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隨身空間 作者:佛曰佛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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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8420 2013-2-2 11:01: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9 1469382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4:38
第九十一章 怪病(鮮花)

人群散了后,張太平一家人提著水桶往回走。丫丫手里抱著松鼠,三人后面跟真一大一小兩條狗。

一路上小丫頭一直低著頭默默走路,不敢說話。雖然張太平現在對她很好,但是以前的余威猶在,尤其是張太平板起臉的時候,丫丫是連大氣也不敢出的,更何況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最害怕的就是爸爸打自己了。

張太平看著她一副做錯是的樣子,感到可愛,但是還是板起臉問道:“說說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兒。”

丫丫抬頭偷偷瞧了一眼張太平無表情的臉,小聲說道:“他們要道大場上去烤紅苕,我和天天不去的。但是二狗子說,要是我沒不去,以后就不和我們玩了。”

“那你怎么比他們先跑出來?”

“著火了,他們在打火,我跑出來...跑出來想要到家里告訴爸爸。”說道最后聲如蚊蟻,頭也低得更低了。

張太平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懷里,說道:“今天爸爸比批評你也,你做的很對,以后不要玩火了,遇到了這種事情也不要自己上去救火,而是就像今天這樣先跑出來找大人,知道了嗎?”

丫丫淚眼婆娑地“嗯”了一聲,然后抱著張太平的脖子“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怎么哭了?乖不哭。”

“我以為...以為爸爸...又不要丫丫了。”

“怎么會呢?爸爸疼丫丫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要呢?以后都不要這么想了,爸爸以后都疼丫丫的。”

“嗯。”抱著張太平的脖子頭靠著肩膀。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蔡雅芝聽著父女的對話,心中一片甜蜜。這個家庭就是自己的天,只要丈夫對女兒好對自己好,即便永遠開不了口說不了話,整個世界也都是美好的。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竟然停了一輛車,張太平看了車型和車牌心里就有了定數,但是還是有些疑惑,這時候他們怎么來了?

走到院子里,才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阿黃和獅子吼了兩聲看見是熟人就沒有再叫喚,但還是警惕地盯著兩人。

范茗看見張太平三人回來,跑過來高興道:“大個子你們終于回來了。”然后又像蔡雅芝說道“蔡姐姐好,我又來打擾你們了。”

蔡雅芝笑著點了點頭。

然后范茗就看著張太平,將張太平看得莫名其妙,這是行如水發話了:“你不是想丫丫了么?”

范茗這才紅著臉偷偷瞧了一眼蔡雅芝,見她去開門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氣,對著剛被吵醒的丫丫道:“丫丫,有沒有想姨姨?”

丫丫剛睡醒還迷糊著,愣愣地望了她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高興地說道:“姨姨你怎么在這里?”

““歡迎!”丫丫從張太平身上下來隨聲應道。

“丫丫真乖,今晚和姨姨睡在一起,好不好?”

“嗯。”丫丫點頭答應。

張太平問道:“幾時來的?”

行如水道:“旁晚那會兒,看見那里著火了大家都在救火,就將車開到了門前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張太平沒有問他們的來意,既然間隔這么短的時間又能來,就是說明一定是有說明事,單絲不管是說明事情都不適合在門外邊談論。

蔡雅芝開門進屋將屋里的燈拉亮了,對著張太平打了個手勢,張太平就道:“站在外面挺冷的,先進屋吧。”

進屋后直接進到廚房里,幾個人坐在火炕上,蔡雅芝在下面給每人舀了一碗玉米粥將烙好的柿子加雞蛋餅切成塊放在籃子里遞上去自己也上去坐在炕上。一行大小五個人圍坐在暖烘烘的熱炕上,冬天廚房中的熱炕就有這點好處,只要做飯隨時都會是熱的。

蔡雅芝打著手勢說話,張太平在旁邊翻譯:沒想到你們兩人會來,沒有準備別的飯菜,只有玉米粥和漿水菜了,今晚就將就了吧。

范茗聽后趕緊道:“姐姐不用麻煩的,我們這次可能要多住些時日,以后姐姐按照平時做飯就好,不用搞什么特別,做什么我們就吃什么好了。”

多住些時日?蔡雅芝聽聞后明顯雨鞋疑惑城里人怎么會在著大山溝溝里住這么久,但是心性卻使她沒有問出來。

吃過了飯后,行如水對著蔡雅芝說道:“可能會在這里打擾妹子好長一段時間,這些錢妹妹收著,就當是今后這些時日的住宿費和伙食費。”說著遞出一疊鈔票,估計有萬把塊錢。

蔡雅芝連忙擺手不要,然后急急打著手勢道:你們是太平的朋友,不能收錢的。

行如水卻是堅持要給,張太平看不下去了:“房子空著呢,再說你們也吃不了多少,錢就算了,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范茗輕輕拉了拉行如水的胳膊,行如水輕輕笑了笑道:“那也好。”

將范茗和行如水安排在中院子里的一處房間中,蔡雅芝架進來些柴禾將炕燒了燒。這兩間房間中的炕是從房子外面燒的,在外面的墻壁上有個臉盆大的口子,安裝著個滑道,既能燒煤炭又能燒柴禾。本來燒煤炭是干凈且能長時間保持溫度,只不過現在家里沒有煤炭,就只能少柴禾了。

房間里的東西也很簡單,除了一個柜子一張桌子,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了。今晚只能先睡一晚上了,明天再去賣些生活必等范茗摟著丫丫在熱炕上睡著后,行如水才將張太平叫出來訴名來意。

“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我對茗茗的保護有些過頭了,能猜出來一些問題。”

張太平點了點頭沒說話,靜等下音。

“茗茗的了一種怪病。”

“怪病?什么樣的怪病?”

“說了也沒有什么具體的傷害,就是只要一接觸一些人后就會慢慢精神萎靡直到最后睡下去,但卻不是睡個一天兩天就能醒的,最少也會是五天以上。找了很多醫生不管是臨床的還是心理精神方面的都找不到病因更談不上醫治了。最后家里為了保護她只能將她和外界隔離,整天只能住在一個空曠但卻無人的大房子里。就連父母都不能經常見,這才使得她的心性就如同一張白紙。”

張太平驚訝道:“這種病聞所未聞,的確是怪病。”

行如水繼續道:“但是不讓她和外界接觸只能延緩睡眠的時間但是卻不能阻止,只是近來一次次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們上一次進山之前的最后的一次昏睡都達到了二十天,每次昏睡之后身體的機能就得拿藥物維持。既折磨著自己又折磨著家人,尤其是最疼她的外公外婆了,茗茗一度都想要了斷了自己來讓大家都解脫了,但是都被我給阻止了。上次進山也是她苦苦哀求我才帶她來的,但是沒想到這里卻是她的福地,接觸了這么多人在山里卻沒有昏睡過去,回去后也只是昏睡了了五天時間。”

說完后行如水不等張太平說話緊緊盯著他的的眼睛又道:“這里有著什么東西能治好她的病,最起碼能抑制,你知道是什么嗎?”說道最后聲音急切竟有種質問的意思在里面。

張太平目光平靜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說道:“至于是什么東西有這種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盡力找出來將范茗姑娘的病治好。”

行如水在張太平的表情和眼神中看不數來什么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有恢復了先前的溫和如水說道:“對不起,剛才失態了。”

“沒什么。你的性情能理解。”

“所以才又回到這里來一個是想要暫時緩解茗茗的病情,再個就是找到能抑制或者只好這種怪病的東西。再說了茗茗也很喜歡住在這里。”

“嗯,知道了。那你們兩人以后是住在一個房間里還是住在兩個房間里?”

“一間吧,方便照顧她,有什么事了也能及時發現。”

張太平點了點頭:“那好,就住在那間房間中吧,里面的東西有些簡單,明天再添置些,還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訴我吧。”

“好的,那打擾你們了。”

張太平笑著搖了搖頭,想前屋我是進到屋里躺倒炕上,蔡雅芝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問道:她們來是什么事情呀?

張太平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似的嘿嘿輕笑了聲說道:“范茗,也就是那個年輕的姑娘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在山里靜養,上次來到我們這里看到環境還不錯,就準備在這里靜養一段時間。可能時間會有點長,你要有心里準備。”

蔡雅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臉紅紅地將光潔的身子向張太平懷里拱了拱,張太平哪能受得了這種誘惑,立馬熄掉燈,又是一陣錦被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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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雇人編織籬笆

第二天一早上,張太平早起繞著山跑,沒想到行如水也早起出來活動,于是便一同繞著山跑了兩圈,直讓張太平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五千米多的路跑下來竟只是臉色稍微有點潮紅罷了,身體素質當得不凡。想想也是,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照看保護著范茗而讓范茗家里的人能放心。

跑完步,張太平便站在果園里練刀,行如水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并沒有顯露什么武力值,而是饒有興趣地在旁邊看著張太平擺姿勢隨便揮舞。

由于旁邊站著個人,張太平沒有使出全力,便沒有練習出刀的速度或者其他會和身體素質拉扯上關系的動作,只是練了練握刀的手法,然后隨意揮刀用心體會在變化過程中的每個細節。

行如水起初也沒有在意,現在這個年代像這種冷兵器早已經沒落了,要么是純拳腳要么是會使用上熱兵器,像電視上說的背把刀被把劍滿大街游的情節在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練刀如果不能隨身帶著刀,那還不如學習拳腳功夫來的更實在有用。

然而看了一會兒卻是看出了些名堂,張太平每次揮刀看似隨意毫無章法,然而卻是刻意有些轉折使每次揮刀都不會一揮到底而是能隨時再折返上來,這樣就不會出現用力過老的現象。尤其是期間又一次卻是好像沒有控制好力度,就是這一下自己的眼光竟然撲捉不到刀身劃過的軌跡,眼睛不由一縮,狹長美麗的雙眼瞇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太平也感覺到了自己失誤,驀然轉過頭來看著行如水一眼,瞇起眼睛的一眼,行如水的全身汗毛立即炸立而起,就好像被洪荒怪獸給盯上了似的。

即便是大冬日張太平練武之時也是光著膀子,陽光照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閃爍著莫名的光澤,行如水望著那在陽光下宛如魔神的男人心中突然咚咚跳了兩下,隨即又歸復平靜。

張太平收起刀,披上衣服掩蓋住給人無限沖擊力的上半身,從行如水身邊走過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招呼。行如水輕輕笑了笑跟在張太平身后什么也沒有問什么也沒有說,她是個無比聰明的女人,也許不可稱之為聰明而應該稱之為智慧,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兩人回到屋里,范茗已經起床了,行如水便和范茗準備開車一起去鎮上買些日常用品和裝點房間的東西。

臨走之前范茗道:“大個子你也一起去吧。”

張太平笑著拒絕了:“我就不去了,今天還有事。”

范茗只好撅著嘴坐進車里,車子絕塵而去。

并不是張太平刻意拒絕,而是今天確實有事。果園里種了一片草莓,但是家里的雞是放養的,總共五只母雞一只公雞一直活動在果園里,于是果樹下這還了得,啄食了苗芯子,明年春天那還能開花結果。張太平還指望這片草莓在明年春天能給村民們一個震撼,起到一個抬頭的作用呢。現在被啄食了,那不是夭折張太平的計劃嗎?

所以張太平打算用竹篾和藤條編織些籬笆將草莓地圈起來,阻止六只雞的進入。但是草莓地的面積也不小,要張太平一個人完成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只有花錢雇人一同編制了。

“我準備找人編制些籬笆將草莓地圈起來。”張太平坐到正在納鞋底的蔡雅芝旁邊找她商量商量。

蔡雅芝當然有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把草莓地圈起來是為了防止雞進去搗亂,明年開春之后不是還要在養一大批雞鴨仔嗎,提前就得把籬笆弄好,不然到時候就群沖進了草莓地里一個上午就能將整片草莓給糟蹋了。”

蔡雅芝有些糾結了,不知道那些地上的紅疙瘩到底值不值得花這么大的力氣。

張太平看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拍了拍腦門說道:“怪我沒給你說清楚。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草莓的價值,我以前是在外面見過人家種草莓和賣草莓的,算例一下,一畝地一年能收入兩萬塊錢,當然是在管育好且沒有病菌發生的情況下。”

蔡雅芝又驚訝了,果園里地上那個從沒有被自己重視且和山里的一種野果子很像的東西竟然能這么值錢,便問道:那我們不能自己編織嗎?

說到底蔡雅芝還是以前窮怕了,思想還轉變不過來,什么事情都想要自己去做。

張太平開導道:“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二百米的籬笆,要是我沒自己編織的話花費的時間就太多了,有些得不償失。不用擔心錢的事情,過兩天我準備將后院窗臺上的哪幾盆花賣了,你也知道那是值不少錢的。”

那怎么算工錢呢?蔡雅芝妥協了,實質上只要張太平不是胡亂花錢,她也不會去多阻止的。

“我試了一下,一般人一天做多也就編織個二十米,打算給一米三塊錢,并且藤條或者細竹子什么的都是他們自己找,我們只是掏錢買他們編制好的籬笆就行了。”

蔡雅芝算了一下,總共下來要花六百塊錢,雖然很是肉疼,但是還是點頭答應。

張太平這才起身出去找人。他并不想一個人就將這種事情定死,而是找蔡雅芝商量一下,畢竟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一人在臺上唱獨角戲,又是還是商量一下好。

出了家門張太平首先就朝著王朋家里走去王大娘對張太平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這些天張太平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跟何況張太平不出去賭博了連帶王朋也老實了下來呆在了家里,前幾天給張太平幫忙還拿回來了幾百塊錢的工錢交到了自己手里,這可是天上地下的頭一遭,當時她就哭了,直道朋兒長大懂事了。

張太平坐下來后,王大娘說道:“大帥也吃點早飯吧。”說著就要進屋去給他舀晚飯。

張太平連忙起身阻止道:“大娘不用麻煩了,我剛剛吃過了飯,這會兒來卻是有事的。”

王大娘聽聞如此便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張太平,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王朋就搶先著說道:“大哥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只要能幫上忙。”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這次卻不是來找你幫忙的,而是找王大娘的?”

“找我?我能榜上什么忙?”

“我準備找人幫忙編織一些籬笆要用,一米四塊錢,但是我只是出錢,其他的不管。大娘你看怎么樣?”

“嗯行,行,你要多少米?”

張太平說道:“我只能給你五十米的任務,其他的要找別人,趕時間的。”

“五十米也夠了,那大帥你幾時要?”

張太平思瞋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嗯,你這里我就不定時間了,到時候完了你讓王朋給我拉過來就行了。”

“那好,我盡快給你編完。”

這時王朋說道:“大哥我也可以幫忙編織的。”

張太平道:“你晚上可以幫你娘編織。白天到我那里來,說不定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你幫忙呢。”

王朋歡天喜地得應下。

張太平從王朋家里出來后不知道具體去找其他的那個人了,還是到老村長家里在老村長的指點下才又找了三個人,每米就按先前和蔡雅芝商量好的三塊錢,并且限制時間為五天。給予王朋家里的寬限和多出來的一塊錢,有接濟的意思在里面。

將這件事忙完了,張太平回到家里將找到的人和期限工錢的情況又向蔡雅芝匯報了一遍,這次蔡雅芝對于張太平多給王大娘的工錢倒是沒有再心疼。

而后張太平就又窩在后屋中拿出刻刀開始雕刻木雕,現在雕刻的已經夠多了,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兩百多件了。但是張太平依然嫌少,他雕刻這些一個是練刀法磨礪心境,另一個就是為王朋在雕刻,當時答應他要給他找個賺錢的活計,多雕刻一些過兩天張太平準備進城一趟,正好讓王朋將這些拿去賣了,好在年前也賺一筆。

中午吃飯的吃完放下午張太平沒有再做什么事情,而是在逗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的兩只鸚鵡。這兩只鸚鵡現在生活的可是很自在的,毛發光亮、顏色鮮艷。張太平都懷疑他們只是將張太平這里當成一個臨時的行宮了,要不然怎么只有偶爾才會回來一次,倒是一如既往得和張太平很是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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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接小妹

下午三點多范茗和行如水才開車回來,后面還跟著一輛小貨車。

從小貨車上小來兩個人,在行如水的引導下手腳麻利地將一應物品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后行如水轉過身來對著張太平說道:“不介意將房子里面重新裝修一下吧?”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隨便吧,只要不把房子拆掉重現蓋就行。”

于是兩個人在行如水的指揮下開始對房間里進行裝修,看來是打算在這里長期住下去了。

張太平走到范茗跟前說道:“嗯,范明姑娘將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不要叫得那么生分嘛,叫我茗茗就行了。”

“那好,茗茗,將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范茗這才臉色紅紅地應了一聲,將袋子里一個精致小巧的手機遞給了張太平。并不是時下里最流行的那種大型的多功能的觸屏手機,而是一個粉紅色的諾基亞智能手機。

張太平接過手機按了當時楊萬里留下來的手機號碼。

那邊傳過來楊萬里的聲音:“我是楊萬里,請問你是?”

“嗯,我是張太平。”

“張大哥呀,哈哈,你也買手機了?”

“沒有,這是我接別人的再給你打電話。”

“哦,那張大哥有什么事嗎?”

“嗯,給你打電話就是有些事情。上次聽你說花市里近期會有私人組織的花卉盆景交易會,不知是什么時候會舉行?”

“張大哥電話大得巧,就在大后天星期日有個交易會,難倒張大哥想要賣了那個老樹樁子?”

張太平道:“有這個想法,這不想要你代為引薦了。”

楊萬里爽朗的大笑一聲:“這沒有問題,咱們這個交易會又不犯法,只是一群愛好者組織起來的一個互相學習互相展覽的平臺,只要張大哥想要參加,到時候我去接你,相信將你那個老樹樁帶過去,他們一群人絕對還要感激我的引薦呢,呵呵,到時候也占占你的光亮亮眼睛。”

“那好,只不過我這次想要賣的可不只是一個老樹樁,給你露個底,還會有一盆上了年紀的金桂,幾盆菊花和幾盆茶花。”

楊萬里驚訝道:“這么多東西,還有老金桂,那我到時候得開個小貨車過去了。我這車子還放不下。”

“嗯,是挺多的,你到時候就開小貨車吧。”

事情談妥,又和楊萬里閑聊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將電話還給范茗。

范茗問道:“大個子你要到市里去賣花呀?”

“嗯,大后天就去,怎么了?”

“那能不能把我也帶上呀?”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了,到時候你若想去一同去就是了。”

范茗聽到張太兩個小時后將房間裝飾好了之后,工人就開著車離開了。張太平跟著進去一看,房間里面大變樣,頂上安裝了一層天花板不再是以前漆黑的木頭和竹篾。四周墻壁上也貼上了粉紅色小女兒氣息十足的墻紙,炕上多加了幾床被子,還有一個一米六左右的毛茸茸的大狗熊。

地上也多了個梳妝臺和衣服柜子是里面帶架子的那種。一個寫字臺,上面還放著一臺液晶屏幕的電腦。

正吃晚飯的時候村長來了,看見一同坐在一起的發明行如水兩女神情一愣,看向張太平。

張太平解釋道:“嗯,她們上次來咱們村子里玩了一次之后感覺咱們這里風景很不錯,是個風水寶地,準備在這里常住一段時間。”

村長聽后大喜,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大帥所說的農家樂還是有發展的可能的,對著張太平說道:“你可要將兩位城里的姑娘招待好。”

張太平當然應是。

行如水站起身來對著村長說道:“我們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就要麻煩村子里了。”

老村長連忙笑呵呵地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有什么需要或者困難的地方就找大帥幫忙,直接找我老頭子也可以,只是別委屈了兩位姑娘就行。”

說完后蔡雅芝起身給村長舀飯,村長拒絕了道:“回去也是吃飯,你們吃你們的吧。”說著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拍了下腦袋回頭說道“你看這一高興就將事情忘了,剛才蔡小妹打過來電話說明天會回來,可能要將一些東西提前帶回來,讓大帥明天下午到下環山路的路口處接她。”

說完后見蔡雅芝和張太平應下來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下午,張太平本來是要自己一個人騎自行車去的,但是行如水卻提出開車去接,張太平想了想沒什么也就答應了,自然坐在車上的還有范茗了。

車子開到下環山路的路口處時遠遠就看見一個身子卓越的姑娘站在路口,旁邊放這個大包裹。奧迪車子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她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轉過頭繼續看著路口。

張太平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小妹。”

蔡小妹疑惑地轉過頭,看見張太平從奧迪車子上下來,更疑惑了,眼神不停在張太平身上和兩個女人的身上盤旋。

張太平能看出來她的疑惑,指著兩女解釋道范茗搶先向蔡小妹問好:“小妹姐姐你好,你和雅芝姐姐一樣漂亮。”蔡小妹和蔡雅芝是村子里有名的姐妹花,是小山村里少有的漂亮,不施粉黛,有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感,難怪范茗小孩子心性第一眼看見就夸獎蔡小妹長得漂亮。

其他三人都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既是妹妹又是姐姐的,蔡小妹笑了笑說道:“范姑娘也很漂亮。”

范茗有些沮喪地道:“我是不如姐姐漂亮。”其實并不像范茗說的那樣她自己就沒有蔡小妹漂亮,只是兩人的美麗不同罷了。她自己的漂亮是趨于那種公主型的,有種卡哇伊的感覺,而蔡小妹經歷過艱苦的生活磨礪,美麗卻是帶點成熟與冷艷的那種。范茗她自己是比較向往成熟的美麗的,所以在自己的觀念里便感覺自己不如蔡小妹好看。

只是沮喪來得快去的也快又甜甜笑著道:“姐姐不要叫我范姑娘,叫我茗茗或者妹妹都行。”

張太平將包裹塞進汽車的后箱里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先上車再說吧。”

蔡小妹上車的時候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張太平,隨后和范茗坐在了后面,張太平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張太平上車時都得將腰彎的厲害,坐在車里也是稍不留意就碰到了頂上。張太平不由想到,看來自己以后要是想要買車,還得買一輛加高型的車了。

車子里的氣氛并不太熱烈,大都是范茗在問再說,蔡小妹應和著回答著。行如水從后視鏡中,能感覺得到蔡小妹對兩人還是有些防備,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張太平想起了什么問道:“小妹,你包裹里高的是什么?”

蔡小妹對范茗的問話還能心平氣和地回答幾句,對張太平的花回答的就有點沖了:“被子和褥子。”

張太平對她的語氣不以為意,這幾年一直是這樣:“被子和褥子?現在大冬天的,你把被子和褥子揭了,過兩天去學校蓋什么?”

蔡小妹沒好氣地說道:“重買了一床。”等了一會兒還是又添加了一句“這些拿回來洗一洗,學校不方便拆洗。”

回到家里天差不多已經黑了,第一個迎接蔡小妹的當然是丫丫了。蔡小妹將丫丫抱起來,丫丫大聲道:“姨姨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丫丫想姨姨了。”

范茗在旁邊有些吃味地道:“丫丫都忘記了這里還有個姨姨。”

丫丫立即又補充道:“也想茗茗姨姨,但是今天還見到茗茗姨姨的。”小丫丫為了區分兩個姨姨,在范茗的前邊加了個“茗蔡小妹和丫丫溫存了一番,就將姐姐拉到屋子里嘀嘀咕咕了一番,十幾分鐘后從屋子里出來,雖然還是給張太平臉色看,但是已經沒有先前那么臭了。想必是將姐姐拉到屋子里區詢問這兩個陌生女人的來歷去了,蔡雅芝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知道是在這里養病的,蔡小妹的臉色才稍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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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楊萬里的驚訝

兩天之后,也就是星期日的早晨,楊萬里早早就開著一輛小皮卡來到張太平家里。見到范茗和行如水的時候驚訝了一番,張太平解釋了幾句也就沒有多問。然后稍稍吃了些蔡雅芝早起做的早飯,就開始將后院里的花和盆景往車上搬。

剛一進后院里,卻是被后院子里深深的溝渠嚇了一竅,上次的時候還好好地種著些各種農家蔬菜,一副田園風光,這才幾天就大變樣了,玩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被外星人襲擊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挖了個溝渠,來年想要將屋子南面的那塊土地買下來挖個池塘,到時候將水在院子里引一圈。也準備將院子重新規劃了一番,到時候弄一個農家樂,要不再包一個山頭間隔莊園什么的。”

“挖塘養魚?農家樂倒是個好想法,我看幾里之外的那個村子農家樂辦得就挺不錯,這里風景不錯,到時候稍微搞點噓頭就能吸引一大批在城里飽受壓力的金領白領周末來放松。”

張太平說道:“到時候在你的朋友中多宣傳宣傳。”

楊萬里拍著胸膛道:“那是一定的,我本來就喜歡這個地方,以后要是能建造的更美好,可定會帶領朋友來一起分享了,哈哈。”

“肯定會建造的比現在更好。”

楊萬里收起笑容建議到:“張大哥,我這里有個建議說說。”

張太平道:“說吧,我們又不是外人,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呵呵,就是你在建造的過程中千萬不能破壞這里全有的生態美,樓房是能少則少,要是實在需要,最好也是建造復古的那種亭臺樓閣。最好是在原始的自然美上面改造,而不是改變成現在的建筑美。”

“這個我知道,我明白農家樂就是為城里人建造的,能來參加農家樂的人也都是對都市美觀有些疲勞的人,他們更喜歡切近自然的鄉村氣息。要是破壞了這份美就沒有了吸引人來的資本了。”

楊萬里呵呵笑了笑:“看來是我多嘴了,張大哥看得很明白。”

“能提建議總歸是好的,以后有是好的建議盡管提就是了,最好別藏著掖著。”

楊萬里道:“一定一定,到時候農家樂建造起來了,少不得會常來的,哈哈。”

兩人說著卻是已經走早擺放花盆的窗臺下面,這次楊萬里可是真正驚訝地最都能塞進個雞蛋了。指著那盆最顯眼的大白蓮菊花說道:“這就是張大哥說的菊花?”

張太平玩笑著說道:“怎么入不得眼嗎?”

楊萬里被嗆到了,干咳了兩聲說道:“簡直是極品呀,這要是還入不得眼,那世上就沒有好菊花了。”

今天注定是一個不斷要讓他驚訝的日子,原本以為菊花逆天,茶花卻是更逆天,竟然是一盆“狀元紅”一盆“二喬”還有一盆“風塵三俠”,已經被張太平換上讓王貴從鎮子里捎回來的花盆,雖然不是高檔的花盆但是總比臨時的木頭做的要好多了,亭亭玉立、美輪美奐。楊萬里心里不平靜了,這些花得到一盆都不是易事,現在竟然齊聚一堂,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都是張大哥培養的?”

張太平點了點頭。

“沒想到呀沒想到,張大哥是個中高手呀,高高手呀。”楊萬里一連串的感嘆“只是之前兩次怎么沒有見到?難倒張大哥藏起來了還不讓人看?”

張太平笑道:“沒有那么夸張,之前你來的兩次沒有看見是因為我一直將這些花放在對面的空院子里養著。”

聽到這話,身側的蔡小妹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張太平微微側過頭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制止了,蔡小妹翕了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哦”楊萬里隨意應了聲,卻是在專心觀看那三株茶花。仔細觀察過聞過后抬頭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道:“也是極品,顏色純凈得沒的說了,要不是我還相信自己的眼光,我都要問這是不是染上去的了。”

張太平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就讓你驚訝成這個樣子,要是讓你知道我這里還有“八仙過海”個“十三太保”你還不得驚訝死了?

楊萬里也不看那株金桂和老樹樁了,本來這次主要就是為了這兩個東西而來的,沒想到卻遇到了這幾株讓人驚訝異常的花,現在即便是可能更值錢的兩樣東西卻是沒有先前那種強力想要觀看的了。

“開始搬吧。”楊萬里粗粗掃過老樹樁和金桂,雖然還是驚訝老樹樁的變化巨大,但是好像心里已經默認這里發生什么都是合理的,沒有再多問了。首先小心翼翼地搬了一盆茶花往外走去。

張太平王朋蔡小妹也各搬了一樣東西。王朋搬得就是在山里挖到的他認為是這里面最貴的老樹樁。蔡小妹搬了一盆認為還算漂亮的紫菊花。

其實蔡小妹對楊萬里的一驚一乍是相當不屑的,不就是幾盆花嗎,最多也就是幾千塊錢的東西,有必要這么驚訝的這么要死要活的嗎?雖然她在城市里生活了也有兩年時間長了些見識,但畢竟是從山里走出去的,有些東西還是不了解。況且學的還是偏向于化學的專業,平時也都是看一些關于皮革或者造紙的雜志,或者稍稍了四人搬了兩次,將八盆植株全部搬上皮卡。然后張太平又從屋子里取出一大包東西放在車廂里。

王朋問道:“這是什么?”

張太平道:“就是你今天去賺錢的東西。”

王朋疑惑地將口袋口打開,之間里面是各式各樣的木雕,有大有小,有動物的,有人型的,無一不雕工精細顯現出作者的高超技藝。

范茗也湊過頭來看到里面的木雕:“哇,好可愛的木雕呀,大哥你怎么不給我一個?”在人前的時候,范茗都是像王朋一樣稱呼張太平為張大哥,只有在兩個人或者加上行如水三個人時候才會稱呼他為大個子。

張太平笑著道:“屋子里面還有一大推,回來后你自己去挑選。”張太平現在就將范茗當作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在看待著,自然膻味帶了些寵溺。

范茗立即拍手歡呼:“好呀好呀,我到時候挑選一件最好的。”然后又轉向行如水可憐兮兮地搖著她的手臂道“姨,我沒去城里賣花吧。”

行如水為了她的身體健康本來想狠心拒絕的,但是卻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范茗原以為還要苦苦哀求一會兒行姨才能答應的,沒想到行姨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頭了,立即高興地在行如水臉上親了一下:“姨真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行如水打笑道:“真的是最好的嗎?”

范茗偷偷瞧向張太平,張太平直視著前方當作沒看見,范茗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其實行如水是不打算讓范茗同去的,她的這種病本來就不能接近人群,但是轉念一想,卻是還在懷疑范茗這次能有所好轉的秘密就在張太平身上,想要試試看范茗跟在張太平身邊到底會有什么反應。況且,范茗擺明了是非去不可的,自己最終還是會妥協的,還不如干干脆脆地答應。

上車的時候,楊萬里說道:“最好還是給車廂上留個人照看著花盆,這么好的花不照看我還真不放心呀,到時候開車都不會集中精力。”

張太平坐在了后面沒有什么擋風的車廂上,蔡小妹今天要去學校,給姐姐蔡雅芝和侄女小丫丫道了個別也上來了。范茗見兩人上去了,也想從奧迪里出來,卻是被行如水阻止了,開什么玩笑,大冬天的坐在沒有擋風的車廂里,你不嫌冷,姨都替你心疼呢。

范茗沒法只得作罷,只是看著和張太平并排坐在車廂里的蔡小妹,氣鼓鼓地噘著嘴巴。行如水看著她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王車子開過村子中央的時候,村長家門口聚了一群人,正在端著碗吃飯閑侃,好不熱鬧。

村長見到,坐在車上的蔡小妹,說道:“小妹又到學校去呀?”

蔡小妹對老村長還是挺尊重的,以前村長沒少照顧兩姐妹,乖巧地應了一聲:“嗯,到學校去了。”

老村長又向著張太平問道:“大帥這是要做什么去呀?”

老村長喊的聲音很大,張太平明白他的心意,便也大聲回答道:“我進城里賣花去。”聲音足夠在院子里閑侃說話的所有人聽到。村長這是想要用張太平來刺激群里的人,想要讓村里人一張太平為榜樣,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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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再臨花市

車子開走后,寂靜了一會兒,一個人問道:“漢民叔,大帥這是去賣什么花呀?”

老村長停下來吸了一會兒煙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說到:“大帥這小子可了不得呀,賣的話都是給城里人的,聽說一株能賣幾千塊錢,還有上次在山里找到個什么老樹樁子上面發了新芽,說是什么”含辛茹苦“,反正就是城里有人會出上萬塊錢買。其實關于花的價錢,老村長沒敢多說,怕同志們不相信反而弄巧成拙了。

老村長說完了就優哉游哉地出去到村子里這看了幾十年的一畝三分地上面去轉悠去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最后也沒有人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都散開了,但是卻有著什么東西在心里滋生著。

車子出了村子后,確定耳邊的風聲能蓋過兩人的說話聲不會被別人聽到后,蔡小妹才向張太平發問:“你剛才在后院里為什么要說謊?根本就沒在老房子里放過什么花。”

“不說謊,難倒說這是我偷來的?”

蔡小妹皺了皺眉頭,看著張太平臉上無所謂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放低聲音說道:“這不會真的是你偷來的吧?”

“你認為呢?”

蔡小妹語結,不知道說什么好。過了一會兒又是擔心的問道:“看哪個楊萬里的表情,這些花很是之前的樣子,最起碼上千元了吧?真的是偷得吧?”

怎么說都是一家人,蔡小妹平時雖然對張太平橫眉冷目的,但是這會兒卻是真的有些擔心。看著她臉上的擔憂,張太平也就不再逗她了,表情認真地說道:“放心好了,那幾株菊花是低價買來的,至于這三盆茶花雖然不方便告訴你是從哪里來的,但是我保證卻絕對是正當的路子,不會出什么問題。”

蔡小妹見他說得認真,也就相信了。

冬天的無棚車上,蔡小妹即使穿著棉襖,抽冷子的風也從脖子鉆進去,她不由緊了緊衣領縮了縮身子。張太平看她冷了,便將她拉到自己前面,用自己身體擋住了風,一個人吹著總比兩個人吹著好,況且這些冷風并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而女娃娃的身體就不一定了。

蔡小妹和張太平面對面坐著,抬頭開了一眼面前偉岸的身影,竟有一瞬間的愣神,仿佛又看到了小時候總是站在自己和姐姐前面為自己和姐姐擋風擋雨的身影。

然而現在......微微側過身子看著路邊飛快倒退的事物,一股莫名的傷感竟襲上心頭。就這樣將下巴擔在雙膝上定定地看著飛逝的樹木、山村乃至路兩邊的山頭,然而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思緒已經不知飄到哪里去了......車子開到市里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直接將車開到了朱雀花卉市車子停好后,楊萬里先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宋老師你好,我是楊萬里。......嗯,對對,也是來參加交易會的。......只不過我帶過來一個朋友,帶來的東西各個都是極品。......好,好的,那謝謝宋老師了。”

打完電話,楊萬里轉過頭來對張太平說道:“一會兒有幾個人過來幫忙搬花。”

不一會兒就過來六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過來幫忙搬東西。張太平讓楊萬里和蔡小妹先跟著六人將八盆花搬過去連帶照看著,自己卻是背上那一口袋的木雕刻后面跟著王朋、范茗還有行如水向著那塊賣工藝品的地區走去。

到了那塊區域,范茗立刻就看花了眼,以前從來就沒有轉過人多的地方,當然就沒有見過這樣琳瑯滿目的工藝品了。不光是涉世不深的范茗看花了眼,就是王朋也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頭左右搖擺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雖然他沒有范茗那樣的經歷,但是以前也最多就是跟在張大帥后面在鎮子里轉悠轉悠,比村子里的人見識過世面卻很少來到市里,來到城里依然是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不說他,現在村子里還有著從來沒有進過城的小媳婦老媽子呢。

張太平沒有直接找個地方就開始擺攤子,而是先找到這里主管的部門和人員,交了些錢送了幾盒煙從他們手里分獲出來一塊地方。小鬼難纏在有些地方會體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不先打通這個關節,到時候總是會給你造出這樣那樣的麻煩來。尤其王朋還有點愣,到時候一旦起了爭執容易出事故,所寧愿花些小錢讓這些小鬼推磨去。

拿了個花錢買來的牌子,找到指定的地方,旁邊都是賣工藝品的,一個賣手札品,一個賣各種奇形怪狀石頭吊墜的。張太平給兩人發煙聊了兩句,才將帶子解開撲開來一塊布,叢中取出十幾件擺放在上面。

對著王朋說道:“我給布上一共放了十二件,到時候賣出去一件你就從袋子里從新取出來一件擺放在上面,不要多方也不要少放。至于價錢就按照我事先給你說好的就行了,可以看情況稍微增減一些。”

“大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王朋現在是第一次賣東西,而且還是在城里的大市場里,心情有些小激動,拍著胸膛大聲向張太平保證著。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你就在這里等著,不要到其他地方亂跑?”

“嗯,我就在這里賣東西,那里都不去。”

張太平又對著旁邊的兩個男人一人一盒煙說道:“到時候希望兩位老哥稍稍照顧一下我這位兄弟。”兩位老兄搖手不收煙,但是張太平應塞進他們手里。其實不求他們真的就安排完王朋,張太平就轉向正在觀看一些玉石小吊墜的范茗。只見她見什么都要好奇地摸摸看看,但是老板推薦她買時,她卻只是笑著搖搖頭,只看不買,這么一個漂亮的姑娘,老板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叫上了興致很高的范茗,張太平三人往剛才停車的地方走去,路上張太平用范茗的手機給楊萬里打了個電話。

楊萬里認識這個號碼,首先問道:“張大哥,你們現在在哪里?忙完了嗎?”

“嗯,現在沒事了,在停車的地方。”

“那就順著東面往北走,看見一個‘山野茶樓’的招牌就是了,我在門口等著你們。”

張太平三人三人順著楊萬里的指點多然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山野茶樓”,茶樓到時古香古色的頗有復古的味道。

楊萬里站在茶樓下面門口,將張太平三人迎了進去。外面是茶樓,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一個這么大的院子著實了不得。院子后面還有一座小樓,幾人邊走邊說。

“張大哥呀,這幾盆花一路走來可是賺夠了眼球,有好幾個人都直接圍上來問價了,進來后將宋老師都給嚇了一跳,趕緊給安排了一個專門的房子,這可是不小的待遇了。現在小妹枕在里面照看著。”

張太平點了點頭,楊萬里這句話透露了幾點信息。首先,這幾盆花很受歡迎,到時候可以待價而沽;其次,這里的主人是宋老師,看來能量不小的樣子。

四人進了后面的小樓,迎出來的是一位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帶著眼鏡,身上自有一股為人師表多年的氣息。看見楊萬里領著三人進來,上前來春風和煦地問道:“小楊剛才說哪幾盆花不是他的,想必就是這幾位的了?”

楊萬里從中介紹,首先介紹的就是老人:“這是宋老師,以前是我們西北農林的教授,前兩年退下來了,現在開了這個茶樓,作為珍品交易的鑒定人了。”

宋老師聽楊萬里這么介紹自己,卻也是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其實張太平最這位老人不算陌生,當面還在他的課堂上聆聽過教誨,只是現在他肯定是認不出自己了。宋老師全名叫宋慧明,在西北農林指教幾十年,享譽頗高,主要是為人正派對學術負責嚴謹,課下對學生們卻是很友善,沒有其他一些教授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平易近人,得到廣大學生的好評。

楊萬里介紹完宋老師,又開始介紹張太平幾人:“這位就是花的主人,張太平。是不是有些意外?”宋老師笑著說道:“的確有些意外,本以為回事一個文質彬彬的學究派人物呢,沒想到卻是個大漢。”誰人第一次見了張太平都會有所震撼的,尤其是這個大漢還能養出來那么出色的花來。

楊萬里嘿嘿笑兩聲:“我這兄弟養花的本領卻不小呀。”

“從你抱進來的哪幾盆花上看得出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古人不欺我。”

楊萬里又指著張太平身后的兩女說道:“這位是范明姑娘。”

“宋老師好。”范茗乖巧地問了聲好。

宋老師笑著回答道“好好,范姑娘好。”

“這位是行如水行女士。”楊萬里吃不準形如水的年齡,小姐一詞已經被曲解了,只好以女士稱之。

行如水只是點了點頭,宋老師也不在意,回應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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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盆景交易會

眾人認識后,宋老師將幾人領到放花的小房子里,蔡小妹正坐在茶幾后面看電視,八盆花在前面一字排開。送上茶后,又閑聊了幾句然后宋老師就出去了,還有其他的人要接待。

蔡小妹經過將花抱進來一路上眾人的問價和圍觀,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些井底之蛙了,先前對這些花的估價有些偏頗了。于是在張太平旁邊悄悄問道這些花到底這多少錢,看這些人的樣子好像是很稀少很值錢。

張太平只是笑而不語,恨得蔡小妹直咬銀牙。

無人坐在這里閑聊,楊萬里將宋老師的背景又重新詳細介紹了一遍。

“宋老師在西北農林教書覺了幾十年,在這個行業中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他說上一句話在行內還是有權威的。”楊萬里看得出來范茗和行如水兩女是有大背景的,所以這話主要是給張太平說“是不是感到一個老師能在這里買上這么大一個院子很奇怪?”

張太平點了點頭,的確是很奇怪,上一輩子只是聽說宋老師剛正嚴謹,卻是不知道還能在這地段買上這么大一個院落。只不過現在多少有點明白原因,在行內有威望,能幫著別人鑒賞珍品,自己也總是培養或者撿漏著些吧,考這個發家也不算稀奇。

楊萬里又道:“宋老師偶爾也會在外面撿漏些或者是去外地淘一些珍品,但是更主要的是他兒子是搞石頭這個行業的。”

張太平明白楊萬里這里所說的“石頭”不是普通隨地可見的石頭,而是和花卉盆景、古物珍寶并存的另一個行業——賭石。

蔡小妹也不明白石頭還能賣錢,但是知道楊萬里能說出來,這里面就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道道,所以忍住沒有問出來。她沒問,卻有人幫她問了。

“石頭也可以賣錢嗎?”范茗坐在張太平左側探出半個腦袋問向坐在右側的楊萬里。

楊萬里呵呵一笑:“當然不是普通的石頭了,而是翡翠原石,有可能開采出來翡翠和玉石的石頭。宋老師的兒子就是搞這一行的,但是自己卻不常賭石開石,而是別人賭石之后不管是漲了還是跌了,他出合理的價錢買下來,開了一家珍寶軒”

張太平明白了,這是宋老師兒子送與他的房子。在張太平的記憶力,宋老師在學校里一直是一個樸素溫和的人,從沒見過他張揚過什么,就連論文什么的都不見發過一篇,在這個議論文評高低的年代,他猶自堅持以自己的人格魅力來吸引學生來獲得好評。

正說話著,“叮鈴鈴”楊萬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牛俊峰的,想張太平示意了一下就接起了電話。

手機那邊大嗓門傳來:“猴子,你在哪里呀,怎么找了一整都沒看見你“在大廳右邊的房間里,張大哥也來了。”

“張大哥也來了?那太好了...”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隨后響起了敲門上。

楊萬里離門口最近起身開了門,牛俊峰進來看到還有三個女的一愣,還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和幾人寒暄一番過后,看到地上一排的花木盆景,和楊萬里當時看到的時候一個樣,驚訝異常。

“我剛才在外面就聽說有人拿來了幾盆極品的菊花和茶花,可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人。”

楊萬里笑著說道:“這全都是張大哥一個人的。”

聽到這話,牛俊峰卻是更驚訝了:“張大哥這是要全部賣掉這些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牛俊峰嘖嘖幾聲卻是沒有再說什么。楊萬里便問道:“何成怎么沒有和你一起?”

“哦,那家伙有讓他媽拉去相親了。”雖沒有聽過他們具體談論何成的家世,但是從穿著和平時的舉手投足至今能看得出來他的家世肯定不錯,卻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談不上女朋友,這不都二十四五的人了,楊萬里都抱上孩子了,牛俊峰也剛結了婚,只有他還是單身,他不著急他母親卻是著急,有事沒事就打聽著哪家有好女孩子拉著他去相親。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宋老師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人來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眾人都隨著宋老師出去,暫時沒有抱花,而是留在房間中。一個是宋老師的信譽在這里也不把丟了,再一個就是房間的外面就是交易的大廳,隨時能照看上,如果一下子全都抱出去有些太高調。

大廳中這會兒已經來了老少男女一共二十幾人了,再加上張太平六人就有三十人了,在一些私人交易會上不算少的人數了。宋老師作為東道主只是將張太平向眾人介紹了一下,其他人并沒有一一介紹,實在是人多介紹不過來,要是每個人都介紹一遍,那這個交易會也就不用開了。

看見張太平一群人中的三個各不相同卻同樣美麗的女人,大廳中的眾人都不覺眼睛一亮。對于站在旁邊的張太平也是感到震撼,這么大的個子,也只是在中經常看到,平時身旁很少見到。介紹張太平的時候,坐在坐后排拐角處的一個氣質恬淡的美麗女子不由皺了皺眉頭,好像認識卻又不太確定的樣子。

眾人都坐定,有人端上來茶水,宋老師以東道主的身份說道:“開始吧,還以老規矩來。”

旁邊坐著的楊萬里向張太平解釋著何為老規矩:“也沒有什么,就是按這個位子,從前到后面一個個輪流將自己要出售的彭靜拿出來讓大家先鑒賞,而后大家公平競價,價坐在最前排左邊的一個和宋老師年齡相仿的老頭站起來說道:“老頭子今天沒有什么讓大家鑒賞的,只是來看看有什么好東西沒有。”

眾人聽他這么說,卻是明白他今天沒有什么要賣的,反而是來買東西的。

楊萬里給幾人介紹著說道:“這位老爺子叫田震東,是宋老師的朋友,在圈子內也是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第二個站起來的是一個中年人,這位端上來的卻是一個山石盆景。楊萬里和牛俊峰都不知曉這位是誰人,大家也都最這個盆景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有太多關注,只是知道最后這個盆景有人出價兩千,這位卻是沒有賣。

行如水注意力沒有在熱鬧的交易會上面,而是坐在張太平和范茗的后面仔細觀察著范茗身上的變化。但是這次范茗處在人群中不但沒有像以往那樣愈見精神萎靡,反而興致很高地喊著場中熱鬧的場面。這一切原因何在?

行如水已經能初步確定問題就出在自己前面這個像高塔一樣的大漢身上,只待回去后相處的時間里慢慢在觀察,卻不能急于一時地試探,因為這個男人明顯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力,且身上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慢慢觀察就好,如果心急了讓他察覺出了什么而產生誤會卻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自己雖然自負身手不凡,常人也從不放在眼里,但是卻沒有在他手上討得了好的信心。

而后一個個站起來有東西現出自己的東西,沒東西的跳過,前面的卻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東西,楊萬里等人見識過了張太平的東西卻是對這些以往說不定會爭搶上一番的東西沒有了興趣,坐在那里靜等張太平的東西出場,就連以往毛毛躁躁的牛俊峰都對這些東西情趣缺缺。

反而是范茗和蔡小妹對場中的叫價交易看得興趣盎然。范茗以前宛如圈在籠子里的鳥兒,現在終于可以自由飛翔了,是沒有見過感到新奇,確切地說是對一切事物感到新奇。蔡小妹是這些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稀奇的植物或者盆景打破了于洋觀念,沒想到小小的一株植物或者一盤石頭都能賣那么高的價錢,不覺對張太平帶來的花充滿了期待。

張太平的養氣功夫卻是比之楊萬里和牛俊峰強上了很多,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不急不躁,讓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宋老師不由一陣經驗暗暗點頭,對他的評價又是高了幾分,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份養氣的功夫已經很少見了。

就在牛俊峰感到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呼喝聲傳來將他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向中間看去,第六個帶來東西的人呈現的是一株蘭花。

隔得遠看不退回來向張太平眾人說道:“是一株瓣蓮蘭。”

自有第一個人驚呼的時候張太平就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株蓮花,別人離得遠看不清楚不代表他也看不清楚,瓣蓮蘭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經牛俊峰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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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競價

這邊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邊已經提高聲音討論了開來。瓣蓮蘭可不多見,屬于很少見很值錢的那種。一株成色好點的就能賣上幾十萬甚至百萬,那邊現在就在分成兩派討論者這株蘭花的成色品質。

一個年輕人稍大聲說道:“這株瓣蓮蘭成色不錯,雖然年份還不夠遠但是也算是不錯的了,值得上五六十萬了。”

楊萬里拿嘴示意著這個年輕人像張太平示意道:“這個年輕人叫劉凡,具體背景不知道,但是看那幾個老家伙對他的態度還算不錯,肯定是有些背景。別看他也才二十幾歲三十不到,但是在這行里已經爬摸了幾年了,也能勉強算上是前輩了。去年就建了個大漏,據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跑到南方的一個小山溝溝里去游玩的時候卻是在一家農戶的院子里發現了一盤年代不短的桂樹,幾百塊錢買了下來。”

稍作停頓,楊萬里繼續說道,口氣中帶了些羨慕:“回來后稍微修剪了一番后,雖然是嫁接的,但是勝在年份十足樹形不錯,轉手就賣出了三百萬的高價,成為了教科書般的撿漏,曾在行內也盛極一時。”

張太平點了點頭,對這位青年不由高看了幾分。

那幾個老人卻沒有記憶發言,而是帶上老花鏡爬在植株跟前仔細地看了個通透,然后又用手指尖挑了一點盆里的土仔細研了研才相互對視了一下眼神,有比較有威望的田震東老爺子發話。

“這株蘭花的確是一株好花,顏色和花形樹型都算上品...”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劉凡和看起來老實巴交就宛如一位農民的花主都露出了笑容。然而接下來的一個轉折讓兩人的臉色又是一變。

“但是,葉子上卻是有些問題,葉子雖然看上去依然是綠色,可沒有那種生命力旺盛的翠綠色,相反其中還帶有一點發白的跡象。”說道這里周圍圍觀的人都低下頭仔細重新觀察。

田震東老爺子繼續道:“剛才簡單地考究了一下盆里的土,覺得土的搭配不太合理。這個葉子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十幾二十天內初夏問題。”

這次叫作劉凡的青年也仔細觀察了一番,葉子的確是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白色,卻是生命力流失而得不到補充的樣子。這是賣花的老板眉頭已經皺成了一疙瘩。

田震東老頭子向著花主歉意地說道:“你能進咱這里來,應該能明白這里的規矩,就是凡事都必須講明白,不做那些騙人的小把戲。你能將花拿來鑒定,我們幾個老頭子也就按照規矩實話實說,希望你不要在意。”

這個花主也是個明事理的主,笑著說道:“沒事,老爺子實話說就是了,我先前也不知道還有這么多問題存在。”

東道主宋老師這個時候問花主道:“現在小王是打算繼續賣呢還是準備拿回去重新換土?”

被宋老師稱作小王的中年人咬了咬牙說道:“賣吧。”

宋老師道:“那可就不會有原先估算的六七十萬了,你確定要賣?”

中年人點了點頭。其實這株花不管是二十幾萬還是六十幾萬他都是賺的,他這株蘭花卻是和朋友在山里一起訪蘭的時候挖到的,被就是無本買賣,盆里的土也是自己根據書上說的配置的,自己并沒有配土的經驗,以前買花都是買的栽培好的不用管土的問題,現在即便已經知道問題可能出在土上面,但是他自己卻并不會改進和救治,再拿回去就有可能損失的不是三十幾萬而是全部了,況且到底是不是土的問題還說不定呢,專家也可能出現偏差的,要是還有別的什么病的話自己拿回去豈不是要哭死。所以還是賣了吧,多少都是純收入。

宋老師見他點頭肯定了便說道:“這株花現在初步確定是土的配置上有些問題,自己有信心的話買回去重新配置一番就是撿了個大漏。當然這其中也有風險,就要靠大家自己估摸了。”然后又扭頭對著中年人說道“現在六七十萬的價錢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也就不給你定起價了,你自己給個你心里的價位吧”說完后就退到一邊,將臺子的主位置讓給中年人。

中年人站在臺子上面向大家,說道:“各位想必也都認識這是一株瓣蓮蘭,剛才也聽幾位老爺子的評價,雖然是有些問題,但是不算致命,有技術的可以回去換次土就行了。如果哪位朋友有意思可以先開個價錢。”中年人卻是沒有自己給出價位暴露自己心里的底線,而是將主動權扔給了大家。

中年人說完話后卻是冷場了一會兒,剛才還對這株花很感興趣的幾個人都沒了聲響,左看看右看看揣摩彼此的心意。也都將目光在中年人的臉上巡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有用的欣喜。

然而王姓中年人只有在田震東老爺子點評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之后就不再有什么反映了,現在是絲毫不露情緒,別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過了半晌,一個聲音試探著報了個樹木“十萬”。

報價的是一位中年胖子,圓頭大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喜歡和花木打交道的主,反而更像是一個表面一團和氣肚子里不知道是否奸詐狡猾的商人,但是他這會卻實實在在坐在這里報價。

今天的交易會人數比往常有點多,許多面孔都是第一次見。楊萬里不認識被宋老師稱作“小王”的中年花主,但是確認識這個胖子。

“這胖子名叫,額,叫黃軍。由于和‘皇軍”諧音,更喜歡人們稱他“還有人叫皇軍呀,不怕被解放軍抓起來呀?咯咯”范茗說著說著咯咯笑了起來。蔡小妹也被這個名字逗笑了,多看了胖子一眼。

坐在不遠處的胖子見引起兩位美女的注意了,轉過頭善意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雖然人長得胖,但是笑起來并不猥瑣,而是給人一副牲畜無害的感覺,看兩位美女的眼神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并沒有多停留。

張太平對胖子不由高看了一眼,張太平自己能對幾位美女免疫是因為家里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看得多了也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胖子卻也是看了一眼就移開眼光,最起碼算是定力不錯了。

中年花主聽到十萬的報價笑了笑說道:“這位兄弟說笑了。”然后再沒有了下文,但是在座的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胖子也不著惱,他自己本來就沒想著這個價錢就能將這株蘭花買下來,只是看氣氛有點冷場,拋磚引玉了一下。

胖子報價后,果然又有人報價了,剛才一個對這株花很感興趣的老頭子也加了個價:“十五萬。”

想來這位老頭子也是有自信能撿漏,才加了五萬。只是還沒有等他的聲音落下,就有一個年輕人加了又加了五萬“二十萬。”老人搖了搖頭不再報價,顯然是放棄了。

之后又沒有人報價了,中年花主向著大家說到:“這可是不多見的瓣蓮蘭,雖然土出了一點問題,但是卻并不是什么致命的病癥呀,并不難治好,只需換一次土就行了。”

這時一個中年人問了一句:“那兄弟怎么不自己將這株花再帶回去換一次圖,下次來豈不能討個更好的價位?”

張太平聽到這個聲音轉頭看了過去,果然是那次賣給張太平病株,然后開著銀色奔馳離開的中年人。見張太平看過去,善意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張太平也回應地點頭。

“這位也姓行,叫行衛平。”楊萬里說著看了一眼張太平身后的行如水,見她沒什么反應才繼續道“張大哥認識他?”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一面之交,那株金桂就是買他的,當時病重快死了,被我兩千塊錢買了下來,留了個名片。”其實張太平也想到兩個姓行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關系,但是行衛平看過來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在行如水身上對停留,也就將這個想法壓下,行姓雖然不多,但是在全國也有好幾個地方存在著,并不是只要姓行就都是出自一家、都能認識。

中年花主看了一眼發問的行衛平回答道:“不聽到是在山里挖到的,又有幾個人明顯意動。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道:“二十一萬。”

中年花主道:“這位先生出二十一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卻是自己客串起了拍賣員的職業。

報二十一萬的的是一個年輕人,楊萬里和牛俊峰都不認識,和張太平一樣是今天進來的新人,看到自己百家后沒有人跟加了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但是中年花主卻是仍然沉靜地等待著,不慌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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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胖子“皇軍”

就在年輕人一位自己能拿到這株蘭花的時候,自鑒賞過后一直沒有出聲的劉凡這時突然加價了。

“二十五萬!”

一下子加了四萬,顯然是在告訴別人自己對這株蘭花志在必得了。

其實能賣到二十五萬已經很不錯了,王姓中年人在聽到田震東等一干老專家的評論之后就已經知道這株蘭花今天是買不上好價錢了,他們雖然說得婉轉,但是確確實實指出了這株蘭花的痛處,而且還是王姓中年不能處理的毛病,中年花主也是個當機立斷能狠下心割肉的主,立即打定主意只要能上二十萬就賣出去,好歹還有些收入,別人買回去撿了漏那是人家的本事,再擱在自己這里過幾天就成廢柴了。

然而沒想到自己只是習慣性地沽價了一番價錢竟然就轉到了二十五萬,弄得她都不想賣了呢,好歹他還是知道自己的分量,能賣二十五萬真的很不錯了,當時評價一出來他可是自己在心里就判了死刑的。

劉凡喊出二十五萬的價錢后場面又是一陣鴉雀無聲。

這是范茗卻是悄悄拉了拉張太平的衣角,張太平俯身過去將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大個子這株花是不是有病呀?”

張太平點了點頭。輕柔溫熱的氣息吹在張太平的耳朵上,有些癢癢的,張太平的耳朵不由動了動。

“那怎么還有那么多人出這么多錢買呢?”

張太平爬到她耳邊也小聲說道:“是有病,但是不太嚴重,這些人都有自信將這株花治好,到時候一轉手就能買上個六七十萬,凈賺三十幾萬呢。”

從張太平嘴里呼出的火熱的氣息噴在范茗晶瑩敏感的秀氣耳朵上,她的耳朵立即變得如同煮熟的大蝦,紅色一直從脖子蔓延到臉上。

低著頭等臉上的潮紅褪去范茗才又小聲地問道:“那大個子你能不能治好這花?”聲音變得甜甜糯糯的,張太平聽得心中顫動了一下。

“我...”張太平剛開始也不是沒有將這株花買下來回去治療改造一番再拿出來出手的想法,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原因種種,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花這么大的價錢。“不能。”

旁邊的蔡小妹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猛皺眉頭,尤其是看到范茗羞紅著臉的時候,心里不停地咒罵著不要臉有了姐姐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連帶著將范茗也罵了幾句狐貍精。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一句話,轉過頭去看場中的競拍,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同樣皺眉的還有后排一直觀察著張太平的一個氣質恬淡的美女。

“二十六萬!”就在眾人以為二十五萬就到頭了的時候,胖子黃軍又加了一萬。

劉凡看了看胖子有過幾面之緣,只是這個胖子以前一直只是看著不出聲,有些疑惑今天怎么來和自己爭搶這株蘭花了。雖然心里疑惑,但是嘴上卻是不含糊。

“二十七萬!”

胖子也不墨跡了,直接再加一萬:“二十八萬。”

“二十九萬!”

“三十萬!”今天這個胖子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了,竟然要死磕到底,一副非我莫屬的架勢。

劉凡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胖子,胖子坦然一笑。

劉凡也一笑也不著惱道:“既然胖子兄弟決意要這株花了,我就不和胖子兄爭了,就當叫了胖子兄這個朋友了。”其實二十五萬已經夠過了,畢竟還是一株病株,回去能不能治得好還不能打百分百的保票,是不是其他難纏的病因導致的還是未知數,三十萬確實不值冒這個險了。好不如干脆放棄留個善緣。

“那就多謝劉兄弟了,第一次買這個東西下手有些孟浪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海涵。”胖子抱了抱拳頭笑嘻嘻地文鄒鄒了幾句,雖然有些滑稽卻并不讓人感到惱怒,逗得大家哈哈一笑。

中年花主知道到此也是為止了,干脆利落地和胖子交易了,一手交貨一手劃卡。

接下來交易繼續,卻是再沒有像瓣蓮蘭這種精品了,氣氛也不像剛才那么嚴肅。

胖子買了一盆蘭花后就對其他的再沒有了興趣,挪到張太平一群人身旁來。三個女人見他過來都將眼神集中在他的身上。誰想到這貨卻來了一句:“不要這么看著人家嘛,害羞了。”還配合地用手捂著臉張開指頭露出眼睛。

范茗撲哧一聲笑了出聲來,趕緊捂上嘴巴,臉上的笑意卻蕩漾開來。蔡小妹卻是在學校里這種耍寶的人見得多了,已經笑點無限高了,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轉過頭去看場中的交易。行如水也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依然似溫柔如水。張太平也只是奇怪地看著他。

牛俊峰道:“胖子,你這種搭訕的方式已經過時了。”

胖子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正了正色說道:“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兩位怎么不介紹介紹這位朋友是?”說著看向張太平。

楊萬里就向他介紹了張太平,張太平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胖子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感覺這里坐著的這個大漢很是不凡,動了過來結交一番仿若心思,只是沒有想到這人跟前氣場這么強大,還沒說話自己就先是落了一頭。

握過手后,胖子就在這邊坐定,他比這幾人年齡都大,就沒有隨著牛俊峰和楊萬里稱呼張太平為張大哥,而是稱呼他為張兄弟:“不知張兄弟在哪里高就?”

張太平笑了笑道:胖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楊萬里,楊萬里攤了攤手說道:“額,張大哥就是在農村里,準備弄一個農家樂。”農家樂還不知道在哪里呢,楊萬里這是往張太平臉上貼金呢。

“農家樂?現在農家樂也不錯呀,城里人假期都往農村去體驗農家樂呢。”胖子聽后開口贊道“不知道農家樂開在那里?有時間去感受感受。”

牛俊峰開始替張太平打廣告了:“從豐裕口往里面走的村子里,叫個小豐裕口村的地方,風景不錯。”牛俊峰雖然還沒有聽說過張太平要辦農家樂,但是見楊萬里這樣說也就跟著說一通“到時候多拉幾個人過去,哦胖子。”

胖子道:“豐裕口去過,風景不錯。只是你說的小豐裕口村沒有聽說過。”

楊萬里說道:“順著豐裕口往山里走就行了,路還行能通車。”

蔡小妹雖然看著場中,但是對他們的談話卻是豎著耳朵聽著,她只是聽姐姐說張太平想要辦農家樂,但是并不清楚怎么辦,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

“不知道張兄弟今天來有什么中意的沒有?”黃胖子又向著張太平問道,之所以這么問卻是在幾人旁邊沒有看見盆景之類的東西。

“皇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們是來買東西的呢?”張太平還沒有說話,范茗就搶先問道。

雖然這個名字是老爸取的,但是胖子卻是最忌諱別人這么直接叫他“皇軍”的,但是范茗這么一個可愛的姑娘這樣稱呼卻無法生出氣來,就算著惱有氣,張太平這個看上去就能給人無限壓迫的主在這里也不敢發作出來。

張太平輕輕拍了拍范茗的腦袋,范茗立馬如小貓一般溫順下來。張太平道:“小孩子說話,黃兄弟別介意。我這次不是來買的,而是有幾盆東西想要賣。”

范茗對于張太平說她是小孩子不滿意,皺了皺小巧的瓊鼻,卻越發顯得如同小孩子一般可愛。

“你們要賣東西,可沒見有看見在哪里呀。”胖子疑惑略帶驚訝地說道。

范茗對胖子懷疑張太平不滿意地道:“不是我們要賣,是張大哥一人要賣。喏,花就放在那個房間里”向著放八盆花景的房間努了努嘴。

胖子這才明白不是沒有帶東西,而是放在了房間里。而后就又有些驚訝了,從來都是各人將自己的盆景花木帶在身邊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宋老師專門為誰準備一間房間放東西的說,卻不知是這里面有人的身份尊貴還是帶來的東西真貴。胖子外表看起來憨厚,可腦瓜子卻并不憨,不大一會兒里就轉了幾轉。

向著范茗露了個歉意的笑臉,繼續問張太平道:“不知張兄弟準備賣的是什么?”張太平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也就是幾盆花。”說完扭頭看向場中。

胖子意識到自己問的太多了,畢竟初交言淺的道理還是知道的,明白張太平是不想多談,就沒有再多說了。

這邊停止談話了一會兒,那邊就輪流到了張太平呈現自己的東西了。

張太平站起來,向著房間走去。不知道的人都很好奇這個大個子能拿出個什么盆景來,知道的人卻已經有些開始激動了,期盼著聽說了的極品花出現。大多數人的眼光都隨著這個大個子的身體移動。張太平他們這一群人只有牛俊峰和楊萬里是認識的,其余四人全都是生面孔,且三個女子一個賽一個地漂亮,看上去就不是凡人,在哪里靜靜地坐著沒有競價過一件東西,不由得人們不好奇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4:40
第九十九章 老金桂

張太平進到屋子里先是抱出了那株三叉根的金桂,放到桌子上,識貨的人立馬就圍了上來。

“咦?”行衛平看見張太平放在桌子上的金桂,立即驚出了聲音,打進來后就一直坐著沒動過也沒有說過話的他站起身來也爬到了放花盆的桌子旁邊。這株金桂的三叉根實在是太顯眼太好識別了,雖然變化有點大,但是好歹也朝夕相處了幾年的東西了,有些變化還是能認出來的。況且花盆都沒有換過,還是在自己家里的那個。

行衛平現在心里的驚訝其實不小,當時這株金桂可是被判了死刑的了,自己幾經找人醫治都沒有能救活,到最后葉子基本上已經都落光了,所有人都已經確定沒得救了,最后沒法子自己病急亂投醫拿到花市上出售,看有沒有高人能不能買后去救活,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主要是不想這株金桂死去。

但是兩千塊錢賣出去后自己實在是沒抱希望,只是沒有親眼見過它死在自己手里,心里卻早已經默認這是一個死物了。

然而幾個月以后這個大個子卻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必死之物竟然救活了,而且看上去生命力比之以前還要旺盛,實在是大大的驚喜呀。能到這里來的都是對花木喜歡的人,就像喜歡狗貓的人時間長了對這些動物有了感情一樣,喜愛花木的人對于護養時間長了的花木也是會日久生情的。行衛平這株金桂在家里養了些年份了,以前每天都會抽空看上一看,澆澆水剪剪枝了什么的,得了病之后著實讓人心里郁悶了幾天,好長一段時間看不見這株金桂心里到感覺空落落的。

除了東道主宋老師先前見過現在沒有多大情緒波動之外,其他的老人都是很驚訝,甚至是震驚了。

田震東老爺子驚訝地指著桌子上的金桂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對著行衛平說道:“衛平,這是你的那株老金桂?”

行衛平說道:“雖然變化有點大,但是確實是那株,沒想到真的能救活,現在可不是我的了呀,呵呵。”

“當時明明沒有救了的,奇跡呀奇跡,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了。”

旁邊另一個老頭說道:“卻不知這是誰救活的?”

行衛平皺了皺眉頭回答道:“這株金桂當時就是兩千塊錢賣給這位先生的,只是時不時這位先生本人救活的。”

田震東也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就是那個叫張太平的大個子?”

他身邊的另一個老頭卻是說道:“張太平?以前沒有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呀。”

這位老人名叫趙金貴,和宋老師田震東老頭一樣是西安乃至關中這塊地區的花木盆景界當之無愧的領頭之人。雖然關中地區也沒有什么出名的花木協會盆景協會什么的,知道這株金桂以前的故事的人都是有些吃驚的。

趙金貴猶自不相信地問道:“小哥,這是誰救活的?”

張太平面色平靜地說道:“不才,真是在下。”

趙金貴緊接著問道:“說說你是怎么救活的。”

其實趙金貴的這幾句話問的卻是有些越界了,作為東道主的宋慧明宋老師并沒有出來為張太平解圍,他從楊萬里口中得知這株金桂是眼前這位叫做張太平的大漢救活的,雖然相信楊萬里不會騙自己,但是眼不見為虛,沒有親眼所見就沒有發言權,他也不敢確定這株金桂到底是不是張太平救活的,而且心里還有少許的不敢相信,也想聽聽張太平是怎么說的。

以前不明白張太平救了一株什么樣的植株的楊萬里和牛俊峰還不感到什么,現在聽說了這株金桂的故事就真正感到震驚個。經歷這幾個月和張太平的相處,楊萬里也了解張太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對虛名沒有什么嗜好,既然能說出來是自己救活的就一定是他自己救活的,楊萬里對這一點毫不懷疑。只是沒有想到張太平還有這種本事,可轉念一想又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仿佛什么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都不奇怪、都能讓人接受。

真正震驚的卻是那個坐在拐角處一直觀察著張太平的恬淡女子。現在她已經能確定這就是當年的那個人了,變化很大。不光是個子身體上的變化,最主要的還是氣質上的變化,和這些年自己偶爾聽說過的人完全不同。

她能坐在這里,對花草樹木盆景不敢說精通,了解總是會有的。盆景和古玩賭石有著共同之處的,都是需要有豐富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卻不是課本能教會的,那一個不是掏出了昂貴的學費才換來一身寶貴的經驗。所以這往往就是和年齡掛鉤的,沒有一定的閱歷,是萬萬無法做到的。

這可不是你隨便向高人請教幾句,或者在網上查查資料就能修煉成功的。都得將自己學習得到的只是和實踐相結合才能摸索出到了來,書本上的只是畢竟是死的,畢竟要有將幾株植株從活弄到死再從死弄到活的過程經歷。而張太平才二十幾歲,能有什么經歷?說句不好聽的話,可能他吃的鹽還沒有行內老前輩見過的花多呢,老前輩們都不能救活的老金桂他就救活了?擱誰誰都不相信。

尤其是一株病株想要治好,光有經驗還不行,還得有膽氣,有時間的能力和應變的能力,這無一不是在長時間的經驗積累上升華出來的。

別人肯定震驚張太平能將它救活的能力了,可是她看著前面那個好些年不見過的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這是理所當然的,這種感覺來的突然,來的她自己都不知所謂。

可能在場之人當中就只有范茗和蔡小妹感覺到沒有什么。范茗是對張太平有點類似丫丫的那種崇拜,永遠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在大個子身上會讓她認為是奇怪的。而蔡小妹雖然已經沒這里賣的天價的植株盆景鎮住了,但是到底對這個行行之內的事情不了解,體會不到什么特別之處,有可能憑借著這幾年修煉成的智商可情商能看得出一點非比尋常來,但總沒有感同身受來的深切、真切。

張太平淡淡一笑,本來粗獷的面孔竟然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恬淡不爭的感覺,抿了抿嘴道:“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方法。當時我從這位行先生那里買到這株金桂的時候只花了兩千塊錢,而且一副沒救了的樣子,晚輩就存了撿漏的心思,如果救不活就當是買個教訓了,也不貴。”

“那后來你是怎么做的?”趙金貴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太平卻未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向行衛平:“行先生家里是不是有小孩子?”

行衛平不知道張太平為什么突然問這么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疑惑卻還是回答了:“卻是有個小孩子,我兒子,今年六歲。”

“那就對了!”張太平撫了一下掌說道“當時我將這株金桂抱回家里,仔細察看了個遍,始終是沒有發現問題所在,自然也就談不上救治了,一天后有點失望了,眼看就要干了。最后晚輩死馬當活馬醫了,直接將植株連樹干帶土從花盆中倒了出來,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終于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了。”

“難倒問題在根上了?”

“前輩慧眼如炬。”張太平送了個無關痛癢的馬屁“你猜在土中發現了什么?”張太平在關鍵時候卻是賣了個關子。

“什么?”大部分人被張太平的話頭吸引,不知不覺順著他的思路問了下去。

在場之人也就那么少數幾個沒有被他的話所蠱惑。其中一個是大部分心神一直放在范茗身上的行如水,另一個就是一直觀察張太平自然將大部分心神掛在張太平身上的坐在拐角的美女了。

看到張太平竟然耍這種把戲,還將一群老少爺們弄得團團轉,不覺輕笑出了聲。

張太平聽力何等靈敏,立即轉過頭去看到了這個一直低調坐在墻角的女人身上。女人看見張太平看了過來,裂開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如珍珠的貝齒向他燦然笑了笑,明媚的笑臉竟讓張太平一陣恍惚,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張太平回過神來,向著美女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眾人恍然大悟,肯定是有人將奶倒在了這盆金桂中招致了一群螞蟻,連帶著樹根也遭了殃,沒有了樹根當然是活不成了。也明白了張太平剛才問行衛平家里有沒有小孩子的原因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小孩子能做得出來。

行衛平聽后有些既懊惱又惋惜的感覺,苦笑著說道:“家里小子不喜歡喝奶,老是把奶胡亂到,沒想到一盆好的金桂卻是差點毀在了一杯奶上面。”

其他人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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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有女如詩

這時候趙金貴又問道:“那么,沒有了須根,主根也只是剩下半截了,你是怎么救活的?”

張太平道:“這個晚輩自有法子了,只是在這里不便說出來。

張太平這樣說也能說得過去,在這一行里誰沒有個自己的看家本領的,當然是自己的私密了,不能公告給大家。相信在座的各個都是有著自己的獨門絕活了,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竅門也不會少。

其實張太平哪里有什么絕活竅門之類的,這完全是空間和空間泉水的功勞,但是這個秘密卻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他只能這樣故作神秘半真半假的說上一部分保留一部分,給人們留一些神秘感。

這時聽完后的田震東老爺子說到:“長江后浪推前浪呀,咱們西安隱藏的能人高手不少呀,以后這花木盆景界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宋老師和趙老頭點頭表示贊同。

而后張金貴就急急說到:“太平小兄弟你這金桂是兩千買的吧?我現在給你出五萬咱們樣?”

張太平還沒有發話,旁邊的宋慧明首先發話了:“老趙你是想撿漏像瘋了?這話都說得出口,咱們還是按規矩來,西安鑒定一番定一個大概的價錢,然后你想要了再在競價吧。”

宋老師和趙金貴田震東都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對他還是很了解的,明白他剛才急急報價,只是想要以撿漏的方式將這株當時自己束手無策卻被一個小伙子救活的金桂買過來,并不是想要節省那區區十幾二十萬。所宋慧明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客氣。

趙金貴老頭聽后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了。

而后幾個有資歷的人相互評定了一番。這株金桂當時在行衛平的手里時就有人出十八萬的價錢而他還沒有出手。

“現在這株老金桂比之先前在我手里的時候還有有生機,造型也上了一個檔次,好像一下子變換了好幾年一樣。”行衛平看著生機勃勃的老金桂說道。

宋慧明老師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變化很大,要不是這個根型和花盆都認不出來。”

趙金貴咂巴著嘴道:“就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不但救活了,而且還比以前長得好,還真讓人不敢相信。”

田震東老爺子道:“就按衛平當時的價錢來作為低價吧。”見大家都同意了,就轉過頭對著張太平說道“小兄弟,你認為怎么樣?”

張太平想了想,十八萬的確不少了,雖然老金桂在自己的手里更上了一層樓,但是這只是個底價,有人想要還可以加價的,合情合理,便點了點頭說道:“就按幾位老爺子說的來。”

張太平同意之后,宋慧明老師就向著眾人說道:“這株老金桂就先定到十八萬說完后,圍在一旁的人都散去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宋老師就將桌子讓給張太平,自己站到一邊去。

張太平站在桌子前,看著下面在座的人說道:“不知有那位朋友對這株老金桂有意思,可以開價了。”

下面的人一時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桌子旁邊張太平的身上,實在是他的接近兩米的大個子站在那里給人的沖擊力太大,他的風姿在這一刻蓋過了老金桂。其實他自己已經在努力收斂身上的氣勢,盡量表現得平凡些不要給人帶來壓力,然而身上的鋒芒可以掩飾,個子卻不能縮矮,在視覺上還是能影響到人們。

見沒有人報價,范茗到時先著急了起來,問旁邊的楊萬里:“楊大哥,怎么沒有人要呀?”

楊萬里回答道:“嗯,開始時都是這樣,大家要先觀察一會兒,看看別人怎么報價的,這個事情急不來,畢竟十幾二十萬不是小數目,張張嘴就要送出去,還是要慎重考慮考慮的。”

“真麻煩,想要就出價買了嘛,還要這么細慢慢地考慮。”范茗看到沒有人買張太平的老金桂,雖然知道原因,還是忍不住抱怨道。

“嘿嘿,大家都矜持不報價,那我就再拋磚引玉一回。”胖子笑嘻嘻的道“十八萬!”

間隔不久,就有人報價“十八萬五千”。胖子見有人開始報價了就閉口不再說話了。

像這種拋磚引玉的是還可以在這里做做,畢竟無關緊要,沒有人會在意。但是故意的抬價卻是在這里行不通的,人少卻有著不成文的規矩,也沒有人掉水的做這種事情。胖子雖然喜歡開玩笑,可也懂得場合,分得清輕重,不會在這事情上亂來。

而后又有人報價“十九萬”。

“十九萬兩千”

......最后價錢停在了二十四萬五千上面。

田震東向著行衛平問道:“你不打算加一加價?”

行衛平笑著說道:“不打算了,雖然它已經沒有了病癥,而且比以前更出色了,但是低價賣出去也算是賣出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了。”

幾位老頭都是笑著點了點頭,的確,低價賤賣出去再高價買回來,擺在家里添堵的成分多于欣賞的成分,這種心情的家也都能理解。

叫到二十四萬的是一位老爺子,也是行內的老人了,大家都認識,有些威望,既然他出來叫價了,也就沒有人再跟他抬價了,而且這個價錢也基本上到頂了,沒有什么升值的空間了,這位買回去估計也是純屬喜歡作為欣賞。

認識這“二十五萬!”一個清脆悅耳的女生傳來,卻是那位一直低調坐在墻角,不言不語,也不曾叫過價的女子發聲了。

聲音很好聽,但其他人都更好奇是誰這么不識趣這個時候叫價,都轉過身向著聲音來源看去,卻是一位帶著古典氣質的女子,恬靜婉約如畫中的大家閨秀,靜靜地坐在墻角,所有人都只覺眼前一亮,心里第一個反應就是莫不是李清照從書中走了出來?

那位最后叫價的老爺子也看了看這位女子,不知是因為她的風采還是自持身份,反正是沒有再叫價。

張太平也看了眼她,就是那個一直在觀察自己的女子,這聲音竟然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腦子里根本就沒有過這個女人的身影,仿佛一段記憶被刪除了似的,難道是記憶融合的時候遺失了部分記憶?

也不怪張太平這樣懷疑,腦部這塊區域是人體最為繁瑣奧妙的地區,現代的科學也只是能探尋很少的一部分。又是一個小小的震蕩都能導致間歇性失憶或者干脆就是純粹性的失憶,更別說是什么劇烈的的震擊了,失憶甚至變成傻子的例子比比皆是,像自己那種情況沒見過先例,但是用腳后跟想都知道這種情況失憶都只是小事,而自己根本沒有什么大問題,才只是好像,好像有些事情記不起來罷了。

張太平皺眉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回去后有必要再從旁人那里仔細旁敲側擊一遍,弄清楚到底有沒有是自己不知道或者記不起來的事情。

座下的眾人沒有和那位老人爭搶,現在更不好意思來欺負一個女子,更何況還是一個天香國色的美女。那位老人不再競價,就只有這位女子了。

女人旁邊也沒有熟識的人,更沒有人知道這位宛如畫中走出來的女子是什么來歷,至于她是怎么進到這里來的估計也就只有東道主宋老師知道了。

“這位女...女孩是什么來歷?”田震東猶豫地不知怎么稱呼這位女子,最后看了一眼還是稱呼為女孩,向著宋慧明問道。旁邊的人聽到也都支起了耳朵。

宋老師笑著搖了搖頭,田震東老爺子見如此也就沒有再多問,幾十年的交情了,能告訴自己也不會隱瞞的,現在不說話,肯定是不方便說了。旁邊的人見沒有想要的答案,都有些失望。

“張先生在想什么?難倒不能賣給小女子嗎?”叮咚如泉的聲音又響起,不只是錯覺還是,張太平竟從中聽出了一絲調皮玩笑。

張太平從思考中回過頭來,看著如詩如畫般的女子,又有瞬間的恍惚。

定了定神:“呵呵,這株老金桂是姑娘的了。”

這位女子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一張卡劃過去二十五萬。她自己略懂花木,這株卻不是為自己買的,而是要去見一位倔強的老人卻不知道那什么當禮物,最后選擇了這株老金桂。

范茗眼尖地看到張太平看著這位女子愣了一會兒神,便有些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看她的眼神也帶了些敵意。女子感受到范茗的眼神,投過來一個和善的微笑,讓范茗自己都為自己的小氣感到不好意思。

蔡小妹微微寒著臉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但卻沒有說話。

好吧,我不求鮮花叻,只是默默地更新吧,求的我自己煩,大家也不樂意。以后也不會求了,有心的朋友心情好了可以投上一朵,心情不好就算了,沒什么嘛,最起碼還有全勤可以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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