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變異殺機 作者:赤虎 (已完成)

   關閉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4:49
第二百九十章 成為英雄的最懶方式


第二百九十章成為英雄的最懶方式羅馬尼亞、半山腰反射鏡電控室。

王成忽的坐起,這時耳邊飄飄忽忽的傳來謝爾蓋的聲響:“傷口自我修復功能開始回流……特麼的,大腦皮層的那塊抑制區始終無法祛除……”

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百合的笑顏,她雙手劈劈啪啪的操控兩副鍵盤,眼睛緊盯著螢幕,只來得及沖王成匆匆一笑,目光立刻又被螢幕所吸引。

感覺到百合敲擊鍵盤的聲響,王成的感官系統似乎恢復正常,他的聽覺忽的擴張,感覺到電控室外的幾個輕微呼吸聲,感覺到草叢裡蜥蜴輕輕地爬到;蛇的身體緩慢滑過石塊;蟋蟀大開始膨脹,而後猛地跳躍到空中;水汽在空中凝成珠,因重量從草葉上逐漸墜落……

接著,王成的感覺繼續延伸,他感覺到的是一片空白地面下,蚯蚓中吞噬泥土的咀嚼、感覺到屎殼郎在中推動糞球的腳步聲,感覺到更深入的地下,螞蟻築巢,前顎相互敲擊的聲響……緊接著,一聲咳嗽仿佛是晴空霹靂,王成的感官迅速拉回地面,感覺到電控室附近,大約十個人的輕微呼吸,已經隨意的動聲。

視覺系統回到了電控室內:自己躺在一張按摩床上,面前三臺電腦熒屏閃爍,百合操縱其中兩臺電腦,謝爾蓋負責一塊,三幅電腦螢幕上正在調配著王成感官信號的強弱,體內神經系統正在掃描各器官組織的健康狀況,電流聲輕弱的微微響著,電腦的風扇聲呼呼,螢幕上的數字是彩的,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汗臭味……

大量的資訊還在逐漸流入體內,王成坐在按摩床上默默感受片刻,問:“找到了?”

謝爾蓋的活兒輕松點。他回答:“後隱藏在預警系統內,這一系統軟件讓你隨時保持警覺,同時,也隨時放出對周圍的感觸信號。後隱藏在這個感觸信號中——我們發現,即使在你最放鬆的狀態下,體內預警系統也會每隔3分鐘,對周圍進行一次強勢掃描,而一個定位資訊就隱藏在這次掃描中,悄悄發射出去。

這是在你最放鬆的情況下,但如果你主動啟動預警體系。那麼每感覺到一個環境資訊,你便主動發射一次定位信號……我已經幫你編了一套山寨程式,完全俄文的。不過,我可不敢削弱你的預警體系,不過我可以盡量延長定位信號發射的間隔時間,削弱信號強度……嘿嘿,山寨軟件嘛,自然比不上原版。我把間隔時間延長了11倍,以後你每隔33分鐘向外發射一次定位信號。

你應該感謝我,33分鐘足夠你做很多事情……我謝爾蓋的山寨本領。同業都在佩服……百合說了,如果你預警系統削弱,那你存在的意義就消失了;如果讓人看出你發現了缺陷,主動消除了定位信號,那你會更危險;所以我專為你做了個補丁,偽裝成重傷導致時間鐘受損,從而信號發射延遲……哈哈,今後只要你不被人抓住,按倒在床上重新檢測,那就沒人發現我做的手腳……我謝爾蓋果然是英雄。我改變了世界……”

“行了”百合插話:“失禮了——你原先的機能版本有很多……蹊蹺的地方,我把烏克蘭版的體能訓練手冊進行了編程,這個版本雖然老化了,但它很基礎、很全面,我想你可以用烏克蘭版本先進行體能恢復……”

“然後把你原先的功能程式作為外掛。或者升級補丁”謝爾蓋插嘴說:“你可以選擇吸納其中的內容。因為我們認為:哪些功能程式中,很可能也隱藏了‘後’。比如其中有很多我們看不懂的多餘編程,這些多餘編程仿佛是為了限制功能發揮而設的,這讓我們搞不懂,設計者怎麼會擔心自己的設計過於傑出?”

王成緩緩的躺下,這時候電腦螢幕變化很劇烈(書書屋最快更新

耳中聽到王成平靜的說:“現在,你把操控全交給我吧,我看你的眼圈都青了,睡一會兒吧。”

百合輕輕地松了口氣:“失禮了,一見到你醒來我就想躺著不起來,讓我撒會兒嬌吧,我實在累極了。對了,我剛才發出了幾份任務委託,算是……引開別人注意吧,等會你注意驗收他們的成果……哦,微縮膠囊在我的腹部,回頭你把它取出來,我……實在睜不開眼睛了。”

百合可算是極為了王成的人,這趟烏克蘭之行他倆可謂損失慘重,從地下碉堡群內緊急逃離時,百合銷毀了所有物證,只帶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逃出,而後王成與她失散,孤立無援的百合再也不敢輕忽,她嚴格按照教科書銷毀了所有隨身物品,兩人重新匯合後,又不得不大筆錢雇傭船隻逃離烏克蘭……前前後後算起來,倆人損失的錢財,相當於兩三次中級任務的酬勞了。

等逃到羅馬尼亞山區後,因為沉寂的太久,擔心追蹤者找到他們的行蹤,同時也為了報復,百合忙裡偷閑,雇傭了六七隻傭兵小隊在敖德薩製造混亂,當然,這又了一大筆錢。

跟王成交代完畢,百合一頭跌倒在床上,立刻陷入最深沉的酣睡。這時候螢幕上的資訊流動速度加快了很多,謝爾蓋對王成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但資訊流的變化已經超過他眼睛的容納程度,只盯了一會他便感覺到眼繚亂,螢幕的閃爍仿佛催眠師晃動的懷表一樣讓他睡意朦朧,他閉上眼睛躲開螢幕,稍後,他聽到王成重新躺下的聲音,趕緊問:“你的程式重啟了嗎?感覺怎樣?”

王成沒有回答,謝爾蓋睜開眼睛偷瞥了一眼電腦螢幕,又跟王成搭訕:“咳咳,嗯,我的要求……你想到決辦法沒有?”

王成不答反問:“外的十個人。單兵素質很高嗎。”

謝爾蓋瞥了一眼外,炫耀說:“當然,冷戰結束後,烏克蘭消減了90的軍隊。至今,每年仍有巨額的削減軍備開支、關閉軍事設施計劃,大量的軍人流落到社會上,他們除了會殺人,不會別的技能。另外,敖德薩曾經是二戰中蘇德巷戰拉據點,戰後多年。民兵組織依然保持正常訓練……所以,在敖德薩找幾個正版軍很容易。外那些人都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咳咳,別忘了由你付薪水。”

“接著說”王成繼續引開謝爾蓋的目光,問:“你剛才問的什麼問題?”

謝爾蓋立刻神抖擻:“我看過很多戰電影,那裡面所有的英雄人物我倒背如流,其中《鋼鐵俠》我看過二十一遍。因為在我看來,最便捷的成為英雄的途徑就是《鋼鐵俠》。

你看,我很懶。不喜歡鍛煉,按我現在的體型,最迫切的需求是減肥,可是我怕苦怕累怕痛還怕餓,讓我依靠艱苦鍛煉減肥,那還不如殺了我,讓我節食,那更是折磨我。像我這樣懶惰的人,要想成為英雄,最好是搞到一份‘鋼鐵戰衣’。穿上它立刻擁有一切本領。

你瞧,我並不是癡心妄想,其實‘鋼鐵戰衣’的各項技術基本都已成熟,眼前的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哦,即使搞不到你身上的晶片,山寨版也行——瑞士已經開發出利用腦電操控、專供癱瘓病人使用的輪椅。我可以黑進那家醫療公司的檔案庫,把他家的資料搬回來,然後找一家晶片公司,來一批原始晶片,供我研究,以及灌入程式。

我還知道幾家醫療機構已經開發出人造神經元,以及體外神經控制系統——我看過電視新聞,高位癱瘓病人可以通過語音軟件發出命令,體外的人造神經元根據指令控制截癱的四肢進行運動,據說這號稱是‘讓癱瘓病人重新站起來’。

你瞧,這不是全了嗎?”我知道體外神經元技術現在還不成熟,根據語音指令操控四肢,動作反應很慢,只能讓人緩慢行動,但它還可以改進不是嗎?如果與腦電操控技術結合在一起,再加大處理起的運算能力,這不,鋼鐵戰衣具備的科學基礎就有了。醫療公司們各有專利,不可能融合多家技術,我們可以,我可以把所有技術融合到一切,製作一件戰衣,穿上這件衣服,可以讓人的動作更快,反應更敏銳,判斷更正確……這樣,也就行了。”

王成冷冷地回應:“你想減肥我可以幫助你——很簡單,我給你注射一陣納米血液,而後調高納米血液的活躍程度,讓它攜帶更多的氧氣進入細胞,你的呼吸會加快,體內脂肪會燃燒,皮膚會大量排汗,像是進行過異常劇烈運動,然後,你哪怕坐著不動,能量消耗也很大,用不了多久,你會很瘦很瘦……哦,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納米血液很貴的,你逃離烏克蘭之後,反正要整容,乾脆把整容手術與減肥手術一塊做了。”

“等等,等等,注射納米血液後,體內消耗的能量會補充肌體與細胞嗎?”

“謝爾蓋呀謝爾蓋,人的身手以及反應敏捷程度來自先天,不是躺著不動就能獲得的,這首先需要‘運動視覺”你看到運動物體的速度要比靜止物體快……這樣說吧,如果你嬰兒時代,你父母成天抱著你,沒讓你多爬一爬,沒讓你學會倒著爬,那你的‘運動視覺’就沒有發育,手眼無法協調配合——這個,通過個人努力是無法彌補的。

即使你的肌體獲得充足營養,肌變得很強壯,那你做個舉重運動員還行,當英雄基本無望。因為要在戰中手眼配合、身體協調,需要‘運動視覺’發育非常完善才行。”

“竟然還有這種說法……但我在遊戲中非常厲害,我的反應很快,比如cs中,一看手頭,我的開速度無人能比……我這樣的反應速度,加上先進儀器的輔助,大約可以勝任一個手了吧?”

謝爾蓋很嘮叨,百合在睡夢中全是謝爾蓋嗡嗡嗡的說話聲,直到她睡足醒來。他還在跟王成討論“英雄計劃”那聲音嗡嗡的說:“1969年,《紐約時報》有個著名的標題是‘如果能用眼睛殺死你的話……”這篇文章說的是國版‘特異功能戰士’的情況。當然。文章是用一種嘲笑態度,嘲笑那些聲稱能用眼睛瞪彎鋼勺,甚至聲稱能用眼睛殺死人的怪胎,烏克蘭曾經研究過類似版本……”

百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朦朦朧朧的說:“眼睛不可能殺死人,但可以進行心理暗示與催眠……你們都做了什麼?”
謝爾蓋停止了嘮叨,王成及時插話:“你睡了35小時。我進行了反省!”

“什麼”百合感覺到腦袋木木的,對王成的話他沒反應過來。

“一直以來,我心甘情願擔當餌,任他們泄我的行蹤,不去主動打聽公司以及m7的動態,現在看來,僅僅被動的等待敵人來臨。太軟弱了……我們回烏克蘭,馬上動身。”王成很平靜地回答,仿佛在談論今天的晚餐。

百合張了張嘴。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她想問王成是否遮罩了後軟件,想問王成是否恢復巔峰狀態,想問王成究竟選擇了那些“特異功能……”但她抬眼望去,發覺電控室內收拾得整整齊齊,而王成與電腦的連接線也不見了,依舊躺在床上的王成翹著雙,兩眼閃亮,透著強烈自信。

她立刻跳下床,低頭整理一下衣裙。溫順地回答:“好的,我準備好了,我們怎麼離開?”

“丟棄所有設備……離這兒不遠有一座蘇軍遺忘的戰備軍火庫,裡面應該有交通工具……”

七小時後,烏克蘭,敖德薩。烏佐正站在一處案發現場,給遠在巴黎的康斯坦打電話:“五處搶劫案,三起爆炸案,人員傷亡沒有多少,我們剛好堵住了其中一起疑犯,他們抵抗很微弱,我們馬上要沖進去了。從疑犯的抵抗看,你說的那個人不在裡面。他想幹什麼?鬧劇嗎?”你那裡怎樣?目標任務離開了嗎?”

電話裡,康斯坦的嗓音平靜無:“我正看著飛機起飛,目標就在飛機裡,我親自送他上了飛機……奇怪,如果他真的已蘇醒,那麼這次蘇醒後,他格改變很多——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按時完成任務。我收到消息說,他所屬公司很震驚,正在四處尋找他助手的下落。”

烏佐嘿嘿一笑,反駁說:“他們的震驚是因為左手的失蹤,還是其他?我猜是前者——你確定,至今沒收到左手的定位資訊?”哦,那麼這意味著左手的死亡還是復蘇?”等等,我剛收到一個資訊,上帝,你還記得與左手會面時,烏克蘭出場的情報官嗎?我剛剛收到消息,他心臟病突發,正在送往醫院?”

話音剛落,烏佐身邊響起了劇烈的聲,烏佐開幾步,用一根指頭堵住左耳,繼續在電話裡詢問:“你覺得這是意外嗎?”

手機裡沒有回聲,烏佐耐心等了一會兒,眼角忽然瞥見自己汽車內的助手坐姿不正常,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沖手機裡喂喂幾聲,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忙音信號,只是一片寂靜……烏佐隨即松開了電話,輕輕自語:“他在這兒!你說過,他擅長遮罩無線信號!”

手機墜落到地面上,碎裂的聲音被聲掩蓋。

烏佐慢慢的向自己的車,他的車並排停在一片警車中,其餘的警車車都大敞著,員警倚靠在邊,手裡緊張的握著,唯獨他的車中坐著一名助手,這名助手是名聯絡官,當時左手與康斯坦會面時,他曾陪同那位心臟病發作的情報高官出現在現場。

這位助手如今松垮垮斜靠在後座上,頸部低垂,鼻翼中出一滴血珠,正是這滴血珠讓烏佐發覺了異常,他輕輕到車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拉開車,手按在助手頸動脈感覺了一下,果然,心跳已經摸不到了。

這時候,周圍除了聲沒有別的聲音,警車上,車載通話器也靜悄悄的,烏佐偷眼向周圍望瞭望,除了神情緊張的員警們,再無一個閑雜人……但眼睛看到的員警,就真是員警嗎?

烏佐手按著套,輕輕捏住了柄,雖然他知道這動作很沒用,但硬邦邦的柄握在手心,讓他心中多少鎮定了一點,他警惕地挨個觀察身邊的員警,分析其中隱藏的可疑點。

霍然間,烏佐猛一個轉身,脊背重重撞到車——身後除了這輛車,車內除了助手的屍體,在沒有其他東西。

陡然中,車載通話器裡響起了噪音,烏佐一愣神,他差點失手扣動扳機,頓時醒悟:“剛才有誰離開?誰?”

那個人的特長是遮罩——烏佐聽康斯坦說起:那個人身上電荷很足,像一臺無線幹擾器,可以讓音響設備以及通訊設備噪音一片……不過,但凡幹擾器都有個幹擾範圍,烏佐手機信號突然中斷後,他馬上認定:左手就在他身邊,距離他不遠,他如今正在對方的幹擾範圍內。

那麼幹擾突然停止,則意味著對方消失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6:48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有奸細?!


他不在這兒,這是信號中斷而不是資訊遮罩!

這是駭客手段而不是變異手段?!

烏佐狂喜的轉過身去,招呼身邊人:“撤撤撤!警方的人留在這兒,內務部的人跟我走。”

鉆進了汽車,烏佐手依然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拔出槍,感覺手抖得拿不穩,隨著車一個劇烈的轉彎,一個人的身體重重的撞在烏佐身上,手槍掉落在地板上,烏佐狂躁的想推開身上的人,猛然間他愣住了,他發覺自己剛才鉆入的是車後座,倒在自己身上的是助手的屍體。

這就是烏佐恐懼的原因——他來過這兒!

曾經的烏佐見識過不少狠厲人物,經歷過不少殘酷場面,但這一刻他由不得自己不恐懼——因為未知!

閃電般的速度,鬼魅般的暗殺手段,人類已經無法與之抗衡,甚至摸不清對方的蹤影,想到這個人以及這個人所在種群的崛起,意味著自己,以及與自己相同的夥伴、家人、同事,將被時代所淘汰,烏佐禁不住慌亂,以及絕望般的恐懼。

“附近……距離最近的完全點在哪裡”,烏佐發覺自己的聲音變了調,他的聲音尖利。

司機頭也不回地回答:“黑海艦隊!我們在黑海艦隊裡有艘堅固的通訊船。”

“就去那裡——全體組員撤往通訊船”,說會兒話,烏佐逐漸恢復了鎮定,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他用清晰的語調繼續說:“他來了,他來報復了!”

“僅僅是刺殺嗎?”遠在巴黎的康斯坦接到烏佐從黑海艦隊通訊船上打來的電話,不以為然的回答:“這太不象他的性格了?刺殺參與圍困他的人?這反而會引來報復性圍捕!那個人一向喜歡躲在人背後,怎麼會……這有什麼意義?”

烏佐喘了口氣,回答:“我得到的資料太少,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我不知道,但他來過我身邊,化裝成員警混在人堆裡,我可以肯定這點,他來過!什麼時間離開竟沒有人覺察……

呼呼,我們頭兒怎麼死的我現在還不清楚,我不清楚這是否出自謀殺,但我的助手——屍檢報告說他的後心受到了一記重擊,當時他穿著陶瓷防彈背心,子彈都無法穿透,但這一拳的力量讓他的肋骨粉碎性斷裂。據法醫說,他的心臟被震動產生的沖擊波擊碎……你說說,這一拳該有多大的力量,除了復蘇的他,還會有誰?”

康斯坦沉默片刻,回應:“你現在在哪裡?我們的合作還有效嗎?”

“我在一艘艦隊通訊船上,我的戰艦正在出港,我相信你知道他的意思,我要到海上跟他周旋,你打算來嗎?”

康斯坦冷靜了片刻,回答:“那好吧,烏克蘭方面交給你了,我在巴黎,等他露面!”

烏佐扔下了電話,他抬眼望著舷窗外,這時戰艦正在暮色中駛離軍港,獨自一人。

他乘坐的是一艘為應對北約宙斯盾系統,俄軍方面專門研製的導彈護衛艦,艦上有強大地通訊聯絡系統,以及現代化的火力網,雖然戰艦現在獨自出航,但烏佐卻並不擔心,他愣愣的望著附近的海面,直到港口逐漸遠去,烏佐才發現自己手裡依然捏著通話器,他醒過神來,苦笑一下扔下通話器,自言自語說:“我現在知道你的為難了——我該用什麼罪名追捕他?說在眾目睽睽下,沒有一個人目擊到他的作案,我的一個助手卻被他暗殺了……哈哈,法官該笑死了。”

說完這番話,烏佐望了一下周圍,只見周圍是一片茫然,以及微微失措的目光。

幹這一行的人大都習慣了無條件服從命令,從不追問不該自己知道的機密。他們不知道自己觸怒了什麼樣的敵人,但一個夥伴在身邊被鬼魅般刺殺,大家都沒有目擊到作案者,這……未免太神話了!

“艦上的人員都盤查嗎?”烏佐詢問:“確認各崗位人員了嗎?”

身邊的軍官們點點頭,烏佐繼續說:“這個人很擅長偽裝接近,有時候你看到熟悉的臉,但並不一定是你的熟人,所以我要求全艦戒備,禁止人員單獨走到,我們要把軍艦開到海上,打開敵我識別系統,保持巡航速度遊曳,禁止任何移動物體接近,凡不聽警告靠近本艦者,準許船員自由射擊!”

見到突擊隊員們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很緊張,烏佐輕輕笑了一下,安慰說:“放心,今晚我們應該是安全的!我猜測剛才的刺殺僅僅是個警告,警告我們不要干涉他的行動——畢竟我們是國家力量,與一個國家對抗,他沒那麼瘋狂!

當然,如果我們還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陽,我的猜測就是正確的,否則……否則,我們已無需擔心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沉淪。”

其實,烏佐並不知道,他乘坐的軍艦出港時,幾乎是在王成的目擊下。當他目光無神地望著舷窗外時,擦肩而過的一艘嶄新的民用貨船上,王成正在前甲板,舉著望遠鏡觀察他這艘導彈護衛艦,或許雙方的目光曾有交匯,但烏佐沒有察覺到王成的存在,王成卻看清了烏佐:鷹鉤鼻、眼窩深陷、面色蒼白仿佛幾天幾夜沒睡,神情很疲憊,很恐慌,仿佛落水者正在奮力掙紮。

接下來王成把望遠鏡筒轉向了岸上,整個城市正處於晚餐時間,但城中幾處煙柱高高升騰,斷斷續續的還可以看到有光亮在閃動,槍聲爆炸聲飄飄渺渺,聽不清晰。

敖德薩的這一天是不平靜的,烏佐回來坐鎮後,在他的全力偵緝下,謝爾蓋雇傭的幾只誘餌傭兵小隊,全被員警堵在各自的窩裡。不甘心就擒的傭兵小隊們奮力反抗,於是敖德薩市內多處爆發槍戰,許多街道被員警封鎖。而街道上處處彈片橫飛,流彈已導致多位市民受傷,以至於傍晚來臨,市民們無人敢上街娛樂,整個城市變成一座死城,城市上空靜悄悄的,沒有車輛行駛聲,沒有汽車引擎聲,平常被城市慣有嘈雜所淹沒的鴿子叫聲、海鷗鳴聲,反而顯得很響亮。

不一會兒,謝爾蓋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他們走了,是否繼續監督?”

王成放下望遠鏡,回應:“謝爾蓋,你的任務就是保持關注,如果他們調轉航向返港,立刻發出警戒!”

稍停,王成詢問:“巴黎還有誰倖存?”

百合在耳機裡回答:“失禮了,我已經聯絡上娃娃與小丑,目前只有他倆有回復。”

“讓娃娃上線,通知她與小丑立刻挖出身上的個人晶片……下麵的行動讓‘娃娃’作導演,你繼續尋找那夥人的蹤跡。”

m7曾在敖德薩堵截了王成,回到這裡後,只要追查那些個人定位資訊的去向,就會知道誰對他們感興趣,誰追蹤了他們。

過去王成並不在意他成為一個誘餌,也並不關心敵手的動態,他只是一心向把自己隱藏好,出任務時盡量做個隱形人,等待任務的時候盡量像個普通人,這次他被惹火了,隱隱間他感覺到被出賣的氣息。

太陽逐漸落山,碼頭上停靠的船逐漸亮起燈火,部分遊艇上奏響音樂招引客人,但今天的碼頭顯得有點蕭條,因為夜色來臨後,城內的火焰閃跳更加清晰,故此船員們不敢上岸,許多船員趴在船舷上,一邊觀看子彈飛翔的焰火,一邊談起科索沃、談起巴爾幹……

就在這時,兩艘小木船突突地靠上王成的貨輪,王成站在前舷居高臨下挨個審視著登船的,等這些人完成登船,小木船上的貨櫃被吊裝到貨輪上,稍後,小木船開始駛離,王成帶著冷漠的笑容回到貨輪通訊室,通知謝爾蓋:“你的客人到了!”

謝爾蓋起身:“你不去見見他們?”

王成搖搖頭,遞給謝爾蓋一個小存儲盤:“我剛才已經見過了,我挑了四個人,分別是六號、十一號、十九號、以及二十號。”

剛才登船的是謝爾蓋新召集的軍迷,據說這些軍迷都有特警經歷,有些人甚至是在役的。謝爾蓋通過他的路子用很高價碼招募了二十五名候選者,今後這些人將是謝爾蓋的試驗品,以及打手。

“那當然”,謝爾蓋笑得很得意:“你確信只要四個人?”

王成揮手示意謝爾蓋離開,等他一出門,百合立刻騰出了自己的兩部電腦,坐到謝爾蓋騰出的位置,讓王成接手。王成將電腦連上自己的數據口後,百合百無聊賴的盯著電腦螢幕,嘴裡說:“烏佐船上剛剛開始電信遮罩,他們的船一直在移動,但航速很固定。”

王成瀏覽了一下百合的工作成效,問:“找到他們了?”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問,王成自己正在操作電腦,進展情況一看就知道。但百合此前為了救援王成,幾天幾夜沒睡,此刻她坐在王成身邊一副眼巴巴,很萌很萌的樣子,王成不想她太寂寞,所以手裡忙著操控鍵盤,大腦晶片進行數據處理,嘴裡不得不為照顧百合與其搭訕。

“找到了,剛才謝爾蓋在,我沒說……失禮了,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都重裝了什麼功能軟件……你復蘇的最重要階段我睡著了,沒看到?這不是好奇,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嗯?可以嗎?”

“哦,重裝系統後,我發覺基礎軟件內有很多擴展限制,比如神經反射的傳遞速度,被限制在一個特定範圍內,其實我還可以更快……當然,整個生物計算機體系是科學家們花費很大努力,集體創造出來的,我不知道這些限制是否有原因,但重裝之後,我把這些限制的操控權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這樣很好,但千萬……要注意……嗯?”

“我明白,我不屬於自己,我是公司的財產,公司要知道我自己在程式上做了手腳,肯定會做出防禦性反應……你放心吧,公司現在不敢讓我接觸資料庫,更不敢讓我聯通公司網絡。只要我表面上不讓他們起疑心,他們不敢讓我接受全面體檢。”

“我看過謝爾蓋給的資料,烏克蘭的‘超異能戰士’研究,多數是些神經元、反射弧,以及肌體體能上的研究成果,不知道這些是否對你有幫助?”

王成手勢稍停:“找到了,我現在開始進入他們的網絡……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期待謝爾高的‘戰衣’,不知道今天他挑出來的四個人,再按照烏克蘭‘超異能戰士’進行訓練,後頭再披上‘戰衣’,能不能彌補我們的損失。”

王成的電腦螢幕閃爍,他正在奮力破開m7的防火墻,進入墻內查找自己被追蹤的內幕——既然公司不容許他直接聯通公司網絡,那麼他進入敵手網絡總沒錯吧。不是有那麼句話:有時候,敵人或許比你的朋友更瞭解你。

“那你還不如把這二十人都留下”,百合遠遠望著螢幕閃爍,她知道王成復蘇後,數據處理速度更快,她的眼睛已經跟不上王成的動作,乾脆視而不見,只是盯著王成的臉龐癡癡看:“訓練總要進行淘汰幾個人,再說,放走淘汰人選,我怕他們會告密!”

“進去了……你想知道什麼?”王成神情很平靜,他快速瀏覽著對方資料庫內的文件,百合坐著沒動,馬上插了句嘴:“我想知道他們對我們的瞭解。”

王成快速翻閱著檔:“雙方駭客大戰,讓他們開始採用動態加密體系,而且對外來入侵很敏感,一旦察覺立刻斷網,以便把損失降到最低,我只有一分二十秒……不過對於我來說足夠了。”

百合乖巧的建議:“那你先別想其他的,盡快把我們需要的內容瀏覽復制……”

陡然間,王成的電腦螢幕黑屏了,這是王成自己主動斷開網絡,m7的防禦反應,會在入侵開始一分三十秒後反擊,王成提前十秒斷開網絡,可以防止對方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存在。

百合依舊坐著不動,嘆了口氣說:“我們丟失了電腦設備,現在的電腦處理速度太慢,你找到有用東西了嗎?需要重復進入嗎?”

王成愣了一會兒,回答:“確實要重復進入——公司高層有人故意洩密,把一些不該存放在獨立檔案庫之外的內容,放到了辦公室電腦……嘻嘻,居然是我的辦公室電腦,你妹的,我只去過公司大樓一次,領到辦公電腦都不曾開機過。”

“失禮了,公司辦公室的電腦,通電需要操作卡,你可以查一下……怎麼,你的臉色很古怪,有什麼問題嗎?”

“我在公司上過一次網域,正是那次上網,讓公司拒絕我再度進入公司……我那臺電腦它不顯示不記錄使用者,這手腳還是我做的!”

百合笑得很幸災樂禍:“這麼說,如果公司追查起來只會找到你頭上,雖然你沒再碰過那臺計算機——但最初的隱患是你留下的!”

王成哼了一聲,繼續敲擊鍵盤:“我再進去看看……好的,我們的個人定位資訊,果然是我的員工計算機洩露的……可惜時間不夠,不能查到當初洩露克洛蘇行蹤的資訊……找到了,他們果然調整了對付我們的策略,哼,當地還留了兩個人看守,哈哈,我們的損失有補償了。”

百合看了一眼螢幕,回答:“失禮了,那艘導彈護衛艦有信息流入,唔:城裡的局勢控制住了,七支恐怖小組都被剿滅,三人被活捉,其餘人被擊斃……我們有雇了七支小隊嗎?”

王成一笑,他的電腦再度黑屏:“殃及的池魚而已……現在你來接手,我去謝爾蓋那裡看一看,讓娃娃接手指揮權,你注意m7有無跟蹤與反擊。”

底艙內正在進行一場唇槍舌劍的彼此試探,當帶著風兜帽,將臉部隱藏在陰影中的王成出現後,謝爾蓋讓出了位置,提醒:“剛才發現了一位警方密探,已經處理掉了。”

謝爾蓋所在的位置類似警方的審訊室,他身前是電子控制臺與通話器,對面,一副單向透明的防彈玻璃將兩個房間隔開,那間房內如今背手、靠墻站著十九人,另有一人躺在地上,其身下流出一灘血跡。剩餘的十九人都剃著光頭,長相兇惡、身材魁梧,一臉精悍氣。

“條件跟他們說了嗎?”王成問。

謝爾蓋點頭。王成繼續問:“剛才怎麼查出那人是奸細的?”

“有人證明他說謊了,他說自己離開員警隊伍,失業三個月,但有人證明上星期他還有薪水。”

王成點點頭,他按動電控門開關,招呼謝爾蓋走進對面的房間,背著雙手從十九人隊伍走了一遍後,王成脫掉了風兜帽,露出自己的面孔,木然的說:“我們其實並不在意各位是否在職,我們給的薪水很高,服役地點基本在國外,服役期只有五年,但可以給出你一百年的薪水。

願意加入我們,五年後你可以選擇退役回家,或者繼續留在我們身邊,做點輕松的雜務。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絕對的忠誠。如果你們做不到,可以提前說嘛,現在離開也不晚……”

十九人的隊伍沒有分毫移動,王成點選了自己選出來的四名隊員,用平靜的語氣招呼謝爾蓋:“領他們拿裝備,我們今晚進行試練……”

王成明明用平靜的語言說這話,十九人卻感覺到一陣陣寒冷,王成眼珠轉動,柔聲說:“其實,你們不知道面對我的是什麼人,我無需測謊器就可以知道謊言與真相……”

話音剛落,王成的身影一晃,出現在其中一名隊員面前,笑瞇瞇問:“你說是不是?”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3-8-25 16:53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6:51
第二百九十二章 簡單任務?


“是的,先生”被問話者以鐵血軍人的姿態,按照標準長官質詢的答復回應。

王成突然換上一副笑臉,表情變換之快令人瞠目,他溫柔地提醒說:“你身上的錄音機快沒電了。”

被問話者身子猛地一僵,旋即,他毫不猶豫一拳搗向王成的笑臉,動作快如閃電,正中王成的……掌心。

王成的手掌好像早已等在那裡,對方的拳頭落入王成掌心後,王成並沒有很文藝,很電影化的跟對方嘮叨解釋,他動作更快的一翻腕,在場的其餘十八人只聽到一陣骨骼碎裂的脆響,等王成鬆手,這個人已癱倒在地上如同一灘泥,疼痛使他滿臉冷汗,大腿般粗細的胳膊垂落在地板上,呈現出奇詭的彎曲。

王成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仿佛剛才的事不存在,他漫步向前,又走到一人身邊,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猜想剛才那人的派遣機構,猜測還則罷了,你怎會擔心寫報告問題?你準備向誰寫報告?”

這位被問話者身子顫了一下,立刻昂首挺胸回答:“沒有,先生,我心裡沒有猜想,也沒有要考慮寫報告。”

王成親昵而曖昧的用肩膀一撞對方,說:“別否認了,我懂的。”

說完這句話,王成繼續前行,而在他身後,被他親昵撞了一下的人卻像吃錯了藥一般,捂著肚子嘔吐起來,他越嘔吐越無法控制,禁不住兩腿軟倒在地,進而渾身松軟,全身癱在地上……繼續嘔吐不止。

而王成繼續用這幅笑瞇瞇地表情向下走,他走到另一人身邊,不解釋,只輕輕捶了對方肚子一下。這人仿佛被高壓電弧擊中,身子猛地蜷縮,而後滾倒在地上,不可自控地抽搐起來。

王成帶著笑瞇瞇地表情走到隊尾。這時他笑面虎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剩下的幾位受閱傭兵,等他走到身邊,身體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但王成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他轉過身來,笑著說:“好吧,剩餘的人都被雇傭了……我記得是二十五人候選。剩下的五人呢?”

謝爾蓋在對面的監控室回答:“那五個人已經挑出來,加入船員行列。”

王成勾了勾手,讓自己挑選的四人走出隊列,吩咐其餘人:“你們自己選出兩名小組長,分成兩隊……謝爾蓋,安排他們進船艙。”

謝爾蓋馬上答應著,但他卻指派一名手下帶人進底艙,自己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成隨手支開四名隊員,謝爾蓋等身邊無人了,湊近王成問:“我們不是只雇四個人嗎?把這些人全雇傭下來。經費充足嗎?”

王成收斂的笑容,悄聲回應:“既然他們裡面已混入奸細,不如乾脆把他們都雇上,等船到外海再一一甄別……至於經費嘛,你無需為此擔心。”

謝爾蓋咽了。吐沫,有氣無力地嘆息:“好吧,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嚴重超編了。”

王成腳下這艘貨輪剛剛在敖德薩造船廠下水,可惜買主出了點“小意外”以至於不能及時付款。於是,接下來出場的謝爾蓋以救世主面目、用匈牙利商人身份,原價購買下這艘船。

這艘船原先的定制者對船體設計要求有著特殊偏好,他似乎更偏向於這艘船的旅行舒適性,為此不惜浪費寶貴的艙位與空間,設置了寬敞的船員室與娛樂單元。建成之後。這艘船載貨功能大大削弱,他更像一艘享樂功能齊全的海上宮殿。這種特異使得船舶銷售面狹小,原主突然毀約讓造船廠只懊惱,擔心船舶壓在手機逐漸變成廢鐵……但他們並不知道,這艘船的功能恰恰符合謝爾蓋的需求,於是,原船主出意外就順理成章了。

謝爾蓋買下這艘船後,聲稱自己將前往巴黎進行裝修,並通過造船廠雇傭了一批船員。//這艘船隻需要五人就可操控,謝爾蓋留下的五人,已可以完全替代船廠代為雇傭的船員,但因為要打著船廠試航的幌子辦齊各種出海證件,所以原先的船員並未解雇,再加上這批新雇的——絕對屬於“機構臃腫”了。

對謝爾蓋這位民間人士,自然沒法說“到了外海,更方便處理垃圾”。這個人心裡藏不住秘密,提前告知他會在神態上顯露出來,王成重新換上笑容,拍拍謝爾蓋的肩膀說:“戰鬥難免傷亡,我們不能總回烏克蘭來雇人手。”

這個理由說服了謝爾蓋。他咽了。吐沫,解釋:“我沒有想到……我朋友推薦的人選裡竟然混入這麼多臥底。”

敖德薩槍聲響了一整天,員警不緊張才怪!

謝爾蓋繼續欲言又止,他想問王成剛才說自己察覺了對方心理,是否是真的,還是語言陷阱,因為他剛才也利用審訊技巧,判斷出了一個臥底,他自覺很聰明,沒想到王成連試探都不用,直接判定其中三人“可疑”。

王成也不解釋,丟下謝爾蓋順著走廊走向四位元選定人手集合的艙房,艙房內四個人已經開始著裝,一身特警突擊隊員的黑色防彈衣,槍械也採用特警隊的標準配置,並相互檢查各自的通話器。王成進門後,立刻說:“別問我為什麼信任你們四個,我需要留下一人負責今晚的船舶警戒,如果有人要逃走,格殺勿論。”

其中一位應選人物也不推辭,爽快的回答:“我受過系統的反恐訓練,曾經擔任過突擊隊少尉,參加過幾次突擊行動,知道如何現場指揮。”

王成一指對方:“那裡就是突擊隊長了,我還需要一個護衛隊長,負責船舶安全。”

這些人受雇作傭兵,薪水本來就高,如果升任隊長,薪水更是翻倍上升。大家都是用命換錢所的,沒有那麼多虛偽,在場的另一位中尉軍官只懊惱自己手腳慢了一點,趕緊也跟著毛遂自薦……他的願望當然不曾落空,剩下的兩位少尉自然成為僅剩的“軍士長”。

眾人整裝完畢。突擊隊長詢問:“長官,今晚的任務只需要三個人嗎?”

他其實想問的是:今晚是什麼任務?

“簡單任務”王成走過去按響了房間內的通話器:“解除信號屏障。”

隨著嘟的一聲響,剛才還是一片噪音的耳機恢復寂靜。緊接著,百合的聲音響了起來:“娃娃,接管信息處理權。”

“我接過信息處理權”耳機裡響起娃娃有點興奮的聲音,隨即她又補充一句:“頭兒,你還活著啊?”

這時候不是寒暄的好時機,王成隨即招呼:“開始信息傳遞。”

三個參與行動的突擊隊員開始裝備數字化頭盔。護衛隊長則起身離開艙室,片刻過後“娃娃”介紹:“這是一艘廢舊貨輪,已經在碼頭上停泊了三年……”

數字化頭盔上,仿佛單片眼睛的數字屏中,先閃出一副衛星地圖,地圖逐漸放大,直到定位於一艘破舊斑駁的船體上。稍後,鏡頭從多角度展現著船體的三維圖形。“娃娃”緊張的介紹:“這艘船距離你們有一段距離……”

“選擇潛水接近”王成插話。

“好的——由於海浪的作用。船上無法安裝震動感應器,但紅外線衛星探測到……”

畫面切換到紅外線圖像:塔臺上棲息的海鷗、艙面上爬動的老鼠,都顯示出動態畫面,鏡頭接著一層層剖析,逐漸深入船艙,在大約船尾的部位,呈現出一個方形的,紅外線無法深入探測的區域:“這大概就是目標所在。”

鏡頭拉伸至整體畫面,船身三維圖像重新顯示,剛才的方形區域被標注出來。塗成顯著地紅色,而船體上又增添幾個閃爍的紅點:“這幾個區域有紅色鐳射洩露,我懷疑是安全警報器的位置。因為時間倉促,我無法獲得更多的資料……”

突擊隊長插話:“目標有多少人?”

王成回答:“最多兩個。”

突擊隊長打了個響指:“果然是簡單任務——誰來指揮?”

“現場調動指揮,有‘娃娃’負責!”王成回答:“爆破清障由我負責。”

突擊隊長一挺胸:“我接過指揮權!”

王成點頭:“我移交指揮權!”

“清點設備……”突擊隊長隨手指了一位身材壯實的軍士,那位軍士快速清點了一下彈藥、通訊設備、爆炸設備。而後將碩大的背包扛在肩上,緊接著,突擊隊長轉向王成發出詢問的目光,王成立刻回答:“輕裝任務。”

突擊隊長馬上佈置:“每人攜帶一個彈藥基數。”

剩下的兩個人不用安排了,一個是掩護,一個是指揮。個人分工明確後,背上潛水設備,從船一側潛入海中,臨入水的那一刻,百合通報她那裡的情況:“烏佐仍在駛離,目前距港口三小時航程。”

謝爾蓋跟著匯報:“‘船員’已經安置妥當,警戒已經佈置好,祝好運——你們需要這個!”

夜晚的水下世界是完全黑暗的世界,碼頭上、船身上的微光都被蕩漾的水面所反射,在水底望過去,頭頂像一面鏡子,一片白亮亮的。但這種白亮卻對辨別方向毫無作用,所有的光線都被反射了,水下世界是絕對黑暗,頭頂的白光則仿佛把人包裹在繭子裡,讓人辨別不出上下左右。

然而,這種蕩漾的白光誘惑著你,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游向它、投奔它,前方在哪裡你不知道,只能盲目的隨著娃娃的指引前進,但遵從她的指引則完全靠經驗——比如她說“東偏北多少度……”你妹的,那裡是東?

碼頭上停泊的船隻太多,海船的水下部分一般與水上建築等高,大型海船水下艙體深達十米那是通常現象,這就意味著在水下潛行,必須繞開這些船的水下部位,七彎八繞下來,幾乎沒有直線航行過十米以上。

作為水手,在茫茫大海上察覺到些微動態那是基本求生功能,所以大多數水手的運動視覺都非常發達。為了防止被甲板上閑得無聊的人發覺水下活動,隊員潛行的時候不能打開任何燈光,包括熒光屏的燈光也在禁止之列,絕對的黑暗中。指引方向的唯有“娃娃”單調的語言,她說一個方向,你必須根據入水時的記憶進行調整,而第二個轉向則必須記住第一個轉向角度。而後進行累加……

據說,美軍海豹突擊隊進行夜間訓練時,一段潛行下來,匯合隊員能夠達到百分之七十就屬合格,八十就算是優異……好在這段潛行,參與人數只有四個,大家又不急著投胎。王成第一個抵達後。他的位置就成了參照物,幾個隊員幾經調整,數分鐘後,所有人匯合完畢。

在船側半入水的舷梯上,四名隊員悄無聲息的脫下潛水服,打包藏在舷梯邊,水下摩托艇被隱藏在水中,幾個人對了一下表。開始摸索前進。

這艘船外表上偽裝成一艘廢棄船塢,船身位於淺水區,半截身子在陸地、半截入水。據說船的發動機已經拆除。因為船身過大、鋼板過厚,拆解費用接近鐵礦石費用,故此一時半時無人購買它,便廢棄在碼頭上,等待鐵礦石漲價的那一天。

因為多年無法料理,船外表已經很殘破了,舷梯上銹穿很多洞,焊接點脫落,鋼筋鐵條橫七豎八,在一旁黑暗中。還要注意隱藏的安全警報器,因此隊員們行進的很慢……此刻王成即使是個牛人,他也要擔心腳下是不是出現的大洞,以及黑暗中突然伸出的鋼筋鐵條——這些東西可不發散無線電波,也沒有紅外線發射。

摸索著行進到船身中部“娃娃”悄聲在耳機裡說:“就是這兒。手機信號漫遊記錄,顯示目標就是從這裡進出船。”

指揮官做了個手語,兩名軍士立刻一前一後警戒起來,王成蹲在門邊擰開了藍光手電筒,指揮官上前,臉孔沖船外,用身軀遮擋王成,隨後發出了“安全”的手語。王成立刻用手電筒掃視門沿,在門邊隱蔽處發現了偽裝成垃圾盒,外表鐵銹斑斑的密碼鎖。

“娃娃”通過數字化頭盔上的攝像頭立刻判定:“這是視網膜密碼鎖,除了輸入數字密碼外,還要視網膜……”

還沒等說完,王成手輕輕一抖,垃圾盒揭起,露出了下面的電纜,王成迅速的在線纜上夾上一個數字信號感應器,吩咐:“開始解密。”

“娃娃”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密碼是幾位數字,再說,視網膜用的是誰的,我一無所知……”

讓“娃娃”解密只是做做樣子,王成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異能,也不想當場拿出數據連接線接到自己腦後,讓隊員們所有的眼鏡都碎掉,在跟娃娃說話的功夫,他的指頭已捏住數字信號感應器,正在深入到船身主控室,開始切入加密程式,關閉艙內警報器……

“娃娃”還在努力解釋,但王成一副等待的模樣,讓別人誤以為“娃娃”雖然嘴上反駁,實際上正在努力尋找頭緒。等待的時間大約兩分鐘,密碼鎖突然亮起,王成上去一擰門把手,艙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娃娃”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她想解釋一下,但隨著王成進入艙內,行動進行到下一步,負責現場協調的“娃娃”不得不跟上大家的步伐,繼續指引:“下底倉的艙梯在前方,順著走廊,十二點鐘方向,九米左右。”

王成這時身子縮成一團,手裡握著一支手槍,身子緊貼艙壁,等所有人進入艙內,指揮官輕手輕腳的掩好門,細心地在艙門一角夾了根隔離橡膠,王成看著對方嫻熟的動作,很是非的問了句:“參加過幾次行動?”

指揮官愣了一下,似乎對王成這時還有份閑心很不滿,但雇主問話,他不得不回答:“車臣,五次;科索沃,兩次;絕密行動一次,上帝保佑,輕傷兩次。”

稍停,指揮官猶豫一下,又補充:“你處死的一個臥底我認識,曾經共事過。”

王成笑了一下:“他認出你來了嗎?”

指揮官垂下了頭:“我希望,我的生命能換來更多的東西。”

王成再問:“退役了嗎?”

指揮官有點不耐煩了,他揮手催促:“很多人都沒有退役,他們直接去當保鏢了。不過,我喜歡這種低烈度行動,它可以讓我忘了現在……我們動手吧,客人等急了。”

王成直起身,負責裝備的隊員立刻遞上追蹤汗液的熒光眼鏡,王成擺手拒絕:“我不需要這個,裡面的警戒系統已經解除,我們的客人已經驚動,不過,他們的危險性不在於射出的子彈……跟在我後面,讓我們開始吧。”

雖然直著身子,但王成並沒有一副懶散樣,直不楞登的向前沖,他腳下快了許多,但完全是按照教科書規範,從一個障礙物快速躍到另一個障礙物後,不斷拿這些障礙物做掩體,只是他並沒有在掩體後停留多久,稍作喘息便立刻快速轉移,隊員們不得不跟著加快速度,他們快速找到通往底艙的樓梯,順著樓梯下了幾層,再沿著走廊走過幾扇門——走廊盡頭,就是目標!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3-8-25 16:53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6:54
第二百九十三章 雙殺組合



這艘船可謂內外兩重天,艙外一副殘破銹跡斑斑的模樣,而艙內顯得很整潔,沒有橫七豎八的銹鐵條,地面上沒有銹洞,四面粉刷的油漆雖然舊了,但找不到一個銹跡——當然,也許僅王成他們腳下通行的這條廊道是如此模樣,而船其餘部分,為了掩飾,估計還是一副殘破廢棄的形象。

鋼鐵製作的地板很幹凈,沒啥灰塵,也正因為如此,王成他們的腳步聲不免帶著很大的回音,後期幾個人走的急,雖然經歷踮著腳尖走論,但腳步踏在光潔的鐵板上,加下鐵板下是空洞的艙室,在輕微的腳步聲,也像是敲擊鐵皮鼓一般,聲響被放大無數倍!

就這帶著如此響動,走廊盡處的大門依然毫無動靜。

王成走得快,他回身沖背後發出一個止步的手勢,讓其餘三人在距離大門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自己毫不停留的走到門邊,輕輕地蹲下身子——這時候艙內一片黑暗,沒有人看到王成臉上的笑容很猙獰。

門內的兩個人很自大,百合在安全屋遇襲的時候,只想按教科書指點的方式盡快撤離,門內的人卻在大搖大擺等候襲擊者上門,他們憑什麼如此自信?

當然,王成進入船艙後,並沒有立即毀掉船艙內的監控畫面,他蹲在那裡與指揮官閑扯,手下並沒有閑著,他故意留下監控畫面幾分鐘,令屋內的人判斷來襲人數,暗地裡卻破壞了對方的緊急出口,將對方堵在窩內。

拿這艘船當做安全屋,其實這是個死地!

鋼鐵製成的艙壁,很難進行室內改造,尤其是這船表面看來是廢棄的,在這樣的廢船上大動干戈,馬上會引來注意——人輕微走動的腳步聲都無法掩飾,更何況敲擊鋼鐵的焊接、切割聲。

所以,這座安全屋的緊急出口只能選擇艙室通風口。但為了防止兒童嬉戲中發覺廢船內的秘密,該通風口平時一定設置了重重障礙,以防止意外發生……如果被人做了手腳,在緊急情況下無法打開通風口,那麼“意外”就不可避免了,整所安全屋就成了老鼠籠。

按說在這種情況下,安全屋內的人應該著手銷毀重要資料,準備做最後抵抗了,但這時安全屋內毫無動靜。

也許他們已查覺了登船人數,自信這麼點人他們能夠應付……但一般的突擊小隊,至少十人編組。面前出現一個四人編組的突擊隊,難道他們不覺得攻擊者也非常自信嗎?

當然,王成等人身穿標準烏克蘭特警隊員制服——黑市買的;戰術動作完全是俄制標準——隊員本來出自獨聯體;使用的槍械及無線電裝備也是俄制的,很可能讓人誤認為攻擊者是一群標準特警。而之前王成從未自動反擊過,情報上說他已經帶女助手逃離烏克蘭,此刻跟在隊伍裡的王成只是一名清障工,身體語言、習慣動作,連突擊隊長都認為他是俄國人。至於那位突擊隊長,一看人高馬大的熊樣,跟王成素來的身材完全不符,也許屋裡人根本想不到王成就在這兒,偽裝成一名手下。

沒有王成存在,就沒有意外發生,而有了王成……這群人是為了對付王成而特意選配的。

王成選擇了特警隊員標準的闖入方式,他大搖大擺的在門鎖上安裝好塑膠炸藥,正準備插上引爆器,忽然感覺門內有什麼動靜,他裝模作樣的摸出一副聽診器,準備把聽診器安放在門上,但安放的時候,他的手掌趁機按在門邊的鋼板上。

門邊的鋼板仿佛水波一般,忽然呈現出一陣蕩漾,王成猛地一驚,他顧不得掩藏顧不得招呼其餘同伴,手掌立刻釋放出一股強烈的電流,一陣藍色的火花閃過,王成同時按響了手中的起爆紐。

轟隆一聲巨響,定向爆破的炸藥將門閂門鎖炸出,它們像炮彈一樣在門裡飛舞起來,巨大的響動過後,王成回身招呼隊員,卻發覺離他十米遠的隊員都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而他們的耳機冒出陣陣火花,有幾個人的耳孔一片焦黑,他們痛苦地大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呻吟。

電磁攻擊,陡發的強大噪音讓耳機損毀,隊員無法承受這股噪音而受傷——m7的隊員果然各個富有更新攻擊性。

可是這種攻擊性對王成無用,當時王成正在釋放強大電荷,本身正處於電荷屏障內,他的無線電設備依然保持完好,但這時候王成已沒有隊友,他蹲下身子,像貓一樣無聲地竄進硝煙中,爆炸發生五秒鐘後,他手中的柯爾特毫不猶豫的連續扣動,第一槍隔著門射出,第二槍他來到門邊一腳踹開門,第三槍他已經竄到門裡。

柯爾特設定在連續擊發狀態,只要扣動扳機就是五發子彈,噠噠噠噠噠,連續三響過後,王成已沖入艙內的硝煙中。第三槍採取橫掃方式,槍口肆無忌憚的掃過之後,王成眼角已經看到門邊蜷縮的人,他手腕一翻裝上新彈夾,趁裝彈夾的功夫快速將手槍調整到單發狀態,第一槍對準艙口蜷縮人腦門扣動,第二槍槍口跳動到對方眼睛,第三槍槍口鉆進對方嘴裡,第四槍補射……而後,他將槍對準室內的另一人扣動扳機。

室內剩餘的哪個對手,剛才似乎在躲避炸出的門鎖,王成注意到對方身材瘦削,像麻桿似的,他帶著一雙黑色手套,手套正綻開破痕,破口很新,似乎是上一秒種撕裂的,此外,對方的掌心發紅,似乎在翻滾中用力過猛,導致手套撕裂掌心充血。

這個人移動的很快,身體動作很怪異。王成槍口轉向對方時,對方已做好了撲擊動作,王成第一槍過去,對方扭了扭身子,子彈幾乎緊貼著此人的額頭掠過,兩者相距數毫米差距,以至於對方額頭上留下一道子彈燒灼的焦痕。

王成習慣了雙倍射擊法,第二槍幾乎在同時打響,這一槍過去,對方身子向後仰倒,子彈飛過對方肩頭,肩頭衣服像滑水板掠過般綻開;但對方毫不在意,身子雖然仰倒,腳下仍在滑動,繼續快速接近王成。

兩槍無效的王成再不遲疑,第三槍緊接著打出。這一顆子彈飛出槍口,眼見得對方處於身子仰倒、腳下滑動,無法再使勁舊力已去新力不生的窘境,沒想到對方身子一扭,整個身體躍到室內天花板上,王成為此不得不盡力揚起槍口,第四槍打出去,對方一個黑影已經撲向了王成。

好快的速度!

第四槍正中對方——如果王成只是一個普通特警,也許察覺不到對方的高速動作,只見子彈抵達對方身體時,對方的身子稍稍扭了扭,身體與子彈飛來的方向成一個水準,緊接著,他的肌肉像水波一般波動起來,子彈接觸面首先微微下陷,而後這個下陷點順著子彈的軌跡延伸,那顆子彈仿佛是一道犁犁開了泥土,肌肉頓時成為一道溝壑,而溝壑上的衣服,仿佛是犁開的土塊紛紛向兩邊翹起……

王成松開了槍柄,任手槍自由落體墜落,他的手迎上了對方,仿佛要與對方肉搏相見,剛開始抬起手臂的時候,他的胳膊移動速度只是一位元普通特警速度,但一眨眼,他的手掌出現在對方臉上,手指成鷹爪扣進對方眼裡,指頭扣住眼眶後,王成的另一隻拳頭帶著充足的電荷,狠狠擊在對方肚子上。

這一拳的感覺很不好,仿佛擊在一個像皮球上,軟軟的很不著力……但接下來王成的拳頭仿佛電影的快鏡頭,胳膊仿佛電風扇的扇葉,轉動的令人目不暇給,只聽劈裡啪啦密如爆竹般的響聲過後——世界寧靜了!

這兩個人是m7精挑細選出來的,專門針對王成的殺手,其中一個人精擅電磁攻擊——按照他們的劇本,此人會在相遇時,首先對王成發出強大電磁波,以遮罩王成的腦電波攻擊,以及令王成窮于應付。而另一個人,應該是比小丑擁有的的變形術(軟骨術)級別,還要高出一大截的軟骨人,他擁有很高的速度,快速的反應,以及專門針對王成電荷攻擊,所配備的橡膠手套……

軟骨人的變形技巧很高,但他的軟骨術還沒有練到眼球的晶狀體上。王成射出前幾槍時,已經感覺到對方的不正常,體內計算機立刻判斷:他只有抓住對方的眼眶,才能抓穩對方……計算機沒有出錯!

眼眶傳來的疼痛,還沒有讓軟骨人慘叫出來,王成的第一拳到了,軟骨人的肌肉條件反射似的凹陷,雖然減輕了拳擊的力量,但卻把肺部充斥的、準備用來慘叫的空氣擠出肺臟。接下來王成的拳頭很快速,軟骨人來不及呼吸,他感到自己正受到連續不斷的持續擠壓,不僅肺部的空氣得不到補充,甚至連意識都被連續的擊打擠出體內……他暈了,但渾身上下已沒幾塊骨頭完整。

王成輕輕的松開對方,後者像裝滿水的橡皮袋一樣,毫無形象的癱成一灘……至此,從爆炸破門開始,不過過去了兩分鐘。

兩分鐘時間,另外三名隊員還沒有恢復過來,而那位突擊隊長果然硬漢,他雖然爬不起來,但身體勉強在地板上如蛇一般蠕動著,繼續向門裡突進,聽到門內動靜停止,他立刻縮成一團,槍口指向門內,緊接著,他聽到王成的喊聲:“安全,五分鐘撤離。”

突擊隊長喘了口氣,回身向後張望,另兩名隊員情況比他還遭,他們雙腿奮力踢動想站起身來,但由於耳朵內聽小骨噪音收到破壞,身體平衡技能喪失,他們東倒西歪的,每次眼看要站起來,卻因平衡喪失又跌倒下去。

艙內的王成一邊檢查艙內人的個人物品,一邊打量著打鬥現場——這個艙室的佈置如審訊室一般,左右各有兩個監控房間(這兩個房間如今都被人當做臥室),站在他現在的位置可以看到相隔左右房間的鏡子——這面鏡子從另一個方向看,必是透明玻璃。

房間內還有一個門,通往後面的電控室,裡面有無數監控螢幕——如今都已黑屏。這間電控室內,毫無意外的有一個緊急出口,可惜,艙內人過于自信,都沒來的及查看。

王成淡然的將兩位敵人的個人物品搜羅一空——這一方面是出於順手牽羊的習慣,另一方面……你妹的,百合緊急撤離時,安全屋內的配置的隨身現金,以及情報工具都已丟失,而這些損失僅僅是很小部分,接下來為了躲避烏克蘭方面的追蹤,小錢不算,光貨輪王成都買了兩艘,坑爹啊!

這些東西正好用來彌補王成受傷的心靈。

再度轉到中央房間時,突擊隊長已經蠕動到艙門口,他槍口對著艙內掃描一周,對準地下仍在喘息的軟骨人,禁不住贊嘆一聲:“生命力真頑強……需要帶走他嗎?”

王成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軟骨人,眼角瞥見艙門口的一塊殘跡——這間艙房包裹著一層特殊材料,可以吸音、吸附紅外線探測,門內那位電磁攻擊者,只得撕去門邊的塑膠層才能發動攻擊,王成在門外聽到的異響就是橡膠撕毀的聲音,幸好他的計算機即使發出預警,提示他立刻貼門發動攻擊,他照做了!門內,按住同一塊鐵板發動攻擊的電磁人……踢到了鐵板上,以至於他的攻擊威力只發揮了一成,攻擊持續時間不到一秒鐘,就被強烈的電擊擊倒。

沒辦法,王成復蘇後等於完成了最後的進化,體內的計算機運算能力得到極大提高,它那強大的計算能力是一切超能戰士,異能戰士的剋星,它快速計算出的應對措施,讓無論多麼強大的敵手都沒有發揮的餘地。m7的人起勁在王成的特長上下功夫,尋找針對措施,卻不知道,如果能量持續供給充足的話,王成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不過,這些細節沒必要告訴突擊隊員們了。王成蹲下身子,目光上下打量這軟骨人,軟骨人眼睛中露出懊惱與憤恨的神情,似乎對自己誤判局勢而後悔不迭,王成目光與對方對視片刻,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帶走他嗎?沒有必要。

這個人在王成面前是渣,但面對其他人則是絕對危險的,一旦對方傷後,王成船上沒有人能看守住他,雖然這人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但繼續挖掘的危險性,比不上收獲!

王成嗖地從身上拔出單兵匕首,笑咪咪地紮入對方胸膛……但這還沒有完,他並不是一刀刺死對方,而是剖開了對方胸部,探手進去摸索著,他探進去的手帶著藍色幽光,剛開始軟骨人想充硬漢,忍住慘叫,但王成的手一挨對方皮膚,軟骨人馬上翻了個白眼,暈了。

突擊隊長很不滿,剛開始他心中有點歉疚感,覺得自己這些人基本沒幫上啥忙,老闆一個人已經完成了通殺,但此時看到敵人已經毫無反抗之力,老闆依舊笑瞇瞇地折磨對方,他覺得這種習慣很不好,老闆這時候還能笑出來,是在沒心沒肺沒人性……接下來他看到王成的手從對方胸膛抽出來,手裡捏著個亮晶晶的晶片。

突擊隊長立刻扭過頭來,不干涉王成接下來的挖掘工作,他沖兩個站也站不穩的軍士長下令:“三分鐘撤離——門內兩個箱子,抬上它,立刻撤離。”

兩位突擊隊員踉踉蹌蹌地沖入門內,他們帶來了隨身的戰術背包,這時王成已把搜刮的物品裝入兩個綠色的長條箱中,這種塑膠長條箱,軍隊裡一般用來裝一次性四連發火箭筒,兩位突擊隊員竭力站穩身子,心中不禁悲哀的想:“原來,整場戰鬥中我們只起到搬運工的作用。”

出門的時候,兩位突擊隊員發現,王成已經從門邊躺著的那位,胸膛裡挖出另一塊晶片,而後他回到軟骨人身邊,盯著對方昏迷中的眼睛端詳片刻,發覺對方依然有輕微的喘息,他冷靜地將槍口塞進對方嘴裡,連續扣動扳機,而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對方的頸動脈……這時,突擊隊長喊道:“一分鐘倒計時!”

王成迅速從戰術背包裡摸出炸藥,快速的在幾個房間裡開始佈置,計時器定時十分鐘,佈置好炸藥之後,突擊隊長已經在“十九八七”的喊數了,王成揮了一下手,突擊隊長馬上起身向艙外走,王成緊隨其後,到了艙門邊,回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耐心得輕輕關好艙門,緊跟著隊長,一溜煙向破船的舷梯走。

這時候,隊員們的身體都不穩,他們全靠平日艱苦訓練帶來的肌肉記憶,保持糟糕的平衡,在左右搖擺中,隊員身體不免多次撞擊到橫七豎八的銹鐵鋼筋上,王成已經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血液味,估計隊員們已經受傷,並留下自己的dna……不管了,反正在艙內,隊員的耳朵受傷時,已經留下了太多的痕跡,敖德薩如今正在全城戒備,員警聽到炸門的爆破聲……

正在如此盤算,果然,遠處傳來隱約的警笛聲,與此同時,天空中出現兩盞明亮的燈柱,並快速廢船方向飛來……

“快快快……快速撤離,老闆,箱子太重,影響速度,可不可以……”突擊隊長艱難地懇求道。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6:56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怕他露出笑容


“不用擔心”,娃娃的嗓音及時插入:“我已經黑進直升機的衛星定位系統,把它們的基準定位坐標調偏了一點點,他們會在你們船附近搜索爆炸殘餘,至於陸地上的警車,他們至少需要十分鐘才能抵達。”

突擊隊長立刻下令:“下潛下潛,深度……盡可能貼近海底,準許打開雷達屏確定方向,盡快撤離。”

打開雷達屏是無奈之舉,隊員們平衡系統受到破壞,走路都東倒西歪,方向感更是受到重挫,而船內爆炸物即將爆炸,警方馬上來臨,為了盡快脫離險境,逼不得已只好開燈潛行……當然,為了不讓水面上的人發現水中快速遊曳的燈光,只好讓隊員貼近海底,有多深潛多深。

一路跌跌撞撞,隊員們總算抵達了登船點,這時候已經來不及更換潛水服了,隊員們忙著把戰利品帶走,好在軍用制式彈藥箱與突擊隊使用的水下摩托艇很匹配,兩個人上去抬起摩托艇,放到彈藥箱上方,彈藥箱上的搭扣直接將長條箱搭載於摩托艇底部,隨著兩人一鬆手,摩托艇墜入海中,一名隊員緊跟著跳入大海……

接下來三人如法炮製,第二艘摩托艇入海後,隊長沖王成打了個手勢——唯一不曾受傷的王成成了斷後人員。

這個時候,直升機已經抵達廢船上空,但他們將旁邊一艘廢船認定為目標,直升機盤懸上空,明亮的燈柱將周圍照得一片通明,隊長跳入海中後,一陣微風輕撫,直升機盤旋的區域稍大,燈柱王成藏匿位置移來,王成見勢頭不對,立刻跳上摩托艇,雙手一使勁,摩托艇尾端翹了起來,想利箭一般筆直的紮入海底——他沒敢開燈!

敖德薩是獨聯體唯一的不凍港,不過它的深水泊位區只有十一個,而王成目前所在海域靠近廢棄船廠,這片區域的海水並不深,下潛四米已經觸到了海底,摩托艇的艇首觸及海底後,王成輕輕一提握把,艇首微微翹起,艇尾部的風扇攪起渾濁的海底污泥,帶起一股泥流,快速向遠處竄去。

突擊隊專用的短途摩托艇,體積並不大,長度僅為人體一半,寬度與人體相仿。為了保持絕對靜音,摩托艇採用電池驅動風扇,風扇的轉速也不高,它的攪動,向艇身後方噴出水流驅動艦體前進。人的雙手各抓一個類似摩托車握把,像魚一般在水下竄行。片刻過後,娃娃預告:“倒計時三十秒,準備沖擊!”

聽到娃娃的預告,潛行的突擊隊員立刻停止前進,各自尋找附近的固定物——多數是船底,片刻過後,水波劇烈的激蕩起來。

廢船爆炸了,在水下聽不到爆炸聲,但水流劇烈的震動與激湧,讓附近停泊的船隻劇烈搖晃,這時候水面上一片橘紅色,可以想像到,爆炸掀起的火焰多麼明亮,天空中盤旋的直升機紛紛躲避沖擊波,其中一架直升機直接發生引擎故障,在濃煙滾滾中奮力維持著平衡,並進行迫降。

與此同時,火炬般的爆炸煙柱,也給路上駛來的警車指明的方向,警車立刻調整方向,沖爆炸區域加快了速度……但這些,突擊隊員們無暇顧及,沖擊浪過後,趁著水面波濤不止,墜落物亂紛紛一片,直升機只顧躲避,王成他們重新握緊摩托艇握把,按照“娃娃”的指引,快速向遠方逃竄。

好吧,這確實是個簡單任務——傷亡率雖然高達百分之七十五,但中間沒出現大的波折,整個戰鬥過程只有兩分鐘。

回到貨船後,王成等人不引人矚目的悄然從後艙登船。這時候,附近停泊的船隻正紛紛起錨,以躲避爆炸的烈焰。安置後受傷船員後,為了顯示自己一直在船上,王成還要接著演後續劇本——他趕緊換了一身衣服,身著筆挺西裝,擁著艷麗的百合,儼然一名富的不知該怎麼花錢的白俄燒包,叼著昂貴雪茄,氣勢囂張的出現在船長面前,詢問:“我們也可以出海嗎?”

其實王成不需要如此演戲的,船長受雇的時候,已經發覺這夥人有點鬼祟,但他的職責只是按船主的要求操控船隻,烏克蘭沒有株連罪,他只要能證明自己不知情,就能與王成割裂關系,此刻王成吧願意配合他演出,船長寧願自己不知情,他坦然的回答:“發生這種災難,附近船隻出海躲避是理所應當的,我們可以出海!”

“那就出海吧,我們直航羅馬尼亞”,王成一副慵懶的模樣,自言自語補充:“反正早晚要出海,不差這幾小時。”

這一番做作之後,王成才來得及回去檢查隊員的傷情,三名隊員當中突擊隊長最機靈,傷勢最輕,這會兒工夫已經恢復了部分聽力,而另兩位隊員處置不當,在受到噪音襲擊時,下意識握住耳朵,反而使音波在耳道內迴旋激蕩,導致傷害加劇,幾乎完全失去聽力。

三名出擊的隊員神情很沮喪,自己本想掙大錢來的,沒想到自己如此脆弱不堪,整場戰鬥中幾乎沒使上勁。見到王成出現,感覺到身下的船體運動,三名隊員不免多想了,王成開進他們時,三人身體很緊張,其中一名隊員甚至做好反抗準備……不過他們見識到王成的身手後,已經知道反抗結果,他們因此神情絕望。

三個人傷成這樣……對于王成的計劃未必是禍。發覺隊員緊張的神情,王成並沒有靠近他們,距離床鋪一段距離邊停下腳步,冷然的說:“耳道受損,這不是大病,我已經雇請了最好的耳科醫生,替你們植入一副電子耳朵。手術就在船上進行,除了黑海手術就開始。”

突擊隊長大大松了一口氣,他眼角瞥見王成露出詫異的神情,立刻打了個哆嗦,大聲回答:“我學過唇語,雖然聽不清你說什麼,但我可以看到。”

王成沖對方展現出一個微笑,不知怎地,突擊隊長見到這個笑容,感覺毛骨悚然,他馬上回應:“我現在只要一副助聽器,可以恢復正常執勤!”

王成笑瞇瞇地點點頭:“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隊員。”

其餘兩位軍士長雖然聽不到王成的說話,但他們見到王成的笑容都在發抖。可憐這些曾經具備鋼鐵意志的冷血士兵,經過這段相處與戰鬥,他們對王成的影響完全一致:這是一個極端冷酷,視殘忍為娛樂,拿冷血當風度,把殺戮當享受的傢伙,他要是冷冰冰跟你說話,恭喜你,他看中你了;如果他沖你微笑,你趕緊自己上吊還輕松點。

不過謝爾蓋對王成顯然是另一種看法,他認為王成是個可信任、重承諾,充滿紳士氣度的英雄。王成演完戲後馬上看望傷員,並承諾替傷員花大筆錢治療,這一行為讓謝爾蓋非常感動……直到若干年後,當他發覺自己指揮不動這支名義上屬於自己的衛隊,才感覺到當時的失誤。

“這將是一大筆錢”,謝爾蓋當時充滿敬佩的說:“你是一位慷慨的雇主。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他們的傷勢保密,告訴其餘隊員他們的經歷,以及所受的待遇,會讓其餘人更加忠誠。”

王成別有所指的回答:“左手幹的事情,不必讓右手知情。”

“深刻!這個詞真深刻。我需要記住你說話時的神情,以後我遇到機會也如是說”,謝爾蓋贊賞地推開審訊室大門,兩只綠色長條箱靜靜躺在屋中心辦公桌上——這就是王成的戰利品。

百合離開了王成的懷抱,過去先開箱子,檢視著箱內的物品,問:“需要我做什麼?”

王成斜了一眼謝爾蓋,後者立刻鞠躬告退,等人走後,“娃娃”的聲音立刻響起:“我可以移交通訊權了嗎?嘻嘻,現在是聊天時間吧?”

百合將箱內的筆記本電腦取出,王成先回答:“可以移交通訊權……”

“娃娃”立刻跟上一句:“我可以等你們。”

王成微微點點頭,向百合佈置:“我需要知道他們追蹤克洛蘇的手法,以及他們追蹤到我們的具體步驟……還有,現在公司裡誰在替代克洛蘇?”

百合想了想:“最後一個問題很奇怪……哦,你第一個問題也很……難道你懷疑他們是偶爾捕捉到克洛蘇的圖像,但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你與克洛蘇的特殊關系,戛納的阿列克謝是專門針對你的誘餌,所以他們才用克洛蘇相片來引你進入陷阱?”

“沒錯!這時我第一次重見克洛蘇的圖像,克洛蘇外表堅強如女王,但實際上她的內心很敏感,她一直處于焦慮與恐懼中,我不認為逃亡期間,她連整容都顧不上——這也是我從不曾主動尋找她的原因,因為我無法確定她現在的模樣。

但阿列克謝銀行保險櫃內那張照片,確實是克洛蘇的,不是ps,不是舊照,是什麼原因使她不願意整容,她的消失是主動還是被迫?她知道的,在嚴密的全球搜索下,即使一個遊客偶爾的拍攝動作,也能使她的行蹤暴露?她是一個謹慎,且情緒緊張的人,怎麼那麼不小心?……這就是我問第三個問題的原因。

我與克洛蘇的特殊關系,相信他們多少知道一點——他們第一次對克洛蘇的追殺,我就出現在克洛蘇身邊。之後他們以為我的出現是偶然,接果他們遭遇了‘雨夜屠殺’,此後他們開始分出一部分精力追殺我……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他們對我和克洛蘇的關系知道多少?為什麼會有這個專門針對我的陷阱?只要知道他們的追蹤手法,答案不言而喻。”

百合吃了一驚:“你懷疑……你居然懷疑……我的佛!真是可怕……我馬上動手!”

百合打開對方計算機,開始進行密碼破解。王成摘下了耳機,回到旁邊的監控室,打開加密通話線路開始與“娃娃”聊天,首先問到的是:“你知道賽車手他們遇難了嗎?你是怎麼躲過襲擊的?”

“這個……百合姐剛與我聯絡上,就通報了這個消息,上帝啊,真是災難!我原先以為是英國人幹的,後來才知道不是。至於我如何躲過襲擊,嘻嘻,你知道嗎?上次任務結束後我約了一夥人打魔獸,整整奮戰了三天三夜,然後睡了三天三夜,接下來邊玩邊吃三天三夜……我整整十天不曾出門,因為我想著賺大錢了,好好輕松一下。

我想這就是你我躲過襲擊的原因——我不在對方網絡服務區!”

王成馬上問:“你知道小丑的情況嗎?”

“小丑在海上,他花光積蓄買了艘遊艇,裝備了最先進的音響設備,在海上玩漂遊,嗨了整整八天,直到……我們的‘藥品’明天到期了,我已經感覺逐漸虛弱。小丑浮出頭來,就為詢問下一波‘藥品’什麼時候獲得補充?”

“娃娃”這裡說的藥品,指的是納米血液。

百合手裡忙個不停,輕輕插話:“不在對方服務區?!看來下次休假,要盡量選擇冷僻荒蠻的地方。”

“娃娃”小聲地問:“已經確認是個人晶片出了問題?這是單一洩密事件,還是群體事件?”

王成指了指正在審訊室桌上奮戰的百合:“我們正在破解這個謎題?”

“娃娃”再度追問:“如果這不是針對我們的單一事件,那是不是意味著:公司目前在外單飛的所有組員,都遭遇了相同的刺殺?”

王成沉默片刻,坦誠的回答:“我認識的人不多,重量級人物只有魔術師,現在我聯絡不上他,無法查到他的安危,進而無法確定這是否是單一事件……但對於我來說,我受到雙重追蹤,英國人也參與了!”

“娃娃”用非常失落的語氣,無助地呢喃:“事前沒有告警,事後不曾問候……我們被放棄了嗎?”

“你現在在哪裡?”王成問。

“還在原地”,“娃娃”回答:“接到消息後我不敢離開,生怕一出門遇到刺客,我現在甚至不敢在網上購物,我儲存的食物明天要斷絕了,藥品明天開始失效……啊,你往賬戶裡打的錢我已收到,這是我這輩子掙得最大一筆收入,可惜我不敢花它。““賬號是安全的”,百合插話。

“娃娃”繼續呢喃:“如果是個人晶片問題,那麼我們能否變更個人晶片資訊……我想公司如果不是放棄我們,在這種被緊急追殺的情況下,應該容許我們特殊應對。”

王成一咬牙:“那就必須跟康斯坦做交易了——他知道晶片的源代碼!”

百合插話:“初步解開他們的手機漫遊記錄——在巴黎他們還有三個人,目前遭遇追殺的唯有我們小組!”

這句話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王成馬上命令:“尋找康斯坦的蹤跡,馬上跟他聯絡。”

百合看了一眼王成,垂下了眼簾……王成的覺醒過程她全程參與,雖然最關鍵時刻被她酣睡過去,但她在敖德薩被解救的經歷,使她明白王成能同時控制海量計算機進行海量計算。這本領一旦發揮出來,她現在進行的解密工作,幾乎是無用功。當然,她之所以願意做無用功,是因為烏佐正在附近遊曳。王成一旦操控海量計算機,動靜會很大,正在海上密切監控數據流的烏佐,馬上會發覺這裡的異常。這廝屁股底下是一艘戰艦,王成只是艘民用貨輪,一旦烏佐察覺到王成的存在……那大家要游泳了。

烏佐是哪一邊的?如果能與康斯坦達成協議,那麼王成就無須再隱藏,他想知道的任何秘密,都可以用海量計算獲得。
船艙內平靜了片刻,百合問:“失禮了——你確信?”

王成想了想,問“娃娃”:“小丑也在原地嗎?”

“娃娃”立刻回答:“當然,我跟‘小丑’商量了,我倆依靠‘絕對宅’躲過了之前的追捕與刺殺,既然這樣他們找不到我們,那就不要動……不過,恐怕來不及了!”

“來得及”,王成下了決斷:“我有一個同居女友,你們需要的‘藥品’將由她送過去,她完全不知道我們的事,你編一套劇本跟她接觸,取走需要的‘藥品’。”

“娃娃”立刻八卦說:“唉,你跟她上床了沒有……嘻嘻,這不是好奇,我需要知道角色屬性,才能編出合格的劇本。”

百合的手哆嗦了一下,她側耳傾聽。

“阿爾貝管家餐廳”,王成回答:“酒櫃裡存放了足夠你們使用的‘藥品’,但這個聯絡點我不知道暴露沒有,我讓她給你傳遞酒櫃鑰匙,開啟的時候注意安全——她跟我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八小時,我們僅僅是舍友!”

“好的”,娃娃快樂的說:“我決定跟你走了——看情形我們已無人過問,為了生存,你說吧,我照辦。”

豈止是“無人過問”,“娃娃”現在已經明白:他們這個小組很可能已從誘餌,變成被拋棄的壁虎尾巴。只是她不想說的那麼明白。

王成下令:“跟康斯坦聯系吧,我需要一個安全的會晤。”變異殺機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怕他露出笑容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6:58
第,二百九十五章 關于安全的各自認識


“安全”的定義是什麼?

國際上的定義為:利用各種手段(方法),來提升一個被保護的環境,以致於人們可以繼續追求他們生活日常的活動。

“安全”從來不是天上掉的餡餅,也不是官員、大人物的恩賜,你必須主動利用各種手段去獲得。而在這期間,你使用的手段完全正義,天然具備“自然法”所賦予你的權力。

黑海正好是最適合尋找“安全”的地方,沿岸有6個國家:俄羅斯、格魯吉亞、烏克蘭、土耳其、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相對的司法獨立使各國必須維持一種面子上的“相對正義”——你做事稍有不公,漁民只要舵輪一拐,花費不過半個小時,就會找到其他國家,尋求他們的“正義”。

所以,在黑海尋求“正義”的成本最低,而沿岸國家對立情緒越嚴重,這個成本……就幾乎要變成收益。

而放眼整個黑海,接近博斯普魯斯海峽處國家最密集,最適合尋找安全——向東一拐是土耳其;向西一拐是保加利亞;向北,回頭是羅馬尼亞。實在不行強行越過博斯普魯斯海峽的狹長陸地,對面是希臘。再不成,向東越過土耳其海域投奔格魯吉亞。

這幾個國家一個是昔日華約、現在的獨聯體;一個是從華約從分裂出去,天天想證明自己獨立性的叛逆小弟,總看老大不順眼,如今念念不忘加入昔日敵對陣營北約的叛逆青年……

剩下的幾個,一個是昔日北約對付華約的軍事重地,常以自己悠久文更新化自豪,對曾經奴役過自己的奧斯曼帝國耿耿於懷;而另一個則沉浸于昔日老大奴隸帝國的光輝,對過去占領的土地念念不忘,時不時讓海軍搞點小摩擦的落日帝國……最後那個,是自感淪陷於紅色帝國多年。一分裂立刻蹦出去,急吼吼要求昔日敵人收納,力求在北約面前掙表現的不安分份子。

王成選擇的會面地點就在這麼一個絕妙之處:位於數國申明權益的交叉海域。這一天,他新購買的貨輪等於初次亮相。貨輪前後甲板各停著一架直升機,後甲板停放的是稍稍古老點的俄羅斯“黑色獵手”,亦稱“浩劫”的米-28型武裝直升機,這架直升機屬于第四代武裝直升機,而前甲板停放的直升機,則屬於第六代的美制“幽靈”。

第四代直升機的改進型,已開始注重隱形了。浩劫作為第四代直升機,以隱形、網絡遙控、以及極端的操控性為主打,它玩弄“前空翻”、“後空翻”和“側滾”等高難度動作簡直家常便飯,故此北約軍方稱之為“浩劫”,而前甲板上停放的幽靈,它應該是架傳說中的概念飛機,這時候它陡然亮相黑海,如果讓軍迷們見到它的實景。不知該多麼瘋狂!
然而軍迷們是別想見到這架飛機實景了……下飛機的康斯坦在烏佐的陪同下走來,第一句話就是:“黑海艦隊(烏克蘭)與亞速海空軍(俄羅斯)正在進行聯合軍演,這片地方被設定為實彈演練區域。飛過天空的衛星已經奉令刪除在這片地區拍攝的圖像,我們這次會面很安全。”

這是危險?還是告知?看來康斯坦認為的“安全”與王成認定的“安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王成對此並不辯駁,他招手讓對方來到身邊……但那兩個人卻停在據他五米遠的地方,在甲板的海風中凝立。

王成不堅持,他帶著好奇的目光,穿過兩人的身影,打量著康斯坦乘坐的直升機,康斯坦則按住耳道,似乎在傾聽耳機裡傳來的指示。烏佐一副無所事事的態度,無聊的望向後甲板,看到那架“浩劫”,他咧嘴沖王成笑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從烏克蘭內務部退役了。”

這個好消息傳達的信息是:我的雇主已經變了,我現在的立場也跟著改變……咱倆算沒仇了吧?!

康斯坦的手從耳朵上放下。他抬眼看著對面的王成,這個時候,幽靈螺旋槳已經停止轉動,周圍安靜下來,海風很輕柔,王成的黑西裝衣角松軟的垂落下來,深紅色頭發紋絲不亂,黑色羔羊皮手套內,修長的五指貌似很纖細。

只有一個人,王成身邊,以及整個前後甲板上,只有王成一個人出面,他甚至連耳機都不曾帶,就這樣空著手,西裝革履,笑瞇瞇地、很紳士的站在對面,像個等待會商的華爾街財務會計……但康斯坦與烏佐都不願靠近他。

王成沒有回復烏佐的話,康斯坦彬彬有禮的一笑,問:“據說船尾還聽著一艘微型潛艇……可你覺得這有用嗎?”

王成叉手而立,用同樣彬彬有禮的態度,很紳士的回答:“在我手上的東西,你怎能肯定它有用無用?”

康斯坦溫和的笑了,挪揄:“附近有十艘戰艦的炮口都對著這裡,這裡是提前宣佈的實彈演練區,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炮擊,一旦炮擊開始,我相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康斯坦說這話不溫不火,實際上他在交談談判環境,他清楚的明白,這些武裝想要留下王成,恐怕還不夠,而面前這個人,一旦決心危害社會,造成的災難很恐怖,代價是他所不願承受的。

果然,王成不屑在這上面辯駁,他盯著康斯坦身後的直升機問:“第五代直升機都具備什麼樣的功能?第六代呢?如果……”如果“上帝粒子”研究取得突破,是不是直升機需要的動力會更小,載重量更大,航程更遠,以及更加無聲。

王成的話嘎然而止,康斯坦明白王成含而不露的意思:出動一架概念機針對王成,兩個人卻不敢靠近……其實王成本人所蘊含的科技值遠比這架概念機高,所及乘坐的兩個人沒有把握,不得不強調外部威脅,可這些外部威脅能起效嗎?王成已經向烏佐證明瞭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證明瞭自己是個擅長藏匿與逃遁的人,如果雙方翻臉。那些外部的威脅只能進一步激怒王成。

話說回來,現在大家沒有根本的利益沖突,康斯坦如果以英國情報官身份出面,那麼他有理由為難王成。如果反之……大家只不過想尋求合作,合作之前的各自咆哮,都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而已。

“誰實話,我很詫異你能蘇醒”,康斯坦立刻轉移話題:“你的成功是數百位科學家努力的成果,還要加上運氣。這個運氣來自何方,連參與研究的科學家都不敢肯定。所以他們不敢重復你的成功……現在你重復了自己,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成一咧嘴,笑了:“我們需要站在這裡,談下去嗎?”

康斯坦微笑著回答:“我寧願站在這裡,也不願去你的地盤。”

這裡多好呀!眾目睽睽之下,不擔心你的監視器錄音機,不擔心你做出過分舉動,所以。談判在這裡舉行,我很滿意。

王成打了個響指,幾名傭兵出現在甲板上。他們拿來一定遮陽傘,一張桌子幾副椅子,擺好酒瓶酒杯,這些人立刻隱匿一甲板之下。

幾個人擺放桌椅時,王成站得筆直,眼角都不曾向外瞥,目光只盯著對面的康斯坦與烏佐,康斯坦心態輕松地與王城對視,烏佐則轉動腦袋,不停左右張望。顯得像個剛進城的鄉下孩子——不過,這廝最善裝憨。

等酒桌擺好後,王成看也不看,伸手一抓,抓住葡萄酒瓶,充分顯示他一個刺客的本能——對位置的準確判斷。

只聽砰地一聲。王成僅僅一個捏住瓶頸的動作,酒瓶內的酒液自動沸騰,瓶塞噴出老遠,泡沫飛到半空,而後,酒液又馬上靜止,泡沫消失,周圍冒出絲絲寒氣……

康斯坦看著王成嫻熟的動作,輕輕搖搖頭,故作驚奇的感慨:“我一直認為‘超級戰士’不是玄幻作品,無論他多麼‘超級”終究要植根於,植根於科技。

作用力等於反作用力,這是神聖法則,地球文明都要遵守。所以我不認可《Xman》裡的‘金剛狼”肉做的拳頭不可能擊毀鋼鐵,而自己不受損傷……好吧,你讓我看到了人體的玄妙,我想知道,這是你重新獲得的本領,還是原有?”

王成慢悠悠地將紅酒倒入酒杯,所問非所答的說:“傳說黑海魚子醬是極品當中的極品——諸多古代珍饈浩如星河,例如雲雀舌、火鶴腦、烤天鵝、孔雀胸、猴腦、熊掌,兩千五百年來,無數名菜與美味因人類口味改變,或法令更張而失傳嗎,唯獨魚子醬迭經時代的考驗,如今依然與我們同在。難得大家聚在黑海,來,讓我們先享受一下……”

瞧瞧,我喜歡花錢,所以我收費很昂貴。你剛才談了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想想我花錢如流水的架勢……開個價吧?!

“不”,烏佐脫口而出:“魚子醬與我們同在,但不是與我們多數人同在!”

這純粹打岔,王成欣然附和:“這倒不假。不過,它若是像小排骨或是漢堡一樣到處都有得賣,價錢也不貴,那吃這東西的樂趣,有一半就會付諸流水了。來一客魚子醬,帶一點犯罪的優越感,配上美酒平常傳承2500年的佳餚,這份犯罪的優越感……每一匙滑不溜丟的美味,都添加了好多的痛快滋味!”

如果我跟別人一樣,那你幹嘛不跟別人交易去!

“好了”,康斯坦急忙阻止烏佐的攪局,他指一指頭頂的遮陽傘,問:“可以遮罩竊聽嗎?”

王成笑得溫文爾雅:“這話你不應該在我面前問?”——得了,別裝了,你不瞭解我的底細,為毛如此不依不饒追逐我?

康斯坦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坦誠的表情,誠懇的說:“我有很多疑問,需要慢慢交流!”

王成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船身開始緩慢移動,康斯坦詫異的揚了揚眉,王成嬉皮笑臉的說:“博斯普魯斯峽口過於擁擠了,既然你有很多問題,我們可以邊走邊說。”——先護送我走出黑海再說!

康斯坦愣了一下。又思索了數分鐘,轉而對烏佐說:“讓直升機離開吧,下面的問題,我希望單獨交談。”

烏佐起身過去吩咐直升機駕駛員。王成望著對方的背影,輕聲問:“你要留下他嗎?哈,我不知道你的信任,如此輕易便能獲取?”

這廝剛來幾天,你就要與他分享如此重要的秘密——你確定他值得信任嗎?

康斯坦聳聳肩:“沒有辦法,他的出現是必須——這世界聰明人太少,我需要一個足夠智慧的助手!”

“好吧。我相信你有控制他的手段,在談判開始前,我首先想知道你的來歷,你究竟代表誰出面?”

直升機開始轟鳴起來,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康斯坦用唇語回答:“這很重要嗎?你開價,我支付報酬,一場簡單交易而已。難道你做這一行這麼久。每次都要知道雇主真實身份嗎?”

王成冷冰冰的回應,他也在用唇語回答:“因為我長時間以來過於嚴格遵守教科書約束,所以……”

“所以你遭到了背叛……跟我們一樣!”

“什麼意思?!”

“你所在的公司。在拋棄你的同時等於也背叛了我們的利益——你身上的晶片,最早是我們開發的。你屬於你們公司的同時,也是我們的財產!”

王成冷靜了一下,否認說:“公司並沒有拋棄我們,他們只是無暇顧及而已……當然,你所說的‘晶片由你們開發”哈哈,空口說白話的,我對此不予置評。”

“我們不要求你相信這點”,康斯坦靜靜地盯了王成片刻。輕聲說:“打開功能的最高限制,是不是感到‘命令沖突’、‘安全危機’?”

王成瞳孔一縮,盯著康斯坦不說話,康斯坦心中冷笑——驚詫的表情做得如此明顯,仿佛說中了你心中所想……嘿嘿,難道我不知道。你的表情從來與心中想法不一致?

“感覺敏銳之後,受到的刺激就會更強烈,比如:加強皮膚觸感之後,你能感覺到風向與風的輕微變化,但你的疼痛感因此更加強烈,偶然的一個平常程度的刺激,會讓你疼不欲生;聽覺加強之後,你可以感覺到風吹過羽毛的輕微嘯叫,但普通人的一個說話聲,會震碎你的耳鼓……這就是我說的:超級戰士不能魔幻。

人是一個最復雜的肌體,人的每一項本領都是百萬年的進化得來,它的存在都是有生存需要的,勉強強化某些技能,帶來的結果是災難的——你現在是不是頻繁感到崩潰的預兆,感到身體機能極不穩定……所以你才不得不要求會談?”

“這大概就是你早已期待的結果”,王成也不隱晦:“你很久之前與我接觸,是不是早盼著這一天?”

“沒錯,你的晶片有自動升級功能,我猜想,沒人能抵禦誘惑,把自己的能力限制在一個特定框框裡……好吧,恭喜你,雖然你已成為一個‘超級戰士”但至少你還有人性的貪婪。”

直升機起飛了,烏佐縮著身子向這裡走來,周圍的噪音稍稍削弱,王成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康斯坦的杯子,淡然地說:“你認為公司已經拋棄我們了?你確定?”

康斯坦禮貌的回答:“你可以這樣認為,這樣能減輕你的內疚感……嗯,讓我談談情況吧,我們猜測你們公司的秘密研究所在烏克蘭,或者俄羅斯,這是烏佐加入的原因,我們需要來自當地的強有力協助。但僅此而已!你可以相信這次會談是秘密的,我認為你現在有把握確認,不存在來自你們公司的監控者!”

王成面無表情,康斯坦不需要王成作出肯定,他繼續說:“至於我……我甩掉了所有助手,單獨與你會談,這次會談不記錄在案,所以請相信:這個談判環境是‘安全’的。”

王成玩弄著酒杯,神態悠閑地說:“沒有攻不破的防火墻,沒有破解不了的密碼。”

康斯坦繼續補充:“當然,這次談判不可能完全保密,但請相信我,我們已經做了足夠的防範工作,並且我們並不想與你們公司翻臉……這麼說吧,你可能想像不到我們與你所在公司的關系,或許你可以把它想像成專利權投資,但獲得專利的企業忽然對該專利技術有了改進手段,現在他們不想繼續支付專利費了,想甩開專利人自己研究……”

王成撲哧笑了:“好吧,我不追究你的身份了,既然你想讓我再犯一次傻,那我可以把這個作為一次單項委託,你支付的酬勞是……?”

“穩定的改進與進化”,康斯坦回答:“你需要這個!我可以想像你在重啟時遭遇的危險,我知道你現在處於極不穩定狀態,你也需要他們的技術,我很欣賞你順手牽羊的習慣,我可以默認你在這次行動中順手牽羊,拿走必須要的東西?”

“這是一次背叛嗎?”王成反問:“我認為一旦開始行動,我的參與不可能瞞過去——據我所知,公司從沒有放過背叛者!我現在已經得罪了M7……哈哈,雖然我迫切需要那項技術,但我想我不可能躲過公司的反制措施,而你們……我現在還不能確認你們是堅定地盟友!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對矛盾?”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7:00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元芳,你怎麼看?


說話時,烏佐已經站在兩人附近,他看到桌上的魚子醬,輕輕地搖著頭,用一付譴責的目光看著王成,說:“罪孽啊!一小口起碼五美金價碼。這大白鱘魚卵是魚子醬中顆粒最大的,母魚須費時20年才能長成到可以產卵。”

話音剛落,康斯坦回答王成的話:“為什麼怕跟公司作對?有了我們,你還用怕嗎?”

稍停,康斯坦用同樣充滿譴責的語氣說:“你太不自信了!”

康斯坦說的不自信,或許指的是王成在英國的“偷竊行動”。那次行動中,王成通過精心策劃偷入化學武庫,鬼神莫測的偷去了一罐不在名冊上的戰術武器,事後,整個過程又經過高級駭客的掩飾,完全沒理由找到王成作案的腳印。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出現的調查者,只意味著有絕對“知情者”告密了,這個知情者知道你們的內幕,瞭解你們的手法,所以沒理睬你們的掩飾,不管能不能搜集足夠用的證據起訴,直接找上了你們。

也就是說:康斯坦在烏克蘭一出現,王成就應該知道對方的身份,明白對方不僅僅代表英國,更代表知道內情的幕後人員。但王成當時的反應是:見到對方出現,直接相信了康斯坦胡謅的身份;聽說對方要針對他所在公司下手,想也不想立刻逃離……這說明王成對自己的策劃是不自信的,他不相信偷竊行動天衣無縫,生怕引來更強大的敵人,寧願躲避也不願面對……

其實如果他足夠自信,無需如此驚慌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壓根無需向任何人俯首。哼哼,要別人給出保證,哪有自己去奪求保證,來的牢固。

面對康斯坦的指責。王成不想解釋自己的軟弱也不想辯解自己的信心,他吸了口氣,語氣平靜的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湯斯維爾,你出面掩飾我的身份……”

康斯坦善意的補充:“主要是掩蓋你們遇襲後的混亂局面。”

“我們為什麼遇襲?”既然康斯坦說開了。王成馬上跟了一句,追尋當時的真相:“一直以來我反復思量這個問題,因為當時我們掩飾得很好,我相信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蹤,這樣的掩飾都能暴露?……後來有人跟我說,這是一次出賣,公司內部混入對方間諜?——這個解釋合理嗎?”

康斯坦笑了一下。跳到了另一個問題,追問:“你在烏克蘭製造混論,目的是什麼?”

王成心領神會的一笑,他明白對方智商很高,猜出了敖德薩行動的目的,索性坦白:“抓捕兩個追蹤者?”

康斯坦緊跟一句:“你得到所需要的東西了?”

“兩個過度自大的變態狂——可見幹我們這一行,絕對不能過度自信……沒錯,我追蹤他們消息的來源。想知道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結果我發現了一點有趣的內容。比如當初透露我們行蹤的信號來源……”

康斯坦回應的很快:“那件事,當時出面善後的是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人會挖自己的墻角,女王在湯斯維爾的遇刺,絕對是個意外。告密者確如我們所公佈的,是對方的雙面間諜。這次你們的行蹤洩密,跟湯斯維爾事件完全沒有關聯,也沒有可比性。”

“強大地、一直春風得意、很強勢的女王閣下,當然她剛剛向我表露依戀,突然間她丟下這一切消失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丟下由我照顧。她究竟受到什麼樣的壓力?什麼樣的恐懼使她放下母愛,放下對我的依戀,寧願選擇隱藏?”

康斯坦神情嚴肅起來:“你找到了什麼”……哦,原來女王失蹤事件,給這傢伙心裡留下了濃厚的陰影,使他變得極度不自信。極度小心謹慎,以及多疑。

“一直以來,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員工心態,我不管頭上是什麼大人物,不管自己屬於什麼公司,公司屬於什麼立場,只要薪水讓我滿意,我完成我的工作、享受我的生活就行。()我是個小人物,寧願做個小人物,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任務我不感興趣,我忙著呢。

帶著這樣的心態,我遇到了女王;帶著這樣的心態,我在女王走後繼續履行我的職責、繼續掙薪水,我不關心世界會怎麼樣……但突然間我發現,女王的躲避,還有更多的內情——這些內情都被你抹去了,你是處理善後的人,我查了,湯斯維爾的相關資料都被封存,這應該是你幹的。

事件發生之前,或許會有徵兆,只是某些細節我不曾注意——這麼說,這查到在我抵達湯斯維爾之前兩天,當時我應該在馬斯特裡赫特,這時候有人已經指出了女王的藏身點。奇怪的是,女王的個人資料是有選擇透露出去的,我不在其上可以理解,我跟女王走到了哪一步這是我們私人的事,但女王的兒子,個人資料上必定是有的,洩露出去的內容卻不包含這方面。

我承認,調查發現當時的刺客來自M7,但……不是我過度自信,我認為女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我與她兒子。我自信當時我雖然稚嫩,但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而她的兒子,我確信他並不知道母親的存在,他很安全,帶著無知的快樂。

現在的問題是:既然洩露出去的資料上,有意識隱瞞了她最重要的兩個人的存在,那麼,女王還擔心什麼?她的躲藏是想保護什麼?真想她所說的,只是想追求不被追殺的寧靜?

更重要的是,我發覺:她可能在隱藏期間並沒有整容,她以本來面目躲起來的——誰幫她躲避了M7無孔不入的搜索?誰在保護她?這一系列問題的答案,有時候我猜想一下……覺得還是不要猜測了。”

康斯坦看了一眼身邊的烏佐,烏佐自覺的走到船體另一側,迎著海風欣賞船周圍的動靜……這也是為了警戒。

康斯坦想了一下,回答:“我想你知道‘十二聯盟’,有十二個類似你們這樣的變異人組成的公司,你們公司與M7只是其中之一。我剛才聽到你的懷疑……好,我承認是我疏忽了這點。我只認為湯斯維爾是單一事件。但據我的調查,十二聯盟中其餘公司並未參與這場戰爭,我可以肯定這點,我願意向你提供封存的資料。協助你調查——我對此也很感興趣。這是交易條件嗎?”

“在敖德薩,我們會面時,你說你會提供我們公司對外資訊介面,讓我找到那個隱藏的研究所……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黑進對方的安全系統,但我需要一個保證。”

康斯坦試探地問:“自由調查的權力?”

“哧——那我未免眼睛太小……你懂得,把它說出來!我已經告訴你我不想做英雄。不想拯救世界,不想代表其他人,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為了生活的更好,弄清楚我曾經的女友去了何方,這只是生活的需求而已,不在交換條件之內。”

康斯坦立刻否決:“那不行,你的歸屬權不歸我管,我不能承諾給你自由!”

“真的不能?”

“絕對不能——公司在你身上花了上億美元。前前後後維護費用非常高昂,雖然你也產生了足夠的利潤,但……你的使用年限還沒到。這一點沒有討價劃價的餘地。”

“那就是說:如果到了年限,這個,可以商量了?”

“當然,我們不是奴隸主!我們只是商人。”

“然後呢?”

“我們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提供你必要的支援——來自決策意義上的保護!”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合作者,站在各自的立場上各取所需,彼此並不約束?!”

“……當你不需要我們約束的時候!”康斯坦咬著牙,惡狠狠提醒——如果你的行為不觸及我們的底線,那麼我們會默認你的存在,不強求你履行什麼責任。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接受約束,別惹出驚天動地的大麻煩。

“那麼讓我確認一下:我明確告訴你,我將進一步升級我的個人計算機。我不想破壞過去的生活,我依然想做公司雇員——這一點,我能得到保證嗎?”

繼續作為公司下屬,那就是一個員工而已。隨時可以跳槽,享受帶薪假期,期待退休,這應該都屬于民事範疇。而一旦進入軍方管制,那麼人身自由就沒有了,甚至不可能有自主性……相比之下,王成寧願做個民用設備,不願接受軍職。

“這個嗎,有點強人所難——我們知道你的升級程式已經開始,沒有誰比我們更瞭解你的危險性,如果你拒絕,那麼……”

“有可能妥協嗎?”王成斜著眼睛看著康斯坦。

“既然你已經接受會談,想必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放棄。”

“那麼,你們設定的搜索劇本是怎樣的?”

“我們直接雇用你作為監理——你瞧,我們依然在使用商業手法。你可以作為資本監理,監督資本運作。那麼你就擁有合法的調查權力……”

“調查之後呢,公司或許不會懲罰我,但會因此隔離我,那麼我只能投靠你們了,是不是?”

“調查之後,我們可以直接向公司申請你的指揮權,你可以進入公司高層,掌控更多的內幕,以及更大的權力!”

“順便發揮更多的作用?”王成嘲笑說:“那我是不是更沒有自由?”

康斯坦反問:“你的劇本是怎麼設定的?”

“怒火!被拋棄,以及被出賣的怒火,讓我有足夠理由尋找一個合理解釋,我會直接找上門去,向他們問個究竟。我有充足的理由尋求與公司聯系。”

“在這之前,你要主動清除身邊的追蹤者,這將是一場主動的反擊戰,是?”康斯坦搖著頭:“你並不知道你的價值,以及你能達到什麼高度?你前方缺乏指引者,當你意外誕生之後,很多人都懷著恐懼遠離,或者迫使你遠離,但我們可以!我們知道KV晶片的發展方向,我們可以指點你。讓你達到你難以想像的高度。等到了那一天,世界向你解開了胸罩!”

王成露出了一個微笑:“我看過烏克蘭版的‘超級戰士’。”我其實已經做好升級準備,我並不在意你們的內容,我知道我能達到的高度。所以,我只想在成功之後不淪為一件工具,被人隨意指揮。我想要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

“覺得‘烏克蘭版本’很魔幻是——用手撥打射來的子彈,以為肉體可以抵禦子彈的沖擊力與高溫……”

“肉體可以抵禦子彈的沖擊力,可以用高速震動來減緩沖擊,至於高溫——我剛才向你展現了製冷能力。”

“可是子彈的能量依舊留存在肉體上,是?能量守恆。如何化解?至於製冷能力,據我所知,十二聯盟中有多位‘冰人’,這個能力不算什麼。那麼所謂思維傳導能力呢?遠距離通話?哈哈,手機的應用已經解決了這個難題,網絡的發展讓通訊上網無處不在,無須再發展這個特長。”

“你認為烏克蘭版本的‘超級戰士’過於魔幻?你們的版本又如何?我知道‘假如眼睛可以殺死你’這個話題,你能說得更現實一點嗎?”

康斯坦玩味地看著王成。慢慢的說:“我們的研究發現:肉體有局限性。”

王成舉起酒瓶,招呼對方:“喝一杯!”

烏佐遠遠地插話:“我不認為吃魚子醬配紅酒合適,如果來一點傳統的伏特加。最好是俄國貨,沒有,用波蘭貨也行。整瓶酒還得冰在一大塊冰裡面,把伏特加冰得會刺痛喉嚨……當然,別冒險用加味伏特加。加味伏特加的味道會和魚子醬打架,通常還會打贏。我個人建議來點甜味低的香擯。除了吃骨碌碌的魚子醬外,同時喝骨碌碌的,那才是絕妙!”

王成悠閑的追問烏佐:“說的如此熟練,難道你吃過魚子醬?”

烏佐哈哈大笑:“我怎麼會吃過這玩意,這東西每年的產量用克來衡量。它一旦從鱘魚的體內擠出,製作成魚子醬,哪怕在冰凍保鮮的狀態下,最多也只能儲存四個星期嗎,而在此之前,它需要生長20年……你認為像我這樣的工薪階層。能享受到如此罕見的美味嗎?”

王成笑問:“那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康斯坦見歪樓了,而且王成似乎並不在意他給出的懸念,很自得其樂的享受歪樓樂趣,不禁嗓音高了點:“都別裝了,邁克爾對于享受很在行,他不可能不知道,讓我們把話題調轉回來——你記住我們乘坐的那架直升機了嗎?”

王成舉著酒杯,手臂懸在半空,耐心的等待康斯坦繼續。

“發現這個問題後,我們放棄了kv晶片的研究,並把它轉讓給你們公司。轉而走了另一個方向——我們研究數字化,智慧化。你不是猜測過第六代直升機具備什麼功能嗎?那就是更加智慧!

一般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它的外型上,但第六代直升機的外形與第四代區別並不大,目前的材料力學似乎已到了瓶頸,隱形技術,堅硬程度,輕型重量等等,該研究出來的都研究出來了,剩下的就是智慧化!”

王成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你是說,剛才那架直升機其實就是一個超級戰士?新版的‘超級戰士’。”

“沒錯,肉體有其局限性,人的思維運算遠遠超越了肉體所能容納的,目前,最強大的計算機在某些方面都趕不上人體的本能反應,但肉體不堅固,不足以承受很多思維可以達到的方面,這就需要人們使用器械來輔助。剛才那架直升機就是一個發展方向,它具有強大的計算能力,卻不受肉體限制,能飛的更快,更靜音,更隱蔽,且火控設備更大強大,更加堅固。”

“機械戰士!?”,王成慢慢的說。

“不錯,機械戰士!當初我們設定這個研究方向的時候,感覺很振奮,以為我們終於可以擺脫人體的限制,所以我們對KV晶片持放棄態度,但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生物計算機帶來的突破,讓人體進化的步子邁的很大,讓人難以想像。

機械這東西有局限性,比如對命令的領會程度,執行主動性,以及模糊判斷等等。人眼球所看到的物體,其所含圖元遠遠超越了現代最先進攝像設備,而攝像設備有焦距的局限,它看不到景物的縱深,看不到三維物體,必須通過程式來調整,而程式還需要人類編錄,一旦編錄成功,模式就固定了。

我剛才說到模糊判斷,這是生物計算機的優勢,有時候人類憑直覺作出的判斷是非理性的,是不合邏輯的,但它卻是正確的……”

王成這才明白對方的真正意圖,他們是想找回自己拋棄的技術,將二者合而為一,順便瞭解建立在人體平臺上的“超級戰士”,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比較起來,謝爾蓋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他提前想到了“戰衣”。綜合人類生物計算機的運算能力,以及進化特長,再用堅固材料製作出能承受巨大沖擊力,高能沖量的外甲以及輔助物,這樣的超級戰士,才是真正的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康斯坦要求的是“控制”,他揮舞胡蘿蔔,就是想徹底控制王成。屈服嗎?還是……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7:01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低估了你的危險性


這時候,貨輪已經接近博斯普魯斯海峽峽口,土耳其的領航船靠了上來,登記檢驗,倒是沒找什麼麻煩。

稍後,領航船引導著貨輪進入相應水道,開始進入通關程式。

貨輪進入水道後,王成順勢邀請康斯坦與烏佐進入船艙,雖然他並沒有立即給對方一個答案,但康斯坦與烏佐接到邀請並沒有堅持,他們稍稍交換了一個眼神,康斯坦微微鞠躬說:“不勝榮幸。”

王成起身,領先向艙內走去,康斯坦與烏佐謹慎地與王成保持一段距離,小心翼翼的進入船艙內的宴會廳。

宴會廳佈置很簡陋,畢竟這艘貨輪是剛完工的簡裝船,航行所需要的設備它都不缺,但舒適性與裝飾性毫無。光禿禿的艙壁只是刷了油漆,廳內靠邊擺放著一張長條桌,幾把椅子,桌上堆滿了各式輕武器,四名烏克蘭壯漢坐在椅子上擺弄槍械……除了這些,房間內空空蕩蕩,連沙發都不曾有。

烏佐進門後,見到其中一名壯漢,瞳孔微微一縮,旋即打量了其餘幾位壯漢,臉色變得凝重。但王成並沒有在意烏佐的臉色,他招呼四名壯漢:“通知織田小姐上幾瓶香檳,如果她願意,也請她過來陪同客人。”

四名壯漢立刻起身,武器也不收拾,眨眼睛離開了宴會廳。等這些人離去,康斯坦假裝無意識地問:“怎麼?你認識?”

烏佐盯了王成一眼,王成正故作悠閑的走到舷窗邊,透過窗戶看著貨輪排入綿延十餘海裡,長長的通關隊列,依序緩緩前行。這時候,他聽到身後的烏佐用平靜的語氣回答:“我見過那人的照片,他是……我們的人,至少上周還是。”

王成沒有轉身。背對著烏佐補充:“彼得洛維奇,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強力部門一級警司,俄烏聯合行動隊成員,軍事素質特等,喜好女色,三次晉升機會被女人拖累……”

烏佐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一貫痞賴的臉上難得嚴峻,他有點結巴的問:“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知道隊員履歷這還罷了。畢竟誰要雇用手下都要查個祖宗三代;知道履歷還知道對方的,這也說得過去,畢竟王成這裡還有一位著名駭客……但頭也不回就知道烏佐認識的那人是誰,這未免太變態!

王成對此不予回應,康斯坦趕緊解釋:“他接受的就是這方面的訓練,依靠強大的計算能力。他能察覺最輕微的情緒變動,在他面前你不用掩飾,因為所有的掩飾都是徒勞。”

“還有腦電波”,王成淡然的補充:“你的腦電波在β區開始充血,說明你開始搜索圖像記憶。”

王成的話嘎然而止,這會兒換成康斯坦露出警覺的目光,他稍稍後退半步,覺得不妥,又稍稍後退兩三步。這才謹慎地說:“讀心術,這是……女王當初具備的特長!哦,復蘇後的你,打算向那方面發展?”

王成的目光依舊盯著舷窗外,不一會兒,走廊裡傳來輕巧的腳步聲,一頭紅色漫畫版長發百合,身穿緊身黑皮夾克,蹬著馬靴。一付暴走女郎的神態。宛如《生化危機》裡的女豬腳,英姿颯爽、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她略顯粗魯的向王成打了個招呼,又用同樣的粗魯回身招呼:“快點,姐我口渴得緊!”

烏佐臉色更加陰沉了,這位就是他們在敖德薩追捕很久而不得的女助手嗎?看上去不像聰明人,怎麼就抓不著囁?

隨著百合的招呼,四名壯漢抱著各種吃喝玩樂器械走了進來——這不是剛才見過的那四個人,但這批新換上的人中,烏佐依然有認識人,他目光掃過四人眾,其中有兩個沖他微微點頭,其中一人還用唇語,不見外的說了聲:“你好,z先生!”

百合態度很隨意,她沖兩人點點頭後,立刻豪放地安排隊員安置雪茄加濕器、酒刀、煙刀、雪茄熏烤器、酒杯、冰壺、醒酒器等等,同時拿來的還有各種勺子,各種圍兜,以及躺椅……在隊員們七手八腳擺設這些東西時,烏佐蠕動了一下嘴唇,卻發覺康斯坦一臉警覺的神情,裝作若無其事繞到桌子後,趁機與王成拉開距離,他立刻醒悟”趕緊學著康斯坦的動作,假意選擇座位,走到四名隊員身邊欲言又止。

康斯坦掃了一眼百合,這時候百合正翹著一隻腳,馬靴踩在桌子上,靴子邊則是極盡雅致的高檔吃喝器皿,與百合粗俗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但康斯坦並沒有被百合的偽裝所迷惑,他知道王成小組的成員狀況,不過這份情報康斯坦還不想與烏佐分享,於是,他繼續剛才的話題以緩解氣氛:“這是你的新本領嗎?你或許察覺到了,人類的進化瓶頸最終在骨骼。你可以讓肌肉的力量瞬間爆發,舉起數噸的重量;或者利用這股爆發力產生超高速度,或者用這股力量去打擊對手,但你的骨骼承受不了。

你想跑的比豹子還快嗎?瞬間的爆發力作用到腿部,你的雙腿腿骼將粉碎;你打出的拳頭比熊還兇猛嗎?這股爆發力運用到雙臂上,如果單純用來打擊敵人,敵人的會減緩你骨骼承受的反沖擊力,但如果用來打擊墻壁或者其他硬物,那你的臂骨也將粉碎……哦,你還想飛嗎?飛行需要骨骼充滿空泡,以降低重量,但這個的骨骼將脆弱不堪……

我剛才說過,我們知道正確的發展方向,人類優於機械,在於思維,在於判斷,在於創造,而人類不如機械的,那就讓機械作為輔助,這就是人類正確的進化方向。如今,這一技術掌握在我們手中!”

這時候百合已經擺好了酒具煙具,她歪著腦袋冒失的插話:“也就是說:人類不應該過度追求力量,應該發展智慧……好有哲理啊!”

康斯坦彬彬有禮的回答:“織田櫻子小姐,我認為合作需要坦誠!你不該在我面前演戲……哦,我們馬上要過海峽口了,你的演出已經結束。”

百合歪著頭,滿臉都寫著為什麼的好奇。很萌很單純的回答:“大幕沒有落下,為什麼結束演出?”

烏佐冷冷的插話:“我們不會在海峽口找麻煩……喔,作為從演習區剛跑出來的貨輪,相信你們最需要的是:給土耳其一個解釋。”

四名士兵這時已收拾好東西,百合揮了揮手,讓他們告退,她從冰壺裡取出香檳,利索的打開軟木塞。隨著砰一聲,瓶塞飛舞到空中,這動作很像王成開紅酒時的動作,她倒酒的姿勢也與王成同出一轍……倒完酒後百合臉上的表情陡然一收,由豪放不羈的滿臉不在乎,變成溫柔體貼的日本妻子。邁著小碎步走向王成,小意的遞上酒杯,一副唯恐王成不滿意的怯意——這形象變化之快,讓烏佐瞪出了眼珠。

在舷窗邊的王成回過身來,滿意地看著百合的步態——如果她換上一身襦裙,腰上墜一個環佩,這樣腰肢搖曳,輕柔碎步,會帶來陣陣環佩叮當。完全是一幅宋代仕女畫面了……但欣賞歸欣賞,他不敢開口贊嘆,對面是兩個人精,一開口評說就顯露出對文化與傳統的特定愛好,對方立刻能猜出自己的原本身份。

“這麼說,必須重新恢復對肌肉反射的最高限制……留下夠用的就行!”王成接過酒杯,向百合露出一個微笑,而後沖對面兩人微微舉杯。

“是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在巴黎有一間實驗室。能夠幫你……”

“不”。王成斷然拒絕。開玩笑,好不容易去除了公司設置的“後門”。難道要讓對方加一個“後門”。“我絕不會把自己再交到任何人手裡。”

康斯坦回過身來,擺弄著桌上的餐具,漫不經心地說:“吃魚子醬是一種儀式,挑剔的人對使用什麼湯匙都特有講究,究竟那些湯勺有何優劣利弊,他們說起來慷慨激昂,滔滔不絕。據說關於吃魚子醬該使用什麼湯勺的書籍,疊起來可以塞滿一個大房間。但是怪了,大凡天之驕子誕生時嘴裡含的那把湯匙——銀湯匙,卻是不可以用的湯匙,因為銀湯匙會在魚子醬上加上一層淡淡的金屬味兒。

其實,除了銀湯勺之外,其他湯勺可以任自己選擇:黃金的、象牙的、木頭的、珍珠的、牛角的、以及普通鐵勺,或是——我最喜歡的——在小吃店隨時可以抓回來一大把的塑膠短柄湯匙。這種湯匙好拿,又輕軟,沒有銳角會戳破魚卵,功能佳,衛生好,用後就可以丟了。沒有餘味,常常還免費——我推薦用這種湯匙。”

百合擺在桌子上的湯勺確實有很多種類,銀湯勺、金湯勺、犀牛角湯勺、玳瑁湯勺、象牙湯勺……唯獨沒有塑膠湯勺。

王成與康斯坦這段時間的交鋒,實際上是各亮底牌,提醒對方自己的價值。康斯坦接塑膠湯勺說事,是在隱晦的告訴王成:昂貴的並不是最好的,而我們知道最好的解決辦法,同時它又是最廉價的辦法。

烏佐在桌子邊拿起一柄象牙湯勺,煽風點火說:“據說魚子醬的加工,必須在十五分鐘內完成十道工序。而受信任、有能力指導完成最後一項工序的大師,全(書書屋.shushu5.最快更新)世界目前只存在個位數字。一如任何天然、嬌貴、易壞的東西,購買它,一定要找一位你信得過的供應商,他賣的數量必須夠多,因為這樣他才願意費力氣去好好貯存。

這東西沒有特價品,向最好的店家購買,絕對不會吃虧的。這些商家如果認定是有誠意購買的顧客,不是來找速食點心的閑漢,他們可能會讓你買以前先試吃看看。不過,真諷刺,供應商若是對自己的魚子醬有充分的信心,敢提供這種美好的服務,那他們的建議一定就是你可以信任的,而不必再免費試吃了!”

這話是旁敲側擊,烏佐說這句話,證明他完全配做康斯坦助手,他只是表面上偽裝的憨傻癡癲,他有不亞于康斯坦的智商。

王成扭頭看了看舷窗外,康斯坦皺了皺眉頭……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對方怎麼還不表態?

王成動了,他慢悠悠走到桌前。而康斯坦與烏佐仿佛是磁鐵上與王成相斥的極端,隨著王成的走近,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始終與王成保持著固定距離,等王成來到桌邊,這兩人趕緊跳到舷窗邊,代替王成眺望窗外。

王成拿起牛角湯勺,輕輕舀了一勺魚子醬。放入口中品嘗,閉目品味許久,他咽下嘴中的魚子醬,閑閑地說:“魚子醬的加工和運送、保存都如此困難,享受它是如此昂貴,如果這魚卵送入口中時。不是粒粒完整無損的,那麼這份完美就有了缺憾。只有舌頭和上顎壓碎魚卵的這一刻,你才能領會到:費了這麼多手腳,原來這小小魚卵中,美味爆湧而出的感覺是如此完美。哦,魚卵若是先被餐刀壓破了,抹在麵包片上,含了一嘴魚子醬的快感就提早被吐司享受到了,輪不到你的舌頭。

所以。吃魚子醬最好的方法,便是用最簡單的方法:直接生食入口。若要倒在盤子裡面吃,即使盤子先冰鎮過,它依然要被暴露在空氣中慢慢氧化,所以,為了絕對的完美,我贊成直接就著瓶罐吃,用一把勺子終結魚子醬的最後一段路途,然後送進嘴裡——這一段路的運輸工具。就別無選擇了。非得是一把湯匙不可。”

這段話說得非常紳士,但其實依舊是拒絕。康斯坦與烏佐拿魚子醬的吃法旁敲側擊。是因為他們不敢過分激怒王成,王成已經拒絕兩次了,事不過三。但在各自的立場上,他們誰都不肯輕易讓步,只好用溫情的口氣,借助贊賞魚子醬,委婉的道出自己的堅持。三個人的說法都很紳士,瞧,他們都在談論各自對魚子醬的認識。

烏佐告訴王成:別猶豫了,也唯有我們才有實力搞這項研究,沒有免費試吃的機會,我們值得信任。

王成則告訴對方:我喜歡直接,我不喜歡分享,哪怕盤子被冰凍過。我的能力我自己做主。

在溫情脈脈的談話中,三個人都沒有撕破臉皮,但都表明了自己不妥協的態度。

宴會繼續進行,船隻繼續通關……期間各種麻煩,各種審核,都有船長出面應付,宴會廳裡的三個人都沒製造麻煩,整個通關程式用了大約兩小時——想當年那艘烏克蘭廢鐵“瓦格良號”,從敖德薩起航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時,花了數年時間才被土耳其海軍放行。所以等到貨輪出了海峽口,王成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他轉向百合說:“謝爾蓋可以露面了。”

出了博斯普魯斯海峽,海闊天空任魚躍了,王成現在可以隨時逃遁,他也不用再敷衍。

烏佐聽到謝爾蓋這個名字,放下了酒杯:“我必須告訴你,謝爾蓋在烏克蘭犯下了多重罪名!”

王成玩味的看著烏佐,問:“你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康斯坦插前一步隔開烏佐,平靜地說:“我們需要審視你復蘇的經歷,我們想通過你重啟的步驟,瞭解生物計算機的程式灌入方式,以及你與生物計算機融合技巧。我們可以提供‘閥值約束”幫你設定肌肉與神經反射的最大值,我們可以給你提供相應設備,協助你與機械結合,成為真正的機械戰士——超級機械戰士。我們甚至可以幫你在腦電波技術上更近一步發展……”

“不,腦電波技術的研究,m7在這方面最先進”,王成笑瞇瞇地反駁。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和我們一起合作吧,幫我們找出那家隱藏的研究所,我們一起分享其中的技術成果……”

“我的答復依然是拒絕!我既然已經決定反抗,就不會再把自由交給別人!”

康斯坦深深吸了口氣,問:“我們怎樣才能達成妥協?”

“接受你們的指揮——可以!我只是個雇員,受誰雇傭不是幹活兒?與你們一起研究——可以!我準備接受你的建議,在體能發展上適可而止,今後將偏重於技能方面的培養。

我可以遵守你們的紀律約束,但我要求,在研究過程中始終享有主導權——我想研究什麼項目,你們只能配合,並共同享受研究成果。但我拒絕接受支配,拒絕再行清醒狀態下任你們解剖!”

康斯坦歪著腦袋看著王成,冷哼一聲:“你好像低估了你的危險性。”

“沒錯!”王成笑得很開心:“剛才在演戲區,你說:有很多大炮對準我。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除非那大炮是手動瞄準,否則,它絕不可能打中我。至於你的智慧直升機嘛,如果它敢飛到我身邊,那麼它就不屬於你了。”

這是王成第一次亮出自己的底牌,恰好謝爾蓋走進宴會廳,烏佐吃了一驚,他立刻插話:“原來,敖德薩的駭客事件是你幹的?是你控制了城市三分之一電腦?”

康斯坦脫口而出:“你難道不怕kv晶片的自毀裝置?”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7:03
第二百九十八章 新任務,新計劃,以及新敵人


“嘿嘿嘿嘿”,一直顯得很溫和的王成笑得很陰冷:“你可以試試!”

剛進門來的謝爾蓋樂呵呵的插嘴:“沒有用的,他的功能程式都用俄語重新編制過,我還給他加了一個管理程式,需要啟動什麼功能必須通過這個管理程式……”

百合一腳踢翻了椅子,頓時從一副溫婉形象轉換成暴力女郎:“住嘴,謝爾蓋,你說的太多了!”

謝爾蓋縮了縮脖子,馬上又繼續用樂天派態度面對烏佐:“中尉,我不知道你說的謝爾蓋與我認識的謝爾蓋是否是一個人,哈哈,我是匈牙利人謝爾蓋,從來沒到過敖德薩!”

還有沒有天理了?造假、山寨,也不能到如此無恥程度,連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居然也能山寨。

“你是謝爾蓋我認識,我看過你的照片,翻過你的檔案,我有你的血型檔案、牙醫記錄……”烏佐冷冷地反駁——別以為你能這麼輕易逃脫,你在敖德薩犯了罪,我可以抓捕你,你就是那位敖德薩駭客謝爾蓋,沒錯的!

康斯坦做出一個攔阻動作,他歪著頭觀察了一下王成,淡然的說:“烏佐先生,你剛才說的那些證據,相信已不存在了……好,我同意這個妥協方案,你可以保持獨立性以及相對自由。”

烏佐吃了一驚:“康斯坦。你確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康斯坦並沒有回答烏佐。他向王成伸出手來,敘說著最後協議文案:“我們雇用你參與‘旭日開發計劃’,你可以擁有單獨的實驗室,實驗室成員由你挑選並帶領,你可以獨立決定研究項目,但你必須遵守公司規定,所有研究成果必須儲存在公司指定的母機裡,不得帶出公司之外。為此,你與你的人將獲得庇護,之前的一切罪惡得到赦免……”

王成馬上接了一句:“我之前沒有罪惡。我清白的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康斯坦後面所說的內容不能用來做交換條件——不信你查查,看看我做過什麼違法事件?我很清白,我不會留些任何犯罪證據,我是個遵紀守法的絲。

“讓我們不要在糾結與細節。談談怎麼合作”,康斯坦已經放開了,便直接談論起合作方式。烏佐不甘心的拽了拽康斯坦,康斯坦掃了一眼對方,不見外的當著王成的面提醒說:“附近區域的衛星已經失控,我們已經無法對這片區域進行定位追蹤,既然這樣,我們只能新人他的人品了——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臺超級計算機!”

王成目光微縮,但他並沒有反駁,反而拿起一隻湯勺。輕輕地挖了一勺魚子醬,優雅的將魚子醬送入口中,享受那種魚子醬在嘴中爆漿的快感,一副等康斯坦交談完畢的悠閑。而他身邊的百合,俯身低問謝爾蓋:“完成了嗎?”

謝爾蓋輕輕點點頭。康斯坦警覺的將目光重新凝固在王成身上,若有所思的問:“你們做了什麼?”

王成喝了一口充滿冰刺感的伏特加,涮了涮嘴中的魚腥氣,輕聲反問:“你怎麼做到的?”

康斯坦知道王成詢問的是什麼,他微笑地回答:“感謝你沒有遮罩船上的無線信號,附近的衛星確實失控了。但我剛才收到的通訊聯絡……呵,我不打算告訴你它來自何方。”

康斯坦究竟是什麼人?他代表什麼勢力?他背後都是什麼人?至今為止,他說的含含糊糊,並沒有徹底交代清楚。

回想最初遇到康斯坦的時候,他閑閑而來。隨手替王成掩蓋了湯斯維爾案件的真相——在國外,能夠掩蓋事件真相就是很牛很牛的本事。尼克森當初無法掩蓋“水門事件”,布希無法掩蓋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調查事件,羅斯維爾德事件瞞了六十年最終還是公之於眾。11這湯斯維爾雖然是個小鎮,但能夠翻手掩蓋事件真相……這就是比總統還牛叉的能耐。

這個人背後的勢力很雄厚!

這世界上有很多隱形帝王,比如柴斯維爾德家族……當然,以雇員心態面對,王成並不在乎康斯坦是站哪邊的——拿錢幹活而已,給的錢合適,給誰幹不是幹?只要他沒威脅到自己生存與生活,愛誰誰。

這種心態造成了王成之前對康斯坦的應付,他已經過了熱血青年的年齡,此前接受的訓練讓他習慣於審視力量對比,找出更隱蔽更安全的解決手段,做事決不硬頂硬抗……但現在,康斯坦威脅王成了!那麼王成就需要調整策略,深入的瞭解康斯坦,就成了最迫切的需要。

康斯坦身上帶著一個儀器,這種儀器可以幹擾王成對腦電波的捕捉,王成看不透康斯坦心中所思所想。這人很謹慎,即使身上帶有這種儀器,他還一直小心的與王成保持安全距離,讓王成拿他沒辦法。

至於烏佐,這個人身上倒沒有儀器,但顯然他來之前受到了某種警告,為了避免被人看出他心中所想,他採用了最簡單的應付方式:胡思亂想。他的大腦一刻不停,連小學時代的加減乘除演算法都練習反復,以此來隱藏心中的盤算……

“那麼,我也不打算告訴你我剛才做了什麼。我們只是為了一個專業項目進行單項合作,我們彼此並沒有約束,是?”王成用對方的話回擊:“讓我們回到主題——你打算如何開始‘研究’。”

“我們可以先提供一間實驗室……”康斯坦咬了咬牙,將話題轉到具體項目上。

這場討論進行了很久。在此期間。烏佐為了不讓人得知心中默念,腦筋一個不得閑的胡思亂想,簡直比打一場戰鬥還勞心勞力,討論到中途他顯得昏昏欲睡,這時,雙方因某些立場問題又僵持不下,康斯坦趁機提議中場休息,回到王成給安排的船艙,康斯坦立刻命令烏佐:“馬上聯系烏克蘭方面……看來我低估了他的報復心理。”

宴會廳內,謝爾蓋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坐在椅子上,將腿翹到桌上,手裡抓起一罐魚子醬開始品嘗,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終於結束了!你跟他們能達成妥協。太好了!我終於可以避免東躲西藏,大搖大擺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只需要我換一個身份就行。”

百合小心翼翼的看看王成,輕聲說:“失禮了——我錯過了最重要的階段,一直想問你,復蘇之後,你獲得了什麼?”

謝爾蓋嘴裡喊著魚子醬,含含糊糊的插嘴:“其實我也沒看到最重要的部分,我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嗯,你跟他們合作之後,搞到生物計算機晶片是不是很容易。你應該跟他們談談這個問題。”

“我記得曾經有個報道,說某次阿波羅登月時,登月火箭出了問題,需要宇航員在十分之一秒內作出判斷,最終宇航員做到了。這個事實後來被當做某名牌手錶廣告,被反復宣傳。現在我想起來,忽然覺得詫異——肌肉的條件反射時間是0.2秒,在十分之一秒內作出的判斷,肌肉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動作落實、實施。除非……除非是他們是用思維控制。”

謝爾蓋根本是個話嘮,他插嘴說:“我知道,我曾經偷偷進過飛機研究所,瀏覽過最先進的戰機設計。據說第五代戰機已開始使用某些思維科技,比如‘目視打擊’——駕駛員眼珠轉向何方。機炮與瞄準體系會自動轉向目視方向,並進行定位瞄準。這時候只要飛行員全身肌肉突然緊繃,那麼無需扣動扳機,火控系統會自動發射……你想說明什麼?”

“我想說,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航天局很可能就存在某些思維控制設備。當時的要求是:思維反應時間在十分之一秒內。現在,隨著科技的進步,思維反應要求的研判時間更短——這大概就是康斯坦找我合作的緣由。

你剛才問我獲得了什麼……正像康斯坦所說的,人體不能魔幻,人體可能是世界上最玄妙的綜合體系,人體具備的每一項能力,都是綜合素質的體現——我確實打開了肌肉反射限制,可以控制體內肌肉,讓所用肌纖維在同一瞬間爆發,達到理論上的最高值,但我的骨骼確實受不了這麼大的沖擊力。

這倒使我想起了‘金剛狼’,看來小說家們早已發覺了這個瓶頸,所以他們創造出用‘有機金屬’代替骨骼,以便承受肌肉爆發的全部能量……”

謝爾蓋大口喝著伏特加,嚷嚷:“據說有機金屬已經運用到醫療方面,哈哈,前幾年NBA專門出臺一條限令,禁止假肢人參與比賽。據說將骨關節換成24k鈦合金後,瘸子能原地跳兩米四的高度……你認為,Q先生他們威逼利誘讓你必須參與‘旭日計劃’,這個旭日計劃其實是一項‘機械人類’研究?”

“你說對了”,王成回答:“看來這裡誰都不是傻子,我跟他繞來繞去反復試探他的底線,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真相……謝爾蓋,這不也是你的夢想嗎?”

謝爾蓋大笑:“算了,我雖然渴望成為英雄,但也沒打算讓自己成為機械,我只是想用機械略略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已。”

王成咧咧嘴,平靜的回應:“我已經是了。”

百合想了想,輕聲問:“失禮了——那我們的巴黎任務……”

“忘了它,巴黎任務已經結束,我們小組遭遇全面襲擊,已經無法完成這一任務,現在我們需要聯絡公司,要求公司給一個答復,或者給一個公正。當然,我們現在已經靠上了另一頭龐然大物,我們的補給該有他們負責了。”

“那麼……”百合欲言又止。

“我們繼續前往巴黎”,王成補充說:“公司的巴黎任務已經終結。在等待新命令期間。我們接受其他公司雇傭,開始另一個‘巴黎任務’,現在我們全員轉向新任務。”

百合望向窗外,擔心的喃喃:“也不知道這時候,娃娃與小丑是否安全。”

沒有人發現,王成並沒有回答百合關於新能力的問題。教科上說:誰都不能信任。尤其是還有謝爾蓋這個話嘮存在,所以王成不打算叫出他的底線——康斯坦猜對了,重啟後這段時間,王成一直處於不穩定狀態,當他將某項本領提升到肌肉最高承受力時。總感到與其他機能發生沖突,這段時間他一指在尋找解決辦法,康斯坦無意中洩露的情報,實際上等於告訴了他出路……可惜康斯坦也是個精明人。察覺王成跟他兜圈子,想套出更多的內幕,康斯坦馬上拿出底線來不斷揮舞,希望快速終結交流……

這時候,巴黎街頭,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不遠處,一身青春裝扮,肩挎雙肩包的周冉,耳朵裡塞著耳機,一邊聽著手機音樂一邊用腳尖在地面上胡亂畫著。一副悠閑的態度,時不時用欣賞的眼光打量著街景。

太陽漸漸落下了,晚霞出現在天際,路燈逐漸亮起,周冉低頭看了一下手錶,發覺約定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鐘,約會的人還沒有到,她再度翻看了一下手機短信,發覺沒有收到任何資訊,禁不住翻了個白眼。腳尖繼續在地上劃圈子——這時候,周冉身邊的電話亭裡,電話響個不停,但周冉耳朵上戴著耳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聽任電話鈴響了又響。

終于,一位路邊的過客忍不下去了。這位過客是非洲裔混血,黑色短發捲曲,一身短夾克,腳上穿運動鞋,雙手抄在夾克口袋裡,從遠處街頭走來,遠遠的他就聽到電話亭響鈴不斷,等他快接近時,電話鈴終端片刻,接著再度響起,但依舊無人接聽,這位過客好心地拍了拍周冉的肩膀,指了指電話亭示意。

周冉茫然的摘下耳機,頓時聽到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順著鈴聲望過去,原來是電話亭內的電話,周冉哦了一聲,好心的回應非洲少年:“接電話不需要投幣的,你只管去接,拿起聽筒就行。”

非洲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冉,周冉沖對方展開一個微笑,將剛才摘下的耳機重新塞入耳中,做手勢催促對方速度去接電話。非洲少年晃了晃腦袋,疑惑地走過電話亭,但終究按捺不住好奇,轉身進了電話亭接起電話。五秒鐘過後,非洲少年從電話亭裡探出腦袋,招呼周冉:“她讓你接電話?”

周冉看到對方的動作,再度摘下耳機,聽清非洲少年重復的話語,馬上晃了晃腦袋,笑著回答:“不可能,我在巴黎沒那麼多熟人——認識我的人不會打到路邊電話亭中。”

非洲少年對電話咕噥幾句,再度探出頭來:“她說了,就是找你的電話。”

周冉原地不動,回答:“別逗了,大馬路上隨便一個電話鈴響,怎麼會是找我的?你告訴她,我不認識她,不管她想說什麼,我不感興趣。”

非洲少年沖電話中嚷了一句,做出掛電話的姿勢,但馬上把聽筒湊在耳邊聽了幾句,三度探出頭來,沖周冉說:“她說有個名字你肯定認識:瓦連京.別洛佐夫斯基。”

周冉猶豫了一下,繼續用腳在地上劃圈子,遲疑的說:“誰都可以叫瓦連京.別洛佐夫斯基這個名字。”

非洲少年對電話重復了周冉的話,馬上又探出頭來說:“她說了一個地址……”

這個地址正是王成與周冉合租的住宅地址,周冉猶猶豫豫走進電話亭,不確定的接過電話,瞪著遞電話給她的非洲少年很生氣。只聽電話裡一個清脆而年輕的女聲快速說:“我已經超過通話時間限制,你聽著,繼續向前走三個街口,注意傾聽路邊電話亭的電話……”

“我不!”,周冉斷然拒絕:“要見面你就過來,不然我回家了,反正你知道我家地址——你剛才說過了!”

電話裡傳來醫生長長的憋氣聲,兩三秒後,電話裡的聲音說:“好,你現在往回走,進入最近的……地鐵站,稍稍等我片刻,我就來!”

電話迅速掛斷,周冉聽到電話裡的忙音,想了想,她掛上電話,瞪著同在電話亭裡的非洲少年,她本想斥責對方怎不尊重個人,在她接電話的時候躲出電話亭外,但考慮到對方的熱心,她忍了忍,換上一副笑臉說:“謝謝你,我要走了,再見!”

非洲少年似乎被一臉陽光的周冉所吸引,他跟著周冉獻殷勤,一路倒退著走,目不轉睛的問:“你要去最近的地鐵站嗎?我可不可以請你喝杯咖啡……或者吃份冰激棱?……那我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

周冉翻了個白眼,小意的問:“你很閑嗎?”

非洲少年指了指天空:“現在是夜晚了,夜晚屬於音樂和舞蹈,屬於香檳美酒咖啡……你想看電影嗎?美麗的小姐,給我留個電話,我期待與你再次相遇……”

周冉指了指不遠的地鐵口:“我就要到了!”

“你要等人嗎?我和你一起等,等待的時候我們可以聊聊天”,非洲少年走進周冉,繼續討好。

周冉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很忙……”話說到這裡,周冉忽覺得腰上頂了個硬邦邦的東西,她低頭一看……好像是,槍柄握在非洲少年手上……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3-8-25 17:04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7:05
第二百九十九章 四個菜鳥


周冉愣了一下,她覺得很好笑,伸出指頭輕輕戳了一下槍管,感覺手槍的模擬程度很好,抑制不住笑意反駁:“別逗了,這不好玩,我趕時間呢,真沒空吧陪你玩!”

非洲少年滿頭黑線,他唯恐周冉不信的鄭重聲明:“小心點,這是真傢伙,按我說的話做……”

可是周冉不予理會,她抬腳向地鐵站方向快步走,嘴裡說:“我真的趕時間,再說我也不認識你,你那好哪玩去?”

非洲少年有點懵,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捏著手槍的胳膊抬了抬想叫回周冉來,但周冉只給他留下一個匆匆的背影,他用槍口比了比這個背影……開槍吧,這似乎與目的不相符,他要劫持這個女人呀!當街開槍有什麼收益?坑爹啊?!

這個耽擱一會兒,遠處的路人已看清少年手上的左輪槍,有的人拿起電話報警,有的人有手機拍攝著。

周冉知道自己已經遲到了,但她不著急。話說她這輩子,除了赴王成的約會只有兩次準時記錄,至於其他……話說她上小學時就是班上的遲到王,只是因為學習成績一直好,所以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進入地鐵站後,周冉一點不著急,她隨著音樂搖擺著身子,見到地鐵站上的壁畫不錯,過去拍了幾張照片;見到廊柱上的廣告很新鮮,她把廣告語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很仔細的拍攝了商品售賣地址;轉過頭來見到地鐵內的流浪藝人,她摘下耳機傾聽了片刻音樂,扔下兩枚一歐元硬幣,這才蹦跳著進入地鐵。

這會兒已過了下班高峰,地鐵車廂裡人不多,周冉並沒有注意車裡有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搖晃了幾站路,周冉發覺自己坐過了站,她不急,慢悠悠走下地鐵,坐上對面的車輛,回頭趕了兩站,這才抵達了約定地點……她好像來早了。

目光在地鐵站內巡視一圈,似乎並沒有焦灼等待的人,周冉再度尋找這家地鐵站中的看點,她騷擾了一番流浪藝人,施捨了乞丐,心情很好地順著廊柱挨個觀賞上面的廣告……話說她現在施捨乞丐,也能出手兩歐元了,成就啊。

偶然走到一個廊柱邊,廊柱後面突然伸出一個手機,手機螢幕上是王成的笑臉,周冉眼睛眨了眨,確定無誤後,她取下耳機繞到廊柱後。

拿手機的人是個“娃娃”,哦,是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女子,她臉上帶著天然嬰兒肥,雖然身材看起來很成熟,但因為一副童顏,令人判斷不出具體年齡,二十歲?還是十歲?

這個人周冉不喜歡!她是女的,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更有因為她手機存著王成的笑臉相片。話說在周冉記憶中,王成是個冷冰冰的面癱酷男,她什麼時候見過對方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表情,現如今王成在對方手機裡小的很……妖惑,這讓周冉心中不舒服,更別說對方神態很猥瑣,躲躲閃閃的,還一副譴責的神情,開口就是責備:“從下地鐵到這根柱子,不過四十米距離,你走了十二分鐘。”

娃娃的嗓音很好聽,這是個白人女孩,有點奶聲奶氣,充滿嗲味。如果她年紀再小點、個子再矮點,周冉或許覺得這孩子很萌很可愛,但現在她覺得很討厭,想到這副嗓音曾在王成面前發嗲,她就覺得脊背上有刺,很反感很惱火,便沉著臉說:“哈哈,原來你一直盯著我?你傻叉啊,山不過來你到山那邊去啊,我走得慢你幹嘛不來找我?”

娃娃的臉也沉下來:“你怎麼這麼幼稚,你今天犯了很多錯誤你知道嗎?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接電話時為什麼不讓別人出去,擺脫員警後為什麼……”

“你咬我啊?”周冉的火氣也不小:“我怎麼知道你不打我手機要打路邊電話,還有,你畏畏縮縮,縮在柱子後面做什麼?你……”

周冉突然覺得身邊靜的可怕,她猛一回身,發覺剛才彈吉他唱歌的流浪藝人歇息了,他坐在地上,骯臟的身子倚靠在墻壁上,腦袋耷拉著,眼睛睜不開,吉他已經挨到地面上。至於那位乞丐,同樣耷拉著腦袋一付酣睡像……奇怪囁,地鐵站中飄蕩的隱約喇叭聲也消失了,只有黑魆魆的地鐵車道內飄出的隱隱呼嘯聲。

哦,娃娃的聲音也停止了!周冉再回身,發覺娃娃身邊多了一個男子。這是一個熱愛戶外運動的白人男子,皮膚曬得粉粉的,像剛出生的個小乳豬,他一身水洗布藍色牛仔衫、牛仔褲,腰中系一條釘滿金屬扣的皮帶,戴一頂牛仔帽遮住眉梢,身材仿佛運動員,勻稱而健美,鷹鉤鼻、褐色眼珠,黑頭發……很帥唉。

說實話,周冉對黑頭發有種天然親切感,雖然她也很欣賞金發碧眼的白人,但欣賞歸欣賞,唯有見到黑眼珠黑頭發,她會不由自主覺得親切,然後果斷被吸引。想當初她在街頭很是非的去攙扶王成,就是源自這股親切感。

周冉沖這位男子展開一個自認為有魅力的青春微笑,問:“我們認識?”

對面那位男子瞳孔明顯一縮,但臉上沒有表情變化,反而……好像加強了警惕。見慣了王成的面癱,瞳孔收縮這種動作就顯得很明顯,即使周冉神經再大條,也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否認,她馬上和藹的,婀娜的扭動身子,盡量突出身體的三圍與線條,而後鶯聲續道:“那你能不能讓讓,我跟她還有話說。”

娃娃脫口而出爆出一句法語粗口,這句俚語說的是一種驢形動物,但翻譯成中文,類似於:“豬頭!”

說完這句話,娃娃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周冉腦袋一歪,意外發覺娃娃身側露出一絲金屬反光,這反光捏在白人男子手裡,而那白人男子的手,正停留在娃娃腰側。

我是豬,沒錯……這,應該是匕首吧?

我今天怎麼那麼黴,剛才是手槍,現在是匕首……攝像機在哪裡?導演囁?

周冉臉上總算露出後悔莫及的申請,緊接著,對面那位男子露出煩不勝煩的表情,低頭咬了一下娃娃的耳垂,獰笑著抬起頭來說:“你也是豬,並不比她差……別過來!”後一句話是對周冉說的。

娃娃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情,那男子不耐煩的繼續說:“她可能比你有經驗……上帝啊,跟蹤她真是件頭疼事,鬱悶。”

周冉有點惱火:“你為毛跟蹤我?”

那男子苦大仇深的繼續說,完全不理睬周冉的問題:“你有三次逃脫的機會自己錯過了:你通話時間過長,結果被追蹤定位;約定新地點時,告知不相關人員,結果被竊聽,被預先埋伏;見到約會人之後,明明對方遲到就該放棄約會……你你你,違反了教科書上所有禁忌。”

這時候,地鐵口傳來一陣人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那男子眼珠四處轉了轉,手裡一搡“娃娃”,將後者推到周冉身邊的,並摟住娃娃的身體擋住周冉,然後低聲喝令:“走,向站臺尾部走!我有槍,安靜點!”

這時候,三人之間的形象仿佛是那男子摟著情侶,正在向另一位女伴解釋,或者聊天。那男子似乎鬱悶毀了,他邊拖著娃娃走向站尾,邊氣急敗壞的說:“忽走忽停,忽快忽慢,毫無規律,毫無頭緒,還經常走回頭路,毫無方向性,完全無法預判……上帝啊,這女人把反跟蹤技術運用得如此經典。可誰能想到她的眼神如此糟糕,啊哦,整個世界再找不見比她更瞎的女人了!

裡貝拉死的真冤,無數次啊,無數次我跟你擦肩而過,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你這頭豬居然視而不見,你你你,你老師是誰?你難道只學了一半課程?”

這段話是對周冉說的,他與其說是解釋,更不如說是抱怨。周冉尾隨著兩人走,那男子並沒有人推搡她,她完全可以停下腳步,漠不關心的看他們離開,但……只要涉及王成的事,周冉便無法漠然。哦,她與娃娃還有話沒說完,有事沒辦好。她必須跟上來。

推推搡搡間,三人來到站尾,恰在此時,一輛地鐵呼嘯進站,那男子眼角瞥見站臺邊的一間修理門,狠狠一推門,門應手而開,那男子趕緊推搡著娃娃,將娃娃推進修理間內。沒有人招呼周冉,周冉先站在門邊好奇的探頭打量了一下室內環境,而後毫不猶豫的踏入,帶著怒氣說:“你什麼意思,囉裡囉嗦都說些什麼?……那個,瓦連京現在怎麼樣了,說好出差幾天,怎麼都快半個月了?”

周冉說話間,地鐵列車逐漸停穩。噪音慢慢變弱,所以剛開始周冉幾乎是用喊得,最後嗓門逐漸降低,等說到半中央,她發覺娃娃的眼睛在快速眨動,心中奇怪的轉了一下念頭,忽然想到:這大概是“使眼色”吧……但她最後一句話已經說完鳥。

門在周冉身後慢慢合攏,周冉慢慢的想了起來:今天的事不對勁,如今在一個小修理間內,沒有攝像機,沒有導演……難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難道……她目光落在“娃娃”腰間,匕首閃光的地方出現一抹血色——血跡,真的是血跡!

周冉吃驚的張大嘴,一聲尖叫還沒有喊出喉嚨,地鐵啟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尖叫淹沒在呼嘯聲中……但這還沒有完,就在身後的門即將合攏,只剩下一條小縫時,周冉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風吹,她眼一花,那男子身邊又多了一位瘦的像麻桿,矮的像雜技演員的……小丑。他帶著馬戲團小丑演員的面具,鼻子上沾著一個大紅球,身子太矮無法並肩站在那男子身後,一個躥蹦跳到白人青年背上,而後拿對方喉嚨當琴弦,像拉大提琴的e弦一般,緩慢的拉動手裡的……匕首。

小丑的大拇指與食指插在那男人的眼窩中,剩下的三根手指插鼻孔插嘴,小丑個子矮小手掌袖珍,幾根指頭張到最大才勉強讓白人男子的喊聲堵在喉嚨中,而周冉的尖叫他就阻止不住了,好在地鐵的呼嘯掩蓋了大部分聲音,等地鐵遠去,娃娃沖瑟瑟發抖的周冉喊道:“閉嘴,豬頭!”

周冉淩亂的抖著,大聲問:“你們怎麼不害怕?殺人了,強奸啊,救命哦!”

“閉嘴!”倒下的白人男子壓住了小丑,小丑唇邊的油彩被擦去一本分,露出白凈的皮膚,他勉強移開嘴唇,趴在地上喊道:“閉嘴,哪裡找了這麼一個豬頭?奇葩!……多大點事?不就割了一個喉嚨嘛,菜鳥住嘴!”

血液逐漸從白人男子身下流了出來,流成小溪,周冉畏縮的退後半步,讓開血流,“娃娃”見到救命的人,脫口而出:“小丑,你怎麼來了?”

“笨蛋,快拉我出來”,小丑在地上喊著,因為他用力搬動對方的喉嚨,白人男子倒下時有點向後仰倒,小丑半個身子被壓在對方身下,他有點氣短:“我們還有一小時時間,我用盡了最後力氣,快點,我已經感到逐漸虛弱。”

周冉下意識的向後跳了一下,脊背撞在門上,她舉起右手,鄭重申明:“不關我事,我是來……哦,巴黎沒有醬油……我是來送東西的,我什麼也沒看到,這事跟我無關啊!”

“娃娃”跳過去,嘴裡嚷道:“閉嘴好嗎?都是你惹來的禍……來,把手遞給我。”

“娃娃”奮力把小丑從白人男子身下拉出來,周冉脊背靠在門上,身子緊緊縮成一團,繼續呢喃:“我是路過的,我真的是路過的。”

“多大點事?”“娃娃”重復小丑的話:“把東西拿出來,交給我們,你走你的,事後有人找你,你就實話實說,怕什麼?”

“我,我是學生耶,這,這個,不會被驅逐吧?”周冉小心的問。

娃娃望著哆嗦不止的周冉笑了:“別怕,我們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你懂不懂?……那好,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當做什麼事都沒有,萬一有人問起來,大不了你實話實說。”

周冉心緒稍稍鎮定,她本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要不然不會一個人闖巴黎,要不然不會在街頭伸手援助王成,心中捉摸了一下,這件事是有點事不關己,因為不放心,為了求證,她又唯恐被人聽到的小聲問:“為什麼會這樣?我就是送個鑰匙而已,你們……這事跟瓦連京沒關系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heninda1234567

LV:5 騎士

追蹤
  • 160

    主題

  • 13719

    回文

  • 19

    粉絲

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