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強制交易
原來,冥山鬼母是一位落難的公主,在她還未成年的時候,她所處的寒河國發生了一場政變,當時的清寒王、也就是冥山鬼母的叔叔奪取了她哥哥的皇位,並且大開殺戒,將皇室一脈的男丁幾乎屠殺殆盡,而女眷則全部發配到冥山一個尼姑庵裡當尼姑。
這些女眷裡有當時的太后、皇后、眾多嬪妃,自然也包括她在內的公主,可憐這些人由錦衣玉食的皇室生活一下淪落到幾乎是階下囚的境地,不但要忍受庵裡的清規戒律,而且還要承受包括庵裡主持在內的其他尼姑的白眼、刁難甚至是毆打,這些皇室女眷哪裡能受得了?自殺的自殺,發瘋的發瘋,病死的病死,而她冥山鬼母當時也忍受不了,趁一次出外砍柴之機從萬丈懸崖上跳了下去。
不過這一跳非但沒有讓她送命,反而讓她的命運從此改變,她被懸崖底下的一位世外高人所救,這位世外高人當年是位邪道高手,後被眾多正道人士聯手追殺,最後無路可逃,寧願跳崖也不願被擒。然而一方面是他魔功實在高強,另一方面也是運氣夠好,他居然沒摔死,不過雙腿從此被廢,因而永遠被困在了這懸崖底下。
冥山鬼母的到來讓這位邪道高手欣喜若狂,要知道他當年可就足以淫邪著稱,如今跌落懸崖,已經好幾年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了,現在一個如此美貌如花的少女從天而降,叫他怎肯放過?他不惜功力將冥山鬼母救回,然後毫不猶豫佔有了她,可憐當年的冥山鬼母還未成年,便被似野人一般的淫邪高手佔去了元紅。
淫邪高手極精於男女之道,所以當時冥山鬼母儘管還小,但根本沒感受到多大的痛苦,反而越來越沉溺於此道,同時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連的她求生慾望變得無比強烈,她再也不想死了,她要報仇,要為死去的母后、皇兄等眾多的兄弟姐妹報仇。
抱著這樣的信念,她徹底放下了公主的高貴、矜持與尊嚴,百般討姦淫邪高手,終於取得了他的信任,將他一身的武學與魔功傳給了冥山鬼母。經過了近二十年的鑽研苦練,她將淫邪高手的一身功夫完全學到了手。
這個時候,冥山鬼母自然不會甘心再困守在懸崖底下,而淫邪高手經過了近三十年崖底的生活,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而且昔日的雄心早已經不復存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冥山鬼母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做一對迫遙的世外仙侶。
於是問題便產生了,在一次激情交歡之後,冥山鬼母毫不猶豫吸光了淫邪高手的所有功力然後將他殺死,之後便出了懸崖底,將那尼姑庵的尼姑全部殺光,從此踏上了復仇之路。
可是時過境遷,當年投靠她叔叔清寒王幫他奪取自家江山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就連她最大的仇人她叔叔清寒王、也就是後來的寒河國皇帝也都死了,連他兒子也死了,現在寒河國的皇帝乃是他的孫子,也是冥山鬼母的堂侄。
仇人死了,冥山鬼母就找他們的後人報仇,而他們那些後人基本上都是世襲官爵,地位甚高,因此鬧出的動靜極大,所以她很快闖出了名號,由於她來自冥山,殺人不眨眼,手段極為狠辣,再加上當時的她已年屆中年且並未修習妊女玄功,因而人途她冥山鬼母的外號。
殺了大部分仇人的後代之後,冥山鬼母終於將目光瞄準了她最大的仇家——寒河國當今的皇帝,然而皇帝不同於旁人,身邊高手如雲,哪裡能輕易殺得了?幾次刺殺都未果,有幾次還差點失手被擒,這讓她不得不暫時終止報仇的計劃,先讓自己的功力再上一層樓再說。
這功一練就是數年,在這期間她偶然得到了妊女玄功的修煉秘笈,於是就將全部的精力用在了修習此功上。隨著妊女玄功不斷取得進展,冥山鬼母的功力不但日漸加深,而且容顏也漸漸恢復了青春,從一個中年美婦變成了艷麗少女,這讓她又生出了新的想法。
原來她只是一心想著報仇,而報仇的方法就是殺了仇人,而現在她改變主意了,覺得殺了皇帝還不是最好的報仇方法,她要重新奪回自家的江山,登上皇帝寶座,做一個女皇,這才能真正告慰皇兄母后的在天之靈。
然而想要推翻一個政權可不是那麼容易,光有高深的武學魔功遠遠不夠,這一點冥山鬼母也很清楚,所以她一邊四處遊歷在尋找機會,一邊繼續修煉妊女玄功,她相信只要她的妊女玄功得以大成,她就可以達到近乎不老的狀態,到時雖不敢說就此長生不老,但壽命的大大延長則是肯定的,到時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實施重奪江山的計劃。
遊歷到華唐時,冥山鬼母遇到了寶月公主,經過一番觀察之後,冥山鬼母認為她年齡雖小,卻很有幾分能力,性格與自己也有幾分相似,更重要的是她很有野心,是個可造之材!再反觀她的幾個哥哥,沒有一個能及得上她,這讓冥山鬼母決定把寶壓在她身上,收她為徒,以她的聰明機智再加上自己的暗中輔助,她就算將來登不上皇位也可以在軍中佔有一席之地,到時就可以利用她手中的軍隊達到自己的目的。
「原來你是那個小賤人的師傅,難怪出手救她了。」一說到寶月公主,南宮修齊就覺心中暗恨。
冥山鬼母咯咯一笑道:「這小妮子的確是心狠手辣了一點,不過我欣賞的正是她的這一點,想要成大事就得心狠手辣,做事果敢!」
南宮修齊撇撇嘴,一副不屑的口氣道:「那個小賤人,黃毛丫頭一個,心狠手辣是心狠手辣,但未必能做成大事,我勸你也別把復國大計全壓在她身上。」
冥山鬼母笑容一斂,正色道:「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本夫人才想和你個交易。」
「難道你想讓我幫你復國?」聽了冥山鬼母說了這麼多,南宮修齊隱隱猜到這個交易大概是什麼了,不禁愕然,隨即苦笑道,「如果是這個的話,那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
南宮修齊猜得不錯,冥山鬼母的確是想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重奪江山目的,當初她以為南宮修齊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沒啥本事,但現在見他死而復生,又幾次大鬧皇宮,無論是功力還是膽識都堪稱上乘,而且透過幾次接觸,冥山鬼母發現他人也非常聰明機靈,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手握重兵的老爹,從這點來說,他比寶月公主更有條件幫助自己。
當然了,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冥山鬼母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已經進入血靈召喚第五重的南宮修齊的元陽極為純正,可以說是所有修習雙修之法女人的至寶,不過這也是冥山鬼母在剛才的交歡中才發現的。
當時,冥山鬼母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想再吸他一次元陽,要知道上一次就是因為吸了他的元陽自己的妊女玄功才得以大成,然而這一次在吸的過程中,她發現南宮修齊的元陽比上一次不知純正了多少倍,彷彿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九陽玄精的程度,以至她當時一下都承受不了,所以才急忙退出,浮上半空仔細運功吸收!
冥山鬼母笑笑,抬手捋了捋散落在額前的一縷秀髮,姿勢極為風情嫵媚,然後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目前的功力,加上本夫人給你稍加提點,要不了多長時間必成一代高手。然後到你父親帳下做一名領兵將領絕無太大問題,如此一來……咯咯……」說到這裡,冥山鬼母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其意再明顯不過,彷彿一切都在她的運籌帷幄之中。
冥山鬼母的笑聲雖然動聽,但卻含著絲絲的盛氣凌人與頤指氣使,南宮修齊聽在耳裡頗覺不舒服,本想出言譏諷兩句,然後一口回絕,但想一想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想硬也硬不起來,正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過儘管這樣,他還是試探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咯咯,本夫人剛才說了,你是一個聰明機智的人,聰明機智的人當然不會幹愚蠢的事,你說是不是?」冥山鬼母一邊把玩著自己那尖若利刃的細長指甲一邊輕笑道。
「咳咳……」南宮修齊對於此番話裡的威脅意味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只好無奈的乾咳兩聲道:「既然你也說了這是交易,那我想知道幫助你了,我能得到什麼?」
冥山鬼母再一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不過這一次的笑聲裡少了一份盛氣凌人之氣,而多了一股柔媚誘惑之味,而且這股媚惑之味不同於一般久貫風情的艷麗之女所發出的那樣濃烈直接,那種味道就像是一陣迎面而來的風,雖然強烈,但卻風過無痕,無波無瀾;而她這種就猶如剛沖好的一杯清茶,一點點的由裡及外慢慢散發開來,再一絲絲滲入到人的骨頭裡,讓人不知不覺間便身酥骨軟,沉溺其中。
南宮修齊先前就險些被她的媚功所惑,所以這一次早有防備,然而儘管這樣他心中還是揚起了一絲漣漪。笑過之後的冥山鬼母風情萬種走到他的跟前,將整個嬌軀靠在他的懷裡,媚笑道:「難道這個還不夠嗎?」
溫香軟玉滿懷,這份感覺又豈是言語所能形容?再加上那惑人心脾的體香,若隱若現的嬌軀,做為色魔的南宮修齊又怎麼能抵擋?他忍不住上下其手,一雙祿山之爪在冥山鬼母的山峰溝壑之間遊走,與此同時,剛剛才大顯神威過的火龍再一次抬頭,猙獰的龜首如一吐信的蛇頭在她的股溝間鑽進游出,若不是那一層紗衣的阻隔,此刻恐怕已經鑽進了那銷魂玉洞。
「咯咯……」冥山鬼母嬌笑著,彷彿不堪侵擾,似是一條滑溜的魚兒從南宮修齊的懷裡輕易而出,然後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顯然是在等他的回答。
南宮修齊雖然表面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但他心裡卻很明白,冥山鬼母和自己交歡可能不僅僅是簡單的圖肉慾之樂,而是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一定的好處,不過這個好處究竟是多少,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他也沒把握冥山鬼母對這個好處是不還看重?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這寶貝對任何女人,尤其是像冥山鬼母這種成熟風情的女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寶貝,於是嘿嘿一笑道:「不錯,夫人你貌美如杞,的確是每一個男兒夢寐以求的尤物,不過我相信我也不差,就算是最挑剔的女人我也能使她滿意,所以我覺得這樣的交易對我來說還是有失公平。」
冥山鬼母淡淡一笑,說:「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你可別忘了一點,那就是你現在可是在本夫人的手裡,你是生是死全在本夫人一念之間,所以……」
還沒等她說完,南宮修齊便苦著臉打斷她道:「行了行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南宮修齊本就不是什麼骨氣硬朗之輩,現在只要能保住性命,別說是答應這並不算屈辱的交易,就是讓他跪地求饒那也不是未嘗不可,所以一聽冥山鬼母要以他性命要挾,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1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南宮修齊就和冥山鬼母就龜縮在這間臥房裡,吃喝都有其貼身婢女送進來,他們兩個除了瘋狂交歡外就是傳授其魔功技巧。南宮修齊功力本來就深厚,再加上人也聰明,所以學起來很快,沒幾天工夫,什麼佈置結界、掌射紅光等一些魔功就使得有模有樣。
冥山鬼母魔武雙修,不但魔功高超,而且武學方面也很有造詣,所以也傳了南宮修齊不少武學方面的東西,然而他在這方面就進展有限。原來這武學不同於魔功,魔功只要掌握口訣,再學會自身精神魔力的運用就基本算是學會,剩下就是在不斷實戰中加強嫻熟程度;而武功就不一樣了,它需要不斷的勤學苦練,耗費大量體力,南宮修齊這個懶人哪裡能吃下這個苦?這也是他家傳武功沒有學到一丁半點的原因。
其實透過雙修之法也可以增強武學修為,使其內功大增,雖然不會招式,但是不影響武學的進步,這就如同南宮修齊雖然一點魔功技巧不會,但魔力深厚,照樣可以獨戰眾多高手。然而冥山鬼母卻沒有傳他雙修之法,因為怕他在交歡中吸食自己的功力,就如當年自己吸食淫邪高手一樣。
就這樣,在短短十幾天內,南宮修齊已經儼然成為一魔功高手了,這時候的他已可以不用借助紅虎而發出強大的攻擊力,而冥山鬼母也獲益匪淺,透過不斷和南宮修齊交歡,吸收他的九陽玄精,她的妊女玄功愈發純熟。
這期間,南宮修齊不是沒想過出去看看,但由於外面實在是查得太嚴了,要知道他可是接連三次大鬧皇宮,而且可以說是鬧得一次比一次厲害,尤其最後一次幾乎是將整個東宮都毀了,可到最後還是沒有抓到刺客,龍顏之怒可想而知,不但將當時所有參與抓捕的人員連降三級,而且實施全城戒嚴搜查。一時之間,整個京安城雞飛狗跳動,人心惶惶。
又過了近半個月,京城裡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於是冥山鬼母對南宮修齊說他們今晚就準備離開京安城,前往魔剎邊境找他爹南宮凌空。
「什麼?離開京城找我爹?」南宮修齊吃驚不小。他原以為至少要等他老爹回來然後再討論進軍營的事,沒想到冥山鬼母要他現在就趕去前線找他老爹。
「是的,現在正是兩國交戰最激烈之時,在這個時候瞅準時機,立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應該不是很難,憑這個功勞加上你老頭的影響力,升個千夫長絕沒問題,而如果是在非戰爭時期那即便有你老爹的影響力,陞遷速度也會慢許多,所以……」
聽罷,南宮修齊知道冥山鬼母的主意已定,多說也無益,於是惱道:「那我總得回家去看看吧?都這麼長時間了!」
冥山鬼母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南宮修齊一看怒道:「我們現在可是合作的關係,而不是你的囚犯。」
「咯咯,你誤會了,本夫人不是怕你跑了,而是擔心你會節外生枝。要知道現在城裡雖然動靜小了點,但仍然是重兵駐守巡查,你的魔功儘管進步了不少,可要是被他們纏上那也夠麻煩的。」
「這你放心啦,我只是悄悄回家去看一看,拿點常用東西就過來,絕不惹事!」南宮修齊保證道。
「那……那好吧。」冥山鬼母沉吟了一會兒說:「晚上你也不用回這裡,我們酉時三刻就在南門外的十里亭回合。」
「你、你不怕我就這樣一走不回?」聽她就這麼答應,南宮修齊反而有些疑惑。
「哈哈……」彷彿是聽到了一則最可笑的笑話,冥山鬼母放聲大笑:「實話告訴你,本夫人早就在你身上下了魔符,以後你就算是走到天邊,本夫人也會跟蹤到你,所以一旦你一走了之,本夫人相信用不了一天時間就會找到你,而到那時後果會怎麼樣?咯咯……」
南宮修齊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難怪冥山鬼母會有恃無恐放他回去,原來她早留有後著,給自己下了什麼魔符,如此一來,難道自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她了嗎?想到這,南宮修齊恨聲道:「使出如此卑鄙手段,你什麼意思啊?」
冥山鬼母悠然道:「沒什麼意思,這個魔符對你沒任何傷害,唯一的作用就是有助於本夫人知道你在哪裡而已,等我們的交易完成之後我自然會解除魔符。你如此計較害怕魔符,難道還對本夫人存有二心不成?」
「誰……誰害怕魔符了?」南宮修齊嘴裡嘟囔著,心裡將冥山鬼母及祖上三代問候了千遍。
帶著一腔的詛咒與沮喪,南宮修齊離開這龜縮近月的房間,出門而去。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這裡,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位於哪裡?也曾問過冥山鬼母,然而她每次都笑笑說這裡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以後他出去就會知道了,其他的就不肯再多說什麼,南宮修齊儘管心中好奇,卻也無可奈何。
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外面就是一處庭院,庭院不大,堆放和不少雜物,顯得比較擁擠,而且地上也很髒亂,長滿了青苔。在院落的東西兩端各有一口井,每口井邊上都圍著兩、三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們一邊搓洗著堆積如山的衣服,一邊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從裡屋出來的南宮修齊。
雖然被眾多老大媽盯著看,但南宮修齊本就是臉皮厚之人,所以也不拘束,同樣以好奇的眼光看著她們,暗道:「天天待在那個屋裡,除了那老妖婆外就是她那貼身侍女,還以為這裡地處偏僻、沒有人煙呢,原來這裡還滿熱鬧的,有這麼多人,而且還全是女人,儘管這些女人的容貌年紀讓人搖頭。」
再看這些女人手裡所洗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全是那些絲綢輕紗的女人衣服,而且暴露艷麗,不似良家女子所穿,南宮修齊看得心裡一動,也不理這些人,快步穿過庭院。這時迎面急急忙忙走過來一個人,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喝道:「我說你們把心兒姑娘的衣服洗好了沒有?人家心兒姑娘還急等著穿呢。」
「快了快了,還有兩件沒洗。」 一個老媽子慌道。
「還沒洗好?個個手腳都給我利落點,耽誤了心兒姑娘接客,小心肥媽剝了你們的皮。」來人惡狠狠道。
這群婦人唯唯諾諾的應著,個個心驚膽顫,而南宮修齊卻是又驚又喜,他認識此人,此人正是品香閣的龜奴,名叫小路子,以前他去品香閣時經常就是此人在一旁伺候著,替他跑跑腿、打打雜什麼的,所以南宮修齊對他還是蠻熟悉的。
弓小路子!「南宮修齊衝正對那些婦人呼喝的龜奴喊道。
先前小路子只顧得對那些婦人耍威風,根本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此時聽到一個人喊他的名字,這個聲音還挺熟悉的,不由得渾身一震,慢慢轉過身,當看到喊自己的那個人居然是南宮家的小少爺時,臉一下變得煞白,彷彿是見到了鬼一般。
南宮修齊大感奇怪,本來他以為小路子看見自己必定會堆上一臉諂媚笑容,慇勤跑過來問候,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副表情,正欲上前詳問幾句,卻見小路子發出「啊」的一聲驚叫,掉頭狂奔,同時嘴裡大喊:「有鬼啊、有鬼……」
這一下不但南宮修齊感到摸不著頭腦,就是那些婦人也面面相覷,眼看小路子就要奔出門外,南宮修齊忽然意識到要是他的大吵大嚷把外面巡邏的官兵引過來那就麻煩了,於是手一揚,一道淡淡的紅光似一幕光霧將小路子全身籠罩住,頓時他就如被關進了籠子裡一樣,寸步難行,同時他發出的聲言也被阻隔住,小小的院落裡一下陷入一片寂靜。
南宮修齊走到小路子跟前,只見他滿臉驚恐,南宮修齊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抬手解除紅光,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是本少爺我,幾天沒去你們品香閣了,都不認識本少爺啦?」
「認……認識……南宮小……小少爺……爺……您究竟是人……人還是鬼?」小路子臉色蒼白,結結巴巴道。
南宮修齊大怒,在小路子的身上猛踹一腳道:「混帳東西,竟敢咒本少爺死?看我不踹死你這個狗奴才!」
小路子吃痛不已,可言語之間卻有一絲喜色,他顫聲道:「您……您真是……是南宮小……小少爺……您還……還活著……」
猛施一頓暴揍,南宮修齊稍出心中一口怒氣後便冷靜下來,他覺得事有蹊蹺,於是將小路子拉到一旁,小聲厲道:「小路子,告訴本少爺這是什麼地方?還有,為什麼說本少爺死了?不說出個原因來,小心你的狗命!」
這時候,小路子基本相信南宮修齊是人非鬼,那種驚懼之色已去大半,他小心翼翼道:「南宮小少爺,這裡就是品香閣啊!至於……」
「品香閣?不會吧?品香閣我可是來過許多次了,沒見過這個地方啊。」南宮修齊疑惑的打斷他道。
「這裡是品香閣的後院,是雜役僕婦們住的地方,南宮小少爺您自然沒來過這裡。」
南宮修齊恍然,暗道:「那老妖婆居然把隱藏地選在這煙花柳巷之地的深處,難怪那些官兵一時查不到這裡,」
弄清這一點後,他又喝問:「那說本少爺死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路子戰戰兢兢的回道:「不是小的這麼以為,而是這個事情已經傳遞全城了,說東宮被刺客全毀了,許多房屋都坍塌了,壓死了許多人,這裡面也包括少……少爺您。」
「原來是這樣!」南宮修齊暗道。再仔細一想,覺得這樣也好,要不然皇上還以為自己趁亂私自出宮,肯定要再召自己入宮,而且更不會懷疑自己就是那刺客。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
「南宮小少爺,您……您沒事吧?」看到南宮修齊臉上怪異的表情,小路子又驚又怕。
「嘿嘿,我沒事!不過至於你嘛……桀桀……」南宮修齊發出一陣怪笑,接著,一隻手一下按在小路子的頭上,一道細若游絲的紅線從他的額頂蜿蜒而下,沒一會兒便達襠部,而小路子則一動不動,仿若石雕,臉上還掛著之前那小心而又討好的神情,不過已經變得極為僵硬,眼睛裡還閃爍著一絲恐懼的光芒。
遠處的幾位洗衣僕婦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然而沒過一會兒她們就駭異的發現小路子的身體居然從中間一分為二,分成兩塊倒向兩邊。她們乍然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一時嚇得呆若木雞,幾乎連呼吸都忘了。待反應過來正要發出淒命呼叫時,卻見一道晃的她們睜不開眼睛的紅光朝她們射來,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既然全城人都以為他南宮修齊死了,而且這個事情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那就讓大家繼續這麼以為下去,所以他不能讓他還活著的這個信息透露出去,於是他選擇了殺人滅口。
「別怪本少爺,是你們的命不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南宮修齊掉頭而去。
穿過前院,再走過一條狹長的小巷,閃進一側門,眼前的情景終於讓南宮修齊感覺熟悉起來,在東西北三邊各有一棟既長且高的三層樓宇,它們首尾相連,而南面則是用一座九曲迴廊橋把東西兩樓相連起來,造型十分精美!而且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這首尾相連的三棟樓宇彼此造型各異,東西兩邊樓都是木製結構,北邊的則是磚木混合結構,三棟樓宇雖然彼此造型才質不盡相同,但卻融合在了一起。
三棟首尾相連的樓宇與九曲迴廊橋構成了品香樓的主體,平時這裡的姑娘們就是站在九曲迴廊橋上倚著欄杆,揮舞著手中的絲帕,對著街上過往來客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當然,像紫心這樣的紅牌姑娘不用拋頭露面,她們躲在深簾之後亦有尋芳客覓蹤而至。
南宮修齊是這裡的常客,而且每次來都必點這裡最紅牌的姑娘,也就是花魁紫心,知道她就住在東面那棟樓最高處的鳳閣上。要是在平時他定會去那裡銷魂一番,但如今不同往日,現在他只想趕緊回去瞧瞧現在家裡已經變成怎樣一副模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