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神煌 作者:開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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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 2012-2-24 16:22: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2 5584875
GGCMEAT 發表於 2013-4-29 20:50
正文 一零七五 露布飛捷


    “秦漢之後,都說要輕徭薄賦,國政無為才好。秦隋早亡,可為前車之鑒。然而觀這大乾國內,卻是處處大興土木。然而你觀這東臨之民,可有困苦不願之意?”

    說到此事,那‘文蔚’也是頗是疑惑。

    “說來也怪,這大乾國中,最近幾年四處都在大修道路,整修城池。不恤民力,以乾國為最。可百姓不以為苦,反以為樂。除了那些附庸藩城,所有直轄之地,都是繁華鼎盛。”

    又沉吟著道︰“我細細思之,應該是與大乾廢除徭役有關。所有工程,都是以重金招攬民夫丁壯。而大乾朝廷,那一眾高官,則生恐國庫中的錢用不出去。只是其中的經濟之道,我還沒有弄清楚。”

    “那些商家有言,錢能生錢。”

    那‘陽明’頷首道︰“其中細節,守仁也同樣沒弄清楚。只大約猜知,是與錢財靈石流通有關。所以,我才邀約聶兄,一起來這大乾。走一走,看一看。”

    “可那宗守所行之道,分明與聖人教誨,背道而馳!”

    那少年皺起了眉︰“就比如廢除科舉,又有那參議殿,如此苛待士子,豈是明君所為?”

    于是第三記手刀,又落在了少年的頭上。

    “宗羲,聖人所言,未必就是對的。夫子有雲,三人行必有我師,就是聖人也有不知之事,犯錯之時。時移世易,古時的道理,未必就適合于今日。不能因不懂,因反感,就漫罵排斥。參議殿之設,以民選官,又何嘗不是厚待我等讀書人?我儒家這萬年時光,許多人追求三代之治,復上古周禮。其實也有許多人,知曉君權強盛之害,謀圖限制。不能‘制于天下而無所制’。于是有是有了董聖天人感應之論。卻治標不能治本——”

    “天下事當與天下共之,非人主所可得私也。是以天下為天下,不以一己為天下,雖萬世不易可也。”

    “這位大乾國君既然已自限君權,將自己納入禮法之內。可謂完成我儒家,無數前賢之願。然而國君既已自限權柄,又有何法,來制群臣?”

    寥寥幾句,使那‘文蔚’陷入了深思。便連正手撫著頭,滿臉不服的少年,也是默默不語。

    同一時間,在這今雨樓的二樓,卻是另一番光景。幾個文士打扮的中年,正是談笑風聲,喜氣盈然。

    “如此說來,陛下已經是準備奇襲酒池宮?”

    “正是!擒賊擒王,這次三教合力,將八十萬大軍,挪移數千里。又一起封鎖外域。那宗守連逃走也是不能。”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就不懼走露了消息?讓那昏君,生出了防範之心?”

    “無妨,此是兩個時辰前。三教與王師已經動手之後,我等才得知。說不定此時,酒池宮那邊,已經分出了勝負。”

    “呵,隕神原之名,還真貼切!”

    “要恭喜于兄了,此番策動東臨雲陸所有書院關閉,又使東臨諸儒,紛紛從大乾朝內辭官。有如此功績,入朝可為大臣,在野也將名動一方。以于兄執掌臨海書院二十年的資歷,入白鹿洞書院,幾乎已是十拿九穩。”

    “正是,白鹿洞書院的教習,哪一個不是當世名儒,哪一個不是名留青史?”

    其中正上首一人,是紅光滿面,微微擺手道︰“這還是未能確定之事,說這些又有何益?不過若真有那一日,于庭也必定不會忘了諸位。東臨被納入王土,必定要依賴本地士子。于庭必定會在諸賢面前,極力爭取!”

    又笑著對角落處另一位中年道︰“再說我于某的前程,又如何比得上王威兄台。被當朝大佬揚相看重,日後飛黃騰達,執掌一省之地,也不在話下。”

    那王威自矜一笑,執杯不語,旁邊諸人,卻又是一番賀喜。言辭之間,也都帶著幾分感慨之意。

    “可嘆我等,終于有了出頭之地。在那昏君治下,真活的如狗一般。”

    “虧得是朱子英明,將他定為儒敵,策動王師討伐。否則日後,還不知怎樣。”

    “這昏君該死,大乾前朝君王城主,哪一個不對我等敬崇有家。今日敗亡,實是活該!”

    正說著話,眾人都心中微動,齊齊看向了樓外。望見一道浩瀚金光,從遠處天邊,飛臨了過來。

    正是來自西面,中央雲陸的方向,往乾天山城方向落下。

    “這是,露布金符?”

    在場諸儒,都是神情微楞,看著那金光閃耀的金色符。

    露布金符,也是訊符中的一種。卻並不把內中的信息加密掩藏,任何望見的修士,都可以靈念探查。

    古時的皇朝,每有大捷又或喜事,都會以此符,來告捷天下,使臣民得知。

    “那位昏君,難道還想玩露布飛捷的把戲?”

    帶著開玩笑的語氣,其中一人譏笑出聲。可旁邊諸人的神情,卻漸漸冷凝了下來。

    幾道神念,都紛紛往高處探去,神念觸及這張露布金符。當靈念感應時,諸人的身軀,都是微微一震,面色慘白一片。

    “國君親統王師,在隕神原力克克大商八十萬軍!斬殺敵征南大將軍斐印,俘獲四品以上高關二十有奇。降者二十余萬,繳獲兵甲無算。惜大商皇帝,獨自遁走——這,開什麼玩笑?”

    那于庭的身軀晃了晃,以手撫額,幾乎當場暈厥。

    這麼可能會是這樣?不是說那酒池宮,雖有重兵,然而三教與王師,都有必勝把握麼?

    哪怕那宗守僥幸逃走,也可獲得大量糧草,以支撐南疆戰局。

    為何卻又敗了,全軍覆沒?

    這麼說來,是那四十余萬道兵,全都沒了?

    不對!道門紫麟焰槍騎,魔門的天魔戰騎與元始魔靈騎,是何等強悍?

    即便敗了,也大可逃遁。定然是那宗守假報捷績,以安定人心。

    “這定然是那宗守假報捷績,安定東臨人心的手段!這昏君,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玩這一手——”

    于庭未曾出聲,那王威就已經咬牙切齒的,代他說出此言。

    “大商八十萬精銳,四十萬道兵,可敵四百萬之敵,豈是他想吞就能吞得下來?”

    “正是這一句!這捷報中所言之事,未免過于夸張!”

    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失笑搖頭。不過神情,已無之前的輕松。

    而僅僅片刻,就听樓外轟然聲響,歡呼之聲四起。

    在場幾位,都頗有修為,雖遠隔著數十丈,仍能耳聞。

    “我大乾勝了!真的勝了!盡殲大商精銳,只除了一萬魔騎逃走,八十萬大軍幾乎全殲。”

    “君上他建酒池宮,非是為享樂,而是為誘敵。這次把大商道兵,幾乎一網打盡!”

    “我就說君上,不可能真是糊涂到這樣的地步。”

    “是真是假?我看那露布文書里說的,實在真假難辨,有些玄乎。”

    “是鎮國公內傳出的消息,听說國公听聞之後,立時大笑數聲。取了十缸美酒,遍邀親朋,準備喝個酩酊大醉!”

    “昊國公府里的消息,也是這般說的。我大乾大勝,已入中原之地!”

    “今日之後,雲界內以我大乾為尊!”

    “我這里的消息,卻是得自那劍宗寒山門的武館。據說城中劍宗諸派的道場,都已貼出了告示,要大開山門,招納弟子呢!”

    “那蒼生道書院,也準備擴收學生——”

    一句句傳入諸人耳中,使這間雅室中的氣氛,也越來越是凝重。

    若只那大乾一家宣揚。無非獨角戲而已。可再加上劍宗與蒼生道——

    面面相覷,幾個儒生都只見對手,是面色青白一片,隱現驚懼之色,心中也是驚悸不已。

    難道那捷報,是真的不成。

    “不止如此!我听說君上破敵時,有火麒麟隨身相伴,浩氣沖天,龍鳳交鳴。”

    “麒麟伴身?龍鳳交鳴?似乎只傳聞中的上古三皇才有——”

    “蒼生學院里的先生,也有說過。說這是聖王氣象呢!君上他,才是真正的在世聖君!”

    听到此處,那于庭的面色才緩和了下來。搖了搖頭︰“可笑!什麼麒麟,聖君?即便要造假,卻也不用如此夸張。”

    卻見座內一人,此時正捏著一張不知何時飛來的紙鶴,面色忽青忽白,那唇角旁更溢出了血絲。

    于庭的眉頭一挑,略略奇怪︰“黎兄,為何如此?”

    那黎姓世子,這才抬起頭,目如死灰的掃視了一眼在座諸人。

    “是我那師尊傳來的信符。他有參與那座禁空絕域大陣,故此親眼目睹了那一戰。說是三教道兵,已然不存。大商之軍,全軍覆滅!君上他有麒麟伴架,身具聖王白氣,受天地庇佑。非但不是昏君,也不是什麼儒敵,而是在世聖王!朱子這次犯了大錯,是我儒門罪人——”

    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室內的幾人,都幾乎石化。

    “住口,你敢誹謗聖人——”

    這句話,卡在了于庭的喉中,卻說不出口。

    眼前此子之師,只是儒門一個小有名望的儒士。到底是什麼事,給了他這樣的勇氣,敢質疑中古聖人?
x24685 發表於 2013-4-30 13:27
一零七六 天下騷動


    在今雨樓下,此時已是寂靜如死,所有在座的儒生,都是臉呆愣蒼白的坐著。似乎已失去了反應能力,低喃自語。

    那些個只是隨聲附和,並未口出惡言的士子,都是眼現僥倖之色。大乾國內,不以言罪人。他們說出的那些話,還不至於被定罪。

    頂多被人知曉之後,再難以進入仕途而已。

    開口漫罵的幾位,卻是心灰如死,所有的精氣神,都在這須臾時間裡,全數消失無踪。

    反而是那些商賈富人,都是神情​​振奮,欣悅無比。

    “君上他,居然還真是勝了——”

    “君上十五歲登極,這十載來陸續擴地數萬里。更在外域,打下大大的一片基業。雖厭治國,卻軍略無雙。如此開國雄主,又豈可能是大商那位只能守成的元辰皇帝可比?又怎會真是儒家之人口中的昏君?”

    “哈哈!可笑那些儒生,還真以為君上造酒池宮是為享樂?君上他可不是什麼桀紂——”

    “早就看不慣了,居然如此無禮!真恨不得君上將他們抓起來,千刀萬剮才好。”

    言談全不顧忌此時這樓中,還有眾多儒士之座,譏諷有加。不過此時情形,卻已翻過來。換成了後者,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沮喪無比。

    “嘖嘖,幸虧我把自家那孩兒拘在家裡不准出來。這小子受儒門之人蠱惑,居然也信了那朱子之言。那些個儒家書院,當真是禍人子弟——”

    “而今我大乾勝了,卻不知能否進據中原之地?那江南之地無險可守,應該能佔下來吧?江南五洲可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

    在南側的角落中,那'陽明'與'文蔚'三人,此時是愣愣的互相對視。

    而那宗羲,同樣是神情恍惚,怔怔失神。

    大商戰敗,對他而言簡直​​是難以想像之事。中原皇朝,國力之雄厚,超出乾國十倍。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敗了?

    然而此時看那眾口一詞,看來是不會有假。

    “八十萬精銳,都被全殲在酒池宮前,隕神原內麼?看來這天下,真是要亂了。”

    ‘陽明’端酒自酌,一聲嘆息。他料到殷禦與三教,會謀圖打破對峙的僵局。

    也猜到了大商可能會從那酒池宮著手,沒有選擇,只能進入乾國選定的戰場。卻惟獨沒能想到,大商會敗的如此之慘。

    八十萬人,只相當於一千八百萬大軍的二十二分之一。

    然而此時的大商,卻已是被宗守徹底打斷了脊梁!

    閩河之北,雖仍有千萬大軍尚存,卻已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無力回天。

    失去了這些精銳邊兵,大商的北方,必定更是吃緊。而那國內,則更將亂象頻生。

    “亂的又豈止是這天下?”

    那‘文蔚’一聲苦笑,愁眉不止。天下固然大亂,可儒門中,也只恐是紛爭頻起。

    儒門之內,本就有無數流派。以往理教一門稱雄,有朱子在壓制,儒​​門之內的旁支派系,都只能俯首低頭,不敢言聲。

    然而此時這場大變之後,卻不知會有多少人會跳出來,質疑朱子先聖。

    “陽明,依你看來,這大乾國君乃是在世聖君之事,有幾分可信?”

    此事他最是在意,若宗守真是被天地認可的聖明之主,那麼此時儒家的處境,還將更惡劣無數。

    那'宗羲'也支起了耳朵,同樣是在好奇此事。

    “這個我也不知!”

    陽明搖頭,畢竟未曾親眼目睹,不能知確實消息,又如何能斷定?不過——

    “不過若大乾國君,真是聖君,有麒麟伴架。那麼道門那紫麟焰槍騎,定然是將全軍覆滅!”

    “嗯?”

    '文蔚'的目光閃動,已然是略明其意。

    聖獸麒麟王者,正有克制儒門那些玄焰金麟獸之力。

    紫麟焰槍騎固然是名震千古的頂尖道兵,可若遇真正的聖君,只怕是一點反抗之力也無。

    三教之敗,看來就是因此之故。否則何以敗得如此之慘?

    “多半是了!如此說來,這位乾國國君所行之政,才是真正的仁王之道麼?被天道人道認可——”

    “怎麼可能,明明如此荒唐——”

    宗羲失魂落魄,今日之事,對他心中理念的衝擊,簡直可稱是顛覆。

    “是在世聖君呢!”

    那陽明目光痴痴的,看著那窗外。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準備將家人,全數遷至東臨。以我觀來,大商一時半刻還不會崩潰,然而——”

    這次那‘文蔚’,倒沒怎麼驚異,

    大乾大勝,此時已成雲界霸主,國勢強盛,民生安樂。而反之大商,此戰敗後,則是風雨飄搖。即便尚能維持,卻也撐不了太久。

    其實早在聽聞大乾捷報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生出了此念,暫時遷居東臨,以避亂世。

    “若有可能,最好是在大乾出仕。我等要觀這一國經濟之道,在外始終如霧裡看花,不能知究竟。只有出仕之後,掌一定之權,才能探究根本。”

    那宗羲吃了一驚,口中急急道:“可那位大商國君,可是親口說過,要焚書坑儒,滅我儒家。”

    '陽明'不答,只與那'文蔚'相視而笑。又豈能不知,那位大乾國君,不滿的只是此時的儒家教義與朱子而已。

    相信此事儒門中,看出來的絕不止是他們二人。

    那宗羲仍欲說話,那今雨樓外,卻又是一聲震天的歡呼聲傳來,

    “君上大勝,有五大詔書傳告天下——”

    “農人種地,居然不用交稅,反而會補貼錢財?這,這真是千古奇聞!”

    “說來我大乾,農稅確是少之又少,反而是工商獵三稅,佔了九成。免去了也無妨!”

    “為天下工農,設養老之金?使大乾之民,都能老有所養,不用愁萬年淒涼?陛下他,果然是聖君!”

    “滅魔詔麼?這些魔道之人,確然是該死!若非是我修為不夠,只有二階,也恨不得親手去殺幾個魔道妖人!”

    “廢三法司,改設法部,不再聽命內閣,只受參議殿監督。今日之後,王在法下?君王犯法,與庶民同罪?看不懂,真是奇怪。君上乃萬世難見的聖明之君,何需如此?”

    “全數廢除肉刑麼?好!好!好!君上真仁德無雙!可我那侄兒,為何不能早遇如此聖君?只是拿了別人三貫錢財,就斬掉了三根手指。如今即便後悔,斷肢也不可複生——”

    “禁天下田畝交易,官府收購,發給無地之民?有必要么?現在種地,又不賺錢、我家的那些地,早就想賣出一些。卻不知官府會補貼多少?”

    那'陽明''文蔚'二人,眸中精芒微閃,一個閃身,就到了今雨樓外。

    那貼出告示的所在,就距離不遠,二百丈外一堵青石牆上。

    此時此地,已經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

    好在二人,都有浮空之能。靈目更能洞察千里,此時遠遠一望,就已經將那告示內容,全數納入目中。

    那'文蔚'頓時是倒吸了一口寒氣:“此詔一出,天下民心,都將盡歸大乾!若能辦到,乾國國君就確然不愧是在世聖君!”

    陽明則看著周圍:“官紳一體納糧,均田分地。此策可謂將天下權貴得得罪,奇怪的是觀此處情形,這些人居然並無反抗之意。”

    這人群之中,不凡富人甚至官員,然而雖有部分是義憤填膺,有些不滿。可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神情​​淡漠,對此不以為意。

    顯然宗守這張詔書,並未真正觸及到他們的痛處。

    是因與重商之策有關?陽明若有所思。

    當經商所得,遠遠超過於務農,甚至還可能虧本。對這些人而言,那些土地留在手中,就全無必要了。

    其實無論東臨還是南風雲路,如今都是地廣人稀。

    可以開發的土地,還有無數。那宗守此策,多半是為進入中央雲陸而準備。

    先定國策,日後進入,固然會遭遇中原世家豪強的抵抗。

    卻好過於日後,國策被這些豪族綁架。

    所謀,深遠!

    他對這位大乾國君,越來越是好奇了。可惜自己聲名不顯,無緣一見——

    搖了搖頭,陽明看向了最後一條詔文。耳旁就听得一聲放肆的大笑。

    “王在法下麼?當初荀子所願,韓子畢生所求,卻被一位蒼生道弟子親手實現。不知這二位若得知,會作何感想?主張世人平等的羲子後輩,卻是在世聖君,這蒼天,莫非真已開眼了?”

    那笑聲震盪數里,引得此地眾人,都紛紛注目望去。

    就連陽明與文蔚,也同樣是好奇,轉過頭。

    只見一個同樣文士打扮,卻不修邊幅的中年士子,正往遠處行去。

    “招天下學者,評論儒門諸子。論儒家之功,評儒家之過!審儒家之學!好狠毒,不過我喜歡!真不愧是聖明英主,強過那秦始帝實在太多! ”

    陽明默然,宗守這一詔書,確實是狠辣。是欲把儒門剖開來,任由大家看,

    文蔚皺眉,就意欲上前。卻被陽明伸手阻住。

    “此人似是法家傳承,韓子一脈!” 本帖最後由 x24685 於 2013-4-30 13:49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3-4-30 18:12
一零七七 天下騷動2


    “南疆之戰,那個人終究還是勝了!”

    凌雲宮外,祖人狂負手立於雲端之上,眼中神采黯淡的,望著那空中星辰。

    那決定乾國存亡,六教興衰的一戰,諸宗諸派自然都是關注有加。

    紛遣強者,監控南疆戰局。故此早在道門六萬紫麟焰槍騎,全軍覆滅之時,凌雲宗就已得到了消息。

    “居然是麒麟伴駕,聖君在世——”

    嚴飛白的眼裡的驚意,依然未退。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面​​上全是僥倖之色。

    宗守被朱子指為儒敵,又與道門血海深仇,天下人都可群起攻之。

    而幾年之前,凌雲宗有近半弟子,死在血雲騎鐵蹄之下。此仇此恨,也是無法忘懷。

    那時幾乎所有的門中長老,都以為看到了機會。準本策動全宗上下,要反攻東臨。

    卻被代掌宗門的祖人狂一力壓制,認為此時凌雲宗受損過重。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培養後輩弟子,而不是急於復仇,參與那天下紛爭。

    於是群情洶湧,數千弟子聚於宮前,聲討掌教過失。將祖人狂,視為凌雲宗罪人。

    然而此時,宮前匯聚的弟子,早已零星四散。

    事實證明,祖人狂遠離是非的決斷,才是對的。其一力堅持,可謂是救了全宗上下。

    真不敢想像,若是貿然參與進去,事後凌雲宗被大乾鐵騎圍攻的情形。

    “師叔何故心憂?這一次,我凌雲宗能脫身事外,全因師叔的決斷。那諸位長老,雖是口裡不說,心中卻是感激,下面的弟子,也是慶幸有加的。 ”

    祖人狂回過神,而後將手中一張符詔,遞給了嚴飛白。

    “是問虛祖師符詔,讓我正式執掌全宗上下。”

    嚴飛白微一挑眉,這可是喜事。他這祖師叔,以前行事張狂,可自從但任代掌教之後,就越來越是沉穩。 待下公正,處置宗門事務,也頗有法度。

    許多人都認為,祖人狂比那外謙內傲,為凌雲宗惹來大災的龍若,實在強的太多。

    祖人狂隨即卻又語音悠悠道:“除此之外,祖師讓我親赴東臨,表示效忠之意。最後是能在大乾,開設道院,參與外域征伐。說君上乃當世聖者,萬載之內唯一,我凌雲宗不可與之為敵。”

    嚴飛白愣住,問虛祖師之意,這是準備徹底放棄與宗守間的仇恨?

    也就是說那數千弟子,都是白白沒了性命。

    又心中明悟,祖人狂雖是阻止了宗派,滑入深淵,卻到底還是心有不甘的。

    他心中卻不覺什麼,此時的凌雲宗,早已無尋大乾復仇的資格。

    若不參與進那位大乾聖君的大業中,宗派只會更加的衰弱。遲早連凌雲宮,也無法保全。

    “祖師英明!”

    嚴飛白的意念,掃過那符詔。 “只是兩位道祖那邊?”

    這次道祖號召附庸諸宗提供道兵,凌雲宗卻未參與。

    事後再倒向乾天山,無疑於自絕於道門之外。

    “清玄與太黃道祖?自然是會告知道靈穹境的。”

    祖人狂冷笑,毫不以為意:“料來那邊也不會阻止。否則江南五洲之地,我道家那二百七十四處宗派,又該如何自處?”

    嚴飛白恍然,隨即沉默了下來。大乾如今,雄霸天下。失去道兵庇佑的三千道門,如今可都在宗守的屠刀之下,顫顫發抖!

    尤其是在大乾境內,更需仰那位聖君鼻息。

    即便以兩位道祖之能,也不能強令門下,放棄基業,與大乾為敵。

    這天下局勢,已然是劇變,不能不使人心情沉重。

    以那一位席捲東南之勢,日後一統雲界,也不是不可。

    另一側的歌含韻,卻心情陡然一鬆。有問虛符詔,意味著凌雲宗與宗守的仇怨,將徹底化解。

    自己再不用,擔心與那個人為敵。雖說自己此事,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此時想想,我當初若是能駁斥師兄,勸上幾句。讓宗門把他收下,那該多好。現如今,只怕已——”

    祖人狂神情悵惘的說著,隨即就自嘲一笑,已然是過去的事情,說這些又有何用?那時自己位卑言輕,即便說了,只怕也不會被重視。

    陡惹愁情而已!

    同一時間,在三千二百里外。一個年輕道人,也同樣是眉頭緊蹙。

    身後則是十二口一模一樣的劍器,環繞身周。

    “聖王,他居然是聖王!”

    聖王,聖賢之君!需治政為人,都無瑕疵,合天地正道!

    “換而言之,我那些師兄弟,師叔伯,都是白死了麼?被這天地,認為可殺?”

    年輕道人是淒厲大笑,眼中滿佈著瘋狂戾意。

    “即便你真是在世聖君,我宮源也是要斬了再說!”

    一劍刺下,將身下這處懸浮於空的浮島,頓時無數的裂痕,崩散了開來。

    而那年輕道人,則是大袖一拂,將內中一塊石碑捲起,踏入了虛空中。

    而道人面上,則是滿步著決然之色。最多三年,他就定可與那宗守,正面一戰!

    ※※※※

    晚間的皇京城內,氣氛壓抑低沉到了極致。整個城池內,都充滿著垂暮氣息。

    原本繁華似錦的青樓酒館,此時都是門口羅雀。

    那街道上,也無甚麼行人。

    各個世家貴爵的府邸門前,雖還掛帳著數十上百琉璃氣死風燈,卻顯得異常冷淒。

    倒是此時那些各家各族的書房之內,卻是氣氛熱烈。

    或三五好友,或幾個親朋聚在一處,議論天下大勢。

    論到消息靈通,這些皇京城裡的世家於巨宦,絕不在那些宗派之下。

    而此時整個京城,都是在為那隕神原的結果,陷入了狂亂狀態,都在戰慄畏懼。頭一次,開始真正戒懼起了那個東面大國,那位被他們視為暴君的人,

    “這天下完了!徹底完了!隕神原戰敗,一千八百萬大軍,都將覆滅在即。這大商國運,已是窮途末路!”

    “那個宗守,怎麼可能是在世聖君?不是說麒麟是食善氣而生麼?”

    “可笑!可笑!可笑那朱子,居然將他們儒門夢想萬年的聖君,定為儒敵!復上古三皇盛世——莫非是那上蒼,已認為如今的大乾,已可與雲荒上古時代的盛世媲美?”

    “大乾精銳盡喪,大乾會不會追擊,掃蕩中原?”

    “這誠是我儒門大劫!到底是我儒門的教義錯了?還是這天道錯了?”

    “可惡!有我理教,才有這七千年來,數代盛世?歷代君王,無不欣讚我儒門治世之能——”

    “早知如此,就不該參與的!被那朱子先聖害慘了!”

    “那酒池宮是個陷阱麼?也是!這樣的開國雄主,怎會做出那等蠢事?”

    許多書院的庭園之內,都是火焰熊熊。燃燒的不是木材之類,而多是這一月中,批駁辱罵大乾國君的文章書冊。

    自朱子詔告天下,定宗守為儒敵。整個天下,無數儒生都在寫文漫罵,互相傳閱。若有出色之文,必定是爭相競睹。

    甚至有將一些精彩文章,編訂成冊,拿來販賣的,一時大有洛陽紙貴之勢。把那位昏君宗守的名聲,是踩了又踩。無數的惡名,不論真假,都加於宗守的頭頂上。

    可到了此時,卻是人人自危。對這些書冊,避之唯恐不及。

    若那宗守,真有一日君臨天下,那麼收集的這些文章文冊,就是罪證。

    再說無論諸人如何污衊,只要有那聖君氣象,這些言語都是無用。天下百姓,自然可分辨。

    反而陡惹人笑,坐實了儒家弟子,最擅造謠生非的惡名。

    此時各處世家,卻又是另一番情景,所憂之事,也截然不同。

    “可恨!那昏君無能,盡喪大軍。我家辛苦經營,二萬道兵無一人倖存!”

    “當初就不該參與,什麼朱子先聖,害人不淺——”

    “天下已亂,這皇京城內看來是已不能久留。封地之內,怕是要整軍備戰——”

    “石越,石家開始崛起了麼?”

    “是不是該與乾國聯絡一二?我家力弱,不能爭天下,只能選強者歸附。那宗守在世聖君,正是可效力的英主!”

    “所謂神皇,還不知在何處?”

    刑部天牢,此時的金不悔,卻正慵懶的張開了眼睛。

    “如此說來,是大商慘敗?我金不悔,也不用挖了這雙眼睛了?”

    一邊說著,他眼含著戲謔的看著眼前。

    今日在城門處遭遇的那些個官員,幾乎全都在列。

    此時神情,都是誠惶誠恐。尤其是出言譏諷過的幾位是尷尬無比。

    甚至其中,也包括了之前那位陽家子弟,

    “放心,一時半刻。大乾還攻不到皇京城來!”

    那陽姓青年苦笑,這個他自然知曉,可問題是,陽家的封地,根基所在,大多都在江南,

    而那五洲之地,都已註定了要落在大乾之手。

    若然那位國君,知曉自己的結義兄​​弟,曾遭遇如此際遇,被自己羞辱。刻意報復,那麼他在家族內,又該如何自處?

    也不止是他,此時這裡幾個官員,也多是家業位於江南。

    金不悔依然在冷笑,可心內卻已是黯淡異常,胸中在發冷。

    他那結義兄弟,到底還是勝了。而這大商,卻敗的如此之慘!敗的幾無翻身之機。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4-30 20:13
第一零八一章  驚聞秦墓


    用了足足半刻時間,金不悔才將眼前那一眾人等全數打發走。

    待得這牢室之內再次恢復寂靜之時,才悠悠一聲歎息。

    此時也他不知,自己的心情是怎樣。

    哀大商之衰?心中得意,嘲那位元辰皇帝,不聽自己逆耳忠言?

    又恨方纔那些人,身為大商臣子,國還尚存,卻都已心生異心。否則何至於會畏懼自己,連夜趕來致歉?

    「那陽家說要救你出京城,怎不答應下來?」

    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金不悔的身側,正是蘇辰。

    「陽家雖是五大門閥之末,然而也是強者如雲。若要救你離開,幾乎十拿九穩。」

    「無非是想把我金不悔弄到南面去,可在我那兄弟面前賣乖討好而已。豈能讓他們如願?這也非是朋友之道——」

    金不悔冷哼了哼,神情蕭索,又帶著幾分認真道:「實話告訴我,如今的大商到底怎樣?這皇京城內,又是什麼情形?」

    「還能怎樣?所有世家大族,都已遣子弟門人返回封地,京城裡最多只留下三五人而已。儒門各大書院,則是吵成了一團。各處地方之官,雖還未到私通大乾的程度,被陛下他五大詔書驚退。不過若大商繼續衰敗,卻也是遲早而已。」

    那蘇辰滿含譏嘲的笑:「不過據說石越出手,石家早有佈局,堵截百勝關。這大商一時半刻,大約還不會倒下。」

    「五大詔書?」

    金不悔旋即就又一搖頭,無論宗守那五大詔書中是什麼內容。這一切,都已與他無關。

    只一陣感慨,神情痛心疾首。

    「早知大商會敗的如此之慘,當初就該隨你離開才是。到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啦——」

    蘇辰沉默,抬目看向遠處。神念感應中,此時赫然十數位神境強者。將此處牢牢緊鎖。

    他雖不懼,可眼裡也透著幾分無奈。

    大商雖已現崩塌之勢,可到底還有著不小的底蘊在——

    有這些人在,他想救人出去,是斷無可能。

    金不悔對自家性命,倒是看的開。

    「如今悔也無用,看你言談,如今劍宗。怕是已確定,要與大乾共進退了?」

    「陛下乃聖明之主!如今雄霸雲界,我劍宗自當附其驥尾,傾力襄助大乾霸業!即便你師門浩玄宗,又何嘗不心動?」

    蘇辰劍眉斜挑,透著冷冽決然之意:「即便非是預言中的那位神皇。以陛下的為人行事,我劍宗也可放心。」

    「陛下?他已準備稱帝了?」

    金不悔再次愣住,隨即就又自嘲:「以他的功業,大乾如今的國勢,其實早就可稱皇。也罷,就拜託蘇兄轉告我那義帝。說我金不悔,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他為難。還有,小心儒門。小心朱子——」

    蘇辰心中一悸,下意識的就把前一句忽略,繼續言語譏嘲:「儒家?朱子?儒家筆定春秋,可以君上的聖王氣象,大乾鼎盛治勢。卻不是他們想否定,就能否定得了的。我倒要看,這天下億萬儒生,究竟會如何自處?會否還會繼續聽從那位朱子先聖?」

    ※※※※

    深夜的酒池宮,再次恢復了寂靜。所有戰事了結。是在午時之前。

    草草收尾。孔瑤就馬不停蹄的,帶著泰半的精銳戰卒還有泰半道兵。趕赴閩河。

    閩河之北,還有大商一千餘萬大軍。而大乾若要攻略南方五洲,就絕不能容這些中原的邊軍精銳,逃回到橫連山脈之北。

    所謂兵貴神速,故此是片刻都耽擱不得。

    倒是宗守,又暫時悠閒了下來。他需要的十萬鐵騎,需要在盡殲那北面尚存的一千六百萬商軍之後,才能調集,並不急於一時。

    此刻卻正在主殿中,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一個玉簡。

    這是那重玄的遺物之一,身為大商國師,自然身家極豐,遠非是與其同階的修者可以比擬。

    然而可惜的是此人,這一次卻沒帶多少身外之物。

    而此人不多的遺物中,也只唯獨這面玉簡,引起了宗守的好奇。

    玉簡裡面記錄的,是一張立體的地圖。之所以使他注意到,是因這圖內所載,與他曾經『探訪』過的秦皇副墓,相差彷彿。

    不過面積應該大了不少,是十倍之差。除了內中的『主墓室』,是天圓地方,也彷彿是一個完整世界外。在外圍處,還有無數的甬道迷宮。可謂是陣法密佈,機關如林。

    即便手中這個玉簡,也不能盡道其詳。許多地方,都是含糊不清。

    「秦皇主墓?」

    宗守的眼,微微一瞇。而後就看向眼前,一個面白無鬚的秀氣男子。

    這是大商元辰皇帝最愛寵的一位宦官,內侍少監高若。

    殷御獨身一人,被石越救走。那些伴架之臣,卻都無此好運,被全數俘獲。

    而這高若,正是其中之一。

    「那位重玄國師,可是知曉那秦皇墓的方位?」

    那高若卻面上青白,死咬著唇,一言不發。眼神冷酷決然的,往上方看開,毫無畏意。

    「你倒是忠心!」

    宗守也不意外,那殷御既然被稱讚為大乾的中興之主,自然有著足夠的御下之能。不能得親信之臣死力效忠,當年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估計對此人,即便是再怎麼嚴刑拷打,也問不出什麼。

    除非是直接搜魂,才可能尋到那部分關於秦皇墓的記憶。

    不過,他問那一句,其實也沒準備從這高若口裡,得知什麼。

    只需知曉,那位元辰皇帝與重玄,確實是在謀劃什麼就可。

    拿著手中的玉簡,宗守思忖了片刻,隨即就見一旁的張懷,似乎也有些走神,便心中微動。

    「張卿,孤知你是昔年秦末漢初,張良的後人。不知對這秦皇墓,可知道些什麼?」

    張懷聞言神色一正,旋即就無奈的笑了起來。方纔他想的事情,可與那秦皇墓沒什麼關聯,而是如何勸宗守,改稱帝號。

    午前數十萬將士山呼萬歲之事勸諫,卻被宗守推拒,最後沒能成功,讓他很是懊惱。

    不過這秦皇墓,他道還真是知道一些。問題是國君,又是怎麼知曉,他是張良之後?

    「秦皇一向自稱是雲界宇內第一帝君。凡俗墓穴,怎可能合他之意?世人都不知其主墓何在,不過張懷一位祖先,卻在多方探訪之後。斷言秦皇正墓,當是在東崑崙山。」

    「東崑崙?」

    宗守眉頭略挑,忖道還真有幾分可能。

    西崑崙山是雲荒時代之前的第一巨山。只是雲荒末期,被強人一掌打折。後世中央雲陸,屢經重創,地勢變遷。如今也不知在何處。

    以那秦皇的傲氣,也的確只有著傳說中,勢雄無二之地,才能葬他龍軀。

    「這麼說來,那秦皇墓此時很可能在雲陸之下,暗淵之內?」

    當年雲陸分裂,很多陸地,都已沉下雲海。

    以宗守這些年觀睹的各種典籍來看,東崑崙所在的地域,很可能已經沉了下去。

    這就有些難辦了,即便知道是東崑崙,也難知曉具體方位。

    有不禁暗暗咒罵,上古時那些強者。真是不當人子,好好的一片雲陸,就這麼支離破碎。

    不過雲陸崩潰,是從萬載之前開始,到八千年前,一場天地劇變後結束。似乎與羲子隕落之戰,頗有些關聯。

    「此時具體在何處,張懷也是不知。不過應該無妨,有人曾對我言,秦皇墓出世,當是在十二年後,」

    說到此處時,張懷又心中微動,目中透出凝重之色。

    「我聽說重玄,雖是出身道門。然而卻也曾得到上古煉氣士的部分傳承。而昔年秦皇墓內的一應靈陣機關,都是由煉氣士與墨家器師聯手完成。此人能否提前入秦皇墓,實在難說——」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些棘手了。

    當年大秦收集天下神鐵,鑄造出十二鎮國銅人。

    其中每一具,都有著可抗衡聖境巔峰之力。

    傳聞其身軀之堅,便連至境也難擊碎。

    十二銅人聯手結陣,更可抗衡至境修者。

    故此那始秦皇帝,身為人家皇者,卻能壓制三教。

    這等至寶,若是落入大商之手,必定可使大商重振國勢。

    無論重玄的那快玉簡,倒是是真是假,大乾都冒不起這個險。

    毫不猶豫,張懷就是一張靈符打出。符紙無火自燃,而張懷的臉色,也越來越是難看。

    不等宗守詢問,張懷就已開口:「那位大商國師,多半還未死。煉氣士的手段,當真了得!」

    宗守也是一驚,那重玄被天道之力反噬,又被麒麟拍碎了身軀,居然還未死麼?

    莫非也是身外化身麼?看起來又不像?

    不過這件事,倒無需疑惑,直接問高若就可。

    「此事與你那陛下或有些關聯,不過只需孤稍稍一查,就可知詳細。你若還有一絲保住性命之念,就不該隱瞞!」

    那高若微微遲疑了一陣,見宗守欲作勢抓來,明顯是欲搜魂,就只好急急開口道:「是否還在,我也不知。不過聽說國師修有一門八九煉神分魂法,可以分裂神魂,化身數十。」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5-1 13:16
第一零八二章  上古練氣



    「是否還在,我也不知。不過聽說國師修有一門八九煉神分魂法,可以分裂神魂,化身數十。」

    「八九煉神分魂法?」

    宗守感覺有些熟悉,搜尋記憶。不出片刻,便略有所得。

    蒼生道的藏書中,有這門術法的記載。極其邪異,可以把神魂分割成數份,乃至數十份。

    每一份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獨立的性格,彼此之間卻又有著聯繫。

    此時的那位『重玄』,某種程度上,已不是重玄。然而卻能繼承後者的記憶。

    而這門邪法,正是練氣士的傳承之一,比之魔門還要詭異的大法。

    甚至不乏有分裂神魂之後,自相殘殺的例子。

    而傳說這法門到極致時,可分裂七十二個分魂。

    當然大量分裂元魂的結果,是徹底失去進階聖境與至境的可能,

    故此即便是那些練氣士,也甚少有人修行。即便修煉了,也最多分裂一兩個元魂出來。

    如此說來,這重玄還真可能活著。只是不知這分魂,會否受到天道反噬的影響?

    「如此說來,這位大商國師,不但是得了練氣士的傳承。而且多半是得了某一位上古強人的道統——」

    張懷的眉頭更是緊皺:「原本以為,此人只是一位普通的術數大師。此時看來卻不簡單。此人襄助大商,估計所謀非小。」

    上古練氣士,認為萬物都有『氣』,都可利用。浩然之氣,王道之氣,神道之氣,殺戮之氣,生氣,死氣。都可以利用,也都可以用來修行。所以練氣士的壽命,較普通修士。也多上不少。不過卻正邪不一,有四處殺戮的瘋子,也有正人君子。

    所以練氣士只是個統稱,並沒有形成教派。

    「說到練氣士,就不得不提一個人物。當年秦皇為尋長生。遣徐福領三千童子前往外域。尋蓬萊世界,求長生之藥。」

    張懷說到此處時,若有所思:「始秦覆滅前,練氣士瀕臨滅絕。所有聖階之上的大修士,都全數身亡。卻獨有此人,遠離雲界,得以倖存。這一位,當年可是能穩壓龍影聖尊半籌的人物。若是至今不死。此時可能也已是至境聖尊。」

    徐福?

    宗守知曉此人,當年秦皇四處求長生之法,拘拿修士,索取丹藥功法。

    道家與蒼生道弟子,都有宗派,不懼秦皇。那些散修就遭了殃。

    而練氣士多是獨居,無法抗拒始秦大軍,無數強者,以及那十二銅人。

    知機一點的。都紛紛逃離雲界,不敢回歸。

    卻也有不少,被始秦擒拿。練氣士中,幾個修行有成的核心人物,都未能倖免。

    而始秦覆滅後。雲界靈潮闇弱。諸教對資源的爭奪,越來越是劇烈。散修生存,也愈發的艱難,導致練氣士徹底滅絕。

    而當時練氣士中的幾位聖境巔峰。獨有這徐福,翻出了上古傳說。說外域有一處蓬萊世界。內有不死神藥,雖不能長生,卻可延壽萬載。

    古時人族第二位至境聖尊赤松子,就是因此藥成道。

    秦皇信以為真,而赤松子之事,史記中也確有所載。就如其所言,遣了三千童子尾隨,又派了麾下數位聖階強者跟隨監視。

    然而徐福這一走,就再沒有回來過,連同那些童子與聖階修士,都徹底不見了蹤影。

    據說此人多才多藝,修行天資也是絕佳,在龍影之前,就已成名。

    一心向道,是更勝過琨銘魏旭一籌的人物。若然不死,只怕還真是至境了。

    這是雲界中,第十二位至境麼?

    此域之內,有名有性,被人熟知的至境聖尊,大約是五十餘位。然而隱世埋名,不被人知的,卻也有不少,

    還有張懷眼中所指,是說這重玄,很可能是得了這徐福的傳承?

    「練氣士雖從雲界消失,卻並未滅絕。君上日後,還是需小心一二。不過我大乾對諸教包容並蓄,不似儒家道門那般排外,拉攏的可能,倒是比對手多些——」

    張懷笑了笑,似乎已不再無此憂愁。

    「再有那秦皇墓,張懷出身,其實是鬼谷縱橫術一脈。對這座始皇之墓,其實並不瞭然。甚至那十二鎮國銅人,是否在始皇墓中,也不能確定。陛下要知曉詳細,唯一的辦法,就是尋到一兩位墨家與練氣士的道統傳人。」

    宗守眼眸中,精芒微閃。練氣士他沒接觸過,也只孔睿,借大乾國運修行,與練氣士沾了點邊。

    不過說到墨家傳承,他國內還真有一位。

    此時這位,多半還在那天方世界,為他煉製第二元神所需的劍坯,還有那葉軒的劍器。

    此時也不知完成了沒有?他對那一縷『先天紫宸玄金氣』,可是期待備至。

    此人多半是如今墨家中的核心弟子,也不知對始皇墓知曉多少?

    毫不遲疑,宗守就取出一張紫金信符,靈念引動。那張信符,就化鶴飛去,遁入到虛空之外。

    鎮國銅人與秦皇墓之事,太過重大。一個不慎,就可能使眼前辛苦搏來的局面,付諸流水。

    故此宗守是寧願推遲,前往陸家聖庭的時間,。也要把此事處理妥當。

    不過那天方世界,距離頗遠。待這張符抵擋之時,差不多已是十日之後了。一來一回,則需二十日。

    這段時間,正可用來剪除魔門!

    ※※※※

    蘇北總督府,位於府中第三進的正廳之內。

    此時的元辰皇帝殷御,正氣色無比衰敗的,坐在了廳中主位之上。

    眼眸中是死灰一片,黯淡無比。

    他自十六歲登極,一生中剪除權臣,抵禦外侮,壓制世家。也不是沒有遭遇過挫折,卻總能保持著旺盛鬥志,從不曾被人真正擊倒過。哪怕輸得再慘,也能隨後奮起。

    然而這一次,隕神原之敗,卻是將他所有的自信意志,都徹底的擊垮!

    八十萬精銳,全軍覆滅在了南疆!剩下的千萬大軍,也基本是任人宰割。

    他身為大商的帝君,比別人更清楚,此時大商的根基,已經搖搖欲墜,劇烈崩潰不遠。

    「聖君,那個豎子,怎麼可能會是在世聖主?」

    口中呢喃念著,殷御有些歇斯底里。哪怕是那八十萬精兵覆滅,也及不上那時,望見宗守身側麒麟伴架,王氣沖頂,龍鳳交鳴時的異景,給他的打擊。

    而胸有也湧起無盡的後悔之意,正在啃噬著心臟。

    或者當初,就不該孤注一擲,把所有的軍力,都投入南疆。

    更不該那般自信,選擇那隕神原決戰,

    下意識的,又想起石越與金不悔,那兩封奏折。

    所有一切,還真被這二人說中了。

    「陛下!」

    殷御從自怨自艾中驚醒,抬起頭時,只見一個身軀雄闊,神態威嚴自信的少年,正邁步行入到這間空曠廳內。

    左右兩側,都只有寥寥幾位總督府的侍女而已。

    殷御也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重玄,還有那不得不拋下的群臣。

    心中傷感更盛,難道說大商,真是國運已盡?

    「陛下,大約兩個時辰之前。孔瑤已突破閩水。由宗原二十萬鐵騎,直插橫連山脈。此時鎮東將軍部,定東將軍部,以及那完顏雄勝麾下諸軍,都已經棄械降敵。」

    殷御目光呆滯,差點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瞳孔一縮,才意識到這已是將近三百萬人投降。

    大商之制,封號將軍僅在大將軍之下,位居二品,與總督並列,可統百萬大軍。

    兩個封號將軍降敵,那就二百萬大軍,已放棄了抵抗,成為乾軍俘虜。

    完顏雄勝則是他最信重的大將之一,出身藩部。此時雖只任總兵之職,卻他被委以重任。

    麾下七十萬兵馬,看守橫連山脈,守護商軍退路。

    也不知那孔瑤使了什麼手段,此人居然也是降了,而且是如此乾脆,甚至都未曾戰上一場。

    胸中怒焰升騰,氣血翻滾,殷御只覺口中一甜。帶著血腥味道的液體,衝出了咽喉。卻強行嚥了回去。

    別人也還罷了,這完顏雄勝一降。南疆諸軍從橫連山脈退回國內的可能,已是小之又小,幾無可能。

    糧道已經被徹底斷絕,只能依靠道家儒門的空間器物。

    只是此時道儒魔三教,自顧尚且不暇,焦頭爛額。

    而往南疆運糧,更要冒著被大乾強者獵殺的風險。

    更重要的是,此時大商境內國庫,還能有多少糧食?

    以前有他壓制,那些人還不敢放肆。可如今大商,已現衰敗之兆,他的皇命還能起到多少作用?

    這江南之地,果真是保不住了麼?

    「傳詔江南水師總督,即日起封鎖江南各處江河水系!江南諸州,盡量將庫府之財北運。糧草不能運則燒——」

    思索了片刻,殷御又遲疑著道:「再傳詔遼王,令其既然進京,冊為太子。」

    石越聽著,眼神微微一亮。果然是一位雄主,即便是在意氣消沉之時,這一應的佈置方略,也都切合要害。

    此時大商,已承受不起內鬥。在此人心惶惶之時,早定國本的確是上策。

    「還有百勝關——」

    殷御的目光陰冷,若這個南方要隘無法守住,那麼大商就真是亡了。

晨羲 發表於 2013-5-1 21:36
第一零八三   再見重玄

    “那百勝關,就全賴你們父子了。勿負朕所望。如今中原安危,如今全系此關存亡——”

    石越聞言顿时濃眉一挑,看了那元辰皇帝一眼,見其面上並無異色,才俯首道:“自然!父帥他常年在軍中,是知兵之人。大乾兵少,而我朝如今在勝關又已聚兵百萬,扼守住百勝關要衝,绝非難事。倒是父帥他假傳詔書,强召諸洲軍馬之事,干犯國法。事後我父,自會向陛下請罪。”

    元辰皇帝靜靜的聽,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少年。

    說來此子,也是同宗守一般,天資武略都冠绝當代的人物。

    不但武道不遜色宗守,在外域中的成就,也差相仿佛。

    這一次,更是親手將他殷御,從宗守的手裡救了下來。只是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卻是不知。

    是真的忠心耿耿?還是不願大商覆亡,中原就此落入大乾之手?又或是欲挾天子以令諸侯?

    都是未知——

    還有那石千里,一纸矯詔,將江南地方的軍力,機乎抽調一空。

    好大的膽子!換在往日,他會直接砍了石千里的頭。更會借此發作,將石家的封地,全數沒收,盡斬全族。

    然而此时,卻不但不能治罪,反而要撫慰有加。

    正因石千里,及時堵住了百勝關,才给大商留了幾分生機,幾分希望。

    更何況,石越還救了他性命——

    不過,那位往日里循規滔距,不敢有半分出格的石家家主,卻敢如此行事。

    恐怕也是料定了此時的大商,已無法將他懲戒,只能倚重。

    此人此族,都是其心可誅!

    “何罪之有?這次多賴你父,大商基業才能保全。你父那張詔書,在內監禮部都有存檔,可非是什么矯詔——”

    殷御揮了揮手,似乎渾不在意。

    “你父如今,身負東南安危。總須得名正言順才好,代我傳詔。石千里公忠體國,長於兵事,堪當大任。可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赣南、赣西等七洲諸軍事!駐地百勝關,使持節,開府議同三司!至於石卿你,就陪在朕身邊,如今朕這里時在缺人。回京路上,也需有人伴架護衛——”

    石越再次一驚,詫異不已。使持節,是可以無需皇帝同意,就能斬三品以下官員。

    而開府議同三司,則是可自開幕府,任命官僚。

    二者結合,就等同是一個小朝廷一般,故此絕不輕授於外臣。

    從未想過,殷御會如此大氣。將七洲军权,盡數托付。

    一旦決意攏络,就绝不小家子氣,毫不猶豫就委以重權,不愧為雄主。

    卻也略略能感觉到,這位元辰皇帝語中,那絲極難察覺的猜忌之意。

    最後一句,更是带著明險的試探。

    不過這也是無奈,自己是只能以此法,說動父親冒險。也只有此策,才能保全大商。

    那時也已無暇顧忌,這位元辰皇帝,到底會是何觀感。

    他心中坦蕩,自己身為大商之臣,盡力便是。即便被皇帝心疑猜忌,只需自己問心無愧就可。

    卻也非是不知變通,不計生死的死忠。真要到那種不得已地步,那么舉旗反叛,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多謝陛下隆恩!有石越在,斷然不會有宵小驚擾陛下。不過還請陛下,催促禁军與內廷侍衛盡快趕來。只石越一人,難免會有所疏漏。”

    一禮之後,石越起身。卻見殷御此時,仿佛是年老了十歲。面上多了無數皺紋,暮氣深沉,疲憊無比。

    石越皺眉,欲言又止。想过说时损伤惨重的,不止是大商。各个世家藩镇的折损,同样不在大商之下。

    此刻這些人,多半也是不希望大商在此時生亂。

    看似風雨飄摇,可若是一切處置得當,反是大商上下難得的,能夠合力同心之時。

    不過這些話由他來說,卻是有些逾越了。

    正暗自猶豫,卻見那殷御揮一揮手,一副意興蕭索,筋疲力儘的神色。

    石越也知此时殷御的狀況,的確不佳,只能退出這正廳。

    其實他自己,也有無數事務要處理。就比如南風雲陸,那七十萬軍的糧株。还有仍旧停在域外的空艦兵馬,該如何安置。

    還真沒多少時間,用在這位元辰皇帝身上。

    石越離去,殷御的神情,依然是暗淡死灰。只眼眸深處,掠過了幾分輕鬆之色。

    聽此子之言,看來是真無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意了,還算是有幾分忠心。

    只是安全雖有了保障,然而一當思及大商那一千八百万雄軍,盡喪於南疆,他就是萬念俱灰。

    心中只剩下了绝望,燃不起絲毫的斗志。

    又望了一眼身側,殷御只覺是異常的孤寂。以往有什么疑難之事,可以召信臣一起商議。然而此時,卻真正成了孤家寡人。無人可托腹心,也無人能解他憂患。

    若是重玄國師還在,若是高若未落入乾軍之手——

    正這般思索著,卻聽門外一個熟悉之至的聲音傳入進來。

    “陛下為何事心灰至此?意氣全消,这可不像是陛下——”

    這個聲音?

    殷御微楞,看向了廳外。只見一個道人,正笑吟吟的立在了門口處。那音容笑貌,皆於死去的重玄無異,卻只有二旬年纪。

    “國師?你沒死?”

    殷御一聲驚咦之后,才忽的醒悟了過來:“真是八九煉神分魂法?”

    眸中的神色,是驚疑不定,也知曉這門練氣士的神通。

    然而以此法分出的元魂,並無主次之分。

    死去的重玄效忠於他,眼前的這位,卻未必就是如此。

    似是看透了殷御的心意,重玄一邊形入進來,一邊淡淡解釋:“陛下勿需憂慮,此重玄雖非彼重玄,然而一樣与大商國運,牽連極深。哪怕是為了自己,重玄也必定要傾力襄助陛下!”

    殷御摇頭,仔细想想,此時的大商,此時的自己,也的卻無什么可值得圖謀的東西

    這重玄之言,倒還是有幾分可信.不過——

    “朕仍有不解,此时大商國運已衰。即便以朕看來,也最多十载二十载的國柞。無論國家你是出身道家的術師,還是練氣士一脈,此時都該避大商而遠之才是。即便捨朕而去,朕也不會怪你,為何還?”

    “國運已衰?陛下居然已经绝望至此?”

    那重玄莫测高深的一笑,不以為然:“可在重玄看來,還遠不到定論之時。那宗守在殞神原戰後,連續發出五大詔書,告知天下。不知陛下可曾觀睹?”

    說話的同時,重玄將一個書卷,托至到了殷御的身前。

    “五大詔書?”

    殷御心中微動,他如今一人呆在著蘇北都督府,消息的確是閉塞。

    石越倒是令人將各處的消息彙報给他,可他此時萬念俱灰,根本無心去看。

    探手接過,展開之後細細一覽,殷御眉頭就又深皺。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

    補貼窮人?這大乾是嫌稅入太多了不成?

    大商皇朝自他秉政之后,歷年都有盈餘,卻不敢胡亂花銷。都是積蓄在府庫里,以備災年,又或需動兵之時。

    看這宗守治政,卻生恐國庫裡的錢,花不出去是。

    这是要收攏民心?

    云界中一個仙境修者,若是願意。也可在一年之內,任意屠殺千萬人口。那些微不足道的窮人蟻民,有多少力量?

    倒是後面的幾條。算是看懂了。

    “官绅一體纳糧?均天下田地?这宗守未免得意忘形了!”

    殷御的眼眸處閃過了一絲精芒,别人不知。那五大門閥與諸世家,是定然不會同意的。

    “招天下學者,評論儒門諸子。論儒家之功,評儒家之過!論儒家之學?這宗守,是欲把朱子先聖,逼到绝境不成?”

    只此兩詔,就暂時斷绝了宗守短時間進軍中原的可能。

    使中原的世家豪强離心,也绝了與儒門朱子和解的希望。

    心神微振,殷御的精神,也略略回復了一些、可隨即就又一搖頭,眼中火焰消散。

    “沒用的!那宗守雖是年少輕狂,大勝之後心志驕橫,出此昏招。可對大商而言,也沒什么益處。”

    此時大商,無非是苟延殘喘而已,有宗守這個凶惡外敵。各大世家門閥,還可能聯手抵御。

    可一旦各大世家,恢復了實力。那么各個藩鎮間互相征伐,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情。

    此時此刻,誰還會將大商朝廷放在眼中?

    那重玄卻唇角再一挑:“陛下可還記得,那秦皇墓之事?若能得十二鎮國銅人,鎮壓國運。不但大商可保安寧,甚至反攻大乾,也不是什麼難事!”

    殷御霍然起身,臉色陰晴不定。

    而重玄臉上,全是邪魅的笑意:“相信我那分魂,也對君上你說了。要打開墓門,需一萬零八百名晨曦之時出生的孩童心血澆灌,又或者一百二十萬男子血祭,才能打開!”

    殷御神情恍惚,猶豫不定。

    “我那分魂已亡,他手中那張墓室圖必定已落入大乾國君之手,如今陛下,已沒多少時間遲疑——”

    重玄說著,忽然頓住。見殷御的目光望來,才笑道:“是那宗守,已經率十萬鐵騎,殺上了第六靈府魔靈山!這位聖君,還真是不肯吃虧的性子。魔門有難了!”(未完待续。







使持节的''节''到底翻成繁體是什麼字啊...不會翻就不翻了......翻整篇翻了一小時...得到的教訓就是不要嘗試純手工簡翻繁 本帖最後由 晨羲 於 2013-5-2 20:09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5-1 22:35
第一零八四章 掃蕩魔靈 (原出處為第一零八一章)

 南疆,魔靈谷內,無數的靈光爆閃,雷聲震鳴,這處位於十九靈府之六的所在,幾乎已被四面八方轟擊過來的道法淹沒。

 那谷內的守護大陣,已經處在全力運轉的狀態。

 卻仍無法完好的護持這處山谷,周圍的山峰,正在一片片崩塌。

 此時在此處上方,兩座天罡太上誅魔劍陣正在運轉,七十二名源海誅魔士,正是眼神冷酷的,往下方俯視。

 而在地面,是數以萬計的靈師。

 殷御率八十萬精銳大軍奇襲酒池宮,其中隨軍的靈師,就有三萬之眾。

 除了分屬道魔兩家的道兵,其餘靈師多被擒獲。

 此刻都是或情願或不情願的,全力催動著靈法,轟擊遠處的山谷。

 毫不惜靈石靈丹的消耗,瘋狂的聚集靈能,然後宣洩出去。

 其中部分人,是被宗守展露的聖王氣象懾服,主動源投效宗守麾下效力,另一部分,則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不情不願,此時也不敢有絲毫怠懈。

 加上大乾本身所擁有的靈師,就是整整四萬之巨!

 四萬餘靈師合力,聚集起的浩大靈能,已然將這處山谷淹沒!

 即便是聖境出手,也無法硬抗。

 從最初動手開始已經有半日,而那靈府守護法陣,已終於再撐不下去,出現了些許裂痕。

 宗守立於山巔,想起了當年的上霄玄靈宗,那第三靈府的護山之陣,無疑要強過魔靈宗。

 然而卻只在三千血雲騎壓迫之下,就被他強行破解。

 而此時這魔靈宗,在四萬靈師輪番轟擊後,卻仍能苦撐半日。

 果然靈潮漸盛之後,這些大陣,也隨之增強了。

 “看來是撐不住了!”

 虎中原嘿嘿的笑,把虎霸刀抽在手裡,然後用舌頭舔著刀上那些暗褐色的血紋,眼神興奮殘酷。

 只需那守護大陣被徹底擊破,這外圍的十萬鐵騎,就可衝入進去,斬殺所有的生靈,享受殺戮快感。

 可能是太過興奮,虎中原的身後,甚至浮現出一隻純黑色的鐵虎,眼神同樣凶厲無比。

 “真噁心!”

 初雪抱著血月刀,把頭撇開,心想以前這位舅父雖是個討人厭的紈褲弟子,卻也不似今日這樣,讓人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

 宗守也無語,這虎中原到底是從哪學來的惡習?用舌頭舔刀,很酷嗎?

 “很髒的,你小心生病…”

 這傢伙的刀上,這幾日沾了不知多少人血,此時也不知有多少後世之人發現的『細菌病毒』在上面。

 不過身為修士,也不懼就是。

 虎中原微微尷尬,忙用袖子擦了擦刀上的口水,一本正經的看向了山谷方向。

 宗守則是冷笑著,看那天際,那幾道至境意念,依然凌壓在他身上。

 可是這又怎樣?也只能看著而已,眼看著他將這魔靈宗滅門!

 遠處的血紅色光膜,忽然閃爍了一陣,宗守的瞳孔,立時猛張。

 不過還未等他出言吩咐,上面的兩座源海天罡台上誅魔劍陣,就已經啟動,兩道誅絕劍氣斬下,立時把那守護靈陣,撕開了巨大的裂口。

 萬丈劍氣突入其內,瞬時橫掃,在山谷之內斬出一道巨大的劍痕。

 而那守護靈陣的根基,也隨之開始崩毀。

 四萬靈師,也隨即跟上,無數的靈法,一氣轟擊,將最後的殘餘,也全數掃空!

 “你可以去,兩刻鐘後,再殺進去!”

 宗守浮立虛空,語氣冰冷淡漠,毫無感情。

 “所有人,斬無赦!”

 “領命!”

 那虎中原哈哈大笑,當先奔行到騎陣之前。

 靜靜等候,而那數萬靈師依然在連續不斷的轟擊。

 而谷內深處,也時不時也傳來了慘嘶哀嚎之聲。

 “宗守,本魔跟你拼了!”

 “可惡可惡!”

 “我不想死!我沒殺過人,放過我…”

 一些黑色遁光飛騰而起,試圖衝出谷外,卻往往才剛現身,就被數以千萬計的靈法,轟成了碎粉。

 而即便有漏網之雨,空中的兩座天罡誅魔劍陣,也只需一劍,就可斬殺。

 甚至連地下,也被大面積的化石之術封鎖,使所有的地遁之法,幾乎徹底失效。

 剛好在第三刻時,所有的靈法,都齊齊一頓,停了下來。

 然後那十萬鐵騎,有如鐵流,在轟鳴聲中,往山谷內疾奔而去,而騎陣最前方的,正是蒼生道兩萬蒼生玄龍士!

 宗守又一拂袖,一團金銀色光華,也沖湧而去。

 聖火銀蟻是稟天地戾氣而生,可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曾有過殺戮,要想使這些天地戾物不造反,就不能太壓抑其本性,此時此刻,正是讓這些銀蟻享受之時。

 初雪亦持著血月刀,一個閃身,到了那谷口處。

 這是為虎中原壓陣,防備這魔靈宗內,有聖境強者反擊。

 宗守則在外,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幾道至境意念,更是凌厲了。

 甚至壓得他骨骼,都在不斷『咯吱』作響。

 宗守全不在意,反而是在借引其力,淬煉己身肉軀。

 這幾位,是恨不得,要將他宗守碾壓到粉身碎骨嗎?

 正要如此才好!明明恨入骨髓,卻偏偏無可奈何。

 “師弟,我知你不懼,可也要悠著點才好…”

 後方傳來了嘆息聲,一位白袍青年自虛空中,踱步行來:“你如此挑釁,讓那幾位聖尊,顏面何存?”

 “明玉師兄!”

 宗守回過頭,而後毫無溫度的一笑:“是秀觀師伯,或者魏旭師兄讓你帶這句話?”

 “非也!”

 明玉心中一悸,搖了搖頭:“師伯說可任你施為,魏旭師弟也說是無妨,只是…”

 隕神原之戰,他是親眼望見儒門那三位神尊消散退去。

 儒門神尊,本是有儒門三位至境分念凝聚,所以本能意識,不會與聖皇為敵。

 這也是那魔道兩門,在六萬紫麟焰槍騎覆滅之後,甚至都未嘗試挽回敗局的的原因。

 朱子一人之力,已無法抗拒壓制蒼生七劍。

 至境強者上的優勢,被一掃而空,在朱子無法解決儒家三神尊的抗拒之力,太始魔君傷勢復原之前,道儒魔三家,反而是暫據劣勢。

 所有才有此時,宗守揮師殺上魔靈宗,那三教至尊,卻都忍氣吞聲,始終不曾插手。

 “只是師弟你如此行事,也未免太過…”

 何止是過了,簡直就是使那幾位下不了台,在那無上元魔的臉上,不斷甩著耳光。

 他自己倒是不懼,卻擔心宗守安危,真要把那幾位聖尊徹底激怒,不顧後果。

 那麼即便以秀觀之能,也未必能護住宗守安危。

 看出了明玉的憂意,宗守心中微暖,面色柔和了幾分。

 心中卻是暗嘆,也難怪羲子當年選擇的掌教人選,會是最晚入門的魏旭,而非是更年長的幾位師兄。

 “勞師兄擔心了!不過明玉師兄,如今的天下大義,在我手中!而非儒門…”

 明玉眼角挑起,有些不解其意。

 “魔道功法,常以生人血祭,門下弟子又往往是性情暴桀,喜好殺人之輩,血案劣跡,比比皆是!天下之人,都苦魔道以久,卻因雲界戰亂頻起,無可奈何。”

 說到此處,那明玉已若有所思,有了些明悟。

 儒道兩家,敢與魔門聯手,是因儒家筆定春秋,掌天下輿論。

 只要能達成目的,一些小小的瑕疵,在史中抹去不提便是,後人誰又能知曉?大勢抵定之後,又有誰敢指責?

 即便有人記下,也可說是對儒道的兩家污衊。

 可如今,執掌天下大義的,卻是身為在世聖君的宗守!

 “孤下詔除魔!是為天下蒼生,除此毒瘤。”

 宗守冷冷望天:“他們若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孤反是求之不得!必定令儒道二教,萬劫不復!”

 最後一句出,宗守的右手處,赫然爆出了一團血霧。

 是那幾位至境意念,同時把凌迫過來的威壓,增到了極致。

 宗守也終是抵禦不住,右手上裂開了一條血痕。

 宗守此刻卻不驚不怒,反而是長聲大笑,肆意張狂。

 除此之外,爾等還能有何手段?

 “豎子!遲早有一日,我必將以你元魂肉身為燭,照徹此界!”

 無上元魔李別雪那冷酷的聲音,遙遙傳至。

 宗守懶得理會,身上同樣一股溫暖的靈流掠過,使體內的傷勢,瞬間恢復。

 這是林玄霜出手,以源生靈息訣,為他修復著身軀。

 此時前面魔靈谷內的殺聲,已漸漸停寂了下來。

 宗守一個閃身,就到了谷內,恰見虎中原立在一處血泊屍骸之中,仰天望來,咧嘴笑著。

 “君上,已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宗守微微頷首,他靈念已掃過全谷,確實再無有生靈存在。

 再而後又一個閃身,到了一處已經在靈法轟擊下,徹底坍塌了的詭異魔殿之前。

 此處一切之物,都是粉碎,卻唯獨只有內中一座神像,仍是完好無損。

 “滅世神尊?”

 魔門滅世神尊的教義,是這世界終將毀滅,只有崇信滅世神尊,末日之後,在神尊庇佑之下,才能在新世界中得新生。

 宗守看了一眼,就一道劍光閃出,誅絕劍意擊發,血紅色的劍芒,斬在那神像之上。 本帖最後由 danmit12 於 2013-5-1 22:46 編輯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5-2 14:11
第一零八五章  打落神位


   
     就在劍氣凌身的剎那,那神像的體外,浮現出了一團神光,阻攔住了宗守的這道誅絕劍光。

    二者相持,使下方的地面赫然開裂。出現了無數蜘蛛網般的裂痕。

    而那神像,則分毫不動,也毫髮無傷口一個滅世神尊的虛影,從神像之內顯化出來。那彷彿可毀滅萬物的眼眸,帶著無盡神威,冷冷俯視著宗守。

    一時間無數的黑暗之氣湧來,谷內那些汩汩流淌的鮮血也彷彿是有了生命,迅速往這神像所在匯攏。

    還有無數的怨靈,縈繞於空,使此處的陰寒之氣大增。

    「可惜,你只是分體,不是本尊!」

    宗守再一拂袖,那嘯日的身影現出。就一聲怒嘯,赤紅之焰燃燒,使那些邪祟之氣盡喪。

    宗守手中的煉神劍,也彷彿是有了一股強勁的吸力,把那些怨靈,全數吞噬了進去。

    那誅絕劍光立時勢意再增「崩的一聲,終於突破那神力光輝,刺入到了神像的體內。

    入木三分,赫然就可見鮮紅色的血液,自這神像之內流下。

    那神尊虛影,眼神是愈發的嚴厲,卻靈光漸淡,已經顯出了幾分虛弱。

    無上元魔李別雪的聲音,也是再次傳至。不過這一次,卻是帶著幾分無奈。

    「可以說了,宗守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收手?」

    宗守目光微閃,就失笑道:「聖尊當知孤所求,又何需再問?無非是以命償命,以血償血而已!這兩月間你們魔門的所作所為,都需給孤一個交代。自然還有那位血聖魔主一一

    虛空中一陣寂靜久久無聲。宗守則毫不意外的冷哂,魔門中最有希望突破至境之人,這李別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人交出。

    卻也無妨,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魔門痛徹心肺。

    手中的煉神劍,正在歡鳴。劍光也更是凌厲,一點點的刺入到這神像軀體之內。

    對於煉神劍而言,這神軀之內匯聚的千萬人信念,經歷過不知多少次血祭才凝聚出的神血,簡直就是絕佳的食糧補品。此時正是不知節制的,瘋狂的吞噬。

    使那紫金色的劍身,也顯出了暗紅色光澤。

    這口劍固然是人道聖劍,卻也是邪劍!

    吞神煉魂,每多吞一分這口劍器,也就更強一分!

    恰也在這時在這神像之下,一團幾乎無形無質的氣機,驟然爆發。

    「殺!」

    一點星光神芒,在不到百丈,極近的距離,穿擊而至。

    卻並非是宗守所在而是側旁一處,稍一閃爍就已凌至,此出居然出現了一個宗守的身影。星光神芒直接洞入其眉心「嗤,的一聲,就將宗守的頭顱洞穿粉碎。

    可就在這刻,另一個宗守的身影,就在側旁處顯現。眸中泛著血光,正是焚世血瞳。

    以幻心境及天狐之力幻化,使旁人無論是靈識感測還是目視,都無法察覺到他真身所在,對他的位置認知,都會產生微小的偏移。

    無上元魔李別雪定然能看穿,可卻絕非暴起突襲的這一位,能夠辦到。

    當這一位,自以為捕捉到宗守的真身所在時,卻不知自己已經落入到了陷阱之中」

    「你是魔靈聖主?」

    那自始至終,都藏在神像之下的那個元魂之體,此刻一擊不中,就立時遠走。

    無形無質般散入空中,混入五行之靈。借助這天地間,無所不在的靈能,往遠處飛遁。

    只是此時,初雪已出手。

    血色的刀光,斬入虛空。只半個『借,字神決引動,就把大半的天地之靈,都強借了過來。

    一刀新下,那血色刀影的周圍,環繞著五色靈光,現出五頭神獸之影。使天地之間,立時一聲淒厲至極的痛嘶。

    而下一刻,明玉的劍也同樣緊隨而至,熾烈的劍華四散,卻是將百萬丈虛空的一切,都全數滅卻摧毀。

    又片刻之後,這天地間就恢復了寂靜。

    宗守根本都不曾分心過,知曉方纔,只是那位魔靈聖主的一個身外化身覆滅而已。

    越是積年老魔,越是難以殺死。這道分魂,只是這魔靈聖主佈置下的暗手,一個嘗試。此人既知曉魔靈宗定然覆滅,又怎麼敢輕易涉險?

    那誅絕劍上的光華是越來越亮,劍靈興奮雀躍不已。而那神像的眼瞳中,卻竟流出了兩行血淚。

    宗守無半分憐憫,魔門信徒稀少,為維持滅世神尊,幾乎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將信徒血祭。

    一方面維持其神力,一方面則是為取悅它,可以借神明威能。常年累月的積累下來,這具神尊也開始主動的渴求。一身神軀,染滿了人血,實在沒什麼手下留情的必要。

    轟,

    那神像虛影終於消散,煉神劍執終干破入到那神像的體內。一瞬間將其中大半的念力吞噬之後,那煉神劍靈這才覺滿足。

    劍氣爆發,瞬時把著滅世神尊的神像,炸成粉碎。

    幾乎同一時間,小金與晗曦都紛紛衝至,也同樣在收攏吞噬著這些神像的碎片。

    就連那只碧火玄龜,也跑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搶奪了幾塊。

    魔靈宗是魔道大宗,這裡的神像,是滅世魔尊最重要的神像之一。是節點樞紐,匯聚南疆數洲之地,億萬信奉滅世神尊的神力。

    其神像碎片,對晗曦可謂是大補之物。僅僅強行融入幾塊木片中的神力殘餘,晗曦身上燃燒的聖白之火,就更強橫了一些。

    身周無數的銀絲狂舞,似乎又有再次結繭的徵兆。這次即便不進階,也多半能再分裂出幾隻聖火兵蟻。

    至於小舍,去不知拿這些神像碎片,準備做什麼。

    宗守的神念,則四下散開。發覺那些與南疆各處聯繫的神力紐帶,確實已經是瀕臨斷裂。整個南疆,屬於滅世神尊的神力,都已處於無序狀態。

    宗守這才滿意一笑,把神識沉浸入自己的煉神劍中,與煉神劍劍靈交流。

    「還要、更多、神、晉陞、靈」

    宗守略一思忖,將這些字眼整合之後,就甚至問:「你是說還要吞噬更多這神尊神力信願,就可完成晉階?甚至可提升劍靈層次?」

    那煉神劍頓時興奮的嗡鳴,顯示認可了宗守之言。

    宗守則微微一笑,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接下來這二十日時間,這口劍估計絕不乏神力吞噬。只要它能吞得下。

    煉神劍是巔峰仙器,再往上一步,就只是神兵了。

    一口神兵在手,那麼再次也有著可與聖境抗衡之力。

    可惜自己,非是真正的聖階修士。否則執此神兵,即便至境修士。只要不是龍影之上的存在,都可抗衡片刻。

    明玉在旁,靜靜看著那些神像碎片,被宗守的幾隻靈寵瓜分。

    而此時其目中,也漸露出了悟之色。

    「破山伐廟?師弟之意,莫非是準備將這滅世神尊,拉下至境神尊之位?」

    摧毀魔靈宗的神像,可謂是斷了滅世神尊在南疆的一個根基。

    若是將魔門在南疆,以及東臨南風雲陸各地分支,以及滅世神尊的神像毀滅。

    將這具神明拉下至尊神位,是十拿九穩之事。

    而一旦神威跌落,想要恢復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需要幾千年的修養,聚集更多的信徒,才可恢復。

    當年羲子隕落之戰,道門眾神,儒家的三位神尊,可是足足修養了八千年之久。即便至今,也還未恢復到鼎盛之時。

    「師兄明見!」

    宗守微微頜首,淡淡笑道;「師弟還有焚空陸家皇儲這身份,我雖不在乎,也不願與陸家有什麼關聯,可母親卻不能不管。」

    此時此刻,也再沒有把這具魔門神尊打下神位,更令魔門之人,痛心疾首了。

    魔門強者,大多都心性冷酷,門下弟子死的再多,也不能使這些人動容。

    也唯有這力量利益上的損失,才能使魔道真正後悔心痛。

    只一位至境庇護,魔道之人不但在大乾境內,要被追殺圍剿。

    即便是暫時聯手的道門,也未必就不會對之動心。

    魔門雖是在中原勢力微 bo,可在邊疆,卻著實佔據了不少的靈地與礦脈。

    明玉則是倒吸了一口寒氣,他這師弟,居然還真有這打算。

    怪不得,那李別雪會如此氣急敗壞,甚至不惜放下顏面,向宗守低頭求和。

    不過想想也對,宗守離開雲界,蒼生七劍就失去了中樞。

    要在宗守離去之後,使雲界局勢,繼續維持平衡。那就只能在這佔據優勢之時,使雙方勢力,繼續失衡。

    重創魔道,將滅世神尊拉下至境神威,無疑是唯一良策,也是以宗守與蒼生道劍宗之力,能夠辦到的。

    斬破了這具神像,宗守再一個閃身。這一次,卻是出現在魔靈宗珍藏典籍之所。

    此處大多數的書籍,都在四萬靈師的道法轟擊中淹沒毀滅。

    不過也有部分材質頂尖的秘典,不曾被摧毀。宗守伸手一招,將之全數吸聚過來。

    其中大半,都是魔道秘典,對他無用。不過也有一部分,是正常的修士功法,而且全在第七等傳說級之上,正可補益他在乾天山的藏書樓。

    這些事情做完,宗守的目光,就看向了南面。

    下一個,是南疆中僅次魔靈的滄海魔門

本帖最後由 arms71499 於 2013-5-4 12:23 編輯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5-2 17:12
第一零八六章  仙兵出世



   「劍成了!」

    天方世界,問器樓內,葉軒發出震天大笑。而就在聲落之時,一道熾亮的光華,也忽然器樓之內,沖卷而起。

    葉軒雙手接連不斷,連續打出了數十符文,才使這口幾欲飛騰離去的劍器,一點點的穩定了下來,慢慢收束到了手中。

    「果然是極品仙劍!」

    葉軒右手一彈劍身,在一聲震盪嗡鳴中,幾絲劍氣便直透刃外。立時把葉軒的手指,割出了一道血痕。

    「月寒劍麼?好名字,銳利絕倫,當真是好劍!多謝沈大師了,大師的練器術果然是世間少有——」

    「葉兄過譽!」

    沈月軒坐與熔爐之旁,一聲失笑道:「先天紫宸玄金氣乃世間頂級靈珍,月軒煉劍,是令其先由先天轉為後天,若還不能使其成就頂級劍器。哪還有什麼臉面,自稱器師?大師之名更擔當不起!」

    見葉軒神情,是興奮難耐,根本就不曾注意聽他說話。沈月軒不禁搖頭,轉而道:「此劍還有一事,需要葉兄日後注意!這口劍煉成之前,月軒感覺仍有不小潛力。故此雖設下靈陣,卻並不完整。他日葉兄修為到了,此劍劍靈也成就之後。當可在劍身之內,融入一種神決。這件兵刃,或者成不了神兵,卻定可達到半步神兵的地步。」

    「嗯?」

    葉軒的目裡,精芒再閃,現出了感激之色,旋即就又恢復如常。

    「那麼以大師之見,對此劍而言,何種神決才更合適?」

    「總需得適合葉兄之後,月軒留下的餘地頗大,應該足可由葉兄選擇。」

    沈月軒沉吟著道:「葉軒的大寰震劍術,本就是世間最頂尖的劍道絕學。能夠使這門劍術,威能更增的神通,在下所知道的。無非是那寥寥幾種。一個是『韌』字神決,一個是雷音神決,一個則是傳字神決,這三大神決,應該是最適合這口劍器。」

    葉軒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三種神通中。『韌』字神決,是威能最小的,也最可能完整融入這口劍器內,使之進階神器的。那時這口劍器更為堅韌。使他在使用大寰震劍術時,永不虞劍器承受不住,斷裂之憂。

    而雷音神決,則是威能最強的一種神通,在劍震之時。發出如雷之音,可以用之創敵。

    音本就是因物質震盪而引發,二者相合,可謂是相得益彰。無論是單攻群戰,都是絕佳的選擇。

    而相較這兩者,那『傳』字神決,卻也不差。可使得他的劍震之力,可以更好更完整的傳遞。也就是變相的,增強他這門大寰震劍術的威能。除此之外。還有別樣妙用。

    一時之間,倒是也些委決不下。三種神通,都很是不錯,讓人難以捨棄。

    隨即葉軒就又搖頭,如今他修為不到。器靈更才是初生而已。

    想這件事情,未免太早了些。

    「大恩不言謝,大師之德葉軒謹記在心,日後自有報答。在下期待此劍。已有數月。此時已急不可耐,就先行離去了!」

    說完這句。葉軒身影,就已直接穿梭入虛空之外,往外域遠處遁飛。

    「葉兄——」

    沈月軒本想說無需如此,為葉軒鑄劍是宗守的委託,葉軒實在不欠他什麼。然而話才剛出口,葉軒的身影,已經遠遠離去。

    當下只能搖頭,無奈一歎,

    「要渡劫麼?祝你成功便是!」

    早看出此人,差不多就已到了神境巔峰。距離那條線,只差一絲。而葉軒無論是修為還是大道積累,都已經足夠,這些日子明顯是強行壓制著,才不曾越過。

    應該是有什麼牽掛,戒懼著什麼,才不肯挑戰天劫。

    然而自把那口劍器取在手中的剎那,葉軒的精氣神就已截然不同,再無所畏懼。

    安然完劫的可能,至少在九成以上,實無需憂心。

    沈月軒隨即又把目光,繼續望向眼前那煉劍用的熔爐內。

    還有一條似劍非劍的器物,靜靜的躺在爐內熾烈的火焰中。

    與葉軒需求的劍器不同,宗守所習的虛靈鑄劍術,鑄出的靈劍並無實體,更是以第二元神的形式存在。

    故此這劍坯,只能是虛幻形態。故此煉劍三月之後,宗守的這道先天紫宸玄金氣,都未轉換為形質。

    兩口劍器共煉,沈月軒卻是盡力把葉軒那個月寒劍的的先天之氣,轉移到宗守這口劍坯之上。

    使之越發的脫塵絕俗,虛幻空靈。

    只是接下來的過程,卻讓葉軒稍有些遲疑。

    「真是頭疼了!」

    葉軒雙眉,幾乎糾結成了一塊。

    「若君上只是尋常修者,那麼只這劍坯,已可稱是頂階器胎。可他身為王者,一國之君。這劍就顯得太過飄逸空靈,非是什麼好事。少了一絲大氣,少了一絲厚重,也無了皇者之威。」

    其實也並非是無法解決,然而若是那樣做,只會讓未來那口劍器,品質大降。

    站在煉器師的角度而言,這簡直就是無法原諒。親手把自己煉成,本可引以為傲的劍器,打成凡俗之劍,使明珠蒙塵,實在是再心痛不過的事情。

    「究竟是比不得那干將莫邪,有以身祭劍的勇氣。只有如此了——」

    葉軒一歎,就欲將一個印決,打入爐內。卻又立時頓住,細細思來,應該還有個辦法!用那件東西,那時不但不會降落品階,應該還有增強——

    只是此物珍貴,此劍斯人,值得自己付出如此代價?

    忽的心中一動,看向了自己左面。

    先是一個黑色令牌,穿入了進來,落到他的手中。

    鉅子玄令?

    鉅子乃墨家首領的稱號,自然他手中。不可能是現任墨家鉅子的令牌,只是一件在外域快速傳訊的工具而已,極其便捷,超過道門最頂尖的符箓近倍。

    葉軒抓在手中,僅僅片刻,就面色微變。幾乎把持不住,使身前的爐火失控。

    「——乾國與大商,大戰南疆隕神原。一戰大破商君八十萬精銳,當日突破閩河,迫降大商九百萬軍,其餘盡皆逃散!居然勝了,這麼快——」

    葉軒眼中的驚駭之色,久久不能平息,記得十日之前,他才知道雲界之內發生大戰。

    大商揮千萬王師攻入南疆,與大乾決戰。

    那個時候,得知這消息的他,甚至動搖了,投靠大乾仙朝的意念。

    卻全不曾想,才僅僅十日而已,大商看似不可戰勝的一千八百萬軍,就零丁星散。

    「是大戰之後的第五日,才發來的消息。這麼說來,已是確定無疑之後,才發出這鉅子玄令。麒麟伴架,顯聖王白氣——君上他,居然是在世聖君?」

    葉軒的心神,一陣恍惚。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知道宗守的不凡,

    卻著實不曾想到這一位,居然是可與上古三位聖皇比擬的人物。

    而隨即葉軒,就又被這鉅子玄令中的另一句所吸引。

    「詔告天下,招天下學者,評論儒門諸子。論儒家之功,評儒家之過!審儒家之學?好!好一個儒家之過,審儒家之學!蒼天開眼,出此聖君。這才是我墨家,命定之主——」

    旋即就又蹙眉,此策似乎並無趕盡殺絕之意。

    對儒門而言,到底是福是禍,也是難說。

    若渡過這一關,反而可能得到新生,如浴火涅槃之凰,再無破綻——

    旋即沈月軒,就又失笑搖頭,宗守已經給了他們機會。若是自己抓不住,那麼就合該墨家當亡,被此事淘汰。

    「我墨家的煉器機關二術,怎可能是你等口中的小道?兼愛非攻,或有不妥,卻也勸人向善的學說——」

    把手中的這面鉅子令方纔,沈月軒依然是看著外面。

    一隻紫金色的符鶴,此時也穿入了進來,卻被問器樓的內禁制所阻止,困在了半空中。

    不過此符之外卻已顯示了金色的光華,威嚴無比,不容冒犯。

    這明顯是宗守,以其王道武學,留下來的印記。

    「君上?當初約定之日,還未到期,難道是來催促的?」

    心中疑惑,沈月軒伸手一招,將那重重禁制解開,任由那紙鶴飛至身前,還原成信符模樣。

    沈月軒取在手裡,而後神情,又漸漸凝重了起來。

    「秦皇墓?重玄國師,練氣士的道統傳人,徐福的弟子後輩?秦皇主墓,是否可能提前進入?」

    沈月軒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思。

    從上古時代起,歷代君王之墓,都建在一些隱匿龍脈之地,以防人采盜。

    然而卻有了矛盾,要防人查知,就需借靈陣之力。而靈陣要維持,就需足夠的靈能。

    秦皇墓也是如此,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極短暫的顯現於世,以吸收天地靈能,維持其墓穴靈陣運轉循環。

    而最近一次,應該在數年之後。

    「旁人也就罷了,可若是徐福後人,或者真有辦法!」

    記得當年始建秦皇墓時,就是徐福主導。以此人之智,暗中留下什麼手段,也是未知。

    「十二鎮國銅人,關係重大!秦皇墓內太過複雜,符箓難以盡敘。如此說來,我沈月軒是該回雲界一躺了——」

    說話的同時,沈月軒的手中,也取出了一塊土黃色光團,看向爐中之器。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5-2 20:08
第一零八七章  絕大殺器



   「要親回雲界?」

    接到沈月軒傳回來的信息,已經是在二十三日之後。

    沈月軒不知他的所在,信符就只能通過乾天山來中轉。

    一番周折,多花了好幾日的時間。

    「我那口虛靈劍胚已快成了麼?煉成之時,就可趕來——」

    宗守的目中,閃爍著期待之色。對於沈月軒的煉器術,自然是信任已極。

    此人煉成的虛靈劍胚,自然不是什麼凡品。

    此外符中,還另說了幾件雜事。天方世界一切安定,夜魔與影魔族暫時無有異動。

    還有他委託提升階位的仙器,此時已經完成。

    不過最使宗守歡喜的,是葉軒得了那口月寒劍之後的當日,就突破了神境,踏入到了聖階層次。

    此人劍術強絕,尚在神境之時,就可與聖階抗衡。

    此時手中有絕頂劍器,又有了聖境修為,此時不知強到何種程度。

    意味著他麾下,又多了一個拿得出手的絕頂戰力。即便不能如敖坤一般,甚至可威脅到至境,卻也是如敖怡一般的人物。

    大乾根基太淺,此時聖境中,全靠敖坤敖怡,給他撐著場面。其餘佛宗,劍宗與蒼生道的強者,終究不是屬於他的大乾仙朝。

    而有了這一位,就已足可鎮壓一方數十世界了。

    「就連墨門。也不能確證十二鎮國銅人所在麼?不過有七成可能,就在秦皇墓內?墓內不但有數以百計的始秦時代煉製的延壽之丹,更有墨門為其煉製的近百萬堪比道兵的傀儡甲士?此外墨家古遠記載,雲界造化之主,也曾在墓成之前造訪。」

    宗守頓時楞了楞,造化之主,自然是指羲子。

    羲子曾經去過秦皇墓內?卻不知這位,到底目的何在?

    這位秦皇也真是有趣。認為自己終有一日會從死亡中復生,那時將驅使百萬傀儡雄兵,再次君臨雲界。

    「秦皇墓內機關複雜。練氣士與墨家雖是聯手為其構建陵墓。然而秦皇多疑,事後又有了改動。須得精通機關術的高明陣師,隨行破解?」

    精通機關術的高明陣師,不就是指沈月軒自己麼?

    宗守微微搖頭,這位沈器師,應該不止是為秦皇墓之事而回歸。

    另一個目的。應該是他在乾天山。正召開的那場論儒大會。

    不過,他雖以論儒之詔傳告天下,本身卻不太在意。究竟這個論儒大會,會開成什麼樣子,有什麼樣的結果,都無關緊要,也不關心。

    重要的是,在那位至境聖尊臉上,重重扇上一個耳光就行了。

    他宗守。可不是任人拿捏,而不知還手之輩!

    此時乾天山城內,無數的學者匯聚,每日都有辯論,有各種使人驚艷的文章現世。

    任博時不時的,會將一些精彩文論。隨同每日的政務奏章,一起給他轉過來、

    宗守卻直接揉碎了丟到一旁,看都不曾看一眼。

    他自己如今,連研習劍術也無時間,哪裡還有心思,卻理會這些。

    「如此看來,這秦皇墓中的秘辛。怕是超出我想像。沈月軒發這張信符時,是在十三日前,此時估計我那劍胚已成,已經在路上了——」

    心裡無數的疑問自腦海中閃過。宗守嘿的一聲,又把這些念頭,強行壓下。

    此時的他,坐在殷御那輛,需要四十九頭六階龍馬才能拉拽的巨大輦車中。

    殷御逃亡,這輛車就落到他手裡。

    發現這輛輦車看似樸實無華,其實所用的材料,竟全是名貴之極。百丈的車身橫樑,是整整四根不死火桑木。

    每一根都可煉製一件品階不等的仙兵,也是因那日情況特殊。否則這件輦車展開靈陣,即便外有十萬雄兵,十日夜內,都拿之無可奈何。

    這車看似樸素,卻是奢華於內。

    宗守也實在欣喜,幾乎當即就被這輦車當成了自己座駕。把那些故作簡樸的東西一掃而空,請名匠略略休整,就顯得既是精緻,又華貴大氣。

    而這座輦車,此刻正懸浮在一處雲海之上,周圍處,是數目達兩百艘的空艦。而前面的方向,則有一座漂浮在雲中的島嶼。正是魔道大宗之一,焰血門的根基所在。

    所據之地雖非靈府,可此處靈島,環境卻也差不到哪去。靈潮未至鼎盛,就已可容納聖境尊者在內修行。

    不過此時,這個可容納數萬修者的島嶼,卻已是人去樓空。島中靜謐無比,空無一人。

    「都逃走了?又是放棄本山不守——」

    宗守並不意外,二十三日前滅魔靈宗,二十一日前滅滄海魔門,十九日前,又將那天敵宗,斬盡殺絕!

    二十三時間,幾乎將南疆之地與南風雲陸,所有的魔道大宗,全數橫掃!

    初時這些魔道勢力,還試圖頑抗。可當連續數十萬魔門弟子,慘死在十萬鐵騎的屠刀之下。就少有魔道宗派,敢據山固守。似焰血門這般,全宗遁離的,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宗守同樣也不覺失望,反正他也並不是專為屠戮而來。

    數萬道靈光,此時正從各處空艦之上,升騰而起。隔著數十里之距,往那焰血門方向,轟擊而去。

    僅僅一個須臾之後,眼前這座焰血空島,就被無數的靈法覆蓋衝擊。

    瞬時山開石裂,粉塵飛揚。

    那些空艦上的靈師,卻未就此而止。此時都嫻熟之至的,繼續聚集靈能,凝聚出新的法術,然後再宣洩出去。

    又整整半日之後,這才停止了下來。此時遠處島嶼上,所有的山丘,都已全數被轟碎,整個島嶼,是生生的夷平,只剩下滿目瘡痍。

    數萬靈師道法轟擊,這幾乎是每攻佔一處魔道山門前的固定『儀式』。無論這些宗派,是反抗還是逃走。

    待得那煙塵艦散,宗守又一個閃身,出了玉輦。

    下一刻,就已立身在這血焰島上。

    被數萬靈師不停歇的毀滅性轟擊之後,這島嶼之上,無論是有著什麼樣的陷阱,就會被徹底轟平,無需擔憂。

    大約十二日之前,全宗遠遁的南疆冥龍府,就曾經在自己的山門之內,埋下上百枚玄冥死氣珠。

    宗守卻未上當,以道法覆蓋碾壓。使玄冥死氣珠都提前爆開,反使冥龍府埋伏的人手,全數身死。

    有了前車之鑒,之後那些宗派,也就不再費心思算計。在宗守的大軍到來之前,就果斷撤離本山。宗守則依舊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節奏,按部就班。

    紊亂的靈力亂潮。也漸漸平息。宗守四下看了一眼,只見這島中,無一完好之物。所有的一切,都被轟成了齏粉。

    而那滅世神尊的神像,也似已被帶走,不見了蹤跡。

    不過此時依閃身到他身側的明玉,卻眼現出幾分欣然之色。

    「這位滅世神尊,看來已是被打落下至境神尊位階,與普通神明無異了!」

    重要的是無論清玄太黃,還是儒門朱子,果然都不曾插足干涉。

    前二者也還罷了,神念幾乎一直都緊鎖在宗守的身上。

    後者卻似乎真的忌憚甚多,都不曾有過露面。

    哪怕絲毫威脅之意,都沒有流露過。

    宗守微微頷首,忽然一劍,削向了身側的虛空。

    那劍身之上,竟是炸閃處無數的電流,強行釘入了虛空之外。

    耳膜內,頓時一陣刺耳的哀鳴。不似生人,是那滅世神尊的哀吼。

    神像雖已移去,祭壇也已不存。可這個神力匯聚之點,卻一時半刻不會變化。

    而此時的煉神劍,也正是能克制其神力之物。

    一劍刺出,就已將這個信願之力,自發傳導交匯的樞紐,徹底的絞碎!

    煉神劍身之上,浮起了幾分血光,又迅速淡去,恢復成了原本的紫金顏色。

    汲取的這些神念之力,對煉神劍而言,助益其實已經極小了,微不足道。

    此時隨著那滅世神尊,跌入聖階,就更是如此。

    更多的魂念之力,正儲存在煉神劍的劍身之內,正緩慢的提升這口劍器品質。

    當量變足夠,就會產生質變。

    小金晗曦也未曾飛出,這兩隻小東西,只能通過那些神像破碎之後的碎片,提取那些神力中,對它們有益處的部分,並無法直接吸噬。故此都極其老實的,呆在他的袖裡。

    小金此時,正化成一團果凍形狀,渾身白焰燃燒。

    竟而是以神力為焰,助他把身軀內吸收的各種靈鐵靈物,熔煉為一。

    而晗曦則獨自在一具空間頗大靈芥環中,正在分裂兵蟻。此時那銀火兵蟻,已經達到七十之數。

    這兵蟻數目,都快記得上兩座源海天罡太上誅魔劍陣了——

    這本是無意識的念頭,可當出現在他腦海內時,宗守卻微微動容。

    這些兵蟻,此時都是仙階初期的境界。不止是本身神通一樣,就連身體構造特性,乃至力量本質,也無區別。

    簡直可謂是比道兵還要道兵,本身也有一定智力。

    為這些兵蟻,推演出一套專門的道兵陣法,有何不可?

    以晗曦的智慧,也定能掌握。無需似太上誅魔劍陣那般完美,只需有其一半威力。自己的手中,就會多出一個絕大殺器。


本帖最後由 arms71499 於 2013-5-2 20: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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