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男才女貌 作者:獠羽(連載中)

tim790301 2012-3-2 11:51: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5 65646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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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六章 請求


  清晨,正睡得香甜的劉宇被孫琳不由分說的從床榻上拽了下來。
  「琳琳,你幹什麼!再讓我睡一會兒啊,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我到現在還渾身不舒服呢。」劉宇揉著眼睛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孫琳在旁邊沒好氣的說:「我說你是不是記憶力衰退啊?!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千叮萬囑的讓我今天卯時叫你起床的啊!也不告訴我卯時是幾點,害得我還要去問奉孝。我昨天晚上也是將近十點才睡得,你以為我願意早起嗎?快起來!現在都快七點了,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要進宮去謝恩嗎?」

  「啊,不好意思,我都把這茬兒給忘了。」劉宇一骨碌坐起身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抱怨道:「真是麻煩,又沒給我什麼實質性的好處,謝的哪門子恩啊!」

  「你啊,說話小心點吧。這裏是洛陽,不是譙縣,當心隔牆右耳。」孫琳在旁邊幫著劉宇整理著衣襟,「我已經讓人給你准備好了早飯,待會兒你吃了之後,就去北宮吧,早去早回。」

  「不著急吧?」劉宇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這才剛到7點,沒准劉宏自己都還沒醒呢。」

  孫琳拍了下他的頭道:「要叫皇上,你不知道直呼天子名諱是大不敬的罪名嗎?讓你早去就早去,哪來這麼多廢話。早點去早點回來,我還等著去城西金市那邊逛街呢!」

  終於露出真正目的了!幾滴冷汗從劉宇腦門上滑落下來,我就知道她這次表現的這麼溫柔就肯定另有圖謀!

  劉宇訕訕的笑了幾下,小心翼翼的說:「那個,琳琳,我今天從宮裏出來後還要去鄧盛那裏....」

  「嗯?」孫琳的眼光掃了過來。殺氣!!劉宇打了個冷戰,咽了口唾沫改口道:「啊,是鄧盛邀請我們一起去他家裏去玩的。」

  「哼,他家裏能有什麼可玩的。」孫琳不高興的哼道。

  「呵呵,其實是有件和咱們兩個有關的事情要去鄧盛那裏商量,」劉宇看了一眼面帶疑惑的孫琳,繼續說道:「而且是很緊急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咱們一起去才行。」

  孫琳不知道劉宇在打什麼譜,不過她也知道就算現在問,他也不會說,只好無奈的嘆口氣道:「好吧,這次就依你一回。不過你還是早點過去,總不能讓皇帝等著你吧?現在畢竟還不是天下大亂的時候,這些禮節你就將就著點吧。等我們拿到益州,到時海闊憑魚躍,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劉宇嘆口氣道:「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簡單的用過早餐,劉宇便換上朝服准備去北宮面聖謝恩了。現在他的官職是右將軍,雖說還兼著豫州刺史,但朝服卻已經換成了武將服飾。

  來到門口,正好碰到郭嘉也要出門。劉宇覺得奇怪,自己早起是為了去面聖,郭嘉這麼早出去幹什麼?郭嘉這時也看到了劉宇,連忙躬身施禮。劉宇笑著問道:「奉孝這麼早出門,有什麼事嗎?」

  郭嘉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嘉以前曾經來過一次洛陽,這次故地重游,想去拜望幾位故友。」

  劉宇恍然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奉孝你的時間了。」說罷轉身就要上馬車。郭嘉卻又叫住他道:「主公此次進宮是否想要把那兩件事啟奏給聖上嗎?」

  劉宇點頭道:「那是自然。這兩件事可說是當務之急,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來不及了。」郭嘉皺了皺眉道:「這兩件事都不是很好辦。第一件也就算了,嘉恐怕這第二件事,當今聖上只怕不會俯允啊。」

  「事在人為。」劉宇態度堅定的說:「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一定不行。如果當真是此路不通,再另尋他策不遲。」郭嘉點點頭道:「主公之言也有道理。那就依主公的意思來辦吧。」

  兩人在府門前分手,劉宇自往北宮而來。洛陽北宮始建於漢明帝年間,雖然規模要比南宮小上一些,但富麗堂皇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南宮。

  劉宇來到宮門口遞上求見的奏章,然後就開始了長達一個時辰的等待。他怎樣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他先進宮面聖!自己到北宮的時候最多也就是九點左右啊,怎麼還能有人比自己早呢?

  這也是劉宇不太瞭解朝廷的作息時間的緣故。古代不比現代,一般情況下,正常人家晚上八點左右就要熄燈休息了。而皇帝做為天下首腦按理說應該會有一些公務要處理,所以會比平民休息的晚一些。可偏偏漢靈帝是個昏君,別說晚上,就是白天他也很少為了奏章操心。所以他通常在八點的時候就開始自己的夜晚「幸福」生活了。而起床時間是固定在早上六點。以便能夠准時參加早晨七點半左右的早朝。

  劉宇在譙郡的時候貫徹的其實是仿效後世的八點半工作時間,雖說與古制不合,可在那一畝三分地上數他官職最大,所以也沒人去管這種小事。不過來到約束甚多的京城,他的生物鐘就和其他人對不起來了。

  在宮門口幹等了兩個小時,終於有一個宮廷內侍出來傳旨,宣召劉宇到德陽殿面聖。

  當劉宇跟著內侍來到德陽殿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官員正從殿內出來。這個官員劉宇認識,正是昨日在殿上檢看宗譜的宗正卿劉焉,他來幹什麼?看著劉焉遠去的背影,劉宇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是來討要益州的?不會,按說這時機還沒到啊。

  帶著這個疑問,劉宇走進德陽殿。漢靈帝劉宏正穿著一身便裝坐在禦座上。看見劉宇進來,連忙熱情的招呼道:「元瞻來啦,來人,看座。」

  雖然他很熱情,但劉宇卻不能缺了禮數,規規矩矩的行過大禮,這才起身謝座。這一通過場走完之後,漢靈帝對劉宇溫言道:「元瞻的謝恩表章,朕已經看過了。你與朕本是宗室兄弟,不必如此多禮。」

  劉宇欠身道:「禮不可廢。陛下待臣恩深如海,臣怎可恃寵而驕,不遵禮制呢。」

  漢靈帝滿意的點點頭道:「這些賞賜本就是你應得的,朕的賞賜也是依禮而為,元瞻也不必再計較此事。說起來,朕這裏倒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議一下。適才宗正卿劉焉給朕上了一本奏章,說是請求朝廷增大地方官吏的權力,將原來的州刺史更改為州牧,以便日後能夠更好的應付地方上的亂民作亂。不知元瞻覺得此策如何?」

  如何?漢朝亡就亡在這州牧制度上,還能如何?話雖如此,不過對於劉宇來說,設立州牧才是對他最有利的,畢竟他的目標就是益州牧。所以劉宇奏對道:「皇上,臣以為宗正大人此策足可使我大漢江山固若金湯。此次黃巾匪患如此猖獗,其過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地方州郡的權力過小,導致亂軍四起時,各地郡縣猶如一盤散沙,無法將力量凝聚,再加上各州郡的兵力過少,這才使匪患橫行難治。宗正大人此計正好可以彌補這個疏失。」

  聽了劉宇的話,漢靈帝欣慰的說道:「朕也覺得宗正所獻的這個計策很好,只不過是有些擔心地方官員的權利如果加大的話,朝廷會難以管制。」

  劉宇忙道:「陛下何必擔心。皇上您英明神武,朝局穩定,四方州郡皆對我大漢忠心耿耿,豈會有人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陛下實在不放心,臣倒還有一策,可解陛下心中之憂。」

  漢靈帝連忙問道:「卿有何計?」

  劉宇奏道:「陛下擔心的,無非是外臣作亂罷了。既然如此,陛下可將天下最為緊要的幾個州如荊州、冀州、揚州、益州等任命於大漢宗族成員,這樣一來,即便有人心存不軌,朝廷一紙令下,四方宗室為了保衛高祖基業,必然對作亂者群起而攻,到時朝廷自然不會有內患之憂了。」

  漢靈帝大喜,拍手道:「元瞻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宗室棟樑。有元瞻此計,朕可高枕無憂矣!」

  自以為找到了一條可以確保大漢社稷萬世永固的道路,漢靈帝的心情極其舒暢,當下便要留劉宇在偏殿賜宴。劉宇則趁機上奏道:「陛下,恕臣冒昧,臣還有三個不情之請,想求陛下恩准。」

  漢靈帝擺擺手道:「元瞻但說無妨。」

  劉宇道:「陛下,臣此次得以立下大功,除了陛下天威所致,祖宗護佑之外,全是因為臣手下的將士皆並力死戰之故。臣此次雖然擊潰黃巾賊寇,但也有兩千將士血灑疆場。這兩千將士都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忠勇之士,卻無緣得享陛下恩澤,故而臣想請求陛下,為這歿於王事的兩千勇士在虎牢關下立石碑一座,禦筆親題忠義千秋於其上,以供世人憑弔,也讓世人能夠以此為榜樣,對我大漢竭忠盡義。」

  漢靈帝對於在戰爭中陣亡的將士並沒有什麼概念,這些在他的面前不過是幾個數字而已。不過他現在對劉宇很是滿意,所以對於這第一個建議很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

  好,出師順利。劉宇心中暗暗高興,又接著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陛下能下旨,對黃巾俘虜能夠只追究其首惡,其餘的人能夠免他們一死。」

  剛說完,漢靈帝的臉就沉了下來,不悅道:「元瞻為何要為那些亂民求情?這些刁民既然敢加入叛軍作亂,那就是大逆不道,怎麼可以寬赦!」

  劉宇急忙諫道:「陛下,臣弟並非是要為亂賊求情,實在是那些百姓是受了黃巾賊寇的誘騙,才一時糊塗,所以.....」

  還沒說完,就被漢靈帝揮手打斷道:「元瞻不必再多說什麼了。朕以為,皇甫嵩所說的斬草除根的意見很好,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看到漢靈帝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劉宇不禁默然。做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遇事全憑個人喜好,絲毫不計輕重得失。東漢王朝真的是走到頭了呢。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看來真的像郭嘉說的那樣,要另想辦法了。

  他正在那裏發愣,漢靈帝卻又開口問道:「元瞻剛才說有三件事,那還有一件是什麼事?」

  劉宇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最後這件是臣弟的私事。臣想請皇上為臣主婚!」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3:22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3:27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七章 群芳(上)


  「主婚?」漢靈帝的興致一下子被吊了起來。他本就是個好事的人,平日就經常找些稀奇的事情做。不過主婚他還真是沒做過。「聽說元瞻已經三十了,難道尚未婚配?」
  劉宇心中苦笑,在現代社會到三十還不結婚的,男的女的都有很多,可這要是放到漢代可就太不正常了,人家漢代的男子20就算是晚婚了。他不禁有些尷尬的說:「臣平日耽於俗務,故而時至今日也尚未婚娶。」

  漢靈帝見劉宇流露出一絲窘迫,也就不在深究,卻又問道:「元瞻要迎娶的是哪位名門閨秀呢?」

  劉宇道:「先父在日,已經為臣定下一門親事。臣之未婚妻多年來一直與臣相隨,現在也身在京師。在此次平亂中,她也是有功之人。」

  漢靈帝有些訝然道:「元瞻這未過門的妻子也通軍略?」劉宇道:「臣之未婚妻多從臣於行伍,故而也頗通用兵之道。」漢靈帝點點頭道:「原來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不知她是那個名門之後呢?」在漢靈帝看來,劉宇的父親為劉宇定下的親事,必然是一方望族之後,不然怎麼能配的起皇家高貴的血統呢!

  「她是....」劉宇有些卡殼,自從到了三國時代,他只為自己找了個帝室之胄的身份,可卻從來沒有想要給孫琳弄個顯赫的出身。這也不怪他疏忽,因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像陳群這些世家子弟,老早就認為劉宇和孫琳是已婚夫妻,自然不會去過問主公的私事。而像郭嘉這樣的寒門士子,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孫琳是一個文武雙全,而且才幹出類拔萃的奇女子,有這樣的一個主母輔佐在主公身邊,他們就已經覺得這是天作之合了。所以一直以來,劉宇也沒有給孫琳假造一個三國的戶口。如今漢靈帝突然這麼一問,就算他劉宇再怎樣精通三國,急切之中也想不出一個姓孫的名門。別看真到三國年代的時候,孫家是權傾江南的帝王家族,但放到現在,孫堅的爸爸也不過是吳地的一個小官吏罷了。

  劉宇的腦門上冒出一層白毛汗,眼睛滴溜溜直轉,倒還真被他想出一個託詞,既然近的不好找,那就往遠了說吧!於是劉宇回稟道:「臣之未婚妻乃是孫武子之後,其父乃豫州隱士。先父在日,與其父為引為摯交,臣與孫氏也是自幼相識。兩家長輩見我二人年歲相當,便定下了這門親事。」劉宇的這個說法完全是孫堅給他的靈感。當年孫權稱帝的時候,為了抬高自己家族的地位,曾宣稱自己的父親孫堅乃是兵聖孫武的後人。至於實情如何,那就只有他們的祖宗知道了。現在劉宇實在是想不到東漢有哪戶姓孫的合適的高官,沒辦法,只好也把孫武拖出來當下墊背了。

  漢靈帝聽了有些不以為然。孫武的後人又怎樣?隱士?那是好聽的說法,說穿了不就是個平頭百姓!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叔叔竟然與這樣的白丁家族聯姻,實在是糊塗。不過轉念一想,估計當時這劉宇的家庭情況也不咋地,除了一個沒有得到承認的宗室帽子,其他倒也都門當戶對。

  不過漢靈帝也沒那個心思去管劉宇的家務事。大漢宗室子弟散居各處,家道沒落的大有人在,如果每一家的家務事都要他操心,那還不被累死啊!所以漢靈帝也就不再計較,欣然答應了為劉宇主婚的請求。不過據劉宇所說,他未婚妻的父母也早己棄世,漢靈帝便吩咐劉宇在朝廷德高望重的重臣中選擇一家,將孫琳認作義女,做為女方代表。

  這個劉宇早就想好了,太尉鄧盛那個老傢伙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嘛!

  漢靈帝從早上八點就開始接見劉焉,此時和劉宇談完這些事情就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兩個時辰的會見使平常喜歡躲懶的漢靈帝頗感勞累。劉宇也不是沒有眼神的人,他可不會把漢靈帝剛才說要在偏殿賜宴的話當真。一來他本來就不想再吃什麼禦宴,二來孫琳還在家等著去鄧盛家串門呢。第三就是漢靈帝的確是有些疲倦了。所以劉宇恭恭敬敬的向漢靈帝請退。漢靈帝也不是傻子,心中暗贊劉宇懂得察言觀色,嘴上則順水推舟的就命劉宇退下了。

  等劉宇回到京師的豪宅時,孫琳正在等他吃飯。總算這小丫頭對於這座美輪美奐的豪宅的好奇勁還沒有消失,所以雖說等了一個上午,倒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孫琳並不知道劉宇向漢靈帝要求由皇帝親自為他們主婚的事。做為一個生長在現代的傳統事業型女性,孫琳對於結婚這種事並不是那麼著急。她和劉宇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計畫等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做出一番事業之後再搞個強強聯合。如果沒有這次穿越事件的話,估計他們兩個也要到二十八的時候才會去准備婚禮的。

  漢代的膳食其實遠不如後世來得豐富。至少後世經常用的調味料,在漢代的時候有很多都沒有,像番茄之類的蔬菜也還沒有傳入中原。不過好在當時的烹飪技術已經接近完善,燉、煮、炒、煎、醬、腌、炙等烹調方法都已經被世人掌握,加上劉宇家聘請的是京師名廚,所以這些家常便飯卻也頗為可口。

  用罷午飯,在家裏悶了一個上午的孫琳就催著劉宇往鄧盛家去。劉宇不禁有些驚訝:「你今天早上對於串門不是沒什麼興趣嗎?怎麼現在倒積極起來了呢?」

  孫琳神秘的一笑道:「今天鄧盛的家裏可是會很熱鬧的!」這下換成劉宇一肚子納悶了。他知道自己進宮的這段時間,家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孫琳的樣子,肯定是想要掉足自己的胃口,用來報復自己對她神神秘秘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這麼記仇!劉宇心中怏怏的想道。

  看來答案只能到太尉府去找了。東漢三公的府邸都集中在南宮的東側。緊挨著耗門大街。這也是為了能夠方便三公的工作。緊靠著全國最高權力中心,有什麼緊急事件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處理。

  從步廣裏到三公的太尉府並不算遠,劉宇兩個人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來到了太尉府外。嚴格的說太尉府並不是鄧盛的私人府邸。這個地方只是給太尉住的。有點類似後世的白宮。誰當太尉誰來住,下台之後就搬走。當然他們的私宅還是會保留,因為漢代的三公職位實在是太不牢靠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朝廷當作替罪羊處理掉。

  太尉府是大漢的最高軍事權力機關所在。在現在這樣一個匪寇橫行的情況下,太尉府做為軍事重地,防衛十分的嚴密。別說正門,就連側門都有好幾個軍士把守。好在劉宇經過了昨天在洛陽城百官出迎的宏達排場之後,大多數人對他的名字都已經不再陌生了。當劉宇向門衛遞上名帖之後,那些本來一臉嚴肅的門衛馬上變得滿臉恭敬,客客氣氣的請劉宇兩人在門口稍後,然後就匆匆忙忙的跑進去報信了。

  不一會兒,太尉府的正門大開,太尉鄧盛親自迎了出來。劉宇知道這個老頭現在是要拉攏自己,所以也並沒有感到意外。鄧盛來到劉宇身前拉住劉宇的手道:「元瞻來得正好,現在府中還有幾位賓客,大家都等著要和元瞻一會呢!」

  劉宇連忙躬身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勞太尉相候!」
鄧盛哈哈一笑,拉著劉宇進入府中。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3:27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3:38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七章 群芳(下)


  劉宇和孫琳隨著鄧盛來到太尉府的正廳,就見廳內已經坐了了幾個人。鄧盛拉著劉宇的手說道:「元瞻,我來為你介紹一下!」
  他先將劉宇領到一個鬚髮皆白,但雙目光彩熠熠的老者面前道:「這位就是前太尉喬玄喬公。」

  劉宇一愣,原來這個老頭就是有知人之名的喬玄啊。這個老頭不簡單,很有識人的慧眼。據說曹操當年剛到洛陽,人生地不熟的時候,曾經拜見過喬玄,喬玄對這個默默無名的年輕人青眼有加,對曹操道:「今天下將亂,安生民者其在君乎!」事後歷史的發展也的確如他所預料,曹操差一點就統一了天下。

  對於這樣的高人,劉宇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禮。喬玄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劉宇一番,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旋即便恢復如常,呵呵笑道:「早聞豫州劉使君英雄了得,今日一見,果然乃人中雄傑!老夫行將就木之日,能夠得見天下英雄,此生無憾矣。」

  這老頭好像話裏有話。劉宇暗自琢磨著。喬玄本來應該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就病故了啊,可他現在的精神似乎還不錯,難道我的到來能改變喬玄的命數?奇怪,我和他應該沒什麼交集啊。劉宇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索性不再去想,蝴蝶效應這種東西不是人力能夠預見的。

  鄧盛知道喬玄的身體情況並不是很好,聽到他的話中隱約有股蕭索之氣,也不便接這個話茬兒,於是轉移話題,指著喬玄身邊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道:「這位是喬公的大公子,現任光祿大夫的喬洪喬大夫。」

  喬洪的資歷比起他父親可就差了很多,不敢等劉宇先行禮,聽到鄧盛介紹他時,就連忙站起來向劉宇拱手道:「使君在豫州之時,賢名就已傳遍天下,如今又為朝廷立下這等功勛,洪當真是佩服不已啊。」

  劉宇連忙回禮道:「喬伯父...」沒等他接著往下說,就被喬洪打斷道:「使君萬不可如此稱呼,家父乃先帝之臣,洪與使君同殿為官,只可以兄弟相稱,伯父之稱萬不敢當。」

  兄弟?劉宇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一個奔六十的人跟一個剛三十的人稱兄道弟,劉宇不禁感到有些不適應。不過既然人家願意主動拉近關係,那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和喬家父子敘過話之後,鄧盛又把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帶到劉宇面前,介紹道:「這位乃是當今朝廷聞名的忠義之士,現任從事中郎的王允王子師。」

  看著向自己施禮的王允,劉宇心中暗暗吃驚。原來這就是心機深沉,善用連環計的王允!說起來,面對喬玄父子,劉宇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畢竟他的三國人物知識都是從後世史書上得來的,喬玄在三國史上除了他曾經稱讚過曹操這件事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記載了,原因很簡單,他在三國之前就去世了。至於喬洪,劉宇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個人。

  但王允就不同了。關東十八路諸侯都沒能搞定的董卓,被他的一著連環計,弄得到最後被點了人燈。面對這樣一個深沉多智的人物,劉宇從心裏感到警惕,天知道是不是那一天他也會給自己來上一下!心中提防,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劉宇恭敬的向王允回禮道:「素聞王子師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為官盡忠盡誠,寬宏賢能,有君子之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允淡淡一笑道:「此皆朝中同僚過譽之辭,允不過是為朝廷恪盡職守而已。比起劉將軍,當真是自愧不如。允也曾為豫州刺史,奈何才淺德薄,治州年余卻無建樹,反觀劉將軍到任豫州之後,州郡之事皆井井有條,單論這治國之才,允就萬萬不及劉將軍。」

  我把豫州治理的井井有條?劉宇掃了王允一眼,這老頭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自打我當上這豫州刺史,就一直在東徵西討,哪裏管過一天的政務!這老狐狸該不會另有所指吧?劉宇本就對王允有所防範,現在聽到他說出這等奇怪言語,萬般疑惑再次涌上心頭,不禁盯著王允的眼睛看了一下,但王允的眼中毫無異色,劉宇也理不出頭緒,只好打個哈哈,應付過去。

  和廳中眾人相見已畢,劉宇有將孫琳介紹給眾人。鄧盛在虎牢關就見過孫琳,知道她是劉宇的妻子,也是軍中將領,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喬玄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劉宇為什麼會把女眷帶到前堂上來。不過他們也不好多問。大家分賓主落座。劉宇先向鄧盛說道:「太尉大人,宇這次前來一為拜訪,二來也有件事情想請太尉幫忙。」

  鄧盛道:「元瞻何必客氣,有什麼事不妨說來聽聽,只要老夫能夠幫的上忙的,老夫一定盡力相助。」

  劉宇道:「是這樣,我日前已經向皇上請求為我與清曉賜婚。」話一出口,滿廳的人包括孫琳在內都大吃了一驚。孫琳的臉上頓時飛滿紅霞。就算她是來自未來的思想上比較開放的女生,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被提及婚事,也大感吃不消。其他人可就是有些驚詫了,這劉宇搞什麼鬼,他怎麼把娶親的事放到自己這些與他並無多大瓜葛的人面前來說啊。

  鄧盛先回過神來,向劉宇恭喜道:「元瞻與孫姑娘竟能蒙得皇上親自賜婚,確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老夫在此先行道賀了!只是此事與老夫...」他想說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想讓我幫你們操辦婚宴?

  劉宇笑道:「太尉大人不需奇怪。宇這次是想讓清曉拜大人為義父的。」在座的人都覺得劉宇今天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怎麼又突然冒出個認父的事?劉宇嘆了口氣道:「我與清曉兩家本為世交,奈何兩家長輩皆已棄世。如今我二人將要成親,我已經稟明聖上,請聖上代表宗室為男方主婚,而清曉這裏,就想有勞太尉大人為女方主婚了。」

  鄧盛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禁樂的合不攏嘴。和當今聖上同為主婚人,這也是莫大的榮耀啊!老頭樂呵呵打量著在一旁忸怩不堪的孫琳,不住的捋著鬍子道:「老夫夫婦早就想要有個女兒,可惜一直未能如願,本以為此生無望,沒想到上天給我送來一個才貌雙全的佳女啊!但不知孫姑娘是不是能看得起老夫啊。」

  孫琳滿面酡紅的起身來到鄧盛身前,盈盈下拜道:「女兒參見義父。」鄧盛喜不自勝,連忙扶起孫琳道:「好好!」轉身吩咐旁邊的侍女道:「快引孫姑娘往後堂去見夫人。能有這樣的好女兒,夫人一定更高興。」

  左右侍女領著孫琳去後堂見鄧盛的夫人了,喬玄等人則紛紛向鄧盛、劉宇道賀。鄧盛喜孜孜的說:「今日是老夫認女兒的好日子,大家晚上都留下,老夫要在家中設宴慶賀!」

  到目前為止都還蠻不錯。劉宇心滿意足的想道。讓孫琳認鄧盛做義父,雖說是剛開始就在他心裏算計好的,不過現在看來,這招棋恐怕還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對於王允這個老狐狸來說,自己成為鄧盛的幹女婿,他就不會跟自己為難了,畢竟王允當年剛出仕的時候,鄧盛曾經救過他的命,而且王允能夠達到今天的位置,與鄧盛一直以來對他的提攜是分不開的。鄧盛可以說是他最感謝的人了。自己成了鄧盛的幹女婿,王允就算原來有什麼想法,現在也發作不出來了。

  幾個人在前廳正聊的盡興,突然家人來報,說是蔡邕蔡大人前來拜訪。鄧盛微笑道:「蔡伯喈也來了,今天老夫府真可說是群賢畢至了!」連忙吩咐家人將蔡邕迎進府內。

  不一會兒,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來到廳內,雖然臉上很有滄桑之感,但劍眉朗目,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美男子。不過劉宇更多的看的不是蔡邕,而是他身邊的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說是小姑娘,可就見她桃腮星眸,瑤口瓊鼻,冰肌玉膚,立在廳中,就如誤謫人間的仙子般飄逸清雅。

  蔡琰!劉宇的心頭馬上冒出這樣一個名字。來到漢代之後,劉宇就對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古代的營養水平明明不如現代社會啊,可為什麼古代的這些女子一個個都那麼早熟呢?上次見到的甄宓還不到十歲的一個小女孩,就已經很能引人犯罪了。如今這個蔡琰,十三四的年紀,身段兒卻曼妙高挑,曲線玲瓏,和孫琳比起來也不遜幾分。

  可惜,這樣一個美人先是嫁給一個肺癆鬼,又被外夷掠到胡地,受盡苦難,可說是紅顏薄命的典型了。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三國的美女各個都沒有好結果呢?甄宓美貌聰慧,卻始終只是袁曹兩代少主的玩物,好容易成了皇後,卻又遭人陷害,最後竟被賜死宮中。貂蟬為了國家奉獻了自己,而天下諸侯誰也不領她的情,最後也只能隨呂布共赴黃泉。二喬美艷如花,可匹配的郎君卻都短命,姐妹倆個都沒有逃脫年輕守寡的命運。孫尚香一代女中豪傑,卻因為政治的原因,成了可悲的犧牲品,成親沒有多少時日就與丈夫分別,兩人到死都沒能再見上一面,夷陵之戰後,落了個投江自盡以殉的結局。

  難道能被人稱為古代美女的,都脫離不了這樣一個凄涼的收場嗎?三國群芳如是,四大美女如是,瘋狂的亂世,到底要吞噬多少佳人的幸福才算幹休呢?

  劉宇心有所感,卻忘了自己的眼睛還一直盯著蔡琰。蔡琰剛一進廳,就覺得有人在註視自己,她天生麗質,見到她的容貌不能自已者不在少數,可這兩道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蔡琰覺得渾身不自在,偷眼迎著那道目光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男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兩酡紅暈滿滿爬上蔡琰的冰雪般潔白的臉頰,她心中不禁有些慍怒,以往自己見到的那些公子雖然也驚於自己的容貌,但沒有一個的眼神如此的肆無忌憚。這登徒子是何人,怎麼能成為太尉府的座上之客!蔡琰蹙眉想道,身子也不自覺的側了側,想要避開這煩人的目光。

  她的身子一動,劉宇便馬上驚醒過來,他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哪有一見面就死盯著人家這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的。不過這實在是冤枉,自己可絕沒有一絲不良思想,蔡琰雖然確是是極品美女,可限於年歲,女人真正的魅力還沒有完全散發出來,所以她比起孫琳還是要稍遜一籌的,而孫琳也不過是當年校花中的一個而已。像劉宇這樣見識過各式各樣校花的現代人,說他能被蔡琰的美貌震驚一下是確有其事,可要說他會沉迷於其中,那可就太小看他了。不過這事兒也沒法解釋,看來蔡琰對自己的印象恐怕是好不了了。劉宇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轉頭去跟鄧盛等人敘話。

  此時鄧盛正對蔡邕誇耀他老年得女的喜事,反倒把劉宇這個主角涼在了一旁,直到蔡邕問起,他才想起這茬兒。連忙將劉宇介紹給蔡家父女。蔡邕和蔡琰的表情就變得截然不同了。蔡邕得知眼前這個人竟然是現在名揚天下的大功臣劉宇,臉上都是驚喜之色。蔡琰得知這個登徒子竟然是自己一直一來憧憬不已的大英雄後,臉上卻都是驚訝失望的表情了。「名不虛傳!」「浪得虛名!」這就是蔡家父女心中的想法。

  眼看天色將晚,鄧府家人來到前廳稟報說酒宴已經准備好了。鄧盛便招呼大家一同往後花園飲宴。

  等來到後院,劉宇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就見孫琳正和一個姿態雍容的夫人親熱的說話,估計那就是鄧盛的夫人了。不過劉宇吃驚的是圍在孫琳身邊的三個小姑娘。其中一個大約十二歲左右,粉色衣衫,皓齒星眸,肌膚勝雪,貌美如花,似乎話不是很多,只是坐在孫琳身邊,面帶淺笑;另外兩個差不多都是八歲左右,較大的那個身著淡青色衣衫,瓊鼻檀口,齒如瓠犀,眉目如畫,正帶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偎在孫琳身邊愉快的說著什麼;較小的哪一個,服飾並不亮麗,但五官精緻,宛如一個精緻的瓷娃娃,顯然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胚子,看她坐在綠衣女孩身邊,神態間似乎頗為拘束。

  搞什麼,從哪裏冒出來這麼多的小美女?劉宇發現自己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這時,喬洪出聲道:「朝容,夕顏,還不過來見過各位叔伯。」那粉衣少女和綠衣少女聽到喬洪的聲音,連忙起身走過來,綠衣少女上前抱住喬洪的胳膊語音清脆的說道:「爹爹,你知道嗎,那位琳姐姐就是這次在虎牢關剿滅黃巾軍的大英雄劉宇的未婚妻呢!」

  爹爹?劉宇大吃一驚,喬洪的女兒,喬玄的孫女,姐妹兩個都是絕世美女,符合這個條件的——二喬!

  還沒等劉宇完全回過神來,就見那個神情頗有些拘謹的小女孩來到王允身邊恭恭敬敬道:「紅兒見過老爺。」

  紅兒?和王允有關,美貌不遜於二喬、蔡琰的——貂蟬,任紅昌!

  劉宇忽然感到有些荒謬,難道今天是要開三國群芳會嗎??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3:39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3:52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八章 月夜(上)

  蔡琰、貂蟬、二喬,三國絕世佳人的將近一半會聚於此,劉宇真的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但聯想到這些曠世紅顏的凄涼命運,又不禁為她們感到黯然惋惜。
  孫琳來到劉宇身邊,巧笑嫣然的低聲對劉宇道:「怎麼樣,驚喜吧,在這裏有這麼多的美女,這下你可飽了眼福了吧?」劉宇也低聲對孫琳說:「你早就知道她們這幾個人會來?」孫琳詭詭一笑道:「我哪有這未卜先知的本事,我這義父早上來送過請帖,上邊寫明了喬玄、王允也會來,所以我就想這大小喬還有貂蟬應該也會來。不過這蔡文姬我倒是沒想到。」

  「現在她應該叫蔡昭姬。」劉宇輕聲說道,旋即又微微嘆氣道:「可憐這些才貌傾國的女子都是紅顏薄命,運途多舛啊。」神態間很有些蕭索可惜之意。孫琳的嘴角輕輕一翹,眉宇間露出一絲狡黠神情:「我也覺得這幾個妹妹聰明可人,唉,與其讓她們多歷人間悲苦,不如你幹脆就像那些小說上寫的,把她們全都娶了吧,也算是拯救她們於水火了。」

  「琳琳你真的能同意?」劉宇又驚又喜的看向孫琳。說真的,他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如果是現代社會,他恐怕連這種想法都不會有,可現在是封建時代,三妻四妾在社會高層中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他雖有這個心但絕對沒這個膽量,原因就是孫琳,劉宇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左擁右抱,身為後世女性的孫琳會有什麼反應!自己這條命到時能不能保住恐怕都是問題。

  可現在孫琳竟然主動提出允許自己納妾的主意,劉宇驚喜之餘又感到,這丫頭是不是有點反常啊?孫琳臉上還是帶著微笑,柔聲道:「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當然.....」劉宇剛想說是,但這幾年在軍旅中磨煉出來的第六感讓他渾身打了一陣冷顫,殺氣!劉宇看著孫琳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些笑裏藏刀的味道。「這傢伙肯定是在試探我!」本就不相信孫琳的思想會如此開放的劉宇危急間總算是把可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話給咽了回去,及時改口道:「當然不會高興,我怎麼可能會再娶其他的女子呢,我已經有了琳琳你了,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這個世界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油嘴滑舌!」孫琳嬌嗔了一句,不過聽得出她心裏的高興:「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那當然,百分百的純金!可惜中國在這個時代沒有鑽石,不然我一定為你准備一顆最璀璨的來表示我對你永世不變的真心。」劉宇信誓旦旦的在孫琳耳邊說道。

  「就知道耍嘴皮子。」孫琳的語氣中洋溢著幸福:「不過這幾個前途堪憂的小姑娘怎麼辦呢?你准備放任不管啦?」

  劉宇做出一個關我甚事的表情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自己的命運還是要自己去救贖。唉,她們的確可憐,我們就在暗中想辦法幫幫她們吧。畢竟拯救一個美女並不一定非要把他娶回家。」劉宇頓了一頓,眼珠一轉,忽然伏在孫琳耳邊細語幾句。孫琳聽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這能行嗎?」劉宇自信滿滿的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況且如果這事能成的話,我們不就救下一個可憐少女嗎?」孫琳沉吟了一下點頭道:「那就按你的想法先去試試吧。」

  說話間,鄧府的酒宴已然擺好,眾人入座,孫琳就在席間正式拜鄧盛為義父。鄧盛老夫妻兩個樂得合不攏嘴,鄧夫人更是親手將自己當年出嫁時的一塊祖傳暖玉送與了孫琳。

  劉宇這時也鬆了口氣,看來孫琳的這個便宜義父夫妻是真的打心眼裏喜歡孫琳,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了。在古代,像這樣的拜認義父乃是大喜事,席上賓客皆奉酒相賀,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整個鄧府沉浸在一派喜悅祥和之中。

  此時夜色漸濃,一輪皎潔圓月高懸空中,灑下一片清涼月色。王允提議道:「今日月色甚好,又逢鄧公認女之喜,我等何不詠月而做詩賦,以助雅興?」他的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席間眾人的贊同,於皆各出機杼,疏揚文採。

  劉宇對詩詞一道不甚了了,後世除了中文系的學生,能有幾個人有閒情逸致去鑽研已經不時興的詩詞之道。不過他沉默不代表別人就能放過他。果然,喬洪對劉宇道:「嘗聞元瞻曾與穎川書院做詩,詩才震驚四座,被書院學子贊為當世無雙,今日何不再即興做上兩首,也讓我等開開眼界呢?」

  劉宇連忙謙虛一通,想要打馬虎眼混過去,可眾人態度很堅決要求他一定要掏出點東西來,而對他知根知底的孫琳則坐在一邊,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看著他。劉宇推辭不過,無奈之下只得搜腸颳肚起來。他不會做詩,不代表他肚子裏沒有東西。誰說詩一定要是自己做的呢?劉宇心中很無恥的想到,反正現在也沒有知識產權這種東西,我在穎川書院的時候已經分別盜版了詩仙和詩聖的大作了,蝨子多了不癢,索性就將盜版進行到底吧!

  沉思片刻,劉宇便舉杯對月,長聲吟道:「長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濕。驚鵲棲未定,飛螢卷簾入。庭槐寒影疏,鄰杵夜聲急。佳期曠何許!望望空佇立。」這是孟浩然的《秋宵月下有懷》,被劉宇改了一字,然後全文照搬上來。

  一首詩吟罷,滿園寂靜,除了孫琳向劉宇擠眉弄眼,對他的盜版行為表示不齒之外,其他人都還在品味這五言絕句的韻味。良久,喬玄先嘆道:「怪乎人稱劉元瞻文武雙全,詩才無雙。今日看來,果然盛名無虛,單以這五言詩而論,試問當世幾人能與君比肩!」

  劉宇心說:這可是詩文鼎盛的唐代詩仙的作品,在當時都是一流的作品,更何況是在七言詩剛剛開始萌芽的東漢末年呢。不過被眾人這樣一誇,劉宇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反正都盜開了頭,他也就肆無忌憚了,又誦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白兔搗葯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惟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這首詩是李白的《把酒問月》。看到大家目瞪口呆的樣子,劉宇更加得意,終於把後世最出名的搬了出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孫琳一直在欣賞劉宇的即興表演,她當然知道這些詩詞的來歷,不過對於劉宇的這種盜版行為,她除了表示一下不齒之外,也只能獨善自身,不與他同流合污而已。可劉宇越來越囂張,竟然將蘇老大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都給搬了出來,她可就有點坐不住了,現在可是漢代啊,詩都沒有完全成熟,何況是詞!如果被人問起,要怎麼收場呢?情急之下,孫琳猛咳了幾聲,向劉宇提出警告。

  聽到孫琳的提醒,劉宇也發現自己今天做的有點過火了。不但在曹丕之前做出了完整的七言詩,連宋詞都讓自己抖出來了!席間在座的都是懂詩的行家,劉宇剛才的那首五言詩就已經讓人驚訝了,那麼他剛才的那個七言一句的詩帶來的就是震驚。古代七言詩真正成型是魏文帝曹丕的功勞,在此之前,七言詩是非常罕見的,更何況是這種格律精緻的詩仙名作呢。品味半晌,喬玄感嘆道:「老夫適才所言有誤,論詩才,當世以元瞻為第一人矣!剛才這首七言詩,格律新穎,意境深遠,實在是開古人未竟之道,憑此詩,元瞻就可謂是一代文宗了!只不過,這後邊的一首,老夫孤陋寡聞,似乎並非任何一種文體啊,有些像賦,但卻又截然不同,不管是樣式還是格律皆獨出一格,好像頗有韻律,比起詩,也別有一番韻味。元瞻,這到底是....」

  劉宇笑答道:「難怪喬公不知,這乃是宇自創的一種文風,叫做詞。它....」劉宇正想組織語言描述下詞的特點,旁邊一直微閉雙目的蔡琰忽然柔聲道:「世叔所做的詞,是否是要配以音律,方可盡善呢?」

  劉宇先是對世叔這個稱呼苦笑了一下。蔡邕喬洪和自己論平輩,那蔡琰、二喬當然要稱自己為叔了。當然,如果單看年齡的話,自己還真是這幾個小丫頭的叔輩呢。不過小喬還很有些不情不願,因為劉宇的相貌根本就不像是三十歲的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四五的年歲。這也是劉宇想不通的地方。來三國將近五年了,但自己和孫琳的相貌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如果在現代可以說是保養的好,可在不知皮膚護理為何物的漢代,這種現象就有點奇怪了。劉宇總覺得這次穿越似乎對自己和孫琳還產生了一些影響,但具體是什麼,他現在還不清楚。

  蔡琰是個極為守禮的大家閨秀,所以她對劉宇還是恭敬的稱為世叔,雖然道理上沒什麼錯,但劉宇還是感到自己被叫出了一種蒼老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很驚嘆於蔡琰的冰雪聰明,只用了這麼短的一段時間,她竟然就能夠把握住詞的本質!不愧是《胡笳十八拍》的作者。不過,可惜了,這個女孩的命運是三國群芳中最可悲的,喪夫、被擄、受辱,凡是女人能夠經歷的苦痛,她都承受了。這裏面只怕連貂嬋的命運都要比她強,至少她的情郎是那個名動天下的飛將,至少她和自己的愛人相聚了六年。

  劉宇這一走神,眼睛可一直沒離開蔡琰,蔡琰水晶般的臉上又泛起了絲絲紅暈,不自覺地低下了螓首,躲避這令她心慌得目光。

  劉宇出神片刻,就回過神來,抬眼看到蔡琰正低頭紅著臉擺弄衣襟,就知道自己剛才又失態了,連忙幹咳兩聲,想要掩飾般正色道:「蔡小姐所言不差,這詞確實是要配以音律才能夠更加完美。可惜我對於音律並不精通,所以一直未能將這詞做的完美。」

  蔡琰點頭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王允道:「沒想到元瞻兄不但精於詩道,竟然還能自創一派文風,待到這詞大成之日,元瞻兄可就是名副其實的一代文宗了!」

  眾人也交口稱讚,劉宇又免不了的謙遜了一番。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月掛中天,夜色深沉,歡宴已畢,大家紛紛起身告辭。這時劉宇來到王允身邊道:「子師兄,小弟有一事,想與兄商量。」王允一愣,自己和劉宇似乎還沒有多少交情吧,連忙拱手道:「元瞻有何事不妨講來。」劉宇道:「子師兄今日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清曉對她十分喜愛,不知子師兄是否能夠割愛,小弟願出重金以謝。」

  王允啞然失笑,原來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侍女。這個小姑娘本是自己今天來鄧府的路上碰見的,見她楚楚可憐,又眉清目秀,便將其買下。如今自己正想結納劉宇,小小一個婢女又算什麼!於是很大方的將紅兒叫過來道:「紅兒,從今天起,你就是劉大人府上的婢女了,要好好做事,知道嗎?」

  任紅昌現在不過是一個剛剛被人買下的下人,哪有什麼選擇的權力,於是轉身向劉宇兩人叩頭行禮。劉宇還想要送王允一份重禮,卻被他推辭了。王允此時還不知道,一個在後世享有閉月之名的絕代家人,就這樣被他無償送人了。

  待王允走後,劉宇對任紅昌道:「紅兒不用怕,你以後就跟著你孫姐姐,家裏不會有人把你當下人的。不過你的這個名字不好,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叫貂蟬。」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3:53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3 00:00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八章 月夜(下)


  清寒皎潔的圓月高高的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將一片清冷的光輝灑向褪盡白日繁華與喧囂的洛陽城。時近子時,偌大的帝都洛陽的街道上空蕩蕭索,幾乎所有的人家都已經熄燈休息,為了明日的生計保養精神。空曠的城市中,只是不時傳來打更人悠長單調的聲音以及偶爾經過的城防兵士巡街的腳步聲。如果說這萬籟俱寂的城市中還有什麼活物的話,那可能就是蜷縮在街道角落的那些可憐的叫花乞丐了。哦不,還有,還有幾道倏然劃過暗夜的黑影,在明月精魄的輝映下,留下些許殘影。而在富豪區步廣裏一個角落中蜷縮著的乞丐猛地睜大了眼睛,一團與他骯髒的衣服不相稱的精光在他的眼中閃現。
  與此同時,太尉府通往步廣裏的街道上,一輛車廂奇大而豪華的馬車,正在悠然前行。點點燭光從車窗中灑落出來,和它一起的,是斷續傳出的歡談笑語之聲。

  這輛馬車正是劉宇為自己設計的豪華座駕,在沒有寶馬奔馳的三國年代,劉宇也只能開動腦筋努力將傳統的馬車改造的更豪華些了,不過從改造後的效果上來看,除了速度以外,其他性能絕對當的起名車的稱號!

  此時的劉宇正在車內接受孫琳的蹂躪。孫琳今天心情是不錯,畢竟鄧盛夫婦這兩個她新認的義父義母使她在此感受到了來到漢朝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父母家人的感受。不過這並不能讓劉宇這個對自己瞞得死死的,害的自己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手足無措,險些顏面大失,這個傢伙,必須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然他以後還不翻到天上去!

  劉宇自知理虧,自己跟孫琳的這個驚喜似乎驚得大了一點,這小姑娘臉皮薄,剛才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當面跟她談婚論嫁,就是放到現代,她臉上也不見得能撐得住,更不要說在男女大防的封建時代了。只怕下午在鄧府的時候,這位小姐就差找條地縫鑽進去了。明知自己今天難逃一劫,劉宇為了不坐以待斃,便主動訕笑著小心的和孫琳賠不是,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博得美人一笑,可孫琳就是板著臉,或者幹脆扭頭去和貂蟬細細私語,根本將劉宇過濾掉。倒是貂蟬,她不過是個未滿十歲的小女孩,心性天真,哪裏見過劉宇這來自未來世界的層出不窮的古怪招數,結果往往被逗得嬉笑不已。這樣一來二去,貂蟬發現自己的這兩個新主人真的很與眾不同,很平易近人,在自己這樣一個剛剛進府的侍女面前,居然也能言笑無忌,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威勢,這讓貂蟬心中沒來由的涌出一股溫暖氣息,讓她覺得,跟在這兩個新主人身邊,真的很舒服。

  終於,在劉宇的百般花樣的攻勢下,孫琳總算是顏色稍霽,剛想敲磚定角的再敲打劉宇一通,就見劉宇臉色一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耳朵聳動兩下,似乎在傾聽什麼。孫琳看到劉宇這個樣子,心知有異,她來到三國這幾年,也沒少經歷戰陣,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連雞都不敢殺的小女生。幾次戰鬥的磨練使她也具有了敏銳的感覺。此時孫琳對周圍環境的感覺就是——靜!靜的有些不同尋常。但也就是因為這異樣的寧靜,是另一種聲音突兀的顯現出來。孫琳看了看劉宇,伸手做了一個十二的手勢。劉宇又凝神聽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比出一個十四的手勢。兩人心意相通,各自心領神會,不約而同的輕輕打開車廂底艙的蓋板,兩柄製作精緻的佩劍正靜靜的躺在底艙中。這兩柄劍,一名蒼龍,一名飛鴻。本是鄭玄用玄鐵為劉宇兩人打造的貼身佩劍,只不過今天兩人是去赴宴,在座又都是文臣,感覺佩劍入席不太妥當,所以便將這一對劍放在車中。

  不過兩人最趁手的兵刃,紫金蟠龍棍和六石飛鳳弓都沒有帶出來,畢竟是去參加宴會,再加上這裏又是天子腳下,帶著上陣用的武器多少有些不便。當然,劉宇覺得,對付這次的突發狀況,只用這鋒銳無比的寶劍就足矣了。

  孫琳對貂蟬低聲道:「蟬兒,一會兒你就乖乖的待在車裏,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可以出來,記住了嗎?」

  貂蟬茫然不知所措,她一個小小孩童怎麼見識過這樣的情況,這時聽到孫琳的囑咐,只得機械的點著頭。就在這時,從馬車四面傳來十多道銳器劃破空氣的尖銳嗤鳴聲。車廂外的車夫慘叫一聲,滾落車下,生死不知。怎麼下手這麼快!?劉宇驚怒交加,電光火石的間隙內,孫琳扳動了車廂內的一個拉手。頓時,整個車廂四壁被精鐵熔鑄的鐵板緊緊保護起來。四面頓時想起一陣密集的叮叮噹當金鐵碰撞的聲響。

  該死!劉宇心中暗暗咒罵,聽這動靜,暗算自己的人用的應該是大漢官軍配備的上好箭簇!劉宇和孫琳剛才就察覺到靜寂的空氣中,傳來刻意壓抑著的呼吸聲,孫琳聽出了十二個,而劉宇聽出了十四個。本以為他們會沉住氣等一會再下手,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出手如此之快,可憐了那個車夫了!不過現在他們還在城衛軍的巡邏範圍之內,難道這些人不怕驚動官軍嗎?!劉宇心中疑竇重重。

  四面的箭矢碰撞聲逐漸停了下來,劉宇沖孫琳眨眨眼,做了個手勢,便當先跨出了車廂。剛一出車廂,劉宇馬上在自己身周輓出數朵劍花,將再次射向自己的箭全數擋格在外。就聽車廂一聲冷喝,幾段小東西從車廂中向四週激射出去。頓時,四面幾乎同時響起了幾聲慘叫,便再沒了聲息。不過從剛才的叫聲中,劉宇已經知道,敵人有六個弓箭手已然喪命。弓箭手畢竟不是後世狙擊手,他們射箭的時候必然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而在他們轉換位置前的短暫時間中,孫琳在車裏及時發出暗器,解決掉了這些讓人頭痛的遠程打擊部隊。至於那些暗器,是劉宇平日放在車上的鑲金象牙筷子,或者應該叫箸,只是它們已經被折成六段,留在了四方弓箭手的額頭中。

  「朋友,出來見個面吧。」劉宇挺劍當胸,中氣充沛的朗聲說道。孫琳也從車廂中走出,立在他的身旁。

  隨著衣襟帶風的聲音,八個蒙面黑衣人從街道的陰影角落中縱身出來,圍成一個圈,將劉宇的馬車圍在中間。八個,剛才解決了六個,按理說這裏應該就是所有的偷襲者,但為什麼自己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不斷從空氣中傳來?一滴冷汗從劉宇頭上滑下,難道還有一個人?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這個人恐怕就是一個十分難纏的能夠掩飾自身殺氣的高手!

  劉宇一邊凝神戒備,一邊用眼打量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包圍自己的這八個人,人人都帶有一股濃重的殺氣,而且從他們站立的姿勢就可以看出,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弱!八個好手,再加上一個現在還沒有現身的神秘高手,劉宇發現自己這邊的情況有些不大樂觀了。

  「老公,你看那些人的眼睛!」孫琳忽然低聲驚呼一聲。劉宇連忙藉著月光看去,就見這八個好手的眼中似乎完全沒有正常人所應該有的那中代表生命的神情色彩,流露出的,都是冰涼冷漠的光華,比月光還要寒上三分的光芒。

  死士!劉宇心中掠過一絲焦慮。看來事情真的是變得棘手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動用死士來對付自己!奇怪,自己來到京師不過兩天,到的是誰會下這樣的本錢來對付自己呢?劉宇現在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去仔細理順頭緒了。遲遲沒有露面的那個高手帶給劉宇極大的不安,真正難對付的是無法看清的對手。要想辦法把他逼出來!劉宇一咬牙,對孫琳道:「你守好馬車!」自己則飛身而出,挺劍向包圍馬車的那些死士刺去。

  那八個人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刀在手,將劉宇圍在核心,雙方戰在一處。打了幾個回合,劉宇心中暗暗吃驚,這些死士並不是簡單的江湖草莽!他們進退舉動之間處處顯露出軍人的味道,顯然是經歷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可他們卻應該不是從軍的士卒,因為他們的刀法,不是大漢的軍營能夠操練出來的!論實力,劉宇甚至超過這八個人的總和,可這八人在經過嚴格訓練之後,八人聯手,竟然發揮出超常的力量,劉宇一時對他們也無可奈何,雙方陷入了僵局。

  這種情況對劉宇來說是好事。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城防軍發現,到時這些人就插翅難飛了。想法雖然好,但對方卻並不給劉宇這個機會,一陣清脆的擊掌聲從劉宇身後的一處院落陰影中傳來,接著,一個身著黑衣,腰懸長劍,大約30上下的高瘦中年人慢慢踱了出來。一臉平靜的說道:「不愧是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的猛將,劉豫州身手果然不凡!」

  這人的身手打扮使劉宇的心猛地一沉,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最難對付的古武術,或者說是劍術高手——王越!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3 00:01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3 00:07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九章 機謀(上)


  月亮還是同一輪圓月,但月下人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剛才飲酒作詩時月光是何等的溫柔,如今被人在這夜黑風高的夜晚行刺,月光又是何等的肅殺。劉宇和王越對面而立,心中慨嘆萬千。不過他心裏還有那麼一絲自豪——靠,老子如今也是需要被人暗殺的大人物了!而且享受的是漢代劍聖親自動手的待遇。如果可能的話,劉宇真希望這個待遇的規格能夠低一點,王越這個人恐怕不是學過幾天半吊子太極劍的人能夠應付的。
  王越現身之後,適才圍住劉宇的八個死士也就退到一旁,又慢慢向孫琳靠去。劉宇倒不怎麼擔心孫琳。那幾個死士的本事,經過剛才那一番打鬥,劉宇心中也有了點譜,並不是如何高明,對於同樣具有天賜神力的孫琳來說,自保應該沒喲什麼問題,只要能撐到城衛軍感到就可以了!

  如今最危險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王越。劉宇兩眼緊盯著這漢代第一劍師,生怕他暴起發難,臉上卻做出一副安然的表情道:「閣下可是我大漢第一劍客王越王劍師?」對面的人眉毛輕輕跳了一下,一絲詫異從眼中閃過,旋即又恢復如常,淡淡一笑道:「曾經聽人說,豫州劉宇有識人之能,即便未曾見面,也能知曉他人名姓。我原來還以為是訛傳,今日總算是開了眼界。我與公素昧平生,公竟然知能叫出我這樣一個默默無名的武夫。」

  劉宇心說,這傢伙現在還不是很有名氣嗎?不如拍拍他的馬屁,看看能不能就此混過去,或者能讓他心生好感也好,沒准一會兒動起手來能手下留情。於是做出一副幸何如之的樣子道:「王越劍術,天下無雙,堪稱一代宗師,又豈是無名之人!不過是世人愚昧,不識君之長才罷了!」

  王越聽到此處,竟然嘆息一聲,看向劉宇的眼光變得複雜起來,惋惜道:「沒想到天下竟還有知我之人。可惜可惜,我不能結識使君於前,當真是造化弄人。」說著一邊搖頭一邊緩緩拔出腰間寶劍。劉宇翻了翻白眼,心中暗罵:混蛋,發了這半天感慨,結果還是要打嗎?!真是浪費感情!

  感情攻勢失敗,無奈下,劉宇也只好抱劍當胸,苦笑道:「宇向來仰慕閣下劍術,沒想到今日竟會和閣下對敵。」語氣中頗有些蕭索意味。王越卻也有些惋惜的說:「幸蒙右將軍垂青,但越已受人所托,以五百兩黃金取公性命。越既已允諾,不敢失信於人,只能感嘆這世事無常了。」

  看來王越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他本就是個心懷大志,想要憑著手中劍做出一番做為的,但一直以來,雖然有人對他的劍術頗為稱道,但卻都將他看作可行刺殺之事的武夫,沒有人真正看中他的才能,這不能不使王越生出懷才不遇的感受。而這個在特殊情況下見面的劉宇,竟然很欣賞自己的才華,王越怎能不多少生出一些知己的感覺。

  只要他心裏多了這樣一層感受,那麼沒准今天就不會有什麼大事。劉宇心中暗暗想著。一晃手中劍,朗聲道:「既如此,我就來領教一下天下無雙的劍術!」

  事到如今,王越也就不再多話,手中劍向劉宇直刺而出。一交上手,劉宇就在心中不住叫苦。王越當真不愧是大漢第一劍師,出劍角度詭譎,往往出其不意;招式老練狠辣,雖不華麗但卻相當實用。殺人劍!劉宇心中一沉。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王越的劍法絕對不是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是從無數實戰中磨煉出來的實戰劍法,招招式式都是用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打磨出來的,是名副其實的殺人劍!相較之下,向來不怎麼用劍的劉宇這邊難免左支右絀,只能勉強靠著後世學來的那一套健身用的太極劍法護身。

  劉宇心中叫苦,殊不知做為對手的王越心中也滿是驚詫。王越自小學劍,到現在已經沉浸劍術數十載。祖傳劍法在他的手裏比之前更為精進,他本人的劍術修為也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以往對敵,王越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發起挑戰,然後以堂堂正正之劍取敵性命。可在他交過手的那些對手中,能在自己劍下走上30招的都為數不多,可眼下這個豫州刺史,現在應該叫做右將軍劉宇和自己翻翻滾滾拆了5、60招竟然還能將門戶收的如此緊密,當真是出乎王越意料。而且他使用的劍法路數,怎麼那麼奇怪!自己的劍刺出去往往就好像刺入一團棉花,毫無受力之處,同時越打就感覺劍上的壓力就越大。偶爾幾次兩劍相碰,自己卻被對方傳來的那股巨力震得虎口發麻,手中的寶劍也嗡嗡哀鳴不止,可見這劉宇的佩劍也是把寶器。王越忍不住暗暗稱讚,不愧是以萬人破十萬的將軍,真可說是自己生平未語的勁敵!

  他們兩個人鬥的旗鼓相當,孫琳那邊卻是險象環生。按理說孫琳的確是不太懂劍術。她和劉宇不一樣,劉宇做為法學系的學生,為了以後的從業安全著想,總算還學過一些防身的的功夫。可她是經濟系的,以後的工作環境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說又是女生,所以當年在大學的時候連太極拳都沒有選修過。雖然曾經對女子防狼術有過一陣興趣,但一來忘得差不多了,二來防狼術也對付不了這些手拿長劍的死士啊。總算老天爺也給了她一身神力,所謂一力降十會,孫琳到了三國之後,幾年來耳濡目染的,多少也練了幾招劍法,加上自己的力量優勢,其實要擋住這幾個死士也不是什麼太費力氣的事情。可問題是這些死士的打法跡近無賴,出招無所顧及,常常直襲孫琳前胸。孫琳一個還沒成親的姑娘,遇到這種招數又羞又憤,卻也只得揮劍擋格或者急速閃避。有幾次,一個黑衣人竟然想要撲上前抱住孫琳,嚇得孫琳花容失色,出劍頓時毫無章法,不過還好,一番亂砍亂殺之下,那個流氓(孫琳語)也沒能得逞。

  可這樣一來二去,孫琳就有點漸漸招架不及了,好幾次都是驚險萬分。劉宇眼睛的餘光一直沒離開孫琳,見她情勢漸危,不由的心急如焚,想要過去幫忙,但卻被王越纏的死死的,可說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劉宇開始後悔自己太過托大,以為洛陽是京師重地,自己又是初來乍到,怎樣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這次出來並沒有帶隨從。若是有那50名虎衛在此,哪裏容得這些宵小之輩倡狂!

  就在這危機關頭,空蕩的長街上忽然閃出十幾條人影。劉宇和王越都吃了一驚。手底下不由的放緩了些,仔細定睛看去,出現的人都是衣衫襤褸,左手一個破碗,右手一條木棍,這身打扮,竟是十多個乞丐!不過如果這些是普通乞丐的話,那劉宇也只好感嘆大漢的乞丐與眾不同了。這麼個時間不找個地方貓著,反而到處亂轉,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劉宇沒有疑惑多久,這幫乞丐就用自己的行動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就見他們一個個揮舞這手中木棒攻向圍著孫琳的那幾個黑衣人,而且他們各個身法輕盈,出手又快又狠,根本就是守過嚴格軍事訓練的樣子。劉宇的心頓時放到了肚子裏。來人是友非敵。其中一個好像是這群乞丐頭目的人並沒有參加到圍攻黑衣人的行列中,而是擺開手中木棒向王越攻來。就見他招招精妙,雖然是木棒,但舞動開來棒影重重,一時間竟打了王越一個措手不及。這個時候劉宇也不去講什麼江湖道義,縱身上前夾擊王越。誰說非要單挑的,兩個打一個也是給你王越面子!

  情勢瞬間翻轉,這幫乞丐顯然要比那些死士強上一大截。沒多長時間,就連續傳來幾聲慘叫,當然都是那些死士發出的最後的聲音。王越這邊也被劉宇二打一的戰術弄得焦頭爛額,眼見事情部隊,王越一咬牙,劍尖連晃,劉宇和那乞丐頭兒就覺得眼前一串劍光閃爍,吃驚之下,都連忙轉回武器護住自身,等緩過氣來,王越已經不見了蹤影。劉宇驚怒之下也不得不對王越的武功讚歎不已。這樣的人一定要想辦法拉到自己的麾下,否則後患無窮!劉宇心中暗自琢磨著。

  王越一逃,那些死士就更不濟了,不大功夫就都橫屍在地,本來想留個活口拷問的,可沒想到這些人嘴中都含有毒葯,一見求生無望,幹脆就服毒自盡了。

  等到最後一個刺客咽氣,劉宇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時那個乞丐頭目模樣的人單膝跪地向劉宇行禮道:「影衛方天柏,叩見主公!」

  「噢?」劉宇恍然:「你是影衛的人。是影四的手下嗎?」方天柏恭敬回稟道:「屬下正是四統領派在洛陽的管事。」劉宇開始設立影衛是為了監視整個譙郡地方的情況,畢竟自己在譙郡招兵買馬,私蓄兵器是要對外嚴格保密的。雖說不見得會有人對小小的譙郡感興趣,但多加一份小心總是沒錯的。後來隨著黃巾之亂的臨近,劉宇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瞭解到各地情況,擴充了影衛,並將他們分派到十三州的主要城市。其中最早跟隨劉宇的影十六衛分別被派往十三州擔任總領。另外影一被派出去執行機密任務,影二負責對內監察,還有一個影十六,則負責隱秘行動。洛陽屬司隸,分管司隸的就是影四。而這個方天柏就是影四一手拔擢的洛陽影衛統領。

  「唔,」劉宇上下打量了方天柏一番,道:「我看你身手不錯,可是有名師傳授?」方天柏回稟道:「屬下年輕時曾打柴為生,在嵩山中遇到一個老人,他見屬下體格不錯,就傳授了屬下一路棍法。後來蒙四統領青眼有加,對屬下加以提拔,這才當上洛陽影衛管領。」

  劉宇點點頭笑道:「你們平時就是這樣一副打扮行走在市井之間嗎?」方天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屬下覺得消息之靈通莫過於市井,所以就和手下扮成乞丐四處搜集情報。」

  「嗯。」劉宇忽然若有所思,沉吟半刻道:「方天柏,我想將一個重任託付給你,你可願接受?」方天柏連忙跪在地上道:「主公但有差遣,屬下定萬死不辭!」

  「好。」劉宇低聲說道:「我讓你在各地廣收手下,就從那些市井乞丐中挑選,加以訓練,在最短的時間裏建立一個覆蓋整個大漢十三州的幫派組織!平日打探情報,有戰事時則要協助內應!怎麼樣,能辦到嗎?」

  方天柏激動的身體微微抖動,他本就是個精明人,如何聽不出主公是在刻意提拔自己,全國性的幫派,自己是總頭領,那可就是和影衛平等的組織了!他聲音發顫的叩頭道:「屬下願意為主公效犬馬之勞,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很好。」劉宇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回去後就通知影四,讓他另派人手接替你的位置。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影衛成員,而是大漢丐幫的第一任幫主!」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3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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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九章 機謀(下)


  方天柏不愧是個幹才,丐幫弟子在他的指揮下,很快就把暗殺死士的屍體處理掉了。本來如果城防軍能夠及時趕到的話,這個工作也就免了,不過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按理說應該很快就趕來的城防軍直到現在也不見蹤影。既然如此,劉宇在仔細考慮一番之後,認為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弄得滿城風雨的為好。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旦暗殺的事被朝廷知道,肯定免不了一番大張旗鼓的搜查。能不能有結果暫且放在一邊,到時自己的工作也就都會被耽擱下來。所以他選擇了隱秘處理此事。估計那個買凶的人也不會傻到回去到處宣揚的。
  戰場打掃完畢之後,劉宇將方天柏叫至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方天柏點點頭,帶著手下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番風波到這裏總算暫時告一段落,劉宇回到馬車旁,驚魂甫定的孫琳正依著馬車調勻自己的呼吸。剛才這一戰,規模雖然趕不上千軍萬馬,但驚險猶有過之。「你估計這會是誰指使的呢?」孫琳的語氣終於恢復了平靜。

  「誰知道。」劉宇聳了聳肩:「我可不記得到洛陽後得罪過誰。毫無頭緒啊。」孫琳面色忽地一整,,豎起大拇指向上指了指,壓低聲音道:「你說會不會是這位所為?」劉宇一愣,繼而沉默不語,良久才搖搖頭道:「我想不會是他。我現在畢竟是功臣,而且匪亂未平,殺了我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我想,他應該不會有那個閒心來計畫這樣的事情。」孫琳皺皺眉頭道:「自古功高蓋主者,沒有一個不會被當權者猜忌。你這個漢室宗親的身份實際上是把雙刃劍,固然可能會有好處,但只怕上面對你的猜疑會只多不少。」

  劉宇微微一笑道:「的確在和平時代功高者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現在時局混亂,朝廷內外不安,漢靈帝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寶座和祖宗社稷的話,團結宗室,加強皇族力量是他唯一的選擇。漢靈帝也很明白這一點,這從從歷史上他把皇室人員分封在長江三州還有北方重鎮冀州就可以看出來。所以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對我這個新晉宗室有所防範是必然,這次封賞的就全是好聽的虛職,沒有實權。但要說暗殺我,他還不會這麼做。」

  瀟灑的擺擺手,劉宇又充分的發揚了阿Q精神:「該來的跑不了,我們現在在這裏瞎猜也沒有什麼用處,那個幕後黑手如果能就此息心也就算了,要是他還不知悔改,哼,下次絕不會讓他如此好過了!」

  孫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這個樂天的個性是好還是壞。算了,反正目標應該是你,我以後儘量少和你在一塊兒走就是了。話說回來,我真是沒想到,那個名聞武俠世界的天下第一幫——丐幫,竟然是你創立的!真是,真是太好笑了!你竟然是乞丐頭兒!」孫琳說道這裏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劉宇一臉慍色道:「誰是乞丐頭兒!那個方天柏才是丐幫幫主呢!我這還不是為了以後的大計著想,有個半獨立於政府的民間組織雖說麻煩一些,但還是很有用處的。」

  他還想往下說,孫琳突然想起什麼,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同時向馬車指了指。劉宇這才想起車廂裏還有個剛剛來到自己這裏的貂蟬小美女呢。自己和孫琳單獨出行慣了,一時竟然忘了車廂裏還有人。找到車底的機關,劉宇暗暗嘀咕,那樣的小姑娘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該不會在車廂裏嚇暈了吧。等到車廂門一打開,劉宇兩人倒是大出意外。就見小貂蟬端端正正的坐在車廂裏,臉上雖然有點擔憂之色,但卻沒有驚惶哭泣。劉宇不由好奇的問道:「蟬兒,剛才沒有嚇到你吧?」

  貂蟬淺淺一笑道:「有老爺這樣的英雄保護,蟬兒怎麼會怕。」劉宇被貂蟬這一句「老爺」,弄得渾身彆扭,不過也不禁讚歎貂蟬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氣度,不愧是連環計的執行者。

  折騰了半夜,總算是回到自己府中,沒想到郭嘉還有許褚都還沒有睡,自己的主公這麼晚都沒有回府,他們這些屬下怎麼可能睡得著。簡單的向兩人說了一下晚上遇刺的事情,郭嘉皺了皺眉頭道:「主公,以嘉看來,這次刺殺應該是朝中大佬所為。主公此次立下大功,朝中心懷嫉恨者必然不在少數。可就因為心懷嫉恨就行刺殺之事,到底會是誰呢?」

  見郭嘉一臉凝思的樣子,劉宇笑笑說:「奉孝也不用太過擔心此事,如果他們受了這次教訓之後還不收手的話,總會有狐狸尾巴露出來的。而且這件事我也已經派人去查了。與此相比,倒是如何才能勸陛下停止誅殺黃巾降兵才是當務之急。」郭嘉沉思片刻道:「這件事並不容易,朝廷對於黃巾叛軍可說是深惡痛絕,皇上想要斬草除根也不奇怪。要想讓皇上改變主意,恐怕還要在張讓等皇上親近的內侍身上著手才好。不過即使如此,也要有個好的時機才好。倉促間,嘉一時倒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劉宇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我們也只好慢慢籌畫了。」

  就在劉宇為了俘虜的事情頭痛的時候,洛陽一處大宅院的密室內,一個華服青年正在大發雷霆:「廢物!都是一幫廢物!十個人竟然收拾不了區區兩個人!那個王越呢?他不是號稱是劍術第一嗎?怎麼連這樣兩個人都收拾不下!去,再派人去!拿不到劉宇的人頭就不要再回來見我!」

  「混帳!」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在密室中,「你還嫌臉沒有丟夠嗎!」說話的人充滿了威勢,華服青年被他一喝,頓時不敢吱聲。「都聽好,現在誰也不許再對劉宇出手,聽見了嗎?!」

  室中眾人凜然稱是。華服青年很不甘心的道:「叔叔,我...」「不必再說了!」聲音的主人似乎在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庶出就是庶出」的話,不斷刺激著華服青年的神經。「老東西,看你以後怎麼死!」惡毒的光芒在他眼中閃爍。

  轉眼過去兩天,這兩天中,一切風平浪靜,劉宇除了每日陪著孫琳到處逛街外,日子倒也過的輕鬆愉快。

  這天下午,剛用過午飯,就見一個親衛匆匆來到前廳,在劉宇耳邊低聲幾句,劉宇面露喜色道:「消息確實?」親衛回稟道:「消息千真萬確,方幫主說,那個人已經被他的手下監視起來了。就等主公的命令。」劉宇點點頭,馬上召集府內的親衛30人,在方天柏手下的帶領下,來到洛陽城外15裏處的一個小村落外。

  方天柏得知主公已經來到,連忙帶著兩個弟子前來拜見。劉宇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錯,你這次做的很好。」方天柏被他這樣一誇獎,骨頭都覺得輕了很多。劉宇又低聲問道:「此人武功高強,你可有什麼好的計策捉拿於他嗎?」方天柏連忙回稟道:「屬下愚鈍,只想到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法子。」說著從身後拉過一個其貌不揚的幫眾道:「那賊子兩日來藏匿在此,飲食都靠人從外面帶入,屬下這個手下精於用毒,屬下已經買通了每日送飯之人,可在那人的飯食中下上一點無色無味的麻葯,待他昏迷之後,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拿下了。」

  劉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方天柏身邊的那個幫眾,問道:「你會制無色無味的麻葯?」那個幫眾見到自己幫主的主公,膽戰心驚下,說話都有些不連貫:「啟、啟稟主公,小人確實能夠制出此等麻葯。」劉宇眼睛眨了眨,腦子裏突然轉出一個念頭,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那你能不能制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葯,可以讓人吃了以後連日高燒,病狀與疫病相類,但又不至傷了性命。」那人不知道劉宇的意思如何,只得遲疑道:「這種慢性毒葯並不難制,而且只要能及時服用解葯,性命自可無虞。」劉宇大喜,轉頭對方天柏道:「方幫主,你這個手下我很看中,就把他讓給我做個親兵,你可捨得啊?」

  方天柏連忙道:「主公說的哪裏話,主公要讓他做親兵,那是他的造化,再說,屬下的手下也都是主公的部署,屬下安敢有什麼異議!」

  劉宇一笑,對還跪在地上的那個幫眾道:「你起來吧。從今兒起,你就是我親兵隊的一員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幫眾現在都不知東南西北了,自己從一個市井走卒被招入丐幫,又從丐幫被一下提拔進主公的親兵衛隊,這簡直讓他感到自己身在夢中,現在聽到劉宇問他名姓,連忙回稟道:「小人唐興,叩見主公!」

  「你姓唐?」劉宇暗叫邪門,又試探著問道:「你是哪州人氏?」唐興道:「屬下乃益州蜀郡人,三年前因家鄉遭災,才流落至京師。」劉宇此時腦子裏嗡嗡直響,靠,不是這麼玩吧?丐幫被自己一手創建起來,如今這個唐興,難道就是蜀中唐門的始祖嗎?太扯了吧!

  定了定心神,劉宇對唐興說:「好,你到我親兵隊中好好幹,日後自然會有個好的前程!」唐興大喜過望,連連叩頭拜謝。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了。按照方天柏的計畫,劉宇很輕鬆的就在那間農捨中見到了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大劍師王越,只不過現在的王越已經被迷昏在地了。

  臉上被潑了一瓢涼水後,王越悠悠醒轉過來,一眼看到面前笑意盈盈的劉宇,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倒也是條漢子,脖子一梗,十分硬氣的說道:「王某今日落到你的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要想從我這裏得到雇主的消息,哼哼,王某又豈是背信棄義之徒!」

  劉宇聽了哈哈一笑道:「子尋何必多疑。」說著上前用劍挑開王越的綁繩,他也不怕王越反抗,唐興的麻葯效果真的不錯,估計一頭牛也就麻暈了。如今王越身上葯性未去,根本成不了什麼威脅。

  「我這次來是要送你一樁大富貴,」劉宇嘴角挑起一個詭詭的弧度:「我要推薦你擔任當今陛下第二子的劍術教師!」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3 00:14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3 00:21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三十章 祈福(上)


  漢中平元年,秋八月,在破黃巾大功臣,右將軍、豫州刺史劉宇的推薦下,一個名叫王越的劍師成為了漢靈帝二皇子劉協的劍術指導。對於王越的劍術,曾經看他演練過一次的漢靈帝讚不絕口,稱許為天下第一劍師。同時對於劉宇這番簡拔人才的苦心,漢靈帝也是大加稱讚,想到自己這個禦弟的婚期將至,就又賞賜了黃金千兩,蜀錦百匹,以作成親之用。
  劉宇並沒有對漢靈帝說起自己曾經遇襲的事情,也沒有命令方天柏還有影衛對這件事進行暗中查探。在他看來,這幾日來的平靜,足以說明那隻幕後黑手不知道因為顧忌什麼而收手了。不過,倒是劉宇剛剛收入麾下的親兵唐興,在劉宇對他吩咐了幾句話之後,就一連幾日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八月二十二,夜,洛陽城東20裏處的一個小村落的一棟廢棄許久的土胚房內,兩個身著黑衣的人正在對面而立。其中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說道:「這就是主公要交給你的東西,此物無色無味,你把它放到那人的飯食中,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身材略微高瘦的黑衣人眉頭一皺說道:「我當時只是答應為他做一件不違背良心道義的事情,你們卻要我去下毒?此事斷不可行!」

  矮胖的黑衣人發出一陣低笑聲,說道:「這可不是毒葯,只不過會讓你現在的主子昏睡幾天,發場高燒罷了。到時主公大事一成,就會將解葯交到你的手裏。這並不是什麼違背道義之事。你當時在主公面前指天發誓,難道現在要反悔不成?」

  高瘦的黑衣人眉宇間現出怒色,一把搶過瓷瓶道:「大丈夫一諾千金!不過此事之後,我與他就再無一絲瓜葛!」矮胖黑衣人眼中滿是譏誚之意道:「那是自然,不過我勸你一句,凡事都不要說的太絕對,也許你日後還有需要主公幫忙的地方呢。」

  高瘦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轉身疾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兩日劉宇和孫琳的生活過的十分舒適。做為大漢帝國最近一段時間內最為風光的人,劉宇在度過了幾天到處拜訪應酬的苦難日子之後,總算是有了一點屬於自己的個人時間。不過說是個人時間,其實也決不是他想要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的,他的這點時間都被孫琳榨幹在市場上了。和之前在未來世界的時候比起來,劉宇兩人的地位和財富可以說是直接上了N個台階。在21世紀時,孫琳想要買首飾的話,還要提前尋覓然後做出預算,而且前提是不可能買太過昂貴的首飾,以她和劉宇的月收入水平,能夠在三個月內買上一個價格上萬的首飾就不錯了。

  可到了是三國時代之後,錢反而成了兩人最不需要關心的東西。幾年來玻璃產業所帶來的豐厚利潤使劉宇兩人距離大漢首富的位置不過一箭之遙而已。所以現在的孫琳逛起市集來,幾乎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各類精雕細琢的金玉首飾,五顏六色風格各異的華麗衣衫以及千奇百怪的西域番邦貨物,讓孫琳充分體會到了古代大都市與現代大都市相通的方面。

  相對於興高採烈的孫琳,劉宇此時可就有些強顏歡笑的感覺了。為了不打擾二人世界的情調,孫琳強烈反對帶著家丁出行。而既然兩人是逛街,馬車自然也不能帶,不然豈不成了游街?望著手中越來越多的盒子,劉宇的腿都有些打顫,他都禁不住懷疑老天爺是不是預見到這一天,所以大發慈悲送了他千斤神力。

  每日除了陪孫琳逛街外,家中幾個常客的每日來訪也讓劉宇頭痛不已。倒不是說這些客人面目猙獰或者行為乖張,相反,她們各個如花似玉,活潑可愛。沒錯,近幾日天天跑到劉宇府上來玩的就是蔡琰還有喬氏姐妹。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大漢有沒有戲劇劉宇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他已經是有了切身的體會,那就是自從府中多了這幾個小美人之後,自己的後院就變得十分熱鬧,而且熱鬧的讓人頭痛。可劉宇可不敢說什麼,因為這幾個小丫頭的嘴甜的很,已經把孫琳哄得就要認她們做幹妹妹了。孫琳每日從外面市集中採購到大批商品後,就把這幾個小丫頭聚到一起,大家一起品頭論足,興味盎然。當然這些都是女生間的樂趣所在,劉宇這樣的男生在完成搬運的偉大使命之後,就可以光榮的前往前廳或者書房休息了。

  如果這幾個小姐真的只是每天來玩樂,那劉宇倒也不至於頭痛,畢竟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可問題是,這幾個小姑娘裏,還有蔡琰和大喬這兩個大家閨秀在。依著她們兩個的性格,本不是會整日來湊熱鬧的,不過既然來了那肯定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蔡琰來得目的十分明確,劉宇在那個月夜即興盜版的那首明月幾時有,對蔡琰的影響十分之大,她回到家中就憑自己的記憶將這這首詞默了下來,愛不釋手的反復誦讀,越讀越感到劉宇所創的這種新式文體真的別有一番難以抵擋的魅力。興趣被勾起來,蔡琰也就顧不得什麼淑女風度之類的東西,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拜讀到劉宇的新作,她幹脆也就三天兩頭的往劉宇的府第跑。

  蔡琰的心思劉宇很明白。可問題是,他當年畢竟不是中文系的學生啊。唐詩宋詞雖說是跨世紀的大學生們必讀的東西,可那總歸是課餘興趣類的東西,除了當年為了應付重重考試而反復背了八百遍的那些千古名篇算是在劉宇腦子裏安了家之外,劉宇腦子裏其他的詩詞歌賦資源真的是有限的很。偏偏蔡琰還是個好學好問的小姑娘,劉宇當時為了敷衍她又拋出了另外幾首柳永的詞,本以為這下小丫頭該滿足了吧?可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攬上了一堆麻煩。不可否認,白衣卿相柳老大的婉約詞對於漢代的少女也是同樣通殺,蔡琰自此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宋詞,她是一個創造性的人才,史書上說她自己就能夠創作出名留後世的《胡笳十八拍》,這時接觸到宋詞這種新鮮有生命力的文學體裁,她當然不會只滿足於讀別人的作品,既然喜歡就要有自己創作的能力,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蔡琰從三天兩頭來索要新作變成了三天兩頭來請教詞的創作方法。劉宇這時才知道自己這次可真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萬份苦惱卻又一時無計可施。

  不過這些只是在這段時間裏發生的私事。至於公事,劉宇現在無時無刻不在考慮的就是如何拯救這次黃巾起義中的那些屈身從賊的農民百姓了。在劉宇這個後世人眼中,起義並不是一件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事實上,對於黃巾起義,劉宇所不齒的只是做為領導者的張角三兄弟,這三個人的動機根本就不純,他們只不過是在利用那些愚昧卻又深受腐敗大漢朝廷之苦的百姓,來達到自己坐龍庭得天下的齷齪目的罷了。而且黃巾起義到了後來,性質已經完全淪為土匪流寇,對無辜平民百姓燒殺搶掠,這也使劉宇在心中感嘆中國古代沒有地主階級知識份子參與的農民起義說到底不過是一幕幕鬧劇罷了。黃巾起義如是,黃巢起義如是,就連那個名傳後世的李自成,說穿了,也不過是個有著皇帝夢的土匪頭子罷了。不過,首領的罪過不應該由不明實情的百姓來承擔,那些農民之所以要起義,無非是想要找條活路罷了。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丟掉性命,劉宇在心理上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可這些道理,劉宇懂,孫琳懂,大漢中央政府不懂。漢靈帝更是將所有的起義軍都恨之入骨,因為他們這些賤民把自己嚇壞了。劉宇曾經直言勸諫過,漢靈帝看在他救援京師有功的份上,總算是沒給他臉色看,可也回絕的毫無轉圜餘地。後來劉宇也托張讓到漢靈帝面前進言,可張讓同樣對起義軍恨的牙癢癢,再說他也明白漢靈帝的心思,怎麼可能去觸這個霉頭,哼哼兩聲,就再沒了消息,這讓劉宇十分惱火,心中大罵閹人無知。這兩條路既然都走不通,那劉宇也只好另辟蹊徑。所謂路是人走出來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做不到,而是你想不到。劉宇是這個時代最敢想的人,所以他最後琢磨出的法子,連向來以性格不羈自居的郭嘉都被嚇得目瞪口呆。

  「主公,這個計策要是稍有不慎,那可就是千顆人頭落地的滔天大罪啊!」郭嘉聽完劉宇的計畫之後,一邊用手擦去腦門上的冷汗,一邊向劉宇規勸道:「主公胸懷大志,真的有必要為了那些從賊之人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劉宇嘆了口氣道:「奉孝,百姓從賊,朝廷應該負起一半以上的責任。我們這些朝廷的官員同樣也有責任。反叛朝廷的確有罪,但罪在其首腦,其餘的人不過為了求條活路。如今不分罪責輕重,一味嗜殺,就算一時無憂,但不出數年,天下肯定會再次大亂,到時受苦的還是百姓。我們做為朝廷官員,身負牧民之責,現在豈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大漢百姓慘遭屠戮呢。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義所當為之舉。」

  郭嘉沉默半晌,慨然道:「主公以天下人為念,胸襟坦蕩,嘉不及也。既然如此,嘉當為主公籌畫此事。」

  劉宇不得不承認,郭嘉的確是三國傑出的智者,自己原先計畫中的幾處疏漏都被他一一完善。王越行刺,這件事的確出乎劉宇的預料,不過也為他提供了整個計畫准中最關鍵的一個因素。現在劉宇所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

  都說機遇只會青睞那些有准備的人。讓劉宇發愁的契機終於在這一天出現了,雖然它沾滿了血腥。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3 00:21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3 00:25 編輯

第二卷黃巾之亂第三十章祈福(中)


  漢中平元年,八月二十六,黃昏。這本來是個十分平常的黃昏,夕陽西下,落日餘輝在洛陽城灑下一片金黃,大街上的行人來往,說不盡的平靜安逸。這時,隨著一騎快馬從東城門外飛馳入城,似乎為這黃昏帶來一絲血腥。
  宜陽侯府,剛剛用過晚飯的劉宇,正和孫琳郭嘉等人在前廳閒談,突然,一個家人急匆匆的來到前廳,向劉宇稟報導:「啟稟主公,有豫州來人正在廳外等候,說是有緊急軍情。」

  「緊急軍情?」劉宇有些發愣,這裏又不是軍營,自己現在也不帶兵,怎麼會有緊急軍情報到這裏來?難道豫州的黃巾又死灰復燃了?雖然心理不明白,但劉宇也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將送信人帶進廳來。

  等到信使來到前廳,遞上信簡的時候,劉宇心中暗自一凜,信簡上那根黑色的羽毛很明確的表明了它的身份——影衛傳信!豫州影衛系統所剩的部門不多,除了對內監察的部分之外,就只有劉宇在豫州分兵時派去監視皇甫嵩行動的那部分影衛了。劉宇心中猛地升起一種極不好的感覺,按歷史記載,皇甫嵩很輕鬆的就戰勝了已經式微的豫州黃巾彭脫部,那這封緊急軍情難道是...

  劉宇連忙展開軍報,只是讀了幾行,臉色就刷的陰沉下來。等到全部讀完,他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個川字。沒說一句話,將軍報遞給了孫琳,孫琳一肚子疑惑的接過一看,臉色也忍不住急變幾下,而後又嘆了口氣,看了劉宇一眼,將軍報交給郭嘉。郭嘉接過後緩緩讀道:「二十三日,皇甫嵩大破彭脫於葛坡,彭脫死於亂軍之中,餘者六萬皆降,是夜,嵩盡誅降卒....」郭嘉總算是明白了劉宇和孫琳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了。六萬降卒,只一個晚上就成了荒野孤魂。郭嘉總算多少是體會到劉宇極力勸阻殺俘的心情了,當一個國家的將軍能夠面不改色的向六萬已經放下兵器的平民舉起屠刀的時候,這個國家還能繼續走多遠呢?他不禁想起劉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鮮血絕對不會帶來和平,它所能帶來的,只會是深埋在人們心中的仇恨的種子。」

  「主公,」郭嘉輕咳一聲:「皇甫嵩為人剛愎自用,主公當時不惜和他翻臉,才保住了幾萬降卒的性命,如今主公遠離戰場,皇甫嵩做出此等魯莽之事倒也不足為奇。不過,這倒也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實施我們的計畫。」

  劉宇看了郭嘉一眼,默然無語,忽然提起筆,在軍報背面書寫一通,擲筆起身,往後堂去了。孫琳掃了劉宇書寫的東西,輕輕搖搖頭,轉身也往後堂去安慰劉宇了。

  郭嘉好奇的拿起那張軍報仔細一看,原來背面寫著一首格式古怪非常的文章「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尤其是最後兩句,寫的尤為用力。郭嘉愣愣的看著這篇古怪文章,好半天才長嘆一口氣,搖首轉身而去。

  八月二十七,今天不是朝會的日子,可一大早,劉宇就匆忙起身,胡亂吃了幾口飯,便急匆匆的趕到了洛陽北宮。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總算等到了漢靈帝召見他的令旨。

  漢靈帝劉宏這幾天感到自己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幾個月前的那種安逸的日子。雖然黃巾叛匪們還沒有被完全平定,但一來形勢很好,二來現在洛陽城裏放著一個可以以一敵十的英雄兄弟,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不過劉宇這次這麼早就進宮求見,還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啟奏,這讓漢靈帝十分奇怪,什麼事情能讓這個自己這個禦弟如此驚慌呢?

  當劉宇一臉驚惶之色的出現在漢靈帝面前的俄時候,漢靈帝心中也升起一絲不安,連忙問道:「元瞻,今日這麼早求見,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劉宇聲音有些發顫的回稟道:「皇上,臣弟昨天夜觀星象,發現一件攸關我大漢社稷前程的大事。」

  「哦?」漢靈帝顯然是沒想到劉宇竟然還會看天象,正想仔細詢問,忽然有太監上前啟奏道:「陛下,欽天監監正杜若風求見。」

  欽天監?劉宏又是一怔,劉宇剛說自己夜觀天象發現大漢社稷有難,現在平日難得一見的欽天監杜若風竟然也要求見,難道上天真的有所警示?連忙降旨速傳杜若風覲見。而此時劉宇嘴角不為人察覺的露出一絲笑意。

  不多時,一個四十左右很有些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來到大殿之上,行過君臣大禮之後,便侍立在旁。這個人就是現任欽天監監正杜若風。漢靈帝耐到杜若風行禮結束,就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杜愛卿,這樣一大早就來見朕,莫非上天有什麼不利於我大漢社稷的警示不成?」

  杜若風連忙回稟道:「啟奏陛下,正是如此。臣昨夜於觀星台觀測天象,為我大漢社稷占卜禍福,哪知東南突然一股白氣沖天,本來生機勃勃,分外明亮的紫薇垣瞬間被那白氣彌漫,星色黯淡。這紫薇垣乃是帝室象徵,臣恐此乃上天垂警,於是皇族中將有人度一大劫啊。」

  劉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古代的封建統治者們幾乎都有長生不老的美夢,誰也不想早早的就歸位。此時劉宏剛剛從黃巾之亂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卻又猛然間聽到天象有異的消息,怎麼可能不心神動搖?他定了定神,轉頭問劉宇道:「元瞻也是看到這般異象,才進宮來稟報?」

  劉宇點頭道:「臣弟確是為此而來。臣昨夜夜觀星象,發現東南白氣沖天,隱隱有衝撞紫薇垣的勢頭,故而一早前來面聖。依臣所見,只怕東南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道白氣應該是一股很大的怨氣凝聚而成的,只不過這麼大的怨氣到底是從何而來,臣弟倒是愚昧了。」

  漢靈帝對於怎麼觀察星象並不感興趣,他所關心的只是這天劫會應在那個皇室人員身上,只不過杜若風兩個人卻說無法精確預測,這也讓劉宏很是不耐。

  正議論間,一個內宮服飾的太監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還沒等說話就開始哀哀大哭起來道:「陛下,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他....」

  漢靈帝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那太監疾聲問道:「協兒怎麼了?」

  「二皇子,二皇子他,他突然昏過去了!」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3 00:26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3 00:31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三十章 祈福(下)


  男人好像多少都有些喜新厭舊的毛病。低層的小老百姓大多屬於只限於想像卻沒有能力真正去沾花惹草,而上層社會的達官貴人卻沒有這些顧忌,往往都是三妻四妾的,恨不得將天下美女納入房中供我享用。而位於封建社會最頂層的皇帝,當然更是將男人的風流本性發揮到極致,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三千粉黛安置於後宮之中。反正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換句話說也就是天下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不過後宮的女人多了,麻煩也就多起來。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麻煩,更何況是聚集了那麼多女人的後宮呢?皇帝的寵倖有的時候並不一定是好事,因為這雖說是後宮嬪妃們榮耀的象徵,卻也可能是殺身之禍的前奏。
  漢靈帝劉宏雖然生活糜爛,可總的來說,他這個人還不是那麼濫情。尤其是到了他的晚年,大概年輕的時候荒唐事做的太多,想要尋找一個安靜的港灣安渡晚年吧,他對於後宮的嬪妃們都顯得興致缺缺,而唯獨一個王美人,可說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成為後宮最得寵的妃子。

  既然能得皇帝夜夜留宿閨房,那肯定會結出愛情的果實,劉協,也就是後來的陳留王,未來的漢獻帝,就是王美人的孩子。所謂愛屋及烏,漢靈帝對王美人加意寵倖,對劉協的寵愛也自是與其他皇族子弟不同,至少要比皇後何氏的孩子劉辯好上數倍。用現在的話說,那可真是含在嘴裏都怕化了。應該說漢靈帝很有些未來世界父母們的潛質,他對劉協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以說是真正的望子成龍。龍是什麼?在封建社會,龍就是天子,所以漢靈帝完全是按照培養自己接班人,大漢帝國下一任皇帝的念頭來培養劉協的。

  中平元年的時候,劉協不過6歲(其實按史書來說應該是剛4歲,不過這裏讓他早生兩年吧),一個六歲的毛孩子,放到現代社會,除了那些真的想把孩子捧上天的家長之外,大部分都還是無憂無慮,天真可愛的階段。可這時的劉協除了有三個名震天下的儒家大師教授他文章之道以外,練武術指導都已經請好,就是劉宇推薦的王越。三國演義中的漢獻帝劉協可說是個很聰明的人,只可惜生不逢時,到最後都只能做個可憐的傀儡。現實中的劉協同樣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雖然有很多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功課壓在身上,他卻能樂在其中,好學不倦。佳兒如此,祖宗社稷有後了。漢靈帝在欣慰的同時,對劉協更是加意疼愛。

  如今自己的得意愛子竟然無緣無故的暈倒了,漢靈帝頓時好似被五雷轟掉了魂魄,哪裏還顧的上站在殿上的劉宇和杜若風,連內侍都不顧,一路小跑的趕到後宮去看自己的兒子了。

  王美人的住所是北宮的迎春殿,當漢靈帝來到迎春殿門前時,老遠就聽到裏面傳來王美人的哭聲。漢靈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愛子心切,也顧不得擺什麼皇帝架子,沒等內侍通傳,徑直走入殿中,嚇得迎春殿內的內侍宮女們各個匍匐在地口稱萬歲。漢靈帝無暇理會他們,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內室,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愛子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嘴唇隱隱有些發紫,額頭上不停地冒出層層汗水。自己的愛妃則伏在床邊痛哭失聲,幾個太醫各個苦著一張臉侍立在旁,看到漢靈帝風風火火的進來,連忙跪倒在地,頭都不敢抬一下。

  「協兒!」漢靈帝兩步來到床前,握住兒子的小手,劉協的手是冰涼的,好似不帶一絲生氣。漢靈帝的眼眶有些發紅,扭頭向王美人問道:「愛妃,到底出了什麼事?協兒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皇帝在前,王美人雖然心痛愛子,卻也不敢再高聲哭泣,只得哽咽著說道:「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早前協兒和往常一樣到我這裏來問安,我們他還說等過一會要去聽師傅講解論語,可沒想到協兒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抱著頭叫痛,然後就一角摔倒在地上,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剛才太醫們看過之後,說,說情況不好啊...」說到這裏愛子心切的王美人忍不住再次低聲哭泣起來。

  「太醫?」漢靈帝似乎這才註意到幾個太醫還渾身打著哆嗦跪在地上呢。仿佛是岩漿找到了爆發口,漢靈帝擔心愛子的惱怒與無奈瞬間傾瀉到這些可憐的太醫頭上,厲聲喝問道:「你們說,二皇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跪在地上的幾個太醫聽到皇帝如此疾言厲色的沖他們叫喊,身體更是如篩糠般哆嗦起來,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想:完了,這次只怕是性命難保。不過皇帝既然問話,身為臣子是不能不回答的,於是這些太醫中的一個醫*戰兢兢的回奏道:「啟、啟稟陛下,二皇子的病症十分奇怪,臣等會診之後,實在、實在是別無良策啊。」

  「廢物!」漢靈帝勃然大怒,「朝廷平日裏給你們俸祿銀兩,等到用的到你們的時候,你們難道就只會說什麼別無良策之類的廢話嗎?來人,把這些廢物統統拖出去斬首示眾!」一班禦醫驚駭欲絕,拼命的叩請皇帝恕罪,可怒火中燒之下的漢靈帝哪裏會聽得進去。一隊禦林軍進入殿中,不由分說的將這幾個太醫夾起來,就要送到宮外行刑。太醫們知道,只要出了迎春殿的門,自己以後恐怕就要到閻王那裏去看病了,就聽一個太醫拼命喊了一嗓子,多虧這一聲,保住了他們幾個的性命。喊得什麼呢?喊得是:「陛下!二皇子恐怕是被什麼衝撞,並非自然之疾,故而葯石無效啊!」

  漢靈帝聽到這話,腦子嗡的一下,劉宇和杜若風早上向自己啟奏的話馬上浮現在記憶中:「皇上,東南方有怨氣沖天,紫薇垣內白氣彌漫,皇室中恐有人將有大劫臨頭啊!」「快、快去前面,宣召杜若風還有劉宇到迎春殿見駕!」漢靈帝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

  「陛下,」杜若風翻看了一下劉協的眼皮,沉思片刻,和劉宇交談了幾句,轉身向漢靈帝道:「二皇子的確中邪。臣早有所奏,東南有怨氣衝撞帝星,二皇子本命星受到侵擾,天人感應之下,才會得此怪病。」

  「那以愛卿之見,當如何解救呢?」漢靈帝急切的問道。

  杜若風面現難色,眉頭緊鎖。漢靈帝看他這個樣子,剛剛提起來得心又開始下墜。這時劉宇在旁邊道:「陛下,要想為二皇子解災,就要弄清那東南的怨氣到底是從何而來,只有如此,方能循法解救啊。」

  漢靈帝焦急的道:「可朕也不知道東南有什麼問題啊,如今協兒病體沉重,等到打探清楚,豈不是誤了協兒的性命?!」

  正沒奈何間,忽有內侍來報,說是豫州皇甫嵩大破黃巾,今有戰報送到。要是在平日,漢靈帝肯定會挺高興的拿戰報來看,可今天他哪裏還有這個心思,正想揮手讓來人退下,忽然聽見杜若風奏道:「陛下,豫州正在洛陽東南,難道那白氣與豫州有關?陛下何不將戰報拿來一看?」

  漢靈帝如今已經沒了主意,聽杜若風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連忙命人將戰報呈上,展開一看,開始漢靈帝的眉毛舒展了一下,但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等到全部看完,已經氣得拍案大罵道:「皇甫嵩無知,坑害協兒了!」

  看到劉宇還有杜若風都是一臉莫明其妙的表情,漢靈帝怒氣衝衝的將戰報摔到兩人面前。兩人揀起仔細一看,不由的面面相覷,好半天,劉宇才嘆了口氣道:「皇甫將軍雖是為國盡忠,但一次屠戮六萬人,未免有傷天和了。難怪昨夜那股白氣中隱約的混有血光之色。」

  漢靈帝將眼睛看向劉宇道:「元瞻,既然現在已經找到那怨氣源頭所在,朕要如何才能消弭此劫呢?不然,朕就將皇甫嵩鎖拿回京,斬首以謝上天?」劉宇連連擺手道:「陛下不必如此。皇甫將軍此次行事雖然有傷天和,卻也是盡心為朝廷辦事,若不問緣由將其鎖拿斬首,只怕這怨氣更甚。陛下無需驚惶,既然知道了源頭,這事就好辦了。陛下可先下道旨意,免去降卒死罪以消弭怨氣,而後往雲台祭祖,祈請上天以輔佐光武先皇定鼎天下的二十八宿之力驅散紫薇垣內的怨氣,到時二皇子的病情自然也就會痊癒了。」

  漢靈帝看向杜若風,見杜若風也在點頭贊同,這才終於放寬心,急忙下旨,一是赦免天下黃巾降卒死罪,二是擺駕雲台,向先祖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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