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時空劍仙(原都市劍仙行) 作者:大行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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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7-18 12:19: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13417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4 20:56
第三章 力抗天下

更新時間2009-1-23 13:13:18  字數:8770



 陰神離體,曾英嬌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凌絕塵看得大急,偏偏自己此刻身受重傷,難以站起身來,只得叫道:「生兒,快抱起你曾師叔。」

  天生忙上前將曾英抱起,凌絕塵急道:「她怎麼樣了?」

  「還好,師叔只是有些虛脫,應該不礙事的。」天生道:「各位師長怎樣了。」

  林佩起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幸虧你來得及時,否則,你老師只怕丟人丟大了,我們七個都受了重傷,要調息一陣才行。」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聚仙堂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怪叫化馮杰帶著一大幫劍客,沖進來叫道:「幾個老不死的還沒死罷?奶奶的,連老子也著了道。」

  他們幾個人還是被巡山的劍客發現,才得清醒,冰火酒雖然厲害,玉虛峰卻也有的是仙丹妙藥,馮杰等此刻雖仍有些頭腦昏沉,卻未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知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馮杰大聲道:「奶奶的,這筆帳,化子非和他算清楚了不行。你們幾個……」馮杰瞪大眼,看了看林佩起等人,道:「不是吃了大虧吧?」

  「對方真身并未來玉虛峰。」林佩起老臉一紅,「只是用陰神出竅,就讓我等七人受了重傷,要不是天生來得及時,我等只怕……」

  「我去追他!」

  馮杰幾曾吃過這樣的大虧,轉身便要出門。

  「等等。」凌絕塵有氣無力地道:「對方是用陰神潛入,護山禁制也擋他不住,你卻到哪里去找他?還是留在這里替我等護法吧,免得被他又潛回來。」

  「也罷。」

  馮杰狠狠一跺腳,坐在了林佩起等七人身旁。

  凌絕塵道:「大家都回去吧,雲鶴,帶你曾師叔去休息,生兒留下來。」

  當下眾人領命離去,天生道:「各位師長,曉雯……」

  「何曉雯的事,等會再說。」林佩起擺了擺手,七老同時閉起雙目,開始運功療傷。

  七人不愧是當今劍客中的領袖人物,不過盞茶光景,便已各自恢復了約有五成功力,林佩起首先睜開雙眼,一伸手,點了何曉雯的睡穴。

  天生看得一驚,道:「老師,您這是?」

  七老對望一眼,林佩起望望凌絕塵道:「師兄,還是你來說吧。」

  凌絕塵面有難色地望了望天生,半晌才道:「生兒,對你來說,是一個女孩重要,還是天下人的安危重要?」

  天生面色一變,聽凌絕塵的話意,竟似欲不利于何曉雯,忙道:「師伯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生兒不懂。」

  凌絕塵道:「何曉雯身藏血靈魔鏡,此物一旦出世,必將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我與你師父、師叔們,原本是想憑七人聯手之力,逼出藏于她體內的魔鏡,而後再聯手鎮壓,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們在閉關時被那人暗算,都身受重傷。」林佩起道:「此刻雖然恢復了五成功力,但要等功力完全回復如初,還要一段時間。

  「而據我與你各位師伯師叔觀察,何曉雯體內的血靈魔鏡,隨時可能完全控制她,到那個時候,只怕就是合天下修煉者之力,也難阻止這場浩劫了。」

  「不可能。」天生情急地道:「曉雯現在好多了,她已經恢復了記憶,血靈魔鏡怎麼可能這樣快就完全控制她?她在阿蘭特那里那麼久,不是也沒事麼?」

  「事情并非像你想像的這樣簡單。」

  林佩起搖了搖頭道:「阿蘭特能力有限,雖然每日都會替她吸取一些血靈氣,但為量極微,還不至于引起血靈魔鏡反噬,而你插手後就不同了,你吸的血靈氣越多,血靈魔鏡的反抗之力,也就越強。

  「何曉雯目前看來是好了一些,但是實際上,她體內的血靈魔鏡已然蠢蠢欲動,只怕不日就要大舉反攻,而到那個時候,如果我們沒有應對之策,魔鏡就會重現人間,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天生聽得一陣心驚肉跳,道:「老師,那該怎麼辦才好?」

  「為今之計,只有兵行險著。」

  林佩起雙目注視天生,緩緩地道:「我與你諸位師伯師叔,準備暫時將何曉雯封于昆侖山下,用問天鼎鎮住她體內的血靈魔鏡,以防不測。」

  天生萬沒想到,林佩起他們竟是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一時不由得聽得呆了,喃喃地道:「把……把曉雯封在昆侖山下!」

  怪叫化馮杰聽得連連冷笑,道:「好,好辦法啊,幾位真不愧是當世高人,拿血靈魔鏡沒辦法,就對小女孩下毒手。嘿嘿,封于昆侖山下?真虧幾位想得出來,老馮佩服,佩服。」

  林佩起等都不由得老臉一紅,雖說眾人如此考慮是為了天下蒼生,但以此種手段對付一個小女孩,說出去,多少讓人有些齒冷。

  「蓮心劍」羅素梅嘆道:「各位師兄,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凌絕塵嘆道:「羅師妹,如果有其他辦法,我們又怎忍心出此下策。」說著,轉首望著天生道:「生兒,我們這樣做,完全是為天下蒼生考慮,希望你能理解。」

  天生目光呆滯地搖了搖頭,「不,不可以。」

  「生兒放心。」林佩起道:「我們自然會用法器護住何曉雯,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每日會有專人為她送去飲水和食物……」

  天生此刻任何話也聽不進去,只是搖頭道:「不,我已經很對不起曉雯了,我不許她再受任何苦,更不同意把她封在昆侖山下。」

  林佩起道:「生兒,難道你連老師的話,也不聽了?」

  天生目光堅定地望著林佩起,道:「老師,生兒什麼事都可以聽你的,就這件事不行。「我現在就帶曉雯走,帶她到天涯海角,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老師,曉雯不會妨礙任何人,您就放過她,好不好?」

  怪叫化馮杰叫道:「好!好小子,有情有義,化子我第一個支持你。」

  「馮杰你住口!」

  凌絕塵瞪了一眼馮杰,道:「生兒,現在不是你老師與師伯不肯放過她,而是她的去留,關乎了天下蒼生,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天生望了望在場的諸位師長,心中迅速地拿定了主意,忽然跪倒在地,沖眾人連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生兒管不了這麼多,只知道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能讓曉雯受苦。

  「兩位老師,各位師叔師伯,生兒不恭,要帶曉雯走了。」話落,暴射至何曉雯身邊,伸手扶向她嬌軀。

  林佩起大喝道:「孽徒大膽!」揚掌便是一片金光,向天生罩去。

  「小子快走,化子替你拖住這幾個老不死的。」

  怪叫化馮杰嘿嘿一笑,飛身上來,接下了林佩起的一掌,同時腿腳齊施,攻向林佩起等七人,令他們沒有機會攔截天生。

  天生道:「多謝馮師叔。」一把扶起了何曉雯,同時展動疾風裂光旗,隱身出了聚仙堂。

  沖到玉虛峰外,天生才想起,護山禁制是個大問題。

  以自己目前的功力,雖然可強行沖出禁制,但也不是一時三刻間能夠辦到的,弄不好反為所制。

  他在峰外兜了一個大圈,實在無法脫困,只得帶著何曉雯,向落星峰飛去。

  落星峰是開府後所建,在此峰上很少有C國劍客,多半是一些外國修煉者在此修煉,天生有心選擇這里做為突出口,強行沖破禁制。

  他帶著何曉雯直飛到落星峰的最高處,忽聽林佩起的聲音遠遠傳來:「盟下眾修煉者聽命,孽徒孫天生不尊師命,反出玉虛峰,立即全面搜索,務必活捉。」

  隨著林佩起一聲令下,玉虛、落星、彩霽三座峰上,立時飛起了數百名修煉者,四處搜索了起來。

  天生暗嘆一聲,只得打消了強行突出玉虛峰的想法,否則自己只要一動,恐怕會立即招來上百名修煉者圍攻,到時別說帶何曉雯遠走高飛,只怕自保都大成問題。

  好在疾風裂光旗是人間至寶,憑藉此寶隱身,與一般的隱身法又不同。

  數百名修煉者在空中飛來飛去,有幾次與天生擦肩而過,仍是不能發現他與何曉雯,兩人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如此一直到了晚間,那些修煉者竟分成陣列,輪流在三座峰上搜索不停。

  天生長嘆一聲,看來林佩起是下了死命令,這些人不找到自己誓不甘休,只得與搜索者比比耐心了,倒要看看,這些人能堅持幾天。

  忽然想起,何曉雯穴道被封太久,會對身體不利,天生忙替她解開了穴道。

  何曉雯緩緩地睜開雙眼,見自己與天生身臨絕頂,四面都是凌厲的呼嘯罡風,吃驚地道:「生哥,我們這是在哪里啊?」

  天生望著愛人,心中無限愛憐,柔聲道:「這是在落星峰頂,曉雯你看,今晚的星星美不美?」

  何曉雯抬頭看了看,這里海拔高有六千余米,從這里望上去,滿天星星璀璨奪目,仿佛觸手可及。

  何曉雯癡癡看了一陣,道:「真好看,可是,我們怎麼會在這里呢?」

  天生不由得苦笑,自己總不能告訴她,林佩起他們要將她壓在山下,自己不同意,才帶她逃來此地的吧?

  他只得道:「我得罪了這里的主人,他們要抓我們,我就只好逃到這里來了。」

  何曉雯點了點頭,天生雖然解釋得不明不白,但她生性溫柔,也沒有過多的追問。

  望著一組組四處搜索自己的修煉者,天生不由得暗暗皺眉,這些人如此窮搜不舍,自己要如何才能潛出昆侖呢?

  他正在苦惱,忽見玉虛峰頂升起七道金光,正是林佩起等七老到了。

  林佩起等七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怪叫化馮杰封入了七人聯手所布的禁制之中,此刻才得脫身出來,見天下盟的眾修煉者,至今還未搜到天生,七人都大為不解,後來才想到,天生必是身懷某種藏形匿身的法器。

  林佩起駕劍光,直飛到三峰上方數百米高空,大聲道:「生兒聽著,如果你再不現身,為師與你六位師伯、師叔,就要施展冷焰搜魂之法,逼你出來了,到時只怕會誤傷何曉雯,你可明白嗎?」

  藍天野也道:「生兒,你怎麼不想一想,難道,兩位老師竟會害你麼?

  「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局考慮,難道,兒女私情當真比天下蒼生的命運更重要麼?」

  何昊等也在搜索隊伍中,他們雖不知天生為何突然「叛離」玉虛峰,但以自己對天生的了解,卻堅信天生這樣做,一定有其理由,眾人之所以會加入搜索隊伍,實是有心暗助天生。

  此刻,聽到林佩起竟要使用冷焰搜魂之法找出天生,何昊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在眾小中閱歷最廣,深知這冷焰搜魂之法,若非萬不得已,便是對付強仇大敵時才肯使用,如果被此法破去隱身術,天生的元神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他忙大聲叫道:「天生你在哪里?請快快現身吧,各位師長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天生暗嘆一聲,自己雖未必怕了這冷焰搜魂術,卻擔心何曉雯會因此受傷,只得收起疾風裂光旗,與何曉雯同時現出身來。

  見天生終于現身,林佩起等不覺松了口氣,林佩起面色放緩道:「生兒,你終于想通了,快下峰來吧,為師保證不會追究你這次的過錯。」

  天生目光堅定地望了望林佩起,道:「老師您看錯生兒了,生兒現身出來,只是怕曉雯會因老師的冷焰搜魂術受害,可不是要交出曉雯。」

  林佩起一陣愕然,在他的心目中,天生一向是個聽話的乖孩子,若說他會頂撞師長,只怕他第一個便不會相信。

  可天生不但這樣做了,而且還是當著天下所有修煉者之面,頂撞于他。

  林佩起一時被天生氣得說不出話來,怒道:「好……好……」

  凌絕塵怒道:「好孽徒,難道,你要以一己之力獨抗天下修煉者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場的各家修煉者,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

  雖然眼下已是二十二世紀,但在修煉者的世界里,仍把師徒情意看得極重。

  當著眾人之面頂撞老師,先不問誰是誰非,天生已是罪不可恕,有一些修煉者看得氣憤,已大罵起天生來。

  天生望望一臉驚容的何曉雯,心道:「為了曉雯,不要說是與天下修煉者敵對,就是與天下人為敵又如何?

  「我已經欠她這麼多,這次為了她,與天下修煉者大戰一場,就算力盡而亡,那又算得了什麼?」

  將何曉雯輕輕抱放在懷中,天生面色平靜地道:「如果天下修煉者,一定要與我為敵,生兒只有一搏。」

  何昊等看得目瞪口呆,天生擺出一副不惜與天下修煉者為敵的姿態來,叫他們想幫也幫不上忙。

  陸離叫道:「天生老大,你瘋了?快下峰來吧,有什麼話,和幾位師長好好說啊,不要這樣。」

  張大牛也道:「是啊,天生老大別糊涂啊,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抗拒全天下的修煉者,這不是用雞蛋往石頭上碰麼?」

  梅玲看得秀目含淚,問何昊道:「你看,天生對曉雯多好,你會不會為了我,與天下修煉者為敵呢?」

  何昊苦笑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問這種問題,你就不替天生擔心嗎?」

  林佩起等七人商議之下,最終還是決定以武力解決問題。

  在林佩起的調動下,一隊約由四十名五品以上C國劍客組成的小隊,四面飛起,圍住了天生與何曉雯所在的孤峰,只等林佩起一聲令下,便要四面合攻。

  七老本欲親自出手制服天生,但林、藍二人對天生了解甚深,知道他不但已有了幾可抗衡九品劍客的實力,更身懷不可測的神秘能量。所以,七人才隱忍不發,只令手下劍客進攻,七人只總攬大局,防備天生趁亂突圍。

  眼看合圍已成,林佩起正要下令進攻,忽聽一個聲音笑道:「呵呵,真是好熱鬧啊,不知有沒有本神君的分呢?」

  只見萬幻神君與邱雲、鳳心犀三人,同時立于一朵半畝大小的黑雲上,正由遠而近緩緩地飛來,身後更跟著五、六百名萬妖幫眾,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看樣子,倒像是要同什麼人廝殺一般。

  七老見是萬妖幫的人,不由得同叫頭痛,誰不知道萬幻神君與天生交情深厚,天生更是它的救命恩人,眼下它率眾出現,不用說,一定是要替天生撐腰了。

  林佩起見是萬幻神君,只得笑道:「原來是神君蒞臨,林某正在清理門戶,神君不用出手相助,只在一旁觀看就好了。」

  萬幻神君看了看被困在落星峰上的天生,笑道:「本神君從未想過要幫林會長,不過本神君一向義氣為先,有心幫一幫自己的小兄弟,林會長應該不會反對吧?」

  林佩起暗暗一驚,先不說萬幻神君的功力深不可測,就是它身後的「麟聖」邱雲與鳳心犀,只怕也不是好相與的。

  更何況,玉虛峰還駐有數千名萬妖幫眾,如果它們都站到天生一邊,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神君也是天下盟中的一員。」林佩起正色道:「我想,神君總不致與本盟主為敵吧?」

  萬幻神君哈哈大笑:「本神君自然不願與林盟主為敵,不過,要是有人敢打我這位小兄弟的主意,本神君可不能坐視不理。

  「嘿嘿,各位聽好了,本神君今日當眾發誓,我這位小兄弟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他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有誰想動我的兄弟,要先問問本神君與幾千萬妖幫幫眾答不答應!」

  七老臉色一變,萬幻神君既然擺明了要替天生撐腰,那也只得與他兵戎相見了。

  林佩起冷笑一聲,道:「各國修煉者聽命,萬妖幫從此刻起,不再是天下盟的朋友,如果有萬妖幫眾出手阻攔,可以格殺勿論。」

  萬幻神君聞言仰天長笑,大聲道:「萬妖幫幫眾聽令,有誰敢踏上落星峰一步,就是我萬妖幫的仇人,立斬無赦!」

  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天生見一場血戰就要因為自己而展開,忙道:「大家等一等。」

  萬幻神君一揚手,止住了萬妖幫屬下,大聲道:「小兄弟放心,有老哥哥在,沒人能動你半根頭發。」

  天生苦笑連連。

  自己最怕的就是這個,萬妖幫如果真的與天下盟大戰起來,還不知有多少人或妖為此送命,那時正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讓自己如何忍心?

  他忙道:「大哥誤會了,我只是希望萬妖幫不要因為我的事,和天下盟發生誤會,更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而死。」

  萬幻神君道:「小兄弟這是什麼話?大丈夫行事,怎能如此婦人之仁?你如果真的不忍心,就閉上眼不看好了,這里的事,只管交給老哥哥我來處理。」

  天生道:「多謝大哥美意,可是,天生真的不想萬妖幫卷入這件事里。

  「今後浩劫來臨時,還要靠萬妖幫與天下盟聯手抗敵,現在又怎麼可以因為我而自相殘殺呢?大哥這樣幫我,其實是害我。」

  萬幻神君一皺眉,道:「依你說,該怎麼辦?」

  「請萬妖幫不要插手小弟的事。」天生道:「我的事,只由我自己來承擔。」

  「好!」萬幻神君一挑大拇指,道:「不愧是我的小兄弟,果然有擔當。也罷,萬妖幫幫眾聽令,不得插手天下盟的事,全給我退後。」

  林佩起見萬妖幫眾退避,伸手一揮,道:「拿下孫天生。」

  數十名劍客同時策動飛劍,幾十道或青或白的劍光,立向天生與何曉雯飛來。

  天生見那些飛劍,并非是刺向自己與何曉雯,而是向自己的身體四周緩緩地攏來。

  他心知對方只是想活捉自己,幾十柄飛劍一旦合圍,自己與何曉雯就會變成籠中之鳥,插翅難逃。

  看破了這一點,天生冷笑一聲,心念到處,心燈已然祭起。

  這次他不求自保,只求破圍,五盞燈火在頭頂一現,紫清火隨即暴漲開來,向四面飛來的各色飛劍撞去。

  紫清火是上古靈器,四十名劍客聯手所布的劍陣,也是非同小可,力撞之下,落星峰頂立時響起了一連串的霹靂聲,紫清火隨即散去,眾劍客所布的劍陣,也變得混亂不堪,空門大露。

  天生早有準備,和合神光護住自己與曉雯全身,雙掌貫足五行真氣,瞬間發出上千個五行神雷。

  神雷從劍陣空隙中穿過,竟在眾劍客身旁爆裂開來,四十名劍客立時陷身火海之中,一個個狼狽不堪地退了下來。

  第一個回合的較量,天生舉重若輕地擊退了四十名劍客的合圍大陣,不但大出林佩起等人意料,在現場觀戰的各派修煉者,更是無不嘩然。

  林佩起看得不由得微笑起來,「好小子,也不枉清兒這樣喜歡你。」手一揮,由上百名劍客組成的第二梯隊,涌向了落星峰。

  這組人也不用飛劍法寶,竟然同時發出大量的五行真罡劍氣,在落星峰上方及四周,形成了一個極大極厚的能量罩,緩緩地向天生壓去。

  這是最笨的方法,卻也是令天生最為頭痛的方法。

  絲毫沒有取巧的可能,只能硬接。

  硬接上百位劍客的聯手攻擊。

  就是林佩起,也不敢冒這個險,可是,天生做了。

  一咬牙,天生將全身功力貫注在心燈之中,頭頂的五點燈火,立時竄起三尺來高,紫清火洶涌而出,形成一個周五尺,高兩丈的圓錐形護罩,迎向上方壓下的洶涌劍氣。

  「傻小子,真是瘋了。」見天生不顧後果地蠻干,林佩起心中暗罵,同時大聲道:「下壓之勢減慢,不要傷了他。」

  眾劍客心領神會,自然不願傷了會長愛徒,上百人聯手所發的真罡劍氣雖然勢大,卻只是緩慢下壓,并非像對付真正的死敵那般一蹴而下。

  盡管如此,天生仍是感受到了上方澎湃劍氣的威力,只覺身上如壓重岳,雙膝一軟,忍不住跪了下來。

  林佩起遠遠叫道:「生兒不用再抗拒了,上百名劍客聯手的威力,就是為師也不敢正面硬抗,明知必敗無疑,你又何必苦撐呢?」

  萬幻神君也道:「小兄弟不必如此,還是放棄吧,你不用擔心,有老哥哥在,看誰敢欺負你。」

  看看身邊一臉驚恐神色的何曉雯,天生只覺一股熱流沖上心頭,大聲道:「老師,你肯放過她嗎?」

  林佩起道:「不可,但為師不會追究你的過錯。」

  天生哈哈大笑,「既然是這樣,生兒就只有力抗到底了。」

  大喝一聲,將一向不肯輕用的天煞之力貫入心燈,紫清火顏色驟轉,竟由紫色轉成深藍色,將上方壓來的真罡劍氣,竟又托高了三尺。

  林佩起面色大變,就算自己沒有受傷,也沒有把握憑一人之力對付上百名劍客,像天生這樣在逆境中竟能反擊,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難道……」林佩起大驚道:「生兒,不要妄動你體內的奇怪能量,小心……」

  天生哈哈大笑著,緩緩地站起。

  他雙臂一振,任體內的真氣與天煞力,源源不斷地涌入心燈,同時打開天骨與全身毛孔,拼命地吸收外界的五行真氣,以補自身不足。

  整個落星峰,都被天生頭頂的心燈照亮。

  在紫清火與上方真罡劍氣的猛烈碰撞下,無數能量四散迸裂,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能量漩渦,落星峰草木紛飛,峰頭竟被硬生生地削落了近十米!

  出手攻擊天生的眾劍客,越戰越是心驚。

  林佩起事先曾向他們交代過,此次只許生擒天生,不可以傷害他分毫。

  所以,眾劍客起初只是拿出了五成實力,想不到,天生竟能支撐到現在,不但不現頹勢,反而還越戰越猛。

  眾劍客不知不覺已將功力發揮到七成,卻未見天生頭上的心燈有絲毫黯淡,紫清火依然洶涌如前。

  斗到這個分上,雙方都已不知不覺地投入到了戰斗中,眾劍客竟忘了林佩起的交代,一心只是想著如何將天生擊敗,漸漸將功力發揮到極致。

  在眾劍客的全力猛攻下,天生漸漸支持不住。

  憑藉著天煞力與心燈,天生已經做到了在別人眼中幾乎不可能為之的事,但以一敵百,終究不能長久。

  隨著時間流逝,五行真氣補充的速度,遠遠跟不上耗費的速度,天煞力也眼看就要用光。

  天生只覺上方的壓力越來越重,喉頭一甜,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些劍客雖然看到天生吐血,但他們在剛才的較量中,已不知不覺用了全力,此時要收手也來不及了。

  劍氣呼嘯聲中,如岳重力將紫清火壓下兩丈,竟到了天生與何曉雯的頭頂半尺處。

  別無選擇,天生只能臨危拼命,狂吼一聲,將全身僅存的真氣與天煞力,一古腦地送入心燈。

  最後一絲真氣送出體外,天生只覺眼前一黑,丹田中傳來一陣劇痛,奇熱無比,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肚里點燃了一堆火焰,從內向外焚燒著自己。

  「不好,我的內丹!」天生慘笑一聲,自己一力蠻抗,竟然使得內丹爆裂,可憐自己一身功力得來不易,竟然廢在了這落星峰上!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4 20:56
第四章 破而後立

更新時間2009-1-23 13:13:49  字數:5013



 (新春將近了,祝各位書友新年快樂,合家團圓,健康.

  時空是04年在臺灣鮮鮮文化出版的,出版期間,因為出版社的要求,不得不斷更.如今行者已經恢復了更新,呵呵.雖然因為過年期間行者經常要去母親家住,不能上網.但只要一回來,就會立即更新的.)

  「啪─啪─啪─」

  一陣陣密如爆竹的聲音,在天生身上響起。

  天生全身上下的毛孔全數炸開,鮮血狂涌而出,從頭到腳一片血紅,連面目也被鮮血遮掩,看不清楚了。

  林佩起打了一個冷顫,大吼一聲:「停手!」

  一縱劍光,便向峰上的天生飛去。

  幾乎與此同時,凌絕塵夫婦、藍天野、「神眼」鄧峰,「駝劍客」司徒朋,以及「蓮心劍」羅素梅等六人,也駕起金光,向落星峰沖去。

  萬幻神君大喝一聲,率眾沖上,怒道:「姓林的老狗,小兄弟如果有事,本神君與你不死不休!」

  眾人都是當世高手,自然知道對于一名修煉者而言,爆丹意味著什麼,天生將成為廢人,已是注定的事情,現在只希望可以救回他的性命。

  眾人飛臨峰頂的一剎那間,眼前奇變忽生。

  只見峰頭一亮,海水般的湛藍色光華,突然從天生身上狂涌而出,一波波如裂岸驚濤,向飛來的眾人排擊而至。

  幾乎與此同時,何曉雯的身上,突然浮現出一面若有若無的巨大銅鏡,道道血光從鏡中發出,護在何曉雯身體四周,擋下了天生發出的那些湛藍色光華。

  林佩起見狀一愣,湛藍色的光華已攻到他身前,護體劍氣立時波動不安,好像隨時都可能被藍光攻破一般。

  猛然想起上次天生受傷後所發出過的奇怪力量,林佩起不由得大驚失色,狂叫道:「不可力敵藍光,速退!」

  緊隨其後的羅素梅等人也覺出不妥,忙倒縱金光,暴退百丈。

  萬幻神君是元神之體,竹木化身,說到跑,他老人家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等林佩起招呼,早已暴退而回。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邱雲與鳳心犀,險些吃了大虧,灰頭土臉地被藍光倒撞了回來,萬妖幫眾在藍光之下,更是傷了足有上百。

  藍光越來越濃,天生整個身體都被籠罩其中,面目完全無法辨認。藍色光華更像是瘋了一般,以落星峰為中心,向四面層層蕩擊。

  在場的數百名修煉者面色大變,無奈之下,只得合力抵御。

  只見各色光華夾雜著無數法器,形成一道又一道護墻,卻又被藍光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天生便好似突降人間的魔神,要奪走在場所有人的生命。

  林佩起等七人合力所布的劍氣護墻,已被藍光連續突破了三次,人人緊張得汗流浹背,「這是什麼力量,孫天生怎麼可能駕馭如此強大的能量?」

  眼看數百名修煉者布下的防御一層層被破去,玉虛峰的無邊勝景就要毀于一旦,忽聽空中一陣梵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來遲一步,罪過不小。」

  曇雲大師!

  在場者都是一喜,曇雲大師佛法無邊,乃當今修煉者中輩分最長者,他在此時趕來,玉虛峰有救了。

  只見一位又高又瘦的老和尚,站在七品蓮臺上方,正自南面天空向玉虛峰飛來,狀似悠閑,卻一閃便到了眼前,玉虛峰外的護山禁制,對他而言竟形同虛設。

  曇雲大師在空中望了望洶涌肆虐的藍光,輕輕搖頭道:「阿彌陀佛,身藏寶藏,卻不知運用,可嘆可嘆。」

  凌絕塵苦笑道:「大師不要再打禪機了,玉虛危急,還請大師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

  有道是你急我不急,方顯真修為,曇雲大師果然是個中高手,聞言微笑道:「你等強人所難,致有此劫,須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阿彌陀佛!不過靈山勝景,來之非易,老衲又怎忍見它毀于一旦。」

  他說完雙掌一合,口中念動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一片金光從大師雙掌掌心透出,比起林佩起等人所發的金光,大師的金光更見祥和,沒有絲毫霸氣。

  六字真言越念越快,在場的修煉者忽覺心中一動,自身真氣竟如潮水一般,向曇雲大師雙掌掌心中涌去。

  大師掌心金光越來越盛,七品蓮臺也大放光明,一個若有若無的金色圓盤,已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師身後。

  遠遠望去,曇雲大師微笑著立于蓮臺之上,全身上下金光萬道,恍如真佛臨世一般。

  「去!」

  曇雲大師輕喝一聲,雙掌外翻,只見一個金色的「卍」字脫手而出,離掌便暴漲至兩層樓高,向落星峰上狂轟而去。

  佛門密法,果然非同小可。

  金色「卍」字一路排開藍色光華,猛地轟擊在落星峰上,卻沒出現眾人意料中的轟天巨響,金色「卍」字與藍色光華竟無聲湮滅,一時間,整個玉虛峰又歸于平靜了。

  只見天生與何曉雯兩人均趴伏在落星峰上,一動不動。

  讓林佩起暗松一口氣的是,剛才還是渾身浴血的天生,此刻全身竟然潔凈無比,手臂、頭頸處膚色晶瑩,仿佛無瑕美玉一般。

  曇雲大師微笑道:「阿彌陀佛,因禍得福,破而後立,此子福緣之深,令老衲自愧不如。凌廬主、林盟主,此間事了,老衲也當回山去了,我等後會有期。」

  「大師且慢。」

  林佩起正想請教如何對付血靈魔鏡的事,曇雲大師卻已不見。

  林佩起只得作罷,正想飛上落星峰,忽見一道血影在落星峰上出現,只一晃,便消失不見了,峰上的孫天生與何曉雯,也同時不見了蹤影。

  林佩起急得跺腳,這血影分明就是在聚仙堂偷襲自己的人,看來已在附近潛伏了良久。自己也真是大意,竟然沒有發現有敵人潛伏,如今孫天生與何曉雯竟被他趁亂帶走,此人居心叵測,還不知要搞出什麼陰謀來。

  當下七人率眾,四處搜索了一陣,可血影早已帶著天生和何曉雯不知飛去了哪里,又如何能找到,忙亂一陣,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天生只覺一陣慵懶,手足齊動,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好舒服啊。」只覺身下軟綿綿的,自己倒好像躺在床上一樣。

  不用睜開雙眼,只憑四肢感覺,天生便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張又大又軟的床,最妙的是,床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天生舒服得幾乎要呻吟起來,「嗯,床……」

  翻個身正要繼續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床?我怎麼會在床上?」

  忙睜開雙眼,向四周一陣打量。

  這是一間布置幽雅的臥室,墻壁上掛有價值不菲的油畫,地面上鋪設著名貴的波斯地毯,無論是墻面、地毯,還有自己正躺著的這張圓形軟床,都是淡淡的黃色,給人一種無比安靜祥和的感覺。

  室內飄蕩著淡淡的清香,除了熏香的味道外,赫然還有一種女人特有的體香,天生試著吸上一口,只覺全身一軟,竟是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這是什麼地方?」

  天生努力回想著,明明記得,自己在落星峰被天下修煉者所圍,因為內丹爆裂而失去了知覺,自己此刻就算不死,也該是被林老師抓回去了才對。

  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難道,這里是玉虛峰?

  可就算是黃師叔和曾師叔,也沒有這麼享受的房間住啊,這里若不是玉虛峰,自己又是身在何處?

  想到這里,天生便欲翻身下床,準備先弄清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誰料一翻身,他卻覺身體重如山岳,不由得出了一頭冷汗,暗道:「不好,難道,我真的功力全失,變成個廢人了?」

  忙用內視之術察看體內情況,這內視之法,有些像佛家的禪定之術,只要經過學習,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掌握。他此刻雖然內丹已失,卻仍可運用,細看之下,天生不由得暗呼奇怪。

  他的五臟與各處經脈,竟然奇跡般地完好如初,就連那些被拓展過的細脈,也沒有萎縮,反倒比爆丹前又增強了不少。

  但是,他的丹田中卻和正常人一樣,空空如也,往日那顆旋轉不停的內丹,已經不見了蹤影。

  五臟和經脈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真氣存在,就連那第九經脈,也變得無比空蕩,天煞力蕩然無存。

  天骨雖然沒有因為爆丹而封閉,但天生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從空中吸收五行真氣的能力,也就更不用談什麼用全身毛孔呼吸,令元神出竅了,自己現在甚至不能再感受到藏于泥丸宮中的元神。

  天生的一顆心,仿佛墜向了無邊黑暗中,一時間只覺心喪若死,隨著內丹爆去,自己竟連一絲功力也沒能剩下,現在只是一個廢人了。

  從內視狀態中脫出後,他忍不住淚如泉涌。

  這真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的自己成了超人,夢醒後卻發現,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真是好大的玩笑啊。

  「呵呵呵。」

  淚水未干,天生忍不住大笑起來,也罷,變成普通人,又有什麼不好?這世上的普通人有千千萬萬,不都一樣活得有滋有味麼?自己為什麼不行?

  想到這里,天生抖擻精神,從床上一躍而起。

  失去了功力,感覺就是不同。

  這一躍,在平時是輕而易舉的事,此刻行來卻倍感艱難,天生只覺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舉步走出了臥室。

  這里看來是一座豪宅,臥室位于二樓,天生花了十幾分鐘,才找到樓梯,向一樓走去。

  只見一個熟悉的曼妙身影出現在眼前,看清了面前人的容貌,天生苦笑著搖了搖頭。

  眼前站立著的,正是曾做過自己老師的美女劍客,玉含萼。

  自己還是被抓來了。

  不等玉含萼開口,天生已自嘲地笑道:「玉老師,真是有勞您了,不過以我目前的情況,就算您不在這里,我也跑不掉的。」

  玉含萼咯咯一笑,「孫天生你說什麼?我怎麼越聽越糊涂呢?」

  天生道:「玉老師,曉雯在哪里?還有林老師呢?他也回到了北都嗎?」

  在他的記憶中,玉虛峰上并沒有這樣的豪宅,如果自己所料不錯,自己應該是被帶回了北都。

  玉含萼笑道:「何曉雯回來了?我怎麼沒有見到她呢?孫天生你到底在說什麼?至于林會長,聽說他是回北都了,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天生越聽越怒,自己明明是被囚禁,玉含萼卻一味裝傻,當下便沒好氣地道:「玉老師,我一向很尊重您,可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

  玉含萼盯著天生看了一陣,忽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已經退出了國家劍學會,現在也已經不是國家劍學會的劍客了。」

  天生聞言一愣,「你退出了國家劍學會?」

  「是的。」玉含萼笑道:「現在我只是別人的保鏢而已。」〈行者注:玉含萼為何做了保鏢,前文曾經交代過。〉

  天生愕然道:「這里不屬于國家劍學會?」

  玉含萼道:「當然,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國家劍學會名下,有這樣一棟豪宅的?」

  「那……」天生有些糊涂了,「那我們現在是在哪里?這里的主人又是誰?」

  玉含萼笑道:「這里是位于頤明湖畔的一棟私人別墅,至于這里的主人,你也認識的,瞧,女主人這不是回來了?」

  順著玉含萼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運動裝的美女,正嬌喘細細地從門外走來,看來像是剛做過一番運動。

  看清了美女面容,天生忍不住脫口驚呼道:「衛紅綰?」

  「正是紅綰呢。」衛紅綰笑著將手中的網球拍遞給玉含萼,嬌笑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應該多睡一會兒,真是的。」

  那種口氣,倒像是妻子在對丈夫說話一樣。

  天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久前,他還在玉虛峰身陷重圍,一覺醒來,竟來到了北都市,并成了這位當紅女星的房中客,最糟糕的是,自己竟還在她這里睡了一覺。

  「含萼小姐,能不能麻煩你通知他們,把早飯擺在大廳里呢。」衛紅綰很有禮貌地對玉含萼道。

  「好的,衛小姐。」玉含萼笑著走了。

  「衛小姐……」天生剛說了半句,衛紅綰已柳眉輕皺,仿佛撒嬌般地道:「叫人家紅綰,好嗎?」

  「這個……」天生臉一紅,半晌才道:「紅綰小姐,我怎麼會到這里來的?你……」

  「我怎麼樣?怕我吃了你啊?」衛紅綰千嬌百媚地一笑,道:「這里是我的別墅,你不喜歡這里麼?

  「至于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讓我吃完早餐,再告訴你好不好?人家快要餓死了呢。」

  不知為什麼,天生總覺得,衛紅綰帶給自己一種說不出的熟悉親切感,令自己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只得道:「好吧。」

  飯菜很快地被擺在了大廳里,內容很豐富,有面包片、西式煎蛋,也有油條和豆汁。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4 20:56
第五章 鋤奸大計

更新時間2009-1-28 11:33:48  字數:8313



 中午時分,對方果然如約而至,隨著一陣劍氣低嘯聲傳來,兩道金光透窗而入。

  北都市是國家劍學會會址所在,這兩人竟敢公然御劍飛行,可見是自視甚高,絲毫未把天下劍客放在眼里。

  金光隱去,現出兩個人來,卻是一名羽衣星冠,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與一名馬臉窄目,獅鼻闊口,生了一對招風耳的四旬男子。

  中年人現身出來後揮了揮手,一道淡淡金光立即射出屋外,將這棟豪宅護住。

  天生雖然功力已失,卻也看出那是高級禁制之法,有此禁制,屋內人再不用擔心被人監聽,大可以隨心所欲地暢談。

  中年人望著柳依依,笑道:「衛小姐,本盟主送上的這份大禮,你可還滿意麼?」

  柳依依笑而不言,水汪汪的大眼望了望天生,粉面略紅。

  中年人與身後男子大剌剌地坐到了沙發上,目光望向天生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能令本盟主佩服的人可不多,你卻是其中的一個。」

  天生一愣道:「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中年人哈哈大笑:「G國古堡之中,你那一掌令我傷重嘔血,難道小兄弟竟然忘記了麼?」

  天生大吃一驚,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厲聲道:「是你!你是那名偷襲我的黑衣蒙面人?」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稍安勿躁,我當日暗隨你到G國,其實并無惡意,原因何在,日後你自然知道。你我是友非敵,請千萬不要誤會。」

  此言一出,柳依依與那名馬臉人都望了望天生,心里都大為不解,不明白以暗黑劍盟盟主的實力,又怎會被他一掌擊退。

  天生想起自己已功力全失,又想起柳依依的話,緩緩地坐下道:「閣下尊姓大名?真是閣下將我從玉虛峰救出來的麼?」

  中年人道:「我的姓名已多年不用了,你也不必詢問,當日正是我救了你。」

  天生激動地道:「曉雯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她也救出了玉虛峰?」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可以放心,何曉雯此刻就在我劍盟總壇,龍虎山中。」

  天生忍不住又從沙發上站起,道:「我要去見她。」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中年人呵呵笑道:「何小姐在我盟中,自會受到上賓的待遇,你不用擔心,我們的談話結束後,自然會讓你見到她。」

  一想到何曉雯在暗黑劍盟手中,天生便多少有些不耐,道:「閣下有什麼話,就請快說。」

  中年人語出驚人,「我希望與小兄弟合作,共同鏟除鄭霸。」

  天生聞言一愣,自己雖然事先聽柳依依說起過此事,卻還是有些不信。

  暗黑劍盟一向是國家劍學會的敵人,如果說合作的話,他也該找鄭霸合作,對付國家劍學會才對,為何卻反過來要鏟除鄭霸?

  想了想,天生道:「對不起,我至今還不明白暗黑劍盟的真正打算,對付鄭霸,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說,貴盟不是一向以我們為敵麼?」

  雖說天生為了何曉雯頂撞林佩起,更因此與天下盟大戰了一場,但在他心目中,仍然認定了林佩起是自己的恩師。

  何況,就算是為了林清,他也不肯與國家劍學會的敵人合作。

  中年人笑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的誠意,但是你可以不信我,難道,連你的柳姐姐,也不肯相信麼?」

  天生聽他一語揭出了柳依依的真實身分,不由得大吃一驚,望著柳依依道:「姐姐,你都告訴他了?」

  柳依依笑著點了點頭道:「相信姐姐的判斷,聽盟主把話說完。」

  「好吧。」天生想了想道:「請閣下繼續說下去吧。」

  「暗黑劍盟確是國家劍學會的死敵。」中年人道:「當暗黑劍盟重臨人間時,起初的目標,就是鏟除國家劍學會和隱劍廬,所以,我們與鄭霸結成了同盟。」

  天生道:「既然結成了同盟,你為何又要對付鄭霸呢?」

  中年人嘿嘿笑道:「我當時與鄭霸結盟,是因為我根本未將鄭霸放在眼里,只不過想利用他對付林佩起,等鏟除國家劍學會後,再將他除去就是了。」

  天生心道:「果然是邪門歪道,行事歹毒。」

  「可是我竟然發現,鄭霸并非像我想像的那樣簡單。」中年人冷笑道:「這位看似普通的鄭將軍背後,竟有著強大的靠山。」

  「強大的靠山?」天生漸漸有了興趣,鄭霸背後,難道還有什麼強大的勢力,自己倒不可不知。

  「鄭霸身後的靠山與我見過面。」中年人道:「他會與我見面,不過是要堅定我的信心,有意拉攏我暗黑劍盟。

  「嘿嘿,只是他錯了,本盟主豈是肯屈居人下之人,他的出現不但暴露了自己,也改變了我的想法……」

  「他究竟是誰?」天生忍不住追問道。

  中年人道:「我雖然沒見到他的肉身,但與他對話間,卻還是能隱隱猜出他的真實身分。」

  他說著,嘆口氣道:「兩百多年前,世界大戰的始作俑者,或許便是此人。」

  天生聽得目瞪口呆,「怎麼可能,難道是希可勒!他竟然……」

  「只是可能,畢竟,他并沒有真正表露身分。」中年人道:「但從他說話的口氣中推測,他很可能是希可勒的元神。」

  天生默然無語,如果希可勒的元神不滅,事情可嚴重了。

  「我一直在懷疑他的真正身分。」中年人道:「我跟隨你前往G國,在暗中聽到了你與阿蘭特的對話,才肯定了他的身分。因為據我所知,鄭霸手下的幾名劍客,也在這個時間潛入了G國,雖然他們無功而返,但其目的應該就是尋找血靈魔鏡。

  「由此可見,就算鄭霸身後的人不是希可勒,也必定與希可勒有莫大的關系,否則就不會如此在意血靈魔鏡。

  「暗黑劍盟野心雖大,卻還沒有想過要統治世界。」中年人續道:「而希可勒身為原生妖屍,一旦被他得逞,只怕除了歸附于他的人外,其余的人都要被其消滅。

  「本盟主自然不願聽命于一個妖屍,所以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幫助老對手國家劍學會來對付他了。」

  天生冷笑道:「只怕對付完他之後,閣下就要對付國家劍學會了吧?」

  中年人道:「將來的事情無人可以預料,只怕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我能放過國家劍學會,國家劍學會也不會放過我吧?」

  見天生無語,中年人哈哈笑道:「無論今後如何,至少眼下暗黑劍盟與國家劍學會大有合作的必要,小兄弟以為如何?」

  天生見他說得有理,點頭道:「既然這樣,就請閣下先說說你的計畫吧,我們要怎樣對付希可勒呢?」

  中年人道:「希可勒元神雖在,但在當年兵敗時,他一定受到了重創,否則他也就不必躲在幕後,由鄭霸出面搞風搞雨了。

  「因此,我們現在首先要取得鄭霸的信任,而後先將鄭霸的勢力鏟除,那時希可勒也就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天生皺眉道:「鄭霸的勢力這麼大,要如何才能對付他呢?」

  中年人笑道:「在我的計畫中,小兄弟與你那位心上人何小姐將是主角,而我們也將各自扮演某個角色,還有國家劍學會……」

  他說著,將自己的計畫,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天生聽得暗暗吃驚,中年人思慮之周詳,令他大為嘆服,在他認識的人中,恐怕也只有諸葛尚雲有這樣的本領了。

  如果真能按照中年人的計畫行事,確實有可能將鄭霸的勢力連根掀起,甚至將他背後的希可勒一舉消滅,就連血靈魔鏡的問題,也可一并解決,可稱得上一舉兩得。

  忍不住看了中年人兩眼,以他的心思和計謀,如果將來掉轉槍口對付國家劍學會,實在是太可怕了。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以為如何?」

  天生忍不住贊道:「好完美的計畫,可是我的功力全失,如何能夠行使這個計畫呢?」

  「哈哈哈哈。」中年人大笑道:「小兄弟只怕還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你此刻功力全失,不過是一種假象而已。

  「正所謂破而後立,才能更進一步。在我的計畫中,幫助你恢復功力,正是第一個步驟。」

  天生喜道:「閣下有辦法幫我恢復功力?」

  中年人笑道:「內丹自爆,是修煉者的大忌,玄門之法已經幫不了你了,而玄門之外有實力幫你的人,只有一個。」

  天生忙道:「是誰?」

  「曇雲大師。」中年人道:「烏長老自會帶你去I國拜見他老人家,曇雲大師與我暗黑劍盟有一段香火之情,我開口相求,他應該會幫你。」

  天生不由得精神一振,道:「我想現在就走。」

  「好。」中年人道:「大師出手相助,快則三天,遲則一個星期,你一定可以恢復功力,到時請小兄弟立刻返回北都,開始我們的計畫。

  「但是你要謹記,在大功告成之前,不可以將此計畫泄露給不該知道的人。」

  天生道:「我明白,請閣下放心好了。」

  望著烏長老駕起劍光,帶著天生破空而去,中年人喃喃地道:「小子,但願你此行順利,我等你回來!」

  柳依依咯咯笑道:「大盟主好像比我還關心我這個弟弟呢,你這麼關心他,恐怕不會因為他是你的合作者這樣簡單吧?」

  中年人微微一愣,已察覺了自己的失態,冷笑道:「真正的好狐貍,就不要太聰明,通常聰明的狐貍,死的都是最早的。

  「是到了本盟主與林佩起見面的時候了,柳小姐還是好好想一想,你該怎樣在鄭霸面前表現,讓他早日跳進我們的圈套吧。」說完化身金光,一閃不見。

  柳依依咯咯一笑,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可愛的手提電話來,撥通後嬌聲道:「我找鄭霸將軍……」

  烏長老帶著天生,眼看就要飛出北都上空,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嗤嗤」的劍氣破空之聲,像是有人尾隨追來。

  天生扭頭看去,只見身後兩道白光正飛速射至,心道:「不好,看劍光,來人應該是國家劍學會的劍客,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只怕要有麻煩。」

  烏長老早已發現背後有劍客追蹤,不過,看那兩道劍光都是銀白色,雖然不弱,但也不是什麼絕頂的高手,因此并沒放在心上,只是加快劍光速度,一味向南方疾馳。

  兩道劍光緊追不舍,跟著烏長老與天生一直飛過大江,仍不肯退去。

  在大氣層內飛行,為了防止出現「空中撞機」那類的意外,劍客們通常都只是用「大氣層內速度飛行」,很少有人用「宇宙速度飛行」。

  在這種情況下,烏長老的功力雖比追來者高上一籌,卻很難將其甩脫。

  烏長老心中大怒,當下停了劍光,在空中靜等對方追來。

  只聽追在最前面的那道劍光中,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前面的人停下!」

  聲音入耳,天生不由得心中一振,那人竟是林清。

  兩道劍光在距天生百米處停下,赫然正是林清與陸永業。

  林清一眼便見到了被攜在烏長老肋下的天生,又驚又喜地道:「生哥,你不用怕,清兒來救你了。」

  烏長老看了天生一眼,嘿嘿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你倒是個風liu種。這個女孩是誰?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也真算了不起了。」

  天生道:「她是林老師的女兒,你可不要亂來。」

  烏長老嘿嘿笑道:「是林佩起的女兒,我卻不能放過她了。」

  天生聽他之言,好像與林佩起有什麼過節,竟要對林清不利,忙道:「你別忘了你們盟主現在的立場,你如果傷害了她,回去如何交代。」

  烏長老想了想,恨恨地道:「也罷,老夫這次就放過這女孩,算她走運。」

  林清見天生與烏長老兩人交談,不由得心中大奇,道:「生哥你同他啰嗦什麼?他是不是在威脅你?死東西,快放開他,否則叫你不得好死1

  陸永業見到烏長老的金色劍光,心知對方不是等閑之輩,忙道:「師妹不要莽撞。」他在空中向烏長老拱了拱手,道:「在下北都陸永業,不知前輩是哪一位?為何要挾持我的師弟?」

  烏長老嘿嘿笑道:「老夫就是暗黑劍盟長老烏應元,你就是林老鬼那個不爭氣的學生嗎?

  「看來,你不只是劍術修為有限,就連眼光也差到了極點,說什麼我挾持他,難道你看不出這小子,是心甘情願跟著我的嗎?」

  聽他竟然出言辱及恩師,陸永業涵養再好,也忍不住動怒,大聲道:「原來是暗黑劍盟的烏長老,請閣下立即放人,否則陸某要不客氣了。」

  林清見天生落入他人之手,早已心急如焚,嬌喝道:「師兄跟這種人何必廢話,殺了他就是了。」

  她說著已搶先出手,玄霜劍化成一道銀光,直取烏長老。

  陸永業為人謹慎,見烏長老劍光不俗,猜測他的實力不在九品劍客之下。

  他正想出言套問他的虛實,卻沒想到林清這樣沉不住氣,竟然搶先出了手,因怕林清吃虧,也只得指揮飛劍攻上。

  烏長老哈哈一笑,絲毫沒將兩人放在眼中,護身劍光不動,卻又從頭頂放出一只金輪,轉眼漲成磨盤大小,在空中輕輕一轉,射出萬道黃光,竟將林清與陸永業的劍光懾住。

  陸永業連催飛劍,飛劍卻難以前進一步。

  那只金輪卻越轉越急,所發黃光與飛劍相擊,竟發出「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聲,陸永業只覺壓力越來越大,不多時已汗透重衣。

  林清也大覺吃力,感覺自己的玄霜劍愈見遲滯,竟有些指揮不靈。

  烏長老哈哈大笑,自己這只「戊金輪」,是用金精、土精合煉而成,專鎖五金類的飛劍,不用說是眼前這兩人,就是林佩起親到,也未必能在自己的金輪下討得好去。

  他見林清與陸永業面露驚色,忍不住得意地道:「兩個小娃娃還不認輸,快給烏爺爺磕上三個響頭,我就放還你們的飛劍。」

  林清「呸」的一聲:「老狗,今天就叫你見識我的厲害!」玉手一松,竟然棄了飛劍,雙掌卻在瞬間變得雪白冰瑩,絲絲寒氣從掌心透出。

  即使在劍光護體之下,烏長老仍是能夠感覺到陣陣陰寒之氣,不由得面色大變道:「萬載玄冰!」

  他忙不迭地將自己的戊金輪收回,這件法器能克制五金之寶,但卻最怕像「千年寒雪」、「萬載玄冰」這類東西。

  林清收回飛劍,冷哼道:「總算你有點見識,老狗,受死吧!」雙掌一揚,無數凍氣寒氛從掌心冒出,將烏長老與天生緊緊圍困。

  她與萬載玄冰心意相通,使用起此寶來無不如意,完全可以使寒氣專攻烏長老,倒不用擔心會誤傷到天生和陸永業。

  烏長老不由得暗暗叫苦,本來以他的修為,雖然拿萬載玄冰沒有辦法,但也不至于會懼怕。

  無奈他這次出來的匆忙,幾件純陽法器沒有帶在身上,眼下只有靠著一柄性命交修的飛劍,與自身的功力苦苦支撐。

  偏偏他主修的基礎真氣,又是「庚金真氣」,這一下真是奇慘無比。

  護體劍光雖能抵銷幾分寒氣,無奈萬載玄冰實在過于霸道,以烏長老的修為,在寒氣逼身下,仍被凍得發抖。

  最慘的是,隨著林清盡釋凍氣,烏長老竟感覺體內真氣有遲滯之感,漸漸運轉不靈,護體劍光也隨之更弱了幾分。

  陸永業深知萬載玄冰的厲害,見烏長老竟能支持到現在,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道:「閣下明知道萬載玄冰不可力敵,又何必再苦撐下去,不如你放了我師弟,我立刻叫師妹停手如何?」

  烏長老冷笑兩聲,望著天生道:「小子,你還不出聲,真要看著我被活活凍成冰棒嗎?」

  天生暗暗苦笑,看來,只能由自己出面了,只得道:「清妹,快住手。」

  此言一出,陸永業和林清都是一愣,林清道:「生哥你說什麼?」

  「快停手,不要傷了烏長老。」

  林清不由得一呆,半晌才道:「是不是他威脅你這樣說的,生哥不用受他威脅,他在我的凍氣下,自保都很難,傷不到你的。」

  天生搖頭道:「清妹你猜錯了,沒有人威脅我,我是自願與烏長老在一起的,請你快住手。」

  林清愕然望著天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永業皺眉道:「天生,你是說真的?」

  「是不是要我再說一遍?」

  這里還是國家劍學會的勢力范圍,待得越久,只怕變數越多,天生狠了狠心道:「清妹,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為什麼?」林清忍不住流淚道:「你為什麼要和暗黑劍盟的人走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清兒每天都在想你、念你?

  「你失蹤以後,我每天都在找你嗎?我……我為了你,連父親也罵了,你卻……你卻……」

  陸永業冷笑了一聲,道:「孫天生,我們真是看錯了你,就為了玉虛峰發生的事,你就要反出師門,投入暗黑劍盟嗎?真是枉費了恩師對你的一片苦心,孫天生,你這個叛徒!」

  林清流淚不止道:「生哥,你是不是為了何曉雯,我……我去求父親,讓他放過曉雯姐好不好,你跟我回北都吧。」

  想起鏟除鄭霸的大計,以及自己肩負的責任,天生狠了狠心道:「對不起清妹,我已經決定了,從今日起加入暗黑劍盟,脫離國家劍學會。如果你們要殺,就把我和烏長老一起殺了吧,否則,就請放我們離開這里。」

  林清連連搖頭,「不,我不信、我不信,生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天生揚起右掌,懸停在自己頭頂半尺處,厲聲道:「清妹,你再不收回凍氣,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林清狂叫一聲,瘋了般地將滿天凍氣寒氛收回掌內,「生哥,我已經收了,你不要……」

  天生心中酸痛,暗道:「對不起了清妹,為了鋤奸大計,我不得不如此,等到大功告成的時候,我再向你賠罪吧。」

  見天生一副決絕的表情,林清心如刀割,「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鮮血,嬌軀搖搖欲墜。

  陸永業忙飛身上前抱住林清,大聲道:「師妹,你怎麼樣了?」

  林清倒在陸永業懷中,忍不住又噴出兩口鮮血,珠淚奪眶而出,輕聲道:「師兄,帶我回家。」

  「好,師兄這就帶你走。」陸永業恨恨地瞪了天生一眼,道:「孫天生,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會取你的性命。」

  望著陸永業懷抱著林清飛去,林清嬌柔的身軀仿佛還在輕輕顫抖。

  天生忍不住心頭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低聲道:「清妹,你一定要保重,你的生哥是不會令你失望的。」

  烏長老笑道:「小子,是不是感到心痛欲裂啊,忍辱負重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

  天生忿然瞪了他一眼,別人傷心,他還在這里打趣,此人實在是可惡極了。

  烏長老哈哈笑道:「小子莫怪,老夫風趣成性,倒是忘了顧及你此刻的心情,說起來,老夫這次倒要多謝你才是,否則真要被凍成冰棒了,哈哈哈。」

  天生心中傷痛,無心和他開玩笑,道:「不要說了,我們走吧。」

  曇雲大師可算是當今I國佛密一派中的奇才,幼年時因為體弱多病,被父母送入寺院中學習佛法。

  才不過兩年,他就問倒了院中主持,主持嘆曰:「此子是佛、菩薩的材料,在我院中實在委屈了。」當時便勸他離院,另求高明。

  曇雲大師果然是當世奇才,二十歲前訪遍佛密各派,後來才于百花障眼中得尋真果,參得無上菩提,成就了羅漢金身。

  五十歲以前,曇雲大師雲游天下,行菩薩之道,有人親眼見他妙諦觀音,能令天花亂墜,他「活佛」的稱號,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傳開。

  但他究竟修到了何種境界,卻沒人能夠知道,只知道,天下修煉者提起曇雲大師,無不心悅誠服,尊敬有加。

  十八年前,當時年過五旬的曇雲大師,不知因何原因隱于山林之中,雲海深處,從此人間少了一位活佛,世外卻又添了一位絕世高人。

  一路行來,烏長老似乎心情大好,將曇雲大師的事跡,一件件像講故事般地告訴了天生。

  天生早先已經從阿蘭特那里,聽說過曇雲大師的事跡,對這位世外高人已是無限向往。

  此刻,聽烏長老一番解說,天生忍不住心生渴望,只想早日見到大師,至于他能不能幫自己恢復功力,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二十多分鐘後,烏長老才帶著天生飛至I國。

  只見他一路向上飛去,遠方滾滾雲海之中,漸漸出現了一座高聳如雲的山峰,峰頭彩霞陣陣,隱隱傳出了梵唱之聲。

  烏長老道:「曇雲大師隱居的坐忘峰到了。」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只戊金輪,遞給天生道:「如果一會兒出現什麼意外,你不用管我,只要拋起這只金輪,它自然會護著你飛上坐忘峰。」

  天生接過金輪,道:「這里是曇雲大師的修煉聖地,還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烏長老笑道:「曇雲大師是當世高僧,那當然是不用說了,可他座下的四大羅漢,可不好說話,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四大羅漢?」天生心中不解,「既然是大師的高徒,當然也是有道高僧了,難道,還會刁難我們不成?」

  他心中正在思索,忽聽遠處傳來了四聲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悟果。」

  「阿彌陀佛,貧僧悟緣。」

  「貧僧悟相!」

  「貧僧悟色!」

  「恭迎兩位施主。」

  烏長老面色一變,低聲道:「來了!」

  天生心中大奇,暗道:「人家不是很客氣麼,真不知道你緊張什麼?」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4 20:56
第六章 心蓮一朵

更新時間2009-1-28 11:34:24  字數:7963



 只見四朵白雲,遠遠從坐忘峰上飛來。

  雲上分立著四位大和尚,都穿著黃色僧衣,一樣的身形高瘦,只是一人雙眉奇長,直拖至足部,一人雙耳又大又厚,一人手長過膝,一人則是腿長驚人,遠看倒像是在腳下踩了對高蹺一般。

  「這是曇雲大師座下的四大弟子。」烏長老道:「分別是長眉羅漢、長耳羅漢、長臂羅漢和長腿羅漢。

  「其中,以長眉羅漢的性格較為溫和,其余三個人都是火爆脾氣,很不好說話。」

  四個大和尚飛到兩人面前,長眉的那個,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低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了,不知來我坐忘峰何事?」

  他也不問兩人國籍,開口便用C國語詢問,果然是佛法無邊,令人嘆服。

  烏長老道:「在下是暗黑劍盟烏應元,此來是求見曇雲大師。」

  長眉羅漢看了看天生,道:「這位施主,也是來見家師的嗎?」

  天生忙道:「我是孫天生,也是來求見曇雲大師的。」

  長眉羅漢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只怕要空跑一趟了,恩師日前參修大道,至今閉關未出。」

  烏應元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該不會欺騙我們吧?」

  長眉羅漢道:「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

  長腿羅漢性子最急,斥道:「兩位真是啰嗦,家師正在閉關,兩位請回吧。」

  天生心道:「曇雲大師那樣的有道高僧,怎麼會收了這樣一個性情火爆的弟子,真是奇怪了。」

  烏應元像是早有對策,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勉強了,不過,既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就算見不到大師,上山燒兩炷香也是好的,就麻煩各位大師引路了。」

  長眉羅漢看了眼天生道:「要是老衲沒有看錯,這位小施主,應該是因為受傷,而失去了功力吧?」

  天生喜道:「正是這樣,我正想請曇雲大師……」

  話剛說到一半,烏應元已打斷天生的話,道:「呵呵,早就聽說坐忘峰是當今有數的靈山勝景,小兄弟,這次咱們可算沒白來,快走吧。」

  他一拉天生,就要向坐忘峰飛去。

  長眉羅漢道:「慢!」長耳、長臂、長腿三人,立即擋住了兩人前行的雲路。

  烏應元道:「大師這是何意啊?難道靈山勝景,不容我們這種俗人嗎?」

  長眉羅漢道:「善哉,烏施主要上山,老衲自然不會阻攔,但這位小施主,卻必須留下。」

  天生奇道:「這是為什麼?」

  長眉羅漢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烏應元嘿嘿一笑,道:「四位大師只怕是自作主張,如果被尊師知道,四位恐怕不好交代吧?」

  四大羅漢一言不發,只是同時攔在兩人面前。

  烏應元用心向四人身後望去,只見坐忘峰上的瑞靄霞光,射至四羅漢身後,便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一動,已知原因,笑道:「原來,四位早已布下了小無相周天大陣。

  「不過,以這種方法遮擋尊師神識,擅自驅逐來客,四位羅漢就不怕被曇雲大師發現責罰嗎?」

  四羅漢對望一眼,暗驚烏應元的眼光之銳利,但也因此更堅定了阻攔兩人之心。

  長眉羅漢道:「家師在玉虛峰出手幫助天下盟時,因為施展我佛密一派中的無上大法,以致身受暗傷,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幫人恢復功力。

  「如果這位小兄弟,此來真是為了參觀坐忘峰,我們自然十分歡迎,如果是要向我等恩師求助,那就請回吧。」

  天生恍然大悟,原來四羅漢執意不讓自己上坐忘峰,竟是這個原因。

  他們是擔心曇雲大師傷後之軀,會再次受傷,這正是為人弟子應當考慮的,倒也無可厚非。

  想了想,天生對烏應元道:「烏長老,我們還是走吧。」

  烏應元低聲道:「你忘了盟主的大計和你身負的責任了嗎?大師功力深厚,又怎麼會因為救你而有不測呢?

  「你不必擔心,他們既然不肯放我們過去,就只有硬闖了,記住,我叫你走的時候,你立刻發動金輪沖上峰去。」

  天生還想再說,烏應元已大笑道:「想不到,四位竟然看出了我們的來意,佛門廣大,最講究普渡眾生,哪里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況,就算拒絕,也該曇雲大師親口告訴我們,四位請讓開通路,否則烏某只有硬闖了。」

  長眉羅漢道:「阿彌佗佛,施主如能過了我四人這一關,貧僧無話可說。」

  烏應元長笑一聲:「那就莫怪烏某不恭了。」

  長劍化成一道金霞,猛地向四羅漢掃去。

  四人齊喧佛號,各自結出金剛不動法印,烏應元長劍攻到四人身前三尺處,便似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一般,再難前進。

  烏應元大叫一聲:「好!」泥丸宮「霍」的一聲響,一個面目酷似他的人影虛虛出現,穿過金剛護界,直撲四大羅漢。

  四羅漢見他一上手就用元神進攻,簡直是在拼命,阿彌陀佛也顧不得念了,四人忙各自在光頭上連拍三掌,現出佛光、金光、靈光等三光,護住自己身體。

  烏應元的元神能穿透佛門法印,卻最怕三光照射,但此刻,他要掩護天生沖上坐忘峰,只能咬牙苦忍,同時大喝道:「孫天生還不快走!」

  沒有了烏應元攜帶,天生只得站在戊金輪上,此刻聽到烏應元大叫,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按烏應元所授咒語,將戊金輪發動。

  只見一道金環裹定天生,向坐忘峰沖了過去。

  四羅漢看得大急,無奈四人已發動三光,全力與烏應元的元神對峙,無法分身追趕天生。

  只聽一聲輕響,天生已沖入四人所布的「小無相周天大陣」中。

  四羅漢暗叫一聲苦,這小無相周天大陣能隔絕一切音影,更能阻斷曇雲大師的神識,使他在一定時間內,無法發現四人的所作所為。

  但此陣最忌的,就是被法器的寶光沖擊,一旦被沖,此陣立破。

  天生沖入陣中後,小無相周天大陣立即失去了作用,只聽曇雲大師的聲音,遠遠從山頂傳來道:「四孽徒大膽,還不快放客人入山。」

  烏應元見大師已發現了四人的行為,當下將元神歸回本尊,笑道:「四位大師,烏某多多得罪了。」

  長眉羅漢嘆了口氣,只得讓出雲路,道:「施主請吧。」

  事情順利地出乎天生與烏應元意料,兩人在四羅漢的帶領下,登上坐忘峰,穿堂過殿,不多時,便來到了曇雲大師的禪房。

  這位大德高僧的居所,竟是簡陋無比,小小的禪房中只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曇雲大師正閉目端坐在蒲團之上,面色略現灰敗,看來,四羅漢所說的倒不是假話,大師確是受了暗傷。

  四羅漢一進禪房,便同時跪倒在大師面前,齊聲道:「罪徒自作主張,阻撓貴客,請恩師責罰。」

  曇雲大師緩緩地睜開雙眼,嘆道:「你等關心師尊,原是不錯的,錯卻錯在你四人跟我學佛三十年,竟還不能體察佛法奧秘。

  「空有羅漢之名,卻無羅漢之心,實在令為師失望。」

  四羅漢面露愧色,齊道:「請恩師指教。」

  曇雲大師道:「當年佛祖割肉喂鷹,舍身飼虎,是何等境界?對畜類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人?

  「如今孫小施主不遠萬里前來,求我相助,你等卻拒人于千里之外,哪里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豈不是‘空有羅漢之名,而無羅漢之心’麼?」

  四羅漢心悅誠服,同聲道:「恩師教訓得是。」

  「念你等尚有敬師之心,我就饒爾等一次。」曇雲大師道:「且站立一旁罷。」

  四羅漢恭恭敬敬地站起,紛紛向天生與烏應元稽首賠罪。

  天生聽了曇雲大師這番話,心中更對這位有德高僧敬仰萬分,躬身道:「孫天生參見大師。」

  烏應元也道:「暗黑劍盟烏應元參見大師。」

  曇雲大師微微點頭道:「兩位施主不必客氣,我這里沒有待客之物,只能委屈兩位了。」天生與烏應元連道不敢。

  曇雲大師道:「烏長老,十八年前,老衲曾與貴盟主有一面之緣,那時他已是當代高手,如今十八年不見,想必更是爐火純青了罷。」

  烏應元忙道:「盟主神功奧妙,烏應元自愧不如。」

  曇雲大師嘆道:「你家盟主深具慧根,本來是我道中人,只可惜他癡迷有為之法,將來難免落入魔道,真是可惜可嘆。」

  烏應元在大師面前絲毫不敢放肆,忙道:「烏某定將大師的話轉告盟主,多謝大師提醒。」

  曇雲大師笑著點了點頭,轉首望向天生道:「孫小施主,老衲等你多日,你終于來了。」

  四羅漢與烏應元聞言大訝,不覺都將目光轉向了天生。

  曇雲大師望定天生,慧目暗運之下,天生的情況已了然于胸,笑道:「阿彌陀佛,要幫你恢復功力,雖然棘手,卻也并非不可為。」

  烏應元道:「多謝大師肯出手相助。」

  曇雲大師點頭笑道:「先不論此子天賦異秉,又兼福緣深厚,就是看在貴盟主與老衲當年的一段香火情,老衲也當竭盡全力,烏長老不必客氣。」

  長臂羅漢道:「老師,可是,您身受暗傷,現在怎麼可以幫他,您……」

  曇雲大師道:「悟相住口,為師身受之傷,非十年八載不能痊愈,難道,要小施主等上十年麼?為師自有道理,你等退下吧。」

  四羅漢只得無奈地退出禪房,烏應元也趁機退去,禪房中只剩下了天生與曇雲大師兩人。

  大師僧袍一展,面前立刻多出了一個蒲團,笑道:「小施主請坐,讓老衲先看一看你身披的媧皇神甲,究竟被你引發了多少潛力。」

  天生暗吃一驚,依言在蒲團上坐下後,問道:「大師能看出我身上穿了媧皇神甲?」

  曇雲大師笑道:「若非是媧皇神甲,當日你在玉虛峰早已屍骨成泥,又怎會在此?

  「若非是它大發神威,險些壞了玉虛峰,我又怎會因為妄用大般若法,借天下修煉者的功力與之對抗,而身受暗傷。」

  天生當時已經昏迷,并不知道曇雲大師力敵神甲的事,到此刻才算明白,忙道:「原來,是我害了大師。」

  曇雲大師笑道:「這也不能怪你,只是你沒有真正掌握媧皇神甲的妙用罷了。」

  天生忙道:「請大師指教。」

  曇雲大師笑道:「宇宙浩淼,能量無邊,我等身為宇宙中的生命,即使經過修煉,也不過能在本太陽系中成為超人而已,一旦離開了本太陽系,則會能力盡失。

  「媧皇神甲內有乾坤宇宙,只要主人善加培養,就可形成供主人獨用的宇宙,其間所產生的強大力量,也將被主人獨享。所以神甲的主人,在任何一個太陽系中,都將是超人。

  「另外,由于這種力量,來自神甲中的宇宙,源源不絕,威力極大,更不受任何一種外宇宙力量的克制。孫小施主,若你能參透神甲奧妙,就可無掛無礙,穿行宇內,達到貴國劍客夢寐以求的‘造化階’程度。」

  天生萬萬沒想到,媧皇神甲竟有如此威力,忙道:「那要怎樣才能參透神甲的奧妙呢?」

  曇雲大師笑道:「這就要看小施主的悟性了。」

  「可我現在內丹已經自爆了。」天生道:「現在我根本沒辦法操控神甲。」

  曇雲大師道:「內丹爆碎,確是修煉者大忌,若是普通的修煉者,就算僥幸不死,也必然經脈全毀,就是我也沒有辦法。

  「可小施主卻又不同,我剛才察看過,你雖然失去了內丹,體內經脈卻得到前所未有的擴張,我想,就是尊師林佩起的經脈,也無小施主強大。

  「想來是內丹爆裂時,你體內經脈也跟著擴展,就在它們將要全毀之時,媧皇神甲臨危救主,才保住了你體內經脈,說起來,小施主卻是因禍得福,因為爆丹而得到了空前強大的經脈,放眼古今修煉者,你可算是第一人。」

  天生聽得似懂非懂,道:「可是,我的內丹已經爆掉,就算經脈因此擴展增強了,又有什麼用呢?大師,您能幫我重塑內丹嗎?」

  「內丹是玄門之物,老衲早年雖然曾經學過些玄門劍術,但也不能幫你重塑內丹。」大師道:「就是玄門中的高人,比如你老師林佩起,他也沒有能力幫你重塑已經爆裂的內丹,要恢復內丹,除非你從頭練起。」

  天生大為失望,如果從頭練起,就算自己的經脈強過一般修煉者,恐怕也不是三、五天就能辦到的,那樣不是要誤了大事嗎?

  「不過,老衲自有幫你之法,小施主不必擔心。」曇雲大師笑道:「我有心蓮一朵,可以送你,此物與內丹作用相同,效用更在內丹之上,你可願接受嗎?」

  天生聞言大喜,忙道:「多謝大師。」

  曇雲大師微笑道:「你不必謝我,如今你經脈之強,可算天下第一,這朵心蓮送給你,正可物盡其用,希望你擅用之,切切,切切。」

  天生正要再謝,只聽曇雲大師沉聲喝道:「閉目藏舌,收斂心神,與我同時進入內視狀態。」

  天生聞言,忙閉起雙目,不多時,便已進入了內視狀態。

  隨著大師的手輕輕放上自己頭頂,天生只覺眼前一亮,只見一道祥和白光,從自己頭頂射下,瞬間遍及了全身經脈。

  只聽大師輕聲道:「心蓮將至,諸般色相也將紛至,小施主小心了。」

  跟著,只見一朵七色蓮花出現在自己的體內,一路沿任脈而下,直落丹田。

  天生心中正在欣喜,忽然眼前一花,刀、兵、火、毒、女、離、恨、愛、仇、妒等諸般色相、心魔,紛紛涌來,與此同時,耳邊也響起了曇雲大師的梵唱之聲。

  天生知道,曇雲大師正以梵唱,幫助自己抵御色相心魔,忙收斂心神,一心固守本元,不為諸般色相、心魔所動。

  他在太虛幻境及離幻大陣中,歷經這類考驗,又曾與天魔抗衡,對付這類修煉者最忌的心魔,算得上是經驗老到。

  再加上此時有大師相助,雖有小驚,卻無大險,諸般色相、心魔紛紛敗去,最難的一關,竟被他輕易度過。

  幻象一消,只余那朵七彩心蓮在丹田中輕輕轉動,天生不由得又驚又喜,知道自己已安然過關,大功告成了。

  從內視狀態中脫出後,天生轉身望向大師。

  只見曇雲大師面色慘白,眼光黯淡,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忙道:「大師,你怎麼了?」

  曇雲大師強笑道:「老衲還好,小施主不用擔心。」

  天生忙叫道:「四位師兄,請快進來。」

  四羅漢同時涌進屋來,長眉羅漢看了看曇雲大師,又看了看天生,不由得面色大變,哀聲道:「恩師,您老人家的心蓮……」

  曇雲大師擺了擺手道:「不要說了。」

  「我要說。」長眉眼中淚落如雨,「您老人家已經受了重傷,又把心蓮給了他,您……您……」

  天生吃了一驚,忍不住跪倒在大師面前道:「大師,那朵心蓮是您的,天生不能要您的心蓮,我要還給您。」

  長耳羅漢冷笑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知道家師不會再要回心蓮,竟說這種便宜話。」

  曇雲大師道:「悟色,住口,這是出家人說的話麼?」

  長耳羅漢見老師動怒,當下不敢再說,只是忿忿地望著天生。

  曇雲大師笑道:「小施主不必介意,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心蓮雖好,終是有相之物,又有何可貴之處。

  「貧僧老朽,近年來隱居此峰,不問世事,將其贈予小施主,又有何不可?只望小施主今後神功大成時,能念及貧僧今日的一番苦心,不要妄加殺戮才好。」

  天生雙膝跪倒在大師面前,道:「天生一定記住大師今日的教誨,請大師放心。」

  曇雲大師點了點頭,道:「我早年曾習玄門劍術,所以這朵心蓮,一樣可以吸收五行真氣,同時,它又是我多年功力所聚,內藏佛門伏魔護法神功。

  「你得此心蓮,等于是同時得到了佛密、玄門兩派真傳,但如何將它們融會貫通,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生試著調動心蓮,果然又可以吸取空中的五行真氣,而且吸收速度比原先的內丹,更不知快了多少倍。

  心蓮之中,更似蘊藏了無盡量的正大沛然之氣,應該便是曇雲大師所說的佛門伏魔護法神功了。

  曇雲大師又道:「你得此心蓮,只需將兩派奇功融為一體,威力應不在‘劍氣’之下,以之運劍,更有奇效。」

  天生聞言大喜,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不用去修煉艱深的劍氣了,忙又叩頭道:「多謝大師。」

  曇雲大師笑道:「你可留此三天,體會心蓮用法,而後便可返回北都了,悟色,你帶孫小施主去後山放鹿洞去吧。」

  見天生隨長耳羅漢走出了禪房,烏應元道:「多謝大師幫忙,烏某職責已了,就先回山去了。」

  曇雲大師點了點頭,道:「請烏長老帶句話給貴盟盟主,老衲已還了十八年前的故人之情。」

  烏應元道:「大師放心,烏某一定帶到。」

  曇雲大師道:「老衲還有一句話,要勸貴盟主。」

  烏應元道:「大師請講。」

  「當年恩怨已了,世人何須執著,今日赤子猶在,何妨一笑泯恩仇?」

  烏應元一時不明大師言中真意,只得將四句話牢牢記下,這才辭別了曇雲大師,返回北都。

  三日後,天生離開放鹿洞,來至大師的禪房,向曇雲大師辭別。

  大師的氣色看來好了不少,笑問天生道:「小施主,三日來收獲如何?」

  天生忙道:「多謝大師成全,天生三日來收獲極大,原來,心蓮不但能吸收五行真氣,更可將五行真氣和蓮內的伏魔神功,自行結合。這種結合後的神功,不但可以用來御劍,威力更在五行真罡劍氣之上。」

  「阿彌陀佛。」大師白眉微動道:「小施主體內,莫非曾有五行之精麼?」

  天生體內的五行之精,是藏于五臟之內,大師當日只是察看他體內經脈,倒不曾留意他體內還有五行之精。

  天生連忙稱是,把自己如何在地底竅穴中,得遇呂洞賓遺贈之事,講述了一遍。

  曇雲大師點頭道:「小施主際遇之奇,當真是前所未有,這就難怪了,心蓮必是同化了你體內的五行之精,否則,你在短短三日時間里,又怎可能將五行真氣與蓮內的伏魔神功相互融合?

  「阿彌陀佛,老衲窮五十年光陰,尚不能做到的事,竟被你在三日內完成,真是後生可畏。」

  天生臉紅道:「這只是晚輩運氣好一些罷了,大師您過獎了。」

  曇雲大師道:「世人只道運氣重要,卻不知此全乃福緣也,你福緣深厚,天則必降大任于你,你可有準備麼?」

  天生忙道:「是。」

  「好。」大師贊道:「但你如今將佛家、玄門兩派功法融為一爐,還只是剛起步而已,日後當嘗試吸收陰邪之氣……」

  天生不由得一愣,「吸收陰邪之氣?」

  「不錯。」大師道:「這是鍛煉佛家伏魔神功的法門,心蓮本身便有化煉陰邪之氣的作用。

  「化煉的陰邪之氣越多,心蓮內的伏魔神功也就越強,但你必須循序漸進,不可貪功,否則後患無窮。」

  天生道:「是,多謝大師指點。」

  曇雲大師又道:「你不比悟色他們,從小修煉佛門密法,眼下雖然得了我的心蓮,仍然不能發出佛門三光。

  「好在你另有護身之法,可補其憾,但要到了敵勢太強,你的一切護身法器均無能為力時,不妨口吐心蓮,或可助你脫身。」

  天生大喜,想不到,這朵心蓮竟有如此妙用,忙道:「多謝大師。」

  大師道:「以你如今的功力,尋常劍客已不是你的對手,去吧,北都風雲暗涌,正等著你一顯身手呢。」

  天生再次拜別曇雲大師,駕起劍光而去。

  他這次御劍,用的就是結合後的奇功,他為此功取了個名字,叫「五行伏魔氣」。

  用五行伏魔氣運劍,劍光立時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如果有人遠遠望去,多半會以為是某位九品劍客在飛行呢。

  天生并沒有直接返回北都,而是按照暗黑劍盟盟主的計畫,直奔龍虎山而去。

  一路上再無險阻,不到半個小時,天生已飛臨龍虎山上方。

  在上方盤旋了一陣,下方的護山禁制便即打開,那名中年人與烏長老,大笑著自下方飛來。

  中年人遠遠便道:「小兄弟不但功力恢復,看來又有進境,可喜可賀。」

  天生道:「盟主不用客套了,請帶我去見曉雯。」

  中年人笑道:「何小姐剛剛睡醒,小兄弟來得正是時候,請!」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4 20:57
第七章 誘敵之策

更新時間2009-1-30 11:56:34  字數:10024



 中年人所言不虛,何曉雯在龍虎山,確是受到了上賓待遇,她臨時所住的房間內,應用物事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淡淡的花香。

  天生走入房間時,何曉雯剛睡醒不久,正一個人坐在床頭呆呆發愣。

  這也難怪,一名少女孤身在陌生的環境下,就算受到的待遇再好,也難免會不適應。

  天生看得心痛,柔聲道:「曉雯……」

  抬頭看到天生,何曉雯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猛地撲在天生懷中,嬌聲道:「生哥,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他們在騙我呢。」

  天生笑道:「是的,我回來了,曉雯,你在這里住得還好嗎?」

  何曉雯點點頭道:「這里的人都對我不錯,不過,再好也不是我的家,生哥,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天生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何曉雯道:「真的?」

  天生笑道:「當然是真的了,難道,我會騙我的曉雯麼?」

  何曉雯開心地跳了起來,道:「那我們走吧。」

  天生道:「曉雯不用急,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和這里的主人打個招呼再走,不然就太沒有禮貌了。」

  何曉雯道:「好,我等你回來,你要快一點啊。」

  天生笑著安慰她幾句,才離開房間,來到上清宮內。

  中年人與烏長老,已在此等候他多時了,見天生進來,中年人笑道:「小兄弟,本盟主沒有欺騙你吧?何小姐在我這里,可沒受過半點委屈。」

  天生道:「這段時間多謝盟主照顧了,我想按照盟主的計畫,現在就帶曉雯走,不知道林老師那里……」

  「你放心,我已見過林佩起,到時他自然會配合你,上演一出好戲。」

  中年人笑道:「不過,國家劍學會中除了林佩起、藍天野等有數的幾個人外,其余人還不知道我們的計畫,你行事間還須謹慎才好。」

  天生道:「我明白了,閣下請放心,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中年人道:「請說。」

  「按照我們的計畫,我們將會把曉雯送給鄭霸,而真正想要血靈魔鏡的,卻很可能是希可勒……」天生有些擔心地道:「盟主真能保證,希可勒不會傷害曉雯嗎?」

  「小兄弟盡可放心。」中年人道:「希可勒身為妖屍,不過是貪圖何小姐體內的血靈魔鏡罷了,而血靈魔鏡會選擇何小姐的身體為容身之所,自然有其原因。

  「只怕希可勒想要取得魔鏡,也大為艱難,他一日取不出血靈魔鏡,便會一日待何小姐如同上賓。」

  天生道:「如果他取出了魔鏡,又會怎樣?」

  「等他取出魔鏡的時候,鄭霸早已被我們鏟除了,他還能成什麼氣候?」中年人道:「到時天下修煉者合力之下,還怕他不煙消雲散嗎?」

  天生道:「這樣雖然好,可曉雯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

  中年人笑道:「到時你早已取得了鄭霸的信任,就算何小姐可能有什麼危險,有你和你那位好姐姐在,還怕不能救她嗎?」

  天生一想也是,再說做這樣大的事,若說一點危險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于是點頭道:「最好還是搶在希可勒取出魔鏡之前,消滅鄭霸,那樣曉雯就安全了。」

  中年人笑道:「鄭霸也不是傻瓜,他一定會搶在希可勒取出血靈魔鏡、重返人間前做一件事。」

  天生道:「什麼事?」

  「控制C國。」中年人道:「這樣他將來在希可勒面前,才會有足夠的資本,所以說,我們送上何小姐,其實是在逼鄭霸提前叛亂。」

  天生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樣一來,鄭霸必然會眾叛親離,我們就有了除去他的機會。」

  「不錯,趁他的勢力還沒有進一步擴大前,在這個時候逼他提前叛亂,是最好不過的。」

  中年人道:「如果再給他十幾年的機會增強勢力,只怕到時候,要除去他就難了。」

  天生再無疑慮,道:「好,我這就帶曉雯返回北都。」

  何父何母見到天生帶著女兒回來,一時高興得呆住了,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還是天生先道:「伯父伯母,我帶曉雯回來了。」

  何曉雯嬌呼一聲:「爸,媽。」跟著便撲向母親懷中,母女兩個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對淚人兒。

  身為武術教頭的何父性格粗豪,見到女兒回來,只開心地咧開大嘴笑了笑,狠命地摁了何曉雯的腦袋幾下,表示開心便作罷了,反倒是對天生極為熱情,又是請坐又是倒茶。

  天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伯父伯母,我這麼久才找到曉雯,真對不起。」

  何父哈哈笑道:「沒事的沒事的,這麼大的女兒,還怕她真的不見了?有你這位大劍客幫忙,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呵呵,天生你不要客氣嘛?請喝茶,請喝茶。對了天生,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怎麼樣了?」

  天生一愣,半晌才想起何父上次托自己的事情,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位年過四旬,仍只是一名普通武術教頭的何父,平日里最崇拜的就是劍客,更無一日不想成為一名劍客。

  可惜他資質魯鈍,實在不是學習劍術的材料,幾次去報考北都大學劍學系,都是在初試階段便被淘汰。

  如果換了別人,幾次投考不成,多半也就死心了,他卻偏偏不肯放棄,一直在尋找機會,後來天生名聲大噪,更成了林佩起的弟子,這位何伯父,自然就動起了天生的腦筋。

  在他想來,天生的師兄陸永業,就是北都大學校長,只要能幫自己說句話,自己豈非就此一步登天?因此上次天生來訪時,他就曾要天生幫忙。

  當時天生情面難卻,也只得含糊答應了下來,後來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天生早把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此刻聽何父突然提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幸虧何母知道自己這位的毛病,見天生尷尬,忙罵何父道:「你就知道纏著天生問這問那,快到吃飯的時候了,還不快去買些菜?」

  何父一拍腦門兒,道:「多虧你提醒,不然就怠慢客人了,天生,你今天就留在這里吃飯,我去買些好酒好菜,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天生忙道:「謝謝伯父。」心里卻在暗暗計算著時間。

  他想著不久林佩起就要帶領大批劍客,前來「捉拿」何曉雯,軍方劍客多半也要聞風而來,自己少不了要與曉雯再次「逃走」,不由得一陣抱歉,暗道:「伯父伯母,天生對不起你們了。」

  何父興高采烈地提著一瓶酒與幾份鹵菜,向家門走來,卻見一群人將自己家門堵了個嚴嚴實實,不由得大怒,自己好歹也是個武術教頭,在這附近小有名聲,這些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難道要找打不成?

  待走近一看,何父不由得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來,乖乖,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人物全到我家來了?

  聚集在自家門前的,竟然有著自己的偶像,當今國家劍學會會長林佩起與副會長藍天野兩人。

  其余的人自己雖不認識,但看他們一個個肩背長劍,分明也是身分不低的劍客,更有一些人身攜長劍,卻穿著軍服,最低的也是少校軍銜,那定然是傳說中的軍方劍客了。

  何父越看越是興奮,自己何德何能,竟有不下二十位劍客,聚集在自己家門口,嘿嘿,這下又有向人吹噓的資本了。

  笑著擠入人群,何父走到林佩起面前道:「林……林會長,這……這是怎麼話說的,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請,快請進……」

  林佩起大咧咧地一擺手,道:「進去就不必了,你替我叫孫天生出來。」

  身旁幾名身著軍裝的劍客也道:「對,快叫他出來。」

  何父一愣,聽林佩起口氣不善,哪里像是找自己的弟子,倒像是來尋仇一樣,忙道:「林會長,您這是?」

  林佩起沒有回答,大聲道:「生兒還不快出來,真要為師沖進去嗎?」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不必了,天生來了。」

  房門一開,天生與何曉雯并肩走出門來,天生低聲道:「曉雯不要怕,你只要跟著我就好,我們找機會沖出去。」

  何曉雯恨恨地看了看門前的眾人,道:「這些人好壞。」

  何父不由得看得呆了,瞧這陣勢,天生竟要與門前的這些人為敵,忙道:「天生,這是怎麼回事?」

  天生道:「對不起伯父,生兒一時對您說不清楚,他們要抓走曉雯。」

  「什麼?誰敢抓我的女兒,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一言出口,何父才想起自己區區一名武術教頭,實在是沒資格在這些劍客面前充字號論大小,不由得冒出了一頭冷汗。

  天生道:「伯父您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和伯母的,您快請回房間去吧,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帶走曉雯的。」何父忙點頭稱是,跑進屋里安慰老妻去了。

  天生見國家劍學會方面,來了林佩起與藍天野兩人,另外還有五、六名劍客,卻沒見林清在內,想起那晚林清傷心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忽聽林佩起在自己耳旁傳音道:「清兒沒事,你不用擔心,軍方劍客也到了,這場戲要演得像一些才好。」

  天生這才放下心來,轉首向那群軍方劍客望去,只見軍方也來了十幾人,心里不由得暗暗高興,心道:「鄭霸總算不是個草包。」

  身藏血靈魔鏡的何曉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北都,如果鄭霸還察覺不到,那也真該死了。

  此時,何曉雯家門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不用多久,新聞界的朋友也來了,有的用相機,有的干脆拉開架式,吊著鋼絲在空中拍攝,就差沒出動飛行器了。

  天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眼看記者到得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地道:「各位劍客這是做什麼?這樣堵在人家門前,就不怕失了身分?」

  眾劍客都不由得臉一紅,林佩起道:「生兒不用多說,快將何曉雯交出來,為師立即率眾離開。」

  天生道:「很抱歉,林老師,生兒是不會交出曉雯的。」

  林佩起怒道:「你若執意如此,為師只有用強了。」

  天生哈哈大笑道:「天下間從沒聽說過,有老師強迫學生交出女朋友的,老師這個要求太無禮了,讓生兒怎能同意呢?」

  林佩起暗罵道:「臭小子豈有此理,就算是作戲,你也不該這樣說我。」

  看熱鬧的眾人都哄笑起來,有人道:「不錯不錯,這就是你做老師的不對了,怎麼可以搶自己學生的女朋友呢?」

  「就是就是,就算這女孩長得水靈,是人看了都喜歡,可跟您老的年齡,也相差太大了吧?」

  「老牛竟想吃嫩草,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哦。」

  藍天野肚里狂笑不止,心道:「老林啊老林,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可又不好笑出聲來,只得拼命忍住,竟憋得滿臉通紅。

  那幾名國家劍學會的劍客,不知天生師徒兩個是在作戲,見天生竟敢辱及會長,不由得紛紛色變,這里看熱鬧的人眾多,放飛劍有所不便,眾劍客便抽出長劍,要與天生拼命。

  他們剛一上前,便被幾名軍方劍客攔住了去路,兩方素來有怨,當下便「叮叮當當」地大打出手。

  劍客就是劍客,即使不放飛劍,舞起劍來也是與眾不同,只見幾個光球在何曉雯家的門前,捉對廝殺在一起,煞是好看。

  一名肩佩上校軍銜的軍方劍客道:「孫天生,我們鄭霸將軍請你到將軍府做客,請立刻起行吧。」

  天生笑道:「鄭霸將軍只是請我一個人嗎?」

  「還有何小姐。」那名軍方劍客道:「將軍的客人,是你們兩個人。」

  「對不起,我沒興趣。」天生笑道:「你就替我謝謝將軍的好意吧,做客就不必了。」

  「對不起,將軍的命令沒有人可以拒絕,如果你不肯走,我們就要強行帶你走了。」

  天生呵呵一笑,鄭霸是一定要見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取得他的信任,總要把戲分作足,吊起他的胃口才好。

  當下他也不理那名軍方劍客,一拉何曉雯的手,一縱劍光飛上半空,哈哈笑道:「各位慢慢玩,我們就不奉陪了。」

  林佩起狠狠地一剁腳,道:「追!」當下便與藍天野兩人,率領幾名國家劍學會方面的劍客,向天生追來。

  那些軍方劍客不敢怠慢,忙也縱劍光狂追不止。

  天生飛了一陣,便被林佩起等人「追上」,這次雙方不再廢話,各放出飛劍,在空中纏斗了起來,不多時,那十幾名軍方劍客也追了上來,加入了這場亂戰。

  這一仗打得是糊里糊涂,一會是天生的藍青雙劍大戰軍方劍客的飛劍,一會是國家劍學會與軍方劍客打成一團,一會兒天生又與林佩起、藍天野等大打出手。

  空中二、三十把飛劍纏斗不停,倒也壯觀。

  天生放出心燈,護住自己與何曉雯,便放開心情亂戰起來,在他的五行伏魔氣催動下,飛劍威力比林、藍二老,已毫不遜色。

  而林、藍二老,與他又只是作戲,打得雖然有聲有色,彼此卻都留了手,其余那些劍客的飛劍,對他已構不成威脅,所以,天生打得極是輕松。

  為求逼真,天生連施殺招,震得兩名國家劍學會劍客吐血而退,又趁機絞碎了五、六把軍方劍客的飛劍。

  看看差不多了,天生向林、藍二老使了個眼色,二老心領神會,各指飛劍向天生橫掃過來。

  天生用自己的飛劍一接,立即「慘叫」一聲,同時運功逼出一大口鮮血,做出一副傷重的樣子後,便拉著何曉雯,向遠方天空中逃去。

  林佩起等與那些軍方劍客,自然又是一路狂追,眼看就要追上,卻見迎面射來兩道劍光,現出一名羽衣星冠的中年人,和一名四十歲左右的馬臉大漢。

  中年人拉著天生與何曉雯,飛速逃去,那馬臉大漢卻揚手放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擋住了眾劍客的去路。

  那馬臉大漢正是烏長老,他和林、藍二人早有默契,而其他人又不是他的對手,眾劍客圍住他大戰了一場,卻無奈他何,最終只能看著他從容遠遁。

  最終的結果是,孫天生與何曉雯被神秘人救走,國家劍學會與軍方均無功而返。

  這次事件,被旁觀者和記者們四處宣揚後,林佩起的形象被徹底破壞。

  甚至有報紙,為該事件冠上了這樣的標題─《沖冠一怒為紅顏》,紅顏當然指的是何曉雯,而沖冠一怒者,竟是聲名赫赫的國家劍學會會長林佩起。

  龍虎山上清宮內。

  天生與那名中年人相對而坐,共同品嘗著面前那壺剛泡好不久的極品雨前。

  茶桌上放著十幾張報紙,每一張報紙的頭版上,都刊登著天生與林佩起的大頭照,可見此次師徒奪美事件的轟動程度。

  天生拿起幾張報紙看了看,感覺有些看不下去,這些記者極盡造謠中傷、諷刺挖苦之能事,將林佩起批評得一錢不值,更有甚者,竟然將攻擊的矛頭,直接指向了國家劍學會。

  天生甚至懷疑,這些報社是不是被鄭霸控制的,否則對林佩起和國家劍學會,怎會如此仇恨?

  中年人端起一杯茶輕呷了口,呵呵笑道:「怎麼,是不是有些看不下去?可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天生皺眉道:「這樣是不是過火了一點?」

  中年人道:「眼下全國公民大會就要正式召開,在鄭霸的號召下,包括北都軍區在內的四個軍區,已通過某些與會的代表團,提出將國家劍學會化整為零,收歸軍方管轄的提案。

  「而這件事的出現,一定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那些與會的代表,再加上鄭霸的努力,國家劍學會很可能被解散,劍客們歸各大軍區管轄。」

  天生道:「這樣一來,鄭霸就可以放心叛亂了。」

  「對。」中年人笑道:「那時候,就是我們除去鄭霸的最好機會,所以現在,付出某些犧牲是必要的,我想,林佩起也很清楚這一點。」

  天生暗暗點頭,深感**上的斗爭實在可怕,自己今後還是盡量遠離**為好。

  兩人正悠閑地喝著茶,忽見烏應元從外面走來,滿面微笑地道:「盟主,鄭霸來了。」

  中年人哈哈一笑,「他倒能沉得住氣,你替我請他進來,就說我正在陪客,不能親自迎接他,請他多多原諒。」

  烏應元心領神會,應聲去了,不多時,便帶著鄭霸走入堂來。

  鄭霸此來倒是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名軍方劍客,見到中年人與天生正在喝茶,鄭霸哈哈笑道:「盟主先生與孫小兄弟,倒是好雅興啊,哈哈哈。」

  他也不等人招呼,便自行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親熱無比地拍了拍天生的肩膀道:「小兄弟干得漂亮,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小兄弟啊,老哥我這次來,是專程來看你的,小兄弟沒被林佩起那老家伙傷到吧?」

  天生還沒答話,中年人已輕笑道:「將軍此言倒是有趣,你來到我的上清宮里,竟然是專程來看孫小兄弟,呵呵,這可叫我有些不舒服了。」

  鄭霸大笑道:「是,是,是鄭某人錯了,我是個粗人,有失禮之處,還望老兄不要見怪啊,啊哈哈。」

  中年人道:「你倒是消息靈通得很,竟然知道是孫小兄弟在我這里。」

  鄭霸道:「自然,我的人回去一稟報,我就知道,是老兄你出手救了小兄弟。

  「這樣也好,你救我救都是一樣,只要小兄弟能脫離林老狗的魔掌,不再發生玉虛峰那樣的慘劇,那就好了。」

  中年人笑道:「你連玉虛峰發生的事,也知道了?」

  鄭霸嘿嘿一笑,「我在玉虛峰自然也安插了耳目,嘿嘿,在玉虛峰出手救人的,應該是老兄你吧?」

  中年人道:「本盟主是路見不平,可不像有的人另有所圖啊。」

  鄭霸冷笑一聲沒有開口,心道:「狗屁,你會路見不平?恐怕你也像本將軍一樣,在打那女孩的主意吧?」

  玉虛峰出了那麼大的事,再加上鄭霸背後的靠山,能夠感應到血靈魔鏡的存在,兩者聯系到一起,鄭霸就是傻瓜,也能猜到血靈魔鏡就在何曉雯身上。

  否則,他也就不會派人,「請」天生與何曉雯來做客了。

  他聽中年人如此說話,以為中年人也有意于血靈魔鏡,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忙轉首對天生道:「小兄弟看來傷勢已經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天生道:「我與將軍好像不太熟,‘小兄弟’之稱,天生可有些當不起,將軍不必如此。」

  鄭霸碰了個軟釘子,卻似若無其事般地道:「小兄弟這是什麼話?你既然與林佩起為敵,就是我的朋友,你今後就是我的小兄弟,看林佩起那老狗,還敢不敢來麻煩你。」

  天生作戲作到十成,聞言皺眉道:「將軍請不要這樣說,林老師對我有授業之恩,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一樣尊重他老人家。

  「現在,只不過是為了曉雯,才和他老人家有一些誤會。」他越是這樣說,越能打消鄭霸的疑心。

  「原來是這樣。」鄭霸果然疑心盡釋,沖天生伸出大拇指道:「好兄弟,真是恩怨分明,林佩起那樣對你,你還想著他的好處,了不起啊,你這個小兄弟,我可是認定了。」

  天生肚里暗笑,看了眼中年人,中年人心領神會,道:「將軍此次來,恐怕不只是為了同孫小兄弟攀交情的吧?」

  鄭霸道:「盟主說到哪里去了?本將軍此來一是看望小兄弟,二是拜望盟主,不過鄭某見了小兄弟,心里實在是喜歡他,所以總要幫他出出主意,為他分憂解難。」

  天生心道:「來了。」

  中年人道:「將軍要替小兄弟分憂,這倒是件好事,請說來聽聽。」

  鄭霸道:「小兄弟,鄭某雖然不知道,林佩起為什麼一定要捉拿你和你的女友,但以我對林佩起的了解,他沒有捉到你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後小兄弟會很不安全。」

  天生故意面露難色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我一個人,又怎麼能抗衡整個國家劍學會呢?看來,我只能和曉雯避往國外了。」說完,還重重嘆了一口氣。

  鄭霸道:「那倒不用,小兄弟只要和你的女友搬去我那里,自然就可以安全無事,林佩起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到我府上找你的麻煩。」

  中年人插口道:「鄭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的龍虎山就不安全?難道,我暗黑劍盟就保護不了小兄弟了。」他故意出言攔阻,正是要鄭霸著急。

  鄭霸以為,他要和自己搶奪血靈魔鏡,不由得大急,忙道:「盟主千萬不要誤會,你這里雖然也很安全,但林佩起現在不但是國家劍學會會長,還是什麼天下盟的盟主,如果被他發現小兄弟在你這里,發動天下盟的力量來對付你,暗黑劍盟就算不怕,也會增加不必要的損失。

  「而我那里不同,林佩起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到我的府上放肆,小兄弟你說是不是?」

  天生點了點頭道:「將軍說得有道理,盟主閣下,如果因為我,給暗黑劍盟帶來什麼損失,我一定會因此不安的。」

  鄭霸大喜道:「正是如此啊,這麼說,小兄弟你是答應了?」

  天生把他胃口吊了個夠,才緩緩地搖頭道:「還是不行啊。」

  鄭霸急道:「為什麼不行?難道,小兄弟不肯相信老哥我嗎?」

  「這倒不是。」天生面露難色地道:「我知道,將軍是真心想幫助我,可是……」

  鄭霸真要急死了,追問道:「可是什麼?小兄弟千萬不要有顧慮,有什麼難處,只管對老哥我說。」

  天生故作沉思了一陣,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地道:「不瞞將軍說,曉雯體內藏有妖屍,也就是吸血鬼的聖物,血靈魔鏡。

  「現在,這面魔鏡潛藏在她體內,恐怕會給人類帶來很大的災難,林老師之所以要捉拿曉雯,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如果不是有天生和中年人在場,鄭霸幾乎要大笑出來了,血靈魔鏡果然是藏在那個少女體內,自己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他把胸膛拍得「砰砰」直響,義氣千秋地道:「小兄弟放心,這件事包在老哥身上。」

  天生故作不解地道:「將軍,您難道有辦法?」

  鄭霸低聲道:「不瞞小兄弟說,老哥我在G國留學的時候,曾經在一塊古石板上,學到過對付妖屍的辦法,其中也包括對付這血靈魔鏡的方法。

  「小兄弟放心,有我在,用不了兩個月,一定讓你的女朋友恢復正常。」

  聽了鄭霸這個蹩腳的謊言,天生差一點笑出聲來,心道:「你在G國學會了對付妖屍的方法?我瞧你是在G國變成了妖屍,還差不多。」

  但此時,他絕不能流露出半點懷疑,故作驚喜道:「將軍真能對付血靈魔鏡,這真是太好了。」

  鄭霸笑道:「如何,小兄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

  天生見已將他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故意猶豫一陣後道:「好吧,就按將軍說的,我和曉雯搬到你那里去住吧,只是要給將軍你添麻煩了。」

  鄭霸目的已達,心情大好,連連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小兄弟也不用收拾了,我那里什麼都有,我們現在就走吧。」

  「不用這麼急吧?」中年人流露出不滿之色,「一來就搶走了我的客人,鄭將軍是否過分了些呢。」

  鄭霸忙道:「盟主何必如此,鄭某不過是想幫小兄弟罷了。

  「嘿嘿,不瞞盟主說,本將軍正在擬訂對付國家劍學會的計畫,等將他們一舉消滅後,鄭某一定會找機會為暗黑劍盟正名,這樣盟主是否滿意了些呢?」

  中年人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過,將軍對付國家劍學會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忘了算上我暗黑劍盟一份。」

  鄭霸笑道:「這是一定的,到時候,當然免不了要請貴盟出力了。」

  在鄭霸的熱情邀請下,天生與何曉雯,坐上鄭霸的專用飛行器,向北都飛去。

  北都市。

  總理府。

  已經是深夜了,黃總理卻還沒有休息,正一個人挑燈夜讀各地發來的政務報告。

  繁重的國事,令這位年不過五十歲的總理已經鬢角蒼蒼。

  一名面目精悍的男子,輕輕走進黃總理的房間,道:「總理,林佩起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您現在要接見他嗎?」

  黃總理道:「請他們進來。」

  不多時,林佩起與一名面色黝黑的男子,便走進了黃總理的房間。

  那名男子身高約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略胖,面色黑亮如鐵,奇怪的是,他頸上的皮膚,卻是十分柔嫩光滑。

  黃總理微微一愕,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

  林佩起看出黃總理的疑惑,哈哈笑道:「哥將軍,還不快取下你的面具?」

  那名男子笑著從臉上摘下了一張面具來,露出一張略見白胖,卻不失精悍的面孔,向黃總理躬身為禮道:「哥舒見過黃總理。」

  黃總理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道:「是哥舒將軍啊,這麼久不見,真讓我想壞了,來來來,將軍快請坐,林會長也坐吧。」

  兩人落坐後,黃總理關心地問道:「哥將軍,你是怎麼來的?沒有被鄭霸的人發現吧?」

  哥舒笑道:「天下沒人不知道我是鄭霸的死對頭,如果按照一般的方式進北都,恐怕我還在路上的時候,就會被鄭霸發現了。

  「這次,是多虧了林會長親自用隱身法,帶我來到北都。」

  黃總理點頭道:「這樣就好,南星軍區的將士們,還好嗎?」

  哥舒笑道:「自從上次總理巡查後,將士們沒有一天不念著總理,都說總理才是真正關心民間疾苦的人。

  「我哥舒更是從那時起,便下定了決心,這一生願為總理赴湯蹈火,只要總理一句話,我哥舒立刻就去做。」

  林佩起笑道:「將軍不用著急,有你出人出力的機會呢。」

  聽到這句話,哥舒雙眼一亮,道:「莫非,北都市有大事要發生了?」

  林佩起暗暗點頭,哥舒不愧是南星軍區的頭號人物,反應之迅速,非常人可比。

  「是的。」黃總理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望著窗外夜色深沉的北都市,道:「恐怕過不了多久,北都市就要掀起一場風暴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1-5 18:47
第八章 風暴前奏

更新時間2009-1-30 11:57:36  字數:9846



   見黃總理說得如此鄭重,哥舒不由得面色一變,起身道:「總理是指……」

  黃總理炯炯有神的雙目,在哥舒面上一掃而過,緩緩地道:「鄭霸要反叛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哥舒幾乎呆住了。

  哥舒身為軍界中人,雖然與鄭霸一向不合,但他卻并不會因此低估鄭霸,深知鄭霸的實力是何等強大。

  先不說鄭霸的北都軍區,本身就是全國五大軍區之首,無論是兵力還是裝備,都強過其余的四大軍區,而且除了自己的南星軍區外,中原軍區、青蒙軍區和雲川軍區,都在看著鄭霸的眼色行事。

  換句話說,鄭霸如果造反,這三大軍區就算不跟著反叛,也絕不會來幫助中央政府。

  在C國,有所謂的「班子」說,每個軍區、每個集團軍、每個師、甚至到營連一級,都是一套班子。

  對于班子中的成員而言,他們只會聽命于把他們提拔起來的老上級,因此,軍界不同于政界,一個軍區,就是一個鐵打的江山。

  在這種情況下,中央政府往往不敢輕易更換軍區司令員,因為那樣,很可能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造成不必要的動蕩。

  所以,目前的五大軍區司令長官,在位都有十年以上,這樣就造成了中央政府對軍隊的指揮力減弱,如果某位軍區司令長官有心反叛,中央政府將很難應付。

  哥舒幾乎可以想像,如果鄭霸真的反叛,三大軍區很可能按兵不動,而後望風使舵,更有可能會出兵協助鄭霸,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哥將軍怎麼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像是看出了哥舒的緊張,黃總理笑道:「將軍難道怕了嗎?」

  哥舒這才明白,林佩起何以會親自飛至南星軍區找自己,并把自己帶來北都,聽到黃總理這樣問,忙穩定了一下情緒道:「總理要哥舒做什麼?」

  黃總理與林佩起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

  軍人就是軍人,哥舒更是一個典型的軍人,說起話來直奔主題,這讓黃總理極為滿意,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如果中央政府需要,你南星軍區能出動多少軍隊?」黃總理道:「我要的是最精銳的光化部隊。」

  聽到這里,哥舒挺了挺胸道:「兩個光化師,黃總理,這已經是南星軍區的全部家底了,誰讓政府偏心?不給我們裝備呢。」

  黃總理聽他竟藉機抱怨起來,不由得莞爾,道:「只要使用得當,兩個光化師足夠了,我要你回去後,立刻調動人手,因為,鄭霸很可能在全國公民代表大會結束後反叛。

  「你能做到嗎?你放心,這次事件後,你的南星軍區,將會得到中央政府的特殊照顧,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南星軍區將會是全國兵力最強,裝備最優良的軍區。」

  哥舒聽得雙眼放光,忙道:「是,只要總理一句話,我的人明天就可以向北都開拔。」

  「也不用那麼急。」黃總理道:「你回去安排一下,最好是挑選你最信任的部隊,當然,要有戰斗力才行。」

  「請總理放心。」哥舒道:「我會選派我兩個最精銳的王牌師入京,這些小伙子都不超過二十五歲,都是我從各部隊挑選來的精英。

  「我不是夸口,雖然南星軍區的整體軍力不如北都軍區,但我這兩個師的戰斗力,卻絕不會弱于鄭霸的部隊。」

  提起自己的這些小伙子們,哥舒就忍不住雙眼放光,這可不是吹牛,當初為了組建這兩支部隊,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黃總理滿意地笑道:「哥將軍果然是忠心為國,這兩個王牌師是你的血本,你肯拿他們出來應付鄭霸,讓我非常安慰和開心。」

  哥舒笑道:「總理只要記得對哥舒的承諾就好,將來能多照顧照顧我南星軍區,哥舒就非常感激了。」

  這麼關鍵的時刻,他如果再不懂得討價還價,就真成了傻瓜了。

  黃總理道:「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林會長就做個見證好了。但是,哥將軍還必須解決一個難題。」

  哥舒一愣:「什麼難題?」

  黃總理道:「為了不被鄭霸的人發現,你的人必須秘密來到北都,最好能夠化整為零,都穿上普通人的衣服。」

  哥舒皺眉道:「武器怎麼辦?如果這樣進北都,我的人沒辦法攜帶重武器啊,就是輕武器也不好攜帶。」

  「武器的問題,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黃總理道:「在北都西郊,有中央政府的秘密武器庫,里面都是最先進的光化武器,輕、重武器都有,足夠裝備你的兩個師了。

  「但在我們沒有準確地掌握鄭霸叛亂的具體時間前,你的人只能潛伏在那附近,一旦鄭霸叛亂,你必須在十分鐘內,給我把兩個師集合,并武裝起來,沖進北都,你能做到嗎?」

  這可是給哥舒出了個難題。

  要在北都附近潛伏兩個師,倒不是太難的事,只要把部隊化整為零,幾日內,是不怕會被鄭霸發現的。

  難就難在鄭霸一旦叛亂,如何能夠在十分鐘內,把已經化整為零的部隊集合,并武裝起來。

  雖然哥舒的這兩個師,是精銳中的精銳,每日都會接受高強度的「快速反應」訓練,但能否做到這點,哥舒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見哥舒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黃總理加重了語氣道:「你必須做到這一點,否則,我們就沒有十足的平叛把握。」

  哥舒想了想,猛地一咬牙,道:「是!一定做到。」

  「真的可以嗎?」

  「請總理放心,絕對沒有問題,否則,我哥舒提頭來見!」

  「好!」黃總理要的就是這個保證,點頭道:「有了哥將軍的保證,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哥舒道:「總理,我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半個月。」黃總理道:「你的部隊必須在全國公民大會結束前,到達北都市附近,是必須。」

  「是,必須!」哥叔大聲地把這兩個字重復了一遍,道:「我想現在就回去,因為這個時候,我的那些小伙子們,應該開始過幾天非人的生活了。」

  黃總理嘆了口氣,眼中蕩漾起一層水氣,「林會長,請你把哥將軍安全送回南星軍區,哥將軍,也請你替我向你那些小伙子們問好。」

  「是!」哥舒向黃總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同林佩起匆匆離開了總理府。

  天生與何曉雯來到鄭霸的將軍府時,柳依依正一身盛裝地在門前等待。

  她今晚特別穿了件黑色晚禮服,天鵝般的粉頸上,戴著一串鉆石項煉,顯得雍容華貴,美得令人不敢逼視。

  見天生等走下鄭霸的太陽能防彈汽車,柳依依美眸一轉,先向眾人送上了一個甜甜的微笑,而後便將目光定格在天生身上,大眼睛里好像在說:「我等你好久了,你終于來了。」

  何曉雯嬌哼一聲,心里有些不太喜歡這個女人,總盯著生哥看,怎麼回事嘛,真是討厭。

  鄭霸則心痛地道:「紅綰,夜都深了,你站在門口干什麼?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快進去,快進去。」

  柳依依笑道:「沒關系的將軍,人家又不是紙捏的人兒,哪有那麼容易就病的?今天將軍帶了貴客回來,人家當然要在門口迎接了,這還不是為著將軍的面子嘛!」

  鄭霸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心花怒放,哈哈笑道:「好,好,我的紅綰真好,呵呵,真好。」

  說來也怪,鄭霸也算是一代權奸,卻偏偏對柳依依動了真情,被她迷得頭昏腦脹,不辨南北。

  在鄭霸的大笑聲中,和柳依依的低聲淺笑里,天生與何曉雯,走入了這棟豪華的將軍府。

  為了表示對天生與何曉雯的真誠,鄭霸特地擺開了豐盛的迎客宴,一頓飯直吃到深夜十點鐘。

  何曉雯有些困倦,天生便帶她到鄭霸為二人特別準備的客房中,先哄她睡下,這才又轉回宴上。

  鄭霸見天生回轉,大笑道:「現在何小姐睡了,小兄弟,你陪老哥多喝幾杯,好不好?」

  他一心想要拉攏天生,呼兄喚弟的,好不親熱。

  天生笑道:「好啊,我就陪將軍喝酒好了。」說著,拿起酒杯,與鄭霸連干了數杯,放下酒杯後,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柳依依。

  柳依依心領神會,當下便站起身道:「將軍,孫先生,紅綰醉了,要先回去休息,你們慢點喝。」

  鄭霸有些不舍,道:「紅綰,你再陪我一會,好不好?」

  衛紅綰嬌笑道:「將軍又來了,這樣紅綰可要惱了呢。」

  鄭霸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派人送你。」

  他對柳依依倒是真心真意,從不敢強迫她做事,兩人「交往」到現在,也只是停留在「較親密的朋友」階段。

  柳依依只許他偶爾牽牽玉手、親親小嘴,再想有更親密的舉動,那便不行了。

  鄭霸對其他女人何等殘暴,偏偏到了柳依依面前,就成了溫馴的小羊兒,可見柳依依的手段是如何高明。

  見柳依依離去,天生才道:「將軍,您白天曾說過,可以幫曉雯對付她體內的血靈魔鏡,不知道何時,才能著手進行呢?」

  他有心試探鄭霸的虛實,如果能就此探查出希可勒元神的藏身之處,那就更妙了。

  鄭霸道:「小兄弟放心,老哥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何小姐睡了沒有?如果睡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進行了。」

  天生暗吃一驚,難道希可勒的元神,就躲藏在這間將軍府中不成?

  鄭霸嘿嘿笑道:「不過,小兄弟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天生笑道:「只要能救曉雯,不要說是兩個條件,就是二十個條件,我也答應將軍。」

  「好。」鄭霸道:「第一,在幫她的時候,你要幫我先把何小姐弄昏,呵呵,我是個軍人,弄這個可不拿手,小兄弟應該能做到吧?」

  天生道:「可以。」

  「第二,」鄭霸又道:「我在幫她的時候,要帶她到我的房間去,任何人都不能在場,小兄弟能答應嗎?」

  天生肚里暗笑,心道:「我難道不能隱身偷看麼?」忙道:「當然可以。」

  鄭霸笑道:「好,這樣就沒問題了。」

  他表面上只是一介普通軍人,本身的功力,卻未必比一名劍客差上多少。

  再加上他的房間內,安裝有隔音裝置、電子遮罩墻和紅外、紫外掃描裝置,就算擅長隱身的人,也絕對無法潛入,因此,并不怕天生潛入偷看或偷聽。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萬萬想不到,天生身懷至寶疾風裂光旗,要潛入他的房間,而不被他發覺,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

  「小兄弟,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動手,幫何小姐驅除血靈魔鏡好了。」鄭霸要安天生之心,又想第一時間在「元首」面前表功,竟迫不及待地要立刻動手。

  當下便由天生動手,點了何曉雯的睡穴,而後鄭霸便抱起何曉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天生等待了一會,估計鄭霸已經開始行動,才發動疾風裂光旗,隱起身形後,潛入了鄭霸的房間中。

  疾風裂光旗不愧是上古靈器級的寶物,天生連穿過數道電子遮罩墻與掃描裝置,鄭霸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只見鄭霸將何曉雯放在房間正中的一個長條桌上,同時緩緩跪倒在地,大聲道:「尊敬的元首,您的仆人送來了您最想要的禮物。」

  聽他口中叫著「元首」,天生心道:「他背後的人,果然是希可勒。」

  他的話聲剛落,只見對面的漢白玉墻壁,忽然向左右打開,隨著一陣透骨寒風涌出,窗臺上擺放的數十個燭臺一陣搖晃,燭光忽明忽暗,幾欲熄滅。

  一陣強大的能量從墻後透出,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啊,太好了,我尊敬的上校。」

  一個尖銳而且不乏激情的聲音高叫著:「是它,是它,我的老朋友回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的上校,請告訴我,我是在做夢嗎?」

  天生忍不住想笑,從沒聽說過妖屍的元神也會做夢,希可勒倒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鄭霸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尊敬的元首,只有您才配使用的血靈魔鏡,現在就藏在這個女孩的體內。」

  「為什麼會是這樣?」那個聲音里充滿了沮喪與不解,「我的老朋友,為什麼會待在這個少女的身體中,不!不!不!她不配,只有我,只有我才配擁有偉大的聖物。」

  鄭霸道:「或許,元首可以試著從她的身體內,取回本屬于您的聖物,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說得好,我的上校。」那個聲音道:「讓我們來試一試吧。」

  回蕩在房間中的強大能量,突然增強了幾倍,而後迅速地匯合在一起,向何曉雯的身體射去。

  就在那股能量接觸到何曉雯的瞬間,何曉雯的身上,忽然升起一片血紅色的氣體,緩緩地向那股能量投去,漸漸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淡淡的血紅色氣體。

  何曉雯的俏面,也漸漸變得艷紅如血,看得天生不免有些擔心,心道:「曉雯可不要有什麼不測才好。」

  望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血紅色氣體,天生不由得心中一動,想起了曇雲大師說的話。

  「陰邪之氣」,這不就是陰邪之氣嗎?天生腦中靈光一現,暗中打開全身毛孔,開始試著吸收這些血紅色氣體。

  因為怕被希可勒發覺,同時也擔心吸得太多,自己會承受不了,天生開始只是少量的吸入。

  他每吸入一點,便將其運至心蓮中,用心蓮內的佛門伏魔神功,將其煉化。

  如此周而復始,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生只覺伏魔神功將那些血紅色氣體每煉化一分,心蓮內的伏魔神功便增強了一分,不由得大為欣喜。

  他正煉得開心,忽見空中的血紅色氣體漸漸轉弱,那股強大的能量,也緩緩地離開了何曉雯的身體。

  鄭霸察覺到希可勒已經停止了行動,不免有些擔心,道:「元首,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沒有。」希可勒無比興奮地道:「我的上校,看來要取出她體內的血靈魔鏡,還需要一段時間,十五天?不,可能要一個月。但是,我已經有了很大的收獲。現在我已經強大多了,啊,這可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啊。

  「上校,現在我命令你,要用心照顧這位可愛的少女,她對我很重要,不,她對我們,對第三帝國非常重要!」

  「是,元首。」鄭霸道:「我會像愛護自己的女兒一樣愛護她,請您放心吧。」

  「很好,上校先生,現在我要休息了,您也可以帶著您的女兒去休息了。」希可勒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天生忙悄悄返回房間,換上一副無比焦慮的神情,等待著鄭霸返回。

  不多時,便見鄭霸抱著何曉雯,眉開眼笑地走進房來。

  天生故作緊張地問道:「怎麼樣了,曉雯是不是好了?」

  「小兄弟,你太性急了。」鄭霸此刻心情大好,笑著將何曉雯放回床上,用力地拍了拍天生的肩膀道:「放心吧,她會好起來的,不過這需要時間,時間。」

  天生皺眉道:「要多久?」

  「十五天……也許是一個月。」鄭霸笑著答道,心里暗暗盤算著,「十五天,十五天後,全國公民代表大會,差不多也要結束了吧?」

  二一七八年六月十八日,在這個滴火流金的日子里,C國四年一屆的全國公民代表大會隆重召開。

  在為期十天的大會期間里,來自四面八方,各行各業,各個階層的公民代表,將在這十天里,決定未來四年內,將影響C國的各個重大事項。

  C國的權力組織分為兩層制,在大會召開期間,全國公民代表大會,則是C國的最高權力機構,停會期間,則由國會代行大會職責。

  但是,決定國家元統、總理,決定最高法院院長和最高檢察院院長的人選,以及通過一系列基本法律的權利,卻只有全國公民代表大會才能夠行使,國會不可以代行。

  由此可見,全國公民代表大會的分量之重,以及權利之大。

  會議的前兩天,與會代表選舉出了下一屆國家元統和總理,以及高法、高檢的人選,元統依舊連任,而總理一職,則仍由黃總理擔任,只是高法、高檢的負責人,由新面孔代替。

  這真可說是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大新聞爆出。

  接下來的五天里,與會代表按例討論,并且通過了幾部基本法律,也算是平穩過渡。

  而激烈的爭論,則出現在大會的最後兩天里。

  按照慣例,大會最後兩天,是用來討論一些非常規性的重要事項,各地代表團可以在這兩天里,提出有關國家安全、建設、教育、發展等各方面內容的議案。

  只要有三個以上的代表團同時提出,再經大會主席團同意接受,就可以提交全體代表討論。

  在這兩天里,各地代表團提出了不下十個提案,有六個獲得通過,并被提交由全體代表討論,其中赫然就有著解散國家劍學會的提案。

  是否解散國家劍學會,成了爭論最激烈的問題。

  其實,國家劍學會本是國事院下屬的機構,如果按照常規,解散與否,只需要國事院來做決定,就可以了。

  但偏偏國家劍學會,又是一個具有特殊性的組織,雖然目前的上級主管部門是國家體委,但擁有二百多名職業劍客的國家劍學會,卻又有著強大的戰斗力,任何人都不能等閑視之。

  正是因為國家劍學會的特殊性,再加上鄭霸等一些有心人在暗中推動,這項議案,才會被通過并討論。

  代表們爭論的焦點問題是:國家劍學會,究竟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贊成的一方認為,像這樣擁有強大戰力的組織,歸國家體委管轄,每年只是參加一些國際性的古武術交流,實在是一種浪費。

  從「合理利用資源」的原則出發,應當解散國家劍學會,除了保證各高校劍學系必須的師資力量外,其余的劍客,應該歸軍隊指揮。

  反對的一方則認為,如果將劍客們分散到各地軍隊中,反而會從一定程度上,削弱原有的戰力,這才是真正的「資源浪費」。

  而保留國家劍學會,卻可以更有效地管理劍客,真到了國家有需要的時候,國家劍學會一樣可以作為獨立的軍事單位參戰,解散劍學會毫無必要。

  這一場爭論,足足持續了一天。

  雙方彼此指責,甚至不惜破口大罵,還好大會主席團控制得當,文斗的景況雖然激烈萬分,總算沒有出現武斗的現象。

  最終還是以無記名投票方式,解決了這場激烈的爭論,以一千兩百三十九票贊成,一千一百三十四票反對,六百二十七票棄權,通過了解散國家劍學會的議案。

  很顯然,會前有關林佩起和國家劍學會的負面新聞,在該議案能否通過的問題上,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議案通過後不久,林佩起與藍天野便離開了北都,不知所蹤。

  國家劍學會的大半劍客,也「乖乖」地去了各大軍區報導,在C國存在了數十年之久的國家劍學會,在一日間土崩瓦解,再也不復存在了。

  而幾乎與此同時,在鄭霸的府邸中,卻召開了盛大的酒會。

  北都市的頭面人物,都被鄭霸請到了家中,就連青蒙、雲川、中原三大軍區的司令長官也先後趕來,鄭霸的面子著實不小。

  鄭霸一手端著酒杯,周旋在滿堂權貴之間,開心得無以復加。

  就在剛才,他已經說動了三大軍區的司令長官,一旦他起事,三大軍區將會群起回應,支持他登上C國**舞臺的中心。

  這三位司令長官不是傻瓜,雖然平日畏懼鄭霸的實力,凡事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但也并非是肯無緣無故跟著他造反的人。

  鄭霸能夠說動三人,其實,是因為看透了三人的軟肋。

  毫無疑問的是,三位司令長官都是真正的軍旅之身,熱血軍人,三人最大的遺憾,就是空握重兵,卻生在了和平年代,這實在讓三人郁悶極了。

  而當鄭霸向他們說出,自己準備建立一個真正由軍人統治的國家,一個可以橫掃全球的強大軍事國家時,三個人心動了。

  在他們眼中,只有在這樣的國家里,才能夠有機會施展平生的抱負。

  于是,三個戰爭狂人與居心叵測的鄭霸,迅速地結成了攻守同盟,準備在C國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想到這些,鄭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在元首重臨人間之前,自己立下這樣的大功,元首將來還能不對自己另眼相看麼?

  「鄭桑,你在笑什麼?」一身西裝,頗具紳士風度的松井不二雄走近他,笑道:「是在為國家劍學會的覆滅而開心,還是因為你美麗的情人而得意呢?」

  松井不二雄說著,用不正經的眼光,望著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柳依依,道:「她真是一個尤物,鄭桑,你的運氣看來不錯。」

  鄭霸皺了皺眉,松井不二雄雖然也算是他的盟友,與他早有默契,但他仍然不能允許松井這樣調侃柳依依。

  「松井先生,您恐怕弄錯了。」鄭霸冷笑道:「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妻子,未來的妻子。」

  「哦,看來將軍是認真的。」松井不二雄道:「很對不起,我不清楚,冒犯了。」

  「沒關系的。」想到面前這個人還有利用的價值,自己這次舉事,也還要他幫上一把,鄭霸面色轉緩道:「松井先生,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談,請你跟我來。」

  「將軍的計畫很完美,我願意參加。」在鄭霸的密室中,松井不二雄聽完了鄭霸的整個計畫,興奮地點了點頭道:「很好,我可以派出五十名高手,來協助將軍舉事,我想,他們將會成為C國人的惡夢。」

  鄭霸仔細地打量著松井不二雄。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J國人,總讓他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說不出是為什麼,總之,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將軍在想什麼?」松井不二雄笑道:「如果五十名高手不夠,我或許可以派更多人手給你,不過……」

  鄭霸道:「不過什麼?」

  「我能夠得到什麼利益?」松井不二雄道:「將軍成功的時候,不會忘了幫助過你的朋友吧?」

  「當然。」鄭霸道:「到時候,我可以同意你在C國傳播J國刀術,還有,J國的刀客在C國,會享受與C國劍客一樣的待遇。」

  「看來,可以喝一杯了。」松井不二雄向鄭霸伸出手道:「成交,將軍閣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準備選擇什麼時間動手了,還有,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聽松井不二雄問起行動的具體時間,鄭霸不由得警覺起來,道:「現在還不是把行動時間告訴閣下的時候,到時我會通知你的。」

  「不,鄭將軍,您錯了。」松井不二雄搖頭道:「您不該不信任你的合作伙伴,還有,我手下的刀客,是不習慣聽別人指揮的。所以你必須把行動的具體時間告訴我,好讓我有時間,去做更充分的準備。」

  「好吧。」鄭霸猶豫了一陣,才道:「行動的具體時間是……」

  天生十分不習慣這類酒會的氣氛。

  雖然與會的很多人,都對他大有興趣,有一些更主動走過來與他搭訕,天生卻只是淡淡地回應幾句,便找個機會離開了。

  站在將軍府的後花園里,天生深深吸了一口這里的新鮮空氣,才感覺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今夜的月色分外明亮,四外靜寂無聲,不由得又讓天生想起,與何曉雯在J國的那個夜晚。

  那晚的夜色也是這麼美,可是曉雯卻失蹤了,雖然自己總算是找到了她,可她幾時才能擺脫血靈魔鏡的控制,恢復原有的記憶呢?

  今晚的夜色好美,可又有誰能知道,風暴會在什麼時候來臨?

  一想起國家劍學會被解散的事,天生就一陣傷感。

  雖說這只是計畫中的一步,但畢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造成了這麼大的犧牲,如果還不能鏟除鄭霸的話,所有的努力,不都要白費了嗎?

  就是鏟除了鄭霸又如何?能不能順利地消滅他背後的希可勒呢?

  「我前面的敵人還有多少?我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呢?」

  「弟弟,你在想什麼呢?」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柳依依出現在天生的身後,一張俏臉紅撲撲的,看來是喝了不少的酒。

  天生沒有回頭,道:「我在想,鄭霸叛亂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又要無辜地死去了。」

  「你在擔心何曉雯,是不是?」柳依依道。

  天生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擔心過姐姐呢?」柳依依走至天生身旁,揚起一張俏臉,問道:「弟弟,如果姐姐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呢?」

  「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事,我都會傷心的。」天生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柳依依眼圈一紅,「姐姐就是再為你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心甘情願。」

  「姐姐,查探到鄭霸發動叛亂的具體時間了嗎?」天生實在有些忍受不了這種悲痛的氣氛,岔開話題道。

  「還沒有,應該就在最近這段時間里,否則,他就不會請來三大軍區的司令長官了。」柳依依道:「但是具體的時間,我卻還沒有探聽到。」

  天生聞言有些失望,道:「看來,也只有通知老師和盟主他們,在這段時間里小心戒備了。」

  「這樣是不是太被動了?孫桑?」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

  天生與柳依依大吃了一驚,談話竟然被人聽到,這還了得?

  對方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緩緩地走到兩人面前。

  一身西裝,頗具風度,來人竟是J國真刀流一脈的宗主,松井不二雄。

  天生正欲出手,松井不二雄已擺手笑道:「不要太性急,孫桑,你想知道鄭霸發動叛亂的具體時間,我可以告訴你。」

  天生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1-5 18:48
第十六集 北都決戰 第一章 八陣之卒

更新時間2009-1-30 12:00:24  字數:9281

   松井不二雄呵呵笑道:「孫桑,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對我帶來的消息沒有興趣麼?」

  想起村上真樹的遭遇,天生不由對這位J國刀客的領袖生起一陣厭惡感,冷笑道:「閣下在說甚麼?我不太明白。」

  柳依依笑而不言,只是睜大了一雙美眸望著松井不二雄。

  松井不二雄的臉上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一臉誠懇地道:「兩位盡可以放心,我已在附近布下了」蔽聽忍術「,我們的談話不會被別人聽到,嘿嘿,如果兩位想知道鄭霸發動的具體時間,我倒是可以為兩位解疑。」

  柳依依嬌笑道:「據紅綰所知,閣下與鄭霸是朋友而不是敵人,你為甚麼要幫我們呢?」

  「衛小姐難道不是將軍的好朋友嗎?」松井不二雄神色曖mei地道:「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又有誰能相信衛小姐會算計將軍呢,哈哈哈。」

  天生與衛紅綰不由對望一眼,深感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剛才這番談話如果被鄭霸聽到,豈不是要壞了大事?

  「朋友可以成為敵人,敵人也一樣可以成為朋友。」松井不二雄笑道:「兩位以為呢?」

  「既然這樣,就請松井會長告知我們,鄭霸會在何時發動叛亂吧。」天生道。

  松井不二雄道:「鄭霸發動叛亂的時間,就在……」

  天生與衛紅綰聞言大驚,萬想不到鄭霸,竟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發動叛亂,用心果然狠毒。

  松井不二雄哈哈笑道:「兩位已經知道了鄭霸發動叛亂的具體時間,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哈哈。」話落,身形便奇跡般消失不見。

  「弟弟,你看這個松井值不值得信任?」柳依依道:「他會不會是在欺騙我們?」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要小心防范。」

  天生邊說邊揚手放出兩道劍光,以飛劍傳書的方式,將此事分別通知暗黑劍盟那位神秘盟主以及林佩起。

  柳依依點了點頭,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自己潛伏在鄭霸身邊這麼久,都不曾探聽到鄭霸發動叛亂的具體時間,卻被這個J國人捷足先登了,只得道:「姐姐會用心,盡快證明松井的消息是真是假,弟弟放心吧。」

  天生點了點頭,道:「姐姐,今晚的宴會後,我就要向鄭霸告辭了,我離開將軍府以後,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柳依依聽得心里一熱,柔聲道:「弟弟放心,我想鄭霸是不會傷害我的,可是,你要離開將軍府?你能放心把曉雯留在鄭霸這里嗎?」

  天生笑道:「曉雯在短期內是不會有危險的,我要離開將軍府,是要去找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柳依依俏目一轉,笑道:「你這個朋友一定很不平常吧?」

  天生笑道:「說起來他還是諸葛叔叔的後代子孫,雖然他不是修煉者,但要論到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可是大有諸葛叔叔的風范呢。」

  諸葛尚雲的智計高明自不必言,更重要的是他背後還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神機隱廬」,不過這是諸葛家的秘密,天生并沒對柳依依談起。

  目前天生的身分實在是有些尷尬,既然做了國家劍學會的「叛徒」,當然不能夠堂而皇之的幫助國家劍學會一方,而鄭霸對他也并非完全信任,鄭霸將天生請進將軍府待為上賓,看的多半還是何曉雯的面子。

  至于暗黑劍盟那位神秘盟主,天生就更不敢真正的相信他了,天生非常清楚,自己與暗黑劍盟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遲早會有刀兵相見的一天。

  因此在這風雲暗涌,暴風雨將來的前一刻,天生竟成了個「閑人」,不知自己究竟該做些甚麼。

  想來想去,自己還是有必要去見一見諸葛尚雲,以及久未見面的遠山總長,諸葛家不但控制有神機隱廬,而且諸葛遠山在軍方任職多年,更有一定的號召力,如果安排得當,諸葛家的力量將令鄭霸萬劫不復。

  正如天生猜測的那樣,真正令鄭霸感興趣的是何曉雯,天生這名國家劍學會的「叛徒」留在將軍府,只會令鄭霸擔心,現在聽到天生要走,鄭霸正是求之不得,只假意挽留了天生一陣,便放他離開了。

  天生告別了柳依依,便展開疾風裂光旗隱起身形,逕向遠山總長府飛去。

  龍虎山。

  上清宮內。

  那名神秘的中年人哈哈大笑著,親手為面前的松井不二雄斟了滿滿一杯酒。

  「松井先生,請滿飲此杯。」中年人道:「暗黑劍盟多謝您的幫助。」

  「盟主太客氣了。」松井不二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們只是互相幫助,盟主不用感謝我。」

  中年人笑著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烏應元一眼,道:「松井會長說的不錯,至少在鄭霸與國家劍學會沒有滅亡之前,暗黑劍盟與J國刀客將是親密的伙伴,呵呵。

  「不過本人一直很奇怪,據本盟主掌握的情報,松井先生一直與鄭霸保持著友善的合作關系,為甚麼這次要反過來,幫助我們對付他呢?」

  松井不二雄笑道:「J國刀客也不是傻瓜,我們一直在暗中監視著鄭霸,因為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接到閣下的消息後,我們很吃驚,在我們查證之後,發現鄭霸的野心太大了。

  「他的目標不僅僅是C國,是全亞洲,乃至全世界。」松井不二雄冷笑道:「這與我們的目標不同。

  「J國修煉者只是希望在亞洲zhan有重要的位置,以便發揚我大和民族的武士精神,鄭霸想要控制全世界,一定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所以,J國刀客必須要消滅他。」

  「很好。」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想我們除了消滅鄭霸之外,還可以趁機消滅國家劍學會,松井先生以為如何呢?」

  國家劍學會雖然已經解散,但在中年人的眼里,一日不將那些忠于林佩起的職業劍客消滅,就不能算是已經消滅了國家劍學會。

  「當然。如果盟主要這樣做的話。」松井不二雄暗暗得意,如果能一舉消滅國家劍學會,至少不是件壞事。

  「不過我很奇怪,貴國國家劍學會擁有很強的力量,而且林佩起又做了天下修煉者同盟的盟主,我們真的可以一舉消滅他們嗎?」

  中年人嘿嘿笑道:「閣下完全不用擔心,我是C國人,當然了解C國人的致命弱點。C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閉關自守「,無論家里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也不肯接受外來的幫助,如果有外人要插手幫助,反而會被C國人視為敵人。

  「嘿嘿,林佩起的脾氣又臭又硬,在北都內亂之時,他只會調動自己能夠調動的劍客平亂,絕不會向玉虛峰的各國修煉者求助。至于淩絕塵那些人,就算到時趕來北都,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松井不二雄點了點頭,道:「盟主有把握就好,可是我很擔心萬妖幫的那些妖精會出手,萬一它們站在國家劍學會那邊……」

  「松井先生不必擔心。」

  中年人悠悠地道:「那些萬妖幫的妖精肯加入天下盟,不過是看在孫天生的面子上,說起來,它們與C國的劍客也有仇恨,嘿嘿,如果我們出手對付林佩起他們,萬幻神君就算不幫我們,也不會出手幫林佩起。」

  聽到天生的名字,松井不二雄不由皺了皺眉:「這個孫天生,要不要一起消滅?」

  中年人面色一沉,目光淩厲的道:「任何人都不許傷害孫天生一根頭發,否則就是本盟主的敵人,松井先生,你也不例外。」

  松井不二雄暗吃一驚,忙道:「盟主放心,既然如此,孫天生就是我J國刀客的好朋友。」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松井先生了。松井先生,叛亂一起,你的人按照計畫,必須與鄭霸的手下并肩作戰,因為我們事先已把鄭霸叛亂的具體時間,透露給了孫天生,林佩起一定會得訊并有所準備,因此他們雙方必然會陷入激戰。

  「我方到時會按照與林佩起的事先約定,假意幫助國家劍學會一方。但你我雙方都必須保存實力,只讓國家劍學會與鄭霸去拼命就好了。」

  松井不二雄嘿嘿笑道:「等他們拼的差不多了,無論是哪一方占了上風,我們立即倒戈一擊,把他們全部消滅。」

  「正是這樣。」中年人冷笑道:「經過此次大戰,C國像點樣的修煉者必會被我們殲滅,而C國最強的光化部隊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到時候只要我暗黑劍盟登高一呼,自然舉國回應。

  「嘿嘿,只要我盟取代了國家劍學會,那些天下盟中的各國修煉者,自然會把我們視為C國劍客的代表,成為我們的朋友了。當然,貴國刀客將是我們最好的伙伴,我將保證你們在C國的利益。」

  松井不二雄道:「松井多謝盟主了,嘿嘿。不過孫天生與萬妖幫……」

  「放心吧,本盟主自有主張。」

  天生趕到遠山總長府時,諸葛尚雲這個胖小子剛剛吃完晚飯不久,正在府中的游泳池里做飯後運動。

  天生不免覺得可笑,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只怕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諸葛尚雲竟是如此熱愛運動的人。

  見到天生,諸葛尚雲從水中探出頭來,笑呵呵地道:「孫兄如今是風雲人物,玉虛峰一戰名揚天下,叛出師門,投入暗黑劍盟,更令劍學界震驚,如何有暇來到尚雲這里?」

  天生苦笑道:「我就不信你真不了解我的苦衷,尚雲,不要再挖苦我了好嗎?」

  諸葛尚雲呵呵笑著走出泳池,很是愜意地躺在泳池旁的太陽椅上,望望天生道:「孫兄這次不太夠朋友,尚雲要生你的氣了。」

  天生笑著在他身旁坐下,道:「尚雲不要氣,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孫兄并非朝三暮四之人,尚雲不信你真的叛離劍學會。」

  諸葛尚雲笑道:「這些日來,我神機隱廬已收到消息,暗黑劍盟的人正在暗中向北都調動,北都軍區下屬的部隊也在頻繁換防,目前北都四郊,已被北都軍區第八十二、七十五以及獨立六旅控制,這些部隊盡為鄭霸心腹……」

  天生聽的暗暗感嘆,神機隱廬不愧為天下第一情報組織,竟將暗黑劍盟與鄭霸的行動掌控在指掌之間。

  諸葛尚雲笑道:「若尚雲所料不差,此次孫兄叛出師門,投向暗黑劍盟,又將曉雯拱手讓與鄭霸,必與此事有關。」

  天生一揚手放出疾風裂光旗,不但將自己與諸葛尚雲一并隱去,更將兩人交談的話語與外界隔斷,這才道:「尚雲就是聰明,被你猜中了。」

  「孫兄與暗黑劍盟聯手,該是欲對付鄭霸,但為何要將曉雯送入鄭霸府中,尚雲可是猜不出了,還盼孫兄能為尚雲解疑。」

  諸葛尚雲就是再聰明,也決計想不到鄭霸的後臺就是希可勒,自然不會明白天生將曉雯送入將軍府的真正用意。

  天生當下將自己與暗黑劍盟盟主的計畫講述了一遍,以諸葛尚雲的從容淡定,也不由聽得臉色漸變,半晌才道:「原來如此,二戰魔王希可勒竟然元神未滅,只是孫兄有多少把握可以消滅希可勒?又對暗黑劍盟有多少信任?」

  「這……」

  天生一時無語。

  「萬一到時不能將希可勒的元神一舉消滅,暗黑劍盟再有甚麼陰謀,孫兄此舉豈非是將曉雯送入險地?只怕到時要後悔莫及了。」

  這話聽得天生一愣,額上不覺冷汗直流。

  諸葛尚雲想了想又道:「孫兄也不必太過緊張,你與那位神秘盟主的計畫也并非不可行,若是能在希可勒元神恢復之前消滅鄭霸,到時不但可以斬除希可勒之羽翼,更可借希可勒之手,替曉雯消除侵入體內的血靈魔鏡,不過……」

  天生聽的心里又是一緊,忙問:「不過甚麼?」

  「不過那位暗黑劍盟盟主所想的,卻未必如此簡單。」

  諸葛尚雲冷笑道:「若我是他,則會趁林會長等與鄭霸拼得你死我活之時,突然全力出手,一舉將雙方消滅。」

  天生大吃一驚,若果真如此,暗黑劍盟豈非成了另一個鄭霸?為禍只怕更大。

  「暗黑劍盟真會這樣做?」

  不知為甚麼,天生與那位暗黑劍盟盟主相見不過兩三面,甚至不知他的真實姓名,卻總覺他不致出手算計自己,自己對他的話,總有種莫名的信任,現在聽諸葛尚雲這樣說,心里竟生出了幾分懷疑。

  「為何不呢?」

  諸葛尚雲嘆道:「暗黑劍盟肯設計對付鄭霸,全因利益耳,但其與國家劍學會一向水火不容,趁機將國家劍學會消滅,正是順理成章的事。」

  「那……那該怎麼辦才好?」天生忙道:「遠山總長能否憑借自己的影響力,調動軍隊進入北都呢?」

  諸葛尚雲笑著搖頭道:「孫兄想得太簡單了,我父雖是參謀總長,卻無調兵之權,他能夠調動的軍隊,不過是區區一個衛戍團而已,憑這一個團,想對付鄭霸的兩師一旅,簡直是癡人說夢。

  「至于外省軍隊,除去南星軍區外,都與鄭霸關系良好,若鄭霸反叛,他們多半只會隔岸觀火,要到大局已定時才會表明態度。」

  「南星軍區?」天生雙眼一亮:「他們會不會出手救北都呢?」

  諸葛尚雲哈哈大笑:「孫兄太小看了林會長與黃總理,他們既然知道鄭霸要反,怎會不用南星軍力,此刻他們應是早有安排。

  「不過南星距離北都太遠,北都軍區又在鄭霸的控制之下,要大規模調動軍隊并無可能,至多也只能化整為零,入北都勤王。

  「依小弟推測,南星軍區若能在鄭霸叛亂前調來兩個光化師,便實屬不易了。」

  「鄭霸選在元統壽誕那天發動叛亂,還有十一天的時間。」天生計算一陣後才松了口氣道:「十一天應該夠南星軍區調兵遣將了。」

  「孫兄先不必開心。」諸葛尚雲道:「只靠南星軍區兩個光化師來援,我們未必能夠對付鄭霸與暗黑劍盟。」

  天生忙道:「尚雲,可否請你幫忙調動神機隱廬下的人手,如果有了隱廬幫忙,我們就有更大的勝算了。」

  諸葛尚雲笑道:「孫兄想得太過簡單,神機隱廬現任廬主并非尚雲,尚雲的權力,也只限于調動隱廬情報部門的下屬打探消息而已,這些人雖然也是修煉者,但不過是些二三流的好手,并不是隱廬的主要戰斗力量。

  「他們打探消息是行家里手,真要對付暗黑劍盟下的劍客,只怕力有未逮。

  而能夠調動隱廬戰斗部門中一流高手的,只有父親。「

  「遠山總長?」

  「不錯。」

  諸葛尚雲笑道:「至于能否說服父親,就要看孫兄了。」

  天生道:「我?」

  「你。」

  諸葛尚雲笑道:「難道孫兄竟忘記了那面」臥龍令「麼?」

  被諸葛尚雲一言提醒,天生才恍然大悟,道:「多謝尚雲提醒。」

  「憑此權杖,可令神機隱廬接受持令者三個不情之請。我等不妨先出言懇求父親,如非得已,孫兄不必出示權杖。」諸葛尚雲笑道。

  天生點了點頭,隨他向諸葛遠山的書房走去。

  諸葛家人的聰明,看來是其來有因,諸葛遠山的書房比兒子的更見氣派,藏書只怕在萬本之上,人入其中,如同坐擁書海,看得天生暗暗佩服。

  諸葛遠山斜靠在書桌後的一張紫藤椅上,正在捧書夜讀,見到天生與諸葛尚雲進來,輕輕放下手中書本,神態儒雅地道:「天生,你來了。」

  天生忙道:「見過諸葛叔叔。」

  「不用客氣,坐吧。」

  見天生坐定,諸葛遠山微笑道:「今晚的宴會很熱鬧,你為何不在那里多留一會兒?」

  諸葛遠山也出席了今晚的宴會,還在會上與天生打過招呼,所以才有此問。

  天生忙道:「那種環境不適合我,我這次來,是有事要告訴諸葛叔叔。」

  諸葛遠山點了點頭,笑道:「你叛出師門,又成了鄭將軍座上佳客,想來一定有其原因,你要告訴我些甚麼事?」

  天生當下將事情述說一遍,諸葛遠山越聽面色越是沉重,道:「鄭霸久有野心,反叛只是遲早的事,只是想不到此事竟然牽扯上了希可勒和暗黑劍盟。」

  天生見諸葛遠山也對C國前景極為關心,心里不由暗喜,忙道:「事態緊急,還請諸葛伯伯下令,派遣神機隱廬下的高手共赴國難。」

  「好一個共赴國難。」

  諸葛遠山絲毫沒有因為天生一語道破他的真實身分,而感到驚奇,只是淡淡地掃了諸葛尚雲一眼,笑道:「天生,你可知道神機隱廬的廬規麼?」

  「廬規?」

  天生望了眼諸葛尚雲,心道:「怎麼沒有聽尚雲說過此事?」

  見諸葛尚雲笑而不答,天生只得道:「諸葛叔叔,甚麼廬規?」

  諸葛遠山道:「我神機隱廬自創立之日起,就只是一個情報組織,只在暗中幫助值得幫助的王者,卻絕不會正面參與任何權利斗爭,換句話說,神機隱廬一向只在暗中行動,不會出現在正面爭斗中。」

  天生道:「可是……」

  「隱廬雖然有一等一的高手,但他們只會在隱廬生死存亡的時刻出手,身為廬主,我是不會派遣他們去與任何勢力正面硬撼的。」諸葛遠山淡淡地道:「所以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諸葛叔叔!」天生急道:「難道您要看著鄭霸控制C國,希可勒重臨人間嗎?」

  「正邪消長,陰陽并存,天道本來如此。」

  諸葛遠山道:「就是希可勒重臨人間,自然有全世界修煉者與之對抗,神機隱廬只要做好本分,暗中幫助正義的一方就可以了,卻沒有必要沖在前線。

  「天生,你不要怪叔叔,不是我神機隱廬怕事,而是正面與敵人對抗,不符合我隱廬行事的宗旨。」

  諸葛尚雲道:「父親,萬事都可變通,廬規也未見得一成不變,如今事態緊急,尚雲懇請父親下令,調動」八陣卒「。」

  「大膽!」

  諸葛遠山怒道:「廬規是我諸葛家先祖武侯所定,你竟敢要我違抗廬規?八陣卒更是我神機隱廬最大的秘密,你竟然在外人面前泄露,難道就不怕我按廬規處罰你嗎?」

  在父親的厲叱下,諸葛尚雲面色不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父親錯了,孫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

  「甚麼?」

  諸葛遠山聞言一驚,轉而望向天生,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諸葛尚雲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有其原因。

  諸葛尚雲笑道:「孫兄,此時還不拿出權杖,更待何時?」

  當下天生便取出那面「臥龍令」,道:「諸葛叔叔可認得這面權杖嗎?」

  諸葛遠山目光看清「臥龍令」上的圖案後,全身大震,忙離座走到天生面前,雙膝跪倒,道:「後代不肖子孫諸葛遠山,參見先祖孔明公。」

  諸葛尚雲不敢怠慢,忙也跟著跪倒在地。

  天生一陣尷尬,自己與諸葛尚雲平輩相交,說起來,跪在面前的諸葛遠山還是自己的長輩,但為了C國,自己就是厚著臉皮也要受諸葛父子一拜,道:「諸葛叔叔,見令如見武侯前輩,是這樣嗎?」他沒有當著諸葛父子的面稱諸葛亮為「武侯叔叔」,那樣難免亂了輩分。

  「是。」

  諸葛遠山低頭道:「按照廬規,持此令者如同先祖親臨,不但可以指揮神機隱廬,更可以命令神機隱廬接受三個不情之請。」

  天生點了點頭,將「臥龍令」收回懷中,道:「這樣就好了,叔叔和尚雲快請起來吧。」

  諸葛遠山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半晌方道:「天生,你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塊」臥龍令「?」

  天生將自己遇到武侯的事說了一遍,又道:「諸葛叔叔請放心,天生不敢把這面權杖據為己有,只要北都的事情一完,就會把它歸還武侯前輩的。」

  諸葛遠山點頭道:「那就多謝天生你了,另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小兄弟代為問候先祖,諸葛遠山十分渴望能見先祖一面。」

  天生搖頭道:「武侯前輩已不願見任何人間的人了,恐怕叔叔的願望很難實現,不過天生會把您的想法轉告武侯的。」

  諸葛遠山再次稱謝,道:「天生,現在你手持」臥龍令「,連我也要聽你的命令,也罷,我答應你,出動神機隱廬的最強戰士八陣卒,應付鄭霸與暗黑劍盟。」

  天生雖然不知道八陣卒是甚麼,但也可猜到定是神機隱廬的最強戰力,不由大喜道:「那就多謝諸葛叔叔了,不知八陣卒是些甚麼人?我能不能見見他們?」

  「現在還不可以,不過到了關鍵時刻,八陣卒自然會出動。」諸葛遠山道:「另外,為防萬一,你還要做一件事。」

  天生忙道:「請叔叔指教。」

  「據我分析,鄭霸將叛亂的時間安排在元統壽誕那天,有兩個原因。」

  諸葛遠山道:「一:元統壽誕那天,政府官員們會聚集在元統府,難免對各自的部門指揮遲滯,鄭霸在這一天發動,便于一舉摧毀C國的各個政府職能部門。

  「二:只要鄭霸一舉控制住元統、總理以及所有的政府官員,他的叛亂就成功了一半,我想鄭霸一定會做這個打算。」

  天生點頭道:「我立刻通知林老師,請他調派人手加強對元統府的保衛工作。」

  諸葛遠山搖頭笑道:「這是不可能的,你難道忘了國家劍學會已經解散?現在職業劍客已經不歸林佩起調遣,雖然憑他的影響力一樣可以調動劍客,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如果他那樣做,立即會招來軍方非議,嚴重的話會被指為有心反叛。」

  天生一愣,自己竟忘了國家劍學會已被解散的事。忙道:「那現在是誰在負責元統府的保安工作?」

  「嚴格來講,應該由北都市警察局來負責。」

  諸葛遠山道:「但元統壽誕那天,政府首要雲集,為防不測,元統已將此事交給了北都軍方,也就是鄭霸負責。」

  「由鄭霸負責?」

  「元統一向信任鄭霸,國家劍學會解散後,原屬劍學會的劍客轉歸軍方管理,所以在元統眼里,鄭霸是最有能力保障他安全的人。」

  諸葛遠山續道:「到時鄭霸自然會派出忠于他的手下,」保護「元統及總理他們,結果如何,就不用我多說了。」

  天生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好在黃總理提議了,由最高統帥部直屬的衛戍團,協助鄭霸做保安工作。」

  諸葛遠山笑道:「衛戍團的指揮官剛好是由我兼職,所以我有權派遣幾名精英人物,進入元統府貼身保護元統與總理。我準備在這幾個人中,安插兩名修煉者。」

  天生皺眉道:「兩名修煉者夠嗎?」

  「除了兩名修煉者外,另外幾個人將是衛戍團訓練出來的精英─鐵血死衛,他們雖然不是修煉者,卻是將現代武器與自身結合最好的人,而且個個都能為了保護首長犧牲一切,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們。」

  諸葛遠山又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鄭霸既然要全面發動叛亂,他的人手也一樣不夠用,相信他不會用太多人手來對付元統和總理這些普通人,到時我會在元統府外安排一個光化連警戒,加上派入的人應該夠用了。

  「再說林佩起也不會閑著,他與藍天野兩個人,必會想盡一切辦法,派人暗中保護元統府。

  「只要鄭霸正式叛亂時,我們布置的人能擋他一個回合,那時候林佩起振臂一呼,原屬國家劍學會的劍客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援元統府了。」諸葛遠山道:「我已經計算過,我們的風險不大。」

  天生道:「八陣卒甚麼時候出動?」

  諸葛遠山道:「八陣卒是我們最後的牌,只要暗黑劍盟不妄動,他們是不會輕易動的。」

  天生又道:「可是鄭霸還有大量的軍隊,又該由誰來對付呢?」

  諸葛遠山嘆道:「我們手中的力量畢竟有限,無法兼顧鄭霸的光化師,不過相信黃總理與林會長他們一定會有所安排,我們就不必去擔心了,只要保住元統府就好。」

  天生笑道:「這兩個進入元統府的修煉者一定要算我一個,至于另一個人,我推薦林清。」

  諸葛尚雲聞言笑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尚雲也有此想。」

  天生目前的功力已不在當世九品劍客之下,可說是當今修煉者中的一流高手,林清更有萬載玄冰相助,專能以弱勝強,有他們兩人在元統府,足夠鄭霸頭大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1-6 21:00
第二章 鐵血死衛

更新時間2009-2-2 11:31:37  字數:7882



   望著一臉疲憊,征塵滿面的哥舒,林佩起心中感動,笑道:「哥將軍辛苦了,快請坐。」

  哥舒老大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抓過桌上那壺林佩起為他準備的涼茶狂灌一氣,苦笑道:「林會長,這趟真是累死我了。」

  這趟真是不易,得到黃總理的指示後,哥舒連夜便趕回了南星軍區,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召集起自己兩個近衛師,化整為零,利用各種交通工具向北都進發。

  為了不引起鄭霸的注意,這近三萬名軍人化裝成各種面貌,就連哥舒本人,也不得不扮成了一名進北都談生意的商人,全身上下銅臭氣逼人。

  林佩了點頭,道:「將軍來得好快,總理果然沒有看錯人。」

  哥舒道:「我是怕鄭霸提前發動,所以先一步潛回北都,和我同時到的還有一個團的兵力,林會長,我沒來晚吧?」

  林佩起笑道:「不晚不晚,我們已經收到了有關鄭霸的消息,鄭霸極有可能在十一天後,也就是元統壽誕的那天發動叛亂,這樣算起來,我們有很充足的時間準備。」

  哥舒精神一振,道:「知不知道鄭霸準備調動多少軍力?」

  「目前北都軍區的八十二、七十五師,以及獨立六旅,以換防的名義接掌了北都附近的防務。」

  林佩起道:「如果我們猜得不錯,這兩師一旅近五萬人,將是鄭霸反叛的主力。」

  「五萬人……」

  哥舒暗暗皺眉,自己雖說調動了兩個師的兵力,但自己的兩個師是用新番號組建的快速反應部隊,在滿員狀態下,每個師不過一萬五千人,三萬人對五萬,自己可沒有必勝的把握。

  「將軍怎麼了?」林佩起目光如炬,看出哥舒面有難色。

  「林會長,鄭霸這兩師一旅是有名的王牌軍,無論裝備或是人員素質都是一流的,我的兩個師卻是新編師,人數只有他的一半,而且,我們可是空手來的,還不知道中央政府能給我們些甚麼樣的武器。」

  哥舒苦笑道:「即便我這三萬人都能得到光化武器,三萬對五萬,我也沒有把握消滅叛軍。說句心里話,這三萬名小伙子不被叛軍消滅,哥舒就要燒高香了。

  不知我們還有沒有援軍?「

  林佩起搖頭道:「哥將軍未戰先怯,可不是好現象,實話告訴將軍,我們只有你的兩個師,如果你輸了,C國就完了,但你只要贏了這一仗,就是C國最大的功臣!哥將軍,林某與黃總理都相信你,你一定行。」

  「好!」

  哥舒激動的滿臉通紅,一拍大腿道:「娘的,就沖林會長這句話,我哥舒就是在北都拼光了老本,也認了,林會長,你替我轉告黃總理,叫他老人家放心。」

  林佩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遞給哥舒道:「這上面標明了北都市各個政府機構,以及重要部門的位置。

  「凡是紅筆標明的,都是我們一定要控制的地方,叛亂一起,你要立刻分派兵力,守住這些地方。」

  哥舒接過圖紙略看了看,道:「林會長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另外……」林佩起繼續道:「叛亂一起,你要立即分出一個加強連的兵力,火速馳援元統府,與討逆的劍客們一起,救出被鄭霸包圍的元統、總理以及各級官員,將軍可明白了嗎?」

  「明白。」哥舒道:「我會派出最精銳的部隊,絕不會令元統、總理受到傷害。」

  「好,將軍可以去準備了,小徒陸永業從現在起,將貼身保護你,一直到北都叛亂平息。」

  林佩起說著,對站在身邊的陸永業道:「永業,你隨將軍同去,協助他做好一切平叛準備,并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是。」陸永業道:「請老師放心。」

  「那可就多謝了。」

  哥舒開心地笑道:「有陸大劍客協助,我哥舒再無後顧之憂,林會長,那我就告辭了,該是時候去看看我那些小伙子們了。」

  望著哥舒與陸永業離去,林佩起才坐回客廳的沙發上,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疲憊。

  「老師……」

  熟悉的聲音響起,眼前現出天生的身影。

  「好小子。」林佩起哈哈笑道:「被你潛近身邊,我竟沒有發覺,為師真是老了。」

  天生臉一紅,道:「這是呂洞賓前輩的法器神妙,并不是生兒的真本事。」

  「生兒就不用謙虛了。」

  林佩起開心地笑道:「你在玉虛峰獨抗天下修煉者,出手威力之大,令舉世震驚。要不是曇雲大師及時趕來,只怕玉虛峰早已不存在了。論起你如今的名氣,只怕為師也大為不如。」

  天生道:「老師過獎了,生兒這次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老師。」

  「哦?」林佩起道:「一定是關于鄭霸叛亂的事吧?」

  「是。」

  天生當下將諸葛遠山,準備安排自己與林清進入元統府,以便貼身保護元統總理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并未透露神機隱廬的秘密,只說自己是通過諸葛尚雲的關系,才說動了諸葛遠山出面相助。

  「好極了。」

  林佩起大喜過望,道:「我正為如何派人潛入總統府發愁,有了諸葛遠山出面,安排你和清兒前去,可算了了我一塊心病。

  「不過,生兒你實在是太莽撞了。」林佩起道:「這樣重大的事為何不與老師商量,便自作主張,如果諸葛遠山是鄭霸的人,豈非要壞了大事?」

  天生不敢多說,忙道:「是,生兒下次一定小心。老師,清妹在不在,我想去看看她。」

  「她在樓上自己的房間里。」林佩起笑道:「不過清兒近幾日來心情很不好,你可要小心了。」

  天生道:「老師還沒有將我們的事告訴清妹嗎?」

  林佩起道:「自從那日偶遇你與烏應元後,清兒以為你真的叛出師門,投入了暗黑劍盟,回來後便整日以淚洗面,我看得不忍,才將你的事告訴了她,清兒雖然不再傷心,可這些天還是悶悶不樂,始終不肯走出房間。」

  天生點了點頭:「我去勸勸清妹。」

  女孩子天性使然,林清平日里雖然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大有男兒之風,不過她的閨房也像所有女孩子一樣,淡雅潔靜、幽香襲人。

  天生走入房中,鼻中嗅到一陣女兒香,不禁心神一蕩,想起林清為自己受的委屈,頓時生出無邊歉意。

  林清穿了一身白色睡袍,白嫩的玉臂與粉頸露出好大一截,正一個人望著天花板,聽到天生走入,立時秀目微合,淚水珍珠般滾落粉腮。

  竟是哭了。

  天生一路走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哄她,想不到林清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見面便即落淚,不由有些手足無措,忙道:「清妹,對不起,我……我……」

  他近來功力突飛猛進,唯獨這對付女孩子的本事卻始終不見長進,悟性差到了極點,竟不知該如何哄林清才好。

  林清閉起雙眼看也不看他,只顧自己流淚道:「你還來找我干嘛?你不是找到了心上人,叛出國家劍學會了麼?難道還能記得我麼?」

  天生輕輕走到林清身邊坐下,見她滿面淚痕的模樣,不由心里一軟,忍不住用手輕撫她秀發,道:「清妹錯怪我了,我何曾忘記過你,尋香谷生死與共,天生怎能說忘就忘呢。」

  林清終于忍不住睜開雙眼,美目望定他道:「你找到了心上人,還能記得我嗎?你如果記得我,回到北都後為甚麼不來找我?你如果心里有我,為甚麼一直瞞著我?

  「如果不是父親告訴我一切,我還以為你真的做了叛徒,你……你就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難受。」

  天生初遇她時,她一身男裝打扮,是何等的英姿颯爽,自從女兒身被天生無意撞破後,竟然性情大變,在天生面前變得溫柔有加,女兒氣十足。

  天生心中感慨,忙道:「當時我受了重傷,後來與暗黑劍盟合作對付鄭霸,實在沒有時間來通知你,再說當時為了顧全大局,必須保密,我也不想你擔心。」

  「你不說清楚,清兒只有更加擔心。」林清又流淚道:「以後你再這樣,看人家還理不理你。」

  天生見她一副凄苦嬌柔的模樣,心頭一熱,忍不住在林清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以後不會了,以後再有甚麼事,我都要和清妹你并肩作戰,你說好不好?」

  林清「噗嗤」一聲破涕為笑,道:「這還差不多,這次就饒了你。生哥,曉雯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當日她在尋香谷劍拔弩張,何等蠻橫,曾令天生擔心她會對何曉雯不利,此刻卻嬌嬌柔柔地叫起了「曉雯妹妹」。

  之所以會如此,一來是林清了解了何曉雯的遭遇後,對她大為同情,已沒有了當初的敵意,另一個原因則是「愛屋及烏」,愛情的魔力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提起何曉雯,天生神色一黯,將何曉雯的事向林清講述一遍,道:「這次為了對付鄭霸和希可勒,我把曉雯置于危險的地方,實在是對不起她。」

  「你也是為了曉雯姐好,她一定不會怪你的。」林清望了望天生,眼圈有些發紅,「如果曉雯姐恢復了正常,你會不會娶她呢?」

  天生點頭道:「當然會,我欠她的太多了,說甚麼也不能對不起她。」

  林清緩緩低下頭去,道:「那……那你準備怎麼對清兒呢?你是不是從此再也不理清兒了?」

  「不!」

  天生聽她這樣說,不由心中大痛,忙道:「我不會對不起曉雯,也不會辜負清妹,我……」

  他這句話實非欺瞞林清,當日在尋香谷中,天生被林清利劍指胸時,所說的話還有些權宜的味道,但後來兩人在谷中耳鬢廝磨,同生共死,已是情根深種。

  天生此刻一心想的,便是今生今世,絕不能虧待何曉雯與林清,以及身在夜叉界的碧煙,但要如何才能令三女皆大歡喜,他卻還不曾想到。

  情到濃時,林清哪里會去追究這些,見天生對自己如此情深,早已是心花怒放,忍不住把一顆螓首鉆入天生懷中,嬌聲道:「你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可不許欺騙清兒,否則清兒就先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兩人親熱了一陣,說了許多不著邊兒的閑話,天生忽然道:「哎呀,我只顧著和清妹說話,差一點忘了大事。」說著,將諸葛遠山準備安排自己,與林清進入元統府的事說了一遍。

  林清聞言喜道:「太好了,我正閑得難受呢,這次總算有機會教訓鄭霸了。」

  說著給了天生一個甜甜的香吻,嬌笑道:「謝謝你推薦了我,這次你做的不錯,一百分。」

  天生見林清興奮得像個孩子,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推薦錯人了。

  在C國軍隊中,野戰軍是主要的戰斗力量,直接由各軍區司令指揮,野戰軍只負責國家安全,在和平年代的任務就是訓練,城市治安工作是不用野戰軍負責的。

  C國中小城市的治安,是由員警來負責,而在大城市中,比如北都市,常常駐有營以上編制的「衛戍部隊」,以便應付員警不能應付的突發事件。

  各地的衛戍部隊不屬于各軍區管轄,而是由最高統帥部與總參謀部直接指揮,以此制約派系觀念嚴重,鐵板一塊的各大軍區,從而取得政治上的平衡。

  北都是一國首都,衛戍部隊當然不能少,因此在北都市,足足有一個團的編制,直接指揮者就是身為參謀總長的諸葛遠山。

  自從諸葛遠山接受了該團的指揮權後,先後兩次精簡人員,將該團從三千人減至兩千不到,最後能留在該團中的人,都是真正的殺人機器。

  雖然他們的單兵戰斗力比不上職業劍客,但在集團作戰的情況下,這兩千名配備了最先進光化武器,擁有驚人戰斗能力的軍人,絕對可以擋住數十名劍客的進攻。

  為了保護國家最高首腦─元統與總理,諸葛遠山又不惜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在衛戍團內訓練出了大名鼎鼎的「鐵血死士」。

  這些人雖然不是修煉者,但每個人的身體都曾接受過高科技改造,每個人都可以隨時為保護首腦獻出生命,他們紀律嚴明,行動如風,在將他們殺死之前,任何人都休想傷害他們所保護的人。

  按諸葛遠山的話說,鐵血死士或者不是最利的劍,但卻是最強的盾。

  這倒不是說職業劍客不如他們,只是他們受過嚴格的訓練,更適合做保鏢。

  職業劍客雖然厲害,但要論到保護國家首腦,卻未必有他們專業,更缺少他們那種奮不顧身的精神。

  天生與林清在諸葛遠山的辦公室內,見到這些傳說中的鐵血衛士時,都有些吃驚。

  面前站立著三名男性職業軍人,一律面色沉凝,目光如電,冷冷地盯視著天生與林清。

  三個人都是一般高矮,連體型也相差無幾,年齡都在二十五歲左右,若不是膚色、五官略有不同,只怕很容易被人誤認為孿生兄弟。

  諸葛遠山笑吟吟地站在三個人的身後,笑道:「天生,如果你是要刺殺我的殺手,有沒有把握越過他們殺我呢?」

  天生舉目向三個鐵血死士望去,頓時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只覺這三個人看似隨意的站位,竟然封住了自己從正面攻擊諸葛遠山的所有角度,如果自己一定要進攻的話,除非利用飛劍的速度,或者利用自身的速度繞過他們三個人。

  三名鐵血死士似乎感覺到了天生的「敵意」,紛紛把目光鎖定在天生身上,自身卻是一動不動,大有高手風范。

  天生感受到三名鐵血死士體內并沒有真氣流動,也不像古德里希和阿蘭特伯爵那樣,有神聖或邪惡的力量存在,如果不是從諸葛遠山那里得知,這三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鐵血死士,他恐怕只會把三人看成普通的軍人。

  「就憑你們,難道也攔得住我嗎?」天生心里暗暗冷笑,身形微晃。

  他有心要試試這三名鐵血死士的實力,只用了三成功力,身體立時瞬間移位。

  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跟上天生的速度,可天生身體剛換位完畢,卻發覺三名鐵血衛士站立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再次封住了自己可能攻向諸葛遠山的角度。

  「噫?」

  壓抑不住心底的驚奇,天生忍不住驚呼出口,實在想不透這三個人,為何能夠跟上自己的速度。

  林清看得大為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道:「生哥,你輸了。」

  三名鐵血死士望著天生,目光中露出嘲諷與不屑的意味。

  「不見得。」

  天生第一次被激起好勝之心,當著林清的面輸給了三個「普通人」,這口氣叫他如何咽的下?

  「諸葛叔叔,我不用留手嗎?」

  「可以全力出手,只是不要拆了我的辦公室。」諸葛遠山呵呵笑道,他也有心一測天生的實力,以及這三名經過兩次科學改造,花費了國家上百萬A元的鐵血衛士,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好!」

  天生答應一聲,身形再展,化成一道虛影,在室內飛速運轉起來。

  這次他用上了八成力,三名鐵血死士見狀面色大變,忙也跟著四處移位,雙方相持了幾分鐘,天生的速度越來越快,三名死士的身形卻漸漸遲滯。

  「有了。」眼前終于出現了最佳攻擊角度,天生長笑一聲,藍電含鋒掣化光飛起,直刺諸葛遠山。

  他此刻御使飛劍已到了收發由心的程度,倒是不用擔心會誤傷到諸葛遠山,此舉只是要看看那三名鐵血死士,有沒有能力攔下自己的飛劍。

  人影一閃,一名身材略高的鐵血死士竟然搶至諸葛遠山身前,用自己的身體向飛劍擋去。

  他速度不及天生,已經搶不到最佳位置攔截飛劍,慌忙中只得用身體為盾。

  天生一愣,自己雖然是因為怕傷到諸葛遠山,而沒有全力催動飛劍,但此人能搶到飛劍前攔截也實在不容易,正想收回飛劍,免得誤傷到他,忽見那名鐵血衛士胸前一亮,竟然冒出了一個圓形光盾,擋下了自己的飛劍。

  這一下大出天生意外,他正要收回飛劍,并未加力催動,因此一撞之下,飛劍竟被光盾彈了回來。

  「鐳射護盾?」

  天生心道:「鐳射護盾不是修煉過的法器,不可能被人藏在身體里,而他卻能將其藏在體內,果然不是普通人。」

  那名鐵血衛士一招擋回了天生的飛劍,得意下以為劍客的飛劍也不過如此,竟飛身向天生沖來,快到天生身前時,只見他右手一揚,掌中立時生出一道長有五尺的劍形光柱,斜斜向天生削來。

  「好啊,不只是鐳射盾,連鐳射劍也用出來了。」

  天生大覺有趣,有心一試光劍威力,竟將飛劍收回,同時暗運心蓮,將五行伏魔力貫于全身,不閃不避,用肩頭直向鐵血死士手中的鐳射劍撞去。

  諸葛遠山吃了一驚,叫道:「天生小心。」

  鐵血死衛是諸葛遠山一手訓練而成,他對鐵血死衛的能力自然最清楚,知道這種光劍厲害無比,尋常劍客的護體真氣也未必能夠擋得住,如今見天生竟然不知厲害的用身體硬擋,忙大聲提醒。

  「當!」

  天生的肩頭與鐳射劍撞在一起,竟然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那名鐵血死衛只覺手腕劇震,同時感到一陣強大綿力從天生肩上傳來,自己手中的鐳射劍立時被彈了起來。

  天生動作快如疾電,用肩頭撞出光劍後,身體隨即突進,一掌印在他胸前,這名鐵血死衛狂吼一聲,竟被震退數尺,有心再戰,卻覺全身發軟,竟連移動也覺困難,只能瞪大了眼望著天生,滿臉都是吃驚的表情。

  天生也覺自己的肩頭隱隱作痛,又見自己聚集了五成功力的一掌,竟然只是將這名鐵血死衛擊退數尺,心里也是暗暗吃驚。

  另兩名死衛見同伴吃虧,立即飛速後退,以兩人身體護住諸葛遠山,同時四手一揚,各自亮出兩枝槍口粗如碗口的超大型鐳射槍,不等天生發動,已于瞬間射出上百道光線,交織如網,向天生罩來。

  天生有了上次的教訓,又見這兩名鐵血死士手中的鐳射槍,比自己在G國所見的大了數倍,當下不敢逞強,忙將身體躍起,在空中盤膝而坐,雙掌一合一分,無數朵七色蓮花頓時從天生掌心射出,將兩名死士射來的光線從容消去。

  這一式,正是呂洞賓所留斬天十八劍第三式─天花亂墜,天生已得心蓮,用起此招來更是得心應手,威力倍增,只用了一成功力,便擋下了兩名死士的必殺一擊。

  盡管天生已經留了手,但此招威力實在太大,諸葛遠山的辦公室仍是一陣劇烈晃動,室內塵土飛揚。

  「大家可以住手了。」諸葛遠山忙道:「再較量下去,我的這間辦公室怕是保不住了。」

  天生一笑收手,自空中輕輕落回地面,道:「諸葛叔叔,你這三位手下好厲害,可他們又不是修煉者,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訓練的。」

  諸葛遠山笑道:「國家在他們身上花了足有上百萬A元,當然厲害了。不過天生你的功力才讓叔叔大吃一驚,他們三個對付五品左右的職業劍客也不會如此狼狽,在你的面前卻完全施展不開。

  「叔叔本來不信你可以憑一個人的力量,在玉虛峰對付天下修煉者,現在才有些信了。」

  三名鐵血死衛一直冷冷地望著天生,聽到諸葛遠山此言,三人同時動容,那名被天生一掌震退的死衛道:「你就是孫天生?」

  諸葛遠山道:「不錯,他就是孫天生,十一天後,他將與你們一起,進入元統府保護元統和總理。」

  那名死衛點了點頭,對天生伸出手道:「我叫黃鷹,一號死衛。」

  另一個身材略瘦的死衛也道:「郝殺,二號死衛。」

  剩下那名死衛看上去比黃鷹、郝殺的年齡略大,也道:「衛賓,三號死衛。」

  天生笑著同他們三個握了握手,道:「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諸葛遠山道:「天生,你與林小姐在這段時間內,可以和黃鷹他們多交流交流,他們三個單打獨斗可能不如你們,但是要論起如何保護別人,完全可以做你們的老師。」

  天生與林清點頭應是,天生笑著對黃鷹等道:「今後要靠三位多指教了。」

  黃鷹等只是點了點頭,多一句話也不肯說。

  以後的這段日子里,天生與林清便留在衛戍團,向三名鐵血死士學習,閑暇時,天生便用「疾風裂光旗」潛回鄭霸府中,在暗中觀察何曉雯近況。

  希可勒每日都在固定的時間內,吸收何曉雯體內的血靈之氣,何曉雯看來情況大好,天生開心之余,自然免不了做只螳螂背後的黃雀兒,暗中吸收希可勒散發出的陰邪之氣,以壯大心蓮內的伏魔力。

  這段時間,就在天生與希可勒的皆大歡喜中悄悄度過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1-6 21:01
第三章 元首壽誕

更新時間2009-2-2 11:32:17  字數:9788



   不久從柳依依處傳來消息,鄭霸叛亂的時間已確定是在元統壽誕之日無疑,準確時間是晚上八點鐘。

  柳依依更得到消息,鄭霸為了此次叛亂,還請來了一個不世出的邪派高手,據說輩分極高,但究竟此人是誰,卻是不得而知。

  天生得到消息後大吃了一驚,忙將此事報與林佩起得知,為怕屆時難敵,天生提出由自己出面請萬幻神君出手相助,只是這個想法卻被林佩起否決了。

  林佩起一生少逢對手,自視極高,在林佩起想來,要解決這次C國內亂,也應該依靠C國自己的力量,就連各國修煉者也不宜插手。

  更不用說萬妖幫的那些妖精了,否則被人說成C國國家劍學會是靠著萬妖幫撐腰,才能應付叛亂,自己這一張老臉卻往哪里放?

  時光稍縱即逝,不覺已到了元統壽誕之日。

  離正式開宴還有半個多小時,偌大的元統府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元統夫人親自帶領著一干人等,在府中做最後的巡查,府中的每一束花,每一盞燈,都被擺放在了合適的位置,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前來賀禮的賓客都是C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除去以黃總理為首的國事院眾官員外,上百位國會議員,公、檢、法、司的頭頭腦腦等政府要人全數蒞臨。

  北都各界也分別派出代表前來,共襄盛會,一時之間,元統府龍虎聚會,整個C國高層都移來此處了。

  元統的六十歲生日誰敢怠慢?這些平日里從不知甚麼叫做守時的官員,紛紛提前入場,倒讓元統府的人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好在元統夫人巾幗不讓須眉,應付起這種大場面來頗有一套,一面按客人身分為他們安排合適的座位,一面招呼府中人等送上茶水果品,忙碌中還要不失風度的與來客寒暄,看似紛亂的場面,竟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

  這麼多大人物出現在同一場合,可忙壞了北都市警察局長和國家安全部門,兩大保安部門早早便已派出了大量人手,將元統府附近十平方公里的地面完全戒嚴,禁止閑雜人等與車輛通行,力保元統府的安全。

  僅靠這些員警與國家安全部門的屬下,也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真有甚麼大事發生,憑他們是不足應付的,因此元統與黃總理才會將保安重責,交付與鄭霸以及諸葛遠山。

  鄭霸與諸葛遠山已各派出一個加強連,駐扎在元統府附近,兩個連都已接到了上鋒密令,因此并不協力行事,只是遙遙相對,各行其事。

  天生與林清在神機隱廬的易容高手幫助下,已完全換了一副模樣,兩人均化裝成鐵血衛士的樣子,皮膚都被染成了軍人特有的古銅膚色,相信就是何昊與張大牛他們見到天生,也萬萬想不到這個面色陰冷、目光如刀的人,就是自己的好兄弟了。

  兩人隨黃鷹他們進入元統府時,都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看上去儼然是兩個稱職的職業保鏢。

  此時距壽宴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元統和總理都未現身,天生等倒落得清閑,只是隨著黃鷹、郝殺他們在元統府內四處「閑逛」,觀察元統府的地形。

  黃鷹、郝殺他們久受訓練,個個都是保護他人的專家,對于他們來說,了解元統府的地形極為重要,何處有茂密的植被、何處可以藏人,一旦事急,又有何處可以隱蔽,這些都是一個優秀的保鏢所必須掌握的。

  天生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心中有數,如果鄭霸一旦叛亂,定然會派遣那些與他狼狽為奸的軍方劍客,猝襲元統府,要應付這些劍客,一般的保安手法根本不管用,只有靠實力硬拼。

  因此他更為留意的,是鄭霸究竟派了多少軍方劍客,來「保護」元統和總理。

  細查之下,天生不由暗暗吃驚,鄭霸果然下足了本錢,此刻在元統府內的軍方劍客足有十人之多,其中有一個生了一張馬臉,正是當日在劍客例會上,被怪叫化馮杰出手教訓得灰頭土臉的馬上校。

  馬上校倒沒認出易容後的天生與林清,只當他們兩個也是鐵血死衛中的人,見天生不住望他,馬上校低聲同身邊幾名軍方劍客說了幾句,數名軍方劍客便向天生等走來。

  黃鷹等對馬上校并不陌生,素來看不上他的為人,見狀冷哼一聲,正要與天生等離開,幾名軍方劍客卻已走至面前。

  馬上校嘿嘿笑道:「都給我站住!」

  郝殺見他無禮,冷笑道:「我們又不認識你們,你叫我們做甚麼?閃開!」

  說著抬手便要將馬上校推開。

  這位馬上校可算是當今劍客中的第一小人,對鄭霸更是死心塌地,再加上他為人頗有心計,所以才能成為鄭霸的心腹。

  他攔住天生等人,目的就是要試一試這幾名鐵血死衛的深淺,見郝殺動手,正是求之不得,當下右手一抬,向郝殺伸來的手臂格去。

  兩臂相交,郝殺退了半步,馬上校的身體也是微微一晃,不由大吃一驚:「這些鐵血衛士果然不能小看。」

  他有心再試試其他人的身手,便出言挑釁道:「嘿嘿,我還當大名鼎鼎的鐵血死衛有甚麼了不起,原來也不過如此。」

  黃鷹等一體同心,見馬上校如此羞辱自己的同伴,不由大怒,黃鷹冷笑道:「閣下如果要見識鐵血死衛的厲害,我倒是可以奉陪。」

  天生這段日子來歷經大事考驗,已不是當初那個甚麼也不懂的初生之犢,冷眼旁觀之下,早已看出馬上校是有意激怒黃鷹他們,以便探查黃鷹等的真正實力。

  他與黃鷹等人交過手,知道憑鐵血死衛的實力,就算占不了上風,也不致吃虧,本想不聞不問,以便趁機一探軍方劍客的虛實,卻無意中發現,軍方劍客中有一人神色不對。

  這個人神色冷漠,兩眼空洞無神,仿佛死人的眼睛一樣,雖然是站在馬上校身後,卻不像其他幾名軍方劍客一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緊盯著黃鷹等人,眼前發生的事情仿佛與他毫無關系。

  那些軍方劍客似乎很有默契地,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無形中更突出了此人的超然地位。

  天生歷經大敵,這些日子來不知見過多少絕頂高手,直覺告訴他,此人絕對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將是自己的強敵。

  當下天生暗將五行伏魔力發出,緩緩向此人探去,伏魔力與他還有幾尺的距離,此人已是面色一凝,冷笑著望了天生一眼。

  天生被他目光一掃,頓覺心中狂跳,生出一陣說不出的煩躁感覺,同時感到一股極大抗力從此人身上發出,竟將自己的五行伏魔力擋了下來。

  對方所發力道詭異無比,陰柔邪毒,暗含死氣,令自己說不出的難受,雖不知是何種奇功,卻肯定不是C國劍術。

  為防打草驚蛇,天生強壓下用五行伏魔力試著煉化對方所發怪氣的想法,反而將五行伏魔力收回了體內。

  那人倒也不為已甚,只深深看了天生一眼,用冰冷至寒的口氣道:「馬上校,不要再惹事了,我們走吧。」

  馬上校這樣一個無禮小人,卻好像對他十分畏懼,只狠狠瞪了黃鷹一眼,道:「今天就放過你們,我們走!」

  見他們走遠,天生指了指那人背影,對黃鷹等三名鐵血死衛道:「這個人修習的不是五行真氣,他應該不是我國的劍客。」

  黃鷹等人只是受命在壽誕上保護元統與總理,并不知道鄭霸要叛亂的事,聞言奇道:「這怎麼可能?如果他不是軍方的劍客,鄭將軍為何會讓他以軍方劍客的身分進入元統府?」

  「這就不好說了。」

  天生語帶深意地道:「鄭將軍派這樣一個人來元統府,恐怕是另有目的,我們一定要小心提防。」

  黃鷹等點了點頭,又多望了那人背影一眼。

  二十多分鐘後,C國政府的各位官員陸續來到,就連各國駐C國的大使也紛紛攜眷趕來,不久,黃總理也到了。

  壽宴就開設在元統府後面的游泳池旁,工作人員早在泳池周圍換上了新的草皮,綠草碧波,清新可人。

  不久,元統李世剛便攜同夫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現場立時掌聲四起,李世剛優雅地向眾賓客點頭致意後,便與夫人跳起了第一支舞。

  從元統和黃總理一露面,天生、林清與黃鷹等人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暗中留意接近他們的每一個人,準備一有異動,便立即出手。

  好在沒有甚麼意外發生。

  李世剛與夫人一曲舞罷,笑著舉起酒杯道:「多謝各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請滿飲此杯,謝謝。」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誰敢掃了元統之興?眾人紛紛跟著舉杯暢飲,各類生日祝詞不絕于耳。

  李世剛用目光一掃場中眾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五大軍區的司令員竟然一個也沒有到,心里難免有些惱火,這些軍人也太不懂禮貌了,今天是自己的六十大壽,他們卻不到場。別人倒也罷了,鄭霸卻是不該不到,真枉了自己平日里那樣器重、信任他。

  其實他倒是錯怪了這些軍區司令員,這些人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至于不給元統這個面子,只不過中原、青蒙、雲川三大軍區的司令員,明知道鄭霸要反,不肯來北都蹚這淌渾水而已,而哥舒得了黃總理秘令,正在緊鑼密鼓準備應付鄭霸叛亂,也沒有時間抽身來此。

  李世剛正在氣惱,忽聽有人大聲道:「北都軍區司令,鄭霸將軍到!」

  只見鄭霸一身戎裝,挽著一位羅衫輕薄的絕色佳人,出現在場中。

  眾人見依偎在鄭霸身旁的美女正是紅影星衛紅綰,不由對鄭霸大為嫉妒,暗流口水之余,紛紛調侃鄭霸道:「將軍真是艷福齊天啊,了不起了不起。」

  李世剛看得皺了皺眉,鄭霸與妻子感情不好,喜歡沾花惹草的事雖然盡人皆知,但他也不該帶著一名女影星出現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如此作為,還把不把自己這位元統放在眼里了?

  于是他有些責怪地道:「鄭將軍總算是來了。」

  鄭霸哈哈笑道:「元統莫怪,鄭霸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

  黃總理插口道:「不知道鄭將軍在忙些甚麼事情,該不會是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吧?」

  鄭霸嘿嘿笑道:「總理真會開玩笑,那種大事是元統和總理這樣的人才能做的,鄭某不過是一介武夫,哪有資格做這樣的大事?」

  黃總理道:「只怕未必吧?我看鄭將軍今晚就有驚天動地的大事要做。」

  鄭霸暗吃一驚,心道:「這只老狗難道知道了我要起事?不可能,這件事如此秘密,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在心里計算了一下,離自己的部隊發動叛亂還有一段時間,于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道:「黃總理說甚麼?鄭某人不太明白。」

  黃總理冷笑道:「你把北都軍區最精銳的八十二、七十五師以及獨立六旅調到北都郊外,究竟想干甚麼?

  「原先在北都郊外駐防的,只不過是一個常規師,不足兩萬人,現在你卻增加到了五萬人,難道你想要造反嗎?」

  黃總理這句話一出口,全場立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鄭霸。

  元統李世剛道:「是啊,鄭將軍,黃總理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奇怪,你為甚麼要把這些部隊調到北都來?」

  其實黃總理早有心消滅鄭霸,鄭霸提前叛亂正中黃總理的下懷,因此黃總理并沒有提前將此事告訴元統李世剛。

  否則在李世剛過問之下,萬一鄭霸想清楚了其間的利害關系而不反了,再想要除掉他,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所以黃總理一直拖到今天,才將鄭霸擅自調動部隊的事告訴李世剛,免得鄭霸反叛後被李世剛怪自己知情不報。

  這也怪李世剛平日里太過信任鄭霸,下面的人雖然得到了風聲,卻沒有一個敢將此事告訴他,否則黃總理就是想拖幾日,也絕無可能。

  李世剛與鄭霸的關系一向良好,否則鄭霸也做不了北都軍區司令長官,因此在聽到此事時也沒有太在意,若不是黃總理一言提醒,幾乎就把這件事淡忘了。

  此刻聽到黃總理追問此事,才想了起來。

  鄭霸胸有成竹地道:「鄭某這樣做,不過是為了防備有人趁元統壽誕,在北都市制造事端。」

  他的解釋十分牽強,怕人制造事端,似乎也用不著調動幾萬部隊駐防,更何況是最精銳的部隊?

  李世剛想了想道:「既然是這樣,過幾天你就把他們調回到原處吧,北都附近不用這麼多部隊。」

  鄭霸笑道:「是,請元統放心。」

  黃總理當場質問鄭霸,不過是要讓在場眾人對此有個印象,將來便于治鄭霸之罪,否則混戰一起,誰也說不清是哪個放了第一槍,究竟是誰在造反。弄不好還要被鄭霸反咬一口,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元統既然發了話,在場者沒人再肯多事,壽誕如常進行,在眾人的贊美聲中,元統府的工作人員推出一個高達九層的巨型蛋糕,由李世剛夫婦親手切開,分發給到場的賓客,一切看上去是那樣的風平浪靜。

  天生緊盯著鄭霸手下的那些軍方劍客,一刻也不敢放松,心中暗暗計算著:「快八點鐘了,如果沒有意外,鄭霸的人該動了。」

  北都市郊外。

  一零三國道。

  這是一條興建于二一七五年的高等級公路,不但可以在和平年間供普通車輛通行,就是在戰爭期間,也完全可以負載高噸數的軍用裝甲車,曾有專家精確計算過,這條公路的路面可以供重達六十噸的光化坦克通過。

  老王在一零三公路的收費站上,已經工作了十年。

  這份工作清閑得很,只要每日收取過往車輛的過路費用即可,簡單重復,毫無技術可言,且薪金優厚,足夠老王養活自己一家三口了。

  眼看到了八點鐘,換班的人就要來了,老王忙里偷閑地喝了口老婆為自己準備的凍頂烏龍,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便瞇起眼望向公路前方。

  在這種工作環境中,如果不懂得找點樂子,非發瘋不可,所以收費員們工作之余的唯一娛樂方式,就是欣賞公路上偶然開過的各類名車。

  如果開車或坐車的是美女,那就更妙了,香車美女,賞心悅目,對他們這些快要閑得發瘋的人來說,無異于一劑強心針。

  名車沒有出現,美女更是蹤影全無,老王正看得無趣,忽然聽到公路遠處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巨響,不由精神一振,奶奶的,終于有大家伙來了。

  巨響聲越來越近,整條公路像條被驚醒的巨蟒,一跳一跳的蘇醒了過來,老王被嚇了一跳,自己在這里干了十年,可從沒見到過這樣的大家伙,不由睜大了那雙大小眼,努力向公路的盡頭望去。

  心里還在暗暗猜測著:「是碾路機?還是巨型塔吊車?不像啊,看這動靜少說也有幾十輛,沒聽說北都這段日子來有甚麼大工程上馬,怎麼會有大量的工程車出現?」

  一個、兩個、三個……

  無數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公路的盡頭,黑影的前後左右,還跟著無數個密密麻麻的黑點。

  看清了那些巨大的黑影和黑點後,老王手一松,把茶杯摔了個粉碎,整個人像木雕泥塑般呆住了。

  那些巨大的黑影,竟然是一輛輛巨型坦克和裝甲車,裝甲外層還籠罩著一層淡黃色的光芒,分明就是傳說中的巨型光坦。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則是數不清數量的軍人,手持各色輕重武器,正整齊排列在坦克和裝甲車的周邊,以每小時至少二十公里的速度,沿著公路向自己這邊推進。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老王還是個軍事愛好者,因此一眼就看出這些絕對不是普通的部隊,而是C國為數不多的精銳中的精銳─光化部隊,瞧這陣勢,應該至少有兩個團的編制。

  老王的雙腿開始發軟,沒聽說過北都要搞軍事演習,為甚麼會有大量的光化部隊出現在這里?難道……

  不敢再想下去了,老王迅速做出了正確判斷,拖著已經發軟的雙腿,爬出收費站,躲入了公路旁的草叢中,望著這支軍隊沖破收費站的路障,直向北都市而去……

  北都軍區獨立六旅少將旅長邱長貴坐在自己的戰車上,望著前方的鋼鐵洪流滾滾直入北都,不由得心潮澎湃。

  五年以前,他不過只是一名上尉,現在卻已經成了手握重兵,領少將銜的將軍。這一切,都是拜鄭霸所賜。

  對于他而言,鄭霸就是自己的天,鄭霸所說的話,就是不容更改的金科玉律,是不容懷疑和反對的。

  就在出發前的一刻,他親手擊斃了兩名對此次行動質疑的校級軍官。

  「他們該死。」

  邱長貴冷冷地笑著,他們懂甚麼,C國要真正的強大起來,不受那些經濟強國的欺壓,就需要鄭將軍這樣的人來主持大局,任何人敢于阻攔,都只有死!

  想到這里,邱長貴撥通了一團團長的軍用無線電話:「你們開進到哪里了?」

  「報告旅長,我們已進入北都市海安區,沿路曾經遇到員警詢問,按照您的指示,我們已經迅速消滅了他們。」

  「做的好。」

  邱長貴贊賞的道:「現在我命令,你的人就地分散,以連為基本戰斗單位,迅速占領海安區內的既定目標,二十分鐘後,你必須控制整個海安區。」

  「是,將軍!」

  一切都在按照計畫順利地進行著,邱長貴抬頭,望望正在高空中隨隊飛行的幾名軍方劍客,和那些此刻應當隱身在他們身邊前進的J國刀客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將軍實在太小心了,這些甚麼劍客、刀客的,參加個體育比賽還可以,真要做大事還是要靠軍隊啊。」

  望著前方的岔路口,邱長貴再次下令道:「二團,你們向西突進,務求在三十分鐘內占領北都市西郊機場,能做到嗎?」

  電話里傳來二團團長的笑聲:「請旅長放心,如果整整一個團還占領不了一個機場,我立刻辭職回家種田去,您就放心吧。」

  「不要大意,西郊機場怎麼說也有衛戍團的兩個加強排常年駐防,他們可不比那些沒用的員警,你可能要面對一場苦戰。

  「記住,一定要在三十分鐘內占領西郊機場,我可不想被八十二、七十五師的那些家伙們笑話。」邱長貴道。

  「請放心,對我的兄弟們來說,衛戍團的那兩個加強排不過是可憐的羔羊,收拾他們就像對付未成年的孩子,哈哈哈。」

  二團團長毫不在意地道:「旅長,我要不要通知那些像鳥一樣飛在空中的劍客老爺們,和那些只懂得吃生魚片的J國朋友?」

  「不用了,他們愛跟著去,就讓他們去吧,反正也沒多大用。」邱長貴淡淡地道。

  「三團,跟我突襲承安門,全軍加快速度,一定要搶在八十二師那些白癡的前面,占領承安門廣場!」

  承安門廣場不但是C國的象征,公民大會堂等重要建築和國家機關也建在廣場附近,如果能夠占領承安門廣場,鄭霸的叛亂就成功了一半。

  鄭霸將占領承安門廣場的任務,交給了邱長貴的獨立六旅與八十二師,無形之中,承安門廣場就成了邱長貴與八十二師的角力所,誰能夠首先占領該處,誰就是鄭霸面前的第一大功臣。

  邱長貴一向與八十二師的師長劉流不合,怎肯輸在這個老冤家的手里?于是一面詛咒著八十二師,一面沒命地催促自己的部下,向承安門方向狂趕。

  一心想在鄭霸面前爭功的邱長貴和劉流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北都市西郊,一支足有三萬人的部隊已在十分鐘內,聚集并武裝了起來,分別以團、營、或者連的編制,向北都市內市外的重要軍事目標、政府機關甚至報社、電臺和電視臺等處趕去……

  元統李世剛在招呼來賓之余,仍然忘不了抽空瞥一眼正在攜美人起舞的鄭霸。

  李世剛年已花甲,對風月之事早已淡然,但鄭霸身邊那位美麗的「衛小姐」,還是令李世剛大為賞心悅目,望望身邊風韻不再的老妻,李世剛深有「相逢恨晚」的感覺,竟有些嫉妒起鄭霸來。

  黃總理剛剛收到哥舒的部隊已經武裝完畢,此刻正開始進入北都勤王的消息,懸在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于是笑著望望天生。

  天生沖林清使了個眼色,自己若無其事地走近了李世剛夫婦,林清也心領神會地走到黃總理身後站定。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等鄭霸的人打響第一槍了。

  「轟!」

  一陣悶響從西郊方向傳來,剛才還是一片歡聲笑語的元統府,立即安靜了下來。還沒等這些高官要員有所反應,跟著又是一連串的悶響聲傳來,其間還夾雜著陣陣鐳射槍齊射所發出的特有「嘶嘶」聲。

  「發生了甚麼事?」

  在這個時候,元統李世剛才顯示出他異于常人之處,面色如常地問道:「樓局長,西郊發生了甚麼事?」

  一個頭頂略禿,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滿臉都是汗水地道:「元統,我……

  我……立刻調查,立刻調查。「

  「慌甚麼?」李世剛道:「還沒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如此緊張,像甚麼樣子!」

  「是是……」

  可憐的局長先生忙掏出手機,大聲詢問起手下。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巨響聲不絕于耳,西郊、東郊、城內、城外,到處都響起密集的「嘶嘶」聲,其間還夾雜著士兵沖鋒的號聲,以及吶喊聲……

  這下就連李世剛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連聲地問這位可憐的警察局長道:「發生了甚麼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從電話里問清了現在情況的局長先生已經快要癱在了地上,哭喪著一張臉道:「報告元統,叛亂……是叛亂……」

  「甚麼叛亂,說清楚!」李世剛心里一沉,望了望身邊那些臉色慘白的官員們,強自鎮定地道:「說,快說!」

  「西郊機場、東郊機場、各政府機構、報社、電臺、電視臺、水廠、電廠,還有……還有北都內外的重要軍事設施附近,都……」

  胖局長緩了口氣道:「都出現了大量的軍隊,混戰,到處都在混戰,我的手下無法控制局面,整個北都,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樣了?」明明猜到了答案,李世剛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已經變成了戰場……」

  平日里威嚴有加,高高在上的局長大人此刻涕淚橫流,傷心的像個孩子,「元統,北都,我們的北都已經變成戰場了,元統……」

  李世剛雙腿一軟,跌坐在座位上,臉色有些發白的道:「反叛者是誰,又是誰在同他們戰斗,我要準確的消息!」

  「現在實在是弄不清楚。」

  警察局長汗出如漿:「雙方都是職業軍人,是正規的部隊,可是他們都沒有顯露部隊的番號,我們弄不清反叛者是誰,也不知道是誰在平叛……可能……或者平叛者是諸葛總長的衛戍團。」

  「蠢貨、廢物!」

  李世剛在肚里大罵著,暗中決定只要自己能度過這次危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將這只豬撤職。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下來。」

  李世剛連喘了兩口大氣,強迫自己理清思路:「諸葛總長,你的衛戍團有沒有消息上報?」

  諸葛遠山笑著望了眼鄭霸,道:「報告元統,我團正在各地狙擊叛亂者,請元統放心,至于叛亂者是誰,我想鄭將軍應該很清楚。」

  被諸葛遠山一言提醒,李世剛立即把目光望向鄭霸,「對了,鄭將軍你不是在北都郊外駐有重兵嗎?現在正是用他們的時候,快,你快派兵平叛。」

  鄭霸也正在肚里暗罵,他剛才收到密報,北都城內外突然冒出了大量軍隊,正在各處狙擊自己的部隊,到目前為止,雙方還在激烈地戰斗中。

  他可不是傻瓜,已經隱隱猜到是有人設下了圈套,等著自己來鉆,否則怎麼會這麼巧,自己的部隊剛一出動,就立即出現了大批敵人?

  眼下勝負未決,自己還要留些後路,不能立即同李世剛攤牌。想到這里,鄭霸神色不變地道:「元統,鄭某正要向您報告,北都突然出現了大批來歷不明的叛亂者,我的軍隊正在努力平叛中,請元統不用擔心。」

  李世剛聞言松了口氣,道:「鄭將軍啊,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有你的精銳部隊在,總算可以保住北都,好好,此事一過,我一定代表國家為你授勛!」

  黃總理與諸葛遠山暗罵鄭霸狡猾,但此刻并無證據,也不好指責他就是叛亂者,只得閉口不言。

  在場的眾官員立即交口稱贊起鄭霸來,就差沒將他捧為救世主了。

  「元統,鄭某放心不下戰局,要去親臨戰場方可,只能先走了。」鄭霸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一心只想離去。

  「好,好。鄭將軍憂心國事,令本元統非常感動,將軍請自便吧。」

  鄭霸道:「為了保證各位的安全,在叛亂平息以前,請不要離開這里。來人!」

  以馬上校為首的諸人轟然領命。

  「你們一定要負責元統、總理、以及所有人的安全,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入元統府一步,也不得離開元統府。」鄭霸大聲命令著,攜「衛紅綰」匆匆離去。

  如此一來,整個C國高層便等于被他軟禁了起來,一旦戰局有變,他也可以脅持整個C國高層以達到目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見鄭霸離去,天生望了望黃總理與諸葛遠山,請他們示意自己該怎樣做,黃總理搖了搖頭,示意天生稍安勿躁。

  鄭霸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總統府中有天生與林清兩大高手在,黃總理是進可攻退可守,自然不急。

  「吳局長,立刻命令你的手下,向全城發出戰時警報,讓所有的居民,在叛亂平息前不得走出家門。」黃總理目光嚴厲地盯著胖局長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1-6 21:01
第四章 處處殺伐

更新時間2009-2-2 11:32:49  字數:9447

   北都軍區獨立六旅二團團長伍和,在自己的指揮車前急得團團亂轉,沖著手中的軍用無線電話惡狠狠地叫著:「給我沖上去,我不管對方有多少人,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把機場拿下來!我再重復一遍,不惜任何代價!甚麼?預備隊?

  沒有!「把手中的電話狠狠關上,伍和破口大罵:「兩個加強排?放他娘的連環屁,娘的,軍情處的那些人都該死上一千次。」

  一枚鐳射彈破空飛來,正打在伍和身旁的指揮車上,還好指揮車的鐳射護罩夠強,被鐳射彈擊中,也只是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并沒有太大的損傷。

  正在發怒的伍和一時不備,被震的趴在了地上,他身旁的參謀忙扶起他道:「團長,看來有點不對啊,對方的火力太猛了,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還是到指揮車里吧。」

  看了看機場上空搖曳的光彈與光束,伍和惡狠狠地道:「對方的兵力最少有一個營,不,一個團!我不上車,給我接旅部。」

  獨立六旅旅長邱長貴的心情壞透了,剛接到一團的報告,一團在進入海安區後立即遭到了狙擊。

  敵人的數量搞不清有多少,以五人一個小組,埋伏在海安區的街巷中,襲擊自己的部隊,令一團損失慘重,還沒有接近各個預定的戰略點,已經傷亡了上百號人,現在一團的推進速度不比蝸牛快多少。

  最令邱長貴惱火的是,那些據說是來幫助自己的J國刀客,一個個不知去了哪里,軍方劍客倒是肯拼命,但也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些職業劍客死死纏住,在北都市上空彼此追逐互斗,根本幫不上忙。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甚麼刀客劍客的全指望不上。邱長貴連下三道死命令,要一團不要去管敵人那些零星的游擊部隊,一力奔襲既定目標。

  「全力進攻,你的部隊打光了沒有?沒有?那就別來煩我!」

  邱長貴狠狠掛掉了伍和的電話,大聲道:「所有人員全部上裝甲車或者坦克,奔襲承安門廣場!」

  伍和與邱長貴通完話後,連眼睛都紅了,聲嘶力竭地叫道:「給我上,全團沖鋒,通訊兵、勤務兵,都給我沖上去!」

  北都市西郊機場立即陷入一場空前的惡戰中。

  黃總理確實沒有看錯人,哥舒果然是百年難遇的軍事奇才,當哥舒查清了鄭霸部隊的行進方向後,立即做出「擾敵主力,聚殲一部」的戰斗布署。

  派出兩個主力團協助北都市衛戍部隊,守住西郊和東郊機場後,又將四個團的兵力化整為零,以五人為一個戰斗小組,只攜帶輕武器,通過夜戰、巷戰,遲滯進入海安區以及長春區的獨立六旅和八十二師,使他們不能順利占領既定的目標,并延遲他們向承安門推進的速度。

  而鄭霸的七十五師,由于承擔著占領萬壽區和公主區的任務,不得不將兵力分散,鄭霸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按照他原先的估計,北都市并沒有可以抗衡自己的軍事力量,最多只有些戰斗力不值一提的員警而已,所以才會冒著軍法大忌分兵行事。

  可當哥舒的三萬精兵介入後,七十五師就成了鄭霸的軟肋。

  偏偏七十五師師長,對鄭霸沒有安排他進襲承安門廣場大為不滿,竟然背著鄭霸,分出了一個加強團去襲擊承安門廣場,使得兵力進一步分散。

  當哥舒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大叫道:「此戰必勝。」

  當下便集中了自己的主力兩萬多人,一個半師帶上了兩個師的所有重裝備,在通往萬壽區的道路上擺下了口袋陣。

  兩萬打一萬,又是伏擊戰,結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個半小時,七十五師下屬的第三加強旅便成了哥舒嘴里的肥肉。

  「報告將軍,七十五師下屬第三加強旅已經被我軍全部消滅,我方損失約一個團,將軍,我們大獲全勝了!」一名參謀興奮的滿臉通紅,大聲向哥舒報告著。

  「很好。」哥舒笑著點了點:「在公主區狙擊七十五師的弟兄們怎麼樣了,平民傷亡如何?」

  「報告將軍,由于我們的狙擊部隊到位及時,在公主區邊緣就和七十五師的人接上了火,所以平民傷亡不大。」

  那名參謀道:「七十五師的人一心想來救出他們被圍在這里的部隊,沒有機會搶占他們的既定目標,現在他們還在狂攻我們的狙擊部隊。」

  「嗯,長春區和海安區的情況如何?鄭霸的八十二師和獨立六旅,離承安門還有多遠?」

  「報告將軍,長春區和海安區的敵軍,被我們的」游擊戰「有效拖延了前進的速度,但是因為他們的兵力遠超過我們安排在那里的四個團,所以我們的傷亡很大,一些戰略性目標被他們占領了。」

  「這些都無關緊要,等我們完全吃掉了七十五師,就有足夠的本錢和他們拼一場了。」

  哥舒道:「傳我的命令給長春、海安兩個區的第三、第十六、第九和第二十五團,要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拖住敵人,就算拼光了,也要給我拼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告訴他們,等仗打完後,我哥舒保他們連升三級。」

  「是!」那名參謀雙腿立正道。

  「全軍急行軍,目標公主區!」目光中露出陣陣殺氣,哥舒右臂高高揚起,指向遠方……

  公主區的十二團狙擊陣地,此刻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為了保護居民轉移,南星軍區近衛一師十二團的小伙子們,沒有時間去構築防御陣地,只能依靠現有的建築抗擊七十五師的來援部隊。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十二團仍然為哥舒贏得了寶貴的一個半小時,使哥舒可以集中主力,消滅了七十五師的第三加強旅。

  但是十二團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全團一千三百余人,現在連傷員在內,已不足三百。

  可陣地依然在十二團的手中,這令七十五師師長仇英暴跳如雷。

  「立刻給我換上七團,全團突擊,集團式沖鋒!」

  「師長,我們為了快速占領公主區,以便參與承安門會戰,幾乎丟棄了所有的重武器,如果采取集團式沖鋒,只怕會傷亡慘重。」師參謀長從旁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可現在對方也一樣山窮水盡了。」仇英用高倍望遠鏡看了看對面十二團的陣地,冷笑道:「他們的鐳射彈已經用光了,就連鐳射槍也因為連續射擊而毀壞了一大半,他們現在比剛會走路的孩子強不了多少。

  「傳我的命令,進攻,這將是最後一次進攻,因為他們不可能擋住這一次沖鋒了!」

  上千名手持護盾式鐳射槍的士兵,立即向十二團的陣地發起了集團式沖鋒,不多時已沖到陣地前沿。

  十二團參謀長手忙腳亂地從身邊的土坑中,將十二團團長薩貝安刨了出來,大聲叫道:「團長,你醒一醒,敵人又開始進攻了。」

  薩貝安抖了抖頭上的泥土,罵道:「奶奶的,我當是甚麼大事,放他們進射程,給我來次漂亮的齊射,送這些龜孫子回老家去不就完了。」

  「團長……」參謀長苦笑:「我們的鐳射彈用光了,全團百分之九十的鐳射槍也已經不能再用,對方的士兵全部裝備有護盾式鐳射槍,傳統的機械類武器又無法穿透他們的鐳射護幕,這仗可怎麼打?

  「團長,我們已經堅持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超額完成了哥將軍的命令,為了這三百多名兄弟的性命,我看我們還是撤退吧。」

  「放屁!沒有將軍的命令,就是打到只剩一個人也不許撤退。」

  薩貝安兩眼血紅地道:「誰再敢提撤退的事,我第一個崩了他!傳令全團,把敵人再放近一點,然後給我沖上去肉搏,用槍、用石頭,砸也要砸死這些龜孫子,我日他們先人板板。」情急之下,薩貝安連家鄉的罵人土話都說了出來。

  仇英目瞪口呆地望著三百多條瘋虎一樣的漢子,從對面陣地中跳了起來,舉著槍托,拿著石頭,沖入了自己的隊伍中,一時不由傻了眼,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兩百年前的老電影。

  這種作戰方式實在是太老土了,無法想像在二十二世紀的今天,竟然還有人會這樣打仗。

  老土歸老土,這種簡單拼命的戰斗方式卻真把七十五師的人嚇傻了,鐳射槍所開啟的護盾只能做半圓形防御,人家這樣貼身沖上來,鐳射護盾便成了廢物,形同虛設。

  在十二團槍砸、石敲、牙齒咬等不要命的攻擊方式下,七十五師頓時損失慘重,一個照面間便有兩百多人丟了性命。

  恐懼像蔓延的瘟疫,影響了七十五師的所有人,一些人干脆丟下手中的鐳射槍,回頭就跑,只怪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薩貝安撿起一枝鐳射槍,向空中連開幾槍,大聲道:「兄弟們,給我沖,怕死的不是我十二團的好兄弟!」

  十二團戰士紛紛撿起對方丟棄在地上的武器,在薩貝安的帶領下,像三百條出籠的蛟龍,發瘋一樣沖向敵陣。

  「頂住,給我頂住!」

  仇英感到了不妙,親手擊斃了兩名臨陣後退的軍官,無奈陣腳已亂,在十二團這種不要命的進攻方式下,七十五師的士兵完全喪失了作戰的勇氣,已經亂成了一團,紛紛向後退去。

  就在此時,一陣陣嘹亮的沖鋒號響起,哥舒所率的主力部隊終于及時趕到,潮水般沖向七十五師的陣地。

  望著軍容整齊,殺聲震天的南星戰士,仇安暗叫一聲:「完了。」緩緩舉起手中那枝制造精良的鐳射手槍,放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失去了最高指揮官的七十五師,完全喪失了戰斗力,在南星軍區的猛烈進攻下,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在短短十五分鐘內,七十五師的人或被消滅或被俘虜,一敗涂地。

  吃下了七十五師,哥舒才真正吁出了一口氣。

  現在,是揮軍挺進承安門的時候了,那里還有一場惡仗等著自己。

  七十五師被全殲的消息傳到鄭霸的指揮所時,鄭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陣方道:「傳我的命令,要馬上校立即把元統和總理帶來這里。」

  站在他身邊的盧上校道:「是。可是將軍閣下,如果他們不肯來怎麼辦?」

  鄭霸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了看盧上校,怒道:「廢話,他們不肯來,就押他們來好了,如果衛戍團的那個警備連敢攔阻,就給我把他們全部消滅。」

  「是!」

  望著盧上校遠去,柳依依緩緩靠在鄭霸肩頭道:「將軍,是不是有麻煩了?

  紅綰好擔心呢。「「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鄭霸冷笑道:「我就不信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能翻出天去,哼!」

  「將軍啊,你可不要太大意了,萬一……紅綰該怎麼辦呢?」柳依依柔聲道:「你不是曾經對紅綰說過嗎?你的身後還有更厲害的大人物,只要他老人家一出手,所有的敵人都沒有能力抗衡,你是不是請他老人家出手呢?」

  「不行。」鄭霸搖頭道:「他老人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能打擾他。」

  柳依依是明知故問,聽鄭霸說希可勒不能分身,才放下心來,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是……」

  「放心吧我的寶貝。」

  鄭霸嘿嘿笑道:「我還有強援沒到,只要他一到,就算林佩起那些人聯起手來,也只有死路一條,哈哈,哈哈哈。」

  柳依依心中一跳,故作驚訝地道:「哎喲,甚麼人有這麼厲害啊?」

  「說了你也不懂的。」

  鄭霸笑著拍了拍柳依依的粉面,道:「寶貝兒,你就等著安安穩穩地做元統夫人吧,嘿嘿。」

  「真的啊?」柳依依嬌笑著送上香吻:「那人家不煩將軍了,我替你熬了燕窩粥,現在就替你端來好嗎?」

  「好,好。」鄭霸被她迷得頭暈眼花,迭聲的叫好。

  就在哥舒率領南星軍區的戰士,與鄭霸叛軍在地面上大戰的同時,林佩起率領的職業劍客也陷入了與軍方劍客的苦戰中。

  本來軍方劍客不過三十余人,但這些人卻都是鄭霸精心挑選的「人才」,不但個個貪圖權勢享受,與鄭霸一體同心,而且都是五品以上的高階劍客。

  而自從國家劍學會解散後,一些劍客去了玉虛峰隱劍廬繼續修煉,一些則按照國家要求歸入了各大軍區,留在北都并願誓死追隨林佩起和藍天野的不過十余人,相比之下,人數只有軍方劍客的一半。

  如此一來,林佩起與藍天野就勢必要對付五名以上的軍方劍客,方能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這還幸虧是暗黑劍盟和松井不二雄的手下有心坐山觀虎斗,不肯出手幫助任何一方,否則國家劍學會方面只會更麻煩。

  林佩起手指一道金光擋下五六道軍方劍客的飛劍,倒還不覺甚麼,只是心里卻在暗暗著急。

  暗黑劍盟未必會按照計畫出手相助,本來就在林佩起的意料之中,但玉虛峰的援兵遲遲未到,卻令林佩起大為不安。

  按說以淩絕塵夫婦、「神眼」鄧峰、「駝劍客」司徒朋、「蓮心劍」羅素梅、「怪叫化」馮杰等人的功力,再加上幾十名在玉虛峰的劍客,應該不會有甚麼不能應付的局面,林佩起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他們為何到現在還不曾趕來,試著用飛劍傳書之法與淩絕塵他們聯系,竟也沒有任何回音。

  「難道他們真的遇到了強敵?」

  林佩起心道:「不可能,鄭霸沒有這個實力,就是暗黑劍盟傾全盟之力,也未必留得下他們,除非是……那個老怪物再次出山!」

  想到這里,林佩起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高聲道:「老藍,不要再保留實力,快些將眼前這些人收拾了,淩師兄他們只怕有變。」

  藍天野聽得一驚,大聲道:「好,你我聯手。」

  本來林佩起與藍天野并不是沒有實力消滅眼前這些軍方劍客,只不過那樣一來,兩人也要大傷元氣,一旦消滅鄭霸後,暗黑劍盟突然變臉,便將無法應付,此刻林佩起擔心淩絕塵他們的安危,再也顧不得保留實力,才大呼要藍天野全力出手。

  只見兩人身軀一陣急顫,林佩起的泥丸宮中立時飛出一個淡淡的金色人影,轉眼便在空中擴展開來,變得奇大無比,遠遠望去,好似一片金色雲彩,只不過隱隱有五官相貌,看起來怪異無比。

  國家劍學會方面的劍客,見林佩起竟然遣出元神對敵,看樣子是有心一舉消滅眼前這些軍方劍客。

  他們深知林佩起多年精研元神修煉之法,有一招名為「元神殺陣」的滅敵絕招,平日里不肯輕用,一旦使出,就是五六品的高品劍客也難逃一死,大驚之下忙收回飛劍,遠遠避開。

  那些軍方劍客也是職業劍客出身,曾經效力國家劍學會,怎能不知道林佩起有這招絕學,見狀紛紛變色,有的忙收回飛劍,準備御劍逃命,有的則祭起護身法器,妄想保住性命。

  林佩起既然動了殺念,怎能任由他們逃走?只見那朵金色雲彩四面一擴,已將近三十名軍方劍客圍裹在內。

  從外面望上去,就好像有一張金色雲網,包裹住了幾十道青白不一的劍光,那些劍光在金色雲網內左沖右突,卻如凍蠅鉆窗,不得其門而出。

  金色雲網猛地光華大盛,向*出萬千道金光,那些軍方劍客的劍光寶光被金光連射之下,漸漸轉弱。

  藍天野冷笑一聲,也由泥丸宮中逼出了自己曾經天魔冶煉的元嬰。

  只見一個小小的藍天野出現在他本尊上方,咧開小嘴「咕」的一笑,伸出嫩如白藕的小胳臂向空中一招,將那柄藍天野先前放出的飛劍收回,并握在手中,而後快如電閃地投入了林佩起元神所化的金色雲網中。

  藍天野的元神一入金色雲網,立時化成一道金光,向那幾十道青白不一的光華斬去,那些軍方劍客的飛劍法器雖然神妙,但藍天野的元嬰是純粹的能量體,可以穿越普通的飛劍法器,最多也不過是傷幾分元氣而已。

  這樣一來,身在飛劍法器保護中的那些軍方劍客,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一個接一個被藍天野的元嬰穿透護身劍光或法器,連慘叫聲也來不及發出,便被元嬰斬于劍下。

  藍天野恨透了這些為虎作倀的軍方劍客,將他們斬殺之後,就連他們的元神也不放過,一律用劍光圍住,絞成粉末。

  轉眼之間,近三十名軍方劍客便被誅殺殆盡,元神俱滅,空中只剩下一些無主的飛劍法器在輕輕浮動。

  兩老一股作氣消滅了軍方劍客後,才相繼收功,此次大開殺戒,兩人都是元氣大傷,只余下不足七成的功力。

  國家劍學會方面的劍客看得冷汗直流,均被兩老的辣手震動,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一時糊涂,被鄭霸利誘,否則今日元神俱滅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藍天野一揚手,收了那些軍方劍客的飛劍和法器,道:「老林,老淩他們出了甚麼事?」

  林佩起道:「我擔心他們是遇到了強敵,否則不會不趕來北都,老藍,之前我已經數次飛劍傳書,皆無法與淩師兄他們取得聯系。」

  藍天野不由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憑他們的實力,當今還有誰能留住他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林佩起嘆道:「為防有變,我們立刻前去接應淩師兄他們。」

  說著對那些國家劍學會方面的劍客道:「你等立刻去協助哥舒將軍,并請哥將軍千萬小心暗黑劍盟趁火打劫。」

  眾劍客紛紛頷首,向下方飛去。

  「老林,總理和元統那邊怎麼辦?」藍天野道:「只憑諸葛遠山的那幾名鐵血死衛,只怕不是軍方劍客的對手。」

  「放心,我已派生兒和清兒潛入元統府,有他們在,諒那些軍方劍客也沒本事傷害總理和元統。」

  林佩起道:「老藍,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去接應淩師兄他們。」

  當下二老便化做兩道金光,向玉虛峰方向飛去。

  林佩起想起那名傳說中的老怪物,若果真是他再次出山,只怕淩絕塵等人大有麻煩,心急如焚之下,一力催動劍光疾飛,不過二十多分鐘,兩人已飛抵藏青高原上方。

  剛一進入高原,林佩起便覺陣陣亂流迎面撞來,一股股透入骨髓的寒意透過劍光襲上身來,不由心里大驚,暗道:「果然出了問題。」

  若不是有強敵在前,空中罡風就是再猛烈十倍,也不可能穿透自己的護身劍光,林佩起心底暗暗打鼓,忙將自己平日里不肯輕用的「九龍神火罩」放出,此寶一經出手,只見九條火龍沖天而起,帶起滿天烈焰紅光,將林佩起圍護在內。

  藍天野也不敢大意,忙放出自己性命交修的至寶「九葉青蓮」,只見一朵青色蓮花高懸于他頭頂三尺處,萬道青光折轉而下,將他連劍光一并裹住。

  此物乃是當年「蓮心劍」羅素梅花費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功幫他練成,既是玄門至寶,又含佛門玄機,能避水火,不懼刀兵,專克一般的法器飛劍,更有抵御邪派法器的奇效。

  兩老都放出平生不肯輕用的護身法器,相互對視一眼,放慢了飛行速度,緩緩向前方飛去。

  兩人又前行一陣,只覺那股透骨寒意愈見猛惡。

  林佩起看對方出手的聲勢,更加肯定了此人就是自己猜測的那名邪派名宿,正要提醒藍天野多加小心,忽聽空中傳來一陣巨響,仿佛有人同時敲碎了無數塊玻璃,又像是春江解凍,萬冰傾流。

  舉目向前方空中望去,以林佩起的身分修為也不免驚叫出口,大聲道:「老藍小心!」

  藍天野也跟著望去,只見前方天宇已完全變成灰青色,灰蒙蒙一片,全然看不到青天艷陽,無數塊或大如山岳,或小如磨盤的冰晶冰塊,正呼嘯著向自己與林佩起撞來,速度奇快無比。

  兩人雖是在劍光法器保護中,也不由相顧失色,深知這些冰晶冰塊能在空中肆意飛舞,絕非尋常之物。

  林佩起細察一陣,大叫道:「這是因為有人運用」離魂罡砂「而致陰氣四溢,才會使得空中結出了此類玄冰,老藍小心,如果被此物打中,就是你我也要身受重傷。」

  說完大喝一聲,已發動九龍神火罩,只見九條火龍一陣狂舞,帶起滔天烈焰,向那空中玄冰迎去。

  這九龍神火罩是C國玄門有名的厲害法器,煉制之法極難。數千年前,一代名劍仙太乙真人,就曾仗此寶,橫掃西海三十六洞妖邪。

  林佩起當年為煉此寶,曾費三年光陰采集五金之精,又將其熔入北海極底的玄鐵之中,再閉關百日,每日用三昧真火煆燒,才得煉成。

  因為還未能將此寶與自己的元神相合,因此一向不肯輕用,如今看對方的聲勢,分明就是傳說中那個功高蓋世的邪惡魔頭,若真是此人,只怕他的功力已在千年以上,絕不可等閑視之,因此才忍痛放出九龍神火罩,以求自保。

  九龍神火罩果非尋常法器可比,滾滾烈焰所到之處,空中那些體積略小的玄冰立被溶去,化成青煙消逝,體積巨大的卻沒受到多大影響,只是稍稍縮小了些,仍向兩人撞來。

  藍天野大吼一聲,玄功運轉之下,頭頂青蓮一陣疾轉,發出萬道青光疾向撞來的玄冰射去,卻也只將玄冰來勢阻得一阻。

  那些玄冰因二老各出絕招,聲勢雖減弱近半,仍有不少直接砸在了二老的護身劍光上。

  被玄冰一陣急撞猛砸,林佩起與藍天野二人的護身金光一陣晃動,隨即黯淡了下來,林佩起與藍天野都覺喉頭一甜,體內鮮血翻涌,心知是受了暗傷。

  本來以他兩人的功力,也不至受傷,無奈先前為了消滅那幾十名軍方劍客,兩人都傷了元氣,此時才會倍覺吃力。

  林佩起見還沒看到對手的真面目,自己與藍天野已經落了下風,心知對方即使不是自己猜想的那名老怪物,也定是與他同輩的邪派高手,淩絕塵等人必是被他所困,不免心急如焚,大喝道:「老藍,你我聯手沖過去。」

  藍天野答應一聲,飛身縱入林佩起的劍光中。

  兩人的劍光合為一處,威力立即倍增。

  林佩起手指九條火龍,在前方開路,藍天野則全力發動九葉青蓮,一力護住自己與林佩起的頭頂,兩人齊心合力,沖向前方的玄冰大陣。

  如此一路跌跌撞撞,二老費時良久,才得以沖出玄冰陣,卻見眼前煙塵滾滾,整個天空都成灰青之色,且越往前行,灰青之色便越加濃厚,心知距大敵已經不遠,便暫時停下劍光,觀察前方動靜。

  本來以兩人目力,完全可以遠觀百里,此刻被那些灰青色氣體擋住視線,只能看清前方幾米的景物。

  林佩起注意到那些灰青色氣體中,隱隱有細砂一類的物體流動,那些細砂邪氣隱隱,外放血光腥氣,心知定是邪派中人用邪術煉成的「離魂罡砂」,忙低聲對藍天野道:「這些果然是離魂罡砂,如果我猜得不錯,對手應該就是大雪山」陰老「繆毒!」

  「」陰老「繆毒!」這個名字入耳,藍天野不由全身劇震,「難道是這個老怪再次出山,今次可麻煩了!」

  若說是陰老繆毒,不要說是林佩起與藍天野這些九品劍客,就是呂洞賓那類的絕頂高手也不敢等閑視之。

  此人成名于千年以前,可算是邪派劍仙中的一位絕世天才,他因為不願按照玄門正宗功法刻苦修煉,一心只想走捷徑,竟然參透了天下各路邪派功法,并融于一爐,自創出一派功法,并憑此橫行天下,自稱陰老。

  他成名于天下的時候,就連林佩起的老師,佛手魔心古闌也還未出世。

  此老輩分極高,卻全無修煉者風范,行事只憑自己一時喜怒,高興起來,三歲的孩子也能和他成為好朋友,如果碰上他不高興,管你是甚麼人,一律辣手奪命,當年有多少功力高絕的修煉者,聽到此老的名字都是避之猶恐不及,更不要說敢去招惹他了。

  由于他功力太高,又無人能制,久而久之,本來還是亦正亦邪的他終于流入魔道,終日里嗜殺成性,毀在他手中的修煉者也不知道有多少。

  後來終于激怒了當時的天下第一劍客呂洞賓,呂洞賓為除陰老,飛劍傳書,請出九名正派修煉者中的絕頂高手,約他在大雪山一戰。

  千年前的那一戰可謂驚世駭俗,呂洞賓等與他大戰十日十夜,仍不能取勝,最後還是用計將他引入「玄天無漏大陣」中,集十人之力引來天雷、天火煆燒于他,才破去他的不死之身,使他肉身成粉。

  但盡管如此,由于他當時的功力已入造化階,元神已達到「造化萬方,無休無滅」的境界,肉身雖滅,呂洞賓等卻無法消滅他那已經化成純能量體的元神,最後無奈之下,只好用玄門「九重玉鎖」把他元神縛住,鎮在了大雪山之下。

  聽林佩起說對手竟然是陰老,藍天野不由大驚失色:「怎麼可能,他不是被呂洞賓等前輩用九重玉鎖鎖住元神,鎮壓在大雪山下了嗎?

  「九重玉鎖是我玄門劍派至高無上的法器,玉鎖上又灌注了十位前輩劍仙的功力,陰老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脫身而出,老林,你是不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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