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神道 作者： 自掛西南枝(連載中)

no、20 道士玄奘

    黃俊明突然覺得殷崤殷開山這名有些相熟，開口問道："殷大人，敢問您可有個名叫陳光蕊的女婿？"

    殷開山被黃俊明的話驚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本官的女婿確實叫做陳光蕊，武德元年，在江州任職至今，仙師可是見到過我那女婿？」

    黃俊明聽後不由的有些驚訝，要知道這看似中年的殷開山殷大人，和那西遊記裡的丞相殷大人怎麼也不像是同一人，剛剛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的女婿也叫做陳光蕊，可西遊記中的陳光蕊是貞觀年間中的進士，看來吳承恩大大編寫西遊記時所借鑑的背景就是他們家了。

    「呵呵，貧道並不認識陳大人，不過....」黃俊明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有劉洪這個人並沒有說下去，只是轉了轉眼珠，想起一個能確定的法子，又對殷開山說道：「殷大人進來可曾見過令女婿？」

    殷開山被黃俊明問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迷惑的答道：「八月十五我那女婿剛帶著他們一家子還回來看過老朽，還帶著我那外孫，只是我那外孫被大相國寺主持看重收去做了徒弟，本來老朽也是不同意的，怕斷了光蕊一家的香火，可光蕊信佛。便同意我那孫兒出家禮佛，唉」殷開山說道此處嘆息連連。

    黃俊明聽殷開山如此說，不由得暗自為自己剛才沒多嘴而感到慶幸，不過一想幾年後唐僧去天竺取經，回國後弘揚了佛教，之後國內道便一直被道教壓制，不由得暗自不快，雖然我是偽道士，可偽道士不也是道士？怎能讓佛家得到這等天才。想來唐僧剛入佛門才兩個多月，還沒被佛教那些什麼禪理所洗腦。應該是能調教成一代道教天師的。

    黃俊明暗自定了定心，冷哼道：「那幫光頭識人的本事還真不差，將我道教金蟬子的轉世之身誆入了佛門，哼，貧道從仙界下來也僅僅知道那金蟬子轉世之身是陳光蕊的兒子而已，這幫禿驢下手道士真快。」

    「我那外孫兒是金蟬子轉世？」殷開山驚愕道。

    李淵聽到此事也不由得打起了興趣。向黃俊明問道：「仙師，這金蟬子和這殷開山的外孫兒是怎麼回事？」

    黃俊明淡然一笑，對著二人忽悠到：「這金蟬子本為我道教神仙，早年釋迦摩尼傳教失敗，躲到我東方天庭，那時正是我道家內亂之時，釋迦摩尼強擄我道家百餘位金仙回歸他那西方靈山。只是那釋迦摩尼有一法，名為掌中佛國，可更改仙人思想，強將諸位金仙由道改佛，只是金蟬子本就是元神成仙，此法對他雖有效果但並不嚴密，所以金蟬子時常在靈山辱罵釋迦摩尼。被釋迦摩尼打落塵世，進行那十世輪迴，而第十世金蟬子若修佛，便會忘卻以前種種，引佛教入我華夏大地，到時候我道教...香火怕是越來越難收到嘍！」黃俊明裝出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感嘆道，隨即又對著殷開山一指：「而那金蟬子的第十世轉世之人便是你的外孫！」

    李淵雖然對佛教沒有太大的厭惡，但自從他遵從老子為祖先後覺得道教和他更親近些。又聽黃俊明如此說道不由得有些緊張：「仙師，可有補救之法？」

    「有！」黃俊明神秘一笑：「金蟬子此世剛進佛門不久，應當還沒對佛教那一套產生深刻的印象。若此時能讓他脫離佛門，拜入道教，貧道定會讓那佛教吃個啞巴虧。」

    李淵聽此事如此簡單，嘿嘿一笑對著殷開山說：「長安縣令殷開山！」

    殷開山聽李淵叫道，跪在李淵身前答道：「微臣在！」

    「傳朕口諭，今有長安縣令殷開山之外孫年少聰慧，兩月前入大相國寺禮佛，但朕祖先乃道家鼻祖，朕欲以...」李淵說道一半，突然卡住，轉頭對著殷開山說道：「你外孫叫什麼名字？」

    殷開山被著一嚴肅一輕鬆兩個語氣弄得直髮蒙，下意識說道：「臣外孫姓陳名袆。」

    「朕欲以陳袆，由佛入道，光我黃老之學。賜師百年，入天仙宮修行。殷開山，傳旨去吧，朕今天就要看到你外孫。」李淵連忙將殷開山打發了出去。

    「仙師，到時候這金蟬子轉世就交給您了。」李淵對著黃俊明說道。

    黃俊明聽了，正中下懷。心裡暗樂，我忽悠你們那麼久，不就是為了不讓唐玄奘跟著那幫只會唸經的老禿驢兒跟我混麼。嘿嘿，從今兒起，唐玄奘再也不是唐僧了，曾經的唐朝有唐僧取經，不過以後他歸了我道教，我便讓他把道德經唸到印度阿三的地盤上去。不！不光是印度阿三的地盤，有朝一日，定叫道德經在中亞拚一拚古蘭經，在歐洲拚一拚聖經！憑什麼世界三大宗教沒有一個是中國的！憑什麼基督教滿世界信徒！憑什麼佛教逆來順受的偽君子行徑卻一在直排擠著我本土道教！憑什麼現代青年滿嘴上帝佛祖，不知有三清道尊？有朝一日咱也來把唐文化輸出。到時候大唐人所走過的地方就是天下，天下之內皆有我道教弟子開壇講道！

    黃俊明越想越激動，不由得有些手舞足蹈起來，一不小心觸到了傷口，疼痛使他清醒了些許，身體卻不由得愈加疲憊。本來受傷之後氣血就有些發虛，再者縫針之後又完全的喪失了他僅有的體力。沒等休息李淵又來了，說了那麼多話，況且總不能自己躺著李淵站著，這可不是在現代！這是唐朝！雖然唐朝比較開放，但也是封建時代！黃俊明認為在唐朝有兩件事是不能做的，一是觸及皇權，二就是在皇帝面前保持好尊卑。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沒準兒那天皇帝瞅你態度不順眼直接給拖出去咔嚓了。怨不怨啊。

    疲憊愈演愈烈，黃俊明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只得滿口抱歉的請李淵入偏殿休息，等殷開山帶著外孫子到了再出來相見，黃俊明忙完這一切剛側身在塌上躺下，準備休息一會。只聽葛彥麟在門口說道：「師尊，彥麟剛剛在山門口撿了張給您的帖子，不敢私自查看。特給師尊送來。」

no、21收戰帖，玄奘拜師。

    疲憊愈演愈烈，黃俊明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只得滿口抱歉的請李淵入偏殿休息，等殷開山帶著外孫子到了再出來相見，黃俊明忙完這一切剛側身在塌上躺下，準備休息一會。只聽葛彥麟在門口說道：「師尊，彥麟剛剛在山門口撿了張給您的帖子，不敢私自查看。特給師尊送來。」

    黃俊明側躺在榻上，不由得暗罵，這真是一點也不叫人消停。張口對著葛彥麟說道：「彥麟啊，把貼子就放這吧，為師有些疲憊了，待為師休息一會再看，另外吩咐廚房做些肉粥來。」

    葛彥麟應聲退去，黃俊明躺在榻上，暗自思索著這一天的事，先是收了八皇子李元亨當徒弟，又忽悠了李淵，話說的有些觸及皇室，接著就是準備逛長安，卻在東市遇到了程咬金等秦王府將領，發現萬冥子是李世民插在自己身邊的暗探，和他多說了些。回山途中又被刺殺，在回山之後李淵殷開山紛紛到來，又臨時起意忽悠了他們，準備收玄奘當徒弟。這又被人送來了帖子。

    黃俊明覺得，這是他穿越這兩個多月時間裡最疲憊的一天，前幾天開光都沒今天這一整天驚險，疲憊。最起碼開光不會讓自己受傷。

    黃俊明想的出神，不知不覺從側躺變成了正躺，壓到了身後的傷口，陣陣疼痛刺激著黃俊明，使他既疲憊又無法安然睡著，只得半眯半縫著眼，假寐著。不多時肉粥送了進來，黃俊明在僕人的侍候下起身妹妹的吃了一碗，腹內有了食物，黃俊明明顯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身子也沒剛才那麼疲憊了。轉頭看到榻旁放置的拜帖，隨手拿起，拜帖用宣紙做的信封封著，信封上畫著一個紅色的框，框內寫著「天仙宮百年道人親啟」

    黃俊明暗自納悶，自穿越以來，唐人大多稱自己仙師，道教的道士們大多稱自己仙長，不管自己那幫徒弟真不真心，起碼也會對自己喊聲師尊，頭一次看到以百年道人相稱呼的。黃俊明不由得來了興趣。

    拆開信封，黃俊明抽出一張黑色的木質硬卡，卡上用硃砂寫了個大大的『戰』字。黃俊明見到這個字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又要麻煩了。打開黑卡，只見裡面也是通紅的幾行字：「貧道龍虎山天蟬子，聞有妖道自稱下凡真仙，欺瞞聖上，入主天仙宮，今特送上戰帖，三日後與爾切磋道教法術，若貧道勝，則爾便是欺君罔上，殺頭之局！」黃俊明搖搖頭，轉身將帖子放下，不由得暗自鄙夷，一個打算踩著他上位的道士而已，黃俊明對他還沒必要那麼上心。再說，人家都說了是切磋道教法術，這中國古代的道教法術是什麼樣，現代網絡上早都傳遍了。到時隨便選幾個初中級別的物理化學知識，足以應付的了。

    沒過多長時間，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這時殷開山帶著一個小和尚，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和尚，不斷言語著上了天仙宮，黃俊明聽守在山門的沐軒子說殷開山已經帶著玄奘上來了。便起身坐在蒲團上。並讓沐軒子去偏殿請李淵過來。

    說起沐軒子，雖然和葛彥麟，萬冥子他們一同拜師，卻是他們中比較低調的一個，平時沉默寡言，既沒有葛彥麟總閒來無事在黃俊明身邊轉悠的習慣，又不像萬冥子、懷靜子他們一樣蒐集黃俊明的信息，在天仙宮的這段日子，黃俊明不是在藏經閣看見他，就是見他在山門處望著拜訪黯然神傷。想來他剛剛便是又在山門處發呆正巧碰到了上山而來的殷開山一行人。

    話說兩頭，殷開山剛帶著他的外孫，和那個老和尚走進百年殿，李淵便隨著沐軒子跟了進來。在殿內幾人行過禮之後。指著少年和尚出聲問道：「開山，這就是你那外孫？」

    「陛下，這正是臣那外孫。」

    「看起來蠻機靈的嘛」李淵讚賞道。

    此時的玄奘雖然已經開始接觸佛理，但畢竟還是少年心性，眼珠子不斷在眾人之間掃過。在看到黃俊明的時候多看了幾眼。似乎知道這就是他以後的老師。

    「阿彌陀佛，陛下，玄奘已經入我佛門，再改投道門豈不是亂了身份？」老和尚對著李淵說道。看情形和李淵甚是相熟。

    李淵笑而不語，給黃俊明使了個眼色。

    黃俊明接口道：「這位大師，佛本是道。由佛入道有何不可？」

    老和尚完全沒有想到黃俊明會說出這話不由得有些遲疑，不過老僧的修為還真不是蓋的，反駁道：「一切皆為虛幻，佛為虛幻，道為虛幻，佛道皆是虛幻，同為虛幻，佛又怎能是道？」

    「大師著相了。」黃俊明聽老和尚如此說，心念一轉回道：「大師既言，一切皆為虛幻，又何必在乎佛道之別？」

    「阿彌陀佛，我佛乃我心中之佛，你道乃我心中之旁道，佛道有別。在我等僧人之心便是如此，而玄奘已入我佛門，既然心中由佛，無道。」老和尚心思轉的極快，只是卻不經意間將話題轉會了原點。

    黃俊明笑了笑，指著玄奘對著老和尚說：「大師，貧道見這孩子心中向道之心更濃重些，不如讓這孩子自己選擇可好？」

    老和尚想了想，覺得玄奘在寺內已經呆了兩個月，肯定對寺內有所眷戀，也不怕他自己選擇，隨即開口說道：「好，那就隨緣吧。」

    「玄奘，你過來。」黃俊明對著玄奘說道：「玄奘，你在相國寺兩個月都看那些和尚做了些什麼？能說給貧道聽聽麼？」

    玄奘走到黃俊明身旁說道：「小僧見諸位師叔師兄每天誦經禮佛。」

    「哦，誦經禮佛，你可覺得誦經禮佛有趣？沒去相國寺的時候在家吃過肉吧？在相國寺可曾吃過？要知道當和尚是不能吃肉的。再說你可見那些和尚會飛？可見那些和尚會變出五色火焰？可見那些和尚娶妻生子？」

    老和尚見黃俊明如此說，臉色微變正欲出口反駁，黃俊明又開口道：「孩子，你還小，在佛家寺廟修行太清苦，但在我這道教，你不必常年誦經，不必齋戒，可以娶妻生子，貧道還可以教你道學、神學、仙學。你可以自己用法術製作一些你想要的玩的東西。你可願拜我為師？」

    玄奘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從溫馨的家中獨身一人進入枯燥無味的寺廟已經有些無聊了，聽黃俊明如此說，便來了心思：「仙師，我跟你學習之後可以自己用出那五色火焰的法術麼？我娘最喜歡漂亮的東西了。」

    黃俊明見他如此說，暗道這孩子好大的小心，隨即面露笑容的重重的說了個：「能！」

    玄奘也不拖沓，直接跪在黃俊明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徒兒拜見師傅。」

    「好，好，好。今日起你便入我道門，再叫玄奘怕是不好，貧道就給你起個道號，金蟬子可好?」黃俊明笑著說道。完全忽視了一臉苦相的老和尚。

    玄奘，哦不，金蟬子聽後再次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徒兒金蟬子，拜見師傅。」

no、22 鬥法（一）

    玄奘，哦不，金蟬子聽後再次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徒兒金蟬子，拜見師傅。」

    自金蟬子拜入師門已經兩天了，黃俊明在這兩天完全像個殭屍似地基本上躺在榻上不動，既不講道，也不練武，完全叫諸位徒弟自身發展，只是叫大家準備了一些零碎的小玩意，瓶瓶罐罐的搞得好不神秘。閒來無事調笑一下剃著光頭點著戒疤卻一身道袍的金蟬子。

    這時清風已經下葬，就埋在後山，明月還沒從那天的遇刺事件中緩過來，每天精神恍惚，只是黃俊明聽說，明月時常趁無人時獨自跑到清風的墓前神傷，金蟬子完全接過了清風的擔子，正巧黃俊明除了躺著就鼓弄些金蟬子完全看不明白的東西。甚是吸引人，所以他樂此不疲的跑著腿，然後蹲在黃俊明身後瞪大了眼睛看著。

    由於明月暫時沒法履行他道童的職責，又加上從福臨樓擄來的小廝曉露，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決定拜在黃俊明手下當女道士，恰巧曉露和金蟬子年歲相仿，黃俊明索性把她也帶到了身邊，正好童男童女一對兒齊了。

    這天晚飯，難得黃俊明有了些精神，身前身後的刀上已經開始癒合結痂，只要不直接大力觸及到傷口，就沒有絲毫的問題，只是流血流的多了些弄得身體有些虛罷了，還好黃俊明還記得在現代當偽道士的時候，無聊時為了在網上糊弄女孩，查過的補血方子，紅糖這時候還真沒有，黃俊明到是找了好久，只找到一些可以稱得上是劣質的蔗糖，黑豆、豬肝倒是有，只是在這時候，黑豆是給馬吃的，豬更上不了檯面。黃俊明要是當眾吃黑豆、豬肝定會被大家所鄙夷。

    於是黃俊明在眾人的注視下吃了兩天的藕，和紅棗，每次都叫廚房弄上那麼一大鍋紅棗蓮藕粥，起初廚房還不會弄，等到弄出了成品卻大受歡迎。尤其是金蟬子吃的最歡。

    黃俊明待眾人吃過了晚飯，從身上摸出那份戰貼，遞給眾人，眾徒弟一一傳看，表情各異，葛彥麟看著黃俊明眼中儘是崇拜，萬冥子，木軒子，明月一副事不關己，你能行的樣子。懷靜子不驚訝不表態似乎早有預料。李元亨表示明天會請李元前來觀看。至於這兩天跟隨在黃俊明左右的金蟬子，曉露對黃俊明的「法術」有所見聞，對這份戰帖的下達人表示深深地同情。

    「都看完了吧？」黃俊明看著眾人的表情，低語出聲：「看完了，明天都回去準備準備。別等到時候失了禮數，讓人說咱們天仙宮的閒話。」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天仙宮眾道士穿好了祭祀用的道袍顯得非常正式，天仙宮的道士分成七個等級，分別是出入道門、正一、道德、洞神、洞玄、洞真，三洞講法師。唯一的三洞講法師正是黃俊明，黃俊明一身請神開光時的道袍，在三清殿前的花園內面朝山門靜靜地坐著。身後按照等級排列著天仙宮的眾道士，來往的香客不知情況，圍在外圍，黃俊明也不答話。雙眼微閉暗自假寐。

    沒過多久，山腳下傳來陣陣鑼鼓響，黃俊明輕聲對著身邊的金蟬子說道：「去，叫山門前守門的弟子給我站立正了。拿出我天仙宮的氣勢出來。」不多時鑼鼓聲由遠而近，從山門的朱紅色大門向外望去，正見兩個身穿褐道袍的道士舉著兩塊牌子，之間牌子上寫到：「掃蕩妖氛，清平國土三千界；闡揚正教，福利邦家萬法尊。」舉牌子的人身後又跟著倆敲鑼的，倆打鼓的，黃俊明不經意看去還以為那家中學開運動會正在排練。

    待那支隊伍完全進了山門，打眼望去隊伍裡不下三四十人，舉牌的，敲鑼的，打鼓的，灑水散花的。抬轎子的，拎燈的，拿著拂塵趕蒼蠅的，好大一個排場。

    黃俊明見著天蟾子竟然如此一個排場不由得更加不把他放在眼裡了，眼見著這隊儀仗越行越近，黃俊明突然想到一句在現代從軍時老道士囑咐他的一句話，正巧可以用來點一點身後這些徒弟，於是開口說道：「諸弟子，可知道『人法天地，顧不得燥處，常清淨為務，清淨為天下正，真思至道，學知清淨』之意？」

    黃俊明突然的發問，讓毫無準備的眾人有些驚愕，學識最好的李元亨最先反應了過來，開口答道：「回師尊，弟子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傚法天地，所以不能夠有急躁的地方，應當常常把清淨當做自己的事務，清淨才是天下的征途，真的想要思考證道，就要學習知道清淨的含義，不知弟子說的可對？」

    黃俊明聽李元亨按照字面意思將話翻譯了過來，暗自點了點頭：「元亨說的對，但不夠簡練，說白了，這句話可以用八個字來解釋『清靜無為，韜光養晦』現在多少人都無法理解這話的含義啊！」黃俊明一邊感嘆，一邊看著走到近前的天蟾子的儀仗。

    眾弟子都不是什麼笨人，見此也明白了黃俊明想要說什麼。不由得暗自把這八個字記在了心裡，卻沒想到黃俊明也只是心念所至隨口一說，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無心插柳。至於能不能成蔭，卻要看以後了。

    天蟾子從轎子中走下來，邁著四方步，身後跟著一眾道士，向著黃俊明的方向走來，黃俊明一抬眼，既不站起，也不說話，還是如先前那般靜靜地坐著，干留下身後一眾徒弟心急。瞧這陣勢那天蟾子還真不像是來鬥法的，怎麼瞧怎麼看都像是想要打群架的，有些性子急的甚至已經要站起來，黃俊明並為回身，只是聽身後眾道士蒲團摩擦的聲音就知道有些人坐不住了。雙手向後虛壓了一下。

    直等天蟾子走到黃俊明身前不足一步的時候，黃俊明輕輕站起，雙眼打量著著要與他鬥法的天蟾子。身後那些憋得早就不耐煩的道士們，卻沒黃俊明如此雅興，只見黃俊明站起身，便呼啦一下，從蒲團上彈起，雙目瞪著對方，天蟾子一方幾個心理素質不夠高的甚至還被嚇退了幾步，饒是自稱萬法尊的天蟾子，也被嚇了一跳。

    黃俊明盯著天蟾子瞅了幾秒，見天蟾子喉嚨微動，嘴唇剛要張開，搶先用毫無語調的口吻說道:「你就是那想要與我比試法術的天蟾子？」

no、23 鬥法（二）

    黃俊明盯著天蟾子瞅了幾秒，見天蟾子喉嚨微動，嘴唇剛要張開，搶先用毫無語調的口吻說道:「你就是那想要與我比試法術的天蟾子？」

    天蟾子見黃俊明不咸不淡的發問，心生不滿，傲氣的哼了一聲：「貧道就是天蟾子，你就是那欺瞞聖上，自稱下凡真仙的妖道？看貧道今日叫你原形畢現！」

    黃俊明聽天蟾子說話的內容甚是熟悉，仔細想了想，這不正是那戰貼上所寫的字麼，這天蟾子還真會省事，真不知道是他文字匱乏還是別的什麼。

    「既然，你稱本道為妖道，那本道便是妖道吧。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天仙也好，妖道也罷。貧道又怎能執著於一個稱呼？」黃俊明高深莫測的說道。

    天蟾子似乎沒有想到黃俊明能引經據典對他的話進行反駁，要知道黃俊明穿越之後常常去藏經閣研習道家經典可不是沒有收穫的，再說像《道德經》《逍遙游》這種道家最基礎的經典，黃俊明不背熟研究明白也不太像話，怎麼說也是下凡的天仙，怎麼說也是這天仙宮的一把手，就算是裝也得裝的像點。

    「哼！哪怕你說的在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你欺君罔上的事實，貧道已經請了巢王李元吉殿下前來裁決，你若是怕了，直接把這天仙宮讓與貧道，沒準貧道發發善心還能饒你一命。」天蟾子信心滿滿，對著黃俊明厲聲道。

    不過天蟾子的這幅表現落在黃俊明眼裡，怎麼看怎麼像是應了一句俗語，會叫的狗不咬人！沒過多久李元吉便信心滿滿的到了天仙宮，身後還帶著一隊衛士，似乎是打算在黃俊明輸掉了鬥法之後直接把黃俊明捉了砍了去。

    「天蟾子，你可有信心勝得了這妖道？」李元吉對著天蟾子說道。

    「殿下放心，貧道定會一句戳穿那妖道，莫說是我，就是我那兒子出手，也定然勝的了。」天蟾子似乎對自己的信心很高，相當的自信，或許這個樣子可以稱得上自負了吧？

    黃俊明見天蟾子如此這般，心裡暗自鄙夷，嘴裡卻說道：「貧道本不善法術，不過既然道友有此雅興，貧道便於你鬥上一鬥！」

    「哈哈哈哈，妖道，你此時認輸還來得及！」天蟾子大笑道：「那就在此地開始吧，不知是你先還是貧道先？」天蟾子總算有了些『風度』，對著黃俊明不懷好意的讓到。

    「既然如此，那就道友先請，貧道先看看道友的法術。」黃俊明哪裡不瞭解天蟾子的想法，只是打算見招拆招罷了，因為不曉得天蟾子所謂的『法術』是什麼，萬一和黃俊明自己準備的『撞車』那可就不好了。

    「好！貧道就讓你見識見識！」天蟾子見黃俊明如此說法，顯然認為黃俊明不會道法，向身後喊道：「來人，架鍋！倒油！把油給我燒滾！」

    黃俊明見天蟾子的隨從在面前一點點的忙碌，不由得有些心悸，倒不是為別的，當天蟾子說出架鍋倒油的時候黃俊明就知道他準備的是什麼『法術』了，黃俊明心疼的是他的花園，雖然這馬上就要到秋季了，到時候一切枯黃，但畢竟在這花園上燒火總會留下一些難看的燒痕。

    不一會，鍋內的油已經起了油泡，天蟾子取出一張黃紙托在掌心，另一手抓緊了一桿硃砂筆，瞬間行云流水的劃了一道符，喊來一個年歲不大的道士對著大家說道：「諸位，這個小道士是貧道親子，乃是肉體凡胎之身。貧道將這道符貼在他的手臂上，讓他從這沸油之中撈出一枚銅錢，這便是我道家符篆之術！」話音未落，隨手掏出一枚銅板丟進油中，示意著小道士向前撈取。

    小道士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個法術，絲毫不漏卻，拿起符篆貼在右臂上，另一隻手擼起右手的袖子，伸手向油內伸去。似乎為了營造氣氛，故意把動作做的緩慢，四周的觀眾見此情形不由得暗自捏了把冷汗，更有膽子小的單手捂嘴，向人後退去，不忍見到小道士被油炸的情形。

    小道士剛剛將指尖探到油裡，人群之中有些心理承受力低的，直接『啊』了一聲，暈厥過去。引得人群之中一陣的忙亂，天蟾子見如此情形不由得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

    此時小道士已經將銅錢從油中取了出來，四周觀眾自發的歡聲雷動，看著天蟾子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敬重。

    「兀那妖道，可會我這法術？」天蟾子對著三步之外的黃俊明喊道。

    黃俊明輕輕搖了搖頭：「道友大法，貧道卻是不會，不知道友可還有其他法術？讓貧道一觀？順帶長長見識？」

    天蟾子聽黃俊明如此說，不由得更加得意：「好！貧道就讓你這騙子好好見識一下。」

    「來呀，把我那圈養的鬼拿來。」天蟾子從身後的隨從手中取過一個竹筒，對著眾人說道：「這筒內關著貧道早年圈養的一隻惡鬼，貧道便藉著這熱油表演那炸鬼之術！」

    天蟾子邊說邊打開竹筒的蓋子，竹筒裡突然冒出一陣白煙，似乎還夾雜著噼噼啪啪的聲音，似乎真的有厲鬼隨著天蟾子打開的竹筒蓋向外跑，天蟾子取過一隻人的指骨對著白煙喊了聲：「疾！」邊喊邊抓著指骨在白煙的位置快速甩了一圈。白煙立即消散。天蟾子示意隨從關好竹筒的蓋子，對著旁邊面露驚恐的眾人說：「此骨就是那厲鬼的遺骨，貧道剛剛將厲鬼封回了此骨中，接下來，貧道便要將此骨丟入油中，諸位請看！」

    說著隨著一道弧線，指骨落入油中，濺起了幾滴油花，隨即發出「吱~吱~」的響聲好似真有厲鬼在油炸中淒厲喊叫一樣，引的眾人脖頸之後寒毛直立。

    「兀那賊道，你可信服？」天蟾子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凝視著黃俊明。

    「哎~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休，仙道遠矣。道友說貧道為賊為妖，又怎知自己便正是那賊，那妖！那騙人之徒！貧道此徒原本在相國寺出家，三日前入我道門，就讓這孩子給大家解答一下這天蟾子法術的奧妙。」黃俊明一指金蟬子對著眾人說道。

    金蟬子也不漏怯，從身上不知什麼地方摸出一個本子，對眾人行了一禮，翻了幾頁說道：「小道金蟬子，為諸位解釋一下這騙人指數，師尊說過天下神仙之術，以幻為次，這位道友向大家演示的幾種法術正是這幻術一類，所謂幻術就是大家常聽到的障眼法。據師尊說，仙界已將此類低等幻術排決出道法一類了。下面小道便為大家解答，剛剛的這兩個幻術。」

no、24 鬥法 （終）

    金蟬子也不漏怯，從身上不知什麼地方摸出一個本子，對眾人行了一禮，翻了幾頁說道：「小道金蟬子，為諸位解釋一下這騙人指數，師尊說過天下神仙之術，以幻為次，這位道友向大家演示的幾種法術正是這幻術一類，所謂幻術就是大家常聽到的障眼法。據師尊說，仙界已將此類低等幻術排決出道法一類了。下面小道便為大家解答，剛剛的這兩個幻術。」

    金蟬子組織了一下語言，又把手中的本子向前翻了兩頁，細細的看了一遍，對眾人說道：「師尊說，低級幻術中比較簡單的就有沸油撈物，施法者用手從燒的滾燙的沸油中取出物品。其實容器內的油並非滾燙，只是溫熱而已，因為容器內放了些醋或者硼砂，由於醋比油重，且醋的沸點比油底。按照師尊給出的數據醋在一個大氣壓下的沸點是六十度，而平常吃的油的沸點是....」

    金蟬子說到一半，似乎想不起來該說什麼了，有些卡殼，但翻了翻『筆記』之後繼續說道：「平常吃的油的費點是三百三十五度。醋受熱被燒開，帶起氣泡，從外面看正像是油燒熱了泛起的油花，施術者便在此時將物品從容器中撈出。如果不及時的話，一旦醋被燒乾，到時候就是油被真正的燒熱了。此時再下手就會真正變成油炸。」

    金蟬子說完，頓了一頓，給眾位人留了幾分鐘的思考時間，這一點也是金蟬子這幾天跟黃俊明學到的東西之一，金蟬子見眾人竊竊私語看向天蟾子眼經不住充滿了質疑。年輕的他不由得有點飄飄然，暗自心想，這當道士確實比當和尚有趣的多。

    當然他也沒有自得很久，因為黃俊明曾對他說過，一棒子打不死，起碼也要落井下石。於是金蟬子繼續組織了一下語言對著正在質疑天蟾子的人們說到：「這與剛剛這第二個幻術，更是簡單，竹筒內有石灰，和水，拔蓋子的同時石灰和水接觸散發出熱量，自然產生陣陣白霧，和吱吱的氣泡聲。而之後天蟾子用力一揮，自然驅散或用道袍的袖子籠罩了煙霧，同樣他手中的那個骨頭也是做過了手腳，在骨頭裡灌了水銀，水銀受熱自會產生那種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所以歸根結底，就是天蟾子利用大家對一些事務無知，進行的小小幻術而已。」

    「哈哈哈哈，解釋的漂亮。」天蟾子強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叛門之徒。好一張搬弄是非的嘴。諸位既然不信貧道，貧道在給諸位表演一個法術。」

    黃俊明冷眼旁觀了好一陣子，見天蟾子如此不要臉不由暗怒，譏諷的說道：「哼，怎麼你是想表演繩燒灰不斷？還是畫符顯鬼？最近這鹽鹼都挺貴的省省吧。」

    「你！」天蟾子完全沒料到黃俊明如此說，指著他瞠目結舌。

    李元吉見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頓時明白了，轉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天蟾子見梨園子轉身離去，額角滴下一滴冷汗，氣急敗壞的對著黃俊明說：「你個妖道！不敢跟貧道比試！你！妖言惑眾！你！你！」

    黃俊明也不搭理他，對著先前從油裡撈銅板的小道士說：「小道士，這天蟾子是你爹吧？當初練沸油取物的時候被燙傷過吧？」

    小道士，不明所以，但見天蟾子生氣，也不敢言語輕輕的點了點頭。

    「哎，有些人真可憐，明明不會什麼法術，還四處招搖撞騙，到頭來養了個兒子還都不是自己的。今天這事，就這樣吧，貧道和這種人比拚道法是在提不起興趣，眾弟子隨貧道回廣場講道。諸位居士想要上香供拜的自有道士引導。」黃俊明向眾人行了個禮，轉身要向三清殿後的廣場而去。

    「站住，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天蟾子在身黃俊明後喊道。

    黃俊明轉身回頭：「不知你說的是哪句？貧道方才貌似說了很多。」黃俊明裝傻道。

    「你哪句養個兒子還不是自己的是什麼意思？」天蟾子強忍著怒意問道。

    「還能什麼意思，你兒子不是你親生的唄，這都不明白，還出來招搖撞騙？」黃俊明話音剛落，周圍的香客暗自笑出聲。

    「哼，我兒子我還能不知道是不是我親生的麼？難道...你！」天蟾子顯然想歪了。

    「你沒發現你自己和這小道士長的不像麼？要不滴血認親試試？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也別當真。」黃俊明引誘道。

    「哼那就滴血認親！」天蟾子怒道，心裡一邊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一邊有又懷疑，畢竟無論在古時候還是在現代，子嗣是否是親生的，對於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問題。

    「看你們這些東西，也不帶個碗啥的，金蟬，去後院叫曉露拿個碗來！」黃俊明對金蟬子使了個眼色。金蟬子會意，不多時就拿了個裝滿清水的大磁碗回來。端到天蟾子眼前。

    天蟾子直接用小刀劃破手指，擠了滴血滴在碗裡。隨即抓起怯懦的小道士的手用小刀劃破，也擠了一滴。

    兩滴血在碗中隨著天蟾子顫抖的手晃著，但就是不相容。天蟾子等了好半天，知道血液都散了不在凝聚。只得默默的接受了這個結果。手中的碗砰然落地，看的黃俊明一陣心疼和可惜。

    天蟾子似乎大受打擊，也不說話，也不管身後的隨從，一臉呆滯的轉身向山門走去，身後的隨從見主事的人走了，慌忙跟上，卻被黃俊明一嗓子喊了過來，強令他們收好油鍋。那小道士卻沒回來，想來應該去追天蟾子了。

    過了好半天，天蟾子的隨從總算收拾好了油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鑼也不打了，鼓也不敲了。甚至牌子也丟到了地上，黃俊明鄙夷的看著他們的身影，低聲說了句「把這倆牌子，拿到廚房燒火。」

    正當黃俊明帶著眾徒弟轉身欲走，圍觀的香客中有人起鬨道：「仙師！給我們看是個正宗的先加法術吧！」

no、25 李淵的探子

    正當黃俊明帶著眾徒弟轉身欲走，圍觀的香客中有人起鬨道：「仙師！給我們看是個正宗的道家法術吧！」

    黃俊明停下了步子，轉身說道：「貧道雖為天仙，但仙分文武，貧道並不會那移山倒海，呼風喚雨的法術。會的也僅僅是一些高級幻術和一些借助物體才能施展的小術。等不得大雅之堂。」

    「仙師莫要誆騙我等，大家都知道仙師會那騰云駕霧之術。不少人也都見到過，會騰云駕霧的仙人怎麼會不會一兩手法術呢？」眾香客之中有人起鬨道。

    「這。。。」黃俊明微微遲疑，這年頭算是發現了，說假話會被誤認為是真話，真話會被人當做笑話。是在是被眾香客說的煩了，黃俊明雙手虛按：「諸位靜一靜，既然諸位居士如此相邀，貧道便給大家表演一個簡單的小術。」

    眾人聽黃俊明如此說，安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黃俊明，黃俊明吩咐金蟬子從花園的小溪中取了桶水，放在面前，黃俊明伸手在桶內攪拌了一會，也不答話直接轉身離開。

    眾香客不明所以，都聚攏了過來，把水桶圍了一圈聚精會神的看著。沒過多久，距離水桶最近的幾個香客突然感到陣陣寒氣，只見水桶之中慢慢開始漂浮起陣陣冰茬，眾香客面面相覷，又過了一陣子。水桶中的水完全結冰，眾香客完全沒覺得到，自己的腿已經站立的痠軟，脖子抻的痠痛。個個都倒吸著涼氣。

    「仙師，果然是神仙之人。」幾乎每個香客都在心裡這麼想。連帶看向整個天仙宮都帶著尊敬。

    走到後院的黃俊明暗自心疼，本來預備防備天蟾子弄出什麼大騙術而預備的硝石就這麼沒了。今天見硝石沒用上本打算回來弄點火藥以備不時之需。可全為了這張面皮，浪費了啊。

    要知道黃俊明可是蒐羅了整個天仙宮才從沐軒子那找來了這一點啊。

    黃俊明慢慢走向百年殿，完全忘記了剛剛說過，要給眾道人在八角高台上講道的事。眾道人見黃俊明直逕自顧自走進屋，不由得面面面相覷。還好金蟬子比較機靈，想到了黃俊明忘了講道的事。遣散了眾道人，自己去提醒黃俊明。

    不說正在百年殿裡暗自鬱悶的黃俊明，太極宮的龍椅上，李淵端坐著喝著茶水，聽著下面一個市井小民模樣的人講述著天仙宮發生的事。

    「皇上，小人按照您的吩咐，每日去百年點上香，這幾個月來除了上次仙師遇刺，今天終於發生了一項大事。」市井小民模樣的人恭敬地對著李淵說道。

    「哦，說來聽聽？」李淵不由得來了點興趣，要知道黃俊明自從穿越之後一直很安分，很少發生什麼大事。

    「回皇上，今日百年仙師攜眾弟子在天仙宮花園上打坐，一開始大家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後來上來一個自稱龍虎山的天蟾子，要和仙師比拚道家法術。」那探子喘了口氣，張嘴正要繼續說，卻被李淵岔口道。

    「仙師說過他貌似並不會法術啊？」李淵岔開那探子的話問道。

    「皇上您先挺小人說」探子接過話茬，繼續講到：「那天蟾子說仙師是妖道，要揭穿仙師，巢居天仙宮，結果仙師不為所動。任憑那天蟾子施展法術。」

    「哦？那仙師可曾吃虧？」李淵又一次打斷了探子的敘述。

    「仙師那真是坐的不動如山啊，任憑天蟾子在那表演，到最後仙師新手的一個徒弟直接出來戳穿了天蟾子的把戲。」探子想到此時暗自一樂：「說起那個小道士，倒滿有趣，一身道袍卻還是個光頭，頭上甚至還有戒疤真不知道是和尚還是道士。」

    李淵聽這話也是暗自發笑，看來那道士就是金蟬子了，不過李淵的臉卻是一下子陰冷起來。

    那探子完全沒有注意到李淵的表情，繼續說道：「後來又被仙師發現天蟾子的兒子不是親生的，天蟾子就灰溜溜的走了，大家要求仙師表演個法術，仙師先是推脫了一會，後來從小溪裡打上來一桶水，就見仙師用手攪了攪，不多時竟然結冰了。」

    探子說的眉飛色舞，手舞足蹈，說的好一個歡快，完全沒注意到李淵越來越陰沉的臉。

    「夠了！」李淵對著探子喊道。

    納坦茲本來說的正是痛快，被李淵的一聲冷呵下了個寒戰。跪在地上並不敢答話。

    「朕問你，三天前你在哪？」李淵怒視著探子，語氣嚴肅的出聲問道。

    「三天前....」探子不敢抬頭，低聲說道：「三天前，小人在天仙宮啊？！」

    李淵直接起身站起：「哼！，既然你三天前在天仙宮，那你怎能不知道金蟬子是誰？還敢說你在天仙宮？告訴你！那天朕就在天仙宮，親眼見到那金蟬子的來歷！還不說實話！來人啊，拖出去，斬！」

    「陛下，饒命啊！小人說，小人說。」那探子被嚇得直直叩頭，額角都磕出了血痕：「小人三天前，並不在天仙宮，小人，小人去了福臨樓。」

    「哦，朕記得仙師從福臨樓出來就遇刺了吧？這事和你有關？」李淵陰沉的問道。

    「不！不！不！小人只是饞酒，跟蹤仙師時在福臨樓多喝了幾杯。」

    「哼，不說實話，朕可是會查出來的，到時候...」

    探子聽完連忙再次磕頭：「小人半句虛言！，否則任憑陛下打殺！」

    「姑且先饒了你一會，今天天仙宮還有什麼事？」李淵半真半假的試探道。

    探子再次猶豫了一會，只是見李淵面色不善，實話實說道：「今天那天蟾子，好像，好像是巢王殿下的手下」探子冒著冷汗，磕磕絆絆的說道。

    「你是說，今天天仙宮這事是元吉做的？」李淵好無語調的說。

    「這....」探子實在是不好回答。

    李淵見探子這個樣子那還不明白什麼事，唐朝君主之中雖然李世民最出名，可對於一個開國君主，這點小把戲還蠻不過他。

    「來人！」李淵對著門外的衛士說道：「把這人拖出去，砍了，把頭送給巢王，告訴他收斂著點！」

no、26 黃仙師講盤古

    「來人！」李淵對著門外的衛士說道：「把這人拖出去，砍了，把頭送給巢王，告訴他收斂著點！」

    不提李元吉收到人頭後砸了座子，摔了隨身的寶玉。天仙宮百年殿內。金蟬子輕輕敲門進屋。

    「師尊。」金蟬子輕聲說道。

    黃俊明看到是金蟬子來了，收起一臉心痛的表情：「哦，金蟬子啊，你來了。什麼事？」

    金蟬子仔細斟酌了一下，謹慎的問道：「師尊今天您叫弟子拿碗給那搗亂的道人滴血認親，弟子是懂的，您昨天講過，只是...您最後在那桶水裡攪了攪，怎麼就結冰了呢？」金蟬子到底是年輕埋不住內心的疑問。

    黃俊明聽了暗笑：「呵呵，金蟬啊，你還記得昨天為師叫你提純研磨的硝石麼？」

    「弟子記得啊，您不說那是製作五色火焰的東西麼？」金蟬子滿是疑問，摸不到頭腦。

    「那是昨天為師沒想到忘了和你說，只要把硝石放置於水中，硝石吸收水的熱量，使水溫越來越低，最後形成冰。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試試。」

    「哦，弟子瞭解了。對了師尊，您剛剛說要給大家講道的，只是您又自顧自的回來了。不知何時給大家講道啊？」金蟬子替眾師弟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說實在的，黃俊明收這幫弟子這麼多天，還真是很少講道，每次都是講一些典籍上的知識，只是黃俊明用自己的理解說出來罷了。

    黃俊明仔細想了想，還真有這事。於是開口答道：「金蟬，下次遇到為師忘了講道，提出來就是了。不過你們真的還想聽為師講那些枯燥無味的典籍麼？」

    金蟬子自從入了道觀，還從未聽過黃俊明講道，只是聽其他師兄，尤其是葛彥麟口述過黃俊明講的道，覺得由黃俊明自己闡述的道家經典比他當和尚的時候乾乾的唸經強多了，可今天聽黃俊明的意思，還有比道家典籍更有趣的東西。不由得有些神往。

    「師尊，那您想要為大家講什麼？」金蟬子迫不及待的問道，似乎覺得自己這麼急迫有點不合適，又小心的接到：「不過師尊講什麼弟子就聽什麼。」

    黃俊明哪還聽不出金蟬子的這點小心思，輕輕一笑：「呵呵，金蟬回去告訴你那些師兄，明日辰時八角高台，為師給你們講一講仙界上古之事，將消息放出去，任何人只要有心向道，皆可前來聽講。」

    金蟬子立即蹦的老高，喜色現於臉上：「師尊，這可是真的？」

    黃俊明見金蟬子十多歲了還能保持如此的童真，不由得反思起自己來，幾曾何時黃俊明也如此過，把表情寫在臉上，但是被殘酷的社會消磨的只剩下了厚厚的面具。

    「金蟬，你都多大了，還跟猴子似地，為師說出的話還能是假的？去吧，告訴你那些師兄去吧。為師累了該歇息了。」

    金蟬子悄悄地吐了個舌頭，應聲退出百年殿。

    「聽說了麼？明天仙師要天仙宮講述上古仙界秘聞！」香客甲向身邊的人說道。

    「就你這消息也得到的太晚了吧！」香客乙不屑道：「我還知道，仙師本來不善法術，他本是在仙界記錄仙界大事的文官。自然懂得很多仙界秘聞！是文官！怎麼也得等於咱大唐的秘書省官員吧？不過說真的仙師就算不善法術，法力也比咱們這幫凡人強得多！」香客乙顯然想到了黃俊明今天表演的那個法術。

    「沒想到，咱們這幫白丁也有幸聽得到仙界秘聞。我可得回家好好準備準備，好好梳洗沐浴一番。」香客丙說道。

    「是啊，走回家！」眾香客紛紛應和道。

    天仙宮從建成之日，還沒遇到這種狀況，沒到天黑眾香客就散去了。負責接待的道士不由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同時整個長安城都口口相傳者黃俊明明天即將在天仙宮講述仙界秘聞的事。

    第二天清晨，黃俊明剛剛洗漱完畢。穿好道袍推開了門，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整個廣場上滿滿的擠得都是人，高台下蒲團一個接著一個的擺著。一些有頭有臉的香客坐在上面，外圍圍站著一圈來得晚的，或者沒有自帶蒲團的香客。

    八角高抬上面，又明顯分成了兩撥人，一邊人少些，正是黃俊明的弟子和天仙宮幾個管事的道人，一邊人多些，李淵赫然身居首位，身後竟然坐著十多個穿著王袍的青年。感情李淵帶著一家子跑來聽故事來了。

    眾人見黃俊明走出房門，讓出了一條小路。黃俊明緩緩走道高台上，在太極圖上擺好的紫金蒲團上坐好，稍微有些恢復的明月站在左後。黃俊明不由得又想起了清風。

    暗自定了定神，黃俊明掃視了一下眾弟子，皇族和香客們，緩緩開口道：「貧道今日為大家講一講上古仙界秘聞。」

    台下眾人一聽講道開始了，不由得端坐起來不再言語。

    「傳說在天地還沒有開闢以前，有一個不知道為何物的東西，沒有七竅，它叫做混沌，他的樣子如同一個沒有洞的口袋一樣，它有兩個好友一個叫倏一個叫忽。有一天，倏和忽商量為帝江鑿開七竅，帝江同意了。倏和忽用了七天為帝江鑿開了七竅，但是混沌卻因為鑿七竅死了。

    混沌死後，在他的身體裡出現了最早的三千混沌魔神。每個魔神暗含一條大道法則。這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三千大道。

    這三千魔神中有一人名為盤古，身高九千丈，沉睡在混沌青蓮上，身背一柄巨斧，斧名開天。

    有一天，盤古從沉睡中醒來，見天地一片混沌，便決心開天。但三千魔神不能使他如意。前來阻撓，盤古力殺三千魔神，三千大道歸於天道。但盤古也消耗了大部分法力.....

    盤古最終用身死，造就了今天的天地，他的元神一分為三，變成了如今的三清。他的十二滴精血落於地變成了十二巫祖。他嘴裡呼出的氣變成了春風和天空的雲霧；聲音變成了天空的雷霆；左眼變成太陽，照耀大地；右眼變成皎潔的月亮，給夜晚帶來光明；千萬縷頭髮和被擊殺魔神的遺體變成顆顆星星，點綴美麗的夜空；鮮血變成江河湖海，奔騰不息；肌肉變成千里沃野，供萬物生存；骨骼變成樹木花草，供人們欣賞；筋脈變成了道路；牙齒變成石頭和金屬，供人們使用；精髓變成明亮的珍珠，供人們收藏；汗水變成雨露，滋潤禾苗....」

    所有前來聽道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聽到過盤古開天的事蹟，今天從黃俊明口中聽出又是一番滋味，不禁對盤古的大無畏精神所震撼。

    李淵開口說道：「朕！欲為盤古大神建造神殿！日夜進香拜祭！」

no、27 給佛教下絆子

    李淵開口說道：「朕！欲為盤古大神建造神殿！日夜進香！」

    接下來的幾天裡，黃俊明直接從盤古開天講到了龍鳳大劫，又從龍鳳初劫講到了紫霄宮聽道，女媧造人，眾人成聖。又講完了巫妖大劫，黃俊明對巫族抗爭天地的精神表示了肯定，等講道封神大劫時黃俊明覺得有些厭煩了。

    說真的，連講兩天的故事，而且還得時不時插入自己的見解實在讓黃俊明有些吃不消。而且封神還有一定的特殊性，於是黃俊明對著眾聽眾說道。

    「封神起因便是准提道人因西方貧瘠，西方教無法大興，所以在紂王祭拜女媧娘娘時用法術迷惑了他的心智，令其在女媧宮銅柱上提下淫詩，觸怒女媧娘娘，找來軒轅墳三妖，禍亂成湯江山，引發封神之戰，坐等元始天尊來求援，自己好渾水摸魚，壯大西方教。結果，封神一戰，截教滅門，西方大興，更名為佛，人教教主太上老君分身攜通天座下大弟子多寶，西出函谷，化胡為佛，為分佛教氣運。這也就是貧道為何說佛本是道的原因。」

    黃俊明一句話帶過封神的起因經過結果，隨即掃了金蟬子和李淵一眼。

    李淵金蟬子見黃俊明看來，想到了當時黃俊明對大相國寺主持說的話。原來佛教是從道教叛變出去的。而且還有太上老君分身和通天聖人弟子多寶這層關係，怪不得說佛本是道。

    其他前來聽道的也基本上都是從黃俊明講盤古開天是就過來聽的，對整個接引准提的嘴臉也稍有瞭解，黃俊明可是特意強調過的。今天又聽接引准提建立的西方教就是佛教。不由得對佛教產生了厭惡感。

    更有細心的香客對比了一下慈航道人和觀世音菩薩，竟然發現兩人就是同一人，又有的香客對比了一下燃燈古佛，和燃燈道人發現也是同一人，連名字都沒改。這時的人對於叛變是非常深惡痛絕的。尤其是完全得知整個佛教的建立經過以後，更是對叛變到佛教的幾個仙人開始鄙夷了起來。

    這也造成了日後只要供奉有觀音的寺廟，香火必定大減，甚至有的寺廟的觀音像直接被憤怒的信徒砸毀。

    話說回來，黃俊明此次對封神大劫的敷衍不由得讓一些已經聽「上古仙界秘聞」聽的上癮的香客們產生了極大的不滿。

    見黃俊明有起身走人的意思，有些香客在下面嚷道：「仙師，這封神是咋回事啊？仙師給我們仔細的說說吧。」「對啊，仙師，給我們說說吧。」

    黃俊明看到了的下面香客的騷動。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在黃俊明心裡佛教是外來宗教，對於一個具有強烈民族主義者的他來說。整個封神全是自己人窩裡鬥，讓佛教這個外來戶撿了便宜。說出去畢竟不好聽。所以黃俊明用春秋的手法一筆帶過。沒想到這幫人還聽上癮了。

    「諸位居士，靜一靜，並非貧道不願給諸位細講這封神之劫，只是封神說來話長，況且封神之役是我東方仙界一大恥辱，恕貧道不便多說。」黃俊明故意語氣低沉，好像不願回憶似的

    「仙師！可是因為那西方靈山？」高台下的香客中有人喊道。

    「你笨啊！仙師不剛剛說過是那西方教，哦不！佛教准提算計的麼！」沒等黃俊明答話，有人高聲回應著先前說話那人。

    黃俊明見此，不由得嘴角翻起一陣邪笑，我即為華夏道士，無論道行高低，名聲顯匿。哪怕是一看門小道。也要光我華夏大道統。驅逐蠻夷教派。

    在黃俊明心裡，佛教就是外邦蠻夷所傳來的教派，況且現在佛教才剛剛試圖將教義融進中華民族主流思想中。並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力，與道教僅僅是個分庭抗禮的局面。

    不過，黃俊明看了一眼金蟬子，還好曾經的玄奘成了如今的金蟬子，歷史上佛教的興盛正是由於玄奘取經所開始的。

    「諸位居士不要妄自猜測，貧道說就是了。」黃俊明一臉淒苦，緩緩說道：「眾所周知，准提接引的西方在龍鳳大劫中被毀的一塌糊塗，而准提接引又是當時西方教的教主，四處以『此寶與我西方有緣』『此人與我西方有緣』的話在我東方仙境內四處搶掠。只是他二人乃是天定聖人之身，尋常仙人完全沒有實力抗衡，三清成聖之後修煉的修煉，收徒的收徒，也無暇理會這二聖。」

    黃俊明頓了頓，見眾人都在認真聽講，便繼續接到：「准提接引，為了發展西方，教唆昊天上帝為天庭增添人手，請出了封神榜。於是引發了東方仙界幾位聖人之間的互相猜忌，准提更是催眠了紂王，提下yin詩，最終導致了夏商相爭。仙界眾人不斷身死進入封神榜，通天聖人所創的截教更是大損，准提接引趁機搶掠了三千紅塵客等截教眾仙，又從闡教之中蒐羅走一眾仙人判教，至此我東方玄門大損。昊天上帝更是引咎自責隱退，這才有了張玉帝。以及跟隨張玉帝升仙的我。」

    黃俊明不斷用語言敘述著接引准提背叛玄門，創立佛教和他們幹的那些齷齪事，勾引起台下眾香客對佛教的不滿，說實在的，在這裡聽道的香客都是道教的信徒，本來就對道教抱有極大的信任。如今黃俊明一煽風點火，更對佛教產生了深深地怨念。黃俊明相信，在座的信徒今天之後都會將黃俊明所說的話傳播出去。都是一顆顆種子，打壓佛教的種子。

    黃俊明突然向李淵轉過身，對著李淵說道：「陛下，佛教對您對大唐的統治也是有威脅的！」

    李淵作為上位者，自然對黃俊明的這種言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示意黃俊明繼續說下去。

    「佛教禁止和尚娶妻生子，若天下人都去當了和尚，哪還有人為陛下守衛邊疆？哪會有人為國家耕田種地？佛教土地不納稅，僧侶不徭役，自然有很多人願意出家。這樣天下寺廟越建越多。國家實力自然下降...」

    「夠了！」李淵大怒，指著黃俊明說：「仙師，雖為仙界上仙，但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

    黃俊明見此情況，知道把話說進了李淵的心裡，李淵如此表現只是氣於黃俊明的言論觸及到了皇權，和皇帝的面子。李淵畢竟不是李世民，沒有那麼廣闊的心胸。不過黃俊明也知道李淵不會因為他今天的言論殺了他，李淵如此說，只是對他的一個警告罷了。

    黃俊明聽到李淵的呵斥默聲不語，目送李淵攜帶者眾皇子遠去。其中一位黃俊明並未見過的皇子竟然轉身深深地砍了黃俊明一眼。弄得黃俊明又是一陣猜測。

no、28 千金公主

    黃俊明聽到李淵的呵斥默聲不語，目送李淵攜帶者眾皇子遠去。其中一位黃俊明並未見過的皇子竟然轉身深深地砍了黃俊明一眼。弄得黃俊明又是一陣猜測。

    距離黃俊明給佛教下絆子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這幾天黃俊明又深深的躲藏在了屋中。除了每天定時為天仙宮眾道士講解道家典籍。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在百年殿內韜光養晦，連金蟬子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一天天仙宮外一個身著宮裝面露淒苦的年輕女子帶著丫鬟緩步走了進來。在道士的引導下進了三清殿，虔誠的跪在了殿前的蒲團上。一跪就是一整天。

    「這位女居士，天色晚了。本觀要關門了」一旁的道士見天已經黑了女子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輕聲對著女子提醒道。

    女子還是自顧自的跪在神像之前，絲毫不言語。道士反覆提醒了幾次，見實在沒有效果，只得找來了金蟬子。

    「女居士，天黑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本觀....」金蟬子話沒說完，被那女子所帶的丫鬟打斷道。

    「要關門了是吧，要關就關吧，沒看我們家公...小姐正在祈禱呢麼！去去去！」

    金蟬子被噎了個好歹。見識不可為，只得跑到百年殿，叫出了黃俊明。怎麼說一個道觀入夜留女客也不是回事啊。

    黃俊明跟隨金蟬子來到三清殿，半途中也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略微一想，不就是有個女的跑到神像前祈禱麼，也沒多大點事，八成是情感不順，或是家中遇事。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不知女居士神前祈禱所為何事？」黃俊明對著跪坐在神像前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聽黃俊明如此說，不由得轉過身皺了皺眉頭:「道長，善惡之報，當真有善惡之報麼？若有為什麼又讓好人病重即將身死呢？」

    黃俊明見那女子轉過身，不由得被那清麗的容顏所驚了一下。嘴裡卻直說著「罪福如影響，吉凶若車輪，為善得善報，為惡受惡緣，皆自蒙其福，莫不由本身。」黃俊明模凌兩可的說了句偈語。說白了點就是今世的一切都是前世的因果報應，和今世無關。

    那女子聽過臉上的淒苦寒霜又加了一層，開口說道：「道長人前世犯下的錯，可真的要由今世來承擔麼？」

    黃俊明仔細想了想，這還真不好答只得偷換了概念「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女居士何必執著？」

    「你這牛鼻子說的倒輕巧，我們家姑爺重病在床，小姐能不急麼！你到說這些傷人之言，要不你死一個看看啊！」丫鬟聽黃俊明如此說，不由的出言諷刺道。

    「雪兒，不得無禮。」女子對丫鬟呵斥道。

    黃俊明並沒對丫鬟的話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子竟然已經嫁為人婦，不由得暗自可惜，卻沒表露出來只是繼續說道：「生可惜也，死可畏也。因人生幸福美滿，意味著幸福之結束的死亡，居士之夫想必也擁有身份，地位，幸福吧，人的一生中有此些東西也足夠了。」

    女子聽了這話不由得暗自琢磨。而黃俊明見此女子如此這般，不由得有些心疼，但一想這天色已晚，再加上女子有夫重病，所以只想趕快將這女子請出道觀，一不能讓大眾落下口實，二也有迴避的意思。思索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

    「居士，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他度不如己度，居士語氣自己在這神像前祈禱，不如交給貧道去做。而居士回去，多多照顧令夫，就算令夫真被那黑白無常勾了去，也定會安樂幸福。」

    那女子仔細想了想，似乎覺得黃俊明說的雖然不好聽但卻在理，雖然還是稍有不願，但也想通了，追求虛無飄渺的神仙不如先回家照料一下，於是對著黃俊明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女子千金，謝過道長指點。我家官人乃是太原溫家尚書右僕射溫彥博溫大人之子溫挺，還望道長費心了。」

    黃俊明本來挺這女子自稱千金，不由得暗笑，但一聽他夫君是溫挺，身在大唐對歷史敏感性不低的他直接反映了過來，感情眼前這位是李淵的十八女千金公主啊！

    要說這千金公主也點背，雖說他是李淵的女兒，而且還是倒數第二的小女兒，理應受到李淵和眾皇族的寵愛，但由於生母身份低微，在皇族中從沒受到重視，也沒享受好待遇。然而李淵為了鞏固帝位，將女兒價格各大世家，這千金公主就是其一，不過嫁給溫挺沒幾天，溫挺死了。又嫁給鄭敬玄，沒過多久鄭敬玄也死了。千金公主著實被大唐人按了個剋夫的名頭，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娶她。一隻孤寡，說起來她還真是個悲慘的人。

    再說他那在人世呆不了多長時間的夫君溫挺，出身大唐十大世家的太原溫家，他爹又是初唐溫氏三傑之一的溫彥博，正兒八經的官二代和富二代啊。同時自己又是公侯守吏，放在今天那可是國考出來的公務員！又深得聖眷，取了千金公主為妻，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來了場病，沒幾天就掛了。怎一個悲劇了得。

    黃俊明有點想的多了，不由得有些呆立，身後的金蟬子早已熟悉了黃俊明時常發呆的情況，暗自捅了捅黃俊明，讓黃俊明回過了神。

    「這，女居士放心，自當如此...」黃俊明也不由得有些尷尬。

    「那就多謝道長了，敢問道長何名？」千金公主施施然拜問。

    黃俊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顯然沒從剛剛的發呆中緩過來：「貧道道號百年。」

    「您！您！就是仙師！」千金公主一臉驚訝的看著黃俊明：「不知仙師可否為我夫續命？」看來千金公主對溫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居士，並非貧道不願救人，實乃人生死有命，皆有生死簿掌管，非貧道所能及。」黃俊明好容易恢復了過來。裝作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說。

    實在沒辦法，黃俊明在現世即沒當過中醫，也沒當過西醫，僅有的一點醫學知識也都是常見病症的處理方法，只是這人都快死了，黃俊明哪敢去救？救的好還好，救不好，定會落了他自身的臉面。

    「唉。」千金公主稍嘆了一口氣，也知事不可為帶著丫鬟下山而去。

no、29 突厥下邊

    武德八年十月二十二日，太極宮。

    李淵剛剛上完早朝，正準備下朝，忽聽宮外有人隱約大喊：「邊關急報！邊關急報！」

    李淵狐疑的停住了腳步側耳仔細聽著，果然是宮外有人在喊，不由的臉色微變：「來人，去看看外面是因何事喧鬧！」，

    不多時，有侍衛走進太極殿，跪在地上回話道：「回陛下，宮外乃士卒傳來邊關急報。故而喧嘩。」

    「快請上殿！」李淵急忙道，軍事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拖沓。

    正準備散去回府的眾臣聽有邊關急報傳來，有的面露怯懦，有的憤恨，有的緊張，有的淡然。各自沉聲不語算計著。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眾臣回頭看去，一個身著滿是傷痕的破爛皮甲，渾身血污，烏蓬垢面的士卒在兩個衛士的看押下走進了太極殿。撲通一聲朝著李淵跪下。哭嚥著說道：「陛下，武德八年十月十七日，突厥軍侵擾鄯州，十月十八日屠盡我鄯州城外百姓，以百姓屍首圍城！鄯州刺史張大人棄城逃跑，長吏李大人戰死。歸德郎將王將軍率我邊軍抵抗突厥，令小人拚死前來報信！請陛下為我鄯州百姓報仇！」

    「哼！」李淵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狠狠的砸了砸龍椅的扶手，暴怒到：「突厥！又是突厥！武德三年襲我涼州、石州，武德四年襲我雁門、代州，當時朕大部軍隊又在進攻劉黑闥，多虧李叔良和楊師道將其擊退，武德五年，突厥再襲我雁門、新城、忻州、汾州，今年初又襲我涼州，燒殺搶掠如入無人之境。真當我大唐好欺負麼！」

    李淵細數著突厥屢次犯邊的時間和地點，不由得越想越怒：「朕！要將突厥打回去！告訴突厥朕這大唐不是泥捏的大唐，是兵鋒的大唐！」

    「陛下息怒。」眾臣見李淵失態，越說越激動。集體跪下勸解道。

    「息怒！息怒！你們這幫人只知道叫朕息怒！息怒了突厥就不犯邊？息怒了突厥就不殺我子民？搶我錢財？。」李淵越說越激動，聲音之中甚至帶了點顫音。「去年你們就說攘外必先安內，先解決瀧州、扶州叛亂，再去對付突厥，結果呢？突厥幾次下邊？我大唐又損失了多少。你們自己清楚。說！朕要你們這等臣子還有何用處！」李淵指著依然跪著的眾臣說道。

    「臣等有罪！罪該萬死！」眾臣公式化的回了李淵一句。

    沒想到李淵聽到這話更是發怒：「有罪？你們要真知道有罪就給我去邊關殺胡！去不了的用不用朕再賜你三尺白綾？反正都說要萬死了，朕叫你死一次行不行？你們就跟那邊關被屠戮的我國子民一樣，死一次就好！」

    眾臣聽到這話，不由得面面相覷，又不敢接話，整個大殿之中一股詭異沉悶的氣氛逐漸蔓延。

    突然站在前方的一個王袍青年起身站起，向李淵拜道：「父皇，兒臣願領兵前去擊殺突厥，救我鄯州軍民，為罔死在突厥人刀下的子民報仇雪恨。」

    李淵凝視著，這個王袍青年，半天才對著他說道：「世民啊，朕這幫兒子中，數你武略最高，也最懂得朕心，只是你常年征戰在外，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到歇息。再讓你出征，朕於心不忍啊。」

    同樣跪在下面的李建成，李元吉聽了大喜，原本聽到李世民請戰，害怕他得了這出征的位子。在立戰功。如今被李淵拒絕了，怎能不喜。

    李建成略一思量，也起身對著李淵說道：「父皇，兒臣願替二弟，出師鄯州，還望父皇恩准。」

    「建成不要胡鬧！你是太子，怎能去邊關作戰？你給朕好好的在這長安呆著，還有元吉，你別擠眉弄眼的這次，你也去不得！」李淵那還不知道李建成，李元吉兄弟倆的心思。只是這倆兒子一個身份特殊，一個易被激怒，要讓他倆去是肯定不行的，若讓李世民去，行是行，只是李世民這威望已經夠大了，萬一再立功勛，恐怕...

    於是李淵對眾臣說道：「朕心已定，此戰朕定要將突厥打回去，眾卿也都別跪著了，都起來議一議何人領軍為好？」

    眾臣三個一敦五個一圈的互相議論著，無非也就分成了三派，一派力薦李建成手下將領，一派力薦李世民手下將領。另一派完全是中立無所謂態度，看著爭論不休的眾臣的樂子。

    「諸位卿家可曾研究明白？給朕說來聽聽？」李淵見眾臣議論的差不多了，開口問道。

    「臣以為，禁軍統領常何可當此任！」有臣子越眾而出搶先答道。這常何就是太子李建成的人。

    李淵聽到這話，不由得又來了一股氣：「你也知道常何身居何值？禁軍統領要是派出去了誰替朕守衛這宮門！」

    「陛下，臣以為秦王府右三統軍上柱國翼國公秦瓊秦大人可當此任！」一名偏向李世民的大臣說道。

    「翼國公卻實勇武威名震懾一時，是一個於萬馬軍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大將，只是跟隨世民連年征戰，受傷頗多，如今好容易歇歇了，立即讓他出征，卻不免說朕沒有人情味。」李淵再次否決到。

    整個大殿又陷入一陣安靜，李建成不可能將自己的東宮軍馬派出去。而顯然李淵又不想讓李世民及其部將出戰。這有些很難抉擇。

    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臣認為，平道將軍柴紹柴駙馬可當此任。」

    「柴紹？」李淵暗自琢磨，柴紹乃是平陽公主之夫，夫妻二人為大唐開國立業立下赫赫功勞。雖然與李世民走的近些，又不能為李世民增添聲望，這種既有才能，又不能牽扯到皇族利益的將領自然是合適的。

    而李建成卻想，李淵既然不願派遣李世民的部將，那李世民的部將肯定是不能隨意參戰的，而柴紹與李世民較好，此時將柴紹派遣出去，李世民無疑少了一大臂助，要知道戰爭可不是一天兩天才能結束的。

    「兒臣也舉薦柴駙馬領軍前去對抗突厥！」李建成隨即開口道。

    「臣等復議！」見終於有了一個李淵不反對的將領，眾臣那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紛紛開口符合到。

    「好！平道將軍駙馬都尉柴紹聽令！」李淵大聲說。「令平道將軍駙馬都尉柴紹，領兵三萬，救援鄯州！明日出征！」

    「臣遵旨！」柴紹領旨退下。

    「朕要你此次必須將突厥給我打回去，打服，打怕，有可能的話給我打到草原去！朕明日欲請百年仙師為我出征將士祈福！」李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牽扯到了黃俊明。對著眾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