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變異殺機 作者:赤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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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19:50
第三百一十章 匪夷所思的推論


“誰在那裡?”王成揚起嗓子喊道。

百合順勢一翻身,翻到了熱水池外,快速從池邊抓起手槍推彈上膛,王成見到百合的動作,卻沖百合搖搖頭——來的是周冉不是敵人,王成揚聲高喊,只是希望周冉能自覺回避。

果然,如果王成一聲不吭,周冉或許會裝做召喚王成回家,無意識的走進男浴池裡,但王成一發話,猛然間又聽到一陣水響,接著是子彈上膛的聲音,周冉羞澀了,她停頓一下,聲音怯怯的回應:“這麼晚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王成看了一眼百合,後者正在閉住呼吸,王成從水裡站起來,回答:“好吧,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腳步聲想起來,並逐漸遠去。

百合迅速披了一件浴袍,過去詢問娃娃嗎,娃娃從敞開的幹蒸室內揚聲說:“小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估計需要忙碌整個晚上——我真的離不開啊。”

王成這時已穿好衣服,在熱水池裡泡了那麼久,他臉上不見絲毫汗滴。聽到娃娃的話,他想了一下,吩咐:“我留下兩個保鏢,櫻子……”

百合遺憾的嘆了口氣:“我留下來吧,娃娃太年輕,我幫你盯著點。”

稍作停頓,百合馬上補充:“沒有女保鏢,似乎限制不了她的行動,明天我雇傭幾個女保鏢……那個,從列支敦士登弄到的那份資料,我會幫你繼續追查。我認為克洛蘇既然出現在哪家銀行附近,或許哪家銀行有過克洛蘇的賬號——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裡著手調查。”

“是個好方法——調查銀行賬號情況吧,調查費用由我支付”王成邊向外走邊說。

周冉在更衣室內已經等了一會了,再見王成時她臉都羞紅了,怕王成取笑自己,她急忙起身向外走。等走到浴室外,她發現保鏢並沒有跟上,王成一見她東張西望,馬上解釋:“我給保鏢放假了。今晚他們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

周冉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又輕輕松了口氣:找一位冷冰冰的男友,不用擔心他取笑,可未免少了很多情趣……算了,總的來說,有了他存在,生活好了很多。

“那我們怎麼走”周冉下意識問了一句。馬上歪著頭又問:“準備他們還要準備什麼”

王成遞過去一個藥瓶蓋大小的通訊器,一邊伸手做出搭出租的姿勢,一邊解釋:“拿著!保鏢住在外面,他們每天早晨會把車開來,停在樓下等待,當車在樓下停好,他們確認周圍一切安全後,會向你發出信號。這個通訊器裝有GPS定位系統,可以進行近距離簡單通話,你把它掛在鑰匙串上。每天出門,得到安全信號再下樓。

另外,今天這兩個人只是來熟悉場地與環境,他們還需要規劃道路,確定沿途紅綠燈時間,設定安全路線,以及備用線路……有很多事要準備的。”

一輛出租車嘎然停在兩人身前,周冉咽了。吐沫,邊低頭上車邊說:“不用那麼麻煩吧有倆個人在我身邊看著就行,難道真有什麼人敢明火執仗的這可是巴黎!”

王成跳上車。吩咐出租司機:“去范尚酒吧……既然已經花了雇傭保鏢的錢,就讓他們把全套安全措施做足了,他們是專業人士,聽他們的。”

范尚酒吧屬于白領酒吧,裡面多是一些中年人,演奏的音樂基本上是懷舊的爵士樂以及藍調音樂。盡管周冉不喜歡這個酒吧的風格。但她還是玩得很高興。酒至微醉,周冉隨著音樂搖晃著身子,大膽的說:“我忽然發現,你雖然不老,但心情卻像個老人。比如你喜歡的音樂,都是節奏舒緩的,很少有那種嗨到人跳起來的,是吧,是吧”

王成沖附近一位女士舉了一下杯子,輕輕搖了搖頭,這位女士已關注王成半晌了,按照酒吧語言,她這是對王成感興趣,希望坐在一起,王成的搖頭是拒絕。周冉被王成動作吸引,扭身望了一眼對方,露出一個自認為和煦的挑釁目光,而後扭轉身子,聽王成面無表情地說:“你以前常去那種嗨到跳起來的酒吧”

這句話勾起周冉心事,她垂下腦袋,忽地抓起杯子喝了一口,回憶地說:“我以前在國內,真是無憂無慮。那是我們家條件好,我常請同學出去玩,偶爾去K歌,但那時候年齡小,那種酒吧只在電視電影上看過,自己沒敢去。後來出國,體會到父母的艱難,哪有精力與財力去那種酒吧啊。”

稍停,周冉馬上興奮的追問:“乾脆下次我請你吧,你看,我剛掙了你一筆錢,雖然過程緊張,但很刺激,下次再有這樣的熱錢你還讓我掙好不……哈哈,我準備馬上給父母去信,告訴他們我明年的學費掙出來了,讓他們也好輕松一下。”

王成冷冷的一笑,表情不置可否。這時一位時尚女士隨著音樂搖擺到王成桌邊,繞著桌子繼續舞蹈,姿勢充滿挑逗,王成舉了一下杯,輕輕搖頭。周冉發脾氣了:“我說,你都冷冰冰成這樣了,怎麼還特麼招蜂惹蝶,她們沒看見我坐這兒嗎”

王成冰冷的咧開嘴,做了個很難看的笑模樣:“因為你太年幼了,她們都把你當做……”

周冉惱怒的舉杯,大口喝了幾下,放下杯子抱怨:“咱還是換個酒吧啊,你帶我去個勁爆的地方。”

王成起身的時候,娃娃發來的短信叮的跳出來,短信上寫著:“剛喝完一瓶酒,正在開下一瓶。”

王成心中微微一笑,回復:“需要我幫你喝嗎”

娃娃的短信立刻回來:“需要,第四瓶,大約趕不及了。”

周冉見王成站著不動發短信,湊過來觀看,娃娃的短信正好發來,周冉一見地址馬上歡跳起來:“就去哪兒,就去哪兒,這個地方我久仰大名。”

那是一家少年人喜歡聚集的搖滾酒吧……

對付一個稍稍受過跟蹤訓練的普通人有啥難度。跳跳舞喝喝酒,順便的事。這一晚周冉玩得很高興,絲毫沒察覺王成中途短暫離開,也沒察覺她玩耍的酒吧內曾有人倒斃。天濛濛亮的時候,周冉醉得一塌糊塗離開酒吧,全然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醒來時直懊悔被王成看到醉態。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周冉最近缺課很多,王成回來後有了保鏢接送,生活安定許多。她開始兩點一線全力補課。而王成這幾天忙著安慰凱瑟琳,早出晚歸也很忙碌。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康斯坦許諾的實驗室開始就位,娃娃搬進實驗室內繼續宅,百合小丑用偽裝身份被實驗室雇用。

半個月後,謝爾蓋抵達巴黎,傭兵小組也開始上崗,王成的人手充足起來。生活顯得更加平靜。在此期間“驢子”的郵箱一直處於休眠狀態,阿爾貝管家培訓班餐廳內。那位曾經與“驢子”再未出現,公司也不曾督促過王成履行巴黎任務……似乎王成被徹底遺忘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王成曾經以為如此平靜的日子會持續到永遠,他從此可以過自由生活了,但終究這是個夢想——一個月後“驢子”的郵箱終於來信了。

“我們知道你一直在關注,到森林公園來,你需要一個會談。”

“這不符合安全條例”小丑聽百合讀完郵件內容後,立刻大喊:“我們已經失去聯絡一個月了。按規定公司應該先觀察我們一段時間,而後再跟我們接觸——我跟娃娃這幾天一直呆在實驗室裡,吃喝拉撒都沒有出門,我可以肯定地說,沒有人曾監視過我。”

百合輕輕搖了搖頭:“失禮了,沒有人可以監視左手而不被察覺。那麼唯一的漏洞似乎是我,接到這份郵件後,我詢問過安全組的意見,安全組認為我絕不可能被監控。”

王成輕輕搖搖頭:“不被監控是不可能的,天空中二十四小時有衛星,實際上每個人都處於不間斷的衛星掃描下,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段時間,絕沒有特意針對我們的監控。”

小丑歪著頭想了想:“我是新人,經驗少,一般這樣失去聯系多久的職員,公司是怎麼重新聯系上的”

王成望向百合,百合搖搖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從沒有員工脫離公司監控如此之久,公司最近的一系列行動很蹊蹺。”

稍停,百合解釋道:“這個郵箱在我們二十四小時監控下,接到郵件後,我們的追蹤系統在三秒鐘之後做出反應,發覺郵件來自另一個陌生郵箱,這個郵箱設置了定時寄送,設置時間是在兩周前。”

王成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地上轉了幾圈,大腦開始快速的進行邏輯推理。

自從有了實驗室後,四個人便有了公開會面的地方,這間實驗室保密很嚴格,它位於巴黎郊外一處不起眼的小樓內,小樓分五層。王成他們實驗室租下了一樓左側的辦公室,其餘的房間則被另外的公司租用。

這間實驗室是正式掛牌的,掛靠在一家著名的醫藥公司名下,堂而皇之的佈置了各種安全措施,員工從戒備森嚴的一樓進入後,乘坐高速電梯深入地下十余米深洞,開始在各自密閉的實驗室內,獨立進行自己的研究。王成他們的實驗室在整個地下建築的最底層,五名受雇的醫藥科學家進行著輔助研究,幾名從烏克蘭雇來的傭兵佔用了這裡的訓練室,與小丑一起體驗實驗室的研究成果。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間機密的會議室供大家討論課題,一間機密儲藏室,儲存著康斯坦贈送的機甲。

目前大家就聚集在會議室內,康斯坦默許了王成對這間會議室的改造,進入會議室後,保證沒有絲毫信號洩露,交談內容除了會議室內的人知道,再無其他人獲知。

“按常理,這個新郵箱送達驢子手裡以後,新郵件會馬上發到,但這郵箱之後一直處於休眠狀態,原因不難猜想:驢子死了。公司知道了,所以所有跟驢子相關的東西都要廢棄——這是慣例。是通常的安全措施。

之前驢子跟上一級聯絡人也有失去聯系達一周的記錄,原因不言而喻:我們四個組員突然剔除了個人晶片。公司高層發覺我們的個人信號消失,所以讓驢子暫時休眠了。

後來驢子復蘇了,他的復蘇是因為我們嗎這一點我們無法肯定,因為公司與我們彼此處於資訊隔絕。他們不清楚我們的狀況,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怎麼想。按一般的原則,驢子死了,這個郵箱應當永遠廢棄,但它忽然重新啟用了……嗯,對烏克蘭以及俄羅斯的搜索進行的怎樣”

百合回答:“失禮了,半個月的時間做不了多少工作。我們搜索了歷年來烏克蘭北方,俄羅斯北極圈內的紅外線圖、紫外線圖,以及衛星雲圖,正在對比這些衛星圖的變化。另外,我們認為這項工程如此隱蔽,它不應該是一天兩天建成的,我們搜索了前蘇聯的資料,試圖尋找蛛絲馬跡。但這樣的工程修建時就非常注重保密。前蘇聯解體後,許多保密資料經過了有意識無意識的破壞,尋找蛛絲馬跡變得很難很難。

失禮了。到目前為止,我們圈定了一百四十七處可疑地點,正在一一核查,但這項工程實在龐大,一兩個月內恐怕完不成。”

王成轉向了小丑,小丑立刻響應:“你給我的那套變形術訓練方法,對我很有用,我已經稍稍提高了一點個人能力,但你知道的,我現在身上擁有的能力。經過了十餘年的訓練,哪怕是邁出一小步,半個月的時間,效果也不太顯著。”

王成再度轉向娃娃,娃娃回答:“我們已經竊取了長壽基因矯正的醫療成果,正準備將它稍稍轉換面目應用到醫藥方面。僅僅半個月的研究,取得這樣的成果,如果我們真打算投資醫藥行業的話,我們的成果會非常豐富——可惜都是山寨版本。

好了好了,別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這段時間來,我們對腦電波控制機器的研究,取得的成效並不顯著。腦電波衰耗很大,純用思維控制龐大的機甲,那需要意志非常堅定,腦電波散發非常專注,我懷疑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驅動機甲,再說那玩意兒體型過於龐大……”

在王成譴責的目光下,娃娃的聲音低沉下來:“這就是說:這次會面我們恐怕不能動用機甲……太驚世駭俗了!”

對於倉庫內那副機甲,王成並沒有解釋。但這種高科技東西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公司明明與大家斷了聯系,王成隨便找了一家實驗室,這家實驗室就可以研究如此高科技項目,並且有一個倉庫裡成品供大家測試,這一切未免太……變態了。

對此,娃娃與小丑私底下不止一次猜測與討論,可惜都沒有一致結論。不過,他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王成沒有投奔M7,因為這段時間百合仍在持續不停地搜索M7的蹤跡,並時刻防範可能出現的刺殺……好吧,他們只是低級員工,直接上司是左手,雖然有很多不理解,但只要薪水照發,員工待遇不變,上面怎麼吩咐怎麼幹。

按照這個“上面”的吩咐,娃娃進入公司後,開始搜羅腦電波技術的研究,並幫助雇來的科學家開發機甲與人體契合技術。而關于納米血液的研究倒是成了次要任務,因為有了這間實驗室,納米血液可以通過醫療試驗途徑恢復供應——就是花費的錢多了點,但花錢的事左手,那麼左手有什麼隱瞞,也就忽略了吧。

隨後,百合只是順手做了個程式,便延長了納米血液壽命。而進一步開發納米血液的功能,那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所以不久,這項研究變得不那麼緊迫。

娃娃與小丑畢竟年輕,平靜的生活只享受了半個月,他們立刻覺得:如今這種正常生活,挺好的!收入高不說,生活穩定、日子安逸。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陽光之下,去嘗試交朋友,去參加正常的社交——這時候,突然來一封召喚信!這,特麼不是來找麻煩的嗎它不應該出現啊!

在這個麻煩面前,他們巴不得自己越強大越好。這一刻,機甲的存在已不是疑惑,而是幸運。但畢竟,這技術還沒成熟,動用它,太過炫目。

“公司遭到了重大打擊”王成斷言:“在公司突擊對方實驗室時,公司本部也遭遇襲擊。我甚至猜測,讓我們分頭潛伏的命令,很可能來自於M7的人——難以想像吧這段時間我們居然在替敵人賺錢,幹活兒是敵人承攬的。但無論這個結論多麼難以理解,它卻是目前最符合邏輯的推斷。”

這個推斷一出,屋內頓時一片難堪的寧靜。片刻過後“娃娃”乾巴巴的說:“有道理!也許他們曾短暫占領公司本部,立刻向在冊人員發出潛伏令,這樣,公司對員工就完全失控了——他們潛伏在哪裡,唯有發出命令的人知道。之後他們對那些潛伏員工要殺要留,全憑自己的心意。”

小丑立刻跟上:“沒錯,之所以存在那麼多不合理,如果用這個結論一推理,所有的蹊蹺都可以解釋了——我們雖然潛伏,但為了把我們引出來,他們必須指定誘餌行動。因為他們知道引出來的是我們,所以才更加具備針對性。至於個人晶片的失密,也可以用這點進行解釋——這麼說,公司沒有拋棄我們,這次很可能是公司在跟我們聯系。”

“公司終究是拋棄我們了”王成冷冰冰插話:“洩露個人晶片的命令,絕對來自公司高層,因為他們認為我們已經失控,乾脆讓我們去狗咬狗……”

百合不插話,是因為她恭順慣了,她從來就認為王成的判斷不可能出錯。這是她忍不住問:“失禮了,那麼,你認為這個召喚資訊,來自何方我們該怎樣警戒,或者接納”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0:21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早有預料的……


王成沉吟著一步步推導:“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某人以公司高層名義發布了分頭潛伏令,這樣一來,公司的組織結構完全打散了,公司再也組織不起反擊力量——所以接下來的命令自相矛盾。我們首先接到的是個無限期任務,公司從不督促我們完成,因為這任務是為了讓我們在指定地點潛伏,而不為了完成客戶委託。

隨後,我們每次出動都像是成了誘餌,總會遭遇專門針對我們的截殺。戛納行動後,‘兔子’有專門留給我的相片,引誘我繼續尋找線索,進而佈置針對我的截殺……如果不是我們在戛納行動足夠快,快的讓他們無法佈置埋伏,也許在戛納行動中我們就被解決了。

戛納行動後,也許公司正在尋找自己的職員,有意識的洩露員工個人資訊也是一種技巧,他們只要盯緊M7的行動,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失散職員。這個尋找過程也是甄別過程,一些被對手公司殺死,或者被對手纏上而暴露的員工,會被認定是無價值員工遭放棄……我們或許是其中一支被放棄的小組。”

百合是知道內情的,她想說:在被追殺時,康斯坦插了進來,更是把局面攪得更亂。如果康斯坦不是公司派來的人,那麼……果然,巴黎小組是被放棄了。

娃娃與小丑唯恐打斷王成的思路,不敢插話。百合想了想,插話說:“如果在這個推測下,確實,以前那些不合理的因素都可以得到解釋,而且解釋很完美——接下來,這個‘某人’又算什麼?為什麼你判斷這一切是公司本部失陷造成的,而不是某個潛伏在公司內的雙面間諜發布的潛伏令?”

“因為戰鬥發生時,公司需要凝結戰力而不是分散力量。分散潛伏貌似能幫助公司度過暫時難關,可也使公司陷入被動挨打地步,即使公司有了新的研究突破,如果公司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等項目研究出來,公司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個潛伏令看起來合理,但你看,以前我們唯命是從,從不考慮命令的合理性。現在只要稍一思考,就能察覺出蹊蹺。我們都這樣了。公司裡那些做決策的老狐貍豈能察覺不了這命令的危害性?

所以,我說‘某人’下達了分頭潛伏令,意思是公司高層絕不會簽署這樣的命令。不過,哪怕下達命令的人是潛伏在公司的雙面間諜,他能成功用公司的名義發出命令,這也就是說:他的力量一度占領了公司本部,這才能順利發出命令。”

百合脫口而出:“那麼康斯坦呢?康斯坦算哪一方面的?”

百合嘴裡突然冒出這個陌生的名字,王娃娃與小丑愣了一下。但他們雖然滿頭疑惑,卻知道這時不是打攪王成思路的好時機,他們忍住了疑惑。繼續傾聽王成的分析。

“康斯坦或許說的是事實——不,他說的是肯定事實。這樣的人不會被收買,而他第一次出現,是受到公司委託,處理湯斯維爾善後問題,所以他的身份沒有懸疑。對於他表新出的對公司本部情況的陌生與無知,我認為這恰恰證明瞭他跟公司不是一路人。

現在,公司與M7之間秘密戰打得如火如荼,稍不留意就是滅亡,戰火燃燒到這個地步。戰局已經完全失控——M7的秘密實驗室遭到突襲,他們組織的新生力量等於毀滅了;而公司本部一度被心懷叵測的人占領……這種結局下,雙方都想徹底隱藏起來,誰都不想被人找到。再加上公司發現了新的研究方向,並且突破在即,於是。這兩個公司在眾人眼前消失了,唯一的線索就是尚在活動的員工。通過這些員工尋找公司本部,就成了唯一途徑。”

“這麼說,約會我們的,要排除康斯坦先生這一方?”百合沉思者說,全然不顧娃娃與小丑疑惑的目光。

“當然,現在唯一能找到我們的是康斯坦的人,同理,我們能找到的唯一線索,就是康斯坦方面的人,他們要找我們不需要這麼兜圈子。”

娃娃憋不住了,插嘴問:“會是公司的人嗎?”

“也不會是公司的人”王成回答:“公司將個人晶片資訊洩露出去,如果是為了重新聯系上我們,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那麼鼻子、賽車手等人就不會在遇襲前毫無警告,遇襲時沒有救援。所以,約會我們的不是公司的人,他們當時沒出現,事後也不會出現。”

小丑脫口而出:“那麼只剩下一個選擇了:約會我們的是M7的人。但他們這麼做,目地是什麼?想和解?想誘殺?還是想收買?”

“不可能是M7的人,不應該是他們”王成繼續推導:“先不說我們與M7有多大仇恨,他們有多少員工栽在我們手裡,如果他們想和解,別說我們願意不願意,他們剩下的員工也不見得願意與昔日仇敵共事。所以和解與收買嗎,想都不要想。

至於誘殺……也不對!在這場秘密戰中,誰先曝光誰先承受反擊。M7以前的手法是悄悄接近,而後暴起一擊,基本上,所有管道公司都採用類似手法,絕不會事先宣告自己的到來。這次他們也不會例外——更何況我們已經破解了M7的個人晶片資訊,他們來到巴黎,我們怎可能不知道呢?”

小丑趁機問:“啊哈,我剛才聽到一個人名——康斯坦,他算作協力廠商的話,現在,按頭兒的推斷,現在第四方出現了……這局面可真夠亂的。頭兒,康斯坦是誰?”

百合剛才之所以提到康斯坦,是覺得這個人再也隱瞞不住,而且事情到了這一步,必須請求康斯坦的援助。不過,王成覺得康斯坦的資訊,還是一點一點透露的好,他皺了皺眉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回答:“他是我們這間實驗室的合作人。原來與公司關系密切。現在,他同樣在尋找公司的蹤跡。”

百合輕輕點頭,插嘴解釋:“我們失去了公司支持,為了繼續生存下去。必須尋找合作方……請諒解我們未曾征詢你們的意見,康斯坦這個人,背景很深厚,跟公司的關系很微妙,恰好是我們需要的。”

“娃娃”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們不是孤立無援!”

緊接著,娃娃又問:“頭兒。我剛才從你的話裡感覺到,你好像認為:這封聯絡信沒什麼惡意。那我們該怎麼應付?”

王成想了片刻,下令:“打開機甲機庫。”

這件龐大的武器也不知怎麼運進巴黎的,它躺在那裡,僅是身軀部分就像一個龐大的貨櫃車一般,設計者或是受到了汽車人的啟發,在機械人身後安裝了十二組輪胎,平躺的時候它可以像汽車一樣行駛在公路上。一旦站立,這玩意大約有三四層樓高,而駕駛艙如同飛機座艙一樣布滿了各種儀表。它的頭盔則是一個可以通過生物計算機操控視向頭盔,可以根據瞳孔轉動的方向,自動確定需要瞄準的目標。

這具機械戰士的研究始於“星球大戰時代”當時研究的時候基於雷根時代的武器狀況,給它配置了導彈、大炮,以及重型機槍,光是載彈量就達到十幾噸,但隨著美軍開始列裝個人鐳射武器,並把這一武器配置到班組,機械戰士的武器換裝了。視距內打擊用鐳射武器。視距外則依靠太空武器,擺脫了載彈量限制機械戰士開始追求智慧化,以及高機動性。

不過即使這樣,這具龐大的機械戰士因為存在太多的電子設備,以及能量系統,體重仍然達到十幾噸。一旦它站立起來以人形姿態進行攻擊,恐怕沒有路面能承受如此沉重的體重。

王成躺進機艙內,娃娃與百合給王成連接還感應器後,機器人龐大的身軀開始預熱,王成用腦電波控制逐一啟動了其中的電子設備,控制屏上眼花繚亂的閃過龐大的數據流,小丑只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頭戴護目鏡的娃娃悄聲提醒:“別看螢幕,那上面的數據流需要一臺大型計算機才能運算出來,你根本無暇看清楚。”

小丑扶著墻喘了一會兒氣,等臉色恢復正常,他靠著墻壁笑了起來,說話有氣無力:“哈哈,這就是我們這群人的最終出路嗎?成為機器的奴隸?以前我看電影,總覺得編劇非常可笑,人怎麼能被機器奴役?現在看來,這一天或許真會到來。”

百合瞥了一眼小丑,又轉過臉去專心盯著駕駛艙內的王成,小心提醒:“控制這些儀器,能與這些儀器交流只是第一步,你還要學會操控它,完美的展示它的力量,才是最終目的。”

娃娃望著這臺龐大的機器,像是給小丑解釋低聲自語:“它胸前的護甲厚度達十毫米,是一種連貧鈾彈都無法射透的鋼甲,而且這種鋼甲可以置換,沒有什麼能抵抗貧鈾彈的射擊。如果人類的皮膚真能進化到這一步,那就不叫皮膚了,叫鋼板。”

小丑輕輕吸了口氣,娃娃繼續解釋:“它可以以時速一百二十英里高速移動,它攜帶的鐳射炮光能量配置就重達一噸,人體無論再怎麼進化也不能扛著一噸重的物體以時速一百二十英里的速度奔跑。頭兒說的對,的進化有極限,唯有思維與智商的進化永遠沒有極限,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如果有合適的生物計算機晶片,我願意安裝一個,這樣我也可以操縱機械戰士。”

說話間,王成的試運行已經終止,他從機艙內跳下來,遺憾的看著這具機械對百合說:“說實話,看到這麼龐大的機械,我忽然想到也許我們改把巴黎任務繼續下去,如果這副機械有了上帝粒子技術,那會怎樣?”

倚在墻上的小丑大大吃了一驚,一口冷氣吸入的過於猛烈禁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百合口瞪目呆,喃喃:“我現在知道康斯坦為什麼迫切想尋找公司實驗室,一項新技術剛露端倪,你會忽然發現,所有的項目有了它,就會獲得質的突破。

如果這龐大身軀沒有了重量限制,它就能以光速進行運動,時速四千英里的新一代戰鬥機算什麼?這件機甲能在十分鐘內。從月亮到地球跑個來回,如果是這樣的話,它不是超級戰士,誰能自稱超級戰士?”

小丑邊咳嗽邊回答:“果然。這具機械研究到極致,我們只能剩下人類的身份可以依仗——可悲啊,無論再怎麼進化,在它面前都是渣!”

王成圍著機械戰士繞了一圈,娃娃在那裡呢喃:“如果我們單靠自己的力量,又怎麼能竊取上帝粒子的研究成果呢?這需要花費多大的人力、財力,以及無盡的後勤支援。”

百合皺著眉頭回答:“首先。我們不知道這項研究進展到什麼程度,其次,驅動上帝粒子需要多大的能量,這能量我們能否提供也是個大問題,我擔心核電池提供不了需要的能量。”

王成點點頭:“我搜集過相關情報,似乎熱核反應正在小型化,據說現在已經將熱核反應堆縮小到一個啡壺大小,但研究上帝粒子的科學小組目光卻沒有聚集在熱核能量上。有跡象表明他們正在研究反物質能量,也許他們認為驅動上帝粒子需要的能量過於龐大,只有反物質才能提供……似乎從理論上來說。反物質確實能提供這種能量。”

百合眼睛一亮:“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將機械戰士的能源改換成熱核能源,是否能縮小它的體積,加強它的靈活性?”

王成搖了搖頭:“暫時不要想這個,目前來看,它的體積過於龐大,作為軍方,或者以國家力量出現,使用這件武器還可以。如果我們想要在任務中使用,最好還是考慮分拆肢解。

我剛才測試這件武器,就是想試試在會談中能否使用它的部分功能,看來現在還用不上,接下來我們應該考慮將它的武器系統拆解下來,盡量微型化、小型化……百合。聯系康斯坦,把情況通知他,要求他提供必要支援。讓他提供一批單兵鐳射武器,另外要給我們行動許可——你來編寫會面所需劇本。

娃娃,你負責搜集‘上帝粒子’相關情報,馬上啟動‘上帝粒子’行動,不管我們在這上面花費多少錢,我相信回報很定高於我們花費的。小丑,你現在去會談地點,偵查地形搜集情報,順便通知謝爾蓋,讓船上的安全小組做好準備。”

康斯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兩名輔助人員。進入會議室後,他向王成介紹:“這兩位是我特意抽調的,他們將充當你的助手:亨利是我們最優秀的狙擊手,可以擔任遠程支援,後路保障;湯姆的特長在於行進中快速射擊,可以擔任你的突擊助手。他們是我們手頭最優秀的……”

康斯坦眨了眨眼,暗示這兩個人也是另有特長的進化者。他進門時已經察覺到王成與百合的態度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不過,這兩人的表情向來與心中所想不一致,所以他沒有先開口,耐心的先介紹兩位助手,見到王成沒有要求他們回避,他馬上接著問:“發生了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兩個疑問:第一,我們公司的現狀你是否清楚?”

康斯坦歪著腦袋想了想,馬上問:“難道有疑似你們公司的聯絡信號?你懷疑是冒充的?”

“不錯”王成坦誠的說:“我殺了‘驢子’——你應該知道‘驢子’是怎麼回事。現在,‘驢子’留下的信箱給我回了一份信,約我會談。”

康斯坦聳聳肩,對抬起頭,對一直盯著他的王成回答:“我不曾見過驢子,我不知道驢子對你們做了什麼,這幾天我一直在我們公司,替你們周旋……”

王成打斷康斯坦的話:“合作是雙方的,我們各取所需而已,所以你不是替我們周旋,是替自己。別指望我感激你。好吧,也許你不知道驢子是誰,但你一定知道我們遭遇了追殺。除了你知道我們的個人資訊外,還有一夥人知道,我們組員因此死了三位,‘奉令洩密者’是驢子。我殺了他,現在,他使用過的郵箱給我傳來約會信。”

康斯坦舉起手:“等等,驢子已經死了,他的死亡不可能保密,為什麼你還盯著他的郵箱?”

“因為疑惑”王成吸了一口氣,回答:“驢子在我於烏克蘭受追殺時,已經與上級機構失去聯絡一周。我去約會地點找他,只是想報復,但我發覺他剛剛又收到了新郵箱,這很不合理。所以我知道這新郵箱必定是給我留的,即使驢子死了,這個郵箱也必定會啟用,因為這是對方與我的唯一聯系途徑。”

康斯坦的思維很跳躍,他馬上追問:“這麼說,當初你殺驢子時,已經知道必將有這次會面——你怎麼知道的?”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0:24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十三先生


這個問題的真實答案是“讀心術”。

但這個答案並不確切,讀心術雖然讀出“驢子”的記憶,卻沒有信息來自何處的主觀判斷。“驢子”只是外圍人員,他無法察覺其中的分別,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方服務。他只是單純傳遞資訊而已,沒有察覺上面下命令的人已經換了。還真誠的以為自己的服務對象始終如一……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驢子是冤殺的。不過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加密資訊,他不死王成等人的個人資訊就要外泄,為此,他死得一點不冤。

既然不是“讀心術”帶來的直接結果,王成回答很坦然:“邏輯推理而已。我一出現,原本不當復蘇的那頭‘休眠驢子’忽然接到了新命令——原因不言而喻。”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

“我們公司現在處於什麼狀況?”

康斯坦四處尋找凳子,仿佛想要坐下來——這個動作在心理學上屬於拖延時間之舉。王成並不說破,他耐心等對方坐好,轉過頭去打量兩名新來的助手。這倆位元應該是突擊人員配置,個頭卻沒有俄國人那樣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健身房練出來的健,這種身材屬於大街上猛一看普普通通,脫下襯衣發現裡面全是肌。

這兩傢伙相貌也是沒什麼特長,個人體征基本找不到。最適擔任潛入那種……正打量間,康斯坦坐穩了,回答:“你們公司的情況……很難釋啊。”

康斯坦垂下眼簾。目光盯著眼前桌角,食指伸出做了個指引的手勢:“情況一團亂麻,總的說來很復雜,很難一句話兩句話釋清楚……”

王成強行插入:“你想掩飾什麼?”

康斯坦一愣,目光呆滯地看著對方。王成嘴角浮出一絲笑:“讓我們彼此坦誠一點吧,你知道我會窺視別人心思,你身上帶著遮蔽心思的儀器。你手指

剛才下意識想去撫摸那臺儀器,為了掩飾這個動作,你的指頭外引,但你的目光卻盯在眼前——心理學上說,人的‘手眼配合’是下意識的,你如果想說真話,手指

應該隨目光移動;人如果想說謊話,手指

的運動方向相反。現在,你的手指

告訴我。你在編織謊言。”

康斯坦停頓了一下。咧咧嘴,無奈地回答:“真不可思議啊……其實我們已經隱約猜出:你真正的特長可能是吞噬。你擅長吞噬別人的能力,並成功復制它們。所以一直以來。我們不敢猜測你能夠到哪一步。現在看來我們的預測保守了,你確實令人防不勝防。

好吧,正向我說的。你們公司的情況一團亂麻,現在你們公司本部大樓人去樓空,大多數員工都奉令潛伏,而後或多或少的在追殺中喪命。我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公司還存在,他們緊急轉移了,轉移之後。新地點沒有通知任何人。原先備用的基地是荒廢的。而m7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們的人員分散的更厲害。

戰爭似乎到了最後關頭。現在雙方都只剩最後一口氣力,誰都不敢先暴自己,只能依靠手頭最後的力量周旋——與此同時,星散到世界各地的管道工,組織架構被打算,部分頭領被殺,殘存的人員為了生計變得毫無底線,連十萬元之下的生意都接,最近一個月惡案件頻發不止,那些人連最基本的案情掩飾都忘了,整個市場秩序被他們徹底攪亂了。

於是,動手捕殺這些潛伏人員的,已不限於戰爭雙方。十二聯盟其餘公司都出手了。無論這些潛伏人員來自你們公司還是m7,只要他們如今沒有具體歸屬,都是被清潔目標。我估計再有一個月,你們兩大公司在這種聯手清潔下將被除名。而你們,很幸運,恰好被我們‘天使組織’吸納,成為一名‘黑天使’,所以你們不在清除名單中。”

“這些情報,你是事先知道的,還是事先不知情?”王成說的“事先”,指的是雙方談判,並達成協議前。

康斯坦咯咯笑起來:“我受命追捕您,前後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風雲變幻無我無關,我是回到公司才獲知這一消息的,這是我遲遲未歸的原因,也是我剛才不好開口的原因……不能不說你這小子特麼的運氣真好,如果協議晚達成一天,只要一天,你不可能獲得原先的條件。只要晚一天,你就是一隻喪家之犬,條件任我們開,得到的報酬只是提供庇護而已。”

“這就可以理了——當時追殺我們的局面就特別混亂,如今連‘第四方’都出現了……好吧,我承認現在的局面一團亂麻,攪局的人太多,事情發展隨時可能進入歧路。而我對局勢的把握完全失控——為了我們今後坦誠合作,我要求對我開放資訊,我需要全面了外界情況,我不希望再遇到兩眼一抹黑的狀況。”

“可以做到”,康斯坦回答得很爽快:“我所以回來的遲,是因為這次我們討論了很多預案:如果你們公司不幸滅亡,天使組織願意正式接納你——但唯有你,你的組員將作為輔助成員受雇。”

“我接受”,準喪家之犬王成回答的很快:“說實話,自從我獲知被公司拋棄後,我心中首先想到的是潛伏下來,依靠個人技能獨立接活……幸好我們小組財務狀況比較好,組員們並未因經濟原因催促我做出決定。他們當時只要稍稍一催,我就會答應。”

巴黎小組財政狀況良好,是因為幾個順路任務,以及王成愛順手牽羊的病。但即使是這樣。脫離組織後王成其實幾次心動,想要獨立攬活……幸好他懶,覺得現在錢夠。所以不急著將想法付諸行動。現在看來,如果他真動手了,那他面臨的將是整個十聯盟。

康斯坦滿意的點點頭:“原本這話我不好開口,既然你都能如此坦誠了,我覺得你會答應下來的——正像你說的,合作是雙方的,我們付出了費用。現在,有十多名科學家守候在外,我們希望能徹底研究你的進化。”

“我好像除了答應下來,別無出路”,王成坦然無懼:“作為交換,我希望得到熱核反應裝置,以及相應機械加工設備——你知道,我有機械師資格證,同時有執業醫師資格。我希望對那具機械戰士進行全面改造。所以我同時還需要相應的武器裝備,單兵雷射器,以及……”

康斯坦接上話頭:“以及為你量身定制的輔助設備。”

康斯坦站起身來。宣佈:“你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滿足,今後你將作為一個單獨的天使小組進行獨立核算,我是你的直線聯系人。你只需對我負責,我可以保證你的存在絕不會外泄。我們的資源將對你全面開放……因為之前我們已經有十二支天使小組,你的代號是‘十三先生’。

哦,十三不是個幸運數字,但誰知道呢,在本月。三十一隻潛伏小組遭遇剿殺,你們卻幸運的躲過‘清潔’。也許幸運伴隨著你,你是個幸運小子。”

王成相應的站起身來,回答:“幸運不幸運誰知道?我們的半數組員喪生了,唯一幸運的是小組頭領都在——我現在需要拆機械戰士的手臂,把它手臂上的鐳射炮微型化,變成可攜式單兵作戰武器……”

康斯坦搖搖頭:“我其實想建議你現在就動身赴約,你沒有時間做其他工作了——剩下的十聯盟聯合力量不容小視,既然他們發出約會申請,說明他們是善意的,我希望你不要遲到。”

王成一指亨利與湯姆:“我可以帶他們一起嗎?”

康斯坦起身向外:“我去招呼那些科學家……”

康斯坦一,王成立刻通過內部通話器呼叫其餘組員,等娃娃與小丑有抵達後,王成向他們引見了湯姆與亨利,而後將康斯坦介紹的情況,不添水的復述一遍,而後說:“這兩位今後是我們的同伴了……康斯坦先生剛才的意思是:約會我們的很可能會是其餘十大管道疏通公司。但他並不肯定。

根據康斯坦介紹的情況,以及目前的局勢,我判定這場約會很可能偏於招募,當然,如果招募不成,我們迎來的可能是場清潔行動。目前不知道我們被誰盯上了,鑒於目前的混亂局面,我認為:加入天使組織也許是唯一出路。但我希望這是你們自己的決定——在完全自由與自主的情況下,做出的自願行為。”

“我同意”,小丑首先相應,他舉手說:“我是新人,沒多少積蓄。我在刀尖上舞蹈是求財的,沒有錢怎麼生活呀?我們的費那麼多,光掩護身份就是一堆。”

娃娃怯怯的插話:“在這種情況下,公司不該指責我們另投他人吧?”

小丑不滿意的橫了娃娃一眼,王成回答:“康斯坦告訴我,我們屬于一支直線聯系的分支機構,如果你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另一種身份,那就沒人知道……不過這樣一來,森林公園的約會,我們就不能亮明身份了。”

娃娃回瞪著小丑,小丑被娃娃的目光迫,不得不字斟句酌地說:“我雖然認為:在十聯盟的壓迫下,即使公司能倖存下來,元氣大傷後也不敢因為我們另尋他人庇護而惱怒,尤其是在我們先遭受出賣的情況下……但我依然認為,能維持表面的和平,這很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成點頭。赴約的將是王成,如果王成到時不說明他已有了歸屬,那麼危險將由他一人承受,在她沒有倒下去之前,組員都是安全的……不過,誰讓他是首領呢?平常行動中,收益他先取一半,剩下的才是組員分配。他平時享受最大利益,這時候該他出面承擔責任。

“那麼,就按‘敵意交往’進行安排”。康斯坦最後不表態而出去,未嘗不是希望王成能隱瞞身份。獨立的小組,直線負責的架構。這一切都說明“天使組織”希望把“十三小組”當做秘密武器。從康斯坦既往的話裡可以看出,“天使組織”一向自詡淩駕於十二聯盟之上,如果這個秘密小組在十二聯盟面前曝光,則意味著它將不能針對十二聯盟使用……

一直溫婉地站在王成身後不說話的百合,這個時候插嘴:“失禮了——這個,有點難度。”

不等其餘人詢問,百合繼續說:“我們只收到一個約會請求。約會中對方會使用什麼通訊器材,這是最頭痛的——”

娃娃立刻恍然:“我們的頭兒的特長是遮罩,如果提高警惕,那麼沒有信號可以傳遞進來,無論有線無線。但如果放信號進來,那就等於放棄自己的特長,對方完全可以在遠處進行瞄準狙擊……哇哈哈,天吶,我無意中發現頭兒的軟肋了!下次只要在頭兒泡妞等電話時。十八般武器全上。就可以虐殺我們的頭兒了,是不是、是不是?”

“阿格硫斯之踵”原來如此簡單。

王成沒有回答娃娃,百合及時打斷娃娃的興奮。她把筆記本接上幻燈機,在會議室墻上打出森林公園的地形圖,娃娃見到工作來了。立刻開始埋頭尋找,片刻過後,百合指著圖上幾個標出的紅點說:“彼此沒有聯絡工具,我猜他們要利用公用電話亭,這是森林公園的公園電話亭位置,我們自己選一處。堅持在附近溜達——反正郵件上沒說具體會面地址……”

時間不多了,五六分鐘後。康斯坦帶著一大群科學家進來,他介紹完這七位科學家後,其中一位科學家將手上提的箱子放到桌上,打開箱子展示:“這是我們為你量身定做的通訊設備,它使用甚高頻,可以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告訴發放超過一個g的數字信息……”

稍作停頓後,這位科學家得意的說:“這是軍方技術,火星探測器一張照片都是數萬億圖元,每幅照片放大到整個非洲大小,依然可以看清上面的沙粒,如此龐大的資訊要在短短的三小時通訊聯絡中,快速傳回地球,使用的就是這種高速通訊系統。

打開這個按鈕,你可以保持正常語速說話,但你說話的聲音並不在語音開始時傳送,在你說話結束後,它選擇任意時段壓縮傳送,等傳遞到另一個通訊器後,還原展開,你聽到的幾乎是原音,人耳分辨不出差別。

這裡每個通訊器都是成對出現的,完全採用硬體加密系統,通過軟件破它的加密需要大量時間,也許等他破完之後,你們的對話已經成為無效資訊……嗯,如果想毀去加密程式也很容易,只要破壞一隻通話器,另一隻通話器就完全沒用了……”

王成沉默的拿起一個通話器,百合當仁不讓,上前搶過另一隻通話器。接下來另一位科學家向王成展開一個笑臉,又摸出另一隻箱子:“我將負責火力項目研究,負責給你提供後勤支援,哦,就是你們說的道具師,接下來,我向你們展示的是一套帶記憶金屬的防彈衣……”

康斯坦插嘴釋:“我認為你不需要太多的武器升級,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了,但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防護設備……”

這套防彈衣像是一套緊身夾克,據說採用了軍數字化師在伊拉克的軍服體系,看似薄薄的軍服內有七層金屬膜,可以在酷熱天氣中保持身體恒溫,同時排出汗珠,也可以在零下四十度進行保暖,據說還能防範近距離地雷碎片。這套強化版的皮衣皮褲偏重於防護,恒溫體系並不完善。

當然,穿上這套衣服衣服身上還需要背一塊高能電池,電池做成名片盒大小,一左一右裝在兩個屁股兜中,穿上這套衣服後,將通話器別在衣領上,王成與百合檢查了各自的通話器,組員們先出發,十五分鐘後,王成開始動身。

森林公園過去是貴族獵場,古樹森森的,馬路上時不時的有十八世紀的貴族馬車粼粼地駛過,只是車上已不是貴族,而是遊客。遊客們的相機都帶鐳射測距,對于全神戒備的王成來說,每一輛馬車的試過都是神折磨,他需要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分辨幾十部相機各自的測距信號,以及有針對的混這些信號的強弱,讓對方的相機無法留下他的身影,同時還要防範相機測距信號中夾雜的其他不友好的資訊。

王成這時候穿一身黑皮夾克,衣服非常緊身,充分顯示出他那健勻稱的體魄。如果這時他能出臉部,展現出英俊的面貌,一定會引來法蘭西郎無數媚眼與飛吻。可惜王成戴一頂長簷馬皮鴨舌帽,一副墨鏡遮住了臉部……就這樣,他還不肯讓人照相。

耳機裡傳來幾聲訊號,百合、小丑與湯姆、亨利紛紛就位,娃娃則遠在實驗室擔任遠程指揮。王成悠閑的順著馬路散步,貌似焦急等待,但就是不出預選地點。這預選地點附近有四個電話亭,兩間電話亭空著,另兩間裡有男在喁喁私語。

終於,電話鈴響了,王成進空置的電話亭,接起了電話:“找我嗎?”

電話裡是個聲,聲音剛響,王成突然一揚頭,做了個閃避動作,而後聽到電話裡清脆的聲音說:“‘我們知道你一直在關注,到森林公園來,你需要一個會談’——你收到的是這個嗎?”

“我並不需要一個會談,但我收到過這樣一封郵件。”王成再度做了個閃避動作。

“好吧”,電話裡說:“把外衣脫了,扔到電話亭外——”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0:25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你願付出這個代價嗎



王成呲地一聲冷笑你想不想讓這個會談進行下去?”

裡的聲音頓了一下,厲聲反駁你意思?”

王成寸步不讓你要求的是會談不是投降,我不是來這裡哀求的……”說到這兒,王成再度一閃身,繼續說所以我無需脫外衣。如果你堅持,那麼會談結束,再見。”

“等等”,裡喊道你我們是誰?你不怕……”

王成打斷對方的叫囂我不怕——我有兩支狙擊槍正在瞄準我,他們的方位在……,如果他們繼續這樣做下去,他們將見不到的太陽!”

話說的堅決,王成手裡並沒有放下,那頭沉寂了片刻,那個女聲接著說你真狂妄!”

王成身子連閃,繼續在裡說十九八七六五四……”

“好吧好吧,你贏了——狙擊手立刻撤走!”,裡的聲音下了一連串命令,王成身子逐漸穩定住,回應道這才是談判的態度,你應該首先理解:會談雙方是平等的!這時開始會談的首要條件。”

王成右手拿,聽筒貼在右耳上。他的左耳道隱藏了秘密耳機,這時娃娃在耳機裡悄聲提醒警報,太空軌道上一具休眠衛星出現異常熱啟,方位……,距離……”

王成立刻在裡下令讓你的衛星停止熱啟——各小組,截殺撤退的狙擊手。,你需要看看我的利劍嗎?我滿足你!”

“停停停!好吧,讓我們取消彼此敵對舉動,走到一起來坐下。你向三點鐘方向前行六百米……”

“不——”,百合在耳機裡悄聲提醒爆炸物感應裝置,三點鐘方向有爆炸物的微弱氣味。”

“不——”王成馬上在裡說到我將向9點鐘方向前進五百米,讓你的人來吧,如果你還有誠意會談。”

“唉——”裡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這次約談。對方準備了各種武器,準備在談判破裂後滅殺王成:公園內遊蕩的十餘位“獵人”、亭裡埋設的炸彈、遠程狙擊小組、太空鐳射武器……等等,但僅僅彼此交談幾分,對方發覺王成異常的難啃。

哦。他們原先設計的劇本是:讓一名“遊客”與王成擦肩而過,趁機塞王成口袋裡一部,而後利用通話期間,王成不得不關閉遮罩功能的機會,對王成進行鎖定,引導王成走到埋伏區域,最後……

可是。先不說王成絕不亂走亂晃,只在選定區域晃悠,使得埋伏失效。那些遊蕩的“獵人”就根本靠近王成,因為沒等他們心中露出敵意,王成已經察覺異常遠遠避開——所謂向王成口袋裡塞……你妹的,坑爹啊!誰編寫的低劣劇本,那個人連靠近都做不到,還想往對方身上塞。有那功夫何不塞枚炸彈?

好不容易將王成吸引到亭,但隨即,奉令向亭集中的“獵人”卻紛紛玩“失蹤”……好吧。這些都不算,人好不容易“黑”進太空戰略體系,控制了一顆鐳射衛星,卻王成這裡的駭客力量比他們更強有力,衛星剛剛熱啟備就被人盯上,陷入控制權爭奪……

一聲無奈的嘆息後,裡的人立刻計算出:要想動用人力圍殺王成,普通身手上去純粹是白給,調集超級員工上去明殺,付出的代價太大。似乎得不償失——尤其是在王成並沒有解除武裝的情況下。

“看到三百米遠處,11點鐘方向,長椅上的老人了嗎?”無錯不跳字。,裡的聲音充滿不甘他會交給你一部……”

“你了——”王成平靜無波的回答你要求會談,我來了。我來,不是準備跟人裡談判的。會談應該是面對面的,所以你必須來。如果你無法抵達,那麼讓一個算數的人出現……我現在去取,十分鐘後你的人必須盡快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談判結束了。”

掛上後,王成大步走出亭,向公園長椅上坐的那位白發老人走去。

如今已是秋末,公園裡的樹木一片金黃,一陣秋風吹過,空中飄蕩著各種形狀的落葉,讓周圍環境顯得寧靜平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長椅身後的草地呈濃鬱的墨綠色,百餘隻白色的鴿子在草地上跳騰著,啄食落葉與秋果。數十米平坦草地的盡處是稀疏落森林,樹木高大林葉茂密。

林中道路就在草地與森林間蜿蜒曲折,這時候,乘駕一輛十八世紀的馬車,在林中隨著清脆的馬蹄聲,瀏覽昔日皇家獵場的風景,是一件非常雅致,非常充滿巴羅克意味的事情。在這樣的寧靜中,鴿子輕微的咕咕聲非常令人迷醉……可惜王成不是來看風景的。

森林的道路上,有古意盎然的馬車,也有駕駛豪華跑車帶靚妞兜風的閑人,還有些稀稀落落散步林間道的法蘭西男女。在這如畫的風景中,王成的腳步悄然無聲,他像一直獵豹接近獵物時那樣警惕與提防,快速的向長椅上的老人接近。

長椅上的老人用他那看穿世情的淡灰色眼珠,目光祥和的凝望著林間跳動的雀鳥,他穿一身灰色獵裝,蹬一雙軟底散步鞋,戴一頂鴨舌帽。帽角露出的頭發呈亮銀色,手背上的老人斑很明顯。在老人的膝蓋上放著一個紙袋,老人時不時從紙袋內掏出一把燕麥,慈愛的向草地上拋灑,引得鴿子不停啄食……

王成走到距老人五十米處停頓了一下,他攤開兩手坦率的說我認為現在已進入談判,我可以這樣認為嗎?我是否可以認為:在此期間內任何敵意行動,都將是挑釁與誘殺,我有權進行反擊!所以,請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老人把目光從鴿子身上收回,他平靜的望向王成,用充滿純真的自然口氣問你是看出來的?”

王成沖空中揮揮手,繼續說告訴他們不要接近。因為我怕擦槍走火。”

老人沖四周打了個手勢,附近剛有圍攏動作的“遊客”、“愛侶”稍稍停頓了一下,他們停止前進的腳步,卻沒有退後。繼續留在原地或者裝遊客拍照,或者繼續裝戀人接吻。只是,其中有兩個男人姿勢很怪異,他們的動作仿佛凝固在半空。其中一個人的右腿抬起,作出將要踏下一步的姿態,但哪只腳卻頑固的舉在空中,鞋底始終離地數釐米。眼神呆滯,眼珠一動不動,手臂也在甩動中停止,身子微傾;另一個怪異的人,表面看似乎沒,他身子靠在一根燈柱上,仿佛在歇一口氣,但他臉上。連笑容都是中途凝固的。

周圍平靜後,老人見王成目不轉睛打量那兩位怪異的人,他慈祥地拿起膝上的紙袋。露出紙袋下的手槍。他的手沒有去碰手槍,紙袋舉在空中向王成展示,而後溫和的問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哦,我膝蓋上這支手槍,所使用的金屬材料不及一枚金屬扣子,它並不反光,所以,原因並不在槍身上。”

“你的心跳”,王成站在原地回答我走路的步點,每一下都落在你的心跳上。這是北歐獵熊人的技巧,這種走路的方式會讓最兇悍的大熊感受到攻擊的危險,進而暴躁的露出胸口。

你如果是一位普通老人,只是走累了坐在路邊長椅上歇息,我用這種走路方式向你走來,你的心臟會狂跳起來。身不由己的站起身來,完全處於潛意識狀態的擺出警戒姿勢……但你沒有,你的心臟始終跳動的很規律。

中途我稍稍改變了方向,從你的右側七點四十五方向接近你,這個角度是最難以射擊的角度。據說槍口在這個角度很難維持穩定,我你的瞳孔開始收縮,所以我停住了腳步,出言警告你。”

老人晃了一下膝蓋,讓膝蓋上的手槍墜落在地,墜落的過程很玄妙,手槍仿佛滑滑梯一樣,順著老人小腿擺動的角度無聲地滑下,而後無聲的墜落在腳尖處。而後,老人盯著王成,充滿感觸的嘆息老了。我曾經訓練的可以有效控制全身肌肉,但我卻控制不了瞳孔的變化。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了,你能看到我瞳孔的變化,我卻看不清你是否能控制瞳孔。”

王成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老人指了指剛才王成注意到的兩個怪異的男子,繼續說他們兩個可以做到。很奇怪吧?無不少字看到他們,你想起了?”

王成老實的回答機器人。”

老人慈祥的點點頭沒,這就是生物計算機晶片的另一個發展方向,不是人控制計算機,譬如像你這樣;就是計算機控制人,譬如像他們兩個,所有神經細胞、肌肉細胞都受計算機控制的復合人,他們既是人類,也是機器人,與你相比較,他們更偏重於機器。”

王成深吸了一口氣,依然站在原地問據我所知,我的成功是偶然的,你們是成功的?”

老人臉上的肌肉仿佛被一個個開關打開,表情肌循序漸進的展示了一個平和的微笑,這微笑仿佛電影的慢鏡頭,仿佛生理課上展示微笑的所牽動的肌肉演示你它意味著?人類為總覺得是萬物之靈,是上帝創造的得意之作,從社會倫理上來說,人類總是下意識地認為機器應該輔助人類的發展,所以科技的著眼點總是下意識地向這個方向尋求突破,然而反,如果讓人類的輔助機械,或許它違反人類的道德觀,或許它令人反感,但如果你大膽嘗試,你會向這方面發展,是多麼容易。

你現在看到的就是kv晶片的另一個發展方向,與你的發展方向截然相反,在他們體內,機體是輔助計算機的,我認為他們的發展方向,威力遠遠超過你這個不成功的產品。為了強化他們的骨骼系統,我們幫他們再造了機械關節,以及金屬骨骼,他們能原地跳躍二十余米。他們的拳頭能擊穿數釐米的鋼板,他們的身體就是一件武器。

你瞧,我不需要手槍的,這柄小小的手槍只是出於我的懷舊情緒。幾十年前。人們談判總要把武器擺在當面,現在我展示了我的武器,亮出了我的底牌,輪到你了。”

王成輕輕的搖搖頭可惜我無法向你展示我所擁有的武器——你剛才讓膝蓋上的槍無聲地墜落地面,借此觀察我的瞳孔變化,可惜你老眼昏花了,沒有看到我的瞳孔變化。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在談判開始之處,你沒有亮明的身份,我認為為了公平起見,我絕不亮出我的所有底牌,我的底牌就是遮罩,遮罩你們對我的所有探索。”

老人長嘆一聲如此優美的風景,下水道卻堵塞了……我們要談論的就是一次下水道疏通,你懂我的意思嗎?最近管道有點不通暢。我們認為有一些雜物堵塞了管道,現在,我們想讓管道疏通——通常情況下。你會做?”

王成身影一動快速向前走了十步,等他的身影停住,他攤開手,嬉皮笑臉的說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約我出來談判的是誰?其實你不必向我展示你的兩個機器人,你應該他們對我無效的,只要是電子設備,到我面前,我讓它工作,它才能工作。說實話。我非常期待他倆走到我的身邊。”

老人赫赫的笑出聲來這就是我們沒有立即動手的原因,你是個非常令人頭疼的傢伙,不僅個人刺殺技術屬於s級,駭客本領也無法預計,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讓兩具機器人徹底斷了電。我早猜到了,他們如果走到你身邊一定距離,可能這兩具機器人的控制權就不在我們手上了。

好吧,我們是‘太陽鳥”但我你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們向你展示兩部機器人只是為了取信於你。你瞧,我可以向你證明kv晶片的另一個發展方向,你應該kv晶片來自何方?”

王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我明白了,你剛才談到管道疏通,‘太陽鳥’也應該是一個管道疏通公司吧。”

“很聰明!”老人沖王成招手,示意王成坐到他身邊來,王成腳下不動,老人只好裝不在乎的繼續說我們調查過你的檔案,發覺你的檔案記錄很模糊,個人資料極其不完善,仿佛你一直遊離在公司之外……需要我介紹一下我們這個行業嗎?”無錯不跳字。

王成笑了你把我想像的太幼稚!我只要想去瞭解,這世上就沒我找不到的。”

“你如今就找不到你的上司”,老人睿智的說況且我想告訴你的,是最隱秘的資料,從沒有人把它記錄到紙上,千年以來它都是口口相傳的……”

“哦?……但這跟我有關系?我不是來聽故事的。至於這個行業,它不是我的事業,只是我的職業而已。我靠從事這項工作拿薪水,至於它由來,發展壯大,即將走向何方,那是拿這一工作當‘事業’的人的想法。我胸無大志,只想賺錢吃喝玩樂混吃等死。”

“但現在與你有關了,因為你代表這行業最頂尖的一個發展方向——你就是其中一個未來!”老人譏誚的說如果不是這樣,我們還需要跟你坐下來談嗎?你真的認為我們不能毀滅你?”

“那的看你們付出代價,甘不甘願付出這個代價?”王成一副無賴相地回答在這個風雲激蕩的時刻,已經有兩大公司殆殆可危,第三個會是誰?接下來誰會被指為公敵?在這個敏感時刻削弱,會給帶來?……哈哈,我真心期待能帶兩具機器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倆幾乎是我同源,你想讓他們攻擊我嗎——你肯承擔這個風險嗎?那麼僅僅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願付出這個代價嗎?”無錯不跳字。

“你果然難纏!不,我們確實付不起這個代價,哪怕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們也不能冒這個險……好吧,你贏了!你不打算坐下來嗎?坐我身邊來,讓我們開始正式會談,好嗎?”無錯不跳字。

不對勁不對勁!對方突然軟下來,王成反而出了一身冷汗。尼瑪在這個行業,千萬別對方的表情,千萬別被對方的態度所迷惑,真正訓練有素的人,他作出的表情展示的態度,絕對與他的真實目的不一致。

王成是一個人,盡管他背後有幾個組員,但那些人的攻擊能力不足;而他面對的是一個公司,一個人力量挑戰公司,盡管王成做出氣勢洶洶寸步不讓的態度,但他頭沒有被叮腫,幾斤幾兩。現在,經過初始的試探之後,實力強勁的一方反而軟下來,實力弱小的一方能不毛骨悚然嗎?

“讓我們從哪裡開始?”王成站在原地不動,歪著腦袋快速推理著。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從謝爾蓋開始——他在我們手裡”,老人笑瞇瞇地說他是你的人,只是你的人,與星辰公司無關。所以,會談的另一方只有你,我們在跟你談判,不是你們公司。”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0:26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史上最胸無大志員工


自人類開始有了戰爭,暗殺就成為戰爭手段之一。

據說,最早的有組織暗殺行動起源於十字軍東征時代,到了宗教裁判所時代開始普及。到了中世紀末期,連普通老百姓都公認為:對付政敵的最好手段是一把藏在暗處的匕首,以及一瓶毒藥。

小說《三個火槍手》說的其實就是中世紀的刺殺與防範刺殺手段,《基督山伯爵》則用大篇幅描述投毒手段,基督山伯爵回到巴黎的偽裝身份,就是精於毒藥的醫生……凡此種種,說明中世紀時代,實在是刺客們的激情燃燒的歲月。

到了冷戰時期,兩大集團將暗殺抬升來的崇高與愛國的程度,開始依靠國家力量研究理論化系統化的暗殺技巧,但好景不長,前蘇聯的迅速崩潰,一些方興未艾、才出成果的研究技術失去了國家撥款,於是某些危險分子失業了,他們開始利用整理出來的刺殺技術,從事於……管道疏通業。

這些大鱷的加入使得這潭渾水迅速變得兇險,他們的專業技術,以及集團化操作,使得走單幫的在這行業混不下去了,老牌管道工因為技術陳舊,變得舉步艱難。經過一番血淋淋的廝殺、吞併重組後,這一行業的幾位巨頭覺得有必要建立一個秩序,讓從業者有規則可循,使得本行業能“可持續發展”。

於是,地下世界的王者秘密舉行了分贓大會,確立市場劃分、區域負責……等等經營內容。最初參予分贓大會的巨頭有十四位,因為是雙數,無法在投票中確立“簡單多數”比例,故而某三人的小組合被吸收進來,確立為第十五頭目。這樣,最初成立的聯盟被稱之為“十五聯盟”——可惜這個稱號只維持了一周。

雖然大會確立了彼此不干涉原則,以及沖突後的協商機制。但大會結束後僅一周,那個三人小組迅速“蒸發”,這使得用投票的方式協商糾紛的機制無形中滅亡。而後,為了勉強維持聯盟運轉。大會協商組不得不調查三人小組蒸發的原因……而後是一場拉攏腐蝕、栽贓陷害、嫁禍、否認、抵賴等等的醜劇。一年醜劇過後,十五聯盟成了“十二聯盟”,大會投票機構形同虛設。

但這個會議至少建立了基本的市場秩序,減少了相互內耗與彼此仇殺,於是,聯盟內部各公司多少默認了大會達成的妥協方案,直到這次戰爭開始。

這次戰爭的起因真的只是針對員工死亡的報復行動嗎?不。其實是公司發展到一定程度,各自區域內的市場飽和了,為了擴大各自的市場份額,才借助一名員工死亡而顯得的吞併戰爭。從一開始起,M7公司就呈現出久經策劃的咄咄逼人,他們只是不小心遇到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是王成的存在。他要了M7公司的命,完全打亂了對方的戰爭計劃。

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相比王成所在的星辰公司,全攻型的M7像是龐然大物。戰爭之初,M7占據了壓倒性優勢。但因為顧忌聯盟內部的干涉,他們原本準備溫水煮青蛙,慢慢將戰爭升溫,然而,被激怒的王成出手就是絕殺,戰爭的前沿指揮官鋼琴師喪命,將M7的戰爭經費被劫奪……就在M7忙於調集費用反撲的時候,弱勢的星辰公司獲得足夠費用支持,以王成作為yòu餌進行反獵捕,逐漸將雙方實力拉回相等水準。

然後是雙方各自的致命一擊。這“致命一擊”命中率都是百分百,星辰占了對方實驗室,將對方多年研究成果一掃而空,M7攻陷了星辰本部,最後的結果是:雙方都倒下了!接下來雙方都要依靠新生力量復起,而相對來說。王成所在的“星辰”,似乎在新生代培養上比較占優勢……

以上,是王成根據康斯坦帶來的情報,以及之前自己私下竊取的公司資料,補充完善的戰爭詳情。對於這場戰爭來說,他不僅是個親身參與者,而且是個知情者。所以他不需要長椅上的老人介紹情況——因為他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他不想與老人討論戰爭起因,各大公司介紹,以及行業發展規劃,那麼他只能繼續偽裝成一個兢兢業業,只顧埋頭拉車,絕不抬頭看路的、胸無大志的“模範員工”。這樣的員工,對待被俘的友人,應當表現出什麼態度?

王成的表現堪比教科書典範,他毫不牽掛的回答:“謝爾蓋,我記得這個名字。如果你想用他威脅我,那我會殺了他,讓你瞭解我有多冷漠……哦,如果你釋放他,或許能贏得我的好感,但只是一點點好感,不足以影響我的決定。順便說一下,如果你殺了他,那你收獲的絕對是仇恨——我對這一點堅信不疑。”

“啊哈,那是個有趣的人”,老人重復召喚王成坐下,王成再走幾步接近老人,但止步在十米距離外,歪著頭觀察著對方。只聽對方聊道:“我們登船的時候,發現可愛的謝爾蓋正在從事的工作,他四處搜集英雄成長的模式,以及英雄所具備的本領、特長……這倒是我響起了美軍的反恐戰爭。

據說,反恐戰爭打響後,美軍邀請了好萊塢所有名導演,名劇作家,讓他們暢想各種最離奇、最富想像力的恐怖襲擊方案,從而進行針對性破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在現代戰爭中,想像力與創造力才是指揮官最需要的。

科技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程度,人們需要的各種設備幾乎都已經就緒:強大的爆炸物,有了;遠太空監聽設備,有了;鐳射武器,有了;精確制導,有了;紅外線儀對現場生物體的探測,有了……我們僅需要一點想像力,創造性的把現有設備組合在一起,讓它發揮疊加效應,更有力的推動戰爭,以及管道疏通行業。不是嗎?你為什麼不過來坐下,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未來。”

王成站在原地搖搖頭:“我不說身經百戰,至少也見多識廣了。以前無論遇到什麼人。我立刻能測算出他的弱點,拿出針對性方案,但唯有你除外,你的弱點很多,似乎都可以一擊致命,但不知為什麼,我的大腦卻發出警告。告訴我不可輕易動手……嘿嘿,說實話,你那兩個機器人出現,都沒讓我這樣緊張。所以,所以我們還是這樣保持距離吧。”

老人微笑著站起身,和善的攤開雙手,他向前邁了一步,王成立刻向後退了小半步。瞳孔縮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繃緊,仿佛老人哪怕手指再動一下。立刻會引爆王成不顧一切的反擊,老人身體凝固在空中,瞳孔逐漸收縮,這時候一陣微風吹來,老人手上的紙袋在他的手心上顫了顫,而後像落葉般飄落在地上。

王成的身體動了動,似乎做出了一個後退的姿態,一下子把老人逗笑了,他和氣的咧開嘴:“你很謹慎,非常謹慎。”

紙袋墜落在地上。什麼事也沒發生,隨即,一陣秋風吹過,紙袋傾倒在地上並隨著風勢滾動了一下,幾顆穀粒從紙袋口滾出,一眨眼間。王成再退兩三步,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我這個人不好面子,從不會為了獲得別人的稱贊,而讓自己承受危險,或者難堪。”

老人點了點頭,他嘬起嘴唇吹了一聲仿佛是召喚鴿子的口哨聲,空中飛舞的幾只鴿子忽然墜落,草地上也有幾只鴿子一聲不吭的翻身癱倒,緊接著,周圍圍的人活動起來,包括那兩位人機復合體也恢復了喘氣,不過這些恢復行動的人沒有向長椅聚攏過來,他們分散著逐漸遠離長椅。當然,也把路過的遊客以及陌生人驅趕得更遠。

空中墜落的、草地上躺倒的鴿子都是吃了老人的鴿食,老人慈祥的指了指腳尖的紙袋,笑瞇瞇地說:“這袋穀物不是毒藥,它們是一袋納米機器蟲,可以在瞬間吞噬神經,讓完全僵化。

一億個納米蟲凝結成一粒,擬化成一顆燕麥。我們隨時可以讓它恢復活躍,從皮膚毛孔裡,從呼吸中潛入人體……這一袋燕麥價值數億美金,它只為你準備,如果你過來取走手機,我會把這袋燕麥交給你,讓你幫我順便喂鴿子。”

王成同樣和煦燦爛地笑著,他沖老者搖搖頭,抬起手來,一手結著白霜一手像燙紅的大蝦,紅通通的冒著熱氣,他沖老者展示了一下兩只怪異的手,一句話沒說。老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感慨道:“我坐在這裡,我的大腦也提醒我,這麼做不可能成功,所以你瞧,我扔下了紙袋,放棄了最後努力……順便問一聲,你真打算放棄謝爾蓋嗎?”

王成點點頭:“謝爾蓋確實為我工作,並只為我工作,與星辰公司無關,但你同樣要知道,類似謝爾蓋這樣具備想像力的人車載鬥量,他並不值得我為之付出犧牲。”

老者狡猾的一笑:“可他畢竟是只籌碼——現在,太陽鳥公司擁有謝爾蓋。”

王成拍了拍口袋,無賴的回答:“我一無所有,我拿不出相應的籌碼交換,所以我只能無視他。尊嚴與自由是我最後的底線,我絕不為其他人交換,我就是我,我能拿來交換的只有我,你想怎麼開始會談?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價格合適,一切都可以商談。”

這是雙方擺明談判主題,以及談判籌碼。這也表示王成希望盡快進入談判歷程,而不是在這裡雙方試探不停。老者順勢表態談判主張:“這次會談是一次管道疏通,做我們這一行,不僅僅需要暴力,有時候談判本身也是一次疏通——你願意接受我們的疏通嗎?”

王成反唇相譏:“這聽起來像一次強權壓迫?”

老者用最和藹的態度點點頭:“確實如此!但你不得不屈服於絕對的力量。你是一個人,幾名組員而已,還都是鍵盤手,以及一個不成熟的小丑,而我們背後,有整個聯盟的意志。”

老者剛才拋棄穀物袋的動作是一個示威,他通過這行動告訴王成:我們有雄厚的資金,以及無窮無盡的力量支持,可以策劃一次價值幾億美元的刺殺行動。中途放棄這樣的行動,丟掉幾億美元我們不在乎。你雖然很難纏很難鬥,但你自己估量一下,這樣和我們鬥下去有意義嗎?……所以。我們還是把管道疏通一下吧。

不蒸饅頭爭一口氣;用整個餘生來只做一件事——逃亡,這都不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員工最後的志向!

王成果斷敗退,克洛蘇的榜樣擺在前面,反正已經投靠了“天使”,再加一個“太陽鳥”又算神馬?!

王成帶著“我是被逼的”那種滿腹委屈,毫不遲疑的回應:“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你的了。”

老人高興地張開雙臂:“需要歡迎儀式嗎?”

王成果斷回答:“我只需要錢和‘不被研究’。”

老人的歡迎姿態很假。王成投靠的表態太爽快。之前雙方試探交鋒,都想令對方屈服。誰能想到,之後形勢急轉而下,這曲折來得太快這,讓老人有點驚愕有點不知所措,任他之前千般打算萬般籌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想把王成帶回公司。反而生出一種離這廝越遠越好的念頭……此刻兩人之間相隔十幾米,雖然都在做出熱情的隔空摟抱姿態,但彼此各懷鬼胎。都有點不知道該把戲怎樣演下去了。

對于老人來說,他原本想在彼此交鋒中摸清王成的底細,迫令對方屈服於自己手下,從而將這柄利器好好使用一番,這一刻他雖然得償所願,心中卻警鐘長鳴。一個曾被忽略的細節突然閃入他腦海:為什麼星辰公司對這個人如避蛇蠍?再三堅持讓這個人遊離在公司之外?……嗯,這裡面,難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秘?

現在怎麼辦?繼續較量下去,繼續對這個人進行測試?……人都爽快投降了,你還喊打喊殺。你公司的信譽何在?

完全信任這個人……他有什麼資信,能讓公司完全信任?

根據剛才的較量結果,以及以往的情報判斷:面前這個人似乎有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對局勢有精準的判斷,是個合格的前線指揮人才。他為人非常冷靜、謹慎,做事精密籌劃。

根據雨夜刺殺行動來看。這個人還有優異的突擊能力,個人射擊技術以及格鬥技巧極為高超。在剛才的會面中,他已經展示了對外界探測信號敏銳地覺察能力;隨心所玉的遮罩、開放無線電信號的技巧。他可以一隻手展現“冰人”特徵,一隻手展現“火人”特長,任何電子裝置一旦接近他身邊,都會失去對電子設備的控制權——這一點,從他對兩具“人機復合體”所表現的強大自信可以看出。

是了,是這個人的駭客能力!是這個人對電子設備的癱瘓能力——星辰公司不願讓他接近自己的資料庫,是怕這個人到中心機房晃一圈,從此公司對他再無秘密可言……說實話,這種對無線信號的操控能力,一旦進化到極致,很讓人頭疼呀!

一瞬間,老人做了個決定:咳咳,可以像星辰公司一樣使用王成,決不讓這位胸無大志的員工接近公司核心。

老人在很短的時間內推算出結果,做了自認為最正確的決定。他擺了擺手:“好吧。接下來我們有很多內容要談,但顯然,在這裡談不合適,讓我們另約一個時間一個地點……我會在公園門口給你留下一輛車,車上留下聯絡工具,你等我們的通知。”

重要的是:原先的方案全不管用,怎麼處置王成還需要重新討論。老人現在必須回去,跟大家商議出一套新方案。

老人說罷,小心地繞開地上的紙袋,彬彬有禮的告辭。但沒走幾步他又停下腳步,扭頭評價說:“這是一次成功的開場,好吧,我承認這條管道已經打通了,我們之間剩下的只是細節,但願你好好享受這段時間的‘寧靜’。”

這意思是說:你這段時間老實點,別招惹其他公司。

為了保證這一點,老人在門口留下的菲亞特汽車裡,不僅留下了足夠的通訊器械,還有“太陽鳥”公司員工賬號……當然,要散佈王成已加盟“太陽鳥”的消息,以避免別的公司來“管道疏通”,這需要一點時間。這段時間嘛,王成最好躲起來不見人。

隨著老人的離開,周圍人開始星散。剛才在通話器裡凝神屏息,緊張不得了的娃娃頓時開腔:“頭兒,你真棒,簡直太無恥,太個性,太敗類了!”

王成走了幾步,歪著頭觀察老人掉下的燕麥袋,小丑跟隨娃娃贊嘆:“沒錯,頭兒太能耐了,寸步不讓的……最後的投降簡直太無恥,那老頭是被羞走的。”

這群孩子,他們其實想說的是:王成一點沒讓他們占上便宜。

王成突然哼了一聲,沖紙袋狠狠踢去:“幾億美元隨便扔?狗屎!”!。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0:28
第三百一十五章 臥底?找死?


王成右手一揮,紙袋燃燒起來,燃燒的火焰非常劇烈,青藍色的烈焰一閃,紙袋只剩下一堆灰燼,袋內的穀物簡直以蒸發的速度變成炭黑,變成灰燼。()紙袋下的柏油路面迅速引燃,劈裡啪啦冒出濃煙。

數秒鐘過後,柏油路面融化,黑色的柏油呈液態流淌,在一片黑色中,三五粒亮晶晶的銀色金屬顆粒在火中跳動著,像成熟的豆莢般開裂但就在它們剛裂開一條縫時,王成左手一揮,一股白色的蒸汽騰起,蒸汽飄散之後,剛才融化的柏油籠罩在一層冰霜之下,亮晶晶的金屬顆粒上,白霜結著厚厚霜絨。

是的,紙袋內有納米機器人,但並不是每顆穀粒都由納米機器人偽裝而成,整包紙袋中,最多只有十余粒納米機器人,其餘都是正常穀粒,那老頭說這紙袋內的武器價值數億美元我呸!最多十幾萬美元而已。

誰都不可信任——那老頭看起來和藹慈祥,一副悲天憫人樣,誰知竟是個大騙子!

察覺真相後的王成,頓時為自己的第二份薪水,能否如期支付而森森憂桑。

在王成折騰這袋喂鴿子的燕麥時,兩輛中世紀馬車悠閑的從遠處駛來,它一直保持勻速行進著,馬脖子上的鈴鐺清脆響個不停。剛才聚攏在長椅周圍的那些“陌生人”、“遊客”與“戀人”,在馬車經過的時候輕快地跳上馬車,而馬車夫仿佛不知道車上乘客一直在增加,他臉上掛著導遊的職業微笑,一路不停頓前行。

馬車擦過王成時,雙方沒有到招呼,王成側身讓開路面。等馬車過去後,他右手再度揮舞了一下,冰霜蒸騰。烈焰再起但燃燒只持續了一分鐘,王成左手再揮,這次,幾個金屬顆粒在冷熱交加下。發出像爆米花一般的脆裂聲。在聲聲脆響中,王成望著遠去的馬車咬牙切齒:“我居然忘了先談好薪酬,你妹的,別是皮包公司吧?”

當然不可能是皮包公司了,能在王成百般隱跡下發現它的蹤跡,並順勢向他發出會談請求,光是這份情報能力。就不可能是皮包公司幹出來的,更何況更何況,公園門口留下的聯絡工具,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

白色的菲亞特中型貨車外貼著“拉瓦爾搬家公司”標志,車駕駛座上放著一部手機,正在不停閃鈴,車門沒有鎖,王成不客氣的拉開車門。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老人的嗓音:“確認收貨?”

王成向車後座眺望了一下,這是個二十一座麵包車。但加上司機座也只裝了六把椅子,後面的座位都已拆除,車後半部紙箱堆到了天花板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出這樣一輛物資齊全的貨車,是早有預備,還是實力雄厚?這個,王成已經懶得追究了,他下意識點點頭,回答:“確認收貨!”

“我會聯系你的”,電話隨即掛斷了。

王成跳上駕駛座,順便招呼:“各小組撤退。”

百合這時插話:“確認安全——我認為我們在他們面前沒有秘密。乾脆在車內匯合。”

“好吧”,王成從善如流。

不一會兒,小丑與百合來到火車上。化妝後的百合負責開車,小丑與王成來到車後清點物資:紙箱內有六套通訊設備,以及六套筆記本電腦、醫療器械、信用卡、成箱的常用竊聽跟蹤設備等——沒有身份證件,沒有武器。沒有鈔票。

“那個老頭算是什麼人?”聽到小丑報出設備清單後,百合邊開車邊問:“太陽鳥是這個名字吧?他們說要跟我們會談,但從頭到尾未曾說過,那老頭就是會談負責人。Dukeba從他們的安排上說,那老頭只是個負責傳遞手機,或者刺殺工具的路人甲而已,你只不過順路找上他,這樣的會談能算數嗎?那老頭是否代表太陽鳥?”

“太陽鳥”又可翻譯成“火鳥”,如果用一個中國詞表示,可能人們會更熟悉,它是指“鳳凰”。在十二聯盟中,它的代號是“P3”,“P”是指“Phoenix”,“3”是它在聯盟中的序列號。而王成所在的公司稱之為“S11”,同理,S是指“star”,11是它在聯盟中的排行。M7的全稱則是“瑪麗第七”公司。

實際上,關於十二聯盟的內幕,在各大管道公司內部也是只有高層才能知道,至於聯盟各公司排行,以及具體名稱,那更是機密當中的機密,百合也是初次接觸這樣高等級機密,所以她顯得極度不自信。

“那老頭不是一般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在確認沒有竊聽的情況下,王成坦然的說:“跟康斯坦不同,那老頭不借助任何儀器,就遮罩了我的腦電波探索。康斯坦使用儀器我能察覺到,那老頭如果他使用了遮罩儀器,那儀器也是從未見過的先進設備。”

“真的嗎”小丑很八卦的問:“據娃娃說,現在對腦電波的遮罩與幹擾分兩種方式,一種是鋁箔帽,遮罩效果非常好,但外形很明顯,只能進行被動防護;另一種是康斯坦先生所攜帶的儀器——打火機大小的雜波幹擾儀,釋放與腦電波同頻段的雜波,幹擾外人對腦電波的捕捉會不會有第三種幹擾方式,我們恰好不知道,而那個老頭知道。”

“不,那個老頭”王成沉吟著說:“我雖然沒有見過戲子,但我猜想,那個老頭是太陽鳥公司中,類似戲子一樣的人物。他對人的吸引力,以及影響人心的本領,至少比克洛蘇強大。當時他笑的很平和,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順從,我發現了這個異常,數次想反抗這股順從感,屢次挑事都被他壓制下去。

我經歷過克洛蘇的控心術,當我全力發揮的時候,克洛蘇的力量會被我遮罩,這個人即使我復蘇後,個人影響力倍增。但也只是跟他打了個平手。這樣的人,在太陽鳥也不會是簡單人物。而其他的人——當他們乘坐馬車離開時,與我擦肩而過時,我探測過他們的能力。沒有人能超越這個老頭。”

說話的功夫,王成遮罩功能全開,留在窩裡指揮的娃娃被完全隔絕在談話之外,貨車走了一段距離,三個人在車內把情報交流的差不多。王成解除了遮罩,娃娃立刻接了進來,一直監聽會談過程的娃娃匯報道:“各小組已安全撤離。湯姆與亨利正在趕往碼頭區,我查了一下謝爾蓋的情況,這傢伙去了蒙特卡洛,現在已經完全失蹤,他帶了兩名保鏢,這些保鏢也聯絡不上。”

會談的時候,王成說得強硬,實際上自己的組員丟棄不管。會令合作者感到寒心,這時候局面已經安全了,王成想了想。示意百合停了車:“你倆去謝爾蓋的船上待命,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我去,帶湯姆與亨利尋找謝爾蓋。”

通話器那端娃娃猶豫著問:“我可以發言嗎其實在會談中,那個老頭一直沒有交代,他發現我們的驢子是在事前還是事後,之前暴露我們個人晶片的資訊,是他們幹的還是公司幹的,這些他都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

王成擺了擺手,這時百合小心翼翼的將車停穩。王成一邊起身去開車門,一邊回答:“這個疑問已經毫無意義了,如果之前是他們幹的,他們不承認我們也沒證據,至於他們如何找到我們,我想他們會把這個秘密當作威懾我們的手段。也不會告知我們詳情的。”

娃娃嚅囁的說:“知道結果,我們就可以針對性的防範。”

王成走下了貨車,揮手讓百合開車離開。百合開車走了一段路,安撫默不作聲的娃娃:“左手說得對,追究這個已經毫無意義,我們的個人資訊是公司的最高機密,不管太陽鳥是從公司本部獲得的這些資料,還是他們從M7公司得到的情報,總之,情報洩露的源頭就在公司本部。這是一個教訓,下次我們如果真心隱藏,就要徹底消除過去的一切痕跡——教科書裡說的對,我們吃虧就吃在依舊童真,還對公司保留一絲幻想。”

不提百合他們的討論,王成在路邊等了幾分鐘後,湯姆與亨利開著黑色獵豹來到路邊,車停頓數秒鐘,王成已經坐上了後座,湯姆與亨利坐在汽車前排。車輛繼續前行,前排座位與後排的隔音板自動升起,車窗玻璃中鑲嵌的消音裝置隨即啟動,稍後,車內可視通話系統自動打開,康斯坦笑瞇瞇的臉露出來:“我從娃娃那裡監聽到整個會談過程,你說得對,那個老頭是太陽鳥的三號人物,名叫‘法官”主管太陽鳥內部的反間諜活動。他最擅長的是審訊,據說他是一臺人形測謊器,沒有人在他面前說謊而不被發覺。當然據說這個人也參與過幾次鋤奸行動,而且據說從未失手過。”

王成沖螢幕上的康斯坦一笑:“這倒使我想起戴威爾先生,不知道那傢伙還活著嗎?”

康斯坦回答:“你跟我談的情況,我已經查證過,應當說你們公司本部的員工損失並不大,戴威爾應該還活著。”

王成嘖嘖的說:“‘天下第三’跟‘倒數第二’就是不一樣,瞧瞧人家的‘法官’什麼素質,戴威爾與他相比簡直是狗屎。”

康斯坦脫口而出:“戴威爾原先是中情局測謊中心的,他是美國有數的幾位測謊大師,應該說,從普通人類角度看,他已經足夠優秀了。”

王成抓住這個話把立刻追問:“那麼你們呢?曾經的我懵懵懂懂,只管拿錢不管是非,但現在牽扯到我的生命安全,以及今後的發展,所以我不得不多瞭解一點:你們甚至有權利干涉十二聯盟的運作,有權插手十二聯盟內部事務,你們又算什麼?哦,我記得你跟我隱約說過‘天使’的來歷,但現在看來,你說的遠遠不夠。我需要知道的更多,更詳盡——你曾說你們有十二位天使,而我是第十三先生。怎麼那麼巧,恰好是十二?”

康斯坦一聲輕笑:“我正要告訴你:作為你同意向我們開放研究的回報,我受命向你透露部分高級機密:正像你知道的,原先十二聯盟或多或少與情報機關有關聯,它從誕生起就帶有情報部門的背景。雖然有時候。它的存在可以協助情報機關幹一點臟活,一點見不得光的秘密事物,但這股力量實在太龐大,很容易走向邪惡。

所以沒有人放心讓它自由發展。相應的,各國情報組織都抽調了一些力量,監督、監控它的發展。出於同樣見不得光的理由,這股監督力量不能使用納稅人的錢,因此他們不得不尋求贊助商的支持,而這些贊助商多是願意在‘人體進化’上進行投資的生物科技公司。

你可以這樣理解:天使公司是一股監督力量,是一股制衡力量——這當然是光明的說法。而陰暗的說法是:各大生物公司常常把十二聯盟成員當做生物實驗場。進行一些生物科技上的人體試驗。實驗結果必須驗證、監督,以及觀察,我們就是觀察組織之一——是之一,不是唯一。”

“現在,你想說明什麼?”王成冷靜的問。

“這次會談可謂非常順利,順利的難以想像。會談結束後,我把結果向上司匯報後。他們很高興事情能如此解決咳咳,你知道的。我們需要監督監控十二聯盟的運轉,對於我們來說,打入十二聯盟內部是重中之重。而你取得的談判結果。可以說對我們非常有利。你想:由‘法官’這樣的人物存在,幾乎沒人能在他面前隱藏心思,但你可以抗衡他,唯獨你。

由於你的談判結果,在‘法官’無法把你搞定之前,太陽鳥絕不會讓你進入公司內部,你就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我們需要的旁觀者。而你的小組成員本身對‘天使’並不瞭解,因為你,他們也將被隔離在太陽鳥體制外圍。單獨行動而不受約束,卻幸運地避免與‘法官’直接碰撞,從而被他發覺這很好,我們需要這個局面。

所以,我們希望你更深的進入太陽鳥,為此。我們願意給你提供更多的掩護與幫助我記得你準備改造幾名突擊隊員,我們願意提供‘實驗體’與實驗材料,你認為呢?”

“我們的研究室”王成遲疑地問。

“那間研究室的投資已經投入了,所以實驗項目不可能中止。但我們可以提供更好的掩護,我們可以找幾個完全與‘天使’無關的合資人,讓那間研究室看起來完全像是你中間接手,是為了擺脫星辰控制,而尋找的後路”

王成打斷對方:“如果你覺得可以瞞過對方,那麼你去做吧,我只要享受成果就成。”

停了一下,王成再度澄清:“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一個打入‘太陽鳥’的機會,如果我無法進入他們深層機構,那麼就用研究室弄出來的實驗體引誘他們,讓他們對我的研究感興趣,從而接受我的改造”

“不”,康斯坦回答:“我們對你有信心,我們相信你早晚會進入他們內部。沒有人能放棄你這樣的高手,你需要的只時間。而研究室的存在是為了加重你的砝碼,讓你顯得更有價值,同時,也是為了支援你——你想像不到P3公司的強大,至今為止,我們的內線只發展到聯盟序列上的第五公司,這是第一次接觸排行第三的大公司。

如果你同意這一計劃,那麼為了執行更嚴厲的保密措施,這次通話將是我們最後一次直接聯系,天使公司將立刻銷毀所有有關你的資料。而我們派去的科學家,經過嚴密甄別後,我們決定只留下四位可信的人員,他們對天使完全不知情,是純粹的研究者,剩下的你不用管他們了,我們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湯姆與亨利,你可以留下來,不過,清潔工作由你來執行,我們將派出三名突擊手接替湯姆與亨利,三位新人同樣是不知情者,但他們的個人能力,絕對超越你現在的司機。”

王成咽了口吐沫:“咳,你們怎能這樣,這太不地道,新任務你妹的,萬一他們發現了,那我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你你你,你既然知道P3公司很強大,這般找死的任務還讓我去,你們講不講理啊!”

視屏裡康斯坦完全不顧王成的感受,呆板的說:“從現在開始,三十秒鐘內通話器將銷毀,通話記錄將不復存在;三分鐘後,實驗室內可疑物品將開始銷毀程式,請記住,你是上帝的左手,你是未來之一,我期待你的成功!”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輕響,視屏通話器冒出一股青煙,王成懊惱的抬起頭來,望向前方司機座、副駕駛座——那裡,坐著兩個等待被清除的人員:湯姆與亨利。

尼瑪康斯坦,當初你怎不把這兩人的特長介紹的詳細點,現在怎麼動手?

正沉思間,汽車猛地一拐,靠路邊停住了——但目的地好沒有到!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2:06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帶著靚妞闖賭場


王成敲了敲車窗,隔音玻璃緩緩降下,王成若無其事的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停車?”

隔音玻璃降下來後,一股淡淡的塑膠燃燒味讓湯姆與亨利皺了一下眉頭,副駕駛座上的亨利向視屏通話器位置瞥了一眼,他知道慣例,如果剛才王成進行了秘密通話,為了消除電子設備中的緩存內容,通話器會自動銷毀,銷毀後的濃煙會通過尾氣管排出,但終究會留下一點氣味。

“大約是警方臨檢——剛才我們車後一直尾隨了一輛車,直沖我們打雙閃”亨利看不到通話器出了什麼問題,他指了指倒後鏡,回答。

倒後鏡內,兩名員警一左一右按著腰中配槍向王成的汽車走來,在他們身後不遠,停著一輛白色的雷諾警車。警車的車門打開著,車後座裡還坐著一個人,正目光灼灼的眺望這裡。

臨檢?!什麼狗屎理由?

王成乘坐的是一輛黑色賓利禮賓車,車後座雖然只是單排座,但非常寬大,有自設酒吧與衛星電話,可以在車內移動辦公,這樣的防彈汽車價值數百萬歐元,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雖然法國不搞富人崇拜那一套,雖然法國員警不是專為領導服務,但這樣的車輛如果遇到“抽檢”員警一般都會放行的——因為乘坐如此豪車的人都請得起大律師,雇得起宣傳媒體,除非警方有充足理由,一般不敢輕易招惹。

對方是“臨檢”而不是“抽檢”是員警尾隨許久後,覺得車輛可疑,或者認定車輛違規,這才針對性的要求“停車檢查”。

王成馬上問:“超速了?不對,你們沒有超速……”

正疑惑間。兩位員警一前一後走到賓利車駕駛座前,走到車後的那位員警拿了一個尾氣檢測儀,對著排氣孔晃了一下,而後沖前面的員警點點頭。前面的員警敲了敲王成這一側的車窗,王成頓時笑了,他從吧臺裡摸出一支粗大的雪茄,專注的拿著雪茄剪,剪去雪茄尾巴——員警又在敲車後窗,王成摸出雪茄烘烤器,細致的烘烤了一下雪茄煙——員警第三次敲車後窗。王成點燃了雪茄,噴了一口香氣濃鬱的青煙,隨手放回打火機,等他的手從雪茄煙盒中抽出來的時候,一支帶消音器的手槍已經上了膛。

員警沒有看見王成手裡已經抓上了槍。三次敲車窗沒有敲開,他轉到副駕駛座上,第四次敲一敲車窗,副駕駛車窗緩緩降下一條縫“哼利透過這條縫隙目光呆滯地望著員警,員警左手舉起警徽,右手敲了敲窗戶。示意亨利把窗縫開打一些,而後他敲窗戶的那只手落在車窗之下,嘴裡說:“尾氣排放不合格,我們要查扣車輛……嗯,剛才我們看到了排氣管裡排出黑煙,我們已經錄像了。”

亨利知道員警說的是什麼,剛才尾氣管正在排出視屏通話器銷毀後產生的煙霧,警方說的合理,他很有點無奈,沒辦法。這是一個法治社會,總統的車尾氣排放不合格,員警也照扣不誤。

這時候,位於駕駛座上的湯姆已經根據警號查到了這兩位員警,位於車後的員警正埋頭檢測尾氣,長什麼樣看不清。但前車窗這位員警倒是真實的。只聽他繼續敲著窗說:“把你們的車窗降下來,我要檢查你們的證件。”

亨利猶猶豫豫的慢慢降下車窗,陡然間,位於前窗玻璃的員警剛才敲玻璃的手舉了起來,他手上捏的是一隻裝了消音器的柯爾特,這個人動作很快,手槍幾乎頂在亨利額頭上開了一槍,子彈的沖擊力將亨利的身體推向一邊,第二顆子彈打在湯姆身上,湯姆的身體在駕駛座上跳了一下,員警的第三槍打在車內的儀表盤上,掉轉槍口他沖湯姆與亨利各補一槍,而後急速將槍口轉向了王成。

王成剛才為了與亨利通話,前後座的隔音玻璃已經降下,通過車前窗完全可以看清王成微笑的臉,這位員警開槍的時候,眼角一直盯著王成,只見王成手裡舉著粗大的雪茄,正滿臉驚愕的沖員警張著嘴,嘴裡噴出的渺渺雪茄煙霧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問號,雪茄煙頭紅紅的閃亮著……然而等員警掉過槍口突然發現不對勁,王成舉在半空中的明明不是粗大的雪茄,是一根狀如雪茄煙管粗細的消音器,消音器管口噴出紅彤彤的光芒,這光芒絕對不是雪茄煙葉而成,是子彈的火藥。

員警的眉心立刻出現了一個彈孔,這時位於車尾的員警已經抬起身來,手裡多了一隻烏茲沖鋒槍,他幾乎將槍口貼近後窗玻璃扣動了扳機,彈殼嘩啦啦流水般的從沖鋒槍堂裡瀉出,彈頭把防彈玻璃打得一片麻點。一梭子掃完,車後這位員警換上了新彈夾,一邊開槍一邊超敞開的車前窗跑去。

他是以標準的短跑姿勢沖到車前窗的,身體與地面傾斜成七十五度角,腦袋先出現在車前窗,然後是肩膀、胸口,以及槍口……可是等他肩膀出現在車窗前是,他已經是死人了,他的額角剛冒出車窗便中了一槍。等身體靠慣性依次露面時,他脖子上再中一槍,手中的烏茲立刻啞了火,而後身體掛在倒後鏡上,稍稍停留了數秒鐘,消失在車窗之下。

接下來王成下車了,一手拿著粗大的雪茄,一邊吞雲吐霧的,另一手拎著裝消音器的克魯格,施施然的走到警車跟前,警車後座那個人一直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沖王成舉起雙手,亮出了手上的手銬,一邊乾咽吐沫一邊輕聲辯解:“我是……順路的,我什麼也沒看見。”

槍響了,毫不猶豫,車後座的這位無名氏額頭連中兩槍,這一槍打完後,王成走到警車上,將警車上的電子設備一通破壞,而後嘴裡含著粗大雪茄,開始走下公路,走了幾步後。王成單手摸出電話,通知百合:“五十一號公路,三點四公里處,我遇到兩位員警攔截。是兩位普通員警,立刻開始清潔工作,查清兩位員警身份。”

打完這通電話,王成掛上電話後,隨手把電話機扔進疾駛而過一輛貨車車廂內。這時候,他右手還握著槍,只不過他的手背在身後。連槍帶手塞進了衣襟內。

沿著公路走了幾步,感覺消音器已經不燙手,王成嘴裡叼著雪茄,騰出一隻手,兩手配合卸下消音器,手槍被塞進褲兜內,消音器則裝入夾克口袋,他伸出了右手大拇指。開始搭載順風車。

這種搭載順風車的舉動,在別人做來也是落魄的,但王成這一刻做起來卻帶有一種神采飛揚的灑脫。他穿一身黑色皮夾克,衣服做工很精緻,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這時,王成大概走出了兩公里,他已經走到了旁邊的一百三十二號公路上,極目遠眺過去,遠處他的賓利車與警車已經變成小黑點。

這時,五十一號公路上不是沒有人報案,但百合已經遮罩了警方的接收系統。正帶著小丑向這裡趕來準備處理善後,而在相鄰的這條公路上,司機們並不知道王成剛剛犯下了一起兇案。對於渴望浪漫的法蘭西女郎來說,王成那副放浪不羈的瀟灑,反而帶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僅僅數秒鐘過後。有三輛車連續邀請王成同乘,他選擇其中一輛單身女郎駕駛的敞篷跑車。

“蒙特卡洛”王成坐上車,奔出一口筆直的青煙,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開車的女郎是一位二十多歲的成熟女性,車後座上扔著她的手袋,旁邊有一疊厚厚的卷宗,王成掃了一眼卷宗,檔上幾個露出的字母邊角立刻讓他判定這女孩子是位會計師,她正在與客戶討論合理避稅問題,卷宗內是她針對客戶具體情況設計的避稅方案。

女會計師笑了,她那金紅色的頭發迎著撲面而來的風飛揚,綠色眼珠透露著笑意:“你都這樣了,還去賭?”

王成懶洋洋的指了指收音機:“來點音樂,夠勁的……女孩子可不適合做會計師,這會讓你變得呆板,哦,會計師都應該是面無表情,神色陰沉的乾巴男人,你這樣美麗的女性可惜了。”

女郎順手扭開了收音機,調到音樂臺之後,升起了敞篷跑車的頂棚,眼中的笑意更濃鬱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位會計?難道你是偵探?難道這不是偶遇?我們以前認識?”

王成乾巴巴一笑,繼續噴吐著雪茄煙霧,扮演一位頹廢青年。他用不屑一顧的口氣說:“你車後座上扔著賬本,哈,一個帶著賬本向蒙特卡洛跑的女孩子,這該用什麼音樂來表現?”

女郎顯得興致勃勃:“你是聖日爾曼德佩區的藝術家嗎?配樂,為什麼考慮配樂問題?難道你是導演?”

王成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導演,這個職業挺適合我的,下次我一定考慮做導演。”

女郎神色飛揚的大笑起來:“你不是單純的流浪漢,你抽的雪茄很昂貴,我很奇怪你怎麼獨自一人走在這條公路上?啊哈,難道你和你的女友吵架了?你被女友踢下了汽車?”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數小時後,車開到蒙特卡洛賭場,女郎已經跟王成親密無間,兩人相擁著、親昵的走進賭場,這時候女郎壓根忘了自己的客戶自己的工作,只想跟王成天長地久。他們相擁的走到輪盤賭臺,時不時停下腳步擁吻片刻,直到負責引導客人的侍童無奈的催促。

“來一根雪茄,要‘千里達’的”王成完全是一付熟練賭客的模樣坐在賭臺上,態度囂張的呼喊道:“給女士來一杯香檳,要雅卡爾莫塞特……再幫我兌換十萬歐元籌碼。”

順手甩出自己的信用卡,王成招呼女郎坐下,眼珠並不盯著轉動的輪盤,只顧與女郎低聲——充分展現了一個藝術家的不羈,以及一位流浪漢的低俗,和暴發戶的囂張。賭臺上已經就坐的人頻頻皺眉頭,連那位女郎都覺得不好意思,恰好這時賭場端來王成的籌碼,女郎趕緊提醒:“你的籌碼到了!”

“押31,全部籌碼”王成自始至終沒有看輪盤。他情意綿綿的對女郎呢喃:“但願我的運氣也到了……招待,幫我那部手機來,要最新式的——我跟上帝有個約會,但今天遇到心愛的人。我要跟他說:咱倆的約會推遲了!”

輪盤轉動,賭桌上的人屏住呼吸——見過瘋狂的賭徒,沒見過向王成這樣。一把十萬歐元押單一數字,還是剛進門,眼睛都沒掃輪盤就押,他要贏了,那真是……上帝今天打瞌睡了。

“哇”。賭桌上響起一片驚呼聲。沒天理了,王成居然贏了!彈珠跳呀跳,還真是停在了31數字上——賠率三十倍!

賭場操盤手也驚呆了,他愣在那裡忘了宣佈優勝者,忘了給王成賠付。在他呆愣期間,幾秒鐘內整個賭場沸騰起來,小道消息四處傳揚,閑著沒事的賭客抱著籌碼從四面八方向這裡飛奔而來。他們希望能借助王成這逆天的運氣,自己吃點紅——這廝跟上帝有約會的。

女郎在彈珠停頓的那一刻,也完全驚呆了。她用修長的手指捂住大張的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什麼也聽不到。目光掃到賭場換了一位輪盤手,她才結結巴巴提醒正在向他喃喃細語的王成:“你,你好像贏了。”

“啊”王成仿佛從夢中驚醒,他懶散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彈珠,見到彈珠停在31位置上,他哦了一聲,什麼事也沒有似的說:“繼續押31。全押……親愛的,我剛才說的你聽到了嗎?我剛才說:你的身材太美了,我認為繼續做會計師這行業,簡直是暴珍天物,乾脆你改行吧,不如做模特。”

賭場侍童遞過來一部新電話機。王成目光盯著女郎,嘴裡喃喃說著情話,手裡不停拆著手機包裝……簡直是一副辛勤倉鼠的模樣,渾身上下都在忙碌著,每個細胞都透露出殷勤與討好,以及獻媚:“親愛的,我認識幾位大導演,等會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給你拍定妝照……”

賭場這時一示意封盤,一名管理員對蜂擁而來的賭客宣佈:“很抱歉,這臺輪盤出了故障。各位,請到別桌下注,桌上有賭注的客人們,我們賭場奉送等值賭資……對不起各位,請到別桌下注,謝謝支持!”

王成仿佛沒聽到賭場的宣佈,他繼續向女郎閑著小殷勤,而女郎聽到賭場的宣佈,既覺得尷尬非常,又覺得刺激異常……這個人的運氣實在太——變態了!這個人一定有很多故事!”接下來賭場會做什麼?很期待啊!

賭場的人過來向王成道歉,但對方還沒說話,王成已裝配好新手機,撥通了百合的電話,他做了個手勢阻止對方出聲,自己在電話裡說:“我已經到了蒙特卡洛,剛剛找到一部新手機,嗯嗯,情況怎麼樣?”

百合猶豫了一下,試探:“方便說話嗎?”

得到肯定回答後,百合立刻繼續:“我們趕到時員警已經到了,正在勘查……現在的情況是:兩位襲擊者是真的員警,但他們的賬戶最近出現明顯異常……湯姆與亨利身上有情報機關發的證件。所以這件事巡邏警處理不了,已經上報,不過……最終會有人把它壓下去的。”

百合說的很隱晦,亨利與湯姆是康斯坦的人,在路邊被殺後,康斯坦自有千百種方法遮掩這一事件,尤其是這倆人已經註定被放棄。

“再查”王成簡短的提示:“詳細查下去!”

王成打這通電話時,故意做出很誇張的姿態。落在女郎眼中,她覺得王成這是在警告賭場:我外面有人,那人已經知道我到了蒙特卡洛,我準備好了後手,所以,別想對我整出什麼失蹤、溺水、心臟病發作那套把戲——這番舉動,完全像個普普通通的賭客,對賭場做出的正常防範。

但王成這番舉動落在賭場眼中,他們覺得王成簡直是老謀深算的熟練老千,幹這種事都已經熟練地不能在熟練了,他進入賭場是有備而來的,預先在外面準備好了線人,就等賭場忍氣吞聲了。

其實,王成打這通電話純粹出於個人興趣——他與排名第三的管道疏通公司約會,事後還能被人盯梢,這簡直不可思議。

兩位員警具備真實員警身份,但用這兩個人進行刺殺,他們幹這種事並不熟練——你妹的,汽車尾氣超標關乘客什麼事?誰規定搭乘的乘客也有罪?你臨檢還則罷了,尾氣超標這咱也認了,但你找司機去呀,這是司機的責任司機的錯誤,你一上來敲乘客的後窗玻璃做什麼?一看就知道你意圖不軌,一看就知道你針對乘客不針對尾氣超標。那王成還客氣啥,露頭就爆頭唄!

可這是誰幹的?不知道王成現在打兩份工、拿兩份薪水、有兩夥人庇護嗎?那倆員警誰指使的?

這個時候,守候在旁邊的賭場管理員耐不住了,他俯身催促:“先生,請到後堂稍事休息……”

這句話說完,兩名壯漢架起王成,另倆位壯漢同樣架起女郎向賭場後堂走,王成被架的腳不點地,他在空中對著手機喊道:“我這會兒有點忙,回頭給你電話!”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2:08
第三百一十七章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進入賭場後堂後是一條丁字路,兩人架著女郎向左,王成被架著向右,女郎見到自己與王成分開了,有點驚慌有點不知所措,眼見得王成逐漸遠離自己,真想吼幾嗓子求援,只聽對面王成安慰說:“不用怕,別著急,該吃吃該喝喝,我馬上回來。”

聽到“我馬上回來”女郎有點想笑——某個動畫片中,惡人總被折騰,每次被折騰到消失,對方最後一句話就是“我馬上回來”。王成說這話時充滿滑稽的搞笑感,女郎光顧樂去了,倒忘了害怕。哦,其實也無需害怕,這裡是法治社會,法律不是“擋箭牌”而是人們實實在在奉行的生活準則。

王成被拖進另一件單獨的房間,房間內只用一張大辦公桌,一張椅子,兩名壯漢把王成按到椅子上,房間內的大螢幕電視陡然亮了起來,螢幕上播放的是王成投注前的情景,自始至終王成沒有結果籌碼,他也不曾向輪盤望一眼,等輪盤停止轉動,螢幕上開始閃爍一個紅燈,電視上帶的音響傳出一個冷酷而兇狠的聲音:“剛才播放的是人眼正常視頻圖像,我們還有一些特殊畫面……”

畫面迅速倒回,重新播放,等到輪盤快要停止時,螢幕上陡然出現雪花紋,緊接著,雪花紋被迅速解析成了波形圖,那個兇狠的聲音插話說:“我們的輪盤不曾安裝任何電子設備,它不可能被電子幹擾;它的中心部件是銅做的嗎。不可能被磁力吸引……你是怎麼讓輪盤停在你想要的數字上……搜搜他身上,我很想知道他使用了什麼儀器。”

兩位壯漢一手按住王成肩膀,另一手準備去摸索王成褲兜以及腋下,陡然間。兩位壯漢觸電般痙攣起來,他們一聲不吭的軟倒在地上,身子依舊痙攣不停,王成神色變得不再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他一臉冷漠的從椅子上起身,他剛起身時,屋門咯愣一聲,死死的鎖上了。但王成對此毫不在意。他甚至未曾向屋門方向看一眼,直接走到屋角的一個監視探頭下抬頭仰望。

在這個悠閑的姿勢做出來後,屋門再度咯噔一聲,電視螢幕播放的圖像換亂起來。剛才發話的人似乎過於驚恐,忘了關話筒,以至於他的話語通話電視傳了出來,他吼道:“怎麼回事,快啟動緊急預案。啟動末日計劃,關閉染毒電腦。”

“別忙亂了”王成對著監視器,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你的電腦並沒有感染病毒。聽從它的指示,按它所說的辦——如果你無法決定。那麼向上匯報吧,因為這已經不是你所能處理的了!”

電視螢幕上圖像還在閃動。但沒有任何語音信號,屋內似乎恢復了寧靜,過了片刻,兩位壯漢的呻吟聲才響了起來,這種呻吟持續了十分鐘,王成坐到椅子上,對此完全不管不顧,甚至仿佛把呻吟當作音樂,臉上出現欣賞的意味,直到電視內的音響再度想起那個冷酷無情的聲音:“先生,你是對的,我們馬上釋放謝爾蓋!”

“不著急”王成悠閑地說:“我需要一間密室,一部安全的手機,一條暢通的線路,以及一臺安全的筆記本電腦……把它們跟謝爾蓋一起送來,他的保鏢就不用帶來了。”

“我馬上滿足你”電視裡的聲音回答。

接下來門口出現四個人,兩個人進來攙起依舊渾身酸軟的壯漢,另兩位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殷勤的招呼王成跟他們走,王成整了整衣服,掃了掃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吩咐:“照顧好我的女友,她什麼也不知道。”

“先生請放心”為首的管家溫和地回答——他的嗓音不是電視裡出現的。

重新進入的小屋內,謝爾蓋緊張局促的坐在唯一的辦公桌前,他扭捏不安的盯著桌上的電話與電腦,王成進門時他的手正懸在電腦上空,想摸不敢摸的樣子,一見王成出現他頓時欣喜若狂,馬上來了個熱烈的熊式擁抱:“親愛的瓦連京,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上帝保佑我終於等到了你……”

謝爾蓋怎麼被抓的已經不重要,但為了裝作關心,王成還是一臉和藹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被賭場扣押了?”

“上帝知道是怎麼回事”謝爾蓋松開王成,大聲抱怨:“我們幾個人早聽說蒙特卡洛的繁榮,恰好遊艇裝修也沒結束,船上到處亂亂的,所以我們相約來這個紙醉金迷的摩納哥,想在這裡順便泡泡妞,隨便玩點,消磨一段時間。但……我們真沒有出千啊!說實話,我當時是有出千的心思,還設想過該怎麼作弊,但後來想著,隨手玩一玩而已,何必費心思。我沒有動手啊,怎麼,在賭場動動作弊心思都不準?我才剛贏了一局,押紅黑而已,贏得並不多,結果賭場說要跟我談談。

上帝啊,難道蒙特卡洛賭場不準許賭客贏錢,哪有這種做生意的?”我們被引到後堂就沒人理睬了,把我單獨關在一處,沒人找我談話,一直到剛才領我出門……你,難道他們是想引出你來吧。”

謝爾蓋並不笨,他只是沒想到這處賭場是P3的一處秘密基地“太陽鳥”把謝爾蓋引到此處扣押,只是為了在談判中增加籌碼……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謝爾蓋。

這不是一件普通賭場,王成剛進來時還以為謝爾蓋被扣押是一樁巧合,或者“太陽鳥”外圍組織的協助,但進入賭場後堂後,他感覺到走廊內增設的、針對變異進化者的輔助設施,這才對著監控攝像頭輸入一個二維碼,這個二維碼迅速被賭場主機辨認。王成要求會談的消息發出後,賭場主管收到老闆指令:按王成所要求的,接待這位貴賓。

謝爾蓋懵懵懂懂被引導見了王成,初始的驚喜平靜下來。他立刻想到這件事的蹊蹺,一想到王成從事的秘密職業,他隱約猜到對方是想引出王成,或者為了報復,或者是想讓王成做事,但無論那種猜測,對王成都不是件好事,他不禁為自己的莽撞而懊惱:“很抱歉。我給你惹事了,你,你沒事吧?“王成平靜的解釋:“沒事,你趕緊打開電腦。賭場給了一條安全線路,我需要一個談話……”

王成的說法等於證實了謝爾蓋的猜測,謝爾蓋懷著內疚幫王成連接好線路,當螢幕出現魔幻線條時,謝爾蓋起身。小心的問:“不如我到外面等一會兒?”

王成點點頭,謝爾蓋小心地走出屋子,細心地掩好門,王成對著螢幕上的魔幻線條說:“我在!”

魔幻線條變化著——這其實是通訊加密數字碼。現在用來代替通話方頭像:“這麼快,我們才剛分手。你立刻要求會談?”

“出事了”王成冷淡的描述了一下他遭遇兩位員警“臨檢”的事情:“我在離開的途中遭遇這種刺殺。這讓我很疑惑,因為我堅信自己走的路線是臨時決定的,他們怎可能在半路上堵住我?我需要一個說法。”

魔幻線條發出咯咯的笑聲:“兩位普通員警,這很有趣,你知道嗎?會談結束後,我就在想,該怎麼刺殺你?你的技能似乎接近鋼琴師,對能量的散發非常敏感,想要使用特殊變異人接近你幾乎是不可能的,唯有普通人可以裝作擦肩而過接近你的身邊。”

對方說的是王成在森林公園會面的時候,堅決不肯靠近老人身邊,這種謹慎反映出王成對力量的微小變化非常敏感。如果一位變異人沖王成走去,可能離王成很遠他已經察覺到對方身上蘊藏的能量,從而提前做好防範。唯有普通人……每天從王成身邊擦肩而過的普通人成百上千,他總不能過於敏感遠離整個城市的人流吧?

“但是用普通人又存在一個問題”魔幻線條繼續補充:“根據我們的瞭解,你可能懂一點讀心術,能夠讀出對方的敵意,如果一個普通人心懷惡意,哦,我記得你的格鬥技能是S級,一個普通人能對超級格鬥高手做什麼,他對你幾乎沒有威脅……說說吧,那兩位員警怎麼做到的?”

王成惱了:“你為什麼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你為什麼對刺殺我的手段比較感興趣?”

“因為我們對你還不瞭解,好吧,等會兒會有一份履歷表傳輸給你,我們希望你認真填寫,便於我們瞭解你的本領,以及針對性使用你……哈哈,你當然不會有一說一的,我們也不指望你完全誠實。

好吧,說實話,我想兩位員警的心思,是想知道他們針對的目標是誰,是我們還是你?”

王成不情願地回答:“兩位員警確實心懷惡意,我明顯可以感到他們的敵意,他們一上來就想扣押我,或者查清我的名姓,把這件事捅到報紙上,因為我深信我沒有犯法,沒想到的是他們直接動用了武器,原來他們心中壞的惡意是想殺死我,不至於吧,怎麼會如此仇富?這不可能。”

魔幻線條咯吱吱笑了半天,突兀的問:“你的兩個保鏢怎麼死的?我相信你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但他們怎會被兩位普通員警刺殺?”

王成臉上露出一陣難堪,他咬著後槽牙說:“好吧,是我故意誤導了兩位保鏢。今天,我跟你們會面不能洩露出去,所以這兩位保鏢是我的產出對象,沒錯,我在大幕拉開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戲劇的結局,但我縱容了情節的發展。”

王成這段演出,是想表現出一個小心眼,愛計較,做事謹慎、生性冷漠的男人的正常心理,他演的很成功,如果再加上他以前那喜歡順手牽羊的習慣,此刻坐在電腦螢幕前進行對話的男人就是個十足的小男人。

但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是:兩位員警來到王成汽車邊時,他們腦海中胡思亂想。根本沒有動手刺殺的念頭,是王成從對方的動作表情中感覺到異常,這種接近目標時的胡思亂想絕不是偶然現象,它是專門針對讀心術訓練出來的。但這種訓練似乎有點不成功,兩位員警腦子中想法太多,以至於動作搭配不合理。

察覺到兩位員警的異常後,王成確實縱容了兩位員警的行動意圖,他跟亨利、湯姆沒啥情誼,這兩個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沒有學過隱藏心思,一旦被讀心術高手接近了。王成的秘密就保不住了。這兩人在森林公園中亮了相,王成藏也藏不住,最好的辦法是按康斯坦的建議進行清潔。但這種曾經的夥伴兒,王成不想手上染上他們的血。能借助一樁意外讓他們死在兩位偶然的刺客手裡,這該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當兩位員警接近王成的車時,王成使用控心術迷惑住亨利與湯姆,讓他們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等到員警開槍後。做完了王成需要他們做的,王成這才出手解決掉兩位員警,讓這一幕戲劇完整落幕。

魔幻線條又是一陣咯吱笑,王成說的話半真半假。對方可能在借助這笑聲拖延時間,推敲裡面的內容。等了一會兒。他開口了:“你剛才說你縱容了情節發展,是擔心兩位保鏢洩露我們的會面。我很好奇,這兩位元保鏢會把消息洩露給誰?你擔心他們洩露什麼?”

是啊,王成所在的星辰公司已經躲藏起來了,如今聲息全無。這兩位保鏢,或者兩位助手,準備把消息洩露給誰?

這是一個漏洞,但小心眼的王成已經不想解釋了,他乾脆做出一個心眼小的男人應當做出的姿態,不管不顧的喊道:“不管他們今後會不會洩露消息,無論他們洩露給誰,這兩位保鏢都知道的太多了,他們不適合繼續留下來。”

魔幻線條繼續變幻,數秒鐘過後,對方回應:“我們已經派法國安全部門接管了這個案件,這起案件會被埋藏在檔堆下,不會再有人提起。哦,我的人用你的新手機號接觸了你的女助手,麻煩你通知她一聲,讓她自己回家,順便把搜集到的資料交給我們……嘿嘿,她正偽裝成法國情報機關的官員,與當地警方交涉——她穿的制服很漂亮。

等等,我們剛拿到了兩位行刺警官的資料。從履歷上看,這兩位員警同樣有三年海外經歷,這三年他們的行蹤並不明確,似乎是處於失蹤狀態,社保卡,醫療卡、信用卡,都沒有吧使用記錄,如果他們接受了什麼秘密訓練,這就說得過去了,三年之間,能夠接受什麼訓練?

啊哈,在履歷中,這兩位員警可不是好員警,他們小過錯不斷,幸好都不是影響其職業生涯的大錯。他們頭上曾有販毒指控、受賄指控、暴力對待證人……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認他們犯下此類罪行,所以指控最終被取消了,但記錄還在,警方紀律部門某些人依舊認為,他們有很大嫌疑。

總歸是汙點吧,如果我們想在兩位員警身上潑污水,我們倒是可以引導警方尋找到相關證據,所以……這件事沒有什麼後患,現在需要我們考慮的是:這兩位員警怎麼找到你,為什麼要對你進行刺殺——好吧,這件事交給我們了。”

王成平靜了片刻,輕聲提醒:“我原本是打算來蒙特卡洛接謝爾蓋的,半路上出了這樣的事。”

這句補充既是提醒也是暗示,對方沉默片刻,回答:“知道了,請你也查一下謝爾蓋的保鏢裡,看看他們是否有嫌疑。”

王成笑了:“他的保鏢,不是被你們扣押嗎?”

對方停頓了一下,回應:“這樣,我們將派出一名員工過去,協助你對周圍人員進行調查,他將成為我們今後的聯絡人……就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們了。”

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自信與肯定。聽到這種語氣,不知怎底王成感覺到特安穩特心安,完全沒有在自家公司遇到事時,那種惶惶不安與坐臥不寧……大公司果然是大公司啊。

關閉通話器後,王成順手將電腦內存處理幹凈,在電腦重啟的間隙裡,王成給百合打了電話,吩咐百合向對方移交調查檔案……當然,沒必要讓百合知道她面對的皮埃爾先生,就是太陽鳥公司的一名員工。百合是乖順的,絲毫不管對方的來歷,只要有王成的吩咐,她立馬丟下手頭工作,毫不留戀的揚長而去……

做完善後工作後,謝爾蓋可以回來了,桌上的電腦已經處理幹凈,謝爾蓋擔憂的看著王成,問:“他們沒讓你為難吧?”

王成一腦門官司,故作憂愁地問:“還有誰預先知道你來蒙特卡洛?”

“我們……”謝爾蓋想了想:“我們又不是你(從事那種秘密活兒),我們不需要隱藏什麼,我來這裡是跟大家商量過的,先來六個保鏢,其餘人輪班。”

王成頭痛的捂住腦門:“啊啊,這些保鏢……你打算今後有你付薪水嗎?”

謝爾蓋小心的說:“他們也是你的人,不是嗎?”

“如果他們還是我的人……”王成領著謝爾蓋走出門去,門口的賭場保安鞠躬提醒:“先生,你的女伴已經安置在貴賓房,請跟我來。”

王成尾隨在保鏢身後,繼續說:“我們從烏克蘭回來後,對你的人並沒有繼續甄別,現在我有個想法……你不能這樣遊手好閑下去了,讓我們開始你的英雄之路吧,你聽我說……”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2:09
第三百一十八章 沒有無辜者


一行人來到所謂的貴賓室。這間偌大的貴賓室只有郎一人,屋內佈置很華麗,擺設極盡,桌上堆滿了香檳及各種點心,以及鮮,讓屋內團錦簇繁如錦,但那位郎卻獨自坐在桌前,一副驚懼不安的模樣。見到王成進來,她立刻跳了起來,還沒有開口,只見賭場管理員態度恭恭敬敬:“先生請進,請讓我再次為招待不周而致歉,請接受我們最誠摯的歉意,請……”

賭場經理並不知道內情,說實話整個賭場沒幾個人知道自己的老闆或者投資人是誰,經理們現在只知道王成現在很受老闆看重,至於為什麼,他們不得而知。但正因為不知情,他們不得不越發恭敬,以免自己在不經意中得罪這位……不知底細的“大人物”。

郎見到賭場經理如此恭敬,悄悄的松了口氣,等賭場經理絮絮叨叨的道完歉,她聽懂了——賭場雖然道歉,但依舊認為發生這樣的誤會,王成最好不要出現於大廳,為此,賭場願意歸還賭場,並稍加賠付……

如果這家賭場跟王成毫無關系,也許王成會斷然拒絕賭場的“好意”,但現在……王成不介意拿上一筆錢悄悄路,他倨傲的接受對方的道歉,而後聽從對方安排,乘坐賭場的禮賓車從後離開。

直到離開特卡洛,郎這才如夢初醒,發覺他們之間多了個謝爾蓋,可惜她還沒來得及插嘴問點什麼,賭場的禮賓車以及抵達,特卡洛境外,離邊境最近的一家酒店。這家酒店雖然豪奢,但……裡面住客基本上是賭場驅逐的傢伙,郎聽從酒店安排住進店內,等她洗漱完畢再出房間。酒店賬上給她留下二十萬歐元,王成與謝爾蓋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回首,賭場否認郎曾經來過,否認她有一個男伴。而酒店方面堅持認為郎是單獨入住,郎以男友失蹤報案,卻拿不出任何證據……於是,過去幾小時的經歷在郎的生命中成了空白。

一切仿佛是個夢。那場麗邂逅,於是永久的留在郎的回憶中。

這時候,郎今後生命中的平行線,正行進在法國東南部的公路上。謝爾蓋的六位保鏢一前一後乘車護衛著他們的車輛,車的後座上,王成正接著他們在賭場的話題,繼續說:“……我把這個方案稱之為‘英雄計劃’。伱瞧,我們在烏克蘭曾經暢想過這一計劃,但最近伱懈怠了,伱似乎忘了自己的理想,伱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這樣伱只會給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我還要不停為伱擦屁股。

這很不好。所以,所以我只好把伱約束起來。伱必須幫我做點事,以支付伱的費用……這間實驗室由伱負責,我已經配置了幾名研究者,根據伱的想法進行‘英雄研究’……先開始伱不必求全求大,我認為我們先要追求小型化,比如把超級機械戰士的武器系統,盡量做成單兵武器,便於隨身攜帶……

嗯,先從手臂開始,伱知道。臂骨並不堅硬,人的意志所能想像的事,常常因為臂骨的脆弱而受限。我現在需要一個機械手,它在堅硬度上必須達到足夠水準,在武器攜帶上,它要有足夠強大的火力。哦。現在的鐳射武器似乎可以滿足要求……”

“伱等等,伱等等”,謝爾蓋有點受寵若驚,更有點不知所措:“伱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科學家,我只是有點奇思妙想的電玩玩家,以前我們閑聊的時候,我是有這種想法,但我至今仍未找到實現的方式……這個,伱的決定太突然,我今早還沒來得及刷牙呢。”

“能想像,這就夠了”,王成打斷對方的話,目光裡透出殷殷期待:“原子彈計劃並不是科學家主持的,主持這一研究計劃的人是個普通文職軍人;登月計劃也不是由科學家主導的……在科學研究中,科學家只是匠師,負責具體項目而已。研究發明需要的是想像力,而大多數科學家,有時候太專注於自己的學科,太循規蹈矩以至於不敢暢想,所以,我需要伱的想像力。”

這正是王成堅持把謝爾蓋從敖德薩出來的原因。當謝爾蓋還是個普通遊習玩家時,他已經具備了非凡的想像力,一邊玩遊戲一邊想到改造自己體魄,幻想自己能變成“英雄”,並且對自己的想法進行實踐。王成手下人不缺乏執行能力,但缺乏天馬行空的大膽想像。

“伱不需要自己生一個雞蛋,只要會炒雞蛋就行;哦,伱甚至不需要學會炒雞蛋,只需要設計出炒雞蛋的菜式,更具體的事,讓母雞與廚師去做就行。科學研究也是一樣,伱只需要把自己的要求提出來,如何實現這一要求——讓科學家去做!”王成接著補充。

“哦,這樣?這麼說我如今也是一個科學家了?……好的,太好了。我聽伱的。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是不切實際的,是喜歡白日做夢的,在敖德薩伱肯定了我,到了巴黎之後我頹廢了,因為我發覺我的想法過於完,實現這一想法……我幾乎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我估計這一項目費……太大,這是伱第二次肯定我,沒說的,我跟伱混了。”

原本王成不想讓謝爾蓋涉入太深。他原來設想讓謝爾蓋待在塞納河上,把這個人擺在明處作為巴黎小組的任務接洽員以及聯絡人,今後接一些私活養活小組成員,同時在業餘進行自己的超級機械戰士的設計,然後,在有時間有力有財力的狀況下,完成謝爾蓋的設計。他不想讓謝爾蓋進入實驗室,不想讓對方過於接近從而獲悉內幕。

但現在,因為太陽鳥的出現,情況變了。為了不讓星辰公司察覺異狀,也為了掩護自己裝無辜,王成不能出這個頭。所以他打算推出謝爾蓋做實驗室領頭羊,自己躲在背後,躲在影中。

成為一個“英雄”是謝爾蓋的夢想,他只是稍稍推辭了一下。便接過這一重任,於是,回去的路上幾乎都是謝爾蓋的嘮叨聲,他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幻想。暢想著幻想實現的那一天……事實上,人類現在達到的科學成就,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這一天,真是忙碌的一天。等王成趕回自己公寓,已經是深夜三點。

周冉已經睡下,屋內一片寧靜。王成恢復了一個居家男人的形態,雖然沒有人看著他。但他依然很認真的踮著腳尖進入裡,悄悄把手中電腦包放在邊的地板上,而後褪下皮鞋放入鞋櫃,無聲地關好屋,貓一樣到廚房,打開爐灶,給自己煮一碗速食麵——活像個剛加完班,勞累一天的辛苦漢子。

將電視調到靜音狀態。王成端著速食麵碗,蹲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面。形象猥瑣。電視裡播放著什麼他不在意,重要的是擺出合適的姿態。認認真真的做一個普通上班族——這時候,如果有人在監視他,絕不會覺得王成的行為怪異、反常,他的舉止完全像所有普通人一樣。

雖然,王成對周圍無線電信號很敏感,理論上說,沒有人能在他不覺察的情況下,對他進行監控,但誰知道現在的科技發展到什麼程度,萬一有什麼新技術發明出來王成不知道。那他回到家中的表現,就成了致命漏。

這碗面吃完,周冉並未被驚醒——這很正常。王成接著回到臥室,上網瀏覽一下股票期貨交易資訊——這很正常;順便悄悄瀏覽了臥室房間的保安狀況,沒有發覺異常目標,他關閉計算機。起身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第二天照舊是正常的一天,周冉醒來的時候發覺早飯已經做好,她驚奇的哇了一聲:“伱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伱不在,我打電話居然接不通。”

“去買房子了”,王成已經想好了,康斯坦為了斬斷與他的過去,不惜拋棄兩名新助手。如今娃娃小丑百合都改換了身份,他也要做點什麼,原則上,周冉是下一個需要“清潔”的目標。但王成有點不舍,心中可憐的道德律微微讓他心軟。

坑了兩名保鏢,王成並不心軟,在道德上他毫無歉疚感——能幹上管道工這一行,誰都不是無辜,包括他自己。至於說被拋棄……難道王成不是被舍棄的?

所以當初在路上遇到兩位員警的襲擊,王成毫不猶豫的利用了這一局面。

但周冉確實是無辜的,如果她是陌生人,王成也不會心軟,但如今兩個人在一個屋頂下生活了一段時間,多多少少有些感情,這時候要讓王成辣手摧……他有點下不去手。

“真的?!”周冉很驚愕:“好好的,幹嘛買房子……伱不會是想趕我吧?”

好吧,也許周冉不至於死。至今為止,沒有人騷擾到王成的住宅,這說明他這座公寓目前是安全的,是不為人知的,那麼換一個地方,讓周冉開始深居簡出,也許……也許日子能過得下去。

“沒那麼嚴重,伱知道嗎,我換了一份工作,為了離工作地點近一些,所以想換一個寓所,當然,伱如果想和我繼續合租,我依然是歡迎的”,王成眼中透出柔和的目光,冰冷的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笑容。

周冉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轉動著眼珠考慮自己如何處理,王成也坐到餐桌前,拿起刀叉開始進餐,順便釋昨晚的行為:“昨天我去見了新老闆(這是事實),然後然後我找了幾家房屋仲介公司(這不是事實),新工作酬勞很理想(這是事實),我想自己該考慮安居問題了(這是編的),所以我在巴黎郊外買下了一套住宅(目前只是想法而已),嗯,是一套小居。昨天我去看了房子,如果沒什麼問題,我準備馬上付款。”

周冉所在的學校說是在巴黎,實際上屬於巴黎城外的附屬衛星小鎮。在巴黎周邊這樣的小鎮很多,它們通稱為巴黎郊區,王成說的新住宅地點反而距離周冉的學校近了很多,相當于周冉學校附近的姊妹小鎮,新住址聽起來似乎格外照顧周冉的上學問題。

周冉低下頭,用黃油刀在麵包片上抹著果醬。心不在焉的問:“伱打算多會兒搬?”

王成眼珠不錯的回答:“新住宅傢俱齊全,眼下這套公寓租約還有兩年,但我想著馬上搬過去,然後去新單位工作。”

周冉垂下眼簾問:“伱的新工作是什麼?”

王成咧了咧嘴:“是品公司旗下的一間研究室。我在裡面做行政工作,或許還要負責一點保安任務。”

周冉嘆了口氣:“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王成的瞳孔縮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周冉不同于賭場郎,賭場郎對王成的真實身份一點不知情,而周冉與王成生活了這麼久,多少了一點內幕,尤其是她還認識了娃娃與小丑。如果周冉脫離王成的掌握,那麼……王成會讓別人來動手清潔。

正在這時,鈴響了,這聲鈴打破了屋內的平靜,周冉受驚般的望著外,王成輕輕的站起身來,甩掉了腳上的鞋,手裡多了一柄手。他慢慢地將出一點聲音的到邊……餐桌上,周冉被王成的舉動驚呆了。她沒有想到王成對外的響動如此如臨大敵。

因為外來的不是一般人。

王成這套公寓的鈴,這次是除了凱瑟琳之外,第一次被人按響,外是一個氣場非常強大的男人,王成隔著大已經感覺到對方,從紅外線圖像上看,這個人身材不高,但周身散發著紫瑩瑩的紅外線光,光芒跳躍著,顯示這個人心律很快。體溫非常高,他的動作一定很敏捷。

王成提著手到口,他將左手懸在把手上,準備猛一下擰開——外的人雖然強大,但王成不是喜歡逃避的人,而且他自信可以面對任何人的挑戰。

當王成正準備拉開的時候。外的紫影突然微微鞠躬,似乎在行禮,或者在邊放下了什麼,王成目光一凝,向對方大腦釋放出一束探測光,但這束探測光立刻遇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撞到了墻上被彈回。王成毫不猶豫按下把手,猛然間他眼前一,外的紫影消失不見。

王成的動作很快,他幾乎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拉開了屋,探頭向外張望,只見樓道的盡處,一個身穿短夾克、牛仔褲、短發,個子不高的背影拐進了電梯。王成手一松,手順著他的腰肢、大、膝蓋、小,無聲地滑落在地板上,他趕緊用腳一撥,將手踢進裡,而後空著手追了出去。在電梯即將關閉的那一瞬間,他竄到電梯口。

電梯在他眼前合攏,僅僅從縫中,他看到一個個頭不高,年紀大概在十五六歲的男童,正笑瞇瞇地透過電梯狹窄的縫向他鞠躬。電梯合攏前,留下的縫隙只有一秒鐘空白,王成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已經快速合攏,緊接著,電梯毫不間斷的向下運行。

面對緊閉的電梯,王成微微做出了鞠躬姿勢,而後他回到邊——邊放了個紙盒,是剛才那人放下的。

周冉依舊在餐桌邊,身體完全是凝固狀態,她舉著叉子,將一塊沾了調料的熏放在邊,卻沒有進食的意圖。呆愣愣看著王成俯身,撿起紙盒,回身進,轉身關,然後到餐桌前,開始打開紙盒,周冉這才想起,問:“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成一邊打開紙盒一邊回答:“記得阿爾貝管家培訓班餐廳發生的事嗎?咳,一直以來伱沒有追問後續。好吧,伱知道以前是金剛石部隊的,從事的是反恐以及防暴工作,如今我依然從事一些……不怎麼見光的事情——這是伱知道的。伱不知道的是:我必須轉移了,同時必須改換一種身份。

新身份當然是合法的,現在的問題是伱了。如果伱願意跟我,那麼我的新房屋將登記在伱的名下,至於我的名字,在所有記錄上並不出現。咳,那將是一座住宅,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別墅,會有幾位保鏢跟我們同住在一所別墅裡,他們會護送伱上下課,會跟伱逛商場去容院。

我知道伱說的考慮一下意味著什麼,但我要說的是:我不希望伱父母知道新住宅情況,也不希望伱的同學朋友知道。我希望伱今後盡量減少跟別人的接觸——至少在短期內必須做到。伱明白嗎,我所說的新生活,實際上是一種深居簡出,盡量不惹人注意,甚至不讓伱父母知曉伱新電話號碼的生活,如果伱能做到,那我們現在就搬家。”

周冉森森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那件事還有後續,當初娃娃嚇得跟什麼似的,躲在我們屋子裡不出頭,我本以為事情過去這麼久,應當平靜了……”

剛才,就在剛才,陌生人的到訪,意味著王成這座公寓已被發現,他必須搬家,如果周冉不同行,那麼……王成垂下眼簾,看著手裡打開的紙箱,等待周冉說出最後答案。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5 22:11
第三百一十九章 魚走過的地方如何去發現

周冉年紀雖小但並不缺乏智商,很多事她只是不願去想,此刻冷靜下來,將事情的前後一琢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我……我真的很害怕,那件事發生後我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願想……我以為……天塌下來會有高個子頂著,反正不關我的事。

後來,確實也沒什麼事,我以為我已經把它忘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王成截斷對方的話,直截了當的說:“伱想說的是:伱只是一個租客,這件事應該不會牽扯到伱,是吧?很抱歉,這件事如今牽扯到伱了,我當時只想讓伱順路送點東西,這原本是最簡單的事,沒想到娃娃他們被人盯上,結果讓伱見到了某些不愉快事件。”

“不愉快?伱竟然將一條生命的消失稱之為‘不愉快事件’”周冉感覺很委屈:“伱知不知道我好幾天沒睡好,一閉眼睛就看見血泊,聽到那個人咯咯的最後喘氣聲,看到他蹬著腳在我面前咽下最後一口氣?”天吶,我不想說了,一說我又看見當時的情景,伱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忘卻,讓自己相信……伱的正義?”

王成輕輕的聳了聳肩,自顧自說下去:“正義?哈?”接下來如果我躲到鄉間別墅,那些人找不到我的話,一定還會來找伱。當然,如果他們拿伱來威脅我,我完全可以不管伱的死活,但伱別指望他們因此放過伱。因為即使我做出與伱陌路的姿態,為了消除伱這個證人,他們也不會讓伱活下來。

丟開伱那可憐的正義感吧,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正義的,這一切只不過為了謀生求活而已。但請相信我:跟我走,伱照樣可以生活在陽關之下,照常上伱的課。照常逛伱的街,只不過需要在保鏢的層層保護之下……當然,如果伱不想過這種生活,很簡單。兩年後伱就自由了。只需要兩年,等這件事平息下來,再沒有人關注伱的存在,那時我會幫伱換一個身份,換一份履歷,然後伱靜悄悄的離開,然後像普通人一樣。不惹人注意的生活在巴黎。”

“如果不是兩年呢?”周冉橫著眼眉,神色說不出的嬌嗔。

“也許只要一年”王成假裝看不出周冉的羞澀:“現在的這一切只是餘波而已,沒誰能堅持兩年不斷地只盯梢一個目標,這樣成本太大,花費的人力也太多。這年頭人工費是最貴的,所以最初的幾個月過去後,尋找我們的人會懈怠。半年後他們的經費就會枯竭,然後,伱可以整一下容。換一副面孔,我幫伱弄一套合法身份……”

“伱誤會了我的意思”周冉又羞又惱:“我算什麼?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合租房客,而且是不交房租的。幫伱順路送個東西這不費什麼,後來發生那麼多事,那也是伱事先沒料到的,這事兒責任並不在伱,況且伱已經補償我了。說實話,現在伱哪怕把我丟下不管也不算什麼……嗯,這幾天我看了很多間諜片子。電影中像伱這樣的冷面孔,再加一副冷心腸也不足為奇。

但伱沒有丟下我,願意繼續保護我——我知道這麼做需要花費多大精力與財力,所以我很感激伱,真的!所以我不在乎什麼深居簡出,不在乎身後跟一大堆保鏢。也不在乎宅在家中標跟過去朋友斷絕聯系,伱看著安排吧,我知道伱這是為了我的安全,我聽伱的!”

王成點點頭,隨開了紙箱。這動作嚇了周冉一跳,她下意識捂住眼睛,卻見王成的動作毫不停頓,完全沒有她在電影中看到的拆彈專家的小心謹慎,身子挺得筆直,手下動作流暢而快速。

紙箱內是一臺筆記本電腦以及一部個人終端,看到郵包內的東西王成輕輕松了口氣。這種郵包只能是某個人送來的……太陽鳥公司不愧是天下第三,這麼快就查清了真相。

在周冉眼巴巴的注視下,王成先取出手機通上電,手機上立刻跳出一行串碼。他不慌不忙將筆記本電腦打開,身旁的周冉湊過小腦袋,小心地提醒,語氣裡充滿興奮:“是炸彈嗎?我看那些電影神馬的,郵包裡經常藏著炸彈……”

王成一邊往筆記本內輸入剛才手機上發來的哪行串碼,一邊回答:“生活不是小說和電影,郵包炸彈這東西已經老土了。”

叮的一聲,電腦解密了。打開的螢幕立刻自動播放視屏圖像。圖像是倒放的,開頭是兩個員警從一輛黑色車前——王成的賓利汽車邊,倒退著走回自己的警車……只看到這段開頭,王成啪的合上電腦,瞪著周冉問:“伱不去上課了?”

周冉只看到兩個員警倒退走向自己的警車,她並不知道先前那輛黑色賓利上坐著王成。也許是兩人說開了,周冉覺得親昵了許多,她不由自主的撒嬌說:“什麼呀,看看也會死嗎?會死嗎會死嗎?不看就不看……上課這件事,嗯,伱剛才說我要換個身份以便躲藏,伱不覺得我需要換個學校嗎?”

王成點頭:“有道理——伱現在去選學校,剩下的交給我。”

周冉蹦蹦跳跳的走回自己臥室,王成拿著筆記本回到自家臥室內,重新打開螢幕,觀看太陽鳥送來的圖像,以及相關資料。

這段錄像來自馬路上的監視探頭,太陽鳥公司經過簡單的編錄,整個錄像全部是倒錄式,時長共兩小時。錄像的開頭是事情的結束,結尾是事件的開始。

行刺的兩位員警並不是公路巡警,他們其實是市區內的治安警,錄像結尾是他們從所屬警局出來,而後一直在公路上游蕩,似乎在尋找什麼,而錄像開始于王成汽車邊,再往前是一段空白——王成已遮罩了所有電子信號。

這段錄像沒說明什麼問題,唯一的線索似乎是員警在有目的尋找什麼。

王成身上沒有帶手機,所以兩位員警在公路上尋找的不是他本人。但他在公園與“太陽鳥”會面時,調動了烏克蘭傭兵做外圍掩護。這輛汽車恰好是傭兵們日常使用的座駕,主要用來接送謝爾蓋——所以,員警盯上的是這輛車。這輛豪車為了防盜,有全球定位系統。員警是通過全球定位系統鎖定這輛車的。

接下來太陽鳥公司要說明他們是怎麼盯上謝爾蓋的:敖德薩駭客事件引起了整個世界的注意,謝爾蓋此役過後在駭客界小有名氣,接下來烏克蘭警方四處追捕案犯,最大嫌疑犯謝爾蓋突然銷聲匿跡。之後,別人感興趣的是謝爾蓋的行蹤,希望能找到並吸納這位駭客高手,但“太陽鳥”卻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他們發覺有人故意誤導了案件調查方向。

隨後。“太陽鳥”開始追蹤謝爾蓋:發現他原先租的貨輪,發現他在原先的軍迷群裡發出招募啟事,接下來他們發覺在傭兵約定集結的那一天,敖德薩還發生了一點事——敖德薩M7避難屋被摧毀,兩名變異進化人被殺。

這時太陽鳥公司們已經可以肯定:謝爾蓋身後還有個或隱或現的背影,這個背後的陰影絕對跟星辰公司有關。因為天底下唯有星辰公司,跟“瑪麗第七”公司是死仇。唯有與星辰公司,雙方員工一見面就是伱死我活。

畢竟M7是專業管道疏通公司。人的特長是謀殺與行刺,誰沒事跟這樣的公司死鬥不已?除了星辰,還有誰這麼明目張膽挑戰他們?

順著謝爾蓋的線索。太陽鳥順利找到了王成的蹤跡……

說實話,王成在隱匿行蹤上下的功夫不是白費的,明面上,王成的姓名自始至終未曾出現過,而謝爾蓋的行蹤經過了多重掩飾,太陽鳥公司能找到謝爾蓋的行蹤是出於強橫的實力,接下來他們只是根據邏輯推導出謝爾蓋背後有人——變異進化人的厲害圈內人都知道,兩名有資格獨立執行任務的變異人,無聲無息的喪命,只能說他們遇到了更厲害的對手。這個對手只能是同樣的變異進化人。而且這個對手在個人進化上遠遠超越兩位死者的組合力量。

對這樣的手讓“太陽鳥”非常感興趣,但他們壓根沒想到,最終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是星辰公司的“左手”原本太陽鳥公司還佈置了另一些狙殺力量,但等到甄別出王成後,他們大大吃了一驚。真心沒想到謝爾蓋背後是如此牛叉的人物……當然,能甄別出王成的身份,同樣是一種牛叉的體現。即使與王成纏鬥不休的M7,至今尚未完全摸清王成的底細,太陽鳥公司卻能在一個照面中認出王成。

那麼兩位員警是如何察覺到謝爾蓋的線索,誰雇傭的他們?他們的目標針對何人?”太陽鳥公司給出的答案是:這是一場報復行動。敖德薩駭客事件後,全世界都在尋找謝爾蓋,而在駭客事件中,某些員警機構的黑金被人黑了,他們對尋找謝爾蓋最為急切。對他們來說找回黑金是次要的,對謝爾蓋進行滅口,抹掉黑金存在的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員警體系出面尋找一個人,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因為這是滅口行動,不需要確鑿證據支援,有點蛛絲馬跡就能成為線索。謝爾蓋身邊有十多位傭兵,這些傭兵當中難免有顧家的,賺了錢把鈔票寄回去養家糊口,這就成了查找依據。雖然謝爾蓋已經改頭換面,新身份經得起最苛刻的查驗,但那些人不需要證據,於是,謝爾蓋成了被清除對象,那兩名員警受雇做這件事。

太陽鳥公司是在倒查謝爾蓋行蹤時,發現的可以追蹤資訊,於是找到了答案。現在太陽鳥給出的建議是:第一:滅了那群傭兵,徹底消除證據;第二,派出管理員對傭兵進行嚴格管理。

太陽鳥公司比較傾向於第二種處理方法,這主要是因為人才難得。且不說謝爾蓋的想像力是經過多麼長時間積累,就說那群傭兵吧,成為一個合格的特種兵,大約比成為北大、清華的學子更難,北大、清華的學子有幾十萬人,相對應的,全國合格的特種兵不過數千。而那群傭兵,看似謝爾蓋當初招募的時候輕而易舉。似乎不費什麼功夫,但他們卻是謝爾蓋花了幾年時間,在無數軍迷當中篩選出來的。或許他們在變異進化人面前脆弱不堪,但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在普通特種兵面前,他們卻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樣一群人培養不易,重新招募起來一個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另一個是動靜過大,會引起別人注意,相對應的,太陽鳥公司認為處理掉那群烏克蘭蛀蟲。想法設法幫這群傭兵換一個身份反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作為一股輔助力量來說,這樣的小分隊已經足夠強大了,重新尋找這樣一支武裝也不容易,只要讓烏克蘭警方失去追蹤他們的興趣,或者讓那群收黑金的員警曝光,沒有了追蹤者,沒有了追蹤動機,這群傭兵即使大搖大擺走在巴黎街道上。別人也懶得查他們的底細。

這個建議王成接受了。現在想來,太陽鳥的出現簡直有一種雪中送炭的感覺,他手下的員工受損嚴重。突擊力量變得極其薄弱,手頭有這麼一支武裝,雖然強化了小組的突擊能力,但他卻沒有必要的管理人員去約束這群無法無天的傭兵們。現在,太陽鳥願意協助他進行管理,雖然這是一種變相控制手段,但……至少傭兵們的工資由太陽鳥支付了,他也能減輕一大筆開支不是嗎?

在電腦上輸入回復信號,太陽鳥公司的答復也迅速來了,王成的研究所他們並沒有安排人手進入。但一名叫做皮埃爾的管家被派遣到謝爾蓋遊艇上,同時,一家名叫“埃居”的保安公司成立,公司登記在某個不知名的德國人名下,與謝爾蓋、王成完全無關聯。傭兵們劃歸這家保安公司名下,主要負責遊艇與研究所的安保工作。今後王成將通過保安公司與“太陽鳥”間接聯系……

跟太陽鳥公司確立了今後的工作方式,王成將手頭上的電腦進行徹底的清盤,消除使用過的痕跡後,開始悠閑的上網尋找的合適郊區住宅。周冉原先的大學在巴黎北郊,王成希望周冉換到東南區繼續上學,所以他在巴黎之東選了一家農場。這家農場帶有數百畝的菜園以及一棟三層樓的別墅。菜園主要負責供應巴黎市區的蔬菜,但因為經營不善,近年來逐漸資不抵債。因為債務過多,銀行拍賣的底價過於昂貴,掛牌十多天了無人問津。

這處農場甚合王成的意思,雖然價錢有點高,但好在僻靜安全,住宅區比較大,別墅大樓是二十世紀初的古典式學院派建築,建築造型嚴謹,外觀多採用宮殿式石柱,內部裝飾豐富多彩,窗戶寬敞明亮——想必學城市規劃的周冉會喜歡這種凡爾賽宮風格。

他調動衛星圖像,將圖像精度調制數米,當螢幕上可以看清農莊的大門時,他端著筆記本電腦過去敲周冉的門,周冉在屋裡高聲應了一嗓子,王成推開門,發覺周冉正興致勃勃的在網上搜尋著各學校專業,見到王成進來,她立刻問:“伱說會計專業怎麼樣?聽說這專業就業狀況良好,以前學費太昂貴了,我沒捨得報,現在既然伱負責了,我選個會計專業,伱幫我報名怎麼樣?”其實律師行業也不錯,可惜法律條文太枯燥,我有點頭疼。”

王成拿起周冉的電腦,隨手扔進垃圾桶裡,將手上的電腦遞給對方:“伱現在需要重新開始:新的學籍,新的課程,以及新的身份……這是我們的新住所,它帶有一個大穀倉,可以停放噴灑農藥的飛機,我們的保鏢都可以住下……現在把伱的隨身物品帶上,其他的不用管了,我來幫伱安排新身份,新的入學手續……其實律師挺好的。”

周冉小心地看了一下王成:“可是律師的學費更貴,而且實習需要推薦人……我剛才給父母發了一份郵件,不管怎樣,我必須告訴他們我搬家了,否則他們會以為我失蹤了,會報警尋找……”

王成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好吧,伱父母知道了也不算什麼,沒人會到那個大局域網裡查找資訊。現在把伱的手機拆了,伱會有個新手機,我們收拾收拾動身。”

“這麼急?”周冉跳了起來,四處走動著收拾書包跟衣物。王成不急不慌的回答:“按說,今天陌生人來過後,我們應當在30分鐘內轉移,現在已經算遲了。”

“這個……”周冉停下腳步:“伱說,我該帶走什麼?”

“一切可以洩露伱行蹤與身份的東西——手機、電腦,筆記本,任何寫過字的紙片。嚴格的說,還應包括伱的衣物,這些衣物上的皮膚碎屑可以暴露伱的DNA……但我已經招呼了‘清潔工”伱只帶上手機與電腦就行,手機關閉,拆除電池與sim卡,其他的交給‘清潔工’吧。”

周冉停住腳步,好奇地問:“那麼伱呢?伱不帶走隨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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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