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林家有婿初長成 作者:庸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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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1-4 21:19: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 1057575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0
第二十章 醉眼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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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借酒澆愁愁更愁。」左原卻是不同,他是那種酒醒之後便有可能振奮的人。

仍是哪家酒館,還是那個靠窗的位子,但小酒壺卻變成了酒罈,那種差不多能裝十來碗的酒罈,左原平日裡不容易喝醉,但他若想醉的話,卻是誰也攔不住的,這個世界的酒度數不高,差不多相當於前世的三十度左右,就這已經算是這家小酒樓裡最烈得酒了,喝到嘴裡香香綿綿,沒什麼勁道,卻最是解饞。

現在天正是正午,小酒館裡倒也人來人往,只是沒人敢在議論左原,任誰都看出左大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少惹為妙,店小二平日裡亮堂的嗓門,也因此收聲了不少。

左原眼裡彷彿沒有了他人,一隻手托住酒罈,頗為熟練地倒滿一碗,然後一飲而盡,明明粗豪的動作,到了他身上偏偏顯得自然無比,甚至隱隱有幾分瀟灑,讓店裡的異性們頻頻側目,竊竊私語。

左原醉眼朦朧,靜觀窗外烈陽,心裡卻是波濤翻滾,看得出來,林楚月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他其實沒有太過擔心林楚月會不會嫁出去,畢竟林楚月的執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深思的是連心玉的一句話:「你能給她什麼。」是啊!自己能給她什麼,自己認為的在別人眼裡卻不一定也是這麼認為,自己自由自在,不思進取,看似瀟灑,在別人眼裡卻是,無所事事,不思進取,自己無所謂,不在乎,可家人呢?也會不在乎嗎?不在乎也不會有連心玉昨天的那番話,不在乎也不會自己稍微用心一點,林修身便心懷大慰,不在乎林楚月便不會強迫他一起學習…..他這些年實在是著像了,時刻排斥著進取,卻不曾想過,這些對他簡簡單單的事情,能省略好些麻煩。

呂知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左原對窗沉思的樣子,她有些詫異,她印象中的左原時刻都是生氣十足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如今這種情況倒是少見,就見他斜著身子靠在窗台上,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外面,桌上酒碗凌亂無措,卻不顯不整,周圍的塵囂跟他好像沒有絲毫干係,嘴角微翹,不識之人恐怕沒有人會去忍心打擾這幅完美的畫卷。

呂知秋也沒有去打擾他,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將這一瞬間定格下來,想到便做,揮手招過小二,要了紙筆,坐在離左原大概兩張桌子遠的地方,俯首畫了起來,酒樓裡徹底靜了下來,如果說左原出神時還有人會打擾,那呂知秋出神時便沒人敢打擾了,也沒人願意打擾這個已經熟透了了得小小寡婦,靜觀便是了。

呂知秋對畫藝一途雖然比不得左原,卻也造詣頗深,就見她筆尖微挑,草草幾下,左原整個頭部輪廓已經躍然紙上,就見她時而皺眉,時而欣喜,時而看向左原,便又悶頭埋筆,半個時辰左原也沒有動彈分毫,看他樣子竟像是睡著了,呂知秋重重的塗上最後一筆,鬆了一口氣,她有一種第一次認字的感覺,那種成就感和喜悅感無可比擬,滿意的看著畫上飄然欲仙的男子,她不由如獲珍寶的晾乾小心收了起來,這是她畫的最有感覺的一幅畫,以後恐怕都不會有這麼好的手感了,神來之筆,不外如是。

感覺到安靜的過分的酒樓,她皺了皺秀眉,起身徑直像左原走去,來到近前就見他已經睡著了,夢裡緊鎖的眉頭,讓她忍不住想伸出小手幫他撫平。呂知秋沒有打擾左原,反而揮了揮手在小二滿心不願的情況下將酒樓裡全部人都請了出去,坐在他的對面,細細打量夢中的左原,左原長的很俊俏,這點毋庸置疑,他的俊俏是發自骨子裡的那種隨行和自然,和林固兒的隨行不同,他的隨行是對一切事情的不在意,這種氣質很遭長輩們輕賤,卻最招同齡人的青眼,這一刻呂知秋對左原得恨意全消,畢竟你如果能看到一個男人毫不設防的笑容,你也會徒生好感,女人尤為證實了這點。

左原今天喝的酒不少,如果以這個世界的斤兩來算,那他足足喝了十角,也就是前世得八斤,他其實也沒有大醉,只是突然間很像對著太陽睡上一覺,醒了他便更有朝氣。

呂知秋看著看著忽然站起身,逕直像左原走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到他近前看個清楚。

他茫然的睜開雙眼,不是睡意不夠,而是這麼多年的一種習慣,身旁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便要醒來,見眼前白影措措,暗香撲鼻,隱隱浮動著一股別樣的氣息,很惑人,他疑似幻覺,伸手下意識的抓了一把,只感覺手間軟軟滑滑說不出的舒爽,他連眼睛也懶得睜開,貪婪的將另一隻手也抓了上去,無意識的輕輕揉動著,只感覺千萬不要醒來。

呂知秋輕捂小口,強忍著胸前傳來的異樣感覺,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四周,幸好酒樓裡已經只剩她們兩人,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雖然臉上漲的通紅,卻不叫不鬧,心裡竟然還隱隱升騰起一絲快感,她今年雖然已經二十五歲,但胸前卻還沒被人碰過,除了她自己,一來是因為自己夫君早喪,二來卻是因為她心氣實在太高,這麼多年竟然沒幾個異性能讓她產生好感的。

此時被左原無意中輕撫著,只覺心中有股情緒彷彿要炸開,她偷偷的看了左原一眼,怕他是裝糊塗佔自己便宜,可看左原那無意識的樣子,她便知道,這種表情絕不是能裝的出來的,她試探著想將左原的大手輕輕拿下,卻沒有辦法,弄醒了他自己實在太過尷尬,她只好遷就著離左原近點的地方坐下,心裡兩種情緒攪個不休:「快將他手拿開,醒了便醒了,他不是個會亂說的人,只有你們兩個人,你怕什麼。」另一種情緒卻也不甘下風:「呂知秋啊呂知秋這麼多年你簡直是白活了,連男人什麼滋味都不知道,如今有個最好的體會機會,為何要放棄。」

呂知秋正自天人交戰,左原卻是愈加過份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藍裙,領口偏低,稍微俯首間,便能見著大片雪白,左原顯然是感覺外面不太舒服,右手輕滑竟然鑽進了她的領口裡,然後絲毫不停留的探進了他淺黃色肚兜裡,靜靜的握到了山腰。「唔。」呂知秋再也受不住,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閃身便退開兩步,這完全是本能反應,一個尚不知男人味的少婦,哪裡受得了如此挑逗,即便她心甘情願承受,這裡也實在不是地方,胯間的幾許涼意已經讓她無法自持了「或許我天生就是個輕賤的人。」呂知秋有些失落的想道。

左原終是被她略顯激烈的動作給弄醒了,強忍著頭上的不適,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將手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縈繞在鼻間,夢中他好像找到了很好玩的東西,如今突然夢醒,他心裡很不舒服。

看著衣衫不整的呂知秋,再看了看自己雙手,他抓了抓腦袋,結合手中的餘香,一道靈光閃過,他有些結巴道:「剛…剛才..怎麼回事?」

呂知秋很想鎮定的給他兩耳光,看他是否明知故問,但是她卻怎麼也鎮定不了,熱血一波波往她臉上襲去,和胯間的涼意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她突然有一種想找個地縫的衝動。

左原不傻,雖然他此刻腦袋昏昏沉沉,可是那種熟悉的觸感現在想想簡直呼之欲出,他沒有傻子一樣的問出來,但他臉皮畢竟很厚,若無其事道:「剛剛做了個夢,現在夢醒了,繼續喝酒。」他招了招手示意呂知秋過來陪他喝幾杯,人在特定的環境下總是會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像他此刻竟然感覺神清氣爽,以至於對不太熟悉的呂知秋輕言發出邀請。

呂知秋天人交戰了一會,看他絲毫不生分的樣子,咬了咬銀牙,趕赴刑場一般的坐了下去。

左原搖了搖酒罈,發現還剩半壇,笑著倒了兩碗:「來,呂姐姐,這碗我敬你,相識即是有緣,希望喝過這碗酒,你能忘掉以前咱們兩個的種種不愉快。」

呂知秋有些想將這碗酒全灑在他臉上的衝動,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身子便被他看了個精光,如今又被他在自己從未有人觸及的胸前肆虐了很久,想想都有些崩潰,卻提不起來恨意。端起那碗酒,也不管什麼,一口氣便喝了下去,像是將怒氣全發洩在了酒上。

左原笑瞇瞇看了一眼面色不變的呂知秋,心裡暗襯:「這女人果然不簡單,這麼一大碗酒下去,便是個七尺男人也要有些反應,但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這碗酒顯然對她沒什麼效果。

左原拿起酒碗,沖呂知秋晃了晃,也是一飲而盡。

拿起僅剩下的一點酒,勉強將兩人酒碗倒滿,又率先端起來道:「這杯酒就敬你今天肯陪我這個浪蕩子弟,喝過之後就是朋友。」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呂知秋猶豫半響,但看左原痛快,咬了咬牙隨即也一飲而盡,咬牙道:「姑奶奶倒霉,認識了你這孫子,便宜被佔盡,卻還被你賣乖,你等著,將來你若是再胡亂找女人,我便第一個跑去告訴固兒妹妹。」

左原白了她一眼,不知她為何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只好歸結到了她已經喝醉的理由上,事實上呂知秋也真的醉了,第一碗酒看似沒反應,卻是因為她愛面子給死死壓著,如今第二碗酒下去,她也有些原形畢露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1
第二十一章 酒醉人知,旖旎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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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原見酒已經見底,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語氣有些輕佻道:「怎麼,敢不敢再喝點。」

呂知秋明知道他存心看自己笑話,但她偏偏睜著眼睛往裡跳:「來就來。」

見小二不在,他有些搖搖晃晃得起身走到後面,又拿了兩壇,呂知秋暗暗叫苦,卻嘴硬得很,先左原一步拍開泥封,給兩人又各自倒了一碗,端起自己那碗一飲而盡,挑了挑眉頭道:「我也敬你一杯,敬你這個不思進取的廢物趕緊飛黃騰達,早日功成名就。」

左原搖頭道:「我雖然不想飛黃騰達,但衝你這句話,我便搏上一搏。」這一刻他精神煥發,一掃頹氣,和剛才判若兩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呂知秋鳳目微亮,旋即有些黯然:「他若沒有妻子多好,那怕真是個廢物,她也養的心甘情願,她其實對異性很渴望,要求亦不高,自己看著歡喜就行了,若能在他旁邊像個小女人,那便更好了,可惜這點小小的要求都很難實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打翻了酒罈,兩人才算罷手,期間呂知秋出去吐過幾回,左原也是喝的迷迷糊糊,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醉過了。店小二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正是兩個醉鬼在胡言亂語,嚇得險些背過氣去,這兩位若在此出了事情,他這條小命恐怕就危險了,聽呂知秋還在要酒,他連忙趕上前幾部,帶著哭腔道:「小店今天的酒賣光了,還請兩位到別處去喝吧!」呂知秋鳳眼一瞪,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大錠銀子,往桌上一放:「少廢話,快拿酒來。」

左原費力的揮了揮手:「姐...姐姐,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咱們今天恐怕就回不去了,明天大街小巷定然是呂家小姐和林家姑爺同醉的謠言,對你影響不好。」呂知秋皺了皺眉,這種事情影響確實不好,雖然她不在乎,可以不想多事,她搖了搖頭,努力清醒一點,撫著桌子站起身,點點頭搖搖晃晃向外面走去。左原也趕緊站起身,前去扶她,看她樣子能走幾步就不錯了,指望她自己回家恐怕有點困難,雖然左原也比呂知秋好不多少,但他自控能力較好,所以強忍著還能堅持再走幾步。小二看兩人終於肯走,如釋重負,手裡銀錢足夠今天酒樓收入,所以只要這兩位走了,他便完全放心了,

呂知秋想甩開左原,卻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惱道:「你鬆開,我還用不著人扶。」

左原咧嘴笑了笑:「你今天陪我喝這麼多,我扶你一下也是應該的。」說完反而抓的更緊了。

「你...你就是想佔我便宜。」呂知秋停住腳步道。

聽她聲音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有些嗔怪的味道,左原也不知怎麼回事,腦海裡儘是剛剛那種驚人的觸感,和那股別樣的香味,揮之不去,越趕越多。

呂知秋已經醉的快要麻木了,那裡還有心思注意左原哪點齷齪思想,她此時只想回到她家裡的那張大床上,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左原卻是很想在回味一下那種感覺,卻是有賊心沒賊膽,若被連心玉知道他出來調戲良家婦女,他恐怕不知怎麼死的,想到此他忽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別人好心陪自己喝酒,不感激就罷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呂知秋笑著指著他:「你….你打自己巴掌幹嘛,不疼麼?」

左原更是尷尬,所幸藉著酒勁也沒太大反應,扶著她來到街上,揮手攔了輛馬車,將呂知秋扶上馬車,跟車伕交代了幾句,便搖搖晃晃去了,見了風他便暈的更狠了,只是他沒有隨便往哪一躺的習慣,強撐著又叫了輛馬車,坐上去便睡著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家門前兩個苗條的靚影,有些急切的往路上不時瞅著,每過來一輛馬車,兩人面上不禁多了一絲欣慰,隨著馬車過去復又轉成失望,夕陽下兩道身影被漸漸拉的老長,正是林固兒姐妹。「姐夫早上出去也不知幹嘛去了,也該回來了吧!」林楚月無意問道。

林固兒心裡雖然著急,面上卻是鎮定的很,輕聲回道:「他興許是遇到什麼事了,他平時最愛管閒事的,今天說不定又惹到什麼事了。」說是這樣,她心裡又何嘗不急,所謂關心則亂,連她這個自認看淡一切的女人都免不了俗,他昨天便有些不對勁,我問他他也不說,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林固兒話是這樣說,她其實是擔心左原出什麼事情,畢竟元家人在本縣勢力不小,左原雖然有他們的把柄,但難免狗急跳牆,她其實是關心者亂了,就算元家人有什麼動作,也會第一時間殺上林府,又怎麼會因為一人而打草驚蛇。

「別讓我知道他是去哪裡鬼混了,不然回來饒不了他。」林楚月恨恨說道。

林固兒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又一輛馬車進入她的視線,她不覺滿眼希冀的看著馬車向自己行來,心裡慢慢放鬆了下來,這輛應該是了。

林楚月也是忘了剛剛的豪言壯語,撩起群擺拉著林固兒快步走了過去,正趕上車伕扶著醉醺醺的左原小心的從馬車上下來。

兩人隔著很遠就感覺酒味撲鼻,走到進前看著只顧傻笑的左原,林楚月只感覺氣往上撞,果然去喝花酒去了!想到這只感覺很是窩火,強忍著不舒服,快林固兒一步的扶著左原,狠狠掐了一下。

左原沒多大感覺,他喝的都有些麻木了,看著眼前的兩道白影都變成了四個,轉過身揮了揮手,示意夥計回去。

林固兒默不作聲的上前扶著他,沒說什麼,帶著他就向家裡走去,對她來說左原偶爾喝醉一回實在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事先沒跟她打招呼,讓她心裡有些失落,不過這絲失落轉瞬即逝,因為左原竟然搭在她姐妹二人雙肩上又睡了過去。

睡眠中的左原很是安靜,安靜的讓姐妹二人有些不習慣,他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雙目靜靜磕著,伴著輕微的呼聲,在姐妹二人臉邊帶起一陣陣熱風。這一刻的左原才是真正的左原,沒有偽裝,沒有誇張,也沒有刻意的笑容。嘴裡還不停喃呢著:「固兒終於放下全部包袱了,全部放下了」

林楚月擦了擦眼角,小聲說道:「今次原諒你了,本來打算晾你幾天的。」她心裡有些難受,說不清道不明。

林固兒幫他撩了撩因為出汗而粘在他額前的鬢髮,沒說什麼,對林楚月點了點頭,示意先讓她回去,順便跟正在家裡著急的林修身夫婦打聲招呼。

她一人有些吃力的扶著左原向房間走去,這時的左原恐怕會佔據她以後的全部。

回到房間,林固兒很自然的把他衣服一件件除去,扶著他精赤的身體,拿起一通溫水,輕輕的擦拭著。

左原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睜眼,任林固兒將他衣服一件件除去,閉目享受著來自林固兒的溫存。

林固兒自是不知他早醒了,仍是小心的擦著,生怕弄醒了他,洗好之後又為他輕輕披上衣衫,扶著他回到床上躺下。

短短一會時間,她便忙活了一身細汗,看著仍未睜眼的左原,俯首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準備去洗下,剛要起身,不妨間被突然睜眼的左原抱個正著,林固兒驚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他原來早就醒了!想到這不由臉上一陣漲紅,那自己給他換衣服,洗澡他都知道,只是逗自個玩,想到這更是羞怒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去。

左原看她惱樣,扯了扯嘴角,強忍住頭部不適,直起身雙眼直視著林固兒:「固兒可是要去洗澡?」

林固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戒備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今天不行,你醉得太狠,要早點休息。」

左原哭笑不得,林固兒想歪了:「我要幫你洗澡。」林固兒嚇了一跳,小腦袋搖的像波浪鼓,她可是最瞭解左原,男人多愛得寸進尺,左原更是之中的典型,讓他洗澡

左原看著她有些疲憊的笑了笑又道:「我要幫你洗澡。」林固兒看他強撐著的樣子,有些不堅定的點了點頭,既然嫁給了他,這點事又有什麼看不開的,她剛剛也是想讓陸游早點休息,立場本就不堅定。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2
第二十二章 神醒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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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會,他酒也基本醒了,麻利的爬起身不由分說的抱著林固兒像水桶走去,將她放下後,又提桶出去打了熱水,剛剛林固兒沒用完的還有不少。

林固兒很配合的將自己衣服除去,直到只剩下肚兜和褻褲,她便脫不下去了,女人的衣服總是要男人來脫得。

昏黃的燭光下有些看不真切,只是暗香湧動情難自禁,左原上前兩步將林固兒抱在懷中,現在是秋日,天氣還有點涼,屋裡雖然暖和衣服乍脫之下還是有點涼的,林固兒緊緊環著他虎腰頭附在他肩上不敢抬頭。林固兒皮膚本就很好,左原不厭其煩得在她背上輕撫,靜靜感受著那份獨屬於他的細滑。

兩人擁在一起很久,陸游順其自然得除掉她肚兜,將兩人身體拉開距離,然後低頭用手托住她一邊翹峰,用嘴輕輕允著。

林固兒面色緋紅,有些猙獰的側臉,這一刻在左原眼裡仿若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直起身子,不顧她掙扎強硬的將她輕輕抱了起來,坐在一旁椅子上,一隻手拿過旁邊毛巾,沾著溫水在她身上輕輕拭著,仔仔細細一寸也不放過,林固兒羞得不行,想將臉埋進他寬厚的懷裡,卻被左原緊緊鉗著,一動不能動,只能將頭側過,任他折騰。

林固兒張嘴想說什麼,看到左原認真表情,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看,她已經感到身下男人的變化,即便是喝過酒,那種驚人的熱度仍是讓她欲拒還迎,欲語還羞。她渾身幾近全裸,一條褻褲也被陸游揮手間除去,若不是在他懷裡多少能有點依靠,她恐怕早就站不住了,光著身子站在人前,是她想都未想過的事情,即便她的身材是左原見過的女人中最好的。

左原強忍著將她抱回床上的衝動,至於他前世那些花樣,用在林固兒身上他感覺是一種不尊重。左原沒有放縱的幫她洗遍全身,有些地方以林固兒的臉皮恐怕受不住,他也受不住。是以他將她全身基本清洗一遍之後,隨即就幫她把身體擦乾,一刻不敢逗留的將她放回床上,有些喘氣的吹息燭光,抱著林固兒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不是他不想要林固兒,而是他感覺喝過酒之後身體實在有些發飄,剛才幫林固兒洗澡都幾乎用完他全部力氣,此刻更是頭疼欲裂,又加慾火焚身,這種感覺

林固兒像是感覺到他的難受,坐起身子,用她細嫩的小手在腦袋上輕輕按捏著:「好點沒有。」黑暗中她也完全放開了,即便是胸前挺翹在空氣中微微晃動,他也不在乎了,她看不到左原臉色,看不到左原清泠眸光,她就能做她不敢做的事。

左原只感覺林固兒的小手像是有魔力,幾下按壓之下他腦袋竟然神奇般的完全不痛了。

他卻不知道,林固兒從小性子剛烈而內斂,博覽群書,各種稀奇古怪的書她幾乎看過一遍,這就是她前二十年的全部精力,特別是她臉被燙傷之後,年僅八歲的她變得更加孤僻,各種書籍幾乎佔據了她的全部,甚至陪左原的時間都未必有她看書的十分之一多,這種指法正是她無意間學的,喚作「醒神技」說來沒什大用,但對舒緩情緒方面確有奇效,隨著林固兒在他腦門上不輕不重的走遍幾個穴位,他的酒意被揮發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過了多久,左原昏沉的腦袋終於變得清醒,這種感覺無法言喻,沒醉過是體會不到這種感覺的。

他抬手抓住林固兒漸漸放緩的雙手,示意她停下。臉上不時落下的幾滴細汗告訴他林固兒已經累了。

左原站起身,下床拿過毛巾給她擦乾汗,有些怒意道:「累了也不說,我若不是感覺到了,你是否還要一直按下去。」

「我看你很放鬆,就不累了,我還有其它得技法,你要不要再試試。」林固兒有些高興道。她學的一切本就是要用在他身上的,至於累,她根本沒感覺。

左原好氣又好笑,狠狠的在她胸前抓了一把,倘怒道:「你捏的本少爺很不舒服,下次罰你再捏,今次就饒了你,睡覺!」

「啊!」林固兒側過身子,驚呼了一聲,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左原抱在懷裡蓋上薄被擁了起來,渾身被他纏著,動彈不得。

林固兒掐了他一下笑道:「你可知這種睡姿代表什麼?」說完掙了掙被他纏得死死的身子。

左原不理她動靜,像是囈語般:「代表什麼。」

見掙不脫,林固兒索性放鬆了起來,用她纖手輕撫著左原臉頰柔聲道:「安全感啊!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說是睡覺喜歡抱著東西的人都是缺乏安全感。」

「嗯!」也不知誰說的屁話,我是不信的。他仍然沒有睜眼,只是環著林固兒柔腰得手往她股下滑了滑。

林固兒渾身一顫,立刻噤聲。

左原嘴角扯了扯,在她翹臀上拍了兩下,像是安慰,又像是提醒。林固兒忽然用雙手抱著他脖子:「你抱我,我也抱你,這才公平。」

左原縮了縮身子,掙脫她小臂,將臉在她胸口拱了拱,感覺到那種溫潤細滑,飽滿挺翹,只覺男人要能永遠將臉埋在這裡,恐怕死了都是值得,自古英雄難抗美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古來昏君予取予求,女人不抗,這種誘惑又有幾個男人可以抗拒。感覺到側臉上一點正悄然變化,他有些使壞的把她抱得更緊,靜靜體會著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林固兒一動不動,只是有些彆扭的把不知所云得手,狠狠環在了他頸間,她不是那種會一直處在下風的女人,即便面對的是她最在乎的男人。

似乎水到渠成,又似乎理所當然,夫妻間該做的事他們做了。陸游難得小受,林固兒難得瘋狂,或許半個時辰,又或許更久,兩個不知疲倦何物的人都是喘息著緊緊擁在一處,交頸而眠

夜更加靜了!偶爾傳來的狗吠聲為這個沒有燈光的小縣城憑空加了幾絲生氣。

林固兒悠悠轉醒,看著身旁猶自熟睡的左原,不覺掛上一絲笑意,索性抱著他虎腰,重又閉上眼睛,享受那種貼身的滿足感。這種感覺沒人會厭的,除非你討厭他了。

左原也醒了,他睡覺很淺,早在林固兒有丁點動作的時候他就醒了,醒是醒了,卻懶得睜眼,翻了個身,雙手放在她身上無意識動著。林固兒不知他是醒了沒有,也不便亂動,只是輕聲問道:「醒了嗎?」

睜開眼,左原輕輕點了點頭。

林固兒把他手從自己胸前拿開,嗔怪道:「馬上該起來做早飯了,你不要這樣。」

陸左原倒也聽了,手雖然仍在她胸前,卻是不亂動了。

「你昨天怎麼了?」林固兒試探著問道。左原右手墊在她頸下,卻將臉撇了過去沒有說話。

林固兒暗歎了一口氣,掙扎著起身:「不早了,我起來做早飯,你先在床上再睡會,一會我叫你。」

左原拉住她:「讓下人做就好了,你何必非得動手,你做的比別人好吃嗎?」林固兒自顧穿上衣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我習慣了,別人做得反倒不習慣。」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3
第二十三章 元平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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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原無奈得看她起身洗漱完畢後走了出去,睜眼看著頭上得紗帳,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匆匆穿上衣服下了地,精神煥發,整個人像換了一個,這樣得左原就算仍是廢物,至少是讓人喜歡得哪種,麻利得洗簌完畢之後來到門前得一處空地上,吐了口白氣,十指和攏,底腰壓了壓,一觸到底,他雖然不經常鍛煉,但基礎卻沒敢丟過。

隨便踢了踢腿,兩道腿影閃過,帶著一陣風聲,看上去頗有氣勢,左原卻是微微歎氣,這麼多年懶散,就連踢腿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變得虛有其表,那兩腿看上去嚇人,其實卻沒有什麼力道,他收了收神情,渾身自然而然的站著,雙腿一前一後,雙拳微微作勢,很鄭重的起手式,這是他前世最擅長的一種技法--關節技。他夜闖元府之時用的多是這種技法。

關節技是以是以折、斷、扭、鎖、困為主的,以將對手的關節、骨骼造成永久或暫時性的嚴重傷害為目的的格鬥技巧,但他初學之時,深感此技殺傷力不夠,所以在他前世簡短的生命裡,關節技不斷脫胎換骨,最終形成了一門更加狠厲的技法。他此時微微作勢,忽然心裡一陣一陣久違的豪氣湧了上來,這是一直深埋在骨子裡的東西,他不由自主的將關節技使了出來,越使越快,愈快愈厲,直到忘乎所以,整個門前儘是拳影腿風,雙手或抓或刀,雙腿或尖或放,揮灑自如,攝人心神。

前世比較普通的關節技到了他手裡無疑成了一種專門殺人的技法,他已然沉迷其中,彷彿回到了前世剛習武術的那種興奮,臉上漲紅,一招一式出盡全力,折、斷、扭、鎖、困挨個使出,明明沒有敵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拚命一般,這不是傳說中的武術,這只是一種將體能發揮到極限的一種體現,一種習慣。

林楚月來到小院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左原忘乎所以的畫面,她強忍著叫出來的衝動,捂著小嘴雙眼陌生的看著院中殺氣騰騰的左原,她本來是習慣性的去左原房間找他,卻沒見到人,就順便來姐姐小院裡看下,她印象中左原和林固兒是不會住在一塊的,即便是兩人已經完婚,此時她強忍著心中的難言滋味,看著左原盡情揮灑,她也懂武術,也知道左原很厲害,卻沒想到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她平日裡引以為傲的武術,和左原比起來恐怕變成了真正的花拳繡腿。

左原反覆練著關節技,不知道用了多少遍,直到體力用盡,渾身虛脫一般的坐到地上,再也沒有力氣起來,他歎了口氣,他會許多種技法,但惟獨關節技最是擅長,今次練來竟然沒有前世一半的時間久,這體力是該練練了,忽然他眼角餘光瞥到門口站著的林楚月身上,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至於是尷尬林楚月發現他和林固兒住在一起,還是尷尬林楚月發現他練功夫,他也說不太清,見林楚月臉色不是很好,他勉強站起身,擺了擺手,示意林楚月過來。

林楚月定神走了過來,沒有左原想像中的彆扭,反而很自然扶起他:「我雖然不知道你瞞著我什麼,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沒有壞心。」

天色尚早,晨露將她裙擺沾濕了不少,左原有些發呆的看著她有些水意的臉,見她目光掃來,眨了眨眼道:「你還是素面朝天,出去不知道會羨煞多少女人,迷倒多少男人。」

「不需要迷倒什麼,我這張臉能讓你不感覺厭煩就行了。」林楚月白了他一眼道。

兩人經過此事並沒有生分,關係反而更放開了幾分。

林楚月暗暗詫異,本以為自己會對這個姐夫從看到他練功那一刻起就會生分,沒想到反而多了些什麼,以前兩人雖然關係很近,但林楚月總感覺左原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如今心卻反而放開了,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永遠讓人看得到,摸不著。

她接著又道:「我看你功夫這樣好,也沒見你怎麼練過啊!來咱們試試。」

左原暗暗頭疼,這種事情他還真不好解釋,打了個哈哈道:「這是我自創的功夫,平日裡沒事情瞎琢磨的,再加上我平時注重鍛煉,所以身體素質不錯。」

這種鬼話林楚月自不會信,她沒說話,忽然隨手將自己拳頭像左原臉部打去,這下太過突然,林楚月速度又不慢,放一般人身上是肯定躲不過的,左原卻不動聲色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眼都未眨一下,他不相信林楚月會真的打過來,果然拳頭堪堪挨到他鼻樑了才驟然停了下來,激得左原髮絲都飄動了幾下。

林楚月很想一拳頭砸過去,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躲,深呼了口氣:「你為什麼不躲。」

左原將她小拳頭拿開:「你從出拳到收拳,臉上都沒有變半分臉色,何況你雖然是向我打來,但明顯留力不少,當是能收發自如,我為什麼要躲。」

林楚月哭笑不得:「你若跟敵人也這樣猜,你就死定了。」

「你不是敵人,更何況你出拳的力度太小,我就是生生挨一下也沒關係。」

「你…」林楚月忽然笑了:「你雖然輕視我,但我還是很高興,今天元平那老東西四十八歲生辰,昨天給父親來送請貼了,父親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去。」

左原指著自己鼻子道「我?父親問我幹嗎?」林楚月剛收起的拳頭,忍不住又想揮出去:「父親沒讓你去,是我想讓你去,行了吧!」

「你是怕元放那小子繼續糾纏你?」林楚月很瀟灑的一個轉身:「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吃飯,去不去給個痛快話,哪來這麼多廢話。」

眼見林楚月就要消失,左原喊道:「去,元家多熱鬧,為什麼不去。」其實元平家裡左原一直不怎麼放心,雖然他不相信元平敢做什麼,但畢竟仇人見面,他去了多少求個心安。

身後腳步聲傳來,是林固兒端著早飯走了過來:「來,吃飯,月兒怎麼走了?」

「不用管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吃過早飯,跟林固兒交代了一下,便起身像前廳走去,也沒換什麼衣服,仍是那身平常打扮,他不認為去個元府需要這麼多事。

來到前廳,林修身和林楚月已經收拾好了,連心玉不準備去,但是在林修身旁一直交代什麼,見到左原她只是抬了下頭旋即無視,繼續說道:「早去早回,少要喝酒。」林楚月在一旁抬頭看著天空不時飛過的鳥兒發呆,只是嘴角帶笑。左原摸了摸鼻子,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他也不方便聽,畢竟林修身平時一個挺嚴肅的人,如今被當個孩子一般安排,他多少會有照顧下岳父的心思。

林修身輕咳了兩聲有些尷尬的走開了兩步,甩動他一身大紅色的官袍,撫了撫頂冠:「時間不早了,夫人若無事的話就去找固兒說說話,我們就先走了。說完逃一般的率先走開,左原二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馬車之上,林修身看了左原一眼:「怎麼不穿的正規一點,如今去元府,達官貴人無數,平白讓人笑話。」

「嗯,要不我回去換換。」他其實根本沒往心裡去,路程已經行駛了一半,他不相信林修身還會掉頭專門讓他換衣服。

林修身暗暗好笑,想了想也就釋然,林楚月則是俏聲道「姐夫若想換,何必回家,我這就喊住馬伕,姐夫就在這街上隨便買一身換上吧!」

左原隨即閉口不語,裝作沒聽到林楚月的話,不是他嫌麻煩,而是這個世界比較注重禮節,若是真的鄭重起來,光是一些細節左原都會頭暈腦脹。就像林楚月,平日裡都是一身長裙,不施粉黛,穿著比較隨意,今天也是罩上了鎮國特有的正裝,領口箍的緊緊的,她本來不算小的胸部更是凸顯了出來,有些像他前世的旗袍,卻又似是而非,裙口沒有分叉,反而一拖到地,走起路來恐怕都要提著裙擺走,左原看到林楚月穿成這樣每次都是要笑的,不是不好看,而是林楚月明顯不是淑女型,左原看她難為樣子,自己偷樂而已。

她今天臉上也被連心玉強迫著淡淡打扮了一下,更是顯得艷光照人,紅潤的嘴唇讓人忍不住想試一下其中的柔和度。

元府所處的位子正是引龍街中心,馬車轉了個彎離元府已經不足百米了,整個胡同裡停滿了馬車,馬兒已經被僕人牽進了後院好生伺候,只餘馬車,小小一個胡同人群絡繹不絕,手裡皆是拿著賀禮,只是大多數人進去交了東西登記一下,便匆匆退了出來,這類人多是想巴結元平的,很自覺的沒有入席。

也有人前呼後擁大模大樣的,元放親自出來迎接的。

左原三人剛下馬車,就見一個僕人迎了上來,恭敬地施了個禮:「林大人好,小人有禮,還請林大人稍等片刻,老爺交代,林大人來的時候要通報一聲,他好親自出來迎接。

林修身點點頭,將手中禮品遞了上去,讓僕人速去速回,僕人低著頭接過禮品一路小跑的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4
第二十四章 白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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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平此時正在一間偏廳裡坐著喝茶,他本來不會喝茶,但是他會附庸風雅,至於招待客人之事他全數交給了一雙兒女,偶爾自己出去迎接一下值得迎接的人。

今天的元平一身黑色裘袍,粗壯得頸間掛著一個平安符,因為左原夜探元府之事而抑鬱好久的元平,今天心情難得的好了起來,下首秦鐵樹和陳柄智也是衣著正式,陳柄智很難得的正襟危坐,手中折扇也不知丟到了哪去。

元平輕咳一聲:「兩位賢弟,今天是為兄大壽,切不可出任何意外,還請兩位賢弟多多戒嚴,以防宵小作亂,今天大公子也會從京師回來,你們稍微注意著點。」

陳柄智眼睛一亮:「大公子要回來,這可要好好準備一下。」和秦鐵樹不同,他從小便拿元平的這個大公子當親生兒子看待,如今兩年沒見倒想得很。

秦鐵樹皺眉道:「是大哥喚大公子回來的?」

「嗯,元家如今把柄落到別人手裡,又不能輕易動手,我那孩兒向來足智多謀,我雖然不屑但是還要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更何況今天我的生辰,他做兒子的回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秦鐵樹點頭不再說話,他對大公子印象不好不壞,甚至有些討厭,討厭他那雙永遠看不透澈的眸子。

三人正自交談,門外僕人匆匆走了進來:「老爺,林縣令來了。」

元平站起身,神色有些複雜:「來了幾人。」

「三人,林家二小姐和林家姑爺。」三人聽到林家姑爺,都是有些沉默,明顯是想到他前一陣肆無忌憚的來到元府,元平每想到他走時說過的話,都有種不顧一切將左原撕碎的衝動。「元老爺,我抓著你的把柄,你卻沒抓到林家把柄,以後你就稍微放聰明點,什麼事情有林家的話,你退避三舍就好了。」三人不是沒有想過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可是看左原有恃無恐的樣子,沒敢輕舉妄動,直到拖到今日。

「好了,兩位賢弟先在這歇著,我去會會林老匹夫。」

林楚月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提著裙擺暗暗皺眉,左原則是若無其事的回到馬車上,他在外面實在太過惹眼,至於林修身多是跟來來往往的人群寒暄了!

不一會門口一陣熱鬧,元平跨著大步不時的點頭而出,看到林修身,他滿臉親熱得迎了上來:「林大人能來,元某三生有幸啊!」

林修身也是笑著抓住了元平伸來的手臂,滿臉喜色:「元大人今天可是壽星,我這個一縣之主,可不能不來。」兩人把臂言歡,顯得其樂融融,不知道的尚以為兩人關係很好。

左原聽到元平聲音,嘴角微微冷笑,出了馬車立刻變回復平靜,站到林楚月旁邊,饒有樂趣得看著兩人親熱的說話,即便是林修身笑意融融他也絲毫不顯得驚奇,畢竟一縣之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即便再耿直的人也會變得圓滑。

元平看到左原,不禁暗暗驚奇,幾日不見,這小子變化這麼大?前後判若兩人,以前的左原雖然不差,但總感覺少了些男人應該有的東西,如今一看方才知道少的是什麼,是上進心,現在的左原真是具備了上進心,才讓人有變化很大的感覺,不過驚奇歸驚奇,元平反而更是鬱悶,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他強笑道:「左賢侄變化很大啊!林家之福啊!」左原看著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客氣。

「裡面請,幾位。」元平側身讓開位子,意思是讓林修身走在前面,林修身微微拱手,帶著左原和林楚月向前行去,林楚月果然是不適合穿太長裙子的,一身漂亮的紫色裙袍,罩在她身上也是漂亮得緊,可她走路那種姿勢實在彆扭,用林楚月的話說就是:「穿上這種裙子,連走路都會不自覺的小步挪。」以至於不太顯眼的三人一時成了眾人的焦點,左原用肩頭輕輕撞了林楚月一下,往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她腳下,戲虐道:「楚月,你穿上這衣服果然是美的緊,你看周圍男人們眼光都直了。」

林楚月由於人多,倒還算淑女,只是用她那水靈的大眼睛瞪了左原一眼,便不再吭聲,至於四周那些帶著笑意的目光,她則是理也不理,自家事自家知,周圍這些男人們多是用種種自以為是目光,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某種情緒,這種情緒叫異性相吸。

整個淮陰縣有點地位的人多數到齊了,讓人不禁感慨,這種上下層看似沒有什麼階級,但從元平宴會來看,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可見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想混進另外一個圈子究竟有多辛苦。

整個壽宴談笑風生,林修身也是游刃有餘,相互客套,相視而笑。左原拉著林楚月捨了林修身,來到一處角落裡坐下,靜觀別人說話,林楚月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此時和左原坐在一起倒顯得舒服了不少,客人尚未到齊,是故桌上都是一些閒散零食,供客人聊天所用,主食還未上來,左原這個小院大概有個四五張桌子,人很少,卻都是跺跺腳淮陰縣就要變天的人物,外院擺了多少桌左原也懶得去計較,正想著身旁林楚月拉了他一下,怒了努嘴,左原順著她方向看去,就見幾個年輕人正向這邊走來,幾乎都是熟人,李雲秀,元放,呂知秋,還有幾個左原也沒見過,不過能和這幾人一起出入想必地位也低不哪去。

元放看到林楚月,眼神不覺一亮,可是看到林楚月身邊的左原,他立刻就將發亮的眼神收了回來,挑釁的看了左原一眼,悻悻然的往別處走去,今天是元平的生日,他這個小東道主是怎麼也不會再惹事的,可是他不惹自會有人惹,一個和元放關係較好的青年看著不對,往這邊看了一眼,小聲道:「怎麼,元兄弟看上去好像挺怕那小子。」元放眼睛一亮,眼前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虎山郡郡守唯一的侄兒,叫白正陽,平日裡仗著郡守大人餘威,無惡不作,說來也是,這虎山郡守就一個兒子,也就是呂知秋的未婚夫,在幾年前死了,整個家族就剩下了這一根嫡系苗子,不寵才怪。

元放歎了口氣,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錯自然全在左原身上,甚至將林楚月都牽扯了進去,白正陽聽後勃然大怒,他雖然不成器,可跟元放還算臭味相投,更何況左原名聲也不好,旁邊亦有美女,豈不是他顯威風的時候,想到這也不管元放假惺惺的勸著,轉身就向左原走來,左原這桌三個女人一個他,想說話又插不進去,還要時時忍受呂知秋的怪異目光,當真是坐如針氈,正無聊的東張西望,恰好看到對面一個打扮的娘裡娘氣的白面小生氣勢洶洶向自己走來。

白正陽來到近前,雙眼緊盯著左原雙眼,叔父說過,無論和人鬥毆或者是談判,都要在氣勢上壓過他,他這雙眼神看著滑稽,其實還是很有殺傷力的,普通百姓見了會跑得很快,左原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眼睛越瞪越大,三個女人終於發現這邊異樣了,呂知秋率先開口道:「白正陽,你無聊不無聊,你這眼神難道能殺人不成。」

白正陽瞬間大怒,卻不敢對呂知秋太過份,只好將所有的帳全算在左原身上,他傲慢的坐回座位,問道:「你可是林家贅婿。」左原皺了皺眉,這年月上門女婿本來就沒有尊嚴,他這樣問,幾乎能肯定他是來找茬的,他身份左原多少猜到一點,所以強忍著將他提起扔出去的衝動,回道:「我就是林家贅婿,這位公子有何見教嗎?」

事實上總是有人把別人的忍讓當成懦弱,白正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這種人通常是氣量狹小,而且平時無往不利,容不得半分忤逆,所以對付這種人要麼一擊斃命,要麼忍氣吞聲,若不然這種人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瘋子,左原暫時要不了他的命,只好忍氣吞聲,心裡默念著忍者無敵論,可是他忍未必有人會忍,李雲秀便絲毫不怕他,厭惡的看了白正陽一眼,李雲秀輕聲說道:「白正陽,你可否像個男人,你就算不像個男人,最少放聰明點,別給人當槍使。」說完瞪了遠處的元放一眼。

白正陽臉上一陣紅潮湧動,抬手就想向李雲秀臉上打去,手到中途卻被死死的握住了,是左原。

「你難道就這點出息。」左原淡聲道。

「鬆開大爺,若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左原默默的鬆開了他,生不如死他不怕,而是跟這種人計較顯得自己也變得傻了不少。

白正陽臉皮就算再厚也不好意思呆在這了,這三個女人都很漂亮,如果有半分希望他白正陽也是要試一試的,可是看如今情況,自己徹底沒戲了,他剛剛要打李雲秀其實不是因為惱李雲秀損他,而是惱李雲秀幫別的男人損他,他妒忌了!

林楚月至始至終都沒說話,這種事情她相信左原能解決好,雖然她恨不得當場站起來給那男人幾耳刮子。

白正陽臉色鬱鬱得回到元放身邊:「今天人太多,等過一天他落單之後,我便要宰了他。」聽他話裡的那股陰森勁,竟不像是在開玩笑,元放冷冷的笑了笑,粗豪的臉上有著不相稱的陰險,轉過頭笑瞇瞇道:「兄弟毋惱,等壽宴快結束之時,我便上去耍武助興,到時我在拉上一個左原想必也是沒問題的,上次無意間被他傷了,今次我看他還有何能耐傷我。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5
第二十五章 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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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覺已過去兩個時辰,忽然整個院落裡一陣喧鬧,元平匆忙走了出去,左原皺眉看著門口,能讓元平起身相迎得人多半不簡單。

林楚月三女也是好奇的看著門口,想看看進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過了不一會,一位年輕的公子跟在元平的身後走了進來,眾人不由都站了起來,就見這公子一身利落的黑色錦衣,領上不知鑲得什麼東西,看上去竟然晃人眼球,倘若不知道這年輕人的,見他和元平站在一起是肯定不會往父子身上想的,元平和元放都是那種相對粗獷得人,這公子長的可算是精緻,甚至讓好多女人都會自愧不如,此時他利落的沖四周微微點頭,面帶微笑,從容自然,院裡的好多異性都是忍不住偷偷打量。

林楚月笑著看了左原一眼:「姐夫,這元青幾年沒見,長的可是比你好看多了。」

左原滿頭黑線,忍不住想用手摀住她細嫩的小嘴,元青他自然是認得的,甚至還有過不少交集,左原一個兩世為人的變態,在他旁邊貌似沒有佔過什麼便宜,當然也沒吃過什麼虧,兩人向來被稱為淮陰縣的兩個極端,當然一個是正面的,另外一個卻是負面的,呂知秋倒是對元青早有耳聞,他和林固兒是正氣書院的兩個招牌,那一年科舉整個淮陰縣大放光彩,狀元榜眼皆出自淮陰縣,只是林固兒選擇了回來,元青選擇了留下。

她看了看元青,又看了看左原,搖了搖頭,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所幸左原已經被人打擊的麻木了,若是一個脾氣稍微暴躁點的人,恐怕都坐不住了。

元青應付完眾人之後,慢悠悠的沖四人走來,旁邊還跟著元銀屏,左原看著兩人,暗道:「以前沒注意,現在看來,這兩位長的才像是兄妹,元放那小子反而像是後媽生的了。」

來到近前,元青一雙透徹的眸子看著幾人,微笑道:「幾位,好久不見。」

「元老大,咱們是有幾年沒見過了,如今在京師混的怎麼樣?」李雲秀脆生問道。

元青愣了愣神:「你是李雲秀?」元銀屏在旁邊捂著嘴笑了笑:「大哥真是的,雲秀妹妹你都不認得了。」

「女大多變,這句話用到雲秀妹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當年不怎麼顯眼的丫頭,如今也是光彩照人了。」

李雲秀禮貌的點了點頭:「元青大哥也是變得小妹快認不出了。」

元銀屏今天和林楚月一樣都是一身正裝,不過她的卻是紅色的,如花美貌如火一般,她長得略遜林楚月一籌,但明顯穿這種衣服已經習慣,一舉一動自然無比,惹人眼球,和元青站在一塊,當真是絲毫不輸風采,她對元青感情顯然比元放要好,從她能主動挽著元青的手臂就能看出來。

元青看向左原,眼神閃爍複雜,他在淮陰縣唯一忌諱的也就只有他了,從小到大在他旁邊也沒討到絲毫便宜,如今雖然掛著個四品官,好像還是壓不住他,他伸出右手:「咱們也差不多四年沒見了,不管以前有何恩怨,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左原心裡冷笑,他最清楚元青何等樣人,承諾與他如浮雲,他元青能若無其事毀諾,左原卻不會,你可以說他傻,但他確實重諾。

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握手言和談不上,不過幾年沒見喝一杯倒是應該的。」說完端起兩杯酒,遞給元青一杯。元銀屏眉頭緊鎖,她能感覺到兩人的針鋒相對,她為人比較淡漠,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什麼過節,但她明顯感到氣氛不對。

瞪了左原一眼,端起酒杯道:「小妹不會喝酒,但大家既然見了面便是緣分,一起喝一杯吧!」說完率先一飲而盡,她這次顯然有經驗的多了,臉上紅暈一閃而過,旋即便若無其事,林楚月看了一眼酒杯裡的液體,也是皺眉喝了下去,左原抬了抬酒杯,也是和幾人一塊喝了下去。

元青目光有些悵然,他和元平元放不一樣,他雖然和左原是敵對角色,但兩人以前和林固兒說是知己亦不為過,只是世事弄人無可奈何。

「固兒沒來嗎?」元青左右看了看有些失望道。

「姐姐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沒來。」林楚月淡聲說道。

「哦。」

「元兄不知在京師混的如何?」左原隨口問道,依他對元青的瞭解來說,這小子生就一張口蜜腹劍的嘴,應該是最適合混官場的,他之所以知道元平飛雲賊身份,而沒有絲毫動靜,跟眼前這對兄妹不無關係,若非必要,他實在不想為敵。

元青搖了搖頭:「區區四品,不足道哉。」

「元公子說笑了。」咱們鎮國從一到九品,你年紀輕輕能到四品,說是天縱奇才亦不為過,何談區區,卻是呂知秋說話了。她至始至終沒有發言,只是因為是外縣人,和元家接觸很少,如今卻是心裡驚歎,忍不住說了出來。

元銀屏笑道:「呂姐姐說笑了,據我所知,京師裡和哥哥同歲的,三品兩品不在少數,甚至是一品,鎮殿將軍詹碧淵歲數也不過三十來歲吧!」

說到詹碧淵幾人都是滿臉嚮往,不說她的容貌,光是開國功臣這個稱號便能讓人仰望。

幾人倒也聊得開了,畢竟有元銀屏呂知秋不時插話,氣氛雖然仍顯彆扭,卻沒有那麼死板了。

平日一向話多的林楚月和李雲秀卻是沉默寡言。

「不如咱們行個酒令吧!我看別人玩的挺熱鬧,也想試試。」元銀屏突然道。

「既然是我說,就從我開始吧!咱們來詩詞接龍,不管是現作,還是書上記載,接不上可是要喝酒的。」說完也不待幾人回話,就率先念了出來:「弓藏箭飛弦驚,鳥獸蟲魚匆匆」吟完沖左原眨了眨眼睛,示意該他了,看左原皺眉樣子,她捂著嘴笑道:「接不出來可是要喝酒哦,接出來大家不認可的也要喝哦。」

左原無奈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接不出來,換下一個。」下一個卻是林楚月,她秀眉微蹙,略微思索道:「匆匆行人過客,過往事情休提。」接的不算工整,像是意有所指,吟完示意下一個李雲秀,這種其實不算嚴謹的詩歌,只要稍微學下當是能會的,所以李雲秀也是隨口道「提籃揮灑搖枝,采和風采無雙。」

「雙雙願作比翼,此情可待追憶。」呂知秋若有所思接道。

「憶苦思甜盡早,一切只看今朝。」元青也接道。

左原有些鬱悶,轉了一圈竟然只有他一個人喝酒,他腦袋轉了轉,嘴角微翹道:「該我出題了,但大家都是才高八斗的人物,如此太小兒科了,我就先來一句,你們接的不恰當可不算。」見幾人點頭,他隨口念了出來「明月照紗窗格格孔明逐個亮」他笑了笑補充道:「不要求大家工整了,大家能對出下聯就算。」

諸葛亮這個人物,這個世界歷史上也是有的,這幅對聯正是將孔明諸葛亮的諧音道了出來,他不相信這幅絕對會被人片刻對出。眾人一時無聲,都是自覺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可是耍賴,不知從哪淘來的對聯,來這作弊。」李雲秀鄙視道。

「不管哪來的對聯,大家輸了就是輸了。」呂知秋補充道。

元青點點頭,有些詫異,他博覽群書,也未曾見過這幅上聯。

「你接著說。」元銀屏兩杯酒下肚,臉上都塗上了一層緋紅,已經快要不行了。

左原看著滿臉鬱悶的眾人,忽然笑了笑沖身後點了點頭,起身道:「李先生沒有被灌醉,還有心思理我們這幫閒得無聊的兒戲。」

眾人見到李令真都是恭敬的起身行禮,李令真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多禮,哈哈笑道:「我可沒功夫陪你們這幫小輩玩,只是剛剛聽到修身說你們都在這,來看看,順便看看元小子幾年不見成什麼樣了。」

元青笑道:「李先生幾年不見也沒變一點,小子剛回來還沒來得急跟您老請安,反而讓您老跑來了。」

李令真揮揮手:「說這些幹什麼,我就是想來看一下,我這老頭子又有什麼好請安的,有時間去書院看看我,就算最好了,你們幾個小輩接著玩,我繼續應付那幫老傢伙,偷偷告訴你們,我出來是躲酒的,那幫不要臉的東西,老是把矛頭指向我,我這是落荒而逃。」

眾人不禁莞爾,李雲秀嗔怪道:「爺爺這麼大年紀,可不能再多喝了,要不然休怪我一會不給你面子,拉著你回去。」

「好了,爺爺有分寸,你們聊,我先走。」說完擺擺手去了。

幾人也沒有再喝酒的興致了,畢竟都是女人居多,多是三杯倒,再喝下去就有點整人的意味了,再說今天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元青四年沒回過家,今年偏偏回來了,說是和飛雲賊令牌沒關係,誰信。是已也不敢多喝,哪怕他真的千杯不醉,但喝酒畢竟影響太大。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6
第二十六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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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進行到中途,倒也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中間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自然是找元青的,至於元銀屏卻因為酒量太小而早早歸去了。

元銀屏性格本不是這樣,也不會喝酒,只是感覺到左原和家人的矛盾,她心裡難受的很,她雖然不知道左原從自己家裡拿走過什麼?但看自家爹爹的著急程度就知道非同小可,所以酒宴上她一直熱熱乎乎調節氣氛,為的就是自己大哥能和左原關係好點,哪怕是表面上的。

她此時在後院暈暈乎乎的轉著,在一個小池塘邊坐了下來,家裡的僕人幾乎都忙在了宴席上,所以平日裡熱鬧的院落竟顯得很是冷清,塘邊樹影朦朦,綠草如茵,元銀屏忽然感覺很累,渾身像沒了重量,輕飄飄的,唯獨一顆愈加沉重的心拖住了她,要不然她都感覺自己快要飛上天去,她笑瞇瞇的躺在塘邊草地上,秀氣的小臉上掛滿愜意,像一個火紅色的精靈。

忽然她眼前一暗,有些不樂意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男子關心的眼神,笑容頓止,叫了聲大哥,眼睛卻慢慢濕了,隨即眼淚越來越多,再也止不住,哽咽道:「大哥,我喜歡上了左原,怎麼辦?」

來的正是元青,他也是見元銀屏一人出來有些不放心才跟了出來,如今見她哭得痛快,也不勸她,輕聲道:「喜歡就喜歡吧!他確實是個招女人喜歡的男人。」

元銀屏起身擦了擦眼淚,執拗道:「我想知道元家和他究竟有什麼事情,我不相信大哥在事業一日千里的時候會抽出兩個月的時間回家專門給父親祝壽,跟左原有關係對不對?」

「丫頭,你不該這麼聰明,文有你大哥,武有你二哥,你安心的嫁人享樂就行了,這件事你也不用多想,不是什麼大事。」見元銀屏不吭聲,他又補充道:「如果這件事情能順利解決,你能嫁給左原也不錯,他這人雖不善於官場,卻對女人最是尊重,他娶了你,定然會好好對你。」

「順利解決?」元銀屏默然無語,父親的脾性她最瞭解,看上去粗放,其實心裡最是小意,他本來便看不起左原,如今出了這等事情,恐怕…

元青拍拍她肩膀:「我知道你想得明白,大哥前面還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在這散會心回去睡吧!莫要再多想些沒用的事情。」說到這他轉過身,嘴角溢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這輩子沒什麼真正的朋友,左原算是一個!

酒宴快要接近尾聲,很多人都已經東倒西歪,走路搖搖晃晃,只有少數人藉著酒興在大聲說著什麼,忽然元放站了出來,大聲道:「請大家靜一靜,今天家父生辰,在座的大多是小子長輩,酒宴快接近尾聲,若是就這樣散了未免無趣,所以小子想請一人出來和我比劃幾下,權當助興,大家說怎麼樣。」

眾人靜了一會,旋即大聲叫好,有人道:「元公子說得對,將門虎子果不其然。」

又有人道:「這提議好,只是元公子身手不凡,對手難尋啊!」

元平皺了皺眉,他大概知道元放什麼想法,想要阻止,可是場面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只好不聲不語,心裡暗暗計較。

院落裡頓時熱鬧了起來,有些人注重形象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是雙眼放光,鎮國是個比較重武的國家,國家向來提倡習武,元放此舉無疑使此次宴會更加沸騰。

元放小心地看了一眼元平,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此舉太過突然,也就是白正陽受辱時臨時起意的,倒不是為白正陽出氣,只是他想看看左原究竟有何種能耐,父親又不要他私下去找麻煩,他只好出此下策。

院落裡沒有擂台,元放便支使下人將幾張桌子搬了下去,留下一大片空地,他此時站在中間對四周笑了笑道:「各位聽我說,小子此舉也有解決私怨的私心,大家恐怕沒幾人知道,小子前幾日被林家女婿打得五體投地,心裡不服氣,所以才有了今天之舉。」嘶…眾人倒抽了口涼氣,議論紛紛,不敢相信,看看元放體型,再看看左原體型,疑是天方夜譚,元方是誰,那可是真正徒手宰過獅虎的人物,在整個虎山郡都是排在前幾位的武者,左原能打敗他,眾人沒幾人相信的,多數人心裡卻是在想應該是元放和左原有什麼私人恩怨,以至於借這個場合來羞辱左原。

元青不動聲色,只是以他心性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小子,當真是瘋了。」事實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當然左原如果死不出戰的話另說。

李雲秀和呂之秋兩人見過左原身手,雖然暗罵元放,但其實還是很想看看兩人再次比鬥得,所以此刻都是看著左原,看他怎麼說。

林楚月雖然擔心左原,卻不會傻到替左原出頭,無他,這麼多人她一個女人若站了出來,將左原往何處放,更何況早上她見左原練武便知道此時元放說的八成是真的,她看著左原小聲道:「你自己看著辦,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左原點點頭,感覺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無數道目光,他輕聲笑了笑:「元大公子有此雅興,左原肯定要陪著玩玩的。」

「原兒,休要胡亂說話。」看到左原答應,林修身站起身道,他今天喝的也不少,但不影響什麼,更何況兩人比鬥,不論輸贏,都不是他樂於見到的。

「放肆,你這孽畜還不趕緊回去。」見林修身說話,元平也是一聲大吼。

元放雖然害怕,但卻沒有動身,有些委屈道:「孩兒給父親助興而已,沒什麼目的。」

這次沒有人再回話,別人的家務事少管為妙,熱鬧可以湊,話卻不能亂說。

「小輩之間玩鬧,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要瞎摻合了,他們自然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是有一點要聲明,比試歸比試,但都收斂著點,這是宴會,我不希望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話除了李令真誰會這樣說。

左原揉了揉鼻子,多少明白李令真這樣說可能是為了幫自己,怕元放出手太重。他上前兩步和元放對面而立,收了收心情,他雖然有信心對付元放,卻也不敢太掉以輕心,元放的力氣他多少有些吃不消。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7
第二十七章 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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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原看他滿臉快意的摸樣,輕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在高興什麼,但我卻知道你高興的越狠,等下便失落的越狠。」

「我嘴皮子沒你厲害,但我要看看你等下還說不說的出來。」話音落,跨步拳出,他倒也不傻,知道說得越多自己心裡便越沒有把握,所以一出手便是家傳搏虎拳裡面的殺招「伏虎式」拳如其名,這一拳虎虎生威圍,觀的眾人不由臉色大變,不約而同的退了幾步。

左原不緊不慢,退後一步險險讓開拳頭,化掌為刀向他手腕斬去,正是元放腕掌相連的關節處,元放反應倒也不慢,穩穩得手部突然下垂竟不閃不避的向左原手刀砸去,這幾下快如閃電,驚心動魄,雖然只是簡單的交手但讓旁邊眾人看的目眩神迷,元放自不必說,只能說進步不小,但左原自今天起便要擺脫廢物名頭,這也是左原今天為什麼肯出來陪元放打這一架的原因。

元平在旁邊看的眉頭大皺,他知道左原深藏不露,卻沒想到會這樣厲害,短短兩次交手別人或許看不出,但以他這個武術行家來看,左原或許力氣不及元放,但無論是心性還是招式的純熟其實都已經遠超元放了,勝負實在難料,元放的這次自作聰明可能會砸到自己的腳。

兩人又過了幾招,元放已經有些急躁了,本以為自己這幾天反覆琢磨左原的招式,今次拿下他當是小意思,想不到全然沒用,對面左原看似普通的招式偏偏變化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元放已然有些後悔今天的突然行為,但他畢竟心思堅定,咬了咬牙努力將已逝的自信撿回來,一聲怒吼,像個蠻牛一樣不再管左原攻擊的招式,開始橫衝直撞,這恐怕是如今唯一能用的辦法了。

左原心裡雖驚,臉上全然未變,邊退邊打,又是幾拳打在了元放的胸上,砰砰的悶響聲不時響起,繞是元放皮躁肉厚也給這幾下打得胸腹沸騰,但總算找回一點自信,因為看左原雙手顫抖的情況來看,左原實在沒賺到哪裡去,思緒一閃而過,不等左原緩氣,他便故計重施,又一次衝來。

左原暗暗頭疼,這場地實在太小,他再退都快退到了人群裡,形式嚴肅,細細考慮間肩部已挨了一拳,他顧不得什麼了,又退開兩步堪堪挨到人群,惹得人群一陣喧鬧。

肩窩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真正的怒了起來,雙眼冷冷的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伴著一陣驚呼聲,突然雙手伸出,一扯一帶,反向一扭,卡嚓一聲脆響,他再不留手,元放一聲慘叫,發狠的將另一隻腳狠狠甩出,左原惱他不知死活,挪開兩步將腿上巨力堪堪卸掉,拿住他粗壯的大腿,轉臂成肋就要像他腿部砸去,以他力道和對人體的瞭解,這一手肋下去,元放這只腿恐怕就要廢了。

「手下留情!」千鈞一髮之際卻是元平急忙喊出聲來,左原冷哼一聲,將元放隨手掀翻在地,冷冷的看著猶自想爬起來攻擊的元放。

元平三兩步走上前來,將剛爬起身的元放一腳踹翻在地:「混賬東西,別人已經手下留情了,你還在這糾纏不休。」元放嘴角溢血,傻傻的看著元平,突然一聲怪叫,轉身向旁邊的大柱上撞去,他原來自以為傲的東西在別人眼裡竟然只是兒戲,從左原最後兩下來看,他從始至終恐怕都是耍著自己玩,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以他傲氣性格又哪裡受得了!

眾人一陣大亂,元平反應過來已經太晚,雙眼發直的吼道:「不要!」

左原皺了皺眉,足尖微動,一根筷子無巧不巧的落到元放腳下,元放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突然腳下一鬆,一個狼狽的撲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震得整個小院都是一晃,可見這下摔得有多重。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稍稍一點挫折便要尋死覓活簡直枉為男人。」這一句話尖酸的整個院落瞬間靜了下來,卻是左原說的。

元平匆匆上前兩步叫道:「鐵樹,快過來把他捆上,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出來,他若死了我就找你。」秦鐵樹也是大怒,剛要上前,卻見元放已經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秦叔,不用了,是放兒衝動了,現在想開了。」秦鐵樹元平兩人鬆了口氣,看元放現在表現,確實不像在說謊。

「左賢侄好本事,元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秦鐵樹冷冷道。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何嘗是小看了左原,而是壓根都沒有看明白過他。

「二弟休要如此,他不管怎麼說都救了放兒的命,再說此事也是放兒不對在先,怪不得別人。」元平沉聲道,說是不怪,險些喪子,又有誰能放得開。

「哼。」

元放擺了擺手,咳嗽了幾聲,面上有了從來沒有的東西,就連一向看他不順眼的林楚月幾女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元放原來沒有這麼討厭。

「父親叔叔莫怪左原,經過此事我反倒明白了不少東西,說起來我這次傻犯的不虧。」元平有些激動的看著元放,這個他最操心得人就像突然間長大了,臉上有了一種叫淡然的東西,寵辱不驚。

「恭喜,令公子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李令真笑瞇瞇對元平道,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剛剛他這老身子骨可給折騰的不輕。

左原歎了口氣,當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看向元放道:「說來我無意間倒成就了一位人物,你將來如若輝煌,可是欠我一份人情。」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其實對元放一直沒怎麼恨過,若不然以他手段,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元放實在簡單,他殺的人不少。

「卻是欠了你一份人情,不過我摔了這麼大跟頭可不能就此算了,要不然你把林楚月讓給我得了。」元放走到左原身邊小聲道,他一隻手給左原打得脫臼了,此時有些顫抖的吊著和著他滿臉的笑意,有些觸目驚心。

左原愣了一下,強忍著想在他那張滿臉鬍鬚的笑臉上肆虐的衝動,回道:「這要看你自己了,你若有本事,我沒什麼說的。」

「說了等於沒說。」元放有些鬱鬱。

林修身滿臉怪異的看著左原,像是第一次認識他,消廋的面頰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雖然猜到左原不簡單,可也沒往身手上面想過太多,如今想想剛才的事情,至今仍在夢中。左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退開兩步道:「額!你們接著聊,我就先走了,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閃出了元府。

林楚月上前挽著林修身手臂笑道:「姐夫有本事是好事啊!父親想這麼多幹嘛?」

「也是…..」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8
第二十八章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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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來越多,多的左原腦門發漲,元青前兩天來找過他,意思很明確,希望他能將那塊令牌扔到一個永遠撿不回來的地方,左原沒有吭聲,他意思也很明確,只要元家不做什麼過分之事,他也願意永遠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永遠不會說出去,元青無奈之下提到了元銀屏,他的意思是將元銀屏嫁過來,做個平妻,這樣兩家綁成一塊,自然不會再有什麼事情可顧慮。左原考慮半響猶豫卻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歡而散,他不是死板也不是不喜歡元銀屏,只是飛雲賊之事太過重大,沒有萬全之策之前,他不敢扯上什麼關係,他如今手裡放著的這塊令牌便是禍首,就算舉報了元家,林家恐怕也不好脫身,他思索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這塊令牌暫時先妥善的收起來。

今天京城的連晉就要來下聘,他心裡也不知什麼感覺,有不甘,有決絕或者還有暴戾,只是他沒有察覺。他其實很累,他不想林楚月訂婚,卻又沒有太好的辦法,或許兩人可以遠走高飛,但是不太現實,他不可能走,林楚月也不可能,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想辦法讓連晉知難而退,可是怎麼個知難法,他想的腦袋都快炸了。

正想著整個林府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僕人匆匆得將平日裡已經夠乾淨的院落打掃得一塵不染,個個衣著整齊,對他們這些下人來說,京師裡來的人無疑是天上的神仙一般,就連平日裡和林固兒寸步不離的玉兒也出來指指點點幫著收拾,左原招招手將打扮的如花似玉的玉兒叫來問道:「你家小姐哪去了?」

玉兒笑道:「小姐在二小姐房中幫著她收拾,這京城裡的人就快來了,咱們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丫頭自從被左原小小的教訓了幾下,就變得乖巧了不少,如今說的話左原聽了雖然不舒服,但畢竟是實話,沒敢再造次。

左原苦笑了下,示意讓她離開,自己卻向林楚月房中走去。

林楚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細眉俏臉,青絲柔順,她自己看了都有些著迷,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很漂亮,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想笑出來,卻總是彆扭得緊,她也不回頭,輕聲問身後林固兒,言思不屬道:「姐姐,你說女人為什麼都這麼愛打扮。」

「打扮自然是希望心愛的人看著舒服,或者還有其它道理,姐姐也沒資格打扮了,不太清楚。」林固兒輕笑道。

「那我又為什麼打扮,我不希望連城看到我太漂亮啊!」

「傻丫頭,男人看你漂亮,雖然未必有什麼好處,但壞處肯定沒有的。」

「那姐夫看你漂亮嗎?」

房間裡一陣沉默,好一會,林固兒才出聲道:「不一樣的,我是個另類,你姐夫更是特別,他雖然未必會真的喜歡我,但是能維持這種現狀對我來說已經滿足了。」

林楚月苦笑了下,沒有平時的堅強豪放,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更女人,她輕描淡寫道:「我不要訂婚,哪怕得罪舅舅家,這婚事我也不定。」

「啊!」林固兒嚇了一跳,不明白她為什麼突出此言,但她畢竟心性成熟,若有所思道:「如今恐怕有些晚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若是悔婚,那母親可就沒法做人了。」

林楚月突然拿開林固兒在她頭上忙碌得手,幾步走到盆邊,然後將整張臉沁了進去,良久才抬起頭,用手將剛剛才化好的妝容使勁洗淨,拿手巾擦乾,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在林固兒直愣愣的目光下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卻愣了,門口正站著左原。

林楚月突然感覺有些委屈,卻沒表達出來,只是淡聲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自然是找你們。」他這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特別是看到林固兒,他更是難言。

林固兒也有些詫異他為何會來這裡,卻沒有多問,她是個聰明的人,感覺到有些怪異的氣氛,她勉強笑了笑道:「母親找我還有事要說,左原就先在這幫著楚月稍微收拾一下,我去母親那邊看看。」說完若無其事的去了。

左原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漸漸不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林楚月道:「我想確定一下你到底想不想訂婚。」

林楚月抬起翹首,她身形也不低,和左原站在一起也差不多少,所以她抬頭之下兩人眼睛距離只有一尺左右:「我不想訂婚,也不想成婚,你有辦法麼?」

左原看她滿臉的平靜,只覺心裡一股火氣窩在心裡,燒的他渾身欲裂,傾洩不出,也嚥不下去,他不是那種能解決太多彎彎繞繞得人,如果殺人能解決問題,他不介意現在跑去把連晉給殺了。

林楚月看他臉色難看,突然笑了笑,趁他不備,飛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飛快地將腦袋縮了回來,小聲道:「你不用多想,我就想試一下男人的嘴唇究竟什麼味道。」說完閃開左原,側身跑了出去,空留一扇木門在空氣中搖曳不定。

左原呆愣的立在原地,門外更加熱鬧了,連家人已經來了,他眼睛裡閃過一絲暴戾,他努力很久才將這份衝動壓了下去,對著房間冷笑幾聲,忽然一腳踹在了木門上,一聲巨響,紅木雕成的木門,搖曳了幾下轟然倒塌,左原恍若未見,抬腿走了出去。

林家大廳,林修身夫婦正陪著兩個男人說話,旁邊坐著林楚月和林固兒姐妹,兩個男人一個五十來歲,頭戴遐冠,衣著正式,面色紅潤的像是三十幾歲人,絲毫不嫌老態。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年輕男人,面色俊朗,一身白色綢袍,此時正襟危坐當真有一股大家風範,只是他那雙不時瞄向林楚月的眼睛,有些壞了形象。

年齡較大的男人正是這年輕公子的父親,也就是連心玉的堂兄連恆虎,這公子哥正是連城,連恆虎打量了林楚月幾眼哈哈笑道:「修身兄弟養的好女兒啊!整個鎮國不知道她們姐妹得人恐怕不多,如今卻是我家城兒福氣了。」他見過林楚月,只是見過幾回,越看越是喜歡。

「堂兄說哪裡話,晉兒也是一表人才,楚月嫁給他才是好福氣。」連心玉樂呵呵道。

「姑姑放心,以後城兒定然不會虧待楚月妹妹。」連城一臉喜氣道,他對林楚月實在是愛到了骨子裡。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堂兄遠道而來也該累了,不如先歇著,等到吃飯時間我去派人叫你們,至於兩個小輩的婚事明天再談,堂兄既然來了,那可要多住幾天再走。」

「我也確實累了,顛簸了一個月,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

連城恭敬道:「父親累的話就先休息吧!孩兒初來乍到好奇心重,想讓楚月妹妹領著我在淮陰縣裡轉轉。」

林楚月雙眼失神,不知在想什麼,聽到旁邊林固兒喊聲,她才醒過神來,隱約聽到連城要自己帶他出去轉轉,她有些嘲諷的笑了笑,連晉什麼人物,她一清二楚,長輩面前做戲做的再好,阿斗始終是阿斗,但是長輩面前她不好太過無禮,只好輕聲道:「應該的,咱們這就去吧!」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連城見林楚月答應,忙跟了出去,三兩步趕上林楚月,有些討好道:「楚月妹妹今天表哥就不休息了,好好陪著楚月妹妹玩個痛快。」林楚月恍若未聞,邊走邊道:「我姐夫對淮陰縣比我熟的多,讓他領著相必是更妙。」

「連城面色微變,心裡暗怒,但嘴上卻若無其事道:「姐夫能去那自然再好不過。」

「我沒你大,你這聲姐夫我可受不起。」卻是左原到了,他猶豫半響才像前廳走來,剛到這就聽到連城說話,是以回了一句。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1:49
第二十九章 雍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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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晉被他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心裡暗罵,面上卻不敢稍顯不耐,這畢竟是林家人,雖然是個人人瞧不起的贅婿,但看林楚月對他的態度,便知道他想得到林楚月,恐怕對這個自己厭煩的人還得客氣點。

三人來到街上,林楚月居中,左原和連城一左一右,一路上儘是林楚月和左原在說著什麼,連城每次想插話,均是被林楚月不鹹不淡的頂了回來,連城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如此冷落,更何況他也不傻,如此直白的拒絕方式他實在受不住,看著兩人仍自交談,他臉色鐵青,心裡暗暗發狠:「林楚月,我看你將來進了我連家門,是否還能這樣無視你夫君。」

左原示意林楚月停住腳步,看著一旁面色不渝的連晉道:「連兄弟,咱們淮陰縣最有名的是什麼知道嗎?」

見左原終於肯回聲理他,他邊走邊搖頭:「我初來乍到全憑姐…」這個姐字剛喊出來,便連忙改口,吱唔半天不知喊什麼?

「喊我左原就行。」左原看了他一眼又道:「咱們淮陰縣只有一家妓院在鎮國還算排的上號,其它的和京師比起來都是不值一提,如今既然出來了,不領你去看看,我這地主當得可不行。」

連城雙目微亮,旋即裝作若無其事道:「左兄,我對這東西可不太感興趣,左兄若想去,就自己去吧!我陪楚月妹妹再轉會。」他也是對淮陰縣的這家妓院早有耳聞,但忌於林楚月在此,他不想壞了名聲,這個世界逛妓院雖然很正常,但是要看和什麼人去。

左原見他裝樣,微微一樂,也不在意,拉著林楚月徑直向前走去,連晉心裡想去,卻還要裝作無奈的樣子陪著左原去,當真好笑。

「雍春樓」很雅致的名字,這裡或許是淮陰縣男人的聖地,但左原習慣喊它妓院,這裡雖然不是最豪華的地方,但卻是最壯觀的地方,樓前是兩扇紫色大門,整個門上散發這一種特殊得香味,或許在其他地方這種香味根本不會太在意,可在這個地方這種香味無疑有一種錦上添花的效果,因為這種香味,竟然微微有催情的效果,至少左原聞到這種香味,看向身邊林楚月的眼神就變得有點炙熱,至於連晉城是面色嚴肅,讓人佩服。

門前是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十七八歲的年齡,姿色不算上乘,但讓人看了很舒服,見到三人,兩個女人微微躬身道:「左公子可是好久不見,裡面請。」聲音不卑不亢,顯然經過訓練。

左原點頭帶頭向裡面走去,絲毫沒有顧忌身邊有林楚月這個女人,林楚月來這裡找左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左原這麼久沒來這地方,如今又來了,這算什麼。

進了裡面,左原沖身旁連晉伸了伸手,示意讓他掏銀子,連城巴不得身上銀子全部給他,讓他好好的在裡面鬧騰,以示他的清高。

左原接過銀子也不客氣,揮手扔給正往這邊親熱趕來的老鴇一錠:「給我們找個雅致一點得包間,有吩咐再叫你。」那老鴇子臉上都快樂出花來,抬腳就往左原身邊湊:「左公子啊!你可是有一陣沒來了,咱們雍春樓的姑娘可是惦念得緊啊!」左原任她在他身上吃些豆腐,笑道:「想便想吧!我這不來了麼?」老鴇子不敢太過分,她對旁邊這姑奶奶印象尤為深刻,左原來一回,這姑奶奶便陪著來一回,讓樓裡的姑娘是又恨又怕。

她不敢再多說,領著三人向二樓走去,路上碰到熟識的姑娘,也被林楚月給趕了開,若不是她想看看左原要幹什麼,她是沒有功夫在這坐得。

到了二樓,沒有了旁邊的嘈雜,顯得靜了許多,叫了些酒菜和幾個姑娘,他饒有興致的專心調侃起來,一共四個姑娘,左原兩個,另外兩個給了滿臉不情願的連城,左原雙手抱著兩人雙肩,低首專心說著什麼,不時逗得兩位姑娘哈哈大笑,屋子裡氣氛一時間曖昧了起來,連晉顯然也被影響了,開始變得有說有笑,他也是個情場老手,如今冰山一角露出,應付兩個姑娘綽綽有餘。

林楚月撇了撇嘴悶頭不語,這不是她能適應的地方,今次是難得的陪左原瘋一回,若是平常,不掀桌子是好事。

左原偷眼打量了林楚月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鬆了口氣對旁邊姑娘隨口道:「你們雍春樓的招牌白娘子哪?讓他來給這位京師裡的公子唱幾段,幾人一聽是京師裡來的公子,都是雙眼炙熱,連城身旁的兩個女人都變得更加賣力,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能見到京師裡的人物足夠讓那些姐妹們羨慕很久了,想到此雙眼更加炙熱。

左原點點頭示意讓自己身邊的一個女子也到連城那邊去,另外一個讓她去請樓裡的招牌白娘子。那女子不情願道:「白娘子最近身體不舒服,早就不見客了,您這不是讓奴家為難麼?」左原皺了皺眉:「就說林家女婿想聽她唱曲,其它的你不用管,她不來就算了!」

「哦。」

待那女子走後,林楚月看了他一眼:「左大公子好大面子,連白姑娘都請得動,要不要我跟父親商量一下納她為妾算了,在這裡多委屈。」

左原揉了揉鼻頭,乾笑道:「這個就不必了,我自有分寸。」

「哼。」

左原見她不睬自己,只好無趣的喝著悶酒,看著被逗弄的渾身不自在的連晉,心裡暗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吱呀!門開了,兩個女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第一位正是剛剛出去的女子,剛回到屋裡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連城身前撒嬌去了,但連城卻沒什麼反應,雙眼盯著另外一個女子竟似癡了!這女子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大小,頭髮自然而然的披散著,一身寬鬆的白色綢袍卻遮不住玲瓏嬌軀,和著綢袍,顫顫巍巍動人心魄,她臉蛋不算太漂亮,峨眉淡掃,面頰蒼白,稱得上秀氣,卻跟漂亮有一段距離,但她最動人的便是那股風韻,那副永遠沒有什麼過激表情的面頰,雙眼如水,看淡人間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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