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故事] 異界之夢 作者:無病(連戴中)

david7127 2013-1-3 07:34: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24051
【作者簡介】:無病,小說頻道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故事(小說頻道的故事類型)

【內容簡介】:

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所謂的異界是怎樣的?
若人要到達不曾到過的異界,那又是為了甚麼?
為了追尋夢想?為了獲得自由?還是為了心中的情?
在異界之中,那人能否堅持原則,會否失去心中的公義?

但不管如何,前往異界的人,也是憑著勇氣,以意志為自已及身週的人,
寫下自己存在的歷史,亦也開拓出自己的未來。

【其他作品】:夢幻模擬戰

  實際上,作者並沒有寫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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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輝煌中等待黃昏 在毀滅中笑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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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7:48
簡單來說
雖然是較去年貼的夢幻晚動手
但這個好像(?)已想了十幾年的故事
前後好像(?)已寫了幾年
只差質素...小弟也不敢保證
(始終曾被嘲笑或狠罵)
亦不敢認為會讓讀者看得高興就是了@@b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所謂的異界是怎樣的?
若人要到達不曾到過的異界,那又是為了甚麼?
為了追尋夢想?為了獲得自由?還是為了心中的情?
在異界之中,那人能否堅持原則,會否失去心中的公義?

但不管如何,前往異界的人,也是憑著勇氣,以意志為自已及身週的人,
寫下自己存在的歷史,亦也開拓出自己的未來。

一章
一:【千萬不要誤會我。】 


『對不起…你今後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

『誠…請你掌握自己的幸福啊…』『不!不要!我求求妳不要…』

『誠…我…我實在不想就這樣便…我還想以後和你及大家在一起……』

『嗚呀!~~~~~~~~~~~~~~~~~~~~~』

「啊!!……又是這個夢…已經三個月了嗎…」
「哦,請問是甚麼夢啊?」
「不關妳的…!?鈴音老師!?」
「啊,終於醒來嗎?誠.威爾同學。」

名叫誠的學生,呆呆的不知所措,但卻注意到四周的學生,全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喂,各位大哥大姐,我剛才不是請你們看書嗎?」
給稱呼作鈴音的年青教師指示後,繼續微笑向誠這黑髮少年說:「誠同學。我雖然很盛你的情,沒有跑掉我這一課,但請你不要在十堂之中,總有八堂在給我神遊物外好嗎?!?咦!?你…」

「!?啊!…抱歉,老師。照慣例,我到門外罰站吧。」
「啊,慢著。」

輕抹臉孔,往門外走去的少年,不解回望他的老師:「請問甚麼事呢?」

這時,倒是鈴音發呆站著,沒作任何反應。「不,沒甚麼了,你去吧。是了。誠同學在放學後,若沒有甚麼特別的事情,那可否到教員休息室那裡?不要誤會,我不是找你的麻煩。」

「看看再說好了。」搔著頭,予人古怪之感的誠,已到了門外。

「噢,那笨蛋仍是那麼呆,竟然就這樣,在短短的一個月內,一再刷新全校中,到門外罰站的最高紀錄。」一名旁觀的學生,邊在大搖其頭,邊在無奈宣佈友人的成績。

「哦?艾比魯同學,你看來好像對這紀錄很有興趣呢。要不要成為參與者之一啊?」
「啊!不,當然不是啦。」

在鈴音老師的威嚇下,艾比魯立時噤聲,並擺出一副可憐相求饒。

「是嗎?那就由你開始從這裡讀吧…」

──────────────────────

「唉,你這傢伙怎麼總是這樣子的?今天差一點連累我了。」
「對不起。」

午膳時間,艾比魯和那名叫誠的古怪少年,各提飯盒在校園一角安坐。

「還好鈴音老師沒找我們麻煩,不然可要頭痛了。你傢伙是不是看人家是新來的,就以為人家好欺負嗎?」

「不是。」
「哦,是嗎?」
輕浮性子的艾比魯,目光一瞄誠後,忽然面露怪異笑容:「別這般無精打彩啊!喂,我昨天剛買了最新一期的漫畫,你有沒有興趣?」

「?是…」

為誠那微生興趣的模樣,艾比魯不禁笑罵:「去你的!還是這回事。你才會有點興趣。」

這時,艾比魯不禁回想眼這呆呆的古怪傢伙,和他初相識時的事……

約一個月前,艾比魯開始新的學期。
當時,班中多了一名土裡土氣,名叫誠.威爾的少年,被同為今年新來任教的鈴音老師,帶到班中作介紹。

漸漸,艾比魯及班中的同學發現到,這個喚作誠的古怪少年,除了不折不扣是個呆子,平日更好像對甚麼事情均沒興趣。而且,更不像因為本身的呆才有這反應,就似因為某些緣故,令他對別的事情不大感到興趣。

數番對話,艾比魯瞭解這古怪的傢伙,本來該是一個樂天的笨蛋。因此,在單純的好奇下,他嚐試跟誠成為朋友。艾比魯所用的橋樑,卻是意外發現到,誠喜歡的漫畫……

「喂,那你放學後,去不去找鈴音老師?」
「唔…」
細想一會,誠搖頭說:「還是不去。她說過不是找我麻煩,又不是有甚麼特別的事,我去幹甚麼?」

「是嗎?雖然鈴音老師的臉蛋無疑是很可愛,對我們也很好,但你可不要欺負她喔!不然找你拼命的人,可會有一大堆呢!啊!阿緣~~~」

一頭及肩的棕色秀髮、一張俏麗的可人臉孔。帶著朝氣笑意,身段均勻的少女,這時來到兩人面前。「誠,你今天好像又破了紀錄。」

「不是好像,而是事實!他已成班中名人呢!」
「是嗎?但你也好像是一如以往,跟鈴音老師裝可憐吧?噢!不對,不是好像,而是事實。不好意思,用了你這句話,但我可沒版權費給你哦。」
「!!…這個…」

「好了,不阻兩位打情罵俏。」叫做緣的女孩和友人嬉鬧間,誠已站起向兩人道別。

「喂,我們不是一起吃午飯嗎?」

艾比魯的問題,誠搖頭以對:「不,不了。」

這時,好奇的緣卻突然冒出一句:「誠,下午的課你又想跑掉嗎?」

於古怪少年輕輕點頭後,艾比魯不禁苦笑說:「還好還有一個芳,不然連逃學最高紀錄保持者的位置,也會被你奪得。」

「芳?」
「不錯。連我這種每天必定上學的好學生,也只見過她數次。她因為不是和我們同班,而剛好她每次光臨學校時,閣下又正好跑掉,所以你自然不曾見過她。」

「是嗎?好了,明天再見。」
「啊!」本想說下去,但無奈聽眾卻不肯合作,向兩人道別後立即跑掉。因此,艾比魯只好和那位,讓他每天必定上學的真正原因一起,繼續享用午膳。

*******************

「拜託,午膳時間不很久,請不要在這寶貴的時間來找麻煩。」
「…!?混帳!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

『咦?怎麼了?』
快到校門,耳聞附近的樹叢傳出爭吵聲。好奇之下,誠便循聲察看。樹叢中,誠眼看約十數名學生聚集。而中央兩人,想來該是爭吵聲的源頭吧。

「慢著。算甚麼帳?雖然我平日是扁了不少人,但你總得讓我知道,是誰要找我吧?」

為那滿不在乎的態度,來算帳者肝火上升,憤然怒喝:「蒼嵐!你這該死的混蛋,不是騙了我的女朋友比蒂嗎?竟敢搶我的女友,我今天就是要來找你的晦氣!」

輕搔綠髮、容顏俊朗的少年不解地說:「咦?慢著。首先,我該連碰也沒有碰過那女孩。再說,若沒記錯,她好像說她是沒有男朋友的,那你又來找我幹啥?」

「…你不承認,是心虛?是害怕了嗎?不用多說,受死吧!」

從立變的面色,已足顯誰才是真正心虛的人。但找麻煩的人,卻不知是因為下不了台,還是明知理虧仍想遷怒他人,所以不由不分說已立即動手。

理據雖不足,但開打卻顯然有備而來,那人抽出早已預備的木刀,向蒼嵐進攻。

「喂。朋友,無疑不算和平主義者,但我沒興趣為這種事開打啊。」
「混蛋!害怕嗎?無膽匪類!若不想受傷,那便快給我跪地求饒吧!」

「呼~真是的。」儘管沒有動手,但予人爽直之感的少年,總在毫不容髮間,輕易避過木刀攻擊。表面上雖似完全被壓制,更無絲毫還手之力,但當中其實高下立判。

只是,亦為蒼嵐此舉,所以本領有限的對方,仍不發覺勝望全無,更繼續那意義全無的攻勢。

『糟!只剩半小時…拜託,這傢伙仍是這麼不知進退嗎?真麻煩,反正一件髒、兩件穢,多扁一個又有甚麼問題?』

「好!速戰速決!」
『哦,想速戰速決嗎?真是正合我意呢!來吧~來吧~讓你先出招好了。』

「受死吧!看招!終極秘奧義--烈斷長空!」

木刀猛地橫斬,看似相當凌厲。
對此,蒼嵐則面浮笑意:「好名字。」

頃刻,無視木刀的力度來勢,蒼嵐竟隨意就伸手上迎。「好名字,但是威力便…」

輕抓木刀末端,腕一轉、手一扯,木刀已落手上。「好了。朋友,還要再玩嗎?如果喜歡,那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呢。怎樣?」

「你給我記著!」「著」字出現間,來人已到十數米外。

瀟灑輕笑,丟下木刀的蒼嵐聳肩說:「哦,不玩了嗎?呼,本來還想認真玩玩的。各位,不好意思,散場了。再有機會的話,下次請早。啊?是你?誠。好久不見。」

大約一星期前,誠意外認識了這爽直少年。
蒼嵐為人不錯,對低一年級的誠相當友善,但若論交情,兩人不過幾近是只有一面之緣吧。

「連同這次,我們好像才第三次見面吧?而且,上一次更是今早。」
「!呃…哈哈~別在意時間或次數的問題嘛。朋友的友情,應該不是用這來衡量的。」

儘管此話不錯,但誠的這兩句,亦確弄的蒼嵐俊臉微紅,剛才輕勝的瀟灑,立時蕩然無存。

「算了,你要去那裡?不如一起吃午飯?」
「不,謝謝。我打算跑掉下午的課。」

不像誠或那叫做芳的女孩,但蒼嵐間中也會無故逃學。所以他也不會像那些衛道之士般,向誠苦口婆心地勸說,或作無謂的爭論。

淡然一笑,蒼嵐點頭說:「是嗎?待下一次好了。是了,那你打算幹甚麼?」

性子古怪的少年,輕托眼鏡後平淡地說:「打算到山裡去。」

「山那裡?到山裡幹甚麼?」依性子,蒼嵐自不會多管閑事,但眼前少年說的目的地,卻叫他不免心感奇怪。始終,若說到市中心去玩,或是兼職,甚至約了朋友甚麼的,那也相當正常。但要到山裡去則……

「這個…唔,練習。」有點猶疑,但誠最終還是作出回答。但答案,卻更教人困惑。

「算吧。那我不阻你了。」

該是運動或其他興趣吧?勉強說服自己,但蒼嵐卻沒想過,他早已知道誠是沒有參加任何課外活動的。

「不阻,但午餐時間只剩不足十分鐘。」
「!?糟!我的午餐!再見了。」

「祝你好運了。」在爽直如風的少年,如風般趕往食堂時,古怪少年則對那背影咕噥一句後,繼續原本的行程。

*********************

「呼~今天算是到此為止吧。」

晚間時份。

面泛疑惑之情的誠,正於市中心中漫步。『特地到了這裡,但到底是不是沒錯?若只為了休養散心甚麼的,而特地…』

「呼~先不管了,回家再想吧。古露應該已弄好晚餐…咦!?」

『又來了。這一次是?隨機出現的?還是應該不會有的刺客?隨機的吧?誰會為一團廢物,特地去找刺客呢?』

想至此時,先輕巧轉入街旁小巷,誠很快已至一處偏靜之地。

佇立當場,誠忽感無奈,更面泛無力苦笑。『上一次,也是在類似地方給誤會,希望這一次不會吧。』

「出來吧。還是你不懂得聽說話?但你的本能會令你想吃東西吧?儘管像我這種東西,我的肉該不會好吃。」

誠現處的城市,不論各種城市的設施,或是基礎的自然環境,均是十分優良。因此,不少人們均喜歡移居至這城市中居住。

可是,城中人口雖是不斷增加,但在另一方面,也因某些緣故而減少。只是,基於某種理由,政府並沒有公開這件事,更對這情況顯得束手無策。

誠的語音方落,一頭不知名的生物,緩緩從暗處爬出。

吐出腥臭氣息的生物,體積龐大、長達四米多,而從牠那銳利的牙爪、兇戾的模樣,更不管叫人怎樣看,也只感望而生畏。

比對記憶中的資料後,誠不覺苦笑:「果然是隨機的,完全沒有肯定的情報。不過看這樣子,希望是初生不久的吧!」

「那麼,來吧!我還要回家吃飯呢!」朝怪物輕招手,少年作出挑撥之餘,也小心戒備。

至於受到挑撥,怪物顯然沉不住氣,更在低吼後狂撲而上,擇人而噬……

「呼~總算擺平了。不然給這傢伙跑出去,不知會有多少無辜死傷。幸好從前跟威爾那傢伙玩得多,久歷戰陣…嘿…」

『那傢伙給我問也沒問,便拿了他的名字來當我的姓。不知給他知道後會怎樣呢?…呼,從前……』

想到這裡,誠忽地閉目握拳,右手則不覺緊握胸前衣衫,默不作聲。

「呼…快毀屍滅跡,然後回去吃晚飯吧。古露還在等我。這次用這吧…」

喃喃自語,掌對已死異物,誠的掌上忽綻光流,更迅即將手掌包圍其中。

沒有說話,只見少年眉頭一緊,掌上光芒立化光柱,更直擊異物屍骸。在光芒中,怪物龐大的軀體,瞬即消失於空氣之中。

「呼,雖然好像有了一點改變,但是在計算上出錯…看來我果然不負垃圾之名…」垂首看掌,面上則泛起苦笑。

離開小巷,誠以人們所沒有發現的速度,再次悄然混進往來的人潮。

*****************

「怎麼了?」

大半小時後,面對空無一人的居所,誠一片呆相。「唉,或者真的該聽艾比魯的話,買一部手提電話較好。至少,古露今晚因為外出,而沒有幫我弄晚飯,也可以事先通知我。沒法了。」

無可奈何,誠只得胡亂找些東西,當作晚餐填進肚子便罷。

「呼,她今晚該不會很晚才回來吧?」

晚餐過後,誠在浴室中沐浴。只是,自言自語的他,卻彷彿不擔心那叫古露的女孩子。這,是因為……

『除非隨機的,而她又不顧一切地要作戰。不然憑古露的本事,應該不用操心吧。』泡了好一會,誠打算起來穿回衣服,但就在這時……

────────────────

「不用客氣。請隨便坐。」
「謝謝。那我也不客氣了。」

時間回溯數分鐘,地點同是誠的住所。
兩名少女進入屋內,而其中一位,更屬房子住客之一。

「古露,已不是第一次來,但妳這裡真的不錯。」

於一名身穿便服,帶著眼鏡,束著柔順馬尾的藍髮少女,悠然作出衷心評語後,同行那有著淡紅秀髮的少女則回應說:「哪裡呢?妳家才算是真正的家嘛。想喝點甚麼?」

「謝謝。隨便吧。是了,我想借用這裡的洗手間,請問?」
「這裡的剛好壞了,妳到二樓那裡吧。」

「好的,謝謝。」

藍髮友人剛到二樓,名喚古露的少女則在自言自語:「咦?這麼晚,誠還沒回來嗎?他不用這麼拼命吧?咦!?慢著,我記得今天離開時有鎖上大門啊。怎麼剛才…而且冰箱內的食物,跟離去時好像有點不同。難道,他已回來了?那他又在…難道!?糟!二樓的門鎖也是壞的……」

驚叫不好,當古露趕上二樓,叫好友不要使用洗手間時,一切已太遲了……

「!!嗚嘩!!~~~~~~~~~~~~~~~~~變態!色魔!」
同時間,二樓上傳來東西碰撞的聲音。

「真糟糕,還是太遲了……」

「我真是懶的再說。但我真的不是色魔啊!妳這人煩不煩的?」
「不管怎解釋,你以為我會忘記上一次那件事嗎?!古露,妳快點搬家吧。和這種禽獸一起居住,妳很危險的。要不是,先暫時到我的家裡來吧。」

「這個…」

擾攘大半小時,誠家中的激戰才剛暫時落幕。但舌戰方面,卻非但沒有平息的趨勢,更反而有升級的跡象。

「嘿,隨妳的喜歡好了。我懶的再跟妳多說廢話,反正不管我怎解釋,妳還是不會相信。那我還是省點工夫。」

戴著僅剩一片鏡片的眼鏡(有一片在剛才給打破了),誠不以為然地說著。

藍髮少女卻不肯罷休,繼續勸說朋友:「古露,妳不相信我嗎?這傢伙上一次…上一次真的差點將我…若不是幸好我及時醒來,有甚麼後果我也不敢想像。」

「誠,她說的…」心知誠不是這種人,但古露則心下不解,誠從沒有談過這件事。

「夢,妳不是曾見識過我的身手嗎?若這傢伙敢有甚麼不軌舉動,我光用一隻手,也能將這弱不禁風的傢伙,輕輕鬆鬆地丟在堆填區裡。妳儘管放心好了。」

「可是古露,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誰知這變態,會用甚麼卑劣的手段。妳還是…」

「!妳這人…唉,隨妳喜歡吧。」被說至這樣,誠也無意,更無力再多說下去。

───────────────────

「古露,小心點。若有甚麼不妥,趕快到我家來,反正我家在這裡對面…」

「好了好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好不容易,古露才說服好友,使她猶惑地回家。

「誠。雖然時間不早,但請你給我解釋一下好嗎?這到底是一件怎樣的事情。」

「呼,好吧。」搔搔頭,誠無奈答應同屋住客的要求。

「數天前的晚上,我在街上發現一頭隨機的。只是那頭具有智慧的東西,已先抓了一個人去。就是那個女孩…」

「啊!因為剛才場面混亂,我忘了給你們介紹。那女孩叫夢,星夢。是我的同班同學。她…噢,不好意思,打斷你的說話。」

無甚回應,誠只一聳肩便繼續說:「沒想過,那東西竟對異性有興趣。總之,當我將那東西毀屍滅跡後,那女孩亦剛好醒來。當時,只有我和衣衫不整的她在冷巷中。妳該估到結果吧?」

「妳說,我該怎跟她解釋?難道叫我跟她說:『小姐,妳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相反,我剛剛從怪物手中救了妳,所以雖然現在只有妳和我,而妳又是這個樣子,但妳不要誤會我啊。』」

「……」
「算了,時間不早了,我遲點還要出去。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如是者,誠的一天便過去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又會有甚麼事情在等著他呢?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7:57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二章

一:【保著尊嚴?保著小命?你跟我說,我是不是很沒男子氣概?】

咯咯…咯咯…
「誠,該起床了。」
「……」

咯咯…咯咯…
「誠?」

「嗚呀!~~~~」
「誠!?你怎麼了?快答我啊!」

「呼…呼…呼…呼…又是…又是…嘿哈哈哈…」
「誠?你怎麼了?」

「!?咦?古露?放心吧。只是造夢了,沒有甚麼事發生。」

開門後,只見古露一臉擔憂情色。

輕抹汗水,誠微笑安慰:「放心吧。妳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好了,我得梳洗了。」

「啊!慢著!」
「咦?怎麼了?」

正步入洗手間,誠忽給古露叫停。

「是這個了。誠,這項鍊是誰給你的?我曾求過你幾次,拜託你借給我看看好…!喂,慢著…呼~不想借也不用這樣吧?真是小氣鬼!」

聞知古露為的,是項上項鍊,面色微變的誠,立即無言走進洗手間。至於古露,則因這「回答」,而只得掃興地回到一樓。

────────────────

「喂,怎樣?想要咖啡,還是奶茶?」穿戴整齊的誠到了一樓時,古露欣然便問。

「不,給我一罐汽水好了。」
「不行!早上喝汽水對身體沒有好處。」

「咖啡不也是沒好處嗎?而且我不太喜歡咖啡的味道…」

可惜,誠尚未說完,古露已微笑反駁:「至少會比汽水好吧?何況誰教你蠢的跑去喝黑咖啡,苦是理所當然嘛。」

被數落,黑髮少年不由得一副認輸的神情:「好了好了。牛奶總可以吧?」

倏地,誠將一串項鍊,珍而重之地放到紅髮少女面前:「請小心點,不要弄丟或損壞了。」

「啊!謝謝你!我也說嘛!阿誠果然是個大方的人!」
「……」

對於此前後不同的說法,誠也無話可以說:「看完後盡快還給我吧。」

「好了好了,看久一點也不會弄丟吧?啊,這不是【影殘之晶石】嗎?你有沒有使用這個啊?」

雖然被微笑詢問,但誠卻宛如想到許多事情,面上陰晴不定。為此,心知可能問及一些不該問的事,是以古露便想改變話題。

「誠,你今早是甚麼時間回來的?」
「兩個小時前。」毫不猶疑,誠作出回答。

「其實我很想問你,你每天只睡一、兩個小時,這真的足夠嗎?呼,算了。你多半又是那句:『當妳到了這水平,妳自然會知道。』是吧?」

對說後作了個鬼臉的少女,誠則理所當然地說:「知道就好了。其實若妳有心,妳應該也可以做到的。連我這種廢物亦能做到,同一類的人當中,應該沒多少人辦不到。」

「好了好了。別又是這個模樣好嗎?怎麼你整天這樣說的?你以為很有趣嗎?」
「抱歉。」

不意反使氣氛更沉重,為作補救,古露突然問:「對了,誠。你今天打算從那一課開始跑掉啊?」

看著那似笑非笑的俏臉,誠沒好氣地說:「今天我不打算逃學,那又怎樣?」

不料,古露立擺出一副驚訝的模樣說:「哦,我校的逃學紀錄榜中,排名第二的誠同學,竟說今天不逃學?今天到底是甚麼天氣啊?」

「喂喂喂,小姐。我也不是這麼差吧?」

稍後,在古露等誠吃過早餐後一起上學時,門鈴卻忽然響起。「哦?是誰?這麼早啊?」

於古露趕去開門時,誠則咕噥低唸:「多半又是那女孩吧?她仍打算叫妳搬家呢?」

不過,誠這一次卻估計錯了。

「鈴音老師!?」
「!?甚麼?」
古露的話,讓誠差點沒將口中的牛奶噴了出來:「她怎麼會大清早突然跑來的?」

十數秒後,長髮如絹的年輕教師,在古露的帶引下現身飯廳中。

「誠同學,我不可以來嗎?」
「!?妳怎麼會聽到的?」

笑盈盈的坐到餐桌前,鈴音笑說:「我又沒有順風耳,自然不可能聽到你的說話。不過我想,在多數學生的心中,在這類場合下,八成會有這類想法吧?對不對?」

「……」

「對了,為甚麼老師會大清早來找我們的?是不是誠在學校又搞了甚麼麻煩出來?」不客氣地瞪著誠,古露乾脆真接提出疑問。

「喂,我又沒有做甚麼…」
「沒有甚麼。」
誠的抗議才剛作聲,輕攏長髮的鈴音已微笑說:「只是若我不早些來找誠同學,那還真的難找到你呢?」

「找我?」聞言,被點名找上的古怪少年,不覺手指鼻子問。

「是的,我想找誠同學你啊。時間不早了。我們邊走邊說,我的車子還在外頭呢。今天我們一起上學,你們認為這樣好嗎?那請誠同學快點吧!」

「……是的。」

由於看來無法推辭,所以誠只有接受一途可選。

───────────────────

不料,大門才關上,誠他們卻正好遇上另一個人。

「咦?鈴音老師?妳怎麼會在這裡的?」
「啊,星夢同學?那正好了,我們一起上學吧!我開車送妳們。」

「慢著,老師,這個人…」

在夢指著誠,並想向鈴音作出警告時,鈴音已不由分說地阻止了她:「好了,有甚麼事情待上了車才再說。」

  「誠同學,你昨天沒有空嗎?怎麼昨天在下課後,你沒有來教員休息室找我?」在駕駛時,鈴音從容不逼地詢問著誠,但是在誠尚未回答時,另一人已搶先發言:「老師,我想妳不用問了。這傢伙多半又是某一處,『好事多為』罷了…」「唉,妳這人…」誠聽了夢的說話後為之氣結,而鈴音則不解地問:「?夢同學,妳好像是很熟悉誠同學一般,妳們是很久以前認識嗎?」

  夢這時卻擺出一副鄙視的樣子說:「我才不會認識這種人,不過是這傢伙的所作所為太差勁罷了。老師妳說不是嗎?明明是沒有視力問題的,卻又偏偏要戴著平光鏡(即是對視覺沒有任何影響或功效的眼鏡,而誠現在這一副是後備的)裝斯文。我看是斯文敗類才對啊!」「!?哦?」聽到夢的說話,車上的乘客們均不禁望向了夢。「妳怎會留意到這件事的?」在古露問著這問題時,誠也不甘示弱地冷冷回應說:「那妳又怎樣?妳不也是和我一樣,戴著一副難看得很的平光鏡嗎?那妳的目的又是想幹甚麼嘛?」

  「!?」聽到誠的回應,這一回便輪到夢嚇了一跳:「你…你這傢伙又怎會…」「好了好了,你們兩人不要再吵了,好嗎?」古露眼見雙方均好像說出了一些,對方所不想給別人注意到的事情(雖然她是知道誠戴平光鏡的無謂理由),所以便急忙阻止兩人繼續說下去:「對了,誠。不好意思,給你。」說著,古露已將她剛才向誠借閱的項鍊交還給誠。

  「啊,這是甚麼頸鍊?給我看看好嗎?」「古露,妳便借老師看一看吧。」夢和鈴音看到這項鍊不是尋常所能見到的樣子,所以出於好奇之下便想借來看看。「我想沒有問題的,但是請妳們小心一點,不要弄丟了。」得到古露的答允,夢便想伸手替鈴音,從古露手上取去那項鍊,不料就在這時候……

  「別碰!」誠猛地低喝:「誰也不要碰這項鍊!」接著,古露手上的項鍊,便已突然回到了誠的手上。這時候,夢和鈴音才從驚愕中回復過來,亦也是想到這項鍊可能是誠的物件。只是,包括古露在內,她們全都不明白誠,他是為了甚麼會對這一回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對不起…」「誠…」取回項鍊後,誠的樣子好像平復了。古露便帶著不解和歉然的神色,本想向誠道歉,但是誠卻已先為剛才的行為道歉。「不好意思,誠同學。」鈴音看著誠小心地將項鍊掛回項上後,她便小心地向誠說:「對不起,但是我想請問,你這項鍊和你昨天所做的夢,當中是有沒有關係呢?若是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待我是朋友或是親人甚麼的,跟我說一說這件事。我想這總比較你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收在心中為佳。」

  「朋友…親人……唉,謝謝妳,老師,但是對不起…」「哦,不。若你不喜歡那便算了吧。不用在意的…」「謝謝妳…」鈴音在向誠微笑回應後,她便繼續駕著車子。『這位叫做誠的同學,雖然我仍不知他為了甚麼不肯說,但是至少也知道我所估計的沒錯,那項鍊和他昨天所做的夢是有關連的。只是他到底曾經發生了甚麼事情啊?資料中他在這城市裡是一個無親無故的人,而且到最近才從別的國家移居到這城市。咦?難道那項鍊是他的家人遺下給他的?唉,竟會因為做夢而流淚,看來那夢境中的事情也還真的很深刻呢。』

  在帶著沉重的氣氛的情況下,誠一行人終於也到了學校。「好了,你們先回去課室,路上小心啊。」「是的,謝謝妳,老師。」「是做誠嗎?」「怎麼了?」在回去課室的途中,夢突然叫停了誠:「雖然你是一個混蛋,但是剛才的事實在很抱歉。不過,這不是表示我已相信你是好人,只是我對剛才的事也得負上一些責任…」說畢,夢已轉身和古露離去了。

  「混蛋嗎?」『不錯,我確是一個大混蛋,也是一團早該死去的廢物…』這時候,誠便抬頭望向天空:「對嗎?……」誠的口中低聲說了一句說話,之後他便在呆了一會後繼續回去他的課室。

  「咦?請問艾比魯那傢伙在那裡?」回到課室,誠便注意到每天必定上學的「模範好學生」,他的朋友艾比魯竟然不在課室中。可是在向其他同學查詢後,仍是不得要領之下只好先坐下來,開始今天的課堂……

  「哦,你原來在這裡。」在午膳時間,誠在校園的一角找到了艾比魯:「喂,你今天既然是回來了,怎麼不去上課啊?你不是說你是每天必定上學的好學生嗎?咦,你怎麼了?你給別人揍了嗎?」誠本是問著艾比魯問題,但他卻留意到艾比魯的神情凝重,而且面上更是有著擦傷的傷痕,他便感到不對勁。「艾比魯,你不是曾經說過我們是朋友嗎?那發生了甚麼事情,你也得讓我知道吧?」

  「哦?阿誠,還真的很少看到你會這麼熱心嘛…」這時艾比魯苦笑著向誠說:「沒甚麼,只不過是我剛才已經和別人訂下了協議,我在一個月後便會和別人打一架罷了。放心,以那種貨色的能耐,我還不會輸給他的。」聽到向來「主張和平」的艾比魯要和別人約戰,誠感到相當意外:「喂,你怎麼會無緣無故便和別人約時間打架啊?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呢?是朋友的就別要瞞我。」

  「阿誠,今天怎麼了?你怎會這麼熱心的?平日的你不是甚麼事也提不起勁嗎?為甚麼會…」在艾比魯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話時,誠已認真地說:「因為我們是朋友,這不就足夠嗎?告訴我,到底發生甚麼事?」「!?朋友,謝謝你。阿誠,原來你已當我是朋友了嗎?那麼,」艾比魯這時卻答非所問:「請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很沒有男子氣概?」「哎?」

  「不!你很有男子氣概呢!」在誠對艾比魯那突然而來的問題,完全摸不著頭腦時,有一人則已搶先代誠回答了問題:「有膽和在我們學校中,有著霸王之名的烈.史巴達作出挑戰的人,我想除了是傻的人之外,那便是應該是很有男子氣概吧?」「蒼嵐?」艾比魯說的沒錯,這時出現的人便是他以往認識的學長蒼嵐。

  「你們好,我們又見面了。誠,看你的樣子對我這樣突然跑了出來,好像是完全不感到意外,就像是早已經知道我已在這裡一般,這還真令我意外呢。呼,算了,看你這呆呆的樣子,我想我也是白問了。」蒼嵐在擺擺手後,他便對艾比魯說:「艾比魯,你說憑烈的能耐,你不會輸給他。那麼,我想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烈是甚麼的一個傢伙,有甚麼能耐?」

  「……」蒼嵐的問題立時使艾比魯說不出話來,而蒼嵐看到艾比魯這種樣子,他不禁嘆了一口氣:「你連對手是甚麼人也不知道,你便敢說你一定可以取勝,那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天真,還是愚蠢才對……」說到這裡,蒼嵐便正容向艾比魯說:「我雖然已是一個扁了不少人的傢伙,但烈可是一個在正常情況下,我還沒有十足信心能夠取勝的傢伙,那你便應該知道那傢伙的可怕吧?」

  「甚麼!?連蒼嵐你也不一定能取勝?那傢伙是甚麼怪物啊?」艾比魯想不到他這次惹的人,可是連校內聞名的打架好手蒼嵐也未敢言勝的麻煩人物,這使他的面上的血色不禁飛快褪去。「可…可是,我仍未必一定敗給他的!」聽到艾比魯在這時仍有著信心,蒼嵐在微感奇怪之下便問他:「那你憑甚麼這樣相信自己?」「這個…」給蒼嵐問到這個,艾比魯便顯得有點猶疑。

  「你是想說你有著常人沒有的精神能力吧?可是,那是不成的。」「誠,你說甚麼?」「!?阿誠,你怎麼知道的?」在蒼嵐和艾比魯兩人驚訝地詢問之下,誠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說著:「烈在這個世界中,可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憑你那種能力,根本不可能保命,更不用說要取勝吧?」

  「呵,想不到你還真的找了不少人來商量你的身後事啊?」剛好在這時,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出現在眾面前。「烈,果然是你。」在蒼嵐低喝的時候,那叫烈的少年已冷笑說:「不錯嘛,蒼嵐。你已發現我的存在嗎?那麼,你是不是想代這小子和我一戰呢?半年前那一次交手,我們好像還未分勝負呢?」

  那名叫烈的少年的俊面上,一臉慓悍冷傲的神情,冷傲地指:「你好像是叫艾比魯,是嗎?你到底知不知我給你一個月去準備的原因是甚麼?我不是預期你有可能捱上多久,而給你時間去準備。我的目的是給你時間去準備你的身後事啊!明白嗎?這便是敢作弄我的後果。」「說夠了嗎?」「咦,你是誰?」給烈問到自己是誰,誠連答也懶得回答:「你這時來找艾比魯,便是想說這些無聊的廢話嗎?」

  「咦?」烈沒有動怒,他只是眉頭皺了起來:「你這小子挺有膽色嘛?不,我不是來找這小子說這些的。我不過來提醒他,若他不想死,那他便最好在事前便認輸,那我便會放過你這小子的。不過,你也可以在當天找那些教師,或是警方甚麼的來阻止我們那一場架,不過你可得如你之前所言般,今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你想我會怕了你嗎?若我真的那樣做,那我還算是男人嗎?」聽到烈的挑釁,艾比魯立時沉不住氣:「虧你還以為我是怕了你,其實我剛才根本仍未使用全力呢!反正也給阿誠他們知道了,那我也不妨使用全力好了!」說著的同時,烈身後有數塊大約拳頭大的石塊,突然浮了起,並且向著烈高速撞去。

  「哼…」面帶不屑,烈輕輕易易便避過了那些石塊的撞擊,但是突然有兩塊如籃球大的巨大石塊,卻一從上方,一從身側猛擊而至。「笨蛋!看你還敢不敢小看我!!?怎麼會…」當石塊要擊中烈的時候,艾比魯本是不想搞出人命,所以本想減輕力度,給對方一點顏色罷了。「不知所謂。」豈料在艾比魯堅信自己已一擊得手之際,烈隨手已將那兩塊石塊擊破,就好像那些石塊是麵粉做出來似的。

  「小朋友,你雖然好像不是普通人,但是你也未免太天真吧?」在冷笑著的同時,烈從容表示:「就當作是回敬你那小把戲,我也給你看看我部份的真正實力吧?好好看清楚吧!」說著,烈已用腳將一塊身前的小石塊踢起,同時間烈已一掌輕輕按出,並且定在石塊的前面。艾比魯只見石塊已不知何故,給定在空中不動,而接下來的一刻,卻看到石塊像是突然地給甚麼所重壓似的,輕易地便已給磨成數塊。

  「嘿,你自己好好決定吧?想要保著男性的尊嚴,還是想保著自己的小命?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倒是蒼嵐,若你想代這小子出戰,那可是更正合我意,那我們便可以再次好好地較量。怎麼樣?事實上我殺不殺這小子根本不是問題,但是我在戰鬥中肯定不會留手,那你若想救這小子的,那你便代他接戰吧!好了,我要說的也說了,那你們便走著瞧吧!再見了…」看到烈在示威後從容離去,現場只剩下面如死灰的艾比魯,一面凝重的蒼嵐,與及不知在想著甚麼的誠。

  「怎麼了?艾比魯,你也看到吧?烈那傢伙可是來真的,不然他也不會特地找你,並且向你施展那力量。混蛋!那傢伙根本是想找我麻煩!還有,緣,妳也可以出來吧?」「緣!?妳甚麼時候?」三人只見緣從樹叢之中走了出來,面色蒼白的她急向艾比魯說:「艾比魯,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那人這麼可怕的。你不要去送死啊!」「緣……」

  「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啊?艾比魯?」「誠…唉…」「對不起,全也是我的錯…」這時眼中已急得現出淚光的緣,她便慢慢將一切事情的經過說出。這件事卻是在今天早上時,緣和艾比魯兩人看到烈在揍著數名不良少年,這本來是沒啥特別的事。可是當時緣看到那些不良少年,已是烈給揍至奄奄一息,但烈仍沒有停手的打算,所以她便挺身而出制止烈。而結果自然是令艾比魯不得不出面處理,可是由於烈的冷言嘲弄使艾比魯心中不滿,所以他便以他的精神能力去捉弄烈,不料卻反而激起了烈的怒火,而兩人那約定亦因此而出現。

  「好了,緣。那根本不是因妳的緣故,這全是我的個人決定罷了。妳根本沒有做錯,所以妳不用在意的。妳以前不是說我沒有勇氣,沒有男子氣概嗎?那我這一次可是足夠有餘吧?」對著苦笑中的艾比魯,蒼嵐便聳聳肩說:「雖然確是正中那傢伙的下懷,但是我想這一戰,艾比魯你還是交給我幫你擺平吧!雖然我和你們不是真的很熟,但是若叫我要看著你這小子出事,我也是不太想呢!反正我也不會敗給那傢伙。」

  蒼嵐的說話使艾比魯相當愕然:「蒼嵐,你可不要亂來。你剛才不也是看到那傢伙的本事嗎?我還可以說另外有能力去抗衡,而你雖然確是很強,純以打架來說我根本沒可能及得上你,但是你也要明白到那傢伙已不是普通人對付得了的。何況,那傢伙也不可能會跟我來真的…」

  「你錯了!」不料,艾比魯尚未說完,蒼嵐和誠兩人已搶先異口同聲說出一句令艾比魯意外的說話。蒼嵐說:「你是不是跟那傢伙約好,在某荒郊野外的地方打?」在艾比魯點頭回應後,蒼嵐便說:「數個月前,我們學校不是有幾名學生入院嗎?其中有數名便是和你一樣,跟那傢伙約好在那一類地方開打,結果若不是剛好給別人所阻,那些傢伙便全部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了。只是由於對方也是心中有鬼而不敢報警,所以才沒有鬧大了。」「!?你怎會知道有這種事的?」

  呼了一口氣後,蒼嵐便無奈苦笑說:「當然,因為便是由我通知救護車,來將那些半死不活的傢伙送入醫院的,那你說我知不知道這一件事呢?自然,你們也想到烈那傢伙所指的,那次未分勝負的架,便是指那一次事件。那時候,那傢伙還沒有使用剛才的功夫呢?看來他剛才是想跟我示威,多於想向你表露實力。怎樣?還想堅持嗎?」

  「對不起,但是我想考慮一下……我想問,若是由我親自迎戰那傢伙,那以我現在的能力,到底會有多少勝算?」「零。」對於艾比魯的問題,蒼嵐回答得乾脆直接。「那麼,若是我盡這一個月的時間,盡力去增強我的體格,那又有多少機會可以取勝?又會有多少機會保著性命?」「唔…」蒼嵐這時認真地回答說:「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也是一樣的是『零』。至於第二個問題,那由於得看不同的情況而定,所以我可就真的無法答你了。」「那我便先謝謝你了,蒼嵐。」

  「你很有鬥志,但是我想鬥志不代表實力吧?我想你還是多考慮一、兩天,遲點才再決定。總之,若你要我代替你,那你便通知我吧!」眼見艾比魯眼中閃著鬥志的光芒,蒼嵐在無可奈何下,也只得這樣的說著,之後他便先行離去。只是,在他離去前,他卻留下了一句說話:「若你真的想變強,那你也可以找我,我想我也可能會幫得上你一點的。」「謝謝你,蒼嵐……」艾比魯這時感到一陣感動,只是他也明白現在已不是他感動的時間,而是該想想怎去應付這一次危機的時間。

  「對不起了,今天是我這一年來第一次的逃學。那若果是下午老師問起,那可要拜託你了,誠。」「不用客氣,反正我也是會跑掉下午的課。只是,我也可以跟你說一句,你現在不如先想想你為了甚麼要打架更好。因為若是只是單為了要保著面子,而輕易地放棄生命,那可是很不智的。我雖然是沒用,但我也是那句話。有甚麼需要便來找我好了。」說罷,誠連艾比魯的答謝不等,便已轉身離去。

  「就是那樣,你便不理艾比魯了嗎?」時間已是放學後,古露和誠兩人這時在家中談論著,艾比魯和烈之間的那一件事。這時誠擺擺手問道:「那妳想我怎樣?先去找那個叫烈的人,再將他打倒嗎?這無疑是最簡單的方法,但是這真是最好的方法嗎?」古露不禁奇怪地問:「那你想到別的辦法嗎?」「算是吧。只是那得先看他是因為甚麼理由,而要非打這一場架不可,與及他到底能夠付出多少去增強自己,這才可以決定我的處理方法。」

  誠那回答卻惹來古露的疑惑:「你要研究這些幹嗎啊?算了,反正你說你已想到了方法,那便由你自己去處理吧!不過,其實你看艾比魯有多少勝算呢?」「這個很難說,就好像蒼嵐的說法一般,要視乎不同的情況而定。不過,其實據我看艾比魯的資質,應該不會比那個叫烈的人差。只是那傢伙自己從來也沒有去鍛鍊罷了。」看著誠在輕托自己的眼鏡回答後,古露便指:「那麼你即是認為艾比魯有可能會得勝,對嗎?」

  「那可是很難說的,因為到底那個叫烈的人,也是已經掌握了『氣』的秘奧。相比之下,艾比魯這個連氣是甚麼東西也不知道,只是懂得一點精神力運用的人,這會有多大的機會取勝呢?」古露聽得皺了眉頭,疑惑地問:「那你到底打算怎樣處理呢?」這時候誠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冷淡地說:「遲一點才再算吧!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對了,今天晚上妳不用等我吃飯,我自己會處理了。」「不礙事,我還是留下你那一份吧。反正你最後也總會回來的吧?其實我想問了你許久,你為甚麼到了這裡來之後,仍是要那麼拼命?那裡的情況真的是那麼糟嗎?那你何不乾脆就在這裡定居?」

  古露的問題,誠的回答只回以是一個微笑,之後他卻突然稍顯凝重地說:「不管怎樣,妳最近也最好小心一點。因為我覺得最近那些隨機的出現率,較我初來時多了不少,所以我也請妳自己萬事小心才好喔。好了,我要走了。再見…」話才剛剛說完,誠的身影已消失於客廳之中。「真是的…算了,我也去準備晚飯吧!反正今晚我已約了夢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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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人到墳頭自然直啊?】


  午夜,誠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到他的住所,但這時他剛好看到有人從他的家中步出。「啊!是你!」「?拜託妳少煩我好不好,我不想和妳再做那些無謂的爭吵啊。」是夢,她此時看到誠走近,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並且擺出戒備的樣子。「…呼,真頭痛,每一次也是這樣…喂,小姐,妳不用這樣,現在是妳擋著我的路啊。明白嗎?」

  「夢,怎麼了?妳不是要回去拿東西嗎?」「咦?」誠這時聽到一把男聲從屋內傳出,而且更是他所不認識的人。接著,一名看起來像是相當年輕的中年男子從屋內步至,看到了誠便說:「幸會,我的名字是星塵,請問閣下是?」『星塵?聽名字應該是那女孩的父親之類的長輩吧?』想著的同時,誠便平淡地回應:「你好,我的名字是誠.威爾。」

  「!哦?你便是夢說的那個色…啊!對不起,夢的同學是嗎?」星塵驚覺自己失言,面上立時充滿了尷尬的神情。誠亦裝作聽不到最初那稱呼,緩緩說著:「是的,星塵先生。」『真是一個老實的人。不過看這人的體格,還真的不像是中年人。嘿,不過我更想不到竟會是誤會得這樣深。真是,同樣的人,但是…唉……』

  「咦!?」星塵這時看到誠的視線及神情,他便感到很奇怪。「咦?怎麼了?爸爸。這傢伙呆了還罷,怎麼連你也呆了看著他?」留意到父親呆望著誠,夢感到不解,但是她便說:「好了,爸爸。我先回家拿那些東西過來,然後我們便回家吧。」說著,夢已衝過誠的身旁,往在對面的自己家走去。

  「古露,剛才那個男人是?」「哦,你是指星塵先生嗎?他是夢的父親。今天晚上,我請他們來吃飯,好答謝她們教我烹飪的技巧。我還真想不到呢!夢的爸爸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快四十的人。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的烹飪工夫還真的不錯…」在古露正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時:「好了,好了。請問我的晚飯在那裡?」

  「咦?古露,妳的工夫還真的進步神速,怎麼今天和早幾天的水準會差距這麼大?」在吃了一會後,誠便不禁問古露,但是古露的回答便使誠險些將口中的飯菜也吐了出來:「不。想來也感到不好意思呢!但是今天晚上的飯菜不是我做的,全部也是夢她所弄的,怎樣?好吃嗎?」「!?嗚!?…...」「你怎麼了?樣子為甚麼這麼古怪的?不好吃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覺得夢的工夫可是極好的,不是嗎?」看到誠古怪的樣子,古露微感奇怪。「不!不!沒甚麼…」不錯,夢所弄的食物確是堪稱極品,但是誠所想的,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不會給下了毒或是瀉藥那甚麼的吧?』

  「爸爸,你怎麼了?回來後便呆呆的,在想著甚麼嗎?你不要跟我說你看上了我的同學啊!」辭別古露回到家裡後,夢留意到父親好像是想著甚麼的樣子,所以便不解地問著父親。「喂喂喂,小丫頭,這種說話妳可不要亂說啊。妳看妳爸爸像是這種變態的人嗎?」不料,夢卻毫不猶疑便說:「像啊!」「……妳錯了,爸爸看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妳啊,夢…」夢聽了父親的說話後,先是呆了一呆,然後便笑罵說:「拜託了爸爸,這種禁斷的關係可不是好玩的啊!而且作為父親說這種說話,你不怕別人說你教壞我嗎?若教別人誤會了,那便可是很麻煩的啊!」星塵這時則微笑說:「我便知道我的女兒是很懂事的,不會這麼容易便學壞了。不然有我這種笨爸爸的妳,早已經變成了不良少女。」

  這時夢將束著頭髮的布帶解下,反映著令人目眩的光華,如同細絲的深藍秀髮,便瀑布般垂至腰間的位置;接著再將那副她不論任何場合也好,也決不會拿下的巨型眼鏡拿下,整個人就好像是變了另外一人似的,一切已非筆墨所能形容。看著這情景已經不知多少次的星塵,不禁苦笑說:「我已經勸了妳很多次,不要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但我真的不明白妳為甚麼仍是要這樣幹。將自己的樣子弄得古古怪怪的,這樣真的是很有趣的嗎?」而像是換了另一個樣子的夢,這時便面露令人失神的笑容,笑說:「那若是比較早兩年的那時候,給那些麻煩的傢伙在身旁煩著的情況,那我想這是好上許多了。再說……」

  夢這時閉起雙眼輕輕抱著父親,認真地柔聲說:「夢不想嫁。夢要永遠陪著爸爸。爸爸,我知道你到現在仍是很記掛著媽媽的,我說的不錯吧?當我看到你那深刻的眼神和神情,我便知道我想的沒錯。爸爸你仍是深深的愛著媽媽的。」「唉…」輕嘆一聲,星塵便淡然微笑說:「夢,妳長大的。咦!?對了!我想到那是甚麼了!」夢雖然是聰明,但也是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有這種反應:「甚麼事情啊?爸爸?你說你明白了甚麼?」星塵卻沒有回答,只在想著事情。『我還在想著那是甚麼感覺,原來便是這種感覺!』夢這時只能呆著望向父親,臉上儘是不明所以的神色。

  「艾比魯,你在這裡幹甚麼?」「哦?阿誠,是你。」在下午的時份,誠在近郊的地區碰到了艾比魯。「你又逃學了?」誠卻沒好氣地說:「那你不也是一樣嗎?我還只是沒有上下午的課,但你卻是連學校也沒有去,那又應該怎樣算?」艾比魯這時苦笑說:「拜託了,我搞不好便只剩下一個月的性命,那你又叫我怎去在意有沒有上學的問題呢?」

  「那你知不知道緣很擔心你?」誠的問題一針見血地刺中了艾比魯的要害。艾比魯神色複雜地說:「這個…」誠搔著頭,平淡地說:「不要這個那個了。反是…」誠的正容說:「你有沒有想過我昨天的問題?因為若你只是為了面子,或是一口惡氣而戰;那我奉勸你還是乾脆找烈那傢伙認輸,又或是由蒼嵐來代你應戰好了,那還對你較好。」「你也認為烈那傢伙真的會玩真的?」艾比魯的問題,誠只是從容地回應:「我曾經見過那傢伙扁人,在當時不算甚麼特別情況也好,那傢伙已將那些混混扁至不似人形,何況是你現在這種情況?而我昨天可是確實地感到那傢伙的殺氣。這一方面自然是那傢伙的個性不好的問題,但是另一方面我想應該是你這小子,昨天不知怎樣的惹起那傢伙的怒火和殺意吧?」

  「我…我還想試試…」在猶疑了一會後艾比魯便說出他的決定。「你瘋了嗎?那傢伙是不會跟你留情的…」在誠尚未說完時,艾比魯已搖手示意:「對不起。雖然我也覺得我現在這種情況是很不現實,就好像是漫畫或小說中的情節一樣,但是我不想永遠也是這樣輕弱,永遠也只是懂得逃避難題。若是靠蒼嵐去取勝,那我仍是永遠也無法抬起頭面對那傢伙的。何況,我更要證明,我們這些弱者,也不一定永遠也只能給那些有實力的人所隨意欺壓的。阿誠,謝謝你和蒼嵐的好意,不過我已下了決定。我要打一場我不會後悔的架。所以,打從今天起,我也要努力鍛鍊,我便是要輸,我也要輸的像一個樣子!」

  「這便是你的理由?」面對著誠這問題,艾比魯苦笑說:「對我來說,其實尊嚴不會比性命重要,只不過我可是不能去逃避的。這是…這是因為…這是因為我要守著緣。我知道緣的性格,她不管自己有沒有能力也好,她也總是會對不她認為不對的事抱不平,若是我沒有勇氣和能力,那我可沒有信心能夠守護她的。哈,這理由很幼稚吧!」「守謢自己最喜歡的人嗎?謝謝你。你的理由,我不知是不是很幼稚,但是對我來說已是很足夠了。」誠認真的說著,艾比魯卻不解地問:「為甚麼你要向我道謝?我也沒有做過甚麼?」誠此時面露笑容:「這是因為你是視我為真正的朋友,所以你才會將這種理由向我透露,那我不是應該感謝嗎?謝謝你了,艾比魯。」

  「不過,你雖然說是有著足夠的理由和戰意,但是我看你這樣的鍛鍊,恐怕不可能勝過烈那傢伙吧?」「哈…」艾比魯卻輕笑說:「不好意思地說一句,像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你怎會知道我這樣子成不成?」「怎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樣是不成的」「是嗎?那我該怎辦啊?」誠那認真的樣子,使本是無甚信心的艾比魯,也對自己的方法失去信心。「算了,我看看再多練兩天怎樣情況,再另外作決定吧!反正不是有一句說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嗎?這總會有辦法的。」

  「……艾比魯啊。」誠無奈地苦笑說:「若果真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那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悲劇的出現了。我想這應該是『人到墳頭自然直』才對吧!」「…這個……」艾比魯再一次因為誠的說話而弄的無話可說。而誠則繼續說:「就照你的想法,多練兩天才再去想好了,但是若兩天後仍是不妥,那倒不如去找蒼嵐指導你好了。倒是,我想問你一件事。若是有一個人能夠使你變強,但是你今後卻要去做一些危險和你可能不太想做的事,那你又幹不幹啊?另外,你雖然是很有決心,但是你到底又可以為變強而付出多少代價呢?」「唔……」艾比魯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後,他才猶疑地說:「若真的是如你所說,那我想只要不是壞事,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至於付出方面,我既然會面主對面對烈那傢伙,我想我說我已豁出了一切,那也不會說錯吧?但是誠你幹啥突然問我這些?」「是嗎?那便好了。那我先走了。」也不答艾比魯的問題,誠已微笑著離去……『艾比魯,希望你不是空口說白話……』

  午夜兩時左右,艾比魯正因為日間的勞累,而在床上沉睡著。「睡夠了嗎?小子?」「……別吵…」「…快起來!小子!」「…別吵啦,我很倦啊…咦!?」艾比魯忽地驚覺為何會有這一把陌生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你…你放心…我不會吵的…但是請你先將你的手移開好嗎?」艾比魯本是想高聲示警,好讓自己家中的各人得知有別人入屋的事,但是艾比魯的高呼卻給兩根手指所阻止。因為只要他一聲張,那他可不敢保證眼前那黑衣人的兩根手指,會不會先將他的眼珠挖出來。在不得已之下,艾比魯只有就範一途可選。

  「咦!?怎會沒效的?」「省點吧!你的精神能力根本不值一晒。快換衣服,我要帶你到別處去。」發現自己的精神能力對眼前這人失效,艾比魯亦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兒。「你是怎…是…是…我不多說…」艾比魯本想問這黑衣人是怎樣溜了進來,但是給那人狠狠一望之下,他那甚麼不會給強者隨意欺壓的鬥志,便立時煙消雲散。

  「跟我來。」看到黑衣所指示的方向,艾比魯立即嚇了一跳。「喂,兄台。這裡可是十六樓來的,你不是要我表演空中飛人吧?不!慢著…」不由分說,黑衣人已抓著艾比魯的衣領,往露台外躍下…

  「不!救…咦!?我在做夢嗎?」艾比魯睜開雙眼時,他才驚覺自己竟在那人抓著的情況下,在空中飄浮著。而接著,那人竟帶著艾比魯,以高速飛到山區那裡。在一路之上,艾比魯則是驚得完全說不出半句話來。

  「痛!」給棄在草地上的艾比魯,按摩著落地的背部,邊在呼痛,邊在問著那人的是誰。「你不用管我是誰。」黑衣人冷冷地回答:「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想變得更強嗎?你能夠為了變得更強,而不惜付出生命作為賭注嗎?」這男子的問題,激起了艾比魯的有關和烈約戰的記憶,艾比魯他立時堅定地說:「我可以!」「嘿!」男子一聲冷笑後,便表示:「我先不管你是不是空口說白話,但是我也先跟你說清楚。我有一件事想你幫我做,那件事雖然不是壞事,但是當中的危險性可是很大的,你因做這件而死亡的機會絕對不低。那麼,你仍有興趣嗎?」

  「這個…可以!」先猶疑了一會,艾比魯便答應了男子的說話,但是他也不是傻的,因此艾比魯便問:「你要我做的是甚麼事?還有,你說令我變的更強,那又是用甚麼方法?」「總之你只有現在這機會拒絕,當你因為我的緣故而增強實力後,你便不能再後悔了。那麼你怎樣決定?目前我只能說那不會是壞事,而你暫時別管是甚麼事情。待一會之後,我自然會跟你說的。至於我怎樣令你變強。那也很簡單,那便是由我教導你有關戰鬥的技巧,與及協助你獲得力量,那便成了。不過,當中的危險程度,亦不下甚至是可能比你要處理的事更危險。」

  接著,黑衣人在艾比魯不懂得該怎去反應時,他便繼續說:「在這兩個月當中,我會教導你一切你應該認識的能力及技巧,與及幫你去獲得你必須擁有的實力。不過,在大約一個月後,我會給你一個測試,你若是不合格,那你的結果便是給我幹掉。好了,從明天起每天的下午四時,你便一定得出現在這裡,風雨不改。不然後果便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給拉倒!」

  聽到這人竟如此安排,艾比魯心中微微感到不滿,但是確是自己先有求於人,所以只好乖乖的聽從指示。這時,那黑衣人卻說:「你便是放學後,你仍有著一個小時,那怎樣到這裡來便由你自己想辦法吧!今天你第一項課程,便是先見識何謂實際的真正戰鬥。」說著,黑衣男子已不知用甚麼方法,艾比魯只是隱隱聽到一句聽不清楚的說話,之後一陣咆哮聲已從樹叢中傳出。艾比魯聽到這陣叫聲,心底已立時感到一陣寒意,斗大的冷汗亦已從額上出現。

  「這是甚麼來的!?」艾比魯只見一頭巨型的異獸,從樹叢之中慢步而出。「你自己好好看清楚,這便是你今天的練習對手了。」在那頭異獸確認清楚四周的環境後,牠便先向幾近心膽俱裂的艾比魯撲殺而至。「救…」「真難看!」「甚麼!?」艾比魯的呼救尚只是說了一半,他已看到了一幕令他難以置信的場面。黑衣男子在瞬間衝至他和異獸之間,並且揮出一拳擊在那頭異獸頸側。那頭異獸立即怪叫一聲,給這一擊擊至凌空拋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看了太多漫畫,弄得自己做著這種不知該說是誇張,還是搞笑才對的夢啊?』艾比魯在疑懷著的同時,異獸已再次站起,並且向那男子發動攻擊,但是卻給男子的一記上拳給打至拋開。「再來!」「咦!?」在艾比魯為有一件事感到奇怪時,男子已將異獸以一個投擲,將異獸擲往艾比魯的跟前。

  「看到了嗎?這便是戰鬥了!怎樣?」「……」艾比魯睜大雙眼,看著正吐著鮮血的異獸,口中卻出不了半點聲音。突然,異獸一聲低吼,兩眼暴射光華,口中卻發出豪光…

  「笨蛋!快避!」在艾比魯給一腿踢開的同時,一枚光球已自異獸的口中,直擊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而一處焦黑的坑穴亦隨之出現。「甚麼!?這…這…」艾比魯曾看過一些戰爭記錄片,現在眼見那異獸的火球,竟能炸出比火箭炮所產生的一處更大更深的坑穴,這又怎教他不驚至面無人色?

  「咦?想不到這頭隨機的,竟有這一招呢。」艾比魯這時聽到男子輕聲說著,但是之後的說話則是令他心中更是驚訝。「不過,這只是和最弱水平的火焰咒文差不多,根本是不夠看嘛!好了,也是時間結束了。」接著,艾比魯忽地失去了男子的蹤影,而那頭異獸也是一樣,找不到男子的位置。但在不到半秒間,男子的身影已出現在本是十米之外的異獸身旁:「受死吧!」重拳揮出,異獸的腰部立即斷開。大量濃稠的鮮血,帶著異獸的內臟一起離開異獸的殘軀。

  「嗚…」看到這一幅情景,艾比魯不禁發出一陣悲鳴,更是在強忍著想嘔吐的感覺。「看到了吧?這便是貨真價實的生死戰鬥。剛才若我不殺牠,那便是我們兩人的死期,雖然我可以保著你的性命,但是像這種生物卻會在城中取去大量的人命。所以雖然殺掉是很殘忍,但是我還是非殺不可。這就是現實。不容我去濫情的。你看…」渾身血污的男子,指著那頭已是奄奄一息,但仍不絕地在張牙舞爪的異獸:「牠雖是受了致命的重傷,但牠仍是想著將我們殺掉。而我所做的這類事情,正是我要你將來去幹的事。明白嗎?」

  「甚麼!?」艾比魯幾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像這種的怪獸,現在還有許多?」「錯了,像這種的不過是最普通的水平。我已在這城市中遇過更強數級的…」「呼…」艾比魯感到自己的心臟好像是快要停下來,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話:「怎麼會?我從來也不曾聽聞……」「這城市的失蹤人口是不是很多?」男子已指出一個令艾比魯無法否認的事實。

  「我是不可能,亦不會永遠也留在這城市,所以我想找一個人來,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將這些東西全部幹掉…」艾比魯此時卻想到一件事:「那麼你為甚麼不乘現在便將這些怪獸全都幹掉?」男子的面罩中傳來苦笑的聲音:「可能的,我也想做到。但是我自己也有事情要處理,而且另外更麻煩的,是這些東西不是早已存在的。這些怪獸是隨機地在城中的某處出現,而原因我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的。」

  艾比魯這時問:「可是,你幹嗎會想到找我來幹這種事呢?」男子冷冷地說:「你便少管我的事,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幹,但是你便休想得到強大的力量。我想,你應該是很需要得到強大的力量吧?」艾比魯聞言一驚:「你怎知道我需要力量?」「啊?這個…這個我當然是有辦法知道的,不然我怎會找上你呢?」察覺到男子的反應有點異樣,艾比魯便感到很奇怪,而一點疑惑更是從心頭冒起。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待我處理了善後工作,然後我便將送回去。」不待艾比魯說上任何話,男子已一掌推出,而一道光柱便將異獸的殘軀吞噬,並將其化為虛空的一部份。自然,看到這一幕的艾比魯當然是驚訝得說不出任何話來。而接下來,男子便將艾比魯送回去他的家中,並在不驚動艾比魯家人的情況下,警告艾比魯不能將事情對任何人說出來。之後,男子便隨即離去。

  「還好沒有給那傢伙拆穿了…」十分鐘後,那黑衣男子已到了一處房間之中。在低聲說了一句說話後,男子身上的衣服卻開始轉變,而同時間男子心想:『希望艾比魯真的能熬過這一關,不論是修練,或是今後的戰鬥…對不起,但是在這種事上,我始終也是想找一個我可以信任的人…』在更衣後,男子便離開房間,到了位於下層的廚房…「咦?古露妳這麼晚仍未睡嗎?」「是的。對了,我剛才和緣通了過電話。那麼,誠,艾比魯那裡你到底打算怎去處理啊?緣很擔心這一件事呢!」「啊?我已進行了第一步,但一切也要看那傢伙怎去決定。若是他真的拒絕我的方法,那雖然和他所希望的方向不同,但我也只好暗中幫他擺平這件事……」

  下午四時,在山區的近郊之處。「來了嗎?還真的準時呢。」同一樣的服飾,男子(誠)緩緩問:「怎樣?你考慮的結果是甚麼?」艾比魯這時則沒有回答,他只是先問一件事情:「你真的會令我變強?另外,昨晚我所見的那些怪物,真的是會在城中胡亂殺人嗎?」「不錯。」隔著面罩,誠輕鬆兼簡單直接地回答艾比魯的問題。艾比魯聽了後,再沉思了一會,最後…「好吧!我答應你。那我應該怎去稱呼你?」「謝謝…」誠淡然一笑,並在微一沉思後說:「你就叫我…叫我做撒卡吧!那我們現便開始了,而我今天先跟你說一些基本的準備……」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03
異界之夢第一部第三章【知不知道,甚麼是羊、狼和獅子的分別呢?】

異界之夢
第一章 尋.覺醒
第三節



「嗚……好痛…」
「真難看……你不是已練了一個多星期嗎?怎麼仍是這副難看的樣子?嘿…真的可以和我有的拼……」

一名少年被另一名身穿黑衣,頭戴頭罩和面具的少年,重重地打飛到數米之外後,倒在地上的少年在邊按摩著被打著的部位,邊在苦著臉說著:「嗚…撒卡大哥…給你這樣地痛揍著,我真的可以變強嗎?我怕我在變強之前,便已經先被大哥你扁死了……」

「是嗎…」

從面具後傳出冷淡的聲音,黑衣少年平靜地說:「首先是你若是真的想變得更強,那你便先得學懂捱揍…何況我又不是叫你要呆著被我扁,你也可以對我動手還擊的。」

「可是…」
「再說…」

黑衣少年不讓身穿運動背心的少年有多說的餘地,他繼續說:「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又或是不想繼續學的,那我們之間原本的約定便拉倒。怎樣?還要不要繼續?」

「嗚…又來跟我玩這種威脅的手段……」

從表情已是可以明顯看出,這穿著運動背心的少年對於這番威脅的說話立即投降,因為到底他也是有著要繼續的原因。倒是,現在的他卻沒有問如果他放棄的話,那他會有甚麼後果。這是因為他在這類的訓練開始後的不久,他便已經得到了答案:如果我們之間的約定是取消的話,那我便只有另外找一個人幫忙,但我會之前先將你幹掉來滅口。

對於得到這個答案的少年,他現在已是勢成騎虎,除了乖乖投降之外,他也再想不到別的方法,可以既放棄這種地獄式的訓練,又能夠保著他的小命。

「嘿,艾比魯……」

被叫作撒卡的黑衣少年,這時從面具後發出一陣低沉的乾笑聲:「我當然會想玩這種手段,誰教我可不是常常有這種機會,可以跟別人玩弄這手段呢。」

「喂喂喂,以作為加害者的你,怎麼總是這樣說的哪?以你這樣的力量,你沒有資格去威脅別人?你道別人還會有嗎?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們相識的時間計上來,都已經是兩個星期了,但是你總是這樣地說你自己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力量是很可怕嗎?」

「嘿…嘿…哈…我很強?嘿,是嗎?原來你是這樣想嗎?」

面具後先是傳出一陣意外的笑聲,但接著則是帶著複雜感情,充滿著自嘲意味的苦笑,黑衣少年苦笑說:「艾比魯啊…你知不知道綿羊、野狼和獅子的分別呢?」

「啊?你說甚麼啊?」
「嘿…」

仍舊帶著自嘲的語氣,黑衣少年不自覺低著頭說:「當綿羊只是對上野狼的時候,綿羊會認為野狼很強,強得無法對抗。不錯,這道理並不算錯。可是,當野狼碰上獅子的時候,那麼便是更強的野狼,也只會落得慘死的下場。現在沒有力量的你,只是單單碰上了我,所以你自然是覺得我的實力很強…哈…可是當你遇上真正像點樣子的人,那你便會知道…我只不過是野狼之中最弱小…不!應該是連狼也不配,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
艾比魯對於這一類自嘲的說話,連日來也是聽到了不少,但是他也是到了今天,才首次聽到這自稱撒卡的神秘少年,這樣明確地形容自己。只是,艾比魯始終是未能從這少年的眼神當中,看出這少年那尚未為他所知的過去……

**********************************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呼!終於也熬過了今天……」

渾身大汗、帶著滿身傷創的艾比魯,聽到黑衣少年的說話後,便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帶著一臉驚喜的笑容,立即便倒地不起。

「唉…真是的。」

隨著接受了黑衣少年回復魔法後,艾比魯緩緩坐了起來,並且苦笑說:「呼…雖然是難看了一點,但是我最低限度對比當初的時候,我也算是進步神速吧?至少我也熬過了那一次的考驗嘛……」

「嘿,真是虧你還敢說那一次考驗,你不是差一點兒便化成肉屑嗎?何況就是因為你第一次的失敗,累我要再次浪費不少元氣…虧你還在這裡自誇…唉…不過算了,好歹你現在總算是能夠掌握到一點『氣』的秘奧,那也勉強是沒有白費我的一番工夫。」

艾比魯兩人所謂的考驗,當中真正的目的卻是這黑衣少年(誠),想使艾比魯能夠在短短數天之內,能夠從他的體內自動激發出一定的力量。這當中的方法則是由黑衣少年,將自身的元氣直接貫注進艾比魯的體內,使艾比魯的身體能夠適應,以至是啟導身體去引發力量。

只是,這個方法可不像是他們平日所看的漫畫、劇集或小說中的情況一般,艾比魯是不能將寄存身上的力量吸納,並且再引為己用的。相反,若不能夠在短時間內使身體去適應這股進體的力量,再將這股力量驅出體外,那艾比魯的身體便反而會被這股力量毀掉。

結果,艾比魯在第一次的考驗中失敗了……

對比自身那幾乎是沒有力量的身體,艾比魯在那一次差點便被那股進體的力量幹掉。幸好那股力量本來是屬於那黑衣少年,所以能夠受到他的控制,那在他及時驅除那股力量,再加上連忙為艾比魯施以各種方法搶救。艾比魯才僥倖保著一條性命,但經已是元氣大傷,渾身傷痕累累。

後來,在辛苦找了藉口沒有回家休養了兩天後,艾比魯便在帶著半點猶疑的心態,再次接受死亡的挑戰。這一次或許是由於在開始時被黑衣少年(誠)狠說了一頓,因而產生了拼死的決心,又或許是由於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但最重要是應該是運氣所致吧?在誠準備要再一次放棄,準備開始進行搶救時,艾比魯終於勉強熬過了,並且從身上開始激發出一股微弱,但對常人來說是強上不少的力量。

因為那一次的成功,艾比魯便在再次辛苦地找藉口沒有回家,並且躺了兩天後,正式開始進行他的訓練。在當時,已是艾比魯答應了誠的約定後的第五天,而今天距離艾比魯和烈約定的日期,則只剩下兩個星期的時間……

「不錯,你確是有了一點進步,所以……」
「所以?」
「所以你的禁制便得再次增加了……」
「甚麼?!喂!大哥!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嘛?!不是數天之前才增加了嗎?喂,你不是說過,我現在已是身負了近百公斤的重量嗎?我也是好不容易在這兩天才稍為適應,今天你還想再來?喂,我怕我吃不消啦…行行好,饒了我吧…不然我現在弄傷了,遲點我可是無法和人開打的啦……」

「不行。」

雖然語氣平淡,但是誠卻是決絕地否決了艾比魯的求饒請求:「不要在我的面前裝可憐…」

「可是,若再增加…那我乘升降機時…」
「不要再裝失憶了,笨蛋。」

隔著面具,誠皺著眉頭說:「拜託了,首先是若你真的是想變得更強,那你便得付出最低限度的代價吧?何況打從我當日幫你弄上這個時,不是已跟你解說過嗎?現在在你身上的,是由我以力量加在你身上封鎖。這目的除了是可以作為平日的基礎鍛練外,還可以作為對自己本身力量的抑制。不然雖然還不夠強,但是以你現在所擁有的力量來算,那可是足以令一個成年人死無全屍。因為你是以不正當的方法獲得力量,加上練習時間又極為有限,所以你根本還不能好好控制本身的力量。若是沒有這個對你的力量抑制,那憑你現在的能力和經驗,你還想可以安安樂樂地過你的平凡人生活嗎?少做夢!再說,我也曾經跟你說過,那個禁制是用來逼使你自己本身的力量,去對禁制的力量加以抗衡,從而使本身的力量慢慢有所進升,所以基本上是不會對你接觸的東西有任何影響的。會感到難受和辛苦的,也只是你自己本人罷。好了,別再浪費我的時間,我自己還有事情要辦。過來吧。」

「……」際此情況,艾比魯恐怕已再沒有說「不」的餘地和立場吧?

**********************************

「呼…好倦……」

時間已是深夜,身裝便裝的誠,這時正在從山中回去家裡的途中。現在距離艾比魯的訓練結束,已是四個小時多之後。

「咦?又是隨機的出現嗎?」

一如以往,誠在留意到異動後,他便迅速以別人沒注意的速度,閃身進入了小巷之中。隨著一聲低沉的說話後,誠的身上已是穿回了那身黑衣,頭上亦已戴著那頭罩和面具。

『嘿,避免再出現上一次那種意外,還是用這種樣子對敵較好。』這時,一頭人型生物已漸漸步近,但是從外觀上,一頭渾身佈滿鱗甲、滿口獠牙,兩耳垂肩,有著及膝長臂的生物,不管怎樣看也不會像是人類吧?

「來吧。」
「吼!~~~~」

時間不太久,只是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誠已處身在剛才那小巷附近的大廈樓頂之上,至於他的對手則剛剛在一陣閃光之後,化為空氣之中的塵埃。只是在正常的時候,誠通常是想「功成身退」的,但他這時候卻毫無動靜,並且留意著四周的環境。

「……」
「我們被發現了!」
「動手!」

「咦?!」

誠的說話尚未開始說,一把嬌嫩的女聲已搶先響起,而接著一把男聲亦隨即作出表示,一條人影更是突然出現,從樓頂上的建築物後如風攻至。

『果然是他!!』
「吃我一招!!」
在內容沒有甚麼創意的呼聲中,誠看到那人影的主人是一個年紀比他大上一、兩年的少年,而這少年的右手更是在呼喝的同時,瞬間帶著爪影攻至眼前。

「……」轉眼間,誠已卸開了那少年的第一擊,並且硬接了那少年緊接而來的一腿。

「好傢伙!喝!」被擋格震開後,少年在著地同時,已以他那套在右臂上的爪,往地上猛然自下而上劃起,而四道強得足以使人看見的衝擊氣流,便在地上產生裂紋並沿著地面直攻向他的目標。

風爪!!

『雖然是有點亂來,但還算是有點分寸。』從四道力量的來勢及路線,誠已確認到便是自己無法迴避也好,這四道力量亦只會使自己的四肢受到中度的傷害。

只是,誠當然是沒有理由要硬受這一擊。

「……」沒響半聲,但誠足底的勁力已發,以誠的右腿為軸心的部份地板立被震碎。崩散的碎片及夾雜在當中的力量,隨即便硬生生地將四道爪勁截下。

「甚麼?!」眼見自己的秘技被輕易接下,少年雖然感到有點意外,但是他卻毫不退縮,立即再次主動攻上。利爪過後,旋肘及迴旋腿便緊接而上。

仍是不慌不忙,身子先向後仰,接著只是以一個旋身,誠已借著旋勢退到兩米之外,同時將三記連續攻擊避過。只是……

「咦?!」剛避過少年攻擊的誠,本來正在考量著該怎樣作出反應,但是他已留意到出現在他身後的破風聲和熾熱氣息。

『三箭。好快,是連續射擊的,而且是…火焰?這不可能是普通人所能有的力量,那他們到底是甚麼人…』

「喝!」當三道赤影擦身而過後,出現在誠的眼前的卻是另外四道爪勁,而且這一次更不是藉地面傳送而來,而是直接在空中劃出四道真空刃攻來。

『現在尚未弄清楚這到底是甚麼事情,還是不宜再跟他們這伙人再糾纏下去…就在離開前看看你的確實力量有多少……』

心念一轉,誠的左掌已重重砍下,直接硬拼向已襲至身前的真空刃。

波!
四道爪勁被擊散,閃避陸續攻來赤影的同時,誠亦借力往後急退。『他到底是甚麼身份?為甚麼會有這種力量的?咦?忘了還有一個?!』

當誠在驚覺的時候,對方的攻擊已經開始,但這一次卻不是來自別的方向,而是來自誠的腳下。這亦即是這人早已看穿了誠的行動,並且預先在他的退路上安排攻勢。

呼~~~

一條長鞭突然在地上往上朝誠的身上纏來……

『好傢伙…這人還真難纏…完全是在事前已經計算好該怎樣攻擊,只是……』面具後,誠的臉上透出一點無奈的笑意……

『就像是我剛才跟艾比魯所說的。我雖然是最弱最無能的一頭狼,但是也至少會比你們這些很強的羊強!』

藉著較對手快上不少的速度,誠便在長鞭捲在他身上之前,搶先脫離長鞭的範圍。

「這人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人!那麼……」
「別管他那麼多!先將這人抓下再說吧!」
使用長鞭的少女向最早動手的那少年發問,但還未說完問題之前,發箭的女孩已立即表示意見,就在少年發表意見之前,誠已得應付另一回攻擊。

『嘿,儘管是問著意見,但妳也沒有閒著啊。那人?是甚麼人啊?』

發言間,少女舞動長鞭,長鞭便逕自如同怒濤般撲向對手。結果當閃身避過這連環攻擊,以及隨之而來的風刃後,誠留意到他再次給了對方機會,讓火炎箭和風刃繼續不斷夾擊而至。

『先來是風,再來是火,這一次原來是水嗎?』
從對方的攻勢,加上自己的感覺,誠已瞭解到這三名無緣無故找他麻煩的敵人,他們的所屬屬性是甚麼。只是眼下的他沒心情研究這些事情或這三人到底是甚麼人,更不想和這三人繼續纏鬥下去。

「……」仍舊半聲不響,誠先是左掌一推,一股強烈的氣流先隔空將再次攻來的長鞭硬生生地彈開,再順勢逼向那使用長鞭的女孩。

波!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攻擊到底是些甚麼,但是感受到壓力的女孩,仍在剎那間舞動長鞭組成一道防壁,硬擋了襲來的氣流。結果在硬架之下,雖然是接下了這一擊,但她仍是連人帶鞭被震飛遠處。

『暫時搞定了最麻煩的一個,那接下來便是機動力和攻擊力最強的一個。』

逼退聯合攻擊的組織人後,誠在心念一動的同一時間,一方面閃避不斷攻來的火箭,一方面則正面迎向少年發動的連環攻擊。

短短兩秒,誠接下少年的十多記攻擊,同時和他錯身而過。接著,身處少年背後的他便往後連推數掌,數股強烈的氣流便像牆壁般直壓對方,硬生生阻止了對手的追截及攻擊。

使用長鞭的少女由於剛才的一擊,此時人仍在遠處;少年則因為剛剛的行動,與及誠回身擊出的氣流,所以尚未能趕及轉身追趕。因此,剩下的一人由於孤掌難鳴,所以亦無法再加以追截。

「喂,剛才的人究竟是……」

眼見誠揚長而去,少女便向她的同伴出言詢問,而使用長鞭的女孩便搖頭回答:「不知道,但是至少不會是我們要找的那人。另一方面,據剛剛的那一戰來看,這人也應該不會是壞蛋。」

「嘿,是嗎?那便好了。」
「唉…我明明是感覺到那個人是在這附近的……咦?你為甚麼會這樣說呢?難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嘿,當然不是。呵,難不成妳們認為我是有透視能力的嗎?」

被不解的眼神看著,少年嘴角現出一陣笑意:「我只是很想再找他較量一下罷。還好這人不是壞蛋,那我們便不用成為敵人嘛。」

「唉,還是那麼好勇鬥狠。」

對於少年的說話,他的兩名同伴面上均是露出「敗給了你」的神情,而剛才使用長鞭的少女這時便說:「反正看來今晚多半是無法找到那人,而且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今天便到此為止吧?好嗎?」

少女的提議,其餘兩人均是沒有異議:「也罷,反正我也沒有甚麼特別事要辦。」

「好的。算了,最近找了數天也沒有找著,今晚還要無緣無故跟別人打了一架。呵,反而如果我趕不上車子,那麼當我搞得太晚才回家,媽媽又得幫我去找藉口去瞞爸爸了。」於是在達成共識後,三人便朝不同的方向分散離去。

『這三人到底是甚麼人?他又為甚麼會在這裡?嘿,但我總算是明白他為甚麼會這麼強了。對了,那麼會不會有我要找的……回家後找古露商量一下吧……』

三人離去後的不久,一條人影便樓頂暗處現身。這人赫然便是剛才才離去不久的誠。

『咦?』

當想就此離開的時候,誠卻突然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感覺:『難道那便是他們三人剛才所說,他們要找的那人?還是又再出現隨機的呢?先去看看再算吧。唉,今天怎麼會這麼多麻煩的?不過,這或許可以找到一點線索也說不定……』

小巷中。一名年紀大約十四、五歲,留著整齊的黑色短髮,身穿校服衣裙的少女以冷漠的神情,用著和那純真俏麗的面容不襯的語調說:「出來吧。你們已跟了我一整晚吧?」

『呼,差點以為被發現了。她是我校的學生嗎?』

聽到那輕柔但陰沉的聲調,差點以為自己被發現,但是誠從女孩所說的內容及語氣中,知道女孩的目標不是他。只是誠從那已被包圍女孩的衣著,知道她是和自己是唸同一所學校的。這更惹起了誠的好奇心,所以便繼續藏在暗處注視著,想看看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嘿嘿,小姑娘,妳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

無視那小巷中各陰暗處冒出來的怪異生物,那和誠唸同一所學校的女孩,依舊是以無機質的語調,冷淡地說:「我能發現你們,知道你們要找的是我,那麼答案已是當然的。何況,便是我不是,單單是我看到了你們,那也是不妥當吧?」

聽到那少女的說話,異物之中一名像是領袖的生物便顯得有點尷尬,但他仍是強自邪笑說:「嘿嘿,說得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嘿嘿…」

「抱歉,但請不要再跟我傻笑,也不要再找我。我所以會跟你們說話,只是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任何關係。我只有一句說話:我沒有興趣和你們任何人打交道。」

「啊,妳!」

被少女以那無視其存在的態度一番搶白,那人微微有點氣往上湧,但最後還是沉著氣說:「螢小姐,龐克大人也留意到小姐,妳並沒有和我們作對的意圖,所以才特令我們,前來請小姐妳跟我們回去,和大人他商量一些事情罷了。希望螢小姐妳給我們一點面子,不要令我們難做。」

被稱呼為螢的少女神情不變,繼續用那無感情的語氣說:「『請』我回去?即是如果我不去,那便使用暴力吧?還有,我不認識龐克。」

耳聞回應,作為領袖的異物終究按捺不住,並冷冷喝道:「無禮!龐克大人可是海神官大人的得力助手,妳怎會……」

「不要說是那甚麼龐克,便是你們口中的那甚麼海神官,我也不認識。我無興趣過問你們,和那些人之間的瓜葛,亦無意理會甚麼傳說的事情。拜託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再見。」

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讓那異物說完他的說話,螢在說著這一番說話的同時,人已開始舉步離去。

「混帳!我們動手!我要看憑妳這樣的一個小孩,可以怎樣在我們的手上逃掉。」

豈料,螢的身手出乎意料地相當好,幾個閃身之後,雖然被逼到小巷的盡頭,但她亦是在多匹異物的攻擊下絲毫無損。

「為甚麼?為甚麼我便是不想也好,你們仍然要逼我……」

低著頭退至小巷盡頭的螢,面上仍然是那無機質的表情,而這時的她亦清楚對方是不肯善罷干休。因此,她的口中這時亦開始唸唸有辭……

「與幽暗同在,與漆黑並存.和無盡的夜同行,和無窮的闇同往.在黑暗中入滅,在黑暗中轉生.流動吧…飄盪吧…黑暗與我同在,黑暗與我同心.寂靜之中,宵闇召來…」

『咦!那是甚麼?』

當螢在唸了數句說話後,誠便看到螢身前的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坑穴,而且更有一根通體漆黑的手杖從中冒出來。

「是龐克大人所指的那東西!原來那是真的存在!快將她打倒!不然死的可是我們!」其實便是那領袖的異物沒有下令,在場的其他異物,也會因為那根黑色手杖,帶給他們莫大的威脅感的緣故,因而立即主動發動攻擊。

『想不到這女孩竟然是有著這樣的能力,但是她用的是手杖,那她會是魔導師那一類嗎?』對於螢以一敵眾,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憑現在螢身上散發出的靈力,加上她剛才及現在所表現的反應,誠相信勝負之數應該是相當明顯。

至於那作為總指揮的異物,曾經聽過那名叫龐克的人說過,他們當初在發現了這名叫螢的的女孩之後,曾經數次派人去進行攻擊。可是,最終卻沒有一人能夠活著回來,所以他明白那根名叫宵闇之杖的手杖,可是有著不少的威脅性。只是,以現在的情況,他也不是毫無信心,否則他早已搶先逃走,不再繼續逗留在這裡。

『哼!我不管妳是甚麼人!或許妳是有著甚麼驚人的實力,但是以妳用手杖來作為武器,加上妳那纖弱的身體,只要我們在妳正式動手前,搶先將妳打倒了,那便可以完成任務。』

「是你們要攻擊我在先……」
「殺啊!快在她攻擊前將她殺死!」

看來,這批異物也是認定螢的攻擊模式,是使用魔法那一類的技倆。在幾乎無人聽到的情況下,螢卻先向正襲殺而來的敵人解釋,而接著她則將宵闇之杖的杖首點著地上的黑影……

「是你們逼我的……」

呼~~~

「甚…」『甚麼?!是用這種攻擊模式?!』剎那間,宵闇之杖在螢的手上抽起,並且劃過在她前方來犯的異物,並且隨即再次點著她右方漆黑冰冷的牆壁……

蓬~~~

當螢的杖首點在牆壁同時,剛才被杖影劃過的異物便猶如被利刃斬開,全數立即被杖影分屍,而大蓬各種顏色的鮮血,便隨著已成變肉塊的殘軀,一起往外圍灑落在地上,然後再消失在地上。在場的人,除了在一旁窺視的誠和螢本人之外,完全沒有人明白剛才的攻擊,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

『鐮刀?是鐮刀,她原來不是使用魔法來攻擊的。可是,她剛才的速度和力量……』

剛才,誠看到在宵闇之杖在地上被抽起時,它更是帶著一柄巨鐮的利刃,並且以常人肉眼完全無法補捉的速度,只一擊便將攻至螢身前的數名異物全部斬殺。接著,巨大的鐮刀活像是溶入黑暗之中,再度溶入了漆黑的牆壁裡。

「呼…呼…我再說一次,不要逼我。如果你們還不想死的,便盡快離開……」

剛剛勢若奔雷、快如閃電的一擊,深深地震懾著在場的異物們,但是當那首領回過神來,並且看到螢的神情後,他便立即大喝說:「快點再上!看她的樣子,她是不能撐上多久的!否則我們任務失敗回去,龐克大人可不會輕易饒過我們的!」

軍令如山,在那首領的恐嚇之下,一眾異物們也只得硬著頭皮再度攻上。

『她…笨!她不是能力不足以支持下去,只是她不想殺人,不想幹掉你們罷了!』

自然,誠不能將他心中的說話說出來,而當他看過螢那眼神之後,他的面上卻泛起了苦笑。

『命運總是喜歡玩弄人,出手雖然是狠了一點,反應也是冷漠了一點,但這女孩應該不會想做這種事吧?那麼這一次還是由我…咦?那不是鐮刀嗎?怎麼……』

「不要來!不要來!快離開啊!」

就當誠想動手將那些異物打發時,螢卻在低呼中再次動手,宵闇之杖帶著代表死亡的黑芒再度揮出,但這次的形態卻不是剛才的鐮刀,而是針對這一次對方的攻勢及參與人數,化為了一柄刀刃長達三米以上的長刀!

嚓~~~

無法抵擋!
無從迴避!

在白刃斬裂肉體,利刀砍斷骨骼的聲響響過後,鮮血激濺,肉塊紛飛,內臟則隨著鮮血和碎肉飛墜地上,十數頭異物立即變成了陳列在地上的血塊。沒有沾上任何鮮血的長刀,則隔空直指著為首的那名異物:「我不想…我不想再跟你們戰鬥,快走!」

「……」

呆呆地看著螢,與及那通體漆黑的長刀,那名首領一時間不知道該作甚麼反應。可是,他自己這一次帶來的部下,只是單單被螢剛才的兩擊,便輕而易舉地被解決大半,這教他又怎可能不驚不懼?

「好…好…好…我…我們走……但妳要記著,我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心知己方已是無力與之對抗,那名首領便立即帶著倖存者轉身便逃。

『終於肯走了嗎?那我現在該怎辦?是跟這女孩說上兩句,還是現在便離開,不再牽涉入這件事之中呢?對了!想起來,他們剛才說要找的人,多半就是她吧?』

其實,便是自己的事已夠頭痛的,所以誠本來是不大想再跟這女孩有任何關係,但在他的心中卻不知道怎麼的,總是對這叫做螢的女孩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教他不想就這樣離去。

「呼…終於又完結了…到底…到底要到甚麼時候…甚麼時候才不會再碰上這些事…」

當誠在猶疑著的時候,確認到那些異物已是離開甚遠的螢,她這時卻跌坐在地上,抱著宵闇之杖在低訴著:「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我會有這樣的力量…爸爸…媽媽…你們怎麼甚麼也不告訴我?為甚麼你們要拋棄我?為甚麼你們要丟下我一個人在世上…我…我可是連你們是甚麼的樣子也不記得啊…嗚…」

『真糟糕,我最怕碰上…咦?那是?』
「饒…命…饒命…啊呀~~」

「咦?!」
原本誠看到螢這時的情況,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對,但他突然感到不妥,而在一陣慘呼過後,就連本來是心情淒楚的螢也察覺到不對。

「吼~~~」
「這是…這是?!」
『咦?!是隨機的?!竟然在同一天中有兩頭?!嘿…這一下子可麻煩了…這頭看起來實力可是不弱呢……那我到底該不該現身?』

在誠苦惱之際,剛才那異物們的殘骸便自小巷的分支中「飛」出來,而當那首領的半個腦袋,帶著血液和腦漿滾到了螢身旁的時候,螢便看到了一匹她從未見過的異獸。

異獸軀體不算是甚大,全長大約有兩米半。可是,那魁梧的身軀上散發出的壓力,可是誠到了這城市以來,首次碰上的強勁水平。看到那異獸那赤紅的雙眼所透發出的殺性,螢此時雖然是心情沉重,但她也清楚眼下並非感傷的好時刻。

吼~~~
「好快!」
『好快!』

得到誠和螢同樣的評語,異獸同時間不辱兩人對牠的評價,以高速襲向此刻還跪坐在地上的螢。

「哼…嗚…」

雖然趕及以手中的宵闇之杖硬擋,但是本來已是心神彷彿的螢,更由於事出突然兼且原來的迎敵姿勢不好之故,所以始終還是無法完全抵禦異獸的攻擊。結果,在青色的異獸疾衝而過之後,螢已連人帶杖被撞開在一旁,而且她兩肩的衣衫更已破裂。

『糟!』
從螢兩肩那雪白的肌膚上,誠在那八道傷口中流出的血,已知道螢已中了毒,而且更不是尋常的劇毒。同樣的事情,身為中毒者的螢,她自然也是很清楚自己此時的情況。

「……」猛搖著頭,活像想將眼前的幻象弄清似的,螢的心中則在同時盤算著:『呼…呼…不行…要快點…快點在失去意識前將這……』

「闇炎!!」

反正對手多半也聽不懂說話,加上精神已是越來越迷糊,螢在低喊的同時,原本的長刀驟化黑色烈焰,宵闇之杖則帶著這一團漆黑的火炎,隔空疾攻異獸。

猛烈的黑色火炎黑龍似的直噬對手,但是不知是由於螢此時的狀態不好,又或許是異獸的能力確是很強,結果黑炎在稍為燒傷了異獸的同時,亦被以攻為守的異獸險險地躲過了。落空的黑炎立時在地上狂亂地焚燒,並在瞬間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坑,而仍未凝結的岩漿則緩緩流向坑中。

幸好這一次螢有所防備,以手中的杖及斜身閃避,完全防禦了異獸的撲擊,但是她的狀態卻顯然是越來越差。

「呼…呼…呼…呼…」
『呼…呼…看來這一次我多半是不成的了…嘿…哈…算吧…反正再留在這樣的地方,那也是沒有甚麼意義…沒有甚麼值得留戀…現在終於可以去找爸爸媽媽他們…這樣也不錯…我可以去找他們…去找他們…去找他們撒嬌…去找他們說螢很累…說螢很寂寞啊……』

這時候,隨著心中的想法轉變,本是倚著牆壁的螢,緩緩順著牆壁軟倒,並且陷入了失去意識的狀態。

「吼…」
察覺到對手不再戒備,沒有失去戒心的異獸,這時打算好好享用牠今天的晚餐。只是,剛才「闇炎」帶給牠的傷痛,與及仍然在牠的傷處上燃燒著的黑炎,使牠明白到不可以讓這獵物繼續生存,於是異獸便慢慢接近著少女,想立即將這具有危險性的獵物殺掉。這雖然會影響獵物的味道,但是那總比要牠再受到傷害為佳。

「?!」就在異獸到了適當的距離,想再次發動撲擊了結獵物之時,牠卻突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此時正正站在牠和獵物之間。

『沒辦法了,反正她也昏了,再加上我現在的這身打扮,那也應該不用擔心吧。只是,這頭隨機的傢伙雖然實力並不是真的很強,但是所擁有的毒素還真的不可小覷,若不是這女孩本身的能力也很強…這時怕已經是死了吧?』

想到此處,誠回望向異獸。『還是做不到嗎?唉…真是失敗,為甚麼我總是做不到的?威爾他們不是很輕易便可以辦到嗎?若這時是由大哥或是威爾他們來,這時候這頭隨機的多半已是嚇得連動也不敢再動…唉…連那一點點的氣勢也裝不出來的廢物。嘿,這真的是難看得無話可說呢……好了,還是不要再擔擱了,不然這女孩雖然能夠多捱一會,但始終還是挺危險。那麼,反正也很久沒有用,今天晚上就用傢伙吧!』

盤算定當,誠緩緩從懷中取出他的兵器,但那兵器竟然是一柄沒有刀刃部份的劍?

「反正有這個,那就算是用初級的也足夠吧?」

隨著口中說出那短句,誠的右手便緊握著劍柄的部份。接著,一道赤紅的火柱便從劍柄冒出,更連同劍柄的部份化為一柄火焰長劍。

『每一次用這柄劍,總是覺得空那傢伙沒有說錯,這柄劍真的是很方便在這個地方使用。還好空這傢伙是認識那人,不然若是和那人為敵,這可能還真有點麻煩呢。果然不愧是有名的煉金術…不!現在應該說是創師才對吧?好!反正時間不宜拖得太久,今天就試試那個組合…那麼……』

「來吧。若你喜歡的,就讓你先動手好了…」受到誠故意的挑釁,異獸明顯沒有甚麼耐性,立即便主動撲上前進行突擊。

『雖然好像是沒有很高的智力,但是本能卻竟然可以彌補,在突擊的中途還有著防守的準備…這真是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碰上的哪…只是,流斬!!』

「喝!」在低喝的同時,誠右手上的火焰劍已在瞬間,從上而下以水流般的韻律,在最佳的位置準確地重重斬在異獸襲來的左臂。

嚓!唦~~~

當異獸的左臂被這斬擊卸下後,傷口中噴出的鮮血則在同一時間,被火焰劍上的火焰蒸發,而斷臂處的傷口亦立即產生燒灼的焦臭氣味。

「吼~~~」

傷勢不輕,劇痛難當,異獸立即知難而退,但是……

『流斬二連擊,第二擊!』

隨著第一劍卸下異獸的左臂,踏步往前追擊的誠,他的第二劍已自下而上,仍然是以流水般的韻律,順勢反攻並斬向對手正在防禦的右臂。結果在準確的一擊之下,異獸的右臂雖然沒有被斬斷,但是原本維持著的防守姿態,這時卻被那一擊強行震潰。

「防守破壞!」
『封鎖攻勢,破壞防守,接下來便是了斷的時間了…再來!!』

由於剛才的斬擊,誠的整個上半身往後翻,就像是拉緊了的弓弦一樣,而這時候也是他主動攻擊的時刻。

手腕一轉,右臂一緊……
劍技.疾風劍!

隨著一陣狂風的出現,與及一聲刺耳的聲響響過後,誠的身形已出現在異獸本來位置的後方,而異獸則因為自胸至腹剛剛中了誠的一劍,整個身子往上拋起,並且在空中不斷旋轉。

「擺平了,那還是先幫她醫治再說……」在誠步近那少女的時候,空中已灑下了血花,當中更是混雜著一些燒焦了、又或是碎斷了的腸子等內臟。

呯!
「你是誰?!不要接近我!」
異獸的軀體墜地同時,名叫螢的少女原來已因為剛才那刺耳的聲響而醒轉過來,但是她仍是戒備著眼前的神秘人(誠)。

「哦?妳已醒了過來?不要害怕,我應該還不算是壞人。妳應該知道妳現在是中了毒,我現在不過是想幫妳醫治罷了。」

「走開!我不需要!」雖然是明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無疑是很難使人相信,但是誠也不意眼前這少女不管自己的狀態,立即便擺出一副面對敵人的戒備模樣。

「真頭痛…」

面對這種情況,顯得有點頭痛的誠不由得搔著頭說:「不要那樣多疑好嗎?若我真的是壞人,那憑我足以幹掉那頭大傢伙的能力,與及以妳現在的這種狀態。假若我真的要傷害妳也好,那也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嘛。」

「不要管我!我不用你管!」

螢神情中充滿著不信之色,以虛弱但決絕的語氣說:「我才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人!」

「咦?妳說甚麼啦?咦?!」

本來,誠還因為螢的說話而奇怪,但是他和螢在同一時間察覺到身旁有異動。

是剛才的那頭異獸!

「甚麼?還沒死?」
「吼!!!」

雖然異獸在剛才確是受了致命的一擊,但是只剩下一口氣的牠,此時的垂死一擊也是不宜小看的。

「……」
『不行…』
眉頭一皺,但是誠結果也是沒有選擇迴避,只是立即旋身,而他的左掌已同時擊出一道氣牆,硬生生地將垂死的異獸推開,而異獸突擊的右臂則僅僅掠過他的面前。

「很抱歉,但是我不可以讓你活著。」

誠緩緩來到苟延殘喘的異獸之前:「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給你一個痛快…抱歉了。」

地裂.暴!

左拳猛然揮下間,一團無形有質的氣團,團團包裹著誠的左臂,使他的左臂形同萬噸巨錘般。只一擊,便將整頭異獸搗成肉泥……

「安息吧…」接著,在誠的長劍一揮後,原本組成火焰劍的火焰,這時則變成了點點火星,落在散佈在地上的肉泥肉屑上,將本來屬於這異獸的一切全都化為飛灰。

「好了,接下來便只剩下妳了。」誠在回身過來時,同時將只剩下劍柄的劍放回懷內。

「呼…呼…若是你要滅口的…那…那你便動手吧。」
「甚麼滅口啊…啊…」
這時候,誠才留意到自己在剛才的一擊中,面具已被弄壞,更在剛剛滅屍滅跡時掉了下來:「說是不小心,我還真的是不小心呢。那麼…嘿,我確是應該考慮殺人滅口的事情囉……」

「唉…笨蛋,我幹甚麼要殺妳滅口?妳應該也是不能將今天的事說出來吧?只是……」

誠看著已是面色微微發紫,但是神色不變的螢說:「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第一次碰上妳,而且我很笨,也不知應該怎樣說才對。不過,妳便是失去了父母也好,妳也該愛惜妳自己的生命吧?」『嘿…雖然我自己也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說話就是了…』「…何況,妳應該還有朋友,還有親人吧?若是妳死了,他們可是會很傷……」

「不…我沒有…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要這些來做甚麼…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

「呃?妳說甚麼?不管了,只好硬來吧…」看著少女那更為虛弱的臉容,誠已不想再多作擔擱,不由分說便立即動手。

嚓~~~

「喂…你幹甚麼…不要…」無視螢的阻止,誠立即將她的衣袖扯破,接著兩手更是抓著她的雙臂。

「不要…」
「傻瓜!我雖然不是甚麼好東西,但還不至會對著一個快死的人,幹出這種變態的事吧?嘿…何況雖然有點不像,但妳應該還未成年吧!就算我真的要對妳做那回事,最快也先等一兩年後再說…」『嘿…真糟糕…我真的是很像那種變態的傢伙嗎…唉…已有了兩次被人這樣說的經驗,看來多半也是了。哈…我還是乾脆認了吧……』

面帶著自嘲的苦笑笑罵後,誠的兩手已在他輕聲唸著短句的同時,發出一陣淡淡而又柔和的白光。

「你……」螢感到自己雙肩上的傷口不但已自動癒合,而且本來在體內肆虐的毒素也慢慢消失了。就在確認到治理的工作已完成後,誠也放開了他的雙手。

「你…你為甚麼要…你到底是有甚麼企圖?!」回復狀態後,螢立即往旁躍開,並且擺出防備的姿態,宵闇之杖明顯是可以隨時發動攻擊。

『真頭痛,我這下子不是自找麻煩嗎?想不到幫了別人之後,還得跟別人解釋我是有甚麼企圖…嘿…唉…第一次是這樣,怎麼第二次也是這種結果的哪…幹甚麼我兩次也是會碰上這類的麻煩呢…嘿…難道我是不適合幫人的嗎?』

搔著頭,誠無奈地搖頭說:「好吧,就當我是有所企圖吧。那妳該滿意吧?小姑娘。那麼,我表面上的理由是,我是想救人所以才救妳的。至於實際上的原因哪…唔…就當是我喜歡…我貪玩吧。這總可以吧?若是妳還不相信的,那妳便自己慢慢想吧。嘿…反正別人都說我是怪人就是了,那我現在可要先失陪了…妳自己好好保重吧。」

想到再繼續待在這裡,事情也不會有一個像樣子的了結,誠便決定還是先溜為妙。那也總比繼續待在這裡浪費時間,去跟這女孩作無謂的爭論為佳。

  「這人…」『這人真的是想幫我嗎……不!不會!這人一定是另有企圖的!何況或許真的是像他所說,他只是貪玩,所以才救我吧!只是……』

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會後,螢最終帶著猶疑和迷惑的心,緩緩離開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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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今晚真倒運,無緣無故要跟人打了兩場,還得再被人誤會…唉…事情卻又是毫無頭緒…哦?原來已經這麼晚了…算了,還是快去睡吧…糟糕!!我忘了還有功課未做…哎…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唉…早知道是這樣麻煩的,那我當初才不理古露的嘮叨,不去上學更好……』

凌晨三時半,當誠回到自己的家時,他卻再次碰上了……

「哦?誠?你回來啦?對了,我今天沒有給你弄晚飯啊。」
「啊?那麼…咦?星…星塵先生你好。妳…妳…妳好…」
「你好…誠。」

看到星塵兩父女在深夜時份,還逗留在自己的家中,誠當然是感到有點愕然。

「怎麼會這樣跟夢打招呼啦?」留意到誠的說話,坐在誠身旁的古露,手肘便立即輕輕撞他的腰。

「妳想我怎樣跟她打招呼?我倒不認為她會理會我。」

這時候也注意到夢沒有理會誠,星塵立即說:「喂,夢,怎麼人家跟妳打招呼,妳卻沒有反應這樣沒禮貌的?」

「爸,你要我跟這種傢伙…唉…罷了。」
夢好像是有點不滿,但最後還是在嘆了一口氣後不情不願地說:「你好。」

「夢。」
「好了,我也不阻你們,請你們慢慢聊吧。」

在星塵要跟夢說話的時候,誠已搶先打圓場說:「我先去找點東西吃,然後還得去做功課,不然明天可要捱老師的罵了。我雖然是常常逃學,但老師曾經說過這份功課若是做不好,那我這一科可是不能合格的,我還不想成為學校的名人啦。哈哈哈…」

「你說甚麼?做功課?」
出乎意料,聽到裝著傻,乾笑著的誠要去做功課,古露卻是瞪大雙眼望著誠:「哦?平日那麼懶散的你,今天怎麼會這麼勤力的?明知我們明天不用上學,這麼晚還急著去做功課?明天是世界末日嗎?」

「明天不用上課?」

這一回倒是輪到誠呆著:「為甚麼明天不用上課?」

對於誠的問題,這次卻是連星塵兩父女,也加入了古露的行列,成立了一個瞪眼集團。

「啊!對了!」

猛地醒起誠會問這個問題的真正原因,古露立即進行補救:「原來你又弄錯了,看來你真是常常逃學逃得瘋了。明天是星期六嘛,我們學校星期六是不用上課的。真是的,你還是以為現在我們還在唸從前的那間學校嗎?也是因為明天是星期六,我們都不用上學,所以我們剛才才到別處吃晚飯嘛。對了,那麼你的晚飯打算怎樣處理?」

得到古露的提醒和順勢改變話題,誠也發現到問題所在,並且立即加以配合說:「沒甚麼,我胡亂弄個速食麵來吃罷了。那你們繼續聊吧…我先去燒水…」

「慢著。」

不料這時星塵卻說:「阿誠…啊,我這樣叫你不要緊吧?阿誠,你們年青人常常吃速食麵,那可是對你們的健康沒有好處呢。反正我明天也剛巧不用上班,而且我也想再吃點東西,那不如我和你駕車去吃點東西好嗎?夢…嘿…算了…我想妳也是不會想一起去,那麼妳便先回家去睡吧。不用等我的門了…」

「啊……」

在誠、夢和古露他們三人都呆在當場,尚未能弄清楚發生甚麼事情的時候,星塵已不由分說的轉身離開,到他的車子去準備。看來,這一回誠已是逃不了……

『哈…哈…唉…今天我到底怎麼了…怎麼麻煩總是一件一件自動跑上來的…』

********************************

「誠,星塵先生跟你說了些甚麼?」

一個半小時後,回來的誠被古露問到剛才的事,他便擺手說:「跟我說了些甚麼?也沒有甚麼…他只是和其他人一般,問我們是從那裡來的,與及一些我們從前的事情罷了。我自然是照著本來準備好的說法,跟他胡說一番便算了。倒是…」

「怎麼了?」

給古露追問,誠的樣子顯得有點怪怪地說:「他問我們到底是甚麼關係,他說我們不像是親屬或是…或是……」

「啊!」
「咦?怎麼了?我說錯了甚麼嗎?」

「不…不是…他是說我們不像是同居的情侶吧?你這個又怎麼需要說得吞吞吐吐呢?只是…」

這一次卻到古露的樣子有點疑惑地說:「只是這個問題夢也曾經問過我,你不用問我怎樣回答,我也是用你那個準備好的答案,說我們是遠房親戚。只是因為要到這裡來讀書及定居,為了互相有個照應,所以才會暫時住在一起。嘿…不過,如果她們不是曾經私底下談過這件事,那她們的觀察力和感覺還真是挺敏銳呢。」

「好了,倒是艾比魯那裡又怎樣呢?你多半是要那傢伙答應,不能跟別人說這件事吧?你不知阿緣她很擔心呢?你到底也該讓艾比魯跟她說上一點嘛…」

「嘿,虧妳還說呢。」

誠滿不在乎地說:「看妳的反應,八成是那小子已跟阿緣說過一些訓練的事吧?不然,妳還會只是用這種語氣跟我說?妳應該早已經跟我來一頓嘮叨吧?總言之只要一切能夠按照目前的速度來發展,那麼艾比魯這小子在半個月後多半是死不了的。好了,我也要睡了…我遲點兒還要再外出呢…」

「喂,你不是做功課嗎?怎麼又要外出?」

正打著呵欠的誠在聞言後,剛步上樓梯的他便立即回頭說:「喂,妳還要跟我開玩笑嗎?明天不是不用上課的嗎?我現在可是倦得快要死了…妳還在跟我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妳不知道要照顧那個不想吃苦的小子,到底是一件怎樣辛苦的事。還要…呵…欠…我剛剛才跟別人打了兩場架,拜託妳便不要再找我麻煩了…」

接著,誠便不理古露奇怪的目光,一方面揉著眼,一方面步向他的房間,只是他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對了,他那一伙人的事要不要跟古露她說…好呢?唔…算了…反正一直以來也相安無事,那也應該不會突然影響到她吧。而且我就算跟她說了也好,根本便不知道詳情的她,應該是不可能給我甚麼意見了。呼…還是讓她就這樣忘了從前的事情,好好地在這裡生活下去較好吧。反正她也相當適應這城市的生活…嘿…差點忘了甚麼是星期六呢…還好沒有被別人拆穿…呼…小心謹慎小心謹慎…』

********************************

次日,當誠正在跟艾比魯進行著訓練時。

「慢著,我們暫時停下來。」
「怎麼了?」

聽到向來對自己冷酷無情的「撒卡」,突然說要暫時停止訓練,艾比魯不禁奇怪地問道:「今天你怎會突然這樣優待我呢?平日我跟你說想休息時,你不是都會大罵:『這麼一會你便想休息?!嘿!你想都別想了!再來!三小時後才可以休息!』怎麼你…」

「笨蛋,不知道你現在到底究竟是在跟我練些甚麼…」

看著艾比魯正為肖為妙地模仿著自己平日的語氣,誠卻是冷冷地說:「笨蛋,若你的警覺性仍然是那麼差,那麼我也可以準備另外找人來訓練了。」

「咦?很差嗎?對了,那為甚…」
「因為你很快便會被幹掉,那麼我也得另外再找人來做那件事吧?」

「這個……」
「別再說傻話了。還有,既然已給我們發現了,那麼也請妳出來吧。」
「甚麼?!」

在艾比魯愕然的反應中,一名頭戴紅色鴨舌帽,身穿短上衣牛仔褲,有著一頭爽朗的啡色短髮的少女,便慢慢從林中步出:「作為指導者的,觀察力和警覺性還算不錯。」

「那還算可以吧…」
「啊…」

在誠冷淡地回應著的時候,艾比魯卻是眼前一亮。『好…好…好漂亮!啊!對了…她是這怪人的朋友嗎?但是看來又不太像…那她到底是……』

就於艾比魯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出現的少女卻繼續說:「唔…作為指導者的雖然還不錯,但是作為學生的則不合格…不!應該說是完全不行才對吧。」

「喂!妳說甚麼?」
得到不合乎自己預期的評語,艾比魯隨即佯怒說:「小姐,妳不要對不懂的事情,裝作很懂的跑來說三道四,那樣不但是很失禮,而且更是很可笑的啦。如果不是看妳是長的很漂…啊!不不不!看妳是個女的,那看我今天會不會好好教訓……」

「抱歉,那確是很失禮的事,教人見笑這實在是不好…」
「哦?!」
『哦?這怪人竟然會認同我的說法?嘿…想稱讚我便應該坦白點嘛,真是一個不老實的傢伙…』

難得得到誠的認同,艾比魯便立即加以附和說:「不錯嘛,這樣真的是很失禮,而且惹人見笑也實在是不很好…」

豈料,正當艾比魯想繼續說下去時,誠已將他尚未說完的說話說完:「…讓妳看到這麼難看的場面,雖然這傢伙還不致說是完全不行,但是也確實是和合格有一段挺遠的距離…咦?」

當誠的說和艾比魯那如同覆水般的說話混雜在一起時,誠便留意到艾比魯的說話,並立即注視著他:「呼…還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的不足,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我可是可以省下不少唇舌和工夫。」

「……」
由於對話的內容在剎那間急轉直下,所以警覺不妥的艾比魯,便是想說點話來補救也無能為力。

『被賣了…還是要自己有份落力參與促銷……』

賣人的一方不知是沒有留意到,還是刻意不去留意被賣者的表情變化,他只是繼續冷淡地說:「可是,那不知小姐妳是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還有的是請問妳來這裡是有何貴幹呢?」

「咦?!」
因為誠的提問,使艾比魯隨即想到問題所在,於是他也急問:「對,妳是甚麼人?為甚麼會來到這裡的?」

只是,在這樣問的同時,艾比魯的心中卻是另有一種特別感覺。『咦…怎麼會這麼眼熟,好像是在甚麼地方見過這女孩呢…啊!對了!是她?!』

「沒甚麼…我只是想來…」
「我知道妳是誰了!妳是芳!芳.史巴達,我們學校的逃學最高紀錄保持者!」
「咦?!芳?便是那個嗎?」

「是的,我便是。那又怎樣?」

名叫芳的女孩雖然是被艾比魯揭穿了身份,但她卻渾若無事般繼續說:「你是叫艾比魯吧?我不管你是有著甚麼理由,有著甚麼可以憑恃也好,你還是放棄跟烈那傢伙的約定吧。」

「甚麼?!」

聽到芳要阻止自己和烈之間的約定,艾比魯便堅決地說:「不行!我就是為了要狠扁那個該死的大混蛋,所以才會在這裡受著另一個…在這裡受著嚴格的訓練。妳現在竟然要我放棄?妳說!妳憑著甚麼的理由要我這樣做?」

「……」
皺著姣好的眉頭,芳以平靜的語氣的說:「因為不管你在這一個月裡怎樣艱苦訓練也好,你也是不可能勝過烈那傢伙的。我看過他的真正實力,那根本不是人類所可能擁有的實力,我個人認為你便是練上十年也好,也是絕對不可能可以勝過他,更何況你更只是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如果你真的是強要去送死的,那你乾脆去用這餘下來的半個月,去準備你的身後事,與及去陪伴你重視的人好了。因為你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混帳!」

以手指著自己的胸膛,艾比魯不滿地說:「妳才是根本不清楚情況才對!妳不知道我在這半個月裡已是今非昔比,前後的實力已是判若兩人。便是要我現在去跟那欠扁的混蛋(烈)開打,我也是可以輕易揍扁那混球,更何況是半個月之後?妳便給我放心好了!」

「愚蠢。不知自量。」

仍舊是皺著眉,芳不屑地說:「像你這種笨蛋,我實在找不到,你有可以在半個月後勝過烈的可能性。為了你自己和你的親朋好友著想,還是放棄吧。你根本連他有多少實力也還未看清,竟然敢這裡胡說八道,欠扁的是你才對吧?再說,我也根本不在意你的安危,只是我不想你死在烈的手上罷了。」

「放…胡說!」
由於這半個月來的冒險,與及艱苦努力得到完全的渺視,所以芳的說話使艾比魯大為不滿,更狠狠地說:「那妳便在半個月後,好好看著我怎樣痛揍那個該死的混蛋吧!」

「唉,沒辦法了……」

輕嘆一聲,緩緩將揹著的背包,及身上的外套脫下,並且在冷淡地丟下了一句說話後,芳突然變得神情認真地說:「不用等半個月後,你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吧?若你連我勝不了,那我想你也沒有這個面目,在半個月後去找烈那傢伙送死吧?」

「甚麼?!妳來?!」
艾比魯聽到芳的說話後,他先是一呆,但是隨即便大笑起來:「嘿哈哈哈~~~~妳來?妳不是腦筋有問題嘛?妳想跟我打?嘿…妳真是懂得跟我開玩笑啊!呵呵呵呵~~~~」

「來吧,廢話怎麼會這麼多呢。」
對於艾比魯的輕視模樣,芳並沒有動氣,更反而活像是常常碰到這種態度似的,只是以一副冰冷平靜的神情對待。

「嘿…」艾比魯正容說:「芳小姐,我想妳可能是有兩手本事吧?但是我的力量儘管現在是受到壓制也好,也是足以輕易便將一個身高一米八零的壯漢打倒啊。那麼妳跟我打,我怕我會將妳打傷呢。」

「咦?」
此刻,艾比魯忽然留意到一件事,那便是誠由始至終也沒有作出任何表示,但是正當他想說話時,芳已從容不迫地說:「少廢話了。你有本事便來吧。或許我在體力上是不及你強,但是那也不代表我會敗給你的。若你是要證明你是有本事跟烈對打,那你現在便證明給我看吧。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只是顧著在自吹自擂,但是卻完全不動手,那可是很難看的嗎?」

「動手吧。」
「咦?」

突然,一直沒有反應的誠,這時卻忽然有所表示:「我想憑我的能力,應該是可以趕及阻止你們之間,發生任何不幸的場面的。那麼,既然是沒有後顧之憂,那你們便各自向對方證明各自的說話吧。還有艾比魯…你剛才那個光說不練的樣子,可是真的是很難看啦。」

「撒卡…」聽到誠的說話,艾比魯便有點猶疑,而芳則是奇怪地望著誠,彷彿想看穿他的想法似的。

「好吧,那就輕輕鬆鬆地來玩一局吧。先旨聲明,我們之中誰人先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便當作是輸的一方,這樣好有沒有異議?」
「好,一言為定。」

眼見情況繼續下去,那只會陷入各執一詞的困局,艾比魯便只好同意芳和誠的建議,和芳作出比試。

「艾比魯,記著不要大意,力量和反應上你或許是稍佔優勢,但是那不代表你定會取勝的,戰鬥可不是只憑那兩個因素,便可以完全決定勝負的。好了…那麼,你們現在便開始吧。」

「撒卡,你便放心好了。我怎麼可…咦?!」

艾比魯在比試開始後,他本是想跟誠說上兩句的,但是豈料芳已乘艾比魯分神的那一刻間,已飛快闖至他的跟前。

『甚麼?!這女孩…好快!』
「喝!」

微喝一聲,艾比魯已即時橫臂揮出,想將已闖至內檔的芳逼開。可是,艾比魯不料芳沒有被他那凌厲的橫鞭錘所懾,反而她在適當的時間頭一低,那便不但避過他的攻擊,更取得了反擊的好機會。

『糟!』
「哼!」

雖然反應及時,險險避過芳那擊向下顎的上拳勾,但是艾比魯的胸膛卻隨即吃了芳在收拳時,順勢而來的手肘攻擊。猶幸芳的這一記手肘攻擊的力道不算太強,而艾比魯的體格則在這半個月來大為增強,所以除了在中招當時引致的痛楚外,也沒有產生甚麼損傷。艾比魯明白由於自己過於輕敵,所以才會被對方所乘,於是他便即時往旁躍開,將雙方的距離拉開。

「喝!」
憑著自己力量較強的優勢,艾比魯才剛著地便立即恃強以正拳作出突擊,想將芳逼開後再加以追擊。可是,芳卻不閃不避,只是身子一沉,再雙臂一舉,那便將艾比魯那記正拳抬起卸開。緊接而來的,芳便借力身子一轉,順勢整個人撞進艾比魯的懷內。

本來,被一個相貌身裁俱佳的女孩子,整個人就這樣撞進自己的懷內,這對不少男性來說可能是一件不錯的事。但是,現在的艾比魯則因為才剛前衝著地後不久,所以身子根本還未及再度借力,而且處於近乎無防備的狀態的他,更是被芳欺進了他的內檔。那麼,這對艾比魯來說,可不會是一件好事吧。

「妳…哼…」只見芳身子左右連轉,剛才卸開艾比魯正拳的雙手,左手手肘已先重重撞在艾比魯的胸腹交界處。接著,芳乘著對手氣息一窒之際,右手的肘擊則再度落在艾比魯的腋下,然後雙手順勢搭在艾比魯伸直的右臂之上……

過肩摔。

「怎會這樣的?」

雖然身體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這時候倒在地上的艾比魯,他的精神卻是受到沉重打擊,整個人不但是呆在當場,心中更是有著一陣想哭的難受感覺。

『吃那麼多苦頭,還要在開始時拿著自己的小命去賭…我這半個月到底是在幹甚麼?』

這個時候,芳的直拳則在艾比魯的面前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

「若是這一拳打實了,那你應該要先睡上一個小時左右吧?嘿…精神、經驗、技巧、運用、觀察、判斷和決斷力,加上個人的智慧等因素,那便足以使力量和反應上佔著優勢的你敗得很慘。艾比魯,這幾方面你還和這位小姐,有著很大的差距呢。你應該是不知道,芳小姐的實戰經驗,可是遠遠在你之上吧?」

「咦?!」
對於誠的這番說話的後半段,不論是正在爬起來的艾比魯,還是剛拾起外套的芳也好,兩人均是因此而意外地望著他。「你是叫撒卡嗎?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咦?!這個…這個哦…」

聽到芳的提問,誠便在微微一呆後,聳聳肩回答說:「沒甚麼,只是剛才聽到妳是常常逃學,加上妳剛才的表現,那樣我會這樣估計的哪。」

「嘿…是嗎?」
對於這個答案,芳卻微微冷笑說:「不錯,我確是人們所說的不良少女,我確是常常逃學,常常跟別人開打,那又怎樣?不可以嗎?撒卡,戴著面具的你,你又怎樣了?甚麼事情令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雖然不是甚麼好人,但我也至少不在意別人的歧視眼光,可以昂首面對別人。那你又怎樣了?你很好嗎?我雖然是不良少女,但你可別看扁了我!」

「別…別誤會,我可沒有…」
「哼…別說廢話了。不管你怎樣看我也好,我也不認為我有必要理會你對我的看法。」

截斷誠的解釋,芳冷冷地說:「嘿…倒是你,你到底是做了些甚麼事?弄的你要這樣示人?我雖然算不上是甚麼東西,但我也不介意面對別人。那麼你又是幹了些甚麼虧心事,所以才要戴上面具對人?是男子漢,大丈夫,那你便不要戴著這個面具在逃避,這樣算是甚麼的一回事?還是你在做著甚麼不見得人的勾當?」

「我…」
「夠了!」
「?」

阻止了芳的說話後,艾比魯認真地說著:「芳,不錯,這一次我毫無疑問是敗了給妳,但是我很感謝妳,妳使我明白到我的實力仍然是不足夠。只是,我還有半個月。在半個月後,我絕對不會敗給烈的!不過,我反而不明白,倒底妳是為了甚麼緣故,會特地跑來找我們,想來阻止我和烈對打?」

「哼…這個你就別管。」

芳神情冷漠地說:「總言之你若是想保著性命的,那你便放棄吧。若是由這個面具人來跟烈對打,那還有一點可能。若是憑你?嘿…那我想勝負之數可是很明顯吧。你記著,不要說你被烈揍至要被送入院,就算你是被烈幹掉也好,烈也是毫不在乎的。因為你們是私人毆鬥,所以由於某些緣故,警方是很難因這而入他的罪的。好了。我要說的話也只有這些,若是你仍然要送死,那我也阻不了你。再見了。」

說罷,芳便轉身離去。

離去前,芳忽然跟誠說:「怎麼啦?給我說了兩句便不說話嗎?真是沒用…」

「不是…我…」
「嘿…還說甚麼不是…你不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嗎?被我說中了要害吧?」
「我…」

「咦?」艾比魯也是首次看到撒卡這個頹然的樣子,而芳這時卻突然微笑起來說:「嘿…如果我真的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在逃避的,那你便直接去面對嘛…那不就成了嗎?呼…廢話說完了,再見了…」

『謝謝…』

芳離去後,誠緩緩跟艾比魯說:「謝謝你,艾比魯,剛才還是虧得你幫我解圍。」

「咦?剛才怎麼了?」
「嘿…沒甚麼…」

誠這時像是回復過來說:「嘿…今天反而是讓你看到我窩囊的樣子,不過也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場架,你也應該明白到你自己的不足之處吧?那麼,若你還保著小命的,那你便不要再偷懶了。啊!對了,你們剛才說甚麼決鬥,那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啊?你原來不知道的嗎?」

當艾比魯花了一段時間將他跟烈約戰的那事情,跟撒卡(因為撒卡這身份是應該不會知道這件事)說明一切後,誠便說:「是這樣嗎?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而要變強。不過,我管你是為了甚麼而要變強,我只要你在將來幫我解決那些隨機的魔獸,所以若是你的警覺性,仍然是像今天那麼差的話,那我真的可以再找別的人來訓練了。」

「明白了。」

艾比魯沒好氣地回答後,誠卻突然說:「不過你應該高與的,因為經過今天的這一架,我已打算早點教你一點你想學很久的東西。」

「是嗎?是甚麼?」

相對艾比魯此刻的興奮,誠則平靜地在面具內微笑說:「別那麼興奮,那東西我也不肯定你是不是有本事學的好呢。不過答案我卻先不跟你說,你明天準時到這裡來再說吧。」

聽到誠不肯說是甚麼,艾比魯便顯得有點掃興,而在回去準備繼續訓練時便喃喃自語地說:「小氣鬼。不說便罷了,反正明天你不也是要跟我說嗎……」

『謝謝你艾比魯…』看著艾比魯的背影,誠心中輕聲地說:『芳這女孩有說錯嗎?我逃避?我…我…我是在逃避嗎…我是在逃避嗎…在逃避嗎?不錯…不錯…我是在逃避…我是在逃避…我是在逃避著我的失敗…逃避著我的無能…逃避著我該面對,而我又沒有面對的現實啊…是我…是我…一切也是我害……對嗎…那麼…妳會不會這樣認為呢……』

結果經過長達數個小時的訓練後,倦得像是快要死掉的艾比魯,他卻在分別時隨意提起:「唉…真是不明白,到底那個叫做芳的女孩,她究竟是為了些甚麼,會特意跑來阻止我呢?嘿…該不會是因為我長的俊,暗戀我的她不想我有任何危險,所以才會……嗚…幹嗎打我?!」

誠擺擺手,從容地說:「因為看不下去嘛…到底是有些甚麼原因,那你難道不會去仔細想想嗎?嘿…真是受不了你這自戀成狂的笨蛋。其實那可是很簡單的嘛…你自己也留意到罷了。你剛才不是曾經跟我提起,那個叫芳的女孩,她的全名是甚麼?」

「哦?她的全名是甚麼?不就是芳.史巴達嘛…」
「是啊…不就是芳.史巴達嘛…」

「是的,那又…咦?!…那…又…芳…芳…史…史…巴…達…是芳.史巴達…」
「是啊…就是芳.史巴達,那你應該已想到了當中的理由嘛。嘿…虧你剛才還在她的面前,那樣侮辱和看輕那個叫做烈的人嘛…好了,你不是要回家嗎?還是你想再留下來,跟我再來一個特別訓練?」

只是,誠最後的說話,對這時已因為想到了問題所在,因而發呆的艾比魯來說,他已是聽不到了……

『糟糕…我剛才那樣說話,而她卻沒有打昏我,只是隨意地扁了我數記,這樣想起來她還真的是很溫柔呢……』

晚風這時繼續吹拂,而距離艾比魯和烈的對決日期,則只剩下十餘天。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19
異界之夢第一部第四章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章



一:【甚麼?這一篇?喂?有沒有短一點的?】

『誠…對你來說,到底甚麼是「強」啊?』

『啊?這個哦…待我想想…唔…我想這應該是指……』『!』

睡眠中的誠,這時突然醒來。作著那身叫做撒卡的打扮的他,眼望樹林的某一方向。可是他很快便站起,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消失於林木之間。

三分鐘後……

「那傢伙很少遲到的嘛…怎麼今天竟然會遲到呢?真是罕見呢。」同一處地點,艾比魯正在等候著「撒卡」的出現。只是今天遲到的艾比魯,卻不知道在左顧右盼的他的背後,誠的身影已是無聲無息地出現……

「嗚!是誰?!咦?!」突然被人從後在肩頭狠狠地打了一記,痛入骨髓的艾比魯慌忙轉身,但是他的眼前此時只見黑影的接近……

「哎呀!是誰?!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偷襲之餘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快說!」語氣雖然是充滿怒氣,內容亦好像是氣勢十足,但艾比魯眼下的模樣則和說話毫不相襯。

蹲在地上,以雙手揉著剛剛被刺中的雙眼,這種模樣不管怎看,恐怕和威風這一類詞語無緣吧?反倒是和滑稽、難看這些形容較匹配呢!

「唉…」搖著頭,撒卡(誠)在輕嘆後平靜地說:「笨小子,昨天你不是已經受了教訓嗎?怎麼你今天的警覺性仍然是這樣…唉…」

「是誰?!是那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你怎會知道…咦?!」

「你!」聽到艾比魯仍未發現到是他,誠的面上不由得浮現出無奈的苦笑。『嘿,這小子…怎麼這些對話內容,總是好像很熟悉呢?』

「笨蛋!還認不出我是誰嗎?!」

誠在沒好氣之下便罵道:「笨蛋!如果我是敵人,我在這時早已一招將你幹掉了!不不不!在剛才已可以了!還是認不出我是誰嗎?!」

「是…是…是撒…撒卡嘛…」半開半閉著眼,艾比魯勉強看到,使他變了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

「嗚…撒卡大哥…你便是想考驗我的警覺性,你也不用這樣狠吧?嗚…好痛…」

好不容易才「重開」的雙眼再次閉起來,艾比魯邊在揉著眼,邊在苦著臉說:「何況你便是要訓練我的警覺性,那你便該早點跟我說嘛…還要用這種陰狠的招數…實在…實在是太過份了…」

「唉…」誠這時候突然有種想放棄的感覺。
『唉…我終於體會到當日大哥他們的感受了…碰上這種學生,真是虧他們還能繼續教下去……』

猛一甩頭,活像想將腦內的想法驅出腦外似的,誠冷冷地說:「笨蛋!如果我早便跟你說,那還算是警覺性的的訓練嗎?既然已經偷襲了,那對手會用上甚麼招術,你不是應該早有覺悟嗎?!倒是你這臭小子真是差點氣死我…不但警覺性差,還要將我所說的都忘掉。誰人跟你說被人從背後突襲時,是應該立即在原地,毫無防避地轉身的?!那豈不是代表叫人給你一個迎頭痛擊嗎?之後還要立即蹲在地上揉眼?你是想繼續被人狠扁嗎?!痛死你這臭小子真的是活該!」

「喂…那是自然反應嘛…」

「混帳!你到底是在訓練些甚麼?!其中不就是要改變和控制你的反應嗎?!嘿,下一回我真的應該一腳便踢掉你的…嘿…嘿…嘿…」

「嗚…」聽到那寓意明顯的說話,與及滿含邪意的笑聲,艾比魯不由得在叫苦聲中,下意識地蜷縮著身子往旁退開。好像是避免這時便給誠坐言起行,立即便向他的要害部位來一腳的樣子。

『哎哎呀…我怎麼會這樣跟這小子玩的…那我現不就是在破壞著我,作為「撒卡」這個人的形象嗎?看來因為這個臭小子,搞得我好像是回到從前修練時的那個時候…嘿…不錯…那個時候…唔嘿……』

「咦?」這時候,艾比魯突然注意到誠默然不語,整個人猶如「死氣沈沈」這個形容詞的實例一般。艾比魯更是感覺到一種感覺,一種不同於對戰或壓逼別人時的氣氛,此時更是團團地包圍著他眼前的神秘男子。

『咦?!我在幹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啊…』

再度猛然搖頭,誠強自將那股沉重的氣氛驅開,渾若無事般平靜地說:「好了。不管怎樣也好,你這小子今後給我小心一點,不然被打死了也不會知道是甚麼事啊!那麼,我們便開始今天的訓練吧!」

說完這番說話後,誠卻看到艾比魯呆著凝望他。

「……」

「咦?怎麼了?幹嗎呆瓜似的看著我?」

「啊?!沒…沒有甚麼,我們今天要幹甚麼?和平日一樣,先完成基礎訓練後,再由你來扁我嗎?」

「……」『看來我真的是應該多克制和成熟一點……』

聽了艾比魯的回答,誠先是一陣默,然後便擺手說:「你忘了嗎?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我今天會教你一些新的東西嗎?」

本來打從昨天起是不斷猜測的艾比魯,現在卻因為剛才的連番事故而忘了這件事,他此刻便立即說:「對對對,那麼你今天到底是打算教甚麼呢?」

「這個啊…你便跟我來吧。」說著同時,誠當先而行,帶著艾比魯到了森林的另一處地方。

「咦?!這是…喂,這到底是甚麼啊?!倒是有點像是漫畫書中那些魔法陣呢…」

「不錯…就是魔法陣。」
「啊?!魔法陣?!」

呆呆地望著地上刻劃著的圖案,與及一些看不懂的符號或像是文字的東西,艾比魯詫異地問:「你所說要教我的新東西…就…就是指魔…魔法嗎?」

「是的,那又怎樣了?」
「太…太…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艾比魯彷彿忘記了剛才的痛苦,只是在雀躍地連聲叫好:「我終於可以使用魔法了!我終於可以使魔法了!哈哈哈~~~嗚…幹嗎打我?」

敲過正雀躍萬分的艾比魯的頭後,誠搖頭嘆息說:「好一個笨蛋,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現在只是幫你跟你要使用的魔法建立關係,與及只可以教你那些和使用魔法有關的知識,至於你有沒有本事真的使用到魔法,那還得看你的本事呢。」

聽到誠的說話後,艾比魯那興奮的火焰一下子便被弄熄,並茫茫然地問:「有分別嗎?」

「唉…事情也還沒弄清楚,虧你剛才還可以那樣興奮。」

誠沒好氣地說:「別的我不清楚,但以我所懂的魔法來說。通常是要由使用者本身的魔力,再得到媒體的轉化及借予力量,那樣才可以發揮出魔法本身的威力。只是,一些段數比較高的魔法使用者,他們則可以強制媒體借出力量和轉化魔力。更甚至,一些很強的魔法使用者,他們更有本事直接將魔力轉化,而不需要媒體的幫助和借出力量,又或者是直接以魔力產生需要的功效。」

「噢,看來我是跟你說了一些,你還未有需要知道的資料呢。」

看到艾比魯呆望自己,誠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一些還不是時候說的東西,而艾比魯則在呆了一會後問:「那麼…那麼你是屬於那一級的?」

「這個哦…應該是最普通的那一級吧?」
「呀?是最普通的那一級…」

被艾比魯突然問到自己的水平,誠便在稍為想了一想後回答。但是,艾比魯卻像是對誠的回答有點意外,而點點失望的神色,更是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

「唉…喂,我不是早已跟你說過嗎?」

誠當然留意到艾比魯的反應,在面具後的臉更是不由得浮起了苦笑:「我的實力本來也只是普通不過嘛…只是你自己對我的水平過份高估罷了。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去說廢話了,待我先幫你和媒體訂立契約作關聯吧。快走進魔法陣中。」

走進魔法陣後,艾比魯卻問:「那麼你所謂的媒體,到底是些甚麼東西?不會像是電影那些情節一樣,事後我會有甚麼後患吧?」

「啊?哈…」

聽到艾比魯的問題,誠不禁笑說:「拜託了,你的想像力倒也不錯嘛。不錯,確是有那一類的禁咒術,但是由於付出的代價,又或是未知的後果可是不少,所以也沒有多少人會用也就是了。至於我所用的,和我現在要幫你弄的,則是最普通的魔法契約,所要付出的代價就只是在使用時要付出魔力罷了。至於所謂的媒體,不就是你平日看的漫畫或電視看到的那些,神或是精靈那一類嘛。當你使用的是普通水平的魔法,那多數是由精靈來辦,但是若你要使用那些高段水平的魔法,那你便得和神商量了。來吧。集中精神依著這一篇去唸吧。不要浪費我的工夫,你也不知道我要幫你弄這一篇東西,到底是花了我多少時間,傷了多少精神。千萬記著,一定要集中精神啊。否則你訂不了契約的話,那便是自己的責任了。」

「甚麼?!這一篇?!喂?有沒有短一點的?」

看到要唸的「短文」時,艾比魯不由得立即發出抗議的聲音,而誠便皺著眉說:「笨蛋。我是為你好才弄這一篇給你的。當你用這篇咒文,成功訂立契約後,那你便有機會使用很多不同種類的魔法。我當初學魔法的時候,唸的那一篇可是比你現在這一篇更長的很多呢…何況,你現在唸的這一篇雖然是很長,但是將來到了真正要使用魔法時,那可是省下了你不少的工夫呢!怎樣?若是不想學的,那便算了吧。反正現在想學魔法的人是你,而又不是我,我才管你唸不唸呢。只是,你可不要到了想懂得魔法的時候,才再來後悔現在你的決定啊。」

「……」

到了這個時候,艾比魯一如以往,已沒有了放棄的餘地。於是,艾比魯便只得開始去熟習,如何能夠做到流暢地去唸,那篇字數長達五位數以上的「短文」……

**********************************

在艾比魯練習了近兩個小時後,誠突然對艾比魯說:「艾比魯,你自己在這裡繼續慢慢唸,我到別處去一會。記著,不要偷懶!不然後果自負。好了…慢慢唸吧。」

「喂。你要到那裡去?」
「要你管?!」

稍事交待後,誠到了森林的另一處角落……

「請出來吧。芳小姐。不知妳今天再次來找我們,又是有甚麼貴幹?」

「……」

由於看到好一會仍然是毫無反應,誠皺著眉淡然說:「芳小姐,我不知道妳今天是為了甚麼而來,但如果妳的目的是想勸艾比魯那小子放棄的,那我想妳可以放棄了。那小子是不會答應妳的。如果沒有甚麼別的事情,那我希望妳離去吧。雖然事實是不會有甚麼大影響,但妳知不知道妳在這裡看著,這樣做是不大好的?還有的是,不管妳怎樣躲,妳也是不可能瞞過我的耳目的。我要說的就只有這麼多,請回吧。」

「呼…請等等…」

「咦?」

誠剛剛轉身時,芳的聲音隨即響起。

除了今天是穿了一條短牛仔褲外,和昨天相若打扮的少女便從林木後緩緩步出:「撒卡,請你等等。」

承受詢問目光,芳在呼了一口氣後說:「呼…不好意思,但是我想私下跟你談一談,請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

「……」無意識地回望向艾比魯所在的那方向,誠緩緩說:「對不…」

「不。我不用你現在便跟我談。」

瞭解到誠的意思,芳立即說:「隨便你找哪個時間,地點也是隨便你選擇吧?那樣應該沒有問題吧?」

「哦…那麼今晚十一時吧。地點則就在…!」

說到一半時,誠忽然想起了一點事情,並在稍事猶疑後搔著頭說:「唔…時間仍然是十一時吧?那個可不太方便改,地點還是由妳選較好。」

「咦?啊…那麼好吧。地點就選…」本來對誠的舉動覺得有點奇怪,但很快便明白誠的用意,於是芳也選了在市中心的某個位置。

『唔…不是經過那一帶,那麼碰上隨機的機會,應該不會太大。就到那裡吧…』「好吧,就在那處吧。」

說畢,誠便轉身離去,但是在快將離開時,誠忽然站定問:「是關於烈的事嗎?」

「啊?」
「嘿,晚上見。」

雖然大半張俏臉被鴨舌帽擋著,所以無法清楚看到芳的表情,但誠仍是知道芳那微微愕然的反應。只是,並沒有其他的舉動,誠只在微微一笑之後便離去了。

「呼…果然是怪人一個。」很快便回復平靜,芳也在微微一笑後,快步離開森林。

**********************************

結果忙了大半天,艾比魯終於順利將那篇「短文」唸好,亦在誠的協助下,順利地和各媒體訂下契約。只是,艾比魯卻對仍然未能使用魔法,感到相當不滿意。

「混帳。我剛才不已經和那些媒體們訂了契約嗎?怎麼我到現在仍然是不能使用魔法的?」

相對於艾比魯的激憤,誠則顯得十分輕鬆,並悠然地說:「笨,首先是媒體雖然是跟你訂了契約,但只是代表他可能幫你的忙,而不是他一定要幫你的忙。自然,如果你的魔力夠強,又或是你的能力夠高,那些媒體倒是很樂意,甚至是很希望幫你的忙就是了。只是以你現在的魔力和本事哪…嘿…哈…」

「甚麼?!」

裝作看不到艾比魯額上的青筋,誠繼續冷淡地說:「我剛才也說過,一些能力和魔力較強的使用者,更是可以做到強制媒體…唔…應該是說強行吸取媒體的力量來使用。另一方面拜託你想一想,便是你跟別人訂了合約做生意。若果你連最基本的本錢也付不起,你又憑甚麼去要別人給你好處呢?何況,即使你有本錢,人家給你的回報或是服務水準,也應該是會看你的本錢、投資額和經營能力有多少才決定吧?嘿,想無本生利?少給我在這裡做夢了。」

「……」

好半響後,艾比魯頹然地問:「那麼你所說的本錢,到底又是些甚麼?」

誠淡然微笑說:「本錢是甚麼?你看漫畫、玩電玩不也是常常看到嗎?最主要不就是魔力嘛?當然,你的集中力、凝聚力、感覺、韌性和耐力等等也是相當重要的。事實上,我本來是不想這麼早教你魔法的,因為那只會使你分心,令本來已經是不足夠的進度變得更慢。可惜,由於你昨天的『精彩表現』,加上你還得在半個月後跟人開打,才搞得我不得不提早教你魔法。好等你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被那個叫烈的人打慘了,也勉強可以用回復魔法幫自己治傷嘛。」

「原…原來…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所以才……」
「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我才會突然想到要在這個時候教你魔法。」

本來已是低落的艾比魯,更是被這番說話打進谷底,但是誠好像是毫不察覺般,繼續隔著面具微笑說:「不過你在現在仍不能使用魔法,這個問題主要在於你的魔力那裡。我還真的想不到,你本身是有著比較常人強的精神能力,但魔力的水平只是和常人差不多罷了。看來你的能力和潛力類型,也多半是屬於戰士那一類居多了。所以,你的魔力不管是在質或量,也是不足以讓你在這時使用魔法。否則便是你強行使用,結果也只會令你力竭倒地,這更不要說想跟人動手了。也是因為這樣,你在這段日子中,你便好好培養你的魔力吧。」

「慢著!」

忽然想到一件事,艾比魯隨即熱切追問:「那麼你可不可以像上一次那樣,直接將你的魔力貫注在我的身上,用這個方法將我的魔力逼出來?雖然…雖然那是危險了一點,但我也覺得這是值得一拼的。」

「很好的構想,但很可惜那是不行的。」
「呃……」

雖然艾比魯對他的想法是寄予厚望,但是誠卻以無情的事實回應:「其實人體本身早已經有著相當的力量和魔力存在的,只差不但無法自由使用外,在質和量也是不合符理想。另外,我早前對你使用的方法,其實也等同將你本身的基礎潛力逼發出來,所以你的魔力在當時也是一起被激發出來,只是質和量也不足吧。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不要再多想,先跟我學了較為有效提升魔力的方法,再自己增強魔力好了。反正不同於氣那些力量。魔力要提升,當中的辦法可是比要提升力量更容易,你在平日也可以很容易,在不為人所知的情況下辦到。那麼接下來的,你便要仔細聽好了……」

「對了。」數個小時後,在大約晚上八時左右的時候,艾比魯今天的訓練總算結束。但在分別前,誠卻突然問艾比魯。

「艾比魯,對你來說,到底甚麼是『強』啊?」
「啊?!強?這個……」

**********************************

另外進行了一些訓練後,誠在快要十一時,正打算休息一會時才想起一件事:『糟了,剛才只顧想那小子的事,差點忘掉約了那女孩的事。真糟糕,這樣一來,我自己的時間都快沒有了。算了,我就認吧……反正威爾和科露他們真是沒有說錯,我果然好像是一個不大懂得說「不」的人哪。』

心中自嘲一會間,誠也得立即趕去約定的地點了。

十一時正,一名身穿紅色外套白色短上衣,頭戴鴨舌帽的少女,正倚在一處公園中的燈柱旁,一副在等著別人的樣子。

穿著這身稍嫌單薄不足的服飾,少女對於清涼的晚風,與及三名正緊盯著她那修長的雙腿看,單從外表看已有九成可以肯定是流氓的男子,也是沒有任何明顯的反應。只是,被鴨舌帽所掩藏的臉上,少女的眉頭則已微微皺起了。『都是因為那怪人,害我又碰上了麻煩……』

五分鐘後。

『這一次倒有耐性呢。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才行動。只是我想,多半又是那句吧?「小姐,妳在等人嗎?」』

「小姐,妳在等人嗎?」

『嘿,果然是…雖然在這種場合,好像確是沒有甚麼話可以說,但請找一次有點新意好嗎?再來,「喂,小姐…」』

「喂,小姐…」

『「不要那麼酷,跟我們聊聊好不好?」』

「不要那麼酷,就跟我們談兩句嘛……」

心中苦笑,芳這時緩緩抬起頭,冷冷地望向正包圍著她的三名青年。

「哦?」

包圍著的三人,在看清他們那「獵物」的相貌同時,他們均是顯得有點意外。只是,意外的結果便是導致他們立即失去耐性,而緊接下來的說話亦隨之出現:「小姐,看妳好像等了許久的樣子,我們想妳的男朋友多半是不會來了。不如就請小姐妳賞個臉,和我們一起去玩玩好嗎?」

『哦?這一次看來真是挺有耐性,還是因為仍然未看穿我是甚麼底細,所以不敢亂來嗎?唉,雖然「陪」這三個傢伙「玩玩」,不錯是可以打發點時間,但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

作了決定,芳便以冰冷的神情和語氣,冷然說:「不好!快給我走開一點!」

這反應對芳來說是很正常,但是那三人的反應以流氓的行為來說,亦是很正常的:「喂,小姐。不要拒人於千里嘛…我們…」

說著同時,其中一人的手已因為按捺不住而開始有所行動,但這也代表著開始另一種行動的訊號……

「嗚~~~」在快將得手的瞬間被芳伸手抓著,並且順勢微微用力一扭,本來不懷好意的手指當中,有兩根便立即變了螺絲一般,而手指的主人便在慘呼中倒在地上。

「可惡!妳這臭丫頭!看妳幹的好事!」
「哼!妳竟敢這樣做,妳可不要以為妳今晚可以輕易便擺平!」

「是嗎?」
無視兩名張牙舞爪,流露出滿臉邪笑兼且接近中的男子,芳只是緩緩再次抬起頭來。一抹豪爽兼英氣十足的微笑,此際出現在她的俏臉上:「來吧,我倒想看看你們可以支持多久呢。」

說著寓意不明的說話,芳便主動欺近那三名正錯誤解讀的流氓(本來倒在地上的那人,現在已勉強站了起來)……

**********************************

「咦?你來…唔…你來了多久?」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足一分鐘,芳便對一名正慢慢步近,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男子說話。只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好像想到甚麼,所以便側著頭將說話的內容稍作變更。

「不好意思,我也是才剛剛趕到,來了前後不足兩分鐘。」
「哦?即是我開始想扁人時便來到…對了…」
「對不起…」

對於誠的道歉,芳卻立即搖頭說:「喂,不要弄錯,我不是想說你…」

「我知道,我是為了我的遲到而道歉的。」

「哦?」對於誠的解釋,芳不禁心中暗笑。『哈…這個怪人倒也挺有趣嘛。』

「那麼,我們需不需要換個別的地方?」

「哦?嘿…」循著視線,芳看到那三名失去知覺,倒在地上兼在短時間內,相信是再起不能的流氓,她便冷笑說:「想說我出手太重是嗎?嘿,若是想說的,那你就隨便說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而且這些傢伙也是……」

「不,妳是出手太輕…」

誰知說到一半時,誠亦在稍想一想後說:「雖然是輕了一點,但也差不多了。雖然還不至於會幹掉這一類傢伙,但我的習慣是脫臼或斷骨,又或是留點記號在他們的身上。如果情況嚴重一點的,我也不排除要這些傢伙,有任何永久性傷殘。或許是我的習慣不好吧?不過算了,至於這些傢伙就算不是罪有應得,也至少絕對不會是無辜就是了。」

「咦?嘿……」
默然凝視對方一會後,芳突然笑了起來:「嘿哈哈哈……」

「請問我是說錯了嗎?但我卻不大覺得……」

「啊?哈哈哈…果然是一個特別的怪人,我想不用了,我們進去公園中談吧。現在要到別處相似的地方,那還真是挺麻煩的。」

「好了,那妳可以說吧。」誠和芳兩人到了公園內之後,誠二話不說便立即出言詢問芳,要求他今晚到這裡的原因。

「這個…」

稍事猶疑後,芳點頭說:「我想因為昨天的事,那個叫艾比魯的人,已跟你說過我和烈的是甚麼關係吧?不錯,烈是我的哥哥…」

「不錯。這個我早已知道。」
「咦?你早已知道?這件事,不是那個叫艾比魯的人跟你說的嗎?」

呆了一呆後,誠擺了擺手,淡然回答說:「是的。我大約在一個月之前,曾經見過妳和烈兩人。只不過當時妳們正忙著扁人,沒有留意到我的存在吧。」

「一個月之前?我和烈?我們在扁人?啊!你是說那一天的事。」芳所指的事情,是發生在大約一個月之前的某夜……

當晚,芳因為有些事情,所以約了烈在市中心的某處碰面。只是,在等候遲到的烈的時間,芳卻看到兩名流氓硬架了一名女孩到小巷中。

為此,看不過去的芳想憑她的本事,狠狠教訓那兩名流氓一頓。豈料那兩名流氓竟然是某黑社會的成員,而且更有本事能夠在芳的鐵拳下捱上近十分鐘之餘,還在捱揍期間用手提電話找來了一批人來幫手。

眼見那封鎖著退路,而且不但多數手持凶器,人數更竟多達三十的對手。久歷戰陣的芳儘管明白眼前的形勢,但她亦沒有因而感到擔心或害怕。因為在那時候她聽到一名少年,那充滿不屑意味的冷笑和譏諷……

「芳。這就是妳今天約我來的目的嗎?真沒用,只是一點雜碎也對付不了,就只會給我惹上麻煩…哼!好了,你們這些雜碎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要來便快點來吧…」

「這小子?!」
「幹掉這臭小子!!」
理解到說話中的「雜碎」,與及後半段說話的對象是誰,一眾流氓也不再多說廢話,立即向芳和烈兩人動手。

最終在數分鐘過後,在小巷中只有芳兩兄妹站著的時候,她們卻留意到那本來被扯破上衣的少女身上,不知在何時給別人罩上了一件外套……

「你果然是很強,可以在不給烈發現的情況下,將外套給了那個女孩。」

對於芳的說話,誠只是在聳一聳肩的同時隨意說:「也不是甚麼本事的事。只是妳們兩兄妹只顧著吵架和扁人吧。那麼,妳可以繼續說吧?」

點了點頭,芳平靜表示:「我今天特意來找你,是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

「幫忙?我有甚麼可以幫到妳的?」

誠顯得有點不解:「若是能力不足,妳不是可以去找烈嗎?一方面他的實力對妳們來說是很強,另一方面他更是妳的哥哥,那有甚麼事不能去找他,反而要特意來找我這個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

『咦?甚麼是「他的實力對妳們來說是很強」?』

留意到誠的說法,芳微微覺得有點奇怪,但她仍是平靜回答:「那是因為…因為我想請你幫忙的事,在我目前所見的人之中,應該就只有你一個有可能做到。」

「拜託你。請你打敗我哥哥!」
「甚麼?!」

無疑是作過一些假設,但誠想不到芳的目的,竟是要他去打敗烈,打敗她的親哥哥。對此,誠在面具後的臉,眉頭亦隨即皺了起來:「抱歉。先不說我能不能勝過烈,但妳若沒有一個像樣子的理由,那我可是絕對不能無緣無故,便幫妳跑去跟妳的哥哥開打的。」

「理由…理由……」

芳輕輕咬著下唇,好半響後才猶疑地說:「那個…那個我不知該怎樣跟你解釋。只是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說,烈這傢伙現在是一個,有著力量至上的想法,認為所有事都是可以暴力解決的人。如果放著他不管,那可是對誰也沒有好處的。」

凝視著芳,誠好一會後才搖頭說:「這不能算是足份的理由。再說,他所想的雖然不能完全算對,但也不算是完全錯誤啊。再說,嘿…憑他的能力,也還未至於可以說甚麼憑他的力量去克服一切,這些不自量力的廢話吧?還有最重要的是,妳給我的感覺來看。除非烈真的是弄了些甚麼實質性的亂子,否則妳應該是不會突然這麼心急,要阻止烈的行動吧?這樣反而應該是我拜託妳才對,若妳真的是想找人幫忙,那就請妳老實一點,跟我說出一切的前因後果吧!還是妳有一些事,是不想讓我知道的?只是很對不起,假如妳是想找我幫妳的忙,那我至少也想知到我究竟是為了甚麼,要為一個幾近是毫不相識的人,去找一個算是強者的人開打。」

「好吧……」

遲疑了好一會,芳在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後,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那我便跟你說吧。」

「慢著!我先旨聲明。」

誠這時突然打斷了芳的說話,並且神情嚴肅地說:「我很笨,所以若果妳現在是跟我撒謊,那我多半是無法看穿的。但是當我知道妳是騙我的時間,那先不要說我答應妳的事作廢,我更是絕對會在事後另外找妳算帳的!明白嗎?」

「哦?嘿……呼…明白了…明白了…」

芳先是因為心中感到不滿,使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她很快釋然說:「你放心好了。我也沒有那種心情跟你說謊。想不到你也相當小心眼呢。男子漢大丈夫不是應該心胸廣闊一點嗎?」

「對不起。」

搔著頭,誠吶吶地說:「到底這些事還是先說清楚,先小人後君子比較好。只是…只是…唉…我也不懂應該怎樣說才對。」

「哦?哈哈哈…」
此時看著誠,芳不由得笑了起來:「真是一個怪人。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那麼你可要聽好了。我和烈是某富豪的私生子女。」

「咦?」

「怎麼了?我想這應該不是使你很意外,而是覺得這是很老套的情況吧?」

「不…不…妳繼續吧。」

輕笑一聲後,芳微笑說:「總而言之,我們兩兄妹由於現在是不可以讓人知道我們的確實身份,加上我們的老爸是住在別的城市,所以一直以來也是我們一家四口住在這個城市的……」

「一家四口?」
「啊!不好意思,但從前確是一家四口……」

這時,神情忽地顯得有點淒楚,但就在神情和苦笑出現前,芳卻故意低頭藉鴨舌帽來將她的神情掩蓋:「我們老爸派來照顧我們的管家漢斯爺爺、我和烈。至於我們的媽媽……呼…她在我們小時候已經去世了……」

「抱歉……」

「呼…不用道歉啦…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何況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啊。到了現在,連她的樣子也得看相片才能記起,難不成還要整天喊著我要媽媽嗎?嘿…真是的。」

再次抬頭,剛才那淒然的神色,此時不再復見。現在的芳,臉上帶著爽朗的微笑,與及眉宇間的堅毅。可是,誠的感覺卻從這張臉上,另外找到了一絲眷戀、與及一絲落寞……

「噢…都給你帶開了。」

微微苦笑,芳繼續說:「由於我們的老爸有的是錢,所以我們在漢斯爺爺的照顧下,本來倒是衣食無憂。只是,或許始終是覺得差了一些甚麼吧?自從媽媽過世後,我和烈都好像是不大喜歡待在家中,亦不大喜歡和別的人們待在一起。另一方面,像我們這些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管的人,自然是有一些混蛋會找上我們的麻煩。為了要保護我不被別的孩子欺負,所以烈從小便常常跟別人打架。這或許是因為我,又或者是別的緣故吧?漸漸地,他不知在甚麼時候開始,變得極度崇尚力量,認為只要擁有力量,便可以以暴力獲得一切。因此,他便自己拼命地去鍛練,希望可以變得更強。慢慢地,力量變強的他由於藉著力量,加上我們老爸之故,而沒有人敢胡亂違逆他的意思,使他開始變得自大和霸道。」

芳苦笑說:「對了,這樣一來,你應該明白我在昨天,為甚麼會說像艾比魯這種毆鬥,烈便是幹掉了艾比魯也多半是會沒事的原因吧?因為只要是這性質的事件,我們的老爸便有本事用錢,又或是找人來狡辯,說這些事是烈為了自衛而傷人。結果,烈多半也是會無罪開釋,也是因為這樣,他也變得更是肆無忌憚。」

「妳們討厭妳們的父親嗎?」
「咦?」

對於誠那突然而來的問題,芳先是一呆,好半響之後才苦笑回答:「也不算是討厭,而且他其實也算是對我們很好。只是…只是不管是我或烈,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覺得很難去和他相處吧。嘿,倒是漢斯爺爺,他反而是有點像是我們的爺爺。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所以烈覺得很難面對爺爺,所以才刻意用我們煩著他來作理由,自己搬了出去獨居。啊…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用力搖了搖頭,芳繼續說:「簡單來說,烈最近數年來從來沒有敗過,所以這也讓他變得越來越狂妄。只是,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所以不管我怎樣努力還是勝不了他。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將他打敗。那麼,之後的事情便由我來跟他處理便成了。」

「……」

默不作聲好一會後,誠便說:「目前我還不能肯定地答應妳,但是便是我要動手,那也肯定會是半個月之後的事。而且,不管妳怎樣說,我仍是不會在這一天之前動手的。」

「不!拜託!請你答應我,你盡可能早點動手吧!不然…你到底是想得到甚麼報酬?你儘管說好了,是要錢嗎?還是其他的東西?」

「哦?」

這時微微感到意外,誠對焦慮之情,已是洋溢於臉的芳的說:「怎麼了?是那位漢斯老先生有事嗎?」

「啊?!你…你…」
「猜對了。」

「唉…」嘆了一口氣後,芳沉沉地說:「爺爺他的身體…爺爺在近兩年身體已經是不太好,他的情況在早數個月前更是惡化了。現在,在醫院中的爺爺跟我說,他所以仍然要苦苦支撐著,目的就是只想看到烈他回頭,能夠去看他…所以……醫生說,爺爺的情況,少則一月,多也只有三個月…所以…所以…可是,爺爺的情況…咦?」

猛地甩一甩頭,接著芳認真地說:「那麼,你到底是想要多少報酬?請你說吧!若是可以給你的,我是會盡量辦到的。」

「小姐,妳真是不知道別人要賺錢,那是多麼的艱難的事啊…」

誠搖頭苦笑說:「不過,我雖然不是甚麼富豪,但我目前正巧也是不愁衣食,所以妳用錢可是不能打動我。」

芳聽後有點焦急:「那麼,你到底是想要些甚麼?珠寶?美術品?還是其他?還是……」

說著同時,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找到的。」

「唉…芳小姐…」

輕嘆後,誠沉重地說:「很不好意思,但我想我真正最想要的東西,妳是不可能給我的……」

「咦?」

這一回卻是誠在猛一甩頭後說道:「好吧!我答應妳的要求,但條件便是要妳為我做一件事,那樣可以吧?只是,縱使這可能是很自私,但我一定要在半個月之後才動手。」

「好!就這一樣一言為定!但是…你真的不可以早點動手嗎?」

「對不起,但是不行。」

先是搖了搖頭,察覺到芳剛才所退的一步,理解到當中所包含的意思的誠,卻忽地低笑說:「嘿.而且妳也可別高興的太早。先不說我不一定可以勝過烈。何況,妳還不清楚我到底是要妳幹甚麼事啊?嘿嘿……」

聽到誠的笑聲,與及看著那古怪的笑容,芳心中感到了一陣寒意:「你…你…你這算是威脅嗎?」

「怎樣了?後悔嗎?若是不想幹,那樣就拉倒吧?反正要和烈那怪物交手,我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啊!犯不著只是為了這一點小事,拿我自己的性命去賭嘛。」

豈料……

「呼…好!就這樣吧!我答應你!」

「呀?!」

本來事情還剛剛看到一點曙光,不料情況卻突然急轉直下,但事情儘管發展至此,芳仍然是堅決地說:「只是,為了預防你突然反悔,所以報酬要待事成後才能給你。怎樣?」

「好吧,那麼我想我就算是說想要點訂金,那也是不可能吧?嘿,不要緊,只要我在半個月後將烈打扁了,這便可以了吧?不好意思,誰教我是一個成長中的男人,需要那些東西自然是必然的嘛。那麼,這裡也應該再沒有我的事吧?這樣我就先跑了。再見了,可愛的女孩,我們遲點再見吧。嘿嘿,放心吧。搞不好我在半個月後,可能會因為我當時的心情不錯,所以最後只會要妳請我吃一頓午飯呢。再見了……」

說著這樣的說話,無視沉默不語的芳,誠在同時間轉身,慢步揚長而去。

「……」

除了那三名仍然失去知覺的流氓,廣大的公園中只剩下芳一人,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晚風中顫抖……

『媽媽……呼…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爺爺和烈那大笨蛋…只是…只是想不到那傢伙,原來也只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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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做好事前,是不是應該先考慮現實的因素和自己的能力?】

「咦?你回來啦?」
「咦?當然是回來了。不然妳現在是跟誰說話?」

「你怎麼了?笑得那麼怪呢?」
「嘿,啊!對了…」

對於古露的問題,誠沒有回答,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古露,妳待在學校的時間比我長,那妳認不認識我們學校中,一個…唔…是了,名字是叫做螢的女孩?」

「螢?」

聞言後呆了一呆,因為想不到誠會突然問別的女孩的事,但古露亦立即回答:「喂,無疑螢這個名字不算有很多人用,但也請你給我收窄一點範圍好嗎?那樣我可是很難想啦。有沒有一點特徵或者是資料?」

「唔…」

抬頭細想了一會,誠接著便搔著頭說:「她大約是十四至十六歲左右吧?身高約莫是一米五多一些、黑頭髮,樣子我不知該怎樣形容,但是挺可愛的……呀!還有,她給人的氣氛是相當陰沉的…咦?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望著我的?」

看到古露以似笑非笑的神色望著自己,誠感到全身也很不自然,而古露則微笑說:「沒甚麼,只是那女孩是你的目標嗎?是誰家女孩那麼不幸?給我們的誠大哥看上?」

「甚…甚麼!?」

走進客廳中的誠,聽到古露的說話後,立感一陣無力,並隨即抗辯說:「喂喂喂…拜託妳可不要跟我玩啦。甚麼看上啦?我只是有點事想找那個女孩吧。妳儘管跟我說好了…喂!不要那樣看我!不是妳所想的那樣啊!拜託妳給我正經一點好嗎?」

「好的好的…」

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古露面帶古怪的微笑說:「印象中我實在是不認識,也不曾留意到有這樣的女孩。如果你真的肯定那女孩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唔…那麼我想你去找緣,或者是夢她們,我想她們應該會可以幫到你的。」

「甚麼?找她們?為甚麼?」

看著誠一臉不解的樣子,古露依舊微笑回答:「為甚麼?因為因夢和緣她們是我們學校中,堪稱是人緣最好的兩人嘛。不要說是我們學校的,便是別的學校的人,她們也認識很多呢。」

對這答案,誠顯得有點意外:「人緣最好的兩人?喂!名字叫做緣的,那就代表人緣很好的嗎?還有,緣也罷了。那個叫做夢的兇女孩,她像會有很好的人緣嗎?」

「呵…」

古露的回應,卻是一個充滿嘲諷意味的微笑:「誰教你倒晦,當日碰上那種情況嘛?事實上不要說別的,像緣和夢這麼可愛的女孩,加上她們的性格又好,那當然得到別人的歡迎和支持嘛。當然~本小姐也是很可愛,所以人緣也絕對比誠大哥你好。對了,你不要說夢的壞話,雖然在我們學校中的男生們,對她的外表評價只是和緣差不多,但她人緣之佳,那可是連緣也自承不及的啊。對了,想起來我好像是從未見過夢除下眼鏡的樣子,那你當日又有沒有看過呢?」

「啊…那…那個啊…沒…沒有…唉…」

說著同時,誠的手已按在他的額上:「嗚…這個到底是個甚麼的世界啊!緣的性格已是夠兇的,還要那個更兇惡的,竟然會比她更受歡迎…嗚…頭好痛…噢…這個世界已經是瘋了……咦?!對了!嘿…那麼我明白為甚麼那個女孩,會懂得找到哪裡來了……」

「你在說些甚麼啦?甚麼那個女孩?」

本為誠那樣子在笑著,古露卻留意到誠好像是想到某些事情。不過,誠也沒回答,只是聳聳肩便問:「妳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芳的女孩?我想,這個女孩不但是認識緣,而且最近更是和緣談過,有關艾比魯要和烈開打的事吧?」

「你怎會知道的?」

「聽妳這樣說,即是代表妳不知道她是烈的妹妹吧?」

聽到誠的回答,古露立時一愕,誠也不再多說,轉身便朝二樓走去:「好了。關於芳和烈的事,我遲點再跟妳說好了。我有點頭痛,給我先睡半個小時,之後我才再說吧。」

只是,古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並急忙問:「誠,慢著,你在早兩晚,和星塵先生去吃東西時,星塵先生有沒有跟你說過些甚麼特別的事情?」

「咦?沒有啊。怎麼忽然問我這些事呢?是那個兇女孩有甚麼問題嗎?」

「唉…」

聽到誠對夢的形容,古露不由得苦笑說:「一個稱對方是變態,另一個則說對方是兇女孩。嘿,看來你們的誤會還真的是很深呢。噢,是了。那也不是甚麼嚴重的事情。只是夢說她最近覺得她父親,好像是有點甚麼心事似的,所以我才多口跟你問上一句罷了。」

「是嗎?那便最好,遲點再說吧。」

「喂!那麼你的晚…唉…」

不待說畢,誠已到了二樓,所以古露也不堅持,只是苦笑著輕聲說:「算了,等你醒來後再說再吃好了。」

**********************************

在誠開始進入夢鄉的同時,市郊地區的某工地那裡,此刻正有三批人在對峙…不!嚴格來說應該是三人對上一批人,另外再加上一頭突然出現的怪異生物才對。

「拜託了!我明天還有一個小型測驗的,而且我可是還未溫習的,今晚可不可以早點完結啊!」

「別多說了!向那頭怪物作第一擊後,我們便要快點退開,而且要盡快通過對方的陣列。」

「甚麼?!喂!妳那個到底是哪門子的計策啊!嘿,我們這樣豈不是和送死沒有分別嗎?」

「嘿,都甚麼時候了,我拜託妳就別跟我們開玩笑了。我們去吧!」

在熾烈但低聲的對話完結後,早些時候曾經和誠交手的三人,立即依從那使用長鞭的女孩的說話,朝那頭該是誠口中的那種「隨機」的怪物攻擊。

風爪!連擊!

「吼~~~」連續超過十道真空刃,帶著呼嘯聲朝著怪物攻去,而在怪物怪叫及閃避過後,真空刃仍是在怪物的身上,開出了數道激濺著鮮血的血痕。

「退!」

一聲嬌叱同時,女孩的長鞭已飛快纏上剛剛著地的怪物。

「喝!」一聲低喝,長鞭上的力道一收一放,在收鞭的同時,少女已令怪物中計。

由於要抵抗少女長鞭拉扯的力量,怪物立即往後用力,但哪知長鞭卻在同一時間將力量回吐,更因為同時撤鞭而使怪物的狂力失去了對抗的目標。結果,在剛剛中鞭之處現出血花之際,怪物也由於自己往後發力,加上少女往牠那方向送出的勁力之故,整頭怪物往後拋開數米的距離。

就在這瞬間,原本還在鬥嘴的三人已極配合地藉火炎箭開路,朝另一批人數眾多的對手衝去。

「快!不要纏鬥!盡快突破!」在少女的低呼中,三人憑著良好的配合和默契,加上比對方強的實力突破敵陣。

「我們先退到別處吧。不需要和這些嘍囉,作無意義的戰鬥。」
「咦?我們不打嗎?」

突破敵陣,並且拉開了一段距離後。那名使用長鞭的少女,苦笑著跟那使用帶著爪的拳套護手的少年說:「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家溫習嗎?還是因為剛才和對方打了一會,所以現在又想和對方開打?拜託,如果不是必要的,就算是再殺多一些嘍囉,那也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何況,我不是說現在便要離開。」

「我明白。但妳打算怎樣?難道妳想不管那頭大傢伙嗎?我想那些嘍囉或許是針對我們,但那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傢伙,恐怕是會無差別地攻擊吧?」

少年明白到他們幹掉對方的嘍囉確是沒有甚麼意義,因為最重要的是找出對方的首腦。只要消滅了首腦,這些嘍囉不用對付也會自動消失,但假如對方的首腦繼續存在,這些嘍囉可是殺之不盡的。只是,少年現在則考慮到,若是讓這頭怪物闖到城裡,那多半會產生不少無辜的死傷者。

「放心吧。我有考慮這種情況。但我們還是先再拉開一點距離吧。」儘管那名少年明顯是三人當中的指揮者,但由於他們向來均是認同少女的智略,所以這一回儘管是有點疑惑,還是依循少女的說話,拉開和對方及怪物的距離。

「那麼現…」
「抱歉,不過請看。」

不待少年說下去,少女已手指剛才她們所處的位置。這時只見剛才那頭怪物,由於失去了原有的目標,因而向那些嘍囉對攻。

「不好意思。」

使用長鞭的少女歉然說:「只是我想如果要我們在同一時間,對付兩批,以至是更多的嘍囉。憑我們現有的實力,我們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在現今這情況,我們還未能看透那頭怪物的確實實力,假如我們受到雙方的夾擊,我判斷這對我們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好處的。所以我想利用那頭怪物,牠那無差別的攻擊,先借牠解決那些嘍囉的阻礙,之後我們才再合力,夾擊那頭應該會消耗不少的怪物。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方法,但我仍是選擇以各人的安全,與及節省的時間為優先。」

「不。妳做的很對。這是我沒有想清楚。」

搔著臉,少年微笑回應:「妳說得對。最重要的還是大家的安全。那麼我們便等待適當的時機,然後才再動手吧。對了…」

少年望向那使用火炎箭的少女,並且平靜地提問:「妳今晚有沒有發現她?」

「沒有。」

留著火紅長髮的少女,這時搖著頭說:「完全沒有。打從前天起,我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出現。或許是當晚她發現了我們,又或者是她最近有點事,都沒有出來吧?」

「不打緊啦~其實我想與其繼續浪費時間去找,那倒不如早點將對方解決更好?我們也不一定要找到那兩人吧?憑我們的實力,應該也是有取…好了!我們也是時候該動手了!去吧!」緊盯著遠處戰場的少年,此時一馬當先,主動攻向那頭隨機的怪物……

**********************************

第二天晚上,誠一如以往在打發了艾比魯後,再獨自作了數個小時的訓練。之後,他才回家去吃他的「晚飯」。

只是,他卻想不到會在今天晚上,另外再碰上意想不到的麻煩。

『看來不單是那個臭小子,我自己也得再加強禁制的水平了。只是,我到底還要多久?還要再等多久才可以找到那東西啊?我實在是很想早點回…咦?不,不是隨機的,也不是早幾天碰到的。到底是甚麼?是打劫嗎?唉…算了。到底是碰上了,放著不管也不太好。反正那些倒運的可憐傢伙也不是無辜,那便去吧。』

想到這裡,誠就連衣服也不轉換,立即閃身進入了小巷之中。

「嘿,嘿,嘿~朋友,這一回你可是逃不掉吧?」

一名壯年男子,正和數名同伙,包圍著他們那走投無路的目標:「哼!你知不知道為了要逮著你,可是浪費我們不少的工夫呢!」

「既然不想浪費,那乾脆不幹不就好了?」

「誰?!是那個不要命的混蛋?!敢阻著大爺做事?!」

對於男子們的怒聲喝問,現身巷口的少年卻搔著頭,以毫不在乎的語氣淡然回應:「老實說,我真的是很想死的。嘿,還是不要跟你們說這。對了,如果我說我是警察,那你們是不是會立即投降?又者是立即滾蛋?如果是,那我便說我是警察好了。」

「臭小子!!找死嗎?!敢跟我們開玩笑?!」

「啊?還真是少見啊。」

少年慢條斯理地說:「真的是很少看到,像你們這種笨賊呢!竟會笨得三個人去打劫一個人?你們每人到底可以分到多少賊贓啊?真是生活逼人啊!還是你們剛巧是三位同行,碰巧也是挑上這頭倒運的肥羊呢?」

「誠?!」正當三名壯漢均為誠的說話而怒不可遏之際,那「倒運的肥羊」卻先行認出了誠。

「咦?是星塵先生?原來那倒運的…噢…抱歉。」

先就自己的失言道歉後,誠卻立即為另一件事頭痛。『真糟糕,千不碰、萬不碰,就偏偏會碰上熟人的…』

「誠!不要管我!危險!快跑!」

「謝謝。」
星塵的說話,讓誠不禁心生陣陣感激之情:『真是一個親切的人。不過放心吧。雖然體型有所不同,但那個叫芳的女孩也可以輕易擺平三個,那我便是打扁了這三個人。這也算常人可以做到吧?他們大不了最多便動刀子罷了…咦?!』

豈料這一次,誠卻有點意外。因為,他留意到這三人帶著的不獨是刀子,還各自帶著一些槍械。

「喂!甚麼時候開始,連打劫一個人,也要三個人合力之餘,還要動到槍械啊?」

「誠…」星塵眼看誠面對這種情況,竟然還是絲毫不為所動,一時之間倒是驚得呆了。

「嘿,該死的臭小子!若你還不快給我們滾蛋?那我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慢著,這傢伙好像是認識這小子的。那麼我們需不需要……」三人當中的其中一人,先是向星塵一望,再望向了誠,並且向同伙的人作出提問。

「不錯,反正也不差多少。嘿,臭小子,那你只好自嘆倒楣吧!我們可是給了你機會的,只是你不但不滾,還要碰巧認識這人…」

「唉…始終還是不行……」

誠這時卻好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說話似的,只是皺著眉頭低聲說著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說話。接著,他抬起頭說:「我不知該怎樣跟你們說,但若果你們不想受傷的,那便快給我滾吧!因為,不論光是你們只用刀子,又或是沒有武器,你們已經不是無辜。何況你們現在更是用了這些傢伙。」

『雖然不想在熟人的面前這樣做,但也得給點教訓吧?嘿,大不了在保不了密的時候,便「全部」幹掉了來滅口罷。』

「臭小子,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你到底在知不知道,你在跟我們說些甚麼?!」

「誠!不要管我!快跑!!」

在星塵說話,那劫匪(就當是劫匪吧)在笑罵,其中一人向星塵動手毆打的同時,誠便慢慢說:「我是說你們,不.是.無…」

呼~~~
最後的「辜」字才剛傳到眾人的耳中,誠的身影已到了那名,正想毆打星塵的男子身旁。

「?!」

「嗚…」悶哼一聲的同時,本來正要動手毆打的男子,首先他那伸出的手臂,便搶先響起清脆的骨折聲。幾近同時,他的後腦亦重重撞在垃圾堆上。只是,儘管後腦只是落在竹籃上,但男子的後腦仍是傳來異樣的聲響。

『第一個。』

「甚麼?!」眾人才剛驚覺,另一名在本來站在最外圍的男子,那持槍的手驟增一處「關節」,並由於那「關節」的緣故,那柄手槍則連同持槍的手掌,高速碰上他的面頰。

不負眾望,男子「中槍」的面頰,即時響起叫人心寒的怪響,男子亦順理成章地,在噴著血間倒地不起。

『第二個。』

當誠的身影定在星塵的面前時,最後一個「可憐傢伙」,則由於雙腿股骨同時折斷,當場痛得昏絕在地上。

『第三個。』

「我們快走吧。星塵先生。」

「……」呆呆看著地上的傷者,星塵對誠的說話充耳不聞。

「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星塵先生!」

「啊?!是…是…」接著,星塵在近乎被拖著的情況下,高速離開了小巷。

「誠…阿誠…」

「星塵先生!」

「是,甚麼事…」兩人來到了一處小公園後,星塵仍是忘不了剛才所出現的景況。前後不到三秒的光景,三名荷槍實彈的壯漢,便全數身受重傷、倒地不起,而動手的人則是自己的鄰居,一個年紀不過十多歲的少年。

猛地將頭一甩,星塵好像是稍為回復冷靜,在抹著汗的同時認真地問:「阿誠…請問你…」

「抱歉。請你不要問這些問題,因為這不論是對你,又或其他人都沒有好處。總之我只可以跟你說一句:我原則上是不會對任何人不利的。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碰上剛才的事,我也不會被你知道這件事吧?」

「好的,我明白了。」

經已完全回復冷靜,想過這番話的可信性後,星塵亦接受誠的「拜託」。只是,他卻問了另一個問題:「我們剛才為甚麼要走的那麼急?啊!不好意思,只是我本身有點事情要問那些人。」

「很簡單。」

誠擺一擺手:「因為當時我不想再跟那些人打,而我留意到另外有數人正趕去那裡。那不管是警察,又或是那些人的同伙,我也是不想碰到,原因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可要失陪了。不過剛才的事,星塵先生你最好還是忘掉吧。那對不論是閣下,或是我而言,都會有好處的。」

「慢…慢著!誠…」
正當誠要離去的時候,星塵卻好像是下定甚麼決心似的,突然要求誠留步:「阿誠,對不起。但我有點事想請你聽我說。」

「咦?」聽到星塵的說話,停下來的誠回望星塵。

其實單從剛才的事,誠已知道星塵絕對不會只是被劫那麼簡單。可是,誠認為既然星塵沒說,他也沒必要多管,所以才會想立即離開,只差想不到星塵會有這舉動。

───────────────────────────

「甚麼?你想我幫你?你想我幫你甚麼啊?」

公園中,星塵認真地向誠說:「是的。我知道這是很冒昧,但我實在很希望你能夠幫我的忙。」

「到底是甚麼事?」

『咦?怎麼這個情況好像是很熟悉?好像是不久之前才碰過的樣子…啊!嘿,是了,差點忘了昨天的約定呢…』

「誠。」

沒留意到誠心中的想法,星塵在低頭沉思好半響後,忽然問:「誠,你認為…做好事前,是不是應該先考慮現實的因素和自己的能力?」

「哦?」

注視星塵那無奈的表情,誠淡然便說:「大概可以說是吧?至少像剛才,普通人最多也只能幫你找救護車,又或者是幫你找警察來,去替你做失蹤人口的記錄,甚至是準備簽發死亡証的事情吧?」

聽著那平淡的語氣,訴說著無奈的殘酷現實間,星塵卻黯然說:「當年,夢那孩子當時年紀還小,而…而她的媽媽則剛過世不久…」

『哦?也是小時候便沒有了媽媽嗎?真該死!怎麼我會在想這些的!唉…』

不知道誠此刻心中的想法,星塵繼續說:「當時我碰巧遇上了一名逃獄的重犯,結果……」

「哦?你幫警察抓了那傢伙?因為這,現在那傢伙出獄了,就想找你的晦氣?是不是?」
「是。」

星塵頹然地說:「最近那人私下找過我一次,並且說要找我回報。只是,這種事在現在的情況,恐怕就算是找警察,還是沒有多大作用。」

「怎樣?你想我找那些傢伙出來,然後全部幹掉嗎?只要是不太阻時間的,我倒沒有甚麼問題。只是,我倒不認為要找那些傢伙出來是容易的,還要加上發生了剛才的事呢。啊!早知道事情是這樣,剛才便應該抓下那些傢伙。這便是不能找到那個混蛋,也至少可以用這個來作證,讓警察們保護你們和捉了那個混蛋嘛。真失策……」

「算了吧。」

星塵面上泛起苦笑:「我想那人應該會考慮到,剛才那行動會有失敗,甚至被警察盯上的可能性,所以他應該不會給我們逮到機會的。再說,現在那人他不是沒有被警方盯上,只是警方暫時拿他沒輒罷了。不過,現在也是因為他給警方緊盯著,所以才無法對我做出一些明顯的行動。」

「哈!不能做出明顯的行動?那剛才的行動果然是很不明顯呢?」

誠苦笑說出反諷的說話:「算了。你說那是足夠的便好了。只是,我想這些事還是儘早和主動解決比較好,這不管是對你,或對你的女兒也好。這樣吧。我對這裡的情報收集不大熟習,這還是由你去找那些人出來,然後我去幫你去將他們幹掉好了。唔,這就當作是回報早前,你請我吃那頓飯的謝禮吧!」

「?!」

星塵聽到後大為愕然:「誠,你就是為了這個?還…還有,聽你的語氣,好…好像是…」

「咦?那還不夠嗎?」

誠淡然說:「還有好像是甚麼?哦?你是想說我對這些事,好像是不大在乎是嗎?唉…星塵先生,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想無緣無故去幹這種事?不管我對這回事是歡喜與否,但單只是我的出生和成長,那已預定是要做這些事啊。唔…只是,我雖然不敢說我所傷害的一定是壞人,但我至少會盡量避免傷害無辜就是了。」

「……」

從誠的雙眼中,星塵隱隱感覺到這少年,是有著他所未能看清楚的人生。於是,星塵便說:「謝謝。只是,現在既然警方也是在找著那人,那麼你也不用特意去弄污自己的雙手吧?我也不認為你是喜歡這樣的人。」

「謝謝。」

對於道謝,星塵只是以微笑回應:「再說,由於今天的事情好像是弄大了,所以我不認為那傢伙會因為和我的仇恨,便不顧自己的安危,在現在還來找我的麻煩吧?何況,那傢伙也曾跟我說過,要我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時,才會將我了結。那麼……」

「?!」聽到星塵的說話,誠立即凝視星塵:「你的意思是…難道?!」

「不錯…」星塵苦笑說:「他知道我最重要的,便是夢。所以,誠。我求你答應我。幫我保護夢!我想…」

「不行!這回事我幹不來!」

誠二話不說,立即揚手拒絕:「星塵先生,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保護她?!嘿,你要我去幫你將那些傢伙們全部幹掉,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要我保護那個兇女孩?哈!這個我真的辦不來呢!」

「誠!拜託你…」

「不行不行…唉…」

看到星塵的樣子後,誠不禁在輕嘆後苦笑說:「星塵先生,就算我答應你,也你請想一想。首先我自己也有著不少麻煩的工作,另外我更不可能整天待在你的女兒身旁,更別提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女兒怎樣看待我吧?再說,你難道不怕我對你的女兒不利嗎?喂,我可是一個男人來的。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你真的不覺得你現在所做所想的事,可是很不合常理嗎?」

「嘿…這個啊…」

星塵面上依舊是那苦笑:「老實說,這確是不大合乎常理。不過,光是你剛才所做的事,那也不是很不合常理嗎?再說,我現在可以說是病急亂投醫,只有在無計可施之下才找上你幫忙。另外,先不管那孩子的想法,我也不是要求你整天待在她身旁,我只能希望你可以在那孩子有危險時,能夠像今天般救助她吧。唉,這個也只可以說是要看天意了…至於…」

星塵的臉上,忽然浮現深刻的神色:「阿誠,若果我沒有弄錯的,我想你也應該會明白我那種,在最重要的人發生危險時,自己拼命地想去守護,但卻又無能為力的感受吧?」

「!!……」

『對不起…你今後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

『誠…請你掌握自己的幸福啊…』『不!不要!我求求妳不要…』

『誠…我…我實在不想就這樣便…我還想以後和你及大家在一起……』

『嗚…』

「誠…你…」

「夠了!」

看到誠那不自覺緊握的拳頭,星塵歉然地說:「很對不起。」

「呼…呼…不…不是你的錯…是…是我…是我自己不夠強…不夠成熟吧……」

「謝謝。」

雖不明白,亦不打算強去明白誠所說的說話,但星塵仍在道謝後說:「對不起,當日我看到你的那種眼神和神情,我覺得你和我有某些地方,好像是有點相似。後來,得到夢那孩子提醒後,我才知道你應該是有著那種相似的感受。誠,我拜託…不!我求求你。自從夢的媽媽過世後,那孩子便是我的一切!所以…所以我希望你…我求你可以守著那孩子,令她不用因為我的緣故而遭遇不幸。誠……」

「不用說了…我答應你…」

誠低著頭、沉沉地說:「只是,當這件事情結束後,我便不會再管你們的死活了。還有,我惡話說在前頭,我剛剛也說過,我自己有很多麻煩的事在身,所以我不可能常常管著那兇女孩的死活。她絕對沒有優先待遇,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不論她發生任何事,那和我沒有關係的。」

「好的,我明白。」

「最後,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甚麼會相信我?真的是如你剛才所說,只是病急亂投醫嗎?」

「呼~當然不只是那樣的。」

星塵聽到誠答應了他的要求,好像整個人少了很多負擔似的,苦笑回答說:「事實上我也想過。以誠你剛才所施展的能力,還要好像未盡全力的樣子。我想至少我不知道還有甚麼人,可以有能力阻止你去傷害那孩子。另一方面,誠,你當日給那孩子誤會時,你應該是看過她那個樣子吧?嘿,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自誇,我想應該沒有多少個正常男人,可以在當時那情況完全不為所動吧?那麼以你的能力,若果真的要傷害那孩子,那你早在當日已傷害了她。何況,即使你現在要這樣做,我想我沒有那個請求,你還是會動手吧?」

「嘿…」誠聽到星塵的這番解釋後,仍舊是低著頭,只是輕聲發出了一點像是苦笑的聲音,然後他沉聲說:「就當你這是稱讚吧。只是,你打算怎樣跟那兇女孩解釋,還是你不打算跟她說我的事?」

「不,那孩子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甚麼?!你…」
「抱歉。」

星塵無奈地說:「我知道這無形中只會加重你的負擔,但我實在不想那孩子為了我的事而擔心,也是因為這我才會特意冒昧…」

「好了。別說了…如果不是已經答應你,我真是想不管…好了。那麼我也該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轉身走了兩步後,誠突然站定並沉聲說:「對了,星塵先生,我實在是想不到,你原來是這樣狡猾的。」『唉,現在說這個又有甚麼意義?怪便只怪我還是不行,那麼容易便被看穿吧……』「唉,不過想了一想,若是換了我是你,那麼我也是會這樣做的…總之,有任何那些傢伙的消息,那就盡快通知我,好等我早點解決這差事。那麼再見了……」

「對不起。」

看著誠由始至終也低著頭,星塵不禁打從心底感到歉然。只是在這時候……

「咦?!這是…笑聲?!…那孩子…我…唉……」

**********************************

「啊?誠,你回來了。我現在弄熱那些晚飯給……」
「慢著,古露。」

「咦?怎麼了?你的樣子怎麼好像怪怪的…咦?!這是…」
「拿去吧。妳看過我使用的吧?以妳的能力應該可以用的,用法我曾經跟妳說過了。」

「那麼,你為甚麼突然要…」
「嘿,對不起。對了,妳平日是不是常常和那個兇女孩在一起?」

「是的。那又怎樣?」
「沒甚麼,唔…只是我有事想妳幫忙。只是因為真正的當時人要求,所以我希望妳可以暫時保守秘密……」

『現在。只要小心突發事件,而常規的便由古露處理。那麼,只要小心一點,這應該沒有問題吧?唉…還是從明天起想點辦法去找人吧…』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24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第五章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五章


一:【昨天的解釋,原來就是這樣的「解釋」?】

昏暗的房間中,誠獨坐在椅上,凝視著牆壁。

這時候,一道光影正投射在牆壁之上,光影的來源卻是來自一串項鍊上的一枚晶石。

誠,呆呆地望著投映在牆上的映像。

『已經半年多了。她…她睡的還好吧……』

「咦?!」
「嘩~~~」

沉思的中途,誠突然聽到一聲驚呼,而且更辨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甚麼事?古露?難道!」轉眼間,窗戶已被打開,房間中的誠亦已失去蹤影。房間中,此時只剩下那仍在發出光影的晶石……

「嘩呀呀~~~」
「怎麼了?到底發生甚麼事?」

看到誠以極速趕到,站在門外的古露立即說:「啊!誠啊!老鼠啊!!」

「?!」聽到古露的說話,誠差點因為給自己跘倒,以極速在地上「滑行」:「甚麼?老鼠?妳不是…唉…」

驚魂稍定,古露有點尷尬地苦笑說:「啊…啊…對不起,我搞得你誤會了,但我真的很害怕。」

看著古露一臉無辜的樣子,誠不禁在搖頭輕嘆後苦笑說:「唉…真是完全敗給了妳。那麼老鼠在哪裡呢?我現在先打發了,好等妳不用再…嘿,對了,這裡是屋外,都不知跑…」

「老鼠嗎?給夢趕跑了。」
「呀?妳說甚麼?唉……」

「你都已經跟我說了一切,我當然是要待在她的身旁保護她嘛。」
「哎…」

聽到古露以輕鬆的語氣,理所當然地說著,誠的手掌不由得按在自己的額前:「那麼她又在哪裡?慢著!難道…」

「對啊!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夢趕跑了老鼠嗎?」

「哈…」苦笑著的誠,臉上流露出放棄的神情,口中喃喃地說:「可以輕易地收拾好數名彪形大漢,負責保護別人的人,現在反而要由被保護者解困…嘿,都不知現在是誰保護誰……」

「哈哈…」被說中要害,古露不禁面露尷尬的表情,並且立即想拉開話題:「對了,你原來已經醒來了。那怎麼我剛才敲你的門也沒反應的?」

「我當然已經醒了,不然妳現在和誰在說話?」

不想回答第二個問題的誠在搔著頭時,將話題帶往另一方向:「對了。我不是都跟妳說了危險嗎?怎麼妳今天還想和那個兇女孩外出?」

擺一擺手,古露搖頭苦笑回答說:「沒辦法,難道你要我跟夢說:『喂,妳現在很危險,所以千萬不要外出。但是,我們又不想妳擔心,所以妳千萬不要擔心。』你想,這種不合理的說話,可以說出來嗎?還有,今天是因為夢看到她父親近來心情不好,所以才會特意去買些東西,想弄一點好吃的給她父親吃嘛。有我在她的身旁,加上我們又不是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們很快便會回來的啦!你便放心好…咦…噢…怎樣?那老鼠怎麼樣?」

古露最後的說話,卻是對正慢步回來的夢說。

「沒甚麼。難不成妳想…咦?!」

慢步而來的時候,看到誠站在古露的身旁,夢的步伐立即停了下來。接著,在稍一猶疑之後,夢仍是走到古露的身旁,但和誠保持著一段的距離:「傻瓜。妳想我怎樣處置那頭老鼠?趕跑了牠便罷了嘛。咦?妳的衣服弄髒了。」

「噢…是的,多半是剛才給那老鼠嚇著時弄髒的……」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古露便說:「這樣吧!夢妳和誠便這笨蛋先聊一會,待我先回去換件衣服,然後才和妳一起去買東西吧!」

「慢…慢著。呃…唉…」

不由分說,古露已飛快地走進屋裡,而屋外便只剩下夢和誠兩人呆站著。

「……」

「……」

「……」

雙方均無話可說的情況下,誠本來下意識地想伸手,握向自己平日帶著的項鍊,但是他這時卻握了一個空……

「糟!我忘了!」
「咦?!」

聽到誠那突然的說話,夢不禁將原本故意偏離了的視線,拉回誠的身上。但是這時候,夢只能看到誠的背影,被他家中的大門所掩蓋……

「古露!古露!」

以高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前,誠只看到古露呆望著自己的房間,呆望著映照在牆上的映像……

「唉…還是太遲了。」『要跟她說嗎?』
「……誠……誠……這…這…這到底是……」

留意到愕然不已的古露,仍是呆望那映像,頭也不回地問著自己,誠在輕嘆後認真地說:「唉…古露。妳給我聽清楚。首先妳要弄清楚,妳誤會了。還有的是……」

**********************************

「喂~撒卡,今天怎麼這麼慢的啦?差點便遲到呢。」
「沒遲到便行。」

一個小時後,誠來到這一個月來,他和艾比魯訓練的地方。

「怎樣?習慣了沒有?」

聽到誠的問題,艾比魯便雀躍地說:「嘩!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我撐了一個月之後,解除了那個禁制的感覺,竟然是會那樣地好的!我一方面覺得整個身子好像是沒有了重量一般,但同時全身又很像是很有力!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我實在是不懂怎樣形容才對!撒卡,這個真的是我嗎?」

「嘿,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說話。」

先在輕聲訴說後,誠平靜地說:「艾比魯。我所以會特別在昨天,解除你的力量封鎖,目的是要你可以在這兩天之中,熟習你現在的軀體、速度和力量。其實,一個對力量的控制熟練的人,正常是應該在戰鬥之前或進行中,因應情況而決定解除封鎖與否,又或者是將封鎖的幅度調低。嘿,這個你看的漫畫或是故事中,不也是常常說到嗎?最好的訓練便是戰鬥,所以如果維持著封鎖的情況下,作相當難度的戰鬥,那樣得到的收獲可能是較大。不過,那也要你先可以勝得了對手,這個大前提成立,這之後才可以再說這種大話。」

「是嗎?那麼不如你將我的力量作一定程度的封鎖,然後我再以那程度的力量去扁那個混蛋…」

「笨!」

聽到艾比魯的「狂想」,誠毫不猶疑罵道:「我所說的情況,可是你真的可以肯定是比對手強上不少時,才有可能做的事啊!憑你?以你現在的弱小實力,這種大話你就待明天,保得了性命的時候才再跟我說吧!好了,你總之要記著,如果你還想保著你的小命的,那麼我在這一個月來跟你所說的一切,你便一定要做到。否則…嘿嘿,這個問題你便自己去想好了。還有,我在這一個星期裡,跟你說的招術。你現在又練至那一個地步?記著,那些招術我雖然是因應你現在的水平,再作出少許修改和簡化,但你在使用時也要小心啊!好了,那麼我們便開始的今天的訓練吧。嘿,今天的訓練你可要小心了。因為那搞不好可能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次訓練嘛~好好享受吧!」

「嘿…嘿…」

聽著誠的邪笑聲,艾比魯這時彷彿看到誠身上散發出的「魔氣」,與及頭上和背後出現的角、翅膀和尾巴……

『哈…哈…怎麼我突然會覺得,如果我能夠捱過今天。那麼明天我便一定不會被烈那混蛋給揍扁呢。嘿,看來今天可能會比明天更要糟……』

**********************************

晚上八時,艾比魯今天的訓練也完結了。

「哦?還不錯,你現在至少還有能力可以使用回復術。」

看著艾比魯以回復咒文為自己的傷處治療,誠淡然說:「不過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哪一回事。先天是有著過人的精神能力,但是魔力的提升速度卻比誰都慢。呼~不過算了。總之你能夠熬過明天,一切才再說吧。對了…」

誠這時認真地說:「艾比魯,你最重要記著。明天的戰鬥,你最重要的是保著你的性命,能不能取勝還是其次的問題。明白嗎?」

「撒卡…你…」

「別想得太好了。我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呢。」

當艾比魯正想說話時,誠則低聲冷笑說:「我只是不想我浪費了我不少工夫弄出來的人,在還沒有幫得上我半點忙之前,便就那樣被別人揍扁。再說,我不管你是有著甚麼原因,我想那也不會比你的性命來得重要吧?只要你可以保著性命,那樣你最終也一定可以勝過那個叫做烈的人,但若果你明天仍是要逞強,那樣你一切的可能性也只會立即泡湯。好了。不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我實在是懶得跟你再吵下去。只是,明天我是不會去看你怎樣被人扁的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甚麼?你不去啊?」

艾比魯猶疑地說,但他活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面露怪異的笑容說:「那麼,撒卡。細心想想,我們已相識一個月了。那麼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到底是長的怎麼模樣?」

「不行!你想也別想。」

誠立即斷然拒絕:「笨蛋!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基於甚麼原因,才教你作戰的技巧及…」

「不就是想使我可以變強,可以和烈交手嗎?」
「咦?!你說甚麼?」

尚未說完時,艾比魯突然插入的一句話,使誠差點招架不來:「嘿,別傻了!我幹甚麼要幫你?再說,如果你真的是看到了我的樣子,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嘛…嘿嘿…便可能是要考慮,是不是需要將你幹掉滅口呢!」

「甚麼?嘿,你是說笑吧…」聽到「滅口」這兩個字,與及誠認真的語氣,艾比魯雖然是有點不相信,但還是禁不住有點膽怯。

看到艾比魯的神態,誠知道艾比魯在無法肯定他的想法前,應該是不會再作出那樣的要求。但艾比魯卻不知是想轉換話題,還是真的對這有疑問,於是他問道:「那…那麼,你今天的行動怎麼有點怪怪的,好像是有點心不焉的樣子。而且你今天還差點遲到,那可是很少見的呢?到底是甚麼事了?」

「怎麼今天你會這麼麻煩的?」

誠本是不想回答,但看到艾比魯的神情,情知他多半是不會就此罷休,而以他今天的心情來說,也懶得再去說甚麼威脅的說話,於是他便搔著頭說:「沒甚麼,我只是因為昨天才剛剛再增加了力量封鎖的幅度,身體一時之間適應不來,所以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那麼,這樣的答案你又滿不滿意?」

「甚麼?!又增加了?」

沒說對誠給予的答案滿不滿意,艾比魯只是驚訝地說:「你不是增加了幅度,才只有一個星期嗎?怎麼會這樣快便又……」

「你少管我!」

誠冷冷地說:「難道我不可以因為不喜歡早前的那個幅度,所以再調整幅度嗎?你這小子還真是多管閑事呢!我跟你說,你還是少管我的事為妙,想不到你現在還有心情去研究我的事情,難道你不擔心明天的戰鬥嗎?別忘了,你的實戰經驗可是和對手差天共地的哪。好了,你也不要再阻著我了。你都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我這個月的訓練進度都跟不上原本的計劃呢!你難道不用去找你的家人,去找你的情人,去渡過這可能是你的最後一晚嗎?去去去!不要再阻著我。」

『咦?這小子今天到底怎麼了?心情這麼差的?』

只是不管如何,艾比魯仍是被誠在三言兩語間便轟走了。

「呼~~~」沉沉地呼了一口氣,誠的雙手這時則按著臉,人亦已坐倒在地上:「我這兩天到底怎麼了?是因為…這個嗎?」

說的時候,被誠的手握著的項鍊,此時便緩緩被拿到誠的眼前……

『半年多了…怎樣了?妳…妳睡得還好嗎?我…真的…我真的是很想…很想可以早點再見妳……很想再待在妳的身旁……我很想見妳啊……』

黯然低首,寂靜無語……

**********************************

同一時間,城中的另一處地方,有數人在一幢豪華公館內商談著。

「甚麼?你想現在便動手?你可要考慮清楚,這當中可是會引致很嚴重的後果啊。」

說話的,是一名有著紅色秀髮的中年美婦,早前和誠交手的三人這時也在這裡。至於對於提問,那名少年的反應是點頭:「我明白。可是,我們也花了不少時間,去找餘下的兩族人。但到目前我們也只能找到其中一族,而且那個女孩不要說名字,就是連話也不肯跟我們多說,才聽到我們自我介紹便立即跑掉。另外,雖然三神官那三個傢伙沒有任何異動,但是從對方最近的行動看來,多半是那東西也快要從封印中脫身。我想這樣浪費時間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倒不如我們四個早點動手,搶先在那東西脫身前先下手為強較好。」

「……」稍為細想後,中年美婦望向另外的兩名女孩:「那麼,妳們的想法又是怎樣?」

「媽媽,這個我倒是沒有問題啦。」

那名使用火炎箭,有著火紅長髮的少女,擺著手的同時說:「反正最近常常要熬夜,去找那個氣死人,都不肯說話的女孩,我也是快要受不了。這樣,就由我們先動手,那也可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可以省點工夫嘛。」

最後,美婦望向那使用長鞭,留著及肩藍髮的少女。藍髮少女則待同伴發表意見後,才平靜地說:「我個人認為還是待集合所有的同伴後,才再行動比較好。雖然那樣可能會導致對方的人手增加,甚至是連那東西也會脫困而出。但一方面我們本來的工作,就是要給予那東西一個完全的封印。另一方面,反正我們也由於資料不足,所以無法預計對方還有甚麼戰力可以增加,再加上以我們個別的戰力,在以一敵一的情況下,亦不足以勝個對方最強的幾人。那倒不如先確實地增強我方的實力,那樣我們取勝的機會也比較穩當一些。何況,當日就是因為集合不了所有的力量,所以封印才不能真正完成。到底,根據資料的記載,我們要做出真正的封印,還是要我們六家的人合力才可以做到。」

聽到藍髮女孩的說話後,美婦便作出總結說:「你們相信也很清楚,一千五百多年前第一次封印那東西時,就是由於當時我們六家人的先祖們不能夠齊心,所以導致產生的封印不完整。因此,那東西在四百多年前便脫困而出,而在那個時候更因為光闇兩族之間的磨擦,結果最後更只有我們四族的人勉強產生封印。那麼,你們各位也應該明白吧?如果我們不能夠集合六家的力量,那麼我們最後仍然是不能肯定地,將那東西完全封印的。」

「我明白。」

少年有點遲疑地說:「只是我想…如果只是將那東西封印,那麼我們何不乾脆將那東西幹掉?那不是更一勞永逸嗎?而且…」

聽到少年欲言又止,在場的各人均是望著他,美婦更問道:「而且甚麼?」

「啊!沒甚麼?真的…沒有甚麼。」

本來好像是說些甚麼,但少年最後仍然是放棄,只是苦笑說:「只是我想我們與其作出不完全的封印,那倒不如直接將東西幹掉吧。哈哈~」

看著少年那古怪的神情,紅髮少女之外,在場的其餘兩人卻好像是留意,或想到了一些事情似的,但她們也不再多作言語。

「好了,是不是直接將那東西消滅,那待我們集合了所有的人之後,屆時才再研究吧。」

中年婦人優雅地點頭說:「倒是你們去找那個女孩時,那可是要小心一點。因為我雖然是不大肯定,但預言之中卻有一句說話:光與闇,同歸寂滅,共聚相生。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這句說話的意思,那麼你們在接觸那個應該是闇之族的女孩時,可要小心謹慎一點。好了,今天我們也暫時談到這裡吧?我想不若你們便留在這裡吃頓飯吧?我先去準備…」

「媽…慢…噢,走得真快…」不待各人作出反應,婦人已離開了房間。

婦人離開後,少年跟其餘的兩人說:「先不要說這些事情了。那怎麼樣?關於我早些時間跟妳說的那件事,妳們明天來不來?就當作是看熱鬧便行,反正我也不會讓那裡發生事故的。」

「沒問題呀!明天我會準時到你所說的地點。」

「……」待紅髮少女回應後,藍髮少女則在猶疑一會後說:「我不肯定,我先看看我明天的情況,到時候才可以決定。不要緊的,反正我也知道怎樣去你所說的那個地方。」

「噢,那麼我明天便等……」

「各位,可以吃飯了。」少年還在說的時候,婦人已回到房間裡,而且準備時間所需之短,這多半已是早有預算吧。

「媽,看來妳這次也是早已預定,要我們在這裡吃飯吧?」

聽到女兒的說話,婦人卻微笑說:「當然,不然讓妳這野丫頭跑到外面,今天晚上真是不知道妳會到哪個時候才回來呢?到時候我又得花心思,去幫妳找藉口瞞妳爸爸了。呵~若是正經事我還沒問題,但現在看妳的模樣,妳多半是想去逛街罷?哈~那個我才不幹呢!」

「媽…」紅髮少女看到少年和藍髮少女,他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但是他們眼中所包含的笑意,則是更為明顯……

**********************************

第二天是星期日。
同時,亦是艾比魯跟烈約定,在某地開打的日子。

「誠!古露!啊?還有夢和緣啊?妳們怎麼會來的?緣…昨天我不是叫妳今天不要來的嗎?」早已到達這裡視察場地的艾比魯,看到到來這裡來看他的一行四人時,他卻對這情況不大滿意。

看到艾比魯這樣說,古露劈頭便第一個罵道:「你認為我們是來看你這笨蛋,怎樣給烈那傢伙狠扁,然後再跟烈那傢伙搖旗吶喊嗎?」

「啊…」艾比魯未及回應,緣亦在此時充份發揮出,誠早前對她的評語:「艾比魯!你這個大笨蛋!難道你要我在家中安心地睡覺,放著你這個大笨蛋跑來跟人開打嗎?!如果不是,那你便不要再說了!總之今天我一個人來,便決定是要兩人個一起回去的,你可不要被人打扁喔!」

聽到緣那番「兇惡」的說話,艾比魯苦笑說:「哈,我今天當然是不會敗的,因為我還未被罵個夠嘛。那麼,夢,妳又是為了甚麼跑來這裡?這件事不但好像是和妳沒有關係,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妳更好像是不知道有這件事吧?」

「這個啊……」

夢苦笑說:「本來我也真的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是當緣和古露兩個人來的時間,她們又會擔心另外一頭色狼的存在嘛。所以便找了我來,三個人一起共赴患難。」

「色狼?妳是指…咦?難道妳是說…說他嗎?」

注意到夢所指的色狼是誠,艾比魯不禁在指著誠的同時,朝著誠上下亂瞄說:「夢妳說誠是色狼?這個我怎麼不知道呢?對了,妳怎麼會說他是色狼呢?他對妳幹過些甚麼嗎?」

「這個大變態…那倒沒有…只是…」說到這裡,夢的臉猛地紅了起來,接著她便不好意思地說:「別的不說,昨天古露才發現到,這傢伙放了整房間也是…『那些』…『那些』書啊、雜誌啊甚麼的。」

「甚…甚麼?!古露?」

誠聽到這番說話,便立即狠狠地瞪著古露,眼神中彷彿說著:『妳昨天原來跟那兇女孩所說的,就是這樣的「解釋」嗎?』

『抱歉…抱歉…但我一時之間實在找不到可以解釋,夢又會相信是你會做的事的理由嘛。不然你教我怎樣跟她解釋,我回房間換衣服,會換了那麼久?而你又會突然那麼著緊地跑去回家裡?』承受著誠那足以殺掉人的寒(目)光,古露連忙以求饒的眼神向誠道歉。

「哦?『那些』?到底『那些』是甚麼呀?啊!原來是這樣嗎?那倒是不大像是我所認識的阿誠呢…待我問他一個究竟…阿誠!」

艾比魯先是猶疑地說著,之後便高聲地跟誠說:「你實在是太過份了!」

說著同時,艾比魯走近誠的身旁……

「喂!阿誠,你這臭小子這樣做真的不妥!」

到了誠的身旁,艾比魯立即將聲量調低說:「原來你是有收集『那些』嘛~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實在是太不夠朋友了。咦!有殺氣……」

「笨蛋。」

誠面帶著無奈的苦笑,也是輕聲地說:「當然是有殺氣,你用這種明顯的方式來『偷偷』問我這些事,誰會不知道你是想幹些甚麼啊?更何況是很熟悉你的她?看來你今天就算沒有被烈打傷,你那給另一人扁的傷勢,恐怕也不會輕呢……」

「哦?怎麼會這樣人齊呢?艾比魯,你和阿誠在談著些甚麼啦?」

正當「某人」對艾比魯要「有所行動」之際,有一把聲音卻碰巧「解救」了將會被人狠罵暴揍的他。

「咦?蒼嵐?今天怎麼連你也來…咦?她們是…是你的女朋友嗎?」

看到蒼嵐也來到這裡,艾比魯首先是有點奇怪,但心中卻更感高興。但尚未道謝,艾比魯卻被蒼嵐身旁的兩名女孩帶開了注意力:「好厲害嘛~蒼嵐你果然不愧是我校有名的「校草」,可以找到這兩位可愛的女孩子,當你的女朋友。對了,她們好像不是我們學校學生…對嗎?阿誠,你說是不是…咦?怎麼了?」

「哦?沒甚麼啊。只是在想著別的事情吧。」

蒼嵐三人來後,誠的樣子便變得有點怪怪的,但在艾比魯問到他的時候,他只是微笑說:「蒼嵐,難得你帶了女朋友來見我們,那你應該跟我們介紹啊。」

「哈~我倒是拜託你們兩位,不要跟我開這個玩笑。否則我可能會被她們幹掉的啦。」

蒼嵐尷尬地苦笑著,先指向那名有著一頭火紅長髮的女孩說:「她是蓮華,蓮華.赤。而那一個嘛…則是……」

蒼嵐手指著那名啡色頭髮,紮著馬尾的少女介紹說:「美雅,美雅.佳特。蓮華不是和我們唸同一所學校的,但美雅倒是,只差你們平日沒有碰面罷了。對了…」

蒼嵐稍微想了一想後,便問那兩名少女說:「琉璃呢?她真的不來嗎?」

「不要問我。」
美雅雙手一擺,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我不是剛剛才跟你說過嗎?我今天早上才剛回來,那我又怎會知道琉璃跑了去哪裡呢?」

「呃…是的,我倒忘…」
「嘿~妳當然是不會知道嘛。」

就在蒼嵐想說話時,蓮華卻已出言嘲諷:「不知是那個傢伙,連通知也沒有,自己便逃學跑了去旅行。結果剩下了一大堆工作,要可憐的朋友們來擺平。唉,作為妳的朋友,這真是命苦……」

「妳…」
「好了好了。妳們不要就連今天也要吵嘛?」

眼見自己的同伴,快將再次進行屢見不鮮的舌戰,蒼嵐急忙制止這無益的戰事:「那麼蓮華,妳知不知道琉璃到底去了哪裡?」

由於稍佔上風,加上留意到在一大批剛相識的人面前吵架,搞不好可能會因為一時多嘴而弄出麻煩,所以蓮華亦無意再繼續下去:「琉璃嗎?我今早跟她通了電話,她說會先去找補習班的朋友,看看情況如何之後才再趕來。」

「補習班?她也需要找補習班嗎?」
「噢~這個嗎?」

對於蒼嵐的問題,蓮華微笑回答說:「不是要上補習班,她只是去跟朋友拿那裡的筆記和模擬試題罷了。」

「啊!那也是的…」

聽到蓮華的回答,和看到蒼嵐的反應,緣反而是有點奇怪地問:「蒼嵐,你那位叫琉璃的朋友,到底是唸甚麼的?怎麼要跟別人拿模擬試題呢?她今年要考甚麼公開試嗎?」

「不。」蒼嵐微笑回答:「她的年紀比我比妳都要小,今年才剛剛升高中。」

「若是那樣,別人又會願意借那些東西給她的?」

「哈哈~這個嘛…」

蒼嵐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盛:「緣。我問妳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人想跟妳借妳的筆記和模擬試題去玩,而回報則是在數天後交還時另外奉上:一份整理擇要得更好的筆記,與及一份模擬試題的答案,而且當中的準確程度最少也高達百份九十七以上,還要注明所有問題及答案的來源。那妳又願不願意,將妳的筆記和試題借給那人呢?噢~想起來,我遲點還得找她幫忙呢。」

「這個…」緣呆著想了一想後,轉身向夢苦笑說:「夢,看來怪物不獨只有妳一個呢。」

「咦?!」
「緣…這個…」

正當夢不知該回答時,突然有另一把聲音響起:「甚麼怪物?烈已經來了嗎?」

「芳?」

看到正慢慢走來的人,正是身穿外套上衣和短牛仔褲的芳,緣立即迎上去問:「妳這數天去了哪裡?怎麼都不見妳上學的?」

「都不知道那傢伙去了哪裡去,我這幾天始終找不到他。」

回答了緣的問題後,芳向艾比魯說:「你今天真的要來送死嗎?混蛋,難道那些所謂的尊嚴,真是會比你所重視的人更重要嗎?」

雖然不認識芳,但蒼嵐也附和道:「說得對。艾比魯,我雖然不知道你在這一個月到底是幹了些甚麼,你的實力看來亦確是強了不少,但我勸你還是將這場架交給我吧。」

「咦?」聽到蒼嵐的說話,芳回頭望向蒼嵐:「你是說你可以勝過烈嗎?」

「不一定。」

蒼嵐聳聳肩說:「我沒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就這樣勝過烈,但若要說保著不敗,那我應該可以做到。」

「哦?」被蒼嵐的說話引起興趣的芳,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名少年。

「芳、蒼嵐…」艾比魯這時卻認真地說:「放心吧!我很有信心,我今天一定不會敗給烈那個混蛋的!」

「是嗎?那就可是很可惜。因為你已經說錯了,而且更是錯得很太過份…」

「烈?」

不錯,以低沉的語氣說出這番說話的不是蒼嵐,而是正慢步而來的烈.史巴達!

看了看在場的各人後,烈冷笑說:「哦?小子你今天倒是找了不少人來,是想辦小學生的遠足旅行嗎?還是想省點工夫,找了你的朋友來順便幫你舉行喪禮?」

「烈,你不要…」
「芳!妳給我住嘴!我的事情不用妳來…」

不待芳說話,烈已搶先阻止了芳的發言。

「可是,漢斯爺爺他…」
「我不是叫妳閉嘴嗎?」

「慢著!」正當烈和芳在爭論時,蒼嵐忽然說:「烈,廢話少說了。今天還是讓我和你,完結當日尚未能打完的架吧。」

「嘿!原來這樣嗎?」

烈面帶冷笑向艾比魯說:「怪不得你這小子會有膽跑來這裡,原來是因為你已經放棄,找了蒼嵐來代你打嗎?哈~算吧。反正要我作單方面的殺戮,這也沒有甚麼好玩,還是和一個像樣子一點的人玩玩更好。」

「是嗎?你即是說艾比魯今天一定會敗給你嗎?」

「阿誠?」

「咦?」好奇審視著誠,烈環著雙臂傲然說:「不錯。這不是一定的事嗎?你這小子倒是挺有趣,無拳無勇也敢兩次三番這樣跟我這樣說話。那樣吧?看在艾比魯這臭小子,能夠找到這麼多人來為他打氣,如果他跟我叩頭認錯,那麼我也可以考慮放過他。哦…」

看了一看艾比魯的神情,烈冷笑說:「不過我看這小子卻不大領情呢~那麼罷了,就看看他能否捱上三分鐘吧?若他有本事可以捱上三分鐘的,我就饒他一次吧。」

「烈!你…」

「嘿哈哈哈~~」

就在艾比魯想發怒時,誠卻突然低笑了起來:「很不好意思。可是不要說三分鐘,或者是三十分鐘。我想就算三個小時,你還是擱不倒這個笨小子呢!唔~這應該怎樣說好呢?對了,甚至如果你不認真對付,你更可能會被這個笨小子打敗,那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啊!」

「啊?」實戰經驗充足的蒼嵐,立即明白到誠的想法。

「嘿嘿哈哈哈~~」冷笑一會後,烈不屑地說:「哼!有趣的臭小子。你這算是跟我來激將法嗎?好!那就當我已中你的計策吧!如果艾比魯這小子,有本事在我的手底下,捱上三個小時而沒有倒地不起的,那今天就當是我輸!這樣好嗎?不過,你真的可以捱上三…三分鐘嗎?」

『這傢伙表面上雖然好像是中計,但他也不是呆子。三個小時,以常人的體能,可以維持爆發全力的時間來計算,持續三數分鐘便已後繼無力。那麼,就算艾比魯真的是在這一個月中,學到了甚麼招術,應該還是很難捱上三十分鐘吧?還要在這一著之中,將剛剛被誠削弱掉的氣勢和銳氣,就這樣輕輕易易便取回來。這傢伙可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傢伙啊…』蒼嵐心中在盤算著之際,誠卻又再作出使烈失算的舉動。

「艾比魯,先不要吵,讓我先說吧。」

先阻止艾比魯的行動,誠接著點頭微笑說:「哦~那麼我想問,如果是烈你敗了,你又會付出甚麼代價?」

「甚…你這……」

「啊?抱歉抱歉…」

不讓烈有機會發作,誠立即繼續說:「我們這樣說也是有欠厚道?那樣吧?只要艾比魯能夠支持上三個小時不敗,那麼你今天當作是和這小子打成平手吧?這樣,你又認為好不好呢?」

「你!」『這個該死的臭小子!』烈由於誠那等若是輕視的態度,不但原本挽回的氣勢盡失,更因此不由得失去了冷靜。

『成功了!只要這樣,那不但可以留下彼此的退路,而且這樣哪管艾比魯這臭小子更混蛋,應該有可能可以捱上三個小時吧?咦?』

正當誠在心中計算時,艾比魯卻突然扯了扯誠的衣袖,並跟誠說:「喂,阿誠。我有點事情想先跟你說一說的,可不可以先過來這裡一會?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一點事想先跟誠這傢伙談一談的,所以可不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

「呃?」

『笨蛋!你在幹甚麼?你不乘現在快點開始,還要給烈時間去回復平常心,那麼當一會之後你可就難撐了…唉…罷了…』「唉…好吧。」無奈輕嘆一聲後,誠跟著艾比魯走進附近的某處殘破的建築物裡,而烈則交由蒼嵐他們暫時和他耗著。

「阿誠?你剛才到底是在幹甚麼?怎麼會突然跟烈那混蛋說那些東西的?」

不由分說,誠立即劈頭罵道:「笨蛋!我幹甚麼?你這大混蛋都不知道,我這幾天以來為了要說剛才的那幾句說話,不知翻爛了多少本小說和漫畫、不知浪費了多少心血和時間,才幫你想到這樣的方法,找到機會去製造有利你的作戰環境!你才不知是在幹甚麼?這樣子好了!給你這樣一弄,烈那笨蛋又有機會回復氣勢和冷靜了。那樣接下來的戰鬥,可是要閣下貴客自理了。被那傢伙揍扁了,可不要說我沒有幫你啊!」

「呃?這個啊…對不起。」

不是不明白誠所說的事,因為艾比魯在這一個月裡,誠也曾跟他說過這些事情。但毫無真正作戰經驗的他,始終還是不明白這當中的重要性。現在,給誠這樣子一說,他才想起確是弄糟了誠的佈置。

只是,他亦確是有重要的理由,要另外找誠來說話的。

「唉…罷了。待會待我再想方法,看看怎樣可以做到些甚麼吧。」
「不,阿誠,我想你先聽我說。」

「咦?」看著誠疑惑的樣子,艾比魯苦笑說:「阿誠。雖然是很肉麻,但是我真的是很高興今天你和蒼嵐各位,會為了我的緣故,特別跑來幫我的忙。我無疑是在這一個月變的很強,強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說到最後我也是沒有十足的信心……」

「艾比魯…」
「不要緊的。」

艾比魯伸手抓著誠的肩頭,搖頭苦笑說:「我不是沒有信心,但我也得留點後路。如果…如果…如果我今天真的是有些甚麼事發生的。那麼,阿緣可要拜託你幫忙看著,不要讓她做出甚麼蠢事啊!你應該很清楚的…哈~阿緣的性格兇歸兇,但其實是很善良和柔弱的,所以…」

「艾比魯,不要說這些廢話了。」

誠的頭微微低下來說:「今天不管事情變成怎樣,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個……」

誠的頭緩緩抬了起來:「我是絕對保證的!」

「阿誠…」看著誠的目光,艾比魯呆呆地望著他,彷彿感受到當中的那份決意,與及一股不為他所明瞭的感覺。「阿誠…誠,謝謝你。很對不起。可是…可是這也真的是我的真心說話……」

「好了,不要說了。你便專心作戰吧!一定不會有事的,雖然不太可靠,但你相信我吧!」

當誠在拍了拍艾比魯的肩頭,正想和他一起回去時,艾比魯卻突然說:「對了,阿誠。在開始和那個混蛋交手前,你先幫我解除那個力量的封鎖吧!原來你前天都還沒有完全解掉呢!」

「甚麼?我沒有嗎?怎會…咦?艾比魯!你…你…你竟然跟我來陰的?」

「唉~雖然叫撒卡的演技已是千瘡百孔,但還是會一點防備。可是只要是阿誠,那你就連最基本的防備也沒有呢~不好意思,但這個疑團我始終是放心不下,所以我還是想在開打前弄清…咦?阿誠,你怎麼都不作聲呢?」

「咦?我不作聲?啊…那是因為我正在考慮著,對於你這個刻意知道我身份的人,我是不是應該要殺了你來滅口。」

「甚…甚麼?」雖然毫無氣勢,但從誠面上認真的神情,與及在他眼中的那波動著的殺意中,艾比魯可以看出。

誠,真的是在考慮著這件事!

「……」時間不停地流動,艾比魯卻活像是被蛇緊盯著的青蛙,幾近連心跳也停頓下來,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起誠的攻擊。

「呼…」時間其實只是過了半分鐘,而誠眼中的殺意,也在呼出一口氣的同時消散:「算了。我始終還是不夠成熟,而且要我對你動手,這對我來說也始終是難了一點。何況…哈,我相信你剛才的說話是真的就是……反正連同你在內也是三人,那也罷了…」

「呼…誠大哥,我差點被你嚇死啊。」

這短短的半分鐘,對艾比魯來說無異半個世紀一般,而且更是與在鬼門關前徘徊差別不大。驚魂稍定時,艾比魯猶疑地問:「那麼,阿誠…你到底…你到底是…」

「唉…」誠面上充滿無奈的苦笑:「剛才還嚇的半死,現在還敢再問?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是這是神經超大條?還是真的是很信任我才對了。呼~詳細的我先不說,我現在只跟你說。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而是來自一個…一個…唔,就好像是那個角色扮演遊戲中…那些劍與魔法的世界,那樣行嗎?總之,你現在先去搞定你今天的事,其他的事我遲點才再跟你說吧!放心好了,反正你現在也知道我是誰,那我想將較詳細一點的情況,跟你說一說也比較好。好了,快去跟烈玩吧!啊!對了…這件事你可不要讓別人知道。不然…」

「不然…」看到誠的眼中,再次浮起了剛才的寒光,艾比魯亦心知肚明後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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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這種打法很蠢嗎?不,正要扁這死腦袋。】


「哦?回來了嗎?我還以為…」
「打便打吧!還要那麼多廢話呢!」

不由分說,艾比魯立即截著烈的發言,而在眾人往外圍讓開的同時,烈也開始慢慢走近正嚴陣以待的艾比魯……

「小子,就看看你怎樣捱上三分鐘吧!喝…」
「慢著!」

「咦?!」

正當烈往前突進的時間,誠突然高聲喊停:「抱歉,抱歉,但可不可以先讓我問艾比魯一個問題?雖然是很不好意思,但我剛才忘了要問他呢。」

剛才的氣勢活像碰壁似的,烈不滿兼不耐煩地揚手,示意誠儘管自便好了。誠在點頭後,神情認真地說:「謝謝,放心吧。我不會問很久的。艾比魯,你不用跟我回答,但是我想問的是:首先是你到底是為了甚麼要打這一場架?另外對你來說,到底甚麼是『強』啊?好了,我要問的也問完了,你們便開始…」

「甚麼?」
「廢話真多!這就是『強』!」

聽到誠的問題,艾比魯不覺呆了一呆,就在這個時候,烈的說話和重拳亦已襲至艾比魯的眼前……

「不!這不是!」

和當日芳迎抗艾比魯的正拳突擊一樣,沒有迴避或硬擋,艾比魯在低喝的同時立即踏上一步。隨著這斜身踏步,他的人已闖進烈的內檔,左臂先格開烈的直拳,右肘則飛快撞向烈的胸膛……

「咦!」瞬間,烈舉臂硬架,而在肘臂相碰的一擊後,兩人均被當中的力度震開。

站定後,烈冷冷地笑說:「臭小子,好像是和當日有點不同,這個還不錯嘛。只是,你認為你可能勝過我嗎?」

「我不會敗給你的。」

沉聲回應的時候,艾比魯心中則不斷跟自己說:『冷靜!放鬆!就試試以預算的方法,用那個技巧跟這混蛋打吧!』

「受死吧!那就讓你也看看我的正拳突擊吧!」

大喝同時,艾比魯已飛身衝前,如他所說地使出正拳突擊。

「嘿嘿~來吧!」

冷笑著,烈心中跟蒼嵐他們有著一樣的想法:『這小子果然是沒有實戰的經驗!哪裡有將自己要使用的招式,在出手前跟對手說的理由?!嘿(唉)…多半是這笨蛋看了太多漫畫和電視,所以才會做這樣笨的蠢事。』

正由於清楚到艾比魯使用的攻擊,所以烈立即準備接下來的反擊,並且打算在三數分鐘內,就將這笨蛋揍至倒地不起。

豈料,艾比魯的突擊很明顯是力度和去勢不足,在到達攻擊範圍前去勢便先老掉,而突擊中的身軀亦也就此著地。

「哦?不是嘛……咦!」
「喝!看拳!」

烈笑罵之前,艾比魯的左勾拳卻乘機攻向烈的腮旁。

「混帳!」一聲冷喝間舉臂卸開這一拳,但烈差點兒被隨之而來的右直拳命中……

「嘿…」
「唔…想不到憑我們烈大少爺的本事,竟然會怕了我嗎?嘿嘿嘿…」

「你!你快給我去…」
「看我的迴旋腿吧!」

語音剛起,艾比魯的迴旋腿已挾著勁風,飛快疾掃向烈的腰部。可是因為事前得到指示,所以烈亦輕易避過,並立即進行反攻……

「唉…笨蛋,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幹些甚麼,但是這樣跟烈開打,根本就是送死嘛……」

「蒼嵐。」
「咦?阿誠,怎麼了?」


在蒼嵐快將按捺不住,想高聲向艾比魯提示時,誠卻突然阻止他,並微笑說:「我明白你在擔心哪一件事,不過我知道艾比魯這臭小子。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笨蛋,而是一個大笨蛋。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先看看,這樣的行動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才再說吧。」

蒼嵐聞言後狐疑地說著:「甚麼?這真的沒問題嗎?唉…罷了。看看接下來怎樣才另作再打算……」

場中正在交手的兩人,他們亦繼續他們之間的戰鬥。

由於艾比魯有六成以上的攻勢,均會在事前喊出攻擊的模式,所以儘管那樣好像是挺有威勢,但均給已料敵機先的烈,很輕鬆便將全部的攻勢瓦解。相反,正因為烈可以輕易可以取得主動,所以艾比魯的形勢可以說是被壓制著。若非烈此時抱著輕敵及玩弄的心態,沒有發揮甚麼真正有威脅的攻擊,那恐怕眼下艾比魯的情況會更糟吧?

不過,艾比魯所喊的攻擊名,也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變得越來越有點……

「掃堂腿!」
「正拳三連擊!」
「凌空飛膝!」





「星龍拳!(?!)」
「飛鳥疾風腳!(?!)」「?!」「咦?!」
「弧月!(?!)」『?…這些是甚麼東西?!』「呃……」

「風雷電!(?!)」
『這臭小子到底在說甚麼東西啊?!』

「阿…阿誠,他…他…到底……」不同於正在交手中,兼暗感疑惑的烈,在旁觀戰的蒼嵐,倒是「好像」很清楚,艾比魯現在到底是在「使用」那一些「絕招」。

不過正因如此,他才更說不出話來。

相對地,艾比魯則繼續樂此不疲地運用著那些,便是烈聽後也不太清楚到底是甚麼的「必殺技」……

「哼…」
「甚麼?…他…嘿…哈…」

搖頭苦笑著的眾人,看到烈先迴避了艾比魯的一招「衝之輪(?!)」後,卻被艾比魯異軍突起,隨之而來的一記迴旋腿擊中腰部。雖然以烈的實力,這一腿無法對他做成任何傷害,但是當中帶給他的痛楚和恥辱,則使他更為憤怒。

「龍虎烈舞!(?!)」

「甚麼?哈…這小子…呵哈~~」留意到艾比魯喊出來的名字,與及接下來發動的連續攻擊,蒼嵐和古露立時被惹得笑了出來。

「媽的!這不是和街上的流氓亂打沒分別嗎?甚麼龍…看招!」低罵之餘,兼在抵擋著艾比魯的連環攻擊時,烈找到一個反擊的機會,重拳立即朝著艾比魯的胸膛直擊而去。

誰不知……

「裡.蛇穿山!(?!)」

不閃不避,艾比魯直擊硬拼烈的直拳,但卻在兩拳對碰的一刻間,立即屈臂將烈的拳卸開。接著,乘機跨步闖進烈內檔的艾比魯,他的手肘已在屈臂卸拳同時,順勢重重撞在烈的胸口。

「哼!臭小子…」發出悶哼的時間,劇痛和氣息的窒礙使烈更為震怒,人往後退的同時,雙臂立即從左右兩方向艾比魯夾擊過去。

「猛獅開門破!(?!)」

「甚麼?哼…」不料夾擊的雙臂,被艾比魯突然往外急揮的雙臂格開,而那緊接而來的當胸一腿,則使烈無法及時躲過。

「啊哈哈~接…接下來是不是要來一個『鬼怪來襲彈(?!)』?哈哈~~」

「……」蒼嵐和古露他們正在暗暗大笑的時候,烈卻看著自己胸前的腳印。

雖然艾比魯這一腿,因為烈的後退而無法帶來任何傷害,但在烈的胸前留下了一個,對烈來說是充滿恥辱的腳印。

「可惡!受死!」
「嘿!來的好!」

盛怒下,烈前衝攻往艾比魯,而他那兇狠的神情,更活像是想將艾比魯撕作兩段似的。可是,艾比魯好像是對這毫不在意,在高聲叫好的同時,亦同時發動攻勢搶攻……

「猛虎一擊態!(?!)」

「甚…甚麼?!哈~」這一回,便是本來神情有點凝重的誠和緣他們,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臭小子,這不是明著要和我們及烈那傢伙鬧著玩嗎?這一招原本不是在用詭計引開了對手的注意力後,再乘機在對方背後偷襲嗎?!那又是在甚麼時候,變成了威力強大的絕招啊?』

「混帳!!」躍於空中的艾比魯,他憑著搶先發動的一個凌空肘擊,使正往前突進的烈,逼於形勢而舉臂硬架。

「接的好!」在肘臂相碰,笑著表示感想同時,艾比魯乘機伸手扣著烈的手臂,並且立即來一招……

「狼牙背襲勢!(?!)」

藉著旋飛墜勢、身體重量、本身力量,加上從烈的手臂上借力,艾比魯憑著烈那被扣著的手臂,一個旋身來到烈的背後,更順勢重重一膝撞在烈的背心。

「哼…」低哼一聲,儘管力量不弱,被這強烈的一擊命中要害後,烈已不能說完全沒事了。

其實,這所謂「狼牙背襲勢」和剛才的「猛虎一擊態」。本來是在某漫畫作品的原著中,並非甚麼真正的格鬥技巧。而且,這一式「狼牙背襲勢」更是比剛才的那一招更拙劣(?)。原來只是將一點金錢丟在地上,待對方去撿的時候再進行偷襲。

豈料,這兩招本來在原著中是鬧著玩的技巧,艾比魯現在卻來一個徹底的改頭換面,更化為凌厲兇猛的連續技。

這一刻,由戰鬥開始至今,亦已快要一個小時了……

「好小子,我確是有點小看你…」

穩住身形後,烈冷冷地說:「只不過,先不說憑你和我的實力差距,已肯定是不可能讓你再多捱上半個小時。更重要的是,如果你還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繼續使用這種愚蠢的打法。那我可以肯定你不消多久,便會被我打至倒地不起。」

「呵~是嗎?但看你剛剛吃的幾記,好像是挺重的嘛~那麼,你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怎樣使我倒地不起吧!」

在「吧」字說出後,艾比魯便左手前,右手後,整個身子弓身蓄勢……

「千鬼猛襲劍!(?!)」

「咦?」這一次,雖然仍舊採用原本的打法,但艾比魯所爆發的速度則明顯比剛才快上不少。

一聲低喝間,艾比魯的身影掠至烈的身前,並且立即向他發動猛烈的連續攻擊。

只是,這一次……

「喝!」烈絲毫不受艾比魯的說話影響,既不閃亦不避,即時主動衝前搶攻。結果,力量和速度上佔優的烈,則在艾比魯的肩頭重重地回以一拳。

「弧月!(?!)」

「嘿!來的好!」『你是要用這招嗎?』低聲冷笑時,「料」敵機先的烈,重腿已落在艾比魯,他那正在使用倒立朝天腿的背上。

「哼…」背受重擊,艾比魯整個人往前飛墜,就在他剛剛站起來,準備再次組織攻勢時,烈卻已閃電攻至……

「再來!」意猶未盡,烈隨即順勢一個迴旋腿,疾掃艾比魯的腰間。由於來勢奇急,眼見艾比魯已是難以避過。

「猛虎伏地勢!(?!)吃吧!」重腿迫在眉睫,艾比魯忽然退步沉身,而烈的腿則在毫不容髮間,在艾比魯的頭上急掠而過,並扯去了他數根頭髮。

只是的這招仍未結束,躲過了烈的重腿後,艾比魯亦瞬間拉回身子,雙手以低姿勢高速轟向烈的小腹。

「嘿!會有用嗎?!」迴旋腿才剛著地,烈在冷笑同時,身子順勢一轉,兼右手一帶,已將艾比魯的攻擊卸往一旁。

「嗚~」攻擊落空,艾比魯的右半邊身子,便盡在烈的攻擊範圍內,而烈也不客氣,一個肘擊便擊中了艾比魯的肩頭上。這還是艾比魯在最後一刻間,成功勉強抬起肩頭,否則中肘之處便會變成他的頭部。

「怎麼樣?」

看著艾比魯正揉著肩頭,烈傲然冷笑說:「還要繼續用這種愚笨的方式跟我打嗎?你知道嗎?你和我的最大分別,就是在於你不是真的慣於打鬥的人,臨敵的經驗更是少得可憐。嘿!不過,最糟糕的恐怕還是你的頭腦吧?居然只會用這些愚蠢的技巧,來找我送死。」

「再來吧!烈!還是你想我們就這樣站兩個小時,然後讓你有機會當作和局?少跟我來這一種手段啊!」

「甚麼?你!」極為不滿,烈隨即衝前,並且以一個下段攻擊疾攻艾比魯……

「蠢材!我的打法就正是要扁你這種死腦袋的人!猛虎一擊態!」
「造夢!」

『就是現在了。你快來借力吧…』被烈的突擊所逼,艾比魯只得躍上半空,而居高臨下的他更使上剛才佔得便宜的一著。至於烈,明白到若只是伸臂抵擋,那只會讓艾比魯乘機使用一招,從自己的背後施以重重的一擊。

正因如此,烈這一次反守為攻,仍舊是舉臂上迎,但直取艾比魯的面門。如果艾比魯仍然是用上剛才的方式,想去將烈的手臂扣著,那便只會先被烈重擊他的面門。

『就是這機會!』

呯!
艾比魯不顧一切,任由烈的重拳擊在他的面頰,而他的雙手亦同時搭上了烈的手臂……

「狼牙背襲勢!」

『不錯,不錯,就是這樣。那麼餘下的便要看是你這臭小子快?還是我的行動較快了?嘿!這場無聊的架也終於要完結了。』對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充滿信心的烈,面上神色如舊,但心中則在冷笑著。因為烈正是故意讓艾比魯他有機會扣著手臂,好讓他再使出這連續技的。

當聽到艾比魯喊出招式的名字時,烈的反擊亦已準備妥當,等著艾比魯上鉤。

「小子!自食…咦!」原本依心中的盤算,烈是想在艾比魯扣著他的手臂時,乘機將他重摔地上。那樣,給烈摔得天旋地轉的艾比魯,定會被烈緊接下來的追擊幹掉。

天曉得,艾比魯口中雖然說是甚麼「狼牙背襲勢」,但實際上所使用的,卻又是另一回事。若是「狼牙背襲勢」,艾比魯便需要從烈的手臂借力,作出個一迴旋去到烈的背後。可是,現在艾比魯卻沒有作出迴旋,他只是抓著烈的手臂向上鼓勁一扯借力,同時間他的雙腿已全力踢向他的對手……

『就是現在!』「喝!」
「甚麼?!」

計算失誤,烈即時得付出代價。

雖然幾近將艾比魯摔在地上,但仍是在成功前被艾比魯的攻擊命中,而且當中所包含的力量,全是遠比之前他所中的攻擊,更要高出兩倍!

結果,當烈的手臂帶著艾比魯的身體,到達水平的位置時,艾比魯那近十腿便全數命中目標,而且更傳出怪異的悶響。

「喝!」當最後一腿擊中烈的腋下時,艾比魯和烈終於分開,兩人各朝相反的方向拋飛,並且很快倒在地上。

「烈!咦?」驚呼的同時,芳想衝上前察看烈的情況,但蒼嵐這時卻伸手阻止她,並且凝重地說:「不用心急,還沒結束。」

「……」猶疑一會,誠最終平靜地沉聲說:「尚未完結。我想烈有能力說出那樣的大話,那他應該不會就這樣便倒下吧?」

「呼…呼…呼…呼…」很快,在這一回合中受創不大的艾比魯,已站了起來,但他卻是目不轉睛注視著倒在地上的對手。

因為,從雙方開始交手至今,已令艾比魯明白到烈是不可能就這樣便落敗的。『怪物。我還以為我已經很強,想不到除了誠那個小子之外,竟然還會有這種很過份的傢伙存在…嘿,這想起來,還有蒼嵐也是呢……不過,在這一次突擊之後,他的實力又到底會減少多少呢?』

「起來吧。烈,你不可能就這樣便給我打敗吧?」
「你說得不錯。」

說出這句說話的時候,烈亦緩緩站起,並且神情認真說:「很抱歉,看來是我確是太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故意利用我的作戰經驗,反過來乘我未盡全力前,給予我意想不到的反擊。嘿嘿~哈哈哈~我實在是太小看你了。來吧。我們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呢!我的對手,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一個月裡,到底是幹過些甚麼,但是來吧。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可以和認真的我,對上三個小時吧!」

『來了!』在心念一動的瞬間,艾比魯已接了烈的兩拳,但第三拳卻始終擋不了,被烈的一拳打至往後跌開數步。

「我真的很失策。」

望著剛剛站穩的艾比魯,烈平靜地說:「剛才你利用我對你的輕視,加上技巧和策略的運用得宜,所以我已因為你剛才的一擊之故,不單身體受了一定程度的傷,而且戰力更是下調了一至兩成。那麼,你現在又有沒有把握可以支持上兩個小時呢?不過我先跟你說清楚,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給你再有機會使用這種取巧的打法,所以若你是沒有真才實學的,那你還是乘早投降吧。」

「來便來!誰怕誰啊?!」
「好!」

低笑著,艾比魯已準備妥當,更立即主動上前進攻,而烈也在冷笑後主動迎上。

「嘿…真糟糕。」
「阿誠,我這時回想起來,你打從開始時所做的一切,都顯你好像是很熟悉艾比魯的情況,那究竟是甚麼原因呢?」

本來在苦笑著的誠,聽到蒼嵐的問題後,便搖頭苦笑說:「啊?這個哦…不,只是一方面是那個小子曾經跟我說過他的情況,而且他也讓我見過他訓練的樣子吧。」

幸好緣正全神看著艾比魯的情況,完全沒有留意誠和蒼嵐之間的對話,否則她已可能會問:「為甚麼我不曾聽艾比魯說過這件事呢?而且艾比魯好像是跟我說,指那個訓練他的人,是不許他帶其他人去看他們的訓練。」

「啊!」

緣的一聲低呼,將誠和蒼嵐的注意力拉回艾比魯的身上。

此時,由於戰況演變成以各自最慣用的技巧,作出快速的激烈拼鬥,所以在各方面均是較弱的艾比魯,他的狀況便立時急轉直下,處處被烈壓制著。

短短三十分鐘,艾比魯明顯陷入劣勢之中。只是,平均每當捱了烈的三數記攻擊後,只要逮到機會,艾比魯亦一定會向烈回以顏色。

「艾比魯,現在的情形,你應該是很清楚打下去的結果,你為甚麼還要繼續抵抗?」

「哼…」面頰吃了一拳,血雖然從臉上濺出,但艾比魯還是找到機會,閃身欺進烈的內檔,一記肘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只是……

「哼!不知好歹!喀!」
胸口傳來的劇痛,使烈大為不滿,身子後退作卸力的同時,左膝已閃電撞在艾比魯的側腹。

「嗚…」身中重擊的艾比魯,身子立轉。卸減勁力之餘,左臂順勢掃出,卻被烈及時舉臂格開。同一時間,烈的左腳驟化膝撞為側踢,一腳踢中對手的肩頭。

「為甚麼?為甚麼還不放棄?」

看著跌開數步的艾比魯,烈不解地問:「你很清楚你再打下去,不要說要支持上一個小時,搞不好中途你便會被我打至重傷。為甚麼你…」

「少廢話!」

舉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艾比魯微笑說:「為甚麼不放棄?!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輸給你啦!你可別得意,我還有絕招未用呢!」

只是在說著同時,艾比魯卻慢慢向後退著。這一方面是因以爭取時間來回氣,另一方面則是可作消耗時間之用。

「沒辦法了…那你便儘管退後,儘管消耗時間吧。不過,我可以說在接下來的一招,你絕對會震驚!更會敗給我!嘿!你退後倒好,省得那招術的威力太大,我一個失手便將你幹掉。」

「嘿,你在說些甚麼啊?」後退中的艾比魯,不理解烈說話中的意思。只是,在場之中的各人,除了誠和稍微有點感覺的蒼嵐及古露外,便只有一人知道烈說話中的意思。

芳這時對著艾比魯大吼說:「笨蛋!快逃!烈要用烈破彈啊!」

「甚麼?」
「原來…果然是…」
「……」
『是指氣彈那一類的攻擊吧?』
『甚麼?呼…還好…』

「喀!太遲了!」將身體的力量集合後的烈,左腕猛然用力抓著舉起正佈滿青筋的右腕;一團發出微弱光華的氣團,這時便凝聚在烈的右掌之前……

「喝!」『烈破彈!』氣團猛然脫離烈的手掌,並以高速朝艾比魯直擊而去!

『這個距離…應該行吧…』「喝!」

地裂.貫!

看準那由氣團形成的光彈來勢,艾比魯悍然舉臂迎抗,右拳以正拳朝光彈直擊!

波~~~

接著出現的情景,在場的各人之中,除了艾比魯、古露和誠幾人之外,其他各人相信是前所未見,亦是難以相信會出現在眼前。

隨著右拳擊中了光彈,光彈卻活像被右拳所擊毀似的,在「波」的一聲後立即爆開,在同時間一道幼小而矇矓不清的光芒卻在光彈爆開後,以更高的速度朝烈反擊而去。

「!!」
烈的眼中反映光芒,但一方面他先是有傷在身兼事出突然,另外更因為剛剛消耗不少,還有最重要的是光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之故,所以烈看來已是避不了這一擊……

『烈!』從光芒貫穿並且破開光彈的威勢,已知道這招術非同小可,現今眼見烈快要被擊中,芳又哪有不著緊之理?只是……

『看來這些招術對目前的他來說,消耗和難度還是大了一點。這一擊,不合格。』誠一點也沒有估計錯誤。

光芒以快絕的速度攻向烈,但準頭卻明顯大有問題,最後只能劃過烈的左腿,並且在帶出一道血絲後,便繼續朝著無人的荒廢建築物直擊而去。

轟!

「……」在強烈而難以分辨出,到底是爆炸還是撞擊的巨響中,荒廢的建築物由於受不了強大的力量而倒下。神情表面上雖然仍舊不變,但是烈的雙眼中已不禁流露出訝然的眼神。

「艾比魯!那到底是甚麼?」

說話的人不是烈,而是在旁觀戰的蒼嵐:「你到底是從哪裡抄來這種招術的?!這…這…這…」

這時候,本來便是對艾比魯的實力感到意外的蒼嵐,他此時則更是感到驚訝。

「呼…呼…呼…呼…」『嘿…最後還是弄糟了…接下來我該會被誠那小子狠罵一頓吧…嘿…不過我這一次還真是自找的吧?想不到真的使上這招術時,消耗會是這樣大的。還好現在烈也不是沒有受到打擊,那我也可以乘機掙點時間回氣……』

心念及此,艾比魯微微苦笑回應說:「不…不是,這招術不是抄回來的。」

「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烈便緩緩說:「好厲害。可是,艾比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找到這招術,而且看來這招術亦很利害,但是我想你也不可能胡亂使用吧?那麼,我們繼續吧……」

說畢,烈便主動搶上進攻。
『不能給他有回氣的時間!』

『好傢伙!果然不愧是烈!對了!他的腿受了傷,那可能可以做到那一點吧!』「呼~~來吧!」同樣地在深呼吸後,艾比魯亦毫不示弱,主動迎上烈的進攻。

『笨蛋。記著,你不論是力量或是速度,以至是技巧反應等各方面都不及那個叫烈的傢伙,正面和他對戰你九成會一敗塗地。那麼,你除了可以利用開始時,他對你的輕視動腦筋之外,你更要盡力在撕拼時,想辦法不和他作正面交拼……』

「咦?」烈在艾比魯接近時,本是想以連環重拳攻擊,但是艾比魯卻一個斜身,流暢地來到他的左側,並向他發動進攻。這樣,艾比魯不但可以避過烈接近一半的攻擊,更可以找到空隙加以進攻,而且烈更只能以單臂防守。

原本,烈只需要半個轉身,便可以以較快的速度,將艾比魯這行動的威脅性完全瓦解,但在烈的左腿傷勢不輕的現在,那便大有商榷的餘地了。

「哼…」勉強轉動腰部,烈藉此以右臂接了艾比魯的一拳,但當他的左臂被艾比魯接下來的一拳封鎖時,他的面頰便重重地吃了艾比魯的一記右勾拳。

「哼…可惡!!」面上吃痛,烈心下惱怒,鼓勁橫臂揮出,想將艾比魯逼開。可是,艾比魯身一沉,右足先踩在烈的腿上。在烈要因此而要重新穩住身形時,他的手便搭上烈的手臂,而且更在同時借力,左腿已飛快轉身掃上……

「飛鳥十字蔓!(?!)」

不管艾比魯使的招術是叫甚麼名字,這時烈的面上中腿後,他的左臂亦已被艾比魯抱著。

『只要脫了他的臼,這一場我該勝了一半吧!』「?!」

「吼~~~」正當艾比魯想就這樣將烈的手臂暫時廢掉時,烈卻猛地狂力暴發,左臂高舉並立即向地面快速揮落,就此將艾比魯隨著他的手臂往地上重擊!

呯!!
「嗚嘩…」慘呼一聲,艾比魯在烈的狂力之下,整個人被重重擊在地上。在慘呼出現,泥塵碎屑四飛的時候,血亦在他的頭上濺出……

「呼…呼…呼…呼…」抱著差點被艾比魯重傷的手臂,烈沉沉地說:「剛才我中了你的計,這一次終於也到你中回我的計策。」

「可…可惡…」勉強地緩緩站起來,艾比魯抱著左肩說:「烈,你好利害啊。如果我不是剛巧用肩頭先著地,那麼我這個時多半已睡著了。」

「嗚…艾比魯…你…你不要再打了!」
「緣,拜託妳…拜託妳不要阻著啦。」

艾比魯苦笑回望,已是面色發白,憂形於色的緣說:「這個時候的我,很想…實在很想看看最後可以支持到那個地步。何況,我還不一定會輸的啦……」

「艾比魯…」
「別說了。阿誠…」

阻止誠說出他的說話,艾比魯搖頭苦笑說:「阿誠,本來我學那個的目的,確是應該在這個時候使用。那我更可能會立於不敗之地,但我更想堂堂正正…公公平平地和這傢伙玩下去。不錯,他所花的時間比我無疑多很多,但是我卻是作了弊,有…我有某人在幫我,所以我可是省了很多時間和工夫嘛。或許我這一次應該是勝不了,但是我至少也敢說一句:我今後碰到這傢伙時,我最低限度也可以昂首挺胸,在他的面前走過……」

當烈好以整暇地看著艾比魯和眾人對話時,緣問了艾比魯一個問題:「艾比魯,那…那你還為甚麼要繼續……」

「呵,這個嘛…」艾比魯微笑說:「這不就是因為我很任性,我不想就這樣認輸。我實在不想輸了這一次,我從未試過…我從未想過,我會為了這一回事而這麼拼命的。所以…所以我實在是不想就這樣放棄……明白嗎?緣…」

「艾比魯……」

「喂,蒼嵐。你真的打算放著不管,給他們繼續下去嗎?」
看著正在對話的緣和艾比魯,美雅輕聲問道:「你昨晚不是說不會讓這裡發生事故嗎?但若這情況再繼續下去…」

「不行。」
蒼嵐皺著眉回應說:「我不是不想動手,而是妳也看到現在的這個情況吧?艾比魯不是完全沒有一拼之力,而且更好像是隱藏了甚麼似的。那樣,我實在是很難在他不合作的情形下,單方面動手干涉的。」

「謝謝…謝謝你,蒼嵐。謝謝妳,美雅小姐。不過就正如蒼嵐你剛才所說,拜託你們不要插手。」

「唉…」看到艾比魯那認真的神情,蒼嵐也顯得一籌莫展。

「艾…」
「好了,緣…算了吧。我們再勸這個笨蛋也是白費唇舌的。不過…」

阻止緣後,誠卻斜眼望向艾比魯,認真地問:「你還記得我剛才問過你的問題嗎?如果你真的是記得,而又真的是明白,那我想你也應該會有你的想法,曉得怎樣去做吧?」

「哈…」先是苦笑著點一點頭,但艾比魯之後卻裝作不為所動似的,轉身向烈說:「好了,烈。我們繼續吧。對了,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時間去回氣。」

「嘿,不用客氣。」

本來抱著的雙臂,在鬆開雙手作備戰的姿態同時,烈亦冷笑說:「反正一方面我剛才被你打倒時,你也是給了我回氣的時間。而且,若是一個搞不好,我今天可能會被我扁得很慘,那就當作是我先給你的優待吧!好了,這回合就由你先攻吧!」

「哦?嘿…謝謝…對了。」

這時候,艾比魯突然回頭跟誠說:「阿誠,我還沒有回答你呢!我記得…我明白…我懂得去決定的。謝謝,我知道…我很清楚我是為了甚麼而要打這場架,而我也知道你所問的『強』,到底又是甚麼的一回事……好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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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到底甚麼才是「強」?為了甚麼要開打?】


『誠,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咦?噢,隨便問吧。』

『嗯…謝謝。誠,對你來說,甚麼是「強」啊?』
『啊?這個哦?待我想想…唔,我想這應該是指…對的,我想這應該是指實力很強吧?就像艾度沙大哥、凱恩和威爾他們。』

『……』
『咦?我說錯了嗎?對不起,令妳不高興。』

『嘻…不,誠啊。我不是不高興,你才不要在意。只是我想…若這便是「強」,那鐵諾和撒卡他們豈不是更強?嗯,我不知道我想的是不是錯,但我個人認為…所謂強,應該是指面對任何逆境,面對任何強敵,也能夠奮勇面對。即使明知艱難、明知痛苦仍會盡力去做的。那…那…那就像是誠,好像是誠你擁有的,那股無比的意志力一樣……』
『甚麼!我?哈~伊…唉…拜託妳不要拿我來開玩笑好嘛?我這樣子又怎能算「強」?哈…哈…唉,這裡幾乎可以說是人所共知,我這個叫做誠的傢伙,不過是一團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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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魯,若是明白的,那你便證明給我看吧!』在誠的注視下,艾比魯衝前,並向烈連環擊出數拳。可惜,艾比魯的攻擊全部給烈輕鬆避過或擋開,而待艾比魯的攻勢一盡,烈的踢腿已擊中了對手的脅下……

「喝!」不久之後,艾比魯的小腹雖然被烈狠狠擊中,但是他卻沒有退開,更反而以手扣著烈的手臂,然後鼓勁重拳擊在烈的面頰上。

「混帳!!」臉上冒血,傳來的劇痛使烈又驚又怒,並即時重重一記膝撞擊在貼身狠拼的艾比魯身上。

『混蛋!他怎可能還未倒下的?比他更強壯,比他更有作戰經驗,比他更兇狠的人,正常也早已經被我打倒…怎麼他會…咦!』「哼…」悶哼一聲,烈再次被艾比魯找到機會回以顏色……

「呼…呼…呼…呼…嘿…嘿…我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呢……」

被烈痛揍一頓後,艾比魯再次找到機會,右手先將烈剛剛擊中他胸口的左臂撥開,再乘機捉著他的手臂,以一個過肩摔將烈摔飛遠處。當看到烈摔到地上同時,艾比魯卻突然輕聲自言自語起來……

**********************

『艾比魯,對你來說,甚麼是強啊?』
『啊?』
『喂,喂,艾比魯,怎麼不回答的?艾比魯,對你來說,甚麼是強啊?』
『啊…啊…讓我想想…唔,我想…對我來說?實力很強就是「強」吧?』
『嘿,艾比魯啊。我有一個時期也是和你有著相似的想法,但是當時某個人曾經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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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在艾比魯回想的時候,烈已瞬間來到眼前,並且重重一拳將艾比魯整個人,打得往後拋飛。

「給我倒下去吧!」烈向正努力站起的艾比魯,施以連環狂攻,而艾比魯儘管是竭力防守,還是無法完全抵禦烈的攻擊。

「不要!」緣眼見艾比魯的慘況,她不顧一切地大叫:「艾比魯!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打了!你不要再打了!」

「夠了!烈!罷手吧!他已不可能再打了!你已經勝了!快點停手吧!」

呯!
在緣和芳高叫著的時候,烈的重肘亦同時落在艾比魯的肩頭,將他整個人打得往後躺在地上。

「喝…」
「甚麼?哼…」豈料,艾比魯才剛躺在地上,他立即把握機會,一腳蹬在烈的小腹,將烈踢至在悶哼的同時,往後跌退好數步。

「咦?他…他在幹甚麼?」

此時,蒼嵐他們卻看到艾比魯不但沒有把握機,在這時回氣或是追擊,反而是在站起後力貫右足,用力在地上劃出一個「X」的痕跡,並且站在這個痕跡之上。

「呼…呼…嘿…嘿…別說傻話…我還能打呢。呼~~~」說著的同時,艾比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嘿…連氣彈也不可以亂用的我,剛才使用那招術已經是亂來…現在卻竟跑去使用這個技巧。看來我不是亂來,而是瘋了吧?』

「咦!艾比魯…」
「誠,那個到底是…」

看到艾比魯的行動後,古露輕聲地向誠提問,但誠卻沒有回答她。

『這…這個…這個招術。唉,早知當初實在不應該這麼早,便連這個也教了給他。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麼強的求勝心。唉,看來不單是我,連緣也看錯了這小子呢!呼…還好我沒有將這招術教全,而他也應該用不了。否則,艾比魯,你可是會死的呀…』

「呼…呼…來吧…烈…我就站在這裡,你來攻擊我吧…我是不會…是不會逃的!」

「哼!那你便給我滾蛋吧!!」烈聞言本是即時衝前,但是當他和艾比魯相距只有兩步的距離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只是緊緊地盯著真是寸步不移艾比魯。

「……」盯著艾比魯,烈默然不語。

『他…他到底在幹甚麼?!很明顯不是我的對手,仍要要強自撐著,還要不管形勢不利,呆呆地站著不動?』

心下猶疑不休,包括古露在內的各人更是摸不著頭腦。現在,瞭解到艾比魯的想法,便只有誠和艾比魯本人兩人而已。『繼續猶疑吧!猶疑不決的時間越久越好……』

雙方對峙了數十秒之後……

『咦?現在是甚麼時間?』「大約還有四十分鐘…不行!我才不會怕了你!喀!」低叱一聲,留意到時間無多的烈,即時拋開疑慮,全速衝向艾比魯那裡。

「喝!滾開!滾開!」不停大喝,烈不斷瘋狂攻擊艾比魯,但是艾比魯真的是半步也沒有移動……

「哼……嗚……」
三十秒…
一分鐘…
艾比魯很不智地站在原地,繼續硬抵著烈的瘋狂攻擊,始終沒有動過半步。在烈的猛烈攻擊之下,艾比魯由原本的守中夾攻,變成現在死命防守,而他亦由本來半聲不哼,漸漸變為在低聲慘呼著。

「不!」
「……呼…呼…」看到艾比魯活像被烈折磨的樣子,緣不由得也在慘叫著,而同時間蒼嵐、蓮華、美雅和古露她們也感到難以忍受。

至於誠,則緊咬著牙,雙手握得緊緊的。
『艾比魯,夠了吧?不要再撐了。你這樣子又怎能算是明白了?!』

「嗚……」一分三十秒後,艾比魯彷彿回應著誠的想法,終於也支持不了,在擋了烈的一記重拳後,便往後仰天便倒。至於烈,則因為艾比魯的行動及韌性而感到驚訝,所以他立即加以追擊,想將這難纏的小子盡快打敗。

只是……

「嘿…你中計了。出來吧!!喝!!」
「甚麼!」

「這是甚麼?」驚呼聲中,烈只看到他前衝的身子之下,那個被艾比魯劃出來的「X」痕跡,猛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在雙眼被光芒充滿的時候,烈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自己,自下而上重擊而來,而且這股力量更不是艾比魯,甚至是這狀態的他所能發放的……

「嗚嘩~~」
呯~~~
慘呼這時便由烈所發出,而他則在這一股強勁的能量攻擊之下,整個人被擊飛遠處,重重撞進剛才那建築物的瓦礫裡。

「烈!」兄妹情切,看到烈的情況,芳立即便搶上去瓦礫那裡,想察看烈的狀況。

艾比魯所使用的這招術,是事先以自身的力量作引導,將四周的能量收集並且寄存在某死物之上,待適當的時候才再加以發放。

『記著,能量收集的時間和你本身的力量,與及所花的時間成正比。另外,收集的過程中途更是一定要和那件死物保持接觸,否則你所花的時間和收集回來的能量便會就此泡湯。』

『那麼,撒卡,其實那是不是一定要十字或者「X」型的樣子,才可以使用這個招術呢?』

『不是。其實若純以要作收集的工具來說,便是任何東西也可以做到。可是當你要將那個能量發放出來,那便非要有一個交集點不可,因為那是用來作集中發放的。哈,其實不一定要是十字那甚麼的樣子才可以,你喜歡的便是用數十條線弄一個交集點也可以。不過那樣好像是沒有甚麼意義嘛。以最少的線可以弄出交集點的,兩條線所組成的十字或「X」,這不就是最快最方便的嗎?』

「哈…呼…哈…呼…我…我勝了…我勝了……」躺在地上的艾比魯,滿目瘡痍的他,已是幾近筋疲力竭。到底,他儘管是今非昔比,但他仍是受了相當嚴重的傷。

「嘿!很可惜…誰說你會勝的?」

「烈…」在包括艾比魯在內的各人,紛紛為眼前出現的事情驚訝時,烈已推開了瓦礫,緩緩站了起來。

「怎…怎…怎會這樣的…」在艾比魯各人驚疑不定的時候,誠卻早已預計到結果。

『艾比魯,憑你這時候的實力,只不過短短兩分鐘多點的時間。難道你認為這是有可能,可以擊倒那個實力和根底比你強上不少,而且個人戰意極盛的他嗎?』

「怎樣了…艾比魯?繼續?還是認輸?」慢慢走到艾比魯的附近,烈沒有即時進行反擊,反而是平靜地問著艾比魯。

「我…我…不行!我才不會輸的!我們繼續吧!」
「不…不要…」說著同時,艾比魯已揮手阻止了緣的說話,震蘶蘶地站了起來,並且作出了備戰的姿勢。

「艾比魯!你根本不明白!」
「咦?」

正當烈和艾比魯快要再次繼續的時候,誠突然低喝說:「虧你這笨蛋還跟我說懂,但你現在所做的,又怎算是明白?!還是你還有別的想法?!」

「誠…」聽到了誠的問題,艾比魯微微一愕……

『…艾比魯…對現在的我來說,強不錯就是如同那人所說的一般,但是我或許是錯了吧?又或許是每一個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我的想法是…強,除了是永不言敗的意志和決心外,還同時是有著不惜作出犧牲的心,但那不代表是要付上生命。有時,在適當的時候,付上尊嚴,承認及面對自己的失敗,那也是一種強……』

「咦?」

「……快點開始吧。」看到了艾比魯沒有集中精神,烈也不打算乘人之危。於是,雖然是不耐煩地出言加以催促,但他也只是袖手旁觀。

「誠…阿誠…」稍事猶疑後,艾比魯沉重地低頭說:「誠,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不要為了眼前這無關痛癢的勝敗,因而輕易放棄生命吧?只是,這一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我會感覺到『我不想輸』啊!我雖然是明白,也很認同你的說話,但是我實在是很難做到啊!我確是不夠強,不夠強去面對這次的失敗,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這樣便敗了……」

「混蛋!」

誠猛然說:「難道你這小子當日是騙我,跟我所說的全部也是藉口嗎?我認真地再問你一次:你是為了甚麼而戰?你本來到底是為了甚麼而參與,這本來你便不一定要參與的戰鬥?答我!」

「誠…」

「誠…咦?夢?」
「不,不要阻著他們。」

這時候,古露本是不解地想問誠,在這個時候問艾比魯這件事的目的,但是一直以來也不作聲的夢,忽然伸手並輕聲阻止古露的行動:「就讓他們繼續。」

同樣地,蒼嵐他們眼見夢的行動,加上他們便是真的問了也沒有任何實質意義,所以他們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答我!你的目的到底是為了甚麼?是因為要和別人,為了一點小事而開打?還是因為你骨子裡是好勇鬥狠,使你會不顧你的性命,不顧珍惜你的所有人?那麼,你所珍惜的人又怎樣?回答我吧!你原本是為了甚麼而要打這場架?又是為了甚麼而要變強?」

「我…我…啊!」
『對我來說,其實尊嚴不會比性命重要,只不過我可是不能去逃避的。這是…這是因為…這是因為我要守著緣。我知道緣的性格,她不管自己有沒有能力也好,她也總是會對不她認為不對的事抱不平,若是我沒有勇氣和能力,那我可沒有信心能夠守護她的。哈,這理由很幼稚吧!』

同一樣的問題,這時不但使艾比魯感到困惑,便是烈…他也是……

『嗚…烈…烈…嗚…你還痛不痛…嗚…』
『嗚…嘿…不…不痛…芳,不用哭。我是的妳哥哥嘛…那…當然是要保護妳…不讓別人欺負妳的…』
『嗚…烈,但是…你被他們…嗚…他們打成這樣…』
『呼…哈…放心吧。妳哥哥我怎會這樣差勁呢!妳儘管放心吧!我會…我會…我會變得更強…更強…強至不用爺爺再擔心我們…強至足夠保護妳…強至不會再讓人欺負妳的!妳相信我吧。芳…放心吧!雖然媽媽離開了我們…雖然爸爸不在我們身邊,但哥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一定會好好保護妳的…一定!妳不用哭……』

「咦?哼……」想到一些彷彿已被遺忘的往事,烈先是一愕,然後急忙不斷地搖頭,活像是想將這些情景驅走似的。

同時間,艾比魯。他,也有了回應……
『守謢自己最喜歡的人嗎?』「…是…是…是要守謢自己最喜歡的人嗎?不錯…不錯!是為了守謢自己最喜歡的人…我是為了要守謢自己最喜歡的人!這就是我的答案!」

「艾比魯,那,便是你的答案嗎?那麼,你現在又到底是為了甚麼,是為了甚麼而要繼續戰鬥?不錯,雖然時間確是不足三個小時,雖然你確是敗了。可是,你真的有要繼續下去的理由嗎?你的理由又真的能你為此付出嗎?你今天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不就只是想擁有可以面對烈的決心和勇氣,與及相關的實力嗎?還是你是認為,你因為今天敗了給烈,所以他在今後便會成為你的陰影?」

「啊!不!當然不是的…嘿…我明白了…嘿…嘿…呼~~~」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本來艾比魯面上緊張凝重的神情,此時便放鬆下來,而平日輕鬆的微笑便回到了他的臉上:「噢…真是失敗啊。烈,很抱歉。今天是我輸了,我認輸了。」

「你說甚麼?你認輸?」

仍在沉思中的烈,聽到原本是堅持不肯放棄的艾比魯,突然主動認輸,他反而是有點難以接受:「混帳!你這臭小子!你就這樣便放棄嗎?你這樣還算是男人嗎?!」

「咦?怎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對烈的反應反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艾比魯仍是微笑說:「是的。我放棄了。不過,就是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才更要放棄。如果我今天和你,繼續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那點無謂的理由而強要打下去。哈,如果我是比你強,那我還無話可說,但是正因為我現在是比你弱,所以我才覺得我那樣更不妥。我今天不是你的對手,但不代表今後不是。可是,假如我今天給你,因為那點無謂的原因而扁掛了,那不是將所有的可能性也弄丟。豈不是更沒有意義?更沒有希望嗎?」

艾比魯此時的臉,更是浮現出常見的嬉皮笑臉:「哈~最重要的是…我實在找不到,我必定要繼續下去的理由。拜託啊~我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中學生。我可沒有那些甚麼的武者精神,我便是更好勇鬥狠也終究有一個界限嘛。所以,那就請烈大哥你行行好,饒了我吧。阿誠,我這樣說你也該滿意吧?」

「哈~也不是甚麼滿不滿意的問題啦。」

瞄了一瞄烈,誠擺著手苦笑說:「只要沒有甚麼搞到別人的…噢…當然是扣除那些自己找上門的啦。那麼最重要的還是要過得了自己的那一關嘛。雖然你現在的行徑真的很難看,有點像是街上那些怕事,而偏偏又愛惹事的流氓,但老實說我還真的是挺滿意啦!」

聽到誠的回答,艾比魯便微笑說:「是嗎?噢,那也沒關係啦。嘿…那麼,好了。各位,今天的節目散場了。各位下次請早……嘿哈~」

「慢著!艾比魯!」
「是你慢著才對吧?烈。」
「蒼嵐?」

阻止烈走向艾比魯,蒼嵐平靜地說:「既然艾比魯那小子也認輸,你也勝了。那麼你還有甚麼事,要找那小子的麻煩的?要找,那便先找我吧。不過,我想以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不可能勝過我吧?」

「蒼嵐!你…」
「夠了!烈!」

正當烈由於氣往上湧,因而想不顧一切地對蒼嵐有所行動之際,芳便喝止說:「你今天還不夠嗎?!我拜託你…我拜託你仔細想想,你今天是勝了,但那又怎樣?你到底得到了甚麼?我求你…你快去找漢斯爺爺吧。」

「這…哼!別煩我!」一把推開了芳,烈立即轉身便走。

『哼…呼…今天…我沒有敗…但是…我也沒有勝……』

「烈…哥…緣…對不起,我先走了……」眼看烈不肯聽自己的懇求,更不想眾人看到她落寞的神情,於是在跟緣道歉及道別後,芳也立即離開了。

『……今晚,看來…看來就在今晚解決這件事吧。只是,我真的有可能解決這件事嗎……』看著芳的離去,誠的心中也在作出決定的同時猶疑著。

**********************************

同一時間,在市內的某窄巷中。

「是你?」
「你好。星塵先生,我們很久沒見了。」
「果然…果然是你。你想怎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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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津路.費列特皇國境內

兩名戴著斗蓬的人,分別騎著兩匹馬進入了一處城鎮,並到了旅館那處。

「兩位好,請問有甚麼可以幫助兩位的呢?」

「老闆,請問附近有沒有甚麼聞名的醫生呢?我朋友身體有事,想找一些醫術較佳的醫生診治。」

旅館的老闆聽著這旅行者的聲音,推想這旅行者應該是年紀不大,而當得知他的同伴生病了,他便在細想了一會後歉然地說:「對不起,朋友。只可惜我們鎮上附近並沒有一些聞名的醫生,不如我試試找其他醫生看看你的朋友,這樣好嗎?」

「謝謝你。」那年輕的男聲友善地向老闆致謝,而從斗蓬中可以看到那男子應該是一名少年,一名有著溫暖耀目笑容的少年。

「不好意思,那麼便拜託你請人去找醫生來,而我另外想要一間雙人房。」說著,少年已將斗蓬的頭套除下,並且露出令附近所有人,不論男女均是眼前一亮的臉龐。那少年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左右,但是身型已相當高大,而且那彷彿不像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容顏,更是令人懷疑這少年是不是人類。

「妳怎樣了?」少年不知是不理,還是沒有察覺眾人的目光全也集中他身上,他只是關心地詢問著和他同行的同伴,並為她除下斗篷的頭套,好讓她呼一口氣。結果在那一瞬間,旅館中的各人便不禁想今天這家店子,是否如同吟遊詩人口中頌唱的詩歌般,得到神界的神靈光臨這家破店子。

雖然那少女的神色是有點憔悴,而且年紀亦應該是相當年輕,卻有著足以使男性們著迷的容貌。看到少女回應那少年的微笑,附近的人們不期然感到好像是看到一輪皎潔的明月。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各人均感到心中一陣平靜安樂。

可惜,在店中各人沉醉於那美好的氣氛當中時,卻突然有人破壞了這醉人的時光。

「不好了,費列特皇國的軍隊,現在有一小隊人正往這城鎮的方向來,大家快準備啊!」

「甚麼?!」猶如夢魘一般的消息,立時將眾人的美夢驚醒。

「請問是甚麼事呢?老闆?」

隨著少年的打聽,旅店的老闆便好像是因那親切的笑容緩和了緊張感,他只是誠懇地說:「不好意思,朋友。但是我還是請你盡快離開這裡較好。我們…唉…我們早前因為受不了費列特皇國,當中那些該死的貴族過份壓榨,所以曾經組織起來趕跑了那些收稅官。由於事情鬧大了,所以現在那些該死的士兵要到這裡來抓人,我想你們兩位還是快點離開較好,以免連累你們兩位。」

藍髮少年聞言後,那活像不是世間上所能夠出現的臉,便露出陽光般的微笑說:「放心好了,我們也沒有犯上這個國家的法律,那應該不會受牽連的。何況據聞費列特皇國的治績不錯,那怎會這般無法無天呢?只要是你們沒有做錯,那你們應該可以據理力爭的。這個國家的國皇,他應該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公平裁決。」

對比少年那宛若晨曦的微笑,旅館老闆的苦笑便猶如污雲密佈:「朋友,你有所不知了。這個國家的國皇陛下,他無疑是一位令我們衷心尊敬的明君,但可惜陛下卻在不久之前病逝,在皇家唯一的繼承人絲瑪公主殿下接位前,國家的一切軍政大權便全部掌握在權臣辛格家族手上。現在便正是這罪該萬死的辛格家族在弄權,費列特皇國才會變得有如此難看局面。朋友,你便是不用擔心自己,那你也得擔心你的同伴吧?那些士兵恐怕會對你和你的同伴不利。請不要怪我多口,以你那同伴的樣貌,便是那些士兵不將她獻給上司,那亦定會據為己有呢!因此我們才會請你們先行離去。」

「這個…」少年這時皺起了眉頭,並且隨即問道:「那你們又會有甚麼遭遇呢?另外,若是你們能夠避過眼下的這危機,那你們又能夠怎樣去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旅館中的各人,聽到少年的問題後,均是顯得不明白他問這些事情的理由,但仍舊是坦白地回答:「我們只有拼死抵抗一途,不然我們的下場也只是死路一條。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幹的,便只是在抵著對方的同時,立即將鎮中的婦孺送走。該死的!」

說到這裡,老闆顯得相當氣憤:「我們本來曾向鄰國求助,當時那些傢伙本是答應幫助我們,所以我們才會安心在這裡逗留著。但現在看來,我們是給那些該死的傢伙賣了。雖然不可能,但是若果我們真的能夠逃過這一劫。那我們該會向史特皇國求助,史特皇國的美特公主殿下定會給予我們援手的。只可惜,我們給鄰國那些混蛋賣了,所以現在已是遠水不能救近火。好了,不要說了,你們還是乘那些士兵來到前快走吧!不然遲了可是會連累你們啊!」

「那麼,我決定了。」

緩緩說出這一句後,少年有禮而誠懇地問:「那麼請問你們知不知道,那隊士兵大約有多少人馬?是從那條路線到這裡?還有多少時間才到這裡?而且有沒有後援之類?」

「你問這幹嗎……是…是。據說大約有四百名士兵,而估計有約還有兩小時,他們便會到達這裡。以那些傢伙的習慣,他們根本不會預期我們會有能力,去跟他們作出甚麼像樣子的抵抗,所以應該是沒有後援部隊…」眾人奇怪地問著的同時,他們卻在下一刻不由自主地回答了。這是因為在那一刻,本來是親切有禮,予人平易近人感覺的少年,彷彿突然從渾身散發出一股,教人難以違逆的感覺,令眾人不由得回答了他的問題。

「只有這樣的情報嗎?也罷,反正多半也不會差別太大的……」

轉眼間,少年便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在淡然說著類似盤算的說話,然後他便走近那少女身旁:「對不起,暫時要留下妳一人。沒有問題吧?」

「唔…」少女以淡淡的微笑,堅定而柔和地回應了少年的問題,這就好像沒有事情能夠難著那少年似的。

「好了,請先恕我擅作主張,但是請各位聽我的指示。現在,我請你們各位盡快收拾行囊,準備離開這裡,而另外勞煩找幾位朋友,暫時照顧著我的同伴。我想我很快便會為各位解決那些後顧之憂,讓各位能夠安心啟程。」

眾人本是想著憑這少年,那有可能能夠對付費列特皇國的精兵,因而均想出言勸阻。不料,剛才那股莫名的感覺,再一次在各人的心中出現,並在令眾人不但無法拒絕之餘,更是不由得對少年心生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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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呼…來了嗎?」

一個小時半後,從睡眠中醒來,剛剛睜眼的藍髮少年,這時坐在山道旁的巨石上,而他在不久之後所面對的,便正是費列特皇國的四百五十名精兵。

「各位,請問你們是要到鎮中抓人嗎?如果答案是:是的。那請你們從原路退回,那便暫時不用傷了大家的和氣。」

在一眾士兵的眼中,這名身穿斗蓬,在道旁的石上跟他們說話的少年,這時給了他們一股油然而生,一種打從心底感覺到難以拒絕的感受。可是,縱使是少年帶給眾人這種莫名的感覺,但到底這些士兵始終是自恃人多勢眾,實力雄厚,那又豈會因為一名陌生少年的說話而撤退?

「嘿,小朋友,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否則我們可是會當你是那些可惡的鎮民…不!是那些可惡的逆賊一伙,連你也一起幹掉…」

「唉…他們果然是沒有說錯。那麼,唉……」結果,少年慢慢走向對方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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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朋友,這一次還真的全賴有你,我們才保著性命呢!」

「不用客氣。我們就此告別吧。我想和我的同伴…」向同行的女孩微微一笑後,少年帶著誠懇的微笑回應:「…到費列特那裡看看。」

在鎮民們和少年說了一會後,也是到了別離的時候。最後,鎮民們才想起了一件事:「啊!對不起,我們到現在仍未請教你的大名。」

「哦?我的名字?」

少年面上泛起了溫和爽朗的笑容:「我的名字。史特利……」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29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第六章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六章


一:【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甚麼?你再說一次!」
「甚麼啦?給那傢伙打聾嗎?我說,我早就預計到,你打贏這場架的可能性是很微啦。」

「你…你…你…」
「怎麼了?」

「唉…罷了。哎,我…當初會相信你的鬼話,我真是一個超級霹靂無敵大笨蛋……」

這樣的對話進行過後,剛給回復魔法治好傷的艾比魯,則因為誠的坦白,在感到無力的同時頹然坐倒。

「不錯,雖然我替你治好傷,但你還得好好休養。」

裝作不明白艾比魯的說話,誠淡然點頭說:「傷勢雖然可以醫治,但是在戰鬥中消耗的元氣,卻很難可以用回復魔法補充的,所以你今後可得牢牢記著這件事。」

「是…是…對了。」隨意回應後,艾比魯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說你早已預計到我會敗。難道,我的實力的提升速度,真的很糟嗎?」

「不完全是的。」

誠苦笑說:「論提升速度,在這個世界兼從毫無力量,提升至到得到力量,你算是還可以。唔,不過我拜託你想想,烈那傢伙到底也是辛辛苦苦地苦練了數年啊!難道像你這個本來可是毫無力量、毫無概念的臭小子,想憑你那樣懶散地和我玩了一個月,就想打贏人家嗎?嘿,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雖然,這個世界本來也好像確是沒有甚麼道理可言。所以拜託你,要做夢也不要太早吧?」

「呃…」
「呃甚麼?」

誠不管艾比魯那無力的樣子,繼續說著:「何況我不也是讓你在得到力量之餘,更可以在那傢伙的手底下保著小命嗎?更別提,本來你也不是沒有機會,但真的要怪便要怪你這臭小子,竟然在那個時候,跟那傢伙談起那甚麼武者精神,所以不肯使用回復術吧?這還能怪誰呢?喂喂喂,有這樣的結局已不錯啊。不要要求太高哦。」

「啊!對了,」

這時候,誠想起一件事,並疑惑地問艾比魯:「你是怎樣看穿我的身份呢?呼~雖然我也沒甚麼信心,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是怎樣……」

「這個嗎?」

輕輕擺擺手,艾比魯側著頭便帶著嘲弄的語氣笑著說:「嘿,那不是甚麼難事啦。首先你老兄的演技已是…噢…已是爛得要生蟲,那麼在我們這一個月來,朝夕相對地拼了那麼久。要看穿你的爛演技,這實在是不難嘛。另外,誰教你還犯了幾次不該犯的致命錯處。哈~那樣憑我的聰明才智,要看穿實在是很易呢。」

「想想,當初我才剛惹了烈這傢伙,你老兄立即在那幾天找上我,更好像知道我的事和當中的一切因由。這叫我怎能不起疑心呢?再說,當日芳那女孩跑來找我們時,你老兄同樣很清楚她的身份,而且在那個時候,應該不知道我們學校中,誰才是逃學最高紀錄保持者的你,亦好像至少聽聞過這回事似的。呵~怎樣?你還有甚麼話可以說呢?阿誠呀~依我說啊。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裝神弄鬼。否則被我拆穿還好,要是被別人拆穿,那可不是普通的難看啦。是了,那古露知不知你…咦?難…難道……」

呆了一呆,本是越說越興起的艾比魯,猛地想起一些事,並連忙問:「那麼,難道就連古露…她也是……」

「嗯,不錯。」

驅走心中那份無力無奈的感覺,誠認真點頭:「古露也是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只不過,古露的情況有點不同。我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我本身有點事,要到你們這世界來處理。至於古露,她則是我在來這裡時,意外碰上並帶來的。至於詳細的情……咦?」

「怎麼了?你們在談著些甚麼呢?」
「沒甚麼。對了,阿緣,我拜託妳的事情……」

留意到緣的到來,誠即時改換話題,並乘機詢問早前拜託緣的事情。

「哦?你要我幫的事嗎?倒是你這兩件事情還真的挺麻煩,害我花了不少時間才…咦?你又怎麼啦?傷處痛了嗎?你真是活……」

艾比魯面帶點點古怪的神情,回答緣問題道:「嘩!阿緣小姐呀…在早些時候,妳那俊俏的男朋友為了妳跟別人開打,而且更是相當危險的架耶。妳竟然還有心情去幫別人去處理事情?嗚嗚嗚…我真是可憐耶……」

「呵~虧你還有臉說哩!」

本色再現,無視艾比魯的假哭,先狠狠一記敲在他頭上,緣故意高聲說:「早已跟你說別打這場架了!你又不聽,說要維護男性的尊嚴啦?甚麼男子漢的交誼,就要是靠打架建立的(?)?這些只會漫畫裡才有的瘋話。又說甚麼你正在跟甚麼變態的傢伙修練,已經變得很強,一定可以輕鬆打扁那傢伙啦~哈,結果你最後變成甚麼樣子呢?害大家擔心你之餘,還要給烈將你打慘了。唉…最後竟然還要固執,跟大家說你明白甚麼是強…說你很不想敗了那一場架…唉…我還真虧你有顏臉,在當時說出這些『台詞』呢。」

「呃……」
「咳咳,不好意思,請問…」

這時,早前艾比魯跟緣的「變態」,與及順帶使艾比魯說出那些「台詞」的人,明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並出言阻止「談心」中的兩人:「阿…阿緣,我拜託妳的事……」

「噢,抱歉抱歉。唉…都是因為這個混蛋。為了跟這混蛋說給那個變態耍的事,都忘了跟你說呢。不好意思,唉…不過說到底,最該打的還是那個,騙了這呆子去打那場架的大變態。噢…對不起,又說偏了。」

「呀…」艾比魯,這一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緣在這時候,知道在她面前聽著她罵人的這個呆子,正是她口中的那個「大變態」。不知她又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只是,儘管艾比魯認為,誠在當時對自己的威脅並不會真的付諸實行。但是想歸想,艾比魯亦沒勇氣,為一個只是感到興趣的答案,而冒上過大的風險。

* *****************************

同日晚上。

「妳好…咦?呃…喂!喂!慢著!不要跑的那麼急啊……」
「……那你們想怎樣?」

看著擋在自己去路的三人,早前曾和誠碰面,那名字叫做螢的女孩,由於眼見無法不作任何交待便就此離去,所以不帶感情地冷冷問道:「我不是說過沒興趣跟你們在一起嗎?為甚麼還要纏著我?」

「呃?小姐,我倒是拜託妳了。妳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啊?」

同是早前曾和誠交手,當時的三人組中的少年一臉無奈地說:「拜託,老實說,妳不喜歡跟我們做朋友,那我們亦不見得想整天麻煩著妳。難不成妳以為我們,整天為了找妳和追著妳,所以到處東奔西跑很好玩嗎?若可以,我倒不如回家玩玩電子…咦?噢,都說偏了。」

捱了身旁那紅髮女孩的手肘,少年在尷尬苦笑後繼續說:「妳既然是有那個力量的,那妳應該知道我們,大家及『那東西』的事吧?難道妳想放著不管,看人們在那東西跑出來時無辜慘死嗎?再說,我想那東西的人,多半也是常常煩著妳吧?」

「……」
「唉…」

看著不作一言的螢,那不信而陰沉的神情,少年在輕嘆後說:「可惜我們當中最聰明,同時脾氣比較好的人,今天不在這裡。否則,由她來跟妳說,這該會比我好的。不過,不管是因為我們幾人之間的那種特別原因,或是別的理由。我想大家做個朋友,互相幫助,間中一起到處玩玩也不成問題嘛。哈~妳可以放心,如果對妳有不好的念頭,我可是會被這兩位凶惡的大姐姐揍扁啦。怎樣?大家做個朋友,互相照應好嗎?」

「虛偽的人。」
「咦?妳說甚麼?我聽不清楚。」

「虛偽的人…你,她,你們,大家,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是虛偽的人!我才不會相信你們的!」
「咦?」

本是低頭輕聲說著螢,此時激動地說:「你…她…你們這些人,說的都是一樣的!甚麼朋友?!甚麼互相照應?!互相幫助?!口裡說的好聽,但全都是騙人的!說穿了,你們亦只是想利用我!想利用我的力量!我絕對不會再相信!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些虛偽的人!!」

話才剛說完,螢即時轉身便跑。

「甚麼呀?喂!慢著…」
「別再來纏著我!否則…」

就在少年想阻止,以至是想和同伴一起追上去時,神情激動的螢回頭狠狠地說:「否則我不管你們是甚麼人、有甚麼要說、有甚麼企圖,我也不會再跟你們客氣的!便是動用武力,也要你們在我的眼前消失。」

話畢,不管呆在當場的三人,螢轉眼間沒入街道的轉角處。

「怎…混蛋?!這女孩到底……」

當日在戰鬥時充當組織者的藍髮女孩,今天不在這裡,取而代之的啡髮女孩,則不忿地咕噥著:「怎會連我們名字也不知道,就罵我們虛偽?這未免太過份吧。」

「唉…算了吧。別放在心上。」

少年在呆了一會後苦笑說:「她不過是激動起來,隨便說說嘛。別太認真,幾天沒見,妳怎麼還是這樣粗魯啦?氣質氣質……」

「哈~氣質?嘿,我就說你別強求嘛。」紅髮少女卻搶先低笑說:「我們不是打從當初相識時,便知道她本來就沒有這東西嗎?」

「妳!」啡髮女孩大為不滿,但是不甘示弱的她,旋即想到回敬的說話:「呵~那妳也別跟我們裝高貴、裝淑女了。反正我們大家都很清楚,妳的脾氣到底是怎樣的,這不管妳怎樣裝也裝不出來啊。嘿,我倒不相信妳不生氣呢~搞不好妳現在還會想找那女孩出來,狠狠地扁一頓啊!呵~高貴?淑女?我就拜託妳省點吧。」

「甚麼?!妳這……」

當兩名異性同伴,正互相證明對對方的「友情」時,少年雖仍臉帶苦笑,卻不發一言,並自個兒在沉思:『虛偽、利用…我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就只是為了這個,才會那樣刻意地找這個女孩呢?』

這答案,少年無法回答自己。

* ***************************

「這算甚麼?」

這時候的烈獨自在家中,看著手中那便條上的留言。

【請閣下在明晚的X時,到XX公園來。屈時,本人有事情想跟閣下相談。】

「……」

看到留言上,「教導和訓練艾比魯的人」這署名,烈的臉上雖在冷笑,但心中卻滿是疑惑。

『這傢伙到底是甚麼人?找我又有甚麼目的?哼…』沉思之際,身上那些在今天一戰中所受的傷,則使烈不禁低哼起來。

『看今天的情況,那個人多半不是蒼嵐。那麼會是誰呢?』

事實上,今天雖然是勝了,但烈的心裡卻一點也不好受。

因為除了艾比魯和誠在陣上的對答,令烈想起一些刻意忽視,甚至是遺忘的事外,也是因為對於艾比魯的恐懼。

所謂恐懼,是指烈受到艾比魯當時的戰意影響,還有更重要的是……

當初艾比魯在烈的眼中,不過是個只懂得耍點愚蠢戲法的笨蛋,和他對打根本是和送死無異。豈料,艾比魯在一個月後,竟然可以達到這水平,而且更會使上一些,他從來也不曾想過的技巧。那麼,在艾比魯背後教導艾比魯的人,實教烈不得不感到震驚和好奇。

「罷了。難不成我會怕了那傢伙嗎?明晚便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是一個怎麼的人……」

只是,儘管口裡說得滿不在乎,但烈的眼神已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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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來經歷了那麼多事後,我還是沒變,仍是連半點進步也沒有。」

嘴裡說著自嘲的話,面帶嘲諷的神情,誠卻被別的事物吸引過去:「想不到今天雖然不是圓月,但月色還是挺好看呢。」

剛剛因為找不著人,所以只得在留信後無奈離去,誠此時躺在一處高樓的屋頂之處,隨意欣賞著夜空中的殘月,與及棋佈在漆黑中的星群。

「今晚的挺不錯。呼~想起來近來也沒有幾次,可以像今晚這樣呢……」『!!今晚的天色真不錯…可…可惜的是,今天已不可以再像從前……咦?嘿,怎麼每一次總是挑這種時候?這一次又是哪個礙事的傢伙?』

本是閉目細想往事,誠忽然留意到另有一人,悄然來到這處本是不許別人進入,卻被他「光明正大」地「走」進來的樓頂。

『真麻煩。難得我有這種心情,會騰出點時間來看星……』心中抱怨,誠的身形已沒入樓頂的陰暗處,並留神注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豈料……

「呼~~真的好美……」

『是她?她怎會來這裡的?嘿,想不到她也喜歡這回事呢。這真的是挺巧合哪。』聽到聲音,看到安坐在自己剛才所坐之處的女孩,誠不由得大感意外,一絲苦笑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臉上。

『我該怎辦?出去跟她談嗎?可是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會來這裡的。但是,唉…而且,難道我真的就這樣突然跑出去,然後跟她說我想和她一起聊天看星嗎?這不是很蠢嗎?哎,那麼我該……』猶疑呆等良久,誠打消掉悄然離去的念頭,並盡可能以不嚇到那女孩的方式,慢慢現身。

「啊!?」
「妳…妳也喜歡看星嗎?」

聽到本來應該沒有人的身後,突然出現傳來聲響,接著更有人跟自己說話。女孩即時作出反應,立即站起來之餘,還在一個箭步衝前後,轉身戒備突然出現的人。

「咦?是你?」
「哦?妳還認得我嗎?這便好了,省得妳以為我是甚麼人,又或者是色狼呢。喂喂喂…不要跑,我不是真的那麼不受歡迎吧?」

說著奇怪的話,並以言語阻止女孩即時離去的意圖,誠苦笑說:「如果我沒有弄錯,妳的名字是螢吧?」

不錯,這女孩正是當日與誠碰面,並在剛才和那三人不歡而散的螢。

「……」
仍舊戒備,沉默好一會後的螢,以冰冷的語氣問:「你…你到底是甚麼人?你是跟著我,才會到這裡來嗎?」

「呃?這個…」

一呆過後,誠邊在搔著頭,邊側著頭回應:「第一個問題,我不知該怎樣回答妳才對。我想,我或許不會是壞人吧?唔…哈,就暫時當我是一個怪人吧?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妳應該先搞清楚,這裡本來是我先來才對。反而妳才是在這之後來到這裡的。對了,妳剛才沒有聽到我所說的話嗎?看來妳也是和我差不多,都挺喜歡呆著看著這些呢。」

「……」一時間,螢倒是有點不懂得,應該怎去應付眼前這個不倫不類的怪人,與及那些沒頭沒腦的蠢話。

「不想回答嗎?」

看到螢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苦笑的誠騷了騷頭說:「看來妳的心情好像是不大好…唔,不如妳就當我是妳的哥…嘿,妳的朋友,大家談一談吧。妳說這樣好嗎?」

「……」聽著誠那「一意孤行」的說話,螢起始是完全不知該怎樣回應。

不過……

『他…這人…這個人,好像真的是有點不…不!不!這傢伙也是一樣!也是不可以相信的!』

「咦?」接著,誠看到低著頭的螢,口中低聲地唸唸有辭……

「不是吧?喂,別衝動!」

「……寂靜之中.宵闇召來。不.要.再.來!闇炎!」

『糟!真的是這樣…』低呼中,螢拿起那根名叫「宵闇之杖」的手杖,並即時對誠所在的方向,使上當日曾經使過,名為「闇炎」的兇狠技巧。不過與此同時,誠卻不閃不避,反而以高速向著螢、向著闇炎的黑炎直衝而去……

『怎麼?他不想要命嗎?!』「危險!不要!」

在螢驚訝和低呼之際,誠的身影已來到他和她預算的位置,黑炎也一如他們所料地掩至誠的身前……

海斷.散。

「咦!?這是…怎…怎會……」由於方位,螢只看到誠被黑炎吞沒後,黑炎猛地從中爆散開來,殘餘的黑炎亦飛消散在虛空之中。餘下的,螢只看到伸出左臂的誠,平安無事地站在原地,面帶苦笑看著自己。

「拜託妳了。」

誠臉上依舊是那樣子,在螢愕然不已的時候說:「若妳心情不好,不想給別人煩著。那我也不煩著妳。但請妳不要毀了這裡好嗎?要在附近找到一處,可以像這裡這麼清靜、位置這麼好的地方來看星,那可不容易呢。好了,既然妳想自己一個靜下來,那我便離開吧。不過希望妳多加保重啊。如果有機會,我們下次才再聊吧。」

說著說著,誠面帶無奈神情,黯然離去。

「……他…」呆看誠悄然遠去,以及面上那複雜古怪的神情,接著再看了看,那本來該被闇炎轟至四分五裂,但現在完好無缺的地面。

一時間,螢猶疑起來。『就是因為那樣的理由,他便要硬接那一擊?他…他是甚麼人?為甚麼要…對不…咦!我……』

「……呼…為甚麼?突然會…」呆望誠離開的方向一會後,螢慢慢地轉身,在凝望夜空殘月的同時,雙臂不由自由地環抱自己。

  『今晚…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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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真的只是為了利用她?才想跟她成為朋友嗎?】

「就是這樣,昨晚那女孩便跑掉嗎?」

次日的下課時分。
昨晚跟螢碰面的三人,另外再加上當天的那藍髮女孩,正聚集在某處僻靜的小公園裡,作著一些不大方便讓別人聽到的對談。

「是的,就是這樣。」
紅髮少女擺著手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誰教那個女孩那麼兇。如果我們繼續追上去,她九成會跟我們動手呢。難道妳叫我們和要她開打嗎?」

四人中唯一的男性,則在遲疑一會後接口道:「雖然資料中的記載,其餘兩族的人…即是連同那個女孩在內,她們的實力原則上是比我們四家人,整體上都要高。不過,我想不要說我們四個,便是昨晚單憑我們三人,多半也不會輸給…她的。只是……」

「……」
看到少年那打從心底,明顯地表露出來的困擾神色,有著及肩藍髮的女孩淡然說:「有覺得不妥的地方嗎?請儘管說出來。我想,應該是那女孩跟你們說過甚麼吧?」

「……是…是的。」
少年先是一呆,接著緩緩說:「我們…我們是不是真的如那個女孩所說,只是想利用她的力量去作戰呢?到底,假如那個女孩不是有那能力的話,我們該不會因為想跟她成為朋友,所以才刻意找上她吧?」

「很抱歉,但這是事實……」

藍髮少女平靜地說出無奈的事實:「我們需要和那女孩成為同伴,確是因為我們需要那女孩作為我們的戰力之一。便是我們…不好意思,但若不是因為那東西的存在,我想大家在互相的人生中,會出現交集的機會…呼~這確是未知之數。現在,我們確實是因為需要那女孩的能力,來幫助我們去對抗那東西,所以我們才……」

說到這裡,藍髮女孩的眼中冒起點點猶疑的神色:「所以不論怎樣,我們都是必定要使那女孩成為我們的同伴。否則,我們便是強行去對付那東西,最後也只會重複當年那有始無終的結果。」

「甚麼?」

有著綠色短髮的少年,有點凝重地說:「妳…妳是指,便是要動用武力,我們也要令那女孩加入我們嗎?」

「嘿!打便打吧。」

揮著手,一臉不忿之色的紅髮女孩插口說:「反正是她先說要動手的,我們也不用跟她客氣吧?我們難不成會怕了她,又或者不是她的對手吧?」

「嘿~不錯。」一直沒有說話的啡髮女孩,便帶著嘲諷的笑意向赤髮女孩說:「我們當然不是怕了她,也不會輸給她的。不過我更想問的是,妳的腦袋裡裝的到底是甚麼?先不說用武力去收服,這做法我不喜歡。大小姐,妳怎麼不去想想?要是使用武力去壓服她,那我們今後在真的開打時,我們又是不是可以真的放心,將我們的後背對著她呢?搞不好還未被對方打傷,我們的後背便先要中招了。哎…真是不知道妳是怎樣想東西的哪……」

「妳!」
「好了好了…」

阻止同伴間無謂的舌戰,少年疑惑地對藍髮少女說:「她只是氣不過那女孩的回應,所以才會這樣說。妳也不會真的有著這樣的打算吧?那麼妳是打算…」

「這個嗎?唉…這個問題還真的挺難辦。」

承受著同伴們的疑問視線,藍髮少女的眼中略帶難色,但仍舊平靜地說:「依道理說,我們不可能用武力去壓服那女孩的。可是…唔…不管怎樣,我們也得爭取到跟她對談的機會。因此,如果那女孩真的不肯跟我們談,更只會跟我們動手…抱歉,儘管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這方式,但我們在別無他法之下,亦只有採用相應的手段,去爭取大家坐下來對談的機會。至少我們得明白,為甚麼她總是用那種態度對待我們,與及她是有著甚麼的想法才行。在現在別說是她的資料,就連名字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們實在是很難有任何較好的方法。」

「是的,我明白妳的意思。」

回應後,少年心中卻更覺無奈。

『不錯。說到底,若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那又怎可能說服對方?哎…看來,我們這一次不得不當壞人了。不過,真的是因為那東西的存在,我們才會…唉…現實…這個現實真的是夠殘酷……』

*****************************

「艾比魯,你今天真的不來嗎?」

相約時候的另一場合,誠正和艾比魯談著。

「拜託你了…」艾比魯苦著臉說:「我昨天才被烈那傢伙揍的那麼慘,搞得今天還是全身疼痛。我就求你開恩,今天不要我再跟你玩好嗎?」

「唉…罷了。」

『不管背景或性格,他終究不是我們那類人……』看到艾比魯那個樣子,誠不由得從心底感到一陣無奈,但亦不再堅持要艾比魯在今天,繼續那連日來持續不斷的鍛練。

「不過你放心吧。」

艾比魯苦笑著向誠說;「我只是今天暫時休息一天。明天起,我還是會去找你,繼續被你折磨呢。何況,我到底答應過,說我會在今後處理那些突然出現的怪物嘛。這不管是因為我曾答應你,又或者是需要也好,我亦好像沒有選擇吧?嗯,你多半想說:『憑你現在的水平,想保安無事幹掉那些怪物?很可惜,你恐怕還差挺遠呢。』哈…是不是這樣呀?」

「呃……哈…你知道便最好了。不過,你可不要事到臨頭,才嚇得臨陣退縮啊。那麼我也要走了。」

「咦?你現在要去哪裡?山裡去嗎?」
「哦?」

艾比魯的問題,讓本打算離去的誠回身說:「不錯,我是去那裡。怎麼了?」

「沒甚麼?只不過我有時候想…」
艾比魯微笑說:「你常常那麼拼命去練習,難道你不覺得累嗎?再說,既然你會問我借漫畫去看,那我就不相信你不曾想過,間中想偷懶跑去玩樂呢。我說得對吧?」

「嘿,這個嗎?或許,這就是我有始無終的難看樣子吧?」

怔了一怔,誠卻以自嘲笑意、複雜神情回應:「不過…或許…我不知怎說才對。可能因為我這種人,本來就沒有這種資格吧。就算曾有…我也失去了……」

「……」
「咦?啊…沒甚麼啦。哈哈…」

留意到友人奇怪的眼神,誠連忙說:「沒甚麼啦。不過話說回來,我今天不會在那裡待的太晚。因為我晚一點還跟別人有約呢。」

「咦?」

聞知向來孤僻的誠,竟跟別人有約,艾比魯注意的方向便給帶開:「你會和別人有約?喂,你可不要騙我。像你這種傢伙,我和緣平日想約你去玩,你也跟我們推三阻四的。你現在竟跟我說,你今天突然有約會?哈…那你倒跟我說,你約的到底是誰呀?」

「約了誰?」

誠呆呆地回答:「哦,你昨天也聽到的嘛。我不是拜託緣,幫我查兩個人的事情嗎?我今天便是約了那人。」

「甚麼?!」

出乎誠的意料,艾比魯即時失聲大呼:「嘿哈哈哈~原來你是約了女孩?哈~你該早點跟我說嘛。如果你早點跟我說,我還可以教你兩三招追女孩的秘訣呢。唔,想起來,那個叫螢的女孩,我也曾見過兩三次呢。嗯,雖然性格是怪了一點,但確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如果由經驗十足的我來評級,在不計算阿緣的情況下,我看除了那個叫芳的惡女孩和夢之外,倒是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呢。嘻嘻~臭小子,你還真懂得挑嘛。唔…對了。性格方面,反正你老哥也是怪人一個,那反而可能和她臭味相投呢。喂,得手之後,你可要跟我們介紹啊。呵~真是想不到那麼會害羞的你,竟然會主動跑去和女孩約會呢~」

「呃?」

由於不管從那方面出發、怎樣去想,亦想不到誠會有可能,特意去找上烈,所以艾比魯單純以為誠要找的人是螢。這推斷,再加上古露在早前,「善意」地為誠的意圖「稍微」加了點「修飾」和「辯解」,所以這無形中使他的誤解更大。

「呃甚麼嘛?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喂,如果有需要,我們很樂意幫你啦。到時你可不要跟我們客氣呢。呵呵~~」說著同時,艾比魯更靠近了誠,手肘輕撞在他的身上。至於感到有點無力的誠,眼見艾比魯說得那麼興起,一時間也懶得糾正艾比魯的想法。

可是,就在兩人要分別的時候,艾比魯卻突然說了一些話。

「好吧。那我也不阻你去追女孩了。不過,阿誠。」

「唔…怎麼了?」
「阿誠。」

本是輕鬆笑著的艾比魯,不復剛才鬧著玩的樣子,眼中更透出認真的神采:「阿誠,我想你該和我一樣,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們當初的想法是怎樣吧?不過,經過這一兩個月來的事,我們也算是像樣一點的朋友吧?」

「……」活像明白一些事,與及當中的含意,誠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艾比魯的說話。

「阿誠,我明白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但是,你既然當我是朋友,所以雖然是有點多管閒事…」

說到這裡,艾比魯在臉泛苦笑同時,眼神卻更見認真:「嘿,這些話真的要說出口,可是非常肉麻的。不過誰教你這笨蛋,如果不跟你說清楚一點的,你便不會理解。所以,若你方便或願意的,我們倒是對你從前的事,感…感到很有興趣啦。」

「……」

雖然自知由於自己的幼稚,所以常有不智兼不成熟的行徑,但誠在這時候仍是呆在當場,一時間不懂得該作何反應。

不一會,誠便苦笑說:「嘿…不錯,這樣的話真的很肉麻。」

「…不過,謝謝……」

「哈~誰教我們倒晦,碰上你這樣的人。」

看著誠遠去的背影,像是聽到空氣中微細的聲音,艾比魯淡然地說著:「那麼,祝你好運,今晚的約會一切順利吧。可不要像現在一樣,突然給我害羞起來喔。」

************************

費列特皇國邊境.近郊山道

「怎麼樣?」
「團長大人。」

一名身負一柄長柄大劍的青年,頭也不回便跟正往他步近的男子問道:「怎樣?附近是否沒有任何特別的線索?」

「是的。」身穿黑色騎士全身鎧的高大男子恭敬地回答,並同時問:「大人,那麼大人有沒有找到線索?又是怎看這件事呢?」

「這個嘛。」

淡然低笑,身穿款式不同,但色彩一致的盔甲,本是蹲下的青年緩緩站起,冷峻的臉上則帶著平淡的微笑:「布沙大人,你又是怎樣認為呢?」

「這個…唔…」
迎著上司那溫和但銳利的目光,耳聞認真兼坦率的問題,被稱為布沙的男子,在心中稍事組織後回答:「作這件事的,我認為應該是一小隊武裝及實力不弱的部隊。依我方士兵屍體的傷口及戰場狀況推斷,對方的實力應該是相當強。」

「從對方處理上做到如此乾淨俐落,更刻意不使用大招術,因而完全沒有驚動到附近守軍的程度來說…對!還有從士兵們的死亡時間,全部也是在一兩個小時上推斷,加上處事時更是異常謹慎,活像是特意在小心計算後才行動,不讓我軍能在短時間內得知這件事一般。我想,要足以辦到這程度,對方的實力不但相當不錯,而且人數更該超過十人,以至是三十人以上。可是,我們最近倒沒聽說,附近有些甚麼實力不俗的武裝集團,又或是類似的武裝集團跑來我國呀。」

「是嗎?」聽過部屬的話,青年低頭沉思。同時間,另一名相若服飾的男子,則騎著馬匹來到他們的附近。

「修特大人。」

來到不遠處,騎士敏捷地飛身下馬,並在向青年行禮後報告:「大人。如大人所料,這批士兵本來要去的城鎮,在屬下趕到時已是人去樓空,全鎮的鎮民均已離去多時,而且更明顯是組織妥當的。接著,屬下也曾到過我軍附近的要塞,與及監察中心打聽。結果,全對這件事毫無頭緒,我軍對鎮民的離去和士兵被殺的事情,完全是毫不知情。」

「唔…是嗎?辛苦了。嘿,好厲害的傢伙。」

先是微微點頭,像是對部下的行動感到滿意。接著,修特抬頭說:「人數雖無法絕對確定,但假若一切真是如我所想的。那麼,做這一件事的…」

「應該只有一個人。」

「?!」

聽到這番說話,兩名黑甲騎士均是面露意外的神色,只為上司仍在說話,所以才不作任何聲響。

看過兩名下屬的臉,修特繼續淡然說:「不錯,從屍體的傷口、戰場上的兵器,以至是戰鬥後,附近的痕跡來看。做出這件事的人,不但好像人數不少,而且更是使用大部份普及類型兵器的人都有…劍、箭、槍、斧、鎚等等,各種各類都有。不過,嘿,你們看看……」

手指地上滿佈的屍體,修特平靜地說:「首先,是死者的大致形態和所處的位置。內圍的,主要是處於作戰狀態。不過,外圍死者的形態中,得細意觀察後才可以留意到,外圍的死者主要也是想從戰陣中脫離。那麼,會導致這種情況的,我想在人數上,對方應該不但不足威脅這些士兵,而且更應該是使他們,會認為他們定是必勝無疑吧?這樣在戰鬥開始時,對方可以特意用一點不錯的演技,弄得這些傢伙以為敵人不足為懼。然後,到這些傢伙被殺得差不多時,他們才懂得害怕,才想到要逃走。結果,被早有預計的對方,再依計算和憑著實力,慢慢續一擊殺!」

「再說……」

修特悠然環視四周的地型:「挑這山道這一類的地形來作戰場,也是有助於一人圍百人的行動。依那人的實力,其實就算是實力差一點,亦應該可以使用大型的招術,輕輕鬆鬆將這些傢伙全都幹掉。這樣,會刻意花上這麼多工夫去做這種計算的,想來多半是打算為鎮民掙多一點時間,可以在不驚動附近的守軍,不招來軍隊追擊這情況下,讓鎮民可以從容地撤走吧?」

「另外……」

隨意指向數處。「單看這數處地方,和這些傷口。多半是對方,為了阻止這些想逃,卻因為距離不近的傢伙,所以使上投擲、衝擊、真空或是劍芒那一類技巧所弄出來。」

此時修特腦中則出現著,那些本是倒下的屍體,在逃走及被殺前的最後一刻,給那遠程攻擊一下子連續擊穿和殺掉數人的情景……

「嘿!更有趣的是……」

修特冷峻的臉上,帶著半絲沉冷的笑容:「從傷口位置,加上死者的神情來看…嘿,布沙,柏箂,你們有沒有聽過,傳聞中瑪洛斯神殿訓練出來的人,多數在戰鬥時均是傾向,以最簡單的方式將對手幹掉,減少對手不必要的痛苦?基本上,先不說這方式的本意如何,但在戰鬥時用上最簡單有效的技巧幹掉對手,這確是正確的做法。不過,現在做這件事的人,不知基於甚麼原因,除非是情況所需,否則有時候可能是會麻煩一點,他還是使上令對手受到最少痛苦的方法來殺掉對手。嘿,這種好像挺愚蠢,但也挺親厚的做法,不管在實際血戰時得到甚麼後果,也算是進入了另一種藝術的領域吧?」

「那麼,就算是同一個組織、由同一人刻意嚴格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但每一個人或多或少亦會有個別的個人取向。這樣,會在計算裡毫不留情,兼確實一個不漏地殺掉全部人,卻又會在同時有希望減少對方痛苦的想法。這也該挺難在同時間,找到很多同樣有著這種想法的人吧?何況,就算是更不像樣子、人格軍紀更墜落,這些傢伙到底是曾受過我們嚴格訓練的士兵呀。可以在短短時間,用上這種方式幹掉他們的人,我倒是想會一會。嘿!當然,如果對方真的只有一人……」

「大人……」
「嘿,放心吧。」

微帶半絲自嘲的冷笑,修特說:「雖然這些人是我軍的士兵,但我倒不太想管這件事呢。到底誰教他們不遵號令,竟然聽從那些人的說話,更做出這種難看的事情。嘿,死了活該。不過,我只是想到若這件事,真的只是由一個人幹出來,那我可不能不注意這個人哪。可是,我們還得去會合殿下,然後再去穩住眾人,與及要集合兵力…不能放太多時間和精神在這裡捕風捉影,去找一些連確實人數也不肯定的人。」

「這樣吧,柏箂。接下來你到附近的城鎮打聽,看看那些鎮民到底是到了哪裡,並再去查察到底這件事是誰幹的。有任何消息,便盡快通知我。對了,以目前所得的資料來看,那些鎮民應該是無辜的,別傷害他們,只需要收集到需要的情報和資料便成了。對了,其實細想起來,那些鎮民的目標,多半會找上史特皇國吧?」

「屬下明…咦?!」就在那名叫柏箂的黑甲騎士回應的時候,在場三人突然聽到一些聲響──是附近要塞面對突發事情時的警戒訊號。

「咦?哦…嘿,好傢伙。」
「?」

聽到修特這沒頭沒腦的說話,身為副團長的布沙便出言詢問:「大人,這不是我軍的要塞,發現可疑以至是敵人蹤影時用的訊號嗎?為甚麼大人…」

「嘿,沒甚麼。」

修特先指向地上的屍體,然後再輕輕擺手說:「如果這一次,我們不是剛巧為了要阻止這批傢伙,幹出這種難看的事而趕來。我估計,我們最快也得待上三數天,才可能知道這裡發生這件事。那麼,再加上我們考慮應來與否,與及行程等等不同的延誤。對方,以至是鎮上逃難的平民,該能走得挺遠吧?以正常的情況來說,大概應該要到這時候,我軍的人才有可能,會因為沒有回覆之故,才另外派人到這裡來,並且揭發這件事吧?」

「這樣,如果這一次不是真的有敵人,又或是可疑的傢伙出現,那以時間計算上來推斷。這九成是對方那傢伙,刻意再借這件事來拖延事情曝光的時間。嘿,如果沒有估錯…最恐怖的情況,可是那傢伙甚至連突發情況的出現可能性,也同樣連帶計算在內,因此才再另外佈上多一重佈置。這樣,就算我們明知是計策,還是得被那傢伙的佈置,教我們的主力得再多花上半天,以至是一天的時間吧。好了。不要說了,我在這裡多待一會,你們還是先去看看。到底真的只是剛巧有事,還是那傢伙真的那麼有趣吧。」說著,修特在部下們開始離去時,回身走到死屍堆那裡,並再次仔細察看那些屍骸。

「布…沙…布沙大人,你剛才…大人…有趣…」策騎時顯得有點呆滯,柏箂用著更呆滯的話語,問著年資比他大的布沙。

「哈,年青人。」

布沙苦笑說:「既然你當日,是特意要加入我們這騎士團。那你應該很清楚,修特大人的年紀雖然和你差不多,但他的本事可大著呢。那麼,當現在碰上這樣的對手,他可能是覺得有點興奮吧?嘿哈~這或許就是我所無法明白,那些所謂強者的心理吧?年青人,你還有機會和可能性,那你便慢慢體會這種感覺吧。好了,你不用跟來,仍舊依從大人剛才的指示行動吧。保重啊。」

稍事交代和解釋後,兩人便從分叉路處分道揚鑣。

『嘿,真是厲害的傢伙……』

留在原處的修特,在細看那些屍體後,他便閉目在腦海中構想著,在當時那人以一敵百的情景。

接著,修特的雙眼慢慢睜開,眼中則更再次浮起異樣的光芒……

『如果真的是由同一人做的,那恐怕這傢伙就連半成的本事也沒用上。嘿,不論看上多少次,不管是甚麼兵器所產生的傷口,全都令我完全看不出,到底他最擅長使用的,是甚麼兵器和技巧呢。嘿…唉…在這個檔兒碰上這種難應付的傢伙。斷…你說我對這回事,到底應該是感到高興?還是擔憂才對呢?嘿…還是,應該說兩者也有才對呢?我的好同伴…看來不論是我或你,大家都是任性的傢伙啊……』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34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第七章節二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七章



一:【沒看過『獅來了』這個童話故事嗎?】

晚上,被艾比魯錯認和誠有約的人,這時正在約定的地點,當日誠和芳對話的公園中等待著。

「挺準時嘛。」

「!?」

聽到誠的聲音從身後突然傳來,烈心中大為訝然。『我已是很小心的,怎會讓他來了這麼近,我也……』

「呼…」輕輕地呼了口氣,烈冷冷地說:「看來閣下是約我來的那人吧?那麼閣下約我來這裡,又是所為何事呢?」

「沒甚麼?」

和當初和艾比魯訓練時的裝扮一樣,戴著面具的誠淡然說:「我只是想再看一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罷了。」

「!?」『混蛋!?看我?!你在跟我開玩笑,活得不耐煩嗎!?』

可是,烈對眼前這人卻不敢有半分大意,並仔細觀察著。

「!?怎會?怎會這樣的?我是弄錯了嗎?」
「哦?甚麼了?」

『怎可能?這個傢伙怎會這樣的?不像是刻意隱藏,又或是所謂鋒芒內歛的樣子。不管怎樣看,這傢伙都像那些完全不懂打架,可以隨便一拳便被打得屁滾尿流的軟弱傢伙。難不成這人是假裝,又或者實力真的差勁至完全不行呢?』

『哦?這傢伙好像也留意到這點。不過很可惜,我想你估計的多半要全都落空了。不好意思哦…』

只是,這時候誠也在猶疑著另一回事……

『既然現在已跟這傢伙對上了,那麼我現在該怎辦?像那個女孩所說的,將他打敗便算?可是我又找不著那女孩,還沒有約那個女孩出來…哎,早知道當日不跟那女孩開玩笑,搞的大家都忘了約定聯絡的方法。哎,那我現在應該…唔…罷了。還是用昨天想的那個方法吧。呼…那就先由當日威爾那臭小子,跟我玩的遊戲來開始吧……』

雙方的沉默維持了一會後,由於對心中充滿的疑惑和畏縮不前感到不滿,所以烈先按捺不住,搶先再度發話:「喂!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約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甚麼呀!你聾了嗎?!」

「右拳。目標是你的胸膛。」
「咦?」

「我想看看先你的本事…」
輕揮右臂,誠淡然說:「所以我會在這數次的攻擊中,全是用上右直拳來攻你的胸膛。你準備好沒有?」

「甚麼?可惡!你敢看…」
「好了嗎?我來了!」

不由分說,身在三米之外,誠的右拳即時朝烈轟出……

「!?嗚…」

本是身處三米之外的誠,他的拳竟會在瞬間襲至,更準確無誤地落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對此,烈別說看清楚,就連想也還沒有想。

那當然,更別提要作出防守……

結果,意外不已的烈在慘呼飛退的同時,誠也輕輕巧巧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就像從來也沒有動過似的。

「呼…呼…呼…」雙手撐地,喘著氣的烈,側頭望著誠,眼中盡是不信的神色。『怎…怎可能…這傢伙的速度怎可能…』

「看著,我又來了。」

眼看烈站起來,誠悠閒向烈作出警告。接著,誠便如他所言,再次以他的右拳發動攻擊。

「哇~~」

眼見誠這一次的距離比剛才更遠,自己亦豁盡全力去捕捉他的動作。誰不知誠雖然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但烈卻猛感一股強烈的勁力,以超乎他所能想像的速度,眨眼間越過七米的距離,重重地轟在他的胸膛……

「咳…咳…咳……」『怎會這樣的?!到底發生甚麼事啊?!』咳嗽不停、嘴角溢血,倒地的烈完全想不通,剛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事實上,他一時之間確無法想到,眼前對手竟可以用上一些,只有在漫畫或小說之中,才會出現的招術進攻。

「可…咳…可惡!!」拭去嘴角鮮血,烈反而氣往上湧,即時掙扎著站了起來,並擺出防守架式,緊緊封擋著自己的胸膛。

『畜生!!不管你的動作有多快!或是有著甚麼古怪的招術,我這樣總能夠接下你的攻擊吧!?咦?!』

「準備好了嗎?我又來了…」
這一次,誠的行動卻又再次使烈的盤算落空。因為,這一次誠既沒有以高速突襲,亦非施展氣流攻擊,而是舉著手臂,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烈走去。

『他…他…他在幹甚麼?!這一次又是怎樣的攻擊?想用計突襲?還是打算先引開我的注意力,再另外……』

看到烈中了自己的心理陷阱,誠的心裡不由得苦笑起來。

『嘿…看來這傢伙和我差不多,都是一些死腦袋的笨蛋嘛。唉…真是諷刺。當年給那混蛋用上這種玩法,玩得我死去活來。想不到今天反過來讓我用上這種方式,來對上另一個死腦袋呢…』

這一次,誠走得好慢。慢得足以讓雙方都有餘地去想許多事情,但兩人所差者,或許是所想的內容吧。

十米左右的距離,誠以緩慢的速度慢步下,花了近兩分半鐘才走完。這時,誠站在嘴角帶血,神色不定的烈面前。

「嘻,你好,我來了。」
「你…你這狗…哼!嗚呼~」

「喂,不管說粗話對或不對,但到底禍不及親人哦。你要罵我的,你便儘管罵我好了,但可不要禍及他人啊。」

「…哇~」無法回應誠那番傻笑著說出的悠閒說話,烈再次倒在四米外的地上,更在飛墜地上前,被強烈的勁力轟至在半空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次,烈無疑擋著了誠的右直拳,但天曉得誠這拳當中的力度,強至非烈所能想像的程度,結果便演變為誠的右拳推著烈的手臂,重重轟在烈的胸膛上,並令他吐血飛墜地上。

「哇…」流著血、張著口,烈勉力站了起來,而誠卻又再一次慢慢走向烈……

『這傢伙竟然會有這樣強的力量…持續…持續的方式不行。看準…看準時機,以瞬間…以瞬間爆發力……』腦裡有點混亂,烈只想盡一切的力量和辦法,去接下誠的右拳。

「呼…真是學不乖。我來了。」
「來…!?嘩~」

此次,誠雖同是右臂出擊,但卻非一如之前般以右直拳轟擊,而是先以右臂自上而下砍落,在轟開烈守御的雙臂後,才順勢不收右臂,直接一個右直拳,循水平位置徑自打在烈的胸膛。

「呼…呼…呼…」

滿嘴鮮血的烈,傻著眼望著誠,誠則依舊以那令烈恨得要命的悠閒語氣,淡然說著教烈想吐血的話:「怎麼啦?我仍是用右拳打你的胸膛吧?喂,你還能不能撐下去?如果可以,那便繼續玩吧……」

「畜生!混帳!」震蘶蘶地站了起來,烈口中低聲怒罵,邊拼盡全力再次作出防守的架式。『就算被打斷雙臂,你也休想可以…!?』

「我來了。」烈還在心中發狠時,誠已以高速闖到烈的身前,而他的右拳則朝烈的雙臂碰去……

不錯,這回誠接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他右拳攻擊的速度反而慢得可憐,活像是慢慢靠上烈的雙臂似的。

「甚麼?!」看著對方右臂抵及自己的雙臂,並且繼續緩緩推進,但哪管自己拼盡全力,仍無法阻止對方的推進。

『嘿!就算是阻不了,你認為你這樣的拳可以傷得了…哼!』

「呱~」雖為力量差,使烈無法阻止誠的右臂推進,但烈卻想到如果只是這種龜速推進的情況,那便是讓誠的攻擊命中,亦無法產生多大的傷害的。豈料,當誠的手臂推著自己的雙臂碰到自己的胸前,烈便驚覺不妙,並在怪叫一聲同時,整個人猛地被一股巨力轟飛,而鮮血也再次在夜空中飄下……

此番,卻是烈感到誠和自己的雙臂,當抵在自己的胸前時,突然有一股巨力從誠的手臂猛壓過來,而且更透過自己雙臂轟在自己的胸膛。這所產生的影響,則如同被拳頭直擊胸膛無異。

「畜…生…畜生!」沒有抗議的打算,因烈明白誠剛才那技巧所造成的結果,確是和他所言所差無幾,所以就算抗議也是無甚意義。

「唉,像你這種死腦袋。真是和我一樣,沒救了。」

因為誠的嘲弄說話,烈不禁陷於疑惑之中。『我該怎樣?我該怎樣才可以接下這…!?甚麼?!』

就在烈在猶疑之際,連續數次均在事前警告的誠,這時卻連話也沒說半句,便直直一個右直拳朝烈打來!

『混…混帳!這卑鄙的傢伙…』

這一瞬間,烈倒沒有想過,誠本來既沒有,亦從來也沒有說過,他是有那個義務要在動手前,向他作出警告的。但不管怎樣,留意到誠向自己「偷襲」的烈,這時雙臂急護胸前……

可是,這次烈卻護了個空……

「!?甚…嗚~~嘩~~」

被誠的左拳轟中右肩。

不錯,是被誠的左拳轟中右肩,烈整個往旁邊激飛,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喂?沒看過童話?沒看過『獅來了』這個童話故事嗎?你怎麼沒想過,同一個方法用多了,便不一定有效這事嘛?噢,雖然你的方法本來已有問題了…咦?呃…我用這個故事,其實到底是對不對呢?」

所謂「獅來了」這童話故事,在艾比魯和烈這世界裡,堪稱是人們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故事是講述許久許久以前,有一個放牛的小牧童,由於貪玩而欺騙村中的村民,說有獅子跑來吃牛群。初時,村民均信以為真,紛紛趕來協助牧童保護牛隻。可是,由於一方面牧童在說謊,而另外這小童也不知好歹,三番四次以同一方式欺騙村民。結果,到了後來真的有獅群來吃牛群的時候,再也沒有村民相信牧童的說話,牛隻亦因而全部喪生獅口之下。

這個故事,本意是用來教訓人們不要說謊。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卻隱約變成是教人們--「同一個謊話不要連用多次,否則便沒人會上當」之類的另類含意。現在,誠便是在猶疑自己是否用錯了比喻……

「呼~罷了。還是不要想那個了。嘿,不好意思。」

誠輕笑說:「但你可別說我卑鄙啊。我本來也沒說過,我會用右拳打你胸口多少次。何況我剛才不是說過,你是死腦袋嗎?一方面那麼容易便中了我的計,而且你怎麼不想想另外的方法呢?」『哈…真虧我還有臉說這樣的話呢。當日我不是同樣六招全中,被那臭小子打得躺在地上,搞得還要被那臭小子笑著教訓了我一頓嗎?』

「畜…畜生…如果…如果不是…」

「哦?你是想說,如果你不是受了傷,搞得你不能發揮你的全力,你便不會被我揍的那麼慘。對嗎?噢,這個問題可是很易辦啦……」說著,走近烈身畔的誠,手按烈的身上。於誠口中傳出短句的聲響,手中冒出白光的同時,烈的傷亦隨白光的出現而痊癒。

「……這…怎…怎可能?」
「呵~這有甚麼不可能呢?」

和烈的神情成強烈對比,誠平靜地說:「呵,我不是亂說的。昨天跟你開打的那個混小子,他也懂得類似的玩意。所以,若不是那小子蠢,不願用這個治傷的話。那以你們昨天開打時的玩法,這樣你根本就是勝望不大嘛。」

「!?」既驚於誠的能力,又為身上那沉重的傷勢能在瞬間痊癒而詫異,但最教烈愕然的,還是誠解開了昨天,艾比魯說的那些,令他不明白的說話當中的意思。

「那麼…你找我來,揍了我這一頓,是為了甚麼?是想為那小子報仇嗎?」

「有這個需要嗎?」
「咦?!」

誠淡然笑說:「那個小子是不像樣,但以你們之間的差距,和進步速度來推算。我想他大概不用幾個月的時間,便可以穩勝於你。嘿,要報仇的,還是由他自己來吧。我才沒有這種心情和閒工夫呢。」

「!?」接二連三受到驚嚇,使烈的臉上滿佈冷汗,而誠也不理他,只顧繼續說著,將會令烈更感意外的說話:「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天份還算過得去。那麼,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學呢?」

「甚麼?!」
「甚麼『甚麼』嘛?」

無視烈的意外,誠行若無事地繼續說:「你想不想得到更大的力量和本事呢?若是想,我可以考慮稍為跟你說說該怎做。反正我有沒有那個能力,你昨天和剛才都已領教過吧?怎樣?還是你不想跟一個你完全不清楚的人,學習這方面的東西呢?噢,那也不錯啦。到底我對你來說,也還是一個陌生人嘛。」

「……」沉默一會,烈卻森然說:「你難道不擔心,我會在力量增強後,反過來將你幹掉嗎?而且,你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突然說要教我這些吧?你的目的是甚麼?」

「哦?這個嗎?哈~」『呀…這個問題…唔…』

誠故作輕鬆的樣子笑說:「這件事我當然不會沒想過吧?但如果我會擔心這件事,我也不會找上你吧?不過我找上你的理由嘛。嘿,想起來我好像是沒有必要跟你吧?再說,你想,你真的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嗎?」

「!?…嘿,那麼你說吧。你要我怎樣做?」

「咦?你這樣說即是代表你答應了嗎?嘿…那麼,我希望先瞭解一件…!!?咦?!呼……」

「咦?怎麼了?」

烈留意到誠,好像突然有點意外的反應,於是他也出於反應地出言詢問。

「唔…呀,沒甚麼,只是我想到了一點事吧。我說我想先瞭解一件事…」

先作過形式上的回答,誠的語氣慢慢變得嚴肅:「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決心,可以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而放棄你身邊的一切呢?」

「嘿,無聊。」瞭解到眼前的情況,雙方只是基於利益而作這樣的交易,所以烈沒打算跟誠談甚麼禮貌或客氣,只是冷冷地回答說:「我當然是可以做到。反正…」

「…反正?」

說到這裡,烈彷彿是想藉這番話,來為他自己再確認甚麼似的。「反正如果沒有力量,不論想得到甚麼也是休提。反過來,只要有力量,那不管想得到的事物是甚麼,都可以憑力量爭取回來。好了,少跟我說這類無謂的廢話了。你要怎樣?」

「是嗎?」

抱著臂,左手輕托下巴的誠淡然說:「這個好像挺不錯呢。那麼我想怎樣?噢,那麼,我想你現在給我做的,便是…呼~你,能不能下手殺掉一些,本來和這件事無關的人呢?如果不行,那我想你也很難可以…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指…指要我…要我…」聽到誠這番意外的說話,與及當中的那含意,烈的孤傲神色立時為之色變。

「哦?怎樣?做不到嗎?哈,不錯。要做到這個,這對平常人來說確是挺困難的。不過,如果你做不到。嘿嘿…不如看看這個吧?」說著,誠的左手隨意輕揮,在距離他左側數米遠處,一塊充當假山的巨石亦突然化為碎塊。

「這…這個…」

「怎樣?這個力量還不錯吧?你難道不想擁有嗎?」『嘿…唉…這種程度…和希望的…還差很遠……』隱沒心中想法,誠那輕浮的冷笑聲,從面具後傳出,使情緒有點不穩的烈,打從心中感到一陣寒意。

不過……

『想得到這力量,我便要…但我……呼~不過,這確是我夢寐以求的力量啊!難道我不想要嗎?不過是付出那種代價吧?隨便幹掉幾人,那就可以…咦!?我…』與此同時,一股可怕…可怕至連烈自己也感到不妥的想法、慾望,亦從心底冒升起來。

「怎樣了?能不能做到呢?」

「……我…」承受著疑問目光,本是低頭猶疑的烈,緩緩抬頭說:「好!我可以做到。反正只要有了你這力量,那多半不用擔心法律問題吧?那麼,你要我幹掉誰?」

「哦?你…你真的可以辦到嗎?」得到一個不希望得到的答案,誠的臉上不由得現出了複雜的神情。

『真的嗎?就只為這點可能性,便可以做出這種事嗎?不過,就算是…就算是我,在這種情形和利誘之下,我也會作這種選擇吧?』


二:【給我揍一頓,妹妹又被我殺掉。你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嗯…」藉面具和刻意低沉的聲音,掩飾波動的情緒,誠繼續按照自己早前預計的方式,繼續沉聲說:「是嗎?你真的可以辦到。唔,那不論將會碰上任何後果,你也考慮過?有了心理準備吧?好!那麼…」

這時,誠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我要殺的,便是一直以來在你身旁…你最親近、你最重視的幾人。你便去殺了他們吧!」

「甚麼?!你要我殺…你要我殺…殺她們?!但爺爺、芳他們和這件事…和這件事有甚麼…甚麼關係呀?」驚聞誠要自己去殺的,竟是在自己心中,一直以來不想肯定,但實為最重要的幾人。烈瞬間也亂了方寸,更作了一些不太理智的舉動。

「哦?原來你最重要的人,就便是這幾個人嗎?」

誠不懷好意的聲音繼續響起:「那麼,若你真的想得到力量,那你快去殺掉這些人吧!不過,你可要給我聽好!你可不要胡亂殺掉一些人,然後跑來騙我,說你已幹掉那幾人。否則,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吧?給我站好別亂動!」

「咦?」驟聽誠的突然低喝,困惱中的烈不覺呆著望向他。只是,烈本來所想出的解決方法,亦教誠事先叫破。

「嘿嘿~怎樣?很難下手嗎?你不是很想得到力量嗎?還是你想說,殺掉其他人來換力量沒差,但死的是自己重視的人,這就不行嗎?」

誠繼續說著誘惑的話:「不錯,以你的本事,或許會有機會,憑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比你現在擁有的,更強大的力量,但不知那又有沒有可能,可以達到我這程度呢?嘿…當然,便是我肯幫你,你也不一定有本事到我這個地步的。不過,總比你自己茫無頭緒地埋頭苦練,可是省時省力兼成效大上很多吧?怎麼樣?行不行呢?」

「我…我…」

額上見汗,烈卻想到用另一個方式,暫時解決這眼前的問題。於是他緩緩說道:「好!我會殺了她們的。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至少,我總不可能現在便找到她們,並在這裡殺給你看吧?另外,為免你在事後給我反悔,我想你也該拿出一點『誠意』出來吧?」

「咦?哼!」

想不到烈會用上這種方式來拖延,誠在冷哼一聲的同時說:「好,我們各自也拿點『誠意』出來吧。只要你先殺掉一人,那我便先給你一點『訂金』吧。至於你剛剛所說的問題,這不錯是挺難搞。不過嘛…嘿,幸好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個在這裡。那你便不要再跟我推三阻四了。」

「甚麼?!」
「看吧!」

在烈為自己的說話感到訝然時,誠己再次動手,右腕兩指一彈,一股衝擊波已掠過烈,將他身後的石壁擊破。

石壁之後,赫然便是面色蒼白,咬緊著櫻唇的芳。

「芳!妳…妳…妳…妳怎會…怎會在這裡的?」這次,是誠首次看到烈,真正感到害怕的時刻。

因為,他即時便得面對一個要命的選擇。

要得到力量來滿足自己的慾望?還是要親人?
殺?還是不殺?

「嘿嘿~別發呆了。」

此際的誠語氣陰沉地說:「你不是說過動得了手嗎?嘿,不過這女孩來了這裡這麼久,你竟都不知道?看來你的警覺性還得好好訓練才行。喂,怎樣呀?」

「芳…芳…妳…妳…」對比烈那呆滯的語音,芳更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剛才已確實地聽到,烈,她的親兄長,他所說的那番,便是要殺掉她們,也要得到力量的說話。

「嘿…」
聲透不屑,誠冷笑說:「果然,儘管嘴裡說得多好聽,但你果然是沒有殺過人。」

「……」
無視烈的默然,誠繼續冷冷地說:「你知道嗎?你知道殺人是甚麼的感覺?是有感受?快樂?痛苦?興奮?難受?矛盾?困惑?你知道嗎?哼!你嘴裡說會殺說的那麼痛快,但你根本不曾做過!也不想做!」

「我…我…我…」被誠嘲諷著,烈完全無法反駁。

「甚麼『我我我』?做不了就是做不了!別給我找藉口,說甚麼『因為現在要殺的是你的妹妹,所以才難以下手』。否則,以往被你狠扁的人,以至是昨天跟你開打的那混小子。會只有那點傷嗎?嘿!做不到的,你便不要跟我說這種不自量力的大話!」

「我能做到…我能夠做到的…我能夠做到的!」
「呸!只懂光說不練!你能做到的,你現在便動手吧!怎樣?做不到嗎?」

「……」

看著全身繃緊,但始終卻無法如他所言,做到任何行動的烈,誠邪笑說:「不就是嘛?我都說你是動不了手的。不過,嘿…就當作我這一次作點好事,幫你一點忙。你這一次就只需要看著,下一次才動手吧……」

「咦?!」剎那間,瞭解到誠說話當中,那險惡的含意,烈猛從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

「不!不要!」
「哈~連人也是我幫你殺的,你還有甚麼不滿呢?」

「不!」

雖然感受不到任何殺氣,但見識並體會過對方力量的烈,絕不敢有任何怠慢,即時想搶上阻止誠接下來的行動。

只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好好看著!好好記著!要殺的時候便要殺!不要手軟或懦弱!」
「不!」

「你!?是真的?!嗚…哇…烈……」

看到誠竟然真的跟自己動手,芳亦感到極為詫異。但是,她的驚訝還未能維持超過三秒鐘,血已確確實實地從她的口中吐出……

無法阻止。
無法挽救。

儘管烈想阻止,但誠的神情突然凝重起來,右臂亦再次隔空擊出。於是,芳就是這樣被一股巨力擊中。在衣服的碎片在空中飛舞,口中大量吐出的鮮血,在空中飄落的時候,在她背後被她撞上的牆壁,即時被她挾著的強猛勁力,撞至土崩瓦解,化作一片頹垣敗瓦。

本來,烈還有點懷疑,懷疑芳的到來是否因為她和誠的合謀。但是,當他看到芳吐出的鮮血,與及被那勁力撞毀的堅壁,他這個想法即時被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焦急,遠遠拋至九霄雲外。

「芳…芳!妹妹!妳別嚇我…妳別嚇我…」

在亂石堆中拉出自己的妹妹,看到她那灰白的面容,更感到鼻息和心跳的停頓,烈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而一陣複雜…一向深埋心裡的感情,更是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混帳!混帳!妳別騙我!妳別跟我開玩笑啊!醒來啊!快給我醒來啊!喂!喂!妳不是要……」

不過,儘管烈的情緒已是激動不已,但在場的另一人,導致這件事發生的元凶,卻在不適合的時候,作出更不適當的發言。「嘿!如果就憑你這樣鬼叫,便可以將一個已死的人叫回來。嘿…我倒很有興趣看看呢。」

「你…你…可惡!我要殺了你!」察覺到誠那不當是一回事的語氣,聽到那活像看好戲似的嘲笑,這均使烈的焦急和驚慄,即時化為怒火和殺意。

「嘿,還說殺我呢?你能殺,你殺得了才再說吧。嘿嘿…」

「我現在便殺了你!」

不是光說,因胸中怒火而殺意爆發的烈,即時形同怒虎,猛地撲向他欲殺之而後快的仇人,想將他當場撕為碎片。

「呵~好強的殺意,好烈的攻勢。」

面對瘋狂攻擊,誠卻好以整暇地笑說:「可是,現實的距離,實力的差別,難道就可以讓你狂叫幾聲,發瘋般撲過來,便可以彌補過來嗎?哈,別跟我開玩笑了。別忘了,現實是很殘酷啊!」

儘管烈的攻勢極為激烈狠辣,但誠仍應付得輕鬆自如,便是寸步不移地身處原地,亦可以以毫釐之差,輕鬆避過所有攻擊。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呵~有甚麼可惡呢?是因為打不中我,所以才不滿嗎?噢,那麼我便讓你打中吧。哈哈~」

「混帳!受死!」

在不屑笑聲的伴隨下,誠真的不閃不避,就這樣硬捱烈的重拳。

不過……

「甚麼!怎…怎可能…」

看到自己的重拳,竟在那可恨的仇人的面門之前,不足兩厘米的距離,被不知甚麼東西抵擋、阻隔著。便是心中有著洶湧怒火,烈仍是不由得感到極為驚訝。

「呵,有甚麼不可能的?」

相對地,誠的語氣依舊平淡,更笑著說:「除非…除非你的攻擊可以突破我的護障,否則你便是打上我數千、數萬、數億拳,都是徒勞無功啦。不過,就算是坦克車的主炮也破不了的護障,憑你的拳頭想做到嗎?唔…這確是有點困難呢。」

「畜生!」烈聞言後立即往後退兩步,更即時作出儲氣的模樣。

「哦?氣彈嗎?唉…」

誠不屑的笑聲再次響起:「你在這個距離儲氣,結果我想你還沒儲夠一半,我已可以將你打至凌空飛起呢。呼~罷了,就當作是給點優惠吧。你儘管儲,我會等你的。」

「畜生…畜生…畜生!給我受死吧!」

不一會,烈已凝聚起了比昨天對戰艾比魯時,更強更大的光彈,並且在怒吼之中朝誠直擊而去。

「怎…怎會…」很可惜,無疑這枚光彈已是盡了烈所有,甚至超出他原有的力量而凝聚出來,更完全命中目標。可是,光彈卻始終無法突破在誠身前,那只是厚約兩厘米的空間,那被稱為護障的東西,更被這護障消去。

「哈~真是很可惜呢。」

依舊神態自若,有若沒有任何事發生過似的,誠悠然說道:「不過,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現實的距離,實力的差別,這是很殘酷嗎?這個,可不是你想突然破便能突破啊!嘿…唉…就算是你剛才花了那麼多時間,才能勉強弄出來的氣彈。嘿…我想弄出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看!我想弄多少便有多少,只是弄好玩的。」

「!?」如誠所言,只見他雙掌一攤,兩枚遠比剛才烈好不容易使上的,更大更強的光彈,已瞬間出現在誠的掌心之上。

「嗚呀~~~」高聲大吼一聲,烈紅了雙眼,不管他和誠之間的實力差,立刻再次撲向誠,繼續開始已不知算不算是無謀的攻擊。這就彷彿想將自己的所有都燃燒殆盡,藉此來換取痛擊仇人的微小可能。

『如果…如果我當日…』

烈這舉動,卻令誠想起了別的事情:『我…我…我當日為甚麼沒有這種蠻幹的狠勁…為甚麼?就是因為我沒有!就是因為我沒用!就是因為我放棄了!所以…所以……』

想到此處,本是牢牢守御著誠的護障陡然消失,而烈的連環重擊,亦在這時如雨般落在誠的身上。

像陷進無意識狀態,烈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件事,只是不停地發動著狂亂的攻擊。誠的身上亦在瞬間受到無數重擊。

『我怎麼了?現在不是這種時候啊!』面頰受到重擊,本是細心預備的面具,亦為多番受到重擊而傳出崩裂的怪響,誠也因此驚覺自己的失態。

「喀!」留意到自己在無意間,因為護障的取消而受到不少攻擊,誠為免身份曝露,所以也不敢胡來,即時再次張開護障,將烈強行震開。

「…呼…呼…」『…這怎可能…』連續重擊誠的身體百拳以上,這使本是陷入狂亂狀態的烈,精神稍為穩定少許。不過也因為這點,他才留意到他剛才的攻擊,便是全數擊在對手身上,卻好像仍無法給予對手真正的傷害。

『唉…便是撤消了護障,雖然感到痛楚,但就連受傷也不算有。唉…我到底該為這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不上不下的低劣實力,感到高興還是無奈呢?』

「對不起…」
「?!」

聽到誠的道歉,烈先是感到一陣疑惑和意外,但轉眼間疑惑卻被更洶湧的怒意所取代:「可惡!混帳!人死了!你這時跟我道歉有甚麼用?還有甚麼用呀?!你給我去死吧!」

『我怎麼了?這時候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先搞定這裡的事再說吧。』「哦?原來你是以為我為這個道歉嗎?嘿,真是的,哼!給我退開!」說著同時,誠左掌一翻,一掌按在烈的小腹處,重重一掌將他震飛。

「喝!」
「慢著!…哦…唉…真頭痛。」

本來想叫停烈,然後再跟他說的誠,卻看到烈明顯是不打算理會他,並且再次撲向,想繼續他那無謀的攻擊。「真是麻煩的傢伙,我叫你慢著呀!」

「殺死…咦!這…這是…」

隨著低喝聲出現,誠的左手即時揮出,烈也即時留意到他衝勢,突然非本意地被停下來。

原因,則是因為隨著對方手臂的揮動,自己的雙腿便感到一陣寒氣,更立被冰封起來。就是這樣,烈的雙腿則因為冰結而和地面連著,亦因此將他的行動制著。接著,一股冰寒刺痛亦沿著雙腿,確實地傳到烈的大腦和身上,向他證明這絕非幻覺。

「吼~你…你…」留意到這件事的烈即時鼓勁雙腿,一方面避免因雙腿被凍傷而失去行動和作戰能力,同時更豁盡力量想去掙脫冰封。只是,烈終究是無法做到,只得就此被定在原地。

「別『你你你』了。」

先聳一聳肩,再輕微地扭動頸部,然後誠冷冷地說:「我剛才不是被你打得很高興嗎?那麼,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

「我的問題是…」不等烈的反應,誠已說出那會使烈更為憤怒的問題:「你在之前給我揍了一頓,然後妹妹又被我殺掉。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你!畜生!」

給烈不停地以污言穢語「問候」著,誠仍舊平淡地說:「哦?不是很有趣嗎?那麼你又認為,我做著這樣的事,我的心情是怎樣呢?」

「咦?」
雖然因為胸中的狂怒失去冷靜,但烈也被誠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吸引了注意力:「甚麼?」

「甚麼甚麼嘛?」

誠隨意地擺手說:「沒甚麼,我自己對這倒沒有甚麼感覺。或許是不習慣吧?不過,我常常看到別人做著這樣…做著恃力欺凌別人的事,而且好像是很有趣的樣子。所以我也想試試看,看看會不會真的是很有趣。」

「你…你…就是因為…就是因為這個,你便…你便…可…可恨…」由於無法行動,再加上冰凍和剛才的事情影響,烈的瘋狂此時也稍微平復了一點,但在混亂的心中盤算著的他,卻被誠的說話再次挑起了怒火。

「咦?你指我殺了那女孩的事嗎?呼…」

搖了搖頭,誠平靜地說著:「那麼或許是程度不同,但你以往不是在做著,和我現在相似的事嗎?老實說,我做了這種事後,我開始時也是有點興奮的感覺。怪不得…怪不得人們都很喜歡玩這種遊戲。嘿,我也是個混蛋呢。不過,或許我是很古怪吧?當興奮過後,我便覺得很疑惑。我做著這種事,到底是為了甚麼呢?我沒法忘記…忘記當我是立場不同、處於弱勢,受到相同待遇時的我,是怎樣地痛、是怎樣地無奈、難受、憤怒、悲慘……」

「所以,我想問你:你覺得怎樣?」

「你!」

「呼…先別生氣。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親口跟我說,你願意用你最重視的人的性命,甚至是由你親手去取那些人的生命,來去換取力量啊!那麼,你如果是因為妹妹的死,要我付出代價。那你好像是比殺掉你妹妹的我,更罪該萬死吧?」

「!?」一陣猶疑,烈恨恨地沉聲說:「你…你這算是甚麼?侮辱我?愚弄我?還是想代替她來懲罰我?」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你到底是為了甚麼?為了甚麼想得到力量?是為了你的慾望嗎?可是,如果是這樣,你為甚麼要在這時,還沒有得到任何力量前,因為心中的怨恨憤怒而失去理智,不管實力的差距、本來的利益關係而要殺我?那麼,你本來是為了甚麼?為了甚麼而想得到力量?」

「……」維持著沉默,雖然很快已得到答案,但烈無法回答。

「呼…看來,你已有了答案,但卻不想去面對呢。那麼…」

誠再緩緩搖了搖頭後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也要你聽我說一件別人做的怪事,為我解開我不明白的地方……」

「……」

不由分說,誠開始說了起來:「其實整件事很簡單。早幾天,我從我朋友的口中得知,有一個做人兄長的傢伙,向來的成績雖不算極好,但也算是過得去的。可是,不明白這傢伙為甚麼會在小學的時候,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因為期考的成績『突然』不佳而被留級。」

「!?」
「呼…」

看到烈面上的神情,誠在呼了一口氣後繼續說:「從朋友口中知道的情況是,無疑不知道那傢伙的真正原因是甚麼。不過,那傢伙的父親儘管很有錢,但他去世不久的母親卻只是那人的情人。嗯,而那傢伙由於他父親的身份,和他只是私生子的關係,所以在校內常常被欺負。噢~忘了說,那個傢伙另外還有一個妹妹,好像是唸同一所小學的……」

「夠了!你到底想說甚麼?!」
「哦?這個嗎?」

無視烈的吼叫,誠淡然地問:「烈,以你的年齡,本來今年應該已升上大學吧?為甚麼你還只是一個高中生,要到今年才考大學評核?依你一向的成績,雖然不算很好,但還沒在中學這幾年留級吧?」

「……」

烈無言以對時,誠淡淡地說:「我想問,不管你剛剛那些所謂的理由。你本來…你最本來…想得到力量的目的,到底是甚麼?那麼,剛才又為了想得到力量,你又答應我你會去做甚麼?不錯,人的想法和心態確是常常轉變,今天和明天的想法可能已是兩回事。但你剛才又是為了甚麼,發瘋似的要殺我?」

「……」這時,烈的頭終告低下。

「已經沒有意義…已經沒有意義了…媽媽已經不在,爺爺快要死了。芳…她也死了……她也死了……這時再說甚麼說話,有甚麼想法,再沒有意義了……」

『到了這個地步,該跟他說清楚吧?否則弄得太過份,那可能反而不好的。』「唉…」輕嘆了口氣,誠在伸手摸摸自己的後頸同時緩緩說:「不好意思,但你好像是弄錯了吧?那個女孩好像還沒死的。」

「她…你說…你說芳,她…她……」
「不錯。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她還沒有死的。」

苦笑聲從面具後傳出:「抱歉,事實上確是如你所料的,我和這女孩是早有約定的。所差的,只是我沒通知她來這裡,事前也不知道她會找到這裡來。至於她,更不可能知道我會用上這種方式,以至是用上這種三流肥皂劇的方法來騙你吧?」

「甚麼!」

先是一呆,但烈隨即想到問題所在:「那她…那…那她吐的那些血…被撞毀的牆…這……」

面具後,苦笑的神情變得更是尷尬:「我所謂她想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她想不到我會裝作殺掉她,用這種灌猛藥的方式來騙你。因為為求真實,我是打得她真的吐了血出來,否則又怎樣騙得了你?至於石牆,你剛才不是被我用了類似的方法,只是傷了的身體而沒有傷了你的手臂嗎?我只是用了高一點層次的技巧吧。」

「你…你們…妳們…」

看到烈那不滿的神情,誠認真地說:「別甚麼你妳我我了。難道你在這時候,還不理解這女孩的想法嗎?我拜託你老老實實地,面對你的想法和感受好嗎?否則我今晚花了那麼多時間,搞出來的這場戲,你妹妹的苦心和吐的血可就白費了。」

「哼!你別管!」

明白到一切只是一場戲,感到受騙的烈惡狠狠地說:「如果是作戲的,那麼芳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醒來?」

『呼…還好儘管氣歸氣,而且仍很嘴硬,但還是關心妹妹。不然我們今晚可就白費工夫了。』

想著想著,誠輕鬆地說:「為免給你看破,所以我下手時是重了一點,所以她現在還是昏迷狀態,而且真的受了一定程度的傷。放心吧。我會治好她的。不過…」

「甚麼?」
注意到那兇狠的眼神中,另外帶著的擔心,誠便在為烈除去了困著他雙腿的冰封後,苦笑著對他說:「不是她的問題,而是我想你還是快點去找你爺爺吧。」

「咦?找爺爺?」
「不錯。」

被疑惑的視線望著,誠平靜地說:「昨天,你妹妹不是說你的爺爺快不行嗎?那你還想等到甚麼時候,才願意跑去看他?還是你想等到他真的不在的時候,你才感到會後悔?」

「這…可是…」說到這裡,烈不由自主地望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妹妹。

「哦?怎麼了?唔…啊!」

先是一呆,誠留意到烈指的是芳:「她當然也會去的。不過問題是你還罷了,難道你想你妹妹用著這個衣不蔽體的樣子,跑去醫院找你們的爺爺嗎?再說,我得幫她治傷吧?那你便先去吧。她待會便會趕到的…咦?呀!這個,原來除了那件事之外,你是擔心這件事嗎?」

明白到烈另外擔心的事情,誠只能苦笑說:「喂,我雖然不是甚麼好東西,但也請你放心吧。噢…」

留意到自己的話好像是沒有甚麼說服力,誠只得以另一種方式解決這問題……

「哈…再說,就算我真的是懷心不軌,你又有能力阻止我嗎?就算我要在這個時間幹出那回事,你也沒能力阻止我吧?好了,我也懶得跟你說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要帶她去治傷了。」說畢也不再打話,誠即時抱起失去意識的芳,以高速離開了。

「慢…」情知追之不及,亦不清楚誠會帶自己的妹妹去何處,烈一時間也只能呆在當場。

「罷了,反正情況如這傢伙所說的一樣,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和能力。哪麼…呼…去吧…」

雖然沒有明言將會去哪裡,但烈心下明白,他現在要去的地方,便是自己一直逃避去面對的地方……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36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第七章節二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七章



一:【沒看過『獅來了』這個童話故事嗎?】

晚上,被艾比魯錯認和誠有約的人,這時正在約定的地點,當日誠和芳對話的公園中等待著。

「挺準時嘛。」

「!?」

聽到誠的聲音從身後突然傳來,烈心中大為訝然。『我已是很小心的,怎會讓他來了這麼近,我也……』

「呼…」輕輕地呼了口氣,烈冷冷地說:「看來閣下是約我來的那人吧?那麼閣下約我來這裡,又是所為何事呢?」

「沒甚麼?」

和當初和艾比魯訓練時的裝扮一樣,戴著面具的誠淡然說:「我只是想再看一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罷了。」

「!?」『混蛋!?看我?!你在跟我開玩笑,活得不耐煩嗎!?』

可是,烈對眼前這人卻不敢有半分大意,並仔細觀察著。

「!?怎會?怎會這樣的?我是弄錯了嗎?」
「哦?甚麼了?」

『怎可能?這個傢伙怎會這樣的?不像是刻意隱藏,又或是所謂鋒芒內歛的樣子。不管怎樣看,這傢伙都像那些完全不懂打架,可以隨便一拳便被打得屁滾尿流的軟弱傢伙。難不成這人是假裝,又或者實力真的差勁至完全不行呢?』

『哦?這傢伙好像也留意到這點。不過很可惜,我想你估計的多半要全都落空了。不好意思哦…』

只是,這時候誠也在猶疑著另一回事……

『既然現在已跟這傢伙對上了,那麼我現在該怎辦?像那個女孩所說的,將他打敗便算?可是我又找不著那女孩,還沒有約那個女孩出來…哎,早知道當日不跟那女孩開玩笑,搞的大家都忘了約定聯絡的方法。哎,那我現在應該…唔…罷了。還是用昨天想的那個方法吧。呼…那就先由當日威爾那臭小子,跟我玩的遊戲來開始吧……』

雙方的沉默維持了一會後,由於對心中充滿的疑惑和畏縮不前感到不滿,所以烈先按捺不住,搶先再度發話:「喂!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約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甚麼呀!你聾了嗎?!」

「右拳。目標是你的胸膛。」
「咦?」

「我想看看先你的本事…」
輕揮右臂,誠淡然說:「所以我會在這數次的攻擊中,全是用上右直拳來攻你的胸膛。你準備好沒有?」

「甚麼?可惡!你敢看…」
「好了嗎?我來了!」

不由分說,身在三米之外,誠的右拳即時朝烈轟出……

「!?嗚…」

本是身處三米之外的誠,他的拳竟會在瞬間襲至,更準確無誤地落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對此,烈別說看清楚,就連想也還沒有想。

那當然,更別提要作出防守……

結果,意外不已的烈在慘呼飛退的同時,誠也輕輕巧巧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就像從來也沒有動過似的。

「呼…呼…呼…」雙手撐地,喘著氣的烈,側頭望著誠,眼中盡是不信的神色。『怎…怎可能…這傢伙的速度怎可能…』

「看著,我又來了。」

眼看烈站起來,誠悠閒向烈作出警告。接著,誠便如他所言,再次以他的右拳發動攻擊。

「哇~~」

眼見誠這一次的距離比剛才更遠,自己亦豁盡全力去捕捉他的動作。誰不知誠雖然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但烈卻猛感一股強烈的勁力,以超乎他所能想像的速度,眨眼間越過七米的距離,重重地轟在他的胸膛……

「咳…咳…咳……」『怎會這樣的?!到底發生甚麼事啊?!』咳嗽不停、嘴角溢血,倒地的烈完全想不通,剛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事實上,他一時之間確無法想到,眼前對手竟可以用上一些,只有在漫畫或小說之中,才會出現的招術進攻。

「可…咳…可惡!!」拭去嘴角鮮血,烈反而氣往上湧,即時掙扎著站了起來,並擺出防守架式,緊緊封擋著自己的胸膛。

『畜生!!不管你的動作有多快!或是有著甚麼古怪的招術,我這樣總能夠接下你的攻擊吧!?咦?!』

「準備好了嗎?我又來了…」
這一次,誠的行動卻又再次使烈的盤算落空。因為,這一次誠既沒有以高速突襲,亦非施展氣流攻擊,而是舉著手臂,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烈走去。

『他…他…他在幹甚麼?!這一次又是怎樣的攻擊?想用計突襲?還是打算先引開我的注意力,再另外……』

看到烈中了自己的心理陷阱,誠的心裡不由得苦笑起來。

『嘿…看來這傢伙和我差不多,都是一些死腦袋的笨蛋嘛。唉…真是諷刺。當年給那混蛋用上這種玩法,玩得我死去活來。想不到今天反過來讓我用上這種方式,來對上另一個死腦袋呢…』

這一次,誠走得好慢。慢得足以讓雙方都有餘地去想許多事情,但兩人所差者,或許是所想的內容吧。

十米左右的距離,誠以緩慢的速度慢步下,花了近兩分半鐘才走完。這時,誠站在嘴角帶血,神色不定的烈面前。

「嘻,你好,我來了。」
「你…你這狗…哼!嗚呼~」

「喂,不管說粗話對或不對,但到底禍不及親人哦。你要罵我的,你便儘管罵我好了,但可不要禍及他人啊。」

「…哇~」無法回應誠那番傻笑著說出的悠閒說話,烈再次倒在四米外的地上,更在飛墜地上前,被強烈的勁力轟至在半空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次,烈無疑擋著了誠的右直拳,但天曉得誠這拳當中的力度,強至非烈所能想像的程度,結果便演變為誠的右拳推著烈的手臂,重重轟在烈的胸膛上,並令他吐血飛墜地上。

「哇…」流著血、張著口,烈勉力站了起來,而誠卻又再一次慢慢走向烈……

『這傢伙竟然會有這樣強的力量…持續…持續的方式不行。看準…看準時機,以瞬間…以瞬間爆發力……』腦裡有點混亂,烈只想盡一切的力量和辦法,去接下誠的右拳。

「呼…真是學不乖。我來了。」
「來…!?嘩~」

此次,誠雖同是右臂出擊,但卻非一如之前般以右直拳轟擊,而是先以右臂自上而下砍落,在轟開烈守御的雙臂後,才順勢不收右臂,直接一個右直拳,循水平位置徑自打在烈的胸膛。

「呼…呼…呼…」

滿嘴鮮血的烈,傻著眼望著誠,誠則依舊以那令烈恨得要命的悠閒語氣,淡然說著教烈想吐血的話:「怎麼啦?我仍是用右拳打你的胸膛吧?喂,你還能不能撐下去?如果可以,那便繼續玩吧……」

「畜生!混帳!」震蘶蘶地站了起來,烈口中低聲怒罵,邊拼盡全力再次作出防守的架式。『就算被打斷雙臂,你也休想可以…!?』

「我來了。」烈還在心中發狠時,誠已以高速闖到烈的身前,而他的右拳則朝烈的雙臂碰去……

不錯,這回誠接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他右拳攻擊的速度反而慢得可憐,活像是慢慢靠上烈的雙臂似的。

「甚麼?!」看著對方右臂抵及自己的雙臂,並且繼續緩緩推進,但哪管自己拼盡全力,仍無法阻止對方的推進。

『嘿!就算是阻不了,你認為你這樣的拳可以傷得了…哼!』

「呱~」雖為力量差,使烈無法阻止誠的右臂推進,但烈卻想到如果只是這種龜速推進的情況,那便是讓誠的攻擊命中,亦無法產生多大的傷害的。豈料,當誠的手臂推著自己的雙臂碰到自己的胸前,烈便驚覺不妙,並在怪叫一聲同時,整個人猛地被一股巨力轟飛,而鮮血也再次在夜空中飄下……

此番,卻是烈感到誠和自己的雙臂,當抵在自己的胸前時,突然有一股巨力從誠的手臂猛壓過來,而且更透過自己雙臂轟在自己的胸膛。這所產生的影響,則如同被拳頭直擊胸膛無異。

「畜…生…畜生!」沒有抗議的打算,因烈明白誠剛才那技巧所造成的結果,確是和他所言所差無幾,所以就算抗議也是無甚意義。

「唉,像你這種死腦袋。真是和我一樣,沒救了。」

因為誠的嘲弄說話,烈不禁陷於疑惑之中。『我該怎樣?我該怎樣才可以接下這…!?甚麼?!』

就在烈在猶疑之際,連續數次均在事前警告的誠,這時卻連話也沒說半句,便直直一個右直拳朝烈打來!

『混…混帳!這卑鄙的傢伙…』

這一瞬間,烈倒沒有想過,誠本來既沒有,亦從來也沒有說過,他是有那個義務要在動手前,向他作出警告的。但不管怎樣,留意到誠向自己「偷襲」的烈,這時雙臂急護胸前……

可是,這次烈卻護了個空……

「!?甚…嗚~~嘩~~」

被誠的左拳轟中右肩。

不錯,是被誠的左拳轟中右肩,烈整個往旁邊激飛,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喂?沒看過童話?沒看過『獅來了』這個童話故事嗎?你怎麼沒想過,同一個方法用多了,便不一定有效這事嘛?噢,雖然你的方法本來已有問題了…咦?呃…我用這個故事,其實到底是對不對呢?」

所謂「獅來了」這童話故事,在艾比魯和烈這世界裡,堪稱是人們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故事是講述許久許久以前,有一個放牛的小牧童,由於貪玩而欺騙村中的村民,說有獅子跑來吃牛群。初時,村民均信以為真,紛紛趕來協助牧童保護牛隻。可是,由於一方面牧童在說謊,而另外這小童也不知好歹,三番四次以同一方式欺騙村民。結果,到了後來真的有獅群來吃牛群的時候,再也沒有村民相信牧童的說話,牛隻亦因而全部喪生獅口之下。

這個故事,本意是用來教訓人們不要說謊。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卻隱約變成是教人們--「同一個謊話不要連用多次,否則便沒人會上當」之類的另類含意。現在,誠便是在猶疑自己是否用錯了比喻……

「呼~罷了。還是不要想那個了。嘿,不好意思。」

誠輕笑說:「但你可別說我卑鄙啊。我本來也沒說過,我會用右拳打你胸口多少次。何況我剛才不是說過,你是死腦袋嗎?一方面那麼容易便中了我的計,而且你怎麼不想想另外的方法呢?」『哈…真虧我還有臉說這樣的話呢。當日我不是同樣六招全中,被那臭小子打得躺在地上,搞得還要被那臭小子笑著教訓了我一頓嗎?』

「畜…畜生…如果…如果不是…」

「哦?你是想說,如果你不是受了傷,搞得你不能發揮你的全力,你便不會被我揍的那麼慘。對嗎?噢,這個問題可是很易辦啦……」說著,走近烈身畔的誠,手按烈的身上。於誠口中傳出短句的聲響,手中冒出白光的同時,烈的傷亦隨白光的出現而痊癒。

「……這…怎…怎可能?」
「呵~這有甚麼不可能呢?」

和烈的神情成強烈對比,誠平靜地說:「呵,我不是亂說的。昨天跟你開打的那個混小子,他也懂得類似的玩意。所以,若不是那小子蠢,不願用這個治傷的話。那以你們昨天開打時的玩法,這樣你根本就是勝望不大嘛。」

「!?」既驚於誠的能力,又為身上那沉重的傷勢能在瞬間痊癒而詫異,但最教烈愕然的,還是誠解開了昨天,艾比魯說的那些,令他不明白的說話當中的意思。

「那麼…你找我來,揍了我這一頓,是為了甚麼?是想為那小子報仇嗎?」

「有這個需要嗎?」
「咦?!」

誠淡然笑說:「那個小子是不像樣,但以你們之間的差距,和進步速度來推算。我想他大概不用幾個月的時間,便可以穩勝於你。嘿,要報仇的,還是由他自己來吧。我才沒有這種心情和閒工夫呢。」

「!?」接二連三受到驚嚇,使烈的臉上滿佈冷汗,而誠也不理他,只顧繼續說著,將會令烈更感意外的說話:「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天份還算過得去。那麼,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學呢?」

「甚麼?!」
「甚麼『甚麼』嘛?」

無視烈的意外,誠行若無事地繼續說:「你想不想得到更大的力量和本事呢?若是想,我可以考慮稍為跟你說說該怎做。反正我有沒有那個能力,你昨天和剛才都已領教過吧?怎樣?還是你不想跟一個你完全不清楚的人,學習這方面的東西呢?噢,那也不錯啦。到底我對你來說,也還是一個陌生人嘛。」

「……」沉默一會,烈卻森然說:「你難道不擔心,我會在力量增強後,反過來將你幹掉嗎?而且,你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突然說要教我這些吧?你的目的是甚麼?」

「哦?這個嗎?哈~」『呀…這個問題…唔…』

誠故作輕鬆的樣子笑說:「這件事我當然不會沒想過吧?但如果我會擔心這件事,我也不會找上你吧?不過我找上你的理由嘛。嘿,想起來我好像是沒有必要跟你吧?再說,你想,你真的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嗎?」

「!?…嘿,那麼你說吧。你要我怎樣做?」

「咦?你這樣說即是代表你答應了嗎?嘿…那麼,我希望先瞭解一件…!!?咦?!呼……」

「咦?怎麼了?」

烈留意到誠,好像突然有點意外的反應,於是他也出於反應地出言詢問。

「唔…呀,沒甚麼,只是我想到了一點事吧。我說我想先瞭解一件事…」

先作過形式上的回答,誠的語氣慢慢變得嚴肅:「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決心,可以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而放棄你身邊的一切呢?」

「嘿,無聊。」瞭解到眼前的情況,雙方只是基於利益而作這樣的交易,所以烈沒打算跟誠談甚麼禮貌或客氣,只是冷冷地回答說:「我當然是可以做到。反正…」

「…反正?」

說到這裡,烈彷彿是想藉這番話,來為他自己再確認甚麼似的。「反正如果沒有力量,不論想得到甚麼也是休提。反過來,只要有力量,那不管想得到的事物是甚麼,都可以憑力量爭取回來。好了,少跟我說這類無謂的廢話了。你要怎樣?」

「是嗎?」

抱著臂,左手輕托下巴的誠淡然說:「這個好像挺不錯呢。那麼我想怎樣?噢,那麼,我想你現在給我做的,便是…呼~你,能不能下手殺掉一些,本來和這件事無關的人呢?如果不行,那我想你也很難可以…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指…指要我…要我…」聽到誠這番意外的說話,與及當中的那含意,烈的孤傲神色立時為之色變。

「哦?怎樣?做不到嗎?哈,不錯。要做到這個,這對平常人來說確是挺困難的。不過,如果你做不到。嘿嘿…不如看看這個吧?」說著,誠的左手隨意輕揮,在距離他左側數米遠處,一塊充當假山的巨石亦突然化為碎塊。

「這…這個…」

「怎樣?這個力量還不錯吧?你難道不想擁有嗎?」『嘿…唉…這種程度…和希望的…還差很遠……』隱沒心中想法,誠那輕浮的冷笑聲,從面具後傳出,使情緒有點不穩的烈,打從心中感到一陣寒意。

不過……

『想得到這力量,我便要…但我……呼~不過,這確是我夢寐以求的力量啊!難道我不想要嗎?不過是付出那種代價吧?隨便幹掉幾人,那就可以…咦!?我…』與此同時,一股可怕…可怕至連烈自己也感到不妥的想法、慾望,亦從心底冒升起來。

「怎樣了?能不能做到呢?」

「……我…」承受著疑問目光,本是低頭猶疑的烈,緩緩抬頭說:「好!我可以做到。反正只要有了你這力量,那多半不用擔心法律問題吧?那麼,你要我幹掉誰?」

「哦?你…你真的可以辦到嗎?」得到一個不希望得到的答案,誠的臉上不由得現出了複雜的神情。

『真的嗎?就只為這點可能性,便可以做出這種事嗎?不過,就算是…就算是我,在這種情形和利誘之下,我也會作這種選擇吧?』


二:【給我揍一頓,妹妹又被我殺掉。你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嗯…」藉面具和刻意低沉的聲音,掩飾波動的情緒,誠繼續按照自己早前預計的方式,繼續沉聲說:「是嗎?你真的可以辦到。唔,那不論將會碰上任何後果,你也考慮過?有了心理準備吧?好!那麼…」

這時,誠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我要殺的,便是一直以來在你身旁…你最親近、你最重視的幾人。你便去殺了他們吧!」

「甚麼?!你要我殺…你要我殺…殺她們?!但爺爺、芳他們和這件事…和這件事有甚麼…甚麼關係呀?」驚聞誠要自己去殺的,竟是在自己心中,一直以來不想肯定,但實為最重要的幾人。烈瞬間也亂了方寸,更作了一些不太理智的舉動。

「哦?原來你最重要的人,就便是這幾個人嗎?」

誠不懷好意的聲音繼續響起:「那麼,若你真的想得到力量,那你快去殺掉這些人吧!不過,你可要給我聽好!你可不要胡亂殺掉一些人,然後跑來騙我,說你已幹掉那幾人。否則,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吧?給我站好別亂動!」

「咦?」驟聽誠的突然低喝,困惱中的烈不覺呆著望向他。只是,烈本來所想出的解決方法,亦教誠事先叫破。

「嘿嘿~怎樣?很難下手嗎?你不是很想得到力量嗎?還是你想說,殺掉其他人來換力量沒差,但死的是自己重視的人,這就不行嗎?」

誠繼續說著誘惑的話:「不錯,以你的本事,或許會有機會,憑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比你現在擁有的,更強大的力量,但不知那又有沒有可能,可以達到我這程度呢?嘿…當然,便是我肯幫你,你也不一定有本事到我這個地步的。不過,總比你自己茫無頭緒地埋頭苦練,可是省時省力兼成效大上很多吧?怎麼樣?行不行呢?」

「我…我…」

額上見汗,烈卻想到用另一個方式,暫時解決這眼前的問題。於是他緩緩說道:「好!我會殺了她們的。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至少,我總不可能現在便找到她們,並在這裡殺給你看吧?另外,為免你在事後給我反悔,我想你也該拿出一點『誠意』出來吧?」

「咦?哼!」

想不到烈會用上這種方式來拖延,誠在冷哼一聲的同時說:「好,我們各自也拿點『誠意』出來吧。只要你先殺掉一人,那我便先給你一點『訂金』吧。至於你剛剛所說的問題,這不錯是挺難搞。不過嘛…嘿,幸好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個在這裡。那你便不要再跟我推三阻四了。」

「甚麼?!」
「看吧!」

在烈為自己的說話感到訝然時,誠己再次動手,右腕兩指一彈,一股衝擊波已掠過烈,將他身後的石壁擊破。

石壁之後,赫然便是面色蒼白,咬緊著櫻唇的芳。

「芳!妳…妳…妳…妳怎會…怎會在這裡的?」這次,是誠首次看到烈,真正感到害怕的時刻。

因為,他即時便得面對一個要命的選擇。

要得到力量來滿足自己的慾望?還是要親人?
殺?還是不殺?

「嘿嘿~別發呆了。」

此際的誠語氣陰沉地說:「你不是說過動得了手嗎?嘿,不過這女孩來了這裡這麼久,你竟都不知道?看來你的警覺性還得好好訓練才行。喂,怎樣呀?」

「芳…芳…妳…妳…」對比烈那呆滯的語音,芳更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剛才已確實地聽到,烈,她的親兄長,他所說的那番,便是要殺掉她們,也要得到力量的說話。

「嘿…」
聲透不屑,誠冷笑說:「果然,儘管嘴裡說得多好聽,但你果然是沒有殺過人。」

「……」
無視烈的默然,誠繼續冷冷地說:「你知道嗎?你知道殺人是甚麼的感覺?是有感受?快樂?痛苦?興奮?難受?矛盾?困惑?你知道嗎?哼!你嘴裡說會殺說的那麼痛快,但你根本不曾做過!也不想做!」

「我…我…我…」被誠嘲諷著,烈完全無法反駁。

「甚麼『我我我』?做不了就是做不了!別給我找藉口,說甚麼『因為現在要殺的是你的妹妹,所以才難以下手』。否則,以往被你狠扁的人,以至是昨天跟你開打的那混小子。會只有那點傷嗎?嘿!做不到的,你便不要跟我說這種不自量力的大話!」

「我能做到…我能夠做到的…我能夠做到的!」
「呸!只懂光說不練!你能做到的,你現在便動手吧!怎樣?做不到嗎?」

「……」

看著全身繃緊,但始終卻無法如他所言,做到任何行動的烈,誠邪笑說:「不就是嘛?我都說你是動不了手的。不過,嘿…就當作我這一次作點好事,幫你一點忙。你這一次就只需要看著,下一次才動手吧……」

「咦?!」剎那間,瞭解到誠說話當中,那險惡的含意,烈猛從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

「不!不要!」
「哈~連人也是我幫你殺的,你還有甚麼不滿呢?」

「不!」

雖然感受不到任何殺氣,但見識並體會過對方力量的烈,絕不敢有任何怠慢,即時想搶上阻止誠接下來的行動。

只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好好看著!好好記著!要殺的時候便要殺!不要手軟或懦弱!」
「不!」

「你!?是真的?!嗚…哇…烈……」

看到誠竟然真的跟自己動手,芳亦感到極為詫異。但是,她的驚訝還未能維持超過三秒鐘,血已確確實實地從她的口中吐出……

無法阻止。
無法挽救。

儘管烈想阻止,但誠的神情突然凝重起來,右臂亦再次隔空擊出。於是,芳就是這樣被一股巨力擊中。在衣服的碎片在空中飛舞,口中大量吐出的鮮血,在空中飄落的時候,在她背後被她撞上的牆壁,即時被她挾著的強猛勁力,撞至土崩瓦解,化作一片頹垣敗瓦。

本來,烈還有點懷疑,懷疑芳的到來是否因為她和誠的合謀。但是,當他看到芳吐出的鮮血,與及被那勁力撞毀的堅壁,他這個想法即時被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焦急,遠遠拋至九霄雲外。

「芳…芳!妹妹!妳別嚇我…妳別嚇我…」

在亂石堆中拉出自己的妹妹,看到她那灰白的面容,更感到鼻息和心跳的停頓,烈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而一陣複雜…一向深埋心裡的感情,更是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混帳!混帳!妳別騙我!妳別跟我開玩笑啊!醒來啊!快給我醒來啊!喂!喂!妳不是要……」

不過,儘管烈的情緒已是激動不已,但在場的另一人,導致這件事發生的元凶,卻在不適合的時候,作出更不適當的發言。「嘿!如果就憑你這樣鬼叫,便可以將一個已死的人叫回來。嘿…我倒很有興趣看看呢。」

「你…你…可惡!我要殺了你!」察覺到誠那不當是一回事的語氣,聽到那活像看好戲似的嘲笑,這均使烈的焦急和驚慄,即時化為怒火和殺意。

「嘿,還說殺我呢?你能殺,你殺得了才再說吧。嘿嘿…」

「我現在便殺了你!」

不是光說,因胸中怒火而殺意爆發的烈,即時形同怒虎,猛地撲向他欲殺之而後快的仇人,想將他當場撕為碎片。

「呵~好強的殺意,好烈的攻勢。」

面對瘋狂攻擊,誠卻好以整暇地笑說:「可是,現實的距離,實力的差別,難道就可以讓你狂叫幾聲,發瘋般撲過來,便可以彌補過來嗎?哈,別跟我開玩笑了。別忘了,現實是很殘酷啊!」

儘管烈的攻勢極為激烈狠辣,但誠仍應付得輕鬆自如,便是寸步不移地身處原地,亦可以以毫釐之差,輕鬆避過所有攻擊。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呵~有甚麼可惡呢?是因為打不中我,所以才不滿嗎?噢,那麼我便讓你打中吧。哈哈~」

「混帳!受死!」

在不屑笑聲的伴隨下,誠真的不閃不避,就這樣硬捱烈的重拳。

不過……

「甚麼!怎…怎可能…」

看到自己的重拳,竟在那可恨的仇人的面門之前,不足兩厘米的距離,被不知甚麼東西抵擋、阻隔著。便是心中有著洶湧怒火,烈仍是不由得感到極為驚訝。

「呵,有甚麼不可能的?」

相對地,誠的語氣依舊平淡,更笑著說:「除非…除非你的攻擊可以突破我的護障,否則你便是打上我數千、數萬、數億拳,都是徒勞無功啦。不過,就算是坦克車的主炮也破不了的護障,憑你的拳頭想做到嗎?唔…這確是有點困難呢。」

「畜生!」烈聞言後立即往後退兩步,更即時作出儲氣的模樣。

「哦?氣彈嗎?唉…」

誠不屑的笑聲再次響起:「你在這個距離儲氣,結果我想你還沒儲夠一半,我已可以將你打至凌空飛起呢。呼~罷了,就當作是給點優惠吧。你儘管儲,我會等你的。」

「畜生…畜生…畜生!給我受死吧!」

不一會,烈已凝聚起了比昨天對戰艾比魯時,更強更大的光彈,並且在怒吼之中朝誠直擊而去。

「怎…怎會…」很可惜,無疑這枚光彈已是盡了烈所有,甚至超出他原有的力量而凝聚出來,更完全命中目標。可是,光彈卻始終無法突破在誠身前,那只是厚約兩厘米的空間,那被稱為護障的東西,更被這護障消去。

「哈~真是很可惜呢。」

依舊神態自若,有若沒有任何事發生過似的,誠悠然說道:「不過,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現實的距離,實力的差別,這是很殘酷嗎?這個,可不是你想突然破便能突破啊!嘿…唉…就算是你剛才花了那麼多時間,才能勉強弄出來的氣彈。嘿…我想弄出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看!我想弄多少便有多少,只是弄好玩的。」

「!?」如誠所言,只見他雙掌一攤,兩枚遠比剛才烈好不容易使上的,更大更強的光彈,已瞬間出現在誠的掌心之上。

「嗚呀~~~」高聲大吼一聲,烈紅了雙眼,不管他和誠之間的實力差,立刻再次撲向誠,繼續開始已不知算不算是無謀的攻擊。這就彷彿想將自己的所有都燃燒殆盡,藉此來換取痛擊仇人的微小可能。

『如果…如果我當日…』

烈這舉動,卻令誠想起了別的事情:『我…我…我當日為甚麼沒有這種蠻幹的狠勁…為甚麼?就是因為我沒有!就是因為我沒用!就是因為我放棄了!所以…所以……』

想到此處,本是牢牢守御著誠的護障陡然消失,而烈的連環重擊,亦在這時如雨般落在誠的身上。

像陷進無意識狀態,烈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件事,只是不停地發動著狂亂的攻擊。誠的身上亦在瞬間受到無數重擊。

『我怎麼了?現在不是這種時候啊!』面頰受到重擊,本是細心預備的面具,亦為多番受到重擊而傳出崩裂的怪響,誠也因此驚覺自己的失態。

「喀!」留意到自己在無意間,因為護障的取消而受到不少攻擊,誠為免身份曝露,所以也不敢胡來,即時再次張開護障,將烈強行震開。

「…呼…呼…」『…這怎可能…』連續重擊誠的身體百拳以上,這使本是陷入狂亂狀態的烈,精神稍為穩定少許。不過也因為這點,他才留意到他剛才的攻擊,便是全數擊在對手身上,卻好像仍無法給予對手真正的傷害。

『唉…便是撤消了護障,雖然感到痛楚,但就連受傷也不算有。唉…我到底該為這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不上不下的低劣實力,感到高興還是無奈呢?』

「對不起…」
「?!」

聽到誠的道歉,烈先是感到一陣疑惑和意外,但轉眼間疑惑卻被更洶湧的怒意所取代:「可惡!混帳!人死了!你這時跟我道歉有甚麼用?還有甚麼用呀?!你給我去死吧!」

『我怎麼了?這時候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先搞定這裡的事再說吧。』「哦?原來你是以為我為這個道歉嗎?嘿,真是的,哼!給我退開!」說著同時,誠左掌一翻,一掌按在烈的小腹處,重重一掌將他震飛。

「喝!」
「慢著!…哦…唉…真頭痛。」

本來想叫停烈,然後再跟他說的誠,卻看到烈明顯是不打算理會他,並且再次撲向,想繼續他那無謀的攻擊。「真是麻煩的傢伙,我叫你慢著呀!」

「殺死…咦!這…這是…」

隨著低喝聲出現,誠的左手即時揮出,烈也即時留意到他衝勢,突然非本意地被停下來。

原因,則是因為隨著對方手臂的揮動,自己的雙腿便感到一陣寒氣,更立被冰封起來。就是這樣,烈的雙腿則因為冰結而和地面連著,亦因此將他的行動制著。接著,一股冰寒刺痛亦沿著雙腿,確實地傳到烈的大腦和身上,向他證明這絕非幻覺。

「吼~你…你…」留意到這件事的烈即時鼓勁雙腿,一方面避免因雙腿被凍傷而失去行動和作戰能力,同時更豁盡力量想去掙脫冰封。只是,烈終究是無法做到,只得就此被定在原地。

「別『你你你』了。」

先聳一聳肩,再輕微地扭動頸部,然後誠冷冷地說:「我剛才不是被你打得很高興嗎?那麼,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

「我的問題是…」不等烈的反應,誠已說出那會使烈更為憤怒的問題:「你在之前給我揍了一頓,然後妹妹又被我殺掉。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你!畜生!」

給烈不停地以污言穢語「問候」著,誠仍舊平淡地說:「哦?不是很有趣嗎?那麼你又認為,我做著這樣的事,我的心情是怎樣呢?」

「咦?」
雖然因為胸中的狂怒失去冷靜,但烈也被誠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吸引了注意力:「甚麼?」

「甚麼甚麼嘛?」

誠隨意地擺手說:「沒甚麼,我自己對這倒沒有甚麼感覺。或許是不習慣吧?不過,我常常看到別人做著這樣…做著恃力欺凌別人的事,而且好像是很有趣的樣子。所以我也想試試看,看看會不會真的是很有趣。」

「你…你…就是因為…就是因為這個,你便…你便…可…可恨…」由於無法行動,再加上冰凍和剛才的事情影響,烈的瘋狂此時也稍微平復了一點,但在混亂的心中盤算著的他,卻被誠的說話再次挑起了怒火。

「咦?你指我殺了那女孩的事嗎?呼…」

搖了搖頭,誠平靜地說著:「那麼或許是程度不同,但你以往不是在做著,和我現在相似的事嗎?老實說,我做了這種事後,我開始時也是有點興奮的感覺。怪不得…怪不得人們都很喜歡玩這種遊戲。嘿,我也是個混蛋呢。不過,或許我是很古怪吧?當興奮過後,我便覺得很疑惑。我做著這種事,到底是為了甚麼呢?我沒法忘記…忘記當我是立場不同、處於弱勢,受到相同待遇時的我,是怎樣地痛、是怎樣地無奈、難受、憤怒、悲慘……」

「所以,我想問你:你覺得怎樣?」

「你!」

「呼…先別生氣。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親口跟我說,你願意用你最重視的人的性命,甚至是由你親手去取那些人的生命,來去換取力量啊!那麼,你如果是因為妹妹的死,要我付出代價。那你好像是比殺掉你妹妹的我,更罪該萬死吧?」

「!?」一陣猶疑,烈恨恨地沉聲說:「你…你這算是甚麼?侮辱我?愚弄我?還是想代替她來懲罰我?」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你到底是為了甚麼?為了甚麼想得到力量?是為了你的慾望嗎?可是,如果是這樣,你為甚麼要在這時,還沒有得到任何力量前,因為心中的怨恨憤怒而失去理智,不管實力的差距、本來的利益關係而要殺我?那麼,你本來是為了甚麼?為了甚麼而想得到力量?」

「……」維持著沉默,雖然很快已得到答案,但烈無法回答。

「呼…看來,你已有了答案,但卻不想去面對呢。那麼…」

誠再緩緩搖了搖頭後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也要你聽我說一件別人做的怪事,為我解開我不明白的地方……」

「……」

不由分說,誠開始說了起來:「其實整件事很簡單。早幾天,我從我朋友的口中得知,有一個做人兄長的傢伙,向來的成績雖不算極好,但也算是過得去的。可是,不明白這傢伙為甚麼會在小學的時候,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因為期考的成績『突然』不佳而被留級。」

「!?」
「呼…」

看到烈面上的神情,誠在呼了一口氣後繼續說:「從朋友口中知道的情況是,無疑不知道那傢伙的真正原因是甚麼。不過,那傢伙的父親儘管很有錢,但他去世不久的母親卻只是那人的情人。嗯,而那傢伙由於他父親的身份,和他只是私生子的關係,所以在校內常常被欺負。噢~忘了說,那個傢伙另外還有一個妹妹,好像是唸同一所小學的……」

「夠了!你到底想說甚麼?!」
「哦?這個嗎?」

無視烈的吼叫,誠淡然地問:「烈,以你的年齡,本來今年應該已升上大學吧?為甚麼你還只是一個高中生,要到今年才考大學評核?依你一向的成績,雖然不算很好,但還沒在中學這幾年留級吧?」

「……」

烈無言以對時,誠淡淡地說:「我想問,不管你剛剛那些所謂的理由。你本來…你最本來…想得到力量的目的,到底是甚麼?那麼,剛才又為了想得到力量,你又答應我你會去做甚麼?不錯,人的想法和心態確是常常轉變,今天和明天的想法可能已是兩回事。但你剛才又是為了甚麼,發瘋似的要殺我?」

「……」這時,烈的頭終告低下。

「已經沒有意義…已經沒有意義了…媽媽已經不在,爺爺快要死了。芳…她也死了……她也死了……這時再說甚麼說話,有甚麼想法,再沒有意義了……」

『到了這個地步,該跟他說清楚吧?否則弄得太過份,那可能反而不好的。』「唉…」輕嘆了口氣,誠在伸手摸摸自己的後頸同時緩緩說:「不好意思,但你好像是弄錯了吧?那個女孩好像還沒死的。」

「她…你說…你說芳,她…她……」
「不錯。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她還沒有死的。」

苦笑聲從面具後傳出:「抱歉,事實上確是如你所料的,我和這女孩是早有約定的。所差的,只是我沒通知她來這裡,事前也不知道她會找到這裡來。至於她,更不可能知道我會用上這種方式,以至是用上這種三流肥皂劇的方法來騙你吧?」

「甚麼!」

先是一呆,但烈隨即想到問題所在:「那她…那…那她吐的那些血…被撞毀的牆…這……」

面具後,苦笑的神情變得更是尷尬:「我所謂她想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她想不到我會裝作殺掉她,用這種灌猛藥的方式來騙你。因為為求真實,我是打得她真的吐了血出來,否則又怎樣騙得了你?至於石牆,你剛才不是被我用了類似的方法,只是傷了的身體而沒有傷了你的手臂嗎?我只是用了高一點層次的技巧吧。」

「你…你們…妳們…」

看到烈那不滿的神情,誠認真地說:「別甚麼你妳我我了。難道你在這時候,還不理解這女孩的想法嗎?我拜託你老老實實地,面對你的想法和感受好嗎?否則我今晚花了那麼多時間,搞出來的這場戲,你妹妹的苦心和吐的血可就白費了。」

「哼!你別管!」

明白到一切只是一場戲,感到受騙的烈惡狠狠地說:「如果是作戲的,那麼芳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醒來?」

『呼…還好儘管氣歸氣,而且仍很嘴硬,但還是關心妹妹。不然我們今晚可就白費工夫了。』

想著想著,誠輕鬆地說:「為免給你看破,所以我下手時是重了一點,所以她現在還是昏迷狀態,而且真的受了一定程度的傷。放心吧。我會治好她的。不過…」

「甚麼?」
注意到那兇狠的眼神中,另外帶著的擔心,誠便在為烈除去了困著他雙腿的冰封後,苦笑著對他說:「不是她的問題,而是我想你還是快點去找你爺爺吧。」

「咦?找爺爺?」
「不錯。」

被疑惑的視線望著,誠平靜地說:「昨天,你妹妹不是說你的爺爺快不行嗎?那你還想等到甚麼時候,才願意跑去看他?還是你想等到他真的不在的時候,你才感到會後悔?」

「這…可是…」說到這裡,烈不由自主地望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妹妹。

「哦?怎麼了?唔…啊!」

先是一呆,誠留意到烈指的是芳:「她當然也會去的。不過問題是你還罷了,難道你想你妹妹用著這個衣不蔽體的樣子,跑去醫院找你們的爺爺嗎?再說,我得幫她治傷吧?那你便先去吧。她待會便會趕到的…咦?呀!這個,原來除了那件事之外,你是擔心這件事嗎?」

明白到烈另外擔心的事情,誠只能苦笑說:「喂,我雖然不是甚麼好東西,但也請你放心吧。噢…」

留意到自己的話好像是沒有甚麼說服力,誠只得以另一種方式解決這問題……

「哈…再說,就算我真的是懷心不軌,你又有能力阻止我嗎?就算我要在這個時間幹出那回事,你也沒能力阻止我吧?好了,我也懶得跟你說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要帶她去治傷了。」說畢也不再打話,誠即時抱起失去意識的芳,以高速離開了。

「慢…」情知追之不及,亦不清楚誠會帶自己的妹妹去何處,烈一時間也只能呆在當場。

「罷了,反正情況如這傢伙所說的一樣,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和能力。哪麼…呼…去吧…」

雖然沒有明言將會去哪裡,但烈心下明白,他現在要去的地方,便是自己一直逃避去面對的地方……


david7127 發表於 2013-1-3 08:39
Re:異界之夢第一部至第七章節三:【妳倒跟我說說,妳當初跟我約定的,又到底是『那個』啦?】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七章




三:【妳倒跟我說說,妳當初跟我約定的,又到底是『那個』啦?】


「嗨~妳醒了啦?」
「這裡是?我不是?」

傷勢痊癒、回復知覺,芳在醒過來時,先是一陣茫茫然。

「咦!我不是…」

很快,芳想起剛才的情況,並且即時向誠說:「你怎麼會在今晚找上烈,還不在事前跟我說?」

「咦?」

對於芳的問題和反應感到有點奇怪,誠便問:「妳…妳…」

「別『妳』甚麼的。還有,我不是跟你說過,叫你打贏烈便可以嗎?怎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還差點便殺了我?」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一句道歉,一句解釋,誠以兩句話來回應。

「不過,到底妳哥哥的問題,我想應該算是擺……」
「我知道,我剛才都聽到。」

「咦?!妳…妳不是…我不是…」

「甚麼嘛…嘿,」
聽到誠那驚疑不定的聲音,芳微笑說:「你不知是因為怕真的殺了我,還是對自己的本事沒有信心,又或是甚麼別的理由。總之我想你剛才用的力量應該是不足,又或者是將太多的力量都送進我背後的牆吧?簡單來說,我是被你那一擊打得吐血,但我確是沒有昏倒,所以當然可以聽到你們之間的對話。不過想起來還真的好險,如果不是烈那傢伙不小心而沒有被他發現,那今晚的這場戲便白費了。而且,你剛才的演技和對白,全部都爛得沒話說。唉…你這傢伙比想像中更不可靠……」

「……」被數落著,誠只能苦笑搔著頭。

接著,他便問:「那麼,妳現在便換件衣服,我再送妳去妳爺爺那裡吧。唉…想起來我真夠笨的,剛才根本沒有需要走的那麼急的。無疑有點話想跟妳交代,但便是讓妳哥哥跟來,其實也沒有問題。反而是因為那個,搞得我找了這裡找了好…咦?對了,那麼我剛才,妳不是真的是昏了嗎?」

「哦…對了。」

聽到誠的說話後,芳才留意到,自己這時在自己的家的樓頂,身上則披著一件不曾見過的外套。對此,芳在留上了心的同時,緩緩回答說:「沒甚麼,剛才我確是昏了啦。你想想,一個重傷者被你用那個速度,高來高去地跑來跳去的。誰不昏?真是夠笨的……」

「呃…失敗……」

「不過,我倒是很想問你一件事。」
「?」

看到誠打了個請便的手勢,芳疑惑地問:「如果…如果剛才烈他的真正想法,確是…確是沒有改變,仍是只顧著自己的慾望而求取力量。你…你會怎樣?」

「咦?我會怎樣?哦…這不是很簡單嗎?就是乾脆點,一拳斃了他囉。省得看著那不自量力的傢伙,做著那傻事來煩心。」

「不是吧?」誠那理所當的樣子,讓芳不由得愣住。不過她卻總覺得,這不是認真的說法。

事實上,芳的感覺沒有錯。

因為先別說單憑烈的實力,根本不足做到甚麼稱霸大地的蠢事出來。至少誠很清楚,只要多給艾比魯多幾個月時間,烈根本不可能再跟艾比魯相比。何況,在這個時候能夠勝過烈的人,單是誠現今所知,在這個世界裡的人當中,至少已有四至五人。

這更別說,還有另一個世界……

半小時後,芳換了一套衣服,從她的房間中走出來。對著呆坐客廳中的誠,芳微微顯得有點猶疑地說:「對不起。你既然做到了約定,更幫我搞定了烈。本來,我確是應該依照約定…約定的。可是今晚不行,我還得趕去找爺爺和烈他們,所以可不……」

「甚麼啊?咦?妳是那個嗎?嗯,沒問題。」

誠淡然回應說:「我現在先送妳去醫院那裡。然後我才在明天吃中午飯的時候,去妳的學校找妳,這樣行吧?」

「啊?!」

芳聽到誠的說話後先是一怔,然後她的面色立時紅了起來,並遲疑地說:「這…這個…你想在學校?那…那…不…不太好吧?可…可不可以…換別的地方…地方才再…到底那個…那個在…在學校……而且時間上也……」

「咦?甚麼嘛?有不妥嗎?」

透過面具,誠的笑聲傳了出來:「呵~難道中午時份,到學校附近的地方去吃個飯,那也不妥嗎?」

「不是,只是…咦!?吃飯?你說吃飯?」

「不錯。是吃飯呀。按照約定,妳不是欠了我一星期份的午飯嗎?喂,可別在我搞定了事情後,妳才跟我混賴啊。」

經再次確認,芳此時呆呆地盯著,有著一副理所當然神態的誠:「你當日跟我說的,不是指…指…指那個…那個嗎?」

「甚麼『那個那個』哪?那不是指吃幾頓飯嗎?噢…那麼妳倒跟我說說,妳當初跟我約定的,又到底是『那個』啦?」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誠看了看已滿臉通紅的女孩,之後他便在別個頭望向別處後,輕鬆地說:「我當日指的『那個』,就是如妳現在所聽的一樣,只是幾頓飯啦。」

「可…可是,當日你不是說甚麼『誰教我是一個成長中的男人,需要那些東西自然是必然的』?還有甚麼『可能會因為我當時的心情不錯,所以最後只會要妳請我吃一頓午飯罷了…』?這些……」

「喂喂喂~小姐呀。」

誠苦笑說:「我打從一開始根本沒有說過,我要的是妳所想的『那個那個』吧?再說,食物難道不是一個成長中的男人所需要的嗎?噢,不要說是男人,女人也需要吧?從剛才帶妳回來時我便想說,看來妳還得吃多點東西呢。至於心情,老實說我這時的心情確是不太好,所以我才不跟妳客氣,要了一個星期份的午飯……」

「呀?嘿嘿…嘿哈哈哈哈~~~~」

先感到自己的下巴想掉下來,芳的心中卻被一股笑意,彷彿是由於一份豁然開朗所產生的笑意所充塞著,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那確是成長中的男人所需要的。我…我真是看錯了你!原來,你是一個比我想像中更怪的傢伙啊。」

『咦?自從媽媽不在之後,我…我到底有多久…沒有像剛剛那樣地大笑過呢?嘿…真是的……』

稍為擦去眼角,那因為大笑而產生的淚水後,芳猛地想到了一件事:「那麼,你到底是甚麼人?為甚麼會願意幫我?」

「這個問題…」

誠在一陣猶疑後歉然說:「抱歉,雖然不太好,但請妳還是不要問這問題好嗎?至於另一個問題…唔…該怎樣說才對呢?」

搔著頭,語氣中透著不解:「我不是很明白。反正妳拜託我做的這件事,我個人認為絕不會是甚麼壞事。另外,妳剛才該很清楚,若純以實力來說,這對我根本只屬舉手之勞。那麼,不過花了一兩晚的時間,可以做到一點我認為是不錯的事,那為甚麼會有問題呢?反正我又沒甚麼損失。」

「倒是我有點奇怪,在能力範圍內可以輕鬆做到,又能幫助別人以至是朋友,去做一些不會令自己有多大損失的事,這有甚麼值得奇怪呢?拜託,我有時真的不太明白,但請妳不要想得太複雜好嗎?我不覺得這是有甚麼不妥。唉…算了。如果妳還不相信,我也懶得去解釋,就隨妳喜歡去想吧。」

「……」聽到誠的解釋,芳不禁沉思起來。因為這確是和一向以來,人們所說要在現實社會生存的認知,有著相當的分別。只是,誠沒有讓她細想下去:「喂喂,準備好嗎?假如可以就拜託不要再呆下去了,因為妳爺爺和烈還等著妳的……」

「啊…謝…謝謝……」


****************************


第二天中午時份,誠他們那所學校的樓頂。

「……」

「哦…很喜歡看雲嗎?」
「嗯…」

躺在地上,呆望天空的誠隨意回應了問題。

雖然對方並沒有說明是問誰,但誠很清楚除了這人之外,整個樓頂便只有他一人。

「唔…怪不得你會跑來這裡躺,原來這裡還真是挺舒服呢~呼~」
「喂,不好意思。」

對著正緩緩伸著懶腰的少女,誠懶洋洋地說:「小姐,若沒弄錯,我好像是不認識妳。請問…」

「是嗎?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呵~」

女孩面帶微笑說:「沒理由的,我肯定我們是見過面啦。」

「!?」聽到少女的話,誠心中猛打了一個突。

『不會吧?早兩天才剛剛被艾比魯那小子拆穿。這麼快連她也……慢著!慢著!不要自己先亂了陣腳…』

「我們見過面嗎?是甚麼時候?怎麼我會沒有印象的呢?」
「哦?哈~」

少女輕輕一笑:「你真的沒有印象嗎?噢,早兩天,你的朋友不是和我的哥哥,相約打架嗎?我記得當時你的人是在那裡啊。而且你還在你朋友跟我哥哥對打時,跟你朋友說了不少話呢。」

不錯。
這女孩,正是昨晚才剛和誠分別的芳。

「哦?是嗎?好像是有的,但對不起。我對妳沒有甚麼印象,抱歉。」『呼…還好…還好,差點以為又……嘿…真是難看。』

「是嗎?沒有印象嗎?噢…罷了。哈~」
雖然口中說罷了,但芳好像還想談下去,笑了一笑後問:「你今天中午不是和別人有約嗎?」

「呀?!」『她還在懷疑!?』

留意到情況不妥,誠連忙說:「哪有?我哪有和別人約會呢?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發呆吧?對了,很不好意思的請問一句,小姐,就算是早兩天我們碰過面也好,我們也好像是不太相熟吧?那麼……」

「那麼怎樣?難道不太相熟便不能談嗎?」
「啊…」

被成功反擊,誠即時無話可說,芳則擺一擺手說:「哈~對了,你為甚麼會呆在這裡看雲呢?」

「咦?」呆了一呆,仍躺在地上的誠搔著頭說:「因為喜歡。」

「喜歡?為甚麼喜歡?」
「咦?小姐…」

感覺越來越不妥當,誠不覺越加小心:「不好意思,但不要說別的,我們好像是連大家的名字也還沒說。那麼,我想這好像是和妳沒有關係吧?」

「哦?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不過我知道你是叫做誠。誠.威爾嘛。」

說著說著,芳更走到誠的身旁,並且坐了下來:「你好,我叫芳。芳.史巴達,幸會。」

「……」『怎麼了…好像和印象中的她不太相同……』

沒計可施之下,誠只有苦笑說:「嘿,好了好了。不過若真的要問我為甚麼喜歡,那個我也不懂該怎說。因為老實說我根本對甚麼星、甚麼雲、甚麼天象等等,除了某些方面的用途之外,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懂。簡單來說就真是因為我喜歡。那麼妳滿意吧?」

「呃…嘿…哈…那麼…」
「抱歉。」

對誠的回答感到有趣,芳本來還想繼續說的,但誠則認真地說:「對不起,史巴達小姐,雖然這樣是不太禮貌,但是我真的想可以靜靜地躺在這裡。所以,不好意思……」

「啊!呼…不好意思。」

想不到誠會用這個方式,來阻止自己繼續說下去。
可是,芳卻活像是胸有成竹。

「對不起,那麼好吧。我可不可以要求你再回答我多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了我,那我便不再阻著你吧。」

「?」『這女孩…』芳這樣的說話,誠不方便再行拒絕吧?

「呼…請問吧。」

「那麼我便問了。請問,誠.威爾先生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是到了哪裡去呢?」

「咦?妳說甚麼?」今天上午,誠曾確認過,知道芳今天早上是沒有回校的,但他沒有預期到她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妳去了哪裡?該是妳的…啊…不不不!唔…我不知道。拜託妳了。嚴格來說,我也是剛剛才認識妳,那我又怎可能會猜到呢?」

「哈~是嗎?」

留意到回答中的不妥之處,芳輕笑一聲後點著頭說:「你真的不知道嗎?噢~那也是的,老實說我也不預期你猜到的。」

「……」看著那堪稱耀眼的微笑,誠卻泛起了不好的預感……

「今天早上,我是到了你的家裡去,並且在那裡坐了好一會呢。」
「咦!甚麼?」

本是躺著的誠,聞言後立即彈起來:「妳…妳到了我的家?還坐了好一會?妳…妳是怎樣進去的?咦?是古露?是古露讓妳進去嗎?」

「不~是~」

芳微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我也見過那位叫古露的小姐,亦也從緣的口中知道那位叫古露的女孩,她是和你一起居住的。不過…」

「對的。今天早上,我是和她一起上學的。那麼…妳是…還是妳是…」

看到誠傻著眼的望向自己,芳抿嘴笑著說:「呵~我沒有說謊。今天早上,我真的是曾到你的家,還在那裡逗留了好一會呢。不過你也別誤會,我可是光明正大地進去你的家,而不是用上甚麼不好的方法進去的。還有你也可以放心,我只是在一樓那裡坐著,沒有進過你們的房間的。」

「至於進去你的家的方法嘛~你看…」

說著,芳從她的衣袋中取出一串鎖匙,並在誠的面前輕輕晃動的同時,爽朗地笑說:「哈哈~這是不是你家的鎖匙呢?我是用了這個,才進得你的家啦。你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鎖匙呢?」

「咦?」

搔了搔頭,誠從芳的手上,取過那串鎖匙來細看:「不錯,這確是我家的鎖匙。可是怎會…對了!我在早些時間,曾經弄丟了鎖匙一次。那麼…那麼妳這個就是…可是…這怎會在妳的手上呢?」

「可要看清楚啊!這真的是你的嗎?」
「不錯,妳看。」

誠指著鎖匙上某處劃花了的地方,苦笑著解說:「這裡不是有劃花了的痕跡嗎?我之前不見的,便是有這個呢。那妳還沒有答我,妳是哪裡找到呢。說起來,我都忘了是甚麼時候弄丟了。」

「哦?是嗎?你真的肯定這是你的嗎?」

說著,芳突然站了起來,隨意地走了兩步後,便回身微笑說:「哈~如果是的話。呵~那這個我便請你吃吧。」

這時候,芳將她帶著的一個飯盒狀的東西,輕輕地拋了給誠。

「甚…甚麼?請我…請我吃這個?」

要糟的預感更形強烈,誠結結巴巴地問:「為甚…甚麼?為甚麼…會突然…突然請我吃東西?」

「這個呀?」

像已明瞭一切的芳,掩嘴輕笑說:「沒有甚麼,因為這是我欠了你的嘛……」

「撒~卡~先~生~」

「甚麼?!」『糟糕糟糕…我這一次又在哪裡出錯呢?她怎會…怎會…哎哎呀……』

為自己的預感準確而頭痛,誠只能苦笑強裝說:「小姐,妳該不會是弄錯了甚麼吧?我是叫誠啊。誰是甚麼撒卡呢?」

「哦?是嗎?」

芳即時換了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說:「那麼這串鎖匙你不是說是你的嗎?」

「……」
在誠默然點頭的時候,芳便再度悠然展顏笑說:「那麼我沒有弄錯了。你是撒卡。你可別再跟我混賴哦~」

「喂!我不是…」
「不是嗎?」

截下抗議,芳指著誠手中的鎖匙認真地說:「你知不知道,這串鎖匙我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約一個半月多點前,我和哥哥曾經跟救了一個被人欺負的女孩……」

「……」才聽到芳說了第一句解釋,誠已大致估到問題是發生在哪裡。

『不會吧?不會就是因為這次事吧?』

「咦?你想的不錯。」

留意到誠的樣子,芳猜誠已想到問題所在,於是懶得再解說下去,並且直接指著那串鎖匙說:「就是這串鎖匙,你在那個時候不是留了一件外套給那女孩嗎?我是從外套的口袋裡找到這串鎖匙。再說,你昨晚跟烈的對話中,我已覺得相當可疑。何況,若以朋友之間來說,知道我確實住址的更只有緣一個。那再經過我今早去確認過。哈~怎樣?你還想抵賴嗎?撒卡?呵~老實說,你的演技真的是很差啊!拜託你就別再裝了。難道,真的沒有人跟你說過,指你的演技很爛嗎?」

「……」『…失敗…』

面對著芳的微笑,與及那無法抗辯的事實,誠也只有認輸了。

「……呼~妳的爺爺,他還好嗎?」

「咦?呼~」
聽到誠的這句問候,芳知道他已承認了他的身份,於是微笑回應說:「謝謝,有心了。漢斯爺爺他還好。到底多虧你,昨晚爺爺見到烈肯去找他,他不知多麼高興呢!呼~他還說,若還沒有看到烈和…烈娶老婆,他才不會捨得去那個世界呢。」

「嗯,那便好了。」沒有留意到芳轉變了的臉色,誠只是打開了那個飯盒,去依照他和芳之間的約定,去享用他的「酬勞」。

「怎麼樣?抱歉,我的手藝不是太好…」

「唔,還可以啦。」聽到芳的疑問,誠以輕鬆的微笑回應。事實上,雖然芳的手藝不是真的很好,但還算是中級左右的水平。

「淚鳥…咳咳…」

「咦?哈~喂,要說話的話,也請你先將食物吞下了再說吧?我都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呢。」

「…呼~不好意思。」

急忙喝了一口汽水,為自己解開噎死的危機,誠在呼了一口氣後苦笑說:「沒甚麼,我只是…唔…該怎說呢。」

「嘿,有話便儘管說吧。」

雙手輕鬆地支撐著身子,坐在地上仰望著天空,芳悠然地說著:「便是我不聽,但又不是不准許你說嘛。」

「噢,謝謝。那便得罪了。咳…」

乾咳一聲,誠遲疑地說:「妳便試試吧。」

「咦?」

「雖然不一定,但我想妳多點回來學校,妳可能可以交到一些不錯的朋友嘛。那麼,妳可能不會感到那麼寂…寂寞…唔…不錯。雖然我沒有甚麼立場去說這個,但就是這樣吧。」

「咦?」

芳的視線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時,誠不由得有點手足無措:「沒甚麼啦。這番話…其實這番話我想另外跟一個女孩說的,不過我想這句說話應該也適合妳吧。哈哈…如果妳不喜歡,便儘管罵我好了。不過我還是那一句:這是值得試試的。」

「……」芳呆呆的望了誠一會後……

「哈哈哈哈~~~~你果然…果然是我所認識的人之中,最古怪的一個呢~哈哈~好吧。我便稍為試試看吧。」

「不好意思……」

「…(謝謝)…」

「咦?妳剛剛說甚麼?」當苦笑以對時,誠突然聽到芳,以常人根本沒有可能聽到的聲量,飛快地說了一句話。

「哦?沒有啊!我沒有說話啊!哪裡有呢?是你聽錯吧?哈哈~」

輕輕地、淡淡地,芳微笑著望向天空說:「唔~我開始有點明白,你為甚麼會說喜歡看雲了。看著看著,又倒是挺好看嘛。」

「哦?是嗎?那還好吧…」

可惜,本來一切也好像是往好的方向發展時,意外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
「怎麼了?」

芳留意到本已再次躺下的誠,突然彈了起來,並且注視著通往樓頂的入口。

「怎麼了?古露?」
「咦?古…露?」

當誠才剛出言詢問後,古露的身影已在入口處出現。

古露一臉緊張的神色說:「不好了!本來剛才我是約了夢一起吃午飯的,但在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電話找她,而她在之後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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