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男才女貌 作者:獠羽(連載中)

tim790301 2012-3-2 11:51: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5 65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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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英雄起於微末 第三十一章 趙雲避禍譙郡 張郃河間比武


   
  解決掉所有該死之人,劉宇等人不敢在是非之地久留,匆匆上馬離開縣城趕回趙家村!
  路上,劉宇問趙雲道:「子龍日後有何打算?」趙雲低頭不語,半天才苦笑道:「如今我擅殺朝廷命官,當離家亡命於江湖之上,庶幾可保家人平安。」「擅殺朝廷命官?」劉宇一臉不解:「子龍可否記錯?那狗官程顯明明是我所殺,與你何幹?」趙雲抱拳道:「兄因我之事而殺人,殺人償命,國法無情,雲怎可令兄長無辜為雲所累!不如所有罪行由雲一人承擔!」

  蜷在趙雲懷中的樊娟聞言泣道:「都是娟兒不好,娟兒被那惡霸所搶之時就該以死明志!如今卻讓雲哥與恩公深陷尷尬之境!」趙雲怒道:「娟兒莫要胡言!大丈夫生天地間,若連妻兒上不能保全,則愧為人矣!我今學得萬人敵,縱使流落江湖,天下又有何處我去不得!」言語間流露出一股沖天豪氣!

  劉宇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啞然一笑道:「子龍不必心焦。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愚兄姓劉名宇字元瞻,乃豫州譙郡太守。我官雖不顯,然若要保你一家平安卻也不在話下!」

  趙雲兩人大驚,沒想到這個前來相救之人竟然是一郡太守!趙雲連忙翻身下馬便欲叩拜,劉宇搶上一步將他扶住,道:「我此來北地,本為尋訪世之豪傑,聞聽子龍年少英勇,義薄雲天,故而前來相見,未曾想得遇此事,便來助子龍一臂之力!這真定縣令,平日多有貪贓枉法,待我書信一封往常山太守處,言明其事,想來此間太守會給我個面子的!」

  趙雲和樊娟大喜,便欲叩謝恩德。劉宇止住二人,卻對趙雲說:「我意將子龍拜為我軍中騎兵校尉,統領豹騎兵,不知子龍以為如何?」趙雲感而泣道:「雲本為草莽,現又殺人獲罪,蒙府尊大恩相救,還委雲以重任,雲何以克當!今雖牽馬墜鐙,雲亦誓死追隨主公!」說罷大禮參拜,劉宇卻上前將其扶起道:「子龍無須多禮,你我相交於危難,我感佩汝之高義,欲與子龍結為異性骨肉,不知子龍之意如何?」趙雲失色道:「雲鄙賤之人,怎敢與大人相攀!?」劉宇面露不悅:「子龍以某之身份相棄乎?」趙雲為劉宇誠意所感,不再推辭,兩人即下馬,於道旁焚土為香,盟誓上天,結為兄弟!

  劉宇心中那叫一個爽快!當年看三國演義的時候,就覺得劉備沒能和趙雲結義實在是不應該!難道就因為他是外來戶?又或者劉備認為趙雲本就忠義無雙,無須再以兄弟之義拉攏他。不過,劉宇對趙雲這員武將特別喜歡,所以執意與其結拜,這裏面員工感情投資的成分比較少,而英雄相惜的比重要大得多!順序上自然是劉宇為兄,趙雲為弟。劉宇對趙雲說:「我在譙郡尚有一結義兄弟,姓許名褚字仲康,此即為汝之二兄,待回到譙郡,我當為你兄弟引見。」趙雲拱手道:「但憑大哥吩咐!」

  四人又重新上路,回到趙家村,趙雲兄弟相見,自然又是一番感慨,而樊娟之父在劉宇傷葯的作用下,病勢也輕了很多。其間,劉宇向趙林等表明了身份,並說起與趙雲結拜之事,便稱趙林為兄長。趙林見兄弟的師兄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一郡的太守,還叫自己兄長,一時間如墜雲霧中,惶恐無地。劉宇好言相慰,趙林這才慢慢回過味來!劉宇又與眾人說起暫離此地避禍的事情,雖然故土難移,但為生計著想,趙林便同意遷居避禍。劉宇讓趙雲先護送趙林及樊娟兩家往鄴城甄家莊暫住,待日後趙雲在譙郡穩定下來之後,再將兩家同時牽往譙郡。

  將一切安排妥當,劉宇便將馬車借與趙雲,兩家人連夜收拾行囊,天亮之前便悄悄離開趙家村往甄家莊去了。劉宇和孫琳則待到第二天早晨,在一戶農家略食早餐後,才啟程往河間縣去。

  等到晌午時分,常山太守所派兵馬來到趙家村時,等待他們的隻有兩間空房!常山太守聞訊大怒,便欲發下海捕文書通緝趙雲。此時府內書吏送來一封譙郡太守書信,常山太守想自己與這譙郡太守素無往來,今送來此信不知何意。展開觀瞧,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信中將自己的貪贓枉法之事一樁樁一件件足足記載了有15、6條之多!後面又將真定縣一事細說了一遍,常山太守也是個做官成精之人,如何能不明白這信中的關節,於是便將真定縣的事情壓了下來,對外之稱是真定附近土匪作亂,殺害了真定縣令,胡亂抓了幾伙蟊賊,便草草的了結了此案!孫琳曾為此嘲笑劉宇以權謀私,但劉宇滿不在乎的說:「對於這種該死一百次的人,謀他一下,讓他隻死一次,也算是我的功德了!佛祖知道也會獎勵我的!」

  劉宇將馬車送與趙雲,自己便隻得和孫琳騎馬往河間去。河間離真定本就不遠,加上現在少了馬車的累贅,兩人坐下又都是千裏良駒,所以隻花了一天的時間便於日落之前來到河間縣城。問起張郃張儁乂之住所,有行人指鼓樓南街一處大宅道:「此便張郃家也。」劉宇遂與孫琳來到路人所指的大宅外面。仔細看處,就見這宅院佔地甚廣,氣派甚華。劉宇心裏暗驚:未曾想張郃家中如此豪富!心下不免躊躇,張郃在這河北有如此家業,難怪他先投韓馥,再歸袁紹,恐怕是為了保全祖業吧?!這樣的話,張郃隻怕不好拉攏,畢竟無論是自己的那個計畫,這北地四州都不是能夠驟得的!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便與孫琳往前門處,叫開宅門,對家人言道乃是前來拜訪主人張郃的。

  家人素知家主性豪放,多與豪傑相交,便連忙將劉宇二人引至客廳奉茶,自己卻往內宅稟告張郃。少頃,張郃來至廳中,先與劉宇二人見禮,落座後便問來意。劉宇便直接了當的開口道:「宇現任大漢譙郡太守,在北地尋訪豪傑之時,常聽人言河間張郃,勇力無雙,乃將帥之才,故來拜訪,欲請儁乂往我軍中為司馬,不知儁乂意下如何?」張郃聞言,先肅容而起,行過拜見之禮後方才開口道:「張郃薄才,蒙府君青眼,親來相邀,郃不勝惶恐。本當效命,然郃祖業皆在此間,為保祖業,不敢遠游,還望府君恕罪!」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如此結果,但聽到張郃拒絕時,劉宇心中還是一陣失落。這是自己求才以來第一次被人拒絕,想想也是,以往的那些武將與自己或有恩或有義,像張郃這樣沒有絲毫交情根底的,也是第一個。劉宇的失落隻是瞬間的事。畢竟他曾經歷過本科實習時聯繫實習單位四處碰壁的情況,那段經歷已經將他的臉皮和心靈鍛煉的無比堅強。張郃拒絕了人家的好意,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便邀請劉宇二人在自己家中常住幾日,這正中劉宇下懷,稱謝之後,便將馬匹武器行囊取至客房。

  張郃先看劉宇二人的坐騎時,嘖嘖讚歎,他當然識得這是兩匹寶馬!待到看見劉宇的紫金蟠龍棍後,不禁訝然出聲道:「府君尚習武藝乎?」劉宇淡淡一笑道:「略通一二。」張郃結交豪傑無數,自然知道,如果一個人將自己的武藝說的天上少有,地下全無,那九成是在吹牛!反而是那些說自己略懂一二的,往往都有真本事!張郃祖傳槍法亦是甚為神妙,他平日又喜歡與人比武較藝,如今見劉宇武器沉重,不禁見獵心喜,便邀劉宇到練武場切磋一番!劉宇見這是個拉近兩人關係的好時機,便欣然答應,兩人收拾停當之後,便同往練武場而來。

  來到練武場,張郃取出自己平日慣用之槍,擺個門戶,向劉宇道:「請府君賜教!」劉宇將棍身一擺道:「儁乂不必客氣,便請進招!」張郃見劉宇並未擺出架勢,隻是將鐵棒豎在身側,看似全身毫無防護,但卻勢如山岳,自己一時竟無從下手。僵持片刻,張郃試探的使出一招鳳點頭,槍尖直奔劉宇面門而來。劉宇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手中鐵棒往張郃槍身砸去。張郃見棍勢沉重,不由得起了比較之心,兩手一叫勁,槍身橫掃,「當」的一聲,槍棍相交,各自蕩開。張郃固然是虎口劇痛,劉宇也覺得手臂一麻,張郃不禁駭然,沒想到此人看似文弱,雙臂卻有千斤之力!當下兩人均收起小覷之心,打起精神戰在一處。就見張郃長槍使開,槍如雨,勢如電,扎、刺、纏、圈、攔、點、撥,招招精妙,劉宇也將棍勢使開,劈、掃、掄、擊、戳、絞、格,與張郃戰在一處,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翻翻滾滾戰了五、六十合,張郃突然一槍直奔劉宇左肩,劉宇將棍一圈,卻是用上了太極式中的纏字訣,張郃就覺一股絕大的力量自槍身上傳來,他駭然之下全力回拽,卻發現那股力道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防備之下,張郃不禁打了個踉蹌,劉宇卻一招舉火燎天式,雙手掣棒,泰山壓頂般砸了下來。張郃大驚,舉槍奮力向上擋格,卻見劉宇猛然將棍向後一撤,緊接著一招毒龍出洞,鐵棍向自己面門搗來!張郃卻也當真了得,危急間一個鐵板橋,身體與地相平,堪堪躲過這一招。

  若是在馬上,張郃此時就已經脫離危險了,但可惜現在是步戰!劉宇將蟠龍棍一抖,輕輕壓在張郃肩頭。張郃棄槍於地,長嘆道:「府君武藝精強,郃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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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英雄起於微末 第三十二章 得意歸迴轉譙郡



  一場比試下來,張郃對劉宇的武功可說是十分欽佩,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張郃已經改口叫劉宇「元瞻兄」了!
  劉宇對於這次比武的情況倒是很不滿意。張郃雖然是三國時代著名的武將,但與其說他是以勇猛著名,倒不如說他是以良好的統帥才能而聞名。歷史上對張郃的評價是「通曉應變之術,擅長佈置營寨,預料戰勢、地形,一向准確。」可以說,張郃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武力的排名隻怕要排到十名開外了。但即便如此,劉宇還是發現自己在和張郃比試的時候感覺到了吃力。雖然贏了,但這是在適合棍法發揮的步戰中,而在馬戰中是否還能在這個招數內取勝,那可就不好說了。另外,劉宇在這次比試中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足,那就是反應度和身體的靈活度遠遠無法匹配自己的天賦神力。這也怪不得劉宇,畢竟他隻是一個後世學法律的知識份子,當年也不過就為了防身練過一陣子太極,而且還是強身健體的那種。所以劉宇在武功底蘊上先天不足也是難免的。這也使劉宇的頭腦清醒了一些,使他明白,隻靠著天賦神力吃老本而忽視本身基礎能力的鍛煉的話,遲早是要在這以強者為尊的時代裏吃大虧的!

  晚飯過後。劉宇又和張郃一起談論兵書戰陣,以及儒學經典。說穿了,劉宇的肚子裏的軍事知識也就那麼點存貨,最精通的是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那是當年剛開始玩三國志一時興起,啃了兩遍,就業後,為應對社會上的種種複雜情況又讀過兩遍,所以還是有些心得,再加上在圖書館讀小說時讀過一些世界著名戰史戰例,兩樣加起來,倒也能論出個一二三。但在張郃眼裏,他這個水貨軍事家可就成了帥才了!張郃一邊和劉宇暢談,心中一遍不斷的驚訝:這個年輕人看著年紀不大,胸中所學竟如此博大!且不但精通韜略,文採經典也是別出蹊徑!隱隱有一派大家風範!

  劉宇的拿手菜還是論語,這本儒學經典他和鄭玄詳細討論過,又在講經堂當著那麼多學子的面講解過,現在拿出來炫一下,自然是晃得張郃眼冒金星了!

  張郃家境殷富,自由便受過良好的啟蒙教育,隻不過他生性好武,故而在學識方面就要稍差一些。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有學識的人的尊敬!史書上就評論他「雖為武將,卻深喜儒士」。他曾經推薦同鄉卑湛,被當時的魏明帝稱讚為祭尊再世,大為嘉獎!可以說張郃對於儒士的推崇就源於他幼時的儒學啟蒙以及對自己未能學的三昧的儒學的嚮往。此時張郃見到年齡看似與自己差不多的劉宇竟然兵書戰策、經典詩文無一不通,並且武藝精強,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這畢竟是他始終想要達到的高度呀。此人有雄主之才!我若追隨於他,庶幾可博個錦繡前程,奈何祖業在此,若棄之不顧,日後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先祖!張郃心中波瀾翻滾,好生為難!

  一轉眼就是幾天過去,劉宇和張郃的關係已是密切非凡!但劉宇隻要一表露招攬之意,張郃便面露難色,言辭閃爍的含糊過去。如此再三,劉宇心中也不免沮喪。孫琳私下也勸劉宇:「人各有志,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像張郃這樣的人才,若是過分相逼,反為不美,若因此傷了和氣,彼此面上都不好看,不若順其自然為好。」劉宇又何嘗不懂這個道理,但他心中總有不甘。思忖良久,劉宇決定明日便向張郃辭行,但辭行之前再作最後一搏,使出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成與不成也就聽天由命吧!

  隔日清晨,用罷早飯,劉宇便向張郃提出要告辭回郡。張郃道:「元瞻為何走的如此匆忙?莫非郃招待不周?」劉宇忙擺手道:「儁乂不必多心,我身為一郡太守,卻私離郡治半年有餘,本已有違朝廷禮制,且如今秋草漸黃,年節將至,郡中大小事務繁冗,亟待宇回郡料理,故而不敢久留。」

  頓了一頓,劉宇便將最終目的說了出來:「宇初來時,隻因儁乂之名為州郡所之,乃慕名而來也。如今與儁乂盤桓數日,方知儁乂胸中所學,勝傳言十倍,今宇將行,欲再邀儁乂往譙郡相助與我,不知君意下如何?」張郃聞言,左右為難,劉宇卻又問道:「儁乂以為為將者如何能留名青史?」張郃脫口答道:「大丈夫當手提三尺青鋒,誅姦邪,掃叛逆,躍馬天下,威震敵膽,方為英雄行徑,得留名青史也!」劉宇點頭稱許:「誠如君言,為將者當帥虎賁之士、貔貅之眾,立馬橫槍於敵境,豎旌旗而敵膽皆寒,如此方趁平生之志!然若欲顯將者之風,需有虎狼之師相助!宇雖不才,帳下雄兵萬人,乃天下精兵!今我欲請儁乂往譙郡觀我軍勢,再做行定,何如?」

  張郃對劉宇的邀請並不是不動心,隻不過是顧及祖業才再三為難。今見劉宇退而求其次,只邀他往譙郡觀閱軍勢,不好再行拒絕,自己對劉宇真正的實力又甚為好奇,便答應下來。劉宇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他本來就沒打能一舉將張郃拿下的譜,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將張郃弄到譙郡去!

  劉宇深知,作為一個武將,尤其是一個有著名將潛質的武將,一般都有愛馬,愛兵刃的癖好,而大部分名將都喜歡的,莫過於精銳的兵卒!劉宇自信現在的大漢境內,在兵力相同,甚至三倍於己的情況下,自己在譙郡所練之兵都可以力克敵軍!譙郡的兵勢,現在必然是甲於天下!只不過這種事太過敏感,劉宇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以致外界尚不知道天下竟然還有這樣一支部隊存在!劉宇這次將這件事告訴張郃,也就是打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實力牌。這也表示劉宇深信,隻要張郃見識到自己的兵容,面對這樣一支虎賁之師,作為一個將軍,是不可能抵擋統帥他們的欲望的!這就是名將骨子裏帶來的精兵情節,到時不怕他張郃不乖乖的投到自己帳下!因為張郃要安排家中事務,所以幾人又耽擱了兩天。

  到第三天清晨,劉宇三人正式啟程。三人先取道往鄴城甄家莊,去會合趙雲等人。一路無話,經過四日的行程,劉宇再次來到甄家莊。在會合了趙雲、田豐後,劉宇便安排甄儼還是以鄴城為甄氏產業的根據地,等到自己的勢力穩定了,在行遷移。甄豫、甄堯兩兄弟則隨自己前往譙郡,甄堯接手那裏的玻璃產業,而甄豫則繼續休養,等待神醫的診治,待調養恢復之後,就要擔起整個譙郡財政的管理工作。這樣就可以極大地減輕孫琳的負擔,使她在日益臨近的亂世中能夠更多的騰出手來幫助自己!

  分派完畢之後,眾人都去忙著處理手邊的事務,劉宇看見甄宓那小丫頭正噘著小嘴站在旁邊。便上前把甄宓抱起來道:「怎麼啦?誰惹我們的宓兒生氣啦?」

  甄宓眼中似乎起了一層水霧:「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嗎?」

  劉宇笑道:「對呀,哥哥離開家的時間太長了,想家了,家裏也有很多事要哥哥去處理,所以必須回家了。」

  「那哥哥還回來看宓兒嗎?」甄宓眼中充滿希冀的問。劉宇皺皺眉頭道:「以後哥哥的事情會很忙,恐怕不能在來此地了。」

  甄宓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抽泣道:「那宓兒不是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嗚嗚,哥哥不疼宓兒了嗎?」

  劉宇看著懷裏哭泣撒嬌的小甄宓不禁又吃驚又好笑,吃驚的是這小姑娘怎麼說哭就哭。好笑的是她竟然就為這點小事哭。於是他拍拍甄宓的小腦袋道:「宓兒別哭,哥哥以後的確是會很少來這裏,但你以後會搬到哥哥那裏去啊!」

  「真的?」甄宓猛地抬起頭,眼睛中寫滿了驚喜。劉宇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等哥哥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就會把宓兒一家都接去住!」「哥哥真好。」

  甄宓高興得把小臉在劉宇臉上蹭了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劉宇道:「哥哥很愛琳姐姐嗎?」

  劉宇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甄宓:「你這小丫頭,怎麼想起問這個?」

  「哥哥,告訴宓兒嘛!」甄宓在劉宇懷中一陣撒嬌,劉宇連忙投降道:「好好,真是拗不過你這丫頭。沒錯,我的確深愛著琳琳。」甄宓的小臉掠過一絲黯然的神色,小聲問道:「哥哥是喜歡琳姐姐的相貌嗎?」

  「這個,」劉宇微微一愣,「相貌嗎,隻是一方面,我真正喜歡琳琳的,是她的聰慧,她的博學,以及她渾身散發出的那種知性的氣質。」劉宇費力的組織著言詞。

  甄宓眼中露出喜色:「那哥哥是喜歡學識淵博的女子嘍?」「那當然,難道要娶個花瓶當擺設?」劉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甄宓垂下頭,眼中掠過一絲堅定的神採。劉宇覺得甄宓今天有些奇怪,便打趣道:「宓兒怎們盡問起這些事情來了?這些事等你長大了,遇到自己的意中人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甄宓心中不滿的想:哼,老是把人家當小孩子!她一臉正經的問劉宇道:「哥哥,你還記得要送給宓兒鑽石嗎?」

  劉宇心裏咯噔一下,不禁暗暗叫苦:這丫頭怎麼還記得!我自己都差點就忘了!看來是糊弄不過去,沒辦法,記得後世在山東境內發現過大型鑽石礦,等回去就差幾個人去青、兗兩州尋找一下吧。此時則隻好硬著頭皮說:「這件事哥哥怎麼會忘,這可是我和宓兒之間的約定啊。」甄宓眼中射出兩道絢麗的神採。將小嘴伏在劉宇耳旁小聲道:「哥哥,宓兒會在這裏等著你把鑽石送給我的。」說完,小嘴飛快地在劉宇臉上點了一下,臉色羞紅的跑回後院去了。

  這丫頭,搞什麼飛機!劉宇被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已。這小姑娘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劉宇被自己這個突然跑出的念頭嚇了一跳!但隨即又自嘲道:「怎麼可能,這樣的小女孩,怎麼會懂這些!別胡思亂想了,若被琳琳發覺,是會發生命案的!」

  五日後,劉宇等一行人馬離開甄家莊。這次可說是大豐收,謀臣收到了田豐,武將得到了趙雲、張郃,雖說張郃並沒有表明要投效,但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另外還有商業奇才甄家兄弟以及他們身後的整個甄氏產業!

  漢光和五年,冬十月,劉宇結束了他的北地之旅,心滿意足的迴轉譙郡。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2:19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7:29 編輯

第一卷 英雄起於微末 第三十三章 定計一撼乾坤 閱兵折服張郃



  漢光和五年,臘月。譙郡太守劉宇在出巡近8個月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治所。
  譙郡文武出城十裏迎接。劉宇於長亭下車與一眾官員見禮。先是對眾官在自己外出期間的辛勞進行了慰問褒獎,而後又將田豐、趙雲、張郃等人引見與手下文武。田豐對於劉宇手下文武如此眾多大感驚訝,同時也暗服劉宇果有識人用人之能,手下無一庸才。趙雲也上前與二哥許褚相見,許褚見趙雲氣宇軒昂,英氣逼人,也甚是歡喜,兩人關係很快熟絡起來。接著,劉宇和一眾文武返回縣城,至太守府議事。

  至議事廳坐定,眾官紛紛彙報這近一年來的郡治情況。簡單來說,在政事方面,譙郡的水利工程發揮了奇效,譙郡在夏收和秋收中都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豐收!可說是小倉滿來大倉流。百姓家中倉廩豐足,郡內的賦稅也很輕鬆的徵收齊全。軍事方面,劉曄等人在劉宇的授意下,與秋收過後又再徵收1500名鄉勇和1000名郡兵。鄭渾的軍械所的鎧甲軍備完成進度達70%,預計在明年4月左右就可提前完工。張世平和蘇雙也已按照約定將500匹良馬送到,正好由趙雲組建500人的豹騎兵。譙郡的玻璃產業利潤雖然有所下降,但仍因為技術上的壟斷,每月收益仍可以維持在10萬貫左右。總的來說,譙郡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劉宇感到很欣慰。自己的班底和基礎力量在經過兩年的努力後,終於得到了回報!如今自己的譙郡可說是兵多將廣!文臣擁有郭嘉、程昱、田豐、劉曄這樣的頂級謀臣;陳群、伊籍、孫乾、陳震這些內政達人。武將則以許褚、張遼、趙雲、高順還有那個已經內定的張郃為堅強核心,臧霸、管亥、徐盛、何曼等人作為輔助。這樣的力量已經不是一郡之地可以容納了!

  看來是該實行自己的第一個計畫了。劉宇心中下了決定。他從衣袖中拿出兩封書信以及一份奏折,轉手遞與身邊的文武眾官:「我這裏有三封書信,大家看一看,議一議。」群臣不知所以,便將那三封書信相互傳看起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眾人均將書信看完,一個個表情各異。郭嘉等一眾謀士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而眾武將臉上則滿是不解。劉宇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笑呵呵的對眾人道:「諸公都看完否?」眾人將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劉宇將茶杯放在桌上,清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看完了,那我就先說一下我的打算。」他拿起三封書信,抽出其中的那個奏本道:「這個奏章,要第一封呈往京城。我要舉薦功曹劉曄為蜀郡太守。為什麼是蜀郡太守呢?我現在要告訴大家的是,譙郡不是我們大業的成事之地,我們以後的根據地是——益州!」掃了一眼眾人,見大家臉上都沒有太反常的表情,劉宇滿意的一笑,接著抽出第二封書信道:「這封讓張讓向皇上進言遷譙郡的青州流民往蜀郡的樾牛且諉髂?月送往京城的。由孫乾負責對許家村居民的勸說工作。」最後,他搖了搖手中的最後一封信:「這封拜託張讓進言,表奏我為豫州刺史的書信,是要在明年年末送往京城的!到此,我一直在策劃的一個計畫就基本完成了。」將三封書信放到桌上,劉宇拍拍手道:「諸公,有什麼問題就提出來吧,大家一起參詳參詳!」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田豐先站起問道:「主公,為何要選擇益州為基業所在呢?豫州地處天下之中,地方富庶,且主公在此治政三年,廣得民心,無論是地利人和,豫州都要強於益州啊,主公為何捨富而就貧呢?」劉宇看了看其他人,多數人的臉上都有迷惑的神色,可見都對這個問題不甚明了。劉宇命人取出早時准備的豫州和益州的地理圖本,打開後對眾人說:「諸公請看,豫州北接兗州、司隸,西臨荊州,東鄰徐州,南依淮南,誠如元皓所言,此天下之中,富庶之地。但諸公可曾想過,一旦天下有變,則豫州頓成兵家必爭之要衝!倒時天下一亂,此富庶之州必然群敵環繞,到時我等實力再強,恐怕也會疲於應對!諸公再看,益州雖比豫州略顯貧瘠,但有三川之險,江河之固!且益州之所以貧困,非地不利,實乃地方官員無能。像蜀郡、漢中、巴郡、廣漢,皆土壤肥沃之地,成都一地更是沃野千裏,自古便號稱天府之國,若經營得當,實乃天賜之地!高祖因之而成帝業,我等若得此地,則大業可成!」

  郭嘉在旁撫掌道:「主公之言甚善!益州險塞,沃野千裏,天府之土.主公可到彼可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內修政理,外練甲兵,據天險而待天下之變。到時可遣一將,出上庸,克宛城,直取新野;主公則親率精銳之師沿江而東,取江陵、克江夏,合圍於襄陽,則荊北之地可一鼓而平!荊北若平,則荊南之地如指掌之間也,有一二上將即可撫之!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此用武之地,非英主不能守,實乃天授之資也!主公若跨有荊、益,保其岩阻,待軍士休整,則可引兵出秦川、取雍涼之地,再分一兵自荊州向北取司隸,將軍出函谷關,親臨帝都,行兵諫之事,則可掃除姦佞,助天子重整乾坤。待功成名就,則天下隻知有將軍而不知有天子,那時將軍可順天意應民心,繼高祖、光武之業,漢室可得中興矣!」

  一眾謀士被郭嘉的一番話說得連連點頭,眾武將也是紛紛摩拳擦掌。

  劉宇此時已是目瞪口呆了!牛!太牛了!真不愧是號稱天才的軍師!郭嘉的這個計畫,是在不知道歷史進程的情況下制定的,而且相當具有可操作性,不,應該說可操作性非常的強!郭嘉不可能預料到靈帝的死期,也不可能想到後來的帝位之亂,他的設想是根據清君側的指導思想來架構的。如果劉宇不知道歷史的話,郭嘉的計畫無疑是非常完美的。就是知道歷史,郭嘉的這個計畫在戰略層次上也可說是個不錯的計畫。大漢出現權力動蕩是在公元189年漢靈帝駕崩之後,而荊州牧劉表是在大約188年才到荊州的。而如果劉宇順利取得益州,以有心算無心,要在劉表隻到任一年,羽翼未豐的情況下奪下荊州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而後依照郭嘉的策略而行,未嘗不是一個捷徑。但深知歷史走向的劉宇卻另有苦衷,所以他註定不能採用郭嘉的計畫。另外還使劉宇驚訝的是郭嘉剛才的一番言詞,其中和諸葛亮的隆中對頗有相似之處,看起來,真正的戰略人才,他們的眼光見解多是有相通之處的。郭嘉的軍事戰略才能在自己提點之後,終於開始發芽開花了!

  隨著郭嘉這個大計畫的出台,劉宇手下的謀士們都肯定了前往益州發展的大方向。劉宇也不再多加解釋,以後的事多有變數,現在多講無益。負責民眾遷移工作的孫乾卻面有難色的道:「如今青州的難民們已經在譙郡安家落戶,如何才能讓他們隨子揚往蜀郡去呢?」

  劉宇淡然一笑:「這個沒什麼,等到這第二封信送到長安之後,估計很快就會有旨意送來。到時我們乃是遵照朝廷的旨意,不得已而為之。到那時,公佑就對眾百姓宣佈蜀郡太守是原譙郡功曹劉曄劉子揚,此處之民多數識得子揚,那麼他們的抵觸情緒會小很多。屆時,我再以譙郡的名義給眾百姓一筆遷居費用,並承諾派部隊保護他們入川,我想他們就會欣然前往了。」孫乾思忖片刻,便欣然領命。

  劉宇卻又對許商說道:「仲禮,你轉過年來便將許氏的產業交付與甄堯,你自己帶領30名得力手下,我再派給你200精銳玄甲兵,由管亥、何曼統領,扮作客商,多帶財寶金錢,先往蜀郡落戶。到那之後,便打探地方官員的政績,找一個愛財貪墨的官員的屬地,不必計較錢財,買通上下,而後廣置田地,多建莊捨,收攏流民,為子揚日後到任鋪平道路!」轉頭對劉曄說:「子揚你帶著陳群、陳震、程昱、田豐幾人一同前往蜀郡,我再令高順率700陷陣營,張遼率300虎騎兵護送,你到任之後,可根據許商打探的情況,迅速將蜀郡的一幹無能貪墨之輩擒下,奏報朝廷治罪,而後查抄他們的家產充實府庫。等到7月朝廷遷民旨意一到,我再遣鄭渾、畢嵐帶著他們的助手學徒,孫乾、臧霸率1500玄甲兵,1000元戎兵以解送為名前往蜀郡助你!到時你可仿照譙郡的體制在蜀郡積蓄實力,同時明察暗訪益州各處官員才具秉性。蜀地自古頗多俊傑,你到蜀地可逐步與當地士族打好關係,同時再設招賢館,註意尋訪拉攏蜀地英才!我這裏有個名單,上面寫有蜀地才學最為突出的幾個人,你到川中要極力拉攏!」說罷,將一張寫有張任、嚴顏、張松、黃權、法正等人名姓的帛書交於劉曄,劉曄躬身拜領。

  如此分派完畢,劉宇剛要起身,卻一眼瞥見張郃,連忙走過去對張郃說:「適才郡務繁冗,卻是慢待了儁乂,勿怪,勿怪!」、

  張郃打從剛才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現在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加入劉宇帳下,可劉宇一路將自己拉到太守府,又對自己毫不避諱的大談他們的機密之事,張郃本欲退出廳去,但又怕私自退出會使眾人不悅,沒奈何,隻得一直在旁傾聽,可身份的尷尬使他坐立不安。如今見劉宇向他賠罪,張郃連忙惶恐道:「郃以客座之身,竟聞公等機密之事,還望公能見諒!」

  劉宇心說:「留你在這兒就是為了讓你聽到這些機密,你要再想走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嘴上卻說:「無妨無妨,我軍中之事不敢相瞞儁乂啊!我曾邀儁乂觀我譙郡之兵,現在無事,我等這就去練兵場審閱下兵馬如何?」

  張郃拱手允諾,劉宇便招呼眾文武一同前往閱兵。

  到得許家村練兵場,許褚等將官各自聚合部隊,一萬兩千精兵迅速列成方陣,按照虎豹騎兵、玄甲步兵、元戎弩兵的順序,列成幾個方隊,與點將台前侍立!劉宇沖許褚點點頭,許褚一聲令下,台下的精兵們立即按照平時的程序操練起來!一時間,練兵場上塵煙彌漫,殺氣沖天,一聲聲整齊如一的吶喊,震碎了天上的浮雲!

  不出劉宇所料,立志成為名將的張郃,看向台下兵卒的眼中冒著綠色的光芒!「儁乂,我譙郡兵馬,氣勢頗雄壯乎?」劉宇笑著問張郃道。「譙郡之兵,皆貔貅之士,實在可說是天下第一精兵!」張郃的眼睛沒有離開台下的部隊,嘴裏由衷地稱讚道。又看了一會兒,張郃突然閉上眼睛,臉上表情變換不定,片刻後,就見他面部肌肉猛地抽動兩下,似是做了什麼決定,「呼!」的轉過身,撩衣拜倒在地,口稱主公。

  劉宇大喜,扶起張郃道:「有儁乂加入,我軍又得一上將矣!」張郃亦道:「郃願統次精兵,為主公大業效死力也!」劉宇卻又對張郃道:「我知儁乂祖產盡在河間,今儁乂既投我帳下,不必擔心北地產業,我當派遣精幹之人前往河間,定能保全汝之祖業,汝且寬心便是。他日我必使公得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張郃再拜叩謝,眾人俱歡。

  隨著張郃的加入,劉宇爭霸天下的班底終於實現了第一階段的最終配置,他又向問鼎四方邁進了一步。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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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英雄起於微末 第三十四章 文武群賢畢至 神醫會診甄豫



  隨著除夕爆竹聲的遠去,劉宇和孫琳送走了來到三國時代的第三個年頭。光和三年的創業,光和四年的辛勞,光和五年的積蓄,到現在,漢光和六年,劉宇終於開始用自己的手去撥動命運之輪的軌跡了。
  幾個月來,譙郡眾文武都在按照預定的大計畫在展開工作,請朝廷任命劉曄為蜀郡太守的奏章,以及獻給張讓等人的禮品都由孫乾攜帶,臧霸護送著往京城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任命旨意會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送到譙郡。許商等先頭部隊應經在二月份時就起程往蜀郡去了,估計到四月的時候就能夠在川中站穩腳跟。等到青州移民過去之後,劉宇內定的根據地益州就可以進入初期的發展階段了。為了保證劉曄在蜀郡的各項政令的實施能夠得到有力的保障,劉宇幾乎將自己手下三分之二的人才都派往川中支援劉曄,也就是說,等到9月份的時候,譙郡的人才數目將從新回到三年前劉宇剛剛就任時的水平。雖說秋收之後政務就會減少很多,但不代表就沒有事務。「看來到時還要自己擔綱再忙碌一陣了。」劉宇無奈的想道。

  時間轉眼到了四月,孫乾終於帶回了任命劉曄為蜀郡太守的聖旨。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張讓的首尾,孫乾並未插手。張讓派他手下的一名官員向朝廷遞上了薦本,對重要國事都不在意的漢靈帝怎麼可能關心一個小小太守的任命,看都不看就交給張讓處理,於是,靈帝的昏庸和張讓的貪婪成全了劉宇,劉曄等人迅速按照原定計畫啟程趕奔蜀郡。要知道,現在時間就是金錢,在劉宇的再三強調下,赴川人員沒有浪費一丁點的時間。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劉宇感慨萬千,自己改變時代的第一顆種子已經往益州去了,在它長成參天大樹之前,自己還要繼續小心的守護它呀。

  回到太守府,劉宇忽然有一種很冷清的感覺,也難怪,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有這種感覺是情理之中。想想到九月份的時候,恐怕會更冷清了。

  我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自嘲的笑了笑,劉宇伸了個懶腰就准備回內宅。忽然有名小吏前來稟報說,招賢館內來了四個人,一武三文,說是要來求仕。哦?劉宇的眼睛眯了起來,這近一年來,他和孫琳一直在外奔波尋訪人才,很長時間沒有關心過招賢館的事情,沒想到此時會有人到招賢館來應聘,劉宇心中反而有種好奇的感覺。左右無事,劉宇便同那小吏一起往招賢館而來。

  來到招賢館內,就見有四個人正在廳中等候。劉宇一邊走上前,一邊拱手道:「劉宇不知各位大賢前來本郡,致使各位就等,此宇之罪也,諸位幸勿怪罪。」四人連稱不敢。劉宇至主座座定,問四人道:「諸公不以小郡鄙陋,屈尊前來,不知各位尊姓高名?宇也好和各位親近親近。」右手上座那個藍衫書生起身施禮道:「學生陳琳,拜見太守大人。」劉宇眉毛一揚,面露喜色道:「公莫非廣陵陳孔璋?」陳琳訝然道:「未想府尊亦知琳之名姓,實乃陳琳之榮光也。」劉宇起身施禮道:「宇向聞廣陵陳琳,詩、文、賦皆能,猶以詩歌見長,所做之詩,風格雄放,文氣貫註,筆力強勁,當世文採罕有其匹。後嘗讀公之《飲馬長城窟行》,頓覺公之憂國憂民,體恤百姓之心躍然筆端。今蒙公不棄,屈就於宇帳下,宇實在惶恐之至。」陳琳驚訝劉宇對自己的文風把握精到的同時,心中也升起知己之感,連忙抱拳道:「府尊謬贊,琳曾於穎川書院問府尊所做《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句句文採橫溢,字字珠璣,實乃神來之筆,琳愧不能及也!」言罷,二人相視大笑。劉宇心中暗想:杜甫VS陳琳?這個似乎沒什麼權威性的評價,貌似在詩歌造詣方面,詩聖要比建安七子之一強吧。當下拜陳琳為太守主簿。陳琳拜謝,回到自己座上。他下手的那個容貌短小的大漢起身抱拳道:「某乃陽平衛國人,姓樂名進,字文謙,聞明公招攬四方豪傑,特來帳下投效!」劉宇心中大喜,樂進呀,這可是後來曹操的五子良將之一啊!雖然在三國演義中樂進並不是很出彩,但在正規史料的記載中,他可是能徵慣戰,戰功無數,才堪與張遼、於禁、張郃、徐晃相並的世之良將。劉宇馬上將這個寶貝拜為郡中校尉,填補張遼的空缺。

  樂進回座後,劉宇左手邊的兩個儒生打扮的年輕人一起站起來向劉宇施禮道:「學生崔琰(國淵),見過師叔。」劉宇覺得今天肯定有喜鵲在自己窗頭叫喚,怎麼招賢館裏的人一個比一個牛呢?剛才的陳琳、樂進已經帶給他很多驚喜了,現在面前這兩個人竟然是崔琰和國淵!難道今天是天庭舉行日行一善活動的日子?我正愁沒有治政之人呢,老天馬上給我送來兩個不下於陳群的幹才。

  崔琰,字季珪,冀州清河東武人氏。後世關於他的故事流傳最廣的莫過於「床頭捉刀人」的趣談了。這件事應該是有,因為現在劉宇面前的崔琰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而且是那種頗具陽剛之氣的極品!不過劉宇對於帥男向來不感興趣,他欣賞的是崔琰的才華和那股凜然正氣。崔琰才華出眾,不但長於治政,也頗有遠見卓識。袁紹的三個兒子都曾爭著想要得到崔琰,曹操也對他欣賞非常,剛見面就拜他為別駕從事。至於崔琰的正直則更是有名。曹操曾稱讚崔琰道:「君有伯夷之風,史魚之直,貪墨者慕公之名而清,壯士聞公之名而厲,公可以率為時之表率者已。」史書也評價他:清忠高亮,雅識經遠,推方直道,正色於朝。總之,這是個禦史大夫,也就是最高檢察院檢察長的不二人選。

  國淵,字子尼,青州樂安人氏。他是後世曹魏的傑出政治人才。尤其善於屯田養民之道,與當時的屯田大師棗祗不相上下。鄭玄曾稱讚國淵道:國子尼,美才也,吾觀其人,必為國器。能被當世儒學宗師如此讚譽,他的才華可見一斑。

  劉宇對這兩位大才的到來固然是興奮不已,劉曄往川中赴任,自己派出了三分之二的家底,孫乾到9月份也要遠赴蜀地。自己正在為遷移過後的內政空白頭痛,崔琰等人的到來當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劉宇毫不猶豫的任命崔琰為功曹,國淵為郡丞。隻不過,劉宇對於崔琰兩人的那句「師叔」,迷惑不已,便問崔琰,崔琰答道:「我與國子尼皆為鄭公帳下弟子,主公與老師以兄弟稱之,自然是琰等的師叔。」劉宇恍然,原來是自己那個忘年之交鄭玄把他手下的得意門生派來幫助自己了,心中不由對這個老哥哥感激不已。

  崔琰等人的到來,使得劉宇再無政治上的後顧之憂。而接下來這兩個人的到來,則讓劉宇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伊籍來報,經過幾個月的尋訪,終於將劉宇點名尋找的張仲景、華佗兩人請到譙郡來了。

  太守府的客房裏,甄豫正在接受華佗和張仲景兩人的診治。說起來,甄豫也算是個幸運兒,張仲景和華佗雖然同是三國時代的著名醫學家,但始終緣慳一面,兩人誰都沒見過誰,更不要說坐在一起進行會診討論了。劉宇相信,有這兩個尊神保駕,甄豫這條命應該就不會那麼早就嗚呼了。果然,華佗和張仲景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確定甄豫是因為操勞過度,起居不定且飲食不當,導致心脈堵塞,氣血不暢,說穿了,就是有冠心病、心肌梗塞的前兆。不過還好隻是前兆。兩個神醫共同討論了一個方子,華佗又將自己所創的一套健身之法傳給甄豫,讓他每日習練。劉宇順口說了一句:「元化先生,不如把這五禽戲的圖譜畫下來,我等也可習之強身健體啊。」華佗一臉莫名道:「何謂五禽戲?」劉宇比他更吃驚:「你這套功法不是根據熊、虎、猿、鹿、鳥五種動物的特徵而創造,故而叫五禽戲嗎?」華佗皺著眉說:「我的確是通過動物的動作創出的這套健身之法,但一直尚未命名。嗯,五禽戲,貼切,既如此,就蒙太守賜名,這套功法就叫五禽戲吧。」

  劉宇無語中,這是繼郭嘉的「鬼才」稱號之後,自己第二次侵犯人家的著作權了。看來以後要少說話為是。劉宇希望華佗能留在自己這裏研究醫術,但被華佗拒絕了。劉宇並不感到沮喪,因為華佗的不愛名利是三國出了名的。就如董奉的行醫道場在杏林,張仲景的道場在醫館一樣,華佗的實現自己懸壺濟世理想的道場,大概就是江湖吧。人各有志,何必強求。不過華佗臨走的時候,劉宇將一疊自制的紙張送給華佗,請他隨時將經歷的疾病、處方、療效仔細記錄下來,為後世的醫學提供一個珍貴的參考。後世祖國中醫的衰落,與歷代的中醫名方的流失、湮滅密不可分。中醫的沒落成為眾多國人心中永遠的痛。而記載了華佗畢生心血的《青囊書》的被毀,更是中國中醫界最深沉的痛。劉宇雖然身處古代,但也同樣想為後世中醫做點事,所以他下決心一定要保住華佗的《青囊書》,一定不能再讓它毀在愚夫蠢夫之手!華佗對劉宇的請求欣然允諾,告辭後,便與弟子翩然而去。

  放走了華佗,張仲景可不能再放過。張仲景和華佗不一樣。雖然他本人不喜名利,但他的父親卻是望子成龍,堅持要他走仕途做官。在以孝道治國的漢代,張仲景也只能遵從父親的意願。

  對劉宇來說,只要想做官,那就好辦,馬上將張仲景拜為從事,任務就是在譙縣設醫館,潛心研究並傳授醫術。這當然合張仲景的口味,而且還能使他的父親滿意,所以張仲景就高高興興的留在了譙郡。

  劉宇心中偷著樂,張仲景既然肯留下,那自己的軍隊構架中的醫務兵就算有了著落。不過這都是以後要到益州去辦的事了,隨著秋收的到來,劉宇分明的感受到:三國亂世的序幕,已經慢慢拉開。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2:20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8:00 編輯

第一卷 英雄起於微末 第三十五章 細講入川緣由 我欲隻手擎天



  漢光和6年,秋十月,譙縣外的十裏長亭,劉宇和孫琳送走了最後一批遷移蜀郡的青州流民。讓劉宇沒有想到的是,張讓竟然借自己的那封信大作文章,直接將青、兗、司隸一代的流民約十餘萬人全部遷往蜀郡。這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眾大臣紛紛上書請求撤銷遷民令,說這會使大漢一半的天下動蕩,老百姓將不再有安居的保障,日後再發生天災時,整個局面將無法得到控制。張讓的借題發揮使得劉宇的計畫幾乎破產,但還好他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將幾個為首上書的大臣以「假借天命,詛咒朝廷」的罪名下了大獄。這出殺雞儆猴確實有效果,本來還群情激昂的大臣們都啞了火,縮回了腦袋,生怕這一次政治清洗落在自己頭上。不過這也成全了劉宇,他本來只想把譙郡的勞動力向蜀郡輸送的,沒想到預計中的10萬人一下子變成了近30萬,這使他又喜又愁。喜的是去川中的人越多,對自己日後的大業就越有利。愁的是這一下子多了一倍的移民,蜀郡方面的准備還不充分,隻怕會亂上一陣子。為了讓劉曄能夠更好的在川中經營自己的根基,劉宇只好將新來投靠的善於治政的國淵也隨移民往蜀郡相助劉曄。護送兵士也從原定的人數增長到玄甲兵3100人、元戎弩兵1500人,另外還有300豹騎兵。
  這時清點下劉宇手中留守的文臣武將,文臣有郭嘉、崔琰、陳琳和伊籍;武將有許褚、趙雲、張郃、以及樂進。郡內部隊除衛戍部隊外,還有玄甲兵6000人,元戎弩兵1500人,虎豹兩騎總共400騎。這個陣容總算是讓劉宇放了下心,不論是最後這幾個月的內政,還是大亂爆發後的兵力配置,都足夠了。

  「可以說說你執意要到益州去的原因了嗎?」剛回到太守府,孫琳就一臉玩味的看著劉宇。劉宇裝傻道:「奉孝不是已經把我的計畫說出來了嗎?還問什麼。」孫琳白了他一眼:「你這話騙騙三國的古人也就算了,但想瞞過我,你還嫩了點。每次你在我面前騙人的時候,你的眼睛都不自覺地向左看。我還不瞭解你嗎!」劉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怎麼以前想方設法找藉口不陪你去逛街,你都能輕易拆穿我的藉口呢,原來是我的眼神出賣了我!」孫琳笑意盈盈的說:「知道了還不快從實招來!」劉宇陪著笑拉著孫琳到桌案前,拉過自制的太師椅,請孫琳安座後才說:「真是什麼也瞞不過琳琳你的火眼金睛。先喝口茶,我慢慢說給你聽。」

  於是劉宇便仔細說起自己的真實想法。事實上以劉宇在豫州的實力,隻要他想,完全可以在189年諸侯並立的一開始就將青、兗兩州奪下,而後南下攻取汝南,再以兵勢威逼徐州,在這個亂世剛剛開始,各方勢力都還沒有做好應對的空檔一舉出手,不愁不能掌控整個青、兗、豫、徐以及司隸和荊州南陽一代。這樣隻需2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在中原地區的基業,然後趁著袁紹在河北立足未穩,且常與公孫火拼的時候,一舉進攻河北,就算打不死袁紹,也能讓他脫層皮。這樣可行性很高的計畫,劉宇卻輕易放棄了,原因無它,都是受黃易那部《尋秦記》的影響。《尋秦記》的情節不錯,但最不讓網絡穿越一族滿意的就是它開篇定下的歷史不可改變論,說穿了就是一種宿命論,認為無論穿越主角如何去努力,都不可能違逆歷史的發展,否則就會對後世社會造成損害。劉宇對這個說法也曾嗤之以鼻。歷史本來就是由無數偶然組成的,歷史發展的趨勢可以固定,但其中的細節卻不是不可更改的。一個人既然能夠回到過去,就等於在歷史這個精密機器中放入了一粒沙子,無論他如何的無所作為,但他始終會作為一個元素來影響歷史的進程,隻不過是影響的大與小罷了。

  在劉宇的估計中,自己完全可以改變從漢末到唐初這五百餘年的歷史,但至於500年後會怎樣,他猜測,只怕歷史又會將整個世界帶回到原先的軌道。這種偶然中蘊含著必然的哲學理念使人頭痛,但劉宇對於歷史的見解總的有三條:歷史是可以改變的;歷史的改變對後世的影響並不會很大,因為歷史總會在出軌一段時間後根據慣性回到原來的軌道上;最後就是歷史的階段性法則,會對試圖打破這一法則的人進行反噬。反噬的強度依據對歷史階段性規則的破壞程度而定。所以劉宇為了盡力避免反噬的出現,他的戰略原則有兩條:一是溫水煮青蛙,一切在一個不緩不急的節奏下潛移默化;二是不去觸動歷史的客觀規律,比如在三國時代搞資本主義、搞共產主義,甚至建立一個實現了社會主義最高階段的烏托邦,這些不現實的東西劉宇連想都不會去想。這本身就是對歷史潛規則的破壞,劉宇相信,如果這樣做的話,必然會受到歷史最強烈的反撲。他可沒有這個好奇心去以身試法。他隻需要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播下一顆顆種子,讓歷史的土壤去養育它,至於什麼時候能夠發芽開花,那就不是劉宇所能控制的了。

  以豫州為根據地發展,對原先的歷史影響太大,存在的變數太多,一不小心就是身敗名裂,太過危險。這是劉宇放棄豫州的主要原因。至於為什麼選擇益州,這就是劉宇在玩三國志無數次通關之後的出的經驗:大漢十三州裏,唯一能被新武將佔領,而又不影響整個從184年到赤壁之戰這個歷史進程的,隻有益州還有荊南地區。而這兩個地方相比之下,自然是益州的條件更好,而且佔據益州的話,對於日後劉備攻取荊州的歷史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這是劉宇選擇益州的第一個原因。

  選擇益州的第二個原因,還是因為它對三國中前期的歷史影響不大,但這是劉宇處在戰略層面上的考慮。劉宇深知作為一個現代人,自己比古代的人的優勢並不多,尤其是作為一個天下爭霸者,自己這個後世人的科技知識、新型社會模式知識都不足以成為奠定勝局的要素。而自己在政治、軍事經驗上的先天性弱勢甚至會使自己最終在群雄相爭中敗下陣來。那麼真正可以為自己奠定優勢的是什麼呢?很顯然,是自己豐富的歷史知識,是自己對整個三國進程的精確瞭解。就如同下棋,如果你每次都知道對手的下一著甚至下幾著,那麼你自然可以從容佈局,把握先手。但如果這盤棋變了,那麼你在戰略上的預見性優勢就不復存在了。所以劉宇必須選擇一條最有利於發揮自己歷史知識的道路,他事實上在心裏已經有了三個足以撼動乾坤的計畫,而這幾個計畫都要以原本的歷史不發生大的變動為前提。隻有這樣才能始終料敵機先,抓住每一個權力真空的機會,從容佈置先手,而後乘虛一鼓而定。而等到這三個計畫成功之後,那麼就算是重開棋局,劉宇也自信能夠笑看風雲了。現在的正在實施的入主益州,就是這三個被劉宇自詡為顛倒乾坤之計中的第一個。

  把這一切講述完,孫琳對於劉宇所說的這三個計畫甚感興趣,纏著劉宇要他先透露一點,而劉宇則很神棍的閉目道:「天機不可洩漏!」

  又來這套!孫琳氣憤之下,將後世著名的滿清十大酷刑如撓癢癢、搔腳板一一使出,可劉宇卻擺出一幅革命烈士誓死不屈的表情就是不鬆口。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孫琳也無計可施,想想他自己說的那麼有信心,就由得他去折騰吧!於是孫琳便將劉宇一腳踢出門外,不再理他。

  隨著入冬的第一場雪,光和六年逝去了,在光和年號的最後一個年頭,光和七年元月,漢靈帝下旨,改元中平。

  同時,中平元年正月,譙郡派往各地的探子向劉宇報告:「青、兗、冀、徐各州疫病四起!」劉宇佇立窗邊,遠望斜陽,默然不語,眼中卻閃過陣陣精芒。

  隨著聲聲爆竹,歷史的車輪終於將古代中國大地帶入了一個戰火連天,生靈塗炭,卻又英雄輩出,群星璀璨得亂世——三國。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02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8:10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一章 亂起



  漢中平元年,正月,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瞬間席捲了整個大漢王朝。北方四州,兗、豫、荊、徐、揚各州,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瘟疫像長了翅膀一般,從北向南蔓延。各地的告急奏章雪片般飛向大漢中樞——帝都洛陽。朝中群臣驚恐,紛紛上書,請朝廷盡速賑災安民。對此,漢靈帝的批文是:「知道了。」但接下去就沒有了任何音訊,深宮之中依然夜夜笙歌,就是沒有賑災的旨意傳出。等百官再上書時,一份份奏表就如石牛入海般再無音信。
  就在朝廷對這場大災無動於衷,各地官府敷衍了事,百姓家破人亡的時候,冀州出了一個活神仙,乃巨鹿人氏,名叫張角。

  張角聲稱自己本是個不第秀才,因入山採葯,遇一老人,碧眼童顏,手執藜杖,喚他至一洞中,以天書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術》,汝得之,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

  於是張角在各地散施符水,為人治病,自稱「大賢良師」。張角有徒弟五百餘人,雲游四方,皆能書符念咒。如此一來,信奉張角的徒眾越來越多。於是張角就見立了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為將軍。

  「就這些?」譙郡太守府的密室內,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密室陰影中傳來。「是的主公,目前各地影衛們打探到的就隻有這些。」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陰影中那人沉默半晌,忽然問那黑衣人道:「影一,你加入影衛已經三年了吧?」

  「是,主公。小人自光和三年那場旱災流落到譙郡,蒙主公搭救,已經三年了。」黑衣人依然用恭敬的聲音回答著。

  陰影中那人嘆了口氣:「三年了,你在我這裏也學到不少東西吧?」「是,全靠主公教導。」「那我現在有件大事要你去做,這件事很危險,你可敢去?」「萬死不辭。」「那好,你過來。」

  影一恭謹的來到陰影旁,從陰影中遞出兩個錦囊。「拿著這兩個錦囊,你的一切都在這兩個錦囊中。去吧,記住,離開這裏,你就是錦囊中所說的人了。」影一雙手接過錦囊,恭敬的跪倒行了一個禮,轉身出了密室。

  「你今天召見影衛了?」孫琳坐在漢代僅有的安樂椅上問道。「嗯,交待影一去辦點事。」劉宇啜了一小口茶。「是你那三個計畫中的一部分?」「天機...」「去死吧!」跳過血腥場面....

  我一定要學習先烈們視死如歸的精神。劉宇一邊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一邊自我安慰道。「對了,」劉宇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人招了沒有?」孫琳不屑的一曬:「早就招了,你不知道,咱們郡的那幾個獄吏,不是一般的強,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讓那個亡命徒什麼都突出來了!」

  「那麼,這次的事的確是那些人作的?」劉宇皺起了眉頭。孫琳微一頷首。

  「真是其心可誅,喪心病狂!」劉宇憤怒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孫琳安慰他道:「這些人狼子野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並不奇怪,你也不必太動肝火。」劉宇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問道:「郡內疫情如何?」孫琳微笑一下:「張仲景不愧是當代神醫,他已經完全控制住了疫情。再加上我們一開始就保持了高度警惕,故而本郡百姓本就沒有大面積感染,現在郡內局勢依然很穩定。」劉宇舒了口氣道:「還好我們能夠掌握先手,不然這次就有大麻煩了。其他影衛那裏有什麼消息嗎?」孫琳搖搖頭:「大都是我們在後世就知道的事情。根據洛陽的月九回報,那個馬元義最近一段時間內的確是經常進出京師,並頻繁出入於十常侍的府邸。」劉宇作了個不出所料的表情,邪邪一笑,道:「告訴月九繼續詳細的收集情報,到時我們應該會用到,我要讓十常侍知道,吃太多東西是會消化不良的。」

  孫琳嘆口氣道:「十常侍收你的東西可真是個錯誤的選擇。」劉宇擺出一副自戀的嘴臉道:「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牌律師,想從我這裏撈東西,就要做好吐出更多的准備。」孫琳給了他一個「你就在這兒吹吧」的白眼,然後沒好氣地說:「月、影兩衛的人手現在很緊張,我們是不是再培養一批?」劉宇點頭道:「當然。我們當年從青州災民中精選了這50名影衛,又花費重金招攬了30名月衛,現在情勢一天天複雜,我看我們不如在這次來到譙郡的災民中挑選些青少機靈的孤兒,送到蜀郡去交給影四秘密培養訓練,那樣到189年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了。」

  「好,就照你說的做吧。」孫琳躺倒在安樂椅上,愜意的一搖一晃:「我這兩天光在琢磨陰謀詭計,害得我整個人都陰沉沉的。現在本姑娘要休息,你就隨便找個地方曬太陽去吧。」說著不由分說的將劉宇像流浪狗一般趕了出去。

  「哼,太過分了,竟然讓我大冬天去曬太陽!」劉宇不忿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靠,老子我也得歇歇腦子,這兩天跟那幫混蛋鬥的太累。該死的黃巾賊,本來我看在你們是農民起義的份上,不打算對你們下狠手,不過現在,你們最好識相點別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劉宇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劉宇蒙頭大睡的時候,在冀州一個富商的家中,大賢良師張角正和他的兩個兄弟張梁、張寶,以及手下的各方渠帥在內院之中秘密聚會。

  「唐周,各地的情況怎麼樣了?各渠是否都已做好准備了?」張角用他那低沉的聲音問道。

  「稟報大賢良師,我們太平道的勢力已經遍佈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各方渠帥都已聚攏起數萬信徒,並且成功地動搖了各地的民心,估計隻要大賢良師登高一呼,天下將有百萬之眾望風而影從!只不過...」唐周說道這裏有些躊躇,似乎在猶豫著該說還是不該說。「不過怎樣?」張寶不耐煩地問。「是這樣,豫州張渠帥近日稟報說,豫州譙郡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先是在譙郡潛伏的弟子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聯繫,然後我們往譙郡傳道的弟子也都遭到了驅逐。更奇怪的是譙郡似乎並沒有疫病流行的跡象。」

  「噢?那譙郡的太守是誰?」張梁如被人掐著嗓子一般細聲細氣地問道。唐周想了想道:「似乎是叫劉宇,字元瞻。」張角一愣:「可是那個三年前救助青州災民,被稱作天下第一善人的劉宇?」唐周答道:「是,就是此人。」

  張角默然不語,張寶滿不在乎的說:「一個小小的譙郡,就是沒有它又怎樣,那劉元瞻不過是個靠著行善爬上來的富家翁,待我等大事一起,以百萬之師橫掃中原,一個小小的譙郡能成什麼氣候,他若識得大勢還好,若是不開眼,我大軍兵鋒所至,一個小小的譙郡頓成齏粉!」

  張角思索片刻,點頭道:「三弟所言極是,諒他一個小小的譙郡,也成不得什麼氣候。我適才所思者,乃是3年前那場天災,本是我等起事的一個良機,沒想到還沒等我們佈置,青州的十多萬人就被這劉元瞻給救了。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再次等待時機。這次若不是二弟想出這樣一個妙策,我等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有起事之機。可偏偏又是在這個譙郡劉元瞻這裏出現了異常,所以我有些懷疑這劉宇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得阻礙我等大事。」

  眾賊面面相覷,張梁卻又用他那獨特的聲音道:「大哥恐怕是多慮了吧。小弟這次設計的這個流毒於民的計策,乃是我天師道的最高機密,知道的都是我們自己的親信,那劉宇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他又怎能知曉。依小弟之見,前次大旱,他是湊巧阻了我等大事;而這次只怕是在譙郡投毒的弟子做事不密,出了什麼差錯。兄長就不必太過疑心了。」

  張角聽自己這個素有謀略的弟弟如此說了,便也將心放的寬了。又問起在京城的內應,唐周稟道:「馬渠帥已經和十常侍中的幾人商量妥當了,只待我等大事一起,他們便於京中策應。到時殺了皇帝,毀了這劉家社稷,大賢良師就可等九五為尊了!」

  眾賊皆笑,張角亦捋須頷首道:「唐周,你速往京師告知馬渠帥,我等定於三月初五同時舉事,讓他到時做好內應。同時傳令各方,在各州郡內傳播『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讖語。再於各處府署門上以白土塗寫「甲子」字樣,作為舉事的信號。」

  唐周領命而出,張角等人都沉浸在即將起事的興奮中,誰也沒有註意到,唐周轉身離開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陰狠凌厲的光芒。

  漢中平元年,二月,太平道弟子唐周上書揭發張角等人意圖謀反。漢靈帝大怒,遂命城衛軍火速抓捕了馬元義,並將其車裂於市。又誅殺內應者封胥、徐奉等人。命鉤盾令周斌率領三府掾屬,清查皇城各衛官兵以及司隸百姓中信奉太平道的人,僅京城一地便誅殺千餘人。同時下旨冀州刺史火速追捕張角等起義首腦。

  張角得到唐周背叛的消息後大驚失色。在其弟張梁等的建議下,張角通令各方渠帥馬上提前舉事!一時間,神州大地,烽煙四起,亂世的第一次浩劫開始了。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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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章 首戰



  黃巾起義一如歷史記載般,於大漢中平元年二月爆發了。這一切本來都在劉宇的意料之中,歷史的車輪到現在並沒有出軌。不過,影衛卻給他送來一個他沒有預料到的消息。
  「南陽渠帥張曼成率所部5萬大軍往譙郡而來?」劉宇看著手中的帛書,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郭嘉在一旁道:「主公何必擔心,賊勢雖大,然所部皆飢綏平民,兵甲不齊,軍容不整。似此等烏合之眾,豈是我譙郡精兵的對手,但需一員猛將徑取賊酋之首,則賊兵不戰自潰矣。」許褚當即出列道:「大哥,褚願率本部500虎衛出戰,必定斬賊將首級獻於大哥帳下!」虎衛兵是劉宇以許家村許氏精壯200人為根基,在由精兵隊中挑選精銳300人,共500人,由許褚統帥,其戰鬥力不下於高順訓練的陷陣營。

  「啊?」劉宇似乎被許褚的聲音驚醒,臉上一紅道:「諸公勿怪,宇剛才正思索一事,有點走神了。」郭嘉好奇的問:「主公所慮何事?」劉宇取豫州地理圖本展開於桌上道:「張曼成本是南陽黃巾渠帥,其信徒多集於宛城一帶。且南陽為豫州重鎮,論地利,論人和,論富庶,南陽皆強於我譙郡,張曼成卻為何要捨近求遠,率眾奔行數百裏而襲我譙郡呢?」郭嘉沉思片刻便笑道:「主公不必驚疑,張曼成此來不為奇也。」劉宇好奇的問:「奉孝可否開解一二?」郭嘉剛要說話,卻聽孫琳在旁邊一笑道:「你還真是死腦筋,分明是你把張曼成引來的呀。」「什麼意思?」劉宇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郭嘉連忙在旁邊解釋道:「主公,張曼成此來譙郡可得三利:其一,南陽雖富,其富多藏於郡中富戶之家,郡中府庫中卻無多少財物。張曼成若攻南陽,即便攻克,城中富戶難免將家財藏匿或轉移,賊軍未必能夠得到太大的好處。而我譙郡不同,不但人民殷富,府庫中亦頗多錢糧,若能攻克,則賊兵可得月餘軍資;其二,眾所周知,許氏玻璃作坊在譙郡,若能攻克譙郡,則玻璃作坊唾手可得,到時賊兵的糧餉便有了一個堅固的經濟保障;其三,豫州各郡皆有黃巾賊寇舉事作亂,惟我譙郡,一無疫病橫行,而無賊兵為亂,想那張曼成怎能不疑,且此賊以主公乃文弱之人,必然懼怕兵禍,而主公仁義之名滿於天下,若陳重兵於城下,不愁主公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出城納降,到時他便可以利用主公仁義之名蠱惑譙郡百姓,招攬信徒。有此三利,他張曼成豈能不來。」

  劉宇苦笑兩聲:「這倒成了是我將敵兵引來的了。」孫琳在一旁不住點頭道:「沒錯,所以這次的事件可以起名叫『都是劉宇惹得禍』。」劉宇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管是誰惹得禍,料想區區一個張曼成,手下不過5萬烏合之眾,也想來我譙郡鬧事!仲康聽令!」許褚邁步出列道:「末將在!」「命你率本部500虎衛精兵出城列陣。」「末將遵令!」「張郃!」「末將在!」「命你率200虎騎兵往城西40裏處山林內埋伏,但聞賊兵逃回,便引軍當道攔截,投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一律擊殺。」「末將得令!」「趙雲!」「末將在!」「命你帶豹騎兵於仲康兩翼護衛。」「末將遵令!」「樂進!」「末將在!」「與你1500元戎,3000玄甲,連同2000郡兵登城防守,不可疏忽!」「末將遵令!」

  劉宇站起身來:「我與清曉、奉孝,自帥玄甲兵3000出城,為仲康瞭陣!眾將官,這是我譙郡建兵三年來的第一場仗,諸公當嚴守崗位,一陣破敵!」「諾!!」

  張曼成騎著戰馬走在浩浩蕩蕩的起義大軍前面,看著身後一望無邊的兵士,心中不禁得意非凡。幾天前,自己還只不過是一個略有勇力的平民百姓,見到一個小小的縣官尚且要跪地磕頭,但現在怎麼樣呢?自己已經是數萬大軍的統帥!經過那些縣城的時候,以前那些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縣太爺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只知道緊閉城門,連頭都不敢向外冒,估計是躲回縣衙用被子蒙著頭發抖去了吧。就算是宛城那樣的以郡治所又如何?那個南陽太守褚貢還算有些膽色,竟然只帶3000郡兵就敢出城迎戰自己,結果被自己一刀斬了,留守的郡丞嚇得龜縮在城中,再也不敢出來。偏偏南陽城外的老百姓甚是窮困,根本就沒有什麼存糧,自己著數萬大軍的糧餉便成了問題。聽說那譙郡地方殷富,百姓家中存糧甚多,若是能打下譙郡,自己這五萬大軍的補給就不再是問題了。

  這時探馬回報,大軍距譙郡隻有二十裏了,張曼成轉身向身後的黃巾士兵喊道:「兄弟們!再加把勁兒!前面就是豫州最富庶的譙郡了!我們打下城池,今天就可以在城中喝酒吃肉啦!」幾萬黃巾兵士興奮得連連吼叫,行軍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本來按照一般的行軍慣例,張曼成的部隊原來疲憊,本應當在離城20裏的地方扎營休整。但在張曼成的眼中,小小的一個憑著善行做官的譙郡太守,根本就不是什麼威脅。那南陽太守本是個武將,又能如何?還不是被自己所拜,何況區區一個富家翁。雖然在譙郡的潛伏弟子莫名奇妙的失蹤,但張曼成並為太放在心上,也許只是那個弟子自己做事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而已。

  正在張曼成幻想著自己的大軍一到,那劉宇就會乖乖出城投降的時候,探馬又來稟報:前方5裏處有敵兵列陣。「噢?」張曼成大感驚訝:「難道這譙郡太守竟然敢出城迎戰嗎?」他的心裏猛地浮起一種自己被輕視的惱火感覺!一個文弱書生竟然也敢出戰抵擋自己?!惱火下,他命令三軍疾速進軍,他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太守到底是什麼樣子。

  很快,黃巾軍就來到了譙郡部隊佈陣的開闊地。張曼成看到對面的自己的對手,竟然發出一陣大笑:太可笑了!對面怎麼數也不過區區500步兵,兩翼雖然有騎兵,但騎兵數量也未免太少了,隻有200騎,就憑這700人的部隊就敢出城迎戰自己,張曼成現在覺得這譙郡太守不是白痴就是瘋子。

  既然對手如此弱小,張曼成自然就沒什麼顧及,囂張的打馬上前叫道:「呔!大賢良師座下豫州渠帥張曼成在此!對面敵將出來答話!」寂靜。對面的敵陣似乎沒有聽到張曼成的喊話。張曼成猛然間發現似乎對面的這幾百人有些不對勁。那裏不對呢?嗯,靜!對面的士兵們太靜了,似乎並非活人一般。無論是剛才自己的嘲笑,還是自己剛才的叫陣,對方沒有一個士兵說過話,不對,不知沒說過話,這些人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似乎隻是沒有生命的雕像,隻是拿著手中的兵刃肅然站立。張曼成突然感到,就是這樣一支靜的出奇的軍隊,竟然爆發出一陣令自己壓抑非常的氣勢!雖然那些士兵並沒有動過,但他們眼中散發出的那陣陣寒光,使自己覺得似乎有無數的刀子在身上劃來劃去,張曼成背上冒起一層冷汗,而骨頭裏似乎泛出陣陣涼氣。難道對面的這區區幾百人有什麼古怪?張曼成驚疑不定的想到。他身後的黃巾兵士似乎也和他們的主將體驗到了相同的感覺,不禁紛紛交頭接耳,大軍陣勢頓時浮動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對面敵陣中旌旗滾動,陣門開出,一員大將手提開山厚背大刀,胯下絕地寶駒,緩緩出陣而來。在仔細一看那員大將,就見他身長八尺有餘,體型魁偉,容貌雄毅,立馬陣前,一股雄渾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透出來。背後旌旗翻轉處,現出「譙郡虎軍都尉」的名號,當中一個鬥大的許字隨風舞動。來人正是劉宇麾下大將許褚!

  許褚在兩軍陣前帶住馬,看著對面一片陣勢混亂的賊軍,許褚心裏頓時一陣陣冒火:自己費了偌大的力氣,才爭來這個先鋒大將的資格,對手難道就是這些蝦兵蟹將嗎?焦躁之下,許褚亮開他的大嗓門:「呔!爾等賊將!何人敢來與某一戰!?」這一聲,聲若雷霆,對面張曼成就覺得自己心神激蕩,一陣氣血翻滾,難受之極,臉色鐵青,哪裏答得出話來。

  劉宇和孫琳、郭嘉代3000人馬在後面為許褚掠陣,聞聽這雷霆般的聲音也不禁嚇了一跳。劉宇開玩笑道:「這許仲康莫非練過獅子吼?怎麼聲音竟如此之大。」孫琳莞爾,郭嘉則稱讚道:「仲康真虎將也!」

  對面張曼成被許褚這一聲震的難受無比,但他是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聲波攻擊,他身後的幾員賊將所受影響卻小得多,其中一人見張曼成並未答言,還以為他不屑出戰。這人平日就甚為狂傲,此時他還是沒把許褚當回事,認為這個大漢隻是身體強壯,嗓門稍大,不過是一個莽漢,於是便打馬出陣道:「敵將休要倡狂,待我趙弘前來會你!」言罷舞槍上前。

  許褚也不答言,拍馬輪刀,隻一合,便將趙弘斬於馬下。打馬迴旋,厲聲喝道:「還有何人上來送死?!」黃巾軍一陣譁然。那趙弘平日人雖狂傲,但武藝也確實出眾,可剛出戰,隻一合就被人斬殺於馬下。眾賊面面相覷,皆生退意。張曼成見軍心散亂,一咬牙,提馬上前,以槍遙指許褚道:「汝竟敢傷我大將!休要逃走,待我斬汝首級,為趙弘報仇!」說著縱馬上前,一槍刺來。

  許褚早就看出張曼成就是賊首,見他上前,心中大喜,打起精神,要速斬張曼成。二將交馬幾合,想那張曼成如何是許褚的對手,剛才那番狠話,不過是撐撐門面,如今見勢不偕,打馬回頭,就往自己陣中落荒而逃。他是主將,他一逃,黃巾軍頓時大亂,許褚趁勢率軍掩殺,將一眾賊兵如砍瓜切菜般殺的鬼哭狼嚎。趙雲卻率兩翼騎兵突出,打馬成圓,把大部賊眾圍住,大喊:「降者不殺!」於是賊眾紛紛器械於地,下跪乞降。負隅頑抗的凶悍賊徒均被虎衛軍斬殺。

  卻說張曼成帶著一幹心腹急匆匆如漏網之魚般向西逃竄。來至城西四十裏處,路旁樹林中忽然殺聲震天,一彪騎兵從中殺出,當先一將躍馬挺槍,口呼:「賊將休走!張郃在此!」直取張曼成。張曼成猝不及防下,被他一槍挑於馬下。餘者皆降。

  這一戰,共殺敵8000餘人,降4萬餘人。劉宇麾下,除十餘人輕傷外,無一重傷或陣亡。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19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8:28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三章 出征



  譙郡一役,劉宇的精兵輕鬆獲勝。戰後收攏降兵達四萬之眾。孫琳笑著對郭嘉道:「誠如奉孝所料,賊兵不堪一擊爾。」郭嘉不屑的說:「此等烏合之眾,不過各縣之流民而已,雖有數萬,怎敵我精銳之眾。此次匪患雖聲勢浩大,然朝廷天兵一至,只需兩月便可從容擊破。」劉宇在旁邊聽了,淡淡一笑,並未置喙。的確,前期的黃巾兵士多為鄉間疾苦貧民,為生計而從賊,可惜他們從沒有接受過任何軍事訓練,也沒有經歷過大型戰鬥,所以,憑藉血氣之勇雖可一時得勢,但真正決戰與疆場之上的時候,他們不通戰陣,缺乏系統訓練的弊病就凸顯出來了。也正因如此,第一次黃巾起義支持續到了184年10月,便被大漢朝廷鎮壓了下去。只不過,在鎮壓的過程中,並不像郭嘉所預料的,能如此輕鬆的擊垮起義部隊。在經歷了多次戰火洗禮之後,存活下來的黃巾軍也在逐漸的成熟,作戰經驗的增強使他們在和政府軍隊的戰鬥中越來越難對付。事實上,中平元年的黃巾起義並沒有完全被鎮壓下去,許多百戰餘生的黃巾精銳在各自頭領的帶領下,選擇了暫時蟄伏,而腐朽的東漢朝廷也因財政緊張,草草的結束了戰事。這也直接導致了188年黃巾起義的第二次爆發。此時的東漢朝廷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再無力對其進行剿滅,所以這場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直到194年左右才被各地諸侯真正鎮壓下去。
  譙郡戰鬥的結束並不能對整個戰局產生多大的影響,黃巾義軍的聲勢依然浩大。此時張角已自稱天公將軍;其弟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率黃巾主力活動於冀州的廣大地區。張角、張梁則進駐廣宗,張寶屯兵下曲陽,成為整個起義的中心。豫州東部的黃巾渠帥波才、彭脫領導的黃巾軍,控制潁川、汝南、陳國一線,成為東方的黃巾主力。本來歷史上的張曼成自稱會率南陽黃巾軍屯兵宛城,成為南方的黃巾主力,但很可惜,他已經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南陽一代隻剩一些許黃巾流寇。黃巾本來的南線主力也就不復存在。

  面對愈演愈烈的黃巾起義,東漢朝廷終於驚醒過來,這不是普通的匪患!而是可以媲美當年陳勝吳廣起義的暴亂。漢靈帝匆忙召見大將軍何進奏帝,降詔火速平叛。何進遂下令各處州郡府縣加強守備,討賊立功。一面又遣中郎將盧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討伐黃巾主力。其中北中郎將盧植引精兵五萬往冀州與張角率領的黃巾主力周旋,而皇甫嵩與朱俊則發五校步兵(即東漢中央軍的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所將宿衛兵)、三河(河東、河內、河南)騎兵以及倉促招募的精壯士卒共四萬眾,兩人各引兩萬,往豫州與豫州東部黃巾主力決戰。其中朱俊引兵出中牟,皇甫嵩引兵出滎陽,共討波才。

  漢中平元年,三月,一道聖旨自洛陽傳到了身在譙郡的譙郡太守的劉宇手中,聖旨中褒揚了劉宇在譙郡大破賊軍五萬,斬匪首張曼成的戰功,並封劉宇為武平鄉候,加豫州刺史,命其率豫州之兵協助皇甫嵩二人討伐豫州黃巾。

  面對這份旨意,劉宇隻能搖頭苦笑。豫州官兵?開玩笑,現在豫州除了自己的譙郡之外,其他各郡不是已然淪陷,就是自身難保,那裏還有其他的部隊可供自己調動?但中央命令如此,劉宇也是無可奈何,再說,這事本來就在自己的計畫之中。

  接旨後,劉宇迅速召集了一眾文武議事。先將聖旨與眾人觀看,而後劉宇問道:「朝廷以我為豫州刺史,著即日出兵討賊,諸公以為我當如何應對?」郭嘉道:「主公既接聖旨,可率3000人馬往穎川相助朝廷大軍。」其他眾官也紛紛點頭稱是。

  劉宇沉思半晌,下令以許褚率500虎衛為先鋒,以郭嘉為軍師,自己與孫琳率2000衛戍郡兵出陣穎川。同時,命出征各部只能著普通扎甲。郭嘉驚勸道:「黃巾之眾雖然不通戰陣,然其人多勢眾,主公為何如此輕敵,捨精銳而用衛戍之兵?」劉宇微微一笑道:「奉孝莫急,宇自有定計。」遂將張郃、趙雲、樂進叫至近前,將一錦囊付與三人,又附耳密語數句,三將領命而去。又令崔琰、伊籍等善保城池,眾人領命,各自下去准備。

  劉宇與孫琳回至房中,正欲准備出徵之事,卻聞郭嘉在門外求見。劉宇笑謂孫琳道:「我料奉孝必來詢問究竟。」遂開門將郭嘉迎入室內。郭嘉進屋便問道:「適才主公之令,嘉著實無法揣摩,願主公為嘉釋疑。」

  劉宇但微笑不語。孫琳謂郭嘉道:「奉孝可曾見金玉外露而行於集市之中乎?」郭嘉微怔,旋即露出了悟的神情。劉宇嘆道:「貪、嗔、妒、忌,諸般醜惡,世人皆同,身無保命之器,安敢招搖眩目於險惡之境!?」而後,他又神秘一笑道:「我已令子龍三人率4000玄甲並1500元戎及400虎豹騎往滎陽附近暗駐。」郭嘉眉頭一皺道:「滎陽距穎川頗遠,主公.....」言至此處,他猛地停住,思索一陣,眼睛一亮,求證般的眼神看向劉宇,劉宇嘴角一蹺,悠然道:「用間之道,莫測高深也。」郭嘉大笑:「主公所學,嘉實不及也!」

  一日後,劉宇率譙郡部隊2500人,前往穎川助中郎將皇甫嵩、朱俊討賊。

  大軍行進,一路匆匆無話,到第四日,大軍前鋒已經到達距穎川60裏的地方,就見前方煙塵翻滾,劉宇止住大軍,便命探馬速去探明情況。不一可探馬回報,前方發現大批軍隊,劉宇在馬上遠眺觀看,隻見一彪軍馬正向自己這邊快速逼近,看那支部隊的狼狽樣,顯然是一支敗軍。等到再近一點,卻見一面旌旗上,一個鬥大的朱字無力的飄展著,旁邊還有「大漢中郎將」的字樣。是朱俊的部隊?劉宇瞬間想到在歷史上,朱俊的部隊與波才的黃巾軍先行開戰,結果被波才打敗。看來這支部隊就是敗於波才手下的朱俊大軍。

  劉宇急令大軍擺開陣勢,讓過敗退中的朱俊部隊,恰好看到一員中年將領一路催馬落荒而來,劉宇大叫道:「來者可是中郎將朱將軍!?」朱俊正在亡命敗退,猛地聽見有人喊他的命字,抬頭一看,一部人馬正列陣於前,看旗號是大漢官軍,連忙催馬上前喊道:「本將正是朱俊,前方是哪路官軍?」劉宇上前迎住朱俊道:「下官豫州刺史劉宇劉元瞻,奉旨率本部軍馬往穎川助將軍與皇甫將軍破賊,未想在此於將軍相遇,不知將軍為何如此狼狽?」朱俊愧道:「俊前日帶大軍至穎川與賊首波才對峙,是我一時疏忽,被賊軍夜間劫營,待收攏軍馬再戰時,卻不料賊軍中有一賊將名張牛角,此賊頗有勇力,我軍新敗,又被他沖亂陣腳,賊軍趁勢沖上,卻又敗一陣,正敗走間,得遇刺史,不知刺史帶有多少軍馬?」劉宇道:「宇麾下僅有2500精兵。」朱俊大驚道:「使君兵寡,賊眾勢大,不可力敵,當速退往長社,會合皇甫將軍,再做打算!」

  郭嘉急忙諫道:「不可!我軍若退,反被賊眾掩殺,必有損傷,如今賊眾憑匹夫之勇,一路遠襲朱將軍至此,其勢已衰,強弩之末,勢不能穿縞素,主公當列陣迎之,隻需擊其首腦,則賊眾自散。波才見前軍潰散,必不敢追,我等到時可從容而退也。」劉宇然其言,遂列陣而待,少時便見萬餘賊兵蜂擁而至,當中一將,甚是魁梧,身後大旗之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張」字。孫琳道:「此人必是張牛角。」卻取出六石飛鳳弓,張弓搭箭,一箭射去。張牛角正在指揮部下追擊,忽聽得對面弓絃聲響,身體下意識的往左一側,卻正好避開了前胸要害,孫琳的雕翎鐵箭正中其右肩,箭矢射穿肩骨而出。張牛角大吼一聲,墜於馬下,卻被親信賊眾救起。孫琳又一箭射斷將旗,劉宇命全軍大聲呼喊:「張牛角已死!」眾賊兵聞言回頭,果然見將旗已倒,頓時大亂,劉宇趁勢揮軍掩殺,賊眾爭相逃竄,劉宇斬敵千餘而還,會合朱俊敗兵,重整旗鼓,往長社從容退去。賊帥波才見前軍潰敗,疑有援軍,果然不敢來追。

  劉宇與朱俊退至長社,與皇甫嵩的2萬大軍會合。朱俊引劉宇見皇甫嵩,備言前事,皇甫嵩贊道:「嘗聞使君仁善之名,未想竟有如此統帥之才,先殺張曼成,今又救得公偉。有使君在此相助,賊眾指日可平也。」劉宇卻謙遜道:「此皆將士用命,宇豈敢居功。」

  三人卻要謀劃戰事,卻聽探馬來報:「波才又引十萬大軍,已到長社。」

  皇甫嵩忙與朱俊、劉宇上城觀看,卻見賊兵漫山遍野而來,將長社團團圍住。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30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8:40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四章 縱火



  卻說波才率十萬大軍將小小的長社團團圍住。此時長社城中隻有皇甫嵩的兩萬人馬,朱俊的殘兵萬餘人,再加上劉宇帶來的2500精兵,總共還不到4萬人,連敵人的一半都沒有。城中眾兵士皆恐懼不止,一日數驚。皇甫嵩出城與波才交戰一次,不利,退回城中,城中士氣愈加低迷。皇甫嵩與朱俊籌畫多時,卻苦無良策,隻得鼓舞士氣,督促兵士守城。
  劉宇自皇甫嵩帳中走出來,搖頭慨嘆。皇甫嵩雖然嘴上稱讚自己是領兵奇才,但劉宇感覺的出來,他實際上並沒有把自己這個更像文官出身的刺史放在眼裏。隻不過自己身為豫州刺史,還是侯爵,就官職而言比他皇甫嵩還要顯赫一些,所以才在言辭中稍加贊意,至於如何開解這個圍城困局,人家根本就沒有和自己商量的意思。偏偏劉宇的確知道如何破敵。長社之戰是漢末三國時代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也是火計使用的經典,身為三國通的劉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仗該怎麼打。隻不過皇甫嵩的態度讓劉宇頗感不快:你不是看不起我嗎?我還就不告訴你,讓你再愁一陣子吧。劉宇算過城中糧草,足夠支持數日。另外,雖然歷史上的確是用的火攻,但這火攻也是有講究的,除了天氣以外,還有很多因素要考慮。現在姑且不說何時有風,單說波才大軍現在士氣正旺,就不是用火計的好時機。火攻就是要打對手個出其不意。現在的波才軍士氣高昂,警惕性也很高,此時用火,根本起不到殲滅敵軍的作用,

  若是從此被對方所防備,那就不好辦了。所以要等待時機才能做到一擊破敵。

  轉眼波才大軍已圍城兩日,皇甫嵩全力固防,缺乏攻城器械的黃巾軍人數雖多,卻也那不下這小小長社城。這一日,皇甫嵩和朱俊正在城上巡查,恰逢劉宇帶著孫琳、郭嘉上城來觀望敵情。孫琳、郭嘉這兩日都在忙著部隊屯扎之事。皇甫嵩認為區區一郡的郡兵能有多少戰鬥力,所以劉宇的部隊並沒有參加守城戰,而是在城內維持秩序。劉宇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反正他本來就沒想過再這個小城上浪費太多的兵力。畢竟就算是普通郡兵,也是劉宇帶出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無故喪生。今日城中無事,劉宇這才帶著孫琳和郭嘉到城上觀察敵情。至於「碰上」皇甫嵩,那就是劉宇有意安排了。波才大軍攻城已經兩天,軍中銳氣已經消磨殆盡,每日一成不變的毫無效果的攻城戰使只知道一味蠻幹的農民兵感到心力憔悴,此時正是突襲的最好時機。劉宇雖然可以自己提出火攻的建議,但他總覺得不服氣,憑什麼老子要對你這個小看我的人獻寶?所以劉宇決定讓郭嘉來獻這一計,自己到時就可以在一旁殺殺皇甫嵩的氣焰。至於怎樣破敵,劉宇事先並沒有告訴郭嘉。開玩笑,三國的天才軍師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才叫見鬼呢。

  果然,皇甫嵩一見劉宇意似悠閒的帶著兩個手下到城上觀望,心中就覺得有氣。孫琳這次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女性身份,她本來就是現代的白領女性,根本不會去理會三國時代對女子的那些約束。可皇甫嵩不這麼看,軍中攜帶家眷,這是軍法不容的。雖然劉宇說他的這個夫人武藝出眾,謀略過人,但皇甫嵩認為這根本是託詞,一個女人,琴棋書畫或者詩文歌賦或許可以出眾,但統兵打仗,能幫的上什麼忙!他不知道,孫琳正好是和他印象中的女子形象相反的新世紀女性。當下,皇甫嵩鼻子裏哼了一聲,語氣中頗帶譏諷的說:「使君今日怎麼有興致來城上巡看?現在賊兵圍城,隨時可能有冷箭射上城來,使君雖然英勇,尊夫人卻身體嬌貴,萬一有所損傷,反為不美,還是請使君帶夫人速速下城吧。」在場的都是人精,皇甫嵩話中的譏諷之意誰聽不出來,朱俊身受劉宇救命之恩,孫琳的神箭他也見過,所以對於皇甫嵩的話,他很是不以為然。可他和皇甫嵩既是朋友,又是上下級,皇甫嵩是主帥,他是副帥,身份如此,他也不好駁了主帥的話,隻得尷尬的在一旁發愁。劉宇對此卻沒有反應,郭嘉隻是微微冷笑,可孫琳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她本身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對於跟自己投緣的朋友,她可以傾心相交,有時甚至不計自己得失,可對於那種刻意和自己為難或者有意找茬的人,她從來都是針鋒相對,決不手軟。其實皇甫嵩倒也不是有意針對她,畢竟皇甫嵩沒見過她的本事,而且思想又受到時代的局限,這話說出來,他自己覺得還算得體,但在孫琳聽來卻是莫大的侮辱。

  孫琳正要發作,偏偏這個時候,好像是為了驗證皇甫嵩的話一般,一根冷箭「咻」的一聲,從城下射了上來,釘在城牆上。箭身顫動,顯見射箭之人臂力不錯。孫琳臉似嚴霜,走到城牆箭垛前,從一個軍士手中奪過弓箭,抬手就往剛才那支冷箭的方向射了出去,弓弦響處,城下賊眾有三人應聲而倒,箭矢插在第三個認得心窩處,只有箭翎還露在外面。孫琳手中不停,連珠般射出七箭,每一箭都會穿一個糖葫蘆,這不能不說人多了就是好射。城下賊兵片刻間就死了20餘人,餘人大駭,紛紛奔走躲避,陣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孫琳扔下弓箭,沖皇甫嵩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皇甫嵩大窘,他實在沒想到孫琳竟有如此神技,而且人家剛才展示箭技,根本就是為了回擊自己剛才的話,饒是皇甫嵩城府頗深,也不禁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應對。朱俊在一旁看到氣氛凝重,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劉夫人神射,果然讓人大開眼界!」孫琳眉頭一軒:「小女子姓孫,朱大人不要叫錯。」朱俊一陣發愣。劉宇卻在心中苦笑:這妮子也未免太要強了。於是開言道:「清曉和劉某在公事上素來是劃清界限的,朱公莫要怪罪。」劉宇本身也不想跟這兩人真的鬧翻,畢竟從歷史上來看,這兩個人也都是忠義的名將,現在又是大兵壓境,需要大家精誠團結的時刻,便又開言道:「宇今次上城也是欲尋二位將軍,問問可有什麼破敵之策。」他一岔開話題,皇甫嵩和朱俊也就樂得就坡下驢。皇甫嵩嘆一口氣道:「嵩與公偉商議數天,卻仍未有破敵之計。」

  郭嘉眺望賊陣半晌,聞聽此言,冷笑一聲道:「將軍何必焦慮,我觀波才之軍,如土雞瓦狗爾。嘉有一計,可令十萬賊眾頃刻土崩瓦解!」皇甫嵩驚問其計,郭嘉道:「現正當早春,蕪草繁盛,波才無謀,使兵士依草結營,易為風火。若趁夜縱燒,賊必驚亂。我軍趁亂出兵擊之,四面俱合,則一戰而功可成也!今夜,可命軍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我觀天象,夜間將有大風,待到二更敵軍無備之時,便可縱火破敵。」

  皇甫嵩聞言又喜又愧,喜的是終於有計可破賊兵,愧的是自己適才對劉宇三人言語間多有不敬。他本是世代將門,性甚剛直,當下對劉宇一躬到地,致歉道:「嵩學識淺薄,不知使君帳下盡皆才能之士。適才言語之中頗多冒犯,還望使君勿要怪罪。」劉宇連忙還禮道:「皇甫將軍乃一軍主帥,宇安敢受將軍之拜,先前之事,宇亦有過失,將軍不為怪罪,宇已頗為感恩也,今破敵在即,宇願隨將軍,共立殊勛。」眾人相顧一笑,前嫌盡釋。皇甫嵩便依郭嘉之計佈置下去。城中各軍皆飽餐戰飯,厲兵秣馬,單待夜間廝殺。

  傍晚時分,北風大起,大約二更時分,皇甫嵩便命各軍出城,摸近賊營。黃巾軍士日間攻城勞累,皆於帳中沉睡,營門把守巡邏之兵,亦拄兵刃而眠,防備極為鬆散。皇甫嵩一聲令下,眾官軍紛紛將手中草束點燃拋入賊營。一時間,火借風勢而起,賊營內荒草皆起火,片刻成燎原之勢。官軍又於長社城頭點燃火把,大聲呼和。皇甫嵩借此聲勢,鳴鼓率大軍衝殺而出。

  黃巾軍自睡夢中驚醒,睜眼一看,滿目火光,四面殺聲震天,帳外不知多少人馬。全軍十萬人頓時大亂。賊眾於火中四散奔走,驚駭之下,自相踩踏或相攻致死者,不計其數。官軍趁勢掩殺,死者愈眾。

  卻說賊將波才被喊殺聲驚醒,知是官軍夜襲,忙著甲縱馬帥親信百人而逃,逃出十裏,斜刺裏殺出一軍,正是許褚的虎衛軍,波才惶恐無措,被許褚一刀殺於馬下,余眾頑抗,悉數為虎衛軍所殺。

  當夜,官軍大勝,破賊軍十萬,天下震動。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38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8:47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五章 雙雄



  皇甫嵩依照郭嘉獻計,用火攻之計,大破波才所率黃巾主力十萬於長社。賊首波才於奔逃途中被許褚所殺。其餘賊眾四散而逃,皇甫嵩卻下令官軍各部分頭追襲,賊眾走投無路,多有降者。劉宇率本部軍馬正追趕黃巾敗卒,忽見一彪軍馬,盡打紅旗,當頭來到,截住敗兵去路。為首閃出一將,身長七尺,細眼長髯,指揮部眾,圍住賊兵,大殺一陣。劉宇此時也帶兵趕至,眾軍齊喊:「降者不殺!」黃巾賊眾紛紛跪地乞降。劉宇令本部軍士將降卒繳械押解回營,這時,統帶援軍的那員將領上前與劉宇見禮。劉宇本來就覺得此將很是不同尋常,舉動中有一股英氣逼人,一雙眼睛神光湛湛,不怒自威。有如此氣宇,肯定不是尋常之輩。劉宇雖然心中已經知道這人來歷不尋常,但那將通名之時,劉宇還是大吃一驚。就見那將領拱手施禮道:「末將曹操,見過刺史大人。」劉宇心中巨震,這個人就是亂世姦雄曹操!
  對於三國三雄,劉宇最佩服的就是劉備的用人之道和曹操的雄才大略。至於孫權,嗯,他的領導藝術以及長壽,還是很讓人羡慕的。不過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曹操都可以說是三國群星最為燦爛炫目的,他用他的雄才偉略,為子孫締造了一個強大的魏國,也為西晉的統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劉備將曹操作為自己一生的大敵,但他同時也將曹操作為自己的奮鬥標准。他曾經對龐統說:「今與吾水火相敵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每與操相反,事乃可成。」可見在劉備的心中,始終是以曹操為樣板的。面對這樣一個天下豪傑,饒是劉宇自認為心理素質不錯也不免心神激蕩。壓抑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劉宇聲音略帶顫聲地說:「曹將軍遠來辛苦,適才若非將軍相助,這些賊眾必然逃走,宇尚要多謝將軍呢。」

  曹操拱手謙虛兩句,一眼看到護衛在劉宇身後的虎衛軍,眼睛頓時亮起一道異彩!讚歎道:「使君實在是過謙了,單看使君手下的軍士,各個皆虎賁之士,使君為其統領,自然有過人之才!我觀適才,使君非是無法阻擋敗卒,只是宅心仁厚,不欲多殺人命,欲敗退之賊,往往勸其自降,如此才耽擱了追敵之機。操自都中時便聞使君乃天下第一仁義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又打量下劉宇身旁的許褚,眼中更是露出喜愛之色,贊道:「使君麾下之將,亦為萬人敵業,有如此精兵猛將,著實令人艷羡啊。」曹操說這番話到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他現在不過是一個騎都尉而已,而且還是一個忠於朝廷的忠良知士,根本就沒有建立自己勢力的意思,他之所以盛讚許褚,不過是骨子裏帶來的那種對於豪傑之士的欣賞,可這番話卻讓劉宇悚然心驚。劉宇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大計會被人發現,現在不比189年後的群雄割據之時,大漢仍是天下共主,天命所歸,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只怕旦夕之間就會有殺身之禍。這也是劉宇不得不精心掩飾自己的實力,甚至不惜以重金去謀求細作密探來往不易的益州的原因。現在曹操隻是見到自己實力的冰川一角,便如此讚歎,劉宇在佩服曹操過人的戰略眼光的同時,也暗自驚醒,日後凡事還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因一時意氣而壞了大事。當下他也不去正面回應曹操的稱讚,而是對曹操說:「孟德此來可是要相助皇甫嵩與朱俊兩位將軍乎?」曹操道:「正是。大將軍(何進)聞知朱將軍與賊寇對戰不利,故命曹操領都中宿衛人馬前來相助。」劉宇此時已經從歷史上曹操功績的心理威壓下恢復了過來,現在的曹操並不是那個六年後縱橫天下的姦雄,自己職位現在遠在他之上,於是語氣恢復了正常,淡淡地說:「既如此,宇便帶孟德去見義真、公偉兩位將軍。」說罷當前引路,與曹操往城中皇甫嵩帥帳而來。

  曹操為人精明,他自然感受到了劉宇前後的變化。他剛才就在奇怪,劉宇堂堂一州刺史,見到自己這樣一個小小都尉竟然面有敬佩之色,言辭語氣也頗含敬意。而現在的劉宇出言時已經恢復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而且在他的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威壓之勢散發出來。再觀其帶兵,進退有序,法度嚴明,實在是不多見的統兵之才。這個名滿天下的善人劉元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曹操的心中充滿的好奇。

  劉宇自然不知道這個亂世姦雄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帶著曹操來到皇甫嵩帳前,先說明了戰況,又將曹操引見給皇甫嵩。曹操取出大將軍何進的軍令交與皇甫嵩,皇甫嵩看過後,對曹操勉勵一番,便將他留在自己帳前聽用。

  這時,帳外有人來報:「廣宗盧中郎將遣人前來打探戰況。」皇甫嵩連忙命將來人請入。少時,帳簾掀開處,就見三人來至營內。當先那人,身長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最與眾不同的是兩耳耳垂很大,手臂較常人也要長了很多,臉上表情平淡,難知喜怒,隻是一雙眼中精光時現,給人一種厚若磐石,堅韌不拔的氣勢。身後兩人,其中一個,身長九尺,面若重棗,丹鳳眼,卧蠶眉,五綹長髯,垂至腹間。兩眼似爭似閉,但雙目開闔之間,神光四射;另一人,身長亦有八尺余,身材壯碩,豹頭環眼,燕頷虎鬚,渾身似乎散發著無盡的殺氣。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天下少有的豪傑。

  劉宇打這三人一進來,就知道他們是誰了,除了劉、關、張三英,還有誰有如此氣勢。說實話,第一眼,劉宇並沒有認出劉備,天底下耳大手長的有不光他一個。而且在劉宇的想像中,劉備應該是個白麵書生,眼中時常淚光四射,隨時可以哭出來的感覺,可眼前這個人,雖然臉是很白,但舉止間,無不顯露出一種英雄氣魄,實在難以想像這個人凄凄垂淚是個什麼模樣。不過關羽和張飛這兩個大神實在是太好認了,有關、張兩人跟隨的自然是劉備了。劉宇忽然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6年之後的天下姦雄和天下梟雄,宿命中一生的勁敵。想想他們在日後所作的一次次生死對決,戰場遍佈冀、兗、豫、徐、荊、揚、益,大漢一半的疆土上都有他們戰鬥的痕跡;再看看現在他們卻在戮力同心,共同為一個風雨飄搖的朝廷在恪盡忠責。這不得不令人感嘆命運的神奇與無奈。也許如果這兩個人生在治世,會是很好的朋友。劉宇心中暗嘆,眼神不自覺地向曹操看去,就見曹操也在細細打量著劉備三人,眼中流露出陣陣詫異,他可能也是在驚嘆怎麼會有如此的英雄出現。

  「如果現在殺掉帳內這兩個人,日後的天下就如囊中之物了!」一個惡魔的聲音在劉宇心底響起,但瞬間就被劉宇扔到了九霄雲外。開玩笑,殺掉這兩個人,就不會再有三國了。再說,現在就想殺掉這兩個人,實際上也是相當難操作的。曹操是朝廷欽派的援軍統領,雖然只是一個騎都尉,但卻是武官一系。自己的官爵雖說在他之上,但豫州刺史卻是文官一系,相互間不相統屬,所以自己也沒有辦法在官面上對曹操採取什麼舉措。如果要玩陰的,自己這是臨時起意,根本就沒有任何縝密的計畫,萬一做事不密,只怕自己數年來的隱忍將付諸東流。至於劉備,就算他是個白丁,他那兩個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這個大耳兒的狗屎運好的出奇,三國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被打得單人匹馬到處逃竄,可就是死不了。要是貿然對他下手,難保不會被他反咬一口,自己還要擔上一個擅殺國之忠義之士惡名。躊躇片刻,劉宇心中長嘆一聲:算了,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這邊,也許他們氣運正旺吧

  不說劉宇在那裏思謀,就見劉備向皇甫嵩躬身施禮道:「涿郡劉備劉玄德,拜見皇甫將軍。」皇甫嵩道:「劉將軍免禮。我聞將軍乃盧公弟子,不知確實否?」劉備應道:「備游學之時,蒙盧公不棄,收錄門牆。」皇甫嵩點頭道:「玄德既為盧公高第,此來可是盧公有何軍情傳達?」劉備道:「備自青州擊退黃巾賊眾後即往廣宗恩師帳下聽令。恩師現已將賊首張角困於廣宗。聞穎川賊勢浩大,恐兩位將軍兵力不敷,特命備引一千兵馬前來相助。」皇甫嵩致謝道:「盧公高義,嵩感銘五內,今穎川賊軍主力已敗,其餘不足為患,然此處敗兵逃散者甚多,恐怕就往廣宗投靠張角。玄德可與此出休整半日,而後星夜回廣宗助盧公破敵。」劉備領命而出,劉宇和曹操也相辭出賬。

  出得帳來,曹操辭別劉宇自往軍中整備。劉宇看到劉備兄弟正要回營,連忙喊道:「劉將軍請留步。」劉備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頗為意外,轉身看到一個作文士打扮的人正向自己走來。劉備並不認識劉宇,印象裏適才在中軍帥帳裏此人也侍立在側,便拱手問道:「先生何人?喚劉備何事?」

  劉宇來到近前,深施一禮道:「在下劉宇劉元瞻,現任豫州刺史,曾聞劉將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了得,故,欲請玄德公並關、張兩位將軍往帳中一敘,未審鈞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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