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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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5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7 01:41
第一百章 自生自滅(求票啊。)
       
       
  王守的宅子都被攻破了,村子裡還零散抵抗著的私兵大多數都放棄了抵抗,乖乖的放下了兵器。

  「大人,俘虜大約有三十人。」負責輕點俘虜的許蛟對著曹禪輕聲道。

  「我們的傷亡呢?」曹禪問道。

  「死十一,傷了八人。」許蛟回答道。

  「全部厚葬,傷了的也妥善安置。俘虜們帶回曹城看押,另外把村民們都集合到這裡來。」說完後,曹禪看了眼清河村,這裡,又歸曹家掌控了。

  「大人是想全部搬到曹城去嗎?」許蛟是知道曹禪野心的,建造一座數千人居住的城池,作為曹家立足亂世的根本,這清河村又有一千人,可以極大地推進曹禪的目標,依曹禪的性格,不可能會放過這塊肥肉的。

  「不,我只搬一部分,剩下的自生自滅吧。」曹禪卻搖著頭,微微一笑道。

  一股涼氣從許蛟的腳底冒出,曹禪話中的意思,許蛟幾乎猜到了,一句話,就把清河村姓王的全部逼到絕路上了。

  不過如果他也站在曹禪的立場上,恐怕也會這樣做。這群姓王的本來都是曹家家奴,卻一起反了天,逼迫曹家母子淪落到賣草鞋度日的份上。數月來,還變本加厲,明刀明槍的跟曹禪幹上了。曹禪要是不採取點手段,怎麼服眾。

  很快,幾乎全部的村民都被集中到了曹禪的面前,清河村王系一脈,還有吳家村,靠林村的四百多人。

  「凡是吳家村與靠林村出來的站到我的右手邊。」曹禪站在一張木案上,看著眼前攜老帶幼的村民們,朗聲道。

  曹禪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尤其是王系一脈的村民,他們畏懼的看著站在案上,身染點滴血猩紅的曹禪。誰也不會幻想曹禪對他們有同村之宜,想要照拂一番。他們可是記得就在數月前,他們這些人還曾經唾棄曹家,欺凌曹家。半數以上的男人都對曹禪有過侮辱性的言辭或乾脆動過手的。

  現在曹禪要區別他們與靠山村,吳家村村民,有些人一想到以前是如何對待曹禪的,就頭皮發麻。

  相比於王系一脈的村民,最近才合併進來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則要鎮定很多,他們與曹禪無冤無仇。好像不太可能會遭到報復。

  於是一方戰戰惶惶的呆在原地,另一方的人則面色如常的走到了曹禪的右手面。

  「王守私通流匪,罪當誅,已經被我殺敗,你們願不願意隨我一起前往曹城居住?」對於站在自己右手邊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曹禪和顏悅色道。

  現在流匪縱橫,這些村民來投靠清河村王守也不過是因為王守這邊的勢力強大,大家集聚起來也好自保。現在王守已經被曹禪殺敗了。這清河村再也沒了保護,不去曹城就是等死。

  從數百人走出來幾個老者,這幾個老者相視一眼,對著曹禪拜道:「以後再也沒了靠林村,吳家村,只有曹城的居民。」

  「許蛟,帶他們去曹城內安置。」現在的情況,這些村民是魚,而曹禪是水,魚無水則死。因此,曹禪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態,直接轉頭對許蛟道。

  現在曹城內還有一些空著的住房,而且曹城寬敞,暫時安置這些人不成問題。

  「諾。」許蛟欣喜的應聲道,曹城目前也才千餘居民,這四五百人的加入一下子就增加了曹城的三成實力。

  這些勞動力的加入也意味著曹城有了更多的勞動力,建設也會更快。如果再加上今晚抓到的數百名流匪擴充兵力,曹城的發展幾乎是飛躍的。

  不過,隨即許蛟又想到了今晚沒了陳蜿,心中嘆息,臉上欣喜也沒了。看了同樣面無喜色的曹禪,抱拳下去處理村民的事情了。

  許蛟領著大約五十人,幫助這四五百的居民搬運財物,糧食,物品等。不一會兒,曹禪的面前只剩下了清河村王姓一系的村民了。

  隨著那些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走去。剩下的數百王姓村民立刻就崩潰了,這不是要活殺了我們吧?

  有一些心裡承受能力差的一把就跪在了曹禪面前,哭嚎道:「曹家兄弟,曹家兄弟啊,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您現在已經貴為屯長大人了,還請大人有大量,忘了我們昔日的過錯吧。」邊哭嚎著,這些人又不住的對著曹禪,用額頭狠狠的撞擊地面,砰砰砰的聲音綿綿不絕。

  曹禪無動於衷的看著。

  曹禪的無動於衷更加的刺激了這些人了,絕大部分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著頭。

  但曹禪真的是冷酷無情,又斤斤計較的人嗎?不是。這些人確實都是背主的奴才,但曹禪也可以看在勞動力的份上,既往不咎。陳蜿沒了,主謀是王守,基本上與這些人無關。

  但有一點,曹禪不能相信他們,不僅是不能相信他們,還要防備他們。今天晚上,他的手下人不知道殺了多少姓王的私兵。

  這仇恨能消就消掉的嗎?別看他們今晚上聲嘶力竭的認錯,沒準某一天就朝著他的心窩上捅一刀子。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就像一年多錢,幫助王守奪取了曹家大部分財富一樣。

  如果日夜防備,還不如不用。

  「我不殺你們,但也不會救你們。現在流匪當道,我也給你們留下二十柄長矛,你們自救吧。」曹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任由他們自身自滅。

  說完後,曹禪再也不看這些人一眼,給齊田使了個眼色,帶著私兵們離去。

  曹禪的離開,讓村民們都愣住了。但有幾個反應機靈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難看已及。曹禪走了,他們村子裡只有四五百的人口。今晚上,又死了數十個漢子。怎麼抵擋的住流匪?青山村前車之鑑可不遠啊。

  「白叔,我們該怎麼辦啊?」大多數的人都看向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人是村中輩分最高的,比王守還要高兩輩。

  白叔並沒有回答,而是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

  「要不,我們去縣城吧,雖然傳聞現在縣城內人滿為患,縣令大人也限制供應糧食,已經出現了餓死的人。但好歹比留在這裡全部比流匪殺光要好啊。」

  「徒步跋涉,遇到流匪才真的是雞犬不留。」

  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爭論著。唯有滿頭白髮的白叔保持沉默。忽然,白叔仰天狂笑一聲。笑的痛快,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突然的變故,讓村民們嚇了一跳。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白叔已經瘋了的時候,白叔忽然痛哭狂吼道:「天啊,這難道就是報應嗎?我們姓王的本就是家奴,卻背主謀奪了曹家大部家產。還要日夜欺凌他們孤兒寡母。這就是天打雷劈嗎?老天啊,您連一點生機都沒留給我們姓王的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白叔的狂吼聲戈然而止。眼睛的村民看見了白叔嘴角流出的一絲鮮血,幾個人慌忙上前查看,但白叔卻是斷氣了。

  仰天怒罵而亡啊。

  這是報應嗎?所有人都互相看著,眼中滿是驚懼,絕望。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7 23:44
第一百零一章絕不後悔,絕不妥協
       
       
  曹禪越走越遠,身後的那一聲蒼老的吼叫聲,並沒有讓曹禪哪怕停頓半步。

  年老的聲音,絕望的咆哮,就算是曾經作為流匪的齊田也微微動容,這些日子活在曹城的安定。也讓齊田找回了幾分人性。

  眼中閃過幾分觸動,齊田微微的上前半步,輕聲對曹禪道:「以大人的能力收攏這些村民也是輕而易舉,為何不能網開一面。」

  曹禪豁然轉頭,眼神如刀的看著齊田,那凌厲森寒的目光,讓齊田不自主的退後了半步,重新的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正當齊田頭皮發麻,暗自後悔自己多嘴的時候,曹禪那如同幽靈一般的聲音響起,:「亂世中,你我保全自己都難了,何況是他們?」

  齊田默然,再無反駁之言。他不過是孤魂野鬼,如今得到曹禪的收攏已經是千萬世的福分。還貪心什麼?

  讓曹禪路遇不平都拔刀相助?那不可能,曹禪幫別人,誰來幫他?先不提其他,如今的流匪之亂除了曹禪自己,沒人能幫他。

  想著,齊田悄然的再退後了一步,恭敬的走在了後邊。完全襯托出了曹禪的地位。

  見齊田不再說話,曹禪這才轉過頭,重新朝著曹城走去。他不後悔,不後悔拋棄了那群姓王的,絕不後悔。

  陳蜿的死除了帶給他悲痛以外,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感覺生命的真正脆弱。那一輪箭雨帶走了陳蜿,但曹禪不會忘記,要不是長矛手反應夠快。他也是箭矢下的犧牲品。

  可以想像,如果他死了,曹城將會分崩離即,再被王守一口吞下。到了那個時候,曹母,王氏兩個孤弱女子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曹禪不敢想像。

  為此,亂世中能保住一丁點的身邊人,才是曹禪最大的目標。最大的希望。別人?哼。能幫則幫,不能幫就自求多福。就算是有人指著他的脊樑骨,罵他冷血,曹禪也絕無怨言。

  浩浩蕩蕩的帶著數百人回到曹城,曹禪重新的分了一下私兵。把以前的第一隊第二隊合併,重新成為第一隊長矛手。讓齊田做隊長。

  新俘虜的數百名流匪,曹禪打算讓雄霸帶領,暫時編為第二隊。

  經過今晚的一戰,曹禪手上的長矛完全夠用了,繳獲來的皮甲甚至能完全的裝備第一隊長矛手了。

  皮甲,長矛,強弓,見過血,廝殺過。搏命過。曹禪的原來帶領的私兵,已經完全稱得上是精兵了。

  這很重要,對於將來可能出現的數千甚至上萬的流匪,戰力,裝備的提升,可以極大的保障曹城的安全。

  這還不算那數百名流匪,等完全消化,收編之後。就是曹城勢力大漲的之時。

  只是,這一切,那個第一個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卻是再也看不到了。王守,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活捉你,手刃在陳蜿的墳前。

  帶著滔天的殺機,曹禪回到了出發的地方。那裡,陳氏眸子如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王惠,王夫人。

  就是這姓王的給了張飈招募更多的流匪所需要的資本,助漲了張飈的資本,從而攻陷了青山村,殺她丈夫,殺她兒子。殺他弟弟。

  要不是懷中的弟弟需要人摻扶著才能坐好,陳氏早已經撲了上去。

  「少爺,少爺,您繞了我吧。」隨著王守的真正倒塌,王惠知道自己再也沒了依仗,心中再也掩飾不住驚懼,看著曹禪不住的求饒道。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只覺得旁邊的這個婦人的目光比曹禪還要可怕,還要嚇人。人怎麼可能發出這麼可怕的目光。魔鬼,一定是魔鬼啊。

  「少爺?」這個聲音在曹禪的記憶中很清晰,在曹家沒有敗落前,眼前這個人就是這麼叫自己的,乖巧的奴才。但一年多前的大變,使得兩人的身份發生的顛倒,一個成了一無所有的廢人。一個成了王家的少爺。

  自此後,就是曹禪的噩夢,昔日的奴才,一著翻身後就時不時的欺凌昔日的主子玩。

  王夫人則已經完全的絕望了,只睜著絕望的雙眼,無神的看著曹禪。看著站的如山峰一般筆直,眼神銳利如刀,俊秀的臉龐出現了幾分成熟的曹禪,王夫人就知道眼前這個曹家少爺,不,是曹家老爺,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被人隨意糊弄的人了。

  已兩家人的恩怨,求饒是沒用的,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帶著他們在曹城外邊新搭草棚居住,給些熱湯米。以後這些人就歸你管了,我需要在短時間內,看到這些人變成真正的士卒。」曹禪轉頭看向了那數百流匪,經過清河村一戰,這群人又減少了數十人。現在大概有四百五十到四百八十的人。

  以曹禪與晁能的關係,雄霸自然不會去說,您才是個屯長,沒權利收編這麼多的流匪。而且一下子從伍長成為實質上帶領數百人的人。雄霸不會拒絕。

  到了曹城的這些日子,雄霸看著曹禪一絲不苟的發展城池,訓練士卒,剿滅流匪。忙裡忙外。到了現在曹家的勢力漲到了幾乎是陪縣最強。

  雄霸早已經忘記了他不過是被縣令調來幫曹禪訓練士卒的一個教官了,他也有心隨著曹禪一起發展曹城。讓曹城變得更加強大。

  「諾。」雄霸大聲應諾道。

  很快的,雄霸就帶著大部分的人去了曹城圍欄邊上建造棚子去了。曹禪的身邊,也只剩下了些許弓箭手,長矛手護衛。

  「大人,這兩人可以任由我處置嗎?」陳氏看著王惠那可怖的面容,充滿了一種渴望道。

  「隨便吧,不過這王惠之母與我們沒什麼大的仇怨,給個痛快吧。」看著陳氏那渴望的眸子,曹禪沉吟了一小,輕聲道。

  本來曹禪想要親自手刃王惠的,但既然陳氏想要親自動手,曹禪也不會拒絕。

  說完後,曹禪從身邊的一個弓箭手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刀,很鋒利是最好的刀。遞給了陳氏,道:「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謝謝大人。」陳氏接過短刀,拜謝道。只是眸子間沒有一點感激的情緒,只有無比的憤怒,還有報仇的渴望。

  連曹禪都為之動容的情緒。「看著點,必要的時候可以打斷他的手腳。」指著王惠,曹禪吩咐了身後的幾個長矛手一聲。

  隨即,曹禪才返回了曹城之內。他要去拜見陳父,去告訴他陳蜿以及陳氏的消息。

  陳家人住的房子跟曹城內的房子大多一樣,曹禪並沒有特殊的照顧。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值天亮,陳家人大多都已經起來,用了早膳。去了圍欄那邊加固曹城。現在的曹城除了擁有木質圍欄以外,還準備起個粗糙的土牆。

  「曹大人您回來了?我那閨女怎麼樣了?」陳父年邁,加固土牆沒他的份,在家中養養雞。見曹禪回來立刻上前詢問道。眼中有些期盼。曹禪昨天下午出征的時候,他也在遠處觀望,因為知道這次去青山村是為了救他女兒,陳父深深感激的。陳家人也是一樣,所以儘管陳氏還生死不明。陳家的人大部分還是出去幫曹禪加固土牆去了。

  看著年邁蒼老的陳父,曹禪有些酸澀,陳父不是個膚淺的人,以前是陳家村的村長,很有威望,但自從搬到曹城之後,就閒了下來。整天就跟個尋常老人一樣,左鄰右舍的到處轉悠。因為大夥兒時不時的談起陳蜿,陳父也深深的對自己兒子感到自豪。

  如今,白髮蒼蒼的陳父還在,年紀只是過了二十的陳蜿卻沒了。曹禪有些難以啟齒。

  望著曹禪猶豫的目光,陳父臉上的笑容完全沒了,只覺得喉嚨發澀,陣陣頭暈。

  「父親,父親,我見到妹妹了,我見到妹妹了。」看著搖搖欲墜的陳父,曹禪下了狠心,準備透露出陳蜿的消息時,外邊忽然闖入了幾個壯年漢子。

  為首的正是陳蜿的大哥陳湯。一見到陳父,老成持重的陳湯又笑又哭道。看著陳湯的表情,曹禪感覺到了不妙。

  「那就好啊,趕快,趕快帶回來啊。」陳父聞言大喜道,只覺得渾身輕鬆,剛才的暈眩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是,但是外甥沒了,妹夫沒了。蜿弟,蜿弟也沒了啊。」本來陳湯臉上的表情是又哭又笑,但現在卻已經完全是哭聲了。一把跪在老父面前,陳湯失聲痛哭。

  「撲哧。」一口血箭從陳父的口中吐出,毫無預兆的,陳父眼睛一閉,倒了下來。

  自從陳湯進來之後,早已經感覺到不妙的曹禪立刻半抱住了陳父,對著陳湯訓斥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不懂又喜又悲的後果?伯父年紀大了,經得起大起大落嗎?」

  先告訴妹妹還活著,使得老人家歡天喜地。再告訴說弟弟死了,使得老人家悲從心來。簡直是榆木腦袋啊。

  「請醫者。」訓斥完陳湯後,曹禪就沒理會他,而是大聲道。

  最終,陳父還是被挽救了回來,只是情況不怎麼妙。這一下恐怕就要折壽十年。

  陳父有家人照顧,曹禪在呆了片刻後,就告辭離開了。不過,出門幾步,卻見陳湯追了上來。「大人,我聽妹妹說了,弟弟,妹夫,還有我兩個外甥是被王守害的。我要從軍,追隨大人一起截殺王守。」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雙眼,陳湯道。

  「沙場廝殺,沒有一人可以保證全身而退,陳蜿是一例,我也一樣,你有家室,還有兒女,就算不是看在陳蜿的面上,我也不會讓你去的。」曹禪直接拒絕道。

  從人情上將曹禪並不想讓陳湯也去參戰,陳蜿的前車之鑑啊,報仇是會矇蔽人的眼睛的,要是陳湯跟陳蜿一樣,血紅著眼睛在前廝殺,結果只會被人殺死。

  曹禪的直接與斷然,生生的止住了陳湯想要報仇的慾望。

  「王守。」滿臉失望的陳湯送走了曹禪之後,捏緊了拳頭,仰天大吼。

  曹禪很疲憊,一晚上兩場廝殺,不眠不休。再加上陳蜿之死的打擊,曹禪還沒走到曹府,就邁不動腳了。

  幸好王氏早已經帶著幾個侍女在門口等候了,一見到曹禪的身影,王氏的臉上就止不住的冒著淚水,飛一般的來到曹禪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著。一邊又心疼的看著曹禪疲憊的面容。「陳蜿的事情我知道了,雖然可惜,但死的壯烈。你不要太難過了。」

  「不是可惜不可惜的問題,而是他本不該死的。他還有大好前途,他還有做將軍的志向。結果這一切不過是被小小的箭矢給奪走了。」人前堅挺的曹禪,在王氏面前有些無助。在人前曹禪是曹城城主,是大人。是一千多號人人的主心骨。但在家人面前,曹禪無需這些偽裝,悲涼就是悲涼,無助就是無助,疲憊也是疲憊,

  曹禪那疲憊又悲涼的眼睛,讓王氏的心肝都碎了。趕緊扶著曹禪回了房間,也沒打什麼洗澡水了,而是直接的為曹禪寬衣,然後摟著曹禪一起躺在床上。

  任由被王氏折騰著,但曹禪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呼吸沉重。王氏用力的把曹禪的頭挪到自己的胸口,像對待一個極度受打擊的孩子一樣。輕輕的撫著曹禪的後背。

  直到感覺曹禪的口鼻間呼吸變得均勻後,並且閉上了眼睛後,王氏才露出了些許笑容。

  真是疲憊了,曹禪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還沒有醒來。王氏就是以曹禪想要自居的人,為了曹禪是豁出面皮的人。睡到這個時候也不是大不了的。直到外邊曹母等的急了,弄出了動靜後,王氏才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看了眼還熟睡著的曹禪,走了出去。

  「怎麼樣了?」門口的曹母一臉的關切與擔憂道,但又有礙於王氏在,不好進去看看曹禪。

  「數月來,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沒自信,不過也沒什麼大礙。還睡著呢,估計醒來後就沒什麼了。」王氏嘆氣道。

  「也難怪,陳蜿那小傢伙跟著他出生入死一起發跡。可以說是親如兄弟啊,這麼一去就沒了啊。」曹母聞言鬆了口氣,但也不無嘆息道。

  這次戰爭曹禪是瞞著曹母進行的,但是回來後死傷這麼大,帶來的俘虜又這麼多,幾乎是整個曹城都知道曹禪大勝而歸,卻沒了陳蜿的消息。曹母差不多是最後得到消息的。

  「那你們就先睡著吧,我去廚房準備準備,做些他愛吃的膳食。」兩人在門**談了幾句後,曹母轉頭往屋內一瞥,輕聲道。

  「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只能勞累娘忙了。」回頭看了眼屋內,王氏歉然道。

  「你這孩子。」曹母笑罵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不過她也是很喜歡王氏的直爽,那賴著曹禪就不走了的狠勁,曹母這個做母親的自然喜歡。

  當曹禪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摸摸頭,有些昏。但要比沒睡那會兒要好多了。「醒了?」一直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的王氏在曹禪動了動後,立刻轉身輕聲道。

  「嗯,好多了。就是有點昏。」曹禪苦笑一聲,摸著頭道。

  「你都昏睡兩天一夜了,哪能不昏啊。」王氏柔柔的笑了笑,伸手扶起曹禪半靠在自己的懷中,一邊伸出嫩手為曹禪揉動太陽穴。

  頭枕在王氏挺拔的高峰上,太陽穴附近傳來一陣陣清涼,曹禪只覺得舒適了很多。

  許久後,曹禪的頭才清醒了過來。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陳氏的情況怎麼樣了?陳家那邊又有什麼動靜?」

  「陳家那邊正準備陳蜿的後事呢,明天發喪。陳氏的情況…..。」遲疑了下,王氏才道:「她把王惠的腿腳給打斷了,折磨了整整一夜。現在王惠的身上估計沒有一塊好肉了,但又沒殺死他,似乎不想讓王惠這麼輕鬆的死去。不過她對王夫人到是給了個痛快。」

  這些事都是王氏在用午膳的時候聽來的,陳氏折磨王惠沒有絲毫的隱瞞,就在大庭廣眾下進行的。有些膽子大的漢子經過那個地方,都覺得頭皮發麻。

  「丈夫,兩個兒子。弟弟的死亡都與王惠有關,陳氏這樣的反應不稀奇。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聽王氏的口吻,似乎對陳氏的做法不怎麼贊同,曹禪輕聲的為陳氏辯解了一句。

  任憑曹禪怎麼說,王氏對陳氏的做法還是有點不認同。但見曹禪堅持,她也沒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而是輕聲道:「中午的時候。有陳家的人來求見,說是明天請你過去。」

  「你派人回絕了吧。就說如果不拿到王守的項上人頭,我曹禪是沒臉過去的。」曹禪別過臉,喃喃道。

  見曹禪的精氣神還是有點委頓,王氏頓時心如刀割,臉上卻笑著勸道:「好了好了,陳蜿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你身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呢。曹城是你的心血,是你為曹家打造的屏障。還有王守,要取他的首級,得先找到他的人。只有曹城發展好了,你才有更多更多的人手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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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7 23:51
第一百零二章 豪俠再登場
       
       
  襄邑,典家莊子內。

  典韋拎著酒罈子與幾個兄弟暢飲,不自覺的就提起了數月前在典韋莊子裡住了一夜的曹禪。

  「大哥啊,自從流匪們全部湧入陪縣後,就沒有消息傳出來了。不知道曹兄弟怎麼樣了。」坐在典韋右手第一位的漢子叫陳盜,五大三粗彪悍異常,也是當初迎著曹禪進入莊子的騎士之一。

  「那傢伙也是個人物,不會有事的。」典韋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人物是人物啊,但關鍵是流匪太多啊,我聽說足有三四萬。誰知道在這麼大批的流匪面前,那小子能不能保住性命啊?說起來也真是氣人,這陳留的官員,各地的縣令,將軍,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流匪進入陪縣,沒有一個人出兵去救。都是膽小如鼠之輩。要是我做皇帝,一定全部殺掉。」說話的是另一漢子,叫阮元,也是那日的騎士之一。

  談起皇帝,阮元卻是渾不在意。根本沒有畏懼。而典韋這些人聞言也是面色如常。陳盜更是笑了笑道:「要是你做皇帝,這天下肯定比現在更亂。」

  「哈哈哈哈。」調侃的話語立刻引起了屋內人的大笑。

  笑過之後,典韋的神色卻不由自主的嚴肅了起來,搖著頭道:「其實也不怪那些官員,而是有人暗中操作。想坐視陪縣被流匪夷滅啊。」

  「喔?居然有這樣的人?是那陪縣縣令的死敵?」陳盜訝然道。

  「嗯,差不多吧。我查過了,我們遇到的那曹禪來頭也不小,他父親叫曹鍛,本事很大,但也很會得罪人。當年與陪縣縣令晁能,陪城王遂號為三歲,是橫行無忌的主。當年的劉盾是陳留侯,就因為與曹鍛,晁能,王遂起了衝突,不知怎麼的就被人給告上了皇帝面前。這才被皇帝調去了潁川做了潁川侯。懷恨在心啊。這次的事情估計都是這個潁川侯一手策劃的。」典韋笑著道。

  「陳留與潁川都是郡啊,從陳留侯改封潁川侯那算是平調,有什麼好懷恨在心的?」阮元有些奇怪道。

  「真沒見地。」陳盜笑罵了一句後,才解釋道:「咱們陳留地位尊崇,與陳留相比,潁川那是窮鄉僻壤,而且在收益方面也沒法比。你說能不懷恨在心嗎?」

  「嗯,也對,想當年咱們陳留在天下郡裡邊也是排的上號的,相比起來,潁川要遜色很多。」阮元恍然道。

  「哎,都是該死的黃巾之亂,我們陳留也大不如前了。」陳盜嘆了口氣,兄弟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寥寥。

  「嗨,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大兄啊,你還沒說要怎麼辦呢。曹禪那性子我喜歡,不拖沓,也不斤斤計較,很大度的一個人。也算是咱們的半個朋友,總不能坐在這裡看著他出事吧?」阮元道。

  「還用得著你說?朋友有難,典韋什麼時候沒幫過?」典韋笑罵了一句,又道:「人我已經召集好了,都是咱們陳留境內出了名的遊俠兒,清一色的戰馬,馬刀,皮甲,強弓。外加三壺箭矢。明天就出發,救我們的這半個朋友。」

  「好個大兄啊,你蠻的我們好苦啊。我們還以為你…….。」阮元二人相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討伐典韋道。

  「還以為什麼?還以為我見死不救?哈哈哈哈哈哈,我典韋怕過什麼?不過是三萬流匪而已,憑咱們這五十餘騎,就算是十萬流匪那也是怎麼殺進,怎麼殺出。」典韋仰天狂笑一聲,豪氣並現道。

  「大兄說的好,該痛飲一杯。來。喝。」阮元大叫了一聲好,拿起邊上的酒罈子就敬道。

  「哈哈哈,同飲。」典韋也不含糊,同樣拿起酒罈子,三人相視一眼,一齊仰頭痛飲。

  ………………………….

  沒能抓住王守是曹禪心中的一個刺,拋開個人恩怨來說,這老奴才的人脈也不差,與潁川侯劉盾等都相熟。遲早是個禍害。

  但曹禪又沒其他辦法,畢竟只是個屯長。勢力僅限於陪縣。如果他現在是個陳留郡守,哪怕是陳留郡丞也是好辦些。能夠發佈詔令,把這傢伙找出來。

  或許只有等流匪之亂過了,曹禪再去找晁能王遂二人商量商量吧。

  不管怎麼說,度過現在的流匪之亂才是當務之急。在第二天,曹禪就下了工地,目前曹城的人口再次大幅度的提升,本來需要計劃建造的房屋也得提前了。不僅如此,土牆也要堆積的更高,更堅固。

  因此曹禪不得不冒險,再次下令工匠去河邊製造磚胚,已經擱置了一段時間的窯也重新開火。

  不過,也不能不防備流匪突然襲擊了這兩處地方。

  還好現在曹禪手中的人手已經多大六七百人,底氣也足了些。

  派遣了大批的弓箭手,長矛手駐紮在窯與磚廠附近,還有一二騎兵不斷的在附近巡邏,作為示警用。

  經過兩天的賽選,目前曹禪的第一隊二百多的長矛手清一色的裝備上了皮甲,看起來像正規軍了。弓箭手的人數也增加到了八十。倉庫裡還存了大批量的強弓,就等待人手了。

  暫為第二隊的那數百流匪,正被雄霸狠狠的操練。不操練的趴下,絕不罷休。

  這天曹禪視察了一下土牆的加固,與建造草棚的地方後,曹禪來到了西邊雄霸訓練士卒的地方。

  兩天而已,這群流匪的面貌發生了極大的改觀,一個個都有流匪的精神飽滿,眼神正視不游離。

  「看起來不錯。」曹禪一一的掃過這些壯漢的面容,輕聲讚道。

  「只是練了表皮,離訓練成軍,做到令發則戰的精銳還差很遠呢。」雄霸卻是搖了搖頭,對這群流匪出身的不太滿意,主要是太懶散了,光訓練儀表,就用了兩天的時間。

  不過還好,因為曹禪這邊糧食管夠,這群流匪沒一個不滿意的,一般都是很聽話。讓雄霸很是省下了一番心思。

  「慢慢來。」曹禪很不在意道,曹禪知道這個時代要訓練出一支精銳起碼一年,但要在沙場上打滾幾場硬仗下來,一支軍隊很快就會成為精銳。比如說,曹禪現在的第一隊長矛手的二百多士卒,已經是精兵了。

  這些日子來,雄霸見了太多的曹禪的作為了,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大人心中想法,到是猜出了幾分,笑了笑道:「派他們出去剿匪戰鬥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大概什麼時候?」曹禪問道。

  「這裡有四百號人,如果能做到面對一千號流匪不立刻潰敗,就差不多了。」雄霸回答道。

  「也是,我們的裝備精良,四百號手持長矛的士卒足以對付一千號的流匪。但如果一碰面,我們的人就潰敗了,那就是笑話了。」曹禪點著頭,體諒了雄霸的難處道。

  「呵呵。」曹禪的體諒讓雄霸笑了笑。

  這時,些許敲鑼聲從外邊傳來。曹禪與雄霸轉頭看去,見一隊全身靠素隱約傳出哭泣的人向曹城走來,這支隊伍裡不僅有陳家的人,還有其他的一些曹城居民,戰死的不單單是陳蜿一人啊。雖然那些人的屍體已經被誒曹禪就地掩埋了,但居民們還是選擇發喪,建了衣冠冢,祭奠親人。

  「看來王惠終於解脫了。」看著隊伍中一身素白,淒涼中中平添了幾分美感的陳氏,雄霸輕聲道。

  去的時候,雄霸親眼看著王惠的脖子上繫著繩子,被陳氏拉著,又因為手腳都被打斷,是一點點的挪著去的。看到那情況的人都忍不住打著寒顫,男人們更是認為最毒不過女人了。

  現在好了,沒有回來就表明在陳蜿的墳前被陳家人給手刃了。算是解脫了。

  曹禪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傷感的看著。儘管立志不捉回王守就不去陳蜿的墳前,但今日沒去送他最後一程,總是曹禪心中的遺憾。

  忽然一身素白的陳氏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直奔曹禪而來。雄霸看了眼曹禪,立刻識趣的轉身走到了一邊。

  「大人。」移步走到曹禪面前,陳氏對曹禪福了福輕聲道。

  曹禪仔細的打量了下陳氏,雖然素顏上還存在的點點淤青,但是氣色卻要好了許多。「可是家中有了什麼困難?」曹禪輕聲問道。自從陳蜿死後,曹禪就很關注陳家的情況。尤其是在糧食用度等方面,都照顧著。

  「這些日子大人都把我們家的糧倉都填滿了,還有什麼困難。」陳氏笑了笑,道。說完,陳氏輕輕的拂去額頭上的幾根青絲,睜著眸子看著曹氏道:「我想入曹府伺候大人。」

  入府伺候就是為奴了,曹禪到是不怎麼擔心陳氏會不懷好意。但眼前的是陳蜿的姐姐啊,即使曹禪再怎麼涼薄,也不會答應的。曹禪眉頭半皺,看著陳氏極為認真的眼神。問道:「為什麼?」

  見曹禪沒有當場拒絕,陳氏心下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眼曹禪,陳氏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夢呢般的輕聲道:「上次回來探親,弟弟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說啊,他跟了個有出息的人,他將來也一定有出息。一定能做將軍。他還說,那人也很照顧他。他願意站在那人的背後,為那人抵擋刀兵。」說著,陳氏睜著一雙美目,哀求的看著曹禪道:「我這輩子沒什麼奢求的了,我就想完成弟弟的心願,跟在您的身邊。」

  曹禪的眼睛酸澀,想著陳蜿的模樣。又看著陳氏真誠的目光,許久後,才點頭道:「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把,不過我不會用你為奴的,你要是願意,就入曹府做我姐姐吧。」

  「姐姐?」陳氏的雙眸一凝,看著曹禪並不虛偽,很坦誠的目光,迅速的低下了頭輕聲道:「我願意。」

  「走吧,去拜見一下我們娘。」曹禪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笑容,對著陳氏道了一句,就轉身朝著曹府的方向走去。

  看著曹禪的背影,陳氏在心中輕聲呢喃道:「弟弟啊,你跟著這個大人,這輩子真的值了,只可惜你不是為他戰死沙場,而是為了姐姐而喪命啊。」陳氏心中欣慰又淒苦。

  曹禪認了陳氏作為姐姐,實在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曹母,她想到了曹禪與陳蜿的感情很深,但沒有想到深到這種地步。

  不過曹母心腸軟,很快的就接受了陳氏,在曹府的大廳內,接受了陳氏的拜見。收下了這個乾女兒。

  同情陳氏的不止是曹母,王氏也是一樣。曹母剛認下了這個乾女兒,她就帶著侍女們很勤快的收拾著房間,為陳氏入住做準備。

  曹城很小,小到幾乎是一個村子。因此什麼消息都傳的很快,尤其是作為城主曹禪更加的引人關注。陳氏入了曹府做了曹禪姐姐的消息很快就散了出去。

  曹禪認陳氏為姐姐純是因為陳氏自己的請求,不過外邊的人卻認為曹禪是因為與陳蜿感情深厚,陳氏又喪夫喪子喪弟,怕陳氏被人看輕,才認了陳氏為姐姐,好照拂一二。

  曹城內一時間凝聚無比,再也沒有人相信曹禪是一個紈褲子弟了。尤其是以前吳家村,還有靠林村的村民,他們的入住本來就是在曹禪的高壓之下,半強迫的。但現在卻打心眼裡,想入住曹城,作為這個城池的居民。

  接下來的十餘日內,曹城都處在一種極度運轉的狀態,拆了一段土牆,擴大了曹城的規模,燒磚,建房。練兵。

  張碎的鐵匠鋪也是處在極大的壓力之中,全負荷的在運轉,各種各樣多餘的鐵質農具,甚至是鐵鍋,都被融化成了鐵水,打造一支支長矛,還有箭矢。在曹禪的吩咐下,曹城內也展開了大規模的招收鐵匠學徒,報名的十幾個半大孩子都交給了張碎使喚。

  曹禪相信,這些孩子在經過張碎兄弟這樣的專業鐵匠的教導後,一定會成為一流的鐵匠。源源不斷的擴充兵器。

  不僅是長矛,還有短刀,馬刀,鐵箭頭等等。

  陪縣富裕,人口也較多。不僅是曹禪四周的這些村子。因為擔憂流匪之亂,晁能下令小的村子併入大的村子,各自設立屯長,招募村卒自保。此時除了曹城以外,還有較大的村子八座。其他的村子不是併入了這八座村子,就是湧入了縣城。

  陪城城西距離曹禪等只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大約人口由一千三百人的大村子,以前叫做壩子村。

  不過現在的下場跟青山村也差不多,有一夥大約有五千人的流匪攻陷了這裡,不過這些流匪比張飈要聰明些,他們只是收刮了全部女人,沒有殺掉男人,而是讓男人幹活,幫忙加固村子。打算以此為據點,繼續攻陷整個陪縣。

  三四萬流匪湧入陪縣,使得一些人野心膨脹,磨刀霍霍,多的是想要學那黃巾,席捲天下的人。

  忽然不遠處出現了一隊身穿皮甲,手持兵器,看模樣像是官軍模樣的隊伍。不斷的朝這裡推進。

  立刻引起了流匪的注意,負責巡視的流匪立刻報告給了他們的首領夏捷,夏捷大約三十歲,膚質白皙,看著像文人多過流匪。

  聽見報告,夏捷輕聲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一卷書簡,道:「是我們的貴客到了,開中門,迎進來。」

  「諾。」看得出夏捷在這支流匪中的威望很高,這個前來通報的流匪一句話也沒問,就應諾一聲,轉身出了村子。

  「呵呵,給我送皮甲,送兵器的人又來了,不過所謂無功不受祿,這叫王守的老匹夫這般慇勤肯定是有所圖謀,這次來恐怕就是露出他本來面目的時候了。」夏捷的臉上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譏諷,道。

  夏捷與張飈不同,張飈是全靠王守的一車子的兵器發家。夏捷本來是在潁川那邊為匪後來才輾轉到了陪縣境外,當時他手下人就有了小三千人馬,進入陪縣後,立刻就膨脹到了現在的人手。

  因此王守送的兵器,皮甲只不過是加強了夏捷手底下流匪的戰鬥力而已,其他並沒有太大的干係。

  不過好歹也能增加點實力,夏捷對於送上門的好東西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數月不見,王先生似乎蒼老了許多啊。」不過,當王守被帶進來的時候,夏捷卻是忍不住訝然道。

  現在王守的樣子跟幾個月前可是大不相同了,數月前,王守雖然也有年邁之相,但是卻還有一股銳利之氣。看著起來殺伐決斷。但現在王守的身上不僅是銳利之氣沒了,連人都蒼老了許多。

  「一言難盡啊。」王守苦笑一聲道。

  看得出王守不想多說,夏捷也沒多問。畢竟兩人連合作的關係都算不上。

  「世事無常,老先生也不要太過在意。」表皮上勸了一句後,夏捷請了王守坐下,神色一閃,笑問道:「聽部屬通報,說老先生又運送了幾車東西過來,加上上次的。數量可不少啊。所謂無功不受祿,呵呵,老先生可否明示一下,無緣無故送我兵器到底是為了什麼?」

  「幫我剷除一人。」本就是有目的來的,王守自然沒有遮掩,一雙蒼老畢露的眼睛中,豁然閃出了幾分凌厲的寒芒。森寒道。

  「誰?」夏捷心中訝然,經過觀察,他可是看出來了王守身後的勢力並不小,要剷除一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何須他動手?

  「曹城城主,曹禪。」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0:00
第一百零三章 契機
       
       
  「曹城城主,曹禪?」夏捷皺眉道,作為進入陪縣的流匪,夏捷根本不知道曹禪的存在,而曹禪在以曹城城主的身份自稱的時候,也是流匪之亂爆發後,因此知道曹城存在的只有曹城的居民而已。

  「曹城就在清河村的邊上,現在還在建設的城池。」王守眼中閃著恨意,冷然道。

  「就是距離這裡十里左右,那座建著土牆的小村子?」夏捷眼中閃過幾分恍然,失笑道,那村子其實就是夏捷的下個目標,因此打探過幾番。

  世界上哪有這麼小的城池,頂多是村子而已。

  「依現在曹禪的性格作風,遲早它會是一座城池。」對於夏捷的不以為然,王守鄭重道。

  「不管它是不是城池,那麼小的地方,踏平踏易如反掌,只要你多給兵器,糧食,我就幫你滅掉他。」夏捷還是不以為意道。

  見夏捷滿臉的不以為然,王守的心中閃過幾分譏諷,流匪就是流匪,不管再怎麼勢大,都成不了大事。輕視任何一個敵人,下場都是致命的。他王守就是前車之鑑。

  「我要一擊斃命,而且要屠了整個曹城。因此只單單你一支流匪還不夠,我要召集陪縣的另外三支流匪一起。合流攻打曹城。」王守道。

  王守三番五次的鄭重,也讓夏捷微微的收斂起了輕視之心,問道:「對方很強?」

  「兵力不多,不過五六百。大部分都是長矛手,少數弓箭手。大部分人隻身穿粗布短衫,少數人穿著皮甲。但他們是為了保家而戰,而你們畢竟是劫掠,完全不同。因此只有你一方的話,可能會損失慘重。」王守想著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臉上抽動了一下,道。

  「我們這四支合流,你就不怕攻陷了陪城,釀出一起大霍亂?」夏捷緊盯著王守的臉,奇怪道。

  目前陪縣境內,流匪再也不是漫山遍野了,經過兼併,形成了較大的四支,除了夏捷以外,其他三支也都在三千以上,都攻破了一座大村子作為據點,準備磨刀霍霍。

  「就算是攻陷了陪城,關老夫什麼事?」王守冷笑一聲,反問道。

  王守的冷酷無情,連夏捷也有些動容,據他所知,眼前者人也是地地道道的陪縣人,居然唆使流匪攻城?

  搖了搖頭,夏捷把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給收拾了一下,靜靜的想著王守的提議。先合流四支流匪,他們的兵力可以達到二萬左右,攻打曹城只是輕而易舉,攻打陪城也夠了。

  想著想著,夏捷就越發的懷疑王守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陪城。而不是什麼曹城。

  雖然心中有些懷疑,但夏捷也不想要放棄這個好機會。想想陪縣的富裕,想想一座城池多少的糧食。夏捷就能鋌而走險。

  不過夏捷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不得不問。「西邊不是還有一支黃巾嗎?據我所知,這支黃巾在這次動亂中,也乘機的收攏了五六千的人,實力可以說是我們中最強的,為什麼不連他們也一起叫上?」

  清河村一戰,給了王守很大的打擊。這些日子,王守有些喜怒不定。

  見夏捷還不肯答應,王守心中有了些不耐煩,冷聲道。「沾染流匪還可以遮掩,沾染上黃巾那是死路一條。」

  「呵呵呵,也是,黃巾可是霍亂了整個天下的巨禍。而我們只不過是小小陪縣的流匪而已,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對於王守的解釋,夏捷倒也能接受,乾笑一聲道。

  「那夏首領是同意了?」王守聞言,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問道。

  「只要王老先生能夠聯絡其他三支流匪一起。攻打曹城,攻打陪城都不在話下。」夏捷豁然起身,豪情道。

  望著神色中興奮之色溢出的夏捷,王守心中冷笑,但面上卻輕笑一聲,道:「其他三支流匪就交給老夫吧,夏首領只坐等消息即可。」

  「麻煩老先生了。」四支流匪老死不相往來,甚至互相都存了吞併之心,根本不可能自行合作,需要外力推動,這點夏捷很清楚。同時也想著攻陷陪城後的種種好處,自然的夏捷對待王守也客氣了很多。

  「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天色還早,王守也想快馬加鞭把事情全部談妥,好早日剷除曹禪,於是告辭道。

  「來人,送客。」夏捷也並未阻攔,大聲道。

  最終王守留下了其中幾車兵器,帶著剩下的朝著南方趕路。那邊曾經也有一座大村,但被一支大約三四千的流匪攻陷了。

  四支流匪,本來還要再算上張飈。這就是王守的全部佈局,在流匪之亂出現端倪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了。他不僅僅想要剷除曹禪,還想連後患王遂,與晁能一起剷除掉,來個一勞永逸。

  但人無完人,他沒算計到曹禪居然主動出兵消滅了張飈。還攻陷了清河,把他的勢力給先剷除掉了。

  先發制人,後發而受制於人。曹禪,清河村之變算是老夫失策。老夫早應該先剷除了你啊。要不然,要不然我的惠兒也不會被你生擒了。心中想著,王守的老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傷心,但隨即就被果決取代,「這次,老夫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與此同時,曹城曹府內,曹禪也接待了縣令晁能派來的人,從而得到了一些消息。

  隨著流匪的互相合併,並且互相遏制。再加上曹禪滅掉的一部分,各個村子抵擋的一部分,縣城方面殺死的一部分。目前流匪的數量大約在兩萬四五千左右。

  不過代價也是慘重的。八座村子,四座被流匪佔領。這四支流匪的數量佔了流匪大部分,約兩萬人。分佈在東南西北。涇渭分明,也可以說是包圍了整個陪城。整個流匪之亂,到現在為止,大約有上萬的百姓死於戰亂。

  隨著四支流匪各自佔據了一座村子,局勢也稍微的明朗。縣令已經派出了官吏,軍隊,打算把剩下的四座村子,一起合併到曹禪的曹城來。

  如此與縣城成為掎角之勢。共同抵抗這四支流匪。

  一共四座村子,如果一起合併進入曹城。一瞬間就可以使得曹禪需要發展一年,甚至數年的人口,全部填滿了。

  這如果在平常,曹禪一定會幸喜若狂,但如今的情況卻是四支流匪虎視眈眈,如果把全部百姓都集中在曹城,那就等於是一塊活生生的肉食。

  還不讓這四支流匪眼冒綠光?但如果順利的消化了呢?肯定是一種吃飽了肚子的感覺。舒服。

  曹禪苦笑一聲,這是塊上門的肥肉,但也可能是帶毒的啊。這其中利弊,敢不敢收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要是按照曹禪謹慎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接下這夥人的。但現在的情況下,曹城也可能會成為被流匪佔領。擴充再擴充實力是當務之急。

  本想著一下子增加了四五百的戰力,應該能夠安全點了。沒想到還是得戰戰惶惶。曹禪再次苦笑一聲。

  不過曹禪也是個有決斷的人,在謹慎的同時,如果被逼的太緊,也是能生出豁出一切賭一把的豪情。

  片刻後曹禪的臉上就剩下了果決。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吏道:「請轉告縣令大人,我曹城準備接收這些百姓了。」

  小吏的面上立刻出現了狂喜之色,對著曹禪連聲道:「我代數千百姓謝謝曹大人了。我代數千百姓謝謝曹大人了。」

  「我身為屯長,保一方平安也是理所當然的。先生不必如此。」曹禪道。

  「曹大人有所不知,自從流匪之亂開始後,太多百姓都湧入了陪城內。現在陪城內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百姓。是再也容納不下這數千人了,要是曹大人再不管,這數千百姓只有死路一條啊,這是救命之恩,豈能不謝?」小吏情緒激動道。

  陪城的情況,曹禪到是知道一些。畢竟要不是真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晁能是不會把這數千可能是餡餅也可能是毒藥的百姓全部交給他曹禪的。

  在小吏的歡天喜地中,曹禪送走了他。回到曹府後曹禪立刻找來了許蛟,還有大舅子李奎,陳湯,雄霸等一些人。

  既然做了決定收容這數千百姓,那曹禪就要全力而為在短時間內建造出一座大城來,以保證安全。

  機會之下,不是滅亡,就是雄起。

  「現在我們陪縣的流匪大約已經分成了四支,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目前已經各自據有了一座大村子作為據點。要是再照發展下去的話,陪城外邊的村子遲早都會被攻陷,但陪城又沒能力再收容這麼多百姓了,因此縣令大人要求我們接收這些百姓。」睜著一雙肅穆的眼睛,曹禪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神色凝重道。

  「大人,把全部的百姓都集中到我們這裡來,那不等於把流匪也招來嗎?那可是數萬的流匪啊,我們恐怕抵擋不住啊。」許蛟從軍事角度出發,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要是我們不理會這些百姓的死活,等流匪吃乾淨了所有能吃的後,我們曹城同樣會成為目標,如果被動接受,還不如拚搏一把,賺出個真正的曹城來。」帶著只進不退的決然,曹禪道。頓了頓,曹禪又道:「何況縣令大人把百姓交給我們後,又不是說不管我們了,在兵力上,在資源上,也會增援我們曹城。如此算下來,要順利抵抗住這些流匪,把握很大。」

  「既然大人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幹吧。」見曹禪臉上豪氣並現,態度堅決,許蛟立刻就道。

  「你們呢?」曹禪把頭轉向了雄霸,陳湯,李奎等人。

  「屬下沒什麼問題,只擔心兵力恐怕不夠。」就像剛才許蛟說的一樣,如果把全部百姓都集中在了曹城內,那等於是一頭綿羊,等著流匪來進攻。面對數萬流匪以目前曹城的兵力,恐怕不夠。

  「那簡單,現在我們所有的兵力大約有六七百人,等數千百姓一到,你與齊田,許蛟,立刻開始徵兵,擴充弓箭手至三百人,第一二隊的長矛手也要擴充到一千人。分別由你們三人掌管。」人口增加自然而然的就要徵召兵力,曹禪自然不含糊,做主道。

  一千三百的兵力,如果再加上陪城的支持。抵抗住數萬流匪。雄霸的心中計算著得失,最終的結果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夠了。

  因此雄霸沉默了。

  見此,曹禪把目光轉向了李奎,還有陳湯。輕聲道:「你們兩個,召集城中的所有老弱,加緊搭建草棚,還有外圍的土牆。」

  「如果有數千百姓加入,要建造出大人您說的東西,十幾天就夠了。」心中盤算了一會,李奎點頭道。

  他邊上的陳湯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曹城的建設瑣事幾乎歸他們兩個人在管理。

  「能否度過劫難,就在此一舉,希望諸位盡力。」心中需要的答案,都在這些人計算之下,都得到了曹禪想要的結果,曹禪豁然起身,對著四人彎腰道。

  「大人嚴重了。」眾人也被曹禪突然的動作唬了一下,這太嚴重了,畢竟他們幾個不是被曹禪所救,就是本身的家人目前都住在曹城,與曹城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保住曹操就等於保住他們的家小。

  為了這一點,還有為了曹禪,就算是拚死他們也願意的。因此趕忙回禮道。

  曹禪卻是肅然的拜了個全禮後,才直起身子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看著他們各個臉上沒有別的情緒,只有堅定。曹禪笑道:「各位為我曹城盡力,曹禪這一拜是應該的。好了,各位都下去做事吧。」

  「諾。」四人轟然應諾,大聲道。本就干勁十足的四人被曹禪這一拜更加的顯得幹勁十足,一個個精神抖擻的離開了曹府。

  曹氏相信,整個曹城在這四人外加一個齊田的運作下,會迅速的進入了大發展的狀態。

  這次應該是真正的發展吧,一座城池最更本的東西其實是人。有了人口,什麼住房,商舖,還有客棧。兵力,生產力。巨石砌成的城牆,什麼都會有的。

  「一口吞下了數千人,看似愚蠢。但又有誰能保證,我一定會失敗呢。」目送四人離開後,曹禪的臉上露出了當初初次面對黃巾時候的冷靜。

  眼看一座真正的城池就將出現在眼前,曹禪體內的血液立刻躁動了起來,再冷靜的人,在面對自己耗盡了心血的作品面前也不能保持冷靜。何況這座城池不僅是心血,還是曹禪為曹家精心打造的立足更本。有城池在,就有曹家,有娘,有王氏。

  想到這裡,曹禪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柔軟。想了那就去找她們,才是不是猶豫靦腆的人。心中所想,立刻就起身去了內院。

  如今的內院,只住了曹母,王氏還有陳氏和一些使喚侍女。曹禪走入內院的時候,三人正在一起坐在內屋,曹母與陳氏做著女工,王氏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

  「怎麼了?今天不到工地那邊去看看了。」曹禪的出現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曹母更是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關切的問道。邊問邊眼神就往曹禪的身上瞄著,看看她的寶貝兒子是不是身子不適。

  這些日子,曹禪勤快的讓人挑不出錯來。今天忽然有閒情來內院,唯一的解釋就是身體不適。曹母越想就越認定了心中的想法,立刻唬了一跳,起身來到曹禪的身邊。仔細的看著曹禪。

  「娘,您這是在幹什麼?」曹禪莫名其妙的問道。

  仔細的打量了下曹禪後,曹母終於打消了心中的擔憂,歉然的笑了笑道:「你沒去工地,娘還以為你身子不適呢。」

  曹禪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越發的珍惜起了眼前的一切。慈母,嬌妻。還有已經只能存在記憶中的陳蜿。

  「今天兒子幹了一件大事,想來娘這裡顯擺顯擺呢。」曹禪不在意的笑了笑,微微的拉著曹母的手臂,輕聲道。

  「多大的人了,還顯擺呢。」曹母嘴上雖然責怪著,但臉上分明露出了些許享受的味道,自從曹禪建立曹城開始,就忙的整天見不到人。雖然說兒子忙大事是對的,但作為一個死了丈夫,只有個兒子在身邊的曹母來說。還是有點不情願的。

  曹禪的這幾句俏皮話,很讓曹母感到舒服。

  「咯咯,娘這是忘了曹郎他還沒有及冠,還沒有娶妻,算起來還是個孩子呢。」王氏在一邊咯咯的笑著道。

  曹禪翻著白眼,就算是及冠,並且取了正妻,他在曹母的眼中恐怕也還是個孩子呢。

  與曹母差不多,王氏也好久沒有與曹禪一起這麼歡笑了。看著曹禪翻著白眼,她感到特別的高興。「咯咯」的嬌笑聲,充斥了整個屋子。

  陳氏帶著訝然的看著曹禪三人溫情的相處著,這是她看到的曹禪的又一面。不同於曹城城主的另一面。

  「好濃的人情味啊,真好。」陳氏心中起了一絲溫情,自從陳蜿死後,臉上始終帶著的一絲傷感,也微微的消散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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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0:09
第一百零四章 刺客
       
       
  「對了,曹郎幹了什麼大事?來娘這裡顯擺來著?」咯咯嬌笑了片刻後,王氏好奇的問道。

  曹母,陳氏聞言也把目光看向了曹禪。

  「縣令大人下令縣城外邊的村子全部合併進入曹城。以抵抗流匪。曹城的人口一下子就增加到了數千人,算不算是大事?」曹禪笑著道。

  「這麼說應該慶賀一下咯?我去吩咐廚子一聲,多燒些好吃的。」這些日子,曹禪忙裡忙外,還不是為了曹城,為了他們曹家。如今曹城有了這麼大的發展,她也跟著高興。

  「應該的,應該的。」見兒子高興,曹母也不住的點頭笑道。

  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在家中談論商量膳食,為他的高興而高興。曹禪只覺得外邊就算是腥風血雨,一回到這裡,也是感覺到舒適輕鬆無比。

  用了一頓滿是溫馨的膳食後,曹禪又一把撲到了建設當中。

  要建設一座容納數千人的城池,必須要謹慎。雖然都已經規劃好了,分了十六個區域,但曹禪卻還是不放心。每日都帶著人巡視周圍。尤其是箭塔,與土牆的建設。建土牆必須要建設木質的圍欄,然後以圍欄為根基,堆砌土堆。

  箭塔也從新的設計了一下,圍繞著土牆,曹禪打算修建一百五十座箭塔,在戰爭的時候,可以容納兩名的弓箭手駐守。

  除此之外,搭建草棚。還有磚頭的製造也也不停留,每天都看到有磚頭進出,有一座座的草棚被搭建了起來。

  很快的,距離那天小吏前來報告消息已經過了五天時間。清河村邊上,曹城看起來有了城池的影子了,土牆,半人高的土牆保護起了這一塊能夠容納數千人的土地,一座座肅穆充滿了殺氣的箭塔肅立在土牆的邊上,充當著保護城池的牙齒。

  城池的西邊一角,大片大片的空地上,數百個士卒在雄霸,許蛟,齊田的帶領下,揮汗如雨的訓練著。陣陣凝聚了煞氣的大喝聲,衝天而起。

  無數密密麻麻的百姓,或在加固土牆,或在搭建草棚。或在劈材砍樹。流匪的壓力之下,沒一個人有偷懶的閒心。整個曹城就是一座上了發條的機器,為了在亂世中生存而努力雄起。

  「萬事俱備,只欠數千百姓入住了。」看著還慘不忍睹,除了土牆以外,所有東西都還很簡陋的城池,曹禪的眼中卻閃過一分炙熱,輕聲道。

  「我沒想到,你居然能走到這一步。」曹禪的旁邊站著李奎,這個曾經非常看不起曹禪的人,現如今在微微落後曹禪半步,感嘆道。

  想當初曹禪不過是個淪落到賣草鞋為生的落魄人,不過短短的幾個月,乘著一場動亂,扶搖直上,建造了這麼一座可以傳世的曹城。

  現在李奎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一句話叫做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雖然我不太認同,但這句話卻也是有些道理的。同樣是死,為什麼不一口吞下,看看到底是消化了,還是撐死。」曹禪回頭看了眼大舅子,輕笑一聲道。

  當初面對黃巾,沒有退路的時候。曹禪就一口吞下,走著鋼絲與黃巾交易。走出了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現如今面對兇殘流匪,曹禪一樣也要吃下。看是撐死,還是扶搖直上。建出一座真正的大城。

  「刀口上添血,鋌而走險。也不是一般人能豁的出去的。」李奎卻不太認同曹禪的話,在他看來,曹禪能夠非常魄力的與群狼為伍,在危機中找尋那一絲生機,是曹禪區別於普通人地方。這是優勢。

  看著曹禪,李奎恍若看到了一個或戰立起來的巨人,或是飲恨沙場的死人。李奎心中苦笑,妹妹跟著這樣的人是幸運,但未必是幸福啊。

  李奎心中的想法曹禪自然不知道,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轉頭看著這座簡陋無比,但在曹禪的眼中美麗無比的城池。

  他們現在站立的地方是在北城門的上邊,往下俯視就能看清楚整座城池。

  「大人,有官差到。」忽然,一個士卒朝著這邊跑來,氣喘呼呼的對著曹禪道。

  「正說著呢,這數千百姓就到了。」曹禪對著李奎哈哈一笑,隨即又對著士卒道:「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到。」

  「諾。」士卒依言退下。

  「萬事都仔細些,尤其是土牆,要不斷的加固。加固再加固。」士卒離開後,曹禪與李奎也走下了土牆,邊走,曹禪邊叮囑道。

  「城牆是否堅固,攸關生死。這個你放心。」李奎沒有直接回答,但卻完全透露出了他的認真。

  「嗯,對於你我到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這些百姓有著僥倖心裡,你要時刻監督。」曹禪凝重著點頭道。

  「放心。」見曹禪再而三的告誡,李奎也漸漸肅穆,回答道。

  曹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起步往曹城方向走去。一來到曹府,士卒就告知了那個官差被安置在了客廳。

  進入客廳,曹禪就看見了一個很魁梧的漢子,漢子面色焦急,一身皮夾,腰掛短刀。一陣血腥味迎面而來。

  曹禪眉頭一皺,隨著幾場戰爭下來,曹禪對血腥味尤為敏感,聞得出這漢子身上的血腥味是新的。

  恍惚間,曹禪似乎感覺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官差,而是一個兇殘無比的流匪。

  心中謹慎無比,但曹禪的面上卻如常色。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漢子,笑問道:「不知縣令大人派壯士前來有什麼事?」

  「南邊方向的長林村遷徙途中被一夥流匪襲擊,兄弟們正在浴血奮戰,陳大人派了小的前來報信。請曹大人去救。」這漢子口齒生硬,但神色焦急,看起來像是那回事。

  曹禪卻更加懷疑,因為上次晁能派遣來的小吏叫做張肅,這次遷徙四村的事情也是他在負責。

  「不知陳大人是?」曹禪面色不動,試探道。

  「陳大人是縣令大人坐下小吏。」這漢子回答後,面色更加焦急,急切道:「大人啊,遷徙的百姓離這裡不過是二里遠,片刻就到,還請大人快快發兵,消滅了流匪啊。」

  這漢子越是焦急,曹禪就是越是冷靜。忽然,曹禪微微的向前走了一步,本來兩人的距離大概有五六步遠,曹禪走了一步,又是一步,似乎是想要錯過漢子,朝著裡邊的座位上走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那漢子的眼中爆出了驚人的亮光,腰間的短刀立刻出鞘,迅速,又悄然無息的刺向打算從他旁邊走過的曹禪。

  「刺客。」曹禪的心中冒出了一個詞後,早有準備的他腰部用力,立刻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錯開了這當胸一刀。

  一邊又迅速的抽出了那把與陳蜿一起得來。始終帶在懷中,始終不加劍鞘的匕首。反身刺向刺客。並且大叫道:「來人,有刺客。」

  陳蜿的死給曹禪打擊最大,但也讓曹禪真實的認識到了這個時代的殘酷,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有時候任你是千軍萬馬,可能也會死於非命。

  因此這些天來,曹禪一有空就會去找雄霸,討教一下劍術之類的東西。至少能防身。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面對曹禪的直刺,刺客眉頭一皺,微微的側開了身子。乘著這個功夫,曹禪腳步一停,立刻收回匕首轉身就走。

  自己的身手自己清楚,曹禪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流匪的對手。因此根本沒想過要與來人對殺,剛才那一刺不過是幌子而已。

  當刺客回過神來的時候,曹禪已經走出了三四步遠,並且飛奔向了外邊。

  「可惡。」這刺客一臉的懊惱,提起短刀就追。一直追出了客廳。但曹禪的那一聲大叫聲早已經引來了十數個長矛手,先到的四個人,眼見自家大人居然被一個壯年刺客追殺,一個個的眼睛立刻血紅,「住手。」狂吼著,挺矛迎向了這個刺客。

  直到這時,曹禪才有機會停下來喘口氣。命啊,在不經意間,就可能會喪命。幸好,幸好這個刺客不是個死士還知道惜命,要不然他可沒辦法這麼容易脫身。

  四個長矛手陣陣直刺,或狂掃。刺客眼中閃過一分懼意,但還是揮刀格擋。咬著牙齒,兵器碰撞中,發出陣陣的狂吼。

  幾乎刺破了整個曹府的寧靜。

  但四個長矛手都有殺人經驗的精銳士卒,再加上刺客的兵器不過是短刀,儘管刺客勉勵抵擋,但還是以風一般的速度制服了這個刺客。

  只是喘口氣的瞬間而已,當曹禪抬起頭後,那刺客正被四個惡狠狠的長矛手壓在地上,手上,身體上到處都是血跡。幸好長矛手還保持了一點理智,知道要活捉才有價值。才沒下狠手。不然這刺客早已經是亡魂一個了。與此同時,四周還有更多的長矛手趕到這邊來。

  「先把他押下去。」曹禪吩咐著道,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在內院的曹母三人也應該聽到了,曹禪不想讓他們擔心。

  「諾。」長矛手們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就壓著刺客往外邊走去。這些長矛手也比較乖覺,阻止了那些不斷的朝這裡趕來的長矛手,令他們回到原來的駐地。

  長矛手們剛壓著刺客走下,曹母三人就趕到了。不過這會兒曹禪面色已經恢復了常態,只是稍微喘氣而已。

  「這是怎麼了?剛才好大的動靜,那一聲聲大吼,還有撞擊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曹母皺著眉,上下的打量了一遍曹禪,問道。

  「無礙的,只是兒子在鍛鍊身體而已。」曹禪笑著回答道。

  「鍛鍊身體,我剛才似乎聽見人大叫說是有刺客?」睜著一雙美目,王氏懷疑的看著曹禪道。旁邊的陳氏也跟著點點頭,「我似乎也聽見了。」

  「有刺客?我兒沒傷著吧?」左一句刺客,又一句刺客。立刻把曹母唬了一跳,她面色大變道,說著不理會曹禪無奈的神色,飛一般的上前,上上下下的檢查了曹禪一遍,發現沒有傷痕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嘴上還是埋怨道:「也真是的,這府裡怎麼會有刺客?我兒也太不小心了。」

  曹禪聞言苦笑,乘著曹母叨擾的片刻,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眼王氏。瞪大了眼睛,王氏無辜的看著曹禪,頗有種委屈的感覺。讓曹禪哭笑不得。

  「沒事的。兒子身邊有這麼多護衛,小小的刺客,又能怎麼樣。娘,您先回去吧,等一下我再來跟您說說。」現在曹禪急於想要審問那個刺客,到底是誰派遣來的。因此,曹禪哄著曹母道。

  「娘,曹郎是大忙人。刺客的事情還是等晚上再說吧。我們先回去。」有時候,還是王氏比較會觀察曹禪的表情,看得出曹禪很急,王氏就上前一步拉著曹母道。

  「晚上來我房間。」曹母也知道現在兒子出息了,事情也多,只能嗔怪的瞪了眼曹禪,嘴上訓斥道。

  「好,好。」曹禪大喜,立刻道。

  好說歹說的哄走了曹母,曹禪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刺客?與我有仇,與曹家有仇的。也就是那幾家了。不過最大的可能恐怕是那個。哼。心中冷哼一聲,曹禪甩著寬大的袖子,走向了曹府內的一處房間外。

  負責看門的兩個長矛手一見曹禪,立刻愧疚的低下頭道:「大人,府中混入刺客。是屬下們失職了。」

  這些長矛手說來是精兵,但卻不是護衛出身。出些紕漏也是可以諒解的。因此曹禪輕聲安慰道:「這樣的事情第一次發生,你們沒有防備,也是情有可原。記得下次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行了,至少,兵器不能讓人隨便帶進府內。」說到最後,曹禪的口氣趨於嚴肅,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啊。曹禪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刺殺。

  「屬下們一定保持警惕,不會再犯錯。」長矛手們嘹喨的回答道。見曹禪沒有責罰,反而安慰,使得他們更加的愧疚,愧疚之下,更是發誓要守衛曹府,不再犯錯。

  「嗯。」滿意的看了眼兩人,曹禪這才走進了房內,房內基本上沒有任何設施,只有一張草蓆鋪地。刺客被五花大綁的困了起來。兩個長矛手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

  曹禪揮了揮手,讓兩個長矛手不必多禮。隨即徑直的走向了刺客。

  現在的刺客哪有剛才一副要取人性命的架勢,臉色發白,眼中藏不住的懼色。

  果然不是死士。曹禪心中越發肯定了這個人只是刺客而不是死士,看著刺客眼中的恐懼,曹禪嘴角起了一絲冷然,有恐懼就好。

  「說,誰派你來的?」

  曹禪的話立刻讓刺客的神色為之一變,抬起了頭,猛盯著曹禪。放聲大笑道:「不知道。」剛才刺客確實在忐忑,但曹禪的話立刻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有點價值。不由的就抖了起來。

  「來人,拉出去殺了。」曹禪面色如常,這樣的人他已經見過幾次了,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物。對付這樣的人恐嚇是最有效果的。冷笑著,曹禪吩咐道。

  身後的兩個長矛手自然不知道曹禪是做給刺客看的,以為曹禪是真的要殺人。

  神色立即一冷,一齊上前抓住了刺客,這人從他們眼皮底下進入曹府刺殺曹禪,簡直是在他們這些護衛的頭上扣屎。他們早就想給這個傢伙個痛快了。

  兩個長矛手凌厲的氣勢,讓刺客的眼中再次閃現了幾分俱意。隨即卻被鎮定取代,似笑非笑的看著曹禪。有了曹禪先前的問話,讓刺客根本不相信曹禪會殺死還有用的自己。

  「等等。」曹禪忽然叫住了兩人,兩個長矛手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曹禪,不知道曹禪為什麼改變了主意。而刺客心中卻更加堅定了想法,高傲的抬起頭,斜視著曹禪。是穩若泰山了。

  「用腰帶吧,勒死他。」曹禪輕聲道。

  兩個長矛手聞言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立即解開了腰帶,另一個上前一把按住了那刺客,隨即提著腰帶的人一把把腰帶掛在刺客的脖子上,迅速的勒緊。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內,刺客就發現了自己錯了,真的錯了。脖子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肺部越來越少的氧氣,使得刺客終於不再懷疑曹禪是在說笑。努力的掙扎卻使得脖子被勒的更加的緊,也讓刺客更加的恐懼。

  到最後,刺客乾脆放棄了反抗。抬起頭看向了曹禪,不過這次他的眼中再也沒了鎮定,有的只有哀求,無聲的哀求。他不想死。

  但曹禪似乎是無動於衷,只是淡淡的看著。來到這個時代後,曹禪看到的就死人,亂世,對生命的熱愛幾乎已經消失了。這刺客還能露出哀求的眼神,就代表他還能堅持。曹禪就不打算讓兩個長矛手停手。

  「我,,,,,,我說。」見曹禪無動於衷,刺客的瞳孔迅速的收縮成了針尖大小,掙紮著艱難的從喉嚨中,吐出了這兩個字。

  神色一轉,曹禪的臉上多了一些冷意的笑容,吩咐道:「放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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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0:26
第一百零五章危急

    兩個長矛手聞言眼中閃過一分意猶未盡,但曹禪的命令又是如此的不容置疑。讓他們乖乖的放開了刺客。但還是怒睜著兩雙眼楮,對著刺客怒目而視。

    「其實就算是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派你來的。王守是吧?」曹禪拚命的喘著粗氣的刺客,微微的俯下頭,笑著道。

    正喘著粗氣的刺客豁然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曹禪。曹禪居然知道,那麼曹禪這麼鄭重的讓兩個人勒死他,然後又放過他,難道只是為了好玩?

    「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南邊的長林村向曹城遷徙消息的?」說著,曹禪的臉上森寒更重,眼神就像是要吞人一般。

    那四座村子數千百姓,是曹禪,曹城發展的根本。曹禪也準備好了完全的接納過來。絕對不容有失。

    這才是曹禪留下刺客一條命的原因。

    「如果你說好了,說對了,我就留下你的命。」曹禪忽然神色一變,做下了承諾。

    「剛才我對大人說的消息是正確的。南方確實有一股流匪攻打遷徙中的長林村村民,現在應該還在僵持。」經過差點被勒死的痛苦,刺客不假思索的道。

    曹禪臉色一變,儘管已經依稀的猜到長林村的村民恐怕難了。但沒想到真的被流匪襲擊了。

    「這支流匪一共多少人。首領叫什麼?這次出動又有多少人?武器如何?」心中震動,曹禪立刻問道。

    曹禪問的太快,刺客片刻後才道︰「這支流匪自從進入陪縣後,一直在吞併較小的流匪團夥,大約有三千五百人吧。十幾日前佔領了南方的一座村子。首領叫章槐。由於對手是村民,並沒有引起章槐的重視。這次一共派出了一千人。兵器大約都是削尖了的木頭。」

    曹禪只知道現在陪縣東南西北一共有四支較大的流匪團夥,人數,還有首領裝備都不太清楚。這個人可以說是給曹禪帶來了極重要的情報。

    不過現在的曹禪已經沒有時間再歡喜了。一個大村子,一兩千的人口正被流匪打劫,想想曹禪都覺得揪心。

    「把他看管好了。有用。」曹禪只來得及吩咐一聲,就迅速出了房門,再吩咐了人去傳令給齊田,許蛟,雄霸三人,令他們三個召集全部兵叮

    片刻後,曹禪自己穿戴了整齊,佩上了長劍。許蛟,齊田,雄霸三人也到了。四人迎面相撞,曹禪看了眼三人,即道︰

    「大概南邊二里處,有一夥大約一千的流匪襲擊遷徙中的長林村村民,你們各自帶領士卒,隨我一起出發。」

    「諾。」聽見自己曹城將來的居民被人劫持,三人一個個神色凌厲,應諾道。

    士卒在曹禪更衣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片刻,曹禪親自策馬在前,三人各自帶著士卒緊隨其後,一行六七百人向著南方進發。

    南方二里處的一座小土山上,一個中年軍官面色苦澀的看著山下滿山遍野的一千流匪。一個時辰了,已經被困在這裡一個時辰了,他手下的一百兵丁已經戰死了數十人,連尋常百姓都已經頂替上去了。但卻一點都不管用,只是徒勞掙扎而已。

    或許只能等待奇蹟出現了。中年軍官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深知所謂奇蹟會出現只是自己飄渺的幻想而已。他們這一行人中,沒有一個人衝出去報信的。附近又不可能有路人經過。

    誰能知道他們被困?來救援?

    期待那個曹城城主在偶然間發現他們嗎?中年軍官對於那個所謂的十九歲的屯長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對於縣令大人把四座村子的數千百姓遷入曹城也比較反對。十九歲的人,帶出的兵丁能戰勝流匪嗎?不落荒而逃就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大人,大人埃兄弟們已經頂不住了。」一個士卒一路大叫著,惶急的跑到中年軍官的身邊道。

    「混賬東西,平時的鎮定都哪去了?」中年軍官大怒,怒聲訓斥了一頓後,環視左右。鏗鏘一聲,利劍出鞘。大聲叫道︰「清河屯長曹大人正屯兵在附近,肯定會趕來救援,死扛到底還有希望。放棄抵抗,就只有被殺死,被奸淫,被活埋。」

    「殺呀。」一聲虎吼,中年軍官從靠後的位置走向了前邊,與正對面的流匪展開了瘋狂的廝殺。

    片刻間,就讓兩名流匪血飲當常不管是軍官的勇猛,還是他的大吼聲。都令他身後的百姓,士卒們士氣一震,對啊,這次來本就是投靠曹大人的,這裡離清河村只有兩里的距離,趕過來只要半個時辰而已。

    「曹大人一定會趕過來的,堅持,堅持埃殺。」

    「殺,殺,殺。」

    漫山遍野是流匪,他們這群人很難衝殺出去。一線希望就是曹禪。這一線希望,讓士卒,百姓們忽略了曹禪能不能得到消息從而趕過來救援。他們只知道殺,殺,殺。一直殺到曹禪出現。或是死。

    無數聲高亢的怒吼聲中,無數名流匪被群情激奮的士卒們殺死,一時間讓千餘流匪的攻勢為之一頓。

    百姓中,一些婦人,甚至是孩童也各自提著鋤頭等物,死死的盯著前方,只要有空缺,他們立刻頂上去。再頂上去。

    衝殺在前的中年軍官看著流匪的攻勢為之一頓,心中並沒有歡喜,反而更加苦澀,對方畢竟是流匪啊,而己方不過是少許士卒外加一干百信而已。每次殺死一個流匪,都要付出兩三個百姓的生命。

    能消耗多少流匪,能抵多長時間?

    半刻鐘後,廝殺還在繼續,但中年軍官的身上已經多了無數到傷口,有的地方甚至還流淌著鮮血。他身後的士卒也只剩下了十幾名,更多老人,更多的孩童,更多的婦人開始頂了上來。

    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刻鐘,這群百姓,這一千多人的百姓將死亡殆荊

    一股絕望瀰漫在整個隊伍之間,看著死去的同伴,看著到處都是流匪。漸漸的有人明白了,再也沒有援軍了。他們唯有死路一條。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8-8 00:4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0:43
第一百零五章危急

    「壯子埃」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忽然不顧危險,嚎叫著,瘋狂的撲到了一個剛剛被流匪砍去了頭顱的男人身上。

    無數眼淚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流淌出來,表情絕望。但她也沒有傷心多久,因為下一刻,她的頭顱同樣被流匪給砍了下來。

    這對母子,死在了一塊。

    「娘。」這對母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正在與流匪廝殺的健壯漢子,聽見母親的嚎叫聲,立刻轉過頭,看到的就是婦人被砍去頭顱的一幕。

    健壯漢子雙目欲裂,瘋狂的拿著手中僅有的武器,鋤頭,砸向了前邊的流匪。「轟攏」一聲,鋤頭如同打中西瓜一樣,粉碎了流匪的頭顱。「娘啊,兒子替您拉了個墊背的。哈哈哈哈,兒子繼續殺,給你更多更多墊背的。讓你在地下也不孤單。」血與腦漿濺了這漢子一臉,但他卻無動於衷,瘋狂的大笑著,嚎叫著。留著血淚,撲向了另一個流匪。

    這樣的情況,到處都在發生。兄弟死。姐妹死。父母死。絕望中,剩下的人都憋著一股氣,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帶著這樣的氣勢,這一千餘的村民,漸漸的走向滅亡。

    「大人啊,如果老天真要滅了這些村民,還不如讓他們死在故土死在家中埃同樣也是死,死在遷徙曹城的路中,對他們何其殘忍埃大人埃您錯了啊,大人。」中年軍官老淚縱橫,悲聲大吼道。

    流匪,流匪,這世道,這世道啊,為什麼沒有人救陪縣啊,為什麼鄰縣的那些縣令,陳留的那些將軍,都眼睜睜的看著流匪肆虐陪縣埃

    是不是真的像黃巾說的一樣,大漢當滅,大漢當滅埃什麼樣的解釋,都難以化解這位盡職盡責軍官心中對漢室,對官僚的悲憤。

    「轟攏」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震天般的擂鼓聲,依稀有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向這邊靠近。

    最有軍事素養,眼楮最毒的中年軍官第一個發現了這些人影,大吼一聲道︰「援軍,是援軍埃堅持,堅持,只要堅持十息,援軍就能殺到埃」絕望之下,卻蒙援軍到來。中年軍官心情激盪。吼聲中帶著無比的顫抖。

    「堅持,堅持,只要堅持十息,援軍就到。」震天般的鼓聲,與中年軍官的大吼聲,讓無數個百姓重新燃氣了希望,一陣陣怒吼聲中。不斷的堅持,堅持,再堅持。

    曾經千餘人的大隊伍,如今只剩下了數百人。圍攏成一個小小的圈子,不斷的不斷的抵抗著流匪。

    隨著一陣陣的怒吼聲,這個小圈子突然急速的膨脹,無數個漢子手持著簡陋的兵器,向外廝殺。再廝殺。

    「殺。」一個斗大的「曹」字將旗下,曹禪策馬而立,遙望著不遠處無數的流匪圍攻著山坡上的村民,眉頭深鎖,眼中蘊含著無比的冷芒。

    對於曹禪來說,這群村民都是屬於他的,屬於他曹城的一部分,是擴充人口,繁榮城池,增加兵丁,立足亂世的根本。

    是無比重要的財富,現在卻被人生生的搶奪。

    一個蘊含著無比冷意的「殺」字,從曹禪的口中吐出,但曹禪還顯不夠,抽出腰間長劍,策馬微微的向前走著。

    他要隨軍前衝,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奪走屬於他的東西。

    「殺。」齊田,雄霸在曹禪的兩側,領著長矛手向著流匪們衝去。許蛟則帶著弓箭手與曹禪一道,緩緩的向著流匪們推進。

    一波*的弓箭,發著「嗖嗖嗖」的聲音瘋狂的朝著流匪們傾斜而下。

    「撲哧。」「撲哧。」箭矢入肉的聲音也不斷的響起。

    「不好,是官軍埃」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官軍?而且還這麼多?」

    「是曹城,是那邊曹城的兵馬吧。」

    流匪就是流匪,在一波*的箭矢下,死傷了上百人後,一陣陣慌亂不由自主的散了開來,有些心虛又膽小的流匪已經開始往後退了。

    「該死的,曹禪怎麼會得到消息?」這次領兵的流匪的叫張樹。是首領章槐的結義兄弟,本來以為這次領兵一千來消滅一千個普通百姓。外加一百個左右的官軍簡直輕而易舉,但沒想到這幫百姓這麼頑強,硬是抵擋住了他們的進攻。最重要的是曹禪居然領兵來救了?

    天知道他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殺。」在曹禪等六七百人的衝鋒下,流匪們的包圍圈立刻崩潰,無數流匪高聲大呼著,慌亂逃跑。

    「撤退,該死的,趕緊撤退。」看著自己與大哥辛辛苦苦收斂起來的流匪就這麼一面倒的被人屠殺,張樹心中滴血,紅著眼楮大叫道。

    「二首領,大首領交代了咱們一定要拔掉這一千百姓的埃這要是撤退了,回去會不會被大首領責怪?」張樹身邊的一個地位較高的流匪,擔憂道。

    「屁,我大哥還不糊塗呢,這一千餘的百姓怎麼比得上我們兄弟重要?我們要是全軍覆沒,大哥才會責怪。」張樹荒謬的看了眼這流匪,訓斥道。

    「撤兵,撤兵。」隨即,張樹提著長刀,大呼道。

    本來就已經趨於崩潰了,張樹的大呼聲更是讓流匪們心神震動,誰還留戀征戰啊,全都是撒開了腳丫子。瘋狂的跑路。

    此消彼長之下,越發顯得齊田他們威武,一左一右兩隊長矛手瘋狂的對潰敗的流匪展開了追擊,只留下許蛟領著一眾弓箭手護衛在曹禪的身邊。

    「下官代這一千餘百姓,謝曹大人救命之恩埃」那中年軍官提著長劍,一路向曹禪走來,邊走,身上的傷口邊流淌出殷紅的血液,直到來到曹禪面前,這名中年軍官才單膝著地,朝著曹禪大呼道。

    眼中有激動。也有劫後餘生的解脫。

    曹禪翻身下馬,扶起了這軍官,抬眼看著一片狼藉的小山頭,嘆息道︰「卻是來遲了一步埃」

    說著,曹禪把目光轉向了這中年軍官,看著他渾身染血,滿身傷口,曹禪的眼中閃過一分讚賞,看向這軍官的目光也很柔和,「安心的下去包紮傷口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了。」

    「來人,扶著這位大人下去包紮傷口。」說著,曹禪轉頭對身後的一名弓箭手道。

    「是。」這名弓箭手大聲應著,來到中年軍官的身邊。

    「謝曹大人。」一場激戰下來,不僅是渾身傷口,中年軍官也是心中疲憊不堪,道了聲謝後,就任由弓箭手扶著自己下去包紮了。

    從那中年軍官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曹禪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尚存下來的村民們或悲慼,或迷茫的神色。心中除了嘆息,還有一些慶幸。

    那刺客無疑是王守派來的,刺客透露出流匪劫殺這些百姓的消息,肯定是為了讓他心神震動,好乘著一瞬間的機會,殺死他。

    幸好他在第一眼見到那個刺客就開始懷疑了,不然恐怕不僅他自己危險,連這一千百姓都得遭殃。

    「叫所有的人都下去幫忙吧。流匪的本部距離這裡不過數里遠,要是耽擱久了恐怕危險。」說著,曹禪脫離了這些弓箭手,朝著前邊走去。

    許蛟下達了曹禪的命令之後,也默默的跟在曹禪的身邊,來到了這座小山最高的地方,也是廝殺最慘烈的地方。

    越是走近這屍橫遍野的廝殺場地,就越能感覺到一種悽慘。被砍去頭顱的,腦漿迸裂的。渾身創傷的。

    這是曹禪來到這個時代,所看到的第二次被屠殺的村落。比青山村要幸運的是。這個村子的一千多人,還剩下大約三四百的人,沒有斷根。

    曹禪心中的那種人等於螻蟻的感覺更加的清晰,深刻。這個時代,人命真的很不值錢。

    很快的,前往追殺潰敗流匪的齊田,還有雄霸二人各自領著人馬折返了回來。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殺敗了一千流匪,齊田本很高興。但看著曹禪的面色沉重,四周又都是哭啼之聲,莫名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傷感。

    齊田發現,他在曹城呆的越久,他身上本來身為流匪的冷漠就一點一滴的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性。是一種身為人的感覺,有感情,有些許同情。

    「大人。我們大約殺死了兩百名流匪,俘虜了五十多人,還有數百人逃走了。」雄霸來到曹禪的身邊,低聲道。

    見到百姓中有這麼多人死亡,雄霸的心裡也不好受。

    「下去幫忙吧,屍體也全部搬上那些木車,運回曹城。」曹禪指的木車是百姓們遷徙中,裝著財物,米糧的木驢車,牛車。

    「諾。」這個時代不比現代,先人的屍體,親人的屍體是無比重要的,見曹禪沒有打算拋棄這些屍體,雄霸心中一暖,大聲應道。

    隨即,雄霸領著齊田一起,上前幫忙。

    但許蛟那邊卻遇到了麻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村民們對於許蛟等人的幫忙,有很大的牴觸情緒,不遠處的曹禪清晰的聽到了有些百姓的怒吼聲。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0:51
第一百零六章曹城城主與蜀將陳到

    「怎麼回事?」儘管覺得這些百姓確實悽慘。但曹禪與這些百姓頂多是存在了共生,互相扶持的一種關係。曹城的發展,離不開這些人。而這些人想要安全也離不開他曹禪。

    今日他們冒死來救百姓,卻得到怒斥。眼中寒光一閃,曹禪問道。

    左右數人都是茫然四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遠處許蛟疾步朝這邊趕來,來到曹禪的身前後,拜見道︰「大人,這些村民心含怨憤,您看怎麼辦?」

    「怨憤?他們怨憤什麼?」曹禪冷笑一聲,問道。

    「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許蛟苦笑一聲,舉拳道。

    曹禪聞言皺著眉頭,帶著一些護衛,許蛟,上了山頭。四周的百姓們,除了少數還在哭泣外,有很多人都抬眼看著曹禪。有些人是抱著自己死去的親人,有的人是站著。但各個都充滿了仇恨。

    「來救這些人似乎是錯了。」迎著這些仇恨的目光,曹禪心裡冷笑,轉頭就走。「走吧,既然不願意我們救濟。就放他們自生自滅。」順便的,曹禪還吐出了一句森寒無比,幾乎是判定了這些人死刑的話,不聽話,不順從,無理智,身懷怨恨的人。曹城不需要。

    別說是曹禪了,就算是雄霸這個盡職的軍人,也對這些百姓的怒斥感到惱怒。他們浴血戰匪,來救了這些人,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常哼。冷哼一聲,雄霸望著這些百姓的目光也帶了些許的冷意,一言不發的跟隨在曹禪的身後。隨即,一大幫的士卒如潮湧般的隨著曹禪一起朝著曹城方向退回。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百姓才想起了曹禪是救了他們的人,在這流匪遍地的土地上,失去了曹禪,等於是失去了生命。當即,就有一些人露出了恐懼,後悔的眼神。

    但讓他們上去攔住曹禪又不敢,剛才曹禪的眼神真是太冷了。

    「怎麼回事?曹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您怎麼就走了?這些百姓,這些百姓該怎麼辦啊?」還是那個中年軍官感覺到了不對勁,本躺在地上的他快速的爬起身子,來到曹禪的身邊,焦急的問道。

    「我曹禪不是善人,不會收容這些用仇恨目光看著我的人。你帶著他們回縣城吧。去縣城或許還有一絲容身之所。」曹禪淡淡的掃了眼中年軍官,面無表情。雖然很讚賞這人,但曹禪是不會違背自己心意的。

    這些百姓容不下,留不得。

    「仇恨的目光?怎麼會,大人才剛剛領兵從流匪的手中救下了他們埃怎麼會?」中年軍官大吃了一驚,喃喃道。隨即中年軍官又意識到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

    苦笑一聲,對著曹禪道︰「縣城內,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一場雨水下來。這群人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發熱病死。」

    說著,中年軍官對著曹禪一鞠到底。請求道︰「還請曹大人憐惜這數百條性命。容下官去勸勸,只要片刻就行。」

    看著誠懇的望著自己的中年軍官,曹禪緩緩的點了點頭,對百姓不拋棄,不放棄。這人,才是真正的軍人。

    見曹禪點頭,中年軍官大喜,對著曹禪再拜了一下。拖著傷重的身體,朝著那群百姓飛奔而去。

    中年軍官拖著傷重的身體來到百姓們前邊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與望向曹禪的目光不同,望向這中年軍官。百姓們都是一片的崇敬。就是這個人在危急的時候,沒有帶著戰力較強的官軍突圍出去,而是選擇與他們生死與共。

    「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仇恨曹大人?」但中年軍官卻沒有百姓們想像的那般和善,反而是臉色不善的大聲問道。

    百姓中間又是一群騷動,數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出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這漢子先是對著中年軍官一拜,隨即大聲道︰「大人,雖然最近流匪橫生,外邊的世道很亂,但是在縣令大人的命令下,我們小村合併成大村。設立屯長。統一抵抗流匪。」

    「合併後,我們村也有一千數百人,這份實力,即使是再多的流匪,也吃不下我們。但大人卻令我們全村都遷入曹城,遷入這個姓曹的城池。這都不要緊,遷入曹城,就遷入曹城吧。也不過是挪了個窩而已。但大人啊,您看看地上的這些父老鄉親吧,他們本不用死的埃都是那個姓曹的,要是沒所謂的曹城。要是沒有所謂的曹城。」說著,這個魁梧之極的漢子,居然泣不成聲。

    這漢子的哭聲,立刻引起了四周的共鳴,幾乎每個人都有親人在這場短暫的交鋒中死在了流匪的刀下,想著死去的親人。哭聲漸漸的多了起來。

    這漢子的話中含了太多的悲憤,太多的怨恨。讓中年軍官動容。他臉上冰冷的表情,也稍微的緩和了一下。

    但這不代表著中年軍官接認同了這漢子的話。單單曹禪冒險領兵來救,就是恩義,恩重如山的恩義。這群百姓卻反而仇恨曹禪,這就是忘恩負義。在中年軍官的心中,忘恩負義是他最不恥的。

    「糊塗。」中年軍官怒聲呵斥道。

    這聲怒斥是那麼的不留情面,這個漢子也很意外中年軍官居然會訓斥他,呆呆的看著中年軍官,眼中迷茫。

    「你知道陪縣有多少流匪嗎?整整三四萬之多。你知道縣令大人把陪縣境內的大小村子合併成了多少座嗎?加上曹城,一共九座。現在已經有四座被流匪攻陷了。你以為你們這一千人能在數千流匪的攻擊下堅持多久?恐怕五天都難。」中年軍官冷笑一聲,用犀利如劍般的現實,擊碎了這個漢子的幻想。不遷入曹城只有死路一條。

    剩下的百姓中,有的人眼中的迷茫稍稍的散去了一些。偶爾抬頭看向不遠處,靜立著的曹禪也多了分愧疚,與感激。

    但中年軍官眼前的漢子,卻仍舊倔強的抬著頭,不屈的看著中年軍官,大聲道︰「要遷徙,也應該遷入縣城啊,哪裡總比什麼曹城安全吧?要是遷入縣城,我們今天就不用遇到流匪了,也不會有這麼多鄉親慘死在這裡了。」

    「啪。」話音剛落,中年軍官的手猛的煽了過去。響亮的撞擊聲中,眼前這漢子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紅彤彤的一片。

    「你不僅是忘恩負義,而且還無知的可憐。你知道流匪之亂爆發後,有多少百姓逃離了村子,湧入縣城嗎?有多少個豪強在縣城大肆購買房屋,以收容他們成百上千的奴僕嗎?別的不說,就說陪城王家,他們家有足足的三千家奴,都湧入了縣城內。你知道現在縣城內的情況嗎?每天都因為生病而死去。或乾脆餓死。你們進入縣城也只有忍凍挨餓而已。」中年軍官一手指著這個無知到可憐的漢子,眼中閃著憐憫又凌厲的目光。最後怒斥道。

    「別傻了。你們現在沒地方去了,除了曹城以外,全都是死路一條。今日是曹大人救下了你們,來日也還需要曹大人保護你們。仇恨曹大人,就是斷了你們的活路。「說到這裡,中年軍官心中還是怒氣難平,大聲道︰「你們自己想想選哪條路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漢子被現實驚呆了,喃喃自語著道。他是村民,簡簡單單的村民而已,以前生活在一個小村子內,過著安逸的生活。流匪之亂爆發後,他隨著村子的人併入了相鄰的一個大村子。然後被人組織成了村兵。慢慢的爬上了村兵的頭子。

    按照他想來,流匪總歸是流匪,也不見得多麼的厲害。他們村子有一千數百人。這麼大的村子,自保綽綽有餘了。

    但前不久,村長接到縣令大人的命令,他們的整個村子要併入曹城,一起抵抗流匪。他沒有多少的頭腦,既然是縣令大人的命令,那就遵從吧。

    就跟著大隊人馬,趕來了曹城。但沒想到在路上,他們就遇到了流匪。更加沒想到的是,陪縣的局勢居然這麼的嚴峻。他們這些人,除了曹城,居然沒有其他容身之所了。

    等於是說,除了曹禪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了。想著剛才他,還有鄉親們把親人們的死,都怪罪到曹禪的身上,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曹禪。還有曹禪冷著一張臉,拂袖而去的身影。

    漢子就覺得渾身發冷,得罪了這般人物。他們還有活路嗎?

    「大人啊,我們,我們選擇活路埃」離得較近的一些百姓,同樣也聽見了中年軍官的怒斥。已經忍不住代替了這個漢子,哭求著道。

    聽見身後的一片哭求聲,中年軍官的心就軟了。忍不住駐足下了腳步,回頭輕聲道︰「你們既然選擇活路。我自然會幫你們爭齲但如果再用那種仇恨的目光看著曹大人,你們就真的走到了死路。記得,曹大人不僅救了你們,而且還會護佑你們。直到度過流匪之亂。做人啊,不能忘恩負義的。」

    中年軍官這出自肺腑的話語,讓百姓們默默無言。因為親人的死,讓他們把仇恨都轉移到了曹禪的身上。是真正的忘恩負義埃

    人啊,不被逼到絕路,是不會想明白一些事情的。心中嘆著氣,中年軍官忍著身上的疼痛來到了曹禪的面前。抱拳彎腰對著曹禪懇求道︰「大人啊,他們知道錯了,還請大人憐憫,收容了他們吧。」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想必也讓這些百姓明白了他們的處境。除了我曹城,別的地方容不下他們了。」難得的,曹禪微微一笑,輕聲道︰「何況我本來就是來救他們,帶著他們入住曹城的。」

    言下之意,只要這些百姓願意,他曹禪自然樂意帶著他們入住曹城。

    「謝大人既往不咎。」中年軍官如釋重擔,感激著再次對著曹禪一拜道。

    其實現在曹禪的心中對那群百姓反而是有些忽略了,真正看中的人是眼前的這位。此人有中年人的沉穩,重恩義。而且還很為百姓著想,屬於那種天生的軍人。先不管此人的才能大小,上述的優點,就能讓曹禪覺得如果能收下這個人做親信,真的是不枉費他帶兵來救了。

    心中有這麼些想法,曹禪看著中年軍官的眼神自然變得柔和了許多。

    「吩咐下去,繼續為這些百姓包紮傷口,收斂屍體。不管先前有什麼不愉快的,接下來他們卻也是我們曹城的居民了。」曹禪回頭對著許蛟道了一句道。

    許蛟的眼中還有些憤憤不平,這些百姓實在是愚蠢了,把曹禪這個救命恩人當做仇人對待。

    但在曹禪的命令之下,許蛟還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應了聲諾,帶著全部士卒,收拾去了。

    百姓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生還的數百人中沒有一個再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也沒有人再與曹禪的士捽髮生爭執。

    只是默默的幫著把自己親人們的屍體,送上木車。

    曹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重新的看向了眼前的中年軍官。曹禪笑著道︰「這麼久了,還沒問兄台的姓名。」

    「是下官疏忽了。」中年軍官臉色一滯,歉然的舉著拳道︰「下官姓陳,名到。」其實陳到面對曹禪,是用不著口稱下官的,他的職位是屯將,掌管一百人,跟曹禪的屯長是一個級別的。唯一區別的是,屯長一般都是獨自領兵。屯駐在一個地方。負責一個地方的防務。而屯將則是一般的軍隊編制。上邊還有直屬上司。

    但陳到是個重恩義的人,曹禪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口稱下官,以示尊敬。

    陳到?曹禪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就瞳孔收縮,真的是世界太小,還是三國名人太多。一個廖化,一個典韋。現在有加上一個陳到,這些人,統統都是乘勢而起,官軍要職,話封侯的人物埃

    小小的陳留,小小的陪縣,居然一下讓曹禪遇到了三個人。

    這三人,廖化以忠勇立世。典韋也是忠勇。眼前這位陳到更是劉備的心腹,不管是名位,還是忠勇都僅次於趙雲的蜀漢大將。

    曹禪遇到了三個將軍,都是以忠勇聞名後世的人物。不僅是名人太多,還有些巧合。

    不過,眼前的陳到不同於典韋與廖化。現在的典韋是一個不甘人下的豪俠。笑傲江湖。廖化則是黃巾賊。呼嘯山林,打家劫舍都是桀驁不馴的人物。而陳到卻是個軍官,而且還是陪縣的軍官。

    依曹禪與陪縣縣令晁能的關係,曹禪相信把陳到調入他的麾下等於是輕而易舉。而且曹禪對陳到還有救命之恩,曹禪相信只要他開口,依著陳到的性格一定會報恩的。

    曹禪承認自己是個小人,挾恩求報這種事情,曹禪做起來是眼楮都不會眨一下的。

    尤其對方還是陳到,不管是許蛟,陳蜿,還是齊田,或是雄霸。都是後世默默無名的人物,就算將來有成就,不一定能到陳到這個份上,位居高位,封侯於蜀。與之對應,能在三國這個時代,竊據高位的人物,能力也相對突出。是經過戰亂,變遷而漸漸雄起的人物。

    陳到,正是曹禪目前最缺少的手下,心腹。獨自統兵作戰的心腹。

    這此來救百姓,真是對了。真是對了埃這樣的人物,別說是一千百姓,就算是十萬百姓也不及他一人重要埃就算是曹禪的性格再冷靜,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陳到離他是那般的近,並不像是廖化,典韋,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埃

    強忍著心中的心動,曹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隨後,猛的盯住陳到,問出了來到這個時代後,最重要的一句話。「目前我曹城正缺少一個領兵的人才,不知道兄台願意來曹城屈就嗎?」

    這是堂堂正正,不容拒絕的拉攏。這就是曹禪挾持著恩惠,所求報酬的赤裸裸小人的行為。但曹禪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活在亂世,君子通常都是死的最快的。

    何況,亂世之中,就算是增加一個小小的護衛,就算是一塊饅頭。一粒米飯都是相當重要,能救命的。何況是陳到這樣的,將來成就了封侯於蜀的將軍。

    曹禪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他只在乎眼前,在乎陳到能點頭應下。立刻成為曹城的一部分。

    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說完後曹禪的眼神始終盯著陳到,幾乎連陳到的一點點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如同一頭老虎盯著一隻柔弱的綿羊。那麼的專橫,那麼的霸道。

    就算是以陳到那堅毅的性格,也忍不住為曹禪眼中的犀利而感到毛骨悚然。被人這樣盯著,陳到還是第一次。

    不過陳到還是陳到,他很快的在曹禪的這種目光下恢復了從容。開始考慮著曹禪的提議。

    入曹城,給曹禪領兵?按照現在曹禪與他同等級的職位,這根本不可能。但是曹禪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

    很快的,陳到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8-8 00:5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1:05
第一百零七章強勢

    雖然有了答案,但陳到還是有些無奈。看著曹禪的眼神。陳到覺得曹禪實在是太霸道了,有點乘人之危的嫌疑。但又能怎麼辦呢,誰叫他剛剛被曹禪給救下了。

    「下官的命是大人救的,為大人效命也是應該。不過,還請大人容下官先去縣城,向縣令大人辭官,而後才好去曹城上任。」心中電閃了片刻,陳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縣城你不必去了,縣令晁大人與我祖上有些交情,要調遣陳兄弟來我這裡赴任實在是太容易了。」儘管心中對收下陳到有著很大的自信,但當陳到說出要來曹城赴任的時候,曹禪還是忍不住哈哈一笑,道。

    曹禪豪爽的笑容讓陳到一愣,要知道曹禪從開始出現,到現在給陳到的感覺就是為人有些冷漠,有種難以接近的感覺。沒想到曹禪還有這一面。

    不過曹禪的豪爽笑聲,也微微的讓陳到有了些高興。去曹城畢竟是出於曹禪的救命之恩埃他心裡多少有些無奈。而從曹禪這幾聲痛快的笑聲中,這位曹大人似乎是真的為自己去曹城赴任感到高興的。也代表了曹禪對自己的重視。

    這一點很讓陳到高興。

    「那就麻煩大人安排了。」想著,陳到彎身道。

    「不麻煩,不麻煩。」呵呵笑了笑。曹禪連連揮手道,隨即曹禪又驚奇的看著陳到那中年人的面容,問道︰「不知陳兄弟貴庚幾許?」

    似乎歷史上的陳到在這個時候還很年輕的啊,怎麼看著像是中年人。

    「說來慚愧,下官今年二十九,眼看明年就是而立之年了,去一事無成。慚愧,慚愧埃」陳到慚愧道。想起自己都二十九了,卻還一事無成。陳到就不免的多看了眼曹禪,眼前這位曹大人雖然官職不高,但身為一城之主,擁有私兵,儼然就是一個豪強了。成就比他高了不少埃更重要的是人家似乎還沒成年。

    想著,陳到越發的慚愧了。

    「呵呵,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是而立之年功成名就的啊,有些人大器晚成,到了垂暮之年,才一飛衝天,立下赫赫功業的。我相信陳兄弟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天的。」見陳到的臉色似乎不對,曹禪心中按怪自己多嘴了,臉上也是勸慰道。

    曹禪說的是事實,陳到可不就是大器晚成,位列侯爵嗎?但陳到卻只認為曹禪這是寬慰的言語,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但面上,還是笑著道︰「謝大人吉言了。」

    依現在曹禪的身份,兩人你言我語中,並沒有什麼君臣相談的氣氛。反而有種朋友聊天的感覺。

    寒暄了幾句後,曹禪還問出了陳到的表字,叔至。也算是入鄉隨俗,曹禪就以陳到的表字代替了那句陳兄弟。

    稱呼表字代表著親近,隨著交談的深入兩人間的相處也越發的隨和了。

    這時,許蛟回到了曹禪的身邊,百姓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傷者,還有死者,都被安置在百姓們自己帶來的木車上邊。還能走動的則自己行走。

    曹禪對著許蛟點點頭道︰「出發吧。」

    「諾。」

    許蛟應聲離開後,曹禪對著陳到道︰「叔至先隨我去曹城吧,家眷的話,就先留在縣城內,等流匪之亂結束後,再接到曹城。」通過交談,曹禪知道陳到並不是一人,家中上有老人,下有兒女。

    「職位在哪裡,職責就在哪裡。既然入了曹城,定然也是以曹城為責任,家眷自然是度過戰亂之後。再行遷入曹城。」陳到很快就適應了環境,回答道。

    「上馬吧。」曹禪笑了笑,看了眼陳到身上的傷口,讓士卒遷來了一匹戰馬給陳到。

    「謝大人體恤。」陳到雖然是步卒出身,但卻騎過戰馬,謝了曹禪後,跨上了戰馬。曹禪點點頭,自己也跨上了另一批戰馬。

    大隊人馬,緩慢的朝著二里開外的曹城進發。

    …………

    南方的一座大村落中,駐紮著兩三千的流匪。這座村子本也是縣令晁能下令合併後的九座村子之一,但流匪之亂爆發沒幾天就被章槐帶人給攻陷了。跟青山村的下場差不多,章槐把男人都殺光了,女人或賞賜給部下,或是自己享用。

    本來章槐是個安安樂樂的逍遙大王,也打算過幾天去攻打較近的長林村,搶奪糧食與女人,順便的還可以練練兵。

    但就在昨日,他見到了王守。那個流匪合流一起攻打縣城的計劃,令他很心動。還有一車車的兵器,更是讓他眼中冒光。當即就答應一起攻打城池。

    但就在今日,他卻接到了長林村村民集體遷徙的消息。眼看著自己圈養的肥羊就這麼逃走,章槐自然不答應,就派遣了一千流匪過去打劫。他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張樹千萬別殺了一個女人。

    要知道女人可是重要的財富。

    「呵呵,那些長林村的村民放棄了可以防守的村莊,轉而遷徙。倒也省下了大首領攻打村莊的力氣。在曠野地帶,一千多普通村民,只是盤中肉而已。張二首領此次前往追截,必定是馬到成功。」

    章槐是流匪,也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因此他住的地方不僅不是村子中最豪華的院子。反而是一座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敗的院子。這樣絕對能增大在情況不妙的時候,逃出去的幾率。
   
    院子內,只有章槐與王守二人對坐著。兩人身前都擺放著一張木案,上邊放著美酒佳餚。

    看著這些美酒佳餚,王守的心中不屑,真正的富豪人家追求的都是文雅,吃飯用膳也是一樣。這種盡撿名貴的東西吃用,只有那些一夜暴富的人才有的舉動。而王守本來的目標,就是把王家建成一個真正的貴族擁有沉澱的家族。

    要不是眼前這個人還有些利用價值,王守早就拂袖而去了。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王守笑著對章槐道。

    「長林村雖然不是那麼堅固,但也有防禦工事。他們無故遷徙,確實省了我許多力氣。」章槐點頭稱是。長林村的遷徙雖然意外,也讓章槐感到惱怒,但這種遷徙的舉動,卻對他們流匪的進攻比較有利。

    隨即,章槐又忽然問道︰「對了,看那些村民遷徙的方向,應該是老先生說的曹城。我們這裡是得到了消息,聽到了動靜,及時的派人去劫殺了。但其他方面呢?這陪縣境內存留下來的,一共有四座這樣的村子呢。」

    章槐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王守就忍不住搖頭。那些在流匪之亂時僅存下來的村子。集體遷徙進入曹城的計劃,確實讓王守意外。

    王守沒想到晁能居然有這樣的魄力,把數千百姓塞給一個毛還都沒長齊的曹禪手中。

    既然沒想到,王守也沒辦法加以阻止,章槐這裡發現長林村的遷徙其實完全是個意外,因為長林村是在深夜的時候,安安靜靜的潛行離開的。是章槐的一個手下人偶然發現動靜,這才及時去攔截的。而其他三座村子的村民如果也是用這種方式遷徙。現在恐怕都已經集中到了曹城了。再追擊已經來不及了。

    「其他三座村子的數千百姓現在恐怕都已經在曹城內了。」王守嘆息著搖頭但,隨即,卻有挺起胸膛,眼中冒著冷然道︰「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把這些百姓都集中在曹城,也省了我們把這些村子一一端掉。先屠曹城,再攻陪城。」

    在王守的心中,其實還期望著有件事的發生。在章槐派人劫殺長林村村民的時候,他也派人去刺殺曹禪。如果曹禪死亡,那就最好了。

    王守暗自想著。

    「嗯。」不同於王守,對眼前的美酒佳餚無動於衷,章槐一邊享用著食物,一邊含糊的應了一聲。

    「報大首領。二首領回來了。」忽然有個腰間跨刀的魁梧漢子闖了進來,慌忙報導。

    「怎麼回事?」看著這漢子慌張的臉色,章槐的心中起了一絲不安,皺眉問道。

    「二首領只帶回了三百人馬?」見章槐神色不妥,魁梧漢子更加的小心翼翼道。

    「廢物,飯桶,叫他滾進來。」豁然站起,一把踢開了身前擺滿了美酒佳餚的木案,章槐狂吼道。

    「是,是。」慌忙中,魁梧漢子逃也似的走了。

    但很快的那漢子又慌忙的走了進來,順便的還帶進來了張樹。這時的張樹早已經沒了奉命去劫殺村民的威風了,頭髮雜亂一片,臉上還帶著血跡,神色也異常的難看。

    「去截殺千餘平民,你就落了這副模樣回來,還給我損失了七百兵叮你是干什麼吃的?啊?」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傢伙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章槐早就一刀子下去了。

    大聲訓斥著還不解氣,章槐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用刀側狠狠的拍打在張樹的身上。砰砰砰直響。

    章槐可以說非常的用力,刀側拍打在張樹的身上生疼生疼。但張樹卻低著頭,一言不發。這次,確實是他大意了。

    拍打了片刻,章槐稍稍的順氣了一些,收回了長刀,冷聲問道︰「有什麼辯解的沒有?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罰你去倒馬桶。洗衣服。」

    「我們遇到了一夥戰力很強的軍隊,大約六七百人。旗幟上書著「曹」。我估計就是曹禪那個王八蛋。」張樹很簡單的就道出了他們的遭遇。

    「曹禪?他怎麼會得到消息的?陪縣境內已經沒有散落的百姓了,也不可能有人恰巧看見,去給曹禪報信。」章槐眉頭深鎖,語中含著冷音道。

    「就是不知道,我才鬱悶埃」張樹也是莫名其妙,極度鬱悶道,曹禪怎麼會恰巧,舒舒服服的來到那個地方,恰巧救下了那些村民呢。

    他們兩個永遠也不會知道出賣他們的正是邊上的王守。

    聽著章槐兄弟的話音,王守面上沒有表情,但心中卻是嘆了口氣,曹禪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埃

    這次的刺殺計劃很倉儲。根本沒有周全的計劃。因此,王守咬了咬牙,推出了長林村被困的消息,想要讓曹禪震驚一下,造成一瞬間的機會。讓刺客乘機下手。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還讓曹禪嗅到了一絲線索。解救了長林村的村民們。

    心中除了嘆息曹禪命大以外,王守對章槐的損失到沒什麼感覺。為了製造機會,刺殺曹禪。損失點人馬又有什麼。何況這些人馬又不是他自己的。

    聽完張樹的解釋之後,章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帶著猙獰的轉頭對王守道︰「看來這次攻打曹禪,我又多了條理由埃嘿嘿,我章槐的七百人馬可不是那麼好容易吃下的。」

    王守聞言也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算計,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大首領的威風怎麼能被冒犯呢?」

    「什麼時候進攻?」章槐捏緊了拳頭,沉聲問道。

    「還需要些許時間準備,就定在五日後吧。」王守在心中計算之後,沉聲回答道。

    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章槐喋喋一笑道︰「在進攻前我還需要殺死所有的娘們,蓄養小的們的血性。五日時間正好,憋了五天的欲火。那幫小崽子們肯定各個嗷嗷叫。殺得曹城潰不成軍。」

    臨陣前,殺死手上的所有女人,去除掉手下人所有安逸享樂的情緒,再行進攻。這就是章槐賴以生存的不二法門。

    對於章槐的殘忍,王守不在意的笑了笑,舉著拳頭對章槐告辭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了,先走一步。」

    「老先生請。」接下來還要靠著王守聯繫各路人馬,章槐對王守同樣也保持了一分尊敬,單手虛引道。

    「大哥。他?」王守走後,院子裡就剩下了章槐二人,張樹轉過頭,孤疑道。

    「你是懷疑他暗中跟曹禪串通消息陷害我們?」其實章槐心中也有這種感覺,但是直覺又告訴他這不可能,因為王守確確實實的給了他們兵器,甚至還聯絡所有流匪攻打縣城。王守根本沒有理由這麼陷害他們。

    「只是有點疑惑。」張樹也表示自己不是很肯定懷疑王守跟曹禪有勾結。

    「先靜觀其變,等五日後,一切就分曉了。」五日後,四股流匪一齊進攻曹城,那個時候,王守是不是心懷不軌,就一清二楚了。

    「嗯。」張樹點頭道。

    ………………………..

    曹城。當曹禪領兵返回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其他三座村子的村民,共計數千人都已經遷徙到了曹城內。

    各個都安然無恙。這些百姓在陳湯,李奎的帶領下很是有條不素的入住那些茅草棚。

    曹禪沒有立刻安排長林村還僅剩下的數百百姓入住,反而是命許蛟帶領著大批軍隊,先幫忙這些百姓埋葬了他們親人的屍體再說。

    吩咐下去之後,曹禪就帶著陳到,還有負責護送其他三座村子遷入曹城,與陳到一樣職位的三個屯將一起進入到了曹府。

    在這些屯將的口中曹禪瞭解到,四座村子的村民都是在深夜的時候,避開了流匪的眼線後,小心翼翼的走來曹城的。

    但既然其他三座村子的村民都安然的進入了曹城。而陳到所護送的長林村村民怎麼會被發現,這讓曹禪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出理由,就只能歸咎到意外了。

    因此曹禪也沒這上面多廢腦子。抬起頭,曹禪問三個屯將道︰「不知道三位打算即刻返回縣城,還是留在這裡住一晚上,明日再返回縣城?」

    這三人還有陳到都是被派遣來護送四座村民們進入曹城的,現在任務完成了,自然得回去覆命。曹禪自然是知道,不過他也有他的私心。

    就像是陳到一樣,曹禪想留下這三個各自擁有一百人馬的屯將。

    三百人馬,對於現在的曹城來說,是很重要的。

    但是三個屯將的回答卻讓曹禪有些失望。三人中為首的一個屯將看了眼兩個同伴,回答道︰「我們需要立即覆命返回縣城。」

    雖然有些失望,但曹禪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現在縣城內的兵丁不多,反而因為流匪之亂的爆發,入城躲避的百姓很多,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手去維持秩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三位了。只是這位陳到我想留他在曹城任職,還請三位代為轉告縣令大人。」曹禪指了指陳到後,朝著三個屯將抱拳道。

    陳到渾身是傷三人也都看得出來,就算沒有曹禪的這句話,把陳到留在曹城養傷也是理所當然的。再加上他們三個隱約聽所縣令與曹禪的關係很好,自然就更沒意見了。為首的那人點點頭道︰「大人放心,我們會如實向縣令大人轉告的。」

    「那就多謝了。」說著,曹禪起身,三個屯將會意,也是一一起身。曹禪喚了個侍女帶著陳到下去休息,隨後親自送這三個屯將出了曹府。目送著三人糾集各自人馬,返回縣城。

    雖然有些損失,但這數千百姓大部分都進入了曹城。接下來,就是刪選出共計一千三百的士卒,用來抵禦流匪了。

    戰爭,還只是剛剛開始。曹禪半眯著眼楮看著曹城內人潮湧動的情況,在心中輕聲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8-8 01: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8 01:23
第一百零八章魏謀程昱求月票)

    戰爭只是剛剛開始。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加固土牆,安置新增加的數千百姓。因此曹城內又增添了無數座窯,工匠們沒日沒夜的在燒著磚瓦。無數座本來就規劃好的房子也一一的準備施工。

    不僅如此,還要加緊鍛造兵器。製造箭矢。隨著曹禪的軍隊擴張,這些東西是越多越好,即使再多,也可以暫時儲存在倉庫,等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就不會因為缺少兵器而喪失曹城了。

    儘管有陳湯,還有李奎兩個人一起幫忙,曹禪還是忙的腳不沾地。特別是那數千百姓,初來曹城,曹禪不僅要給予他們在身體上的安全感,還要給予精神上的安全感。

    為了這所謂的安全感,曹禪費勁了腦汁。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邊拉出他現在所有的六七百士卒,整天在曹城內集結,操練。一邊又請人書寫了一份徵兵告示。命人在整個曹城內宣讀。

    現在城中的西北角,許蛟帶著一些經驗豐富的士卒,擺上了幾張木案,沒張木案的前邊都站著無數個或朝氣年輕或中年沉穩的漢子。

    「城破家滅。」這是曹禪在請來的文人書寫好後,曹禪自己添加進去的。排在第一句。短短的四個字,就道盡了現在曹城內百姓的處境。

    曹禪本來有士卒六七百人,計劃是招募六百多人。湊夠一千三百人,其中弓箭手三百,長矛手一千人。

    分別由許蛟擔任三百弓箭手的隊長。雄霸,齊田擔任兩個長矛手隊的隊長。

    但現在來報名的人數,就多達九百人。經過昨天的粗略計算,現在曹城內的人口差不多有五千六百人左右。

    也就是說,村子裡的壯漢差不多都來參加軍隊了。

    這自然是好事,代表著現在曹城的居民都已經認識到了流匪所帶來的危害,曹城存則家園存的道理。

    曹禪要立足亂世,就算少不了無數人的支持。如今曹城已經初具規模,挾眾數千良善百姓,不僅是極大的跨越發展,而且也因為更多的尋常百姓家漢子加入軍隊,也使得曹禪現有的軍隊中,流匪的比例銳減,很好的起到了平衡的作用。

    更加穩固的軍隊保護曹城,更加多的百姓加入到曹城,再徵召更多的百姓入伍。按照這樣的方式發展,一座城池的潛力可以說是無限。

    曹城雖然剛剛起步,但卻已經初現崢嶸。

    忙活了大半天的時候,許蛟才算是篩選好了符合要求的壯漢。一共八百零六人。這些人將要再次精簡一下,補足了曹城所需要的一千三百名士卒。

    進入軍隊的沒有興高采烈,因為現實,讓他們知道不久的將來,他們就要手持兵器與流匪廝殺。保城池,保家園。落選的也沒有垂頭喪氣。因為他們也知道的,進入軍隊意味著會喪命。更加知道現在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有那個閒情還不如多加固下城牆。多建些房屋,多幫忙。

    沒有許蛟的命令,落選的壯漢們很自覺的散去。大部分都去了土牆那邊。對於這些壯漢們的表現許蛟很滿意。

    有這些生死與共,覺悟很高的數千百姓。許蛟堅信曹城就算是面對數萬流匪,也可以抵擋周旋一二。

    從那些落選漢子的身上收回目光,許蛟看著身前一溜排開,共計八百零六人的壯漢。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些人各個體格強壯,神色堅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群人都是莊家漢子出身,老實。聽話。

    「你們當中,大部分的人已經半隻腳踏入軍隊了。從此以後你們不用農忙,不用建設城池。不用干髒活累活。甚至連膳食都有人幫你們弄好了。但這不意味著你們整天都遊手好閒。反之,你們每天要做的就是被狠狠的操練。死去活來,爬不起來為止。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成為護衛曹城的唯一軍隊。成為曹大人護衛城池,保衛家園的仰仗。你們有這個覺悟嗎?」說道最後,許蛟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回稟大人,我們遷徙數里。背井離鄉,匯聚在曹城就是為了抵抗流匪。加入軍隊,更是為了抵抗流匪。曹大人說的好,城破家滅。城在人在。」一個長的很魁梧,說話卻很有條理的漢子走出了人群,大聲道了幾句後,神色一閃,緩緩的抬起頭,緊盯著許蛟,學著許蛟剛才的樣子,用盡力氣大吼道︰「安敢不效死?」

    「安敢不效死!!!!!!!!!!1這壯漢的一句話,令全場的人都的腦中就閃現出了種種的危急,流匪大舉進入陪縣,縣令大人下令兼併大小村子自守。直到現在,九座村子,或被攻陷,或被迫遷徙曹城。

    對於這些百姓來說,已經成了死局,唯有護衛曹城。同曹城共進退,才能保得一線生機埃

    幾乎全部的壯漢都鼓足了全身的氣力,大吼著道。

    「安敢不效死!!!!!!!!!!1

    「安敢不效死!!!!!!!!!!1

    堅定,堅毅,絕望中又透著一股希望的吼叫聲車徹響整座曹城。

    曹城南角,正在張碎鐵匠鋪內視察鐵匠鋪情況的曹禪,聽見外邊的大吼聲,神色微動,轉頭向西,「氣勢,就要這股氣勢才能在亂世中掙扎求存。我曹禪在掙扎。在奮發,你們也是。如果我曹禪一人存活亂世,或許早已經死去。但有了你們卻是不同,有三百死士我可破城。有數千眾我可破國。哈哈哈哈。」曹禪低聲一笑,漸漸的笑聲爽朗而豪氣,話中或許太不切實際,但是笑聲中洋溢的豪氣卻是直衝雲霄。

    掙扎,求生。奮發。掙扎是為了求生,求生是為了奮發。如今的曹城初現崢嶸,曹禪的羽翼也漸豐。

    流匪之亂後,就是老子奮發之時。什麼王守,什麼潁川侯。凡是曹家的種種敵人,遲早要消滅個一乾二淨。

    輕輕的捏著拳頭,曹禪神色猙獰。

    「有三百死士可破城,有數千眾可破國?」旁邊正向曹禪報告兵器打造情況的張碎,神色大變。他本就膽子不大,聽著曹禪的大逆不道的話。只覺得心驚,也暗自發苦。這姓曹的真是越來越大逆不道了,當初不過是自稱亡命之徒,現在都敢破國破城了。

    老子真上了賊船了。

    「安敢不效死!!!!!!!!!!!1這聲絕望又充滿了希望的大吼聲,不僅是曹禪聽見,整個曹城都清晰可聞。

    曹禪安置數千百姓的城池東南角,無數座草棚中。坐著一個文士打扮,雖然面向白淨但神色間瀰漫著一絲戾氣一絲剛性的壯年人。身邊帶著幾個家奴。旁邊還停放著,一輛很精緻的馬車。

    這一陣大吼聲,讓這文士本面無表情的神色有了些許的動容。

    如今陪縣只剩下了縣城與這座曹城。其他地方幾乎都是人煙渺茫,任由流匪縱橫的地方了。看情況也沒有外部力量來支援陪縣了。唯有兩座城池互為犄角,互相扶持還有一線生機。

    但如果領導者無方,這一線生機也就沒了。現在看來,這所謂的曹城城主算是不負眾望。少不得也要助上一助,保全性命。

    不過是去了潁川一趟,會了會荀?。就遇到了這種情況,真是頭疼。

    「阿水。去拿張拜帖,老夫要去見見這曹城城主。」古人三十餘就可自稱老夫,這文士從面容上看已經三十多了。而且沉穩果決,一聲老夫,理直氣壯。

    「是,老爺。」文士旁邊的一個家奴應聲道。

    鐵匠鋪內,曹禪在那陣吼聲中確實心神激盪了片刻,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繼續視察鐵匠鋪的工作。

    目前鐵匠鋪內,除了張家兄弟以外,還有十數名半大不小的學徒,這些學徒都是選擇天賦上佳的。經過數月來的鍛鍊,能偶爾幫上忙了。令張碎兄弟出產兵器的速度加大了一些。

    如今曹城倉庫內囤積了上千把長矛了,已經能夠裝備整個軍隊。但是一旦戰事起,長矛損耗的數量肯定巨大,對鐵匠鋪曹禪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讓張碎兄弟加緊趕工。

    現在每天出產大約六把長矛,一個月能有兩百把。從賬面上看,曹禪很滿意。在親自觀察了張碎兄弟打造的長矛後,曹禪更加滿意。矛刃更加黝黑泛光,更加鋒利。經過大量的鍛鍊,張家兄弟打造長矛的技術足足上升了數籌。

    「你們要好好的教導這些苗子,不要吝嗇手中的技術。更別擔心教好了徒弟,餓死了老師。金銀方面,我曹禪還是一樣會供應給你們的。」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又道︰「等將來這些徒弟們出師了,你們也可以不用親自打鐵了,坐堂教導教導徒弟即可。」

    曹禪已經深信張碎兄弟是難得的匠師,技術方面絕無問題,就是擔心他們兩個藏私。畢竟做師傅的留一手是自古有之的。

    「大人放心,我們兄弟必定傾囊相授。給曹城增添匠師。」心中暗道,要是以前我或許還有那麼點私心,留幾手在手中。但您老大又是破城,又是破國的,我哪敢埃但面上張碎低頭恭聲道。

    「這就好。」聽著張碎充滿了恭敬的話語,曹禪緩緩點了點頭道。

    這時。忽然有人闖入鐵匠鋪內。曹禪抬眼看去,來人是曹府的一個衛士。眉頭一皺。莫不是家裡出事了?

    「大人,有人拜帖。」匆忙的來到曹禪的身前後,衛士遞過來一張拜帖。道。

    「拜帖?」曹禪眉頭一挑,不是家中出事就好。但是這拜帖?說實話,曹禪還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身在曹城偏僻之地,本身又不是權貴,也不是書香門第。少有這麼正式拜訪曹家的人。

    疑惑的接過拜帖,曹禪翻開一看,一行字跡,令曹禪心神震動。「東郡程昱。」曹禪低聲道了一句。

    隨即猛的收起了拜帖,整理了下衣衫。面無表情道︰「在前開路。」

    「諾。」衛士不明白曹禪為什麼會一瞬間面色大變,又一瞬間恢復平靜,很少見大人這麼失態埃心中雖然疑惑,但衛士嘴上卻輕快的應了聲,飛快的在前開路。

    但衛士不知道的是,曹禪的心中卻不怎麼平靜。反而可以說是滔天駭浪,程昱,可以說目前曹禪遇到的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個人的。典韋是英雄,哪個人對他都要豎起大拇指稱,壯哉。

    廖化,陳到。是時勢造英雄,三國這個大時代中脫穎而出的良將。

    而程昱卻是真正能左右三國這個大時代的人物之一,性格剛戾,甚至略其本縣鄉親,製造人肉脯供應曹操軍隊。為人方面沒有令人稱道的,但卻絕頂聰明。一生中閃亮點太多,甚至曹禪都記不清楚程昱幹了多少件大事。

    三國之所以被無數人嚮往,就是因為有如程昱這等人的存在。曹操,劉備,孫權無疑是主角,但是離開了程昱這些人,卻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有了這些絕頂聰明,一言可滅國的人物。才是三國這個大時代最令人嚮往的地方。雖然,雖然曹禪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是尷尬,或者稱之為死地也不為過。但是程昱的出現,卻還是令曹禪的血液為之沸騰。

    這是典韋。廖化,陳到。都沒有給曹禪的一種感覺。

    或許正是因為程昱是三國這個大時代存在的標誌。才能令曹禪這個掙紮在亂世中,本因該心若堅實的人為之震動吧。

    回去的一段路內,曹禪的腦子裡都充斥著這種震動。但一到了曹府門外,曹禪心中的這種震動,卻意外的無影無蹤了。

    面部表情也從面無表情變回了那種稍微帶著冷意,卻並不顯得冰冷的表情。曹禪再次整理了下衣衫,才昂首踏入了曹府。

    前院。客廳內。

    程昱安靜的跪坐在地上,前邊的案上,放著侍女送上來的茶水。目不斜視,神色如常。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是一個極有教養的人。

    忽然程昱神色一動,站起了身子,也正是這一刻,曹禪從外邊走了進來。剛好程昱舉著拳頭微微對著曹禪抱拳道︰「見過曹城主。」

    曹禪微微一笑,還禮道︰「程先生多禮了。」

    略顯平淡的見過之後,曹禪,程昱分主次而坐。坐好後,曹禪微微的抬起頭,正視著程昱,笑問道︰「現在正值流匪亂縣,先生為什麼會出現這裡?」

    程昱的老家在東郡,出現在陪縣這小地方確實是奇怪。

    「去潁川訪友歸來,路經陪縣,流匪之亂爆發的時候,老夫住在一個村子內,幾經反轉卻是來到了曹城。受城主庇佑。」從曹禪的表情,還有話語中,程昱猜測這曹城城主對自己有些瞭解,於是簡單的回答道。

    潁川?東郡?雖然來往這兩個地方不一定非要經過陪縣,但是程昱意外走陪縣這條路也不是沒可能。

    心中思量著。曹禪面上卻是含蓄的笑著道︰「先生說笑了,我也不過是為了收斂各地民眾自保而已。名義上,曹城內的民眾都受我庇佑,但實際上也是這些民眾在庇佑我埃」

    曹禪說的是事實,但謙虛的話卻能令人舒服。尤其是程昱。他性格剛戾,遇剛強的人則更剛強,遇到性格含蓄的人,反而也變得平和些。

    曹禪的話就給了程昱一絲好感。

    「哈哈」一笑,程昱道︰「年不過弱冠,就能在動亂中結城自保。論起能力,城主可以說是一等一的。這些民眾雖多,但大多愚不可及。要是沒有城主容納,挑起大梁,我與這些民眾遲早死在流匪刀下。自然是城主在庇佑我們。」

    在同等人物面前,程昱的口才不是最好的,甚至是有些粗糙,但是對付起曹禪來,還是綽綽有餘的。一番話說的曹禪就算是想要謙虛一下,贏得程昱的好感也是不行了。

    心裡苦笑一聲,曹禪舉拳對著程昱道︰「我就是再怎麼算計,也是個沒出過陳留的毛頭小子而已,在真正的大家面前,這點成就恐怕真不算什麼。不敢當先生的贊。」

    「謙虛是應該的,但是太謙虛卻是偽詐了。年輕人應該是勇猛精進,逆流而上。為此就算是頭破血淋,受盡苦楚也在所不惜。有什麼成就也應該引以為豪,更加勇猛才是。」卻不想一番謙虛在程昱看來,卻是太過了。因為對曹禪起了一絲好感,程昱的年紀又擺在那裡,他忍不住就訓斥了一句道。

    訓斥完之後,程昱自己都忍不住一愣。兩人不過是初初見面而已,就算他年紀較長,出口訓斥卻是太過了。

    不過程昱性格剛戾,向來是膽大妄為,勇猛精進的人物。既然出口了,就沒有收回來。反而在心中尋找理由,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記得年輕的時候,因為程昱的性格太剛戾,有個長輩教訓過他。舉的例子,好像就叫曹煆。

    說曹煆天縱奇才,但就是因為性格太剛戾,生前樹敵太多,連恩師都反目為仇。死後家族不得安寧。但程昱卻依舊我行我素,根本聽不進去。做人勇猛精進,生著為了臉面。死了就算是洪水滔天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久了。程昱都記不太清楚了。尤其是現在程昱的年紀已經而立,平和了很多。也稍微的認識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路過陪縣,走入了曹城,聽到了曹城城主是曹煆的兒子。

    而且是個不負眾望,是一個能與流匪周旋一二的人物。他才來的吧。

    ………………..

    程昱粉墨登常求月票。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8-8 01: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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