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隨身空間 作者:佛曰佛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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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8420 2013-2-2 11:01: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9 1469358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4
第三十一章 有靈性的小狗
    張太平這麼雄壯的一個大漢,肩上卻架著一只鸚鵡,就像一個大男人整天拿著一條絲巾揮擺一樣,讓人看著別扭之極。一路上惹來百分百的注目禮。

    但是張太平也是沒有辦法,在這種人群中也不能將鸚鵡突然放進空間中呀,如果一個大活物那樣突然憑空消失了,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只能架在肩上了。迎接著怪異的眼神也是百般無奈。

    張太平只能一路裝成是一個睜眼瞎子,對被人的看法視而不見。

    進了狗市中,肩上的鸚鵡竟然會狗叫,走過之處總是會惹起群狗激憤狂吠不止。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見了一位熟人。楊萬里也拉著他的阿雷跟著幾個人在轉悠。

    張太平還沒看見楊萬里他就早早打招呼了。確實,像張太平這樣一路上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狗吠,不想引人注目都難。張太平真的不想這樣,但是站在他肩上的鸚鵡總是能輕易挑起狗狗們的激憤。

    遇見一個熟人張太平也是很高興的。本來今天到這種寵物市場來就有買一只小狗的心思,但是卻對狗狗的了解並不多。這不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自己是對狗知之不甚詳,但是有人了解的多呀,正好可以讓楊萬里幫自己挑選一只品種比較好的小狗。他也是一位愛狗的人,對狗的了解一定很充分,肯定能幫忙看看狗狗的血統,而自己只要在靈性的有無上把把關就行了。

    看著他拉著他的阿雷,張太平很是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將阿雷也拉來了?”

    “拉來遛遛,也讓阿雷見見同伴,見見世面,和其他大狗多接觸接觸。”楊萬里笑著回答道。

    張太平這才明白過來,拉狗來到這里的並不一定就是來賣的,有的人只是拉來讓狗狗透透氣、和其他狗狗玩耍一番。就像楊萬里這樣,只是由于喜愛狗,並沒有賣的意圖。

    不等張太平說話,阿雷就對站在張太平肩膀上的鸚鵡一陣低沉的嗚吼,沒想到鸚鵡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現學現賣也是一陣低吼,頗有針鋒相對的氣勢。

    楊萬里安撫了一下阿雷,然後指著鸚鵡說道︰“不知大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呀,怎麼肩上扛只鸚鵡,難道是來賣的?”

    張太平還沒有答話,鸚鵡就一陣著急“不賣不賣”。

    楊萬里听後驚奇不已“還挺聰明呀。”

    這只鸚鵡現在是賴上張太平了,趕都趕不走的,任何關于要趕她走的她能听懂的話都會讓她著急不已。

    張太平哭笑不得的說道︰“是挺聰明的。就是因為聰明才剛買來的。”

    “多少價格?”

    “一千,怎麼樣,貴不貴?”

    “一千?”楊萬里回答道“大哥你是撿了大便宜了,像這樣既聰明又能說會道的鸚鵡至少都在五千以上了,如果沒有什麼大毛病,都能賣到幾萬的。一千,便宜到底了!”

    其實張太平也知道自己是撿了便宜了,這是按常理來說的,但是這只鸚鵡買的不是很情願,屬于意外花的那部分錢,所以即便在行內是低價的一千元張太平都感覺有點高了。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市里?”張太平另找了個話題問楊萬里道。

    “我哪兒是沒有限制的,隨時都是有空的。今天是和幾個朋友來溜溜狗轉悠轉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不知張大哥今天來主要是做什麼呢?”楊萬里回答後接著問道。

    “想要買只狗,正好不懂,你來了就幫忙參謀參謀。”

    “這不是問題呀,我這兩個朋友也都是懂狗的,保準給你挑選一只性價比不錯的狗。哦,對了,跟你介紹一下。”指著身後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又對張太平說道“這是我的兩個大學舍友,瘦高的這位叫何成,身材可以當健美運動員的這位叫牛俊峰,也是搞花卉和樹木這一行的。”

    然後指著張太平轉身對兩位舍友說道︰“這是我們鎮里的一位朋友,大名張太平,人稱大帥就是了。”

    張太平呵呵笑過,和兩位握了握手算是認識。

    寒暄幾句過後,幾人邊走邊說,楊萬里就問張太平︰“不是張大哥是想要成年大狗還是小狗崽?”

    “小狗吧,也比急著用,家里還有一只土狗。就是比較喜歡狗,想要一只養大後看起來威猛的。”

    瘦高個子的何成說道︰“如果不急著用,那就買一只小狗崽是不錯的選法。狗這種動物還是自小培養的好,能和主人培養深厚的感情,忠誠度也就高,有了默契長大後的執行性就高。”

    牛俊峰接著又補充道︰“就威武方面來講,像藏獒、高加索、德牧、大白熊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擇。這些狗成年後體型都比較大,看上去威武不凡。”

    張太平認真听著這兩位的介紹,並記下了這幾種狗的名字。

    狗市上狗的品種應有盡有,有大型的看上去凶猛異常的藏獒,也有看起來溫順听話的大白熊。不過還是牧羊犬之類的和小型寵物犬之類的最多。

    看了幾家買藏獒崽子的,不是價錢太高就是毫無靈性。

    其實現在市面上賣的藏獒血脈並不是完全的純種的藏獒,平日所說的純種藏獒只是相對而言的血脈比較純淨罷了。其他的大多是和其他大型犬雜交的後代繼承了藏獒的大部分特征罷了。況且這些藏獒往往凶猛有余服從性卻並不高。

    傳說西藏布達拉宮的守宮犬是純種的藏獒,並且服從性很強。但這只是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看過這些藏獒後張太平就對藏獒沒什麼想法了。        其實買一條高大威猛的夠主要是為了家里的母女著想。村子本來就是在群山圍繞之中,房子離南山又太近,野獸出沒的可能性很大,有時候自己出門在外心里還真不放心她們娘倆。買一條凶猛又服從性很強的大狗就很有必要了。

    轉著看了大半個小時,最後還是在一家賣聖伯納犬的攤位之前停了下來。

    主要考慮到,聖伯納犬屬于超大型犬卻個性十分溫順,容易親近,善良、友愛,且它忠于主人,喜歡與小孩在一起,適合與小孩做伴,對小朋友十分寬容。容易訓練,擅長救生。

    賣聖伯納小犬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將四只兩三個月大的小犬放在精心準備的盒子里。母犬是一只龐大的純白色的聖伯納,溫順的坐在主人的身後。

    “老板,這些小狗是什麼價錢?”楊萬里首先開口發問。

    老板看了看張太平四人和跟在楊萬里身後的阿雷笑呵呵地回答道︰“看先生身後的這條藏獒也不錯,想必先生也是個愛狗之人,能看出來這是純種的聖伯納。價錢就是市面上的價錢,五千一只。”

    盒子中四只小狗三只都是純白色的,只有一只是棕色的。三只純白色的小狗看上去比較強壯些,而那只棕色的相對來說就瘦弱了許多,看上去也沒有多少精神。

    其他三人都將注意放在那三只純白色的小狗身上,因為這三只一看就是純種的,繼承了父母的有點。

    但是張太平卻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弱小的棕色小狗身上。這只小狗看上去弱不禁風、瘦弱不堪,但是,就在張太平剛靠近的那一刻這只小狗鼻翼明顯聳動了一下,並且轉頭嗅了嗅。而其他三只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這只小狗有靈性!

    轉了這麼長時間,看了這麼多狗,無論大小還從沒有那一只像這只小狗這樣對張太平身上的氣息有所反應。

    張太平強忍住心中的激動,翻看了一會兒這只小狗說道。

    “這只怎麼是棕色的,和其他顏色不一樣,長相也有些差別?”

    “額這只”

    狗主支吾了一會兒說道︰“當時配種時出了些問題,才導致成這樣。”

    其他三人也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牛俊峰說道︰“這只不是純種的呀,有點像高加索”

    老板尷尬地笑了笑“呵呵,這只的確不是純種的,但是卻真的是一母同生”

    “那就有點奇怪了,一母同生怎麼能生出不同的品種來?”

    “實話說吧,當時我這只聖伯納已經配好了種,可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又讓一只高加索給強上了,結果就這樣了”老板頗感無奈的說道。

    額這種事也能發生,張太平頓時被雷的里嫩外焦。四個人對視了一下眼神,真的是被驚到了,可是臉上的笑卻強行忍住。

    “我都不知說什麼了,嗯”楊萬里向狗主翹了翹大拇指。

    忍住沒笑出來,張太平問道︰“這麼說來,這只棕色的小狗是高加索和聖伯納的雜交了?”

    “是這樣的。”老板點了點頭。

    “那麼這只多少錢呢?”

    老板思索了一會兒“如果你誠心要的話八百就給你了。”

    張太平還沒說話,楊萬里就問他道︰“這不是一只純種的,在品質上就沒有保證了,你確定要這只?”

    張太平點了點頭回答道︰“只要價格合適就行,是不是純種都無所謂。”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4
第三十二章 危急
    其實張太平是真的對狗的品種和血統沒有什麼概念的,也就沒有了是麼麼要求。

    並不是所有的純種狗就好,也並不是所有的串子狗就不好,主要還是要看狗的性能了。就像德牧,這個品種實在近兩百年才發展起來的,也是有其他的狗雜交而來,只是其保留了優良的品性,以服從性強而稱著,所以就廣泛流傳了開來,形成一個獨特而優良的品種。

    還有就是中國大部分農村中的所謂“土狗”,其實學名叫做中華田園犬,也是雜交的品種。其大部分是劣質的品種,智力低下、服從性差,只能做簡單的看家護院,有什麼情況時能給人搭個聲罷了。

    但是也有例外。在農村山區中偶爾會出現一種名“守山犬”的狗,據說這種狗是狗和狼雜交而生的。凶猛異常,但是平時卻又不顯山不漏水,只有到了山林中才顯現出其王者風範,就是遇上了野豬、黑熊甚至是老虎,都敢上前搏上一搏。

    而這只棕色小狗就是雜交後卻又繼承了優良品種的那種狗,身上充斥著靈性。遇上了就不能放過。

    “說實在的,老板你的要價高了,其他三只的價錢合理,畢竟是純種的聖伯納。但是這只是雜交的不說,還比其他的瘦弱了許多,肯定天生就有缺陷,這個價就不合理了。”何成看出張太平是純心想要這只小狗,就挑毛病將價錢往下壓。

    “兩百怎樣?”楊萬里給了個價錢,他們兩個都唱黑臉“這只帶回去也不知道好不好養,就當好養也不知道品性怎樣,如果都繼承了些缺點那就買回去一只廢物,和農村的土狗就沒什麼兩樣了,還不如在農村十幾塊錢買一只土狗呢。”

    唱完黑臉,張太平又出來唱紅臉︰“老板,我實誠想要這只狗,也不兩百,四百怎樣?其實你也明白這只狗的定位和一只田園犬的定位沒什麼區別。”

    老板都被他們三人的言語說的無奈了,苦著臉說道︰“說的好像我不賣就要後悔終身似的,要不是見你誠心想要,我還真不想賣了呢。四百就四百!說真的,在我看來你是賺的,雖說雜交的大多是劣貨,但是也有可能是精品,一旦長大後是一條好狗,多繼承一點高加索的品種你就賺到了。”

    張太平呵呵笑著說道︰“那也要看運氣。”心里卻想到,老板你確實說中了,這還真是一條好狗,自己確實賺到了。

    前兩年就曾听說過,有一條狗王幼崽時就標價兩百多萬,主家還沒賣。那只狗王就非純種,而是高加索和藏獒的雜交。

    付過錢後張太平就將棕色小狗抱在了懷里,小狗果然靈性非凡,好像知道這就是自己以後的主人似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張太平的手。

    就這樣,張太平將小狗抱在懷里。本來已經站到阿雷身上的鸚鵡又飛到張太平的肩膀上,很人性化地用眼楮斜著張太平懷里的小狗,好似在爭寵示威一般。

    出了市場,已經三點多了。四個人兩只狗再加一只鸚鵡找了一家飯店。

    “這只小狗長大後如果真的能繼承高加索的血統也是很不錯的,如果不能繼承,成為一只純粹的雜交狗,也沒有什麼可惜的,畢竟不知多少錢。”找了個位子坐下,何成並不看好的說道。

    對于這只狗到底有沒有前途,張太平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也不需要考慮,相信空間的檢驗是最為有效的。小小就有靈性,長大後即便不能繼承多少高加索或者聖伯納的血統,也不會是一條由于雜交而服從性差或者笨狗。

    “既然買了,張大哥就給它取個名字吧。”楊萬里看著張太平里的小狗說道。

    這個問題張太平還真沒有考慮過,農村里的狗並不值錢,養來只是當成一只畜生對待,只要能看家護院就成了,誰有那個閑心給一只土狗取個名字。一般都是“阿黃”、“旺財”之類的叫著,想張太平家里的阿黃就是這樣。

    張太平兩手架起小狗,仔細打量一番。全身棕毛,嘴巴也比較粗,活像一只小獅子。

    “就叫做‘獅子’吧。”

    楊萬里也大量了一番,說道︰“這個名字不錯,父母的血統在那里放著,最不濟個子會很大的,再加上一身棕毛還真有可能象一只獅子。”

    吃過飯已經四點多了,張太平就打算回去了,畢竟路不近,還沒有什麼便利的交通工具。一伙人就散開了。

    楊萬里提出開車送張太平回去,張太平想了想就沒有拒絕。一個是楊萬里能順路捎帶上,再個是路真的有點遠了,如果自己搭車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回去。

    環山路上開車一會就到了。進山後楊萬里對沿途的風景贊不絕口,尤其是夕陽的余光在上頂上投下的光影,讓人有一種宛如置身仙境中一般。

    到村子里時,已經五點多了,天還亮堂著。

    張太平邀請楊萬里到家里坐坐,最起碼要喝杯茶是吧。楊萬里看看天色還早就欣然答應。

    將車停在村子中間的麥場上,兩人徒步向村子最南邊張太平家里走去。

    還有老遠張太平就看到丫丫一個人坐在門欄上,一手撫著小肚子,一手撐著下巴望著沿著門前小河伸向山里的小路。

    張太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跟在後面的楊萬里不明所以,只好小跑起來緊跟著。

    丫丫見到張太平回來,歡喜地站起來。剛想說話就被張太平堵了回去。

    “你媽媽呢?”

    “媽媽進山采藥去了,還沒有回來,我肚子好餓”

    張太平沒顧得上丫丫後面的話,有些急躁的問道︰“你阿媽是幾時去的?”

    “早上爸爸走後,媽媽就進山了”丫丫有些畏懼張太平現在的語氣和表情,低頭小聲說道。

    听到此,張太平渾身一個冷戰,只覺頭皮發麻,全身毛發仿佛站立起來一般。

    突然後悔如潮水般襲來,都怪自己多嘴說了句藏紅花是在駱駝嶺采摘的妻子一定是見到藏紅花如此天價,動了心思,到駱駝嶺去踫運氣去了。

    駱駝嶺一指山不算遠,況且蔡雅芝經常進山,對山路並不陌生,打一個來回四個小時足夠了,再加上兩個小時的尋找時間,現在也應該回來了。還有蔡雅芝並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不會鬼迷心竅到不回來給丫丫做飯的地步。

    而現在都五點多了,卻還沒有回來,那肯定是想到這里張太平全身又是一陣發寒,不敢再想下去。

    將小狗獅子放在丫丫懷里,說道︰“你就在家里等著,不要再出去了,我去找媽媽去。”

    說完後不等丫丫反應就沖進了屋里,拿起放在中院屋檐下的砍柴刀,又急急忙忙中了出來。

    楊萬里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也隨手撈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棒緊跟其後,阿雷是如影隨行,鸚鵡也湊熱鬧著飛上去。

    張太平本想讓楊萬里在家里等著活在提前先回去,但是轉念一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可能,而且還有如同獅子般的阿雷。一旦遇上什麼意外,阿雷也是一個幫手。

    張太平在前邊一路,如同靈轅攀援,再險的路也能輕松跨過。後面的楊萬里緊跟著張太平的步伐,是張太平踏那里他就踏那里,根本不敢分心看其他的地方,害怕一旦跟不上就不敢下腳了。有時看著陡峭的山壁真的感覺還不如閉著眼楮來的安心。但是這樣的路張太平卻能如履平地,這樣他不由得對張太平的佩服又進了一份。

    走過最險的地方,張太平對身後的楊萬里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在後面跟上。”

    楊萬里喘著氣說道︰“張大哥先走,不用顧著我,我隨後就到。”

    說完後之見張太平陡然加速,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出去,讓已經全力奔跑的楊萬里既是驚愕又是佩服。

    現在張太平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燎烤一般,焦急萬分,恨不得張上一對翅膀飛過去。轉過一個彎後,在楊萬里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一陣加速,身影劃破山風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

    山里比山外天黑得早。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等到張太平接近駱駝嶺的時候,視野里已經出現了重重山影,對普通人來說,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張太平的視力,即便是在夜里他也能如同白晝一般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沒找多久就听到一陣重物落地的砰砰聲,張太平立馬向聲音來源沖了過去。

    老遠就看到一棵大樹上緊緊蜷縮著一個身影,而樹下一只黑瞎子在不停撞著樹。樹上的人影就是蔡雅芝,樹下的黑瞎子肯定是越過駱駝嶺的家伙。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4
第三十三章 黑瞎子
    看到蔡雅芝沒事,張太平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長出一口氣,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背靠在樹上先調節好呼吸,再觀察片刻。

    熊的嗅覺十分靈敏,視力以及听覺比較差。所以張太平謹慎起見還是向後退了這段距離。

    這是一只黑熊,也就是俗稱的“黑瞎子”。軀體粗壯肥大,體毛又長又密,臉形像狗,頭大嘴長,眼楮與耳朵都較小,臼齒大而發達,咀嚼力強。尾巴短小。熊平時用腳掌慢吞吞地行走,但是當追趕獵物時,它會跑得很快,而且後腿可以直立起來。

    熊是陸上肉食類中體形最大的動物。

    而黑熊是雜食性動物,以植物為主,喜歡各種漿果、植物嫩葉、竹筍和苔蘚等等。它們也愛吃蜂蜜,還有各種昆蟲、蛙、魚以及腐肉。它們偶爾也會闖入農莊捕食家畜,不過這種行為自然會招致人類記恨,並使得它們因此慘遭屠戮。

    這只黑瞎子四肢粗壯有力,腳上長有5只鋒利的爪子。熊其實是爬樹的好手,腳上五只鋒利的爪子就是用來撕開食物和爬樹的。所以遇到熊爬到樹上並不是一個安全的法子,有可能被熊*得無路可走。由于其視力極差,最好就是躲在一個隱秘且空氣流動性差的地方。

    想到這里,張太平心里又是一陣僥幸。看來這只熊並沒有傷害人的想法,可能是另有原因才一直沒有離開。對其的殺心就淡了許多。

    其實像熊這種雜食動物,一般情況下主動攻擊活物的情況不多,對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不會一見面就不死不休。但是前提是沒有遇到一只發狂或者餓極的黑瞎子。

    至于故事中所說的三人進山遇見了熊,一人拔腿就跑,一人爬上了樹,還有一人靈機一動躺在地上裝死,熊過來嗅了嗅看是死物就走了。這純屬扯蛋,它們更對蜂蜜或者含糖量高的植物感興趣,就是對腐肉的興趣都要比活人大。況且熊這種眼楮上有缺陷的的嗅覺上就非常厲害,靈敏異常,很容易就區分開來死物還是活物。區分開來還好,見你是個活人最多也就在臉上舔一下毀了你的容,嘿嘿,一旦鼻子出問題那你可就遭殃了,直接被當成腐肉吃了。

    如果像故事里那樣,熊第一個追的絕對是跑掉的那個。

    所以遇到一只黑瞎子,先要冷靜下來,最忌諱的就是一看見就轉頭狂奔。像這種動物,如果你不跑還好,它們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一旦你跑起來,它們就會當成獵物條件反射地追上去。比如狼就是這樣,家里養的狗也是這樣。

    張太平調節好呼吸,將剛才極速奔跑的體力補上來。然後繞著樹林轉到一個下風處,小心移動過去。

    在距離還有二十多米處,找了一處樹木相對較多,便于躲閃的地方。這才跳將出來,大聲吼了一聲。

    “吼”

    黑瞎子慢悠悠轉過頭,並沒有急于攻擊,而是前肢搭在樹上,後肢人立起來,有一米四左右高,打量著眼前的大個子。

    這只黑瞎子從體型上來看是一只成年的,漫不經心地看著張太平,並沒有都少緊張的感覺。

    一只成年的黑瞎子,在山林中沒有天敵,森林之王老虎都不可與之匹敵,尤其是當黑瞎子發狂時,根本無物可當。所以對張太平的出現並不怎麼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聳動了一會鼻翼,黑瞎子就慢騰騰的向張太平跳爬過來。

    張太平見狀,向林中退去。他對這只黑瞎子並沒有殺心,不想與之硬拼,只想將它引開,然後救下蔡雅芝便事了。

    在退後奔跑的時候也沒有做什麼刺激它的行為,他可不想和一只發狂的黑瞎子來硬對硬。並不是說怕了,用速度和反應再加上手里的砍柴刀輕松虐了這只黑瞎子還是有把握的。只是黑熊畢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殺之不祥。再說了,一旦發起狂來的絕命反擊自己沒躲及被拍上一下,估計就得當場五府具裂,黑瞎子發起狂來的力氣可是能和汽車的沖撞力相媲美的。

    在沒有利益交割的情況下,不值得去冒這個險。

    黑瞎子加速張太平也加速,黑瞎子減速張太平也減速,始終保持二三十米的距離。不太近,也不至于跟丟了。

    等引開個三四里路,在甩開,然後迅速返回來救下蔡雅芝,張太平心里如是想到。

    然而現實狀況往往和想想有些差距。

    就在張太平和黑瞎子賽跑時,突然听到一聲低沉的吼聲。

    張太平心道一聲壞了,趕緊回頭。只見阿雷吼叫著像黑瞎子沖了過去。想要阻止已經沒有可能了。

    阿雷雖然身體龐大像一只獅子似的,但是畢竟剛成年,還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練,根本沒有一點野外搏殺的技巧。即便是一只真正的獅子都不一定能干過一只成年的黑瞎子,何況還是一只只是和獅子像點的年輕藏獒。

    草原上一只真正的野生藏獒都是經歷過大自然殘酷的磨練和淘汰才得以存留的強者,沒有哪一只從出生下來到成年了還沒有真正的搏殺過。就算是身體上成年了,如果沒有戰斗的加冕,也不算是一只真正的成年藏獒。

    所以人類圈養的藏獒都會在其成年時,給其開封。就像劍一樣,打上鋒利的劍刃。將藏獒領到野外進行實地戰斗,從而激發其骨子里的血性和戰斗技巧。這是一個藏獒成為一只真正合格藏獒的必經之路,成則笑傲狗群,敗則成為一只只是體格強大的廢物。

    雖說這是必然的過程,但是之前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還沒有像阿雷這樣的,第一次戰斗就對上一只黑瞎子。

    只能感嘆“初生牛犢不怕虎”。

    阿雷和黑瞎子瞬間扭打在一起,張太平想要上去幫忙卻也不能了。兩個身影變換太快,上前去反而幫了倒忙。只能站在一邊緊緊盯住,以防不測,一旦阿雷不支,張太平就會瞬間頂替上去,只要不受到致命的傷,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事。

    插空有些責備地對跟上來還在劇烈喘氣的楊萬里說道︰“你怎麼不管住阿雷?像這樣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就對上一只黑瞎子是很危險的。”

    “唉,我也不想呀,寶貝都來不及呢,有怎麼會讓它去拼命呀!他是看到這只黑熊就像瘋了一樣撲了上去,拉都拉不住呀”楊萬里焦急地說道。

    說著就想拿著木棒上前去分開黑瞎子和阿雷。

    張太平見狀連忙拉住,說道︰“你現在上前去幫不上忙,反而會添亂。要是不小心讓那熊掌給你來一下,那可是要命的。”

    “那怎麼辦呀?阿雷明顯不是黑熊的對手呀。”楊萬里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沒事,我會在旁邊照看的。你比我懂狗,應該知道一只藏獒如果沒經過血的洗禮就是一只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罷了。正好且這個機會給阿雷開封,這樣阿雷才能成為一只真正的藏獒。”

    “唉,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不會有事吧”楊萬里雖不在往前沖,但還是緊緊賺著木棒繃緊著身體,隨時準備上前營救。

    戰斗越來越激烈,張太平也眯起眼楮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

    阿雷雖然比黑瞎子要靈敏許多,也懂得利用優勢,在周圍轉圈進攻,一進即退,每次都在黑瞎子身上招呼一下。但是在力量上還是有缺陷,能抓到黑瞎子的身上,在那皮粗肉厚的身體上卻留不下多麼嚴重的傷口。

    熊身上的厚厚一層脂肪就是天然的鎧甲,能消減大部分力量和傷害,所以只要不是傷到要害,即便是再慘的傷也不能算是致命的傷。

    反觀之,黑瞎子雖不太靈敏,但是勝在力量大。即便輕輕踫一下,鋒利的爪子也能在阿雷身上留下不輕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阿雷身上的紅紅色好看的毛發滲透了許多鮮血,開始沉不住氣了。

    逐漸沒有了耐心,阿雷的進攻就失去了技巧,開始直進直退。身上的傷口更嚴重了。

    這就是家養藏獒和野生藏獒在技能上的差別。家養的到底是沒有經驗,沉不住氣,容易失了分寸從而摒棄了自身的有點而被暴躁的情緒所左右,卻只會將自己帶進危險。

    終于看準一個空檔,阿雷一跳而起直接一口咬在黑瞎子的脖項側。

    痛的黑瞎子“嗷”得怒吼一聲張太平一看不好,頓時亡靈大冒。提起砍柴刀就向前沖去,但是依然慢了一步。

    阿雷被發狂的黑瞎子一巴掌拍了出去。緊咬的嘴巴上還帶著一塊黑瞎子脖子上的肉,血液也在空中灑成一條線,順著阿雷飛出去的方向。阿雷在空中扭轉了一下身體卸掉一部分力氣,依然啪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跌倒地上竟然半天爬不起來。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4
第三十四章 拼斗
    張太平沖到黑瞎子與阿雷中間,看著已經發狂的黑瞎子,還有身後不多呻吟的阿雷,心里一陣暴虐自責。剛才自己還是把話說得太滿了。

    發狂的黑瞎子嗷嗷狂叫,已經不管所有,只要是擋在前面的東西,就都是敵人和進攻的對象。發紅著眼楮,張開酷似狗嘴的熊嘴,露出鋒利碩大的獠牙想張太平撞了過來。

    本不想害了這只黑瞎子,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是不行了。

    張太平一手握刀一手在胸前抱圓,氣從丹田迸發而出,也是一聲怒吼“吼”

    既然已經這種情況了,也就不能手軟了。張太平的在黑瞎子沖過來的瞬間向左晃動身體,在正前方留下三個左右晃動的殘影,黑瞎子直沖正中央的殘影而去。錯身而過的一剎那,右手微擺刀身,砍刀就在黑瞎子右側肚皮下留下一道整齊狹長傷口。鮮血灑落一地。

    黑瞎子吃痛又是一聲既痛苦又憤怒的吼叫。它已經瘋狂近極致了,在森林里還從沒有誰把它傷成這樣。這是嚴重的挑釁和侮辱。已經瘋狂失去理智的黑瞎子掉頭就又向張太平猛沖過來。

    這次張太平並沒有迎戰,而是向後退去。

    他想要將這只黑瞎子領遠一點,這里還有楊萬里和受傷的阿雷,一旦黑瞎子臨死前拼命一搏,張太平也沒有把握能保住楊萬里。已經由于過于自信而傷了阿雷,要再傷了楊萬里,那可就真的難辭其咎了。所以還是將戰場移到別處為好。

    自阿雷落地後,楊萬里就沖到阿雷身旁。看著想要掙扎站起來卻又不能的阿雷,楊萬里是既氣又怒。氣的是阿雷不听自己話胡亂逞能,怒的是黑瞎子竟將阿雷傷的這麼重。听著阿雷痛苦的呻吟聲,楊萬里心疼的輕撫著阿雷的頭。

    張太平引誘著受傷的黑瞎子遠離而去,其實心里並不想殺了它,依然抱著引走甩開的心思,所以一路山再在它身上添的傷口並不深也不致命。

    等到估摸著距離已經夠遠了,就開始思量著如何甩開這只黑瞎子了。

    可是張太平想要放過黑瞎子,人家卻並不領情!仍然對張太平不死不休,其態瘋狂。張太平沒法,剛準備給其一記狠的再作打算。

    “砰”

    一聲槍響!

    黑瞎子停下進攻的趨勢掉頭就跑。它可以不怕人,不怕刀,卻對獵槍有著天生的畏懼,只聞其聲便迅速遠遁,毫不見剛才的瘋狂死勁。張太平也沒有再追擊,而是定定站在那里。

    眼神眯成了線,瞳孔一陣收縮,竟然有人在山里使用獵槍!

    這可是村子里的大忌,已經禁槍好多年了。剛開始時候還有人不信邪,偷偷帶著獵槍進山打獵,被逮到後被整治的不輕,于是便挨家挨戶搜索收取了獵槍。從那以後基本上再沒有人舉槍進山打獵了。

    而現在竟還有人帶著獵槍進山,分明是私藏的或者自己私自制作的。不是偷獵就是有所目的。所以張太平現在感覺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定定站在那里一是給對方一個安全的信息,一面多余的動作刺激了對方。雖然身體素質已經強悍到脫離常人的範疇,但是卻沒有自信能躲過子彈或者能擋住獵槍發射而出的散彈。再個就是好好思索一下一旦起了矛盾,怎麼利用影影重重的山色與之周旋。

    然而就在張太平大腦飛快運轉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只是對天開了一槍,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看看你媳婦?”

    張太平一陣錯愕,竟然是老爺子的聲音!

    還以為听錯了,迅速轉過頭來。眼中是一張須發皆白卻威嚴甚重的臉,果然是老爺子!

    “爺爺你怎麼會在這里?”張太平不由驚訝的問道。

    老爺子難得和氣的說了句︰“我是在山上看到都快晚上了你還急匆匆進山,不放心就跟了上來。”

    “那這槍”

    “這是當年留下來的。當年搜查的時候誰敢到我屋里去檢查?別說我這里了,就是別的家里私藏的也不在少數。只是這幾年用上得少了,才沒有被發現。只要你不去可以大肆殺獵,像咱們這山區里留著防身,村里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

    “走吧,趕緊收拾收拾出山吧。晚上太往山里面不太安全。”老爺子打斷張太平的感慨。

    回到楊萬里處時,阿雷已經能站起來了,說明內府沒多大傷害。一只前爪吊在空中,只能用三只腿立著,顯然是剛才撞在樹上時撞傷了前腿。還好沒有傷到內府,如果傷到內府就比傷到腿麻煩多了,腿只要包扎或者嚴重一點做個小手術將斷骨接起來用夾板夾上個三兩個月就能好。而內府的傷一般人還不知道怎麼醫治,畢竟最發達的是人類醫術而不是獸類醫術。

    “阿雷怎麼樣?”張太平問道。

    “沒多大問題,只是前腿可能骨折了,要盡快回去接上。”楊萬里舒了口氣回答道。

    老爺子走進跟前來,阿雷忽然毛發全部豎起來,喉嚨里發出一陣壓抑的吼叫聲。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威脅似的,竟然還帶有一點點畏懼。

    張太平和楊萬里一陣驚異,剛才勇猛連黑瞎子都不怕的阿雷竟然露出這種情緒來!

    楊萬里驚疑不定地望著老爺子說到︰“不知這位老先生是?”

    張太平連忙介紹到︰“這是我爺爺,一直住在山里。”

    又向老爺子介紹了楊萬里。老爺子只是點點頭,楊萬里慌忙回禮。

    老爺子看著豎起毛發準備戰斗的阿雷說道︰“這是一只不錯的狗,都敢和黑瞎子干上一架,不錯不錯!”

    看著阿雷眼里流露出的莫名畏懼,張太平突然想起老爺子曾是一位兵,是從尸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活下來的兵。再加上這幾年一個人在山里生活,手上的鮮血不會少。身上自會帶一股殺氣。

    雖然時間已經久遠,但是老爺子並不懂得什麼佛家語錄或者消磨殺氣的方法,烙在骨子里的殺氣殺意根本抹不掉。這種氣息平常人感受不到,但是動物靈敏的感官卻能感受到。阿雷就是感受到這點,才有此表現,難怪老爺子不停夸獎阿雷。

    “沒有骨折,只是稍微錯位了。用木板夾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好了。”老爺子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楊萬里猶豫著想要說什麼,被張太平制止了。

    “我爺爺還是一位醫生,說這樣,那真的就是這樣了。”張太平對老爺子的眼光還是佩服的,當年的戰地醫生,這點眼光還是綽綽有余的。

    留下老爺子和楊萬里給阿雷固定木板,張太平離開去接蔡雅芝。

    遇見黑瞎子後就不見了的鸚鵡竟然站在蔡雅芝藏身的樹上呼喊著“救命救命”張太平簡直無法想象這只鸚鵡是個什麼樣的妖孽,聰明如斯!

    等蔡雅芝從樹上下來後,腿都站不穩了。靠在張太平的肩上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今天著實被嚇壞了。

    張太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等哭泣了一會兒放松下來後才打著手勢娓娓道出經過。

    張太平早上走後她就帶些干糧進了山。在駱駝嶺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張太平所說的能賣高價的藏紅花,反而不幸的遇到了一只偷吃蜂蜜的黑瞎子。

    她見機的快爬上了樹,還是被黑瞎子領來的野蜜蜂蟄到了。用衣服遮住了臉,卻被蟄了胳膊和身上其他的地方。

    野蜜蜂退走後,黑瞎子又去偷蜂蜜,然後又被追到這里。這樣的游戲黑瞎子一直從中午玩到下午。這可苦了一直躲在樹上的蔡雅芝。

    終于等到黑瞎子不再偷蜂蜜了,也沒有野蜜蜂飛來了,蔡雅芝本以為黑瞎子會離開,誰曾想到,它又自個兒玩開了摔跤的游戲。就是爬到樹上一兩米高的地方,然後放開四肢,轟的一聲摔在地上。

    這其實是熊類減肥的一種方法。當秋天熊們吃多了甜食而肥胖不堪到影響活動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方法將身上多余的脂肪消耗掉。也是動物自我調節適應環境的一種方式。

    一直自個兒玩到張太平來。

    還好這只黑瞎子根本沒有傷害人的心思,不然後果都不敢想象。要知道上樹可是黑瞎子偷蜂蜜必不可少的技能呀!

    回去的路上由于天黑,也沒有去時那麼焦急,所以走得比較慢。等過一指山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老爺子一個人上了山,張太平也沒有什麼擔心的,走了這麼多年的山路,別說現在還有皎皎月光照著,即便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相信老爺子也能安全到山頂。況且邀請,老爺子也是不會去家里的,還有可能遭到呵斥。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4
第三十五章 抹藥的誘惑
    三個人一條狗一只鸚鵡回到家里時已經接近十點半了。

    楊萬里心里擔心阿雷的傷勢,顧不得張太平的挽留,想要連夜趕回鎮子里去獸醫院里再看看。張太平無法,只能送到村子中央的車上。

    “晚上山里的路不好走,開車慢點。”

    楊萬里笑著說道︰“張大哥就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今天實在是放心不下阿雷沒有和張大哥好好喝兩杯,改天重新找個時間好好再聚聚。”

    說完就發動車子離開。

    張太平看著楊萬里走得如此匆忙,想必對阿雷是珍愛到了極點。嘆了口氣想到,今天這個人情是欠大了,只能等來日慢慢還了。

    回到家里,蔡雅芝已經下好了面條。見到張太平進來,趕緊轉過了頭,不讓張太平看到臉。

    張太平心里一陣好笑,想必她回來後已經照過鏡子了。以為先前在黑夜里看不見,現在到了燈光下,不想讓張太平看到難看的樣子。其實張太平早就將她臉上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不就是被蜂蜇了嗎,有什麼掩飾的,呵呵。”張太平笑著說道。

    蔡雅芝听到後更是將頭埋到胸前,不敢見人。

    張太平有點霸道的扶起她的頭,認真看著她那腫起來都不見眼楮的臉,卻又輕輕的說道︰“這有什麼好掩飾的呢?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拿到你還能藏一輩子不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總是不會嫌棄你的。”

    蔡雅芝眼里突然就溢出了眼淚。這個在最艱苦的生活中都沒有哭泣過的女人,因為張太平聊聊的一句現代城市中都不算是甜言蜜語的話就流淚了。這不是面對艱苦生活懦弱的淚水,也不是在困難面前退縮的淚水,而是感動的淚水。

    張太平撩起衣角輕輕拭去蔡雅芝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又不是好不了了,吃過飯我去調制一些藥水,敷上去保準立馬見效,睡一覺後明天就又會恢復以前的漂漂亮亮。”

    蔡雅芝被說得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小丫丫早就左邊抱著小松鼠右邊抱著小狗獅子睡熟了,小嘴巴一嚼一嚼的,臉上還帶著笑,好像夢中在吃可口的美味似的。

    張太平見小丫丫已經熟睡了,時間也不早了,就沒有叫醒她。

    吃過飯,張太平來到後屋。從空間中將錢取出來放到口袋里。然後找了個盒子,搗碎些消腫的草藥,再注入些空間泉水攪拌均勻。

    來都前屋,蔡雅芝已經收拾好鍋灶,在臥室等待著。

    蔡雅芝躺在炕上,張太平將用空間水調制的草藥輕輕敷在她的臉上。

    蔡雅芝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好像有種涼絲絲的東西從毛孔中滲入到皮膚里面,臉上的腫癢立馬消退了許多。由不得想用手去摸摸臉。

    張太平連忙制止道︰“別動,就這樣敷著,如果有感覺了忍一忍就好了。”

    將臉上敷好後,張太平又說道︰“將衣服脫了吧。”

    蔡雅芝的臉上被藥覆蓋著看不清顏色,但是脖子瞬間變成紅色,就連兩只小巧的耳垂都變得粉紅剔透。都成親四五年了,卻還如此害羞,簡直是極品了。

    扭過頭指了指頭頂的燈。

    張太平看了看頭頂上的白熾燈泡,一陣心猿意馬。這對一個處男心態的老男人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最終還是忍住了,哭笑不得的說道。

    “想到哪里去了?關了燈怎麼敷藥?”

    蔡雅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燒得都能煮雞蛋了,紅色迅速蔓延整個脖項。

    蔡雅芝扭捏一陣才將衣服脫掉,只留下內衣,將頭抱在胳膊下趴在炕上。

    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但是之前的張大帥每次都只是熄了燈就上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在燈下面就脫掉衣服的情況。所以還顯得放不開。

    張太平端著藥盒,端詳著妻子玲瓏的曲線,差點就忍不住化身為狼。

    總算還沒有忘記正事,將倒抹在手上,然後輕輕抹在如羊脂般的肌膚上。不得不承認山中的泉水的確養人,雖然整天做的是粗活累活,且沒有什麼良好的保養防護,但是這肌膚卻依然凝霜勝雪如綢緞一般光滑細膩。

    張太平的手普一踫觸背上的肌膚,蔡雅芝就激靈靈打個冷戰。要說都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本不應該有這種反應。但是之前的情景和現在的情景完全不同,人的心態也完全不同,對同一件事物的感觸也就不同。

    今天感覺張太平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格外的溫柔體貼。這才拋開之前張大帥帶來的陰影,有種不同的感受。

    抹完整個後背,張太平就感覺渾身燥熱,不敢再待下去,不然就得真的化身為狼了。

    將藥盒遞給蔡雅芝說道︰“前面你自己抹吧,我去洗個澡。”說完張太平趕緊逃離了臥室,雖然是自己的妻子,但是還沒有領結婚證,在法律上就沒有得到承認。若果自己現在做出了什麼事就會有一種趁人之危的負罪感。還是等領了結婚證,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自己的妻子時再說吧。

    蔡雅芝接過藥盒,低著頭也不敢看張太平。直到听到關門的聲音才抬起頭來,滿臉疑惑不解還有點淡淡的失落。

    張太平出了臥室去門前的河里洗了個澡。門前的小河是從山中流出,越是往山外河流匯聚的越大。村子就坐落在河流的兩邊。河水清涼透徹,剛跳下去,涼爽的感覺席卷全身,火氣就卸了一大半。

    從河里出來,心中的躁動才平復下來。來到後屋一個人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張太平就起來了。雖然只是睡了四五個小時,可精神依然充沛異常神清氣爽,毫無萎靡不振的痕跡。張太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越來越脫離真常人的範疇了,即便是幾天不休息也不會影響到精神狀況。昨晚和黑瞎子較量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都能和它相媲美了,只是安全謹慎起見沒有與之肉搏,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真實正確。

    練了一會兒拳,活動開來全身筋骨,只听隨著拳勁沖出全身骨骼劈啪作響。

    這種剛陽猛勁的拳腳,張太平稍微熟悉了一下就沒再過于訓練,而是花了大部分時間在練習張家的太極拳。剛猛有力的拳法攻擊上是犀利有勢,但是這種拳法對身體的要求太高,也對身體的傷害太高。一些暗傷年輕時候還看不出來,到了老年時就是致命的問題。所以大多數練武的人都壽命不會長久。

    人們常說的練武能強身健體,是沒錯。但是這里的武指的是那種健身性質的表演武術,就像體*一樣只是用來活動身體的,不要求運用制敵。

    那些能真正克敵制勝的武術或多說少都會透支練習之人的生命力。到了五十歲以後,身體走下坡路時便崩潰的很快,這也就是練武之人容易暴斃的原因。

    而太極卻不同,這路拳法注重的是意。動作緩慢,能徐徐調節身體各個機能的協調。只要理解了拳法的精髓要義,對招式和身體的訓練要求不是很高。

    張太平又不打算以武力混飯吃,所以其他的拳腳不準備再往更高的層次練習,只是每天熟悉一下,保持現狀不至于不進則退就行了。

    打完幾遍張氏太極,收手來到前屋。

    蔡雅芝也是剛剛起床洗過臉。看上去精神不錯,臉上被野蜜蜂蟄起的腫已經完全消退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而且看上去皮膚比之前更水潤光澤。

    張太平不由想到,沒想到空間泉水還有美容的效果。這簡直是神泉了!

    看見張太平進來鸚鵡飛到張太平肩膀上脆聲喊道“早上好!”

    張太平回了一句“早上好!”“去,自己出去找吃的去吧。”說完鸚鵡就煽起翅膀飛了出去。在山中有的是各種小蟲子或者果子什麼的,也不怕餓著它。

    洗漱過後,張太平將錢取出來交給蔡雅芝說道︰“昨天藏紅花一共賣了三萬一千多塊錢。”

    蔡雅芝听後就驚得瞪大了眼楮。張太平見狀接著說道︰“先別驚訝,听我說完。然後買了三盆菊花、一株桂樹,還有一條小狗、一只鸚鵡,總共花了有三千多塊吧,還剩27500塊。我這里留一些,你收著這兩萬五吧。”

    蔡雅芝攥緊手里的兩萬多塊錢,還是第一次拿著這麼多錢,手中都滲出了水。但是更讓她震驚的是張太平竟然將這些錢交給自己,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以前都是從家里往出取錢,何時見過他給家里錢。而今天太陽竟然打西面出來了。怎能不讓她驚訝!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5
第三十六章 救治
    “以後不要再一個人進山了,太危險。你只要管好家里就行了,至于攥錢的事情有我一人來完成,你只要在家當個掌櫃的就行了。”

    蔡雅芝仰起頭看了張太平一眼,仿佛在說“真的嗎?”

    張太平給了肯定的答復︰“以後關于小妹上學錢的事情你一概不用*心,最起碼還有我撐著。”

    蔡雅芝眼中又充滿了水汽,仿佛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張太平趕緊岔開話題︰“好了。吃過飯你先去將那一萬零帳還了,至于村長家的兩萬塊錢先不急,我去給他說說,再拖一段時間。”

    蔡雅芝點了點頭,就回到臥室將錢放好,準備早飯去了。

    張太平來到院子里,丫丫正在和獅子玩耍,松鼠小貓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爸爸,這個小狗叫什麼名字?”

    “以後就叫它獅子。”

    “可是它不是獅子呀?”

    “它長得像一只獅子,就叫作獅子了。”

    小丫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張太平想起來小孩子牙齒容易壞,昨天買了牙膏牙刷,講衛生要從小培養。取出牙刷牙膏,又找只杯子,教丫丫刷牙。小孩子總是對新奇的事情特別熱衷,學會後刷了一遍又準備刷第二遍。

    張太平連忙阻止說道︰“一天只刷兩次就夠了,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刷的多了牙齒就爛了,就像村頭的老奶奶一樣連肉都吃不成了。但是呢,你又不能不刷,如果不刷了,嘴巴就會變臭的,像玀玀(農村把豬這樣稱呼)一樣。”

    不怪張太平有意嚇唬小孩子,而是對于小孩第一次的教育要深刻一點才能記憶猶新,以後自己自然就會避免類似事情再發生。

    吃過早飯,張太平裝了一盒煙,獨自一個人向村長家里走去,阿黃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這段時間,張太平沒有再虐待過阿黃,反而是它好吃好喝,不時地還會喂上一點空間泉水。所以阿黃逐漸對張太平親熱起來,有事沒事總喜歡往跟前磨蹭。淡黃色的毛發油光發亮的,比以前俊俏了許多,竟又有長大的跡象。

    都說土狗不好,其實土狗並沒有傳說的那麼差,只是腦子笨了點,在忠誠程度上是不輸于任何狗的。像村子里的土狗,不管主人再打再罵,也不會出現什麼逃跑出走之類的狗屁事情。況且土狗好養活,對食物沒什麼過分的要求,剩飯剩菜行,甚至糠麩用滾水燙一燙也行。

    所以村里人養狗的多,養貓的就少多了。主要是貓對食物太挑剔,容易變節跑到別人屋子里去。有一句俗語“貧賤狗,富貴貓”就說的是這個理兒,貧賤的時候,一只狗可以陪你直到餓死,但一只貓卻只會在你富貴時期陪伴左右,當你貧賤的時候就會拋棄舊主從新選擇新主。

    張太平就不喜歡貓。所以養再多的狗都不會養一只貓的!

    阿黃好像知道張太平要去的地方似的,在前邊領著路,不時地抬腿留下標記。

    來到村長家里時,只有王貴一個人在家,被告知村長去鎮上辦事去了。

    張太平就坐下和王貴聊了會兒。各自點上煙,透過煙霧,看著王貴臉上明滅的表情,總感覺到這個人心里藏了很多事。

    “我今天來是想給老村長說說,那兩萬塊錢先皮上一段時間,手頭的錢不多想先把那些零碎帳還了。”

    王貴好像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似的,有片刻的停滯說道︰“如果手頭緊就緩一段時間吧,反正暫時我也不急著用錢。”

    吐了一口煙,張太平問道︰“怎麼不在外面混了,反而回到家里了?”

    王貴沒想到張太平會有這麼一問,愣了片刻回答道︰“外面不好混,只能回家糊口了。”然後又沉默下來連續吸煙。

    張太平見她不欲多說也就不再多問。想起今天前來還有一件事。

    “嗯,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進了一趟山,駱駝嶺地帶出現了一只黑瞎子。還是用喇叭通知給村民,讓進山的人小心一些。”

    “黑瞎子?”王貴听到黑瞎子才注意起了精神“黑瞎子怎麼會跑到駱駝嶺外面來?”

    “誰知道呢?”張太平攤了攤手說道。

    “那就拿喇叭給通知一下吧。”

    進到內屋,開啟村子里通知事情或者宣傳政策的大喇叭。將出現黑瞎子的事情講了一遍,掛在村子各個電桿上的大喇叭一同放出聲音,確保全村人都能听到這件事。

    從村長家里出來時,王貴說道︰“記得今天晚上該你帶人去苞谷地里去巡邏了,七點就去吧。”

    王貴不說,張太平還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隨口應了一聲,就走了。

    回到家里,丫丫已經和小伙伴玩去了。自從張太平給出過點子後,丫丫不時地將張太平賣的零食水果拿出去和小伙伴們分享,從嫌棄的小孩變成了最受歡迎的小孩子。

    獅子看見張太平,便唧唧哼哼地搖著短短的尾巴爬到張太平的腳上。

    張太平隨手提著脖子提起來。來到後屋關上門,將獅子放進空間。剛一進空間,莫名的轉換了個環境,小東西一時間還不敢胡亂走動,靜靜地蹲坐在地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用鼻子不停在空中嗅來嗅去,不一會兒就開始到處跑開來撒著歡兒。

    張太平看著獅子在里面沒有不良的反應,反而很享受似的,便由它自己去玩了。

    而自己抽出時間開始仔細觀察買回來的菊花和金桂。

    三株菊花本來就是健康的,在空間中放了一晚上,變化挺大。在外面是一夜,在空間中就是十五天了,有比較大變化也是情理之中。雖然沒有澆灌空間泉水,但是放在空間中總是有益的,葉子變的翠綠許多,花盤也更顯精神,整個植株都顯現出勃勃的生機。

    張太平姑且將這三株菊花放在一邊。而是仔細打量著沒有多大變化的金桂。

    這株金桂主人賣的時候肯定已經是沒救了,當時張太平認為只要是植物空間就能救活,所以就沒有考慮其他,在別人惋惜的眼神中花了兩千塊錢買了下來。沒想到在空間中放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好轉的跡象,只是抑制了病情進一步惡化,勉強保持著生機罷了。

    現在他也不敢保證百分百能救活這株金桂了。

    張太平端著花盆連人帶樹一起進到空間中。獅子看見張太平歡喜的想要撲倒張太平腿上。張太平忙著關心桂樹,沒時間理會它,用手將它撥到一邊。小獅子也懂事,不再纏上來,靜靜蹲坐在一旁看著。

    掬了一掬泉水慢慢滴澆到根部,桂樹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芽。張太平舒了口氣,有效果就好,如果連空間泉水都沒有效果,自己可就黔驢技窮了。

    但是還沒有徹底放下心,就有將心提起來了。

    只見剛長出的嫩芽又慢慢枯萎下去。

    以這些天總結的功能來看,越是有靈性或者是難生長的樹木,空間泉水催生的速度就越慢,上了年紀的大樹催生的速度幾乎看不見。

    這株桂樹顯然是有些年份了,並且本身本來屬于靈氣十足地植物,所以一掬可以將一顆蔬菜催生成熟的泉水只是使它長出新芽罷了。

    但是現在新芽又枯萎了是怎麼一回事?空間中有三十倍時間加倍的功效,剛長出來就有立即枯萎,說明得了一種能使植株瞬間失去根本生機的病。由于時間的加快,可以放大生長的過程,也就可以放大葉子枯萎的過程,所以顯得長出的新芽是瞬間就枯萎的。

    張太平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用空間的另一個功能。

    最後一咬牙拼了。

    上次一個人進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只要人在空間外面,可以用精神控制空間了的一切,包括物體的內部結構。

    當時是無意中將一株放在空間中的野花全立體地呈現在了眼前,就好像眼前有一個屏幕似的,其實眼楮是閉上的。但卻將花株透明的展現在腦海里,就連花株中養分的流動路線都能縴毫畢現。于是好奇地捉了一只刺蝟,收進空間,想要透視研究一下內部結構。悲劇發生了。只覺腦子里嗡的一聲響,仿佛被人敲了一悶棍頭暈目眩的,還感覺到腦子里有種東西在不斷被抽走。直到腦子快要爆炸了才停下來,那種感覺比凌遲還要讓人恐怖,就連張太平這種硬漢都不由得叫出了聲,抱著頭在地上打滾。持續了十幾分鐘才停了下來,全身濕透的同時,一種深深的疲憊感襲來。

    打這之後張太平再沒有試過這種方法,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5
第三十七章 病因
    只不過現在沒有法子了,只得冒險一試了,況且,上次分析一株植物也沒見有多大反應,只要不分析動物就行了。

    從空間出來,將金桂留在里面。集中精神延伸到金桂上,透過透明的樹身,看到里面的輸液管道。奇怪的是,樹皮中本應輸送營養和水分的管道竟然是空的。再向下觀察,整個樹身都是這樣,難怪葉子掉光了,上邊得不到營養和水分葉子能保持翠綠那才叫怪事呢。

    收回感應力思索了一會兒,問題可能出在根部了。

    又用精神逐漸深入盆中的土層下面,沒想到上次觀察刺蝟的感覺又出現了。張太平趕緊切斷和空間的感應,但還是一陣頭昏目眩,只是沒有上一次嚴重罷了,退後一步撐在書桌上休息了一會兒。

    緩過神來的張太平大驚,盆景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這株金桂成精了?額。這個猜測有點扯淡,沒有可能。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了,盆中有活物!!!

    想到這里又是一陣疑惑,盆景中怎麼會有動物呢?

    索性將盆景取出來,來到後院里,將金桂株小心翼翼地從盆中刨出來。果然底下的毛根全部沒有了,就連三條主根也只是剩下半截。

    將植株輕輕放在一邊,把盆子翻過來到出里面的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剛一倒出來,中間一窩黃色的螞蟻四散開來。

    就是這個東西啃食了樹根才導致營養和水分無法供應。幸好拿回來一直是放在空間中,還能保持樹身上的一點活力,不然樹根沒了如果樹身上的生機再斷絕,那麼這株金桂可就真的徹底沒救了。

    用手撥了撥結在一起的土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奶味兒!就是這種味道將螞蟻引到了盆中,才啃食了樹根,導致這株金桂無論怎麼救治都不得其法。

    也不知道是故意倒進去的還是無意的。故意的就有點缺德了。如果是無意的,那小孩子的可能性就居多。有的孩子不喜歡喝牛奶,尤其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對牛奶反感。若家長*得急了,就胡亂到,倒在這株金桂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倒不要緊,只是一下子就損失了成十萬!

    張太平沒再管地上的土堆,拿著金桂植株又回到後屋里,關上門。端著花盆、拿著金桂植株進到空間里。

    像這種嬌貴的植物對土的要求就有點高,失去了原來的土壤,怕別的土壤不成,所以張太平就用空間中的土壤代替。

    將植株根上的氣味先洗干淨,然後立正放在盆中央。先填一層土,將樹體固定住,再灑上空間泉水催生出新的根須,根據根須的生長方向和情況小心均勻地一層一層撒上土。等土和盆沿齊平時,再用泉水澆灌一遍斜實土層。最後再在上面輕輕覆蓋一層干土。

    金桂在泉水的滋潤下,奇跡般的長出新葉子。張太平沒敢過多的澆灌空間泉水,雖然泉水有催生和改良品質的功能,但是像這種盆栽的桂樹,不是長得高或者樹身葉子之類的質量好就是好物,還要看造型和它的生長寓意的。而空間泉水還沒智能到連什麼構型好什麼構型不好都能分清楚的地步。

    所以還是在以後的日子里慢慢根據長勢修改為好,不能一次性長的定了型。如果是一個好的構型還好,若不是好構型,那就廢了!

    弄好之後,就將金桂端了出來,還是放在外面為好,空間里面的時間流逝太快,長勢不好把握可塑性就弱了。放在外面能隨時觀察,隨時修改。

    處理完金桂的事情,給三株菊花也澆了少許泉水。這三株菊花可沒有什麼樹身構型上的講究,只要求花色和花形喜人就好,所以空間泉水能起到大作用。

    將桂樹和三盆花並排放在後屋的外窗台上。

    閑下沒事了,張太平將獅子從空間中拽了出來,還是盡量不要往空間里放。現在還小,生長發育很快,如果那天不小心忘在里面了,取出來突然長大很多,那不是怪異了嗎?

    小東西在里面呆的舒服,還不願出來,肚子吃草莓吃的飽飽的。

    空間里的草莓不方便隨時都拿出來,所以張太平尋思將一些移植到後山谷中的果園里。

    下午,來到果園里。勤勞的蔡雅芝老早就將整個果園里的雜草除地干干淨淨。方便了張太平,不用再花時間來除草了。從空間中取出一大堆草莓根,用剪刀將多余的根須剪掉,只留下主根,這樣方便栽培也有利于成活。

    栽草莓也容易,沒什麼技術,放到淺坑里再澆上水就得了。澆水時,張太平在桶里稀釋了些空間水,稀釋的濃度很低,不求催生多少,只要成活率高點。

    張太平選擇將草莓栽種在葡萄樹下。櫻桃樹和桃樹上方繁蔭密蓋,不利于透光。而栽種的矮化葡萄樹是一行行的,沒有上面的樹蔭,透光性好,有利于草莓的生長。

    期間鸚鵡回來過一次,肚子圓鼓鼓的,分明是剛飽餐了一頓。

    由于晚上有事,張太平提前知會蔡雅芝了一聲,七點之前就吃過了晚飯。幾個人在村長家集合後就帶上趁手的家伙出發前往玉米地。

    村子里的玉米主要集中在這一塊,晚上七八個人隆了一堆火,隨手掰了幾個玉米棒子埋在火堆下,等外殼化作灰燼時玉米就剛好烤熟。每個人手里拿著個烤玉米侃著大山。

    王朋好奇地問道︰“大哥,听說你進山遇到了黑瞎子,最後怎麼樣?”

    周圍幾個啃玉米的家伙也立馬豎起耳朵等著張太平的說辭。

    “什麼最後怎麼樣?跑了。”張太平簡單的回答道。

    “大哥你當時進山的時候怎麼不叫上我?要是我在,我們也能搭把手保準讓它逃不掉。說不定還能有個熊掌吃吃。”王朋說道。

    “當時你嫂子還在山里沒回來,我那還有時間去叫你?”張太平沒好氣的回答道。

    “嫂子也在山里?那嫂子有沒有事?”

    “沒事。”

    “哦,那大哥你講講經過,黑瞎子啥樣?”王朋接著問道。

    “大帥,講講,這里還沒有幾個見過黑瞎子呢。”周圍的幾個也湊熱鬧說道。

    張太平沒法子,只得將經過粗略講了一遍。

    “你朋友那藏獒厲害呀,都敢和黑瞎子干上了,還沒有落什麼下風。”旁邊一個嘖嘖感嘆道。

    “我看還是大帥厲害,單槍匹馬就能和黑瞎子干架還不落下風。厲害呀厲害”另一個人說道。

    王朋接著問道︰“大哥,你怎麼讓它跑了,咋不宰了呢?听說一個熊掌在城里的飯店能賣好幾千塊錢呢,放跑了還真可惜了。”

    張太平在王朋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野豬還好說,不算什麼珍貴的動物,殺了也就殺了,但是熊就不同了,宰了的話,要是走漏了風聲可是要判刑的。”

    一群人還在議論著這件事。張太平突然揮了揮手讓大家停了下來。果然不一會兒就听到一群哼哼聲由遠而近。

    這次沒想著像上次一樣,所以老早就弄出響聲,還有人準備了幾個雷子炮,震天的響聲將豬群驚走了。

    之後一群人一直在地里轉悠到十一點看沒有再有野豬過來,才回到村子里面各自回家,今晚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張太平和王朋的家基本上是在村子的最南邊,所以走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了。

    王朋問張太平道︰“大哥,你說的那個賺錢的法子呢?”

    王朋這麼一問,張太平想起了木雕。昨天見到那個小伙子賣木雕時張太平就靈機一動想到了王朋。

    以前王朋總是和自己混在一起,自己干什麼他就干什麼。現在自己不去胡混了,有生活過了,也有事做了,但是王朋還是沒有長進,雖沒有自己帶領出去胡混的機會少了,可也沒有什麼事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憑他著不清醒的腦子,早晚會被人騙得走上無法挽回的地步。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只在自己屁股後面大哥大哥叫著長大的,不拉上一把也于心不忍。

    于是那天看到木雕第一反應就是給王朋找個活計干著。自己不會花功夫去市場上擺攤賣木雕,但是可以讓王朋去呀。自己只要閑暇時雕刻上一些小物件,讓王朋拿去賣了,錢全給他都是可以的。憑著他不賴的長相,擺個地攤,不明所以的花痴小妹妹還是挺容易上前買一個的。相信木雕也不難賣出去。

    “賺錢的法子是有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干。”

    “願意呀,怎麼不願意?在家里都淡出個鳥來了。”王朋迫不及待的回答道。確實這多時間在家里把他憋壞了。

    “你就不問是什麼法子?叫你殺人你也去?”張太平玩笑著卻又帶著慢慢開導著說道。

    “不會吧,我相信大哥是不會害我的。那大哥說是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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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秋收
    張太平突然停下來定定看著王朋的臉。

    王朋被看得一陣不自然,不由小聲結巴著問道。

    “不會不會真的是殺人吧?”

    張太平詭異的笑了笑︰“你說呢?”

    王朋被笑得毛骨悚然,卻又硬氣的說道︰“媽了巴子的,殺人就殺人,偷偷的殺了也沒有人知道。”

    張太平轉過頭繼續向前走說道︰“給你開個玩笑,哪能讓你真的殺人呢,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咱們不做。也是給你個教訓,在外面不要動不動就拍著胸口應承別人什麼。”

    王朋舒了口氣趕緊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只跟大哥做事,別人根本就不鳥他。”

    “你這腦子能記著就好。”

    “嘿嘿。”

    張太平沒管王朋的傻笑︰“我閑暇時候雕刻一些雕刻木品,你拿去賣了,錢你就拿著。”

    “爛木頭呀?這也有人要嗎?”王朋不確定的問道。

    “什麼爛木頭?沒有藝術細胞的土豹子!”張太平啪的一聲在王朋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罵道“這在城里一個能買幾十塊錢,雕刻的好點的能賣幾百塊錢。”

    王朋瞪大了眼楮︰“這城里人真是錢多得的蛋疼,拿來買木頭玩兒呀!”

    張太平無奈的笑了笑,和這個家伙也說不清,只管問道︰“到底干不干?”

    “干呀,怎麼不干?那什麼時候去賣?”王朋一副不干才是傻子的表情。

    “這幾天先不急,等掰完苞谷後再說。到時候進城時我會叫你的。”

    談完這件事情,張太平又問道︰“你家里幾畝苞谷?”

    “不多,也就一畝多點。”王朋無所謂的回答道。

    “這段時間就不要亂跑了,在家里多幫著嬸子,她一個人拉扯你也不容易。”張太平知道王朋還是挺孝順的,只是有時管不住自己,且他最听自己的話,就不由叮囑了幾句。

    “嗯,我知道的。大哥你家幾畝?”

    “四畝多吧,具體是多少不太清楚。”張太平有些汗顏的回答道,之前根本就沒關心過家里的事情,更不曉得中了多少地了,這一切都是蔡雅芝一個人在打理著。

    “挺多的,到時候我給你家幫忙。”

    張太平感覺王朋還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和誰關系好,就盡和誰親近,自己家里的活不願意干,別人家里同樣的活卻很樂意。

    “你還是先掰玩你家的再說吧,你總不能讓你媽一個人掰吧。”

    “那是肯定的了,掰完我家的就去給你幫忙。”

    張太平沒再阻止,在他的腦袋里,這可能就是一種表達親近的方法吧。

    路過王朋家門前的時候,他家里的燈還亮著。屋里只有老人一個,卻還亮著燈,分明是不放心王朋,一直在在等他回來。直到王朋進屋一會兒後才熄了燈。

    這就是母愛,“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張太平獨自一人在王朋家門前站了一會兒。一個女人獨自將兒子撫養成人真的不容易,況且兒子腦子還時常不清醒,時時刻刻都在為兒子擔心。以後能幫襯就多幫襯點吧。

    回到家里,蔡雅芝已經睡下。阿黃听到聲音吠叫了兩聲,張太平搭了個聲,便跑出來翹起尾巴迎接。獅子也跟著吼叫了幾聲,稚嫩的聲音嚇不了人只讓人覺得可愛。

    張太平進了屋沒有打攪蔡雅芝,輕輕關上門回到後屋睡下。

    而後幾天,張太平沒事了就一直拿著刻刀在雕刻各種各樣的飾品、物件,有大有小,有簡單的也有繁雜的。也不能都雕刻成一個樣式或者等位,畢竟不同的人消費規格不同喜好也不同,必須準備的齊全些,盡量滿足各種消費的標準。

    當然還是那種既簡單便宜又惹人喜愛的小物品制作的最多了。比如十二生肖,比如漫畫里的各種有趣的人物等等。大型的、繁瑣的也有,只是少罷了。主要是這種大型的木雕多數都是分開來將各個部件雕刻好,然後在組合在一起的,花費的時間就比較多,價錢相應也就高了許多。只有真正喜歡的人才舍得花這個錢。

    掰苞谷時,蔡小妹也攢了個星期天回來了。在她的印象中,張大帥是不進地的,只有姐姐一個人在忙活,四畝地的玉米既要掰完拉完,還要將地里的玉米稈全部挖掉。如果姐姐一個人下來肯定會累壞了,心疼姐姐,所以估摸著到了掰苞谷的時間了,星期天就回家里了。

    出人意料的是,張太平今年竟然下地了,而且還是主力。

    兩姐妹只要將玉米掰下來裝好。其余的事情包括從地里扛到地頭,用車拉,挖玉米稈,張太平一個人全部包攬了。

    兩姐妹在前面掰,張太平就在後面挖稈,雖然這比掰玉米累得多,費力的多,但是張太平的速度並不比她們兩人慢,一直緊跟在她們屁股後面。

    人逢喜事精神爽。對兩姐妹來說,張太平能下地干活就是天大的喜事,干起活來也倍有勁兒。

    丫丫就在地邊和獅子還有小松鼠玩耍。鸚鵡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那個家伙自從來到張太平家里後就一直在山里逛游著,也不用張太平來刻意的喂養,只有到晚上才記得飛回來,簡直就當家立事客棧了。阿黃一進地就嗉的一聲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個上午就收拾完了一畝地。

    中午回到家里張太平才深刻體會到這幾年蔡雅芝的艱辛了。以自己這樣的身體都會有點累,更別說一個弱女子了。自己第一次干農活,不排除用力不當過多消耗的原因在里面,但是不能否認這真是一個累人的活計。

    平時看別人好像很輕松的樣子,那是十年如一日地鍛煉出來的。到了自己身上才體會到作為一個農民真的不容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收獲的卻並不成比例。

    都不知道蔡雅芝這幾年是憑著什麼樣的信念堅持下來的!

    吃過午飯稍作歇息,就又繼續進地。下午比之早上效率要高了不少。

    就這樣連續忙碌一整天,終于將四畝地的玉米全都掰完拉回了家。地里也收拾干淨,只等下一場雨就可以播種冬小麥。現在地里太干,如果播了麥種不能及時發芽,下一場雨就會將地面打平,天晴後地面上糾結成一塊平面,不利于出苗。

    蔡小妹走的時候見到張太平雕刻的物件,便和張太平商量道。

    “張大帥,和你商量個事。”

    蔡小妹對張太平還是有些成見的,回來兩天也沒和張太平說過幾句話,現在既然主動說話,張太平也想看看她想商量什麼事。

    “嗯,說說看。”

    “上次的那木人我拿到學校我們宿舍和周圍宿舍的同學都挺喜歡的。我想著,可能學校喜歡的女孩子還不少,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雕刻了這麼多,我先拿幾件去學校看看有沒有人買。如果有人買,我們五五分賬怎麼樣?”蔡小妹理直氣壯的說到。

    “你拿吧,如果你能賣出去的錢全歸你,我不要。”張太平笑著說道。

    “說五五分賬就五五分賬,你雕我賣,我不會佔你便宜。”看著張太平臉上的笑意,蔡小妹紅著臉但是還是硬著聲說道。

    張太平心里感到好笑,笑了笑也沒有點破說道︰“隨你吧。只不過你一次不能拿得太多了,我答應了王朋要給他找個活計做的,這個正合適他。”

    “嗯,拿不了多少。”說著只是挑選了幾件小型的小動物、小卡通人物放在了書包里,去學校了。

    這樣也好。估計家里給她錢,她也是不會要的。這樣讓她自己通過努力從自己這里賺些錢,心里會沒有負擔。也可以有些閑余的錢來買些同齡人所喜歡的事物。

    苞谷穗拉回來全都堆在中院的桂樹下。張太平在前院子里和屋檐下用木杠子搭建了十幾個木架子,下來幾天的閑暇時間可以剝掉玉米外殼拴在一起掛在木架上。這是關中的一道風景,求收果後,家家戶戶門前、屋檐甚至是樹上都會掛起一串串一堆堆金黃的玉米穗,一家家排過去頗為壯觀。一副豐收的場景給平靜的山村能添上不少喜慶的氣氛。

    剝完玉米栓好,門框兩邊再掛兩串紅辣椒,一副地道的關中農家小院情景。

    剝下來的殼子就曬在院子里和路上。這些苞谷殼可以燒火做飯,冬天也可以用來燒炕。

    下過一場雨後,就到了播種的時候。小山村里也沒有現代化的播種機器,就連拖拉機都很少,大部分都是用牛耕種。

    張太平家里沒有耕牛,只能租用別人家的。但是村子里的耕牛也不多,這麼多家的地要耕,就得排隊在地里等候。這個活張太平一個人就能完成,所以就沒讓蔡雅芝陪同在地里,只是到了飯點送來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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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農村的合法婚姻
    排到隊,耕起來也快。只需將化肥先撒到地里,也就是底肥。先用牛整體犁過一遍地後播下小麥種,最後再糟子將表面粉平。四畝地三個小時多就耕完了。主要是剩下的牛犁不到的死角要人自己去用頭挖一遍,還得將沒有粉碎的大土塊再粉碎一邊,這就花的時間長了。

    完全弄完時,天都黑了。張太平回家的時候,還有許多的人在排隊等候,夜里也要把地種了。真一場雨之後誰知到下一場雨是什麼時候,不抓緊時間,等到地面曬干了就又種不成了,如果近期再不下雨了,豈不耽擱了播種。所以寧願辛苦一點也要連夜耕種了。

    張太平這是才能體會到農民的辛苦和不容易。沒有親身體會過,就永遠沒有發言權。以前只是听說要珍惜糧食,要尊重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現在才感覺那只是一句空話,具體的感受只有親身體會了才能感同身受,才能理解深刻那一粒粒糧食的來之不易。

    秋收冬種完後,好好休整了幾天,張太平開始考慮結婚證和丫丫戶口的事情。也是在為自己的性福考慮。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張太平叫住還在忙碌的蔡雅芝說道。

    “明天不要做其他事情了。”

    蔡雅芝不明所以的看著張太平。

    “明天跟我去把結婚證辦了吧。”

    蔡雅芝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在她的觀念中有沒有結婚證都是無關緊要的。其實在這種小山村里大多數人都是這種觀念,雖然同活在新社會下也能享受到政府的政策,但是畢竟法律意識還是沒有普及,好多東西都是沿襲當地的風俗。

    就像領結婚證這種事情,人們腦子里也模糊有這個印象,只是還不是太了解這個紅本本的作用。況且村中從來沒有離婚這種在現代城市幾近成為潮流的游戲,村民們根本不理解辦這張紙的意義。都是根據當地風俗,辦個酒席親鄉親父老做個見證便成了,只有這樣才是村民眼中“合法”的夫妻。如果兩人沒辦酒席沒找人做媒也沒有人作為見證,就干冒大不韙地住在一起,那麼即便你把紅色的小本本貼到門口上,也是不會被承認的,會被村民們指著脊梁用唾沫淹死。

    張太平只得給妻子今天掃個盲了,繼續解釋道。

    “雖然我們在村里是‘合法’的夫妻,但是這是根據風俗而定的,是不被法律承認的,也就是說,我們的夫妻關系在山外面的城市中是不被承認的”

    張太平還沒說完,蔡雅芝听到這里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張太平不想嚇到她,趕緊說出下來的話。

    “你不用擔心,你是我這輩子的妻子,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見到她臉色稍霽才繼續說道。

    “只是咱們現在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還沒有在國家政府那里登記,不受法律保護。只有在鎮上登記後領到結婚證才算是真正合法的夫妻。”

    蔡雅芝一陣比劃,意思是別人都沒有領結婚證的,只要擺了酒席就行了。

    “那是不合法的。你還記得前兩年我被公安局關起來的幾個月嗎?那就是觸犯了法律。無證結婚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也算是不合法的。”

    提起這件事,蔡雅芝就有個明確的明確的印象了。

    法律在這種小山村里可能沒有什麼直觀的效果,可是公安局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威懾。就像農村里的一些游手好閑的二流子,他們往往不怕法律的制裁卻怕公安局的逮捕。之前的張大帥就有兩怕,一怕老爺子,二怕的就是公安局派出所了。

    這個說法看似矛盾,但卻的確是現在許多農村的現狀。由于文化水品的限制和宣傳的不到位,法律對大部分村民來說是一種神秘但卻很遙遠的東西,保持敬畏卻不至于害怕。于是法律對村民的約束就幾乎為零,反而沒有經常和村民打交道的派出所來的管用。

    人們產生矛盾了,首先的途徑就是村里調解,調解不成再報告給派出所。大部分問題派出所可以解決,那麼萬幸無事,如果派出所解決不了,很少有人通過法院來裁決的,都是直接*起家伙憑武力蠻干了。上陣父子兵,一打就是一大幫的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農村里容易出現群架械斗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缺少法律的觀念。

    蔡雅芝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同意明天去辦結婚證。

    張太平看著她憂慮的表情不由一陣好笑,她還是不明白領結婚證的意義呀。安慰道︰“這是一件好事,你就當我們明天才結婚,應該高興才是呀。況且明天一並給丫丫將戶口也辦了,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不然到時候上學什麼的麻煩不小。”

    提起丫丫戶口的事情,蔡雅芝臉上的愁容才消失。村里人對結婚證沒有概念,但是對戶口可是很在意的,因為這和切身利益相關連的。

    才村子里沒有戶口就等于沒有這個人,是分不到耕地地的,也拿不到房屋的使用權呀什麼的。而農民最根本的財富就是村里分的那幾畝地了,所以對這個問題能感同身受些,理解的就比較深刻,能體會到之中的重要性。

    “明天給丫丫辦戶口了就不能叫丫丫,得起一個大名,丫丫只是小名。”

    蔡雅芝想了一想,也對,可是自己也想不出個什麼好名字,況且孩子的名字還是孩子的爸爸起為好。父親總是有這個特權的。便示意張太平拿主意。

    “鈺彤,張鈺彤。”張太平早就已經想好了丫丫的大名“‘鈺’代表美玉,和彤連在一起,意思是華麗的美玉。既能形容內在美般如玉,又表示外在有氣質,漂亮。”

    蔡雅芝並不懂這麼多,但是听起來不錯,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丫丫遲來的的大名被定了下來——張鈺彤。

    休息前張太平對蔡雅芝說道。

    “明天換身好點的衣服。我已經給王貴說好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坐他的三輪摩托車去。早早辦完事還能逛一陣大集。”

    蔡雅芝聞到能逛大集,臉上才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幾年她一直為著這個家而艱辛忙碌著,出山的機會都沒有幾次,更別說到鎮子上去逛大集了。听到能逛大集,當然欣喜不已。

    不論是城里女人還是鄉下女人,愛逛街的天性總是沒有差別的。只不過城里女人逛的是商業街、是大商城,鄉下人逛的是大集罷了。

    蔡雅芝也才二十歲剛出頭,當然也有女人的愛好了。只是這些年由于艱苦繁重的生活一直被壓抑著,無法享受到對同齡人來說很平常的樂趣。

    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喜悅,張太平一陣心疼。

    翌日清晨,蔡雅芝穿著唯一的一件的花格子新衣服,這還是當時結婚時買的,一直舍不得穿。張太平昨晚特意叮囑過,才從櫃子中取了出來。

    張太平一見,眼楮不由得一亮,雖然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但是穿在靚麗的蔡雅芝身上,看不出一點已嫁作人婦的跡象,完全是一副俏村姑的打扮,別有一番風韻。

    對于張太平火熱的眼光,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也能勉強應對,不再低下頭或者轉過頭了,只是當做沒看見。張太平收回目光,心中火熱,過了今天,如此佳人便是是自己的。

    小丫丫也換了一身新衣服。說是新衣服也不盡然,比其他的衣服少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口袋,干淨些罷了。

    出門時張太平還帶了戶口本、兩人的身份證。這兩樣東西是必須的證件,至于其他的東西,就不知道還需要什麼了。畢竟張太平雖然前世已經三十歲了,但是卻依然是孜然一身無牽無掛,根本不了解登記結婚證的流程和所需要的東西。也只能先帶著這兩樣證件,其他的東西到了再說吧。

    一家三口坐上王貴的摩托三輪,王貴見全家都穿的新衣,問了一句。張太平只是說去趕大集,王貴也就不再多問。

    蔡雅芝好幾年沒趕大集了,小丫丫更是第一次出山,兩人坐在車上都有些激動,尤其是小丫丫問這問那的顯得喜悅至極。

    到了鎮子上才八點多,鎮民政局還沒有上班。張太平帶著兩母女在街上隨意逛逛。

    早上大集還沒有上來,街上趕集的人不多,都是一些擺攤的早來在準備攤位。店面也才剛剛開門,店主還在化妝打扮或者吃早點。即便如此冷清的街區,兩母女也看得津津不已,尤其是小丫丫對什麼都好奇總是要駐足觀看一會兒。

    三人來到早點區,張太平給自己和蔡雅芝要了有條和豆漿,給丫丫要了一份粳糕,小孩子嘛總是更熱衷于甜食。

    吃完早點,九點多了。一家子來到民政局。

    辦公室只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在在桌子旁邊用熱水器燒水,見到張太平兩人領著一個孩子進來,便禮貌問道︰“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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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領結婚證
    張太平也有點尷尬︰“我們來辦結婚證不知現在能不能辦?”

    婦女看了看躲在張太平身後的兩母女疑惑的問到︰“這小孩子是你們兩個的嗎?”

    “咳這個是的。”

    看張太平如此反應,婦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笑著說。

    “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農村人,男的二十歲就結婚,沒有到年紀也是領不成結婚證的。況且大部分山里人都不辦結婚證的,你們能來辦都已經是先進分子了。”

    這個辦事的婦女人不錯,態度也不壞,就是一點健談了,張太平都不知道如何說了。

    “帶戶口本和身份證了嗎?”

    “帶來了。”張太平將兩人的證件遞過去。

    辦事的婦女接過去看了看,又核對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們兩個可是自願的結為夫妻?”

    張太平兩人統統點了點頭。

    之後又問︰“有沒有什麼病史之類的?”

    蔡雅芝不知道怎麼回答,看著張太平。張太平回到道︰“其他病史倒是沒有。不過她不能開口說話,可是我不嫌棄,願意和她結為夫妻。”

    其實在結婚之前是要到醫院里進行體檢的,辦結婚證的時候是要把體檢表呈現給工作人員的。但是小鎮子里沒有這麼多規矩,只是口頭上進行確定一下就行了,並不硬性的一定要體檢表。

    見張太平如此回答,婦女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放下證件說道︰“還得要每人三張兩寸的彩色照片,帶來了嗎?”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就只帶了證件,根本沒想到還要照片。就算想到了,小山村里面也沒有照相的地方。

    婦女看著張太平的表情就知道沒有相片,將證件還給張太平說道︰“鎮子上就有照相館,你們先去照相,照完了再來。上午只要十二點之前來都可以,下午就要到兩點以後了。”

    張太平接過戶口本和身份證,道了聲謝,一家子三人又出了民政局。尋找地方照相。

    說到照相,張太平之前由于身體上的原因也沒有照過多少,且都還是學校檔案之類的東西需要照片才勉為其難地照了幾次。蔡雅芝和丫丫更是從沒有接觸過相機這種只是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

    蔡雅芝處于矜持還能控制住自己的喜悅,而丫丫小孩心性,就沒有了許多顧忌,完全欣喜若狂了,小臉完全樂的像花兒一樣。

    張太平心里嘀咕道,看來相機是必須買一個的找了一家照相館,里面的背景都是些山水畫,有點失真,但是條件就這樣,也不能苛求什麼。

    先是兩個大人照兩寸的彩色半身照。這種照片以後會出現在各種證件上,比較正規,需要比較嚴肅的表情,照出來效果還不錯。張太平直接要求每人洗出來十張,這種照片指不定以後啥時間會用到,有備總是無患。

    張太平只是照過半身照之後就不在進鏡頭了,實在是不怎麼上相。之後就是兩母女的拍照時間。

    自由全身照擺個姿勢之類的,蔡雅芝第一張時還有些拘謹,照過兩張之後就逐漸放得開了。丫丫純粹是小孩子心性,擺出各種可愛的姿態來,拍了不少。

    最後全家人再合影一張,蔡雅芝站在身旁,丫丫騎在張太平脖子上,這才是真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張太平要求照的都是快照,照完後照片當場就出來了。一疊二十幾張照片,總共一百三十塊。蔡雅芝付錢的時候才感覺到心疼,看她的表情,估計心里在想,如果早知道這麼貴就不照那麼多了。

    出了照相館,又緊接著來到民政局。

    這會兒人已經多了,只好排隊等待了。到了張太平兩人,那位辦事的婦女還記得他們,節省了其他的手續和過程,接過照片貼上去蓋上鋼印就了事了。節省了雙方的時間。

    “給吧,你們現在是國家認可和保護的合法夫妻了。望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婦女將紅本本遞給張太平說道。

    “謝謝您吉言。”張太平笑呵呵的道謝道。

    看著手里的紅本本,心里一陣火熱,心中的枷鎖和心結終于解開了。

    本不需要如此麻煩的。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什麼,道德上也不會受到任何譴責。但是張太平好說也是一個上過大學,接受過法律教育的人,就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不領結婚證不給自己一個交代,總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是可恥的。有一種時時刻刻被上天監視著的感覺。

    其實人也就活個問心無愧,不管是做壞事還是做好事,只要能給自己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問心無愧,才能做得理所當然。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做壞事後良心總是在無時無刻的譴責著自己,但是有些人做過壞事之後卻能安安心心的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有說服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管這件事本身是好是壞,也不管這個交代是否牽強,只要能讓自己感到問心無愧,才不會在心里留下後遺癥。

    張太平就是這種人,領了結婚證是對自己的交代,也是對蔡雅芝的負責。心結解開,所以裂開大嘴笑的格外開心。

    蔡雅芝不明白張太平為什麼這麼高興,也不是太明白著個紅本本具體的意義,但是辦事處婦女說的“國家承認的和保護的合法夫妻”這句話卻是听明白了,所以臉上也是一片喜慶。

    出了民政局,接著馬不停蹄的又趕到派出所。給丫丫辦戶口不需要多少東西,只需要戶口本再填一份資料,上交五百塊錢就行了。是第一胎,還是個女孩子,沒有多胎或者超生的情況,在農村的戶口還是很好辦的。

    這是傳統的現狀,雖然一直強調那女平等,男孩女孩都一樣,但是在農村里重男輕女還是融在了骨子里,甚至在國家的一些扶貧政策上就能體現到。比如雙女戶,獨生女戶,每年都是有一定補貼的。

    在農村人的觀念中一男一女是最好的結果,兒女承歡膝下。但是生男生女是不由人決定的,生兩個男孩的也不再少數,兩個男孩的家庭負擔重,不論是以後的結婚還是房子,父母都得準備兩份。這些人去給孩子辦戶口時政策感受不到,更是會受到罰款。

    總的來說,人們對全都是女孩子的家庭是有一種從骨子里發出來的同情的(這是發展幾千年沉澱的思想)。因為在農村人的傳統中,老了後有人送終是很關鍵的,而女孩子長大後嫁出去就算外姓了。罵人時罵他老了沒人送終,別看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是一種揭傷疤的罵法。

    辦完所有的正事,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逛街就逛了個熱鬧,有人才有熱鬧,有熱鬧才有逛頭。如果敞開大街讓你一個人去逛冷清的大街,即便是給你擺上世界上所有的物品,你估計沒有興趣去轉悠。

    這會兒大集剛上來,做生意的人已經擺好了攤位,遠路的人才往來趕,街上還不擁擠。

    像這種農村的大集,一般都是前半年集上的人不太多。秋天過後,隨著天氣逐漸冷下來,一集比一集的人多,到了接近年關的一年的最後幾集,真可以達到摩肩接踵、揮汗成雨的地步,逛街都是用擠的。

    那時候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往往一年收入的一少部分都是來自那幾集。當地做生意的人就會封鎖了道路不讓車通過,整條街會變成購物的聖地,也是小偷活動最頻繁的時候和地方。

    現在還只是剛剛入秋,離年關還早,街上的人就是到了中午最多的時候也不會太過夸張。

    娘倆走在街上,東張西望,好奇不已。

    看到街上有賣棉花糖的,小丫丫也不說要,就站在跟前咽著口水。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逛過街,還不懂得向父母撒嬌要東西。以前看見張大帥不跑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哪有上前撒嬌的道理?

    張太平不由得一陣憐惜,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齡正是在父母懷里撒嬌,上街總是會纏著父母要這要那。而丫丫仿佛失去了這項技能似的,很懂事的只是看看,卻不開口要。

    “想要什麼,告訴爸爸,爸爸給你買。”張太平將丫丫架到脖子上,來到賣棉花糖的車子前。

    “多少錢一團?”張太平問著賣的車主。

    “一塊錢一塊,要幾塊?”

    “來三塊吧。”

    賣棉花糖的中年人麻利地搖動機器,不一刻就搖出三團雪白蓬松如棉花的棉花糖。這個中年人還好,沒提前做出來掛在車子上的鐵絲上,那樣風一吹既不干淨又容易消融了。現場制作是費些事,但卻勝在讓人放心。

    張太平接過三團棉花糖,分給一人一塊。小孩子對這種東西好像有天分似的,一到手不用人教就能吃的有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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