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下一 第十六節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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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態度極好,用足了功夫,未語三分笑,詳詳盡盡的戰一一講來。
當然了,朱鑠等人通敵的事情是不能講的--雖然那個極其精彩--上邽城的城牆也成了純屬意外發現,因勢利導而已。他前世就是個故事簍子,最大的特長就是賣嘴,剛剛到這個世上的時候還經常給曹據他們講故事,後來安撫眾夫人也經常開故事會,這講故事的水平當然要比前世一起玩、後來落魄到寫網文騙錢的老莊強上無數倍,把整個戰事講得條理清晰而又波瀾迭起,緊張處讓天子張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痛快處又讓天子撫掌大笑,就差手舞足蹈了。當然了,他還得不時的提兩句天子的恩威,提兩句保衛大漢對於激勵士氣的強大作用,強調一下精神作用的無限應用。
天子聽得熱血***,特別是聽到曹沖在陣前巡視,鼓舞士氣的那一段,他大聲叫好,就像當時不是曹沖而是他自己站在萬軍之中,振臂一揮響者如雲,興奮得他小臉都有些發紅,連連歎息。
「愛卿,這一戰不僅解決了縱橫三十年的馬騰、韓遂,還解決了困擾我朝近百年的西涼問題,你這功勞太大了,長鎩軍的使用雖然有些違禁,可是能用在這樣的大戰中,就是有些問題,也是值得的。朕赦你無罪,有人問起,就說是朕同意了的。愛卿,朕加封你為驃騎將軍,增邑三千戶,這雖然有些委屈你,只是丞相身體尚佳,你不要心急,這大將軍,遲早是你的。」
曹沖連忙磕頭謝恩,再次遞上為西涼之戰的將士請功的奏表,天子接了過來,略微翻了一下,擱在案上和丞相的請辭表放在一起,微笑著說道:「愛卿,西涼之戰的功臣甚多,封賞起來要費些周折,朕與眾位大臣商議一下再給你下詔。這樣吧,你安排的征西的事,我先給你應了,夏侯淵為西域都護、後將軍,鄧艾為鎮西將軍,郭淮、劉磐、雷銅等人皆封為亭侯,具體的封邑,我與大將軍商量之後,再行下詔,可好?」
曹沖哪能說不好呢,天子既然開了口,想必是不會再反悔的,再說這封賞的權利看起來在天子手裡,一下子要封這麼多人,確實還需要曹操這個實際政權掌握者來商議一下。他連忙謝恩,隨後又說道:「陛下,臣在西涼擒獲了不少蠻羌,希望能獻俘闕下,顯我國威,再者陛下雖然寬容大量,赦免了我的罪過,但長鎩軍乃國之利器,也應該有機會接受陛下的親閱,並歸入禁軍,以免他人閒話,臣的親衛步騎,因為其中歸屬羌人、胡人太多,臣怕帶入京畿會引起民眾不安,故而全留在關中了,想請陛削准,允其入關,與長鎩軍一起參與獻俘。」
天子猶豫了一.下,曹沖的親衛步騎現在有些太嚇人了,曹操的親衛營有許褚帶領的武衛營兩千人,虎豹騎五千人,總共七千人,而曹沖的親衛營包括典滿、劉封帶領的一千鐵甲營,魏延帶領的三千步卒,陳到帶領的一萬龍騎,整整一萬四千人,早就超過了大將軍五部一萬人的標準,可是你還不敢說他。現在他要請旨讓這些人進關,說明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這不合規定,可是他不是想著減少人數,而是來請特旨,就是不想削減軍隊的最好證據。
「愛卿,這麼多人入關.,又都是你的親衛,會不會……」天子頓了一下,看了看張昭。張昭會意,連忙輕聲笑道:「驃騎將軍,按我朝四百年的舊制,大將軍的部曲不過五部一萬人,你這親衛是不是太多了一些,恐怕不太合規矩啊,就是大將軍知道了也會有些意見,你看是不是削減一些人馬,也免得其他人物議?」
曹沖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他轉過頭看著天子:「陛下,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天子有些尷尬,連忙說道:「那愛卿你說。」
曹沖對張昭笑了笑.,接著說道:「陛下,臣觀天下已經大定,只剩遼東公孫康跳樑小丑,前將軍、鎮東將軍大軍所到之處,自然望風歸降。而西域之戰,陛下又交給了後將軍、西域都護夏侯淵,天下已無戰事。臣征戰多年,也厭倦了廝殺,最近家中又添了兩個小兒,臣頗有些戀家,想請陛削准臣回到許縣,護衛陛下左右。大將軍說他年事已高,不能再為陛下驅馳,所謂父責子代,願以臣卑陋之材,代其在陛下身邊效勞。臣蒙陛下天恩,以臣有微功,封為驃騎將軍,大將軍既是臣的上官,又是臣的父親,臣焉敢與大將軍比肩?臣觀陛下北軍五校,頗多老卒,只怕不能盡到保護陛下的重任。故臣斗膽,願以部下精銳充為陛下爪牙。魏延部三千步卒、陳到部六千精騎,臣皆奉與陛下,補充諸校,臣只保留一千步卒、四千精騎即可,這樣與我大漢舊制也無相違之處,免得陛下為難。」
天子一.聽。驚訝萬分。頓時睜大了眼睛。曹家有這好事?先是曹操要辭大將軍、丞相之職。隨後曹沖又要交出大部分手中地精銳步騎。這聽起來都有些不真實。他看了一眼躬著身子地曹沖。有些疑惑起來。莫不是這個少年成名地將軍真是我大漢朝地福星。真是我大漢朝地忠臣。他為朕平定了天下。現在又要把大權交還給朕了?
天子有些雲裡霧裡地。搞不.清自己聽到地這些是真地還是假地。還是純屬做夢沒醒。他抬起手想要表示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求助性地看了一眼張昭。又扭過頭看了一眼魏諷。張昭連忙上前奏道:「陛下。驃騎將軍忠心可嘉。陛下應下詔嘉獎。以示天恩。」
天子有些糊里糊塗地。他見張昭這麼說。自然也就連聲點頭:「張公說得對。曹愛卿忠心可嘉。應該嘉獎。應當嘉獎。」
曹沖笑了笑。隨即又說道:「臣靜候陛削旨。臣請求陛下。允許臣去見見皇后以及太子。」
天子如釋重負。今天曹沖給他太
撼了。他一時消化不了。都不知道如何答覆曹沖了。9]3隨時都有可能出錯。曹衝要去見皇后。正好給自己一個喘息地機會。他連忙笑道:「愛卿不要拘束。快去吧。」
曹沖走了,天子摁了摁狂跳的心臟,看了一眼同樣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張昭和魏諷,拍了拍案上一疊奏表說道:「張公,子京,你們看,這件事當如何處理?」
張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他剛才被天子要批准曹操請辭的奏表差點嚇出心臟病來,冷汗淌了一身,內衣全濕了,粘乎乎的特別難受,不過以他的身份又不好拎起衣服來涼快一下,只得強忍著。他看著有些興奮,有些茫然的天子說道:「陛下以為,曹丞相請辭,是真的還是假的?」
天子瞟了他一眼,心道我正想問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你怎麼反倒問上我了?不過看著張昭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倒也沒有著急,而是靜下心來想了想,半天才說道:「朕估計他大概是在試探朕的心意吧。」
張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把天子看得更糊塗了。張昭咳嗽了一聲,輕聲解釋道:「丞相大人請辭,當然有試探陛下的意思在其中,但以臣看,他未必就全無真心。陛下,丞相已經有六十二了,雖說身體不錯,但他的頭風一直未能痊埃源踴⑺籃螅臀奕四苤危罱改昝揮懈捶ⅲ墒欽餳改晁恢痺諦涑匭菅塹氖麓蟛糠侄際怯善渥硬苤泊停飫錈嫖幢孛揮惺撬荒茉儼裸偷腦倒省2苤參牟煞緦鰨ㄊ常哉尉袢床簧蹙ǎ獯我蛭牌飯偃朔ǖ氖慮榛貢回┤啻筧嗽鷴盍耍識餼牌飯偃朔ǎ龐善涫甲髻剛卟芾聰蟣菹慮脛肌2蓯欽蚨終謚鞴芰啥木攏啥絞掄誚校飧鮒鞴芰啥絞碌慕衷趺茨芾肟匠。艿叫硐乩辭肓⒕牌飯偃朔兀克淥等擁熱嗽謖蚨輩睿墒撬荒莧u嬲蚨餳綠鉅臁R萊伎矗蓯細缸有值苤洌厝揮興緩希沂嵌圓懿煥運乓畔鋁啥惱絞攏艿叫硐乩辭肓⒕牌飯偃朔ǎ牌飯偃朔ǘ運薌也⑽摶媧Γ嫉牟還喬嘈斕鵲氐氖蘭葉運鬧С幀!?
天子有些聽明.白了,前些天魏諷也提醒過他,說曹家兄弟之間可能不合,曹的態度才會這麼好,現在又聽張昭這麼分析,他越發的確實了,曹家兄弟之間的矛盾,已經浮出水面,再也無法遮掩了,他們在爭奪曹操的同時,也要來爭取自己這個傀儡天子的道義上的支持了。
「哼哼哼……」天子冷.笑了幾聲,不置可否。他漸漸的冷靜下來。
曹家兄弟在爭嫡,要爭曹操那個武平王的繼承權,曹沖雖然實力驚人,可是曹卻有些名份的天然優勢,而且他雖然功勞不如曹沖,但是他沒有犯過什麼錯,曹操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廢了他。如果曹再平定了遼東,那麼他的位置顯然就更有了一份保障。曹沖在名份上沒有優勢,但他軍功高,手中的實力強悍,更重要的是,他很得曹操的心思,要不然曹操也不會費這麼大勁來折騰了。
鷸蚌相爭,.得利的自然是那個漁翁,而自己就要做這個漁翁。可是這一一蚌實在太強了,後面還有個老鷹在看著,自己這個漁翁的實力又太弱了,搞不好便宜沾不著,反而被蚌給傷了。自己已經沒有太多機會了,這次絕好的機會如果抓不住,那劉家的江山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那如何利用曹家兄弟相爭的這個好機會呢?
天子垂下了頭,沉.思不語。
張昭、.魏諷見天子沉思,也不敢出聲打擾,靜靜的坐在一旁,沉默的互相看了看。張昭老謀深算,德高望重,資歷又老,但他卻不輕視魏諷,魏諷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侍郎,政治經驗比起張昭來略欠缺一些圓滑,但是他精明幹練,頭腦靈活,思維敏捷,深得天子器重,更重要的是,魏諷比張昭更有一種年青人才具有的一往無前的衝勁,他在為天子謀劃的時候,更多的是為天子考慮,而很少關注到自己的家族,這是張昭這樣的人不能做到的,他就算有忠心,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及家族的興亡,關鍵時刻總是缺乏一點絕決。
天子看重魏諷和金禕正是看.中他們這一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子看中曹沖也是看中他的年輕,當他得知曹沖發出那個宏願的時候,他就在覺得些許好笑的同時看中了曹沖的幼稚,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曹沖雖然看起來做事不顧後果,卻極少有可被他利用的機會,遺憾之餘,天子只得把怨恨放在曹沖身邊的龐統、法正等人的身上,他覺得就是這些玩陰謀的專家把曹沖帶壞了,讓他迅速建功立業的同時,還能保全自身。
「張公,你的意思……」天子抬起頭,眼神閃爍的盯著張昭,但他的表情卻顯示出他並不是在關注張昭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張昭沒有打斷他的思路,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你是說,丞相大人在試探朕的用心的同時,以退為進,要以他的退換取曹愛卿的進?」
「陛下聖明。」張昭長出一口氣,臉上出舒心的微笑,向天子欠了欠身子,表示出十分的滿意:「陛下,當初丞相兵微將寡,只能依附袁紹才能佔據兗州,迎得陛汐歸之後,他佔據了大義,無數的士人名士如水之歸海,他才能在短短時間內積累足夠的實力與袁紹抗衡,並在官渡一戰以少勝多,奠定重興大漢的根基。我大漢雖經大亂,但四百年的根基,再加上光武皇帝砥勵名節,讀書人的心裡對朝庭的忠誠,正是我大漢最寶貴的財富,任何人都不能輕視。」
天子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讀書人怎麼了,讀書人為非作歹的多了去了,學問精深的劉表不也是建雙闕、郊祀,他何嘗把自己這個天子放在。不過天子雖然對張昭的話不以為然,此時卻深知讀T.是以含笑表示附合。
張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如今天下將定,殺伐漸少,武人的作用將逐漸減弱,讀書人將重新成為、也理應成為我大漢最重要的根基。鎮東將軍請立九品官人法,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向讀書人表示善意嗎?驃騎將軍雖然軍功赫赫,可是他對讀書人卻以倡優視之,大儒宋忠等人雖然生活優裕,可是驃騎將軍卻從來沒有征辟他的弟子為官,那些熟讀經書想要入仕的學子,也要和那些學工、學農的學生一樣,先為小吏,然後一步步陞遷,他在讀書人中的威信,大大不如他在武人和商人心中的地位。丞相既然有意要廢長立嫡,焉能不糾正此事?什麼道義最大?當然是陛下的支持,天下的事再大,再難解決,陛下一道恩旨,就什麼都解決了。」
天子連忙笑笑:「張公,朕雖為天子,也不能違背聖人的教誨。這廢長立幼,當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說了兩句,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幼子,當初是董卓不顧百官反對,把自己那個可憐的兄長廢了,自己才有機會登上帝位。他不由的滯了一下,忽然有些出神,當初父皇孝靈皇帝不也是像現在的曹操這樣,不喜歡有些木愣的兄長,而是喜歡聰明的幼子自己嗎?突然之間,他有些明白了曹操此時此刻的心情。
「陛下……」張昭有些著急的勸道:「雖說廢長立幼並非常理,可是現在丞相大人要廢長立幼,卻是對陛下非常有利,陛下不可拘泥,事急從權啊。」他見天子有些不著調,居然說起什麼廢長立幼不合道理之類的事來,真是榆木腦袋拎不清,你管他是不是合道理呢,你從中取利才是最重要的道理。
「呵呵呵……」天子見張昭急了,連忙擺擺手笑道:「張公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怎麼說,曹愛卿英才特出,忠心為國,是我大漢國的棟樑,曹丞相此舉,也是利國利家的好事。」
「陛下英明.」張昭長出了一口氣。
「你再說說,曹丞相這.請辭還有什麼用意?」天子親切的微笑道。
「陛下,丞.相請辭,是有條件的。」張昭說的話太多了,有些氣喘,他停下了緩了幾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剛才陛下也聽到了,驃騎將軍要入朝,還要用他屬下的精銳來補充陛下的北軍。陛下,他這正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啊。於他來說,他成了陛下的近臣,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陛下,增加了與鎮東將軍抗衡的實力。北軍中既然大多是他的親信,又豈是其他人所能控制的?當然還是他這個驃騎將軍的勢力範圍,他把近萬的步騎給了陛下,可是他卻又反過來把北軍全部收入囊中,陛下,他的實力不減反增,而且北軍直接拱衛陛下,關鍵時刻比十萬邊軍還要有用啊。」
天子一愣,立刻明白過來。曹沖看起來是送了他九千人,其實是反過來把他的北軍一口給吞了,佔大便宜了。他既向自己表示了忠心,撈到了更多的道義上的資本,同時又一點損什沒有,反而趁機把原本屬於邊軍的精銳力量帶到了京畿,佔了實際上的大便宜,這小子,算得太精明了吧,連自己都成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天子一想到曹沖手.握數萬精兵坐在自己的旁邊,後脖頸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這……」
魏諷一.看,輕聲笑道:「陛下,你是願意把北軍放在曹丞相手裡,還是願意放在驃騎將軍手裡?」
天子恍然大悟。對啊,曹沖.不來,北軍也不是自己的,都在曹操手裡呢。和曹操相比,曹沖算是不錯的啦,至少沒有剋扣過自己的用度,且不管他肚子裡怎麼想,表面上還是比較客氣的。再說了,曹沖比較年輕,對付起來要比老奸巨猾的曹操總要容易一些。一想到曹操那矮墩墩卻霸氣十足的樣子,天子就如芒在背。
當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不同意也沒用啊,這些都是大將軍說了算。既然如此,自己就不需要猶豫那些多了,爽爽快快的答應了曹沖的請求,最好讓曹操立刻回家,以後就不用再見他了,這麼多年的噩夢,總算可以結束一半了。以後和曹沖這個小子鬥智,總比和曹操這個老奸雄鬥智輕鬆多了。
何況還可以引得曹家的勢力分裂,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如此,那朕是不是應該同意曹丞相請辭的上表,讓他回家安享晚年了?」天子笑嘻嘻的說道,眼中充滿了喜悅和如釋重負的輕鬆,以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不可。」張昭喘勻了氣,摸著鬍子很沉穩的搖了搖頭。
「為何?」天子有些不解。
「陛下也剛才說了,丞相大人雖然是有心以退為進,扶持驃騎將軍上位,可是,他這封請辭表,也是在試探陛下的心意,試探陛顯他有無必去之而後快的心思。如果陛下現在就讓他辭去官職,只怕他反而會心不安,就算他真有退意,也會狐疑不決了。」
天子啞然一笑,有些自責的一拍腦袋,自己太興奮了,把這些模式都給忘了。以前的老臣要退位,天子哪怕心裡恨不得一腳把他踢走,也要形勢上挽留一下的,何況是曹操這樣的極品重臣,如果自己這道詔書真的下去了,恐怕老曹就算已經打好了包袱也會賴著不走。他要想搞點戍出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多謝張公提醒,朕明白了。」天子真心誠意的給張昭行了一禮,這個老臣好,雖然是個降臣,可是比荀彧那個變了心的老頭要忠心多了,讀書人裡面的忠臣還是多些的。
「臣愧不敢受。」張昭嘴上說得謙虛,卻是坦然的受了天子一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