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男才女貌 作者:獠羽(連載中)

tim790301 2012-3-2 11:51: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5 65639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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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六章 止殺



  劉備聽到劉宇報過名姓之後大吃一驚,連忙躬身失禮道:「劉備不知是刺史大人,恕罪,恕罪。」關羽和張飛臉上有些不耐,關羽本身就是一個對士族近乎仇視的人,第一印象裏把劉宇當作是士族出身,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張飛則是對於這種動不動就行禮的事感到厭煩了,他本就是急性子,這幾天下來到處打躬作揖的,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不過他們見劉備行禮,自己做弟弟的當然不能違逆大哥,所以隻得臭著一張臉也躬身施禮。
  劉宇上前一步握住劉備的手說:「玄德公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宗室子弟,見面無需拘泥於其他。」

  劉備對自己比較滿意的就是這個宗室的身份,聽劉宇這樣一說,心中自然喜悅,兩人便互敘宗族,算來卻是同輩,劉備年28,長劉宇一歲,劉宇便認劉備為兄,再次邀請劉備往帳中一敘。

  既然大家成了自己人,劉備自然欣然允諾,關羽、張飛二人見劉宇現在已經自認為兄長的族弟,心情也好了很多,劉宇便帶著三英來到自己的軍帳。吩咐從人擺上茶點,劉宇先道:「弟自譙郡之時,便聞玄德兄大名,兄在幽州時,以五百鄉勇便擊退黃巾賊眾數萬人,又在青州大敗賊軍,解刺史龔景之危,實在是當世英雄!我宗室之中有玄德兄此等英才,實在是大漢之幸啊。」

  劉宇說這番話純粹是由於他當年讀三國,看電視劇的時候,對這個奔走四方的劉皇叔頗具好感,有心結識而已,哪知道最後那幾句話卻觸動了劉備的傷心事。

  劉備自小家境貧寒,父親劉弘不過是一個小吏,而且早逝,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遺產。可憐劉備頂著一個大漢宗室的名頭,家中卻是貧苦不堪,多虧有叔父劉元起時常周濟,才得以勉強度日。他自十五歲時游學天下,也曾拜名士鄭玄、盧植為師,但就是沒有遇到晉身之機,待回到家中之時,連個孝廉都沒有混上。而家中境況愈下,他也不得不織席販履,維持生計。這要是個平常人也就安心待命了,可偏偏劉備是個自幼便有雄心壯志的人,要他做個小小商販度過一生,他如何肯甘心。如今恰逢黃巾賊眾作亂,而且又在意外間結拜了兩個英雄之弟,自以為可以趁機多立軍功,謀圖一個晉身之機,可自起兵以來,雖頗有戰功,但前途依舊渺茫。

  想到這裏,劉備不禁長嘆一聲道:「賢弟莫要取笑為兄了。我不過是涿郡一織席販履之人,雖為宗室,卻無報國之能,現雖追隨官軍討賊,至今卻仍為白身,反觀賢弟,年幼於備,卻已位居一州刺史之高位,賢弟才是宗室英才,前途無量,似愚兄這般,終無所能為矣。」

  他要哭!劉宇看到劉備這一番話道盡胸中辛酸苦悶,加上後世小說電視中對劉備的描寫,心中頓時閃過這樣的念頭。都說劉備的天下是哭出來的,雖然不太地道,可劉宇還是十分期待能夠親眼目睹劉備的哭功,於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劉備。

  就見劉備閉目仰面,嘴唇緊閉,雙拳微握,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劉宇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錘敲擊了一下,剎那間,他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關羽張飛趙雲這樣的萬人敵會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隨劉備,為什麼整個前期的劉備軍團會如此的揉不散打不爛,無論遭受怎樣的滅頂之災,劉備集團的成員們隻要一口氣尚在,都會矢志不渝的再次團結在劉備的身邊。劉宇不得不承認,哭,的確是一門學問。劉備的哭,根本就不是自己原來想像中的那樣,聲淚俱下,捶胸頓足。這是一種無聲的泣訴,是一個英雄對於時運不濟的無奈與不甘,也是一個英雄對於自己信念堅定不移,雖九死其猶未悔的追求。英雄淚,最能打動英雄。

  侍立在劉備身後的關羽和張飛雙雙跪倒在劉備身後,神情激動的大聲道:「兄長莫要悲苦,我二人便是拼卻性命,也要助兄長成就大業!」

  劉宇此時也覺得眼眶潮熱,胸中熱血激蕩,脫口道:「玄德兄不需如此悲傷,小弟雖位小言微,但卻願為兄長奔走朝堂之間,必要為兄長討個出身!」話剛出口,劉宇自己都覺得驚訝,自己這是怎麼了?這種願也是隨便許的?怎麼不加思索的就說出來了。心中不禁驚懼:劉備真不愧是世之梟雄,他這一哭,連我都心神失守,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認准了他這顆樹吊死呢。

  劉備聞聽劉宇此言,連忙道:「人各有命,賢弟無需為愚兄多費心思。」

  劉宇話已出口,怎麼好意思再改口,幹脆就慷慨到底,道:「玄德兄毋需擔心。兄戰功卓著,待平滅叛賊之後,不需小弟多言,朝廷必有嘉獎!倒時兄自可一展胸中抱負。」

  兩人正說話間,就聽帳外一陣喧囂。劉宇微怒,自己在這裏招待客人,軍營之內卻如此喧嘩,這不是明擺著讓劉備看自己治軍不嚴的笑話嗎?正想派人出去詢問,就見郭嘉匆匆自帳外進來。劉宇見郭嘉面色不豫,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不過他卻不動聲色,反而向郭嘉先引見了劉備兄弟。郭嘉看到劉備三人時,也是一愣,眼中露出濃重的驚嘆之色,待聽到劉宇引見,才忙與三英見禮。

  幾人敘禮已畢,劉宇才問道:「奉孝,營外如此喧嘩,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嘉答道:「主公,關押在營後的黃巾降卒有嘩變的跡象,夫人已先帶人前往彈壓,嘉卻來告知主公。」

  「什麼?」劉宇聞言吃了一驚,戰俘降而復叛,這可是不得了的事!他連忙帶著郭嘉出帳往營後趕去,劉備三人也隨在後面。

  等到了後營,就見數千黃巾戰俘亂成一團,人人面色激動,同時眼神中還流露出深深的恐怖。孫琳則帶著千餘軍士將降卒們團團圍住,刀出鞘,箭上弦,嚴陣以待。

  劉宇緊走幾步來到營前一塊微微高起的土坡上,運足氣力,高聲喊道:「肅靜!再有敢喧嘩者,斬!」

  這聲喊,如同炸雷一般,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正在相互推搡的降卒們一時間愣在那裏,場面頓時安靜下來。聽到劉宇這一嗓子的劉備兄弟,眼中都充滿了驚訝,尤其是張飛,心中暗想:看這刺史文文弱弱的,嗓門倒和俺老張差不多大。

  混亂地降卒剛安靜下來,就聽人群中一個尖細的聲音冷不丁的喊道:「這是官軍要來殺咱們啦!兄弟們.....」

  劉宇眼中一道寒光閃過,他知道,這些降卒既然歸降,就肯定沒有了戰意,可他們竟然意圖嘩變,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滋事挑撥。要知道,黃巾軍的成分複雜,並不都是走投無路的農民出身,其中不乏一些妄圖尋機作姦為惡的小人無賴之徒,這些人在官軍的武力鎮壓之下暫時是老實了,但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還是會出來興風作浪的!劉宇向孫琳打了個眼色,孫琳會意,舉起弓,一箭射去,正中那滋事之人的咽喉,那人話未說完,便一命歸西。

  「官軍殺人啦!」又是一個聲音響起。弓弦響處,又是一個無賴去見了閻王。劉宇同時冷著聲音道:「若再有意圖造謠生事者,這二人就是榜樣!」說完目光冷冷的掃視眾降卒。那些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覺的骨頭一陣發寒,誰都不敢再做聲。

  劉宇見他們終於安靜下來,滿意的問道:「爾等既降,為何又起歹心,意圖嘩變?莫非以為我軍士手中之刀不利乎?」

  眾降卒面面相覷,一個聲音戰戰兢兢的說道:「我等本是良民百姓,因生活所迫,無奈從賊,今已歸降,官軍為何還要屠戮我等?」

  劉宇大奇道:「何人欲殺爾等?本官早有言在先,凡降者皆不殺,何人造此謠言?」

  那個聲音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早時其他兩個大營中的降卒已經被殺了許多,聽說領軍的皇甫將軍要將我等全部殺死,難道不是真的?」

  這時孫琳靠到劉宇耳邊說:「老公,適才得到皇甫嵩的傳令,說是要將各營所俘虜的黃巾降卒全部就地格殺,一來為了威懾群賊,再者也可減輕部隊負擔。」

  劉宇大驚,看向郭嘉:「此言當真?」郭嘉點頭道:「皇甫將軍確實是下了這個命令,而且中軍帳以及左營依然處死了一批降卒了。以嘉看來,皇甫嵩是為了減輕部隊負累,好兵貴神速,一舉向南攻破汝南一代的彭脫、卜巳兩處賊軍。」

  劉宇震怒道:「便是如此,也不可斬殺降卒!當真是豈有此理!」轉身向眾降卒說:「爾等不需驚慌,本官既已言明降者不殺,自然不會食言!爾等可安心在此等待,不可再起異心!」

  降兵們的情緒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劉宇轉身對劉備說:「玄德兄,小弟這便前往中軍帳與皇甫將軍理論,不能在此相陪,望兄見諒。」

  劉備慨然道:「賢弟何出此言。愚兄對這殺俘之事亦頗感不妥,既然賢弟要往中軍請命,愚兄當同去,或可助賢弟一臂之力。」

  劉宇喜道:「如此更好。」便與劉備同往中軍帳,要勸皇甫嵩停止殺俘。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8:53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9:01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七章 分兵



  卻說劉宇和劉備一起急匆匆趕到皇甫嵩的中軍大帳。劉宇是真的心急如焚。雖說在戰場上他對黃巾軍也是毫不留情的,但那畢竟是兩軍陣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己努力招降倒是不假,可決不會故意放水,那自己的士兵的生命去開玩笑。可現在黃巾軍已經投降,那麼他們就是一些窮困的農民,作為一個在社會主義國家成長起來,少時候經常叫農民「伯伯」的劉宇來說,他對這些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還是十分同情的。所以他對於皇甫嵩這種可以說是殘殺平民的做法相當的不認同。
  該死,我怎麼就忘了呢,皇甫嵩這個傢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起義軍的劊子手啊!歷史上的他對於黃巾降卒的處理政策就是——殺!

  一定要制止他!劉宇在進帳的瞬間下定了決心。

  進到中軍大帳裏,皇甫嵩正在和朱俊研究什麼。看到劉宇面色不善的進來,皇甫嵩也是十分訝異。幾個人見禮之後,皇甫嵩開言問道:「元瞻此來,可是有何緊急軍務?」

  劉宇面沉似水,拱手道:「正是!宇此來,正是為了一件攸關我大漢生死存亡的大事!」

  皇甫嵩見他面色鄭重,心下疑惑,連忙問道:「究竟是何事,竟使元瞻如此重視?」

  劉宇道:「宇在營中,聞聽將軍下令要殺盡黃巾降卒,不知是否真有此事?」皇甫嵩不得要領,只得點頭道:「正是,彼等從賊造反,亂我大漢社稷,本就是十惡不赦之罪,況且如今我大軍不可久居與此,須知兵貴神速,我等要火速進兵,趁賊軍新敗之機,一鼓蕩平汝南彭脫、卜已兩處賊軍,而後北上助盧中郎圍剿賊首張角,早奏凱歌,以解聖上之憂。」

  劉宇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點,方才勸道:「將軍差矣。這些降卒,本為貧苦百姓,為生計所迫,不得已而從賊,今既已歸降,便當寬宥其罪,且黃巾之事,實為張角等人,居心叵測,妄圖反叛。此等罪魁及其死黨,自當按律嚴懲,然多數賊眾,不過是為張角等人蠱惑,其實並無造反之心。但能以善言撫之,而後許之以田地,使其自耕自種,彼等便復為良民矣。且這樣一來,遠近之賊聞得朝廷善政,必然再無反意,如此,則刀兵不加,而賊可自散。如今將軍屠戮降卒,一旦傳開,賊眾自料降者無生,到那時,彼等必然死心塌地,與官兵拼命而戰。若如此,賊勢將愈大,官兵死傷者愈眾,而叛亂將愈難除根也,還望將軍思之!」

  皇甫嵩開始還在耐心的聽,可越到後來,他的臉色越差。這劉宇那裏是有什麼軍情大事,根本是來為那些賊寇保命來了。

  不過礙於劉宇的身份、戰功,皇甫嵩還是耐著性子聽完,然後道:「我知元瞻廣有善名,為當今第一善人,但彼等賊眾雖曾為良民,今既從賊,反心已種,即使今日安撫下去,他日若再有人滋事,誰敢保證他們不再次造反!若再反復,我大漢何日可得安寧。且我軍即將拔寨,若將這些俘虜帶在營中,如何行軍,又如何能夠掌握戰機。我知元瞻素有善心,然此等刁民,實不足憐,此事元瞻不要再提,就按我令,全數斬殺。元瞻既來,我們便一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進軍計畫。」

  皇甫嵩能夠聽劉宇說完,而且最後還是好言相對,這對於他來說,可說是給足了劉宇這個豫州刺史面子了。

  劉宇這時也完全明白了自己和皇甫嵩的分歧所在。自己是來自一個人人生而平等的民主社會,所以對於黃巾降卒能用一種客觀的或者說同情的眼光去對待。而皇甫嵩是漢朝這個封建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中出生地將門子弟,在他的眼中,平民的生命尚如同草芥,更何況是這些shi身從賊的亂民呢,出於長久維護大漢穩定的目的,再加上對這些亂民生命的蔑視,使他可以毫不猶豫並且絲毫不帶負罪感的向著這些已經放下兵器的降卒們舉起屠刀。

  即使明白了分歧所在,即使知道皇甫嵩是一個很頑固的人,劉宇依然不想就此放棄自己的主張,他實在是無法坐視上萬手無寸鐵的降卒就這樣死在一個為穩定朝廷統治秩序的理由下。來自後世的他深深明白,鮮血是不會帶來任何的和平的,它所能帶來的只是更大的反抗以及一代代傳播下去的仇恨的種子。更何況,亂世開始後,「人」的重要性,劉宇比現在的大漢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明白。

  所以劉宇不顧皇甫嵩的岔開話題,不依不饒的勸道:「皇甫將軍,如此大量的屠殺降卒,實在是有傷天和,這樣下去會折損我大漢的福祉啊!想當年,白起坑殺40萬趙國降卒,致使秦朝開國只歷兩世而亡;楚項羽坑殺20萬秦朝降卒,最終落得個兵敗烏江,自刎身亡!今將軍所為,與白起、項羽二人所為何易?宇恐怕如此殺戮,於當今天子的聖德有虧,於我大漢國運不利呀!還望將軍慎思!」

  皇甫嵩這下可真是火了,拍案叫道:「劉元瞻!適才汝言語放肆,我敬你名爵軍功,再三好言相慰,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竟然還為了幾個賤民對我如此苦苦相逼,甚至妄托天命,誣衊於我,汝如此維護那些亂民,詆毀統兵大將,究竟意欲何為!」

  見皇甫嵩這樣油鹽不進,劉宇就是涵養再好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大聲叱道:「皇甫嵩!我敬你是朝廷欽派討賊之將,故而適才好言相勸,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明是非,不識進退!你可知道你這屠刀一下,損耗的都是我大漢元氣!孟子尚雲民為重,你如今卻要如此屠戮生靈,為我朝廷多造殺孽,我還要問問,汝意欲何為!莫非要將我大漢社稷至於萬劫不復之地乎?」

  劉宇律師出身,一張嘴數黑論黃,顛倒是非都是家常便飯,現在不趁機對皇甫嵩諷刺挖苦就已經是嘴下留德了,但就是這樣,也把皇甫嵩說得面紅耳赤,怒目圓睜。

  這兩個人在這裏劍拔弩張,可苦了旁邊的朱俊和劉備,這兩個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到底是劉備機靈,開言相勸道:「二位將軍且都消消氣,且聽劉備一言如何?」

  劉宇本來並不想兩邊撕破臉,隻不過剛才皇甫嵩的不通情理,讓他這一口氣沒咽下去。皇甫嵩這邊也差不多,皇甫嵩為人雖然倔強,但並不傻,他知道自己現在其實是在劉宇的地盤上,要是兩家鬧翻,劉宇不派兵支援倒在其次,若是他傳令各郡縣敷衍軍糧,那可就麻煩了,朝廷這幾年府庫空虛,大軍錢糧都是地方財政在負擔。另外,劉宇剛才那一番話,皇甫嵩現在想來,也覺得後怕,他知道劉宇在上面有靠山,他要是翻臉無情,一本奏上,說自己妄開殺戮,折損國運,再拿白起、項羽的例子一說,當今天子昏庸,十常侍又在為這次起義找替罪羊,把不准就會把自己推上去頂缸。現在有劉備來和稀泥,皇甫嵩也就趁勢坐了下來。

  劉備見這兩個人都平靜下來了,便繼續勸道:「皇甫大人殺降卒,是為了朝廷穩定,也是為了不貽誤戰機;元瞻則是悲天憫人,不想皇甫大人因此傷了天和,折損我大漢國運。兩位都是在為朝廷著想,何必如此生分。以備看來,皇甫大人所慮確實有理,亂民賊心已生,且行軍看管,多有不便。不過,元瞻既然在此,此慮可解,元瞻本是豫州刺史,這穎川黃巾,本是他的之下之民,此時既已歸降,自然當由元瞻加以管束教化。皇甫將軍可將所俘之降卒全部交與元瞻,由其交由本地郡縣派兵看管,而後再加以安排。如此,皇甫將軍便可不必擔心貽誤戰機,若賊兵再起反復,也有元瞻一力承當便是。」

  劉備這通稀泥活的也算恰到好處,雖然看似在劉宇這方面責任較重,可劉宇不在乎這些,他有信心處理這些降卒。因此劉宇也借坡下驢道:「玄德兄所言在理。宇適才思慮不周,以致衝撞了皇甫將軍,望將軍恕罪。將軍可放心將降卒交托與我,宇可保其不再反叛。」

  皇甫嵩鼻子裏哼了一聲,卻也不為已甚,道:「本將適才言辭也多有過激之處,刺史大人見諒。既然刺史大人有信心使亂民向善,嵩也不再阻攔,就將所俘之兵交與刺史善加處置吧。」

  這時,有探馬來報,說是滎陽一帶有黃巾流寇作亂。皇甫嵩皺眉道:「戰機不可失,我適才與公偉商議分兵而進,平定彭脫、卜已兩處叛軍,此時滎陽又出匪患,奈何?」

  劉宇抱拳道:「既如此,便由宇前往滎陽剿賊,兩位將軍還是按照原定計畫分兵就是。」

  皇甫嵩經過今天這一鬧,和劉宇本就有了心結,現在見他要單獨行動,自是不會阻攔,便道:「如此,便有勞刺史大人了。玄德你也儘快回師廣宗吧。」說完就退帳而出。

  當天下午,皇甫嵩在和劉宇交接完俘虜之後,便引軍往汝南去剿滅彭脫,朱俊也引本部兵馬往蒼亭迎擊卜已。曹操的兵馬跟隨皇甫嵩行動,而劉備則引兵回廣宗了。

  看著幾路大軍遠去的煙塵,劉宇心中暗道:「曹孟德、劉玄德,不知與你二人再見之時,會不會有成為敵人呢?」在劉宇本身的計畫裏,他恐怕要有好一段時間不會再碰到這亂世雙雄了。不過世事難料,此時的劉宇沒能想到,自己在不遠的將來,仍然會不可避免的和這亂世雙雄發生一個又一個的交集。

  轉身入帳,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劉宇身後。

  「影一的消息傳回來了?」劉宇淡淡的問道。

  「是,主公,影一傳來的消息,一切都在依計而行。」

  一個淺淺的弧度,浮現在劉宇的嘴角。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9:02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19:41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八章 奇襲



  皇甫嵩為了搶奪戰機,決議分兵三路,他引一軍往汝南平叛,令朱俊引一軍往蒼亭、昌邑一代剿滅卜已,而劉宇則率本部兵馬往滎陽剿除黃巾流寇。皇甫嵩與朱俊先行帶兵離去,劉備自帶兵馬往廣宗相助盧植。劉宇因為要就地安置俘虜,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動身往滎陽去。
  此時劉宇所帶的,隻有許褚的500虎衛兵。其他的兩千郡兵被他派到豫州各郡收編押送俘虜去了,尤其是皇甫嵩的汝南方向。劉宇知道,自己在還好,自已要是不在,隻怕皇甫嵩這個犟驢還是會大開殺戒的。

  兵馬帶的少了,行進速度自然就加快了,這日大軍行至中牟,卻見前面一隊人馬正往北而行,劉宇命探馬查看,卻原來是劉備的旗號。劉宇連忙止住兵馬,上前去和劉備相見。兩人自馬上見禮後,劉宇問道:「玄德兄何故去而復返?」

  劉備長嘆一聲道:「我等引軍行至半路,就見恩師盧公身陷囚車,被一簇軍馬押送回京。」

  劉宇心說:看來盧植到底是被小人所害,面上卻顯露驚訝之色:「盧中郎引兵在廣宗與賊首張角對敵,因何要被解送回京?」

  劉備面露憤慨之色道:「我聞恩師之言,乃是內侍左豐,借巡視軍情為由,公然向恩師索賄,恩師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左豐由此懷恨在心,回奏朝廷時說恩師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便鎖拿回京問罪。」

  劉宇沉吟道:「張角在冀州勢大,若貿然與戰,勝負難料,盧中郎深溝高壘與賊對峙,消磨敵軍糧草士氣,待皇甫嵩與朱俊兩軍自豫州北上,便可對賊軍形成合圍之勢,那時當可一戰而定乾坤矣。此老成持重之謀,朝廷內豈無一人得知?卻坐視內侍陷害忠良,朝廷自折其柱!」

  劉備亦於馬上嗟嘆不已。劉宇寬言道:「玄德兄莫要心焦,待豫州賊勢掃平,弟當親自上表為盧公分說。只是兄長現欲何往?」

  劉備道:「我兄弟商議,欲先引軍回涿郡,在做打算。」

  劉宇急忙止之道:「兄何必如此。今黃巾賊眾未滅,乃英雄用武之時,玄德兄本是天下英才,豈可就此回鄉?以弟愚見,兄不妨往別處再助官軍破賊。」

  劉備心動道:「當往何處?」劉宇沉思片刻道:「皇甫嵩勢大,此去汝南必可順利擊破彭脫。朱俊軍勢較弱,且青州賊眾頗為凶悍,只怕其中會有波折。玄德可引軍前往朱俊處相助,當可再立功勛,待賊破之日,朝廷必然有所封賞。」

  劉備大悟,當下謝過劉宇,自引軍往蒼亭投朱俊去了。劉宇心中暗想:盧植已經被宦官陷害回京定罪了。接替他的董卓新來乍到,於敵情不明,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的臨陣換將。而且董卓被朝廷所迫,必然急於與張角大軍決戰,如此輕敵冒進,又是兵家大忌,如此怎能不敗。不過這個盧植也真是死腦筋,你就不會敷衍一下這些宦官嗎?現在倒好,自己丟官去職不說,還連累了三軍將士。

  按下心中感慨,劉宇傳令大軍繼續啟程。這時郭嘉來到劉宇身邊,神秘的對劉宇道:「主公當真要放這劉玄德兄弟離去?」

  劉宇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郭嘉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道:「嘉平日頗通觀人之法,前些時日見到這劉備兄弟,便知其皆為天下豪傑。關張二人可為萬人之敵,而那劉備,更是人中龍鳳,雄主之才,若日後得勢,必為主公勁敵。以嘉之見,主公何不趁其力薄式微之時,下手除卻,以免日後心腹之患?」

  你真是郭嘉?劉宇心裏一陣陣的驚訝。這樣的絕後計,在劉宇的印象裏,也就是賈詡那個老狐狸能夠面不改色的提出來,沒想到郭嘉也能想出這等毒計。不可否認,劉宇並不是沒想過除掉這些還沒有成才的樹苗,隻不過他作為一個三國游戲的玩家,那種渴望挑戰強者的心態,還有最終看到一個個三國諸侯敗在自己手下時的那種快感,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裏。他經常有一種這是在進行一個即時戰略游戲的感覺。所以就內心深處而言,他並不希望這樣輕易的埋葬兩個英雄。

  再一個原因,就是以現在的情況,要想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相當困難。曹操是朝廷欽派的統兵之將,手握兵權,而且是和皇甫嵩一起行動,倉促間行事,計畫難以周密,一旦洩漏,對自己就會相當的不利。劉備雖然是白身,但也有千餘兵馬,何況還有關羽、張飛這兩個變態在他身旁護衛,想要殺了他,估計也不現實。歷史上他多少次被人殺的單人獨騎的逃亡,但哪次不是被他安然逃脫。

  想到這裏,劉宇長嘆一口氣道:「劉備與關張二人乃結義兄弟,三人幾乎是形影不離,急切間動他不得。若事情洩漏,我倒結怨於他。此事不必再提了。」

  郭嘉默然嘆息。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公,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當下劉宇催促兵馬往滎陽南部清剿黃巾流寇。而在冀州,張角的黃巾大營中,一個計畫正在醞釀。

  「師尊,豫州的波才渠帥已經以身殉道了。」黃巾大將韓中語氣沉重向坐在帥案之後的張角報告道。

  「是嗎?在張曼成之後,連波才也敗在官軍手下了?」張角的語氣中流露出一股疲憊與悲痛。「那我們在豫州的信徒們如何了?」

  張梁在一旁回答道:「據探子回報說,除了幾個渠帥和他們的親信以外,其他的信徒似乎都被那個豫州刺史劉宇救了性命,如今被他押送到譙郡看管了。」

  張角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又是這個劉宇。擊敗張曼成渠帥的可是此人?」

  張梁道:「不錯,正是此人。朝廷就是因為他擊敗張渠帥有功,才把他加封為豫州刺史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然後又說道:「據豫州逃回的弟子說,這次波才將軍之所以會敗,也是因為這個劉宇的火攻之計。」

  「劉宇!」張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就覺得此人不簡單,從一開始他就在和我們作對。這次他救下那些信徒恐怕也沒有安什麼好心,只怕這是他的懷柔之計,想在精神上瓦解我們的信徒。這個人難道是上天註定的我的剋星嗎?!」

  歇斯底裏了一陣,張角略微平靜了一些,轉頭對帥案邊坐著的一個人道:「軍師,以你看,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被稱為軍師的那個人姓蘇名義,乃是在廣宗本地人。張角攻取廣宗之時,就是他在城中策應,使黃巾軍輕易的便取得了一片落腳之地。而後他又經常向張角獻計,張角對他十分的信任,便拜他為軍師。此時,蘇義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沉吟,聽到張角發問,他才睜開眼睛,淡淡笑道:「天公將軍所圖者,乃天下霸業,區區一個豫州刺史,有何必放在心上。」

  地公將軍張寶沒好氣的說:「軍師說得好輕鬆!這個劉宇在豫州攻破我十數萬大軍,連斬我兩員渠帥,軍師竟然說他不足慮?」

  蘇義笑道:「地公將軍息怒,那豫州兵馬本就是倉促間招募而得的平民百姓,不通戰陣之道,憑的是匹夫之勇,和那些訓練有素的官軍比起來,不過是烏合之眾爾,就是敗了,也沒有什麼希奇。且波才渠帥一敗,某料豫州其他渠帥恐怕也難持久,這豫州之局已難翻轉。」

  張角拂然不悅道:「軍師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軍師之意,莫非這豫州我們便不要了不成?」

  「不錯!」蘇義眼中閃過幾道精芒:「天公將軍所欲取者,天下爾。區區一州之地何足為惜!以義看來,豫州之敗,於將軍反而是個天賜良機呀。」

  張角疑惑道:「軍師此言何意?若有妙計,不妨直言。」

  蘇義一笑,取過地圖道:「將軍請看,據探子回報,在豫州的皇甫嵩還有朱俊兩路大軍,已經分兵而行,皇甫嵩引軍往汝南,朱俊引兵往青州,如此一來,滎陽、中牟之地反而再無精兵把守,京師之門戶大開!且大漢朝廷為對付我們義軍,已經將京師宿衛調離十之七八,加上豫州大捷,朝廷之中必然隻知歡欣慶賀,防備肯定鬆懈。若仍是那盧植在此與我軍對峙,我軍固然奈何他不得。可老天相助,盧植被姦宦所陷害,已被鎖拿回京,接替他的董卓正在到處尋求我軍主力決戰,我軍可將計就計,天公將軍自引一部,往下曲陽與董卓交戰,地公將軍與人公將軍則趁機率數萬精銳由延津渡河,經官渡奇襲虎牢。官軍輕而無備,虎牢雖險,不難攻破,待雄關到手,兩位將軍可提大軍直取京師。彼時京師防備空虛,如奪得京師,我義軍定當名震天下!到時,天公將軍便可穩坐司隸,奪取漢器為尊了。」

  這一番話,說得張角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繼而兩眼放光!張梁搓手道:「軍師真乃太公復生,如此妙計,定可成功!」

  張寶也在一旁興奮道:「我廣宗軍力有限,三弟可引精兵先行,我往黑山,盡起張燕部下精兵,隨後相助!兩路大軍一到,還怕攻不下京師!」

  蘇義一愣:「黑山義軍不是已經被并州官軍打散了嗎?」

  張寶笑道:「那些官軍根本就沒有找到黑山義軍的主力,而是殺戮了很多平民,胡亂湊數報告領功罷了,黑山義軍現在正在張燕的統帥下於河內一帶移動。我若前往,當可得七、八萬眾。」

  張角拍案道:「既如此,就依軍師之計,奇襲京師!」

  漢中平元年,5月,黃巾賊軍突渡黃河,攻破泗水關,奇襲虎牢,一時間,京師告急,司隸之民一日數驚。

  漢靈帝驚惶無措,便有遷都西京長安之意,卻被眾臣勸止。遂快馬傳旨關東各路軍馬火速回兵救援京師!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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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九章 奇兵



  黃巾軍在軍師蘇義的獻計下,採取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計畫——趁著大漢部隊分散,司隸門戶大開的機會,孤註一擲般的奇襲京師洛陽。不能不說,這個計畫雖然看起來瘋狂,但的確是很有效果。大漢中央政府現在正沉浸在豫州大勝的捷報裏。對於那些位列朝堂之上的朝廷大佬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些泥腿子出身的起義軍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開始的戰事危機隻不過是各地郡守無能而已,現在朝廷剿匪大軍一到,那些跳梁小醜自然不堪一擊。就在這種輕敵情緒彌漫在整個洛陽上空的時候,一騎快馬,一份虎牢關告急的緊急戰報,將所有人從美夢中敲醒了。
  漢靈帝被起義軍將要兵臨城下的消息嚇得魂不附體,急忙連夜召集朝廷眾臣商議對策。內侍張讓極力勸說漢靈帝移駕西京長安,暫避敵鋒。漢靈帝對此也頗為意動。但這個想法被以荀爽為首的一幹大臣死死勸住。荀爽以頭觸地,苦苦勸道:「陛下!京師乃一國之根本!陛下若為躲避叛賊而拱手讓出京師,則天下人當如何看待朝廷?恐怕到時賊眾之勢將愈加倡狂,一發而不可收拾矣!」

  張讓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荀大人,如今叛賊十餘萬已經兵臨虎牢關下,京師宿衛大軍又有七成被派往各地剿賊,現隻剩下2萬左右的兵馬。若是虎牢關一破,賊軍打到京師,試問朝廷如何抵擋?到時天子若然有失,荀大人,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荀爽大聲道:「京師乃我大漢社稷根本,百年來歷代先帝不斷加固城防,且城中府庫充盈,區區烏合之眾,便是到了京師城下又能如何!?且虎牢關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下雄關,又豈是如此輕易就會被攻克的!」繼而轉頭向漢靈帝道:「陛下,現在京師附近有百萬之民,陛下可急下旨意,在司隸京師招募青壯之士入軍伍,便頃刻可得十萬之眾。雖缺少訓練,然用以守城,則京師固若金湯也。隻是如今賊眾攻打虎牢關甚急,虎牢關乃京師門戶,因豫州剿匪之故,關上兵馬不多,陛下當馬上派援軍往虎牢關,緊守關隘,也為京師募兵守備爭取時間!」

  漢靈帝本身其實也並不是非要遷都不可。畢竟這洛陽乃是東漢的百年古都,他的祖輩父輩的陵寢都在京師附近。若是將京師讓給賊人,使先帝陵寢受損,那他到九泉之下也沒有臉面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了。現在聽荀爽說得這麼有把握,他的膽氣也稍稍壯了起來,連忙下旨,命司隸一帶凡18歲以上,45歲以下的青壯民眾加入兵伍!同時派天使攜帶旨意八百裏加急前往各地,命各州郡火速起兵救援京師!又下令由司徒袁隗之侄袁紹帶領5000羽林軍以及在京師新招募的20000新兵火速趕往虎牢關救援。

  臨行之前,荀爽暗謂袁紹曰:「賊兵勢大,不可力敵。汝到虎牢,隻可據關嚴守,切莫出戰!」袁紹允諾,帶兵往虎牢關而去。

  大軍急行2日,來到虎牢關下,守將鮑信將袁紹接入關內。正要詳說敵情,就聞關下黃巾賊眾叫戰,其言語中百般辱罵,不堪入耳。袁紹大怒,將荀爽之言拋諸腦後,忿然引軍出關迎戰。

  那黃巾賊軍多日叫戰,從無一人出關,因此軍容十分懈怠。沒想到今日竟有人出戰,反而亂成一團。袁紹帶著羽林精兵如出籠猛虎般殺入敵陣,袁紹一馬當先將那叫關敵將刺於馬下,官軍趁勢呼喝掩殺,賊兵大潰,紛紛鼠竄,袁紹率軍追出數裏,因見賊兵援軍而還。

  這一陣,官軍共斬殺賊眾數千人,自身僅有很小的傷亡。鮑信開關將袁紹得勝之兵迎回關內,設宴為袁紹賀功。席間盛讚袁紹有勇有謀,袁紹但含笑點頭,志得意滿。由此覷黃巾如無物。

  卻說張梁得知自軍大敗一陣,不禁大怒,第二日便親帶大軍到關下叫陣。鮑信於城樓之上見賊軍勢大,心下忐忑,對袁紹道:「賊兵人多勢重,我等可於關上固守。」袁紹拂然道:「此何言也,賊軍雖眾,皆烏合之輩,便有十萬又能如何!大丈夫當臨敵決戰於疆場,豈可做龜縮於關中的匹夫?!」遂不停鮑信之言,帶兩萬兵馬出關迎敵。

  兩陣對圓,張梁上前喝道:「青天已死,黃天當立,漢帝失德,漢祚將終!我大賢良師順天應命,興大義之師,為解天下之民於倒懸!如今我十萬精兵即將破關攻陷洛陽,汝區區兩萬人馬,安敢行此螳臂擋車之舉?可速速獻關投降!本將軍可保你名爵富貴!」

  袁紹大罵道:「無恥逆賊!汝等背反朝廷,大逆不道,竟敢妄言天命,妖言惑眾!實乃獲咎於天!如今天兵已到,還敢負隅頑抗,我今日當代天行誅!」言罷縱馬直取張梁。張梁退往陣中,卻有黃巾賊將孫夏上前敵住袁紹。兩人交戰十餘合,不分勝敗。張梁卻命黃巾軍兩翼齊出,夾擊袁紹,袁紹忙令兵士分頭迎擊,張梁於中軍擊鼓,數萬黃巾精銳一擁而上,袁紹大驚,不敢再戰,賣個破綻,調轉馬頭敗逃回關。手下軍兵見主將敗逃,頓失戰心,棄兵曳甲而逃。張梁中軍金鼓之聲愈大,不住催兵向前,眾賊兵人人奮勇,便欲一鼓作氣趁亂拿下虎牢關。

  鮑信在關上看到袁紹大敗,連忙將關門打開放袁紹進入,又見黃巾軍意欲搶關,急令速關城門,拉起吊橋。可憐尚有萬餘官兵被據於關門之外,黃巾精兵殺到,見吊橋已然拉起,便大肆將關外官兵殺戮殆盡而還。

  同樣是在虎牢關下,昨日官軍大勝一陣,今天卻是大敗虧輸,清點人馬,足足折損了一萬三千餘人。袁紹自知罪大,便自行上書請罪。因為有何進的周旋,加上他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朝廷最後給他定了一個輕兵冒進,罷職回京待罪的處罰。

  就在袁紹被解送回京的時候,在汜水關以南60裏的山間小路上,一支衣甲奇特的部隊正在緩緩的向洛陽方向行進。

  「子龍,真是難為你們了。」劉宇撥開擋在前面的樹枝,「你們竟然能在這樣的山中潛伏了半個多月,還能找到這樣一條可以繞過汜水關的小路。」

  跟在劉宇身後的趙雲淡然一笑道:「其實這山中沒有主公想的那樣艱苦。這裏的野獸很多,兄弟們每天都能吃到不少的野味呢。這些天我們在山中沒法進行平常的訓練,我都覺得自己開始發福了呢!兄弟們,是不是啊?」

  周圍的士兵們轟然而笑。一個中年士兵對劉宇說:「主公,要說起來,我們還是喜歡這山中的生活呢!至少不用每天早期訓練啊!」

  劉宇笑著踢了那人一腳道:「丁老二,就你他媽的最懶!合著平時你們都是在肚子裏面埋怨我啊!好,等回到譙郡。老子讓你加上一倍的訓練!」丁老二拍拍屁股,嬉皮笑臉的說:「那就多謝主公哩,誰不知道,主公要給誰加訓練量,就說明那人要升官啦!」轉頭對周圍的戰友喊道:「哎,弟兄們,老哥我要當了校尉,就請兄弟們去縣裏最大的酒樓吃酒!」兵士們紛紛起哄。

  劉宇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會順桿往上爬!想當校尉?你這次要是能殺敵一百,我倒是能考慮一下!」「主公,這可好是你說的啊,到時可不許賴!」丁老二一臉希冀的說道:「咱們擊掌為誓!」「滾一邊待著去!」劉宇笑罵道:「我劉宇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給我好好幹,別光在嘴上吹!」丁老二訕訕的退到一邊,和同袍們竊竊私語去了。

  劉宇對趙雲說:「子龍,你手下這幫兔崽子是越來越放肆啦!要官要到我這裏來了!」趙雲哈哈一笑道:「主公,北方人就這種豪爽的脾氣!」

  劉宇其實十分喜歡在軍隊中和這些青州漢子無拘無束的吹牛扯淡,這讓他感到心情上的放鬆,在這軍隊裏,那些什麼之乎者也,都可以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劉宇此次就是要去援救洛陽。其實早在黃巾軍攻打汜水關之前,劉宇就從影一那裏得到了黃巾軍將要攻打洛陽的消息。得到消息之後,劉宇馬上帶著部隊來到汜水關外的這座深山裏,趙雲、張合還有樂進率領的6000譙郡精兵潛伏在這裏。這倒不是劉宇未卜先知,隻不過是因為,黃巾軍的這次計畫,本來就是劉宇意料之中的。歷史上的黃巾軍並沒有察覺到東漢政府分兵所造成的京師防禦真空。這裏面雖然有謀略不足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為張角的身體情況已經開始惡化,黃巾軍開始陷入領袖命不久矣的恐慌,根本就沒有再去探討戰略的餘力了。不過既然現在劉宇來到了這個時代,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漏洞。

  其實劉宇自己明白,在歷史上,盯著益州之地的不隻是他一個人,太常卿劉焉也在四處活動。單從資歷上來說,自己還不是劉焉的對手。所以,自己隻有在這次黃巾之亂中,立下大功,才能有競爭這個高祖龍興之地的資格。在封建時代,什麼功勞最大?那還用說,功莫高於救駕嘛!所以劉宇精心計畫了這次行動,先把黃巾軍引來司隸,引起朝廷恐慌之後,自己再以救兵的身份出現,打敗黃巾軍,那自己的功勞自然可比天高了。應該說,劉宇的這個計畫的確是不錯,可惜,他現在還不知道,現實不是游戲,知道歷史不等於能做到算無疑策。此刻的劉宇,他就算漏了一個極為重要的關鍵,一個能夠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關鍵。

  本來劉宇是想先打下汜水關,再往虎牢關進兵救援的。沒想到,趙雲等人在這山中發現了一條可以繞過汜水關的山間小路。郭嘉馬上就對劉宇說,敵我力量懸殊,必須要出奇兵才能克敵制勝。如果打下汜水關再往虎牢關的話,要想不走漏風聲,十分困難。一旦讓虎牢關下的黃巾軍得到消息,僅憑自己這點兵馬,根本不夠用。不如就通過這條小路,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敵軍身後,然後就可以打敵人個措手不及了。劉宇自己也知道要出奇兵的道理。一開始他是想奪下汜水關後,率領虎豹騎急行軍打個時間差,造成敵軍混亂,然後再從中取事的。但現在既然有這條小路,那自然是郭嘉的計策才更為穩妥。

  事實上,這條小路,在原來汜水關的士兵那裏並不是什麼秘密。汜水關平時在這條路上都會派有監視人員。但汜水關被攻破後,守關的官兵逃得逃,死得死,張梁又隻是急於攻打虎牢關,所以黃巾軍對這條小路竟然一無所知。對劉宇來說,這也可算是天幸了。

  因為有騎兵的存在,所以劉宇的大軍在這條小路上行進的較為緩慢,直到袁紹大敗之後,又過了五天,部隊才由山中穿出,來到張梁大營的後方。

  雖然現在自己的部隊的行蹤尚不為人所知,不過怎樣才能一舉攻破十多倍於自己的敵軍,仍然是一個頗費思量的事情。劉宇尋思無計,便來找郭嘉商議。

  郭嘉正在指揮軍士安營,見劉宇前來,嘻嘻一笑道:「主公可是為破敵之策而來?」劉宇無奈的說:「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計策,隻好來找奉孝商議商議。」

  郭嘉道:「主公精通兵法,豈能不知對於久戰之兵,士氣已泄,夜間必然無備,何不考慮夜襲之策?」劉宇翻翻白眼:「我當然想過這夜襲之計,隻不過賊軍勢大,就算夜襲能夠成功,憑我們現在的人馬,隻怕隻能襲擾一時,並不能真正的克敵制勝啊。」÷

  郭嘉胸有成竹的說道:「無妨,嘉有一計,必可大破賊兵。」於是附在劉宇耳邊低語幾句。

  劉宇聽完眼睛一亮,贊道:「奉孝果然妙計,如此必可解虎牢之圍!」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0:57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章 糧草



  「放箭!」虎牢關上,守將鮑信用他那已經嘶啞的聲音大聲呼喝指揮著。
  城牆上的士兵們機械的將箭上弦,然後向城下潮水般的黃巾軍射去。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身邊的兄弟被城下的箭矢射穿咽喉或者胸膛,也並不能使他們的心中興起一絲的波瀾。因為他們知道,自然會有人將陣亡者的屍體拖下城去,然後還會有人再次替補上來。

  七天了,每天都會被滿天飛舞的利箭以及橫飛四濺的鮮血所包圍,他們都已經麻木了,也許隻有在身體被貫穿的那一刻,他們才會再次想到自己還是一個生命。而現在,他們就隻是拉弓投石的機器。

  「媽的,又有賊兵爬上來了!」看到左側城牆出現了一個缺口,幾隊黃巾士兵正在爭先恐後的從那個缺口擠上城牆,鮑信向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一扯露在鎧甲外面的衣襟,舞動佩劍,帶著親衛向缺口處撲了上去。已經登上城樓的黃巾士兵拼命的抵擋著鮑信,刀光閃爍,不時有人的斷臂殘肢從眼前飛過,鮮血濺滿了雙方士兵的衣甲,模糊了他們的面孔。這些已經被殺戮迷失了心智的士卒,如今隻知道將手中的兵刃,向衣著不同的人砍去。

  終於,訓練有素的官兵將已經登上城牆的黃巾兵士屠殺殆盡,又把搭在城頭的雲梯用力推翻。正在由雲梯向上攀爬的黃巾軍慘叫著墜落城下。城牆的缺口終於被堵上,在缺口旁邊卻增加了一片保持著各種姿勢的兩方士兵的屍體。

  「來人,准備滾木壘石!砸死這些反賊!」鮑信舉起身旁的大石塊,狠狠的向關下的人群砸了下去。周圍的親兵也紛紛抱起身邊的巨石原木砸向關下的賊兵。

  鮑信這時覺得拿劍的手臂一陣無力,原來剛才的激戰,他的右臂被一支長槍刺穿了。戰鬥中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但大量的失血使鮑信的頭腦感到一陣眩暈。不能倒下!鮑信緊咬牙關,撕下衣襟下擺,在左臂傷口處緊緊的打了個結!血漸漸止住,鮑信再次舉起佩劍在城牆上來往指揮。

  主將的英勇更加激起了士卒的血性,飛蝗般的羽箭,磨盤大的巨石從城關上瘋狂的傾洩到關下賊兵的頭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號由攻城人群中傳出。

  「倒滾油!」聽到大油鍋中的油已然傳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鮑信果斷的下達了命令。四十名士兵抬起十口巨大的油鍋,順著雲梯澆下,或者直接向著關下傾倒。陣陣的黑煙升起,嘶嘶的血肉燒焦聲伴隨著一陣陣痛苦的嘶叫傳來。鮑信不為所動,佩劍一揮,一片火箭帶著守關兵士的怒火射向滾油澆過的地方。頓時,關下燃起熊熊烈火,幾十架雲梯在大火中被燒成了粉末。

  終於,失去了攻城器械的黃巾軍首先堅持不住,潮水般退了下去。

  時近黃昏,殘陽西墜,落日的余輝將整個虎牢關籠罩在一片血紅色中。看到賊兵退出了自己的視線,虎牢關上早就已經超越身體支撐極限的士兵們失去了最後一絲氣力,紛紛軟倒在地,再也無法挪動一根手指。

  鮑信背依著城樓牆壁滑坐在地上,看著敵兵退卻方向的眼睛空洞而無神。

  自從袁紹從虎牢關敗退之後,朝廷就再也沒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兵。袁紹當時帶來的兩萬五千援兵被他一陣就折去了一萬三千餘人,隻留下不到一萬兩千人繼續守關。七天下來,這些士兵也已經折損泰半,整個關城上現在僅剩下七千餘人了。

  這天下第一關,還能守得住嗎?鮑信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一丁點的信心。也許,明天能不能守住,都是一個未知數了。夕陽斜照下,虎牢關那巍峨厚重的身軀留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就如一片巨大的陰雲,壓在每個守關將士的心頭。明天,也許是最後一戰。

  也許鮑信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支幾乎要將他逼上絕路的黃巾賊兵,現在的處境也並不比他好的到那裏去。

  「什麼?今天又沒有找到糧食?」黃巾主帥張梁的喉嚨中發出困獸一般的吼聲。幾個黃巾伍長渾身顫抖的跪在帥案前面。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梁一把拎起其中的一人,面目猙獰的喘著粗氣:「從昨天開始,你們就說附近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糧草!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大軍現在已經沒有糧草了嗎?幾萬弟兄現在正餓著肚子,你們竟然找不到糧食!你們的腦袋都不想要了嗎?」憤怒的張梁把那個已經嚇的無法出聲的伍長甩倒在地上。

  還跪在地上的一個伍長戰戰兢兢的向張梁哀訴道:「地公將軍,不是我們不用心尋找糧食,實在是因為大軍每日所需糧草太多,附近幾個村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取用的東西了呀。」

  「這不是理由!」張梁怒道:「附近沒有,你們不會去幾十裏以外找嗎?不會去百裏以外找嗎?」

  「找過了,」那名伍長聲音裏帶著委屈:「我們幾個分成好幾路,方圓百裏之內都找過了,可是雖然發現了幾個村子,可那幾個村子裏連一粒米都沒有。還有什麼牛羊牲口也都不見了蹤跡啊!小人等猜想,恐怕是那些村民都已經藏到附近的深山裏去了。」

  聽了伍長的話,張梁的眼睛赤紅了:「這些刁民!我們義軍是為瞭解救他們才如此辛苦的對抗朝廷,攻打關城,可他們竟然不思報效,主動提供大軍用度,反而把糧食都藏匿起來,致令我大軍缺糧少食!可惡!」張梁獰笑起來:「去!去找人!把那些刁民統統給我抓來!他們不是把糧食都藏起來了嗎?好!我們就拿他們當糧食!」

  帳內的人都被張梁的歇斯底裏的話驚呆了,大將孫夏忍不住上前道:「將軍,取人為食,這恐怕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張梁面目已經有點扭曲:「這些刁民寧可受那些貪官污吏的欺壓,也不願意幫助我們義軍,這些頑劣的人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他們現在隻不過是牲畜!為什麼不能被我們當作糧食!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抓那些刁民!」

  幾名伍長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個氣氛詭異的中軍大帳。

  面對精神已經有些失常的張梁,孫夏心中嘆了口氣。他能夠明白張梁心中的焦急和苦楚。本來按照開始的計畫,張梁的部隊應該是以急行軍,趁大漢朝廷不備,一舉攻下虎牢關,然後在陳兵京師城下。到那時,司隸百萬之眾都是大軍的糧餉來源。正因為計畫如此,張梁的軍隊根本就沒有攜帶多少的糧草。可沒想到,順利的打下了汜水關,大軍來到虎牢關下時,迎接他們的是高高拉起的吊橋、緊緊關閉的城門以及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士卒。

  孫夏懷疑過軍中有姦細洩漏了義軍的計畫,可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調查這件事了。虎牢關的阻擋,使黃巾軍的計畫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大漢朝廷已經有了准備,奇襲洛陽的計畫已然流產,而十萬大軍的糧草成了最大的問題。

  司隸不比冀州,太平道在這裏的基礎相當薄弱,民間對於黃巾義軍的態度與官軍是一致的,認為他們是禍國殃民的賊匪,當然不可能向義軍提供幫助,所以黃巾義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籌糧危機。偏偏張梁的部隊糧草本就不多,所以僅僅幾天時間,大軍糧草就耗盡了。無奈之下,張梁隻好派人到處搜颳糧草。

  張梁率領的這支部隊之所以能夠被稱為精兵,就是因為他們中間有很多人本來就是聚嘯山林的盜匪,具有一定的戰鬥力和戰鬥經驗,所以加入義軍之後就成了精兵。這些人身上匪氣濃重,派他們出去籌糧,他們根本就是去臨近的村莊燒殺搶掠。這樣一來,原本對黃巾軍就沒有好感的司隸民眾對他們就更是仇視了。

  現在義軍竟然要吃人了,孫夏心中泛起陣陣無奈。不過他作為副將,根本就無法阻止自己的主將。聽天由命吧。孫夏心中長嘆一聲。

  不滿歸不滿,副將輔佐主將的責任還是要盡的。孫夏打起精神對張梁道:「將軍,我覺得這次的事情很可疑。」

  「哦?怎麼說?」張梁疲憊的閉上眼睛。連日來的攻城戰,也讓張梁感到精神上深深的疲勞。

  孫夏細想了一下道:「將軍,這次我們籌糧不利,雖然有刁民阻撓的原因,但百裏之內的村落中的糧草同時消失,這也未免太巧合了!而且,這兩日,我們和汜水關都沒有聯繫。本來派去汜水關籌糧的快馬也沒有了音信,我擔心...」

  張梁本就小有謀略,隻不過這些天他憂心戰事,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攻城上了,所以這些細節就被忽略了。現在孫夏提起這些不同尋常,張梁大驚起身道:「你的意思是,汜水關已經...」

  就在這時,一名小校慌慌張張的跑進中軍大帳,跪在地上稟報導:「將軍,汜水關被關東各地援軍攻破了!現在敗回的兄弟們就在營外!」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1:03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1:10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一章 奪營



  聽到汜水關被攻破的消息,張梁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完了,徹底完了。張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多年來的籌謀,幾個月間的奮戰,現在統統化作烏有。汜水關丟了,自己十萬大軍的的退路就被斷掉了。而虎牢關就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橫亘在自己面前,任憑自己如何衝擊,攻打,卻始終屹立不動。奇襲京師的計畫因此流產,而自己的大軍現在連退路都被斷掉!大漢的軍隊牢牢的將自己困在了這片狹窄的死地上。
  「逃回來的兄弟現在在哪裏?」張梁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語氣中充滿了頹廢。報事的小校回稟道:「現在還在寨門外,正在等將軍的命令才能進寨。」張梁無力的揮揮手道:「讓他們進營。把主事的人帶到這裏,其他的兄弟妥善安排下,看能不能先給他們弄點飯食。」報事小校領命而出。帥帳裏陷入一片死寂。張梁已然面無生氣,而孫夏也已經陷入了被包圍的恐慌之中。

  稍頃,帳外的親衛帶著三個衣甲襤褸,渾身血污的的黃巾小校走進中軍帳。三個人剛一進帳,就跪倒在地上大哭起來。張梁無力的睜開眼睛道:「不要悲痛了。你們誰來回話?」跪在中間的那個小校打扮的軍士叩頭道:「小人劉三,聽人公將軍問話。」

  張梁點點頭道:「好。我問你,汜水關是什麼人的部隊攻下的?」

  劉三依然伏在地上道:「回將軍,帶兵攻打汜水關的是那豫州刺史劉宇!」

  「什麼?」本已經沒什麼生氣的張梁的好像雷劈中了一般從帥案後跳了起來。「劉宇!又是那個劉宇!」張梁近似瘋狂的吼叫著。「他一直在和我們作對!他一直在妨礙我們的大事!大哥說得沒錯,這個人就是專門來對付我們的!是我們的剋星啊!」張梁原本昏暗的眼睛裏燃起了熊熊怒火,怨恨在吞噬他的心智。他一把拎起劉三道:「說!那個劉宇是帶了多少人攻打汜水關的?」

  劉三被張梁狀似瘋癲的模樣嚇的顫抖不已,顫聲說:「回、回將、將軍,那劉宇是聯合了關東的豫州、青州、兗州的4萬人馬打下關口的。現在他們可能正准備發兵前來圍剿我們大軍呢!」

  「哈哈哈哈!」張梁仰天發出一陣狂笑,「區區四萬兵馬就想圍剿我十萬大軍!他劉元瞻太狂妄了!」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張梁咬牙切齒的吼道:「不用他來找我!我自己去會會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圍剿我的!」

  張梁此時已經清醒了一些,雖然心中仍然充滿了憤恨,但他也在為自己的退路考慮了。得知劉宇的手下隻有4萬兵馬,張梁心中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我的部隊是那劉宇的一倍還多,隻要奮力衝殺,還怕打不垮區區4萬倉促集結的聯軍。

  如果張梁真的還有機會帶兵回到汜水關和劉宇決戰,那麼也許鹿死誰手還真的難以預料。可惜,張角此時聽到了一個陌生而冰冷的聲音,對於他來說,這個聲音也許就是死神的聲音:「人公將軍,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梁吃驚的看著聲音的來源——自己手中的那個「汜水關小校」,現在的他正揚起臉和自己對視著。張梁雖然不能記住所有的黃巾軍士,但留下把守汜水關的大小軍官他都曾照過面,可眼前的這張臉,自己並不認識!張梁的嘴慢慢的張圓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平噴涌出來。他的喉結動了兩下,好像是想要喊叫,可一絲冰涼在這個時候插進了他的咽喉。張梁艱難的向下看去,就見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的脖頸處順著一把鋒利的短劍肆意橫流,

  生命的痕跡正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上被抹除。張梁想最後再笑一下,笑自己堂堂的人公將軍竟然會死的這樣容易,笑自己兄弟竭盡心智造反起義,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惜,他的面部肌肉已經開始僵硬,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他隻能看見那張死神的臉龐正在向自己靠近,伏在自己耳邊說著什麼。就在那惡魔的嘴唇離開張梁耳畔的時候,瞳孔本已擴散的張梁的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陣光彩,隻不過,這個光彩中包含的隻有震驚,恐懼,以及絕望。張梁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兩隻手似乎想要抓到什麼一般在身前舞動著,最終,無力的垂到了身體兩側。隨著脖頸上短劍的抽出,張梁的屍身軟軟的倒在地上。

  帥帳中的其他黃巾兵士還有大將孫夏直到這個時候才從開始的震驚中反映過來。孫夏一把扯出自己的佩劍,還沒來的及有什麼動作,整個身體就定格在那裏,因為,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穩穩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們到底是誰?!」孫夏絕望了,他知道,能夠有這樣的膽量闖營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小角色。

  「哦?」那個正在拿著張梁的衣襟擦拭劍身上血蹟的黃巾小校臉上滿是嘲弄之色,似乎他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剛才張梁不是還說要親自找我決戰嗎?這不,我親自送上門來啦。嘖嘖,可惜,他沒有那個本事,只好把他自己的命搭上嘍。」

  孫夏的瞳孔猛然間收縮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就是那個劉宇?」

  「不要讓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劉宇將短劍歸鞘,不耐煩般的擺了擺手。他打量著孫夏,饒有興致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個賊將倒很有一些大將之風,主帥死在自己眼前,你竟然還能保持鎮定。」

  孫夏的臉上閃現過一絲怒色,大聲道:「孫某落在你的手裏,你有什麼手段,不妨就使出來,要殺要寡,孫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好漢!」

  劉宇慢慢踱到孫夏身邊,很隨意般將孫夏手中的劍拿到自己手裏,手腕一翻,劍尖挑在孫夏的嗓眼處,森然道:「區區一個賊將也敢在我面前充好漢嗎?我的手隻要一抖,你馬上就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孫夏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而後便一言不發的閉目負手而立,甚至還示威似的將自己的脖子向前挺了挺。

  劉宇嘴角微微向上一翹,手腕抖動,鋒銳的劍鋒從孫夏頸間滑過,留下一道血痕以及幾縷飄散的頭髮。孫夏就覺得脖子輕輕的疼了一下,然後聽見「哐啷」一聲,睜眼一看,就見劉宇已經將佩劍扔在地上,向自己抱拳道:「不錯,閣下的確是條好漢!像閣下這樣的豪傑,為什麼要去追隨張角造反,對抗朝廷呢?」

  孫夏冷哼了一聲道:「在你們這些當官的眼中,我們這些人都不過是一些連螻蟻都不如的賤民!我在家鄉時,本縣的縣尉每日都到我的村子裏去胡作非為!燒殺擄掠,無惡不做,最後竟然為了催繳賦稅,將我們村的鄒老漢吊在樹上毒打!是我看不過去,一刀跺了那廝的狗頭。官府中都是那縣尉的一丘之貉,到處行文捉拿我!天幸大賢良師大起義軍,為我們這些窮苦人作主!沒錯,在你們的眼裏我們是賊,可在我們的眼中,你們這些官兒更不是什麼東西!」

  劉宇聽完一笑:「想不到你還是個苦大仇深的人。不過孫夏,我問你,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張角如果成了皇帝,就一定能夠善待百姓呢?」

  孫夏脖子一梗道:「大賢良師宅心仁厚,心懷百姓,年初的那場瘟疫,如果不是我大賢良師以他無邊道法,廣施符水,拯救萬民,還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要死於疫病呢!在看看你們這些官府再幹什麼?就憑這一點,我就敢斷定大賢良師絕對比你們那個昏庸的皇帝強上百倍!」

  劉宇聽到這裏,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張成O形,緊接著,他竟然抱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笑聲中滿是詫異、嘲諷、還有一絲憐憫——可憐啊,原來這是一個被張角那個神棍騙的死死的愚民啊!

  孫夏被劉宇這誇張的放肆的笑聲弄得臉紅脖子粗,大聲道:「狗官!你笑什麼!快給老爺一個痛快!別在這裏裝神弄鬼!」

  擦擦笑出來的眼淚,劉宇將笑容驀地一收,冷聲道:「我笑什麼?我笑你這個傻瓜被人騙了還讓人家當槍使!你真以為年初的那場大瘟疫是天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吧!什麼瘟疫能夠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遍及大江南北八個州的每一個郡縣?告訴你吧,那場瘟疫根本就是人禍!就是你的那個什麼大賢良師張角一手製造出來的!」

  「你胡說!」孫夏大聲的吼道,只不過他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因為他也發覺劉宇的話有道理,怎麼會那麼巧,大漢相隔千裏的幾個州在幾天的時間內都爆發了相同的瘟疫?當時自己只看到太平道的人在到處廣施符水,現在想來,不止是瘟疫傳播的速度匪夷所思,太平道的那些弟子的符水來的也太快了一點!仔細琢磨一下,那更像是事先准備好的!

  孫夏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難道自己一直奉若神靈的大賢良師竟然真的是一個騙子?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姦賊?孫夏分明感受到,自己長久以來的堅定的信仰在與理智的搏殺中正漸漸的崩塌。

  劉宇並沒有顧慮孫夏的情況,依然繼續說著:「騙你?真可笑,你的命現在就在我的手裏,你覺得我有什麼必要浪費這些口水來騙你?我只不過是告訴你實情罷了。張角兄弟本來就有造反的意思,可卻一直等不到合適的起事機會。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們的耐心達到了極限,於是他們自己製造了這場瘟疫!他們將自己的親信弟子派往各州郡潛伏,約好時間,將能傳播瘟疫的老鼠扔到各個郡縣的飲用水井之中。等到疫情發作,他們又拿出事先准備好的符水,到處裝神弄鬼,收買人心,招攬信徒,而後便為了他們的皇帝夢,悍然起兵造反!我當時身為譙郡太守,那幾個在我的轄地投毒的太平道弟子都被我一一擒獲,現在還在我譙縣的大牢裏,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隨時去找他們親自對質!孫夏,我是敬重你是條好漢,不忍心看著你就這樣被人矇騙,直到送了性命也還是個糊塗鬼!睜開你的眼睛自己好好看看吧,你口中的那個宅心仁厚的大賢良師是個什麼貨色!他只不過是個為了一己私欲,便將天下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姦邪之徒罷了!」

  劉宇此時的語氣裏已經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了。像孫夏這樣刀斧加身也還能面不改色的豪傑,劉宇還是相當欣賞的,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在現在這種身處險境的情況下仍然對孫夏苦口婆心的原因。

  聽了劉宇這一番話,孫夏的眼睛緊閉,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表情變幻不定,可見他內心鬥爭的激烈。半晌,孫夏長嘆一聲,撩衣跪倒在地請罪道:「大人,小人有眼無珠,竟為姦人所騙,犯下滔天重罪,甘願領受刑罰!」

  劉宇連忙以手相攙道:「你也不過是被人蒙蔽而已。此時能夠翻然悔悟也為時不晚!不如將功恕罪,從此投入我的麾下,為朝廷效力如何?」

  孫夏大吃一驚,說話都有些結巴:「大、大人,小人不過是個以身事賊的待罪之人,怎麼還能投入大人麾下?」

  劉宇滿不在乎的說:「什麼賊不賊的,我的麾下隻有英雄之士,沒有什麼賊!況且眼下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讓你戴罪立功!」

  孫夏抱拳道:「願聽大人驅策!」

  劉宇拍拍孫夏的肩膀道:「這個大營之中,還有很多人是和你一樣,是受了張角等人的蒙蔽才加入賊軍的。我不忍心對這些人多加屠戮。所以,我現在就要倚重你來招降這十萬大軍!」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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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二章 突襲


  孫夏現在才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一個怎樣的主公。自己的這個新主公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簡直是膽大包天!這黃巾大寨中現在有多少軍隊啊!足足有十萬大軍。雖說不知道劉宇帶了多少兵馬,但總不會比十萬多吧。孫夏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主公,您此次前來救援虎牢關,帶了多少大軍呢?」
  劉宇很瀟灑的舉起一隻手掌道:「足有5000人馬!」

  孫夏就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他有一種想要上前摸摸劉宇額頭的衝動。這人的腦子沒問題吧?區區5000人竟然想要收編10萬黃巾精銳部隊,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嘛。孫夏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劉宇所說的戴罪立功的機會實在是太讓他為難了。劉宇這時也發覺孫夏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愣之下馬上就明白了孫夏在想什麼,心中不禁暗笑,這個黃巾將領雖然是個英雄,可惜才智還是差了一些。他笑著問孫夏道:「孫將軍你在這大營中大概能控制多少兵士?」

  在心裏默算了一下,孫夏肯定的說:「三處大營之中,左營的將官都是我的心腹,掌控左營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孫夏頓了一下道:「這中軍的將官很多是張梁的心腹,是多年來一直跟隨張梁的太平道弟子出身,這部分人應該不會歸順主公。另外,右營才是黃巾軍真正的精銳所在,右營的兵士大多是冀州的山林匪盜出身,多年來在地方劫掠商行馬隊,很有一些做戰經驗,所以他們的戰鬥力是整個黃巾軍裏最強的。這些人為寇日久,現在讓他們加入主公麾下,處處受軍規約束,我看他們不見得會服從的。」

  成分還挺複雜的啊。劉宇在心裏腹誹了一下。沉思片刻,他問孫夏道:「你在這大營中應該有不少心腹吧?」

  孫夏點了點頭,不管是不是一個陣營,自己人還是必須要有的。黃巾軍的左營部隊可以說就是孫夏的嫡系部隊。「那就派你的心腹,拿著張梁的令箭,到右營和中軍各營,將所有主事的軍官都叫到這裏來。另外,你現在就用張梁的印信,從你的左營抽調一半兵馬替換整個中軍大帳外圍的警備,讓我帶來的2000精銳把中軍帳包圍起來。擒賊就要先擒王。」孫夏對於劉宇的計畫仍然不是很明了,但他現在已經投靠了劉宇,那麼劉宇的命令對他來說就是軍令,所以孫夏也不再問什麼,一絲不苟的按照的吩咐安排人下去佈置了。

  很快,一切的人馬調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了。一來,黃巾軍在這幾天的攻城戰中已經疲憊不堪,防守本就十分鬆懈;第二,畢竟這些人馬的調動都有主帥的兵符令箭,加上中軍帳附近的黃巾軍部隊大都知道自己的主帥這幾天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人回去懷疑這種略顯異常的調防,興許這也是主帥的心血來潮呢!此時距離劉宇混進敵營,擊殺張梁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可中軍帳之外的十萬餘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自己的中樞已經易主了。

  在中軍警備部隊換防到位之後,黃巾軍右營以及中軍各營的主事軍官也都匆匆感到了帥帳。看到比平時戒備還要森嚴的中軍大帳,這些將官似乎都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味,心中不禁忐忑起來,有些人有心想要派個心腹回營讓自己的部隊暗中小心提防,可身後那些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兵士將他們的退路無情的截斷了。

  就在這些賊將紛紛交頭接耳,疑惑不定的時候,一員小校從帥帳中出來,聲音冰冷的說道:「大帥傳各位將軍進帳!」

  雖然心裏打鼓,但事已至此,也已經由不得他們了。一眾賊將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帥帳。剛走進帥帳,帳中的景象就讓這些本就覺得有點不祥之兆的賊將們大吃一驚:就見副帥孫夏端端正正的坐在帥案之後,面沉似水。而人公將軍張梁此刻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隻是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將軍!」張梁的幾個心腹賊將大驚失色,搶上前去圍住張梁的屍體,他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冰冷的屍體,就是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人公將軍!「孫夏狗賊!是你殺害了人公將軍?!」一個賊將怒目圓睜,指著孫夏喝問道。孫夏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聽弓絃聲響,一隻黑黝黝的鐵箭釘在那人的咽喉。另外的幾個賊將見到自己的同伙喪命,又驚又怒,不約而同的想要抽出兵刃,可他們隻來的及將自己的佩劍抽出一半,就被從不同方向射出的弩箭射成了刺蝟。

  弓箭手!帳中其他的賊將心中劇震。他們知道,這次副帥是有備而來,這大營周圍都被他的親信部隊包圍了,自己現在已經如肉在案上,任其宰割了。想到自己的命就捏在別人手裏,這些黃巾賊將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見到大帳中已經寂靜下來,孫夏這才用幾乎可以凍結空氣的聲音說道:「諸位都已經看到了,逆賊張梁多行不義,殘酷暴虐,本將軍此次替天行道,已然將其誅殺。從現在起,就由我,來統帥本軍!爾等可有何異議嗎?」

  右營來的一個賊將此時忍不住道:「孫將軍!你也是追隨天公將軍的老人了,人公將軍到底有何過失,你竟然以下犯上,殺害於他?」

  張梁掃了那人一眼,冷哼一聲,馬上,幾根弩箭射穿了那人的身體。孫夏冷聲道:「再有人要說話,就要按照規矩,出列施禮!既然他問了,我不妨就將張梁的惡行告訴大家。如今我大軍連日攻打虎牢關不破,原本計畫的奇襲京師已經難以實現,張梁身為主帥,本應保存我軍實力,退回冀州,再謀良策,可此人竟然為了自己的顏面,坐視每日數千弟兄的傷忘而不顧。此時我大軍糧草已盡,軍士疲憊,他還是不聽諫言,一意孤行,不肯退兵。有件事我不妨告訴大家,現在關東四州十萬聯軍已經攻破了汜水關,我等退路被斷,就要死在這虎牢關下了!」

  前面的幾句話倒也沒引起眾人的註意,可最後的這句話就如同在中軍帳內投下了一顆炸彈,所有人先是目瞪口呆,而後轟然大亂。孫夏一拍桌子,帳外頓時涌入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刀劍出鞘的聲音震懾住了帳內紛亂的眾人,也將幾個本想趁亂逃出大帳的賊將嚇的縮回了頭。

  一個中年賊將出列躬身道:「副帥,關東軍隊真的已經攻破了汜水關?」

  孫夏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道:「那是自然,難道本將軍還會騙你們不成?張梁明知我大軍在此會全軍覆沒,但他卻枉顧我等性命,拒不退兵,本將軍這才不得不將其斬卻!」

  那個賊將唯唯道:「是,是,末將絲毫不敢懷疑副帥的話。既然副帥是為了我們這些兄弟們請命才不得已殺了人公將軍,我等願奉副帥為主將。只不過,我們各自營中軍士尚不知情,還望將軍讓我等回營整頓士卒,才好效命於將軍啊。」其他的賊將聽到此處,也都紛紛出聲附和。

  孫夏微微一笑道:「你們能夠如此明了事理。本將軍也深感欣慰,即如此,我當在此設宴款待各位。至於整軍之事,你們也不必親自前去,來人啊,將各位將軍的印信收將上來,本將軍自會替各位料理。」

  隨著孫夏的話音,幾十個軍士兩人圍住一個,逼住營中眾賊。這些賊將現在才真的傻了眼,可現在鋼刀加身,強弩環繞,為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們隻好乖乖的交出了各自的印信。

  這時,一個把守寨門的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導:「將、將軍,現在大營之外不知何處兵馬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孫夏沉聲道:「不要慌。來人大概有多少人馬?」報事士卒咽了口口水道:「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看見無數火把圍住大寨,估計不下十萬之眾!」

  營中眾將面面相覷,又都把目光投向這個新上任的主將。孫夏假意嘆了口氣道:「我本來就是為了這裏這十萬弟兄的性命才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如今官兵四合,若是出戰,我等皆無幸理。罷了,本將決定,我大軍就此歸降朝廷!」

  「孫夏!你....」一個右營賊將奮而出聲,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同伴拉了回來,他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他人階下,已經沒有辦法再抗衡孫夏了。

  於是,孫夏下令將各營兵馬從新整頓,打亂原有的營帳安置,將三個大營的兵士混在一起分派營帳。同時,派人前往寨外的官軍處納表請降。官軍方面的反應很快,十分迅速的同意了孫夏投降的請求,寨門處神經繃的緊緊的黃巾士兵發現層層圍住大營的火把開始向東退去。

  黎明十分,官軍派出一隊人馬,由一個文官帶著3員武將來到黃巾大營接管這十萬黃巾的兵權。

  而此時的劉宇已經帶著2000玄甲軍向著汜水關行進,是時候把這些黃巾軍的退路確實的斷掉了。劉宇還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進他一生中一個巨大的危機!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1:18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1:27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三章 遭遇


  劉宇帶兵直接前往汜水關也是他臨時起意,昨天晚上,他解決掉張梁,同時將有關招降事宜關竅說給孫夏知道之後,他自己便帶著幾個隨從影衛偷偷的摸出了黃巾大帳,回到了自己部隊的營盤。本來他與郭嘉商議的是趁著夜色濃鬱,令士卒多舉燈球火把以作疑兵的,但這次行動的順利進行使得劉宇相當的志得意滿,於是他便下了一個日後讓他幾乎後悔終生的決定——趁著自己的部隊士氣正旺,一鼓作氣,趁勢奔襲汜水關,在真正意義上將這次京師告急事件做個了斷。
  對於他的這個決定,郭嘉並不支持。郭嘉雖然行事定計都喜歡別出蹊徑,但作為一個謀士,郭嘉深知自己的一個決定或者一個計策攸關數千人乃至數萬人的生死,人們都認為謀士在軍中的地位崇高而工作安逸,只需要向自己的主公出謀劃策,便可以在功勞簿上安心的大大書寫一筆,但又有誰知道,一個合格的謀士,尤其是一個合格的一流謀士,他所擔負的東西遠遠要比那些上陣殺敵的士卒要沉重。所以郭嘉認為劉宇直接帶兵突襲汜水關頗有不妥。

  原因有二,其一,敵情不明。由於是繞道而行,而且時間緊急,所以對於汜水關的情報,劉宇陣營並不是很清楚。雖然可以大致推算,但關乎大軍生死,只是一個推測實在是難以讓人安心。其二,郭嘉自從來到虎牢關下,就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總是有些不對。這些天他左思右想,始終不得綱領。雖然不知道是哪裏有蹊蹺,但郭嘉的直覺告訴他,忽視這個不妥之處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的那個似乎什麼事情都能夠料敵機先的主公。而這個被忽視的地方,很有可能成為自己大軍潛在的最大的威脅。

  因此劉宇一提出這個建議,郭嘉就很明確的表示了反對意見。只可惜,他反對的理由實在是不夠充分。如果是平時的劉宇,或者是兩年前初到貴地的劉宇,他肯定會仔細考慮郭嘉的這些疑慮。可現在的劉宇,自從出仕以來,一直一帆風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在按照他預先設計好的劇本在一幕幕的上演。長久以來的順境使得劉宇喪失了嚴謹的處事態度,和郭嘉不一樣,劉宇壓根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在這虎牢關下發生的一切,早在黃巾軍採取這個突襲京師的計畫之前就已經寫進自己的劇本了。雖說結果稍有不同,但

  仍然是在自己的五指山中,有什麼可擔心的!其實劉宇也有自己的時間表。招降數目如此眾多的黃巾軍,消息根本就不可能隱瞞的太久,再說自己本就無意隱瞞,甚至連向朝廷報功的文書都已經准備妥當。到時朝廷必然會火速召見自己這個救駕功臣。到那時,自己就有足夠的本錢去爭奪益州的所有權了。只不過,在這之前,如果不能奪下汜水關,那麼整個司隸的門戶就依然是洞開的,這就使得自己的功勞會出現瑕疵,所以劉宇才突然決定突襲汜水關,由自己為這個可以說是由自己親手導演的大戲畫上一個句號。

  故而劉宇認為,現在的關鍵還是在虎牢關下的這十萬黃巾精銳的平穩招降上,只要這邊不出差錯,那麼自己帶兵攻下汜水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為了防止招降過程中出現變故,劉宇隻帶了2000玄甲兵士前往汜水關,其他的部隊包括元戎弩兵以及虎豹騎都留給郭嘉指揮調用。再加上已經潛入黃巾大營的2000精兵以及孫夏心腹的左營部隊,估計就不會出什麼大的麻煩了。

  出兵之前,出於一個謀臣的職責,郭嘉再次對劉宇苦苦相勸,勸他大可以等到將虎牢關下的十萬賊眾收降之後在帶領大軍前往汜水關,何況,一旦汜水關的守兵知道自己的十萬大軍盡滅,只怕他們會不戰自退甚至投降也說不定。但劉宇並沒有聽進這個勸告,他的理由是,虎牢關下的這十萬黃巾有一多半是因為形勢所迫,自己的後路已斷,不得以而投降的。如果被他們得知汜水關並未丟失,只怕這些人的賊心又起。要知道,這批黃巾賊軍裏面可是不乏一些盜匪出身的亡命之徒啊。

  被他這樣一說,郭嘉倒也有些猶豫起來,的確,這招降一計本就是著險棋,誰還能對這些從賊之人的人品打包票啊。的確,若是這十萬降兵降而復反,再次嘩變起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要這樣說起來,劉宇的顧慮也不無道理,這虎牢關下還真是少不了人。郭嘉無奈之下也只得由著劉宇前去了。不過劉宇臨行之前,郭嘉還是向劉宇獻計道:「主公此去,乃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汜水關與虎牢關之間不乏探馬,主公大軍行進間,難免會洩露風聲,夫人,哦,不對,是孫將軍,孫將軍現在正與仲康將軍帶著虎衛軍在汜水關外的滎陽一帶剿除黃巾余寇,主公不如令人攜帶書信前往滎陽,與孫將軍約好時間,到時由孫、許兩位將軍引軍與關前佯攻,而

  主公則率軍掩殺於其後,如此可保萬無一失!」

  劉宇對於郭嘉的這種小心翼翼雖說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畢竟還是個能夠虛心納諫的人,再說郭嘉的計策也的確是穩妥之計,所以便依郭嘉之意,派人攜帶書信通過汜水關旁的山路,日夜兼程往滎陽孫琳、許褚處聯絡。也幸虧郭嘉的這個老成持重的建議,才在不遠的將來救了劉宇一命。

  劉宇帶兵走後,郭嘉便按照預先的安排,帶領著趙雲、張合、樂進三員大將來到黃巾大營協助孫夏進行黃巾軍士卒的招降與安置。孫夏對於郭嘉並不瞭解,劉宇沒有親自前來,這讓孫夏稍稍感到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被輕視了。郭嘉當然也知道孫夏的這種心理變動,他對此只是一笑了之,倒是趙雲私下對孫夏說明了郭嘉軍師的身份,孫夏這才知道這個年輕的文士竟然是自己主公的首席謀士,心中頓時收起了小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眼不識泰山的羞愧,仔細想想,他也就釋然了,自己的主公就年輕的不像話,他手下的幕僚年輕一些也是正常的事。不過他知道了郭嘉的身份之後,心裏不禁就存了結識的念頭,所以他和郭嘉的交談也就多了起來。

  郭嘉本就是個性格不羈的人,歷史上的他在這個年級的時候,還正在年少輕狂呢。但現在他遇到劉宇之後,被劉宇一番話大開茅塞,再加上他一絲不苟的遵照劉宇的吩咐,在田間山林之內向農夫山民習學天地自然之道,性格較之一年以前已經變得大為成熟穩重。隱隱有了他在原來歷史上曹軍第一謀士的氣魄。此時見孫夏有心結交,他為了能夠更好的收服這個黃巾軍的現任一號人物,以便更好的掌握這數量巨大的黃巾降兵,也就對孫夏著意拉攏。

  如此一來,兩個人的言談便逐漸多了起來,所涉及的話題也漸漸寬廣,孫夏說到這次黃巾軍突襲京師的計畫,言語間頗有些遺憾的味道。不經意間,孫夏說了一句:「如果地公將軍的大軍能夠及時趕到,現在只怕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孫夏說這句話是因為他認為劉宇的軍隊已經奪下汜水關,司隸的門戶已經被牢牢把住,張寶的黑山大軍就算兵臨汜水關下,官軍據關而受,以逸待勞,恐怕地公將軍也難有什麼作為了。

  孫夏的這句話說的是輕鬆平淡,最多就是又那麼一點遺憾之意,但這句話落在郭嘉的耳朵裏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將郭嘉的腦子震得嗡嗡作響。郭嘉身體搖晃兩下,勉強撐住身體不至於癱倒在地。孫夏被郭嘉的慘澹神色嚇了一跳,不知道軍師為什麼會突然臉色大變。剛要出言詢問,就見郭嘉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抓住自己的肩膀,不住搖晃著大聲問道:「黑山軍?黑山軍不是被并州當地官軍剿滅了嗎?張寶又是從哪裏搬來的黑山軍?」

  孫夏雖然不知道郭嘉為什麼聽到黑山軍會如此激動,但還是一五一十的道:「并州官軍隻是剿滅了黑山軍的外圍部隊,另外還到處亂殺無辜百姓充數報功而已,黑山軍的主力根本就隱匿在黑山之中,絲毫未損。」

  冷汗從郭嘉的頭上涔涔留下。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心中不安但又一直思索不出的那個被所有人疏忽的破綻是什麼,地公將軍張寶!主公劉宇曾經對自己說起過他所設的這個大局,按照劉宇的劇本,由張角帶兵往上曲陽吸引董卓的官軍北方集團主力,而張角的兩個兄弟張寶和張梁則帶兵突襲京師。可如今,這虎牢關下卻只有張梁率領的十萬廣宗分兵的黃巾精銳,而地公將軍張寶卻始終不見蹤影。這就是那個郭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妥之處——本應該出現在這司隸之地的張寶,一直都沒有出現!

  按說依照郭嘉的本事,他應該還是能夠察覺到張寶不在的這個破綻的,可劉宇對於這個計畫的自信使得郭嘉忽視了對這整個計畫的通盤考慮。其實也怨不得郭嘉,說起來,劉宇能夠策劃如此龐大縝密,有如天方夜譚的計畫,偏偏黃巾軍,官軍都像是棋盤上的棋子被劉宇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就足以讓郭嘉對他颳目相看了。此時的郭嘉畢竟還不是日後那個自信滿滿,算無遺策的郭奉孝,他對於劉宇的神機妙算現在甚至處在一個盲目崇拜的階段。

  盲目的個人崇拜,使得郭嘉在潛意識裏不能夠冷靜的去思考那些主公劉宇所遺漏的東西。自己的思慮不周,使得自己的主公可能陷入危險之中,郭嘉現在簡直就想自刎謝罪了。若是主公有什麼不測,那自己可真就萬死莫贖了!

  不過郭嘉畢竟是個出色的軍師,雖然遭逢大變,心智一時混亂之後便即清醒過來。事已至此,光是自責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郭嘉連忙將孫夏拉到一個軍帳之中,屏退旁人,壓低聲音對孫夏說道:「孫將軍,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再隱瞞於你,其實汜水關並沒有被官軍奪下,你所聽到的情報,只不過是我們當時放出的偽報而已!」

  孫夏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如紙,顫聲問道:「軍師,你是說,冀州通往司隸的通路,仍然在黃巾軍的手中?地公將軍張寶還是可以率領大軍長驅直入?」孫夏的腦子頓時亂成一鍋粥,他不用腦子都可以想到,如果現在這黃巾大營中的人知道汜水關沒有丟,地公將軍的大軍隨時可以來到的話,那將會是一個什麼場面。只怕當時就嘩變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極高!

  看著孫夏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郭嘉自然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他擺擺手道:「孫將軍,我知道你現在在擔心降卒嘩變的事,但現在這個還不是當務之急,現在主公已經自己帶兵前往汜水關突襲了!如果主公能夠搶在張寶之前拿下汜水關,那麼一切都好;但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只怕主公碰到張寶的可能性更大啊!」

  就在郭嘉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口中的主公——劉宇,已經陷入了生平最大的危機之中!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1:28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1:39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四章 死鬥


  當人自以為可以掌控命運之輪的時候,命運往往會突然間狠狠的反噬於他。現在的劉宇就是處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
  這一次擊殺張梁、招降十萬黃巾士卒的順利,使得劉宇有了一種世間萬物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感覺。歷史又怎樣?命運又如何?這三國舞台上的一個個角色,不都如同自己棋盤上的棋子一般可以任由自己擺弄嗎?!自己只要稍稍費點心思設計一下,所有的人就會按照自己所設定的軌道運行了。這次黃巾軍如此輕易的就陷入自己所布的局中,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嘛。此刻的劉宇心中充滿了豪情壯志。他甚至開始琢磨,自己一直一來的韜光養晦的方針是不是太過平庸了一些?其實只要自己主動一些,利用自己豐富的歷史知識,以及對整個歷史走向的把握,只需要略施計策,就可以剪出大部分的勁敵。

  越想就越覺得得意,劉宇的嘴角上不自覺的帶上了十分淫蕩的笑容。跟在劉宇身旁的士卒一個個都感到陣陣發寒,曾經要求提幹的那個丁老二縮了縮脖子,疑惑的對周圍的兄弟們說:「怎麼回事?以前在主公身側的時候,總是覺得暖意融融,今天為何感到陣陣寒氣逼人呢?」

  其中一個兄弟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是沒見識!你沒看見這天時尚分寒暑的嗎?主公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然也會時寒時暖嘍。」眾兵士聞言都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

  大軍一路東行,就在行進到鞏縣地界的時候,曾經是青州樵夫出身的一個名叫李路的兵士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猛地伏在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面上仔細聆聽著什麼,只聽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就是一變,站起來跑到劉宇馬前急切的說:「主公,前面似乎有大隊兵馬正向我們這個方向而來!」

  「哦?」劉宇一愣,饒有興致的問道:「此時前方並無煙塵,你是怎麼知道有大隊人馬在前面的?」

  李路回稟道:「小人本是青州獵戶,世代在山林中打獵為生,家中世代流傳著一門伏地聽聲之術,將耳朵伏在地上,方圓數裏之類的野獸活動都可盡知。適才小人於地脈中聽到有一股很強的震動聲傳來,只有人員眾多的軍隊才可以發出如此強烈的聲音,可以沿著地脈傳到十數裏之外!主公,來人身份不明且人數頗多,主公還是早作防備才好!」

  劉宇對於迎面而來的部隊並不是很在意,最多就是汜水關的守軍得到了什麼消息,前來救援虎牢罷了。可根據自己的推測,整個汜水關上也沒有多少兵馬,頂多就是一萬五千之數。他們為了保住退路,肯定會留下5000人以上把守關隘,能夠派出的不過萬人左右,憑自己手中的這些能夠以一當十的兵馬足以對付這些黃巾賊眾了。不過為了顯示自己的虛心納諫,也是為了有備無患,劉宇便傳令三軍止步,布方形陣戒備迎敵!

  對於李路的這門伏地聽聲的祖傳絕藝,劉宇十分的感興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那些武俠電視中才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功夫,沒想到竟然被自己在三國時代遇到了。他問明了李路的姓名,便問李路道:「你們家祖傳的這門絕藝能否外傳於人呢?」

  李路一怔,回稟道:「家父傳藝之時,確實曾經說過,為了能保證我們家捕獵的優勢,這門祖傳技藝不得隨便洩露於人。小人自學成之後也只是自己使用,並未向人傳授過。」

  劉宇一聽高興萬分,既然李路他們家規定這伏地聽音之術只是不可以洩露給同行的獵戶,那就是說,除了獵戶之外的其他人都可以學習嘍,自己還真是幸運,竟然得到這麼一個寶貝。劉宇喜滋滋的對李路說:「李路啊,今後你就到我的親衛營裏來吧。」

  李路聞言大吃一驚,戰戰兢兢的伏地道:「主公,小人沒有尺寸之功,怎麼能夠加入主公親衛啊!」這也難怪李路惶恐,劉宇的親衛營也就是許褚率領的虎衛營,向來都是由許家村的精壯虎賁擔任,其他的人要是想要進入虎衛軍,都必須是身經百戰的軍中勇士,隨便哪一個身上都有無數傷疤與武勛,他李路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玄甲士卒,怎麼能夠就這樣進入人人做夢都想加入的虎衛軍呢?

  劉宇呵呵一笑道:「誰說你沒有功勞?李路,只要你能將你這伏地聽音之術傳授給我選定的士卒,那就是天大的功勞!莫說是讓你進虎衛營,就是給你個官職也是應當的呀!」

  李路面露難色的說道:「這個,主公,小人的父親曾經說過....」

  「祖傳絕藝不得外傳是吧?」劉宇狡黠的笑了一下:「你父親可曾說過不能將這門功夫傳授給我們軍隊中的士卒?」

  「這個?」李路一愣道:「家父只是交代不可洩露與其他的獵戶,並沒有說不能傳授給軍中的兄弟們,可是....」

  「那不就結了。」劉宇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正在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你父親既然只是交代你不能將技藝洩露給獵戶,那麼你傳授給我們軍中的士卒也就不算是不尊祖訓啊!」

  李路本就是個直爽漢子,那裏能說的過牙尖嘴利的劉宇,仔細想想,將絕技交給軍中的弟兄的確是不違反祖訓,於是便叩首允諾了下來。

  當下,李路又將耳朵伏在地上傾聽從地脈中傳來的聲音。只聽了一會兒,李路的臉色巨變!一陣猛烈而低沉的震動由地脈中傳來,這種聲音,這種速度....李路愕然抬頭,剛想說話,卻見自己的主公正圓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遠方。抬頭看去,就見遠處一片煙塵沖天。

  「塵高而銳者,車來也;卑而廣者,徒來也。」《孫子兵法行軍篇》中的幾句話霎時間從劉宇心頭閃過。遠處的塵土正是高高揚起,形狀尖銳,古代有戰車,如今戰車被淘汰,那麼能揚起這樣塵土的就只有——騎兵!

  此時劉宇的心中已經亂作一團,他不停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下來!現在還沒有弄清是什麼地方的部隊,能夠有大批騎兵的部隊並不多,黃巾軍只是一些農民軍,遠遠沒有成氣候,他們是不可能有騎兵的!心中寬慰自己,劉宇火馬上命人到前方打探情況,同時,為了保險起見,又下令後隊變前隊,火速向鞏縣方向移動。

  劉宇帶領的都是玄甲軍中的精英,軍紀嚴明,動作十分迅速,回撤命令剛一下達,便馬上井然有序的開始向鞏縣退去。不一會兒,劉宇派出的探馬急急的狂奔回來,馬上的士卒面露緊張之色,向劉宇稟報導:「主公!前方部隊的士兵皆以黃巾裹額,乃是黃巾賊軍!」

  劉宇的身體在馬上搖晃兩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奇怪,黃巾賊眾那裏又來了這麼一支部隊?定了定神,劉宇又急聲問道:「來人共有多少兵馬?是何人統兵?」探馬回稟道:「騎兵大約千餘騎,其後塵土蔽天,估計是大批步兵,人數當在萬人以上!」

  劉宇搖頭苦笑。能夠擁有數千騎兵的黃巾部隊的步兵還能少的了嗎?步兵行進時激起的煙塵本來就是又低又廣,如今這支部隊激起的塵土竟然遮天蔽日,足見步兵人數已經超過了50000之數了。

  就聽探馬繼續稟報導:「因為屬下只能遠遠打探,所以並沒有看清統兵大將是誰,只是在騎兵隊中,樹有幾面旌旗,上面所寫的是『黑山張燕』!」

  黑山賊!劉宇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怎麼可能?黑山黃巾的初期部隊不是已經被并州的官軍剿除了嗎?按照歷史上的記載,黑山黃巾是在張燕的帶領下,直到公元188年才恢復了元氣,重新起義的呀,怎麼現在還能有如此眾多的部隊,甚至還有騎兵?!

  亞馬遜河邊的一隻蝴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美國就有可能出現一次恐怖的龍捲風,蝴蝶效應對於歷史的進程也是同樣適用的,劉宇雖然一直希望能夠避免過大的改變歷史,但很可惜,歷史依然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並且開始對劉宇這個改變的造成者進行反噬。

  此刻情況已經明了,一支龐大的黃巾軍正在通過汜水關向虎牢關逼近,而且這支部隊還帶有一支騎兵部隊。劉宇坐在馬背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作為一個統兵將領,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現在陷入了一個什麼樣的窘境之中。對方有五萬以上的部隊,而且還擁有騎兵,而自己只帶有2000步兵,同時還是長途奔襲之後的疲兵;此刻自己所處的是一片廣大的平原地帶,距離最近的鞏縣也要有上百裏的路程,在這樣的地形條件下,步兵的移動速度和機動能力是遠遠比不上騎兵的。

  臨行前郭嘉對自己的諫言又響起在耳邊,如果自己當時能夠冷靜的思考一下....劉宇心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將這2000士卒帶進了一個九死一生的戰場。

  儘管心中滿是懊悔之意,但身為一個軍隊的領導者,絕不可以流露出任何恐懼與絕望,否則,自己的部隊就將是十死無生了。劉宇深吸了兩口氣,猛地睜開眼睛,兩道決然的光芒從他的眼睛中迸射出來。

  「李路!」劉宇大聲喊道。

  「在!」剛剛加入到親衛營的李路應聲出列,單膝跪倒在劉宇的馬前。李路剛才一直隨在劉宇身旁,對於整個事態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也很清楚,自己的部隊應該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機之中,自己營中的兄弟們這次恐怕會盡數戰死在這片土地上。可是他的心中並沒有一絲的害怕與動搖,自己在3年前那場大旱災的時候本就是個瀕臨死亡的難民,如果不是主公相救,自己墳頭上的草恐怕都已經很高了。三年前自己其實就已經死過一次了,之所以活到現在,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償還主公的恩情罷了。現在主公在這危機關頭第一個叫到的人竟然是自己,李路的心中反而陣陣欣喜——主公竟如此器重自己!

  「李路,我要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劉宇語氣低沉的道。

  「聽候主公吩咐,小人願為主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李路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堅毅,頭掉不過碗大的疤,只要能為自己的主公效力,自己一條賤命又何足掛齒。

  「好,」劉宇點了點頭:「我與你一匹快馬,你現在火速趕回虎牢關下,將這裏的情況告知軍師,讓他立刻將投降的黃巾士卒的兵器衣甲統統收攏,再聯合孫夏的左營部隊對他們嚴加看管,如果情況必要,允許他們採取非常手段!」眼中閃過一陣凶光,劉宇的聲音又放緩了下來:「至於救援這裏,你可以對軍師說,我信任他,讓他分清輕重緩急,做出適當的判斷。」

  「主公!」李路急了,本以為主公會交給自己一個危險的任務,哪知道主公交給自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最有可能逃得性命的求援任務。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個任務是求之不得的,但對李路來說,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難道主公以為我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嗎?

  李路正想出言申辯,就聽劉宇淡淡的道:「李路,平日裏我給你們強調過的軍規,你還有印象吧?」李路愣在那裏。軍規他當然是熟記於胸,而軍規的第一條就是——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李路的眼眶濕潤了,他咬咬牙,接過旁邊一個兄弟遞過的馬韁,向劉宇行了一個軍禮,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看著李路遠去的背影,劉宇欣慰的笑了一下,這樣一來,那伏地聽音的絕藝就不會失傳,自己如果有什麼意外,相信琳琳會繼承自己的腳步,李路這個寶貝,不能讓他就這樣折損在這裏。想到孫琳,劉宇心中不由得一痛,自己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本來還准備這次黃巾平叛之後,自己功成名就,到那時風風光光的辦上一場盛大的婚禮,將琳琳迎娶進來的,現在,這也許會成為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伴隨自己進入地下吧。

  拋開心中的愁緒,劉宇的表情再次歸於冷峻。「軍令官!傳令!全軍止步!回身,列陣!圓陣防禦!」劉宇一口氣下達了命令。

  軍令官一絲不苟的傳達著劉宇的命令,很快,2000精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剛才劉宇已經命人將目前大軍面臨的危局傳達給全軍每一個將士。劉宇並不是要動搖軍心,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任何人,如果軍士之中有人想要逃跑,劉宇不會阻攔,意志不堅定的人留在隊伍中早晚是個禍害。而且面對這種九死一生的境地,思想會出現動搖也是人之常情,並沒有什麼可以深責的。但是,即在劉宇意料之中,又出乎劉宇意料的是:全軍2000將士沒有一個人出現哪怕一丁點的動搖,從他們的臉上也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驚慌與恐懼,反而每個人都帶著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們將要面對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這是一種對生死的淡漠,這是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這支軍隊的每一個人都是曾經在死亡線上掙扎過的,是劉宇將他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現在只不過是去閻王那裏赴一個遲到的約會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如果自己戰死,自己的家人也將獲得永免徭役賦稅,並且三代之內均由官府保證生活所需,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呢?!

  面對這樣一支視死如歸的部隊,面對這樣一群與自己肝膽相照的弟兄,劉宇的眼眶紅了,即便是剛才想到自己心愛的人,劉宇的心中有的也只是歉疚與不捨,現在面對這些肯為自己效死的勇士們,看著這一個個也許在下一刻就要逝去的生命,劉宇的心就好像被針扎過一般的痛。

  強忍著沖到眼眶的淚水,劉宇打馬來到陣前,高聲問道:「弟兄們!我們現在所要面對的,是十萬黃巾賊眾!敵眾我寡,這是一場死鬥,大家怕不怕?!」

  隊列中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回答劉宇的只有那一張張寫滿堅毅的面龐。

  不用再說什麼了,劉宇提起紫金蟠龍棍,重重的杵在地上,濃重的殺氣從他身上彌漫出來:「眾軍聽令!舉兵迎敵!殺!!!」

  「殺!殺!殺!」巨大的吼聲夾雜著兵器捶打地面的聲音傳入雲端,震動九霄!
tim790301 發表於 2012-3-2 21:39
本帖最後由 tim790301 於 2012-3-2 21:47 編輯

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十五章 激戰


  初夏的微風已經略帶著淡淡的暑氣,吹拂過司隸廣闊的大地,帶起陣陣塵土。就在這歷盡滄桑的厚實的土地上,一支大約2000人左右的小部隊正整齊的排列著陣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每個士卒的臉上都寫滿了對生死的淡然,以及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興奮。也許在他們看來,能夠痛快淋漓的為了自己所珍視的東西戰鬥一場,即使是陪上自己的性命,也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吧。
  在戰陣中央,一匹體型龐大的黑色駿馬正傲然昂揚著自己的頭,兩隻眼中似乎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激情。騎坐在它背上的將軍卻微閉著雙眼,一人一馬就如雕塑般佇立在柔和的風中,卻越發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終於,隨著陣陣悶雷般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天地交接於一線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黑線,帶著滾滾煙塵,快速逼近這支早已嚴陣以待的隊伍。

  該來的還是來了!坐於戰馬上的將領慢慢睜開了眼睛,兩道寒光一下子迸射出來。緩緩的抬起右手,他的眉毛一軒,右手向身側一劃大聲喝道:「長槍營上前!列拒馬陣!」

  命令聲音還沒有消散,800人的長槍營就已經迅速而整齊的來到陣列最前面,他們將要面對的就是冷兵器時代的坦克部隊——騎兵!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做支架,用自己手中的長槍刺穿奔襲而來的敵人的坐騎。這是整個隊列中最危險的位置,長槍營也許將會全軍覆沒在敵人騎兵的鐵蹄之下,但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不存在絲毫的猶疑,他們的臉上有的只是如石刻般的冷漠,那是對敵人的蔑視,也是對自己生死的超然,他們知道,即使自己喪失了性命,跟在自己身後的刀盾營也會很快的為自己報仇,將縱馬踩踏自己的騎兵送入修羅地獄。

  這支鋼鐵勁旅的對手,就是剛剛由河北并州南下的黑山軍先頭騎兵部隊,領兵的正是後來縱橫於河北,令河北各路諸侯都為之頭痛的黑山張燕!

  張燕,本名褚燕,和趙雲一樣是常山真定人。在歷史上,張燕在黃巾起義初期的時候,原本只是黑山起義軍首領張牛角的部將。張牛角原是張曼成手下大將,在原本的歷史中,張曼成曾一度攻陷豫州重郡宛城,而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稱雄於南陽地區。而就在張曼成在南陽成了氣候之後,他將自己的心腹大將張牛角派往并州發動起義,張牛角也不負所托,成功地在并州組建起一支起義軍部隊,號稱黑山軍,並與并州原有的起義軍武裝張燕部合並。張牛角被大家推為首領,統領黑山軍縱橫於并州,極大震撼了大漢中央政府,漢靈帝下旨嚴令并州刺史會合諸郡縣,火速對黑山軍進行圍剿。并州刺史對張牛角頗為忌憚,不敢力敵,於是便設計引誘張牛角引到癭陶山嶺之間,將他亂箭射死。失去了首領的黑山軍陣腳大亂,被并州刺史通令各郡縣共同圍剿,處境日益艱難,而此時的張燕毅然擔起了起義軍的領導重任。張燕為人本來就很是機敏,自起義以來多歷

  血雨腥風,被推舉為黑山軍的首領之後,他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的跳出了官軍的包圍網,保存住了黃巾軍的最後一批火種。

  在其後的3年中,張燕率領黑山軍在并州茫茫深山中打起了游擊,並最終再次壯大起來,成為後期活躍於十三州大地上的最大的黃巾集團之一。

  歷史本應該是這樣進展的,可惜的是,劉宇的到來改變了這段歷史。本應該在南陽淪陷後前往并州的張牛角,很不幸的和他的主公張曼成一起,成為了譙郡精兵首戰的祭旗之牲,黑山軍也就改由張燕直接擔任第一任首領。

  這時的張燕雖然還不如原先成熟,但頭腦靈活的他依然依靠自身的機敏,成功的避開了并州官軍對黑山軍主力的圍剿。同時,張燕的作風穩重,遠不像張牛角那般鋒芒畢露的張狂,所以黑山軍在并州的活動並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對大漢朝廷造成震動,而并州的官兵缺乏了朝廷的壓力,自然也就消極怠工,糊塗了賬了。

  歷史被劉宇這隻蝴蝶改變了原有的進程,但就如劉宇所擔心的那樣,強大的慣性,使得歷史對劉宇展開了反噬!因果循環,被劉宇幹掉了歷史上的首領,從而被改變了命運的黑山軍,來到了司州的土地上,敲響了劉宇穿越以來的第一次最大危機的警鐘。

  騎馬馳騁在隊列最前面的張燕現在胸中充滿了壯志豪情,自己多年來在并州深山中養精蓄銳,教練士卒,如今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名動天下的黃巾高層三巨頭之一的地公將軍張寶親自來到自己的大營中,請求自己出兵協助黃巾主力的行動,對於一個黃巾將領來說,這是何等的榮耀!說是協助,但其實包括張寶在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黑山軍從這時開始,就是當之無愧的黃巾主力了!誰敢說一支擁有黃巾軍唯一騎兵部隊的軍事集團只是附庸呢?!

  對於這支騎兵部隊,張燕也是十分自得。從小生長在北地的他深知騎兵的巨大威力以及在一個軍事集團中的重要。所以當他成為黑山軍首領之後,他不惜重金,從匈奴、鮮卑的部落中購進了500批駿馬,加上自己在北地劫掠販馬商團而得的數百北方馬,最終組建起自己夢寐以求的騎兵部隊!儘管這支騎兵只有千人,儘管這支部隊的裝備不夠精良,儘管這些騎兵因為訓練的時日尚短,騎術還不熟練,但這一切都不足以影響到張燕對它的信心,也許它還不成熟,但也決不會比大漢的正規騎兵差太多!

  這次突襲京師的計畫令張燕也很感興趣,他也認為這個計畫的成功系數很高,而且一旦成功,自己就會是輔助大賢良師成就大業的元勛重臣,日後等大賢良師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還怕自己不能裂土分茅嗎?張燕感到自己的春天就要來臨了,所以張寶剛一表示想要借調他的黑山軍,他便一口應承下來,並且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看家法寶——騎兵部隊也壓在了這場豪賭上。

  本來以張燕聯軍副帥,黑山軍頭把交椅的身份,他是不應該親自帶領前鋒騎兵的,但一來是要顯示自己對起義軍的忠心,二來也是有些搶功的念頭作祟,張燕執意要求親自擔任前鋒。張寶現在正是要倚仗張燕的時候,對於他的主動請纓當然不會拒絕,於是順水推舟的讓他去打頭陣。

  就在黑山軍越來越逼近虎牢關的時候,前方探馬突然來報,前面有一隊官兵攔路!「官兵?」張燕吃了一驚,人公將軍張梁就算沒有打到洛陽城下,至少也應該將虎牢關圍的水洩不通吧?這鞏縣地面上,怎麼還會有官兵?畢竟是將自己的家底都壓在了這次行動上,張燕不能不慎重,於是他接著問道:「擋路的官兵大約有多少人?是何人統領?」

  報事探馬回稟道:「官軍人數不多,只有兩千步兵,只是他們的衣甲頗為古怪,似乎不是官軍的常用衣甲。隊列之中只有一面旌旗,但因為微風吹動旗角,在遠處看不分明,只能依稀看到中央是一個『劉』字!」

  「啊?」張燕不緊啞然失笑,原來只有2000步兵!看來自己關心則亂,有些過慮了,這麼縝密的計畫如何可能失敗,京師官兵根本就不可能通過重兵圍困的虎牢,這支部隊,只怕是這附近各縣的烏合之眾吧。至於什麼衣甲奇特?哼,衣甲再奇特也不過是步兵,面對騎兵他們能有什麼作為?!

  於是張燕將手一揮,下令道:「不要管這麼多,大軍衝鋒!徑直沖過去,殲滅攔路官軍!」

  命令經過士卒口口相傳,波紋一般傳遍了整個騎兵隊,騎在馬上的黃巾軍聞聽前面只是一群步兵,眼中都流露出餓狼般凶狠殺戮的目光,紛紛抽出兵刃,嗷嗷叫著縱馬向前沖去。

  看到黃巾軍開始衝鋒,劉宇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剛剛看清對手的時候,劉宇的心就是一沉,以他的眼光,當然很容易的就能看出,這支黃巾騎兵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其實也不奇怪,真定縣地近匈奴,在那裏成長起來的人對於匈奴騎兵的印象可謂是深刻之至!就算是個普通人,在經歷了多場戰火洗禮之後,哪怕學不到匈奴人騎兵的訓練精髓,皮毛總還是能夠領會的。但就是這點皮毛,也足夠訓練出一隻頗具戰鬥力的騎兵部隊了。趙雲就很有指揮騎兵的天賦,那麼和他同樣出身真定的張燕具有良好的騎兵將領的素質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正因為張燕是個具有豐富騎兵經驗的將領,這才給了劉宇一個可乘之機。因為像他這樣的將領,在骨子裏就有一種騎兵對步兵的優越感,所以他在選擇對付自己這麼一支2000人的步兵小部隊時,最有可能選擇的戰術,就是能夠最大程度上凸顯騎兵衝擊力的——正面衝鋒!原因無他,只不過是因為這種戰法最拉風罷了。但騎兵的威力,在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取決於它的衝擊力,而是它在開闊地帶的機動性上的優勢!張燕的這支騎兵說到底在裝備和訓練上都不是很充分,他們畢竟不是歷史上曹操的虎豹騎!用輕騎兵的裝備來進行重裝騎兵才能夠最大限度發揮威力的衝鋒戰術,這實在是給了劉宇一個可資利用的破綻。

  「長槍營!挺槍!」面對快速逼近的敵方騎兵,劉宇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變化,現在任何的謀略都是空話,實力如此懸殊,只有冷靜的與敵人對戰,在對戰過程中不斷尋找敵人的破綻,才有萬一的可能逃出生天!

  冷冷的看著不斷迫近的敵軍騎兵,長槍營的兵士如同石像般屹立於陣前。1000米,500米,200米,敵人猙獰的面孔已經清晰的映入了眼簾!

  「殺!!」雷霆般的吼聲從長槍營800勇士的舌尖綻放!

  急馳而來的黃巾騎兵就感到眼前一陣精光閃爍,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的坐騎就撞在了這一道槍尖組成的防線上!隨著座下戰馬的悲鳴,一個個黃巾騎士被掀翻在地,後面的部隊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高速飛馳的戰馬再次重蹈覆轍,狠狠的撞在長槍之上,同時將適才被掀翻在地的前排騎士踏成了肉泥。

  黃巾軍的騎兵陣勢大亂,前面的騎兵忙不迭的猛拉馬韁,希望能夠將戰馬的去勢止住,缺少訓練的他們在遇到這種緊急狀況的時候根本就是在下意識的做著人體本能的反應,可被韁繩緊繃的戰馬被疼痛刺激的野性大發,或者瘋狂的向前沖去,或者在原地不停的尥著蹶子。前方混亂部隊和緊跟在後的後排騎兵撞成一團,整個騎兵陣勢雜亂不堪。

  把握住這個良機,一直排列在長槍營之後的500刀盾營的士兵紛紛越過身前戰友的身體,揮舞著佩刀,頭也不回的沖向已經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的敵人騎兵。他們不敢回頭去看,他們生怕自己一回頭,眼淚就會模糊自己的眼睛。用血肉之軀去承受數百匹駿馬的衝擊,列在最前排的每個長槍營士兵平均都要承受兩匹戰馬的衝擊。就是這樣,第一排的士兵沒有一個人向後退一步!

  人體怎麼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衝擊?那些弟兄現在的情形,可想而知。現在不是為他們傷痛流淚的時候,淚水會模糊掉自己殺敵的視線,能夠安慰犧牲者的,只有兩個字——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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