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故事] 異界之夢 作者:無病(連戴中)

david7127 2013-1-3 07:34: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24053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8 04:24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七:【我們該為這巧合替他高興嗎?】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七:【他在幹甚麼蠢事?不,若他不這樣做,妳已經是一個死人。】


不清楚是沒留意又或沒在意,渾無理會同伴們的對話,誠和鐵諾只是繼續兩人間的戰鬥。

驚覺手中伙伴難再久戰對手神兵,古怪少年只得修整戰術,大幅減少沒必要的正面硬拼,輔以體技攻防應對,以免配劍再受無謂損傷。

實力不及兼增如此限制,本居劣勢的誠戰況更趨不妙。不消片刻,數處傷創即告出現。

「來來來!就讓我看看你還隱藏了多少本事吧!」為對手那詭異戰術之故,任穩佔壓倒性優勢,仍以我一彼三…乃至是我一彼五之數增加傷創。對此非但渾不在意,戰意興緻反而越盛,豪笑聲中的鐵諾亦調整攻勢,減少白刃進擊,改為多用拳腳體技,還有……

龍鬥技.龍氣彈。

看似一般光彈,實以龍騎力量構成,當中速度、威力及爆炸力等各項要素,皆遠較同級光彈更具威脅。

暗忖絀樸男孩於龍紋顯現的時間,縱是力量或未盡展,多半也保留有限,反倒技能招術方面至今猶未見底,滿有可能另有驚喜餘地。鐵諾念及此處便想進一步探究,好欣賞對手尚有甚麼佳作巧思。

先確認一下乍啟龍紋之力的誠,對龍騎力量的掌握及運用如何,正屬眼下的有趣課題。

要看對方的龍騎戰技造詣如何,最好的方式自是以相類招數進攻。

為方才那震退自己的一擊所致,法莎仍處外圍,急切間難以回防。面對強敵朝中門大開的自己那一擊,誠竟反過來主動縱身突進,並立時勁貫左掌趕抵身前,與來襲光彈的軌道呈一直線。接著……

龍鬥技!龍氣勁!

猛烈光芒驟自掌中爆發,迅速奔騰命中兇悍殺來的強力光彈,只是迎擊一方的取位絕不單純,刻意命中光彈的較低位置,更沒作任何激烈硬拼,僅是靈巧地將鐵諾那光彈從下彈開、卸飛。

「……」『不是吧?』沒作追擊,本欲一看誠怎樣應對,不意對方不退反進,瞬間來到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差!?

龍氣勁!發動!

『很不錯!』攻守斗然逆轉,還被迅速欺近身畔,同一招龍氣勁在胸前半步之遙悍然崩吐。雷奧迄在外圍,鐵諾在心予讚許間,左臂亦不慌不忙回護胸膛,堪堪趕及擋下那道迅猛無比的龍鬥氣芒。豈料……

『不妥,速度很快,但力……』心忖未畢,被截氣芒猶未消失,另一道光芒竟倏自掌上乍現,兼似受首度氣勁影響般,速度同樣迅捷,方向落點卻變為空門大開的小腹之處?!

『開玩笑!』健臂急扭、化掌為肘,險險封殺襲腹氣芒,不過……

『甚麼?!』首擊被截、次擊被封,即便緊接而來,同自一掌爆發的第三、四回光團轟擊,均被鐵諾迅速接下。孰知由古怪少年掌上擊發的氣芒攻勢竟仍未告終,僅只一秒,前後數十記先後有緻、落點隨心、緩緊如意的連環攻擊,直似狂風暴雨、無盡浪潮般洶湧而來!

才一招,卻如近百串聯重擊,且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具組織,更似隱含計算。瞬息間休說左手右臂,就連雙腿肩肘盡數用上,鐵諾依舊難以將攻勢全數避過或抵禦,渾身上下在僅只一秒間已慘被光團轟打十數回。

「可惡!喝!」龍紋光華暴綻,才剛將對方攻勢硬生生恃力震退,猛然吐勁的龍騎將亦把握機會,火速往後疾退以拉開距離。

「嘿,好小子,這一招真不賴。」輕擦嘴角那因臉頰著擊而生的血絲,稍稍檢視身上傷勢,鐵諾對那仿如戰陣的凌厲攻勢予以甚佳評價。

還有一個,不預期會得到回答的疑問:「明明龍鬥氣在使用上,是遠比一般的力量來得複雜和困難。怎麼一直以來也用不了龍紋的你,倒會對不管龍鬥技,又或是龍鬥氣的性質,都有著出乎意料的認識跟掌握,甚至是可以靈活變化呢?」

與正常【龍氣勁】大有不同,原僅以巨大力量產生攻守兼備、如巨牆、若惡浪的滯空光團,古怪少年方才竟捨本具的持續性,改以連環爆發的方式,既獲針對應變的靈活性,亦增尋瑕抵隙的戰術性,兼具貫注凝聚的集中性,更衍生效果叠加的威脅性,以及借勢增補的爆發性。

如此一來同一招術的實用性竟亦更見可觀。

只差這似是輕易,在實際進行時,如何讓每一擊既可保留迅速回氣再發的空間,亦不致使力量弱至不具威脅。這當中對力量的調配運用,還有箇中每一點滴的觀察、反應、計算、判斷。這便是對早已習慣使用甚不安定的龍騎力量,擁有相當經驗及掌握的人也非易事……那按常理來說,誠真的有可能辦到嗎?

真要考究,那該說是作為當事人──誠的想法心態很天真幼稚,甚至是低能弱智來形容才對吧?

不似其打從得知封印內情,並估算到解封機會渺茫後,便決心不再仰賴龍紋之力,並無意再多費太多心力時間去作無謂研究的半身摯友。古怪少年反對龍騎力量更見憧憬,尤其每當為他的低劣表現、差勁實力,或自覺無能、或遭人嘲罵,他便更難以自抑地作著軟弱逃避、毫不實際的白日大夢,想著自己假若封印解除,屆時將又會是怎生的一樣光景呢?

及至鍛練力量後不久,年紀尚小的誠竟蠢得為這白癡念頭,每當使用力量時便故意以所知的情況,模擬似是而非的龍紋之力那樣子。以自我磨練為由說服自己兼開始後,天曉得天天弄著弄著最後竟出現了一個超蠢超白癡的結果──習慣了、適應了,但連帶讓自己也改不了。

性格決定命運,愚昧無知者當為自身的不智愚行付出代價,承擔後果。

只差管他自食其果好,作法自斃罷,簡單來說就為這終極愚蠢、極度無聊的白癡原因,令誠很久以前已有模擬如何運用龍紋之力。始終任他更不完全,但憑多番親身感受兄長的龍騎力量,模擬至現在也大抵能達至七八成的神似,這縱會無形中讓他以往的表現更糟,但……哪管渾無施展「真正龍紋之力」的經驗,卻於運用近似龍紋之力般「極不穩定的力量」,他倒是從當年開始已奠下相當的基礎體會及實際經驗。

理由就是這樣,假若真的要認真作答,相比諷刺或難過甚麼的,這只會讓誠由衷感到很傻很丟臉吧?

不管雙方有何想法,就在眼下兩人稍接即分、誠瞬間微佔上風、各自正待重整體勢間……

「照說好的!動手!」
『甚麼?!大家……』
『還是要來嗎?認為…這就是最適合的時機嗎?』

隨杜魯的一聲呼喊,本在旁觀,不知何時已漸漸靠近的眾人,驟在誠及鐵諾心泛感想間,各盡最大限度的速度,全力搶往目前人物的附近。還有的便是……

爆風!
最大出力!闇之衝擊!
秘技!火鳥翔空矢!

出乎意料,盡豁全力的三人,攻擊目標赫是正手執【靈劍.幻凝】的杜魯.巴治?!

「喝!」承受自左、上、右攻擊力壓,正以幻凝光刃在身前急舞如輪的百歲青年神容一緊,猛然低喝。本發自同伴的最強攻擊竟陡生變化,三股力量先隨運轉不休的光刃一起高速旋轉,復於幻凝旋勢一改間匯聚為一,並於杜魯悍然力砍間爆發!

旋.轟龍!
闇.風.火合併技!
火風黑龍破!

『哦?』不慌不忙,鐵諾竟臉泛微笑,欣賞那夾帶灼熱氣息、高壓亂流,強勢旋絞來犯的暗黑巨龍。

簡單直接,沒見絲毫變化,但飽含驚人力量的雷奧剎那間自下而上,狠將挾帶杜魯四人力量的旋飛黑龍從中剖開……

『咦?』力量差距難以超越,只差技巧調配卻別具心思,本該被「斬殺當場」的黑炎巨龍變化陡生,自創傷缺口處急激宣泄的暴風縱難止龍刃行進,仍多少緩減其去勢速度。同時大量漆黑暗炎則如血噴射,盡落在目標利劍、手臂及其身圍之處,並猛地綻放獠牙!狂暴焚燒!

鐵諾身畔方圓一米,頃刻盡成黑火蹂躪之地。

「大…大家……」『大家…這…這是……』口裡、心中同在訴說,內心震動的誠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事情。

別說相比餘眾,杜魯不論憑往日經驗,又或以百載閱歷,又豈會為拙樸男生的那點空泛說詞瞞混過去?何況清楚只要鐵諾心念稍變,好友在此戰的命運亦可驟生巨變,思慮過人者如琉璃等人,在稍加細想後亦對那安全說法心感不安。

推想誠多半另有計較,情知自身戰力遠遜雙方,即便連「今非昔比」的異世英雄一併算上,仍難望能對戰局產生多少直接影響。於這情況下,藉誠所指鐵諾那大作保留、不甚認真心態為基,琉璃等人亦另謀對策。從剛勇豪傑的玩樂心態作考量,加上方才驚聞古怪少年能夠使用龍紋的事來盤算,杜魯他們如今參戰的用意,其實旨在能替向缺自信的友人製造機會,又或多少讓他可在戰鬥當中,多掙一點點回氣治療的時間。

這一切的實際效果有多少?這並不重要,因為這已是眾人能作的最大限度。亦為心明此節,古怪少年才更顯撼動……

「快!」於旁觀此事的誠不覺一愣間,似對黑龍被滅一事早有預期,亦像明瞭黑火攻勢效果有限,嬌叱乍響,美雅急忙呼喚友好作同步行動。

水之力!發動!

亮麗馬尾空中飛揚,躍往預算位置的美雅,目標卻是位於清秀好友身前上方,得其盡豁力量凝聚、貫注而成的巨大冰球?

地之力!
全力聚集!硬化!

早有計議,亦有準備,虛耗甚大的前置工作,集結封印士兩人力量的堅硬巨球,自琉璃凝空成冰起計,亦僅花兩秒便宣告完成。接下來……

「喝!就讓我…」
全力發動!
「向水星!」
全力凝聚!

「傾注愛吧!」

冰球剛成,閃電抵達關鍵位置,與剛勇龍騎將隔球相對,上半身子於空中後仰,弓身作勢的艾比魯悍然吐勁,在口裡高喊被否決的技巧名字間,狠狠朝直徑五米,得到加重加壓加固的冰球直擊過去!

硬度遠勝鋼鐵的超重冰球,眨眼間挾著輕浮男孩的渾身之力,直如流星飛墜般朝敵人直砸過去。

闇炎裹身,身形受制,面對那沒有名字的流星來襲似無反應。才半秒間,鐵諾已遭巨大冰球當頭直擊!

不知是基於巨大溫差?強烈衝擊?還是如眾人事前預期跟佈置的情況?

冰冷水星甫一命中,五米巨球即現裂口,猛烈爆炸也閃電出現。堅球內部極不穩定且承受莫大壓力的堅硬冰塊,在得到細小缺口宣洩間立化無數鋒銳堅實的冰槍冰刃,以集中爆發的方式,將以地水之力重點提升的硬度、質量跟壓力,伴以艾比魯全力加強的爆炸力,以洪水缺堤之勢向鐵諾進行最大限度的攻勢。

「不行…」『不行,大家也該知道,這全都是沒作用的。』
「別多廢話!」

「咦?」本欲作聲,誠卻在話猶未了間,乍聲清靈嗓音響自身後。

回首一瞥……長髮飄舞。

「快!大變態!」
「啊?」

『兇女孩?』
心念驀動。

「來吧!」
往昔從未試演、
早前不曾計劃、
如今並無對談。
一切,純是心念一動。
隨深藍秀髮飛揚的清麗少女一聲低叱……

夢,行動了。
誠,也動了。

命運之鍵無聲閃現,全靈全力盡注其中。
藍芒乍現,貫勁疾揮!

雷光.一閃!
雷霸斬!

雷霆藍芒斗然崩吐,直如巨刃橫空直擊。同時間……

沉身重踏,軀體於地面受力迸裂間望空飛躍。身形急扭,勁貫雙臂,猛挾破風裂勁,直砍而下!

兇獸.降臨!
猛虎烈破!

雷光開路!惡虎逞兇!
漆黑巨虎電光火石間……

趕上雷光!突進雷光!
貫穿雷光!吞噬雷光!

「喝!」
『唔,真不…咦?!不是吧?』於足以煮鐵熔金的闇黑火焰才剛消去,餘力猶迄自暴烈逞兇間,再受溫差衝擊、巨力猛襲、冰刃突刺,在力量護障中仍是夷然無損的鐵諾,本在細味品嚐眾人的巧思奇技。孰知縱是尚未耳聞誠的低喝,他亦在忽感不妥,定睛一看間為眼前景象震動……

霹靂藍芒纏繞其上,滅世巨獸悍然撲擊!

雷霸斬.猛虎烈破。
合作.進化技!

雷獸!降臨!

轟!

饒是趕及挺刃迎架,仍難抵兇獸一擊之威,夾集藍光黑芒的魁武身影剎那間自冰刃洪濤中轟然穿出,不少衣甲破片、乃至是血肉碎塊更在空中,帶著黑氣寒流、雷光烈勁飛舞墜下,兼在落到地上前化為飛灰……

「哇?!那是……」
「夢,妳們竟……」
「她們是何時……」

驚見從未預期會出現的情況,包括杜魯在內的一眾人等,大都為此甚感錯愕,心中更暗覺疑惑,或猜忖當事兩人到底是何時曾作合擊演練,或意外她倆竟有著如此默契,讓兩人能在這剎那間發動如斯緊密配合、渾然天成的合作攻擊。

只是……

「……」『誠…夢……』盡豁感官能力仍僅知發生何事,未有作聲,黛眉深鎖的芳內心盡是一股難以言喻、無法…兼不能訴之於口的複雜感受。

倒是在同時間,似是過於托大的鐵諾在吃了暗虧後,這便代表杜魯他們的行動已結束嗎?

答案當然是:不!

「喝!」狂風暴捲!
「喝!」涓滴匯流。

乍聽傳自從身後沉喝嬌叱,震退倒飛中的無雙豪傑發現,除杜魯外另外兩名未有為那意外之事阻擾,仍能充份把握攻擊機會的少年男女。

疾風!迅雷!
群龍!亂舞!

無形有質的強勁暴風匯集成球,自蒼嵐四周不絕鼓動。
奔騰湍急的激烈水流聚化成龍,自琉璃身前不息旋舞。

這,代表著……

『蒼嵐,你…你們……』
『哦?嘿,原來這兩個小朋友……』

「喝!」齊聲低喝,巨大風團脫身而出,帶起漫天狂風朝強敵直擊而去。同時作為施用者的爽直少年卻一如方才艾比魯般,身後往仰、弓身作勢……

『去呀!』身如勁箭、如箭離弦,高大身影捷如鷹隼,迅速衝前趕上巨大氣團,並在人風合一間讓攻擊的速度勁力悍然暴升兩倍!

翔空烈風陣!

『拜託了,請一定要生效啊!』時間巧妙配合,漫天飛舞的迴飛水龍,赫於琉璃纖腕一振、鞭影一揮間,暴然以山傾海嘯之勢洶湧吐出!

破邪海龍瀑!

本是發動稍慢一線的霸海龍群,如今竟後發先至,較蒼嵐更早襲至迄自倒飛當中的目標背影……

『竟進化了?!』

轟!

吞天水龍先著目標!
疾風鷹隼瞬間趕至,神準向剛遭群龍噬咬的所在再施轟打爆破!

「大…不…」「繼續!」
方為同伴竟已進化一事驚愕,卻乍聽快將回氣完畢的絕色少女之言。未及多想,心中再度驀地一動的誠身軀猛扭,在沉身作勢後猛然身形暴射,暗黑魔劍刃隨身轉,瞬即絞起急激狂流。

旋.轟龍!

「呼…喝!」回氣甫畢,清叱再響,蓄勢待發的神劍.夢環迴飛舞、激起暴風、刮起狂嵐,無數凌厲劍芒以驚人神速疾送而去!展翅遨翔!

鳳凰烈舞!

眾多遨翔劍影突然合而為一,兼在速度暴升後瞬息越過旋飛黑流,卻陡被漆黑巨龍從後趕上,更相互旋絞翻飛!

旋.轟龍。
鳳凰烈舞。
合作.進化技!

鳳龍劍!

『她…她們……』
『竟然還有啊?』
『不是眼花吧?』

『不錯!真的很不錯啊!』「嘿……」在艾比魯等人的未及作聲、詫異莫名之際,心予讚揚,口裡輕笑,鐵諾竟似對正陷身水風狠著攻擊當中的事渾不在意。

『給我散吧。』「嘿……」微聲一笑、左臂一緊,集琉璃蒼嵐兩人極限力量的夾擊,亦隨那雄臂隨意一揮間被硬生生驅離震飛。與此同時,恰巧面對古怪少年兩人合擊的鐵諾,面上滿是欣賞的笑意,並且……

『就讓我看看我有沒有猜錯吧?』
龍戰!一閃!

「咦?!」『不!』本在同步進擊間暗感不妙,於眼看異界龍騎將斗然掣劍反擊,就像要跟他們正面硬拼般,彷彿驚醒甚麼似的誠不禁心叫不好。

本應相輔相乘、招勢互補、併力合擊,從中激發無比威力的【鳳龍劍】,在前鋒力量剛與龍刃神鋒交拼間,驚惶失色的自卑男孩陡地身形忽扭、運劍疾撥。這,非但使進擊方向走勢均驟生巨大變化,更隨即令原有攻擊崩潰當場。

「甚…」『搞甚麼啊?!』同泛不知從何而來的驚兆、暗感不妥的夢則為情況順利,並對鐵諾那放任態度曾作盤算,更兼難得竟能與從未溝通的笨拙同伴發動如此合作妙著,故強行壓下內心的不安繼續攻擊。誰知本該能夠發揮驚人威力、獲得不俗回報的凌厲一擊,竟被合作伙伴突然從中攪亂,更不明所以地將她用力往外圍摔開。

這行徑的代價,便是誠得在剛摔飛同伴、招勢驟然崩潰間,以不利體勢硬接雷奧的霸道一擊!

這行徑的後果,便是在夢被巨力拋飛的時間,古怪少年則上演剛才對手的情況,縱是勉強顧及回防封擋,他整個人還是被剛猛力量重重擊飛,並得在震飛數百米、將一塊擋道的巨大岩石撞成細小碎塊後才能煞住退勢。不過儘管止住退勢,血絲仍從防守一方的口角無聲淌下。

亦為這一擊,本來正要配合方才合擊的杜魯,立即制止同伴再度進行攻擊。同時他立時肅容注視的方向,卻非剛剛吃虧的誠那裡。

「誠!」「誠大哥!」不像昔日英雄另有所悟,蒼嵐等人於情況稍定間,莫不搶前想察看誠的情況。豈料……

「快!別管我!快去看兇女孩的情況!」嘴角猶帶鮮血,一臉惶然的誠未有在意自身情況,反倒在急向同伴示意之餘,似想趕往剛才被他摔飛的同伴那裡。

「大變態!你剛才到底在幹甚麼蠢……咦?!」被震飛遠處,勉力掙扎站起,清麗少女大感不滿,高聲向作那不明不智舉動的古怪同伴提出質問。只差……

「嗚……」話猶未了,一股無法抑壓的難受感覺,驟從腑臟處急遽爆發、漫延。體內血氣力量剎那間如被淘空,內臟似被絞成寸寸碎斷,四肢百骸更活像四分五裂一般。這份難以忍受的痛苦衝擊,更立叫夢儘管忍耐能力出眾,未有慘叫出來,更兼即時手掩櫻唇,但從檀口裡狂湧而出的嫣紅鮮血,還是瞬間自她的指間細縫激濺出來!

「不好意思,但夢,妳弄錯了。」

趕至吐血女孩身畔的昔日勇者伸出手臂,邊以力量助對方壓抑傷勢,邊搖頭低嘆、正容解說:「誠並不是在幹蠢事。因為若他不這樣做,妳已經是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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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是很糟糕…
同時看來小弟已是在挑戰寫最長一章的紀錄(時間跟字數)
話說這一章在進行時發現了兩個問題
一個也算了,只差當時那兩處沒有怎樣提及跟解說
但另一處bug,還搞得滿頭痛,當時當下想了三個解決方案
結果採用的是最簡單直接之一的…將該部份的相關內容很構想裡刪掉…orz
另外滿無奈的是,原本是以為大約萬字左右已可以連下一節的內容也包了
事實只證明自己太天真,也太死蠢了

那個bug是死魚跟兇女孩出合作技的部份
原本的構想是前後合共四招
雷獸降臨、鳳龍劍跟另外由各自前後也是相同的技巧所合作使用的兩招
只差問題是…
死魚!都是你不好!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啊~~~~~

PS1:不是曾說過,別說大地潛龍,只要有心,鳳龍劍也能出給大家看…
PS2:曾有某讀者(不點名^^b)留言提過,依小弟這廢柴無良(廢柴無良只是小弟自認,並非那位讀者朋友說的)作者的作風來說,死魚目前(當時好像這一章只貼了三節)好像滿威的,但很快就會被打得很難看。呃,到現在為止,死魚它有被打臉打很慘嗎?但現在這根本是讓它威過威士忌,威到不…行…嘛……orz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8 08:25
Re: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八:【甚麼?我,有夢嗎?我當然是…當…當然是……】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八:【甚麼?我,有夢嗎?我當然是…當…當然是……】


「甚…甚麼?嗚…啊?!」得杜魯之助勉力壓抑傷勢加劇,為狀態之故,清麗少女仍得一愣過後方能思考受創因由。

「不錯,很不錯呢,小女孩。」

淡然輕笑、從容作聲。衣甲不整、血污滿身,仍無礙雄偉氣魄、懾人威儀,鐵諾聳肩說:「杜魯沒說錯。即使妳們應該不可能看小我,但假如剛剛誠那小朋友沒那樣做,兼自己在拼招的那一瞬間特地強行硬吃下絕大部份的力量,那憑妳我的實力差距,恐怕才接觸那份力量,妳的手指、手掌跟手臂便會先因為承受不了衝擊被爆掉吧?然後妳的身…嗯,妳的主要軀幹殘件多半還沒落到地上,妳便早已經氣絕身亡、死無全屍吧?」

「至於我剛剛說的『不錯』,這除了是稱讚妳本事,儘管是處於那樣的情況,還是能很快想通剛才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外……」

蓄著整齊短鬍的嘴角笑意更盛,鐵諾在揚手間續作說明:「看來我還是想太多了。不知道究竟是誠這小朋友的功勞?還是妳的本事才對?又或是兩者都有呢?不單妳的傷勢發作較預料的晚了一秒半外,妳如今的狀況,還有壓抑跟治療傷勢的情況都要比我所想的好不少。不錯,真的很不錯。」

聽到這裡,別說琉璃或芳,便是自知縱成阻礙,但還是難以自制地質疑哪有需要對他們下如此重手的艾比魯等人,亦終跟誠或杜魯,乃至是狀態稍穩、思緒稍定,能夠回想方才一剎過程的夢一般,明白任他後果嚴重,但鐵諾在先前的那一擊裡,其實還是手下留情了。

「說真的,剛才的連串合作、配合跟攻擊招術,那些都很不錯、滿有趣的。只是……」

閉目低頭,指撥短鬍的鐵諾沉聲笑說:「我不錯是很欣賞你們的團隊精神,還有剛剛的攻勢也滿不俗。不過希望你們明白,我是很喜歡戰鬥,也不介意跟值得期待的對手留力讓賽,但我可沒興趣呆站著被人圍毆啊。至於我為甚麼會在現在擔當解說角色,跟大家說那麼多……」

「?!」
「啊!?」

宛如早前戰鬥開始般,一股無法言喻,與其說強大還不如說壓倒性的逼力,陡自異世龍騎將身上猛然爆發擴散,更立教眾人無不大受衝擊。只差這次所不同者,則是大伙兒不復當初反應,除了在心靈精神上外,即便物理上亦幾近如同置身深海之中,受驚人的實在壓力所制,壓根兒是想動也動不了?!

無奈苦笑的笑意更盛。「知道嗎?為甚麼別說像我或艾度沙這程度,就算是像如今的誠這小朋友,甚至是弱他好數級,人們硬要用來區分的所謂強者,還是不會被一般常人水準的人,以人海戰略的圍毆戰法放倒呢?」

「原因很簡單……」

抬頭、斜首、張目,沉穩平靜的語調緩緩響起:「因為在一般情況下,假若無法縮短實力差距,那麼任他當事人人數更多,戰鬥的強者也沒有打算對他們出手,但人們別說要動手攻擊,根本是連進入戰鬥區域、在當中生存也辦不到啊。大家現在應該明白,你們能夠在剛才那樣插手,其實只是在玩命…嗯,會讓大家這樣做,杜魯,想來你多半是看透我,知道我不會一下子便幹掉他們吧?」

瞥眼看過無言的昔日英雄,視線焦點重回原有對手身上:「像先前的說法,我不喜歡單方面像個傻瓜般呆著被人揍,更討厭被人打擾我的娛樂。所以我現在只好惡話說在前頭,接下來不想捱打受傷的,可不要再輕舉妄動哦。」

「誰…誰管你那…那麼多!」
「咦?」
「啊!?」

「蒼…蒼嵐?!」
戰幔似要再次掀起間,交戰雙方驟聽一句狀顯勉強,仍逞強不屈的話語。同時兩人亦像各人般,眼看滿頭大汗、原該一如多數同伴般被制個動彈不能的爽直男生,勉力舉步走向無雙豪傑。

「蒼…蒼…不,不要……」
「別…別廢話!」

於鐵諾暫不作聲,僅以饒富興味的眼神注視間,今年剛成大學新生的直率男生,亦在承受、壓抑身體那似要崩潰、筋骨像要折斷粉碎的難受感覺間,搶先制止古怪好友的說詞。

眼帶決意的他,內心,正充斥一股強烈的思緒:

我不甘心!

*************************

『蒼嵐,你真的考慮清楚嗎?你應該明白你要冒的風險有多大啊?我明白你很想提升實力去幫助誠,也知道你進步很多。但跟琉璃那大約八成多的成功機會不同,以你現在的狀態、實力跟體質等情況來說,要進化還是太早了。即使有我全力支援,你能夠成功熬過進化的機率,算起來還是不足六成。假若萬一失敗……反正我們跟鐵諾的實力差距本來已很…不,是太大,加上誠所說…還有我們推測的情況,你還是不要冒這風險吧?』

『別說那麼多好不好?反正不管誠的情況,我也想讓我變得更強,進步更多更快。現在這樣不就正好嗎?總之我現在是決定要這樣做,就算你們不幫助我,我還是會自己研究怎樣兼進行進化的,那要不要幫忙你們決定吧。啊!還有,不管你們幫不幫忙,但拜託你們答應我,千萬不要讓阿誠還有願知道這件事……』

*************************

『風險甚麼的,我當然清楚啊。只…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

『或者阿誠…或者你這傢伙不認為是做了甚麼重要的事,甚至搞不好沒怎樣去在意。但…但我…我忘不了……』

『忘不了,因為你這傢伙,我們不但能替螢解開她的心結、讓她跟我們成為好朋友。更重要的是,若不是你在那件事上摻一腳、盡心盡力…連原來早已知道凱恩要找你麻煩,你還是不管那個也要插手這件事的原因。我便不得不去做一些我不單完全不想,更是非常討厭做,還既會讓我超級頭痛,更連帶會傷害琉璃跟螢她們的事。這個,我忘不了……』

『忘不了,你這傢伙明明都害怕,兼自以為完全不是凱恩那小子的對手,還是甘心自己送上門捱宰來替我們解圍,更呆得擔心戰鬥會波及我們。這個,我也忘不了……』

『忘不了,你這傢伙就算自身難保,才剛被暴打一頓,還要心情低落難過得要死,甚至更準備要再去找凱恩送死的時間,居然笨得有心情去考慮我們跟獸魔王的事。這個,我亦是忘不了……』

『忘不了,從杜魯他們口裡知道,本來努力避免讓身份能力曝光的你,因為我們跟琉璃之故,搞得差點在心晴小姐她們面前,讓你的能力曝光。這個,我怎可能忘得了?』

『忘不了,因為我的愚蠢,因為我的任性,因為我的自大,結果弄得風操爪完蛋之餘,連原有的力量也差不多都丟掉時。當我還竟然還在為我那不知所謂的所謂顏面猶豫不決、吞吞吐吐的時間,你卻反過來……嘿,這件事,我想忘也不了吧?』

『呼……我…我…更是忘不了,不可能忘記。都為我們作了那麼多事情後,偏偏那回尼爾那樣對你、害你那樣痛苦難過的時間,我竟…我竟然還要猶疑那麼久、反應那麼慢才懂…才去……嘿,真的有夠該死,這件事,我恐怕到斷氣的那一天,也不能…廢話!這種事,若果我真的能忘記,那才是見鬼啊!』

*************************

『所以…所以,即使是很明白能作的也只有這一點支持跟無謂抵抗,能產生的影響更是……但……』

『我不甘心!』
「有本事便現在幹掉我!但要我就這樣罷手?門都沒有啊!」

縱是盡豁全力才能勉強高喊、饒是難以支撐隨時倒地不起,綠髮少年仍是力踏越加艱難的步伐,強逼自己繼續邁步、奮力聲援:「阿誠!連我這樣的傢伙也能做到這樣,你更不可能會輸給他!快點給我們揍趴他!踹他回去異界那裡去吧!」

「蒼…蒼嵐,不…不要……」

「嘿。」古怪少年快要再作勸阻之際,身為被言詞針對的一方倒是笑了出來。

「不錯,確實是很不錯。不管是潛質跟鬥志,尤其是那份為同伴打算的想法,都實在是很不錯。只差拜託了,不自量力也給我有個限度好嗎?別說真的出手,事實上就算光站著不動,除了誠那小朋友外,我可是能輕鬆擺平你們所有人哦。所以還是給我老實一點,乖乖地躺下休息吧。」從神態、自語氣,仿似不屑踞傲,但虎目當中則暗蘊一股欣賞、嘉獎光芒。只是……

「不要!」
「嘿,反應不錯。」

鐵諾猶未言畢,驚覺不妥的誠立時進行阻截。無奈管他行動更快,但決意要放倒目標的蓋世豪傑,如今施展的實力竟是此戰迄今為止的最強。

「嗚……」獵物小腹受拳,鮮血亦無法受抑地狂吐而出。剛舉臂震飛古怪少年的截擊,鐵諾卻注意到鬥志過人的直率男生,竟猶自強行舉拳朝自己狠揮過來?!

豈料更意外的事情是,行將往後拋飛的蒼嵐那一拳,休提給予對方傷害,原本能夠命中目標的可能性,完全絕對只會是令人絕望的「零」。但如今竟不獨擊中,更連一直守護剛勇豪傑的強力護障也突然消失,讓那虛弱無力、命中率本為零的無謀一拳,勉勉強強地擦過鐵諾的手臂。

「這一拳不錯。啊?這麼快又來了嗎?不過他還死不了,若小朋友你是想去看你朋友的情況,那大可免了。」
「鐵諾!」

失去意識的蒼嵐濺血拋飛間,原本無需動手已能制對方死命者卻動手了,本應沒可能被命中的人卻捱打了,用意不明的鐵諾隨即作的竟是阻止誠趕赴察看好友的情況。但也為這舉動,讓法莎猛挾狂風,狠狠朝擋道者的頂門直劈過去!

「我們繼續吧!」
「可惡!」

「誠!別擔心!蒼嵐的傷勢很輕,一點也不嚴重!專心作戰啊!」戰鬥再展不久,察看過昏迷不醒的負傷少年情況,杜魯急忙揚聲示意,以免古怪少年為熱血上湧,使本已不利的戰情更趨艱難。

「可惡!可惡!該死!該死!」
『可惡!該死啊!』可惜早在昔日英雄告知…乃至是強敵進擊前,已明瞭友人多半不會受到太大傷害。但理智想到是一回事,眼看事發卻無能解救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深知友人如此愚行,用意就只為讓自信缺缺的自己能夠奮起振作。

誠,眼前所見固是強大對手,但腦裡所映……
盡是方才兩名同伴,分別為自己受的傷害……

『可惡啊!都是我!都是因為我!』
『就是因為我這種渣滓!才害他們受傷的!』

「啊啊!」

該說是始料不及嗎?

蒼嵐方才的行動無疑教誠的攻勢更烈,但不單讓他受到的損傷增大,更糟糕的還是攻勢在加劇之餘,連帶使魔劍法莎承受的負擔更重。

不消片刻,兩人交戰之地的方圓數公里範圍,屢受「不明」的攻擊波及,兼產生嚴重的破壞。

不消說自是兩刃猛烈互拼,令不堪負苛的法莎在受損後,被斬破擊飛出來的碎片所帶來的後果。

血花四濺、破片亂飛,任她能力嚴重不足以看清戰情,就連芳也很明白如今絀樸少年的情況更顯險惡。

「杜魯,我們該怎樣?要打又不是對手,想支援又無法插手,我們還有甚麼辦法可以幫助阿誠的?」

「……」美雅的急切提問、螢的淚光、艾比魯等人的冷汗,芳自指間淌下而不自覺的血絲,滿淬其中一切一切的意念跟期盼,杜魯又怎會不知?哪會不懂?奈何讓人苦惱的是,不是不想施以援手,但實際能夠做到的…別說還得顧及眾人安危,縱使真的置大家的性命於不顧,甚至能將大伙兒的生命盡情利用,但殘酷的現實依舊只叫人束手無策……

『可恨,假若當年沒被那些混蛋神族給騙了……』自知如果沒以力量換壽命,自己也多半沒機會得遇自卑友人,更遑論任他實力能回復當年的頂極水平,恐怕如今還是無法改寫戰果。杜魯.巴治,現在還是難以自抑地心泛不怎理性的念頭。

「看情況,法莎恐怕無法再支持多久。假如鐵諾在法莎完全毀掉前,甚至毀掉後還是不願意停止戰鬥,這樣誠……啊?不…嗚…還是不行……」

「琉璃,妳剛才是想到甚……」
「不行的。我大概能想到琉璃想到的是甚麼,但…方法或許…不,多少該對誠有點幫助的,但實行上……」蓮華那本是針對翠眉緊蹙的琉璃那問題,則被不知何故如今嫀首低垂的芳先行代答:「先不論鐵諾會否容許我們將武器交到誠的手上,但大家所使用的武器一方面都不是誠所擅用,何況誠能不能使用你們的武器亦是另一個問題。另外,如果是像使用【靈劍.幻凝】…依當日聽大家說,誠跟凱恩那一戰的情況來算,這可能反而會更危險……」

更關鍵的問題,隨垂辮少女的一言而隱約揭示出來:像當日蒼嵐所使用的風操爪,尚且承受不了太古獸王的光彈攻擊而毀掉。那當如今對上的,是遠較獸魔王強勝甚多的鐵諾及雷奧,胡亂以水平猶遜於法莎的兵器相拼,搞不好反而會替古怪少年帶來更大的危險……

「那這…啊!?不對,光…尼爾在當日,不是有將那柄甚麼光…光甚麼的劍丟給阿誠嗎?這樣阿誠現在不就可以……」
「啊!對的!誠現在該……」
「不,不行的。」

心念一動的美雅,猛地憶起往事,兼打算提醒各人間,猶自苦惱不已的杜魯卻予以即時的否定:「就算現在真的還能得到,兼使用【光刃.普修斯】來戰鬥,但以我所知這柄劍的整體強度,充其量也只可能跟我當年被法莎砍斷的那柄【神劍.艾古斯卡利巴】相去不遠。何況更致命的問題是……」

「或者是因為我們沒有都跟大家提過吧?【光刃.普修斯】早在當日,已交給艾度沙,並讓他帶回去奧維津路那裡。所以即使不考慮劍的強度問題,誠現在還是沒辦法可以拿那柄【光刃.普修斯】來使用的。」

亦為早悉舊日英雄所言之事,琉璃跟芳才完全沒考慮能否讓古怪少年使用【光刃.普修斯】的事。只差正當大伙兒為此越添困惱之際,一名剛剛一直沒怎發言的同伴,則在這時窒礙吐聲……

「咳…呼…不,還有,大變態還有一柄劍可以使用!」
「甚麼?啊!夢,難道妳是…妳是指……」

是對清麗女孩擁有的【神劍.夢】的印象,又或是認知過淺吧?驟聽在一旁調理傷勢的夢之言,艾比魯等人才驚覺,除卻【靈劍.幻凝】外,同伴當中尚有一柄優質武器,或能供苦戰男孩所使用。

較諸未有考慮到另一問題的蓮華艾比魯,料到琉璃及杜魯所擔心的部份,夢在深吟間先行正容替她們釋疑:「即使沒因為剛才所受的傷,我還是很明白我跟大變態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很大…但維露娜當年曾跟我們提及,原則上她所創製、得我們構成、具現化的【命運之鍵】,會視乎擁有者的能力、精神等眾多因素的影響或支援,從而讓兵器的本身出現變化、強化或特化,本身更是沒有所謂的極限。另外【命運之鍵】除了具有很強的修復功能外,即使是下限的耐久及堅韌度,也不是一般所謂的神兵利器能夠相比。其…其實早前我曾擔心會有現在的這情況,所以暗暗瞎編了些理由,讓大變態的法莎跟【神劍.夢】作過測試。結果即使我不敢說不一定能勝過法莎,但應該好歹能給大變態一點幫助的。」

仰望半空纏鬥的兩人,額滲香汗的夢凝重訴說:「至於怎樣讓大變態拿到劍,這就只能賭鐵諾那想法吧?始終現在我們能作的選擇、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那麼……」
「杜魯,你看……」

「……」事已至此、幾無選擇,即便猶自擔心,年逾八百的棕髮青年的判斷是……

「哼……咦?!」情緒仍處波動,但在多番激拼後,古怪少年還是難以掙到丁點好處,更強被壓於劣勢。但當才剛在凌厲一擊過後,硬被更強猛的斬擊砍飛,並再度大幅拉開兩人的距離間,他猛地察覺……

「大變態!快接著!」
『兇女孩?!那是……』

嬌叱未聞,誠早已注意得覷準機會的杜魯協助下,貫勁朝自己急擲而來的越空銀光。憑感官、藉直覺,瞬間悟到向那耀目銀光到底是甚麼東西,又是緣何而來。本不想讓同伴的武器承擔損壞風險,但當心念一轉想到倘若真的要求取那一絲「勝利」希望,想來憑自己至今的戰果絕對還是遠遠不夠,同處選擇太少的情況下,誠最終還是只能為一己之私,選擇向現實低頭。

法莎迅速劍交左手,健臂甫伸銀光已然入手,瞥見此情此景的同一時間,本屬銀光主人的清麗少女……

『對不起,但一切拜託妳了。【神劍.夢】,請妳盡一切能力幫助我的朋友,讓他平安渡過這一次戰鬥吧!』

沒有得知夢的心中所想,誠只是火速將力量貫注手中長劍,以期盡快能讓兵器跟自己配合,好替自己爭取那丁點的「取勝」機會。

詎料……

『咦?!這是?』力量甫發,意念方注,耽心戰情的古怪少年陡感不妥。四周所有事物剎那間彷彿突然完全停頓,不管是旁觀友人,又或是對戰強敵,甚至是時間、空間,一切一切皆宛如被凍結,完完全全地靜止下來。

『是這樣嗎?』曾聽夢解說過相關之事,誠迅即醒悟眼前一切到底是哪一回事,又是所為何事。

『你,有夢嗎?』
『咦?甚麼?我有夢嗎?嘿,果然還是這個問題呢。』

未如夢當日般有幸得見傳說中的超上位女神,如今的絀樸男子僅只聽到一把柔和女聲,認真向自己提出一個早曾聽聞的問題。

饒是從未想過會碰上眼前之事,但誠下意識地便準備作答。只是……

『我有夢嗎?嘿,這個我當…當然是…是……』

***********************

我?我…我有夢?
我有夢想嗎?

廢話!夢想這種事,有多少人會沒有啊?
我當然是…是有…有…有的……

『我將來的夢想,是希望能像艾度沙大哥一樣,成為一位很強很本事的英雄,一位能被人們尊重、支持跟愛戴的大英雄!』

成為一位很本事……
『你怎麼搞的?居然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
『你的腦袋究竟是裝甚麼的?漿糊嗎?怎可能連這點東西也搞不懂的?』
『不是吧?光看他那「驚人」的能耐已可以知道他是誰吧?不就是那團有名的垃圾、廢物,那甚麼「瑪洛斯污點」嘛。』
『拜託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打贏你,這固是理所當然,但你好歹也讓我多玩一會,不要才兩三下就被我打得像狗般趴下好嗎?』
『可惡!為甚麼啊!?為甚麼像這種連垃圾、狗屎也不如的渣滓可以進神殿學習,但威名遠播,實力得到那麼多人認同的我們就不可以?這到底是甚麼白癡道理啊?』

的英雄……
『他不就是那個大家熟知、「威震天下」,貪生怕死至能搞出臨陣丟下戰友逃命的「神殿之恥」嘛。』
『哈!喂!大家快來!大家快來看啊!那廢物竟然害怕得哭起來啊!想不到還真會有人這樣呢。要怎樣軟弱無能、厚顏無恥,才可以做到像這小子的難看樣子啊?呵~大家快來看看啊!』

想成為一位被人尊重…支持…愛戴的大…大…大英…雄……
『你可不可以在我面前消失一會啊?我現在很頭痛,不想看到你的臉啊。何況看到你那樣子,大家的心情都暢快不起來。快給我滾一邊去,去去~~』
『拜託你想領功也自量點好不好?保護那些平民?憑你?有可能嗎?想不到你竟會在弄出那樣的醜態後,還敢跟大家說這種話啊。這種鬼話你想找誰相信?你到底知不知羞恥啊?』
『你真夠卑鄙賤格呀!明明全都是你的錯,你竟然還有顏臉推卸責任?說你根本不知情?像你這種能鬧出臨陣退縮、不顧同伴逃命的醜事,甚麼「神殿之恥」的人,大家不錯都是早已看透你一向就是不要臉、完全沒承擔、害怕要去面對責任跟後果,但你可不要這樣做好嗎?實在是太難看了,你真的還有顏臉面對我們這些苦主嗎?』


我?有夢?
我…我真的有夢嗎?
有的!我…我有…有的……


『算吧。像我這種東西,妄想要學別人去當甚麼英雄,那根本是連造夢也沒資格,確實是太貪心,也太不知自量了。我…我…還是不要去強求那種我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我,我只要能夠盡力,盡我的能力去幫助、守護我所珍惜、重視的人,乃至若是有可能的,可以有餘力去救助別人,這已很不錯了。』

幫助?守護?
珍惜?重視的人?
可以去救助別人?

我?我嗎?

『滾開!別在這裡幫倒忙,成為拖大家後腳的負累。』
幫助…嗎?

『為甚麼會這樣的?不是已讓你去救人嗎?你這廢物是怎樣搞的?!』
守護…嗎?

『誠…我…實在不想就這樣便…我還想在今後跟你和大家在一起……』
守護?我…珍惜的人?

『誠,我明白你很想替大家盡力,但…但……你不若先回去神殿那裡吧?』
幫助?我…重視的人?

『在這之前,這裡的人們就交給我吧!伊莉亞…請妳…請妳相信我。現在的我已比當日強了一點,我一定會守著這裡的。』
『我不會讓事情發生!我不會讓悲劇出現的!』
『伊莉亞!我不會讓妳有事!我絕對不會讓大家難過的!』
守護?幫助?
我珍惜的?重視的人?還想…救助別人?
我?我嗎?

『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你有著這樣的本事!有著這樣的力量!你為甚麼?!為甚麼救不了爸爸?!為甚麼呀?!』
守護?

『誠,請…請…呼…請你不…不要自責,我爸…嗚…我父母的…我父母的…的事,只是因為我、是因為獸魔王才…才會……嗚,這不是你的責任,請你不…不要…嗚……爸…爸爸…媽媽……嗚……』
我?有守護過誰嗎?

『對不起,芳……』
『誠!先別管我,拜託你!不管怎樣,盡快去保護願她們……』
『為甚麼?為甚麼啊!為甚麼你總是這樣啊?!』
我?幫?助?幫助嗎?

守護珍惜的人?
幫助重視的人?
還有救助別人?

何…何時?

我何時有作過啊?

『你們都只顧著比塔那白癡,好啊!那今後你們不要跟我一起玩了!我們才不想跟你們這種,會將那種傻子當朋友的人來作朋友啊!』
『要維護他這種廢…他這種人是你們的自由,我們也不能改變甚麼。但你們幾位為了這種渣…這種人的緣故,作出這樣不公不正的行為,這只會敗壞各位,還有瑪洛斯神殿的前人多年來辛苦建立的聲譽,還會成為人們眼中的笑柄,甚至齒冷的對像。為了這種…呼,為了這種東西,你們認為這樣值得嗎?』
『罷了!像這種亂來,會把廢物當寶物看的地方,今後即使你們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屑到你們這裡來學習啊。但你們給我記著!你們今天這樣削我們的面子,那大家今後便走著瞧吧!你們可要求神保祐,今後千萬不要再碰到我們…尤其是你!你這垃圾!若今後給我們碰到…又或落到我們手上,我們鐵定會好好整治你!叫你明白你到底是怎樣的東西,明白垃圾究竟應該有怎樣的自覺,又該怎樣被處置……』
『你們不是都很清楚他是一團怎樣的渣滓?是一團怎樣卑劣無恥的廢物嗎?都曾經鬧出那麼多、數也數不清的可恥醜事,甚至連丟下同伴自己逃命也能做出來,真虧你們還會拿這人渣來當你們的同伴。若你們真的要跟他一起行動,那我們可不要參加這次行動……甚麼?別…別亂說,這絕不是貪生怕死、害怕這次行動的危險性,我們只不過是不想被這種東西連累,甚至隨時被這豬狗不如的畜生出賣,所以才這樣做吧。不…不錯,大家也認為這很對、很正常吧?誰會那麼愚蠢,跟這沱像屎一樣的賤種合作?將性命交給他?別傻了!要送死你們自己去好了,我們才不幹啊!』
『你…配嗎?你有資格、顏臉說剛才那種虛偽無恥的說話嗎?』
『誠這廢物,只怪我們當初太姑息他吧。』

幫助我珍惜、重視的人?
我?有嗎?

我,真的有嗎?

『誠,我是來殺你的。』
『不錯的同伴,不錯的朋友。』
『大變態!你剛才到底在幹甚麼蠢……咦?!嗚……』
『有本事便現在幹掉我!但要我就這樣罷手?門都沒有啊!』
……
……
……
……
……
……
……

守護?
幫助?
有嗎?真的有嗎……

哪有?!
哪有啊!?
哪裡有作過啊?!
我哪裡有作過啊?!

嗚……
呼……

那…那麼……
我…我…還…我還…還有夢?
我還…我還能…我還能有夢?
我真的還能…真的還能有夢?

『像你這種連垃圾也不如的東西!你又怎會明白!?怎會明白我的感受?!就是你!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這團連垃圾也不如的東西!害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切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害我失去了一切!害我和大家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切全都是因為你!是你!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你!』

我…我…
呼……
我,有夢?
我還有夢?
我還能有甚麼夢想嗎?

**************************

思想彷彿許久,但自【神劍.夢】入手起算,一切實際連十份一秒也沒有。就於連鐵諾在內,也對古怪少年接下來的表現甚為期待間,一件教所有人盡皆驚愕莫名的事情,卻在這時陡然發生。

已成視線焦點、本是輝華耀目的【命運之鍵】,竟陡在眾人眼前變得矇矓不清,更宛如幻夢,如同立體映像般穿過誠的手,並在下一刻間宛如朝露般蒸發、消失於虛空之中。

「呃……」
「喂…喂……」
「這…這個……」
「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漫說艾比魯等人,即便是身在近處的鐵諾,頃刻也是對這事茫無頭緒。在場人等如今盡是呆若木雞,茫茫然不知所措。

「嘿……」
「嘿嘿……」
「嘿哈哈……」

「嘿,嘿嘿…嘿哈…嘿哈…嘿哈哈哈哈哈~~~~~~~」

一把突如其來,兼且依常理來說不該出現的大笑聲,則在這時讓所有人驚醒過來。至於這突然爆發莫名、縱情狂笑的人,赫是……「本來應該」能手執神劍,並以此迎戰強敵的誠.威爾。

「嘿哈~嘿哈哈哈哈哈~~~~~~~」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盡情,也笑得瘋狂,在眾人除鐵諾外均未發現下,目溢水波的古怪少年只是形同瘋子般掩面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

『是我!一切都是我!』

『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無能!因為我愚蠢!因為我軟弱!因為我卑劣!因為我無恥!因為我不自量力!因為我不知所謂!』

『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責任!是我這不死沒用、死掉最好的渣滓的錯啊!』

「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啊!法莎!是我害了妳!對不起啊!大家!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啊!嘿哈哈~~~~~~~~」

狂放大笑、狂放高叫,下半刻,狀顯失常失控的誠,斗然挺起魔劍,主動再挑戰幕!

挾帶無匹狂意狠勁,誠的攻勢頓顯凌厲非常,只是這較之方才,聲勢無疑更烈更猛,但不知為何,這亦同時予人一種危險不安…特別是對當事人自身的危險、不安的味道……

「誠…誠大哥……」耳聞笑聲、眼看狂態,不知是過於關心,還是為別的緣故,剎那間如有所感、似生感觸,螢怔怔地驀然垂淚。

『誠,他到底…到底是……』在不為專注友人異狀的眾人所知下,猛地低頭舉腕抹過俏臉,兩眸一酸的芳心中盡是一片凌亂,以及不知緣何泛現的淒楚。

「喂…喂,杜…杜魯、琉璃、夢呀,你…你們究竟知不知道,剛才那是怎樣的一回事啊?」
「若你們知道,拜託跟我們解釋一下好嗎?我們完全搞不懂,剛剛,還有現在發生甚麼事啊?」

同樣沒予蓮華艾比魯回答,但不覺纖手緊握的清麗佳人,未像杜魯或琉璃般,猶在思考、感受、細味眼前異像。

本為物主,更兼人劍相通。
星夢,很清楚剛才那景像究竟是怎生的一回事。

用最直接的方式來陳述最簡單的結果,那方才的事情就是:【神劍.夢】拒絕了誠.威爾,不願為他所用。

原因?
亦為人劍互通,任夢完全沒想過要去窺探古怪少年的心底隱私,這一回還是無可奈何地盡悉一切內情。

一個,即便是當事人本身,在內心也是一直以來害怕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甚至是接受的問題……與答案。

「不是不知道你一向是怎樣糟糕的德性、是怎樣麻煩的傢伙,但…但大變態,你…你有需要在現在的這情況下,還是…還是搞得…搞得這樣煽…煽…呼……」不覺無言低首,讓黯然視線偏離正自狂放進攻的誠,語氣深沉地低嘆的藍髮少女,那番確切的評語即便僅只輕聲細語,最終依然無法盡訴於口。

為何即便得到物主首肯、全力支持,神劍.夢仍會拒絕被古怪少年所使用?
原因,只為誠辦不到一件,對很多人來說是很簡單,甚至是理所當然、普通不過的事……

我,有夢嗎?
夢?夢想嗎?

夢想?我?我……

我…我配嗎?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11 12:20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九(未完成超.殘缺問題版orz)

九(未完成超.殘缺問題版orz)


「呀哈哈~~~來啊!快來啊!」
「……」

高呼、狂笑聲中,漆黑寒光勢若狂雷疾電,紛飛雪花般如浪猛襲。面對如此苛烈攻勢、失控狂態,從迷惘錯愕中回復過來,鐵諾不發一言,只是實實在在地以雷奧發動鐵壁防禦,盡數接下直如雪崩般的狂猛攻擊。

自動手以來多處優勢、向居上風,仍屢為古怪對手那怪異戰法,尤其是那教他極感意外的實力表現,策劃佈置所算,一再受到遠超想像的打擊及傷害。由此來看,此時此刻的誠在深受情緒問題衝擊干擾的現在,能力發揮照理說自當大遜早前,甚至會替其產生極嚴重的惡果。

想法如此,實情亦相去不遠,只差及至連接多記凌厲攻擊過後,始終未作片言隻語的鐵諾,神容所顯又似是略有出入。

「哼……」『嘿,果然是這樣……』方才我一彼五,如今則演化為我一彼七,甚至付出十倍的傷痕,才能讓剛勇豪傑著傷濺血。不過任情況若此,剛剛再度受創的鐵諾面上反現苦笑,一份夾集諷刺、無奈、可惜等種種複雜意味的苦澀笑意。

在旁觀戰,心神稍復的杜魯亦像察覺甚麼似的,不由自主面泛意味相近的苦笑。

『不錯是讓我很意外,只是管他實情是否真的是這樣,但以眼前的情況來說,在兩者相比之下,還是讓他回復冷靜,這場架才會比較有趣吧?』心念一動,主意亦決,得活武神美名的異界豪傑提臂輕抖,先將拙樸少年一震而退,接著便雄臂一伸,鐵腕一扭……

「小朋友!你還是給我冷靜一下吧!喝!」

剛龍!激閃!

噹!嗆~~~~~~~~~

「哈哈哈~~~~」

「咦?!」「啊?!」『甚…甚…不是吧?!』剛猛無比的一擊,挾帶雄渾無匹的力量,逕朝誠的胸前悍然急砍,天曉得如此凌厲霸道的一擊,狂笑少年似是全然不覺,竟直接便挺劍橫掃相拼,卻又於兩刃甫接間即時身形稍偏、運臂一帶。借時機、取位、角度、走勢、動作等各項配合,輔以自身力量支援,就這樣把那勢足開天的兇悍一擊直接卸除撥開,更反趁機掙到反守為攻的機會,手猛揮,脫手飛出的法莎劍柄直直向強敵的胸膛直擊過去。

「喝!」龍吟似的異響迄自迴響四周間,雄臂及時回防封擋辛辣的劍柄突刺。面容微見愕然之色,眼神更難掩一份震動之意,鐵諾卻猛一咬牙,兼在沉聲低喝間,在先接過對手接踵而來的拳打掌劈、腳踢肘擊、持劍後順勢施展的反手斬擊後再搶主動。

如迅雷奔騰!
若疾電崩吐!
【剛龍.龍戰】剎那間幻爆發無數兇芒,並以山崩海……
噹!

海斷.霸!

「嘿哈哈!來啊!來啊!」

「?!」無數血花驟從猶自狂笑、眼神有異…滿含絕望之色的古怪少年身上那數十道傷口上狂亂激濺。饒是代價不菲,但鐵諾那本是宛若長河大川般洶湧猛襲的密集劍勢,竟為覷準機會、算好位置的誠那陡然爆發的一擊【海斷.霸】,就此以遜色不少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中斷下來。

自開戰至今一再被壓至下風劣勢,但誠亦是多番成功破解鐵諾的蓋世絕技,甚至或反守為攻、或硬拼傷敵亦屢有出現。只是會讓這時候不論鐵諾或杜魯,盡皆難以自抑地眼露錯愕之色、難言之情,這關鍵赫然是……

沒有特別聲張或表示,但方才無雙龍騎將接連施展,被古怪少年先後以即時反應破壞的猛烈攻勢,其實分別是──

百劍.殺。
千劍.滅。

狂笑少年早前分別得以多重計算、佈置,附以特地針對安排、精心準備的技藝,甚至得以水準更超其上的大技,方能應付過來,那份屬鐵諾用以對付「真正對手」的絕藝。

孰知如今神技再展,箇中威能縱使確是有所保留,但鐵諾實在是萬萬料不到,誠竟然能這樣簡單,就將他的兩大殺招破個乾淨俐落。

這回事,作為多年來的宿敵,艾度沙自能辦到相類事情。假若對方是那位艾度沙.桑特的話……

這更遑論對手即便真的是那位異世英雄,鐵諾也從沒看過艾度沙會用如此手法,憑方才那程度的實力比例便就這樣破掉自己的秘技。

一個結論,亦由此在杜魯兩人心中湧現。『果…果然,正因陷於歇斯底里、思考、理智近乎停頓的狀態,所以信心、恐懼對他產生的影響,才會反而大幅削減……連帶讓他一直以來被自我設限所影響的實力,也可以因為這樣……』

『但就算是這樣,若繼續維持現在這樣子,誠的情況只會更不利……』

也是頃刻,於杜魯暗感不妙、心替同伴憂心間,鐵諾的內心更是驀現一股強烈…強烈至他得豁盡心力才能勉強壓下來的衝動。『不…不行,就算不管遲點對上艾度沙的問題…就算現在那個還沒完成,但…但……即使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小鬼會怎樣應付我那一招,但…不行!不行啊!嘿,看來不只是這小鬼,就連我也需要冷靜一會呢……』

強抑衝動,全為深知縱是猶未臻至完善,饒是保留極多,更不介意被別人得窺秘奧,但鐵諾實在是不想冒險…冒著正為未達圓滿水平,致使深怕一個不好,便會讓備受期待的自卑對手,為自己的衝動好奇而慘死在自己的秘技、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不能使用的技巧,自然不是【百】、不是【千】、亦不是【萬】,更不是【百萬】,只會是更進一步的……

『不管怎樣,先讓這小鬼停…咦?!』就於心下盤算之際,剛勇豪傑陡感有異。

***********************

時間回溯,上午十一時十八分,亦即古怪少年那狂放笑聲爆發前約半小時的時間。

地點:距誠與鐵諾交戰之地約數百公里的島嶼「杜爾」。

一處位於地底,受厚逾百米的保護層掩蓋、保護的軍事指揮中心裡,為數約百人的人員正各居其位,埋首工作之中。在除卻空調及電子儀器運作聲,以及間或微細傳出的細碎人聲外便再無雜聲的環境裡,一把平穩有禮的聲音則於這時響起。

「報告司令,如先前的預計一樣,由於受到達爾現象的干擾,我們直至現在仍然無法鎖定目標,連帶衛星映像亦不能把目標當地的實際情況顯示出來。現在我們所能知道的,只有在目標地點約方圓八十公里,平均誤差修正約兩公里的範圍內,正籠罩在達爾現象的影響當中,並估計持續受到嚴重的破壞。」

「唔,明白了,繼續探測。」
身處指揮中心的中央指揮席,一名身穿整齊、主色調為灰色的軍服,平實無鬚的面容貌似四十來歲,但實則已年逾五旬的英悍男子在下屬回應後,便在背靠真皮大椅間陷入沉默之中。『八十公里嗎?據資料顯示,這還真是有紀錄以來,波及範圍最大的一回呢……』

早有預料,情知在數十年前由知名學者達爾.迪魯確立,並得後人以其名字命名,所謂的達爾現象或效應所覆蓋下,現有所知的探測、記錄手段均會受到莫大干擾,甚至無法生效的情況下,己方能夠知悉目標現場的情報,尤其是實況資訊會很有限。只是當耳聞遠超預期的情報時,這位貌似指揮官的中年男子仍是不由得暗暗納罕。

「請恕本官多疑。不錯這是有史以來所知的最大一回,但本官想威名顯赫、宇內有名的名將──拉斯閣下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束手無策,甚至置總統先生他們的寄望,以及命令於不顧吧?」

「哦?嘿。」聞言輕笑,瞥眼望向列席身旁,銀眉白鬚的發言者,不覺十指輕扣、肘抵案上,拉斯──朗古.拉斯上將淡然笑答:「確是有點扎手,但這也還好。既然總統先生他們將這任務交給本官,塔班中將您亦特地前來輔助,本官當然不能光坐在這裡,甚麼事情都不作吧?」

「何況本官相信,作為促成這次行動的發起及支持者之一,塔班參謀長您也應該很清楚【巴洛克之塔】的性能吧?那不知您又有甚麼好提議呢?」

『參謀長閣下,你還真很性急呢。不過想想也對,即使不談你本來就是屬於主戰的一派,也不管你跟【巴洛克之塔】背後那些生產、研發企業的那些…嘿,那些關係。光是想到你還有兩三年便準備退役,就算不說退役後的未來好處,想來你也很想能借這兵器跟這次測試事件,替你在歷史裡留下響亮的名號吧?』隨意回應間,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的拉斯上將,這番譏諷只在內心泛現,並未在這無必要的情況下訴之於口。

未待較自己年長逾十載的參謀回應,姿態依然的總指揮淡然作出指示:「如早前的替代計劃三,將【巴洛克之塔】的攻擊範圍變更為廣域模式,並選在電腦計算出最適合的時機,向預測位置的中心一帶射擊。另外,在射擊期間至射擊完成後,盡可能探測跟記錄攻擊範圍一帶的各種資料,看看有沒意外的發現。好了,【巴洛克之塔】,現在開始進行能量填充。」

「其實本官有點疑問,是很想向比較熟悉這回的目標,還有【巴洛克之塔】的參謀長閣下請教一下的。」

命令發出後,於下屬的回應聲,以及確認之言一再響起間,拉斯上將則以饒富興味的語調,悠然向正為自己剛作的指令點頭表示認同的塔班參謀長,說出似含不祥不詳意味的話語:「【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無疑是很大,只是以這兩年來,從各地所得…嗯,尤其是從最近那幾次事件場地所得的資料來看,倘若這一次的行動萬一出現意外,不但無法破壞或重創目標,還讓對方知道我們的『存在』,甚至是這裡的位置,那不知參謀長閣下又認為屆時我們該怎辦?還有會有甚麼的後果呢?」

「甚麼?」

驟聽不曾擔憂過的問題,深信是次行動定必成功、深信【巴洛克之塔】的驚人破壞力的年老中將,剎那間只為拉斯這番說話白眉一皺、暗覺不悅。

撇除迷信色彩,又或是影響士氣的考量,這番發言導致塔班中將不快的原因,則是在於:『臭小子…由行動開始那天直到這個時間,不是總是找機會譏刺我們,就是在跟我們叫反調,你真的是中立派的人嗎?混蛋,若不是為了緩和反對、保守派的反彈聲音,你道我們真的想由你這小鬼來負責這回行動的總指揮嗎?怪不得不論軍方、政界,多數的人都說你是怪人。』

「嘿,拉斯閣下還請放心吧。」

冷哼一聲,目泛不悅之色的華髮參謀長搖首間以堅信、自傲的語氣回應:「除非完全沒有命中或波及目標,否則從以往的研究和實驗數據來看,就算攻擊沒有直接命中,只要目標位於攻擊範圍一帶,憑【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絕對是足以毀滅目標有餘的。何況拉斯閣下也該很清楚,即使不計算現正駐留在這島嶼附近的軍力,我國的第三艦隊,現今亦正位於從目標至指揮中心的中途,替我們進行警戒任務。那就算連續出現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巴洛克之塔】真的萬一沒有命中目標,亦假設目標能夠知道這裡的位置,更有那個能力跟不知死活地向這裡攻擊,這也沒甚麼值得擔憂的需要吧?」

言至此處塔班中將忽地閉目冷笑,並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倒是話說回來,其實本官跟特利部長有相近的看法。若不是因為達爾效應導致瞄準跟獲得資料有困難,加上為了測試【巴洛巴克之塔】,同時確認這一回目標的水平,以及藉此跟我們目前已知的數據作比對。其實不使用【巴洛克之塔】,改為特種部隊,又或沒需要地以第三艦隊的精銳部隊,對目標進行捕獲行動,這不是更效率、更有好處嗎?真不明白副總統閣下,以及那些反對的議員們有甚麼需要擔心。」

沒有言語,對於既是輔助,亦為監控的部下那豪語,朗古.拉斯僅以平淡的微笑作敷衍。同時未敢樂觀的他,則為心泛的不祥之感,既暗自向心中的神祈禱,亦為萬一出現的情況作其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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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回拖很久還是未能完成,結果現在還弄出個超殘缺有問題版...orz
(拖太久了...b)
小弟在這裡先說聲不好意思...- -b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11 12:20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異界之夢第一部四十章節九(先行版...orz)

九:【會說甚麼『你們還不配使用這武器』?才怪!我想說的只有:『混蛋!別妨礙我娛樂啊!』】

「呀哈哈~~~來啊!快來啊!」
「……」

高呼、狂笑聲中,漆黑寒光勢若狂雷疾電不斷猛襲。面對如此苛烈攻勢、失控狂態,從迷惘錯愕中回復過來,鐵諾不發一言,只是實實在在地以雷奧發動鐵壁防禦,盡數接下直如雪崩般的狂猛攻擊。

自動手以來多處優勢、向居上風,仍屢為古怪對手那怪異戰法,尤其是那教他極感意外的實力表現,策劃佈置所算,一再受到遠超想像的打擊及傷害。由此來看,此時此刻的誠在深受情緒問題衝擊干擾的現在,能力發揮照理說自當大遜早前,甚至會替其產生極嚴重的惡果。

想法如此,事實上亦相去不遠,只差及至連接多記凌厲攻擊過後,始終未作片言隻語的鐵諾,神容所顯又似是跟詳情略有出入。

「哼……」『嘿,果然是這樣……』方才我一彼五,如今則演化為我一彼七,甚至付出十倍的傷痕,才能讓剛勇豪傑著傷濺血。不過任情況若此,剛剛再度受創的鐵諾面上反現苦笑,一份夾集諷刺、無奈、可惜等種種複雜意味的苦澀笑意。

在旁觀戰,心神稍復的杜魯亦像察覺甚麼似的,不由自主面泛含意相近的苦笑。

『不錯是讓我很意外,只是管他實情是否真的是這樣,但以眼前的情況來說,在兩者相比之下,還是讓他回復冷靜,這場架才會比較有趣吧?』心念一動,主意亦決,得活武神美名的異界豪傑提臂輕抖,先將拙樸少年一震而退,接著便雄臂一伸,鐵腕一扭……

「小朋友!你還是給我冷靜一下吧!」

剛龍!激閃!

噹!嗆~~~~~~~~~

「哈哈哈~~~~」
「咦?!」

『甚…甚…不是吧?!』挾帶雄渾無匹力量的一擊,逕朝誠的胸前悍然急砍,天曉得如此凌厲霸道的一擊,狂笑少年似是全然不覺般,竟直接便挺劍橫掃截擊,卻又於兩刃甫接間即時身形稍偏、運臂一帶。借時機、取位、角度、走勢、動作等各項配合,輔以自身力量支援,就這樣把那勢足開天的兇悍一擊直接卸除撥開,更反趁機掙到反守為攻的機會,手猛揮,脫手飛出的法莎劍柄直直向強敵的胸膛直擊過去。

「喝!」龍吟似的異響迄自迴響四周間,雄臂及時回防封擋辛辣的劍柄突刺。面容微見愕然之色,眼神更難掩一份震動之意,鐵諾卻猛一咬牙,兼在沉聲低喝間,在先接過對手接踵而來的拳打掌劈、腳踢肘擊、執劍後順勢施展的反手斬擊後再搶主動。

如迅雷奔騰!
若疾電崩吐!
【剛龍.龍戰】剎那間幻爆發無數兇芒,並以山崩海……
噹!

「嘿哈哈!來啊!來啊!」

「?!」無數血花驟從猶自狂笑、眼神有異…滿含絕望之色的古怪少年身上那數十道傷口上狂亂激濺。饒是代價不菲,但鐵諾那宛若長河大川般洶湧猛襲的密集劍勢,竟為覷準機會、算好位置的誠那陡然爆發的一擊,就此以遜色不少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中斷下來。

自開戰至今一再被壓至下風劣勢,但誠亦是多番成功破解鐵諾的蓋世絕技,甚至或反守為攻、或硬拼傷敵亦屢有出現。只是會讓這時候不論鐵諾或杜魯,盡皆難以自抑地眼露錯愕之色、難言之情,這關鍵赫然是……

沒有特別聲張或表示,但方才無雙龍騎將接連施展,被古怪少年先後以即時反應破壞的猛烈攻勢,其實分別是──

百劍.殺。
千劍.滅。

狂笑少年早前分別得以多重計算、佈置,附以特地精心準備的技藝,甚至得以水準更超其上的大技,方能應付過來,那份屬鐵諾用以對付「真正對手」的絕藝。

孰知如今神技再展,箇中威能縱使確是有所保留,但鐵諾實在是萬萬料不到,誠竟然能這樣簡單,就將他的兩大殺招破個乾淨俐落。

這回事,作為多年來的宿敵,艾度沙自能辦到相類事情。假若對方是那位艾度沙.桑特的話……

這更遑論對手即便真的是那位異世英雄,鐵諾也從沒看過艾度沙會用如此手法,憑方才那程度的實力比例便破掉自己的秘技。

一個結論,亦由此在杜魯兩人心中湧現。『果…果然,正因陷於歇斯底里、思考、理智近乎停頓的狀態,所以信心、恐懼對他產生的影響,才反而會大幅削減……連帶讓他一直以來因為信心之故,被自我設限所影響的實力,也可以因為這樣……』

『但就算是這樣,若繼續維持現在這樣子,誠的情況只會更不利……』

也是頃刻,於杜魯暗感不妙、心替同伴憂心間,鐵諾的內心更是驀現一股強烈…強烈至他得豁盡心力才能勉強壓下來的衝動。『不…不行,就算不管遲點對上艾度沙的問題…就算現在那個還沒完成,但…但……即使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小鬼會怎樣應付我那一招,不…不行!不行啊!嘿,看來不只是這小鬼,就連我也需要冷靜一會呢……』

強抑衝動,全為深知縱是猶未臻至完善,饒是保留極多,更不介意被別人得窺秘奧,但鐵諾實在是不想冒險…冒著正為未達圓滿水平,致使深怕一個不好,便會讓備受期待的自卑對手,為自己的衝動好奇而慘死在自己的秘技、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不能使用的技巧,自然不是【百】、不是【千】、亦不是【萬】,更不是【百萬】,只會是更進一步的……

『不管怎樣,先讓這小鬼停…咦?!』就於心下盤算之際,剛勇豪傑陡感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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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上午十一時十八分,亦即古怪少年那狂放笑聲爆發前約半小時的時間。

地點:距誠與鐵諾交戰之地約數百公里的島嶼──莫里。

一處位於地底,受厚逾百米的保護層掩蓋、保護的軍事指揮中心裡,為數約百人的人員正各居其位,埋首工作之中。在除卻空調及電子儀器運作聲,以及間或微細傳出的細碎人聲外便再無雜聲的環境裡,一把平穩有禮的聲音則於這時響起。

「報告司令,如先前的預計一樣,由於受到達爾現象的干擾,我們直至現在仍然無法鎖定目標,連帶衛星映像亦不能把目標當地的實際情況顯示出來。現在我們所能知道的,只有在目標地點約方圓一百二十公里,平均誤差修正約十公里的範圍內,正籠罩在達爾現象的影響當中。另外,從附近各區域的監測儀器所得的資料顯示,估計當地正持續受到嚴重的破壞。」

「唔,明白了,繼續探測。」
身處指揮中心的中央指揮席,一名身穿整齊、主色調為灰色的軍服,平實無鬚的面容貌似四十來歲,但實則已年逾五旬的英悍男子在下屬回應後,便在背靠真皮大椅間陷入沉默之中。『一百二十公里嗎?據資料顯示,這還真是有紀錄以來,波及範圍最大的一回呢……』

早有預料,情知在數十年前由知名學者達爾.迪魯確立,並得後人以其名字命名,所謂的達爾現象或效應所覆蓋下,現有所知的探測、記錄手段均會受到莫大干擾,甚至無法生效的情況下,己方能夠知悉目標現場的情報,尤其是實況資訊會很有限。只是當耳聞遠超預期的情報時,這位貌似指揮官的中年男子仍是不由得暗暗納罕。

「請恕本官多疑。不錯這是有史以來所知的最大一回,但本官想威名顯赫、宇內有名的名將──拉斯閣下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束手無策吧?還要這回真的是連運氣也是在我們這一方,難得竟然給我們在這次行動中,正巧碰到這事件的發生,我們總不可能置總統先生他們的寄望,以及命令於不顧吧?」

「哦?嘿。」聞言輕笑,瞥眼望向列席身旁,銀眉白鬚的發言者,不覺十指輕扣、肘抵案上,拉斯──朗古.拉斯上將淡然笑答:「確是有點扎手,但這也還好。既然總統先生他們將這任務交給本官,塔班中將您亦特地前來輔助任務,那本官當然不能光坐在這裡,甚麼事情都不作。」

「何況本官相信,作為促成這次行動的發起及支持者之一,塔班參謀長您也應該很清楚【巴洛克之塔】的性能,那不知您又有甚麼好提議呢?」

『參謀長閣下,你還真很性急呢。不過想想也對,即使不談你本來就是屬於主戰的一派,也不管你跟【巴洛克之塔】背後那些生產、研發企業的那些…嘿,那些關係。光是想到你不久之後便準備退役,就算不說退役之後得到的好處,想來你也很想借這兵器跟這次測試事件,替你在歷史裡留下響亮的名號吧?』隨意回應間,作為此地最高指揮官的拉斯上將,這番譏諷則只在內心泛現,並未在這無必要的情況下訴之於口。

『只差說這次是巧合,那倒不完全算錯呢。』一抹含意複雜的笑意,悄然浮現於中年上將的面上。

自數百年前出現,讓小城斯格汀在一夜之間,全城數萬居民突然全數失蹤的【斯格汀事件】後,一種情況相似,其後亦由此命名的【斯格汀現像】,在這幾百年間在世界各地合共出現達十八次。倘若連同歷史中一些較為隱晦或詳情不明的紀錄也一併考慮,在已知的紀錄當中,被估計屬疑似【斯格汀現像】的事件,在人類最近四千年的歷史裡,更竟出現達二十八回。

所謂【斯格汀現像】,是泛指特定區域當中的人們基於不明原因突然在一夜之間全體失蹤,當事件嚴重時,失蹤人口數量更會超逾十萬的情況。這不單替至今仍無法找出箇中真相的各國政府帶來大量麻煩,更要命的還是一些曾出現【斯格汀現像】的地區,還有相當的機率會在同一地點再次發生相同現像。亦為這致命原因,大多數曾發生【斯格汀現像】的地區,任那樣的處理會構成種種資源上的浪費,乃至是會帶來民心的不穩,但當地政府亦只有無奈地讓那些地區成為棄置,甚至是刻意被隔離的廢墟。

『在以往那十八次事件中,有高達十三次是發生在這個大陸;同時世界各地發生的異獸出現事件,出現密度最高的地區也是在這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這兩年裡,曾有幾次神秘事件,更是發生在距離這裡不太遠,那個叫迪奧(誠等人居住的城市)的城市方圓五百公里的範圍裡。因為這樣,主戰派的人才會這麼著急要盡快測試【巴洛克之塔】,亦正好為這發現這次事件……』

未待較自己年長近十年的參謀回應,姿態依然的總指揮淡然作出指示:「如早前的替代計劃三,將【巴洛克之塔】的攻擊範圍變更為廣域模式,並選在電腦計算出最適合的時機,向預測位置的中心一帶射擊。另外,在射擊期間至射擊完成後,盡可能探測跟記錄攻擊範圍一帶的各種資料,看看有沒意外的發現。好了,【巴洛克之塔】,現在開始進行能量填充。」

「其實本官有點疑問,是很想向比較熟悉這回的目標,還有【巴洛克之塔】的參謀長閣下請教一下的。」

命令發出後,於下屬的回應聲,以及確認言詞一再響起間,拉斯上將則以饒富興味的語調,悠然向正為自己剛作的指令點頭認同的塔班參謀長,說出似含不祥不詳意味的話語:「【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無疑是很大,只是以這兩年來,從各地所得…嗯,尤其是從之前那幾次事件場地所得的資料來看,倘若這一次的行動萬一出現意外,不但無法破壞或重創目標,還讓對方知道我們的『存在』,甚至是這裡的位置,那不知參謀長閣下又認為屆時我們該怎辦?還有會有甚麼的後果呢?」

「甚麼?」

驟聽從未擔憂過的問題,深信是次行動定必成功、深信【巴洛克之塔】那驚人破壞力的年老中將,剎那間只為拉斯這番說話白眉一皺、暗覺不悅。

撇除迷信色彩,又或是影響士氣的考量,這番發言導致塔班中將不快的原因,則是在於:『臭小子…由行動開始那天直到這個時間,若非總要找機會譏刺我們,就是在跟我們唱反調,你真的是中立派的人嗎?混蛋,若不是為了緩和反對、保守派的反彈聲音,你道我們真的想由你這小子來當這回行動的總指揮嗎?怪不得不論軍方、政界,多數人都說你是怪人。』

「嘿,拉斯閣下還請放心吧。」

冷哼一聲,目泛不悅之色的華髮參謀長搖首間以堅信、自傲的語氣回應:「除非完全沒有命中或波及目標,否則從以往的研究和實驗數據來看,就算攻擊沒有直接命中,那只要目標是位於攻擊範圍一帶,憑【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絕對是足以毀滅目標有餘的。何況拉斯閣下也該很清楚,即使不計算現正駐留在這島嶼附近的軍力,我國的第三艦隊,現今亦正好位於目標至指揮中心的中途,並受命替我們進行警戒任務。就算連續出現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巴洛克之塔】真的萬一沒有命中目標,亦假設目標能夠知道這裡的位置,更有那個能力跟不知死活地向這裡攻擊,這也沒甚麼值得擔憂的需要吧?」

言至此處塔班中將忽地閉目冷笑,並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倒是話說回來,其實本官跟特利部長有相近的看法。若不是因為達爾效應導致瞄準跟獲得資料有困難,加上為了測試【巴洛巴克之塔】,同時確認這一回目標的水平,藉此跟我們目前已知的數據作比對。其實不使用【巴洛克之塔】,改為派遣特種部隊,又或以第三艦隊的精銳部隊,來向目標進行捕獲行動,這不是更效率、更有好處嗎?真不明白副總統閣下,以及那些反對的議員們有甚麼需要擔心。」

沒有言語,對於既是輔助,亦為監控的部下那豪語,朗古.拉斯僅以平淡的微笑作敷衍。未敢樂觀的他,則為心泛的不祥之感,既暗自向心中的神祈禱,亦為萬一出現的情況作其盤算。

*************************

『?!』

【千】【百】皆被破,鐵諾於努力平抑衝動,兼擋格失控對手的狂攻猛打間,忽地心感異樣。一份自直覺而來的難言感覺,正為未知的侵犯向他作出警告。

循靈覺、憑感受,不管依經驗或計算來看,如此感受均非源自眼前狂攻的古怪少年,那麼這份突如其來感覺到底是來自……

上方!那股莫名而生的突兀感受,直覺告知將會是來自上空的。

心感不妥,剛勇豪傑於防禦同時思索應對之道間,並陡地察覺……不自然的窒礙,原本勢若狂犬…瘋虎的誠,一方面憑藉磨練及經驗,或為天賦之故,饒是攻勢均沒經思考計算而作,但仍是頗具威脅,教人不能小覷。孰知誠如今亦像突然感覺到甚麼不妥似的,還讓本已陷入狂亂狀態的他,基於自然反應之故驟然攻勢一滯……

『看來他也…機會!』未有放過這瞬間,覷準機會的鐵諾雄臂疾揮,憑藉強猛剛勁將古怪少年強勢震飛,並順勢高聲喝問:「笨蛋!我不管你是因為甚麼原因,但你現在是要不管你的同伴死活,仍要繼續這樣瘋下去嗎?!」

逮住最佳時機發動針對要害的有力「攻擊」,這終教本是理智停擺的誠煞住狂態,並在這剎那間愣在當場,未有再次失控躁進。

「喂…這到底是……」「啊?!」就在美雅等人對眼前發展猶自愕然不解間,夢卻陡地心生警兆,更不由得立時仰首……

清麗少女神色惑然地望向天空後才剛數秒,空中猛地乍現一道巨大閃光,並於極短時間內化為光柱,逕朝距交戰兩人所在約數百米的所在兇悍襲下。只是彷彿早悉此事,原本正跟誠對峙的異界豪傑不知何時竟已在光柱將會經過的軌道上等候。

僅只信手一揮,雷奧竟將著地後產生巨大爆風、炸出寬廣深坑的神秘光柱輕鬆擊飛。神容平霽,活像沒作過甚麼特別事情般,濃眉微皺的鐵諾只是先瞥眼看過某方向後,再無言仰視天空。

「那個…那個是甚麼?」
「這…這個…難道真的是那個?」艾比魯的疑問剛發,事實上比夢更稍早片刻驚覺不妥的杜魯,則似對方才出現的事有所聯想。正為這事,憑著過人聽力耳 聞此事的鐵諾,即時趕到這位昔日的傳說英雄、如今的雜誌社編輯的身前。

「杜魯,聽你的說話,你知道剛才那是甚麼的一回事嗎?」

接下來,一幕教除正身處杜魯身旁的人,大多數在場者均感驚訝、困惑的事情,則在這時在各人眼前出現。

匆匆與昔日英雄作短暫對話後,鐵諾忽地淡然苦笑,並在向猶疑愣在原地的少年對手丟下一句:「趁著我有點事要辦,你先休息一會,順便讓過熱的腦袋冷靜一下,我們待會才再繼續吧。」

於各人言猶在耳間,無雙豪傑則從容一躍,向剛才曾稍作留意,曾察覺出現過相當巨大能量的方向高速離去……

不論明白這是甚麼事情與否,除了猶自失去意識的蒼嵐,以及受託照看他的美雅外,眾人亦為此趕到原本作為參戰者之一,正以傷痕滿佈、崩缺處處的配劍支撐身軀的誠那裡。

「誠…誠大哥。」
「誠,你現在怎樣?還好嗎?」
「咳…呼…還…我還好。倒是蒼嵐,還…還有兇女孩,妳們的情況怎樣?」

對於迄自自責的友人這問題,作為被問及者之一,神容複雜的夢則在遲疑半響後,才在目光微黯間作了一個教人一呆的回應:「我跟蒼嵐都沒事,反…反而……大變態,對…對不起。」

「咦?」「哦?」「呃?」旁觀各人無不聞言一愕,但大都在稍加思考後,得到相似的推斷──『夢是因為剛才幫助不了誠,所以才會道歉吧?』

「別傻。這根本不是妳的責任。兇女孩,妳也不知道會發生剛才的那種事情吧?」同對藍髮佳人的道歉關鍵部份有所誤解,誠在舉腕搔首間,面泛喻意難明的苦澀笑意,反作勸慰之言。

「……」說到中途,視線焦點不覺落到地上,忽地默然片刻的誠再次抬頭,眼帶某種決意色彩,以苦意更盛的臉容笑說:「何況…何況因…啊,嘿,總之,我現在比之前任何時間,更能下定決心去爭取這次的勝利機會。」

「我說,阿誠啊…從你剛才的那種樣子……」說詞內容沒頭沒腦,話語當中的窒礙更似蘊謎團,關心友人安危的一眾人,憶起方才的實際戰情,莫不在這時出言勸告,期望能打消誠這無謀的「妄想」──爭取那所謂取勝機會的魯莽盤算。

『何況因為?更能下定決心?』

為著人劍互通,得悉遠較同伴多出甚多的資訊,尤其是當事人不意讓人知曉,屬他個人隱私的往昔種種、心底感言。對同伴間的勸說及回應充耳不聞,夢如今則為笨拙友人剛剛的說詞默然不語、心感納悶…及疑惑。『大變態,究竟因為剛才的那…不對,為甚麼發生剛剛的那種事,反而可以更能讓你堅定決心啊?你這個決心,真的只是那甚麼「取勝的希望」嗎?』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11 12:21
節九:【我想說的只有:『混蛋!別妨礙我娛樂啊!』】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九:【說甚麼『人類,你們真的可以駕馭這樣的武器嗎』?才怪!我想說的只有:『混蛋!別妨礙我娛樂啊!』】

「呀哈哈~~~來啊!快來啊!」
「……」

高呼、狂笑聲中,漆黑寒光勢若狂雷疾電不斷猛襲。面對如此苛烈攻勢、失控狂態,從迷惘錯愕中回復過來,鐵諾不發一言,只是實實在在地以雷奧發動鐵壁防禦,盡數接下直如雪崩般的狂猛攻擊。

自動手以來多處優勢、向居上風,仍屢為古怪對手那怪異戰法,尤其是那教他極感意外的實力表現,策劃佈置所算,一再受到遠超想像的打擊及傷害。由此來看,此時此刻的誠在深受情緒問題衝擊、干擾的現在,能力發揮照理說自當大遜早前,甚至會替其產生極嚴重的惡果。

想法如此,事實上亦相去不遠,只差及至連接多記凌厲攻擊過後,始終未作片言隻語的鐵諾,神容所顯又似是跟詳情略有出入。

「哼……」『嘿,果然是這樣……』方才我一彼五,如今則演化為我一彼七,甚至古怪少年得付出十倍代價,才能讓剛勇豪傑著傷濺血。不過任情況若此,剛剛再度受創的鐵諾面上反現苦笑,一份夾集諷刺、無奈、可惜等種種複雜意味的苦澀笑意。

在旁觀戰,心神稍復的杜魯亦像察覺甚麼似的,不由自主面泛含意相近的表情。

『不錯是讓我很意外,只是管他實情是否真的是這樣,但以眼前的情況來說,在兩者相比之下,還是讓他回復冷靜,這場架才會比較有趣吧?』心念一動,主意亦決,得活武神美名的異界豪傑提臂輕抖,先將拙樸少年一震而退,接著便雄臂一伸,鐵腕一扭……

「小朋友!你還是給我冷靜一下吧!」

剛龍!激閃!

噹!嗆~~~~~~~~~

「哈哈哈~~~~」
「咦?!」

『甚…甚…不是吧?!』挾帶雄渾力量的一擊,逕朝誠的胸前悍然急砍,天曉得如此凌厲霸道的一擊,狂笑少年似是全然不覺般,竟直接便挺劍橫掃截擊,卻又於兩刃甫接間即時身形稍偏、運臂一帶。借時機、取位、角度、走勢、動作等各項配合,輔以自身力量支援,就這樣把那勢足開天的兇悍一擊直接卸除撥開,更反趁機掙到反守為攻的機會,手猛揮,脫手飛出的法莎劍柄立向強敵的胸膛直擊過去。

「喝!」龍吟似的異響迄自迴響四周間,雄臂及時回防封擋辛辣的劍柄突刺。面容微見愕然之色,眼神更難掩一份震動之意,鐵諾卻猛一咬牙,兼在沉聲低喝間,在先接過對手接踵而來的拳打掌劈、腳踢肘擊、執劍後順勢施展的反手斬擊後再搶主動。

如迅雷奔騰!
若疾電崩吐!
【剛龍.龍戰】剎那間幻爆發無數兇芒,並以山崩海……
噹!

「嘿哈哈!來啊!來啊!」

「?!」無數血花驟從猶自狂笑、眼神有異…滿含絕望之色的古怪少年身上那十數道傷口上亂飛激濺。饒是代價不菲,但鐵諾那宛若長河大川般洶湧猛襲的密集劍勢,竟為覷準機會、算好位置的誠那陡然爆發的一擊,就此以遜色不少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中斷下來。

自開戰至今一再被壓至下風劣勢,但誠亦是多番成功破解鐵諾的蓋世絕技,甚至或反守為攻、或硬拼傷敵亦屢有出現。只是會讓這時候不論鐵諾或杜魯,盡皆難以自抑地眼露錯愕之色、難言之情,這關鍵赫然是……

沒有特別聲張或表示,但方才無雙龍騎將接連施展,被古怪少年先後以即時反應破壞的猛烈攻勢,其實分別是──

百劍.殺。
千劍.滅。

狂笑少年早前分別得以多重計算、佈置,附以特地精心準備的技藝,甚至得以水準更超其上的大技,方能應付過來,那份屬鐵諾用以對付「真正對手」的絕藝。

孰知如今神技再展,箇中威能縱使確是有所保留,但鐵諾實在是萬萬料不到,誠竟然能這樣簡單,就將他的兩大殺招破個乾淨俐落。

這回事,作為多年來的宿敵,艾度沙自能辦到相類事情。假若對方是那位艾度沙.桑特的話……

這更遑論對手即便真的是那位異世英雄,鐵諾也從沒看過艾度沙會用如此手法,憑方才那程度的實力比例便破掉自己的秘技。

一個結論,亦由此在杜魯兩人心中湧現。『果…果然,正因陷於歇斯底里、思考、理智近乎停頓的狀態,所以信心、恐懼對他產生的影響,才反而會大幅削減……連帶讓他一直以來因為信心之故,被自我設限所影響的實力,也可以因為這樣……』

『但就算是這樣,若繼續維持現在這樣子,誠的情況只會更不利……』

也是頃刻,於杜魯暗感不妙、替同伴憂心間,鐵諾的內心更是驀現一股強烈…強烈至他得豁盡心力才能勉強壓下來的衝動。『不…不行,就算不管遲點對上艾度沙的問題…就算現在那個還沒完成,但…但……即使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小鬼會怎樣應付我那一招,不…不行!不行啊!嘿,看來不只是這小鬼,就連我也需要冷靜一會呢……』

強抑衝動,全為深知縱是猶未臻至完善,饒是保留極多,更不介意被別人得窺秘奧,但鐵諾實在是不想冒險…冒著正為未達圓滿水平,致使深怕一個不好,便會讓備受期待的自卑對手,為自己的衝動好奇而慘死在自己的秘技下,落得死無全屍的收場。

這不能使用的技巧,自然不是【百】、不是【千】、亦不是【萬】,更不是【百萬】,只會是更進一步的……

『不管怎樣,先讓這小鬼停…咦?!』就於心下盤算之際,剛勇豪傑陡感有異。

***********************

時間回溯,上午十一時十八分,亦即古怪少年那狂放笑聲爆發前約半小時的時間。

地點:距誠與鐵諾交戰之地約一千多公里的島嶼──莫里。

一處位於地底,受厚逾百米的保護層掩蓋、保護的軍事指揮中心裡,為數約百人的人員正各居其位,埋首工作之中。在除卻空調及電子儀器運作聲,以及間或微細傳出的零碎人聲外便再無雜聲的環境裡,一把平穩有禮的聲音則於這時響起。

「報告司令,如先前的預計一樣,由於受到達爾現象的干擾,我們直至現在仍然無法鎖定目標,連帶衛星映像亦不能把目標當地的實際情況顯示出來。現在我們所能知道的,只有在目標地點約方圓一百二十公里,平均誤差修正約十公里的範圍內,正籠罩在達爾現象的影響當中。另外,從附近各區域的監測儀器所得的資料顯示,估計當地正持續受到嚴重的破壞。」

「唔,明白了,繼續探測。」
身處指揮中心的中央指揮席,一名身穿整齊、主色調為灰色的軍服,平實無鬚的面容貌似四十來歲,但實則已年逾五旬的英悍男子在下屬回應後,便在背靠真皮大椅間陷入沉默之中。『一百二十公里嗎?據資料顯示,這還真是有紀錄以來,波及範圍最大的一回呢……』

早有預料,情知在數十年前由知名學者達爾.迪魯確立,並得後人以其名字命名,所謂的達爾現象或效應所覆蓋下,現有所知的探測、記錄手段均會受到莫大干擾,甚至無法生效的情況下,己方能夠知悉目標現場的情報,尤其是實況資訊會很有限。只是當耳聞遠超預期的報告時,這位貌似指揮官的中年男子仍是不由得暗暗納罕。

「請恕本官多疑。不錯這是有史以來所知的最大一回,但本官想威名顯赫、宇內有名的名將──拉斯閣下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束手無策吧?還要這回真的是連運氣也是在我們這一方,難得竟然給我們在這次行動中,正巧碰到這事件的發生,我們總不可能置總統先生他們的寄望,以及命令於不顧吧?」

「哦?嘿。」聞言輕笑,瞥眼望向列席身旁,銀眉白鬚的發言者,不覺十指輕扣、肘抵案上,拉斯──朗古.拉斯上將淡然笑答:「確是有點扎手,但這也還好。既然總統先生他們將這任務交給本官,塔班中將您亦特地前來輔助任務,本官當然不能光坐在這裡,甚麼事情都不作。」

「何況本官相信,作為促成這次行動的發起及支持者之一,塔班參謀長您也應該很清楚【巴洛克之塔】的性能,那不知您又有甚麼好提議呢?」

『參謀長閣下,你還真很性急呢。不過想想也對,即使不談你本來就是屬於主戰的一派,也不管你跟【巴洛克之塔】背後那些生產、研發企業的那些…嘿,那些關係。光是想到你不久之後便準備退役,就算不說退役之後得到的好處,想來你也很想借這兵器跟這次測試事件,替你在歷史裡留下響亮的名號吧?』隨意回應間,作為此地最高指揮官的拉斯上將,這番譏諷則只在內心泛現,並未在這無必要的情況下訴之於口。

『只差說這次是巧合,那倒不完全算錯呢。』一抹含意複雜的笑意,悄然浮現於中年上將的面上。

自數百年前出現,讓小城斯格汀在一夜之間,全城數萬居民突然全數失蹤的【斯格汀事件】後,一種情況相似,其後亦由此命名的【斯格汀現像】,在這幾百年間在世界各地合共出現達十八次。倘若連同歷史中一些較為隱晦或詳情不明的紀錄也一併考慮,在已知的紀錄當中,被估計屬疑似【斯格汀現像】的事件,在人類最近四千年的歷史裡,更竟出現達二十八回。

所謂【斯格汀現像】,是泛指特定區域當中的人們基於不明原因突然在一夜之間全體失蹤,當事件嚴重時,失蹤人口數量更會超逾十萬的情況。這不單替至今仍無法找出箇中真相的各國政府帶來大量麻煩,更要命的還是一些曾出現【斯格汀現像】的地區,還有相當的機率會在同一地點再次發生相同現像。亦為這致命原因,大多數曾發生【斯格汀現像】的地區,任那樣的處理會構成種種資源上的浪費,乃至是會帶來民心的不穩,但當地政府亦只有無奈地讓那些地區成為棄置,甚至是刻意被隔離的廢墟。

『在以往那十八次事件中,有高達十三次是發生在這個大陸;同時世界各地發生的異獸出現事件,出現密度最高的地區也是在這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這兩年裡,曾有幾次神秘事件,更是發生在距離這裡不太遠,以某個叫蒂斯(誠等人居住的城市)的城市為中心,方圓五百公里的範圍裡。因為這樣,主戰派的人才會這麼著急要盡快測試【巴洛克之塔】,亦正好為這發現這次事件……』

未待較自己年長近十年的參謀長回應,姿態依然的總指揮淡然作出指示:「如早前的替代計劃三,將【巴洛克之塔】的攻擊範圍變更為廣域模式,並選在電腦分析那些從當地附近得到的資料後,計算出最適合的時機,向預測位置的中心一帶射擊。另外,在射擊期間至射擊完成後,盡可能探測跟記錄攻擊範圍一帶的各種資料,看看有沒意外的發現。好了,【巴洛克之塔】,現在開始進行能量填充。」

「其實本官有點疑問,是很想向比較熟悉這回的目標,還有【巴洛克之塔】的參謀長閣下請教一下的。」

命令發出後,於下屬的回應聲,以及確認言詞一再響起間,拉斯上將則以饒富興味的神情及語調,悠然向正為自己剛作的指令點頭認同的塔班參謀長,說出似含不祥不詳意味的話語:「【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無疑是很大,只是以這兩年來,從各地所得…嗯,尤其是從之前那幾次事件場地所得的資料來看,倘若這一次的行動萬一出現意外,不但無法破壞或重創目標,還讓對方知道我們的『存在』,甚至是這裡的位置,那不知參謀長閣下又認為屆時我們該怎辦?還有會有甚麼的後果呢?」

「甚麼?」

驟聽從未擔憂過的問題,深信是次行動定必成功、深信【巴洛克之塔】那驚人破壞力的年老中將,剎那間只為拉斯這番說話白眉一皺、暗覺不悅。

撇除迷信色彩,又或是影響士氣的考量,這番發言導致塔班中將不快的原因,則是在於:『臭小子…由行動開始那天直到這個時間,若非總要找機會譏刺我們,就是在跟我們唱反調,你真的是中立派的人嗎?混蛋,若不是為了緩和反對、保守派的反彈聲音,你道我們真的想由你這小子來當這回行動的總指揮嗎?怪不得不論軍方、政界,多數人都說你是怪人。』

「嘿,拉斯閣下還請放心吧。」

冷哼一聲,目泛不悅之色的華髮參謀長搖首間以堅信、自傲的語氣回應:「除非完全沒有命中或波及目標,否則從以往的研究和實驗數據來看,就算攻擊沒有直接命中,那只要目標是位於攻擊範圍一帶,憑【巴洛克之塔】的威力絕對是足以毀滅目標有餘的。何況拉斯閣下也該很清楚,即使不計算現正駐留在這島嶼附近的軍力,我國的第三艦隊,現今亦正好位於目標至指揮中心的中途,並受命替我們進行警戒任務。就算連續出現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巴洛克之塔】真的萬一沒有命中目標,亦假設目標能夠知道這裡的位置,更有那個能力跟不知死活地向這裡攻擊,這也沒甚麼值得擔憂的需要吧?」

言至此處塔班中將忽地閉目冷笑,並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倒是話說回來,其實本官跟特利部長有相近的看法。若不是因為達爾效應導致瞄準跟獲得資料有困難,加上為了測試【巴洛克之塔】,同時確認這一回目標的水平,藉此跟我們目前已知的數據作比對。其實不使用【巴洛克之塔】,改為派遣特種部隊,又或以第三艦隊的精銳部隊,來向目標進行捕獲行動,這不是更具效率、更有好處嗎?真不明白副總統閣下,以及那些反對的議員們有甚麼需要擔心。」

沒有言語,對於既是輔助,亦為監控的部下那豪語,朗古.拉斯僅以平淡的微笑作敷衍。未敢樂觀的他,則為心泛的不祥之感,既暗自向心中的神祈禱,亦為萬一出現的情況作其盤算。

*************************

『?!』

【千】【百】皆被破,鐵諾於努力平抑衝動,兼擋格失控對手的狂攻猛打間,忽地心感異樣。一份自直覺而來的難言感覺,正為未知的侵犯向他作出警告。

循靈覺、憑感受,不管依經驗或計算來看,如此感受均非源自眼前狂攻的古怪少年,那麼這份突如其來感覺到底是來自……

上方!那股莫名而生的突兀感受,直覺告知將會是來自上空的。

心感不妥,剛勇豪傑防禦同時思索應對之道間,並陡地察覺……不自然的窒礙,原本勢若狂犬…瘋虎的誠,一方面憑藉磨練及經驗,或為天賦之故,饒是攻勢均沒經思考計算而作,但仍是頗具威脅,教人不能小覷。孰知誠如今亦像突然感覺到甚麼不妥似的,還讓本已陷入狂亂狀態的他,基於自然反應之故驟然攻勢一滯……

『看來他也…機會!』未有放過這瞬間,覷準機會的鐵諾雄臂疾揮,憑藉強猛剛勁將古怪少年強勢震飛,並順勢高聲喝問:「笨蛋!我不管你是因為甚麼原因,但你現在是要不管你的同伴死活,仍要繼續這樣瘋下去嗎?!」

逮住最佳時機發動針對要害的有力「攻擊」,這終教本是理智停擺的誠煞住狂態,並在這剎那間愣在當場,未有再次失控躁進。

「喂…這到底是……」「啊?!」就在美雅等人對眼前發展迄自愕然不解間,夢卻陡地心生警兆,更不由得立時仰首……

清麗少女神色惑然地望向天空後才剛數秒,空中猛地乍現一道巨大閃光,並於極短時間內化為光柱,逕朝距交戰兩人所在約數百米的所在兇悍襲下。只是彷彿早悉此事,原本正跟誠對峙的異界豪傑不知何時竟已在光柱的軌道上守候。

僅只信手一揮,雷奧將神秘光柱輕鬆擊飛。神容平霽,活像沒作過甚麼特別事情般,濃眉微皺的鐵諾在光柱著地後產生巨大爆風、炸出寬廣深坑間,先瞥眼看過某方向,再無言仰視天空。

「那個…那個是甚麼?」
「這…這個…難道真的是那個?」為突然發生的異像撼動,艾比魯的疑問剛發,事實上比夢更稍早片刻驚覺不妥的杜魯,則似對方才出現的事有所聯想。正為這事,憑著過人聽力耳聞此事的鐵諾,即時趕到這位昔日的傳說英雄、如今的雜誌社編輯的身前。

「杜魯,聽你的說話,你知道剛才那是甚麼的一回事嗎?」

接下來,一幕教除正身處杜魯身旁的人,大多數在場者均感驚訝、困惑的事情,則於這時在各人眼前出現。

匆匆與昔日英雄作短暫對話後,鐵諾忽地淡然苦笑,並向猶愣在原地的少年對手丟下一句:「趁著我有點事要辦,你先休息一會,順便讓過熱的腦袋冷靜一下,我們待會才再繼續吧。」

各人言猶在耳間,無雙豪傑則從容一躍,朝剛才稍作留意,曾察覺出現過相當巨大能量的方向高速離去……

不論明白這是甚麼事情與否,除了依舊失去意識的蒼嵐,以及受託照看他的美雅外,眾人亦為此趕到原本作為參戰者之一,正以傷痕滿佈、崩缺處處的配劍支撐身軀的誠那裡。

「誠…誠大哥。」
「誠,你現在怎樣?還好嗎?」
「咳…呼…還…我還好。倒是蒼嵐,還…還有兇女孩,妳們的情況怎樣?」

對尚在自責的友人這問題,作為被問及者之一,神情複雜的夢遲疑半響後,才在目光微黯間作了一個教人一呆的回應:「我跟蒼嵐都沒事,反…反而……大變態,對…對不起。」

「咦?」「哦?」「呃?」旁觀各人無不聞言一愕,但大都在稍加思索後,得到相似的推斷──『夢是因為剛才幫助不了誠,所以才會道歉吧?』

「別傻。這根本不是妳的責任。兇女孩,妳也不知道會發生剛才的那種事情吧?」同對藍髮佳人的道歉關鍵部份有所誤解,誠在舉腕搔首間,面泛喻意難明的苦澀笑意,反發勸慰之言。

「……」說到中途,視線焦點不覺落到地上,忽地默然片刻的誠再次抬頭,眼帶某種決意色彩,以苦意更盛的臉容笑說:「何況…何況因…啊,嘿,總之,我現在比之前任何時間,更能下定決心去爭取這次的勝利機會。」

「我說,阿誠啊…從你剛才的那種樣子……」說詞內容沒頭沒腦,話語當中的窒礙更似蘊謎團,關心友人安危的一眾人憶起方才的實際戰情,莫不在這時出言勸告,期望能打消誠這無謀的「妄想」──爭取那所謂取勝機會的魯莽盤算。

『何況因為?更能下定決心?』

得悉遠較同伴多出甚多的資訊,尤其是當事人不意讓人知曉,屬他個人隱私的往昔種種、心底感言。對同伴間的勸說及回應充耳不聞,夢如今則為笨拙友人剛剛的說詞默然不語、心感納悶…及疑惑。『大變態,究竟因為剛才的那…不對,為甚麼發生剛剛的那種事,反而可以更能讓你堅定決心?你這個決心,真的只是那甚麼「取勝的希望」嗎?』

「啊!先不說這個。杜魯……」
既不想為此話題多作糾纏,亦對剛才強敵行動感到疑惑,誠在搖首擺手間制止同伴,並向杜魯提問:「看剛才你跟鐵鍩的對話,你好像是知道那是甚麼事情嗎?」

聽力因實力差而遜於無雙豪傑,但亦該有能力聽到鐵諾兩人的對話,只為剛剛精神紊亂之故,讓誠如今得追問詳情。

微顯凝重之色,杜魯點頭表示:「你剛才應該也感覺到吧?在鐵諾離去的那個方向,曾經出現過相當程度的能量,加上我從心晴小姐那裡的渠道,知道這個世界的強國巴姆,秘密地在這個大陸的某地方興建軍事設施,而且更懷疑是甚麼特別的新型武器。另外巴姆軍駐留在這個大陸的第三艦隊,最近也改變他們往常移動的航線,在特定的海域來回游弋。這加上剛才的事……所以我估計剛剛發生的事,很可能是巴姆發現了你們的戰鬥,並對這作出某些行動。以剛才那能量反應出現的方向,加上第三艦隊巡邏的航線一起計算,還有從所知有關這個武器的資料之類的考慮,那個武器設施便應該是在歐魯吉、莫里、法巴爾…那幾處地區的巨大島嶼吧?」

「不好!」
「咦?」正當昔日的救世英雄、如今的雜誌編輯想就這件事提出更多看法之際,猛地驚覺事態不妙的誠也沒多說,即時轉身高速飛往方才大敵的離去方向。

「鐵諾會毀掉那個設施的!」

僅憑殘留在空氣中的這一句,讓原本還未理解甚麼事情不妥的人,也頃刻理解古怪同伴為何要急忙離開這裡。

*************************

「哎,真麻煩。這小子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而且還來得很快呢……」以相當速度向目的地進發,但為了停止預計中將會趕來阻止自己的人那行動,停止前進的鐵諾為自己那正確的推猜而無奈苦笑。

片刻間,剛勇豪傑看著那名縱沒使用龍紋之力,仍以高速尾隨自己的古怪少年,迅速趕到自己的身前不遠處。湊巧兩人這時正身在一處市區地帶的上空,撇除不在意身份曝光的鐵諾,為免被人看到相貌,誠急忙替自己設置平日用作掩飾身份用的白膜。

「誠,你這小子真的是……」不知是有意或無意,鐵諾以似緩實快的速度向地面降下去,無甚選擇餘地的誠亦只得隨著對方,一起降到約莫一般商用樓宇八九樓的高度,無言聽著水平面對自己那對手的說話:「特地給你休息、治傷的時間,偏偏你還是要浪費掉。還好我想你多半會立即追上來,所以特地減慢速度等你,否則別說你有意隱藏的真正實力,搞不好你連龍紋之力也會用上吧?居然為了要阻止我,不惜搞得你原本的盤算完蛋?你這小子就別幹作這無意義的事好嗎?」

無意義?
不管古怪少年要制止鐵諾的原因是甚麼,但這真的是無意義嗎?

無奈誠很明白此言屬實,只差管他的理智瞭解這事實,兼在追趕時勉力克制自己,但感性上還是難以自抑地作出這「蠢事」。一切確如異界豪傑所說,若不是他有意不以全速前去目的地,甚至還半途停下來等候,恐怕誠還會為了提升速度,別說將早前有意隱藏的實力曝光之餘,搞不好就連龍紋之力的時限也會為這提早用盡。

「所以現在就請你回去好好休息,還有別想再幹這種傻事好嗎?」才剛說畢,雄臂一揚,一枚光彈瞬即自鐵諾掌中擊出,筆直朝誠的胸膛直擊過去。

「該死!」類似光彈,光今天一戰裡也是多次得見,如今誠卻一臉凝重,更立即兩臂急舉、併腕胸前。因為他很清楚,這是異界龍騎將特地令他無法再作干擾,所以才施出這一擊的。

原來看似輕如羽毛,既無甚麼凌厲來勢,速度亦不快的光彈,卻在觸碰到防守一方的兩掌間,陡地爆發可怕力量,以比誠趕到這裡快上不少的速度,硬將他整個人推往他前來的方向。鐵諾從中還表現出強大的控制能力,饒是光彈蘊含無比力量,但這僅是凝而不發,純以強大力量、驚人速度,將目標硬生生「送」回原本來的地方。

這一擊並未替拙樸男生帶來半分傷害,光彈也沒發出絲毫破壞性力量,但單是光彈帶動誠的身子所激起的強烈氣流,已立教附近樓宇的大量窗戶為之爆破崩裂。只差不管對這有何感想,誠亦無法再作出其他行動,只能被迅速送離市區的範圍。

「嘿……」淡然苦笑。情知若年輕對手真的要再作干擾,如此的一枚光彈其實還是奈何不了誠的;但鐵諾想對方應該明瞭這枚光彈所包含、傳達的意思是甚麼,所以從其性格及至今表現的能力來考量,他應該不會多作甚麼無謂的事情。否則誠也不會特地接下那枚他能夠輕易迴避,卻有可能讓大量無辜,甚至他的同伴受到傷害的光彈。

「嘿……」『好了,既然那小朋友終於也乖乖地回去,兼利用這機會休息。那我也可以讓那些有膽打擾我的蠢材,好好地明白他們到底是在作甚麼傻事。』瞥眼看過迅速遠去的對手身影,向有「鬥神」之名的無雙豪傑在冷笑間,回身向原來的目的地繼續進發……

***********************

較早時間。
巨大島嶼──莫里。

「情況怎樣?」
「報告司令,由於達爾效應之故,我方所有儀器至今無法得到目標地帶的確實情況及數據。但從附近的監察儀器得到的資料,可以判斷【巴洛克之塔】的攻擊確實有命中當地的地域,但扣除誤差數值,資料顯示確實命中的坐標,跟原來瞄準的坐標,有著約大約十八至二十公里的誤差,同時從能夠錄得傳達至探測儀器的資料,【巴洛克之塔】命中地面的攻擊,強度亦只有原來預算的百份之六十八……」

「是這樣嗎?糟了……」
「拉斯閣下,請問這有甚麼糟糕呢?」

搖了搖頭,相貌較實際年齡年輕的上將未有回應,僅是向部下作出新的指示:「趕快,讓目標地帶附近的所有探測儀器盡可能地探測一切數據,我要盡快知道目標,還有附近地帶的資料,尤其是從目標地帶延伸出來的達爾效應資料,以及盡可能探測有關任何離開當地的東西的資料。」

「另外從現在開始,本基地全體人員進入第一級戒備,司令部人員更進入緊急狀態。」

作出嚴肅的命令後,稍緩一口氣的拉斯上將終對同僚方才的疑問作出同樣嚴肅的回應:「塔班閣下,您應該明白吧?即使目前無法完全確定【巴洛克之塔】的攻擊是否真的失敗,但假若真的是失敗了,那從剛才得到的資料顯示,目標不單擁有防禦的手段,而且更可能擁有足以承受【巴洛克之塔】攻擊,並將攻擊軌道改變的能力。如果剛才【巴洛克之塔】那損耗的百份之三十的攻擊能量,並不能對我們的目標構成甚麼決定性的傷害,兼且對方具有探測我們所在的能力,又或是擁有相關的情報,那在我們剛才攻擊失敗的時間,也等同對方有向我們這裡進行反擊的機會。」

「嘿,我還道司令官閣下擔心的是甚麼呢?」

聞言冷笑,自信之色溢於面上,華髮參謀長從容擺手道:「就當我們剛才真的攻擊失敗,目標也真的沒有出現甚麼重大的損傷,乃至目標知道我們的存在又怎樣?司令官閣下該不會是忘記,除了我們這裡擁有的戰力,我們還有實力足夠僅花半天不到,便可以滅掉一個小國的第三艦隊存……」

「報告司令!剛剛探測儀器顯示,有一先一後兩股小型的達爾效應從原來的目標地域出現,並暫時命名為不知名物體一跟不知名物體二,其中估計為不知名物體二在跟不知名物體一在距離目標地域約八十公里的雅布市會合後,突然以高速回到原來的目標地域,估計為不知名物體一的目標則在其後以高速向基地這裡進發。不知名物體一的達爾效應範圍推測為椎型,最大直徑約六百至八百米,並推測時速為…為二千公里。」

「……」
「明白了。繼續探測,並每隔三分鐘報告一次目標地域及不知名物體一的情報,若有任何額外變化便即時跟我們報告。」

「還…還等甚麼啊?」
為意料之外的報告所震,塔班中將不禁微現混雜五分詫異、五分興奮感情的神色:「不錯,目標真的能從【巴洛克之塔】的攻擊下逃過一劫,這確是讓本官有點想不到,但既然目標現在真的向我們動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我們還等甚麼?立即命令第三艦隊行動,將那甚麼不知名物體一擊落或捕獲啊!」

「唉…」聞言輕嘆,朗古.拉斯上將皺眉注視身旁的參謀:「是因為急於立功?還是對我們的力量過度自信?別說那是大家都應該相當清楚的事,便是早前參謀長閣下您不也曾說過嗎?該不會現在反而忘記吧?現在出現的不知名物體,本身同樣能夠產生達爾現象。儘管我們可以假設這不知名物體一,並不是剛才承受【巴洛克之塔】攻擊的目標,甚至可能剛才【巴洛克之塔】已讓目標承受相當大的損傷,所以才會讓不知名物體一單獨出擊。但就算我軍出動第三艦隊的戰力,而且那『戰力』也真的可以強於對方。只是考慮到專家從過往的資料,尤其前幾回的神秘異物出現事件的資料作估算,對方的大約體積有可能只有十數至數十米來看,不知塔班閣下認為我們的部隊又有多大機會,能將無法經由電達或電子儀器準確鎖定,主要僅可以用肉眼捕捉,卻擁有著時速二千公里的不知名物體一擊落或捕獲呢?」

「這…這個……」
「更嚴重的問題……」

於同僚難作回應時,不覺握拳的左臂抵於桌上,額角暗冒汗珠的司令官繼續提出讓其前輩面色更難看的疑問:「就像剛才說的,哪怕目標主體已因為【巴洛克之塔】而被破壞,但當對方發現我方具有這樣規模的攻擊力後,竟會選擇立即主動來犯,而不是借達爾效應掩藏他們的行踪來逃走時,那再加上從以往的神秘事件所得數據、不明物體的能力資料,那些有著多種攻擊手段,甚至可以產生大型戰術,以至是戰略級武器的破壞力來分析,就算真的以第三艦隊跟對方戰鬥,對方也願意應戰,最終的戰果恐怕還是會……」

「全體人員聽令。」

沒再為同僚多費唇舌,兼浪費無多的寶貴時間,自真皮大椅站起的拉斯上將認真宣佈:「全體按照第一級撤退程序進行,我方在莫里上的全體人員及士兵,需要在一小…不,必須在三十分鐘內完成所有的撤退行動。只是在這正式離開前,盡可能記錄相關目標及不知名物體一的一切資料,並在離開前帶同離開。」

「司令閣下?!」
「拉斯!你!?」

較之司令部裡聽到指示的一眾部下,塔班中將的驚訝更甚,但除了驚訝的方向稍有不同外,一股怒火亦同時冒升:「你…你為…不,你憑甚麼下這樣的命令?!為了逃命,竟打算不作抵抗,便將這耗費大量金錢的重要設施放棄?你作為我國軍人的榮耀及名譽去了甚麼地方?你這樣還有臉面對總統閣下?還…還有我國的人民?」

對於聲色俱厲的指責,剛屆老年的上將只是報以淡然的笑容:「塔班中將,本官憑甚麼?不就是憑本官是這裡的總指揮官的權限。至於為甚麼不作抵抗?這還不簡單?既然已判斷目前的狀況是毫無勝算,同時沒必要的抵抗也只會出現無益的人命傷亡,那為甚麼還硬要我軍的人員及士兵,為這樣無意義的事,那甚麼榮耀跟名譽白白送命?」

「啊,差點忘了。以方向來估算…嗯,應該還是在八十六號吧?」
苦笑後的上將忽然像驚醒甚麼似的,並於說出讓人疑惑的說詞間再次向部屬作出指示:「我不太清楚能做到多少,但若是可能,拜託將這裡的記錄、監控、操作,尤其是通訊的機能,盡可能轉移到地面上的戶外瞭望站八十六號上。」

「司令閣下?」
「拉斯你打算……」

苦笑過後面泛認真的神情,拉斯凝視呆在一旁的參謀長:「現在在這裡的大家就充當見證人吧。塔班閣下,請您跟我作出承諾:只要我願意將這回的責任全部扛起來,那麼您在回去後就得盡力保著大家,不讓大家受到不必要或過度的問責。這件事,您能夠答應我嗎?」

「司令閣下?!您這是……?」
「甚…甚麼?難道你……呼……好,我答應你。但拉斯,你真的決定要……」

相對遲疑半響,內心衡量再三才頷首答應的同僚,拉斯則以淡然依舊的笑容,回應驚聞及醒悟他那決意,亦為此想出言勸阻的幕僚們:「沒甚麼,雖然不應該有無謂的犧牲,但若是真的搞出對方還沒打到來,我方的人員已全都溜得遠遠的,那就算我們不在意名譽甚麼的,想來上面的人還是會找我們的麻煩吧?當你們負著那重大的任務──將今天得到的一切資料、【巴洛克之塔】這段日子以來的數據,平安、完整地帶回去的時間,既然我不是處理這類工作的專才,那總應該找些事情,來讓已沒甚麼事可以作的我來負責吧?順便,也給這些不知名物體看看我們的志氣,兼看看這回的對方到底是甚麼東西吧。」

「司令閣下!」

對於部屬們那從迷惑化為驚愕的言語、不約而同步近的舉動,再度苦笑,緩緩從椅子上站起的上將,在聳聳肩後以平靜…卻帶著某種決意的神色給予回應:「肯特副官,雖然你總是很不客氣地說我平日說的那些笑話不好笑,但你的直言個性、敏銳目光跟中肯合理的輔助建言,一直以來可是幫了粗心大意的我不少忙啊。」

「貝斯少將,你不是還沒跟你剛剛出世的孫女見面嗎?」
「布加准將,我確是曾取笑過你,說你跟你的女朋友年紀相差很遠,但你那位還在唸大學的女朋友,應該是等著你跟她求婚吧?」
「艾歷中校,你一直以來都有著遠大的抱負,若只是為了今天的這種事,無必要地在這裡讓那個理想、目標幻滅,那不是很可惜嗎?」
「史路少尉,你很有才幹,但像我以往說的:假若還沒到得機會發揮,半途就從人生的舞台退場,管當事人如何有才能,那終究是沒有意義的。」
……
……

微笑著將聚在身畔那十數名幕僚的名字,還有關於他們的事情一一提及,最後呼了一口氣的上將,示以平淡、坦然的爽朗笑容:「不只是你們,還有在這個基地裡的所有人,全都有著各自的人生、各自的未來,所以……總之,既然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那現在這個就是我所下的絕對命令:不要再浪費時間、更不要浪費你們的生命或人生,盡快準備從這裡徹退吧。」

「在那之前……」

年逾五旬的拉斯擺擺手、悠然微笑道:「大家可別誤會哦,我可不是不怕死甚麼的…嗯,相反,我現在可是膽小病病發呢。所以相比擔心會就此退場,我倒是比較害怕我的孩子跟孫兒,會在今後被人們指指點點呢。自然,既然是身為軍人,那你們全都理所當然要聽命於我這個總指揮官吧?因為要執行重要的任務,所以大家才不得不離開這裡。這件事,大家,還有塔班中將都可以作為我這獨斷獨行的證人呢。」

「司令閣下!您……請您不要……」
「總之別再多說無謂的話,更不要浪費時間,就盡快兼妥善完成我交托給你們的任務、執行我給大家的命令好嗎?」

「……」

「閣…我們…呼……閣下,屬下明白,並謹遵閣下的命令。」短暫的沉默過後,撇除為個人盤算而無言以對的參謀長,在場除總司令外軍階最高的貝斯少將,在猛一吸氣後以滿載敬意的眼神,與在場的所有人員一起,向淡然微笑的上將敬禮……

***************************

「咦?不是吧?」
巴姆第三艦隊儘管早已受命,也確實向高速越過他們的「不知名物體一」展開全面截擊,但身為懶得動手的被攻擊一方,隨意撇下意圖阻截的部隊後,如今終於出現在莫里的上空,只是才稍作感應及觀察,異世龍騎將這時卻不禁微感意外。

從第三艦隊那有心無力、徒勞無功的截擊行動來推測,鐵諾本以為在到達莫里時,將受到盛大的「熱烈歡迎」,孰知此時此地除了原有尚未受到破壞的生態外,別說出現原來預期的軍隊攻擊,就連戒備的士兵或正在活動中的武裝載具也難見半個。

只差本以為對方竟窩囊,又或許是明智至不戰而逃間,威震奧維津路的豪傑卻察覺實際情況跟這想法微有出入。

「幸會。本官先自我介紹,本官是隸屬巴姆國軍統合作戰部上將,受命擔任這區域兼莫里這裡的【巴洛克之塔】的前線總指揮──朗古‧拉斯上將。」凝視距離自己約數百米的「不知名物體一」,拉斯努力壓下內心思緒混雜的震動,邊正容以這個世界的人們最普遍使用、最廣泛流傳的語言,向空中的「神秘人物」作其自我介紹。

未有作出明確反應,聽過亦明白對方所說的語言,鐵諾眼看靜待自己回答的上將,如今向著一個應該是麥克風的東西低聲說話──,那恐怕是想將他眼中看到的鐵諾、將他所能知道或推測的這些重要資訊保留,又或是傳送別處地方去吧?

「……嘿。」念及此處,淡然苦笑悄然爬上剛勇男子的面上。『出於禮儀,我好歹也應該跟這位勇敢的將軍作個介紹吧?不過我這回已經鬧得滿大,想想還是不要再給達克法斯、艾度沙,還有誠那小朋友他們搞出更多麻煩。』

面泛微帶歉意的笑意,本是兩手空空的鐵諾,緩緩則將原本壓根兒沒有需要使用的龍刃雷奧召喚出來。

『這位拉斯上將,看來是位滿不錯的長官呢。可惜就算是這樣,若換了現在在這裡的人是加路斯,恐怕他還是會說:「胡亂插手不應該插手的事情。人類,你們真的可以駕馭這樣的武器嗎?」之類的說話吧?不過我可不是加路斯,所以現的我只想說一句……』

混蛋!別妨礙我娛樂啊!

自這一天起,巨大島嶼莫里,從此在地圖上永遠消失。

***********************

……
話說距離上回貼文到底是多久了?
這個,小弟也不敢,兼沒啥顏臉多說……
因為在這一節裡有幾個大問題存在,一直以來也搞不定下,加上個人的原因,還真的拖到今日才……@@b
這些問題有些其實直到現在也沒真的解決,只差小弟能力太糟,加上因為作為作者的貪心下,最終還是讓那個問題存在,看看未來有沒有能力或進步至可以解決,才再修整好了……orz
話說若沒記錯,這一章由第一節在零六年貼起,直到今時今日終於走到這裡,餘下的若沒意外應該是還有兩節,這一章(跟死魚和鐵諾的這一場架)…這場也不知該說是死魚打鐵諾臉?還是鐵諾踹飛死魚?甚至該說不知誰打誰的臉的架,便可以告一段落
也是那句,若沒預計失誤,下一節便應該可以看到死魚更不堪的一面,還有早前(年)小弟提到的,為啥死魚跟兇女孩的合作技,會由原本的四招變後來的兩招的原因

話說…若果小弟說,其實在這章裡,小弟是有替第三甚至第四部留點尾巴、作點伏筆,不知大家信不信呢^^b?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12 11:02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十:【看來你還是太小看我…小看我這陰險小人的卑鄙跟無恥……】

十:【看來你還是太小看我…小看我這陰險小人的卑鄙跟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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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回來了。」
「……」

隨著蓮華的說話,早有所覺,原本低頭閉目休養、盤坐地上的古怪少年不覺仰首,無言注視空中以相當速度飛近的人影。

「小朋友,無疑沒特地給你多少時間,想來你應該還是有好好把握這段時間休息吧?哦?」注意到對方那緊皺的眉頭,剛替來年的地圖出版商製造原因,讓他們能額外多賺一筆的鐵諾在稍作猜測後,從容示以似想教人安心的微笑:「若是擔心那地方的人,這一點你倒是可以給我放心,原則上我在那個島上,可是完全沒受到攻擊或抵抗呢。因為那個基地裡的人,大都在我到達前便早已經撤退了。那位總指揮還真是個明白事理、愛惜部下的好長官。」

「……」對剛勇豪傑的話語,誠依舊是沒有出言回應。想到當地的人可能會被殺,所以剛剛才有追趕鐵諾的行動,若說黑髮男生沒為鐵諾那說詞暗裡鬆一口氣,那絕不可能是事實。只差導致他這時流露出那異樣神容,當中卻是另有原因。

打從早前異界龍騎將離開這裡起計,至今前後還不到兩個小時。在這期間,為早前的戰鬥弄得堪稱滿目瘡痍的古怪少年,在被「強制遣返」回原地間,自知再無法阻止那無謂的人命傷亡,所以打從兩腳再踏在這處的土地後,便立即為原來的盤算跟目標,全力進行療傷、休養及回復戰力的作業。

只是看著此時回到眼前的鐵諾,誠不由得心感困惱。

若問原因,那就是因為:若不論戰力狀態,純看傷勢回復方面,管古怪少年這兩小時裡可以全神治理,兼且得到同伴幫忙,以及為預防像這回一般的突發情況出現,原本準備的藥物道具之助,尤其是那強大對手在戰鬥時的特意容讓之故,這一切令誠在這近兩小時的休養治理後,能夠治好約八成的外傷。不過相比起來,除了幾處在早前遭到嚴重損害的傷處外,外傷不錯僅只痊癒近六成,但鐵諾恐怕於這約兩小時的時間裡,一直沒作任何主動的治療和休息的。

這個,或許該說因為交戰兩人的原來差距實在是太大吧?

表面上這情況應該是對誠有利,但當將除了外傷,還連同戰力維持和狀態回復等因素來看,就算無視原有的力量差距,誠想不管以修為、基礎體質、力量恢復等任何一方面,鐵諾也絕對會遠比自己來得優勝。當然最為關鍵的,仍是誠自覺任他如今戰力有所恢復,傷勢復元的比例稍勝對手也好,但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還能否產生早前那程度的戰果?他實在是無法對這個答案有任何正面的期待。

這加上對誠來說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儘管自己的狀態不是不打緊,但以要達到他在這一戰的目標來看,只要能繼續戰鬥下去,替對手製造傷害,那麼鐵諾的傷勢增加可是遠比他本人的傷勢減少來得重要。

「來吧。」只差不論怎樣,為求達到那「勝利」的目的,勢成騎虎的笨拙少年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再度舉劍繼續原來的戰鬥。

「好啊。我們繼續吧。」隨著得到「活武神」美名的男子一句話,激烈的戰幔再度掀起。

「啊!他們開…咦?!」
「他們到哪裡去?」
原來相互對峙的兩人,剎那間便在旁觀眾人的視界裡失去蹤影,只是杜魯心中有數,明瞭光是當日古怪友人跟凱恩的一戰,眾人也是無法看清全程戰況的事實,那如今以他們跟交戰二人的實力那更巨大的差距,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才是正常不過的事。

「咦?」「啊?他們在…呃?他們怎麼了?」只差戰鬥才開始不一會,剛察覺古怪同伴還是繼續早前那詭異戰術的杜魯,忽地和已無法看清戰情的同伴一般,看到兩人…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誠隨著鐵諾的刻意帶引下,兩人到了一處距離眾人至少有十數公里之遙的地帶,並在那裡停止戰鬥,並就這樣隔著數百米相互對峙。

「不好意思,但還是得麻煩你說明了,杜魯。」
「不錯,阿誠他們在哪裡呆著是想幹甚…咦?!」
「……」於包括昔日英雄在內的一行人,莫不為交戰兩人的行徑心感疑惑間,陡自收回配劍的剛勇龍騎將身上那似是特意爆發、釋放出的強大力量,卻立教美雅等人盡被震懾,至於本想直言不清楚詳情的杜魯,則為這事微生聯想,並隨之默然注視在緩緩降落地上後,便發放出那驚人力量的鐵諾。

「……呼…」『果…果…嘿,我…我該…我真的配…真的有資格說甚麼「果然是這樣」嗎?』深沉吐息,無言盯著額透豪光的對手,誠倒像是明白異界豪傑到底是在作甚麼事情。可是一抹滿含諷刺、自嘲、矛盾、困惑…種種複雜感受的難看苦笑,則為這推測悄然浮現在他那土氣呆臉上。

類似的此情此景絕非首見,但便是多番旁觀兄長與眼前強敵交戰的誠,也不是常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況。因為在過往記憶當中,但凡鐵諾出現類似行動,那大都是代表不管是鐵諾或艾度沙,均對該次比拼有著「相當」的「爭勝意欲」;縱然那些比拼最終未有決定兩人生死,甚或結果還是不了了之,但仍會對交戰場地帶來嚴重破壞,以至是讓不少不願迴避、硬要留在「不遠處」觀戰的人被捲進去。

應該是擔心自卑對手沒有發現,所以才特地將準備動作弄出…不,應該是特意誇張地顯示出來,藉此給誠來個超級無敵、終極豪華的出…不,根本是放血大優惠吧?否則誠自問可是從沒看過,鐵諾竟會將【龍氣砲】用成這種樣子的……

不錯,就是有「制衡天秤」之稱的終極戰鬥生命體──龍騎士,在啟動龍紋、使用龍紋之力後才能使用的特殊戰技裡,眾人所知的最大技藝──龍氣砲。

鐵諾你是怎麼了?!搞甚麼會對我這沱…對我使…不,為了玩耍娛樂,竟然連這個也拿出來用了?!你這好戰狂人、嗜鬥混蛋剛才是撞倒頭?撞傻了嗎?!

真心說話,乍見黑髮豪傑的如此行動,誠當下真的很想那樣直接臭罵過去,在感性上……

可惜純粹理性的部份,讓古怪少年便是無法接受,還是明白鐵諾緣何有這種魯莽舉動。

相似早前的被自己的【龍氣勁】取巧才能卸除的【龍氣彈】,古怪少年推測便是不知道自己那些蠢斃、笨死的「原因」,鐵諾多半還是從戰鬥中判斷到自己對龍紋之力跟龍鬥戰技,有著超異常的畸形發展和掌握。這再加上自己基於那「爭勝」構想,所以厚顏無恥地恃著對方的玩樂容讓心理,特地搞著那種白癡到不行的下九流卑鄙戰法,所以才特意用上這一招……這一招使用者力量越強,便越是難以完全操制的絕技……

鐵諾應該是想藉著這難以控制的一招,將古怪少年逼至牆角,從而讓他無法再隱藏,不得不將全部底細都掀出來吧?

「哈……」念及此處,面浮哭笑不得…說像在苦笑,卻更似在哭喪般的沮喪臉容。『鐵諾啊…看來你還是太小看我…小看我這陰險小人的卑鄙跟無恥……』

『還…還有…我那……』

「咦?嘿……」猛地一凜,在再度自嘲苦笑後,誠於深呼吸間立時收攝心神。

「咦?不是吧?誠在幹甚麼啊?」
「誠大哥他…他這是……」
情知對手為求樂趣,應該不會在自己毫無抵抗行動下主動搶攻,早已作了盡豁出去盤算、意欲豪賭的古怪少年竟在一陣沉默後,隨便便放手讓手中那滿目瘡痍的漆黑魔劍,在重力作用下成為自由落體插到地上。

「呼……」微一呼氣,兩拳猛地力握、往外張開,全身繃緊的誠,一如方才對峙的大敵般,身上斗然釋放出大量能量,但才剛發放便急速回收,並讓那股力量如同眾人常用的護障般,緊緊包裹著收回兩手、交臂胸前的自身。四周空氣,亦伴隨這一放一收,忽地以古怪少年為核心,以驚人之勢環旋盤絞起來。

頃刻,一道以置身半空的誠為核心的龍捲風,便出現在在場各人的眼前。

千…千份之五。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嘿……」像是冷眼旁觀卻帶著熾熱眼神,鐵諾看到古怪少年的這般行為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笑意亦無聲出現。

『今天…嘿,到底今天是甚麼好日子?怎麼會這樣驚喜不斷呢?果然…哈,原本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想不到讓我閉著眼大著膽子一猜…嘿,這小朋友果然是…不,不只是「懂得」…而且還要真的是「能夠」使用呢……更棒的,看來他還不只是單純地「使用」呢。』

面泛苦樂參半的微笑間,鐵諾亦陡地眼神一緊。『好吧。既然這小朋友沒讓我失…不對,是讓我吃驚才對。既然誠這小鬼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那就讓我好好地「享用」…一點甜頭吧!』

同樣地,隨著兩手一握、交臂胸前,原來釋放的力量也立化為凝聚。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12 11:04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十:【「管他被打得更慘、傷得更重,但他絕不可以放棄!意志力這種東西,可不像大家想像中那麼好使的。」『這種事,我當然明白的,但是……』】



「啊?他回來了。」
「……」

隨著蓮華的說話,早有所覺,原本低頭閉目休養、盤坐地上的古怪少年不覺仰首,無言注視空中以相當速度飛近的人影。

「小朋友,無疑沒特地給你多少時間,想來你應該還是有好好把握這段時間休息吧?哦?」注意到對方那緊皺的眉頭,剛替來年的地圖出版商製造原因,讓他們能額外多賺一筆的鐵諾在稍作猜測後,從容示以似想教人安心的微笑:「若是擔心那地方的人,這一點你倒是可以給我放心,原則上我在那個島上,可是完全沒受到攻擊或抵抗呢。因為那個基地裡的人,大都在我到達前便早已經撤退了。那位總指揮還真是個明白事理、愛惜部下的好長官。」

「……」對剛勇豪傑的話語,誠依舊是沒有出言回應。想到當地的人可能會被殺,所以剛剛才有追趕鐵諾的行動,若說黑髮男生沒為鐵諾那說詞暗裡鬆一口氣,那絕不可能是事實。只差導致他這時流露出那異樣神容,當中卻是另有原因。

打從早前異界龍騎將離開這裡起計,至今前後還不到兩個小時。在這期間,為早前的戰鬥弄得傷創滿身的古怪少年,在被「強制遣返」回原地間,自知再無法阻止那無謂的人命傷亡,所以打從兩腳再踏在這處的土地後,便立即為原來的盤算跟目標,全力進行療傷、休養及回復戰力的作業。

只是看著此時回到眼前的鐵諾,誠不由得心感困惱。

若問原因,那就是因為:若不論戰力狀態,純看傷勢回復方面,管古怪少年這兩小時裡可以全神治理,兼且得到同伴幫忙,以及為預防像這回一般的突發情況出現,原本準備的藥物道具之助,尤其是那強大對手在戰鬥時的特意容讓之故,這一切令誠在這近兩小時的休養治理後,能夠治好約八成的外傷。不過相比起來,除了幾處在早前遭到嚴重損害的傷處外,外傷不錯僅只痊癒約三四成,但除了止血外,鐵諾恐怕於這約兩小時的時間裡,一直沒作任何主動的治療和休息。

這個,或許該說因為交戰兩人的原來差距實在是太大吧?

表面上這情況應該是對誠有利,但當將除了外傷,還有連同戰力維持和狀態回復等因素來看,就算無視原有的力量差距,誠想不管以修為、基礎體質、力量恢復等任何一方面,鐵諾也絕對會遠比自己來得優勝。當然最為關鍵的,仍是誠自覺任他如今戰力有所恢復,傷勢復元的比例稍勝對手也好,但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還能否產生早前那程度的戰果?他確是無法對這個答案抱有任何正面的期待。

始終對誠來說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儘管自己的狀態不是不打緊,但以要達到他在這一戰的目標來看,只要能繼續戰鬥下去,替對手製造傷害,那麼鐵諾的傷勢增加可是遠比他本人的傷勢減少來得重要。

「來吧。」只差不論怎樣,為求達到那「勝利」的目的,勢成騎虎的笨拙少年還是只能硬著頭皮,舉劍繼續原來的戰鬥。

「好啊。我們再來吧。」隨得到「活武神」美名的男子一句話,激烈的戰幔又一次被掀起。

「啊!他們開…咦?!」
「他們到哪裡去?」
原來相互對峙的兩人,剎那間便在旁觀眾人的視界裡失去蹤影,只是杜魯心中有數,明瞭光是當日古怪友人跟凱恩的一戰,眾人也是無法看清全程戰況的事實,那如今以他們跟交戰二人的實力那更巨大的差距,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才是正常不過的事。

「咦?」「啊?他們在…呃?他們怎麼了?」只差戰鬥才開始不一會,剛察覺古怪同伴還是繼續早前那詭異戰術的杜魯,忽地和已無法看清戰情的同伴一般,看到兩人…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誠隨著鐵諾的刻意帶引下,兩人到了一處距離眾人至少有十數公里之遙的地帶,並在那裡停止戰鬥,並就這樣隔著數百米相互對峙。

「不好意思,但還是得麻煩你說明了,杜魯。」
「不錯,阿誠他們在哪裡呆著是想幹甚…咦?!」
「……」於包括昔日英雄在內的一行人,莫不為交戰兩人的行徑心感疑惑間,陡自收回配劍的剛勇龍騎將身上那似是特意爆發、釋放出的強大力量,卻立教美雅等人盡被震懾,至於本想直言不清楚詳情的杜魯,則為這事微生聯想,並隨之默然注視在緩緩降落地上後,便發放出那驚人力量的鐵諾。

「……呼…」『果…果…嘿,我…我該…我真的配…真的有資格說甚麼「果然是這樣」嗎?』深沉吐息,無言盯著額透豪光的對手,誠倒像是明白異界豪傑到底是在作甚麼事情。可是一抹滿含諷刺、自嘲、矛盾、困惑…種種複雜感受的難看苦笑,則為這推測悄然浮現在他那土氣呆臉上。

類似的此情此景絕非首見,但便是多番旁觀兄長與眼前強敵交戰的誠,也不是常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況。因為在過往記憶當中,但凡鐵諾出現類似行動,那大都是代表不管是鐵諾或艾度沙,均對該次比拼有著「相當」的爭勝意欲;縱然那些比拼最終未有決定兩人生死,甚或結果還是不了了之,但仍會對交戰場地帶來嚴重破壞,以至是讓不少不願迴避、硬要留在「不遠處」觀戰的人被捲進去。

應該是擔心自卑對手沒有發現,所以才特地將準備動作弄出…不,應該是特意誇張地顯示出來,藉此給誠來個超級無敵、終極豪華的出…不,根本是放血大優惠吧?否則誠自問可是從沒看過,鐵諾竟會將【龍氣砲】用成這種樣子的……

不錯,就是有「制衡天秤」之稱的終極戰鬥生命體──龍騎士,在啟動龍紋、使用龍紋之力後才能使用的特殊戰技裡,眾人所知的最大技藝──龍氣砲。

鐵諾你是怎麼了?!搞甚麼會對我這沱…對我使…不,為了玩耍娛樂,竟然連這個也拿出來用了?!你這好戰狂人、嗜鬥混蛋剛才是撞倒頭?撞傻了嗎?!

真心說話,乍見黑髮豪傑的如此行動,誠當下真的很想那樣直接臭罵過去,在感性上……

可惜純粹理性的部份,讓古怪少年便是無法接受,還是明白鐵諾緣何有這種魯莽舉動。

相似早前被自己的【龍氣勁】取巧才能卸除的【龍氣彈】,誠推測便是不知道自己那些蠢斃、笨死的「原因」,鐵諾多半還是從戰鬥中判斷到自己對龍紋之力跟龍鬥戰技,有著超異常的畸形發展和掌握。這再加上自己基於那「爭勝」構想,所以厚顏無恥地恃著對方的玩樂容讓心理,特地搞著那種白癡到不行的下九流卑鄙戰法,所以才特意用上這一招……這一招使用者力量越強,便越是難以完全操控的絕技……

鐵諾應該是想藉著這難以控制的一招,將古怪少年逼至牆角,從而讓他無法再隱藏,不得不將全部底細都掀出來吧?

「哈……」念及此處,面浮哭笑不得…說像在苦笑,卻更似在哭喪般的沮喪臉容。『鐵諾啊…看來你還是太小看我…小看我這陰險小人的卑鄙跟無恥……』

『還…還有…我那……』

「咦?嘿……」猛地一凜,在再度自嘲苦笑後,誠於深呼吸間立時收攝心神。

「咦?不是吧?誠在幹甚麼啊?」
「誠大哥他…他這是……」
情知對手為求樂趣,應該不會在自己毫無抵抗行動下主動搶攻,早已作了盡豁出去盤算、意欲豪賭的古怪少年竟在一陣沉默後,隨便便放手讓手中那滿目瘡痍的漆黑魔劍,在重力作用下成為自由落體插到地上。

「呼……」微一呼氣,兩拳猛地力握、往外張開,全身繃緊的誠,一如方才對峙的大敵般,身上斗然釋放出大量能量,但才剛發放便急速回收,並讓那股力量如同眾人常用的護障般,緊緊包裹著收回兩手、交臂胸前的自身。四周空氣,亦伴隨這一放一收,忽地以古怪少年為核心,以驚人之勢環旋盤絞起來。

頃刻,一道以置身半空的誠為核心的龍捲風,便出現在在場各人的眼前。

千…千份之五。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嘿……」像是冷眼旁觀卻帶著熾熱眼神,鐵諾看到古怪少年的這般行為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笑意亦無聲出現。

『今天…嘿,到底今天是甚麼好日子?怎麼會這樣驚喜不斷呢?果然…哈,原本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想不到讓我閉著眼大著膽子一猜…嘿,這小朋友果然是…不,不只是「懂得」…而且還要真的是「能夠」使用呢……更棒的,看來他還不只是單純地「使用」呢。』

面泛苦樂參半的微笑間,鐵諾亦陡地眼神一緊。『好吧。既然這小朋友沒讓我失…不對,是讓我吃驚才對。既然誠這小鬼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那就讓我好好地「享用」…一點甜頭吧!』

同樣地,隨著兩手一握、交臂胸前,原來釋放的力量也立化為收攏凝聚。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鐵諾的動作縱是看似從容、沒帶起多少強烈的氣流,但予人的感覺無疑是差天共地。不知是否因為凝聚的力量過於強大還是密度過高甚麼的不明原因,又或是兩名當事人有意為之。在各人眼中,只見那本來應該是肉眼難見,像是無形有質的力量護障,竟漸漸釋發出一股光芒出來。相比古怪少年那從龍捲中間或微弱透出的黯淡黃芒,鐵諾那股白光則顯然強烈甚多。

即便相距十數公里,眾人剎那間仍是深刻感到宛如面對暴風雨前夕的那份死寂,還有無比的壓力。

「他…他們那…那到底是……」
「龍…龍…該不會真…真的是【龍氣砲】吧?」
「咦?那…那個……」
「那個就是你們以往說過的甚麼【龍氣砲】嗎?」

乍聞不曾目睹,但耳聞大概的杜魯那說詞,蓮華等人才知道,現今相互對峙的兩人,正要以龍騎戰技當中的最高級技藝相拼。

「但…但拼這個,阿誠真的可能有勝算嗎?」
「……」
「這…這個……」
「誠大哥……」
猛感不好的艾比魯如此一句,立教本已暗覺不妥的各人臉上,帶來更大的陰鬱與不安。

『該差不多了吧?』
『來吧!』

沒讓眾人的擔憂維持多久,似有共識的誠和鐵諾,在一段才數秒的沉默後,幾近同時作出行動!

交叉胸前、使勁緊握的兩腕猛地回收,再立即伸展併合、十指緊扣。接著……

「吼!」
百份之三十八!
龍氣砲!射擊!

「喝!」
百份之十三!
龍氣砲!射擊!

吼叫及低喝同告出現,聲音猶未傳至身處遠方的各人耳裡間,原來併合相扣的十指往外張開,一股刺目毫光亦即自那兩掌交併處爆發。只是真正教除昔日英雄外,未聞聲響的各人吃驚的是:不同兩人掌中正釋放那超強大的能量…原來不屬可見光範圍的能量流,除了部份過剩、殘餘,轉化為可見光的能量自掌裡四散釋放外,原來凝聚兩人身上的能量,更有相當份量驟從對峙兩人身上爆發,卻像承受強大壓力擠壓般往後極速奔騰釋放。就在那一瞬間……

龍首……
剎那間,十數公里外的各人眼中,看到藉那過剩的殘餘能量轉化的強光,從而構成的兩具……將誠兩人包裹起來的龍首!

頃刻間,兩人彷彿化為兩頭形相有點矇矓,但神態兇猛的巨龍,各以強大力量向對方進行噴吐攻擊!

瞬間,大量能量轉化、產生的過剩強光,即時完全佔據了眾人的視界,更替各人帶來似要灼傷兩眼的痛楚。緊接著,約在震天巨響回響間,任他相距達十數公里,任他早已張開強力結界及護障以防萬一,任他各人大都身負超人能力,但包括力量「今非昔比」的昔日異界英雄在內,蒼嵐等人均在這一刻受到莫大的能量流衝擊。結果全員或摔倒、或趴下、或化為滾地葫蘆,甚至被能量流吹飛亦有,饒是僥倖未有受到甚麼嚴重傷害,但全都鬧得甚為狼狽。

只差管是否為這原因,但所有人皆再無法亦無力在這時得知,古怪少年兩人如今的交拼情況。

剛勇豪傑不知誠能將他的龍騎力量凝聚及發動至那程度,但能將【龍氣砲】使用出來,使用者至少在戰鬥能力方面絕不可能會是弱者。可惜儘管不弱,但作為力量本身終究還是有著高低的差異。本忖以對方迄今的表現,自己在留力下凝聚至百份之十三的【龍氣砲】,充其量應該僅會將誠壓倒,又或只讓他受點傷之類吧?

『咦?!不是吧?』

對於自卑對手能夠使用龍騎戰技中的最高技藝,這是今天之前從沒想過的事;但本為這驚喜興奮莫名的鐵諾,則在兩股強大力量交拼的一剎那間,猛地感到不妥……

『太…太弱了吧?誠,你究竟是到了極限?力量已盡?』
『還是又是在作著甚麼胡來的打算?』

未明真相,唯恐答案是前者,生怕一個不好由原來盤算只想強逼對方掀底牌,變成強逼對方自人生舞台下台一鞠躬,異界活武神不得已下只得急忙力量回收。

作為龍騎戰技頂點,【龍氣砲】確是使用者實力越高便越難完全操控,但以鐵諾超人修為加上這一擊終究不是全力而施,便是這作業是顯得有點勉強,但這仍算是力能所及的範圍。不過如此一來……

一個原本不該,也不可能出現的破綻,就由此被製造出來。

『就是…現在!去吧!』
百份之三十八!
龍氣砲!射擊!

先行釋放的力量僅只真正凝聚的兩三成,察覺強敵那急作的補救行動,以一己賤命作賭注的古怪少年,接下來是要順勢將保留的力量一下子完全釋放,向鐵諾射擊藉以將其重創,甚至幹掉嗎?

真的這樣做,成功機會是有的──當剛強豪傑會為了保著誠的性命,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的情況下……

否則以鐵諾的能力,好的情況不過是讓原來的對擊重演,結果便是力弱一方被壓倒。情況不好時,更可能由於被暗算的一方情急拼命,兼且再無餘力完全拿捏回擊的力量,結果讓誠在捲進【龍氣砲】的毀滅能量暴潮中,輕則重創,重則斃命……甚至屍身還可能點滴不存、連灰燼也沒有。

到底拙樸少年的腦裡,是打著怎樣的盤算?

『咦?』急於調低力量輸出之際,鐵諾陡感對擊力量猛然暴升,暗叫不妙下自保反應立生,力量輸出再度高速調整。縱是構想容易實行艱難,但心想即便不將全部力量釋放、推擠過去,至少得穩住形勢,以免被那有趣對手再度突襲得手。

誠那記特地在初期拖慢速度、抑制流量的【龍氣砲】,本來的真正目標絕不是鐵諾,而是本向他射擊,眼下正急作消減力量,致使來勢勁度被削弱、進擊勢道大減的【龍氣砲】。

隨後完全釋放出的力量全部直擊在對方的來犯能量上,暗對輸出進行調控,從沒想過要藉此壓倒對手的誠,如今反憑著兩人力量那差距,人如勁箭般順著,亦借助反逼過來的巨大力量往後急撤,並以後翻帶著漫天狂風在半空以弧型軌道不斷改變方向,從下方沿著地面極速向鐵諾突擊過去。

「喝!」激起狂嵐、絞起暴風,更在捲起大量塵土沿地突進中途,在正好碰上原先落到地上的魔劍.法莎間,誠的朦朧身影更倏地化整為零,少說也有數十道身影伴著煙塵急自四面八方朝強敵攻去。

『威爾的【影分】?嘿,原來是這樣嗎?』未悉【海斷.流】的名字,但知曉同具妨礙領域探知效能的技藝,鐵諾即時對誠的構想進行純反應的猜忖。

『既以【影分】那類的技巧干擾【領域】探知,同時亦以塵土和剛才【龍氣砲】激拼產生的迴響,還有狂亂激盪的氣流和能量流,既加強干擾【領域】之餘,亦同時妨礙視線聽覺等感官。不錯不能藉【龍氣砲】來看到你的底牌,但小朋友你還是讓我驚喜不斷呢。只可惜……』

念及此處,鐵諾的興奮眼神精芒更盛:『這一著的基礎構想滿不錯,但實行方面真的沒問題嗎?始終不管是各類感官,抑或是【領域】上的修為,我確是不及加路斯,但可不代表你這個盤算就能難到我哦……』

『就在這裡!』面對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地闖進【領域】感知範圍的無數對手身影,平淡一笑的鐵諾卻在漫天泥塵包裹中,迅速準確逮到目標的確實位置,更電光火石間……

『果然被看穿了?』
『咦?!不好!』

就連愛劍雷奧也沒取出,異界龍騎將只是迅捷揚臂,便想對古怪少年的佈置突襲來個連消帶打、反守為攻。豈料及至回首間,藉特意強化的視力瞥見誠的眼神後,一種難以言喻、純直覺而生的不安、危險感覺卻猛襲心頭……

『成功了?那麼……』

空滅.閃!

憑藉力量操控,一道剎那閃現,但強度足教便是身距十數公里外、兼獲塵土、結界消減箇中效力的同伴們,也是不由得在看到間,兩眼驟感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目之痛…一道有著如此效力的強光,赫於身在近處鐵諾…在無甚阻隔掩護的鐵諾…在為鎖定目標特地加強視力的鐵諾之前激閃!

「哼……」光度實在太強,饒是忍耐能力同屬超人之列、實戰經驗豐富無比,異世豪傑還是難捺那灼目激痛,縱沒為這慘叫出來,還是禁不住在悶哼間……任他能力更強,沒為那強光之故讓其永久失明,但鐵諾暫時失去視力,這已是難以避免的事。但古怪少年借對方以【龍氣砲】相逼間,特地佈置,並窺準機會施展的【空滅.閃】,目的真的只為讓他那強得過份的對手,僅只短暫失去視力嗎?

【領域】:多年前由一些強者構想出來,藉著把力量或魔力作某程度的釋放及控制,從而在自身一帶的特定範圍內構成一個感知領域。視乎使用者的實力或修為,在領域內的一切存在,即便是空氣或能量,理論上均會被使用者所直接感應。自【領域】被開發跟普及後,強者對戰中的部份戰術,諸如使用光暗、幻影及殘象等技巧,基本上皆無法瞞過領域使用者,並使這些戰術的效果大為減弱。

因此多年以來,當意圖算計及攻擊身負「領域」能力的人時,「如何瞞過領域的情報探知?」,或「怎樣干擾領域的情報獲得?」均成為戰鬥當中的重要課題,並讓不少人為此費煞思量。

詎料如今拙樸男孩所作的,卻是反其道而行。

目的既不是「瞞過領域的探知」,亦非意圖擾亂情報的「獲得」。

藉種種佈置,構成以過盛…過盛至遠超當事人正常能消化的情報量,直接將對方的情報處理能力,憑那過份巨大的情報量而強制癱瘓下來!

如今亦正為這盤算,還有實際行動,便是強如具有「活武神」美譽的異界強者,還是難以自抑地承受巨大衝擊,並為此替他製造、產生第二個破綻出來。

「哼……」『嘿…嘿,臭小子,你竟…嘿,造夢也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這一著針對【領域】的一著呢……嘿哈,可惜你這構想儘管是很不…不,這確是很讓我意外,但若想光憑這一兩回失算,就能替你達到目標,你也未免想得太美,兼太小看我的能……咦?!甚麼!?』

饒是深受影響,但鐵諾的【領域】探知能力仍勉強運作,縱因對方的佈置讓他難以辨出很詳細的資訊,但還是能捕捉到古怪少年的矇矓行動。只是不「看」還好,暫失視力的鐵諾經【領域】「看到」那距離自己甚近的自卑對手,赫在這時作出他難以逆料的行動……

『不…甚…光…【光之翼】?!他不是……』

若說世上有誰對艾度沙所創的神技【光之翼】認識極深,作為艾度沙.桑特的老對手,鐵諾.巴蘭絕對會是其中一人;甚至若說誰的認識最多,他亦鐵定會是最前列的五人之一。亦為這個,光憑對手的丁點前置動作,已能察覺到對方正面施展光翼神技,這亦屬鐵諾理所當然能做到的事,甚至可以說:察覺、應對【光之翼】,那已是近乎身體的純自然反應。

事實上不管是自尼爾.達克,抑或是伊里特.艾利文度口中,抑或自己親眼所見,誠.威爾在以往…多年來一直很執著這光翼絕技上,彷彿他非要將這練成,並以此作為自己最大絕技一般。這,是一直以來鐵諾對誠的認知。

天曉得昔日對古怪少年的大量透切認知,會在今天跟其的戰鬥中,一再被他以實際行動和表現嚴重顛覆。及至誠先施展【潛龍大地斬】,復以【旋.轟龍】進擊,抑或其他便是稍為遜色,但仍深具潛力的【大地潛龍】、【天火流星衝】、【海斷.流】,尤其是藉龍騎力量提升增強,逼使他不得不以【百萬劍劫】強以更力量瓦解的【龍陣劍】,這一切加上誠在這一戰中對大量戰技的組織、運用、調配、修改,一切一切均教鐵諾不由得大幅調整了對誠的認知。

這當中,尤其是──「誠總是很固執,非得一定要拿【光之翼】來當自己的決勝絕技不可」這看法,鐵諾更是不自覺間轉為:「這小朋友終於想通,不再執著在【光之翼】上面、不再一定要使用【光之翼】了。」

哪知才剛為莫大的震撼而大幅修訂的認知,卻又在這一剎那間……縱不至於說是被全盤推翻,但備受衝擊還是免不了的。

由此而來,第三個破綻……

真的會出現嗎?別忘記,管他事出突然、不曾預料,但鐵諾可是對【光之翼】認識最深的人之一,更是確實親身對拼由實遠勝誠的艾度沙,他所全力施展的【光之翼】次數最多的人啊!

等同能夠光憑一個前置動作,就能解讀出對方正要施展【光之翼】,那剛勇豪傑亦同樣能光憑身體的瞬間反應,就可以對【光之翼】的攻勢,作出最快捷的反應。或許在眼下這情況,說能完全避免傷害是談不上,但大幅減少受【光之翼】攻擊所帶來的傷害,正常來說這是可以保證的。

『咦?!不好!』身體瞬間反應立生,精準對應瞬息從直覺及經驗判斷的光翼攻勢,但及至反應行動已作,雄臂閃電準確截擊、震飛法莎構成的漆黑光翼來襲間,鐵諾亦猛省不好。

為三番兩次的連續計算影響,致使倉猝對應光翼突襲間,剛勇豪傑主要是以自然反應充當行動主導。亦為這原因,在鐵諾的理智及經驗作出警告時,終究還是微微延宕了半瞬。

甚麼警告?原則上,這個其實是光翼施用者的失誤才對:時機出錯、取位偏差,就算動作也多少有點不對。這會是因為施展者的技巧未臻圓熱?經驗還沒足夠之故嗎?只是鐵諾的智慧好、經驗好、直覺好,全都以最大的聲量向他示警,讓他驚覺這所謂「出錯」、「偏差」乃至是「不對」,配合他那剎那發動的準確對應行動間,全都反而會讓他出現……

第三個破綻。

鐵諾很熟悉【光之翼】,熟悉到能純靠反應便能對光翼神技作出應對。
這些事又不是甚麼天大秘密,誠又怎可能會不知道呢?

『糟了!』反應迅速,發現連番落入計算中,身心一再破綻暴露,鐵諾情知傷害難免,亦為減少損傷瞬間力量急運,意欲把將要命中身體的重擊以硬抗硬,藉以強行摒退來襲、震退對手。

第四……不,嚴格來說這絕非破綻,應該說是配合才對。

法莎被敵人原本的救亡一擊遠遠打飛,古怪少年先前緊握…卻於關鍵時機放棄魔劍的右掌…沒有作出剛猛重擊,卻跟左掌一起平靜按在強敵那因為再被算計,那針對性行動而生的破綻──小腹上。

旋.轟龍!
旋.轟龍?

【旋.轟龍】怎會是這樣施展的──倘若笨拙少年是有將要施用的技巧喊出來,恐怕不管是誰聽到後,只要是對【旋.轟龍】稍有認識的人都會想這樣問吧?但滿諷刺的是,現在他確是要施展杜魯直傳的絕技【旋.轟龍】。

『竟…竟是…竟有這樣的盤算……』本來用以拒敵的護體力量,此刻反變成引爆灌注自己體內的力量,兼提升對手破壞力的一著。

大量鮮血凝聚而成的長龍,驟從剛勇豪傑的背門處悍然爆發、出現!

「咳…混帳!」嗆血同時剛要重擊一再算計自己的對手,卻乍感鮮血長龍竟火速循弧形路線從後再度襲來,不得已下鐵諾饒是有所回報古怪少年,但將其打飛的他首選目標還是誠的那一記【旋.轟龍】。

「嗚…嘩……」摒退對手、擊潰血龍後,未及確認身體情況,大量鮮血已從鐵諾的口中及多處傷處猛烈激濺。看來誠的這一著,恐怕替鐵諾帶來相當的傷害。

事實上任他早有準備,兼之以【不動無明劍】的訣竅增補輔助,但經歷多番轉折及應對,誠剛才施加在鐵諾身上的【旋.轟龍】,充其量也其實只有原來的五成威能。只差當這五成效力,加上這連番計算替攻擊產生的增補效果,最後「結帳」所得竟是:替鐵諾產生高達十三成的損害。

再度…兼持續吐出鮮血後,再受重創的龍騎將即便視力未復,還是不禁注視著被擊飛…亦是順勢退開的古怪對手。

「呼…呼…呼……」扭盡六壬、狡計盡出,便是成果不俗,連番行動仍讓消耗不少的誠得稍作回氣。無法追擊,亦判斷到追擊效果不彰,如今正呼呼喘息的他,在察覺無雙強敵眼中、臉上那油然流露的激賞之意後,一抹較之方才不但不見遜色,反而更具苦澀味道,宛若哭喪的自嘲苦笑也悄然在那頹喪臉容上再次出現。

拜…拜託…拜託你別那樣好不好?

論專注集中不及空、
對應靈活不比威爾、
更不要說精準若神像凱恩,又或是巧妙控制如尼爾。
像我用盡卑鄙詭計,加上你給我豪華大放水,我才勉強掙到那十一二成的效果,若…若果剛才攻擊的人不是我的這沱……換了是由凱恩或尼爾他們來處理,恐怕別說是十五成,就算是二十成、三十成的效果也能有吧。

所…所以,拜託…拜託,鐵諾…拜託你別這樣好嗎?
你現在的這種反應,只會讓我更難過…更想哭啊……

乘著誠回氣間,既稍作治理傷創,兼集中力量以期盡快回復視力,原來予人的強大壓逼力忽地大幅消減,鐵諾這時從容微笑:「好了,好了。雖然還想多享受一點,但誠,我對你今天的表現確是很滿意,所以今天就……」

「再來!我們繼續!」
「咦?」

「甚…甚麼?」
「不是吧?阿誠怎麼了?」

原來真正決定是次戰鬥結果的人,本正表態要讓今天一戰就此作結,卻萬萬料不到誠會有如此一句,教他,還有旁觀…正想為同伴平安得保而暗呼一口氣的杜魯等人,無不大感錯愕。

「來吧!」猶未完全回氣,但似是不想就這樣戰鬥告終,猛地挺劍進擊,古怪少年瞬間欺近視力尚未回復的鐵諾,漫天劍影亦隨即直罩過去。

『這小鬼是怎麼了?讓這場架到此為止,這有甚麼不妥嗎?怎麼他還會想打下去的?』來犯攻勢無疑凌厲、兩眼視力無疑未復,但渾身血污的龍騎將自不會就這樣讓誠得手,剛龍.龍戰閃電召出並迅速迎擊。來襲攻擊不錯是盡被截下,但作為示意罷戰一方,鐵諾不由得暗覺疑惑。

「喝!」首輪攻勢無功而回,未有氣餒的笨拙男生再接再厲,掄劍火速再攻,顯然無意讓戰鬥結束。

「嘿,我是不清楚你有甚麼盤算。不過,誠啊……」

本身取向是重視攻擊多於防守,此刻身體狀態亦確實下調,但憑著彼此實力經驗等各方面的巨大差距,暫且無意反擊的鐵諾自能輕易接下攻勢。一抹苦笑…一抹暗透危險氣息的苦笑,也緩緩在他的臉上浮現。

「你,真的要繼續嗎?」

「哈,那麼就繼續吧!喝!」斷喝一聲,鐵諾斗然反守為攻,剛舉劍震退來犯攻擊後,順勢向用意不明的古怪對手發動迅猛攻勢。

「誠…誠,你…你怎麼了啊?」
「誠…大哥……」
「喂,搞甚麼?怎麼還要打下去啊?」

「……」沒有發言,同樣困惑愕然滿心,杜魯卻一如芳及螢一般,忽地心泛一股難以表達的不安。

彷彿呼應這不安的出現,異界豪傑亦同時……

「要繼續嗎?要繼續嗎?要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

鐵諾的反擊展開後,誠原有的攻勢即時土崩瓦解,還反過被強敵完全制壓。

繼續?
「哼……」悶哼聲中,縱封擋及時,從雷奧處傳來的強大勁力仍立教防禦崩潰,便是未有中劍受傷,還是被巨力彈開。

繼續嗎?
「嗚……」斬擊被以攻對攻的反擊一劍震開後,任他勉力旋身避過直擊,加上龍甲護障雙重防護,肩胸交界處還是血光迸現。

要繼續嗎?
「哇!」挺劍硬架,儘管法莎趕及回防,誠依然被攻擊當中的驚人力量打飛,整個身子拋飛超逾十米後才摔倒地上。

真的繼續?
「呱!」勉強卸開雷奧的兇悍疾斬,可惜便是反應及時,挺臂格開剛拳打擊,胸口卻慘被緊接而來的重腿狠踹,在怪叫及鮮血出現間,誠亦被這一腳重重踹飛。

「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
「夠…夠了……」
「不…不要,不要啊!」

耳聞鐵諾不絕作出的提問,還有發自同伴各色各樣的反應呼叫…在吃虧後的種種呻吟或悲鳴,眼看誠如今備受玩弄折磨的模樣。螢等人心裡原來的疑惑跟愕然,已盡給難過、焦急跟擔憂所驅散。只是……

「嗚…」「繼…咦?!哼……」
才剛再度受創,誠竟在這時忽地把握機會,給予鐵諾難以逆料的意外,兼傷害不淺的一擊。

看來樣子儘管狼狽淒慘,管他損傷比率較之早前更糟糕,但古怪少年仍在進行他原本使用的戰法。

「誠你這傢伙夠了沒有?怎麼還要打下去?還要用這種笨打法啊?」自杜魯口裡得知那憑自身感官無力捕捉的戰情,艾比魯這飽含複雜感情的喝問,亦正屬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只差不管是否聽到或得知同伴的想法,誠直至現在還是不願停戰,還是進行那教同伴們無法理解,更兼心感焦躁擔憂的不智戰術。

還要繼續?
護甲破裂、肩頭濺血。

仍想繼續?
險死還生,鮮血自頸際創口處滲出。

要繼續嗎?
避過龍戰砍擊,背門卻被追加的重腿命中,血沫立自口裡湧出。

……
……

繼……
斜身闖進空檔,讓重擊胸膛的鐵臂威力稍減,模樣難看的頭槌終究逮住機會命中目標面頰,並由此成功製造機會……
龍紋閃現!
崩缺處處的漆黑魔劍逞凶,在虛空中劃出弧光間,讓敵人的腿及身軀濺血受傷。

還想繼續?
防守失敗,胸前面部接連受襲,一再被重拳轟打!

想繼續嗎?
擋了踢擊,阻截抓手,卻無法完全避過重斬,胸腹間甲破血灑!

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繼續嗎?
「嗚……」

「誠,你怎…啊?!」
「嗚…哇……」
遭重擊命中,古怪少年在斜飛著地後沿地「滑行」,在地上劃出長逾數百米的坑道同時將餘勁卸除。好不容易才勉強停下來,正好來到同伴所在地的不遠之處,但猶未讓芳的提問完結,鮮血已自誠的嘴裡及眾多傷處失控狂湧。鮮血狂吐間,執拗地不願罷戰的他亦在一陣脫力下,忽地單膝跪倒地上。

「誠…誠……」
「阿誠…喂,差不……」
「呼…呼…咳…咳…呼……」

彷彿沒有聽到正趕往自己所在之處的同伴那發言,邊艱難喘息,邊一再嗆血,身軀微顫的古怪少年像在回氣般,一時間未有再次發動攻勢。情況相若,剛才一直既不斷重覆提問對手,亦不絕向他發動猛烈攻勢的鐵諾,如今也暫停攻擊,像要給他那不智對手一點喘息回氣、調理休息的機會。

「呼…再來!」
「誠,不要…咦?!……」
「喂,阿誠,該停……啊?!」

沒讓剛來到身畔的芳等人多說甚麼,甚至連朝她們望一眼也沒有,無視自身的淒慘模樣,誠即時向剛強豪傑突進,並且順勢發動新一輪的攻勢!

「還是不想停嗎?好吧,那我們就繼續吧!」
臉頰被揍。
大腿給利刃劃過。
腰側被貫腹一劍撕出血痕。
重擊被帶開後,背部被斬擊所傷。
……
……
……

龍紋激閃,藉爆發力加強勁力、補強速度,趕及令強敵腰間濺血。

無疑偶有得手,兼教強敵付出相當代價,但不管怎看,便是鐵諾刻意留手,攻勢縱猛、出手縱重,還是盡量避免給予對手過度或致命的傷害,最終依然鐵定難逃戰敗結果的古怪少年,還是無視自己那直如受刑般的摧殘折騰,延續這絕不「明智」、更是絕對可以避免的戰鬥。

「好了!誠啊!夠了啊!不要再打了!」
「誠大哥,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嗎?」

「對啊!都被揍成那樣子,誠你這傢伙搞甚麼還要打啊!」
「那『取勝的機會』甚麼的就別再管好嗎?快停下來吧!阿誠!」

難忍重視的人那悽慘模樣,隨著難受至淚光泛現的螢,還有芳的呼叫,艾比魯、美雅等人亦群起附和,紛紛高聲勸說猶自固執戰鬥的古怪友人。

「夠了啊!都被打成那樣子,這還不夠嗎?反正鐵諾都想停了,而且你本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現在放棄、投降也沒甚麼大不……」
「不對!」

「咦?」
「甚…」
「不對!」

蓮華提出一眾人大都同意的想法後,一聲微顯複雜,但蘊含某種決意的悅耳嗓音,陡地作出看法相反的發言,更在察覺這事的人為此一愣間,再度重申她的看法。

「不行,絕不可以放棄!」
「甚…甚麼?夢,妳說……」

「我說不管如何,大變態他不能投降!不可以認輸!更絕不能放棄!除非會死,否則便是被打得更慘,也絕不可以放棄!他可以被打敗,但就是不可以放棄啊!」頓成視線焦點,呼應同伴的錯愕,嫀首低垂的清麗少女只以驟聽似平穩,實則暗泛波動的確信語氣,再次反對好友們制止誠那「無謀」舉動的勸說。

「夢,妳說甚麼啊?!」
「妳!」
只是如此一來,不僅成為視線焦點,幾股強烈、夾雜負面情感的目光,亦立將她定為針對目標。

妳說甚麼啊?!不可以認輸?!絕不能放棄?!
誠今天所以會在這裡,跟這個可怕的對手,進行這艱苦兇險,但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戰鬥,這一切還不是因為妳而起嗎?!妳現在竟…竟然……
就算不計誠以往曾為妳作的事,就算誠真的是有他的個人原因,但大家心知肚明,以那傢伙的性格,不管多少,還是有因為考慮到妳的情況,所以才會答應鐵諾進行這一戰吧?
誠現在都弄成這種樣子,妳還覺得不夠?還想他繼續嗎?!

妳難道想他死掉?!想他因為妳而死掉嗎?!

這一切洶湧思緒,夢豈會不知道?哪會感受不到?

「我的結果不重要!」
「?」

猛地抬頭的她,在承受眾人的不解訝異,還有出現的不快怨懟,甚至是螢及芳淚眼中透出的憤怒之情間,仍舊語氣不變,明眸當中更帶著一份堅毅與決心。「我很明白,不論有甚麼其他原因,大變態也確是有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才會對鐵諾的要脅就範。只是……」

「我還是要說:不可以放棄!管他被打得更慘、傷得更重,只要他不會死,他就不能放棄!不可以投降!」

「若果…」

言至此處,貌似平靜,實則心湖激騰翻湧,夢那稍顯動搖之色的星目不覺望向地面:「若果可以…若果我有那個能力,我情願現在在拼死戰鬥、痛苦支撐的人是我,但…但很遺憾我不單沒有那個能力,還害大變態得因為我,而要跟鐵諾苦戰。只…只是,大變態他…他真的不可以…呼…他不可以放棄啊。否…否則,即使他今天能保著性命,但他今後的人生便可能會完了……」

早已緊握的纖巧雙手,因過度使勁使指甲刺進掌心,但作為當事人的清麗佳人,彷彿沒有察覺指間滲出的血絲,如今無聲淌到地上的事,只以像在壓抑甚麼似的情感、語氣訴說著:「大家應該很清楚,大變態是個怎樣的人。信心早已崩潰,難以…甚至是反過來害怕、逃避去重建信心的他,一直以來就只能靠他的想法…他的意志去堅持他要走的路、要做的事。」

「只是意志力這種東西,可不像大家想像中那麼好使…尤其是以大變態這種性格、一直以來有著那種經歷、遭遇的人來說……假如當他在深思熟慮、權衡過一切後作出這決定,兼且便是弄成現在這…這種淒…這種地步,仍然要頑固地繼續下去。如果只是在事前被勸阻,或發現到自己做錯,又或是力不能及,被別人或現實擊倒還好。但若是發展到現在,只因為害怕危險或困難,為這讓他自動半途放棄…以他的性格,他恐怕就連意志力這最後,兼且是唯一的支柱也會失去,他今後很可能真的會再也站不起來啊……」

「所…呼…所以。」猶自壓抑,但美目當中波動更盛,夢在猛一吐息、猛一咬牙後,以飽含決意的語氣,肅容作出結論:「不管我之後會怎樣,但除非真的會死,否則他這個笨蛋絕不可以就這樣投降認輸!絕不能就這樣放棄啊!」

「這…這個……」
「夢,妳……」
「夢…夢姐姐……」

夢的理由、想到話題中人的種種,頃刻間不論是杜魯蒼嵐、美雅蓮華,抑或螢及艾比魯,大家都是有所驚覺、有感於心。只是明白這問題後,眾人才更感矛盾、苦惱、焦躁跟無奈。

「夢…我…」難再作聲,不覺淚盈於睫,爽朗不復的芳,卻與其他各人心泛不同的感觸。

『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的!我很明白,妳說的是事實。假若可以,不管怎樣我也會全力支持他的決定的。但…但……』

『但是……妳,還有大家,妳們都不知道…都沒看到……』
『不管是剛剛,抑或是當日,妳們大家都不曾看過…感受過……』

僅只當時第一個趕到剛剛趕到被強敵擊飛,滿目瘡痍、不絕吐血的他身畔的她才發現到的……

不覺使勁抱著手臂、無力頹然跪倒,還有那眼神,以及最重要的是予人的那份感覺。

那在幾天前,她曾意外看過的相同眼神、感受到相同的感覺:那充滿恐懼、畏縮、壓抑等等無數混雜感情的神情,既讓已特地躲起來的他再餘力注意到他那難看樣子正被人看在眼裡,也讓她充份感受到──眼前那傻瓜害怕至整個人蜷縮起來、害怕至哭泣出來、害怕至渾身發抖,還有那代表發自內心最深深處的恐懼畏縮的感覺……

但,同時是便是這樣,還是硬去壓抑自己,甚至反過強逼自己…強逼自己去做些甚麼事情的眼神。

這恐怕就像當年,即使他已害怕到嘔吐、理智停擺,以至有機會…甚至經已狼狽逃命後,還是強逼自己跑回來那模樣。

『對…對不起,誠…對不起,我明…我明白的,夢沒說錯。但…但我……』

我情願你在今後連意志力這重要支柱也失去,也不願…我也不想…我實在不想你……

一份曾幾番出現,一份難以言喻的不祥感覺,一份讓垂辮少女深自畏懼,但連她自己也說不出確實是甚麼的感覺,現在再一次自心頭湧現,更緊緊壓在少女的心頭。



**********************************


OTZ…OTZ…orz…

終於又搞定一節了…b
但修了幾回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b
可能是狗血灑過頭吧?

首先如當日所說,原本死魚跟兇女孩的合作技,在最元祖的構想裡(多元祖?就是幾年前囉…)應該是死魚跟兇女孩合作前後出四招的,雷獸降臨、鳳龍劍,餘下另外還有兩招。只差當到了當日寫到兩人合作時,才突然想起…『今次趴街了!忘了這個時間鐵諾還不知道死魚會用【光之翼】呀!』結果思前想後,撇除最後一著砍掉重練後,最後的處理法就是…也是砍!將原來的四招砍掉兩招,兩招構想裡是死魚使用光之翼來構成的合作技。原因,終於能在這一節裡看到,就是因為死魚要用光之翼來陰鐵諾囉……

當年寫外傳(淚)的第四章時,其實也滿執著要先將那節寫了才能寫今天的這一段(雖然其實當年也沒想到,寫到這一段時,在時間上是差了好幾年就是了…orz),某程度上也是為了相就這一節裡的某部份。

呃…看了看,好像扯了一堆無關重要的說話…orz
不管怎樣,若沒有甚麼特別意外,下一節應該就是這一章的最後一節,希望能在今年內搞定吧…(心虛…orz)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2-11 07:28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十一:【為甚麼要這樣拼命?原因…你能明白嗎?】(上)

最近進度較預期……
趕了一晚後結果還是只有一半
希望能在今天或明天完成這一章吧@@
在這裡跟各位拜年,祝各位新年快樂,事事順利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十一:【為甚麼要這樣拼命?原因…你能明白嗎?】

還要繼續?
光之翼!

「哼…」「哇!」縱藉光翼秘技予對手意外傷創,突襲得手的古怪少年還是被即時的重擊命中,整個人被狠狠打飛至遠處後陷進山壁當中。

「嘿嘿,不錯…很不錯。」

稍一檢視沾於掌上,來自剛從脅下濺出的鮮血,鐵諾面泛嘉許的笑意:「別說跟以往相比,光以這戰鬥的開始跟現在相比…便是單論才只用過兩三回的【光之翼】,也由原本只有艾度沙的四五成水準…不對,應該是超越了以往的艾度沙,提升到至少有最近的他約八成…甚至超過九成的程度。誠,你真的進步很多哩。」

「不過我看你還是……」
「再來!」

在山壁堅岩中稍作回氣,不待剛勇豪傑說畢,傷痕累累誠立時再次進攻。

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
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

內容相若的提問及呼喝持續,同樣地來自交戰兩人的血花亦一再飛濺噴灑。眼看好友慘況、憂心同伴安危,任他理解笨拙男生有著固執的需要,亦為這難再作勸阻之詞,杜魯等人心裡仍是絕不好受,當中與飽受摧殘者關係情感更深者像螢,此際更有心如刀割之感。

「喝!」
光之翼!

廝拼許久,逮住機會再展光翼向強敵進攻,而且這次光翼更是水平再升,達至與異界勇者相差無幾的驚人層次。只可惜饒是實力一升再升,但這一回……

「嘿!」管他由艾度沙親臨施用,剛勇龍騎將也是接過光翼攻擊無數次,更遑論即使水準無差,但箇中蘊含的力量、發揮的速度終究大有差距。結果無疑讓對手肩頭濺血,但古怪少年的這一擊亦被有意帶引、有所計算的鐵諾反過來利用……

「給我脫手!」在刻意為之下,以肩頭濺血作代價,製造、覷準,亦逮住機會,鐵諾成功將已是嚴重受創的魔劍.法莎弄得脫手飛出,還被他順勢一劍遠遠擊往至少該有好數公里外的遠方。假若誠還想延續戰鬥,那這戰已多半沒有重執魔劍的機會。

「……」勉強捕捉到這事發生,杜魯內心不禁暗抒一口氣:一方面作為法莎的多年同伴,縱有多年戰友今天將會犧牲的心理準備,但如果可能還是希望這事不會發生。更重要的是在情況發展如此地步,就算古怪少年不願兼不能放棄,但在實際戰力被一再削減後,這一戰還是有望以比較接近大家期望的方式作結。

只差不知有否察覺這事,只見誠即使兩手空空,仍舊持續向已收回配劍的強敵發動攻勢、繼續他那不理智的戰術。

正拳突擊!
旋身肘擊!
迴旋連踢!
腦天割切!
流斬合併.清流連擊!
雷霸斬!

瞬息間,種種體技,抑或將不同武器的技巧轉化成體技的攻擊,直如狂風暴雨般不絕爆發。

同時亦如同早前戰況一樣……

龍氣彈!
龍氣勁!
龍紋閃!

種種龍鬥戰技只要判斷為有可能替對手製造傷害,誠亦會在算準機會後,消耗餘下不知還有多久的龍紋時限,以期能產生更大戰果。這加上他一直組織的攻勢、佈置的戰術,還有那莫說完全無視儀表,甚至是為求損敵不顧自身的打法,任鐵諾如今動用的戰力,已是一再提升,依然是屢屢被誠突襲得手、著傷濺血。

「杜魯,你有甚麼看法?」
「這個……」際此眾人既無力,亦不能阻止,只有空自苦惱憂心的情況,琉璃忽地向昔日的傳說英雄提出問題。

事實上不獨清秀女孩或百歲青年,除卻已為心理原因已無餘力多作聯想的螢及芳外,夢也察覺她們那自卑同伴的問題。無疑如夢所言,眾人難以阻止誠那無謀兼頑固的決定,但他們亦確對他那盤算大感困惑。

以目前各人的所知所見,便是能夠運使龍紋之力,甚至真的讓他沒有時限的問題,兼且手執能跟【剛龍‧龍戰】相媲美的武器,誠還是鐵定沒有反勝希望……不,甚至可以說,管現在某冰冷少年能放下私人恩怨,現身兼全力襄助,以兩人之力聯手迎抗,這還是難逃慘敗的結局。

那誠為甚麼即使眼看戰況發展至這地步,還有鐵諾已想結束戰鬥的現在,還要繼續這必敗的戰鬥?

為了他所謂的「取勝希望」?
究竟拙樸少年那所謂的「取勝希望」是甚麼?能教古怪少年便是事到如今,還是不肯放棄、不承認失敗、仍要固執地繼續戰鬥?

「嗚…嘩!嘩……」突襲得手卻遭反擊命中,被遠遠打飛的誠好不容易在消勢卸勁後煞住退勢,但才剛站穩便再度吐血連連。如此情況,別提旁觀友人、交戰對手,作為當事人,誠更是心知肚明自己狀況難再久持,還有繼續固執頑抗後將會面對的可能結果。

邊維持戒備體勢,邊掩著猶自溢出血沫的嘴巴,努力調整狀態的重傷者依舊眼透決意光芒,但這亦同時浮現不甘、無奈、自責等等,還有絕望的眼神。『可…可惡,不夠…還是不夠…不,應該是還差很遠啊……明明鐵諾都給我這樣的容讓這樣的優待,為甚麼我便是拼上一切,還是有只有這丁點能力?即使用盡手段,還是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嘿…嘿嘿……』

念及此處,一抹難看的自嘲笑意,亦悄然爬上滿是血污的沮喪臉孔。『差不多…我也差不多支持不了。看來不管我願不願意,現在這…這已是我的極限…已…嘿…嘿嘿……已是我人生的最高成就了……嘿…嘿哈哈……』

「不…我不行了。」
「咦?終…啊?」藉過人聽力,鐵諾驟聽古怪少年自承難再支撐下去的感言,但未及輕呼一口氣,卻先瞥見對方忽地眼流熱淚,並且……

輕閉淚眼,誠驀地全身緊繃,使力緊握的兩拳更交錯作勢,同時一股力量亦先爆發後回收,並開始凝聚起來。

這在較早前似曾出現的行動模樣不就是……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呼…即使支持不了,還是想作出這最後一擊嗎?」
喃喃自語,鐵諾心裡的疑雲更大,但一抹苦笑亦無聲浮現:「你應該是有甚麼打算吧?否則管你是不是已到極限,像你這種以力抗力,純以一擊決定的攻擊,不管怎看也很難得到甚麼好處呢。」

話雖如此,今天一役已一再「驚喜不斷」,與其說想不到對手盤算是甚麼,還不如說是希望誠能給予「最後的意外贈禮」,無雙武者當下便將本已收起的配劍【剛龍‧龍戰】再度召來,並準備迎接那有趣對手的最後一擊。只差沒有輕忽托大的打算,但鐵諾顯然不單無意出手妨礙【龍氣砲】的凝聚,反而期待古怪少年的這「最後一擊」能給他帶來何種更大的樂趣。

擁有質量俱高的實戰歷練,亦對龍鬥戰技及龍紋之力認識甚深,便是對【龍氣砲】也在不管施用或迎接上擁有相當經驗,兼之莫提雙方那實在的戰力差距,光以眼下的狀態來說亦是高下立判,更由於為人性格使然,魁武男子自是樂得靜待誠給他帶來更大的意外表現。

「咦?」『這麼快就完成了嗎?那麼……』不知是另有打算?還是實力或熟練水平竟在這前後才不久的時間裡躍升?鐵諾察覺誠未有讓他久等,竟以較之方才一回快上不少的時間,便準備以集聚完畢的【龍氣砲】進行射擊。

『就來吧!』無心以死板的攻守形式結束,無雙豪傑不論憑經驗、藉實力、以智慧或靠直覺,閃電逮住最適合的時間,高速以巧妙的路線進逼,想從而看看對手會用何種方式應對。

『就是現在!』鐵諾這反應屬估計範圍,有所準備…甚至是「已經採取行動」的古怪少年非獨沒被嚇倒,反迅速發動早已預備的一著,一個不管是鐵諾或杜魯等人任誰也沒有想過會出現的一著……

「法莎!」
「甚麼?!」

乍聞意外的名字出自誠的口中,別說作為旁觀者、猶為戰情發展至此所撼動的杜魯等人,就算是身為參戰者,兼較早前特地佈置將法莎擊往遠處的鐵諾,無不為這心感一愕。至於這一愕,則立替誠帶來轉瞬即逝的機會。

『咦?!』壓制著掌中巨大力量的古怪少年沒趁機使用經已準備,但估算得手機會不大的【龍氣砲】,反利用對手行動一窒的瞬間,身形一矮便闖至強敵近處。旋身重腿沒攻要害,先疾掃敵腿,乘著封擋及時仍受到衝擊的對方稍現不穩間,肘擊肩撞接連發動。

「哼…」沒被那模樣難看但教人難防的頭槌突擊得手,剛強龍騎將卻不意對方反借此身子後拗,右腿連環急蹬先制剛接頭槌的手臂,再順勢借力重腹部。饒是趕及起腿守禦,鐵諾那魁武雄軀還是被沉雄勁力震退數米。

「喝!」『來了!就是這裡!』心中口裡同作反應,但叫鐵諾再度一愣的是誠那急朝自己揮動的雙手,當中的【龍氣砲】卻渾無半點力量釋放出來。但一份早在古怪少年發動攻擊起,一直在內心響起的警號,則於此時更形強烈地再次警告威脅的到來!

「咦?!」『竟是在後面?!』倏感急從後方襲至的攻擊,縱沒聽到半絲來自攻擊的聲音,感到來勢不能輕視的鐵諾龍戰在手,電光火石間回身截擊已是逼近至身後的……

魔劍.法莎!?

『難…難道……』即便人劍互通,一般來說也不可能出現如此情況。異界龍騎將當下聯想到的,卻是自己原本用以除去對手武器的一著,反過來讓誠利用來佈置,從而產生的突然一擊。

『咦?!這力量?!哼……』誠這不知是早有算計,還是臨機應變而生、反過來運用的佈署固然更教人錯愕,但更甚者竟是及至正面擊中以超高速度、挾著無比勢道、帶著刺目豪光襲來的暗黑魔劍間,鐵諾驟從手中配劍上感受到那朝自己襲來的驚人力量!

這份驚人力量,休說突襲是以這樣的情況發動,便是讓狀態完好的誠執劍全力施為,不!…恐怕就算是由艾度沙或鐵諾,讓他們全力出手,仍舊跟這一擊的威能差距甚遠。那對如今身負傷創、狀態下調之餘,更是沒有使用全力的鐵諾來說,如此迎擊這突然一擊的後果……

「哼……」及時大幅提升力量,致使沒給突襲成功,但縱未至震得脫手飛出,持劍的手臂仍為巨力衝擊之故,在大感麻木間被震得朝外圍揮出,同時受狀態兼情勢所累,得享活武神美名的壯碩男子喉頭一甜,血絲亦從嘴角溢出。

眼看戰況演進,旁觀眾人為一再出現難以逆料的事態發展而深受撼動,但杜魯在瞥見法莎這一擊後,內心驀生一股難以言明、不知為甚麼而生的傷痛。這感受,卻為半刻後出現在他及在場各人眼前的事,因而讓他明白到這是所為何事。

『謝謝妳一直以來的幫助、對不…很對不起,法莎、杜魯。』

格…乒!
於始作俑者內心默默道謝、默默致歉間,才剛擊退龍戰、創傷鐵諾的法莎,赫於下半瞬間陡現無數大小不一的裂痕,並在原來透出的強烈光芒驟黯間,猛地崩碎爆裂?

『怪不得,原…原來是這樣的一回事嗎?』驚見法莎「逝去」的情景,猛地想起一些事、一些往昔聽聞,乃至是親身看過的事。

相似琉璃當天被遠古獸王侵襲,並為雙親之故被逼與其死鬥所發生的事情般。由於過往的低劣實力、糜爛表現所致,某古怪少年久而久之便為環境形勢之故,被逼練就一份難以對別人啟齒其來由的能力傾向:應付像在龐大透支中取巧保命、受襲受創時減低損害、增強身體的韌性和耐久力,以至於惡劣環境中苟延殘喘等等。他在這些能力的表現水平,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其中還有一套,因應戰況變化,從而被逼研磨出來,但在別人口中與其說是被稱作奇技,倒不如說是成為予人譏刺嘲笑素材的技巧──在需要,甚至必要時,藉著主動或被動地犧牲身上的武裝,諸如兵刃或防具,藉以進行突擊或防身保命的丟臉技巧。

只差基於一向以來的表現、地位、立場及被看重的程度所致,除了得自半身摯友,讓他今天之前本來捨不得使用,但此時則幾近全毀的龍鱗戰甲外,向來無甚機會得到啥較之同伴們擁有的來得特別出色的武裝,所以這自是更遑論有幸或資格使用甚麼神兵寶甲。但是亦因為這樣,這藉著「犧牲優質裝備本體」,從而引出、激發一回遠超裝備原有水平甚多的威能,這事一直別說沒人看過,根本是連知情者也沒幾人。

就正為這沒幾人知道…本人也僅只從尼爾口中聽過寥寥一兩回,除產生了傷害外,更替鐵諾製造了更大的破綻。

這所謂的最後一擊,果然也是個「驚喜」……

不過驚喜歸驚喜,此時已身中好幾枚碎劍破片的鐵諾,無意在沒必要下再讓傷害擴大,尤其是彼此實力差距儘管很大,但讓狀態跟眼下情勢相當糟糕的自己再硬吃那記【龍氣砲】,那可不是甚麼好玩的事啊。

「嘿!」吐氣揚聲,無雙豪傑順著尚未盡煞的勁勢旋身,任他迄自麻木的手臂及雷奧無法擊退對手,好歹應該還是能替自己多少掙到一點時間跟防禦餘地。

一如預計,雷奧沒有沾上敵方丁點,但這順利讓鐵諾重整體勢,趕及在古怪少年闖到自己內檔前,爭取到截擊或防守的餘地。憑著對【龍氣砲】及對手的認知,便是誠真的發出跟先前一擊…甚至較那更強的【龍氣砲】,但憑自己的一臂,鐵諾相信自己還是能以不大的代價,乃至是無損接下對手這「最後一擊」。

「?!」『甚麼?!怎可能!?』在鐵諾的構想裡,誠這所謂的最後一擊,原本恐怕也是「意外驚喜」。只是他實難想到,這個「驚喜」竟是會這樣「意外」的……

在對【龍氣砲】的認知當中,原本【龍氣砲】的使用者就不該,兼不會在凝聚力量後,還會…也是還能帶著那股力量跟對手作戰技對拆。但從今天古怪少年對龍騎力量那教人詫異的掌握,加上疑似沒有將【龍氣砲】的力量凝聚至極限的情況來看,他能夠作出至今為止的攻守行動,這無疑叫人頗為驚訝,但仍不致能說是不可能發生。

孰知……

左手。鐵諾本擬以左臂來接下【龍氣砲】的來犯。天曉得也是左手:誠那原來應該和右手一起,壓制、平衡【龍氣砲】那股經超壓縮、轉化及強化的超不穩定力量的左手,現今卻無視原來「應該」和右手一起負責的工作,反而阻截、緊制著強敵用以防禦的左臂。至於誠的右手則無聲無息,卻又迅捷無比地按上強敵的小腹處……

百份之二十三!
龍氣砲!零距離射擊!
發射!

為甚麼早前能聚集達百份之三十八,現在只能有百份之二十三?事實上鐵諾想的沒錯,為那蠢斃的個人原因,誠憑著對操控「類似龍騎力量般超不穩定的力量」有著畸形發展般的異常水平,加上沒有凝聚個人極限水平的力量,這亦屬關鍵之一。可是更重要,讓誠未有完全凝聚極限力量的原因,則是由於「時間」的問題──他能維持龍紋之力的時限問題。

事實上直至方才凝聚力量至百份之二十三時,一直將那時限著意地節省使用的誠,驚覺他快將達到截止至早兩天沉睡前測試所知的最新時間界限。想到要成功將攻擊命中無雙龍騎將,恐怕還得特地再留下數秒來運用,是以他無奈提早結束凝聚力量,並火速配合法莎的攻勢進行突擊。

結果計劃僥倖成功,百份之十八的【龍氣砲】力量,以超近距離擊中鐵諾的腹部。只差餘下約百份之五的力量,卻為那原則上不該單手進行的使用方式,反過來得由古怪少年自己的右臂來消受,管他手臂僥倖沒被爆為肉屑,又或被當場炸斷……但鮮血化成的煙霧自臂上多處狂亂噴射、難堪力量衝擊及負荷的臂骨立即碎斷為十數碎塊,則是古怪少年這一擊當中無可避免的「最低消費」。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2-11 07:35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章節十一:【為甚麼要這樣拼命?原因…你能明白嗎?】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章


十一:【為甚麼要這樣拼命?原因…你能明白嗎?】

還要繼續?
光之翼!

「哼…」「哇!」縱藉光翼秘技予對手意外傷創,突襲得手的古怪少年還是被即時的重擊命中,整個人被狠狠打飛至遠處後陷進山壁當中。

「嘿嘿,不錯…很不錯。」

稍一檢視沾於掌上,來自剛從脅下濺出的鮮血,鐵諾面泛嘉許的笑意:「別說跟以往相比,光以這戰鬥的開始跟現在相比…便是單論才只用過兩三回的【光之翼】,也由原本只有艾度沙的四五成水準…不對,應該是超越了以往的艾度沙,提升到至少有最近的他約八成…甚至超過九成的程度。誠,你真的進步很多哩。」

「不過我看你還是……」
「再來!」

在山壁堅岩中稍作回氣,不待剛勇豪傑說畢,傷痕累累誠立時再次進攻。

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繼續?
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

內容相若的提問及呼喝持續,同樣地來自交戰兩人的血花亦一再飛濺噴灑。眼看好友慘況、憂心同伴安危,任他理解笨拙男生有著固執的需要,亦為這難再作勸阻之詞,杜魯等人心裡仍是絕不好受,當中與飽受摧殘者關係情感更深者像螢,此際更有心如刀割之感。

「喝!」
光之翼!

廝拼許久,逮住機會再展光翼向強敵進攻,而且這次光翼更是水平再升,達至與異界勇者相差無幾的驚人層次。只可惜饒是實力一升再升,但這一回……

「嘿!」管他由艾度沙親臨施用,剛勇龍騎將也是接過光翼攻擊無數次,更遑論即使水準無差,但箇中蘊含的力量、發揮的速度終究大有差距。結果無疑讓對手肩頭濺血,但古怪少年的這一擊亦被有意帶引、有所計算的鐵諾反過來利用……

「給我脫手!」在刻意為之下,以肩頭濺血作代價,製造、覷準,亦逮住機會,鐵諾成功將已是嚴重受創的魔劍.法莎弄得脫手飛出,還被他順勢一劍遠遠擊往至少該有好數公里外的遠方。假若誠還想延續戰鬥,那這戰已多半沒有重執魔劍的機會。

「……」勉強捕捉到這事發生,杜魯內心不禁暗抒一口氣:一方面作為法莎的多年同伴,縱有多年戰友今天將會犧牲的心理準備,但如果可能還是希望這事不會發生。更重要的是在情況發展如此地步,就算古怪少年不願兼不能放棄,但在實際戰力被一再削減後,這一戰還是有望以比較接近大家期望的方式作結。

只差不知有否察覺這事,只見誠即使兩手空空,仍舊持續向已收回配劍的強敵發動攻勢、繼續他那不理智的戰術。

正拳突擊!
旋身肘擊!
迴旋連踢!
腦天割切!
流斬合併.清流連擊!
雷霸斬!

瞬息間,種種體技,抑或將不同武器的技巧轉化成體技的攻擊,直如狂風暴雨般不絕爆發。

同時亦如同早前戰況一樣……

龍氣彈!
龍氣勁!
龍紋閃!

種種龍鬥戰技只要判斷為有可能替對手製造傷害,誠亦會在算準機會後,消耗餘下不知還有多久的龍紋時限,以期能產生更大戰果。這加上他一直組織的攻勢、佈置的戰術,還有那莫說完全無視儀表,甚至是為求損敵不顧自身的打法,任鐵諾如今動用的戰力,已是一再提升,依然是屢屢被誠突襲得手、著傷濺血。

「杜魯,你有甚麼看法?」
「這個……」際此眾人既無力,亦不能阻止,只有空自苦惱憂心的情況,琉璃忽地向昔日的傳說英雄提出問題。

事實上不獨清秀女孩或百歲青年,除卻已為心理原因已無餘力多作聯想的螢及芳外,夢也察覺她們那自卑同伴的問題。無疑如夢所言,眾人難以阻止誠那無謀兼頑固的決定,但他們亦確對他那盤算大感困惑。

以目前各人的所知所見,便是能夠運使龍紋之力,甚至真的讓他沒有時限的問題,兼且手執能跟【剛龍‧龍戰】相媲美的武器,誠還是鐵定沒有反勝希望……不,甚至可以說,管現在某冰冷少年能放下私人恩怨,現身兼全力襄助,以兩人之力聯手迎抗,這還是難逃慘敗的結局。

那誠為甚麼即使眼看戰況發展至這地步,還有鐵諾已想結束戰鬥的現在,還要繼續這必敗的戰鬥?

為了他所謂的「取勝希望」?
究竟拙樸少年那所謂的「取勝希望」是甚麼?能教古怪少年便是事到如今,還是不肯放棄、不承認失敗、仍要固執地繼續戰鬥?

「嗚…嘩!嘩……」突襲得手卻遭反擊命中,被遠遠打飛的誠好不容易在消勢卸勁後煞住退勢,但才剛站穩便再度吐血連連。如此情況,別提旁觀友人、交戰對手,作為當事人,誠更是心知肚明自己狀況難再久持,還有繼續固執頑抗後將會面對的可能結果。

邊維持戒備體勢,邊掩著猶自溢出血沫的嘴巴,努力調整狀態的重傷者依舊眼透決意光芒,但這亦同時浮現不甘、無奈、自責等等,還有絕望的眼神。『可…可惡,不夠…還是不夠…不,應該是還差很遠啊……明明鐵諾都給我這樣的容讓這樣的優待,為甚麼我便是拼上一切,還是有只有這丁點能力?即使用盡手段,還是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嘿…嘿嘿……』

念及此處,一抹難看的自嘲笑意,亦悄然爬上滿是血污的沮喪臉孔。『差不多…我也差不多支持不了。看來不管我願不願意,現在這…這已是我的極限…已…嘿…嘿嘿……已是我人生的最高成就了……嘿…嘿哈哈……』

「不…我不行了。」
「咦?終…啊?」藉過人聽力,鐵諾驟聽古怪少年自承難再支撐下去的感言,但未及輕呼一口氣,卻先瞥見對方忽地眼流熱淚,並且……

輕閉淚眼,誠驀地全身緊繃,使力緊握的兩拳更交錯作勢,同時一股力量亦先爆發後回收,並開始凝聚起來。

這在較早前似曾出現的行動模樣不就是……

百份之一。
百份之二。

「呼…即使支持不了,還是想作出這最後一擊嗎?」
喃喃自語,鐵諾心裡的疑雲更大,但一抹苦笑亦無聲浮現:「你應該是有甚麼打算吧?否則管你是不是已到極限,像你這種以力抗力,純以一擊決定的攻擊,不管怎看也很難得到甚麼好處呢。」

話雖如此,今天一役已一再「驚喜不斷」,與其說想不到對手盤算是甚麼,還不如說是希望誠能給予「最後的意外贈禮」,無雙武者當下便將本已收起的配劍【剛龍‧龍戰】再度召來,並準備迎接那有趣對手的最後一擊。只差沒有輕忽托大的打算,但鐵諾顯然不單無意出手妨礙【龍氣砲】的凝聚,反而期待古怪少年的這「最後一擊」能給他帶來何種更大的樂趣。

擁有質量俱高的實戰歷練,亦對龍鬥戰技及龍紋之力認識甚深,便是對【龍氣砲】也在不管施用或迎接上擁有相當經驗,兼之莫提雙方那實在的戰力差距,光以眼下的狀態來說亦是高下立判,更由於為人性格使然,魁武男子自是樂得靜待誠給他帶來更大的意外表現。

「咦?」『這麼快就完成了嗎?那麼……』不知是另有打算?還是實力或熟練水平竟在這前後才不久的時間裡躍升?鐵諾察覺誠未有讓他久等,竟以較之方才一回快上不少的時間,便準備以集聚完畢的【龍氣砲】進行射擊。

『來吧!』無心以死板的攻守形式結束,無雙豪傑不論憑經驗、藉實力、以智慧或靠直覺,閃電逮住最適合的時間,高速以巧妙的路線進逼,想從而看看對手會用何種方式應對。

『就是現在!』鐵諾這反應屬估計範圍,有所準備…甚至是「已經採取行動」的古怪少年非獨沒被嚇倒,反迅速發動早已預備的一著,一個不管是鐵諾或杜魯等人任誰也沒有想過會出現的一著……

「法莎!」
「甚麼?!」

乍聞意外的名字出自誠的口中,別說作為旁觀者、猶為戰情發展至此所撼動的杜魯等人,就算是身為參戰者,兼較早前特地佈置將法莎擊往遠處的鐵諾,無不為這心感一愕。至於這一愕,則立替誠帶來轉瞬即逝的機會。

『咦?!』壓制著掌中巨大力量的古怪少年沒趁機使用經已準備,但估算得手機會不大的【龍氣砲】,反利用對手行動一窒的瞬間,身形一矮便闖至強敵近處。旋身重腿沒攻要害,先疾掃敵腿,乘著封擋及時仍受到衝擊的對方稍現不穩間,肘擊肩撞接連發動。

「哼…」沒被那模樣難看但教人難防的頭槌突擊得手,剛強龍騎將卻不意對方反借此身子後拗,右腿連環急蹬先制剛接頭槌的手臂,再順勢借力重腹部。饒是趕及起腿守禦,鐵諾那魁武雄軀還是被沉雄勁力震退數米。

「喝!」『來了!就是這裡!』心中口裡同作反應,但叫鐵諾再度一愣的是誠那急朝自己揮動的雙手,當中的【龍氣砲】卻渾無半點力量釋放出來。但一份早在古怪少年發動攻擊起,一直在內心響起的警號,則於此時更形強烈地再次警告威脅的到來!

「咦?!」『竟是在後面?!』倏感急從後方襲至的攻擊,縱沒聽到半絲來自攻擊的聲音,感到來勢不能輕視的鐵諾龍戰在手,電光火石間回身截擊已是逼近至身後的……

魔劍.法莎!?

『難…難道……』即便人劍互通,一般來說也不可能出現如此情況。異界龍騎將當下聯想到的,卻是自己原本用以除去對手武器的一著,反過來讓誠利用來佈置,從而產生這突然一擊。

『咦?!這力量?!哼……』誠這不知是早有算計,還是臨機應變而生、反過來運用的佈署固然更教人錯愕,但更甚者竟是及至正面擊中以超高速度、挾著無比勢道、帶著異常的刺目豪光襲來的暗黑魔劍間,鐵諾驟從手中配劍上感受到那朝自己襲來的驚人力量!

這份驚人力量,休說突襲是以這樣的情況發動,便是讓狀態完好的誠執劍全力施為,不!…恐怕就算是由艾度沙或鐵諾,讓他們全力出手,仍舊跟這一擊的威能差距甚遠。那對如今身負傷創、狀態下調之餘,更是沒有全力以赴的鐵諾來說,如此迎接這突擊的後果……

「哼……」及時大幅提升力量,致使沒給突襲成功,但縱未至震得脫手飛出,持劍的手臂仍為巨力衝擊之故,在大感麻木間被震得朝外圍揮出,同時受狀態兼情勢所累,得享活武神美名的壯碩男子喉頭一甜,血絲亦從嘴角溢出。

眼看戰況演進,旁觀眾人為一再出現難以逆料的事態發展而深受撼動,但杜魯在瞥見法莎這一擊後,內心驀生一股難以言明、不知為甚麼而生的傷痛。這感受,卻為半刻後出現在他及在場各人眼前的事,因而讓他明白到這是所為何事。

『謝謝妳一直以來的幫助、對不…很對不起,法莎、杜魯。』

格…乒!
於始作俑者內心默默道謝、默默致歉間,才剛擊退龍戰、創傷鐵諾的法莎,赫於下半瞬間陡現無數大小不一的裂痕,並在原來透出的強烈光芒驟黯間,猛地崩碎爆裂?

『怪不得,原…原來是這樣的一回事嗎?』驚見法莎「逝去」的情景,猛地想起一些事、一些往昔聽聞,乃至是隱約親身看過的事。

相似琉璃當天被遠古獸王侵襲,並為雙親之故被逼與其死鬥所發生的事情般。由於過往的低劣實力、糜爛表現所致,某古怪少年久而久之便為環境形勢之故,被逼練就一份難以對別人啟齒其來由的能力傾向:應付像在龐大透支中取巧保命、受襲受創時減低損害、增強身體的韌性和耐久力,以至於惡劣環境中苟延殘喘等等。他在這些能力的表現水平,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其中還有一套,因應戰況變化,從而被逼研磨出來,但在別人口中與其說是被稱作奇技,倒不如說是成為予人譏刺嘲笑素材的技巧──在需要,甚至必要時,藉著主動或被動地犧牲身上的武裝,諸如兵刃或防具,藉以進行突擊或防身保命的丟臉技巧。

只差基於一向以來的表現、地位、立場及被看重的程度所致,除了得自半身摯友,讓他今天之前本來捨不得使用,但此時則幾近全毀的龍鱗戰甲外,向來無甚機會得到啥較之同伴們擁有的來得特別出色的武裝,所以這自是更遑論有幸或資格使用甚麼神兵寶甲。但是亦因為這樣,這藉著「犧牲優質裝備本體」,從而引出、激發一回遠超裝備原有水平甚多的威能,這事一直別說沒人看過,根本是連知情者也沒幾人。

就正為這沒幾人知道…本人也僅只從尼爾口中聽過寥寥一兩回的事,除產生了傷害外,更替鐵諾製造了更大的破綻。

這所謂的最後一擊,果然也是個「驚喜」……

不過驚喜歸驚喜,此時已身中好幾枚碎劍破片的鐵諾,無意在沒必要下再讓傷害擴大,尤其是彼此實力差距儘管很大,但讓狀態跟眼下情勢相當糟糕的自己再硬吃那記【龍氣砲】,那可不是甚麼好玩的事啊。

「嘿!」吐氣揚聲,無雙豪傑順著尚未盡煞的勁勢旋身,任他迄自麻木的手臂及雷奧無法擊退對手,好歹應該還是能替自己多少掙到一點時間跟防禦餘地。

一如預計,雷奧沒有沾上敵方丁點,但這順利讓鐵諾重整體勢,趕及在古怪少年闖到自己內檔前,爭取到截擊或防守的餘地。憑著對【龍氣砲】及對手的認知,便是誠真的發出跟先前一擊…甚至較那更強的【龍氣砲】,但憑自己的一臂,鐵諾相信自己還是能以不大的代價,乃至是有望無損接下對手這「最後一擊」。

「?!」『甚麼?!怎可能!?』在鐵諾的構想裡,誠這所謂的最後一擊,原本恐怕也是「意外驚喜」。只是他實難想到,這個「驚喜」竟是會這樣「意外」的……

在對【龍氣砲】的認知當中,原本【龍氣砲】的使用者就不該,兼不會在凝聚力量後,還會…也是還能帶著那股力量跟對手作戰技對拆。但從今天古怪少年對龍騎力量那教人詫異的掌握,加上疑似沒有將【龍氣砲】的力量凝聚至極限的情況來看,他能夠作出至今為止的攻守行動,這無疑叫人頗為驚訝,但仍不致能說是不可能發生。

孰知……

左手。鐵諾本擬以左臂來接下【龍氣砲】的來犯。天曉得也是左手:誠那原來應該和右手一起,壓制、平衡【龍氣砲】那股經超壓縮、轉化及強化的超不穩定力量的左手,現今卻無視原來「應該」和右手一起負責的工作,反而阻截、緊制著強敵用以防禦的左臂。至於誠的右手則無聲無息,卻又迅捷無比地按上強敵的小腹處……

百份之二十三!
龍氣砲!零距離射擊!
發射!

為甚麼早前能聚集達百份之三十八,現在只能有百份之二十三?事實上鐵諾想的沒錯,為那蠢斃的個人原因,誠憑著對操控「類似龍騎力量般超不穩定的力量」有著畸形發展般的異常水平,加上沒有凝聚個人極限水平的力量,這亦屬關鍵之一。可是更重要,讓誠未有完全凝聚極限力量的原因,則是由於「時間」的問題──他能維持龍紋之力的時限問題。

事實上直至方才凝聚力量至百份之二十三時,一直將那時限著意地節省使用的誠,驚覺他快將達到截止至早兩天沉睡前測試所知的最新時間界限。想到要成功將攻擊命中無雙龍騎將,恐怕還得特地再留下數秒來運用,是以他無奈提早結束凝聚力量,並火速配合法莎的攻勢進行突擊。

結果計劃僥倖成功,百份之十八的【龍氣砲】力量,以超近距離擊中鐵諾的腹部。只差餘下約百份之五的力量,卻為那原則上不該靠單手進行的使用方式,反過來得由古怪少年自己的右臂來消受,管他手臂僥倖沒被爆為肉屑,又或被當場炸斷……但鮮血化成的煙霧自臂上多處狂亂噴射、難堪力量衝擊及負荷的臂骨立即碎斷為十數碎塊,則是古怪少年這一擊當中無可避免的「最低消費」。

「哇!」
「嗚呀!」
同受重創,各自倒退摔飛。主要新增傷處固在手臂,但誠那早已傷痕累累的殘軀亦受衝擊,甚至得分擔部份負荷,是以猶在半空的兩人亦同告吐血。

「混…混帳,亂來的小鬼,你剛才那一著無疑是表現很不錯,但那…咦?」負傷雖重卻不足以動搖根本,才剛倒地便即再度站起,嘴角猶自滲血的鐵諾本待在誇獎之餘,順道嚴正告誡深自期待的對手。詎料及至看到身倚巨石、滿臉血污的誠那飽含豁出去之意的面容後,一份難以言喻的莫名之感,則讓他不覺中斷了話語。

「不…不要緊了。我…我們繼…繼續吧。」語調僵硬木然、兩眼空洞發直,誠的模樣語氣皆夾雜瘋狂氣息,予人一股不安之感。

「繼續甚麼啊?混蛋!」

自不安…以及一份不祥之感生出焦躁情緒,於觀戰各人正往此處趕來間,原本享受此戰的鐵諾則為那教人困惱的感受,微帶不滿喝問道:「從你剛才的那樣子來看,你的龍紋時限應該是已全用光吧?這場架,不是我主動挑起嗎?為甚麼?本來不是已夠了嗎?這場架不是已可以停止嗎?搞甚麼你便是弄到這種地步,弄到一切底牌全曝光、龍紋之力耗盡、配劍碎掉了、渾身是傷,甚至就連手臂也斷了,血搞不好也快流光,還是要這樣繼續下去啊?」

「為甚麼為了這一場勝負應該是跟你無關痛癢,不單輸掉沒差,甚至原本你應該是不想打的架,你偏偏要這樣拼命啊?!」

「夠了啊!誠!快停下!」
「誠大哥,求你不要再打了!」
「阿誠,你都弄成這種破破爛爛的樣子了,還打個甚麼啊?」

同樣滿身血污的魁武男子喝問過後,趕到此地的艾比魯等人亦紛紛出言勸阻。反正一則勝負顯然已判,再者眼見情況發展至此,管他將來會替當事人帶來何種心理傷痕,但眾人更不想他如今就為這種無意義的戰鬥丟掉性命,又或鬧個甚麼永久性的傷殘。

「誠!」意圖接近古怪同伴身旁,卻為他身上的殘存力量影響阻隔,只能走到距他數米之遙的位置,兩拳緊握、淚痕猶殘的芳焦急地說:「拜託你不要再繼續了好嗎?勝負的結果已很明顯。不錯你這回是輸了,但已盡了力的你可不是半途放棄,只不過是今天的你還不是鐵諾的對手吧?這沒甚麼好難過的,更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責難你的,只要你在今後能進步,在下一次勝過他就好了吧。」

「再…對不起,但再…再一下…再給我一下子就好了……」
「夠了啊,誠,你…啊?」

「呃?嘿…又…又來了嗎?嘿…嘿嘿…嘿哈哈,又來了嗎?真是有夠難看啊…嘿哈哈……」執拗地勉強舉步向前,向著距離自己約有幾米的強敵走去。別說渾身傷創,便是嘴巴亦是血流不止,隨著聽到察覺自己模樣的垂辮少女那低呼,彷彿注意到甚麼,原本仍要繼續「戰鬥」、想作出「最後一擊」的古怪少年,在稍事舉起正顫抖不息的左臂一看後,不由得再次吐露滿含自嘲及絕望之情的說話,那為血污所掩,讓人難以清晰察看神情的臉上,更盡是痛苦難過的絕望之色…還有再次滲流的淚水。

「嘿…嘿嘿……難看…實在是太難看…太失敗了。想不到不但能力,就連…嘿…嘿哈…就連我那所謂的決心、覺悟,也就只有這麼多嗎?」

「嘿哈…哈哈哈……失敗…真是失敗啊……」眼流血淚、口吐如哀嚎、似怒吼的笑聲,誠的內心卻彷彿有所聯想。『是…嘿,是因為大…是因為這段日…這段日子的生活嗎?嘿…嘿哈…嗚……』

「咦?!誠!你……」
「大變態,你幹甚麼了?」
「阿誠,你被打傻了嗎?」

蓮華等人驚見泣血狂笑中的重傷好友,陡地舉拳痛毆自己的面頰。只差隨著鮮血再度飛濺間,原來的狂笑聲的聲量及頻率反倏地大幅下降。

「嘿…嘿哈……」『嘿,我…我真的是學不乖…真的是不受教訓呢……因為…因為這段日子,所…所以就忘記了?忘記了以往發生過甚麼事?我得到了甚麼教訓?!』

『忘記我是怎樣的人?!到底是甚麼樣的東西嗎?!』

包括本在靜觀其變的鐵諾,眾人看到原來狂態難抑的古怪少年,在那自毆一拳後忽地靜下來,並在血淚依舊無聲滲流間,再度緩步走向強敵。

「夠了!大變態,你還要打甚麼啊?!」
「誠大哥,螢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繼續好嗎?」
「誠,我明白你很想求取這次的勝利,但這樣沒意義的戰鬥,應該沒必要繼續吧?」
「阿誠,好了啊!若你還當我們是朋友,拜託你今天就這樣算吧!」
「誠,你今天已表現很好了,快給我停下來!」
「混蛋,阿誠你還沒玩夠?被揍夠嗎?」

「誠……」
「對…對不起,但…但拜託…求你們…求大家…不要阻止我。」

「誠。」「阿誠!」「誠大哥。」

「不…不要,求你們,讓我…讓我…只要一下…真的,只要再一下子就好了……因…因為,這…這是我想…我很想做的事情、是我所求…求取的事、是我的希…我的希望。」

「更是我渴望得到的結果啊。」

「誠……」「阿誠……」

依舊氣勢全無,杜魯等人卻為誠話中透出的一份意念…尤其是那自眼中傾湧而出的一份悲願所致,不禁緩緩往兩旁退開,並讓出一條路來。

「唉,真是搞不懂你這小子在打甚麼算盤。」眼看情況演變至此,鐵諾也只好奉陪。只差另有腹案,打算在接下來的一擊裡,若不是將對方擊昏,便會是重創對方至無力再動,至不濟也可能情願將對方四肢打斷,讓其無法再戰下去。

「不過你能將你這樣拼命的原……」
「來吧!」
「混蛋。咦?!」

我為甚麼要這樣拼命?
我的理由、我的原因,你,能明白嗎?

低喝過後、縱身突進。
面對古怪對手的來犯,主意已決的鐵諾卻陡於雷奧疾揮、驚鴻一瞥間,彷彿從誠的絕望眼神中,察覺對方一些難以說出來的話語、得到了答案。只是,這卻只是寥寥數字……

『棄子…艾度沙…』

棄子…是理由。
艾度沙…是引致這理由的原因之一。

『甚麼?他竟然?!原來不管他的真正實力、【光之翼】,甚至是龍紋,他全都只是拿來當他真正目標的掩飾!用來跟我同歸於盡這一著的掩飾!他竟然是打一開始就根本準備死!』

為甚麼?為甚麼這少年會這樣的?
在沒有人要求,也沒有必要,他的同伴更絕不希望的情況下…他,為甚麼會甘於,更是在沒幾人知曉下,主動當上棄子的角色啊?

當腦裡浮現這幾字、這連串問題之際,鐵諾突然驚覺──他用以截擊對方的雷奧,現在正好碰上對方的手掌。只是手掌中央,則繫著一串有著晶石墜子的鏈子,那晶石墜子更正好跟橫向揮出的龍戰,構成一個十字的模樣。只差也在同一時間……

光!已完全佔據了鐵諾的視線!

對不起,各位。
謝謝,各位。

願大家幸福,再…不,永別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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踫……(力盡跪倒)

沒記錯從零六開始,至今好像都好幾年時間。
我還真破了自己寫故事以來,字數最長(近九萬)跟前後時間最長(零六年中至一三年初)的紀錄
對於這樣的小弟,小弟自己也絕望了orz
這幾年期待發生了很多事,也好幾回讓原本以為已夠衰的自己再次明白,再次更深體會到一谷還有一谷低,低處還可見更低的事。
還好吧?到了這兩三年,情況好像稍稍穩定了一點。

由於歷時實在太長,這回的後話一下子也不知該怎樣說。
就事實而言,死魚這回的情況是早在當年,十來年前有意寫異夢,甚至當日在腦裡想異夢的故事時已打算的,就是要死魚在這回裡要跟鐵諾拼命。
就死魚的情況來說,它要領便當的構想,更不是這回打到半途時才出現,而是確實打從它被鐵諾要脅時,它已準備要去死的。所以上一章時才有說,它的構想是比芳等人所想來得要難熬的,因為除了本來怕死怕痛的它既要處心積慮去逼自己去領便當外,還要用心佈置去讓這個的效率更高。
也是因為這樣,死魚打一開始就準備盡可能用上一切,包括一堆它原本沒打算讓人知道的事。(反正人都掛了,曝光就曝光沒差)

只差死魚實在是太糟太爛太差勁了,所以由當日決定後,一直都畏首畏尾,盡是讓人看到它糟透爛透的難看樣子,還好兇女孩中途那一下,讓它更能再次堅定決心(但這可不是兇女孩的錯哦,誰會知道死魚那樣不堪的?)更難看的,是事到臨頭要準備去死了,它還要再退縮…死魚啊死魚,你真的有夠了沒有?像你這樣不堪的傢伙,真的是讓人無力耶……(雖說,無病我其實還是很羨慕…妒嫉死魚的orz)

另外,原本下一回應該會交代的,但在這裡也說一說吧。
關於死魚用來去死的那招術,其實就是當日它教給艾比魯,在跟烈那場架裡最後用的那一招,只差當年構想時,有些地方沒完全敲定,所以得在修整版作點修整。
簡單來說這招術有兩種,一種很普通,就是死魚教給艾比魯的那種,藉自身的力量作引子去收集力量,效率不是太好,但對使用者也沒甚麼明顯的副作用。
至於第二種,就是死魚用的。這一種有超嚴格的限制,像是幾百萬人裡也不一定會有一個人能使用,正好死魚就是故事裡暫時已知的人裡,唯一一個能用的人。這招術的特點是:能發出一回威力遠超自身極限的攻擊,有記錄以來最高水準的一回是達到六十多倍,但最少的一回只有兩三倍。
但不管使用者發揮多少,使用後當發放至某個水平的力量後,當事人便無法再停止,所以……想像神龍之謎休葛爾那樣?將這招術用成變超必殺技?
無病以作者的身份說:休想,給死魚的優待已夠多了,本來已有夠YY了,還嫌不夠YY嗎?
同時當使用者發放力量超過那個限度後,使用者的結果也鐵定只有一個:領便當!
不過因為這招術的算法,是以當事人的Max HP+最高實力作計算,即是不會因為狀態下調而讓威力減少,所以死魚才會有這一章的打法。反正鐵定要領便當,而自己的身體更糟也不會影響威力,那盡力多扣鐵諾一點HP總是化算點。(雖然會被暴打一頓)

這個,也就是死魚之前跟芳等人所說的「勝利」──本來在死魚的構想,勝利可不包括它在事後的存活XD
呃…還是該說,勝利後若它也能領便當了,這對它來說才是「真正的最好結果」?反正它不也說:這是他渴望的結果嘛……
至於它為啥這樣想?這一章已有一堆內容提到,但除此外還有另一堆,原則上下一章應該會提到,兼且也不只是因為個人原因(但以往的內容其實有提到相關的事)。只差,小弟還是不要自討沒趣,在這裡跟大家說讓大家自行猜想啦(無恥的小弟臉皮雖厚,但還是會內傷的XD)

不過像死魚這種「三無」傢伙,掛掉應該是對大多人來說沒差,對它自己來說是好事吧XD?


最後在這裡再次跟大家拜年,祝大家新年快樂,事事順利^^
david7127 發表於 2015-2-25 17:58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一章

一:【就讓生命在那一瞬間耀目地燃燒,發出足以匹敵別人悠長生涯的光輝……一切,就如同閃光一樣……嗎?】

「這…這是甚麼啊?」
「到底…到底發生甚麼事?」
「誠…誠大哥?」
「誠…誠…你這……」

本距交戰兩人才僅十數米,但作為「主攻」一方的古怪少年似是另有打算──在攻擊前先再拉開與同伴的距離,復在攻擊方向跟方式作了點處理,結果及至強光乍現還沒多久,夢跟艾比魯等人只見一道巨大光柱包裹他跟鐵諾,極速斜向朝天際直奔而去。

「杜魯,你知不知道這究竟是甚麼事啊?」

剛剛在眼前所見的巨大光柱,不管亮度色彩皆與眾人平素所見所知的有所差異,兼之驀憶好友近日至今下來那種種不詳不祥的言行神色,目睹如此景像、憂心古怪少年的眾人在無計可施下,只能為心中不知緣何而生的煩燥不安,向在場能力、識見和經驗最豐的昔日英雄焦急提問。

擁有超逾八百年的人生閱歷,慣見…甚至親身體驗無數異常事件,但杜魯終非全知全能,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一切事情。只差……

「這…這…這是……」
『我不後悔我作的這選擇。』
「啊?!杜…杜魯,你……」

呆望那不久前映照靈光幻彩、那彷彿映照生命光輝的異芒的天際,杜魯身子猛然一震,並在陡有所感、陡有所思間,怔怔地熱淚盈眶。

任他情況緊急,但蒼嵐等人別說從未得見,更是無法想像…有著明朗性格、豐厚歷練的杜魯,竟會在這時驟現淒然落淚的場面。

「閃…閃光……竟…竟然是閃光紋…不,是【閃光之心】嗎?」

『我很慶幸…幸,命運給了我這…這個……即使你們不是甚麼身負重任的重要人物,光是能守…替我的好朋友盡點心力,我仍然認為這是絕對值得的。』

既因那難以自制地失控湧現,那份屬數百載以前深埋內心深處的難忘記憶,更為這正巧與今時今日,方才在眼前出現的相似…光看過一回卻刻骨銘心的景象重叠。剎那間,身具救世英雄美譽的百歲青年禁不住舉手掩面、痛苦呢喃:「誠…誠啊…你…原來你跟『他』…跟那笨蛋一樣,都是懂…都是得到命運『眷顧』,能夠使用【閃光之心】的人嗎?」

「混蛋!」
「該死!」

感傷難抑,胸中卻同時猛捲起一股不平狂嵐,杜魯在淚光猶存間憤然揮手、不甘低罵:「那麼『難得』被命運選中能使用【閃光之心】?!你這小子到底是有多惹操縱命運那該死的混球的討厭啊?!」

「杜…杜魯……」
「杜魯,你…你先別顧著生氣,到底這…這是甚麼事情?阿誠現在是怎樣啊?」

自靈光閃現、眾多光雨自光柱處或激灑、或濺落四方、著擊地上,及至地上塵土飛揚、巨大光柱消失在遠處天際彼方,一切至今才僅只匆匆數秒,眼見年長同伴那激動失常的怪行、耳聞他那滿含悲怒憤概的話語,似是有所理解或感悟,事實卻又茫無頭緒的蒼嵐跟琉璃等人,急忙在勸阻杜魯之餘追問究竟。

「這…這是…誠用的應該是叫作【閃光之心】的招…咦?!甚…甚麼?!」
「啊?!」
「慟哭…不錯!是這個…竟…竟然是【弱者的慟哭】?混…混帳!怎麼這小鬼會可以,兼特地選在這回使用這個鬼招術的?!」
「啊!?是…是你?」

昔日英雄壓抑話聲剛響、黯然解說方作,隨他及少數幾人像夢般驟然驚覺間,一陣微顯混亂,兼滿含種種複雜意志、情緒,豪氣減褪的不快咆哮也忽在距大伙兒約數十米外的亂石瓦礫處傳出。

是鐵諾。
是上身衣甲盡失、渾身帶傷染血的異世龍騎將。

「怎…怎會…怎可以的……」瞥見自巨石後蹣跚步出的鐵諾,杜魯不由得圓睜淚眼。

『但…但…嘿,果然…果然該說這不愧是喪…【喪家之犬的吠叫】嗎?像我這種失敗者,果然即使拼盡一切也是…充其量也是只能有這樣難看…難堪…不堪入目…叫人失笑的可笑效果嗎?』

為那難以忘懷的昔日回憶,為那心湖泛現的沉痛言語,杜魯本已充滿混亂傷痛之情的心裡,那股不平、憤概之情益顯激烈。只差最後反由此轉化為一股無可奈何,滿淬不知該說是針對誰的不甘諷刺意味的苦澀笑意:「同樣『有幸』被命運『關照』,選中成為可以使用【閃光之心】的人。誠…就連最後得到的結果也是差不多嗎?」

「誠…誠啊……操控命運的那混蛋,究竟是有多討厭你?要把你摧殘至這地步啊?」

「杜…杜魯…鐵諾…你們……」
「弱者的慟哭?」
「閃光…閃光之心?」
「這…這些是?」

「甚麼【閃光之心】?甚麼弱者的…【弱者的慟哭】啊?杜魯,鐵諾,你們誰也好,拜託快跟我們說個清楚啊!」茫然疑惑,憂慮焦燥淹沒心田,復為杜魯的異常言行,以及他和鐵諾那模樣跟提出的名詞所惑,眾人在喃喃自語半響後,最後蓮華則權充各人代表直言向杜魯,以及情知應該能聽到發言的鐵諾提問。

「……」
「……嘿,好吧。」

種種深刻情感充斥心中,亦為眼前出現的「結果」打擊,別說失去平素的悠然、鎮定及平常心,彷彿被一股無法言喻的無力感所撼倒,杜魯良久還是無法說出半句話來。結果替大伙兒釋疑的,則是原本亦是狀似激動,卻在步近眾人間漸漸回復平靜的鐵諾。

「誠那小鬼剛剛使用的是…是…嘿,是一種在瑪洛斯神殿裡修行學習的人,大都會學過,甚至誠那小鬼搞不好也曾教過你們,名叫【閃光紋章】的招式。」
「咦?閃…【閃光紋章】?那不是跟我們學的、用的……」

「嘿,艾比魯你還是這麼心急哩…放心,我正要說明。」
為輕浮少年的即時反應,幾已完全取回冷靜的剛勇豪傑從容一笑、淡然擺手道:「那小鬼真的有教過呢。不錯,那小朋友教你們的,跟他剛剛使用、你們看到的差別很大。因為你們學的,是將原來名喚【閃光之心】的招式大幅修改、調整,讓不光是招術的效能、特性跟使用需要,尤其是使用代價全都大為變更後,改名為【閃光紋章】的變化版。」

「變…變化版…咦?!」
「使用代價?!那甚麼代價是甚麼啊?」
「嘿,果然…我就想過會立即發現這問題的,就是妳們呢……唉……」

看過夢及琉璃,視線亦掃過神情顯見惶恐的芳及螢,鐵諾先無奈苦笑、後黯然擺手道:「【閃光紋章】就像你們所知的,藉由使用者本身的力量當媒介來收集力量來使用,所以力量跟修為越高的人、收集力量的時間越長,那產生的威力也越大。就事實來說,這其實不是甚麼多強多了不起的招術,最大的好處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少,但說實話:【閃光紋章】這招術的真正關鍵,是在於除了能作為使用【閃光之心】的入門基礎外,更可以藉著這個確認出到底誰人能夠使用【閃光之心】。」

「確認誰能使用?」
「那…那所謂的代價到底是……」

「生命。」
「甚…甚麼?!」

給予琉璃的回答卻替除杜魯外,所有耳聞此言的人們帶來莫大震撼,驚愕…甚至惶然之色更於多人的面上湧現。

再度聳肩,鐵諾面上原來的無奈苦笑,如今則夾雜點點惑然的意味:「若只是單純拿生命力,哪怕是用全部性命作代價,藉此產生一瞬或短暫的力量也算。只差這甚麼【閃光之心】,是一招混帳、亂七八糟至極點的招術,確實原因不知道,但基本上一百萬…千萬,甚至一億人裡搞不好也沒有一個人能使用。偏偏當能夠使用這鬼招術的人真的使用時,便可以用當事人的生命作為代價,無視他當時的狀態,作出超越他本來最大極限的一擊。若我沒記錯…嗯,嘿…在多年來有記錄的紀錄裡,最弱一次是三倍多,最強一回則可以發揮至當事人原來約六十多倍的威力。」

「套回當年創作這混帳招式的人那說法:不管原本餘下的人生、生命有多少。雖然僅只匆匆一剎、雖然一切瞬息消散,但就讓生命在那一瞬間耀目地燃燒,發出足以匹敵別人悠長生涯的光輝……」

「一切,就如同閃光一樣。」

沒錯,【閃光之心】創作者原本就是抱持這樣正面的想法構思、創造出【閃光之心】出來。在及至發現能使用這招式的人竟是萬中…甚至億中無一時,他更在最終以【閃光之心】獻出生命前,花費不少功夫調整出【閃光紋章】這前置招式來。

「只…只是……」

說至此處,本來性格豪爽的豪傑忽地微泛遲疑之色,並將原來進行的解說中斷掉。這卻是因為…因為跟杜魯除心情外難作解說的另一原因:

不知是否命運之神的惡趣味…甚至是惡意作弄,在奧維津路多年歷史中有記載,所有能夠或曾使用【閃光之心】的那些人裡,縱非沒有例外,但在記錄中亦確實顯示……在那批使用者裡,有著超過百份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屬他們該水平層次…不管是強者、好手,甚至不懂戰鬥、沒有超人戰力的人那同一層次裡……

有著弱者…甚至最弱者之名…遭大多數人們嘲笑、踐踏的「失敗存在」。

亦為如此,任他當年創製【閃光之心】的人有著何等正面的理念,最終更為此殉身就義。可惜在多年下來…那得命運「眷顧」的適合者們為種種原因,讓人生為化「閃光」後,相比於原來喻意正面的【閃光之心】,人們顯然更是、更容易、更樂於記著後來隨之而來的新名字……

【弱者的慟哭】、
【失敗者的哀嚎】、
【喪家之犬的吠叫】。

甚至是以那得命運之神「憐憫」的弱者、失敗者、喪家之犬,為得到如此「烙印」的他們那……為著沒有才能或能力不足的使用者,哪管他們為何種情由,即便他們甘願主動付上性命,最終搞不好仍是僅能「慟哭」、「哀嚎」、「吠叫」,為那絕對殘酷的現實之壁而「津津樂道」。

這,就像當年杜魯那一位友人,即便僥倖藉其犧牲,多少掙到點點時間跟餘地讓杜魯等人能勉強逼退強敵,卻在化為「閃光」後的當下,得到對方的一番誠摯感言:「這是多麼『可怕』的一擊啊!居然連拿上性命來拼、增強了好幾倍的力量,還是只能打掉我盔甲上的顏料?這到底是怎樣可怕的惹笑水平啊?果然不愧是被命運相中,能使用【喪家之犬的吠叫】的人……像你這種廢物還真是不死也沒用,就算這回沒死,也拜託早點去給我撞牆自殺,省得再繼續出醜人前好吧?」……

「只是?」
「先別只是了,那……」
「誠到底現在怎樣了?!他…他難道真…真的…真的……」

「放心好了。」
「咦?!」

往後才明白鐵諾為甚麼會有剛才的解說窒礙、杜魯緣何會有之前的沉痛空虛,眼下實無餘裕在意此事,不待對鐵諾如今反應微覺疑惑的琉璃,亦不等同樣猛省同伴之事的蒼嵐說畢,驚惶焦慮之情溢於言表的芳立將問題直指關鍵。詎料垂辮少女話猶未了,鐵諾卻面泛複雜難喻的苦澀笑意,並彷彿想一下子便將那沉滯氣氛驅走似的,手一攤便說出連著杜魯也一併撼動的話語:「不錯是用了【閃光之心】,而且這鬼招術的代價也確是生命,還要這招式真的成功時更完全沒有挽回使用者性命的前科,但不知該說是我?誠那小鬼?還是我們兩人也很好運……總之因為使用當時有點意外發生,所以誠剛才的【閃光之心】沒有成功,也沒有為這送命。」

說著,不等聽眾有所反應,無雙豪傑信手舉腕一揮,讓距眾人如今所在地約數十米的一處所在,那眾多阻隔大伙兒視線的巨石,或立被震飛、或即給轟散,並令杜魯等人看到那渾身浴血,但模樣狼狽,顯然跟「悲愴」或「壯烈」等形容搭不上邊的頹然少年。

「……嗚…呼……嗚……」此時此刻,頓成眾人視線焦點,古怪少年顯然狀態極差,只差饒是血污滿身、遍體鱗傷,但構成那與死人無異的青白面色,真的最關鍵的原因……之一,卻是在誠那微顫抖震的手處,那本來用作「最後一擊」的「關鍵道具」,那在先前和鐵諾襲來的【龍戰】交接,藉以構成【閃光之心】的釋發點……

當日伊妮德特地準備兼想贈予古怪少年,作為其生日禮物…最後卻反成為她在告白之時所留下的遺物,對誠‧威爾有著極其重要意義,代表著他及摯愛那羈絆的項鍊。

有很多時候,在那絕對殘酷的現實之壁面前,很多事情都是很無力、很讓人難堪的……

這就例如:誠與伊妮德的感情及羈絆或許是無比牢固,但可惜這絕不代表那項鍊也同樣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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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晚了,但小弟在這裡先跟大家拜年
敬祝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另...
本來這一節事實應該是未修訂的版本
而且應該還有一篇感言還是後話甚麼的
只差...好歹還是新年嘛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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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大段日子沒貼文
一時間也不知該說甚麼才對
首先還是先跟一直還有在等小弟這yy故事的朋友說聲不好意思……OTZ

若要說甚麼事,那其實也一如以往…小弟這兩年又(被)召喚了傳說中的召喚獸……金翅仆X鳥
第一年是工作至仆X,第二年則是…總言之就是PK了
我,在山之巔…才怪,若以往真的有看兼記得小弟這類感言的,也該明白…
我,在谷之底…也是才怪,多年下來,我只明白啥叫一谷還有一谷低……

港漫裡角色戰狂曾跟弟子神武不死說類似啥…像你仆X至這樣子,不就正好是練功的好機會嗎?

這實情如何?天曉得,但至少對小弟來說好像是不怎管用……
因為上一章其實有些地方想修整,所以去年曾想先搞成那個,結果……
想轉換心情,先寫這一章,偏偏好死不死這一章下來本來就要狂灑狗血的……好幾回在內心進行比對時,都為這些狗血讓小弟感到無比的喻悅…OTZ
甚至原來構想裡是想在這一章開始前放一段死魚的內心獨白,結果完全搞不定,所以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

相比起來,其實大概是先跳去寫下一章還比較好,至少比較歡樂(那一章預期是大雜燴,主要是作者自娛的東西,內容預期像是杜魯的後宮大集合(?)、杜魯的特殊裝備大放送(杜魯特此鳴謝死魚贊助、冰塊幫忙)、埋下心晴在未來「鋼X之聖女」或「鋼之聖女(笑)」這稱號GET!的伏筆(?)、蒼嵐的修羅場(噓)、芳跟傲故弄玄虛的對談、死魚跟兇女孩各自的出醜掉淚事件等等)但很可惜,小弟自知自己事…若真的這樣搞這種迴避玩意,很可能弄成眼前這一章無限期拖延……

突然再一次深刻感受到自己對死魚的萬二分羨慕跟妒忌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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