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一世梟雄 作者:烽火戲諸侯 (連載中)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6 11:04
第二十七章 汝南崔家

瑯琊殺氣凜然的一個提議令納蘭殊清陷入僵局。

殺,還是不殺?

這就像是讓納蘭殊清選擇砍掉自己的左手還是右手,殺,如果成功了倒還好,那個浙江黑道的青年霸者極有可能跟上海青幫兩虎相鬥,如此以來即使冰鑒會不會跟青幫玉石俱焚,一時半會也不會找他地麻煩,可問題是如果失敗呢?結局就是招來兩方隊他的封殺,就像將死的人喝了一劑劇烈毒藥,而不殺,卻一切都還有挽回地餘地。

大風大浪經歷多了的人往往會被磨去稜角,變得中庸,納蘭殊清有勇氣押注瑯琊選擇讓這個年輕人上位,卻再也沒有勇氣搭上所有人讓瑯琊去玩這個危險遊戲,畢竟死一個他還無所謂,如果牽扯進老婆孩子,納蘭殊清不忍心。

不殺。

納蘭殊清雖然沒有說出口,瑯琊卻已經得知答案,便不再言語,他不怪納蘭殊清不夠搏命,窮大方敢拚命,是因為反正都沒有多少;越富有越算計越謹慎,是因為懂得擁有的不易。所以未必每個吝嗇的人都是貪婪,每個貪生的人都是怕死。

愛情,也是。

「紅豆的畫展很快就要開幕,要不我們趕緊趕過去看看?聽說你飆車技術不錯,時間有點緊,就由你來開車吧。」納蘭殊清看了看手錶輕笑道,看瑯琊神情,似乎他並不知道之件不算小的事情,這讓納蘭殊清微微皺了皺眉頭,以為女兒喝準女婿出了矛盾,這可不是小事情,現在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瑯琊身上,這個時候掉鏈子的話一切心血都會付諸東流。

瑯琊坐進納蘭殊清那輛以紅豆生日為車牌的寶馬,畫展開幕式還要20分鐘,只要無所謂紅綠燈以及測速儀就來得及,想來納蘭殊清對幾張罰單或者駕駛證不需要擔心,低下頭看了口袋,傍晚時分納蘭紅豆其實發了一條短信問他有沒有空,他因為納蘭殊清的緣故自然說沒時間,而且也沒有追問。

「紅豆這孩子跟她媽當年還真不是一般的像啊。」納蘭殊清坐在後座輕笑道,他也擔心瑯琊會有心結,瑯琊地性子他也估摸得七七八八,這樣一個尋常東西總是漫不經心的人,往往在某些事情上比較鉆牛角尖,例如愛情。

納蘭殊清望向窗外,興許是想起當年的戀愛情景,本就不算陽剛地臉部輪廓愈加柔緩,道:「那個時候紅豆母親也喜歡對我瞞著一切,讓我以為她是個小白領,不讓我知道她家族的一切,曾經我們還在她的慫恿喜愛鬧出過私奔,我當時都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私奔,就跟著滿中國亂跑,與其說私奔,倒不如說是旅遊,唉,那段日子也是我最快樂的時間。」

瑯琊原本想飆到驚世駭俗的200碼,雖說這裡不是市區,但道路上來往車輛也不少,只不過見納蘭殊清陷入對往昔的追憶,悄悄降速,漂移線路的弧度也小了許多。

「說來好笑,跟紅豆母親相處二十多年,我還沒有說過幾次愛這個字眼,虧欠她太多,都不知道怎麼償還,卻已經落到今天的地步。」納蘭殊清一陣黯然傷神,情這一字最是傷人,越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一旦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傷到,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痊癒。

「把對配偶的愛經常掛在嘴邊的,不是愛之太深溢了出來,就是本沒有愛可言,而且往往後者概率大了許多許多。」

瑯琊輕聲道:「愛這個字眼,其實應該少說多做的。」

納蘭殊清輕輕一笑,少說愛多做愛?他心中的沉悶也略微疏淡,像他這樣外人眼中應該無比顯赫的男人,卻有著常人不可能想像的心酸坎坷,功成名就又如何,還不是妻離女散的下場,每年去老丈人家拜年也是受盡白眼。

「紅豆那個被她外公家族鐵定為未婚夫的男人什麼背景?」瑯琊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雖然不清楚紅豆外公是什麼身份,但肯定的是比齊青欣父母他們這個位面絕對要高出不之一個層次,說不定真地能夠跟蘇惜水的家族相提並論。

「蘇北傅家。」

納蘭殊清嘆了口氣道,見瑯琊沒有反應,不禁自嘲一笑,也是,他如何能接觸到這個層面,那個***恐怕最少也得十年二十年才能有機會進入吧,自己奮鬥了將近三十年還不曾擠進的***,希望這個接替自己的年輕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類似古代世家門閥的意思?」瑯琊平靜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曾經的三反五反和10年浩蕩文革已經讓整個中國社會徹底構,但仍然有稀少地家族憑借智慧和運氣得以保留下來,就比如這個蘇北的傅家.我從商20多年,你知道我見過最富的人是誰嗎?納蘭殊清笑道.

肯定不是馬雲或者榮智毅這些福布斯榜名列前茅地人.瑯琊不是笨人,已經聽出納蘭殊清的話中意思.

他的名字是崔問道.

納蘭殊清哈哈一笑,道:一個恐怕杭州城裡家產破億地所謂上流人士都沒有聽說過的人.事實上這個人才是真實的浙江首富,可能夠知道他的名字的卻寥寥無幾,低調到可怕啊.這種大家族出來的人確實稱得上是貴族,誰說中國沒有富過三代的貴族?!汝南崔家,已經足足富甲東南五代人!

蘇北傅家,汝南崔家.瑯琊喃喃道.

不過你放心,偏居一省的傅家還不能跟汝南崔家這種大家族媲美,傅家雖然在江蘇北部極有份量,可走出江蘇就沒有什麼話語權,紅豆外公之所以訂下這門娃娃親,無非是想鞏固他蘇北土皇帝的地位,其實這就是他比不上廣東那位老人的地方,能夠把持一省大權長達十年數年,很多時候都敢叫板中央!再看蘇北,唉,忽略政治制衡下的小政府,很容易像去年地傷害那樣樹倒猢猻散的納蘭殊清感慨道,只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地,一來沒有資格教訓納蘭紅豆的外公,二來人微言輕的他就算說一百遍也沒有用也沒有誰會聽.

傅家那人如何?瑯琊覺得這一點才是關鍵.

很不幸地告訴你,那個傅家男人人品相貌才學抱負都是上上人選,我之所以答應你跟紅逗交往.除了你像當年的我,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喜歡你,要不是如此,你就算再出類拔萃我都不會同意.事實上我覺得紅豆母親以及她家族不同意你也屬正常,我這麼說,僅僅是就事論事.納蘭殊清嘆息道,這件事著實頭痛,如果傅家男人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是個胸無大志的繡花枕頭,那這段婚事也就會沒有懸念的撤消.

確實棘手.瑯琊自言自語道.

很快就進入市區,納蘭紅豆終於將老丈人家族地大致情況道出,紅豆的外公在江蘇省委.她兩個舅舅則一個在蘇州市,一個在外交部.紅豆的兩個舅媽家族老頭也不小,總之,在蘇北,就是一言堂,她外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因為納蘭殊清在車上的緣故,瑯琊開車並不算彪悍,開幕式剛剛結束,幾位中國書畫界的大師友情出場後便匆匆離開,中國美院的主要領導人和杭州城裡地致命藝術家則依舊留在會館中,見到納蘭殊清到場,一個個打起精神客套寒暄。

瑯琊則早早一個人欣賞起納蘭紅豆的油畫作品。

啪。

肩膀被拍了一下,瑯琊轉頭看著一臉幸福和興奮的女人,微笑道:「抱歉,來晚了,剛錯過開幕式。」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沒事沒事,你太早來了我還沒時間招待你呢。」納蘭紅豆開心道,基本上來說她在地場合就有丫丫在,事實上不僅丫丫,齊青欣和吳思媛等一批公子哥和富家千金都趕過來捧場。

瑯琊跟一直關係不算太僵硬的齊青欣點點頭,就算打招呼,對丫丫則是你不待見我我也懶得理睬你,當作空氣便是,吳思媛在得知這位原本不起眼的市井平民原來是浙大的高才生代表後,便立即對瑯琊刮目相看,她正在讓人查一查過去幾年作為新生代表的資料,她很好奇

一個能夠讓蘇家女人青睞的這大風雲人物為何落魄到這種寒磣地。

「這個週末丫丫她們也要去江蘇,要不要你和她們一起去?」納蘭紅豆提議道,一瞥神情古怪的丫丫。「丫丫南京蘇州這兩個地方都逛了無數次了,還跟我們說什麼要逛一逛蘇州園林,看一看古都南京,還不是衝著鄭信長那個傢伙去的。」

丫丫俏臉微紅,卻不做聲。

「隨便。」瑯琊無所謂道。

「不過我不能陪你一起去,我必須後天就先趕去,有點事情。」納蘭紅豆失望道。

瑯琊點點頭,腦海中浮出兩個家族,汝南崔家,蘇北傅家。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6 11:05
第二十八章 葉家河圖

廣東,機場。

一位身材偉岸的男人穩如山站在候機大廳中,頗有八風不動的意境,淡看人世的慵懶中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堅毅,微微凌亂的頭髮,隨意的打扮,尋常人看來頂多也就是個白領階層的男人,他兩指間夾著一根煙,卻始終沒有點燃,等到出口處見到那熟悉的身影,這才將煙放入煙盒,快步迎上去,走向一位明明沒有傲氣卻偏偏讓人覺得拒人千里的女人,一身得體的職業裝,算不上昂貴奢侈的品牌,卻能夠穿出她的超然氣質。

她一出現在機場,原來略顯嘈雜的候機大廳頓時人聲沸騰,許多人湧向這位氣質極佳的絕美女人,只是這些人眼中並不是那種男人看美女的驚艷眼神,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尊重和敬愛,這些人並沒有一股腦亂哄哄擠到女人跟前,而是在她身邊兩米外很克制地停下來,異口同聲道:「歡迎市長回家!」

女人心中一暖,笑著點點頭,原來那股冷傲也是如冰雪消融。

隨著「歡迎市長回家」這句話響起,整個機場大廳頓時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把人流吸引到以女人為中心的***,***越來越大,許多二樓在餐廳進餐可以檢票的人也都第一時間趴在欄杆上,一個喊「楊市長,楊市長」。

整座廣州機場徹底喧鬧起來。

偉岸男人不懂聲色地站在女人身後,神情溫暖,他像是一個習慣了守候的男人。

被稱作楊市長的女人朝二樓的人揮了揮手,她臉上的笑容和熙而真誠,並沒有大氣官腔,沒有裝出職業性的微笑。

她曾經是這座省府城市的市長,一做就是整整做了十年,憑她的政績和後臺本來可以更早調入它省作為一二把手,可她依然事必躬親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年,如果說最能夠牽動廣州市民心情和輿論的,一定是這位市長的陞遷。誰都希望她陞遷,恨不得她做中國最大的官,可誰都不希望她陞遷,因為不捨得她離開。

作為中國最年輕的中央委員,他三年前便由廣東省省委副書記已經晉陞為天津市委書記,這是一個門檻,許多省委大員們一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大門檻。對中國政客來說,這便是一次鯉魚跳龍門,跳的過去,便極有可能一鳴驚人,跳不過去,便是一輩子地方官的份。

幾個領導能夠像她這樣偶然出現在一個場所就引發轟動?幾個領導能夠在調入其他省市任職回來後仍然被無數市民群眾圍繞起來?

楊姓女人和身邊的市民一一握手,沒有高談闊論說些官話,都是談些最貼近生活的細節問題,菜價漲的如何,勞動保障執行如何,她為官並不崇尚曾國藩那種厚黑學,只是牢牢記住了父親在她第一次進入黨校進修時的一句話,當官不為民不如回家賣紅薯。

等到她走出機場,一段不足兩百米的路程,足足走了將近一個鐘頭。

男人始終守護在她身後,一言不發,沉默而執著。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有一個偉大的女人,那麼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那個男人,是窩囊,還是偉大?

諾大一個省,都知道他是楊市長的老公,卻不曾以為楊市長是他的妻子。

悲哀?幸運?

神情溫暖的男人只是為她打開車門,車速不慢,卻很穩當,楊姓女人坐在副駕駛席上,瀏覽手中幾分關於天津大經濟區構建藍圖的材料,

許久才放下這些資料,揉了揉太陽穴疲倦道:「把我叫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晴歌剛到家。」男人輕柔道。

「晴歌?」女人輕輕皺眉,隨即神情巨變,猛然轉頭,眼睛死死盯著男人那張同樣憔悴三年的臉龐。

「她說無道沒有事情。」男人溫暖一笑道,雖然那張二十多年來極少起過大波瀾的臉龐依然平靜,卻可以感受出來他也是重重鬆了口氣。

女人一愣,繼而咬緊嘴唇,把頭轉向車窗。

她心中原本被壓抑的情感似乎像是切開一個口子,隨時有可能爆發,但她只是安靜的流淚,許久,輕輕抹去淚水,道:「如果無道真的回不來,我還會像二十年前那樣恨你,再恨二十多年。」

「還會恨我就好。」

像是承載太多負擔的男人聽到這句話後非但不哀傷,反而還有種慶幸,他閉上眼睛,閉上眼眸前有一種倦極的頹廢。

紫楓別墅。

葉晴歌望著神情緊張的女人,端著茶杯,喝著極品鐵觀音,心中感慨天下父母心,這樣一個鶴立雞群的女人,卻依然把全部鎮定拋到腦後,再望了眼男人,他更是嘆息,江山和美人同時可以擁有,卻為什麼捨卻江山?

「無道這三年都跟著我,只不過身子受了點傷,加上有個叫澹臺經藏的女人時刻糾纏,我只能帶著他全國亂跑。」葉晴歌柔聲道。

女人此刻再不是ZG南方最顯耀的政治新貴,那個叫楊凝冰的楊家強勢女人,而僅僅是個牽掛惦念自己兒子的母親,她本想開口問為什麼不讓她和楊家葉家兩個家族來保護,但終究不是尋常女人,想到能夠讓葉晴歌忌諱的女人,興許根本就不是常理可以判斷的人物。

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楊凝冰眼鏡通紅,見葉晴歌並不再打算說些什麼,獨自來到書房坐下,凝視桌上擺著的那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望著照片上還是個六歲孩子的葉無道,眼淚再也止不住。

再Z治鐵腕的女強人也是心地柔軟的母親。

客廳中,等到楊凝冰離開,偉岸男人那原本慵懶閑適的神情迅速如鮮花凋零,微微頹喪,深沉的倦怠,雖然看上去依然如他這二十年來玩世不恭,卻有種讓葉晴歌驚愕的頹敗感,也只有她看得出來他這根本就是負傷的姿態。

「你這個做姑姑的不輕鬆,我這個做他父親的自然也不可以偷懶。」男人淡然一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根已經掏出來的煙放回去。

「是他?」葉晴歌語言森寒,手中把玩著那枚銀色的鳳凰耳環。

「不是。」

男人聳聳肩,自顧自倒了一杯茶,跟著她喝了二十年,雖然還是喜歡喝最烈的酒,既然凝冰說煙不能抽,可手又不能閑著,於是只能喝茶,隨意喝了一口,道:「我倒希望是那個男人,這樣也就能徹底斷了後顧之憂,不過可惜不是。」

葉晴歌也不再追問,捧著茶杯道:「無道的身子可能需要調養些日子才能完全好起來,完全痊癒的話時間要更久,不過唯一頭痛的就是他的記憶,你也知道我知道點旁門左道的中藥方子,這三年我一直在抑制他的記憶,如果不是這樣,依照他的性子,是duan然不會跟著我東duo西cang的。雖然我來這裡前已經開始讓他吃另一份中藥,可近期內什麼時候完全恢復,我也不敢保證。」

「三年都等下來了,還在乎這麼點時間嗎?」男人釋然道,喝完一杯茶就不再碰茶杯,茶是好茶,可對男人來說,終究是淡了點。

「你可以等,可不代表他的女人能等。」葉晴歌搖頭輕聲道,帶著些許笑意,這話如茶一樣意味深長。

「是啊,雪痕這孩子已經到上海了吧,連廣州都不來轉一下就為了能夠早幾個鐘頭見到他,唉,這傻孩子,真是上輩子欠我那兔崽子的。」他一說起叫雪痕的女人,原本憔悴的神情流露出溫暖燦爛的清淺笑意。

「對了,雪痕和無道的孩子叫什麼?是男是女?」葉晴歌柔聲道,繞是她這樣的女人也不禁一臉好奇,無道這個劍走偏鋒的侄子,以及雪痕那樣連她都挑不出半點瑕疵的女人,這樣兩個人的愛情結晶會是怎樣的令人矚目?

「根據兔崽子以前的意思叫般若,跟雪痕姓慕容。」男人欣慰道,一想到這個孫女,更是滿臉舒坦笑意,可見是喜歡的緊,以前僅僅是做父親,如今又是做爺爺,怎麼能不開心。

「慕容般若,嗯,這個名字不錯。「

葉晴歌點頭微笑道,從來都是只喝一杯茶的她破天荒又倒了一杯,隨即輕輕皺眉,「那無道以前的基業?」

「有吳家女人在,天底下再沒有賺不到的錢。」

男人似乎也來了興致,也學著葉晴歌又倒了一杯鐵觀音,輕輕一笑,眼神中竟然有不加掩飾的濃重欣賞,道:「這三年,都是她在打理兔崽子打下了的江山,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她的表現令我感到詫異,如果非要評價,那就是兩個字,驚艷。」

這樣的話普通人似乎聽來也就是最平常的溢美之詞,而且這個男人還二十年堅守頂著南方數一數二敗家子的光環,從他嘴中說出這樣的話,很多人可能會不以為然。但葉晴歌卻點點頭,她從不質疑他說的話。看到他微白的臉色,葉晴歌心中殺機再起,又問了一遍:「是誰。」

男人放下茶杯,平靜道:「前段時間剛殺了大半支紫色輪迴部隊而已。」

葉晴歌不禁動容。

這種話,恐怕也就是這個男人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道出。

男人微微一笑,望著樓上楊凝冰書房的方向,道:「比起兔崽子三年前那一戰,不算什麼。凝冰的兒子,終究是超越我的。」

葉晴歌沉默不語,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敢一劍殺入梵蒂岡的一襲翩然青衣,這個二十年前便名動紫禁城的葉家男人。

這個被BJ,TZD上一代太子趙師道中將稱作Z國最有資格說「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的男人。

放眼Z國,河圖一出,誰與爭鋒?

他是誰?

葉家河圖。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6 11:05
第二十九章 般若,他是最好的爸爸

上烸浦東國際機場一架格外吸引眼球的銀白色私人飛機緩緩降落,線條流暢,這是一架價格不菲的灣流V型超遠程公務機,飛機降落梯走下一行人,率先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人,神情習慣性給人倨傲的自負,只是此刻卻帶著一抹對他來說極不常見的慈祥,一位他手中拉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三四歲的模樣,靈氣十足,白嫩手腕傷紅繩繫著一塊古樸墨玉,稚嫩的臉龐滿是倔強。

他們身後則是一位穿唐裝的女人,一個似乎任何需要形容她都顯得累贅的女人,只能說她完美,這樣的女人恐怕只有曹植的《洛神賦中才有,漢朝李延年那首《佳人歌才能唱出韻味。

她走出這架以她女兒名字命名的飛機時候,嘆了口氣,望著浦東機場大樓,那雙死寂如灰的秋水長眸一點一滴恢復動人神采,等她走下飛機,已經不再是那個三年來強顏歡笑要堅強到不流一滴眼淚的女人。

「他現在安全嗎?」女人輕柔道。

「有澹臺經藏這個另類的轉世活佛在,看似最危險,其實最安全,而且龍玥和蕭破軍這兩個人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就不要太擔心無道的人身安全了。」老人拉著那長得跟母親七分神似的小孩子的小手,眉宇間滿是掩飾很好的隱隱怒意,嘴上如此說無非是不想讓這個孫媳婦擔心,可他這個做爺爺的心中何嘗會少,他也想看看接下來誰敢動他葉正凌的孫子。

女人輕輕點頭,不再說話。心思剔透的內心柔軟她知道不給身邊地人造成困擾。

可就是最柔軟慈悲的她,三年中卻成為葉家最堅強地人。

瑯琊?

女人釋然一笑。望了眼她和他的女兒,不管等多久,她都只知道一點,無道他會守約回來找她。只不過時間也許會久一點,比如說一生一世。

可哪怕等一輩子,等到白髮蒼蒼,滄海桑田,她也會等。

因為她是慕容雪痕。

上烸,這是需要一座俯瞰才能夠感受那種顛峰感覺的城市,作為共和國建幗以來的驕子城市。站在這座城市的頂端,就意味著你已經站在全國的頂點,即使崛起如浙江,也不過最近才也出現兩個政治焗委員,但上烸的每一任一把手,都將是中國政治局委員。

叱吒界風雲一甲子的葉正凌習慣俯看眾生,所以他選擇入住金茂大廈中的凱越大酒店。

葉氏集團大中華區在上烸的負責人知道這位商界銀狐的脾氣,幫他要了三套位於第87層的豪華套房,幾乎差不多有四百米的高度。由此俯視上烸當得上俯瞰兩個字。

一輛暗紅色賓利和一輛寶馬在金茂大廈外停下,迅速有服務員上前打開車門,帶著這一行上頭鄭重叮囑交代過的客人進入大廈,金茂一樓有間佔地不大的蛋糕房。擺放各種精緻糕點,慕容般若輕輕掙開她太爺爺的手。站在櫥窗前盯著一塊深綠色的小巧抹茶蛋糕,然後朝露出笑容的太爺爺眨巴著她那雙漂亮的葡萄眸子,她地意思顯而易見。

慕容雪痕卻示意爺爺不要買。她蹲下來,摸著女兒的頭,柔聲道:「般若,乖,等見到爸爸,讓她買給你吃,爸爸現在可能不富裕,但就算口袋裡只有十塊錢,他也會把買給你十塊錢的蛋糕,而不是九塊錢的。」

小般若那稚嫩的臉龐滿是倔強,眼神中有著超出同齡人太多的黯然,道:「他不是好爸爸,般若知道媽媽從來沒有開心過,般若不要吃他的雪糕!」

葉正凌一陣黯然,般若這小丫頭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三年來極少路出笑容,而且似乎對她未曾見過面的父親有著先天的排斥。

慕容雪痕眼睛頓時濕潤起來,嗓音卻依舊如她氣質一般溫柔,摸著小般若的頭髮,道:「般若,記住,爸爸可能沒有親眼看著你出生,沒有親自陪你過第一個生日,沒有教你彈琴下圍棋,也沒有晚上給你講故事,但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最心疼般若地人,因為般若是他最寶貝地女兒,般若三年見不到他所以不笑,你爸爸三年見不到你,即使笑,也是在心痛。」

小般若噘著小嘴,似乎就是不要流淚,可早已淚眼朦朧。慕容雪痕輕輕哽咽道:「所以般若不管怎麼記怪他,都要記住,你爸爸是天底下最好地爸爸。」

小般若歪著腦袋道:「他比媽媽還疼般若嗎?」

慕容雪痕輕輕點頭,哭著笑了。

「媽媽不哭.」

小般若乖巧地伸手將慕容雪痕臉上的淚水擦拭去,道:「那般若就吃他買的雪糕,而且爸爸若果身上只有十塊錢,我不會讓爸爸買十塊錢的雪糕,我只要吃一塊錢的雪糕。」

慕容雪痕使勁點頭,淚流滿面,僅緊緊抱住小般若這個三年中唯一的精神支柱,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如此酣暢淋漓地痛哭出聲,堅強那是因為她只想把軟弱留給一個人看,不哭那是因為她只想在一個人懷中任由淚水宣洩。

小般若銷售狠狠擦去自己的眼淚,抽泣道:「而且爸爸也餓了,般若會分給他一半。」

那一刻,繞是葉正凌這種見慣風浪歷經滄桑的白髮老人,也是眼眶濕潤,不勝唏噓。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6 11:06
第三十章 以後,我是葉無道

因為納蘭紅豆要先回江蘇,瑯琊來到傳說中的西湖八號公寓,這次見到很不待見他的那位納蘭紅豆母親,一個也曾因為愛情而鬧過私奔的女人,只是隨著歲月沖刷,衝動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生活的理智和冷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很可惜,她雖然對瑯琊保持適度的認可,卻始終不覺得瑯琊適合納蘭紅豆,或者說適合她那個門第森嚴的大家族。

這八號公館每平米售價不僅高的可怕,而且還離譜到幾乎能夠媲美上海的「湯臣一品」,它的象徵符號就是杭州最富有的人,事實證明杭城的富人並不少,相反極多,西湖八號公館的成交率好到令同城綠城集團的大型房地產集團眼紅。

能夠住在這裡的,開輛破舊奧拓都沒人敢小看,別人看兩三萬的奧拓被鄙視這奧拓還是車麼,而這裡的人如果開奧拓或者吉利外人就都會覺得丫有錢人就是個性,一般富人恨不得開法拉利保時捷拉風,覺得一般富有的人跟最富的人就是有境界上的差距。

納蘭紅豆的母親自然沒有可以低調到要去開幾萬塊奧拓的地步,不過今天她似乎也沒有想自己開車,一輛掛南京軍區車牌的奧迪傲然停在小區中,引來無數行人側目。懂點門道的人看得出按照這車牌號碼在南京軍區起碼是肩膀上有金星的jun界da佬,ZJ省JQ肩上能抗一顆金星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在作為管轄江蘇浙江等六省的南京軍區中躋身將軍,不可謂不榮耀。

納蘭紅豆見瑯琊視線只是輕輕掠過那刺眼的JQ車牌,心中一鬆。

「需不需要週末我讓人來接你去江蘇。」納蘭紅豆的母親終究不是把心思擺在臉上的幼稚女人,對瑯琊從見面初始就禮貌而客套。

「不用,我還要陪紅豆幾個朋友一起去南京。」瑯琊搖頭道,看了眼那個一臉剛毅充滿警惕的司機,不用說這個人肯定是南京軍區中的軍中精英,指不定就是特種大隊骨幹出身,雖然說論單兵作仗能力七個大軍區中要屬成都軍區最為彪悍,可這不代表南京的特種兵不強大。

這位成熟女人也樂得順水推舟,先坐入這輛奧迪,故意留些時間給瑯琊和女兒,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她喃喃道:「紅豆啊紅豆,強悍的不是愛情,是命運,是人生,不是每個落魄的男人都能成為白馬王子的,這一點,生下你的時候我就大徹大悟了。」

「天氣轉涼了,記得多穿衣服。」

納蘭紅豆柔聲道,接下來的江蘇之行對她對瑯琊來說似乎並不輕鬆,尤其是她,不僅要面對母親家族的阻攔,還要面對那個令她很不舒服的傅家男人,可這個一切,她都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她覺得自己即使不能帶給瑯琊平步青雲的將來,也不要帶給他困擾和負擔,花癡?在他面前做個沒有底蘊的花瓶又何妨?

她不是母親,為了不做花瓶的家庭主婦而親手埋葬愛情和婚姻,她不會。

誰是花瓶,恐怕今天還不能蓋棺定論。

瑯琊在納蘭紅豆打開車門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紅豆,在你面前,我就是瑯琊。」

納蘭紅豆也沒有咀嚼這句話的含義,擠出一臉燦爛笑容揮揮受跟他告別。

瑯琊站於秋風中,蕭索而傲然。

輕輕抬起受,他似乎想要擁抱整個世界。

金茂大廈87樓除了葉正凌訂去三套房間,還有個一擲千金的神秘人物預定了整整四套,倒不是說他肯花十來萬來住號稱中國最貴最高的金茂君悅酒店本身又多奢侈,而是他能夠硬生生臨時讓君悅酒店騰出連號的四套房間很不同尋常。

事實上這個人在葉正凌那架灣流V抵達浦東國際機場的十分鐘後,也乘坐一架也是世界上唯一能夠飆出超音速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上海機場,識貨的人興許都會震撼這分明十架還沒有發售甚至沒有公開首航的QSST,真不知洛克希德·馬丁怎麼肯把這架傳聞能夠達到1.8倍音速的飛機這麼早公之於眾。

飛機上的四名乘客隨後也來到金茂大廈,剛好四套房間,不是一般的揮霍。

第87樓一件裝修極盡華麗的套房眾,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格外修長的男人,一頭金色頭髮肆意披散於肩頭,雙手環胸,留下一個霸氣十足的偉岸背影。

他俯視黃浦江兩岸的繁華建築,最終將視線落在東方明珠塔上,嘴角泛起刻薄而尖銳的冷笑。

門鈴響起。

進來一個身高起碼一米九的壯漢,渾身毛髮如同原是人類,一頭棕褐色頭髮蓬鬆雜亂的頭髮,一身爆炸性肌肉很完美地隱藏在衣服下,戴著一副墨鏡,他來到金髮男子身後用一口拗口的美式英語恭敬道:「少爺,赫淮斯托斯赫阿爾忒彌請求你能給他們放一天假。」

「放假?」

金髮男子依舊沒有轉身,淡漠道:——沒有殺人,發洩什麼,再說我可不是帶著你們來中國找女人玩的,跟他們說如果實在想發洩慾火,我不介意他們兄妹亂倫——

我會向他們準確轉達少爺的意思——縱褐色頭髮的男人列開嘴,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他露出一口犀利的牙齒.不同於普通人相對整齊的牙齒,他的兩顆尖牙如同獸類的獠牙.格外細長和逢銳,而且其他牙齒也如鋸齒類生物,只要一張嘴,便會露出兩排異常詭異的牙齒,給人森冷隱寒的冰冷感——

泰坦,有沒有潘多拉的消息——金髮男子輕輕皺眉道/——

沒有確切消息,跟其他幾股勢力一樣我們也只是知道潘多拉在中國出現,至於潘多拉是誰,或者是什麼,如何開啟潘多拉,鑰匙在哪裡,一切都是未知——如蠻荒野人的壯漢搖頭道,神情有點沮喪——

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就不需要擔心,就算誰得了先手,也沒關係.

金髮男子不帶感情道,嗓音略微沙啞,很有磁性,只可惜言語中的寒冷破壞了這股本來可以吸引女人的味道,他依舊雙手環胸,這是一種一切人一切事盡在他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竹,——殺人,從來都是我的強項,這一點,也就當年那個影子能夠跟我媲美——

一說到影子,那個被稱作泰坦的野蠻人肌肉既然猛然間膨脹起來,無比恐怖,戰意沛然——

女人會有的,戰鬥會有的,殺戮會有的——金髮男子冷笑道,一點都不在意身後壯漢的殺意滔天,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你讓赫維斯托斯和啊爾忒彌留意哈得斯家族的那個雜種,這個亂倫雜交產下的嘎渣如果敢對慕容雪痕下手,幹掉他,記得提醒赫維斯托斯別把場面弄得太血腥,就我們四個人,沒有人幫他處理——

少爺,可這雜種是希臘哈得斯家族的第四順位繼承人——泰坦猶豫道——

殺——

金髮男子神情冰冷,如同站於萬人之上的眾神之王,突然伸手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古怪笑意——怎麼說我都是慕容雪痕的崇拜者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聽她彈鋼琴,那真是榮幸至極的一件事情,似乎比起我最喜歡的殺人,都一點不遜色——

少爺——

叫泰坦的——原始人類——撓了撓頭平息洶湧戰意,略微難為情地吞吞吐吐道:——其實我也是她的崇拜者——

「滾!」

一米九的魁梧壯漢聞言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房間,他一點都不懷疑少爺會把他從87樓丟下去。

~~~~~~~~~~~~~~~~~~~~~~~~~~~

夜幕中的運河畔,瑯琊拎著一袋啤酒獨飲。

世事恰如迷局,擦肩,尋覓,失散,流落,回首,皈依,紛亂無緒,及至最終落幕,謎底解開,那人卻已站在你面前。

遠處眺望他的,依然是那個執著了兩個三年的女人,吳暖月,站在遠處凝視著這個落寞的男人,她沒有哀傷,沒有淒涼,耐不住寂寞的就不要貪圖愛情。無暖月身後站著那個隨她一起從英國回到大陸的老管家,他打心眼心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輕聲道:「小姐,為什麼你不去見他?」

「這個機會,我留給慕容雪痕。」無暖月柔聲道,不似那位執掌中國黑道三年殺伐的太子妃。

老管家不明白,卻也不多問,他知道這種事情神就不得,小姐這六年來無論如何苦都未曾抱怨過,做了一輩子奴才和管家的他不懂愛情是什麼東西,卻也憐惜小姐的執著,老人巧妙地轉移話題道:「小姐,聽說現在很多人都在尋找一個被稱作是潘多拉的事物。」

「對他來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無暖月微笑道,轉身就走。

愛一個人,如果要死要活非希望黏在這個本應該問鼎江湖的男人身邊,這種女人,未免俗氣了點,她吳暖月六年前不做,六年後更不做。

不是只有男人才有義務去付出,女人同樣應該。

瑯琊一袋酒喝盡,將最後一個酒瓶扔進運河,平靜道:「出來吧,龍玥。」

從今以後,我是葉無道。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6 11:07
第三卷 殺盡千萬人方為雄中雄   第一章 蟲兒飛

龍玥

當狼琊,或者說是葉無道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道鬼魅身影立即出現在他身後一棵樹枝頭,一襲大紅色長袍,妖異如血,銀色月輝沐浴中格外動人心魄,最終這道身影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殺戮氣息飄然落於地,在葉無道身後虔誠下跪,發出女性的陰柔嗓音,畢恭畢敬道:「少主。」

「起來吧。」葉無道也不回頭,點燃一根煙,望著運河畔,輕輕搖了搖頭,納蘭殊清讓他有點失望,其實只要他答應由他來殺柳羚羊,那葉無道就能夠把他扶上位,ZJ林朝陽?SH張展風?就算是一條狗,他也能讓它上位被人膜拜,更何況是根基不弱的納蘭殊清,只不過這個機會稍縱即逝,葉無道從來不是一個隨意施捨機遇的傢伙。

葉無道心中輕微冷笑,吐了個煙圈,自言自語道:「納蘭殊清,或者你真的是老了吧,不再適合賭博,當一個男人完成一無所有到出人頭地的階段,就很難再擁有亡命之徒的勇氣和拼勁。也好,這樣的你才能給紅豆一個安穩的將來。」

那個身穿一襲妖魅紅袍的年輕女人站在葉無道身後,恰好站於他的影子中。

「龍鑰,你這三年呆在RB望月家族,還是MG保護雪痕?」葉無道彈掉煙頭,雖然在和龍鑰對話,但他一直思考,想一些恐怕只有吳暖月這種女人才能猜到的事情,成大事情,除了偶爾踩到狗屎的幸運兒其他無一不是深謀遠慮,就如同下棋,能夠想到十手以後的肯定勝過只能想到五手的。他已經浪費了三年時間,現在的他必須考慮太多太多事情,所以看起來顯得漫不經心神情恍惚。

「在RB。」

被葉無道喚作龍鑰的女人嗓音輕柔,緩緩吐出三個字,「殺畜生」

葉無道起身,拍了拍衣服,來到這個女人跟前,出人意料,她僅僅是個約莫二十歲的女人,甚至說女孩都不過分。但葉無道卻比誰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她的恐怖實力,在這個大環境和平小局部衝突的年代,除了出沒FZ,DONG,OU以及YLK,ZHAN場上的僱傭兵和賞金獵人,似乎很難有人能夠殺人破百。但眼前這個精通狙擊和單兵作ZHAN爆強的龍鑰,恐怕已經是驚世駭俗的千人斬,小說漫畫中那種魔王級別人物才有的血腥資本。

揉了揉龍鑰那頭長髮,葉無道輕笑道:「千人斬沒有?」

「兩年前就到了。」龍鑰露出一抹羞澀神情,殺人破千對她來說就像是普通女孩完成一件十字繡,在被自己崇拜的男人詢問後便露出小女人的模樣。在RB,誰要是看到龍鑰這種表情一定會陷入癲狂。因為被譽為以一人之力屠盡RB甲賀忍者的她有一個尊稱。

八歧大蛇。

驀然龍鑰冰冷神色的精緻臉龐浮現出一抹緋紅。

「嗯,比以前大了點。」某男人瞇著眼睛一臉陶醉地把手放在龍鑰胸脯上,揉捏了一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可舉止卻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如果是別人,別說摸她的胸部,就是多瞄幾眼。也早被她亂到劈死剁成一百塊直接餵狗。

龍鑰偷偷鬆了口氣,雖然不清楚這三年發生了什麼,但她確定眼前這個就是她熟悉地少主,不管有多少心事壓在心頭,他都會讓周圍的人覺得他很輕鬆很輕佻的活著,恐怕他的不少女人都會覺得他確實花心,可幾個人能夠看到他背後的沉重。

一個不太擅長掩飾的男人。往往太累。

龍鑰本來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少主要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要她盡力殺十人她肯定會拚死殺十一人,可這三年來少住不在的日子,她也開始在殺戮之餘想一些問題,作為不算局外人的局外人,總能看清楚更多東西更多真相。

「龍鑰長大了,接下來終於可以沒有當初誘姦少女的負罪心理了。」葉無道拍了拍龍鑰的臉蛋壞笑道。又是惹來龍鑰一陣不知所措地難為情。

「少主,葉公和慕容小姐已經達到SH金茂。」龍鑰突然露出一抹會心笑意。

「車。」葉無道二話不說道。

「已經替少主準備好。」龍鑰柔聲到。帶著葉無道來到一輛吸引眼球的黑色瑪莎拉蒂前,作為能媲美法拉力的跑車皇后,瑪沙拉蒂是葉無道影子生涯中駕駛最多的車型之一,龍鑰跟隨他這麼多年,自然清楚他的癖好脾氣。

一路狂颮。

塵埃飛揚。

飛塵輕輕落盡平息,澹臺經藏出現在運河畔,輕輕嘆息,坐在草地上,仰望著那輪明月,喃喃自語到:「啞爺爺你告訴我人一輩子無非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那我現在是欺人還是自欺?人相忘於道術,魚相忘於江湖,啞爺爺,你說我是出世還是入世?」

澹臺經藏一夜對月再無語。

SH金茂大廈,第87和88層之間的九重天酒廊人滿為患,這裡可謂是ZG最高的酒吧,兩名特殊的WG客人尤其吸引遊客視線,這對男女搭配很奇特,男人一米七地個子,一頭染的大紅的頭髮,鼻子眼睛任何一個部分單獨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湊成一張臉後卻給人很彆扭詭異的感覺,總之,這是個絕對不會被女人當作性幻想對象的雄性生物。

女人卻有一米七五的高度,穿上高跟鞋站在那矮小男人身邊更顯得鶴立雞群,一頭披肩黑髮,一張明顯是混血兒的精緻臉龐,精緻到像是完美的ZG瓷器,這個女人擁有天使臉蛋魔鬼身材,只不過她地氣質實在太冷,冷到讓周圍人都下意識地避開她。

他們挑了一處僻靜的位置,隨意點了份酒水,如聖壇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一般的高挑女人托著腮幫凝視窗外風景。

「泰坦那個雜種說了少爺不準我們找樂子,所以今晚還是喝完酒乖乖睡覺吧。」一頭紅髮的男子鬱悶道。

「是『我』,不是『我們』。」女人冷冷道,懶得瞧這個男人。

男人聳聳肩一臉無奈,叼著一根煙,翹著二郎腿,四處掃瞄,看看有沒有值得下手的異性獵物,對他來說沒有女性溫暖懷抱的夜晚實在是太寂寞太可怕了。九重天酒廊會有長得不錯的男服務生陪客人玩撲克牌之類的小魔術遊戲,可剛想來套近乎,就被男人蠻橫地用一連串辟里啪啦如「******之類的英文罵走。

「少爺呢?」百無聊奈的男人灌著酒問道。

「在53樓的鋼琴吧,我想少爺是希望那個姓慕容的女人能夠去那裡彈琴,搞不懂,少爺以前不都是看上那個女人搶過來的嘛,管她是公爵的孫女還是酋長的女人或者是那個國家的公主,能給少爺生孩子那是她們的榮幸。」男人努了努嘴道。

「女人不是僅僅用來生殖的,你這只滿腦子骯臟東西的畜生。」女人雖然容顏清冷絕美,可說話卻是赤裸到令人無法接受,托著腮幫依然凝望遠處。

「阿爾忒彌斯,你這個老處女,我作為你的luan,sheng哥哥向你鄭重抗yi!」!」

暴躁的男人跳腳道:「我是畜生,那我們那位偉大的母親是什麼?」

「她也是畜生。」叫阿爾忒彌斯的女人不動聲色道,像是不帶有人類地感情。

男人出奇地沒有暴怒,相反徹底安靜下來,這個時候的他似乎遠比暴躁地時候要來得陰森可怕。

「我今天沒空和你打架。」

女人語氣依然平靜,道:「作為排名在影子僱傭軍之上的奧林匹亞僱傭軍神聖成員。我不想在這次任務中失手,我們的戰神阿瑞斯,哦,也就是真名雲翎的那個ZG人,就是在ZG神秘消失的,你這只每時每刻都精蟲上腦的雄性動物如果想多玩幾個女人,就給我老實一點。」

「做哥哥做到我這個份上還真是窩囊。」男人嘟囔道,有點委屈,悄悄做了個深呼吸,隱忍不發的暴虐氣焰立即一掃而空。

「你如果能夠打敗少爺。就算你要我給你繁殖後代,我不會皺下眉頭。」女人冷笑道,似乎不像是開玩笑。

「別,我就算想不開區去梵蒂岡砸聖彼得大教堂的場子,也不敢挑戰少爺。」男人被嚇了一跳,對這個女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習慣早就接受,瞥了眼女人,小聲嘀咕道「再說你一個性冷淡,我也沒啥性趣。」

女人黛眉一挑。那酒杯被她硬生生捏爆,響聲立即惹來周圍詫異視線,服務生更是慌忙幫她換酒。

「呃,那個希臘船王的幕後家族某位大少爺也來酒店。貌似在地中海挺強大,跟教廷也有複雜關聯。就是不知道少爺會不會捏爆這可憐蟲地卵蛋。」見機不妙的男人趕緊尷尬地轉移話題,真是火拚起來,他肯定吃虧。

「我強大的妹妹,你說說看那個神出鬼沒的影子和少爺,誰更強大?」男人終於找到一個不錯的話題,他知道只有站在巔峰的強者,才能吸引這個強大到令人髮指的妹妹。

「三年前是少爺。」

女人托著腮幫,收回視線,凝視著桌上那杯還算純正的絕代伏特加,自負道:「三年後,更是少爺!」

一輛瑪莎拉蒂一個漂亮的甩尾急停在金茂大廈外,許多遊客和旁觀者不禁倒抽一口氣。

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走下車,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廈,露出一抹久違的燦爛笑容,快步走入大樓。

金茂大廈有個顯著特點就是它是一個空心圓建築,也就是說你站在高的樓層,能夠看到一圈圈樓層金碧輝煌的漂亮場景。

87樓某間套房的房門偷偷打開,一個漂亮靈氣的小女孩來到欄杆處,似乎想要看看樓下的情景,跳了兩下,可只有三四歲的她如何都攀不上那圍欄,嘗試了幾次後只好嘟著小嘴巴放棄,一個人在鋪著柔軟地毯的過道玩起了跳方格。

一個人玩得很開心的她唱起來媽媽交她的一首歌《蟲兒飛,嗓音猶如天籟,帶著一抹難掩的寂寞,也許稚嫩的她不懂寂寞的滋味,但從她的嘴中唱出,就是有種淒涼的蕭索,「嘿嘿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蟲兒飛,一雙又一對才美。」

小女孩輕輕轉頭,因為有個人在陪她一起唱這首媽媽每晚都會唱給她聽的童聲版《蟲兒飛

小女孩歪著腦袋,望著眼前這個緩緩蹲下來,流著眼淚也一點都不知道害羞的大人。

他望著這個跟她母親一般惹人憐惜的孩子,三年來淚水第一次輕輕溢出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現在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能夠男人兩行淚兩行為美人,而不是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蹲在地上,他只是安靜的凝視這個應該快有四歲大的孩子。

這首《蟲兒飛,他自然會唱,當他七歲那年見到雪痕的時候,他們一起偷偷溜出家看星星的時候,就是她唱給他聽的。

小女孩,自然是慕容般若,他的女兒!

小般若伸出雙手,幫他擦去淚水,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因為他一直在笑著流淚,最後小般若忍不住哭起來,倔強的捧著他的臉,噘著嘴巴哽咽到「爸爸不哭,小般若很乖!」
1234567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heninda1234567

LV:5 騎士

追蹤
  • 160

    主題

  • 13719

    回文

  • 19

    粉絲

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