闆他們都在。”“對了,你怎麼也來了?”“新娘子是我嫂子的妹妹啊”“哦,原來如此。”“好吧,吃完了我來找你啊,別走啊,等我啊”老小又匆匆的跑了。

看他忙碌著在指揮著那些人,遠遠的我在嘈雜的音樂里,心裡想起十四舞劍的那天,他的福晉彈琴,他在亭子裡舞劍。一個悲情的英雄。 “曉曉啊....”老闆的太太叫我。她一向很喜歡我,“哎,伯母”看到她茶杯裡沒茶了,我找到茶壺給她加了一些水。她慈愛的說,“上次你車禍,身體恢復的怎麼樣啊?”“托您的福,挺好的”,她悄悄的和我說:“你們公司的事啊,他和我說了。你別擔心啊。”“嗯”我點點頭。忽然想到她是參禪禮佛的,我就想問問她,那天潭柘寺裡的那三點水何解? “伯母啊,想請教你一個事情。我那天有個事情去寺廟上求,大師就給我寫了一個三點水的水字旁。怎麼想都想不透?想請教你一下”“哦,有這樣的事情?”“是啊。”“我修為不夠,但是想來大師是在告訴你,你要找的事情,和水,水字旁有關。”“沒關係的謝謝您啊”“阿彌陀佛” 。 “來吃飯吧”說完我用單獨的筷子給她夾了一些素菜,她吃的是專門的素餐。我們吃葷的。 Scott來了一會就居然轉去給康德嗣他們敬酒去了。真是活絡啊....

我不免笑笑,'天下熙熙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為利而往',誰說不是呢?低下頭吃飯。感覺手機有震動,拿出來一看“X,不喝酒。YZ”,這個世界,如果有人牽掛或者牽掛著別人,是不是真是一種幸福。 “謝謝。”我按了兩個字,發出去了。這是龔習的婚宴,熱鬧而充滿祝福的婚禮,中國人的最浪漫的愛情情節是什麼?想想必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白髮偕老,要么以一種水滴石穿的韌性或者是梁祝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來襯托,我們文化含蓄的美所在裡面的意境吧。抬著茶杯,慢慢喝一口,清淡中,回味而甘甜....。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3
第二十四章 孽

Scott終於成功的坐在雖然是副總的職位,寬大的寫字台尚不足以安放他那顆桀驁的心。手裡捏著領帶尾巴,在手指尖飛舞打著,手指有些柔軟和愜意。雖是掌握了真正的大權接下來的局面,還是讓他知道姜是老的辣的道理,大半的高層都走了,老闆還是做他的另外一個公司的CEO,看起來做到這職位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免有些勝之不武的落寞,不過他現在並不特別在意這個拿薪水的工作,而是自己公司和羅穎的合作,因為羅穎的關係,他在很多政府部門就有了很大的靠山。

在這間還算夢寐過的辦公室裡面,他看看那個大大的地球儀,甩手一轉,那地球彷彿在他手下一樣。一直找不到餘菼,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還有如同死穴一樣的情結,那就是餘菼。望著窗外,初夏的北京,灰灰濛蒙的天。一個手下進來,“老大,我查到嫂子的踪跡了。”“哦,在哪?”手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抬眼看著,眼睛睜得老大,滿眼的疑問。二人起身下樓,他交代秘書“取消我今天的會議。改到明天”手下開著車,來到這個小區,他慢慢的上樓在樓道裡看到身懷六甲的餘菼,她在那裡笨笨的提著一個袋子,準備開門。他就慢慢的跟著,已經大半年不見她,餘菼聽見背後有聲音,轉過看見是他,眼裡閃過一絲光芒,但是迅速掩飾下去。 “你來幹什麼?”“你就那麼恨我?”“你我不是一路人,自然談不上。”

Scott站在那裡問她:“是我的孩子嗎?”餘菼沒有說話。他心裡很複雜。站了半天,他還是走了。他出去有些躊躇,想轉身,但是還是走了。餘菼在房裡,聽到遠去的腳步,才很累的坐到床上。她不稀罕他的錢,他的權,但是他最愛的就是錢,權。所以,這或者是餘菼既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無法捨棄他們的孩子的原因吧。 Scott 在車上第一次開始反思,要走回頭路,是多麼難。第一次覺得有些後怕....他交代手下安排餘菼的其他事情,但是他今天才感受的點點得意和自豪,在餘菼這裡,蕩然無存。這是一個北京郊外的倉庫,深夜來了幾個人,那獵犬聽見人的腳步聲音,愈發的狂吠起來。打開倉庫,出來幾個壯漢,將來人迎了進去。大鐵門又沉重的關上了。 Scott一直在和黑社會和的人合作走私,他加了很多私單在公司的貨運裡面,現在他自己的公司他不准備再做任何這些,全部轉到就職的公司來做。而且都是手下去做,進來的人越多,換言之,他的安全係數越大。今天是來這裡商量別的事情的,任何時候黑白兩道都是不兩立的,他需要更多的庇護傘,更多的資源。再多賺點他就想收山了。餘菼那裡他請了一個老保姆,另外找了房子住在附近,老保姆一直在暗中照顧餘菼,錢對他來說,足夠自己胡花的了,每次都告訴自己,夠了嗎?再賺一點,夠了嗎?下次吧....就這樣,一次次的吞噬。

看完貨品,他覺得這個事情需要羅穎的關係,所以他告訴對方,遲一些答復對方。他已經萌生退意。非常勞累的回到家裡,家裡落滿了灰塵,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旅店,老婆從臥室裡出來,穿著一身浴袍,臉上盡是面膜,“你回來啊,正好,給。”遞給他一摞紙,轉身離開了,他一看是離婚協議。扔在了茶几上,想想,真是沒意思,搖搖頭在外,他是何等的呼風喚雨,在家裡,他是什麼?只有餘菼,想起了余菼。在餘菼心裡,他是她的唯一。她偶爾會給自己帶的吃的,會害羞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看他在,就微笑的走了。想起帶著餘菼出去,要買首飾給她,死活不要,帶著去買衣服,也不要。

她們家裡的情況,如果不是派人去看過,他也是不知道的,她家裡那麼需要錢。倒是給餘菼買過一把花,她要了。每次和余菼都在外面的酒店見面,她總是那麼害羞,但是還是跟著他。

抓過來看看協議,老婆獅子開口他走過去,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扔在了那面膜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乾的那些事啊”,“就你好,兒子都快養出來了。”妖魅的白色下面,一如妖魅的冷冷的聲音。 “我警告你,動她一根毫毛,我要你死。”“我,那會髒了我的手。”“知道就好。錢我不會少你一分,這個別墅給你。車子給你。”他抬起食指指著那張臉,“給我記住嘍。別碰她。”轉身就走了。走了幾步,背後被什麼東西打了,破碎了。他頭都不回的走出了這個他生命裡的旅館,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下一個客棧在哪裡。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3
第二十五章 探究

尹徵因為展覽的事情,沒有辦法只有又在樓下換租了一層樓的辦公室。閣樓也在,他幾乎是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的在準備展覽。時間總算是基本定下來了。二零一二年五月二十日首站開始。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消息還要告訴天洋呢....那天送走了張曉,他就看著她提著包,從家裡走出去,他就站在背後看著她,心裡問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像一個小怪物,時而他能感覺到她的快樂,但是更多時候是,她把自己封閉的讓外人無法觸摸,無法接近。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慾望讓他驅使自己要找出原因。正好,他好久都沒去天洋家裡了,準備去看看他們。

他給天洋電話。 “餵,天洋,今天在家嗎?”“在。這幾天沒大事,不過下週就忙了”。 “正好,我有事要和聊”“你下午回來吧,我叫小豐做好吃的”“嗯”。家裡很久沒收拾,他自己開始搞衛生,收拾屋子。打開抽屜,才發現詹姆斯的紙袋,回來忙著展覽,就一直沒打開,他把紙袋上的線繞著打開,裡面是一包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打開牛皮紙,是一個本子,還有一封信。

“親愛的徵:首先我和我太太和家人朋友們,都非常感謝你的講座,感謝你帶給我們你們中華璀璨文明的享受和領會了那個曾經偉大的王的時代,你走後,我太太說,這個本子,應該送給你。她說,只有你可以找出它的價值。祝你和你的家人幸福愉快。期待我們北京的見面。我們都愛你。你忠實的朋友-詹姆斯”他打開本子,裡面是陳舊而發黃的紙片,很多都殘缺不全。這個應該是有年代的了,他仔細的收起了起來,打算等過幾天找文物清理的朋友幫忙看看吧。得先修復才行。

電話響了,是助理打來的,​​“尹總,我們的展覽計劃報批被滯後了。”心裡一驚,“為什麼?”“不知道,看來只有下週去再去了。”“知道了。”放了電話,他長嘆一聲,好事多磨。沒事。他告訴自己。開著車,遊走在這座城市,在他眼裡卻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城市。他去過法國,去過英國很多國家,那些國家對於人類文明的保護讓他想哭,想起了中國。

那些國家,一棟有歷史的民宅,如果要拆除,那是需要很多人討論和同意的,如果你要買那些舊的房子,會很便宜,但是你需要修繕。每當他流連在那些玻璃之後,看著那些靜靜躺在別人的博物館裡的書畫,瓷器的時候,他覺得他是一個游離的靈魂,和無數中國人一樣,失去了文化的根。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是孤獨的,一個沒有根的民族是可悲的。他在這孤獨的一路上,尋找靈魂的伴侶,也和眾多中國人一樣,在支離破碎的殘卷裡,找尋著中國文化的根。他要做前無古人做過的事情,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中華的璀璨,中華曾經的強盛。可是,誰能和自己分享呢?

初初收到張曉的杯子時候,驚喜自己找到了知己。但是,她是嗎?她能嗎?可以嗎?每次想要靠近一點,總是像一個兔子一樣,逃離。下午,到了天洋家了,朗豐正在收拾魚,天洋在邊上幫忙,“哥你來啦?”“嗯”“一會就可以吃飯了。”“辛苦了”。他直接走到書房,朗豐已經給他沏了一杯茶,接過茶。 “大哥。你別太累,休息一會吧”“恩,謝謝”他關上房門,坐在那個藤椅裡,右手兩個指頭,抬起在鼻樑那裡捏捏,想自己放鬆一下。他一向不是那種情緒化的人,但是想到張曉就會心智有些迷亂,這個女子讓他內心真正的掀起了波瀾。一種真正的愛的波瀾....。 “哥吃飯了。”他正在電腦上回郵件,下屬們工作也不容易,畢竟不是一個小事。

好在他的這是屬下都是精兵強將的。他曾經對他們說過,我就是這樣的人,只要你們不負我,我是絕不負你們的。這或者就是他能走到今天的一個原因吧。 “來了。”出來一家人吃飯,他們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的摯愛。天洋問他:“喝酒嗎?”“點點”“嗯”“太累解解乏”“別讓大哥喝酒。大哥不喜歡”朗豐在責怪天洋。 “今天不是有喜事要告訴大哥麼?”“嗯?什麼喜事?”他一聽,開心的看著弟弟和弟妹。 “你要做大伯了。”朗豐害羞的低下頭。 “真的啊。好事啊,好事。值得慶賀”。

“天洋你要多照顧朗豐。夜班就和單位說說,不上了。”“已經和領導說了。”“要我收拾我的房間嗎?”“不用,那麼多房間,再說了,這是咱們的家,誰都要在這裡。”天洋說著給大哥夾菜。吃過飯,他叫上天洋去書房,“天洋,你認識張曉多久了。”“沒多久。就是她到我們海關辦事,和她挺聊得來的。吃過兩次飯,不過每次都吃得很開心”,“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有嗎?”尹徵眼睛沒看著天洋,他在腦海裡,一幕幕的把初初遇到張曉到現在像過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過,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身白色的襯衫,站在窗戶哪裡看著外面。

外面漆黑的一片。和他的腦子一樣,找不出頭緒來。 “那天她和說的那些話,你怎麼看?”“這....還真不好說。俗話說的好,酒後她吐真言,問題是這個真言也太誇張了吧。”“不是,你知道嗎?她在屋子裡躺著的時候,我給她擦臉。她叫的人也是'四爺'”。 “啊,有這種事情?”到底這個四爺是四爺呢,還是其他呢? “對了,你說她和你說,她結過婚,是和誰來著?”“哦,她說,嫁的是十四爺,喜歡的是四爺”。 “天洋,你相信自然之外的力量嗎?”“鬼神之說?”

尹徵沒有回答他,而是眉頭緊蹙的看著窗外。 “你看著她是精神失常的人嗎?”“不像不像....”“大哥。你是真喜歡她嗎?”“不是僅僅喜歡。是似曾相識,但是又千里之外”“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緣分?”“或者是吧”“對了,朗豐他們科里有個留美的專家,精神分析在國際上可是一流的,要不要?”尹徵搖搖頭。他不信張曉是有精神障礙的人。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正常,但是又那麼反常....

不知不覺依然很晚,他讓天洋去睡了,自己​​開著檯燈,在燈下翻開網頁,然後他給一個朋友寫了一封郵件。然後去睡了。初夏的北京,氣溫有些回升的熱,月亮斜斜的從窗戶外照了進來。關了燈的房間裡,他將雙手墊在腦下,一直在思索。睡意襲來,他閉上了雙眼。夢裡....一汪明淨的水....。一眼看不到邊的荷花........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4
第二十七章 水之謎


工作對一些人來說真是一種糊口的基本方式,但是對於尹徵來說,是一種享受,在工作中得到的成就感,滿足感是驅使他不斷前行的動力。因為報批被滯後,
所以展覽的時間,在他們的多方奔走和很多部門協調之後,詹姆斯也和美國方面多方遊走,加上他在法國的拍檔的極力相助,暫時改期至2012年5月20日開始。他夢寐以求的“清之夢-回家”文物展,終於要變成現實了,它們將要回到紫禁城。他的拍檔在法國正在努力將這個展覽延伸到巴黎,使盧浮宮成為第二站。

沒想到的更讓他高興的是,這天他受到了詹姆斯的郵件“親愛的徵:我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喜悅和你分享這個消息,你的“清之夢”,在我和幾個朋友的多方努力之
下,我們準備把第二站設在美國。這是我能與你分享的最美好的消息。希望時間是在紫禁城展覽後,那樣的話,你可以和我一起再次回到美國相聚。期待你的答复,
你忠實的朋友-詹姆斯。 ”讀完這個郵件,他久久不能平靜,終於,他要將璀璨的清朝帶到世界的起步,來臨。但是他沒有歡呼,沒有發狂,只是眼裡充滿了笑意。
轉眼到了五月的天氣,外面已經是綠草茵茵,溫度高了很多了。一直給張曉發短信也不太回,他知道她在躲著他,心裡有一根絲,若隱若現的在靈魂裡牽動一下他。


記得張曉曾經問過他,相信穿越嗎?輪迴嗎?這樣的怪問題。

他那天在天洋家裡,給一個在國外的學高能物理的同學寫了一封信,去請教他自己並把心中的關於穿越的一些疑惑告訴了他。前幾天同學來信說,目前來說,科學尚未合理和充分解釋第四維空間的合理或者不合理。因為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三維是點線面的立體結
合,但是所有人在Time,也就是時間的空間裡,因為人都在一個恆定的T裡,隨著地球運轉。但是如果任何物質可以高速進入四維的時間坐標裡,就可以看到並進入與之平行的另外一個空間。裡面還附加了很多資料包括百慕大和幾個Discovery 的短片,幫他了解概念。順便很奇怪的問他,怎麼轉移研究方向了?他回信說就是想知道一下。並謝過了同學。這些資料和短片把他看得云裡霧裡的。

“尹總,您的茶。”助理給送來了茶。 “放著吧”。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鬆鬆肩膀,夏天來了。他真是想去游泳了。每次在水里,他就會非常放鬆,在深水里,心靈是安靜
的,平和的。出去感受一下自然吧,也正好組織公司的員工都一起去,馬上就要開始打硬仗了,讓他們去放鬆一下吧。 “等等,你安排一下大家出去戶外活動一下
吧”。“尹總,去哪裡好呢? ”“你看著辦吧”“那就去摩銳吧”。“嗯”然後埋頭繼續工作,工作的時候,會讓他因為張曉而波動的心緒緩和一些。


他打算過些時日再去看她,最近實在是忙碌的不行。最近我在辦公室總是頭昏,都累的要吐血了,總是加班有些吃不消了。不過還好,這個月我們剛剛移師新公司,整個業績就開
門紅了。老闆很高興叫安排後勤的組織我們全體員工去玩,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要去游泳,已經憋悶了一個冬天了。老闆也爽快就答應了。

他是極富睿智的,懂得剛柔並濟的治理他的王國。他們定了這個週末去,我本來不想去了,想在家休息,因為感覺體力太過透支了,但是幾個同事非得要我去,說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去泡溫泉,聊天。

那就去吧,公司這次安排了大巴統一從公司走。這天我們一大早就到了摩銳水世界。在泳池的邊上,同事們早已在那裡嬉鬧開了,我換了泳衣,披著一塊大毛
巾找了一個沙灘椅躺下,帶著墨鏡,裡面的太陽有些昏暗。陽光灑在身上,好溫暖啊。幾個同事在那討論那個防曬霜好,問我“張姐啊,要不要抹點啊,別曬黑了。擦完我們去游泳吧”。看著她們如此的興致,我接過來,抹了防曬霜,拿開大毛巾,脫了墨鏡,眼裡有些刺眼,有些不是很適應。跳下水先遊了一圈,好舒服啊。悶著水的感覺,然後躍出水面。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幾個同事在那裡打水,大家開心的鬧騰開了。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4
在岸邊,一個沙灘椅上,有一個人,健碩的身體在陽光下閃耀著雄性的光芒,此刻正靠坐在那沙灘椅上,手裡點燃一隻煙,帶著一副雷道夫墨鏡,他是尹徵。他在那泳池的人群裡,看見了張曉。他靜靜的看著她。他剛才在深水區痛快的遊了一大圈,把公司裡的幾個小伙子都累的趴下了。從水里起來,他剛坐下,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張曉,她在水里和那幾個女子嬉笑著。看著那俏俏的下巴,真是好美。她沒有看見他。只見她自己沒有和那幾個同事閒鬧,一個悶水游往深水區了,那里人不太多。他把煙掐滅了。取下眼鏡,他一躍入水,在水里悶著,緩慢的在無聲的世界裡,靠近。她在哪裡,她在哪裡,他在水里找尋著。吐出的氣,在頭頂上冒著泡,歡喜的沖向天空....。

我一個人在深水區裡慢慢的遊,潛伏在水里的心情,好安靜。每一次划水都是一種搏擊,但是也在前行。感覺有一個人在靠近,以為是其他人,我轉了個方向,稍微偏離了一些,想把那人讓過去,可是還在我附近,從水里起來抹了一把臉,正準備問那人“幹嘛呢?”看到是尹徵,他嘴角有些坏笑的,看著我。怎麼在這裡遇見他了? “你怎麼來這裡游泳了?”他問
我。 “我....我們公司出來玩。”“哦”他笑笑,沒說什麼。繼續開始往前游泳,居然是蝶泳。那打起來的水花,“好漂亮啊”,岸邊的人有些就看著他在那水里,自由的擊打著水花,幾個女孩子驚呼起來。我就這樣在水里踩水看著他,太陽照著水面,明晃晃的讓我有些累,也有些呼吸窘迫。我反身遊回岸邊椅子那裡,剛準備起來,他已經在旁邊,只見他雙手一撐,就站到了泳池邊上。他把右手遞給我,拉我出水,一下子從水里出來,腳步有些飄。抬眼看到他的臉上水珠在一滴滴的往下滴,忽然看見,他的左肩窩有個紅紅的胎記,像一個小小的紅梭子一樣的印記,深深的烙印在我心上的那隻箭,此刻再次擊中我,碰的一下,我的心裡鮮血開始飛濺....。那隻箭,那隻白羽箭,他的左肩膀被刺出的鮮血飛濺著,向我蔓延開來,啊,,那老僧寫下的是三點水是水字的意思....就是有水的地方。有水的地
方........他是告訴我,我想問的事情,在水邊可以找到答案嗎? ....眩暈,血印,他,尹徵,我眼睛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尹徵剛把張曉拉起來,就看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正低頭看自己那裡不對勁時,就看她晃悠了一下,撲通一下,就砸了跌落在泳池裡,他嚇壞了,一下子的就扎了下去,使勁用力的去抬起她,在水里的人,是那麼沉,只見她面色蒼白,他用右手勾著她,奮力的划水,旁邊有幾個男的女的七手八腳的幫著他,把張曉拉出來水面,他的助理和同事也跑了
過來,他說“毛巾”,他的助理趕快抓來了幾塊大毛巾,幾下子把她裹住,他光著腳抱起她就往救生站跑過去,七七八八的人尾隨著。他轉身說“不用那麼多人。”叫上了他的兩個助理。其他的人停了下來,“這人是誰啊?”“不知道”....“我見過,好像在原來的公司見過來找張姐。”....。 “走吧,應該沒什麼事”。其他人又去遊玩了....。抱著張曉到了救生站,他讓男助理把他的衣服和鞋子和手機拿來,招呼著張曉,很快他把衣服換好。 “你去拿一件浴袍,要厚的。”幾步就衝回來,著急的問“醫生,要緊嗎?”“沒什麼大事,估計是太疲勞了,或者是受了什麼刺激,加上剛從水里出來,血糖也比較低,所以暈過去了。應該輸點葡萄糖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我們這裡不能輸液,你趕快送去附近醫院吧”。 “醫院在哪裡?”“不遠”醫生趕快告訴了他怎麼走。他想都沒想,抱著張曉就往停車場飛奔。兩個
助手在後面追著問:“老大,我們做什麼啊?”“去找她的那些同事,把她的東西收拾好,送到酒店我的房間!”“手機聯絡。”“你和我去醫院。”他叫住女助手。女助手慌亂中打開車門,他把張曉塞進車裡,開著車子,女助手在後面抱著張曉,車子在路上飛奔,他的心在焚燒,終於到了醫院。抱著就往裡面跑,臉上全是焦急,擔心,心像撕碎一樣的疼....。檢查完了,也輸上液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在醫院外面的椅子上想點燃一支煙,走過來一個護士“先生,這裡不可以抽煙。”他抬起右手,抹了一下臉頰和嘴唇,幾步走出去到了醫院外面。終於深深的吸了一口,冷靜下來。他不能再等了,他要知道答案....一定要....為什麼她總是給自己一種特別的感受,那根在心底的絲緊緊的栓住了他的心,越纏越緊,越來越疼。 ------------------------------

那是一片
空曠的長廊,我在裡面遊走恐懼,無助,害怕在我心裡抓的死死的。前面有一處亮光,我奮力的奔跑沒有人,還是沒有人。我看見了四爺,看見他肩膀上的血。樹枝
上有一支箭,我使勁在拔那隻箭。不行,沒力氣,還是沒力氣。再用勁,感覺到眼前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是誰?這裡是哪裡? “尹總....。”腳步聲....“快來,她
醒了
....。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怎樣?感覺好些嗎? ”“你在泳池昏倒了。在醫院呢。 ”“別動,你手上有針。 ”“你回去吧。 ”有人的腳步聲,關門聲。終於看清
楚了,是尹徵。
眼淚開始流下來,他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不肯喝那孟婆的湯,在那痛苦的忘川河裡,為了來生再見,不喝孟婆湯,就跳入忘川河,受盡萬種苦,最後留下了那個印記,那個胎記就是那個箭傷的地方。我凌亂了,這個世界真有輪迴嗎?那老僧真是告訴了我想要的答案,我那日想問大師的問題是“我遇到一個人,他是否是我愛的人的轉世。”大師洞察了我的心機,都不容我說出。我就這樣看著面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是尹徵,不是四爺的尹徵,他握住我的手,一臉焦灼的望著我,可是我卻是那麼悲傷,因為四爺的靈魂真的不在了,他走了。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了。這是一種懲罰嗎?讓我徹底的絕望....。他抬起手用拇指抹去我的眼淚,“告訴我。為什麼哭?”沒有說話。能說什麼呢?我可以說什麼呢?他的額頭輕輕的放在我的額頭上,“別哭了。再哭就傷身體了”。真的要瘋了,他的
習慣,愛好,他的話,已經要將我折磨的想死了。一定是他對我懲罰,一定是....他還是不原諒我,終於是不原諒的。

當年他因為十三的十年,我的病痛讓他決不手軟的對付他認為的罪魁元兇八爺他們,他也會深深的記恨於我的。這一刻,我想死,忘記了所有的過去,現在,不再活。如果兩個人不能好好的獨自活著,那和死應該是沒有區別的了。無力的在床上閉著雙眼,心裡一片死灰的絕望....。
玄獄 ☪ 發表於 2012-1-5 01:45
第二十八章 執黑先手

康德懿和龔習到新的公司任職了,因為一直有著康德嗣和羅穎的背後關照,之前的生意一直不錯。但是現在看來,自立門戶還是要些內功的了。他開始努力的追,參加了很多培訓,還報了很多的網絡課程上。

這天羅穎來公司讓他們準備要發的貨品,他們倆看看合同,數量還不少,龔習立刻就下樓去處理了。德懿是一個天資很高的人,雖然出入商海不久,但是畢竟從小在政府大院長大,耳渲目染自身了解很多官場的規則,加上康德嗣的暗中抬力,他這個公司一躍成為了行業里新興的翹楚。龔習和康德嗣,居然成了連襟啊,康德懿經常和他開玩笑“小媳婦,你就是那個小褂上的第二個釦子....”

龔習說:“去你的,你就一天調侃我。”每次看著羅月來找龔習撒嬌,德懿會有一絲絲的落寞想到張曉,但是對他來說,一過就過了,想起他哥家裡的中堂—志在高遠。他開始明白對男人來說,大哥平日里那些不多的話,此時對他來說有些醍醐灌頂了。電話響了,是窯哥打來的,很久沒有聯繫了。 “老小啊,出來吃飯喝茶啊。你哥能來嗎?”“不知道啊。他忙得很。”現在的德懿已經知道什麼是架子了,他的口氣已經不是那個老小了。 “那,你問問?。”“好吧。”放下電話他並沒有立刻給康德嗣打電話,他現在非常明白,那些人對自己客氣,是為什麼了。世態炎涼前面最殘酷的就在於,你會不自覺的被推到你未必想到的位置,但是你無力抗拒,而且內心充滿欣喜。

龔習回來了,“德懿,安排好了,下週出貨。”“嗯”手機響了。 “三弟啊,出來吃飯。”“哦二哥”現在他和Scott 已經是二哥和三弟的關係了,男人們虛偽的友情和親近在一些時候,總是讓人很乏味,但是在義氣的外衣下面,他們還真是​​那麼一回事的。 “好啊,去哪?”“你叫上媳婦啊。”“我沒媳婦呢!”“說龔習呢。”“哈哈哈”二人在電話里大笑起來。 “走吧給羅月打電話,今晚不回家吃飯了啊”“幹啥?”“唐二哥請吃飯。”“那好吧,我給小月打電話。”

三人到了吃飯的地方,喝的醉醺醺的才晃悠著出來,車子是不能開的了。所以,乾脆找個地方洗桑拿,再睡一夜吧。

Scott 酒量是非常好的,他看著兩人醉的,笑笑,讓一個手下送他們去。而他自己給莊主打了電話,他一直都認識莊主,莊主明里是開茶樓燒窯的,背地裡是專門的一個盜墓頭子,Scott 最開始是幫他們在他上班的公司私發貨物,然後收取好處的時候,無意發現他在倒賣文物給一些不法商人,他就想國外直接賣美金不是更好,他在國外呆了不算少的年份,他知道鬼佬們愛什麼。所以,一是要​​挾,二是分一杯羹,在他這裡雁過拔毛算小事情了。 “莊主,貨準備好了嗎?”“好了好了。”

“下週起運。”莊主在他的那茶樓裡,和窯哥正在喝茶呢。燈火通明,但是沒有客人了。 “怎麼樣?”窯哥問他,“說是可以起運了,下週。”窯哥濃密的絡腮鬍子,襯託的那臉上顯得有些兇。他抬起茶壺,給杯子裡續上水,“別擔心,背靠大樹好乘涼。”。 “最近你下去收到貨了嗎?”“有一些不多。”

“現在的人都精明了,收不好收的了,還是得靠挖。” 窯哥,他有著一手極好的燒窯手藝,他能和莊主一起,燒製出以假亂真的瓷器,但是同時也有著一顆極度貪婪的心。 “窯哥,這瓷器還得是元明清啊。”“那是,可是我總不能叫人大白天去挖人祖墳吧,過去那些小文化館的人,隨便就可以倒持幾樣給我帶走,現在難啦。”。 “咱們過幾天去拜會一下老小他哥吧。”“嗯”。他交代手下送他去看望餘菼,但是不是去見他,他找來的那個老太婆一直暗中幫他照顧著餘菼。

夜色裡,他走到餘菼那個小區附近的一個民宅,敲敲門,吱呀,門開了。 “唐老闆您來了,進來進來。”“柳媽,她最近怎麼樣?”“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啊,身子有些笨,不過我沒和她說,我認識的你的,你交代我了。我會的。她認我做了乾媽了。”“嗯,不要告訴她,這些錢你收好。找找照顧她。”

“您不去見見她嗎?”Scott想想,“不去了。”“記住我的電話了嗎,到時候就告訴我啊。”“我知道,我知道”。

柳媽是他一個屬下的遠方農村親戚,專門他去找了照顧餘菼的,他知道餘菼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他欠著餘菼的,一定會給她。 “我走了。”他帶上門走了。在夜色裡,一個人的背影,顯得有些淒冷,但是他還是那麼拽,那麼狂,驕傲的都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有懦弱,也有柔情,這或者就是身為男人的悲哀吧。要強到如鐵一樣的人,倘若有了柔情,是不是就不是折​​損了男人的那顆心?

Scott知道他不能多做這個行當的,倒賣文物是犯罪,他明白的,但是他已經停不下來,他就是幾乎空買空賣,價格是匯差,甚至是幾十倍的利潤,他找不是比這個更快更賺錢的方式,有,那就是販毒,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要殺頭的,他如此聰明,也不會不知道的。所以,他每次都在等他最大的一搏。他在這條路上,走的越來越遠。餘菼一次在前往貨艙送驗單子時候,無意中,發現端倪,幫忙利用公司發往海外的貨品裡,夾帶了少許文物,但是她愛他,不能去告他,又不願意和他為伍,所以,離開他。

因為餘菼勸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哭著勸過Scott,不能再做了,她不要他的錢,不要名分,只要他平安,但是Scott還是不能。她最後決絕的放棄了他,留住了他的孩子。 Scott總是那麼聰明,那麼精明他佔了星位,搶了邊,如今執黑在先手,他覺得可以再贏多些地盤。所以,他賭,賭徒都是這樣的,越來越大,每次都告訴自己是最後一次........

德懿和龔習此刻,正在那桑拿室裡,舒坦的泡在澡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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