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獵權 小說作者: 烽霜(連載中)

lunin 2013-1-17 23:40:1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 23608
lunin 發表於 2013-1-19 20:45
第十一章 沒有選擇餘地的血族 上

  「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克勞德斯把眼神瞥向了另一邊,「銜尾龍的居住地有三個,教廷的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派人看守。也就是說我們有三分之二的幾率抽出一個沒有聖職部把守的山谷。表面上我們勝算很大,而伯爵又把勝負壓在了你能成功召喚出瑟費特典禮裡的墮落天使的前提上。但出現了最壞的情況怎麼辦?」
  「什麼最壞的情況?」艾維斯問道。
  「宮廷大奧術師法蘭姆爾沒能拿到銜尾龍的血液,或者拿到了無法及時勾勒出修復的魔法陣,又或者,召喚出了墮落天使,但她出工不出力。以上的種種都能導致我們全軍覆沒。」克勞德斯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出現。其實,只要我們匯合法蘭姆爾那一隊人,我們就已經贏了。」艾維斯冷笑道。
  克勞德斯怔了怔,聽艾維斯的語氣,扭轉整個戰局的關鍵似乎並不是那本瑟費特典禮。
  格萊德西地的夏末多雨是出了名的,一夜無話,兩人都裹著冰冷的衣衫硬挨著。飢餓和寒冷,但沒人叫苦。這就是兩人選擇的道路。
  雨在清晨才停下,外邊遍地都是泥濘,天濛濛的,非常壓抑。
  克勞德斯拿著劍走出廢棄小屋,他說道:「我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些東西吃。」
  艾維斯點點頭,依舊裝作腳傷的樣子,他摀住餓得不行的肚子:「願以利安祝我們好運。」
  克勞德斯才沒離開多久,艾維斯就聽到小屋走廊的階梯口傳來輕微的響動。
  「兩位尊貴的閣下的對話讓我聽到了。其實,還有一個最壞的情況,你們沒能算到。那就是你們誰都沒能去到銜尾龍的居住地,而是被我截了下來。」
  略微冷漠中夾雜著壓抑興奮的磁性女聲迴蕩在兩人耳邊。艾維斯聞聲望向了樓屋的頂層,在那破爛階梯的盡頭,佇立著位一襲打扮清涼的女性。身軀修長,一雙長腿踩在一對黑色的高腳長筒靴,一件對襟無袖的染血罩袍下襬隨風輕輕擺動,臉上戴著一張紫色蝴蝶面具,金縷的飾片裝飾構成蝴蝶的翅膀點綴著奢美的面具與裸露部位的雪白慘白以及那張烈焰紅唇形成了強烈的哥特式黑暗風格。
  艾維斯皺了皺眉頭,這女人的好像在哪裡見過:「我們在哪裡見過?」
  「諾森內特的小伯爵經常這麼對漂亮的異性搭訕?」女血族嘴角浮現迷人的弧線。
  「切。」艾維斯不屑地冷哼一聲。
  言語間充滿了挑逗和性的暗示。血族女郎閉上眼睛輕輕嗅了一下,再度睜開眼睛時,瞥了眼艾維斯,再凝視著克勞德斯,一臉宴會上獵豔者看到了獵物表情道,「真是難得。一位尊貴的伯爵揮揮手就能讓無數的女人心甘情願地脫下她們的裙帶,在你眼前撅起她們白花花的大屁股。可是你竟然沒有貴族子弟身上普遍的噁心感,難道說你無比寶貴的第一次都沒有獻給某個足夠幸運的女孩嗎?」
  「調戲我,你看上去很開心。」艾維斯微微眯起眼睛,「我跟你有仇嗎?」
  舉止放浪的血族女郎在艾維斯失神的剎那,縱身跳出,高高躍起,五指化作利刃,這一擊直指艾維斯面門。
  艾維斯前身微微下俯,弓著腰,雙腿蓄力,他抬頭仰望已經正落下的血族女郎,手上米茨特劍肆無忌憚地閃爍明亮的光輝。
  「你真蠢!」
  在血族女郎錯愕中,艾維斯一躍而起,收攏在腰部蓄力的米茨特之劍橫掃而來。
  女郎眸中驚恐萬分!他不是一隻腳扭傷了嗎?當然這還不是她驚恐的原因,那柄流動著聖潔光輝的液態劍體才是令她害怕以至於失態的東西。磅礴的神聖咄咄逼人,彷彿在她前方出現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位神聖教廷除魔衛道的大主教!
  血族女郎沒能躲開,因為距離太近了,但她也沒被擊中,因為她是血族。一面無形的盾牌就在米茨特之劍砍中她之際飛了出來,替她爭取了那麼脫離的剎那。重重地落在地上,那面擋住米茨特之劍的奧能之盾四分五裂。
  此刻面對這只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血族女郎收回了她的輕佻和放蕩,綻放出一名黑夜貴族應有的尊嚴。對她來說也只有爆出所有潛能來才有可能對抗號稱大天使神聖的米茨特之劍的威嚴。寬大的巨大蝠翅伸展開來,徹底阻擋透過縫隙射到屋內的斑駁晨光,猩紅眸子同時綻放光彩,雪白尖銳的獠牙比前一刻暴漲一半,男爵級別血族的嘶吼,讓破敗的小屋不停顫動。
  艾維斯雙腳落地,充分地貫徹趁她病要她命的真理,一個縱跳,那柄差點要了一隻血族性命的米茨特之劍再次刺出。
  這一次,血族女郎失去了護身的無形盾牌連一擊都沒能擋下來。蝠翅無力地垂下,隱隱散發著燒焦的氣味。
  米茨特之劍是諾森內特按照聖劍阿蘭卡打造的仿製品,雖是仿製,但卻是非常難得的劍器。在過去許多位死在了米茨特劍下的恩督斯教廷主教面前,血族女郎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然而,被人瓦解防禦的血族女郎沒能感受到傳說中心臟被刺穿的凋零感。她沒有被砍死。露出獠牙臉色猙獰地仰頭望向手下留情的伯爵,她有預感,對方可不是心慈手軟那麼簡單。
  那對豐滿雙峰營造出來的深邃乳溝在劍刃的威脅下劇烈地起伏著,她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掌握了她未來命運的貴族,確切地說是男孩。
  「你一個人?」
  「不是!」
  「說真話。」
  「一個人。」
  「為什麼?」
  「搶功!」
  「我相信你。」
  「真的?」血族女郎錯愕到。
  艾維斯譏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同伴就不會等到我們兩個分開再來下手。克勞德斯對你威脅最大,你又沒有同伴。自然要等著我們分開。」
  「切!我討厭聰明人。」
  「有食物嗎?」
  血族女郎冷笑道:「你不就是我的食物麼!」
  艾維斯用隨時能斬斷女郎脖子的米茨特劍輕輕地迫使起了妖豔女郎揚起的脖子,他看著那層精美的鎖骨和脖頸交織出的美麗畫面,玩味地問道:「你吸過血嗎?這是最後的問題。回答我。」
  「吸過。」高昂脖子不得不令高聳胸脯更加高聳入云的女郎艱難地望著比她矮了數個頭的艾維斯。
  艾維斯把米茨特劍往下壓了壓,血族女郎被迫彎曲了腿腳,跪在了地上。這下她終於可以正視把她性命拿捏在手裡的男孩。
  艾維斯把頭湊到過去,鼻尖滿是女郎身上遍佈的迷人香味,那是略帶輕微催情效果龍涎花的香味。不過比起滿足下半身的慾望,艾維斯更加在意另一種慾望,那就是口腹之慾。
  「那你被人吸過血嗎?被一位人類伯爵吸血。」
  輕聲溫柔的提問,既像情人在耳邊的輕語,又好似惡魔迴蕩久久不去的呢喃。血族女郎本來就先天就臉色慘白,這下臉色白得跟紙差不多了。
  她心驚膽寒地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可是諾森內特家的繼承人,你怎麼能幹這種齷齪的事情!」
  「可是沒有性命,我不也什麼都幹不了,不是麼?」艾維斯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女郎,什麼是現實,什麼是理想。米茨特劍輕輕碰了碰,女郎的脖子皮膚,血液立刻流了出來。吸她的血,先撐過一段時間。這便是艾維斯的想法。
  血族女郎眼角的艾維斯越湊越近,她心臟也越來越不爭氣地跳動著。血液,血族渾身上下最精華的所在。當女郎被人變成血族的那一刻起,她的上輩就告訴她,血族若捕獲了敵對的血族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抽乾對方。失去了血液,那就是失去了力量。而得到同源的血液便能得到力量,還有知識。所以一名血族要保護心臟一般保護好身上的血液,就算遺失,也千萬不要被人抽取。
  艾維斯很無奈地看著被他用生命威脅的血族女郎,那種表情就像貞烈的少女即將被人[強]奸一樣:「要是有選擇,我也不想幹這種事情。但我真的很餓,特別是剛才爆發了一下,把最近積累的力氣花去了大半。所以,你就忍耐一下。好嗎?」
  就在艾維斯張開嘴巴吮吸下去之際,血族女郎突然發現了救命的稻草,她大叫道:「等等!我有除了血液之外的東西可以給你食用!」
  「血族除了飲用血還有吃其他東西?」艾維斯冷笑道。
  血族女郎急忙說道:「您應該聽說過這事。一些變態的貴族為了滿足天天能跟處女上床的慾望,把他們的寵姬或玩物送給熟識的血族,讓她們變成其中一員的。那些被迫變成血族的女孩由於轉變前都仍然是處女,體格便永遠地被保留下來。以後每次被刺破下體流血過後,都會得到恢復。」
  艾維斯沒聽明白,他壓了壓手上的劍柄:「我對那種東西不感興趣!」
  「我在被人轉變成血族之前處於哺育期!」見艾維斯被她那個婉轉的詞彙弄得一頭霧水,血族女郎又氣又急,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在當時是個母親!」
  艾維斯的瞳孔失去了焦距,但他失神祇是短短的瞬間,幸好血族女郎沒能注意到。
  「好吧,如果我吸不出東西來,我還是會吸你的血。」艾維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他都不曉得啥時候自己會變得那麼厚臉皮了。應該是在西馬諾伯爵府邸這幾年的時間吧,跟一個老腹黑,不小心把自己也變成腹黑了。
  血族女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
lunin 發表於 2013-1-19 20:45
第十二章 沒有選擇餘地的血族 下

 讓跪地的血族女郎身子後傾,然後為維持重心把雙手撐在地上,艾維斯米茨特劍豎架在女郎的脖子邊,在女郎身邊單膝跪下。
  撕開女郎胸前單薄的胸衣,一對走路都會不經意搖晃顫悠碩大豐滿的乳峰彈跳出來。在寒風中,那對顯然經過不少男人滋潤的**而由鮮嫩粉紅變成紅豔。在許多男人注視下都不曾顫抖過的血族女郎,如今在微微發顫著,連帶著那對在寒風中屹立的小可愛們都發抖起來。
  艾維斯伸手掐了上去,血族女郎便是閉上了眼睛。入手的酥胸令他眉頭不禁一皺,手感很好,但是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望著兩顆可口的殷紅果實,艾維斯總算想起來哪裡不對勁。他伸手掐住了一顆,輕巧地揉搓著,然後又換另一隻手去玩弄另一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變態!」輕微的疼痛讓血族女郎皺著眉頭輕哼出來,有點痛。
  「張嘴。」
  兩隻手指塞進來血族女郎的嘴裡,在她反應過來前,艾維斯就把手指給抽了回去,然後靜靜地觀察著。
  「你幹什麼?」血族女郎怒目圓瞪!
  「試試看你在那裡是不是下了毒。」艾維斯淡淡地說道在衣服上抹去了手指的口水。
  「你,你,你!可惡至極!!!」怒火中燒的血族女郎差點沒給氣暈過去,這得多變態的人才會在胸部那裡下毒藥!
  艾維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哪怕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大概三四分鐘過去,艾維斯估摸著如果真有毒藥也該發效了。血族女郎依舊完好無損,說明胸口沒有毒藥。
  是時候進食了。
  「知道嗎,它們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在馬諾爾德斯城食用過的近海彩腮白鮭魚卵。」艾維斯近距離地嗅了嗅。
  血族女郎當然明白近海彩腮白鮭魚卵是一道怎樣的菜餚。北地的白鮭魚魚卵飽滿碩大,色澤越色光澤,顆粒越是飽滿,當吃的人把這種美味放進嘴裡時就越能享受到魚卵在舌尖爆濺的快【感】。
  那可是整個白阿色芬帝國乃至於紅阿色芬帝國的上層建築們都流連忘返的美食,也是北地的商業聯盟層出不窮的菜餚裡最能夠讓晚宴出彩的幾種美味。許多吃膩了宮廷筵席地老貴族凡是試過了這道菜都會讚不絕口。
  被艾維斯這麼一提,雙眸緊閉的血族女郎渾身禁不住顫了顫。失去了視覺,她在觸覺上的感觀更加敏感。如今,她的酥胸上的果實取代了白鮭魚魚卵,在那位諾森內特伯爵的口中,濕潤的啜液令潤滑了乳【頭】,被他的牙齒,被他的舌頭擠壓著,吮吸著。
  「你弄疼我了你沒吸過嗎?你像你小時候那樣呀!」
  艾維斯愣了愣,他含著血族的**,冷冷地說道:「我沒有母親!」
  不論是今世還是前世,艾維斯都沒有母親。他吮吸過女人的乳峰,但沒有吸食過母親的乳汁。
  血族女郎這時才想起對方的父母在他一出生沒幾天就戰死在繆拉平原,她下意識地就口氣弱了下去:「對不起。」
  血族女郎想要幫手,卻讓艾維斯用兇狠的眼神和近在咫尺的米茨特劍制止:「你要幹什麼?」
  「你這樣沒有技巧的吮吸只會讓我們雙方都痛苦!讓我扶一下,我保證你會吃到你想要的食物。」
  「不行!」
  血族女郎覺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大黴,怎麼會碰上這種倒了八輩子黴的事情。你說可笑吧,但又好像那麼的嚴肅,說嚴肅吧,卻有那麼荒誕可笑。要是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諾森內特的繼承人為了飽腹會抓住一隻血族,想吸她的血,結果弄到最後卻成了女血族教他吮食她的乳汁。
  「你教我,只能說別動。」艾維斯又嘗試了幾下,結果除了血族女郎的果實在嘴巴裡隱隱飽脹得更大了些就沒有其他的變化。
  手把手地教人吃東西,還是從自己的乳峰上吃東西,這種事情就算一百年都沒能遇上一次,血族女郎很幸運地撞上了這次大運。哪怕她久經雨露,也在這第一次中,有了小鹿亂撞,與第一位情人約會在葡萄藤下的刺激錯覺。
  艾維斯按照女血族說的話,撫上了一邊的乳峰,嘴巴覆蓋住整個**,儘量在開始時放輕吮吸的力度。沒過數秒,血族女郎豐碩的酥胸湧出了如同甘泉般的液汁。嘴中美妙的味道令艾維斯差點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這微微的扯動令他雙眼只是眯了起來。
  那邊的血族女郎比艾維斯的感觸更深,胸口的果實伴隨著汁液被那條滾燙舌頭攪動的感覺很不好受。幾次發出那種從被人逐步推進快樂的巔峰卻渴望更多衝擊的【欲】求不滿的呻吟,血族女郎微微睜開的眼睛注意到吸食乳汁的艾維斯雙眼好似林邊在小池邊汲取水源的猛獸,哪怕是喝水,但倨傲的雙眼仍然小心翼翼警惕著四周。
  其實艾維斯有更安全的方法,切斷血族的脖子,反正她死了,胴體還在這裡,他大可以在這位有威脅的女郎死去之後,放心地享用她的乳汁,不過很噁心不是嗎,某意義上的【奸】屍!
  這種被防範的感覺令這位血族女郎很不好受,以至於把前面逐步積累的【快】感都抹除得一乾二淨。
  沒過多久,飢腸轆轆的艾維斯就把左邊的乳峰給抽乾了裡面的乳汁。他鬆開血族女郎,望著那張帶著點點紅暈的戴面具臉龐,他舔了舔嘴角邊滲出的乳液,下方被他含住的紅色葡萄帶著啜液,晶瑩剔透。
  血族女郎紅著臉側過頭去,剛才艾維斯在鬆開前,仍不捨地在上面掃動了一番。等了好幾秒,右邊的乳峰沒能等到那張貪婪的嘴巴,血族女郎又扭過來。
  「怎麼了?」
  「有沒有瓶子?」艾維斯問道。
  「要來幹什麼?」
  艾維斯說:「外邊的那位皇子也沒吃東西很久了,我想分一部分給他。」
  血族女郎立時火冒三丈:「你怎麼不去死!你個大變態!果然大貴族都是一群變態!就連沒長大的都已經變態到了這種地步!」
  被一個男孩玩弄就有羞恥的了,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要邀請另外一個男人來從自己身上取樂,血族女郎把對艾維斯的僅有的那麼點憐憫丟進了垃圾桶。
  「不用瓶子了,他已經回來了!就在門邊!」血族女郎氣極反笑。
  「真的?」艾維斯轉頭看去,只見身邊的血族女郎掙開他的束縛護住胸口跳到了一邊。
  血族女郎單手摀住裸露的雙峰,她放下了狠話:「我會回來找你的,下次,下次換我給你點顏色好看了!!」
  用比來的時候還快的速度跑掉的血族女郎嗖地一下不見了。
  空蕩蕩的房間又再次剩下艾維斯,他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先吃另一邊的一點再故意放跑她了,反正邏輯上又不會出現破綻。弄得現在不上不下的。」
  其實血族女郎沒騙艾維斯多少,克勞德斯真的回來了,在血族女郎說話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這位皇子很接近廢棄小屋。
  「我帶了些野果回來,根據我從凱斯蘭先生那裡學來的經驗,這些果子可以使用。」克勞德斯在大門邊得意洋洋地說道。
  「謝謝。」
  艾維斯接過一個在袖口處擦了擦,克勞德斯忽然湊近艾維斯,鼻子嗅了嗅,他奇怪地說道:「我好像從你身上聞到了乳汁的味道?這附近有乳牛?」
  「你別犯傻了,這裡怎麼會有乳牛。」艾維斯笑的很不自然。
  女血族從某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一隻乳牛,還是那種居家旅行必備的那種極品。以後冒險或者被困荒野沒東西吃,有這樣一位極品存在,一定能增大很多的生存幾率。
  艾維斯動心了,或許能動用家族的勢力從那隻血族女郎效忠的勢力裡把她抓過來?反正她也是傻乎乎的。
  「可是我真的有聞到。」
  「你一定是餓壞了!我們邊走邊吃,吃完東西。到銜尾龍居住地,我們就把擺脫這種困境了。興許路上,我們還能遇到我們那些忠心耿耿的護衛們。」
lunin 發表於 2013-1-20 21:21
第十三章 全軍覆沒 上

  漫長的兩國邊境線一支中小型團隊正急速向一處軍事地圖上標記為危險的山谷丘陵,這裡非常靠近白阿色芬和司倫特公國停戰前線。附近又沒什麼具有戰略價值的目標,山地難行,以強力騎士衝鋒著稱的白阿色芬帝國和格萊德西地聯盟很少靠近這塊不合適大規模集團作戰的地域,就連輕步兵出名的司倫特公國也很少來到這裡。

  長途跋涉,白白消耗國力,所以這片山區在兩國交戰期間很少發生小衝突,也就司倫特公國貪婪的財政官惦記著每年不忘打發叫苦連天的稅務員到這貧瘠的地區去翻越無盡的山巒荒嶺,只為搜取那不到二三十枚金幣的等值貨物。

  不過教廷的聖西門說過,人並不能因自己取得成就和品質而成聖,他們只是因聖而聖。這片在司倫特公國不起眼的貧瘠山區因為艾維斯的到來成為了恩督斯教廷、格萊德西地聯盟心目中扭轉對白阿色芬戰事的關鍵。

  本次有資格見證諾森內特榮譽被玷污的教廷成員分成三批不斷縮小著包圍圈向中心擠壓,最後先後聚集在雲霧山谷附近。第一批是長老會大修士亨利身邊人數多達百人多人的主力,聖西門黑環圓修士會殘餘的五位精通奧術的修士和普通水準二十多位教廷護衛,以及在西部教區維持穩定的教會金角羊騎士團十多位騎士和他們隨身攜帶的五十名普通扈從。

  二十一名穿上鎧甲華貴的教廷護教騎士團騎士,其中有三人獲得了帝國光榮騎士的榮譽稱號,獲得了教廷的標準聖環鎧甲。十二名教士,五名修士,人數眾多隨從既擔當背負行李重任又能持弓作戰的隨從,不論近戰還是遠攻都能根據敵人變化成各種的經典搭配。也只有恩督斯教廷這樣勢力雄厚的龐大帝國,才能在這種小規模衝突上使出戰士、教士、奧術師比例如此相近的豪華手筆。

  而這還沒算上二十一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騎士劍,和教士、奧術師們解開了包裹帆布的法杖。清一色的的盛焰級法杖,以及眾位施法者們一身精良的裝備。當然了,為了鼓舞士氣、提供鬥志和消磨在司倫特山地這段時間的難耐時光,教廷很善解人意地派出了人數高達三位之多的教廷聖女。

  在或是婀娜多姿或是面容清純的三位教廷聖女面前,眾多虔誠信徒們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叫苦叫累。

  很奇怪,聖職部的追捕者們圍住了山谷,長老會的修士便下令在雨幕中構建臨時營地。

  這道命令讓許多人都高興得不了,就連3位聖女表面上不說,其實也是歡欣雀躍得很。

  「我們派去追蹤的人已經探知了諾森內特小崽子進入了山谷。為什麼不發動突襲嗎?」金角羊的騎士長緊張地說道。表面上局勢已經完全傾向他們,但知道了對方手裡掌握了一本封印墮落天使的典禮,這位騎士長很害怕因為這一兩天的耽擱,導致對方成功召喚墮落天使。

  「我們連續多日在雨幕中行進,大家的身心都非常疲倦,這個時候選擇上山,大家都無法充分地發揮實力。暫作一兩天的休息。多困他們一段時間。他們越緊張害怕,就越會嘗試在雨中與銜尾龍搏鬥。」亨利得意洋洋地笑道,「如果我們運氣好,上山就能替諾森內特家的最後一個小崽子收屍了。」

  金角羊騎士團的騎士長不清楚大修士的信心來源於何處。

  可在山上愁眉苦臉想要獵殺銜尾龍的艾維斯一行知道了,山谷裡的銜尾龍因為某些原因全都聚集在了山谷底部的小湖邊。

  如今在山谷裡找到了宮廷大奧術師一行的艾維斯和克勞德斯兩人手頭上只有奧術師1人,主教級別的教士1人,原來法蘭姆爾一行的騎士再加上後來路上碰到的凱斯蘭、霍夫曼和陸續趕到的八位皇家護衛。

  除了有一位需要看守路途上救下的索隆斯伯爵,這支隊伍的總體實力獵殺一頭銜尾龍綽綽有餘,可想要在三十多頭銜尾龍中殺死其中的一條,很難。法蘭姆爾等人不是沒有想過引出一條來單獨狩獵,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銜尾龍們怎麼也不肯脫離超出這個群體視線以外的地方。

  警戒在外的凱斯蘭帶回了教廷封鎖山道的消息,心情跟山洞外山麓天氣一樣陰霾的在眾人頭就是一沉。如今的情況沒有比雪上加霜更貼切的了!

  「怎麼辦?」克勞德斯問道。

  法蘭姆爾還想頑抗一下:「說不定在山谷裡面還有落單的銜尾龍,我們應該嘗試下運氣?」

  凱斯蘭說道:「我不覺得聖職部的人會給我們留下空子。」

  「嘗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等死的好!」法蘭姆爾說道。

  「其實,我們還沒有進去困境。」第四皇子說著,把手伸向了胸口,「我這裡有兩張確定了坐標的異次元大門捲軸,只要打開,通往帝都的大門就會向我們打開。到時候不論是求救還是逃跑,我們不會死。」

  聽到克勞德斯的話,本來還士氣低落的眾人總算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們就說帝國的皇帝不可能沒有給什麼保障給這位皇子。異次元大門捲軸,一年只產出三兩張,光這張東西消耗的物資足夠讓帝國把3個從行政郡區徵集來的高達一萬多人郡區步兵武裝到牙齒。可這已經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物品,就是用一座城市來做買賣也不能。

  「異次元大門捲軸太珍貴了。而且我也不會這麼灰溜溜地回去或者叫人來幫我。」

  艾維斯說著令克勞德斯眉頭緊皺的話,對方正要開口勸阻,艾維斯扭頭對法蘭姆爾說道:「宮廷大奧術師閣下,你能根據我的要求在三個地方刻畫出高階煉成陣沃洛波羅斯再生法陣嗎?」

  「您要解開瑟費特典禮的封印?可是我們沒有龍血啊!」法蘭姆爾不解地說道,感覺到自己答不對題,他補充道,「當然,要是有足夠的龍血。多少個法陣都能刻畫。」
lunin 發表於 2013-1-21 21:27
第十四章 全軍覆沒 下

  「用我的血吧。」

  艾維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嘴巴一閉,四周不管是參與討論的無不震驚。

  「怎麼可能!伯爵閣下,您的血與高階再生法陣的屬性根本就不吻合。」法蘭姆爾急急地叫到。

  艾維斯問道:「諾森內特的血是什麼?」

  「榮譽!」「正直!」「榮耀!」「忠誠!」

  法蘭姆爾翻了白眼,這群令人頭痛的諾森內特騎士在這個時候起什麼哄:「歷史上,那麼多恐怖的異端法師使用人血煉製邪惡法陣,也有不少聖潔的法陣需要人血,是因為人血既有神聖性,也有邪惡性。可再生法陣需要的並不是這個!」

  「我知道。」艾維斯微笑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法陣與構造的材料不符合會發生不可避免的衝突,換而言之,會產生劇烈的爆炸!」法蘭姆爾說到這裡,再看了眼艾維斯嘴角玩味的笑意,他恍然大悟,「您需要爆炸?」

  「是的。」艾維斯匯合其他人再來到這裡已經觀察過山谷的地形,「我的計劃上請大家把敵人引誘到山谷小湖旁邊,另外,務必擊殺敵人的所有奧術師。最後,我需要大家確認,我們有沒有人被教廷的人俘虜了。如果可能,請把他們救出來!」

  對於最後一項提議,除了宮廷大奧術師,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異議。法蘭姆爾大概已經知道艾維斯想做什麼了。自成一體的再生法陣要消耗的法力很多,這通常有一個好處,作為修復物品的再生法陣不再需要從施法者抽補法力,也就是說施放法陣的宮廷大奧術師沒有被反噬的可能。只是一次要施放數個再生法陣會令法蘭姆爾有接近施法臨界點的可能,為了生命的安全,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和冒危險去跟聖職部的人接觸。不過雖然腹誹,但他曉得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到了聖職部的人上山那天,情況比法蘭姆爾要想像糟糕得多很多。

  龐大的聖職部隊伍正緩慢地從外邊向山谷推進,雨幕中,黑色參雜著紅色的教袍交錯在山谷林間,望眼看去少說也得有上百人,而白阿色芬這邊,能夠出動的人手不過寥寥十數人。要放在平時,諾森內特騎士一個能擋住金角羊的五位騎士以上的圍攻,宮廷大奧術師能一人力敵五位教廷修士,皇家刺殺大師凱斯蘭先生只有足夠的時間解決掉下方那些人完全是綽綽有餘。不過經歷了長途跋涉和多次襲擊,白阿色芬這邊整體實力下降得厲害。

  但要發動一次早有預謀的突襲還是能辦得到的。凱斯蘭先出手偷襲,格殺三位奧術師,再由霍夫曼聯手三位諾森內特騎士發動突進,撕開金角羊騎士團防線抵達這支隊伍的後方強殺剩下的兩位奧術師。

  當隊伍裡由眾多騎士和教士保護的奧術師全軍覆沒之際,大修士亨利感覺自己被人抽了一巴掌,很痛!

  「攔下他們!不要讓他們突圍出去!這是他們的垂死掙扎,想要在山谷裡跟我們捉迷藏!」大修士亨利的反應非常迅速,一位刺客和四位騎士是情報顯示敵人數量的一半。這些人又疲又累殺光他隊伍里奧術師已是強弩之末,現在不殺他們更待何時!

  五十多位騎士圍成一個又一個的包圍圈,外圍還有不少人教士替他們進行輔助。霍夫曼和凱斯蘭幾人陷入了苦戰。

  一陣箭雨過去,大修士亨利瞅準一個機會,掄起手上的巨大戰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交戰圈目標直指其中一位正跟四個教廷騎士纏鬥的諾森內特騎士。朝天一躍而起,戰錘的巨大瞬間籠罩住那位措手不及的騎士。

  水花四濺,大修士亨利落入地面,他入眼看到的不是血肉模糊的腦袋,而是一人一劍一槍。

  纖長的長槍合著騎士劍招架住亨利的鐵錘,雙腳站立的地面深深地陷了下去。大修士亨利大叫一聲,揮舞起戰錘把對方的武器打飛,放肆的大笑中,這位大修士再次揮舞戰錘準備擊殺對方,但這次只是他的攻擊再次被招架!不過迎接他的是一雙手!

  雙臂在顫抖,敵人顯然到了極限。

  「死吧!」

  兩腳被灌注巨大慣性衝力的戰錘往後推移,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刻印痕,但霍夫曼最終仍然頑強地釘在地面上,望著那位聖職部的大修士在雨水中扭曲的面孔,他什麼也沒說。

  大修士亨利說道:「看我下一次攻擊不把你打成肉醬!」

  「你殺過諾森內特的騎士?」霍夫曼隔著那柄戰錘沉聲問道。

  「你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亨利獰笑著回覆道,再次發力,這次霍夫曼終於被跌倒在地上,一身的泥濘。

  「求饒可以嗎?就像其他諾森內特騎士!我是個子爵,我會給俘金的。」霍夫曼似乎很慌忙地問道。

  大修士亨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怎麼行!上頭的命令是一個不留!」

  「原來如此。」

  一滴雨滴在大修士亨利眼前劃過,等他要舉錘砸下去,地上躺著的狼狽白阿色芬人竟一躥好十幾米之外!順手撿起從那柄從敵方騎士多來的騎槍,霍夫曼回到了凱斯蘭身邊,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敵人不抓俘虜。可以放信號告訴少爺,行動吧。」

  凱斯蘭發出信號,潛藏在附近的幫手從四面八方衝出,大奧術師法蘭姆爾用特定法術向山頂示意。

  是時候了!如果不是為了向白阿色芬的皇帝,諾森內特並沒有沒落,艾維斯身為堂堂的諾森內特家族伯爵,也不會被人像喪家之犬那樣讓一群瘋狗狂追!他對白阿色芬的皇帝無可奈何,但對下面那些追逐他的死狗們,他終於要還以顏色!

  米茨特劍劃破山谷的瀰漫雨霧。

  一閃即逝。

  連續出現數次,就在聖職部的人要追蹤霍夫曼和凱斯蘭之際,轟地數聲巨響,只覺腳下地動山搖。

  大修士亨利眼看敵人就要成功逃離,他氣急敗壞地喊道:「發什麼呆!追啊!」

  大家面面相覷,雙腿在眼睛接觸到出現的那一幕時,情不自禁地打顫了。

  艾維斯腳下不遠處,先是出現一條裂縫,接著,巨大的山體開始滑動,沒過一會兒,大片滑落的泥石如脫韁的野馬,奔騰著,咆哮著,在眨眼間就成了一條張牙舞爪的污穢泥龍,呼嘯著向前而去。所過之處,如千軍萬馬在山間奔馳,泥色的洪流橫掃一切。

  從山體一側傾盆而下的泥石流令山腳下聖職部的人魂飛魄散。他們萬沒想到,敵人最後的底牌並不是墮落天使!而是司倫特公國秋季多雨經常引發的泥石流!

  信仰!?

  虔誠!?

  在死面前,所有人都嚇得臉色慘白!

  
lunin 發表於 2013-1-25 22:47
第十五章 姓氏,諾森內特

  「跑啊!!!」

  在發出無力回天的淒厲叫喊中,拔腿就跑的大修士亨利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出手就要選擇先斬殺幾位奧術師!他太想當然地以為對方是要先消滅奧術師才來幹他們玩捉迷藏!其實不是,沒了奧術師,這支隊伍根本沒有了在泥石流轟擊中生存下去的資本。

  「漂浮術!!!」

  宮廷大奧術師慌忙對己方眾人施放出救命的法術!

  二十多米的高度,生與死的距離!

  毫無疑問,艾維斯贏了!

  西馬諾府邸最近十幾年更新的地理藏書上講過司倫特公國山地夏季多雨,山地地域時不時會爆發泥石流。幾處銜尾龍的居住地屬於U型凹下去的山谷地形。艾維斯選擇這處雲霧山谷的原因只因為他在書上看到了一行字中描寫到此地有一段山脊光禿禿毫無植被。泥石流的爆發需要雨,同時也需要鬆動的土壤。山脊光禿禿沒有植被,是因為植物的根須無法抓住土壤,這完全就是在告訴艾維斯,那個銜尾龍的居住地非常合適引發人為的泥石流!

  大肆採購炸藥和攜帶爆炸性物品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力,所以艾維斯根本就沒有選擇攜帶炸藥去進行爆破!魔法的存在給艾維斯實施這個小陰謀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法蘭姆爾的再生法陣需要匹配法陣性質的材料,但艾維斯的血液不是。整個法陣結構在啟動的剎那就處於不穩定的階段,代表了不同物質性質的奧能在框架中不斷碰撞的後果就像產生核能的原子對撞一樣不斷製造高爆能量。所有的種種進行到這一步,只剩下強行解除法陣的作用這個引爆階段。如果換做其他人,會因過近距離去引爆而自尋死路。只是艾維斯作為引爆人就不同了。他手上有米茨特劍,這把武器能讓艾維斯站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去劈斬法陣,進行暴力中斷。

  三個不穩定的再生法陣,讓宮廷大奧術師筋疲力盡,也抽取了令艾維斯足以出現頭暈的大概600毫升左右的血液。最後的爆炸效果就是山谷左側山脊的裸露表層全部被震落。

  雖然貪心了點,過程慘了點,可艾維斯總算達成了把聖職部派出的上百人埋葬在了這座司倫特公國山谷的心願。

  山谷迴蕩著泥石流吞噬萬物的巨響,恩督斯教廷的聖職部淒厲嚎叫,銜尾龍的悲鳴全部都被艾維斯踩在腳下。

  空氣依然是那股空氣,可對心頭解除了一個大患的艾維斯來說,此時此刻特別清新,迷醉。

  這就是勝利的味道!

  一個來之不易的勝利,也是一個宣告。

  諾森內特的繼承人並不是個廢物!諾森內特的血脈就算不再持劍也不會沒落,也是一顆定心丸,令那些追隨諾森內特的追隨者們擁有繼續忠誠的理由。

  克勞德斯一直緊繃的面容鬆動了,看到失血過多的艾維斯頹然坐在地上。他過去扶起對方:「堪稱完美的殲滅戰!紅阿色芬人會心痛到死的。」

  「不過比起那位文森特伯爵的小心思,這點成就算不上什麼。」艾維斯當頭給著克勞德斯皇子潑了一頭的冷水,隨後他笑了笑,「不過那個老頭遲早有老去的一天,他蹦跶不了多長時間。」

  「別忘了,他還有一個兒子。」克勞德斯皇子轉頭就給艾維斯潑回了冷水。

  兩個人扯了扯嘴角,不禁一同笑出來。

  艾維斯坐在地上調侃道:「真慶幸那個老頭沒有生女兒。」

  「如果文森特家的女人繼承了他們一脈相承的恐怖性格,整個白阿色芬皇朝就算不走上崩潰的道路,也會被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克勞德斯對此持有類似的觀點,他開朗地笑了沒過一會兒,心中就讓一片疑雲籠罩,他心事重重地問,「你說帝國西疆裡會有哪個貴族要背叛我們阿色芬?」

  「應該是混得最不得意的那些吧。」艾維斯想當然地說道。現在筋疲力盡的他需要休息一陣。

  「生活不得意的那些貴族基本不可能支撐得起一支三百多人以上的騎兵隊。」克勞德斯否決到,「可那些追隨我們阿色芬家族並獲得了極大的貴族根本沒有叛國的可能啊。」

  「這只是一次單獨針對我們諾森內特的行動也說不定。」艾維斯想了想說道,「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景麼。先用火焰的奧術師襲擊我們,再使用大規模騎兵襲殺。雖不能說兩者部隊的部署,前後矛盾,怎麼都感覺對方是給我們鑽空子逃跑。」

  「你的意思是那天的敵人壓根就沒想抹除我們,只是想讓我們見識見識誰才是帝國西疆的無冕之王。讓我們不要隨意挑戰他們的權威?」克勞德斯咬牙切齒地說道。在這位皇子看來,整個白阿色芬帝國都是他們家的,這種挑釁的行為比叛國更加令人難以容忍。

  艾維斯分析道:「大規模地使用騎兵就會留下把柄。畢竟人那麼多,就算遮掩得再怎麼隱秘也會暴露出來。他們既然不介意留下把柄,就代表他們有恃無恐。我的皇子殿下,誰在這帝國的西疆屬於那類人物?就算得罪諾森內特公爵和帝國皇室也不害怕皇帝的懲罰?」

  這麼多暗示已經大概足夠了,艾維斯沒再繼續說下去。那群大規模出動的騎兵沒有聖職部令人忌憚,但卻像一個掉落在湯裡的蒼蠅,怎麼看怎麼令人難以下嚥。所以,找回場子是遲早的事情,但艾維斯怎麼著也得把阿色芬家一起拉下水。要是這次沒有克勞德斯親自參與,以後就是諾森內特家鬧騰起來,最後結局有很大的可能是諾森內特不得不接受皇帝息事寧人的仲裁。可把阿色芬家一起拖下去就不同了。艾維斯知道那種手底下待著這麼不安分的臣子不好受的感覺。以後就算發生了什麼,諾森內特替阿色芬背黑鍋,然後白阿色芬皇室這個帝國最強大的家族出手把那個膽敢向兩個家族齜牙的西疆貴族連根拔起。

  「走吧,我們下山去。」艾維斯提醒著深思的皇子。

  「過來,我背你。」

  雨還在下,爆發的泥石流終於在將衝出谷口上千米才停了下來。

  宮廷大奧術師解除了眾人的漂浮術,他們從天而降,開始搜索敵人。聖職部的人並沒有全部死完,至少3個教廷聖女在男性信徒們的保護下倖存了,命大也有那麼十幾人。他們驚慌失措地大叫著跑出了山谷。

  幾位諾森內特騎士搭弓射死了幾個被他們認為有威脅的紅阿色芬人,當箭頭猶猶豫豫地指向幾位教廷聖女之後,霍夫曼用騎士槍撥開了他們的長弓,給了幾位騎士台階下。

  敵人有可能去而復返,也有可能會有新的敵人出現。

  望著那面坍塌了大半的山體,除了宮廷大奧術師,所有人都三三兩兩地湊成一夥走在泥濘崎嶇的山谷裡尋找被泥石淹沒的銜尾龍。

  整件事情因為聖職部的至寶瑟費特典禮落到艾維斯手裡而起,當然也要由艾維斯來親自終結。還回去是不可能,也就只有召喚出那隻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墮落天使,才能起到震懾宵小。

  一頭困在泥石流的衝擊中倒霉受傷的銜尾龍被率先發現,隨後被輕鬆斬殺。

  宮廷大奧術師先艾維斯一步去到那裡做佈置,一天一口氣佈置四個再生法陣即便是宮廷大奧術師也吃不消。用了新鮮的銜尾龍血液配合殘存的藥劑,修復寶典的再生法陣率先誕生,安靜地等待著有人把需要修復的寶物放入其中。

  帝國的皇子背著艾維斯姍姍來遲。

  宮廷大奧術師挑了挑眉梢也沒說什麼,他上前去囑咐了艾維斯幾個需要注意的事項便讓他把瑟費特寶典從腰間拿出,放置到了那個混合了奧能與銜尾龍血液的再生法陣之中。

  雨還在傾盆的下,絲毫不見有減緩的趨勢。

  艾維斯站在雨幕中,站在那塊繁瑣巨大的圓型中心,宮廷大奧術師在法陣之外,開始帶頭唸誦咒言:《亡魂起身,歌唱永恆》

  象徵循環再生的法陣以艾維斯腳下的瑟費特典禮為中心,如同蛛網般的線紋脈絡隨著吟誦步驟逐步外擴。

  壓抑的凋零感在沃洛波羅斯再生法陣外圍的圓環練成一圈之際,驟然降臨。

  陳舊破裂的瑟費特典禮在交錯的脈絡中心綻放出紫色的光華,短暫的死寂,由鐵索緊扣的書籍驟然打開。

  艾維斯瞳孔跟著一縮,然後大聲地吟誦出牢記的咒言

  解封的咒言有六百一十二個字,但宮廷大奧術師依靠記憶和經過辛苦地搜尋才知道勉強弄出三百五十五個咒言。根據瑟費特典禮的特性,脫牢而出的墮落天使擁有實力不過其原本實力的六成。但這足夠了!

  瑟費特典禮不斷翻滾的書頁在艾維斯停止吟誦後停止了翻動,依稀中,典禮閃爍著一點光亮。

  烏黑色。

  光點不斷擴大,眨眼間變成了光球。

  艾維斯眸中,光球裡有一團不斷旋轉的漩渦,如同宇宙中的黑洞一般,不斷收縮伸展著,拉扯著艾維斯的靈魂。

  彷彿萬年之久,又好似瞬息之間,當漩渦定格的剎那,瑟費特典禮爆綻出無比龐大的烏黑光芒,然後是大大小小相互重疊融合或者排斥抗爭的神聖魔法陣上浮。

  一道光柱噴湧而上,粗暴撕開灰暗的天地,衝出這塊司倫特公國的偏僻山谷,直達蒼穹。

  光柱一閃即逝。

  短暫的死寂。

  又彷彿暴風雨前的片刻安寧。

  終於,一片烏黑的落羽掉落在地面,破碎,消失。

  天使,對平民而言,它只存在於典籍中、夢中、渴望中。絕大多數人對它的所有印象都是根據口頭相傳和古老書籍中一張插圖。

  但現在,墮落天使降臨了!

  蒼白淒美的面龐上,眼睫輕顫,彷彿一頭酣睡萬年的巨龍即將甦醒,眼睛睜開,漆黑令人絕望的雙翼立時張開,黑暗籠罩住腳下的人類,凋零的落羽漫天飛舞。

  「人類,你要驅使我?」

  這是一位高傲生物的諷刺,也是無奈中所擁有的僅有一份樂趣。瑟費特典禮的存在禁錮了不止是她的軀體,還有她的靈魂。

  「不,不是驅使,而是合作。雖然我以及我背後的榮耀並不能與你相提並論,但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悲傷。」

  墮落天使譏笑道:「就憑你一個凡人也想理解一位大天使的榮耀?」

  艾維斯抬頭仰視著那位過去造物主的寵兒,他微笑道:「我姓氏可是叫做諾森內特。」

  「諾森內特…」黛安瑞絲在人群裡看到幾張熟悉的面龐,在一個陌生地點讓一群人類騎士糾纏的記憶令黛安瑞絲不禁輕輕地笑了出來,「我記得這個姓氏。但不代表我認可你所說的話。」

  「你沒有選擇不是嗎?」艾維斯凝視著墮落天使,他給出了對方最渴望的籌碼,「守護這個家族直到我死去的那天,我會給予你自由!」

  黛安瑞絲動容了,千百年來從未有過任何一件事物能像這件能打動她,可是她不相信這個人類:「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是真的!?」

  「憑什麼?」在雨幕中,艾維斯舉目仰望著這位高貴的造物,他激動地大聲地宣誓到,「就憑我身後的姓氏,諾森內特!」

  黛安瑞絲望了眼艾維斯身後的那些人類,又再看了眼腳下的人類,她收攏起了巨大的黑翼緩緩降到地面,一雙眸子飽滿著複雜的情緒:「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艾維斯微微一笑轉身回到隊伍裡取出了一直被保護的屠龍槍,所有人都不大清楚他想幹什麼,提著那桿屠龍的騎槍,艾維斯走過旁邊死去的銜尾龍跟前。

  解開了包裹的布片,雙手握住沉重的槍桿,笨拙的槍頭向下,用力一刺,如霧的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

  克勞德斯皺眉,他不清楚艾維斯想幹什麼。

  霍夫曼皺眉,他清楚艾維斯在幹什麼,但他不清楚艾維斯這麼做的原因。

  雨滴敲打大地的聲響驟然間讓一種巨吼給覆蓋,染血的烏黑騎槍在血液中發出暢快的吼叫,血液被從銜尾龍身上抽走,從槍頭遊走到槍尾,直至整柄騎槍讓銜尾龍的血液覆蓋,再接著污血如破散的紙片般死裂,一柄嶄新的龍紋長槍浴血而出。

  諾森內特的屠龍騎槍,弒龍者的怒火之擊,只有在龍類血液的刺激下才能顯露出真正的威力,今天銜尾龍只是龍獸中的一種,如果是現在被弒龍者怒火之擊汲取血液的是一頭當年被艾維斯祖先屠殺的巨龍,這柄騎槍會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華。

  「這是我們諾森內特的見面禮,希望你喜歡。」

  再次回到墮落天使身邊,艾維斯把蘊涵了巨龍憤怒和悲鳴的騎槍遞出。

  「一把槍?」

  「確切地說一把刺死過巨龍的騎槍。」

  龍的血液在槍身四周縈繞不斷,精華在槍刃之內閃爍。巨龍的力量,黛安瑞絲感受到了,一手握上,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她喜歡上了這把武器。

  「謝謝。」
lunin 發表於 2013-1-26 23:03
第十六章 巴特尼亞王國的貴族 上

  銜尾龍山谷外邊數里的平原。

  從死神的鐮刀口逃脫的教廷聖女剛出虎穴猶入狼窩。

  一群人數過百的騎兵把3位驚慌失措的教廷聖女和她們身邊寥寥無幾的護花使者圍住。

  「你們猜,我在前面看到了什麼?哈哈哈,3個各有千秋美女。看起來應該很美味很新鮮,特別是中間最年長最肥美的那個,扒光衣服就可以吃了,輕輕地嘗試一口絕對會流出許多水。當然了,女人,本少爺不是沒有玩過,而且本少爺不是想玩她們。不過說出來得把你們嚇一跳,現在這3位被我們圍住的竟然是恩督斯教廷的聖女!」

  騎兵裡,那位帶著輕浮強調說話的貴族少爺打了響指,隨後把手指向3位被擺放在砧板上的魚肉,露出暴獰的神情,他期待地舔了舔嘴角:「真是感謝以利安,我想要一個教廷聖女,最好是兩個。但這次他一次派出3個教廷的聖女。3位聖女,就連紅阿色芬的皇帝都沒那個能力去享用啊!抓住她們!」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馬諾爾德斯城,文森特伯爵府邸,一封由神聖教廷仲裁廳發出的信函經過皇家刺殺大師的手轉遞到了這位主導了整個鬧劇的幕後黑手的手中。

  雪白的紙張,黑暗深邃的筆墨,構成出一份被帝國的仲裁之手丟進地獄深淵的倒霉者們最後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記憶。三十四個人數百人以下的小型異端組織,十三個中型三百人左右擁有奧術師的中型異端組織,兩個成員千人甚至腐蝕了當地官員的大型異端。它們由恩督斯教廷在戰事不利時期接受紅阿色芬人的援助發展起來,又或是趁帝國分身乏術兼併同行慢慢在當地壯大。歷時百年,一個兩個全成了愛伊倫上層建築都知道卻都避而不談的毒瘤。

  不過這下好了,超過三千人被審判,兩百七十個人被逮捕,除去部分無關緊要的逃亡,主要首腦不是被擊斃就是被抓捕,只有極少幾人逃脫升天。但這些還不是西馬諾過去數年的籌劃所獲得的戰果。多虧了艾維斯只帶著寥寥十數個護衛去格萊德西地,弄得虛虛實實的。因為艾維斯是諾森內特最後繼承人的緣故,這位諾森內特伯爵四周沒理由不受到嚴密的保護,聞風而動的白阿色芬地下黑市認為此行困難重重便卯足了勁抽調了人手去全力以赴。結果是神聖教堂的仲裁廳鑽了空子,仲裁廳的人在剿滅異端的同時,也順手把這些隱藏在白阿色芬黑暗溫床裡的蛀蟲們躲藏的老巢全部揪了出來。

  白阿色芬的地下黑市和不受帝國監管的賞金獵人行會算是同國內存在的異端組織一樣屬於歷史遺留問題。大量的戰爭給許多人造就了飛黃騰達的機會,也給了拿黑心錢的貪婪者們提供了溫床。如今的白阿色芬的地下黑市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得到,據說克勞黛爾皇女陛下的初夜都能在裡面用黃金估價。如此荒唐的行為沒人懷疑是否能夠實現,因為對為黑市服務的賞金獵人們眼中只有錢,若報酬足夠,他們估計連皇帝都能殺掉。

  狂妄的行為給帝國的穩定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攘外必先安內,啟動一場滅國之戰就必須保持相對穩定的大後方。

  於是便有了西馬諾的這份計劃。

  由一份假的錯誤情報引出紅阿色芬恩督斯教廷突襲白阿色芬,雙方大打出手,再誤導眾人以為白阿色芬會挽回顏面發動強而有力的突襲去報復紅阿色芬。事實上,大家都是這麼以為的。貴族要面子,一個國度更要面子,白阿色芬讓紅阿色芬抽了一巴掌就一定會還手的想法誤導了所有人。白阿色芬的人手是調動了,在許多人眼皮底下調動,紅阿色芬嚴陣以待,可到頭來,這些矛頭虛晃一槍卻把目標直指國內。這便是表面上針對國內異端機構卻實際上針對國內黑市的行動。

  等到嚴陣以待的教廷察覺情況不對頭的時刻,什麼都晚了。他們大部分人都被派了出去,倉促間突做改變只會徒增傷亡。原本教廷一庭三部的人手還是挺富裕的,即便死徒全滅,想要接應一下白阿色芬境內的倒霉鬼給神聖教廷的仲裁廳製造大量的麻煩仍然很簡單。只不過格萊德西地聯盟的戰事拖住了聖事部的許多人手。聖事部的人大量被派遣到國外,而聖職部的人動用了巨大的力量想要去追回他們的寶物。傳教部則是有心無力。

  喪心病狂的異端組織外加神秘莫測受到當地貴族支持的地下黑市,一個在當地盤踞已久根深蒂固,另一個背後有帝國地方貴族的支持,實力不可小覷。可因為沒有任何的防備,這些人被仲裁廳打得措手不及,如今反應過來想要反擊也被削弱得也就勉強能翻騰出幾個小浪花,然後就注定要被歷史的塵埃給淹沒。

  一百七十三支被黑市登記在冊賞金獵人隊伍名單和背後的小秘密被找到,到目前為止,包括那些參與追捕艾維斯的賞金獵人隊伍有二十七支隊伍被剿滅。

  很輝煌的戰果,有一部分歸功於艾維斯自願在司倫特公國邊境的狼狽逃竄。剩下的那一部分這些功勛足夠讓文森特伯爵改頭換面成為把伯爵爵位的稱呼更改為侯爵了,但也足以令文森特斷子絕孫。

  白阿色芬的皇帝很厚道,他會把這些功績記在心裡,誰也不說。

  西馬諾在府邸的窗檯邊隨手寫了封幾句話轉交給候命的皇家刺殺大師:「請把這封信函轉交給諾森內特伯爵。就說格萊德西地有些麻煩要他幫忙。」

  諾森內特家獲得一隻天使的意義很大。但對普通的平民階層而言,跟他們屁事都沒有。這就像當年自由民主的風通過老外的口刮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不過在人人都有口飯吃的情況下,大家還是老老實實地被大辮子統治著,直到後來實在忍不下去了,他們才高舉起各種高尚的旗幟給自己貼金。總的來說,天使對平民而言,太過遙遠,與其羨慕那種飄渺的東西,還不如讚美帝國新一輪的稅收改革。

  過去數百年,白阿色芬的精力都用在打仗和擴大稅源這兩個方面上。很多方面都被滯後。如今,成為了第一位皇帝的李德斯爾陛下決心降低對普通平民的稅收,進行一次全面的和更加合理的財政改革。與其相應而來,自然是農業的發展和道路的修繕。

  除了皇帝有意提高對貴族的稅務令貴族階級比較在意,其他就不那麼打緊,相比之下,他們更願意探聽到最近諾森內特家族那位伯爵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這位帝國公爵的繼承人居然在帝國和格萊德西地聯盟停戰卻又要隨時開戰的關鍵時刻於春季動身前往了聯盟的巴特尼亞王國。

  巴特尼亞王國首都莫內洛斯,索隆斯伯爵在首都外面建立的莊園為迎接白阿色芬帝國伯爵搭建起了花團錦簇的舞台。

  巴特尼亞王國特有的淺綠碎金色彩在裝飾莊園幔布、地毯、亭廊中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身穿禮服的巴特尼亞王國貴族三五個聚在一起,不過氣氛比較沉悶。倒是巴特尼亞王國的貴夫人小姐們手握顏色各異的羽扇,正興致勃勃地交頭接耳。發出的響動完全把旁邊的男士們壓過了一邊。

  沒辦法,誰讓艾維斯不是白阿色芬帝國出了名的美女。要是白阿色芬皇朝的皇女出現在此地,一定能讓巴特尼亞王國的男女雙方們都爆發出震天的騷動。不過男人一定在談論這位皇女的姿色和情史,女人一定在從雞蛋裡頭挑骨頭喋喋不休地誹謗帝國皇女殿下。

  近千身穿重甲,開面金屬頭盔上插著綠色羽毛的王家近衛軍在索隆斯伯爵莊園入門一字排開,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門口的人群。生怕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刺客忽然從人群裡蹦跶出來。要知道整個巴特尼亞王國除了國王陛下沒有親自到來,幾乎是把大半個王室都派了出來。公主、王子,就連王后都不例外。

  這樣的規格若不是只是以索隆斯伯爵私人名義召開的歡迎會,都快趕得上往年巴特尼亞王國招待聯盟內其他三國國王和大公的規模。

  諾森內特家馬車隊的黑色輪廓出現在莊園外側。

  春季清涼的春風下,帶頭顯現出來的騎士,單手握著諾森內特的的旗幟。掩面阿色芬帝國古樸騎士頭盔上方清一色的猩紅豔羽。諾森內特騎士團統一裝備的黃紋獅頭式重鎧,厚重的銅黃配上潔白的漆飾,華麗而威嚴。

  巴特尼亞王國的男性貴族臉色就是一沉,貴婦人小姐們眼中閃爍著狂熱。

  「聽說諾森內特騎士團裡騎士可不單單只是普通的騎士那麼簡單。或許那邊正持槍向我們騎馬走來的騎士可是一位男爵大人呢!」一位花痴的貴族小姐雙手合十,差點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一位不知道是孤陋寡聞還是為情郎打抱不平的貴族小姐不悅地說道:「不過一位男爵而已,我們巴特尼亞王國那邊不是有著好幾位伯爵和子爵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色芬帝國的男爵哪裡是我們巴特尼亞王國的男爵能比得上的。那個白阿色芬皇朝的版圖可是比我們格萊德西地聯盟加起來都要大上好十幾倍!就連一位准爵擁有的財富興許都比我們的男爵來的高。」最先說話的貴族小姐冷眼譏笑著同伴的無知。

  「若真的是這樣,那您這位男爵的小姐就是撅起你的大屁股,人家白阿色芬皇朝的爵士都不會脫下褲子來幹你!」

  「沒試過怎麼知道呢!」

  兩個女人的激烈交鋒在一陣七嘴八舌的議論中給淹沒下去。

  「不知道那位諾森內特的伯爵有了戀人沒有?」

  「如果能夠嫁進諾森內特家,那我們家也能算是頂級的大豪門了!」

  「以為自己是交際花就了不起。就憑你一個子爵小姐也想嫁到那種級別豪門,你一定是昨晚在某個騎士的床上弄得太久了,失水過多,現在還沒睡醒。人家是未來是大公爵,你一個子爵小姐也配的上他嗎?脫光了爬到那位伯爵的床上,人家都會覺得幹你是浪費時間。最起碼也得像我這樣的伯爵小姐才有資格!」

  「伯爵小姐麼?王國有13個侯爵,37多個侯爵小姐,43個伯爵,114個伯爵小姐。排除到結婚的、歲數大的、長的醜的..」另一個伯爵小姐開始用排除法,她並不笨,過了好幾秒,她鼻息就是一重,雙眼盯著那輛馬車,目光灼熱,「侯爵小姐11個,伯爵小姐23個!」

  一點都不矜持的巴特尼亞王國貴族小姐鬧哄哄的吵成一團,相比之下,那群打扮更加妖豔嫵媚額貴夫人們就要文靜得多。這當然了要跟她們經受過更多歲月的洗禮和有過更多的見識相關。嫁入阿色芬帝國的諾森內特家這種豪門?別開玩笑了,除了巴特尼亞王國的公主有可能,其他人想都別想。

  但做情婦或許還能是辦得到的,哪怕只是一次魚水之歡。爬上過諾森內特繼承人的床鋪,讓他狠狠地玩弄過,以後在宴會上說出去都是特有面子的風流韻事。

  虎視眈眈地貴夫人細眯著眼睛把目光移向了停靠在莊園大門邊的馬車上。

  車門打開,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一隻手先伸出車廂外,艾維斯先走下了馬車。望著對面密集的人群,他得意似的笑了笑。

  半精靈菲瑞茨特拉了帽簷跟著其他諾森內特騎士一起站在艾維斯背後,不過她顯得很侷促地走了出來。

  鬧哄哄地莊園霎時間就是一靜。

  「歡迎來到我的莊園。艾維斯伯爵閣下。」走上來的索隆斯伯爵眼神複雜地說道。

lunin 發表於 2013-1-28 23:30
第十七章 巴特尼亞王國的貴族 中

  不光只是索隆斯伯爵閣下眼神複雜,凡是帶著點頭腦的巴特尼亞王國貴族們眼神都非常複雜。
  除了困惑艾維斯的奇怪乃至於愚蠢的行為,他們都在為艾維斯走出這一步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把艾維斯帶進了巴特尼亞王國的索隆斯伯爵更是為此絞盡腦汁。白阿色芬是要通過以諾森內特傢俬底下訪問王國的行為來起到從內部瓦解格萊德西地聯盟?在索隆斯伯爵先入為主的觀念裡,也就只有把諾森內特這樣重量級的白阿色芬皇朝豪門放置在格萊德西地聯盟才會起到如此刺眼的作用!

  「喲,索隆斯,我們都不知道你跟白阿色芬諾森內特家的關係這麼好。」

  「過來幫我們介紹介紹下吧。」

  一群人趁著艾維斯他們漸漸走進了巴特尼亞王國貴夫人小姐構成的豔麗花叢中,便一擁而上,圍住了臉色非常難看的索隆斯伯爵。

  一個人的索隆斯伯爵夫人並不是非常擅長應付眼前的景象,面對一位從白阿色芬皇朝來的伯爵,她雖然身為莊園的女主人,但卻不知道該向這位伯爵行什麼禮節。行同級貴族之間的見面禮嗎?可這樣肯定不好!搞不好會讓諾森內特家的以為索隆斯伯爵夫人眼高於頂了呢!傳出去,別人不但不會讚美伯爵夫人的勇敢行為,還會詆毀伯爵夫人的有眼無珠。那行低級的見面禮?索隆斯伯爵夫人也不想這麼做,她們家怎麼也說也是一門伯爵。如果索隆斯伯爵家跟諾森內特家擁有同樣的份量就沒有這種煩惱了!索隆斯伯爵夫人既幽怨又帶著淡淡羨慕嫉妒瞟了眼在遠方被一大群貴族圍住的丈夫。

  「初次見面,索隆斯伯爵夫人。」

  失神的索隆斯伯爵夫人已經不知道向多少人伸出了手,也不知道手被多少男人吻過了,幸好帶著蕾絲手套,要不她不知道要洗多少次手才能把手洗乾淨。

  不過等到她清醒過來時,看到那位年輕的諾森內特伯爵正站在跟前,她稀里糊塗地脫下了手套。把白皙細膩的手背肌膚裸露出來。

  「讚美您的美麗,願以利安的祝福時刻眷顧您。」

  那雙嘴唇在手背輕輕一印的觸感幾乎讓索隆斯伯爵夫人有了種快要高潮的感覺!真是難以置信,聖隆爾德大陸最著名的豪門繼承人既然肯彎下他的腰背去親吻她的指尖、手背!這是索隆斯伯爵夫人這輩子獲得最美妙的讚美!比什麼甜言蜜語都要來得更加潤人心扉!

  旁邊一大群貴婦名媛都嫉妒了。如果她們是那位索隆斯伯爵夫人該多好!居然能讓那位艾維斯伯爵親吻手背。這可是能讓她們在巴特尼亞王國的宴會中豔名遠播的好機會!要是丈夫或者未婚夫都認為這位繼承人該多好!

  激動得雙腿微微打擺子的伯爵夫人深吸了口氣才從那種好像從飄蕩在巔峰的美感回味過來:「謝謝,我代表索隆斯伯爵家歡迎您,願您在我們的小莊園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我敢保證,索隆斯的老婆一定是高潮了!」

  「就是,沒看到她臉色那麼紅,肯定兩條腿下意識都夾緊了。」

  「我們待會兒請人把她移開,看看她裙子下邊有沒有水漬就知道了!」

  菲瑞茨特耳邊不斷傳進四周巴特尼亞王國貴夫人小姐們好不害臊的話,一時間,她都驚訝地不禁地張大了嘴巴。巴特尼亞王國的貴族就這幅德行?隨便一個出入愛伊倫裡的商人都比他們來得更像一些。

  「真是一群粗鄙的傢伙。」

  在艾維斯耳邊詆毀巴特尼亞王國的聲音並不是出自那位耳邊比常人較長的菲瑞茨特。艾維斯心下便是一驚,若不是還算熟悉這個冷漠不屑的聲音,艾維斯都要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即使被封印住,我的意識也能感覺得到典禮攜帶者四周的事情。如果你想跟我說話,就在心裡默念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帶著貴族的頭銜不一定就會擁有貴族的風儀與品德,這個道理非常淺顯。就跟有些名為人的生物長著一副人的模樣,可作出的行徑比之惡魔、魔鬼都要來的恐怖。」艾維斯錯開人群,端起一杯巴特尼亞王國的美酒,輕呷一口酒水假裝品味的樣子,「我能知道你給予如此惡劣評價的依據嗎?」

  「像你這樣虛偽的貴族在紅阿色芬一抓一大把。」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最貼切的讚美。」

  墮落天使冷哼了一聲,不論艾維斯再怎麼呼喚,她也不再做任何回應。就在艾維斯以為黛安瑞絲要假裝啞巴,墮落天使嗓音裡那股天生的鄙視腔調和優越感又出現了。

  「粗鄙還能勉強美化為這裡人的習俗。不過你四周散發的人性的陰暗面真是讓人愉悅。想聽聽他們的心聲麼?聽好了,你身邊的十個女人裡有八個想要被你摁在床上交配,剩下兩個不是想要看著你去跟其他男人交配,就是要參與進去。十個男人裡有一半想要看你丟臉,三個想要跟你交配,兩個想要用家裡的低賤奴僕跟你交配。不過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如果有機會的話絕對會熱衷把一腳帶著土屑的靴子踩到你的臉蛋上!」

  嫉妒這個原罪一直令人忌憚可不是沒有原因的。艾維斯對此早有預料,慾望可是人類進步動力,嫉妒更是這份動力的潤滑劑。

  「你在我身邊,會有機會感受到更多類似的氣息。」

  索隆斯伯爵夫人比起名媛們捷足先登了。宴會在微妙的氣氛中結束,索隆斯伯爵藉口離開了莊園。他的夫人,這位頗有姿色巴特尼亞王國的貴婦在丈夫不在家的時刻便急色地想要給年輕的諾森內特伯爵帶去一份禁忌的體驗。

  想想看一個三十五歲熟婦人妻跟一位十五六歲少年在床上打滾的場景。緊張興奮的索隆斯伯爵夫人的兩張嘴,上面的一張乾涸得不得了,下面的那張濕潤卻得要命。

  只不過這位伯爵夫人並沒有大膽到在客人來到莊園的第一天就去偷人,那不但會破壞自己的印象,她還怕會嚇壞這位少不更事的伯爵。

  有意無意地用胸脯去摩擦對方的手臂,或是用風情萬種的眼神進行進一步的誘惑,偶爾露出深陷的乳溝。索隆斯伯爵夫人在介紹莊園的過程中熟練地展現著風情。

  夜深人靜,忙碌了一天的索隆斯伯爵夫人賣弄完風情後故意增大腰肢扭動幅度緩緩地離開了諾森內特一行客人所在三樓。

  「伯爵大人,我有句話不得不說!」一臉怒容的半精靈坐在客廳裡努力讓自己的嗓音顯得更加平穩一些,「那個女人對您不懷好意!跟那個女人待在一起會敗壞諾森內特家的名聲!事實上,整個巴特尼亞王國的人,不管男女都沒人有可能是您的朋友!您最好遠離他們!」

  「如果要遠離他們,那我們前往巴特尼亞不就是沒有任何意義了嗎?」艾維斯輕聲拒絕了菲瑞茨特的好意提醒,「你只要做好保鏢這個職務便可以了。」

  菲瑞茨特臉色古怪地多瞧了兩眼艾維斯,一剎那間,她什麼都明白了!一直都聽說貴族階層裡有人因小時候有陰影,長大了便會性格扭曲,產生畸形的慾望。比如成長中被女人虐待的貴族長大了喜歡虐待女人,在童年被女性玩伴歧視的貴族長大了不把女僕當人看!從小就沒有母親的艾維斯今天看到那位三十幾歲的索隆斯伯爵夫人一定是迸發了類似的火花!

  艾維斯要是得知半精靈此時此刻的想法也只能無奈地摸摸鼻子。
lunin 發表於 2013-2-2 21:37
第十八章 巴特尼亞王國的貴族 下

  巴特尼亞王國王宮一間不常用的小偏室,索隆斯伯爵跪在地上。

  王座四週一群不安的心腹令國王拉斐特四世心情更顯陰鬱。

  提心吊膽的索隆斯伯爵時不時地抬眼望向那位國王,察覺到國王眼中餘光正有意無意地凝視過來,他又趕緊低了低頭。

  拉斐特四世說道:「白阿色芬人準備好又要跟我們開戰了嗎?」

  國王的提問很難,許多人都是欲言又止。他們的身份不夠。

  白阿色芬的諾森內特家來訪,誰知道會不會大批的奸細潛入巴特尼亞王國!為顯示出王國的沉穩,今天在這王宮裡偏室裡聚集的人都是平時拉斐特四世信任的顧問。那些兼職王國要務的伯爵、侯爵們不是在城中某個地方偷情就是在巴特尼亞王國的著名大劇院觀賞劇目。

  「陛下,用一個諾森內特的繼承人來尋找開戰的藉口,這代價娿太大了點?」索隆斯伯爵想了想決定開口。

  「索隆斯伯爵閣下,你把一個大麻煩帶進我們巴特尼亞王國還覺得我們不夠頭痛?」一個站在邊角的顧問冷笑著譏諷道。

  「陛下,我覺得我們的索隆斯伯爵是撬開諾森內特家來到巴特尼亞王國的契機!」

  一道冷不丁響起的聲音令巴特尼亞王國黃金獅鷲騎士團的索隆斯伯爵渾身發冷,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出現了!

  「是的,陛下!我也有同感!」

  拉斐特四世好奇地哦了一聲便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我們熟悉的索隆斯伯爵現在已經不是索隆斯伯爵了!至少不是巴特尼亞王國的黃金獅鷲騎士團的騎士,也不再是巴特尼亞王國的伯爵!換句話說就是,索隆斯被白阿色芬人收買了!他背叛了我們巴特尼亞王國!把諾森內特家的奸細帶到巴特尼亞王國,然後從中做內應!在推翻了您的統治之後,他在收取白阿色芬人承諾的好處!」

  索隆斯伯爵怒目圓瞪,對這些以國王近臣身份而自詡的顧問們都一直好感欠缺的他之所以害怕這種情況出現就是在場的所有人裡竟然沒有一人是自己人,是一位大貴族。

  「陛下,我沒有背叛巴特尼亞王國!」

  「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那為什麼要帶著那位諾森內特伯爵進入我們巴特尼亞?身為黃金獅鷲騎士團的高官,你會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嘛?有了這位伯爵在巴特尼亞,下一場戰爭該什麼時候開打就是白阿色芬人說了算!」

  「就是!而且這次諾森內特家是以私人訪問的形式來到我們的地盤,在他沒有做出傷害王國的事情前,我們完全不能把他怎樣,可真的要等到他發動了突襲,一旦我們失敗,整個大陸的人還會有誰去傾聽我們的痛苦?他們只會捧著那位伯爵的閣下,大肆地拍他的馬屁!」

  白阿色芬人要以艾維斯被襲擊為由發動戰爭,也要有個前提,前提就是這位伯爵大人真的被襲擊了!沒錯,白阿色芬人雖然可以自導自演,但格萊德西地聯盟不用跟著他們的步伐走下去,在白阿色芬人發動進攻前整頓好軍資,再利用這位伯爵做出些蠢事,比如在宴會上大放厥詞,又比如攀強附會把某個對方不經意的習慣扭曲侮辱聯盟。這樣格萊德西地聯盟就有了率先出手的理由了!

  至於第二個指責,更加滑稽。格萊德西地聯盟都決定先下手為強了,當然要把這位伯爵抓起來呀!如此一來,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這群混蛋!

  索隆斯伯爵沒罵這群人蠢貨,這些人不是蠢到沒能想到這些,正是因為他們想到了,所以他們就偏偏不提,以點蓋面,誤導拉斐特四世,令這位國王一時怒髮衝冠做出錯誤的決定。國王也是人,是人就會有侷限性,其他人想得到的,拉斐特四世不一定就想得到。

  這群近臣在賭!

  輸了也沒有關係,反正他們也是關心則亂,而且國王陛下估計也很熱意巴這群新貴跟王國內部的老牌貴族們狗咬狗。

  「夠了!雖然索隆斯伯爵把那位諾森內特繼承人帶回王國的方式不怎麼符合我的期盼,但他到底還是履行了他作為臣民的義務。除了索隆斯伯爵,其他人都離開吧。」拉斐特四世從王座上起身,作為一位牢牢把持王國政務的同時又要對付內外敵人的國王,恩威並施的手段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走出幾步,待得顧問們離開了,他扶起索隆斯伯爵:「其實比起你們擔心的問題,我更在意白阿色芬人的到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也獲悉了恩督斯教廷聖事部的人在我們王國邊境進行的實驗。」

  索隆斯伯爵眉頭皺了皺,他對恩督斯教廷聖事部在巴特尼亞王國和司倫特公國邊境交接處進行實驗的事早有耳聞,原以為只是謠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過那群披著教袍的貴族們在那片荒無人煙的山脈做什麼?

  拉斐特四世雙眼失神不過數秒,他拍了拍索隆斯的肩膀:「既然人家是來我們巴特尼亞王國做客,你就帶著那位伯爵四處逛逛。多看看我們巴特尼亞王國的國力雖然比不上白阿色芬,但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索隆斯心領神會:「是,陛下。」

  打架,玩女人,狩獵,這些在白阿色芬帝國有的東西,巴特尼亞王國用來招待諾森內特伯爵就顯得不夠獨特。拉斐特四世的暗示很明顯,索隆斯伯爵身為東道主,要帶著艾維斯體味巴特尼亞王國的強盛。

  巴特尼亞王國最引以為榮的事情不多。王國王都莫內洛斯的巨大能容納差不多萬人的仿舊格萊德王國勝利賽馬場算一個,以巴特尼亞王國為名的大巴特尼亞劇院也算一個。

  「王國即吾人手中利劍,萬千的命運既是在我們掌中。」「是要用這鋒利的劍芒撕開黑暗的迷惘奪取一片光明,還是要就此沉淪地獄?」「你們無需說話,當用手中的劍回答我!告訴所有人!你們的選擇是是什麼!」

  在聖隆爾德大陸有個不成文的定律,想要紅阿色芬的境內少麻煩就請固定演出教廷的著名劇目《五位聖賢》,若想在北地聯盟留住人的眼球請務必保留情色表演,白花花的大腿和曖昧的色調比什麼藝術都更能掏光那幫北地人的口袋。到了格萊德西地聯盟,《王,王!吾王!!!》《掌中劍》是必定要保留的節目。

  這兩個節目的主人公都是一個人,格萊德王李文斯特瑞。越是落魄或越是生活不得意的人就越會緬懷過去那段輝煌的時刻。這位格萊德王李文斯特瑞彷彿就是格萊德西地聯盟人的輝煌,常常讓格萊德西地人掛在嘴邊,時不時就要掏出來顯擺顯擺一番,好告訴全大陸的人,當年他們也是差點一統了大陸的人。

  索隆斯伯爵也不能免俗,能在宏偉的大巴特尼亞劇院用一幕《王,王!吾王!》向白阿色芬人宣誓格萊德西地聯盟人的作戰決心,對他來說是最理想不過的選擇。不過這位伯爵大人遲了一步,她的夫人早在他逗留於王宮就私下決定好過兩天要帶那位年輕的伯爵到附近風景迷人的郊遊。

  春心蕩漾的伯爵夫人連兩天後要穿的衣裙都想好了,哪裡能夠容忍計劃被改變!為了達成自己小目的又不至於惹惱丈夫的伯爵夫人沒有吵鬧,她只是委婉地提了提讓她帶著那位伯爵出去逛一逛的好處。這樣索隆斯伯爵就有時間做做準備。

  大巴特尼亞劇院裡的劇目表都是排好一週來安排,倉促間立刻更改演出表目順序過於做做不說,那些演員們說不定也不能充分地發揮他們的水平。索隆斯伯爵想想也就答應了,還多給了他夫人幾天的時間。

  伯爵夫人當然是喜上眉梢。接下來的幾天,莊園的女主人,伯爵夫人每天早晨都能慇勤地看到她出沒在諾森內特家族居住的樓層。艾維斯表現得越是彬彬有禮,伯爵夫人就越是忍不住吞口水,想要挑開那層薄膜。

  差不多四十多歲人妻跟十五六歲男孩的禁忌戀情,想想就光令這位久經雨露的女人在這幾天晚上情不自禁地在夢裡失禁了!

  離開莊園到莫內洛斯莊園附近的私人湖畔做釣魚郊遊的前一天晚上,伯爵夫人為第二天落入水中的劇情做出了鋪墊。她擺著欺負艾維斯是老實人,硬是裝作看不懂和聽不懂人家想上床睡覺的暗示愣是坐在他的客房和艾維斯聊了差不多一晚上關於巴特尼亞王國人文風情和白阿色芬習俗的事情。天亮的時候,幾乎要累趴下的伯爵夫人這才托著暈乎乎的身子離開客房。

  有了這個前提,伯爵夫人在踏上馬車的那一刻,第一次偷情的莫名地刺激和興奮地把一夜的疲勞都沖刷得乾乾淨淨。

  其實伯爵夫人的小計劃很簡單。

  等僕從們把帳篷紮好,在夜色黑下來的時候,就邀請艾維斯到湖邊一角偏僻的地方。做完這步就假裝不小心頭暈,掉進水裡,再做一下掙扎,最好把艾維斯也拉進水邊。兩人既濕身了,又都糾纏在一起,那麼接下來就成功了大半!到底最後是成熟的伯爵夫人品味青澀的伯爵,還是伯爵狠狠蹂躪多汁豐美的伯爵夫人。這就的看那位伯爵大人能支持多久了!
lunin 發表於 2013-2-2 21:42
第二十章 不屑的依舊不屑

  莊園附近那面小湖要馬車行駛大半天才抵達。

  風和日麗的中午,湖面呈現深棕色,如同一面鏡子。從停車的空地向前一段距離,有一條穿越湖面浮橋的步行小碎石路。在小碎石路的盡頭是一排深棕色原木排列的小碼頭,低矮的木墩打在湖邊,湖面下邊時不時有魚兒浮上來。不過這裡可不是釣魚的好地方。艾維斯一眼就相中湖邊一側,那裡的小坡生長了數顆巨大的橡樹,茂密的林葉籠罩住下方,有樹蔭遮擋。實在是理想不過的垂釣地方。當然,這只是對艾維斯這種釣魚新手來說是好地方。

  索隆斯伯爵夫人細眯著眼睛,嘴角的笑容很燦爛。這裡是她總結出來最理想的偷情地方。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等到了晚上一定是月明星稀,有座小山擋著,在另一邊的動靜再激烈都不會輕易被發現。如果讓奴僕們喝些酒,再讓他們彈彈琴絕對能蓋過自己在另一角偷情發出的輕微響動。

  在腦後盤起婉約的貴婦盤發,再繫上髮帶,這樣即使做激烈的運動也不會讓頭髮變得過於凌亂。一件圓領短袖雪白長裙裡面再穿上一件穿戴複雜的繫繩馬甲,既能更能在濕身後誘惑某位伯爵,也能令因年紀過大胸脯微微下垂的伯爵夫人繼續保持胸脯的堅挺,不過最重要的是作用是令到時候急色的伯爵放棄打開這副維持伯爵夫人美好身材的小道具。伯爵夫人年輕不再,再怎麼保養總是有著相較年輕少女較為遜色,她希望這天晚上跟艾維斯的回憶是完美無瑕的。所以選擇吊帶襪,她在神秘誘人的黑色和潔白純美的白色間,選擇了白色。

  萬事俱備,一切只欠東風。

  在晚間給下體噴上了香水的伯爵夫人小心肝劇烈地抨擊著胸脯撩開了艾維斯帳篷門簾,然後她如願地約到了艾維斯到湖邊散步。一切都向預想中發展著,接著不速之客到了。

  「你也跟著來嗎?」伯爵夫人臉色很不自然地說道。她握緊了拳頭看著艾維斯身後那位身材高挑的半精靈,漂亮的女人最見不得有女人比她還漂亮。

  不解風情的菲瑞茨特冷冷地說道:「我是伯爵的護衛,當然要隨時跟隨。」

  為此精心準備了好長時間的伯爵夫人掙紮著:「這裡四周都由我們索隆斯家的家族騎士和你們諾森內特家的家族騎士守護著,哪裡還有可能有危險呢?」

  菲瑞茨特兩眼瞟了瞟湖面:「水裡。」

  伯爵夫人品嚐諾森內特伯爵的計劃宣告失敗!

  望著那位風騷的伯爵夫人離去,菲瑞茨特雙手交叉在胸前,她不禁為艾維斯不珍惜自己的名聲而感到輕微的火惱:「伯爵!我不得不再次提醒您一句。那個女人對你不懷好意!」

  艾維斯撿起一兩顆小石子,蹲在湖邊,一顆一顆地丟出,他望著那一連串不斷盪開的漣漪回答道:「我知道。」

  半精靈咬了咬牙:「那您還跟她們接觸下去?您得知道,當您返回到愛伊倫會讓多少人在您背後指著您的脊樑骨議論您在格萊德的放蕩嗎?」

  「那我不接觸這些人就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我了嗎?」艾維斯微微笑了笑看著恨不得把艾維斯打包塞回白阿色芬的半精靈,「該來的遲早要來。」

  菲瑞茨特鬱悶地扶住了額頭:「算了,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您晚安!」

  「等等別走!」艾維斯叫住了半精靈,「萬一你離開了,真有人從水邊殺出來怎麼辦?」

  菲瑞茨特便雙手環抱著雙臂陪著這位諾森內特的大少爺在湖邊待了好一會兒的時間。

  怕死可不是丟臉的事。但很少會有貴族像艾維斯這般坦然地承認害怕死亡。正如寓言上常說的,正因為怕死,所以才會明白勇氣的珍貴。艾維斯擁有過勇氣,所以才會清楚生命的寶貴。不過這可不是艾維斯把菲瑞茨特這個半精靈炮術教官從布列斯特要來的原因。

  索隆斯伯爵夫人的暗示還在繼續。依仗著東道主的身份,她霸佔了諾森內特伯爵整整長達半個月的時間。時間越長,伯爵夫人的暗示不但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還有著變本加厲的趨勢。

  索隆斯伯爵的莊園迎來了一輛印有索隆斯伯爵家紋的馬車。

  伯爵出嫁有好幾年的女兒回來了。

  這位索隆斯伯爵的長女一回來就很豔羨地向著伯爵夫人說道:「母親,最近整個莫內洛斯都在盛讚您的豔名呢!」

  「是嗎?」哪怕明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但索隆斯伯爵夫人還是裝傻道,「為什麼呢?」

  「哪裡有為什麼!」已為人婦且又享受過偷情之歡的伯爵長女附耳壓低了嗓音,她嚥了嚥口水,「您跟那位伯爵進行到了哪個地步了?」

  面對女兒提出的羞人問題,伯爵夫人一時間羞於啟齒,接著等到長女按捺不住提出要求之後,索隆斯伯爵夫人發愣了。

  「我說,母親,順帶著也帶我一個進去吧。把那位伯爵介紹給我認識。」

  母女通吃!?

  這對伯爵夫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刺激,就連艾維斯聽到了都為巴特尼亞王國的風氣開放而把吞到肚子裡的茶水給全部噴了出去。

  莊園二樓的客廳邊,艾維斯尷尬地訕笑了兩聲,望著對面偷偷進來打小報告的菲瑞茨特。

  「你確定?」艾維斯抹乾淨嘴邊的水液,他感覺有些頭痛。

  菲瑞茨特煩躁地說道:「我看到那位伯爵夫人和她的女兒鬼鬼祟祟地躲到一邊,我就跟著過去,然後就聽到了這番對話了。怎樣,伯爵大人,那可是一對母女!您動心了麼?」

  玩弄那種級別的熟女不是他的愛好,他又不是變態,怎麼可能會給這種禁忌的母女情節給吸引到!艾維斯乾笑了兩聲。他覺得挺對不起那位索隆斯伯爵的。來到他家,白吃白喝白用,結果他老婆想上他就連女兒都不想放過他。

  「您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菲瑞茨特淡淡地譏諷道。

  艾維斯無語地看了眼半精靈:「你覺得我有必要要為這種事情打開一杯收藏的紅酒慶祝一番?」

  「難道不是?」菲瑞茨特沒好氣地反問道,索隆斯家連母女都出動了,要放在其他貴族身上早蠢蠢欲動了!

  艾維斯攤開手掌,他自嘲到:「簡單地跟你說吧,你現在所見的。其實叫做LV效應。對一些女人來說,她們渴望的東西不是合適她們的,也不是她們喜歡的,而是聽風就是雨,目盲地追去名氣最大的。雖然不是很好,但勝在聞名。能給佩戴者或使用者感到很有面子。很不幸,我就是第三類。」

  半精靈想了想問道:「LV是什麼?」

  說錯話的艾維斯掩飾道:「簡單地解釋就是在那些仰望諾森內特家和在意爵位的人眼裡,我的爵位和姓氏便是一杯烈性的春藥。但在不屑的眼人,她們依舊不屑。」
lunin 發表於 2013-3-12 23:01
第二十一章 艾維斯的又一個小陰謀 上


  格萊德王國的方言體系裡,體現出綠帽子含義是一種鳥類。那種鳥自己不孵蛋,卻把蛋下到別種鳥的巢裡,讓別人代為養育。為了區別鳥和綠帽子,人們要表達出綠帽子的意思時,往往會把那種鳥從名詞變成動詞。一物二用,只是稍稍調整下規則就會變成非常貼切。

  很有趣的王國方言。

  可被人戴綠帽就不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了,不管什麼原因,這總讓被人戴綠帽的男方會產生有種恨不得要殺人的衝動。

  索隆斯伯爵如果是個普通的巴特尼亞王國男人,他會隨手撿起路邊使得順手的武器把艾維斯這個姦夫一棍子打死。索隆斯如果是位高貴點的巴特尼亞王國騎士,他會在發出決鬥之時,把丟出去的手帕力度大一些。但很不幸,他是位王國的伯爵!他嚥下了這口氣,事實上,這麼多年裡,在莫內洛斯的上層建築的社交裡誰沒有一點齷齪。

  那個給他戴綠帽的小子身為伯爵,他來自白阿色芬。阿色芬雙王戰旗裡代表一個帝國騎士象徵的祖父和繆拉平原上令紅阿色芬人顫慄的家族私人騎士團,哪一個都能令索隆斯伯爵必須嚥下一口氣,而且還得腆著笑臉帶上艾維斯到王都最大的劇院看戲,弄得他們好像關係很好一般。

  會叫的狗不咬人,艾維斯對這位索隆斯伯爵另眼相待。

  從莊園外邊到王都內一路行來,穿過中央大街,鑲嵌了諾森內特巨大家徽的馬車和馬車旁邊兩排的私人騎士護衛,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當然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在艾維斯有些不耐煩地解下手上的白手套,他終於透過敞開的窗口看到了劇場氣勢磅礴的台階。

  層層上升的台階潔白無瑕,兩側遍佈白雲和羽翼的雕飾,彷彿通往藝術的天國的階梯。很震撼,可看過西馬諾府邸藏書的艾維斯明白這是巴特尼亞王國人僱傭的紅阿色芬建築大師對白阿色芬帝國愛伊倫王者之門的抄襲,不過財力有限的王國很難模仿出王者之門的恢弘氣勢。但這種設計在遙遠的格萊德西地聯盟很難得了。

  古典劇院,金碧輝煌的大廳富麗堂皇,在巴特尼亞王國,能夠獲得一張邀請卷攜帶伴侶走進這天國一般的地方是所有人的夢想。在這裡,藝術可不只是令靈魂得到昇華那麼簡單,在這裡藝術還能令平民身份的富豪們與貴族同排而坐。

  大巴特尼亞劇院所象徵不僅僅只是藝術,它還是財勢和權力的代表。

  僅僅幾十年間,大巴特尼亞劇院已經馳名整個王國,無數樂團,劇團無不把在維納多古典劇院的演出當成了最高水平的體現。年輕的男女們在相互傾述衷腸並許諾願望時總會習慣地把「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帶進大巴特尼亞劇院」這句話掛在嘴上。

  「很不錯的地方。」艾維斯走下了車門,這是他第一走進一個劇院,為滿足索隆斯伯爵以及一眾隨行貴族的虛榮心,他虛偽地稱讚了幾聲,「早在白阿色芬帝國,我在我導師藏書中就看過不少關於大巴特尼亞劇院的描述,不過比起看書,親眼見證這座劇院的美麗才能真正明白劇院的震撼。」

  「你們先上去吧,我想在這裡多看幾眼。」

  一群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巴特尼亞王國貴族腳步輕飄飄地離去。

  「不過這裡再怎麼輝煌也掩蓋不了這個王國的腐朽。」霍夫曼替艾維斯掩上了車門,在一邊冷笑道。

  「老管家,有時候給別人面子也是給我們自己面子。」

  半精靈菲瑞茨特在一邊翻了翻白眼。

  文森特血脈的污穢連榮光的諾森內特姓氏都給染成了黑色。

  劇院裡的表演有兩場,《掌中劍》和《王!王!吾王!》

  前者格萊德王國國王李文斯特瑞即位第三年於繆拉平原對當時龐培遺民克拉索沃王國的第一戰。在這全國人民質疑新王能力對未來命運的迷惘中,王李文斯特瑞用一篇戰前鼓舞士氣的開場白把軍隊帶向了勝利。

  把全場引領向高【潮】的當然是傳說中由李文斯特瑞親口述說的鼓舞。但在沒有使用視覺效果刺激觀眾們感觀的聖隆爾德大陸,撰寫文稿的作者只能通過語言和在王宮背景不斷切換角色的場景裡通過對話把氣氛一步步地帶上去。

  《掌中劍》這幕劇很成功,事實上已經成為了愛伊倫一些著名演劇和編劇教授學徒如何進行鋪墊和渲染必用的典範。

  艾維斯對這部掌中劍也產生了點興趣,沒想到格萊德西地聯盟中被人當做勝利象徵的王者居然是個女人。但在觀眾下方表演的最多只是個長相略微女人的男人。

  「為什麼不找一個真正的女人來演呢?」假裝看得津津有味的艾維斯在無聊中問著旁邊一直觀察他的索隆斯伯爵。

  索隆斯伯爵不屑地說道:「用女人來演完全無法體現出我王李文斯特瑞的英武氣質,畢竟在戰場上,那是真正男人的角鬥場。」

  艾維斯沉默,接著瞥向了一邊。說到英武,他心目就有兩個不錯的人選,白阿色芬的皇女殿下就很不錯,應該會很入戲,不過旁邊的菲瑞茨特也挺合適的。

  巴特尼亞人引以為豪的驕傲作品沒能給經受過太多華麗刺激的艾維斯造成太多的影響。

  老管家霍夫曼閉著眼睛把腰桿挺得筆直,看上去是在凝聽舞台劇下方的對話,可艾維斯分明從對方的呼吸看出霍夫曼睡著了。半精靈聽著索隆斯伯爵的話,嘴唇動了動,但她還是忍住轉過頭看向另一邊。

  藝術的精美實在不是他能理解的領域。若不是給巴特尼亞王國的一個面子,他恐怕會昏昏欲睡。幸運的是,《掌中劍》結束後有一段休息的時間。這段時間用以準備舞台道具和佈置情景。

  走出沉悶的劇院,艾維斯在索隆斯伯爵和他夫人開口前向半精靈做出了邀請。

  艾維斯要帶他的私人女護衛到巴特尼亞王國的商業街區買東西。

  半精靈呆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怯,可能是害怕劇院裡的沉悶,她點點頭。

  巴特尼亞王國的商業街區就在大巴特尼亞劇院幾條街外的地方,那裡可比劇院所在的街道繁華多了。

  不知不覺間,諾森內特的隨行騎士們構成的圓圈把沿途的人群隔開。

  「你在劇院裡有什麼話想說嗎?」艾維斯問到。

  「他們對不屑女性,那為什麼還要把希望和重任交給一個女人!這不是自相矛盾!」菲瑞茨特的怨氣很深。

  半精靈的疑問挺難回答的,艾維斯想了想才說道:「這一點也不矛盾。哪怕是李文斯特瑞做王,格萊德西地男人們骨子裡輕視女人的優越感依然沒有改變,但那個叫做李文斯特瑞的女人之所以被輕視女人的男人們給予希望只因為她是國王。」

  「一個國王的身份就能改變格萊德西地貴族的觀念?」菲瑞茨特問道。

  「男女的性別之分並不是國王逃避重任的藉口。」艾維斯看似答不對題地回答到。

  走過幾個商店,半精靈才想明白艾維斯的意思,她輕笑著說道:「我發現伯爵的處境跟那位李文斯特瑞王的處境很像。」

  艾維斯哈哈地笑了笑:「或許吧。」

  「我說伯爵,你帶我出來是要躲開那位伯爵和伯爵夫人的吧?」眼神飄忽望向天空的菲瑞茨特試圖確定艾維斯的想法,這段時間以來,她對艾維斯的行為越來越糊塗了。莫名其妙地來到巴特尼亞王國,匪夷所思地跟一個蕩婦交好,然後又似乎對她有了那麼一點小興趣。

  諾森內特的伯爵要長大了嗎?

  雖說對諾森內特家這個豪門改觀了不少,但菲瑞茨特還是在糾結於最初的問題。她不想淪為一個大豪門大家族的生育工具。半精靈不少,但出色的卻沒幾個,她清楚她的肚子對一個渴望優秀繼承人的豪門意味著什麼。

  「差不多吧。」艾維斯解開了悶著雙手的手套,他吐出一口悶氣,「我不想在回到那個地方,那個李文斯特瑞王再厲害又關我們什麼事。她即便能從墳墓裡復活,這群憧憬她的格萊德王國遺民們恐怕會恨不得她再次死去。一個死去的李文斯特瑞遠比活著的李文斯特瑞要可愛得多。當然了。」

  「我想給你買件裙子很久了。這可是我這些年的心願。」艾維斯細眯起眼睛,微笑著說道。

  「伯爵大人,華美的裙子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束縛。」菲瑞茨特再次婉拒道。

  「可如果說這套裙子關係著我來到巴特尼亞王國的目的呢?」艾維斯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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