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隨身空間 作者:佛曰佛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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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8420 2013-2-2 11:01: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9 1469356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6
第四十一章 買衣服
    蔡雅芝見竟然連自己都有一塊,連連搖手拒絕,張太平眼楮一瞪,說道︰“我一個大男人都不怕,比還怕什麼?”

    只好就乖乖收下,左右看了看感覺沒人注意才學著小丫丫的樣子伸出舌頭一點一點輕輕*著。張太平見到蔡雅芝的動作,心中就又想到了邪惡的地方。趕緊將注意集中在棉花糖上面。

    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能像倆母女那樣吃法。棉花糖還真是實如其名,輕得像一塊棉花。張太平也從來沒嘗過這大名鼎鼎的棉花糖,今天也未嘗沒有滿足自己一番好奇的心思在里面。他索性將籃球大小一塊揉成一小塊,兩口塞進嘴里,嚼兩嚼,也嘗不出個別的味兒,就一個甜味。也不知道小孩子為什麼那麼喜歡。

    一家三口在街上看見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下來。丫丫也乖巧,在張太平誘導下才學習著要些小吃,張太平總是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逛一段街,手里拿的就都是零食了,午飯基本上也省下了。

    現在進入秋天不久,天氣還沒有轉涼,街上的女人們穿的都是輕薄亮麗的衣服。很少有像蔡雅芝這樣穿著花格子衣服的。

    雖然蔡雅芝的打扮也是人比花嬌,但是總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打破了時間的壁壘從八十年代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似的,和這個年代的女人格格不入。

    怎麼說呢,通俗一點就是有些“土”,跟不上現代女人的潮流,這點尤其體現在穿著上。一路上迎來不少好奇地眼光。

    蔡雅芝不明所以,張太平卻明白,這衣服這人就仿佛過往那個純真的年代的再現,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張太平尋思著她也沒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動了給她買衣服的心思,就當做是領結婚證送的禮物吧。

    走到一家名叫“雅思”的女性服裝店門前,張太平停下了腳步。蔡雅芝也隨之停下腳步。

    張太平將丫丫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對著好奇的蔡雅芝說道︰“進去給你買幾件衣服吧。”

    蔡雅芝一怔,沒有想到張太平要為自己買衣服,慌忙擺手拒絕。

    在她想來,今天已經花的錢夠多了,有好幾百了,再為自己賣衣服還不知會更花多少呢。況且自己整天在忙果園的活,沒有必要買新衣服,穿著新衣服干地里的活,如果弄髒了多可惜呀。

    “挑幾件吧,錢賺來還不是要花的,不然轉來干嘛?”說著不容分說地將蔡雅芝拉進了衣服店。

    蔡雅芝扭不過只得跟著進去。

    老板是個年輕的女人,不著痕跡的審視了一番張太平一家三口,然後面帶笑容的對張太平說道。

    “先生想給太太買什麼樣的衣服。?”

    張太平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不簡單呀,只是進門短短這麼一會兒時間就能看出來是兩人中是張太平說了算,便主要向張太平推銷。眼光不可謂不獨到。

    “先看看。”張太平說道。

    蔡雅芝雖然不想買,但是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對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更是情有獨鐘。進了店就目不暇接地觀看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只是看著,也不開口說中意了哪件。

    女老板見到蔡雅芝只是看看卻無動于衷,誤以為對這些衣服不感興趣,就有說道︰“這里有新進的幾件,不妨讓您的太太試一試。”

    “取出來看看。”張太平說道。

    年輕女老板便從里間取出來幾件薄薄的衣服來。邊走邊說道︰“剛從城里取回來,還沒來得及掛出去。”

    蔡雅芝一看老板手里的衣服腦袋就搖得像不浪鼓似的。張太平看了一眼,也微微搖了搖頭。

    女老板見狀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已經是最新的了。雖然在城里已經有點過時,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無論什麼潮流到了我們這里也就接近尾聲了。在我們鎮子上,這還是最新款的。”

    張太平明白老板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不是這幾件衣服過時了,而是太前衛了。像咱們這種小鎮子里的人還是穿的保守一點好。老板重新介紹件吧。”

    這幾年說是人們的思想觀念開放的很可怕,但那只是限于大城市中。在農村中好些衣服還是穿不出門的,不應景,穿出去會讓人罵的,一個農村人整天打扮的像一個妖精似的,成何體統?

    所以蔡雅芝對這幾件衣服實在接受不了。

    張太平看這幾件衣服倒沒什麼,可是考慮到蔡雅芝的感受邊讓老板重新介紹件。

    老板听了張太平的話,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說道︰“是我糊涂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我找找。”

    不一會兒,老板又挑選一件。這件就比較符合農村女人的風格了,衣領嚴實,顏色稍微淡一點,正合適蔡雅芝。

    蔡雅芝看上去也是喜歡這件,拿在手里不停地觀看著。

    張太平問道︰“有配套的褲子嗎?”

    “有!”老板又取來一條褲子,建議到︰“您不妨先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蔡雅芝轉過頭來看張太平,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喜歡就進去試試吧。”

    蔡雅芝點了點頭,拿著衣褲進了試衣間。過了好久才出來,卻沒有換上拿進去的衣服。

    張太平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怎沒換上?”

    蔡雅芝紅著臉低頭扭捏了一會兒才趁著老板不注意悄悄比劃道,衣服有點小,胸前的扣子扣不上。

    張太貧這才明白原因,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驕傲的事情,但是單純的蔡雅芝卻羞愧地說不出口。為了消減她的尷尬,張太平稍稍轉過身,背對著她向老板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老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給了張太平一個了解的眼神,換了一件大號的衣服。

    蔡雅芝接過衣服,,進到試衣間中重新試過。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張太平和老板眼楮一亮,人常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一點沒錯。本來就漂亮,再穿上美麗合身的衣服,就更吸引人的眼球。

    衣服的上衣還是有點小,沒有扣最上面的扣子,如天鵝般潔白的脖項下面露出凌霜賽雪的一片肌膚,配合上微紅的臉,這一刻的風情徹底讓張太平沉淪。

    以前時常穿著寬松的衣服,看不出來身材都低有多好,現在穿著緊身一點的衣服,才將玲瓏的曲線展現出來,完美的比例。天使的面孔,妖精的身材。

    從一個七八年代的村姑一下子便成了二十一世紀魅力十足的麗人,這種反差全都是衣服的功勞。

    蔡雅芝還有些放不開,一只手拽著衣領口,一只手在衣服上婆娑著,總感覺衣服貼著身體太緊了,有種怪怪的感覺。

    “沒想到這衣服穿在太太身上如此合身,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女老板首先開口贊揚。

    張太平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挺合身,就這身了。”轉頭對著老板問道“所少錢?”

    “這件衣服錯過了您太太,我估計就找不到如此合身的了。所以也不多要,三百。”

    听到這個價蔡雅芝听後立馬就想要抬手說話,張太平搶先一步攥住她的手向女老板說道︰“三百就三百吧。”

    一身衣服三百真的不貴了。在那些個專賣店里,可能一件單件就不止這個錢。況且那些衣服大多賣的是品牌,質量上不見得就比小的雜牌服裝店里的衣服質量好。這個老板實在沒有獅子大開口,賺肯定是會賺,人家又不是做義工的,總不能不讓人家賺吧。

    付過錢後,蔡雅芝想要進換一件換回原來的衣服,被張太平制止,直接穿著就行了,把原先的衣服裝進塑料袋帶走。

    出了這家店,又逛到一家李寧運動服裝店。考慮到蔡雅芝整天在地里和山上忙活,還得一身寬松的運動裝。而且給小丫丫也要買幾件新衣服,小孩子的衣服最好還是買運動裝的。

    進到這種牌子店里,就要有被宰的心理準備。但是張太平不在乎,賺錢就是用來花的,只要用在自己認為該花的地方就行了。而給妻女買機身衣服是再該花不過的錢了,也沒有什麼好心疼的。

    專賣店里,人還不少,里面的衣服也很讓人喜歡,可是一看上面標注的價錢,蔡雅芝就拉著張太平的袖頭想要往外走。卻被張太平反拉到了里面。

    張太平知道她以前苦日子過怕了,還不習慣大手大腳花錢,什麼都是先考慮價錢,再考慮自身是否需要。現在的張太平不想要她再過這種精打細算的日子了,節省不了幾個錢卻傷神勞力。

    以前是沒錢,現在有了一點小錢,以後還會有更多,這點張太平從沒有質疑過,有錢不花,擱著生兒子嗎?這就是張太平對錢的觀念,有了就花,沒了就賺,實在沒有必要整天算計這算計那,也沒有必要攢錢。

    只要當前的生活過好了,既不是房奴,又不急著給下一代留遺產,根本沒必要讓自己過得清苦卻讓錢舒服地藏起來。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6
第四十二章 內衣
    進店以後會有一個專門的推銷員全程為你服務。這些推銷員都是些年輕的男女,很有可能是南邊不遠大學城的在校大學生出來做兼職的。服務態度都很熱情專注,給你耐心地介紹每一件你意動的衣服,熱心的程度讓你不買都感覺不好意思。

    給蔡雅芝又在這里面買了一身運動裝,換過衣服後,又是一種不同的風格。

    之前買的那身衣服稍微緊身點,能展現出平時掩在骨子里的性感和嫵媚。而這身運動裝,能將年齡變得年輕,少了幾分性感,風韻中卻摻雜著些青春活潑。

    蔡雅芝這種能魅惑人心的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能變幻出相應的風格來,總是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蔡雅芝換上運動裝後就不再換下來,她還是喜歡寬松的運動裝,總感覺前面買的那身漂亮是漂亮,只不過穿在自己身上總感覺怪怪。將換下來的衣服裝進衣袋提在手里。

    買完蔡雅芝的衣服,又到了買丫丫的衣服。

    先前一直再給媽媽買衣服,沒給丫丫買。小姑娘雖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鬧著使什麼脾氣,但是嘴撅的都能掛上油壺了,明顯在一個人生著悶氣。直到現在,听說要給自己買衣服了才高興起來,眉開眼笑的。

    高興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張太平總是耐煩地仔細給她講解。

    其實給這種小孩子買衣服要比給大人買衣服麻煩多了。

    大人的身體已經長成型了,短期內不會發生大的變化,買衣服只需要考慮現在合身就行了。而小孩就不行了,他們正在快速發育,身體一天一個樣,買衣服就成了問題,因為如果買的不合理,可能這個星期能穿下個星期就穿不成了。所以給小孩買衣服不但要考慮當時的尺寸,還要考慮近期會變化的的尺寸,要讓衣服最少能穿個半年。不然一星期買一件衣服,一般家庭還真承受不起。

    給丫丫買了兩套稍微大點,可以多穿一段時間的衣服。小姑娘陪著媽媽到更衣室里將新衣服換好,打扮得花枝招展,再配合上小臉上歡喜至極的笑容,活脫脫一個遺落在人間的小天使。

    人見人愛,惹來一大群的姐姐阿姨的照顧,小臉都被捏紅了。

    丫丫兩套衣服總共四百多,一套二百,比大人的衣服都貴了。但是現在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孩子的錢是最容易賺的,商家就是抓住這點,將孩子的東西價錢標的奇高,可父母們依然甘之如飴的掏腰包。

    蔡雅芝這回雖然也感覺很貴,但是沒再說什麼,到了孩子身上父母總是舍得花錢的。比給自己買衣服掏錢痛快得多了。

    給丫丫買完衣服,蔡雅芝建議給張太平也買一身。

    張太平苦笑著攤開雙手說道︰“我也想給自己買件衣服,可是你看這里面,哪有合我身的?”

    蔡雅芝轉了一圈,還真沒有合身的。主要是這店還是有點小,里面賣的都是一般客戶所需求的衣服,最大的也就一米九的,穿在張太平身上都像是綁在身上一般。其他的就跟不著邊際了。

    像他這種接近兩米的身材,只有去市里面的大型服裝店面,里面的貨物齊全,可能還能找到合身的。要不就只能量身訂做了。

    蔡雅芝不信邪的又找了幾家店面,依然沒有找到合適張太平的,只得放棄了。她自己感覺很不好意思,今天只給母女倆買了衣服,並且還不少,而且還很貴,張太平卻沒有買一件,挺過意不去的。

    本打算衣服就買到這里,這是走到一家女性用品店前時,張太平突然想起蔡雅芝還沒有像樣的內衣。那天晚上抹藥的時候,就看到她的內衣都是那種粗布簡單的裁剪而成,緊緊將胸部繃緊。主要是資本有點雄厚,做農活時是一種負擔,沒有合適的內衣就只能用月白色的粗布將之束縛起來,以免影響干活。但這對身體傷害是極大地,更何況胸部是女人最寶貴的地方,本應好好保護愛惜才對。

    見張太平停下來,蔡雅芝忽的臉就變成緋紅色,因為她知道張太平竟然又要給自己買內衣。

    女人買內衣本就是一件很私人很隱秘的事情,而現在張太平一個男人竟要為自己買。蔡雅芝雖然很感動,但是臉皮薄的她卻如何都接受不了,轉身就想快步離開。

    張太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說道︰“買幾件內衣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蔡雅芝眼楮又有瞪大的趨勢,還而已?還沒有什麼大不了?以前偶爾買件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去的,大多數都是買布自己裁剪。現在要她跟著一個大男人買內衣,就算這個男人是自己丈夫,她也接受不了。

    蔡雅芝的頭搖得像不浪鼓樣。

    “你自己制作的那抹胸繃得太緊了,對身體傷害實在是太大,還是買幾件合身的,對身體有好處。”

    蔡雅芝只是搖頭。

    張太平見勸不見去,只好拿出殺手 ︰“長時間把胸部繃得太緊,就會導致變形,到時候變得會很難看你可要想好了?”

    蔡雅芝這才停下搖頭,顯然她也怕真的變得不好看了。愛美是天性,和其他無關。

    張太平見她猶豫不決,就又加了把火說道︰“我喜歡的可視完美無缺的,到時候若變形了,多難看”

    蔡雅芝紅著臉飛快瞟了一眼張太平,然後又低下頭思索衡量了一陣利弊。

    張太平被這嬌羞迷人的一眼瞟的骨頭都酥了半截。心中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一顆石子,泛起陣陣琦漣。

    蔡雅芝終于下定決心同意去買,也不知道是出于愛惜自己的美麗身體還是張太平最後的那句話。只不過,她有一個要求,就是張太平不能跟進來,必須離得遠遠的。

    張太平當然同意了,讓他進去他都不會進去的。一個大男人進女人用品店不是變態就是十足的氣管炎,又或者是心里有疾病的。

    這個要求正合他的心意,離得遠遠的,少了不必要的尷尬。不然,這麼一個雄偉的大男人進女人專賣店,估計店里的女人都不好意思再繼續挑選內衣而是停下來觀看內衣店里的稀有動物吧。

    張太平不肯定自己能承受住這種帶有探究、玩味甚至鄙夷的眼神,所以還是遠離為好。所以他和丫丫兩人站在距離二十多米以外。

    蔡雅芝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走到張太平跟前,接過袋子,快速將一包小衣物塞進裝衣服的袋子里。

    三人好繼續逛街,就連菜市場和家畜牲*易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買菜的地方,張太平割了幾斤肉,一斤竟然要十八塊,貴的離譜。在城市里可能肉價能低點,是因為人們逐漸遠離油膩而喜歡上綠色食物。在農村里還是肉比菜貴的。

    到了,賣家禽牲口的地方,蔡雅芝竟然想要逮兩只豬仔回去養著。在山里養豬既不需要飼料也不怕害瘟病,只要每天按時給豬割一捆草就行。現在養著,說不定到了過年時正好趕上賣肉。她是認為自己在有這個閑時間給豬割草的。

    張太平趕緊制止,開玩笑,家里養雞養鴨還好,要是養豬那可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農村的豬不像城里的專業養豬每天還給豬洗澡,豬圈里也干干淨淨,並且還會隔段時間就笑一次毒。一般都是用繩子拴住就不再管了,只是定時喂食罷了。每只豬都代表的是臭烘烘、髒兮兮。尤其到了夏天,那種味兒簡直就是十里飄香,一般的人你還真接受不了。

    “養什麼豬呢,既累又髒還賺不了幾個錢。只要將果園管理好了就是一大筆錢。”

    見張太平不同意,蔡雅芝也就沒再堅持。

    張太平知道她對欠村長家里的那兩萬塊錢還有著心里負擔,今天自己花錢又這麼大手大腳、毫無節制,家里的一萬多塊錢也不知道能花多久。到時候既沒有給人家村長還賬又沒有了錢,可怎麼辦?所以自己就想找法子賺錢。只不過還是脫離不了農村人的思想範疇,想的這個賺錢方法實在不怎麼樣。

    “如果你實在是想養些東西,不如養些雞。放在果園里,還不用人去喂食,且好管理。白天放出去,晚上叫回來就行了。不但能賣雞還能賣雞蛋,不是?”

    其實張太平老早就這個想法了,讓她在家里養些雞呀鴨呀的,忙活也就在在家附近,既能減輕心里的負擔對生活有個盼頭,又不至于像上次一樣跑到深山老林中去踫運氣,那樣實在是危險萬分。

    蔡雅芝眼楮一亮,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她也是將山里采的蘑菇野菜之類的山貨賣給過豐裕口村的農家樂,听那里的人說,城里來游玩的人都點名要村里養的土雞,不要那些飼料養的雞,說是什麼純天然。

    蔡雅芝雖不明白純天然到底有個什麼用,但是哪里人允諾的一只雞五十塊錢卻是牢牢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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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張 春宵一刻
    “這個事情急不來,回去再聯系看哪里現在有賣雞苗的。”

    蔡雅芝又是一奇,現在還有賣雞苗的?

    在農村里,自然情況下一般都是春天開始就有小雞孵化出來,一直到夏初大集上都會有賣雞苗的。但是過了夏天就沒有了,所見的全是長大的成年雞。

    張太平解釋道︰“按正常情況下,我們農村里是沒有的。可是那些養雞場里隨時都在往出賣雞,肯定得不斷有小雞孵出繼續養成大雞。他們那里是隨時都能孵化出小雞的,並不受季節的影響。只要肯出錢,什麼都是能買到的。”

    蔡雅芝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牲畜市場里賣的雞都是家養的散雞,看上去就比在籠子里養的有精神。

    在農村,沒有什麼專門的寵物市場,貓呀狗呀的都歸為牲畜,和牛羊雞鴨放在一個圈子里賣。張太平對貓不感興趣,大致看了一圈這里賣的狗。也沒見什麼特別出色地小狗,大多都是土狗,就是學名被稱為中華田園犬的那種。家里已經有了阿黃和獅子,如果不是遇見特別出色地小狗,張太平不準備出手購買。

    丫丫倒是對這些小動物挺喜歡的,拉著張太平的手看這看那。

    一家三口又轉到賣那些花卉樹木的地方。走著看著,都是些普通的花草樹木,貴重的很少。不像城里,人們對花卉樹木並不稀奇,雖也有人賣有人買,可最貴的也就一千多,再貴就沒人買了。

    農村人有那些錢還不如買成肉吃了,也不會將大資金投入到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死物上。所以即便有人擁有名貴的花卉盆景想要出手,也會拿到城里識貨人那里去。只有在識貨人眼里和真正喜愛人的眼里才能賣上好價錢的。而不會選擇在大集上要高價受白眼,還顯得自己白痴。

    沒有看得上眼的,這些東西的品質本就不高,即便買回去培養一番也不會有多大的升值空間,劃不來費那一番力氣。所以只是看看,沒有買任何的物品。

    今天在這部分區域也沒見到楊萬里,問了上次幫楊萬里看攤子的中年人,才知道他並不是每集都來,偶爾會來。

    想想也是,他畢竟還有那麼大一個林園要照看,能偶爾來大集上已經是興趣所致了。但興趣畢竟只是興趣,不賺錢的興趣終歸不是主要的職業。沒來也正常。

    三人在街上沒有目的的逛著,只要是喜歡的就買下來,到最後張太平和蔡雅芝手上提滿了東西,就連丫丫的小手上都提著零食。

    一直到下午三點,才坐上回家的車。

    在車上,蔡雅芝粗略的計算了一下今天的花銷,吃驚有猶豫地想張太平比劃道,花了一千七百?

    張太平笑著點了點頭。蔡雅芝出門時根本就想不到今天會花這麼多錢,口袋里只是放了以前攢的些不到一百多的零錢。張太平交到他手里的百元大鈔除過還賬的一萬多,其余的一萬五千左右她沒有動,用布包好放在了櫃子的最底層。今天購物花的都是張太平隨身帶的兩千多塊錢。

    蔡雅芝低著頭,眉梢上一片憂慮。這才一天就花了她以前一年都有可能攢不到的數目。既心疼又擔憂兩萬塊錢的帳啥時候才能還完呀。

    張太平安慰道︰“今天主要是給丫丫辦戶口和買衣服花得多,這種事又不是以後天天干。至于村長那兩萬塊錢的帳實在沒必要擔心。果樹明年結果了,就還上了。”

    蔡雅芝听後眉間松了下來,但是心里並不樂觀。別看她整天在果園里忙綠,其實心里對果園能賺錢實在是沒多大信心。

    車子進山後只開到豐裕口村就不在往里開了,一個是路不再是水泥路,再個是也沒有必要了。張太平一家只得從豐裕口村下了車,鄉村里走去。

    這段路雖也很平坦,可是到村里也有七八里。張太平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買一輛車子了,不然以後進出老像這樣總是不方便。

    回到家只剩下大小兩只餓壞了的狗,看見主人立即撲上來。松鼠和鸚鵡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張太平也不為它們擔心,它們本就應該生活在山林中,有養活自己的天分與本領,不會餓著的。

    阿黃聰明,直接撲到丫丫腳下狂搖著尾巴,還是小主人心好,總是會喂些吃的。但是今天它注定打錯了注意,丫丫手里全部拿的是張太平給她買的好吃的零食,又怎麼會扔給它呢?

    獅子還是記得正主人是張太平,也學著阿黃一樣撲到張太平腳上,一跳一跳的。張太平在前面走,搖著小尾巴突突跟在後面。

    張太平將東西放在臥室的炕上,倒在上面休息一會兒。雖然逛街並不累人,但累的是心呀,一天轉下來不見身體上有什麼不適,卻總感到一股累勁兒。還是女人有逛街的天分,蔡雅芝轉了這麼久任然神采奕奕,一回到家就換下新衣服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櫃子里,穿上在家里經常穿的舊衣開始忙活晚飯的事,毫不見一點疲態。

    丫丫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攤開來,挑選了一些裝在新衣服的口袋里,然後蹬蹬蹬跑出去和小伙伴們分享去了。張太平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有阻止,一個懂的分享的孩子總比一個只懂得吃獨食的孩子來的讓人喜歡。

    晚飯是素菜湯面,但里面少量炒了些中午割的肉,既不顯得油膩又不毫無油水,正合張太平的胃口。張太平連吃帶喝總共來了兩老碗。

    吃過飯,蔡雅芝在廚房收拾鍋碗,張太平坐在院子了點上一根煙,可心里總是平靜不下來。自從將結婚證領到手那一刻起,他的心結就解開了,然後就一直躁動著無法平靜。

    今晚對他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晚上,這是他完完整整接受這個家的時刻。對一個在心理上從來都是用蒼老師來安慰自己的處男來說,今晚是激動人心的一晚。

    蔡雅芝仿佛也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似的,總是不敢看張太平,就連哄丫丫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往晚了許多。

    這可等的張太平度日如年了。自嘲的笑了笑,這麼大的人了,還好像是剛談戀愛的初哥似的,這麼性急這麼不淡定!

    其實他忘了,嚴格上來說,他的心理上還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初哥,只不過心態上變成老男人罷了,是個地地道道的大齡剩男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哄著丫丫睡著了。

    蔡雅芝關上臥室的門,在張太平狼一般的眼神注視下還是不好意思脫衣服。以往都只是順理成章的熄燈然後,然後同眠共枕,也沒見過有什麼奇特的感覺。可是今晚在張太平火熱的眼神注視下,總有一種心跳莫名加快的感覺,有點不知所措。

    蔡雅芝和衣鑽進被子里,將被子拉上來,幾乎連頭都蓋住了。她也不知道今晚是怎麼了,仿佛又回到了敢結婚那時候的感覺。只是那時的記憶並不美好。

    張太平熄了燈褪去衣服,站在炕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輕輕揭開被子鑽了進去第二天太陽升的老高張太平才醒來,看了看懷里還在海棠春睡的蔡雅芝,輕輕揭開被子下了炕,又蓋上那抹誘人犯罪的雪白。

    來到後院,呼吸著陽光中游離的芬芳,只感覺渾身輕松,念頭通達。回想起昨晚的瘋狂,心里卻是無比的溫馨,從此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不再是幻想,也不再有那種飄浮無根的惶恐。

    練完每天早晨必修的拳法,洗了個冷水澡。

    端了個躺椅沐浴在晨光中,這才是生活,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得之如此輕易!

    得之容易就會輕易失去嗎?

    張太平閉著眼楮撇了撇嘴,這只是沒有真感情之人為自己的無情潑灑出來的借口。只要是真正的珍惜愛護,得之容易不見得就比經過艱難之後在一起維持的時間短。要知生活不是一段激情,而是在平淡中的相濡以沫,能經歷過平淡的感情才是珍貴的。

    只有在平淡中才能相知,只有在平淡中才能考驗出感情的真假。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諦。

    總是在激情中踫撞的生活刺激是刺激,但是總會給人一種不真實感,當激情過後留下的還是空虛與寂寞。當你能堅守平淡,才是最難能可貴的,一個能和你在平淡中互相關愛的人才是能走到最後的人。

    張太平沉浸在一種自我滿足的心太中。這也是一種無聲的誓言,試想一個能將平淡生活當成享受的人會因為無法忍受生活的平淡而產生什麼離異嗎?

    之後幾天蔡雅芝也不會再對張太平臉紅了,一切都又回到一對夫妻應有的正軌上來。

    張太平再享受蜜月的同時,還沒有忘記手中的活計,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拿出刻刀雕刻木雕。畢竟有了媳婦也不能忘了對兄弟的承諾。

    這樣平淡而又溫馨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直到接到楊萬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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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電話
    這天傍晚,張太平剛從後山谷果園里挖紅薯回來,村長就背著雙手施施然地走就來說道︰“大帥,剛有個人打電話過來說找你。讓你一會兒給他回個電話。”

    電話?張太平轉念一想就猜到是楊萬里打來的。如果是蔡小妹打來的,肯定不會找自己,要找也是找她姐姐蔡雅芝。找自己的就只能是楊萬里了,也只有他會給自己打電話。當時自己沒有手機,家里也沒有電話,所以留的是村長家的電話。

    “哦,那現在就去吧。”張太平回答道。

    和村長走在樹下,村長的步子放得很緩,張太平也壓著步子耐心跟著,心里明白村長可能有話要對自己說。

    村長掏出旱煙袋,裝了一鍋旱煙,花根火柴點燃。狠狠吸了口,明滅的星火映照在他的臉上,看不清眼中的表情。

    果然,村長吸了幾口旱煙發話了︰“大帥呀,我和你父親年歲相仿,當年我們的關系也不錯。你叫我一聲叔,那是一點都不張你便宜的。”

    張太平沒說話,仔細听著。

    “你父親去得早,老爺子有住在山上,我實在有一份責任來照看你只是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心傷,我說了幾次你根本不听,也懶得說了這幾年實在是有些愧對你父親呀。”

    “這不是您的錯,實在是我自己以前太混賬。”

    “你能說出來這番話,說明你真的有悔改之心了。我也是這些天看你做事靠譜了,知道顧家了才對你說這些話。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要再和鎮上的那些地痞流氓來往了,和那些狗東西混在一起最後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張太平一陣汗顏,老村長的言辭還真激烈,自己以前也是如此不也成了狗東西了嗎?

    “嗯,這個漢民叔可以放心。”張太平正了正色說道。

    “這就好。只要你不再像以前那樣,能留下個好印象,遇到啥事了,別人才有心幫你。”村長見張太平回答得這麼肯定也就放心的說道。

    張太平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走著。人心這個問題不是一天就能改變過來的,以前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壞了,不敢奢望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顛倒過來。但人心也明亮的,只要以後的作為被看在眼里,不再有什麼劣跡,並且適當時候能做些益于全村的事,大家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有什麼不被原諒的呢。

    村長稍稍斜著頭,停下抽旱煙說道︰“那今天這個電話?”

    張太平這才明白今天這番話的癥結所在。

    原來村長前些天發現張太平變化很大,通過這幾天觀察覺得他可能是醒悟了、改過自新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村長嘴里沒說什麼,但和他父親當年的關系還在那,見此情景還是很高興的。

    可是今天突然又有外邊的人給他打電話,以為又是那些狗東西來勾引張太平。村長本來是想直接掛斷然後什麼都不說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來給張太平通報一聲,但是又有些不放心,說了這麼一番話。

    張太平听了還是很感動的,一個外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這是真的將之當做晚輩來看待的。

    “老村長放心吧,這不是鎮子里的地痞流氓,而是一個正經的朋友。就是上次開車來的那個朋友,和我進山遇見了熊,連幾十萬的藏獒大狗都受傷了。”張太平解釋了一句。

    “這樣就好,總之不要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就行了,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老大不小了,好好過活,以後有什麼事能用到叔的就盡管開口。”

    張太平點了點頭。

    到了村長家,照著上面的好嗎撥過去,那邊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張大哥嗎?”

    “嗯是的。”

    “可把你給等來了,趕緊得買個手機了,這樣等電話把人能等死了。你那村長說話真硬氣。”楊萬里在那邊發了一會牢騷。

    “呵呵”張太平尷尬地呵了兩聲,岔開話題問道“阿雷怎麼樣了?”

    “沒事了。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傷,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一談起阿雷,楊萬里就夸夸其談起來“戰斗一場,雖然有點凶險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心有余悸,但是阿雷變化甚很大的,一般的狗現在都不敢靠近。”

    “沒事就好。今天打電話有什麼事不?”

    楊萬里斟酌了一下說道︰“那天回去後,沒忍住將在山中遇到黑瞎子的事情在朋友面前炫耀了一把,還讓他們見了阿雷的傷。他們這幾天嚷嚷著也進山一趟,說也想要見證一下黑瞎子,擋都擋不住呀。沒法子,只能再來煩勞張大哥了。”

    “沒什麼嘮擾不嘮擾的,想來就來吧,正好我也想再進一次山。”張太平無所謂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感謝張大哥了”楊萬里在那邊不住感謝。在他看來,張太平說也想要進山純屬照顧自己的感情,這是朋友夠義氣。

    張太平都被感謝地不好意思了,他其實真的是想再進一次山,就順便答應了下來。

    “再說感謝的話,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張太平打斷他的謝話。

    “呵呵,好吧,不說了。”

    “你們一共幾個人,幾時來,讓我也提前準備準備。”張太平詢問道。

    “五六個人吧,還不太確定,這個禮拜五下午就過去。”楊萬里說道“這麼多人過去,住的地方不會為難張大哥了吧?”

    上次楊萬里來到張太平家,發生了意外,來時情況緊急沒有進們,走時擔心阿雷心急如焚,也沒有進屋坐坐。所以對張太平的院子並不清楚,故有此一問。

    “住的地方不用擔心,不會讓你露營就是。”張太平玩笑著說道。

    “哈哈,露營也沒有什麼,還沒有好好體會過山里的夜晚呢。”楊萬里也大笑著玩笑說道。

    “我在山里面,家里孩子也沒有上學,對星期沒概念。你具體說個日期吧。”張太平正了正說到。

    “星期五就是十一月十六,下午過去歇一晚上,十七十八兩天進山。張大哥看怎麼樣?”楊萬里回答道。

    “行,沒問題,就這樣吧。”

    “那先掛了,過幾天再去嘮擾。”

    張太平掛斷了電話。一算,時間過得還真是塊,尤其是這一個月。不知不覺都陽歷十一月十三了,農歷也十月初六了。

    按理說已經算是冬季的,但是今年這天氣還很暖和,全無一點冬季的跡象。這也正合西安的氣候變化規律。沒規律就是她最鐵定的規律。

    當年在大學時就有一句溜語︰北京是撲通城市,一年四季輪流播放;昆明是文藝城市,一年四季如春;西安市2B城市,四季隨機播放。有這個氣候現象也實屬正常。估計明天就是突然大雪紛飛,也不是很意外,地道的西安人會來上一句“今年的雪來得好遲,記得那年那年四月就下了”。

    張太平出了房間掏出一張五元錢遞給村長。

    村長看都沒看錢,用手按著煙袋鍋里的煙絲,生氣的說道︰“你這是打叔的臉不是?”說著將張太平的手推了回去。

    張太平也就沒再堅持。雖然是一件小事,但這是一個態度的問題。給不給是一方面,要不要又是另一個方面。

    回到家里,張太平將這件事告訴蔡雅芝。第二天他就開始收拾中院子里的廂房。這些房子本來就是作為客房的,以後肯定能用到,現在借機打掃一下,以後就作為家里的客房了。

    老爺子當年是外來戶,在本地無親無故,所以也就沒有親戚,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房子一直閑置著。但是保不準以後會用到,所以徹底的打掃收拾一下。

    房子中牆壁上由于多年沒人住,上面生出許多黑莓粉,一坨一坨的很難看,用來接待客人有點不妥,得找個刷牆的膩子刷一遍。

    這種東西,家中沒有,只能出去借了。結果老村長家里也沒有,張太平思索了一會兒想起的人還真不多。這種東西在山里的一般家庭屬于稀罕貨,只有常年的砌牆匠人家里有可能有。但是張太平從不對村里的事情關心,還真不知道誰家里的男人是干這個活計的。

    村長也知道他的為難,指了一條路說道︰“你是真糊涂了,還是假糊涂了?”

    張太平不明所以的看著村長,何出此言?

    村長磕了兩下煙袋鍋說道︰“你這一身木匠手藝跟誰學的?”

    張太平拍了拍額頭,還真是糊涂了。教張太平木工的是錢老頭,只記得他會木工,卻忘記了早年他還是一個出色地泥匠工。刷牆的東西說不定還真的會有。

    謝過村長,掉頭向著錢老頭家里走去。錢老頭全名叫錢增輝,現在也有五十多歲了,听說早年也在大山中討過生活,說是一個獵人也不為過。當年若不是看在張家老爺子的份上,也就沒有張太平這手木工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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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準備客房
    村子人口不多,佔得地倒是不小,主要是村子的房屋建造沒規律,這里一家那里一家,不夠集中。從河上的石拱橋過到對面,橋邊的第一家就是。

    “錢大爺在家不?”張太平在門口先搭聲。

    嗚嗚招呼張太平的先是一陣狗的嗚嗚聲。他記得錢老頭家里有一條黑狗,瞎了一只眼楮。這只狗雖不是守山犬,但也肯定有守山犬的血脈,凶狠異常。別的狗見了只有夾起尾巴逃跑的份。

    而且這只家伙從來不大聲狂吠,是一個下生口的主。所謂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這種狗也就最可怕,會在人不防備的時候咬上一口。如果不先搭聲讓主人出來就貿然進院子,很可能歡迎的就是一張狗嘴。

    雖然張太平還沒有到會怕一只狗的地步,但是今天是來借東西的,不是來挑釁的,總不能一腳將之踢飛吧?所以還是先搭個聲。

    錢老頭听到聲音揭開簾子從屋中出來,見到是張太平,滿臉和氣地說道︰“是大帥呀,快進來。”

    張大帥名聲不美,可和錢老頭之間沒什麼齷齪,且還有一段師徒情分在里面。所以錢老頭對張太平並沒有村里人那樣的偏見和厭惡。

    大狗黑子見主人出現了就不再出聲了,懶洋洋地趴在地上閉上眼楮。這條狗自張太平在這里學木工活計是就有了,這些年過去了還健在,年紀估計不小了。

    張太平進到屋里,才感到來的不是時候,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飯。錢老頭老伴起來給張太平添了個凳子,但是張太平死活都沒有坐下去。

    張太平作勢往外走,錢老頭跟了出來,問道︰“大帥,今天來有什麼事呀?說吧。”

    “今天來主要是看您這里有沒有刷牆的膩子,想將房子里重刷一遍。過幾天想要和朋友進山一趟,順便來請教一番進山要注意的事項和要準備的東西。”張太平取出一根煙遞給錢老頭說道。

    “紙煙我抽不慣,你抽吧。”點上旱煙說道︰“刷牆的膩子錢旺就有,一會讓他取給你。”

    錢旺是錢老頭的兒子,是一位匠人(砌牆的),就跟著豐裕口村的一個包工頭干著。和最近網上流傳的農民工性質一樣,只不過一個在城里一個在農村罷了。一天八九十,不用為吃住花銷,一月下倆能落個兩千多近三千。

    “你們進山準備做什麼?要知道這幾年山林管的事很嚴的,是不能獵狩的。”

    張太平笑著回答道︰“呵呵大爺誤會了,進山不是為了打獵,只是幾個城里的朋友將狗帶到山里面讓狗熟悉一下野外的環境。”

    “也不是不讓獵,主要是怕濫殺。”錢老頭吐了口煙說道。

    “這個我可以保證,只要稀少的動物不主動傷人,我們是不會主動去傷那些動物的。”張太平斬釘截鐵得說道。

    “這就好。那我就給你講講這山里的技巧。”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半會兒也講不了多少,還是到時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你回去只要準備好防身的東西就行了,再準備些雄黃最好。”

    張太平一想也好,隊伍長有一個老獵人更安全,也就答應了下來︰“行,到時候我來叫你。那我先走了。”

    “錢旺,將刷牆的膩子給大帥取出來。”錢老頭向屋里喊道。

    片刻後,錢旺拿著膩子出來,遞給張太平。張太平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回家時,順便買了些刷牆的白粉。

    先將東西都搬出屋,用笤帚掃去牆壁上的黑霉粉和懸掛在空中的蛛網。將白粉泡在盆中成糊狀,待泡得透實後用膩子蘸些,然後在牆上來回滾動,便可將牆刷白一層,黑褐色嚴重的地方多刷幾遍也能掩蓋了。待得刷完,四周的牆壁煥然一新,白亮的光線也使人心情隨之明亮開朗起來,哪還有之前那種如同無人顧及的破山廟樣子。

    考慮到以後用到客房的機會可能不少,就南北的廂房一起刷了。

    東西由蔡雅芝在院子了擦洗干淨後再放回屋子中。其實這麼多年沒人住,已沒什麼家具在里面了,滿打滿算也就三大件。一架櫃子,一台小四方桌,和立在門口邊的洗臉架。

    打掃干淨,打開窗子,讓里面的空氣流通加速,牆壁上新刷的白色迅速凝結並且擴散掉大部分異味。

    當空氣中新刷的白粉味不再那麼明顯刺人時,給炕上鋪上被褥。張太平看著收拾好的客房,嫌太簡單單調了些,于是準備給屋子里妝點些綠色。

    花盆是沒有的,但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呀,張太平找幾塊木頭,稍稍在刨床上加工一下,取出來再用刀子修正一番給中間打上孔,簡易自然地木花瓶就出來了。

    插上幾束鮮花,房間里面的感受立刻就不同了,給人溫暖的感覺。對,就是溫暖,先前本就由于家具少顯得空曠了,雖然光線明亮卻有股冷清的感覺。放上一束花,自然的生機將冷清的氛圍驅散。

    就像夏天無論多麼靜,也只會讓人感到靜,而不會有冷清的感覺。這是由于夏天樹木生機勃勃,是生長向上的態勢,營造不出冷清的環境。而到了深秋,一旦樹木枯黃、葉子飄零,寂靜的地方總伴隨著淒清蕭冷。這就是因為少了勃勃的生機,沒有了向上的勢態而逐漸歸于沉寂,自然會彌漫出淒冷的氛圍。

    環境總是隨著生機的轉變而改變著心情。

    收拾好客房,張太平又閑下來了。這個季節也沒有莊家可照看,冬小麥現在也才剛出苗不久,還不需人除草施肥,那都是明年春天的事。

    于是剩下來兩天的時間,張太平就泡在果園里炮制果樹和草莓。

    果樹施冬肥還還嫌早,倒是可以修剪了。修剪果樹主要是為了剪掉椏枝,集中營養,利于果樹來年的生長。尤其是矮化葡萄樹更需要每年一剪,不然第二年基本上就看不到一串好葡萄,會都像蜘蛛拉蛋似的,長度是有了卻沒有重量和質量。

    果樹修剪後才可以施冬肥。如果沒見之前就施冬肥,會將打量肥料浪費到老枝的生長上面,從而儲不足,影響來年春天的生長發芽。假如修剪的恰當,肥施的也及時,積蓄一個冬天,開春後果蔬會爆發一個生長旺盛期,新芽生機旺盛切強壯。後勁的的爆發力也十足。

    他是準別將修剪果樹留在從山里回來後統一修剪的,所以這兩天也沒急于忙活,而是遇見感興趣的樹形才稍稍修剪一下。主要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草莓上,剛種下去不久的草莓開花了。

    葡萄樹下一片白色的小花遍布整個地面。草莓一般都是在陽歷的四月多開花,五月初就能上市。雖然這個季節開花的不常見,但是的確有先例存在,所以也沒什麼可害怕和需要掩飾的。張太平將草莓藤蔓好好梳理一遍,便于開花和蜜蜂的采蜜,也便于澆灌。

    期間找了個時間找到王朋。上次進山沒叫他,事後知道後嘟囔了很久,一再強調下次進山時一定要叫上他。所以這次來給他說一聲。

    來到王鵬院子里,這個家伙正在劈柴。王母也在院子里,四十歲左右的人卻蒼老的如同六十歲一樣。看見張太平沒給好臉色。王朋的這些壞毛病都是跟張大帥學習的,王母厭惡張大帥帶壞了兒子也情有可原。

    只是她也知道王朋只有張大帥這麼一個朋友,不可能將兒子從張大帥身旁撥開。不成器就不成器吧,腦子都這樣了,還能指望成什麼大器?只要能頻頻安安就好了。是以雖對張大帥有怨懟,沒有好臉色,卻不禁止他們來往。

    張太平也看見王母不悅的臉色,也就沒再上前自討沒趣。將王朋拉到院子外說道。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進山嗎,過兩天我和幾個朋友準備進山一趟,你去不去?”

    張太平話音還沒落下,王朋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去呀,怎麼不去?早就想進山了。什麼時候出發?”

    “十七號,也就是初十,我朋友來了一起走。”

    “進山真能遇到黑瞎子嗎?”王朋有點興奮的問道。

    “看運氣吧,好了遇不到,壞了就遇到了。”

    王朋卻有不同的看法︰“要我說,是運氣好了就遇到,運氣背就遇不到。運氣好遇見後宰了,熊掌和熊膽不是還能賣錢嗎。”

    “還是不要遇到的好,雖然人多不怕,可黑瞎子發起瘋來也不是吃素的,萬一讓那厚熊掌拍上一巴掌,骨頭都得散架了。這種錢說不定也是有命賺沒命花呀。”張太平拍拍王朋的頭冷靜的說道。

    “嘿嘿,我听大哥的。”王朋傻笑著說道。

    “嗯,這兩天準備些防身的家伙,到了初十早上早起到我家來集合,過時不候,到時可不要說我進山又沒叫你。”張太平認真著說道。

    “張大哥放心,到時一定到。”王朋拍著胸膛保證到。

    張太平點了點頭︰“那就好。就這事,我先走了,你這兩天好好準備準備。”說完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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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進山準備
    王朋回到院子里,王母擔心地問道︰“你要和張大帥進山里?听說前些日子黑瞎子都出來了,太危險了。”顯然王母听到了張太平和王朋的談話。

    “麼事麼事,好多人的,還有大帥哥的朋友的大狗也很厲害的,是藏獒呀。上次就是那條大狗吧黑瞎子咬傷了。”王朋擺擺手無所謂的說。

    王母不知道藏獒是何方神聖,到底有多猛,只是曉得山中的黑瞎子是很厲害的,傳言一巴掌就能將人拍死,舌頭舔人一下就能帶走一塊肉。實在不放心王朋和張太平一起進山,可是也勸不進去,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王朋是最听張大帥的話了。

    額頭上本就交錯縱橫的皺紋更深了,心里擔憂也沒法,只能默默地祈禱了。

    回到家里,張太平就著手準備進山的東西。

    首先要準備的就是防身的器具。

    一把刀是必須的。進山後不管是遇到危險還是干其他的事情,有一把刀總是會方便很多。

    張大帥記得小時候爺爺有幾把很鋒利很霸氣的刀,沒事時總是喜歡拿出來觀摩擦洗一番,從來不讓任何人踫,寶貝得不得了。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沒再見他拿出來過,張大帥對那幾把刀很是垂涎,但是讓他開口問老爺子要,他還沒有那個膽子,自己找又找不到。

    家里沒有其他的道具,也就一把砍柴刀,樣式不怎麼樣入眼,可還算鋒利,揮舞起來也順手不會因為笨鈍而倒人的手,湊合著還能用。再說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另一把刀了,借呢,像刀這種東西不容易借。只能用家里的砍柴刀了。

    三尖鋼叉也是必須的。到只能作為近身的防備武器,它的更多作用在于開路或者砍伐一些細小的樹木荊棘。而三尖鋼叉就純粹是用來戰斗防身用的,如果遇到大型的動物,就根本不敢讓其近身,一般人的反應是不及動物的,再加上山林里的動物撲食和戰斗的經驗豐富,一旦讓其近身就等于將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對方爪里。

    稍有經驗的山里人都知道一個人在山里遇到像狼、豹子等這種大型撲食動物時一般情況下是打不過的。這種動物在山里基本上已經是食物鏈的頂端了,只有陷阱和很多人圍攻才能殺死。

    要是不幸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站定擺開架勢,不能落了氣勢,最忌諱的就是轉身就跑,這樣會使其更加肆無忌憚地進攻。然後要想方設法和這些動物拉開距離,利用遠距離的攻擊來彌補人身與動物相比較在近身搏斗上的不足。

    那時最好的武器就不是刀了,而是一米七八長的三尖鋼叉。就如槍一樣,可刺,可挑,還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投拋,這是山里防身最好的武器。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一把。

    至于食物和水,對一個有經驗的獵人來說就不是問題,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帶而在山里生活好長時間,水可以根據地是找到水源,食物可以自己獵,只需帶上調料然後炮制一番就可以了。

    而這次同去的有錢老頭那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了,根本不用在這些問題上*心。但是本著謹慎的心理,張太平還是準備了些干糧,水有空間泉水,自不必帶。

    沒忘記又用木盒子裝了些調料。在山里可以不帶食物,但是調料一定要帶。不帶食物可以獵取,但是要沒有帶調料,即便獵取到食物烤出來也無法下咽。

    火柴和燃料也必不可少。只不過考慮到山里空氣濕潤,火柴經夜之後容易變得潮濕而擦不著,所以要準備幾個打火機。

    燃料和打火機家里都沒有準備的,還得跑一趟商店。

    來到小商店,是王八斤在看店,他媳婦沒在。

    見張太平進來,王八斤熱情地站起來說道。

    “大帥,那次可真多虧你了。”

    “多虧什麼,你當時不也在樹上了嗎?野豬也根本傷不到你了,我去不去都無所謂,對你也沒多大幫助。”

    “那是不同的,救了就救了,我還能忘記嗎?”王八斤好不容易趁著媳婦沒在,表情嚴肅硬氣的說了一回。

    張太平看著他的腳還在撇著,就岔開話題問道︰“你的腳現在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還踏不下去,一踏實就疼。只能踮著腳走路,像個娘們似的。”王八斤頗為煩惱地說道。

    張太平口沒說出來,心里想到,本來就是個被欺負管教的服服帖帖的軟蛋,還在乎什麼娘不娘們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少走動,多歇著為好。”張太平勸誡了一句,至于他听沒听進去就不知道了。

    其實“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人都明白,但是農村的人如果骨折了什麼的,往往是還沒到三個月就又會出大力干重活。並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是如果不狠命的干,全家人都有可能餓肚子。農村人可沒有生病了還能拿工資的好待遇。

    “你這里有汽油沒?”張太平問道。

    王八斤一愣︰“汽油?咱這里哪有汽油呀,有也不知道賣給誰呀,進回來只會爛到手里,這貨不能進。”

    張太平一想也是,村子里誰一年半會兒能用到汽油?沒有實屬正常不過。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煤油呢?”

    “煤油倒是有,你要多少?”王八斤欣喜地說道。

    店里的煤油還是前幾年進的沒賣完。前幾年村里剛拉了電,線路不穩定總是出故障,所以家家都準備一盞煤油燈,以備不時只需。這幾年電路穩定了,很少再有突然停電的情況,煤油燈也就用不上了,小店里的煤油自然就賣不出去了,積沉了下來爛到手里。

    現在突然又有人要買,王八斤自然高興了,能賣出多少是多少,留在那里什麼也不是,只要能換出錢就行了。

    “三斤吧。”說著張太平遞過去一大一小兩個塑料瓶子,大的可以裝兩斤,小的裝一斤。

    王八斤拿著瓶子進去灌了兩瓶。出來後,張太平又道。

    “再去兩個打火機,一瓶白酒。”

    王八斤去了兩個打火機放到櫃台上,然後問道︰“要什麼酒?太白,西鳳,還是二鍋頭?”

    王八斤家里的小店也就只有這三種酒。一般村里人自己喝的時候都是二鍋頭,這個是最便宜的,也是最烈的。人們喝的時候主要就是頭個烈勁兒,那個便宜那個就好,西鳳的棉勁兒還真喝不慣。只有誰家過紅白喜事時才會送上西鳳或者太白。

    張太平想了想說道︰“二鍋頭和西鳳各來一瓶吧。”

    “好咧!”王八斤大聲應和一聲,然後搬個凳子從貨架的上層取下一瓶西鳳酒,再從底下取出一瓶二鍋頭。

    看了一眼擺放在櫃台上的東西,張太平手伸進口袋準備付錢。但是手突然又停了下來,問道。

    “你這里現在又鞭炮嗎?”

    “鞭炮?”這可把王八斤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現在又沒有,鞭炮一般都是快過年了才會進些,現在離過年還早。“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你等一會兒,給你找找看。”說著就進屋去了。

    店面不大,所以一些不常賣的東西都會放到內屋里,需要時才找。

    不大一會,王八斤手里提著一包東西出來了。

    “沒有多少了,就剩這些,還是去年沒賣完的。”

    張太平低頭一看,兩餅五百響的和一包零碎炮竹,幾個大雷子炮和一包小雷子炮。“這些都要了吧。算算總共多少錢。”

    王八斤拿出個計算器按了一番才報出個數︰“總共四十二塊錢,你看看。”說著將計算器推到張太平面前。

    張太平看了一眼後就干脆的付了錢。剛準備走,王八斤爬到櫃台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

    “大帥,听說你要和朋友進山殺熊了?是不是真的呀?”

    張太平一樂,搞得跟地下黨似的,這肯定是王朋那個大嘴巴沒耐住興奮,宣揚了出去。小村子村頭放屁村尾都听得到,這點事立馬就能傳遍全村。哭笑不得的說道。

    “進山是真的,和朋友進山只是玩玩,至于殺熊就有些扯得遠了。”

    說完不等王八斤在說話便揮揮手走了出去。

    村里人沒什麼別的娛樂節目,也就這點樂趣,閑暇時拉扯著姑長哩短,基本上村子里一有點什麼事兒,一個小時之內就能傳遍全村。看來八卦之心是不分地域不分貧貴的。

    回到家,張太平找來一大塊棉花,他準備制作些簡易的火把。

    將棉花浸泡在煤油中足夠的時間,然後取出來纏在木棒的一頭扎緊。如此一個簡單的火把就出來了。有手電在,這些火把很可能根本用不到,但是心性天然謹慎的他還是做了這番準備,有備無患嘛。

    做完後將這些統統放在空間中,外面只留一小瓶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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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抓魚
    說到衣服,山里人進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衣服,只是穿一身緊身點的衣服,再將全身扎緊。最多就是帶一件雨衣,防止突然下雨。至于護具什麼的從來沒有買過,也真的不需要。。

    做好這些準備,後清點了一遍,還差藥。

    然後鑽進後屋的書房中,配制了一些簡單有效的止血藥和金創藥,以防誰踫破了那里,可以及時救治。還有就是拉肚子藥和感冒藥。

    一些人進山後不能適應山里的氣候和水土,會很容易拉肚子或者感冒,都是那種能讓人渾身無力的小毛病。所以張太平提前準備些藥,到時候如果誰出現了癥狀也不至于慌了手腳。

    準備完藥,在思索一番,又給空間中放了一把鐵杴和一根長繩子。

    這次進山,張太平是抱著淘寶的心態的,一些在別人眼里沒用的東西在自己這里很可能就價值不菲。所以隨身帶把鐵杴,便于隨時挖掘一些花草樹木。

    收拾完進山的裝備,張太平頓時清閑下來,蔡雅芝總是有干不完的活,而自己怎麼就老感覺無事可干,也不知道蔡雅芝的那些個活是怎麼找出來的。到後山谷轉了一圈,竟然沒有蔡雅芝的身影,不覺感到一陣奇怪,以往這個時候,如果蔡雅芝沒在家里就保準在果園里。今天竟然例外了。

    回到院子里,剛好看見丫丫那著個竹籃子往外走。

    “丫丫,你去哪里呀?你媽媽呢?”張太平好奇的問。

    “爸爸,趕緊到河里逮魚,好多魚。”丫丫看見張太平高興的叫到。

    “好多魚?在哪里?”張太平奇了怪了,只有門前這一條河呀,平時也沒見過在里面有什麼大魚,即便有也是兩指寬一指長的小魚。

    這麼大小的魚,在城市里也許是可以吃的,但是在山村里,沒有人會想到吃這麼小的魚,即便想吃,也沒有那個技術。不會做呀!

    丫丫听後,拉著張太平來到盆子邊上,指著盆子里面的魚說道︰“喏,你看,這麼大的魚。就是我和媽媽在河里抓的。”

    張太平這次真的驚訝了,盆子里面的兩條大魚竟有一筷子長,這在河里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除了兩條大魚,還有十幾條小魚,洗臉盆里面滿滿的一盆,有幾條還不老實,已經蹦出了盆,在地上張著魚嘴,一副將要涸轍致死的樣子。

    張太平將地上的兩條放在放進盆里,重新換了個大盆子,換了次水,將魚全部換進去。

    在丫丫的引領下來到蔡雅芝抓魚的地方,正是張太平平時洗澡的地方。這里是一個比較大的坑,水比較深,形成一個深潭。

    現在這里聚集的人還不少,少說也有二十幾個,每個人呢手里都拿著撈魚的工具。有的是自制的漁網,就是那種用紗布縫個兜,能撈東西能控水就行了;有的拿的是竹篾編制的竹簍,只能撈撈大魚漏小魚的那種;另外一種就像蔡雅芝都是婦女,手里拿的是篩糧食的篩子,大魚小魚一起抓。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高興地笑容。像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干旱少水的北方,是個稀罕物。在農村里,不出意外的話,人們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在集市上見到賣魚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可能掏腰包買上一兩條回家嘗嘗鮮。過年時,有雞都不算,只有有魚了才算是一個不錯的年。

    現在河里突然出現這麼多魚,簡直就是上天恩賜呀,人們怎能不欣喜若狂?于是各個都埋頭盯著手里的器具,只等魚進套就立即提起,隨後就是一陣欣喜的歡呼聲和彼此之間的羨慕和驚訝聲。

    蔡雅芝見到張太平過來連忙招手比劃著。

    其實蔡雅芝抓的那些都算是這里最少的了,有的人就已經抓了大魚十幾條了。錢老頭看起來是經驗最豐富,旁邊的竹筐力全是大魚,有十幾條,小魚抓上來他又會放回去。但是保不住村長和王貴父子齊上陣,抓魚的經驗雖比不上錢老頭但是也不賴,兩個人總共逮了近二十條大魚,是這里大魚逮的最多的。

    張太平沒有接蔡雅芝遞過來的篩子,二十折了跟木棒,站在水里,看到大魚一幫子下去水花濺起,大魚就會翻著白眼飄上來,被打暈了。

    旁邊見到的人一陣驚嘆,嘖嘖稱奇。也有人看到這個方法簡單想要效仿,可是木棒剛踫到水面,底下的魚就會倏的一聲穿梭的無影無蹤。試了幾下沒有一次成功的,只能驚嘆張太平眼楮準力氣大了。

    見張太平拿著根木棍敲魚,且一敲一個準。蔡雅芝繼續用篩子放到水中耐心等待。

    就連丫丫也那著個竹籃子在水邊劃騰著,時不時地還能抓上一兩條小魚。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興奮的叫出聲來,提到張太平面前來邀功。得到張太平的夸獎更是小臉如花,笑眼如月牙。

    獅子也站在水邊丫丫旁邊,認真地盯著追中,游魚過來了就揚起巴掌拍下去。只不過它沒有張太平那麼好的運氣,每次都沒有魚飄上來,反而濺地滿狗身都是水。退回來撲稜一陣身子,抖掉毛發上的水珠又繼續來到河邊盯住水底。鍥而不舍的精神十足。

    鸚鵡到是會抓魚,但是這個家伙只抓些小魚,然後飛到邊上去大快朵頤,毫不知道先要交工的。

    小松鼠不敢踫水,只敢在岸邊來回跳騰,吱吱歡快地叫著,既不抓魚也不吃魚,真不知道它興奮個什麼勁兒!

    張太平一家可真是全家總動員了,大大小小沒落下一個。

    人多就是力量大,一家子齊上陣,不一會兒就逮了十幾條大魚,其中一條竟有兩筷子長。

    有一句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像山中這種流淌的清泉活水是養不了大魚的,因為太清了水中就缺少魚兒生長所需要的營養和食物,所以不會有大魚出現,至多也就是指頭長的小魚。

    但是現在卻事出反常,那就必有妖了。

    張太平停下來後,村長和錢老頭早就停下來了,幾個人在岸邊每個人掐著根煙在討論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

    王貴給張太平發了根煙,村長就問道︰“大帥,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河里突然有了這麼多魚?”

    “我哪知道呀,還準備問你們呢。”張太平吐了口煙說道。

    錢老頭接過話茬說道︰“要我說呀,肯定是山中有個大塘,自然養了著麼些魚。”

    村長停下擦火柴點煙的手,偏著頭問道︰“山中有大塘?咋說?”

    錢老頭指了指河水說道︰“你沒看到嗎?”

    村長看了看河水不明所以,說道︰“錢 驢,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錢老頭是有個外號的,年輕時候是又厥又 ,真像是一頭拉不回的 驢,所以他那一輩人就叫他“錢 驢”。

    錢老頭對于村長這麼說也沒動怒,依舊不緊不慢著說道︰“河水今天早上漲了,但是山里卻沒有下雨。不但沒有下雨,就連雲天都沒有,這些水是怎麼來的?”

    周圍的人這才注意到河里的水比以前漲了許多,剛才興奮著抓魚竟沒有發現。

    村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錢老頭繼續說道︰“水莫名其妙地漲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況且還攜帶了這麼多大魚。這麼大的魚在活水和清水中是養不活的,只有在那種流速不快或者干脆就是一潭死水的地方才有可能生長。”

    看了看周圍認真听著的人們,做出了最後的總結︰“所以上中肯定有一個大水塘,天然養了這麼多魚。只是現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漏了水。”

    大家都感覺這種可能行很大,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突然出現這麼多大魚。張太平也贊同這種說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得弄清楚為什麼會突然漏了水!村子就蹲在河道兩邊,一旦哪天發了大水,後果不堪設想呀。”村長有些憂心地說道。

    周圍的人听後才感覺到了危機,有人嚷嚷著進山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大火一片騷亂,畢竟房子都是臨著河而建,假若那天夜里突然發了水,那可就是災難了。

    “慌什麼慌?叫喚能解決問題嗎?幾十年都一直好好的,它還能就真的說發水就發水呀?”村長大聲呵斥著。

    錢老頭適時站出來說道︰“明天我會進山看一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等弄明白了後回來大家再商量對策,現在慌亂也沒個什麼用。”

    村長和錢老頭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配合的很是默契,顯然是沒少干這種事情。

    大家現在還不知道是如何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只能等從山里帶回來的消息了。只是這種頭上懸一把刀的感覺著實不好受,剛才還歡天喜地捉到的魚現在也沒有了理會的性質。一個個憂心忡忡地端著盆子四散開來回家去。

    張太平一家子也收拾東西回家,到了路上就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向村民通知著剛才猜測的事宜。
take8420 發表於 2013-2-2 11:27
第四十八章 到來
    張太平對于這件事情也沒太放在心上,山里最怕的不是水,而是水流攜之而下的泥石流。

    如果是純粹的清水,像這種山里面的地方,不與外界的活水相勾連,只憑山里積蓄的哪點水是不會造成多大傷害的。

    最怕的就是泥石流,一旦遇到雨天,會一路上越裹越大等到足夠的距離就會如同奔走的滾雷,有摧枯拉朽的威勢。而河道兩旁的房屋在其面前就會如同紙糊的一般,一沖就破。

    但是剛才的水明顯依舊像以前一樣清澈,沒有一點渾濁的跡象,說明是山體崩塌而成的泥石流的可能性很小了。雖不知具體的原因,可總歸是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麼嚴重就是。

    正瞌睡呢,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這兩天一直在思量著用什麼來作為主菜來待客呢,山里就送出這麼大一票魚。天若增之,不取,是會遭雷劈的。所以只能笑納了。

    幾條魚再加上家養的土雞,在村里也算是能拿的出手的了,待客是綽綽有余了。

    再說外面的人進來只是嘗嘗鮮,主要是講求的味兒和新鮮感。也許野蘑菇野菜還有家常的小菜更能吸引他們的胃口。是以魚和雞說上去是主菜,卻得有其他地道新鮮的山貨作配料,做出不同于城市的山野特味。不然人家在城里什麼雞魚沒吃過,還會稀賴這兩條魚這一只雞?

    所以做出來的菜越家常越有山村風味越合適。

    下午四點鐘,四輛轎車緩緩駛進大山深處宛若沉靜在自然畫壁中的小山村。

    四輛現代氣息十足的轎車雖然行的緩慢,可是對整天與架子車最多也就與小皮卡之類的車子打交道的村民來說,這和電視上古代皇帝出行的馬車一樣豪華讓人羨慕。

    緩慢地行駛速度,對小山村的沖擊卻是轟然的。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面,小山村子里立即就沸騰起來。那些整天在山上山下瘋跑的皮孩子們吆喝著跟在車子後面,婦女們也探出頭來倚在門口觀望著,就連有的大老爺們也出來品頭論足。

    小山村安逸在大山深處,雖與外界接觸的少見到的汽車不多,但畢竟是生活在現代社會,也不是真的就與世隔絕,外出辦事或者趕集總是會見到許多這樣那樣的車子,可能連羨慕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像今天這樣有小轎車駛進村里,確實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前在路上看到的是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也就沒什麼觸動,現在既然轎車駛進村里,那必然與左近的人存在著關聯。先不管到底是什麼關系,在村里人的眼里,只要能認識這種能開上車的大人物,就是一種了不起的大能耐。

    車子緩緩停在大場上,村長上前與之交涉。得知是來找張太平的,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楊萬里個村長發了根煙再點上說道︰“叔,我來過村子里,是來找張太平的。”

    得知是來找張太平的,圍觀的人一片嘩然。以前只知道張大帥在外面胡混,打交道的都是些混混地痞流氓,誰想過卻還與有錢人有著來往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村民不明白這幾句話,可心里想的也就是這個意思。

    村長吸著煙,高檔煙與低檔煙就是不同,抽起來既舒服又不嗆人︰“嗯?小伙子就是上次和大帥進山斗熊的後生?”

    “叔也知道這事兒呀,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拜會下叔。”楊萬里笑著說道。

    正說著,從車里又連續下來五個人,三男兩女。

    兩女的一個看不出具體年紀沉靜大氣,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一看就能讓人知道是個活潑多動的主。圍觀的村民不管男女一下子直了眼楮,在小村子里村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漂亮女娃,即便是鎮子上也未曾見識過。再加上光鮮卻不粗鄙的打扮,在村民的眼里直入畫中人一樣,是只有在電視里才能見到的。

    再接著從車子里下來四條大狗,下車後就在車子周圍游曳一番,圍觀的村民立馬向後退一大圈。

    四條狗的個頭實在嚇人,頂的上村里土狗的好幾個,最大的竟有小牛犢那麼大。並且一個個看上去就不是好相與的狗。

    取出東西鎖上車子,村長陪同一群人向張太平家里進發。

    半路上就迎來張太平。他家的屋子在村子最南邊,地勢相較于其他地方就高了幾個台階,站在前院子邊緣可以朝北望見全村景象。四輛車子駛進村子,然後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圍觀,張太平早就瞧在了眼里,所以早早出來迎接。

    看到兩位女子,張太平也是一愣,不過隨後就移開眼光和村長先打聲招呼。

    其中一位女子如同秋水般的眸子閃了閃。

    兩位的確是不可多見的美女。尤其是年齡稍大的女子,一身沉綣的書卷氣息,搭眼看上去絕不會產生驚艷感的臉蛋上輕輕蕩漾著能使人心情瞬間平靜下來的千千微笑。細觀之下愈看愈有魅力,能將人的心陷進去,融化了。

    繞指柔不過如此!

    一身寬松的休閑裝也遮擋不住能冠絕群芳的身材,僅只是驚鴻一撇,張太平腦子里無由地冒出36D的字眼。

    大家閨秀。

    大御姐!

    禍水級別也不為過!

    可是莫名的張太平卻感覺到在溫柔似水的表面下是金屬殺伐、巾幗不讓須眉。

    張太平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會有這種直觀的感覺,可是這種能力由來已久,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感官。這是一瓢既平凡又危險的弱水!

    至于年齡小一點的小女人,體態輕盈,明眸皓齒,天使般活潑的羽衣下面駐足的是一顆從骨子里擴散出來的驕傲的心。即便沒有深厚的紅色背景,也有著強大的生意後台。掩藏在骨子里的驕傲是從小耳濡目染下的產品,而不是掩飾內心弱小的護衣。

    雖是兩個禍水級別的美女,張太平也只是匆匆一掃而過,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蔡雅芝本就是不輸于任何人的美女,只是一直被衣服掩蓋了她的美麗,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對美女的免疫能力大大增強。

    之所以愣了愣神,並不是被美貌所吸引,而是驚訝于這次進山的隊伍中竟然有兩個女人。

    阿雷見到張太平,上前來用頭踫了踫他的腿算是他過招呼,張太平拍拍他的頭。一起來的五個人一陣驚訝,阿雷這一路上夠驕傲的,從不準別人踫他,竟然對張太平主動打招呼。

    楊萬里笑著說︰“張大哥可是阿雷的救命恩人呀,你們是羨慕不來的。呵呵。”

    六個人每人手里一個大包,就連兩位美女都不例外。

    張太平幫忙提上兩個包,楊萬里才介紹來的人。

    指著何成與牛俊峰說道︰“這兩位我就不介紹了,上次見過了。”

    然後拍著拉了一條成年高加索的男人說道︰“這是我朋友葉清,可是真正的年輕有為呀,小小年紀就在區委工作了。”有半真半假笑著說道“以後張大哥有什麼事了,就去找他解決,呵呵。”

    葉清不倨傲張揚也不謙虛自輕地伸過手,臉上一直伴著讓人舒服的笑容,也隨著楊萬里叫了聲張大哥︰“早听楊萬里說過張大哥,今個兒來嘮擾一番。”

    握過手後,楊萬里手揚向兩位美女說道︰“至于兩位美女,就由葉清來為你介紹吧。”

    葉清剛準備開口,小美女就自己開口了。上前來,在女人中已經算不錯的一米七的個子,站在張太平面前去如同一個小孩子。踮起腳尖拍了拍張太平的肩膀。

    “大個子,你就是張太平,人稱張大帥是吧。本姑娘芳名範茗,這位大美人兒呢叫行姨行如水。人如其名,溫柔似水。”

    自稱範茗的小女人倒金豆子般叮叮叮倒出這一番話來。

    張太平笑著點點頭,這個美女可真是自來熟。

    張太平本以為點多頭就算過了,沒想到大美女行如水伸出手來。雖然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對人們駐足觀看也是見慣不慣,可是也從來不否定自身的魅力,更明白自身對男人的吸引力。對張太平能及時從兩位禍水級別的美女身上移開眼光多少有點好奇,更何況還是一個山野之人。

    素手溫潤如羊脂玉般,張太平一觸即退,沒有過分的留戀。本就不是好色之人,雖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沒有不知進退到人家稍表善意就覺得人家對自己有意思的地步。這種女人不屬于自己,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家里還有嬌妻一枚。

    寒暄過後,一群人向著張太平家里走去。村長將人交到張太平手里後就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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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接待
    七個人四條大狗浩浩蕩蕩地來到張太平家。剛到院子里,鸚鵡這個人來瘋今天特別給張太平面子,見到人後就脆聲喊道“歡迎光臨,歡迎光臨”立在門檐上叫個不停。

    除了楊萬里三人,其他的三人驚奇不已,就連行如水臉上從不退去的微笑都有一瞬間的停滯,被這個聰明的家伙驚到了。

    範茗更是歡叫一聲,扔掉手里的包裹,撲上前去。只是鸚鵡撲拉撲啦煽起翅膀飛到樹上,口中叫囂道“壞人,壞人”。

    範茗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後面的人捧腹大笑。

    行如水臉上原來不曾退去的淡笑也綻放開來,整個臉上好似一朵盛開的花朵。原本並不是特別引人矚目的芙面瞬間鮮活起來,竟然是讓人心神搖曳的嫵媚妖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正好形容這一刻的風姿卓越。從不染紅塵的仙子,一下變成蠱惑人心的妖精,這一刻的風情使聲音稀薄、讓時間靜止。

    幾人心中不約而同出現一個詞人間尤物!

    她也感覺到了幾雙灼熱的眼光,臉上的光彩逐漸退去回歸以往的恬淡,仿佛那一刻的風華絕代只是曇花一現。

    鸚鵡再聰明畢竟也只是一只鸚鵡,智力最多如同三四歲的小孩子。看到範茗來勢洶洶,並不能辨明真的是否對自己有傷害,只是害怕地躲開,嘴里應景而出“壞人”二字。

    打死這只鸚鵡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作,卻讓在此的男人們見識了魅惑人心的風景。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也似乎可以理解了,如此尤物相伴,即便是用江山博得美人一笑又何妨?哪管他從此大廈傾斜,哪管他從此烽煙肆虐。美人一笑,傾城傾國,美人一笑,蒼生共舞!

    張太平現在才相信,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用來魅惑眾生的。

    丫丫听到聲音,懷里抱著松鼠出來,後面跟著已經半大不小的獅子。

    獅子看見院子里的幾條大狗,立馬停下身來,趴在地上做著攻擊狀,口里發出嗚嗚的吼叫聲。阿黃也湊熱鬧般呲出鋒利的牙齒,仿佛怕別人不知道它的牙齒有多白似的,並不發出聲音,只是眼神凶狠地盯著前面三條陌生的大狗。

    阿黃這家伙在之前是很膽小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張太平用空間泉水的喂養,毛發油光發亮不說,膽子也打上不小。身體不知不覺中也突破一般土狗的桎梏,原本已經定型的體型再次長大,有向大狗發展的趨勢。智力提升不少,凶狠性也加強,在村子里的狗群中數一數二了,一改之前見狗就夾起尾巴灰溜溜逃跑的軟蛋作風。

    當然阿雷並不在防備之列,一個多月前他們對彼此已經認識,上前來和著阿黃與獅子打招呼。

    張太平吆喝一聲,獅子和阿黃才停下惺惺作態,上前在人腿邊和打狗的身上嗅嗅,記住這幾個人和狗。

    範茗見到小丫丫,就忘記了剛才鸚鵡帶來的尷尬,上前蹲在小丫丫跟前,摩挲著她粉嫩光滑的臉蛋兒,對著張太平說道︰“大個子,沒想到你這麼魁梧的人竟然能生出如此精致可愛、惹人疼惜的漂亮女兒來。”

    顯然範茗對小丫丫很是喜歡,一句話中一連用到幾個形容詞。

    這幾個月,由于生活的提升,張太平的疼愛,再加上空間泉水的滋潤,小丫丫褪掉先前黃干拉瘦的外衣,變得愈發惹人喜愛。烏黑柔順的頭發,清澈明淨的眼楮,彈指可破、瑩瑩如玉的小臉,無一不生出抱在懷里疼愛之心。

    簡直就是範茗這種愛心泛濫、母性成災之人的大殺器。

    她拉著小丫丫的手,感受著小女孩清涼如玉般小手上的滑嫩肌膚,簡直愛不釋手。將包里為自己準備的零食取出來送給丫丫。

    這時蔡雅芝出來作為女主人招呼大家進屋,幾人對蔡雅芝啞巴之事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意外,看來不是楊萬里提前叮囑過就是幾人的涵養好應變能力強不至于見個什麼就大驚小怪。

    進屋坐定,蔡雅芝拿出夏天之時在山上采摘的金銀花來泡茶。這不算是貴重東西,山里只要是爍土之地都容易生長,采摘回來可以直接泡著喝也可以清蒸曬干之後再泡。泡後味中有股清香淡雅的草藥味,能下火祛燥,在山里也是常用來待客之用。

    幾人坐在桂樹下的石凳上,每人端著一杯茶水。雖遠比不上普洱、獅峰龍井、鐵觀音、大紅炮等名貴茶,可也攜帶者濃郁的山野氣息。貴有貴的大氣,土有土的情調,品茶在乎一心耳。

    難得的是範茗還存有一股小孩心態,不一會兒就和小丫丫成為朋友,堅決不要丫丫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對丫丫懷里的松鼠同樣喜愛,從丫丫要來一些松子剝開放到小松鼠嘴邊,就將松鼠引誘到自己懷里。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脖項,癢癢地咯咯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完全听不出已是二十歲的大姑娘,如同丫丫一樣毫不做作的歡笑,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行如水看著她的歡樂,嘴角也不由溢出笑容。完全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看得出來她對範茗的關愛超出了一般姐妹的感情,有點如同長輩的照顧。

    大家坐在院子里聊了一會兒,到了五點多,張太平本來是要到廚房里準備晚飯,他怕有些東西蔡雅芝做不來,親自下出來接待客人呢。

    只是被行如水阻止,她進到屋里換一身衣服再找蔡雅芝要上個圍腰,親自下廚。圍上圍腰氣質又是一變,有點飄渺的氣質褪去搖身一變成為食人間煙火的御姐。

    張太平也就沒再堅持,由她去了。範茗和著丫丫到外面去玩耍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幾個男人。

    沒有了著看似溫柔似水卻氣場十足的行如水在跟前幾人都放松開來,感到一陣莫名的輕松。美人坐在跟前聞香品茗固然是一種享受,秀色固然可餐,但那只是對于通常的美女。一旦女人漂亮超過一定限度,達到一種境界,甚至是妖孽的地步,男人反而不容易產生褻瀆之心,沒有強大的自信十足的氣場,不但不能隨心所欲,反而是進退維谷畏手畏腳連自然狀態的不如。

    “葉清,你在哪里找來的美女呀?美是美的無可救藥,只是這種美咱們兄弟無福消受呀。”楊萬里首先發問。

    葉清一直溫潤亞爾的臉上也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你以為我好受呀,在頂頭上司面前都沒有這麼拘謹過,卻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像一個毛頭小子,真是無顏呀。”

    其他幾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也請在幾人的表情上找到一點安慰,繼續道︰“你以為我有幸認識這種級別的美女?這是一個拒絕不得的朋友听說我要進山,塞進來的。我對他們倆也是不熟悉的。”

    幾人一听不得拒絕四個字,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畢竟是屬于體制內的人,有些問題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看張大哥不受影響呀,有什麼法門?推出來研究研究,以後再遇到女王也能游刃有余。”何成看在老神在在坐在旁邊的張太平玩笑著說道。

    “無欲則剛。”張太平言簡意賅。

    葉清喝著茶嘆聲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不容易。”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但凡心中有哪怕稍微一點幻想,都會被隱而不發的女王強大氣場所壓制。像這種笑起來近乎妖孽的美女自知還無福消受,再加上兩世為人見證的太多,雖談不上曾經滄海難為水、看破紅塵的地步,可也心如磐石。對現在的溫馨生活無何不滿,心無所求,純粹抱著欣賞的態度。無論她美輪美奐到何種境地,也只是一副卓絕的風景,在旁心平氣和欣賞可以,卻不會生出據為己有的心思。

    聊一會兒天,茶冷香散。張太平領著幾人到後山谷轉轉。

    楊萬里對後院子里全都種菜感到有點可惜,說道︰“這麼大的院子全都種菜實在可惜了,要是再種些花或者果樹,弄成後花園的樣式就好了。”

    張太平其實也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對于後山谷的果樹幾人倒是沒有什麼看法,只是對山谷的地勢贊不絕口。

    返回屋里,天已經蒙蒙。剛一進屋,一股香味便撲鼻而來。幾人頓感饑腸轆轆,有人還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張太平聞著這味兒卻有些奇怪。這分明是肉香,但是既不是雞肉香也不是魚肉想,更談不上豬肉了。

    “什麼東西,這麼香?”牛俊峰忍不住發問道。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是什麼東西。

    張太平進到廚房里,行如水在上下忙碌著,蔡雅芝打著下手。範茗如小孩子一樣跟丫丫站在旁邊盯著鍋灶望眼欲穿,大小兩人還不是吞吞口水。張太平不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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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出發
    行如水看見張太平進來,回頭說道︰“其他菜已經做好了,只剩下這兔肉還得再炖一會兒。”

    “兔肉?”張太平不解。

    “嗯,剛才你們那個村長送來一只野兔子。”行如水淡淡地說道。

    蔡雅芝開始將其他的菜端上八仙桌,張太平上前幫忙。一大一下兩女孩兒見狀跑到桌子跟前先佔了兩個位置。

    菜上完後,一群人圍桌而坐。八仙桌顧名思義只能做八個人,蔡雅芝本來是不上桌子的,想要鑽到廚房去收拾東西。

    這在農村里卻是風俗習慣,女人是上不得桌面的,尤其是接待貴客時,只有家主或者家里的男人陪同,女人只能在廚房中忙碌。

    但是卻被張太平制止,他將丫丫抱到懷里說道︰“你也坐到這里吧。”拍了拍旁邊的板凳。

    蔡雅芝猶豫了片刻解下腰圍洗把手坐在張太平身邊,將丫丫抱到自己懷里。

    早已被香氣誘惑的肚子咕咕叫的幾人在張太平話說開動行如水動筷子後才開始狼吞虎咽。

    桌上總共八個菜,一個酸菜魚,一個紅燒魚。大公雞炖蘑菇。

    說起這只公雞還有些小事在里面。這只雞是王朋家里的,王母放養的大公雞。好斗成性,攻擊性極強。每次丫丫穿著花格子衣服從王朋家門前經過,要是被這只公雞看到,總會追著丫丫跑,還幾次都啄的丫丫回身青紫。丫丫已經向張太平哭訴了好幾次。

    張太平每次給小丫丫擦空間泉水調配的藥劑時看到她身上被啄的青紫交錯就一陣心疼憐惜。如果是別人家的雞,張太平早就去一巴掌擰死了,那還會留到現在讓丫丫多遭了幾次罪。這是王朋家的,王母持家過日子實在不容易,張太平也就沒做出那些事。

    這次借著待客掏八十塊錢從王母那里買了回來,宰了。這是還沒讓王朋知道,不然他鐵定不會要這個錢。

    肉菜就這三樣,其他的都是素菜。一盤涼拌木耳,一個薺菜炒雞蛋,一碗麻婆豆腐,涼調土豆絲也算一個。還有個菠菜雞蛋湯。

    現在幾個大男人忘記了美女在側,忘記了矜持,忘記了拘謹。先填飽肚子要緊,美女是秀色可餐,但實際上是不能當飯吃的。風雲殘卷,好沒有剛開始只是的謙讓了。

    這也怪張太平,老遠來了,也沒個什麼接待的食物,將客人一直從中午餓到了晚上。

    行如水看著幾個人的狼吞虎咽卻沒有露出一絲的不耐,吃了沒多少就飽了,放下碗筷饒有興趣地看著幾人爭搶,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她失態的事情了。

    等到其他的菜差不多被席卷一空,蔡雅芝進廚房呈上來一盆山藥炖兔肉。正宗的的野兔肉和山里挖到的山藥,在其他的地方還真不容易吃到。上來後又是一番爭搶。這一是一種樂趣,這一刻幾人仿佛都放下了架子和心態,如小孩子一般爭搶,搶著吃也是最香的。

    急得阿黃和獅子團團裝,偶仍在地上東西也都是阿黃在吞咽,獅子對子根本不屑一顧。張太平只好找來獅子的飯碗,給它撥了幾樣菜,再放上幾塊肉,它這才不慌不忙的吃起來。獅子吃飯時,阿黃是不敢上前的,只有三位主人才能到跟前去。獅子現階段雖較之阿黃個頭來的小,但是血統不俗,氣勢威壓在哪,一般狗是不敢上前的。

    又給站在門欄上聒噪的鸚鵡撥些菜,世界才算清淨。

    飯後找來四個廢碗由各自的主人給拴在後院的四條大狗也喂了些食物。

    飯後幾人聊了一會兒就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準備進山。

    第二天外邊還是漆黑一片,院子里的六條狗就吠叫開來。

    張太平起身穿衣開門,門外是王朋這小子。肩上夸著個蛇皮袋,里面裝了些東西。手里拿了吧宰牛的長尖刀。將他讓進院子里,其他人開始陸續開燈起床。

    不一會兒就收拾妥當,六個人統一的迷彩服,尤其是另個女人穿上這種緊身的衣服,凹凸的曲線凸顯出來不說,更有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

    統一的每人手里一把匕首,至于是什麼出品張太平就不知道了,不管前世今生他都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登山的裝備一應俱全,帳篷三頂,睡袋若干,每人背上背個大包。

    更要命的是,除了範茗其余五人手里都持有一把合金制作的弩,連發的那種。不像進山,倒像是去打仗一樣。

    相比較他們,張太平和王朋的裝備就寒磣的多了。張太平手里握著三叉鋼叉,腰間別著砍柴刀,肩上也和王朋一樣跨個蛇皮袋。王朋的蛇皮袋可能是真的用來裝所用之物的,而張太平的蛇皮袋只是一個幌子,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了空間中。

    沒等多久,錢老頭就來了,王貴竟然也一同前來。不等張太平說話,王貴就先開口解釋到︰“我進山去看看河水是怎麼一回事。”張太平點頭釋然。

    錢老頭和王貴的裝備也符合村里的傳統,肩上都挎著蛇皮袋。不同的是錢老頭手里拿著一把土槍背上背著個大包裹,可能是帳篷之類的東西,王貴也是一把土槍背在背上,手里握著兩尖鋼叉。

    這兩人驚異五人的合金折疊式連弩,五人驚異于這兩人彪悍的土槍。反倒是張太平的鋼叉和王朋的宰牛刀成了最普通的裝備。

    見到沉默寡言的王貴,行如水的眼神不由眯了眯。他感覺這個男人就如同一匹躲藏在暗處隨時準備撲出的惡狼,陰狠而毒辣。她不由得對這個村子感興趣起來,一個張太平已經讓她意外,現在竟有出現這麼一個人物,還真是臥虎藏龍。

    “這是村長的兒子王貴。”張太平對王貴的介紹一筆帶過,不是他對王貴有意見或者其他什麼,而是自己就算是和王貴在一個村子里,對王貴的了解也就局限于此,更多的沒有了。

    又指著錢老頭介紹到︰“這是村里有名的獵人,錢大爺。山里的經驗豐富,是我們這次的向導,大家到了山里最好還是能多听听錢大爺的安排。”

    幾人都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上馬虎不得,山里不同于城里,弄不好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帶領無疑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別人的經驗沒必要用鮮血去再吸取一遍。

    王貴沒有帶狗。錢老頭後面跟著有守山犬血統的黑子,不驕不躁,對于除過阿雷的三條狗的吠叫無動于衷,呲呲牙就將三條明顯在身體上佔絕對優勢的大狗嚇得不敢上前,只敢站在原地色厲內荏地空吠。冷靜沉默地就像一條狼。

    阿雷沒有跟著其他三條狗吠叫。少說他也是經歷過鮮血洗禮的,這就是開封與沒開封的刀之間的差距,對危險更加敏感卻不會裝腔作勢。只是毛發微微豎起來戒備著。

    人到齊後,張太平進屋向蔡雅芝告知了一聲,然後十個人就浩浩蕩蕩向山里進發。

    王朋在村子里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張太平,另一個就是王貴。也許是傻人都會有其他超乎常人的敏銳力吧,總覺得王貴這個人整天一張死魚爛,即便笑起來也是陰陰沉沉的,給他的心理壓力很大,就如同和一匹凶殘的狼呆在一起。所以他不喜,也有點怕。

    走在張太平身邊,里王貴遠遠地。

    王貴好像也知道自己不得大家喜歡似的,遠遠吊在隊伍最後邊,算是斷後。

    到了翻山越嶺,幾條大狗的先天因素就體現了出來。

    牛俊峰的高加索是最擅長爬山的,老是沖在最前邊。何成的是一條德牧,本應該在草原上馳騁,不太擅長爬山爬一會兒就吐出舌頭呼哧呼哧狂喘氣。葉清的聖伯納就更沒水準了,這種狗完全應該是家里看家護院連帶著陪小孩子玩耍,山里之間的奔跑實在不適合它,體格龐大付出的體力也龐大,要不是主人還在前進估計早就趴到地上了。

    楊萬里的阿雷在這幾條大狗中是表現最好的,雖然在山地上奔跑的速度不如高加索,可也不顯吃力。在山石之間的跳躍也顯得游刃有余。

    張太平這次進山沒有帶獅子,他還是太小了,不適合這種長途的旅行,而是將阿黃帶了出來。阿黃不如前幾條大狗名貴和高大,可對山地不曾陌生,也是一個常在山中游蕩的主,表現的不是很精彩可也可圈可點,沒有給張太平丟臉。

    表現最不出彩的是錢老頭的黑子,然而表現最為出彩的也是黑子。這個家伙,趕了這麼多山路卻不見得有多麼的累。听主人的話在前邊探路,卻又不離得太遠。默默的充當斥候探索前方狀況,默默地留下痕跡作為標志。跨越山間也如同步履平地,輕輕巧巧毫無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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