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7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09:52
第五百六十六章 方天畫戟再現


    天色漸漸明朗,拂曉剛到,艷陽將光明帶向大地。韓遂灰頭土臉,臉上一塊黑一塊紅,不斷地在跑。忽然,韓遂錯腳一踩,當即摔倒在地。幾個韓兵急忙去扶,哪知韓遂忽然一把掣出腰間寶劍,將那幾個韓兵連連刺死。

    “哇哇哇哇!!!!別過來!!!誰敢害我!!!!”

    韓遂急急站起,雙手抓劍,滿臉警惕恐懼之色,狀若癲瘋地大吼大叫。周邊的韓兵見韓遂殘殺兵士,嚇得急忙退後。

    “主公!!我等皆是你之心腹將士,豈會害你!!!你清醒一些!!徐榮的兵馬早已被我軍甩開了!!”

    侯選踏前一步,欲要走至韓遂身邊,哪知韓遂好似迷失了神智,敵我不分,淒厲怪叫一聲,一劍便向侯選刺去。侯選連忙避過,但韓遂這劍來得實在突然,侯選右肩被韓遂劃出一道破口。侯選痛得當即眉頭一皺,但卻死死壓著痛意,一手抓住韓遂的劍,在一邊伺機已久的張橫急忙撲向韓遂,將韓遂雙臂勒住,侯選手臂驟地發力,將韓遂手中之劍猛地奪來。

    “哇啊啊啊!!!殺殺殺殺殺!!!呃!!!?”

    韓遂撕心裂肺地再次怪叫起來,張橫見韓遂精神幾乎崩潰,一念頭頓起,當即一手刀劈在韓遂後脖之上,將韓遂打昏過去。

    “張橫!!!你!!!”

    侯選大目剎地圓瞪,似乎對張橫打昏韓遂之舉,充滿怒氣。

    “侯將軍,若不如此,還不知主公會殺死多少兵士!更何況此時時勢緊急,那徐榮的兵馬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來!我等豈有時間,再在這裡拖延!! ”

    “哎!!!”

    張橫滿臉急躁,疾言厲色地解釋道。侯選亦知張橫話中有理,憤憤地叫了一聲後,便與張橫一同迅速地整理殘兵的隊伍,望附近的最近的城縣逃奔而去。

    在路途中,侯選、張橫被閻行、程銀、成宜等將所領的殘軍接連追上,幾將合併一處,原本的五萬韓兵,此時僅剩下不到二萬六千多人,其餘的二萬四千兵士,大多是死於昨晚的兩波埋伏之下,一小部分則是跟丟了大軍的去向,生死未卜,不過這些兵士深入敵方腹地,幾乎不可能回到大軍隊伍。若被徐榮的兵馬發現,大多都會投降保命。

    閻行兵甲裹血,戰袍處處破裂,這昔日的西涼第一勇士,此時可謂是狼狽不堪。他引一部殘軍追上侯選、張橫二人後,急忙趕來詢問韓遂的安危。張橫先是報之韓遂平安,後又告罪閻行,稱因韓遂精神崩潰,不得不將其打昏。

    閻行瞇著鷹目冷冷地盯著張橫,盯得張橫心裡發涼,不過後來閻行還是壓住殺意,冷哼一聲便趕去看望韓遂。閻行喚了韓遂幾聲,不過韓遂似乎不願醒來,仍處於昏迷之中。閻行無奈,且先令兵士先是趕往臨近的城縣。

    閻行不但是韓遂的女婿,又是其心腹大將,在韓軍威望極高,韓遂昏迷,因此閻行理所當然的暫時成為大軍的統領。

    閻行引軍火速趕往北地馬玲縣,眼看快要趕至城池時,韓遂悠悠醒來,有兵士來報閻行,閻行急忙來見韓遂。

    韓遂滿臉蒼白,眼神時而黯淡,時而滿是疑慮,時而又是濃濃悔色。最後韓遂似乎想通了,眼神在此恢復以往的平靜。

    “冠軍侯真乃神人也。我韓文約的一舉一動,皆在他預料之中。我韓文約還以為冠軍侯不過是碌碌之輩,偷襲北地之戰,勝多輸少。如此傲然姿態,有此大敗,亦是情理之中。哈哈哈哈哈哈。”

    韓遂發出一連串自嘲的笑聲,輸得如此慘烈,韓遂竟然還笑得出來,不少兵士皆露出驚愕之色,以為韓遂當真是瘋了。不過閻行卻是不同,他聽到韓遂的笑聲,心中不覺篤定了許多,因為他知道,韓遂已從這場慘敗的打擊下回復過來。

    “主公,末將欺君犯上,自知罪不可赦,特來向主公請罪!”

    這時,張橫帶著幾分畏懼之色,趕至韓遂面前,雙膝一曲,撲地就是跪下。韓遂腦海裡迅即閃過自己昏厥的那一瞬間的畫面,當時只有張橫在他身後,也就是說打昏他的正是張橫。

    “呵呵。張將軍無需自責,你做得甚是恰當。起來吧。”

    韓遂仍是滿臉笑容,將張橫扶起。張橫見韓遂絲毫沒有因其冒犯之舉而動怒,心中萬分感動,更是立定誓約,此生定絕不會背負韓遂。韓遂對張橫好言安撫一陣後,忽然面色一改,向閻行問道,此時大軍處於何處,欲要往何去而行。

    閻行急言告之韓遂,答之大軍正處於北地馬玲縣附近,距離馬玲縣僅有不到半里。馬玲乃是韓遂先前攻略的七城之一,正由其大將馬玩,領二千兵士據守。

    韓遂沉吟了一陣後,又向閻行問道,昨夜的傷亡,此時大軍仍存有多少兵士。閻行細細答之,當韓遂聽到他五萬大軍,在昨夜兩波埋伏下,傷亡了將近一半,頓時臉龐不禁抽動起來,最後更是悲涼地嘆道。

    “二萬四千多的西涼兒郎啊,皆因我韓文約之傲,而白白丟失了性命吶!!”

    “勝負乃兵家常事。主公何須太過耿耿於懷,當下之重,還是快快做好佈局,我等在北地尚且有七城之地,只要穩守據之,同時再派斥候傳令回涼州,令軍師派往大軍趕來北地,待軍師的援軍一到,昨夜之血海深仇,便可十倍報之!”

    閻行鷹目一凝,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徹齒地從口中蹦出話來,話音內充滿濃烈的殺氣。韓遂亦是神色一沉,腦裡思緒電轉,在涼州他尚且還有近八萬兵士,分別由其軍師成公英,大將梁興、楊秋所領鎮守涼州。而時下,文翰於並、冀邊界聚兵十萬,也就說在北地、新平兩郡,僅有五萬兵士把守。北地​​這裡最多只有三萬兵士,雖然他昨夜傷亡了大半兵馬,但他麾下仍有二萬六千多兵士,足以與北地的文軍相抗。

    韓遂很明白,時下他與文翰絕無可能講和。原因無他,文翰若想繼續擴張勢力,必先取雍州,再圖涼州。要取這兩郡,文翰就勢必要先除去他和馬騰這兩個西涼土霸王。而他和馬騰的偷襲,正好給了文翰出兵征討的名義,如此一來,文翰又豈會輕易放棄,這能夠名正言順得之雍、涼二州的大好機會。

    換說話來說,韓遂、馬騰為一方,文翰為一方,這兩方勢力勢如水火,你死我活。而對於韓遂、馬騰來說,時下文翰將麾下善戰大將,還有其軍師戲隆,都調往並、冀邊界。此時正是給予其重創的大好時機,若是他與馬騰能聯手將北地、新平攻略,那麼文翰在雍州再無戰略根據地,如此文翰再想圖謀雍州,無疑是難於登天。

    “好!就依彥明之計!先是將北地七城穩守,後再等軍師援軍趕至,再與徐榮決一雌雄。諸將士聽令,不取北地,我等誓不罷休! !”

    韓遂定好抉擇,雙目再次爆出極為晶亮的華光,韓遂雄心再起,將士皆是激昂,齊聲拱手接令。之後,韓遂見兵士皆是疲憊,便令大軍趕往馬玲先是歇息再做佈局。

    半個時辰後,韓軍已清晰地見到馬玲城磅礴宏偉的景象。眼看馬玲城近在咫尺,各將士正欲加快腳程之時,韓遂卻驀然一皺眉頭,心中似乎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大軍已是接近城池,為何馬玩還不派兵士來迎!?”

    韓遂默默腹誹,或許是昨夜那兩波埋伏,令他驚魂未定。韓遂忽令大軍停下,後喚來成宜,命其領一軍前去打探。成宜速速接令,便引數百騎軍往馬玲城迅疾衝去。

    “城上兵士聽著,我乃校尉成宜,你等大將馬玩在何處,喚他快快過來回話!”

    成宜衝至城下,猝地勒住馬匹,隨即扯聲大吼。成宜的吼聲極為響亮,於天地下迴盪。不過城上的兵士似乎對此充耳未聞。成宜等了一陣,見城上兵士並無回答,不覺眉頭一皺,正欲又喊時,驀然面前城門大開,吊橋轟然墜落,蕩起一陣巨大的灰塵。

    成宜連令兵士後撤,待灰塵散去後,一身穿吞頭獸銀甲,銀邊獅頭腰帶,手執一柄怪異武器的將領身影漸漸顯現。

    成宜幾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柄怪異武器上,此武器似槍又似槊,頂端殺刃作'井'字形,在槍桿一端裝有金屬槍尖,一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分為雙耳。

    “這是無雙將王'呂布'的隨身武器方天畫戟!!!!”

    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念頭,剎時從成宜腦海中閃過,成宜眼珠驚愕而瞪,再看拿方天畫戟之將,滿身密布沖天殺氣,鋒芒之盛,如同攻破天下無物,無所能阻!

    “叛國逆賊,張文遠在此等候已久,納命來!”

    那銀甲之將,正是文翰麾下新收的悍將張遼,張文遠。話說自張遼投於文翰麾下後,文翰依承諾將呂布、陳宮的家室皆遣送回河東,張遼隨行。文翰後又贈華府二宅,金帛無數,僕人守衛各兩百,張遼將其安置好後,便是趕回了河東。

    而其間某日,文翰在兵器庫中,見張遼目不轉睛地望著方天畫戟出神,連他走近也毫無察覺。文翰知張遼忠烈,呂布雖死,但仍心念呂布。文翰又曾聽聞隨張遼投降的呂布舊將,言張遼深得呂布武藝傳承,比起槍支更善長於使戟,但因避諱呂布,因此多年都以​​槍為隨身武器。

    張遼的避諱並不奇怪。畢竟呂布傲氣沖天,行事舉風皆要獨於天下,不容他人效仿,更何況是其麾下將士。

    後來文翰欲要將方天畫戟,贈於張遼,方天畫戟乃是絕世兵器,文翰大方相贈,張遼受寵若驚。張遼以未立功勞之辭,婉言而拒,文翰卻是執意要贈。張遼不敢再辭,接下方天畫戟後,文翰讓其舞戟一席,張遼得命,於練武堂中,舞起方天畫戟,這飲血無數,令天下悍將無不驚懼的殺人利器,在張遼的手中再起恢復昔日雄威,方天畫戟刺若似雷,擊疾如風,張遼頗有幾分將王'呂布'之影,文翰看得拍手叫好,更言這等絕世兵器,若只藏沒在兵器庫中,豈不是暴殄天物,而且方天畫戟使用極難,竟然張遼能善使此絕世兵器,亦是物盡其用。

    自此,張遼便成為了方天畫戟下一任的主人,方天畫戟飲血之途,仍在進行。

    題外之話,暫且說到這裡。再觀馬玲縣之戰事。

    張遼一拍馬匹,馬匹如同火風。張遼縱馬直取成宜,方天畫戟高舉而掃,一陣血腥之味赫然從畫戟內爆出!

    千鈞一髮之際,成宜尚且仍在驚愕之中,張遼如同呂布再世,那絕世殺器方天畫戟眼見就要掃中成宜。這時,成宜身後的兵士見成宜不知去避,急忙開口提醒。

    “成將軍,快快避開!背後有偷襲!!!!!”

    兵士喝聲一出,成宜頓時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背往後就是一倒,方天畫戟一掃而過,張遼銳目剎地爆出兩道精光,方天畫戟猝地一轉,往下便劈。成宜躲避不及,被方天畫戟的月牙破膛刺入,張遼奮力一抬,頓時方天畫戟將成宜胸膛內的一大片血肉都給勾出。

    成宜慘吼一聲,當場斷氣,墜落馬下。張遼兩招殺死成宜,威勢足可堪比昔日將王,那二百韓兵輕騎嚇得面容失色,皆以為呂布的惡魂回來報仇。

    可知昔日呂布原以投入了韓遂的麾下,但韓遂卻忽然變卦,也正如此,呂布被文翰、馬騰聯手逼得走投無路,最後飲恨斃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09:56
第五百六十七章 張文遠力壓西涼第一


    張遼一揮方天畫戟縱馬飛奔,往那二百韓兵輕騎殺來,二百韓兵輕騎嚇得一哄而散,慌亂而逃。張遼緊追而去,在其身後城門,一隊隊殺氣騰騰的文兵將士轟然衝出。

    張遼一馬當先,很快便是殺入了二百韓兵輕騎的隊伍之內,方天畫戟或刺或掃,一個個韓兵被張遼紛紛殺落馬下。張遼如入無人之境,殺得一片片血雨暴飛。張遼策馬衝殺,從隊伍最後,殺入隊伍之前,眼看就要衝殺到隊伍最前。

    “呂布!!呂布殺來啦!!!成將軍不敵呂布,被其兩招斃命!”

    逃在最前的數個韓兵慘然大吼,韓遂見一員手執方天畫戟的銀甲悍將殺得他兩百輕騎毫無還手之力,正欲喝問時,卻聽到前頭兵士大喊呂布之名,當即嚇得渾身哆嗦。

    “呂布!!?他不是已被關雲長所殺麼!!!”

    韓遂驚呼一聲,隨後連忙逃入後軍,候選、程銀等將皆臉露懼色,畏而不前。唯有閻行剎地眼神變得犀利,縱馬抬起長槊往那所謂的呂布殺去。

    “何方妖孽,竟敢裝神弄鬼!呂奉先蓋世英雄,豈容小輩所偽!”

    張遼正殺得勢不可擋,猝然閻行殺至,閻行凝聲大吼,同時一槊飛出,點在方天畫戟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方天畫戟猛地停住,張遼虎目圓瞪,臂力赫然爆發,猛掃畫戟,畫戟力似有千斤之重,轟然將閻行的長槊打開。

    “此將悍勇!”

    閻行暗暗心驚,正欲止住長槊去勢時,張遼手舞如同狂風,方天畫戟一連挑起五道迅猛的戟花。閻行嚇了一跳,急忙掄起槊桿,一連揮動不停,險險擋住張遼暴烈的攻勢。張遼或挑或刺,又是連攻數合,閻行死死而守,張遼並無占得絲毫便宜。

    張遼一瞇殺目,方天畫戟頓起無盡氣勢,一股血腥到極點的氣息赫然爆出,閻行又是色變,這銀甲之將竟然要用相勢殺招!

    在這十合對戰中,閻行已能清晰得感覺到這銀甲之將,與他武藝不相伯仲,或者說只強不弱。閻行豈敢小覷,瞬即亦在長槊中聚集轟天威勢。

    相勢之內,一頭黑色的龐大巨鷹從閻行的長槊中衝飛而出,與此同時,方天畫戟內銀光血氣不斷聚集,一身穿燦燦銀甲手拿血色畫戟的巨神巍然而現。

    銀甲巨神一舉血色畫戟,相勢之內的虛空頓時雷霆四竄,剎地匯聚在血色畫戟之上。密佈著雷霆的血色畫戟,以破天之勢,暴然掃向那頭正撲翅高飛的巨大黑鷹。巨大黑鷹張嘴而鳴,普天的黑火霎時從鷹嘴中噴出,洶湧地噴向掃來的血色畫戟。

    雷霆暴動,黑火奔騰,只見血色畫戟在雷火之間倏然而落,巨大黑影雙翅驟地一撲,化作一道龐大的黑影向血色畫戟轟然撞去! !

    電光火石之間,血色畫戟與那道龐大的黑影暴烈碰撞,黑火、雷霆即刻爆炸開來,餘波肆虐整個空間,血色畫戟與那道龐大的黑影,或前或後,最終還是血色畫戟的威力更勝一籌,將黑影赫然轟散成無數的​​黑點顆粒! !

    回到現實之中,閻行只覺手中長槊幾乎要脫手而出,張遼驟揮方天畫戟,將閻行長槊打開,迅疾拿戟一劈,閻行猛退身軀,方天畫戟在他那鷹頭鎧甲上劈出一斜橫暴烈火星。閻行鎧甲及時破開兩半,閻行的身軀更是失控,被那股無法想像的力量,掀飛而去。

    閻行如同斷線風箏,暴飛墜地後,連連打滾,身上磕出無數細小破口。被譽為西涼第一勇士的閻行,可謂是韓遂大軍的頂樑柱,此時閻行被張遼擊敗,支撐著韓軍兵士的這根頂樑柱當即斷開。

    “閻閻將軍被擊敗啦!!!這果然是呂布回來報仇的惡魂啊!!!”

    周邊的韓兵先是看得目瞪口結,後來無一例外臉生無盡恐懼,好像這張遼是奪人性命的黑白無常,瘋狂地向四處逃竄。

    韓軍自亂陣腳,被後來趕至的一隊隊文兵猛烈攻潮,殺得丟盔棄甲,慘叫不絕。只見韓軍如波開浪裂,被殺得毫無反手之力。

    張遼擊敗閻行後,並無乘勝追擊,而是拍馬殺向在韓軍後陣內的韓遂。張遼奮殺而前,凡是撲來阻擋的韓兵,皆被其殺散。隨著張遼的越殺越近,韓遂這才看清張遼的面貌,張遼乃呂布昔日的第一大將,韓遂豈會不認得。

    “哈哈哈!諸位好好看清,這不是呂奉先,而是那張文遠!他不過是在用呂布的方天畫戟,藉其威勢,亂我軍心!”

    韓遂頓時心定,在他心中呂布和張遼的威赫力可是差天共地,呂布乃天下無雙的將王,於百萬軍中取敵手首席,如探囊取物。而這張文遠雖是勇猛過人,但又怎能與無雙將王相提並論!可知,昔日文翰、馬騰為了誅殺呂布,連派五員絕世虎將,才最終得以成功。以張遼的武藝,最多能算入五員絕世虎將的其中之一罷了。

    韓遂此言一出,程銀、侯選當即眼眸一亮,臉上無以復加的恐懼之色迅速褪去不少。兩將雙目對視,眼神交流過後,齊齊一拍馬匹,揮起兵器往張遼殺來。

    張遼飛殺不停,正是大殺四方之時,程銀、侯選一左一右,兩般兵器並舉,殺至張遼面前。張遼虎嘯一聲,面容不變,​​徑直迎向程銀、侯選二將。

    “哈哈哈哈。好一個裝神弄鬼的張文遠,竟借將王之兵,來威懾世人。簡直是不知廉恥!”

    “張文遠,你可記得將王正是被文不凡設局所殺。你身為其麾下大將,卻倒戈背主,如今還偽裝將王,替其仇人殺敵。日後九泉之下,你又有何面目面對將王!”

    程銀、侯選你一言我一語地相繼而喝,張遼頓時面色變得難看,整張面龐扭曲得如同修羅之臉般恐怖。

    張遼為人重不喜逞口舌之強,當下最好釋放其怒氣的方式,便是舞起他手中的殺人利器。方天畫戟倏然暴動,先是掃向程銀攻來的大刀,張遼這一戟攻勢極猛,將程銀的大刀轟然打開,隨即張遼避過侯選刺來的槍支,迅即拿戟一抽,反掃向侯選的面門。侯選見張遼的攻勢又快又猛,嚇得頭皮一陣發麻,急忙驅身避過。

    張遼虎嘯一聲,渾身猝然爆發出血盪八方,唯我獨尊的戰勢,竟是打出了呂布成名的戟法'血閻霸皇戟'!

    戟式如名,霸字為尊,血閻霸皇戟一出,方天畫戟在張遼狂暴的揮動下,瞬間化作了無數道戟影,張遼招招戟式,愈打愈強。程銀、侯選兩人反被張遼一人殺得險象環生,無力反抗。

    “程將軍、侯將軍守住!!!閻彥明來也!”

    就在此時,剛被張遼悍勇殺敗的閻行,重整過後,再次策馬來戰。閻行連甩馬鞭,將要快到時,張遼眼目爆出兩道血光,猝然加快攻勢。方天畫戟一戟打住程銀、侯選的兵器,月牙暴力一勾,程銀、侯選只覺虎口即時爆裂,兩人兵器同時被方天畫戟勾去。

    兩人驚魂未定,張遼方天畫戟倏然又動,化作一道血色狂風,橫掃向程銀、侯選二人。程銀見是危急,連忙縱身一躍,跳馬逃開。至於侯選反應卻無程銀那般迅疾,被張遼一戟掃中,整個人即刻衝飛而去,撞飛近數十個韓軍兵士才止住去勢。

    侯選張口噴血,胸口鎧甲盡碎,當場昏死過去,被附近的韓兵救回陣後。

    張遼這戟剛出,身後忽其一陣暴烈狂風,正是閻行的長槊刺來。張遼並未回頭,抽畫戟就是一擋,那力氣之巨大,竟將閻行座下馬匹推開盡十米距離。

    張遼雙腳猛夾馬腹,馬匹猝然動起,如同迅雷一般往著​​韓遂的位置再次衝起。韓遂看張遼力戰程銀、侯選,完全佔據上風,後來那戟法打出,宛如呂布再世,盡顯將王之威。侯選更是被其殺得昏死過去。此時眼見張遼如同索命閻羅般往自己衝來,韓遂身邊無將保護,頓時嚇得拔馬就逃。

    “老匹夫!!!你逃不得!!!”

    張遼凝聲轟天一喝,聲如雷霆在爆,韓遂聽得心頭猛揪,幾乎嚇得墜落馬下。張遼於韓軍陣內衝飛而過,韓兵無人敢擋,皆避而逃。張遼越衝越快,眼看距離韓遂僅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咻咻咻咻! ! !

    此時在張遼背後,四道破空暴響猝然而起。只見四柄金色飛刀,排成一列,正往張遼後背射去。若是張遼不擋不避,定會被這四柄金色飛刀刺個透心涼。

    “無恥!!!”

    張遼暴喝一聲,勒馬一停,猛揮方天畫戟,精確無誤地連連點住了四柄金色飛刀。張遼這一停,為閻行爭取不少時間,閻行和程銀先後縱馬追至,殺住張遼。韓遂趁此急忙逃去,待韓遂逃遠,閻行、程銀猛攻張遼一陣後,趁機逃去。張遼在後緊追不放,追得閻行、程銀兩將皆是七上八落,一顆心臟都會跳了出來。

    張遼直追至二將於一山林底下,因為張遼殺得過快,此時在他身邊全無一員兵士隨行。不過即使如此,仍無一隊韓兵敢向張遼圍殺過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00
第五百六十八章 步步驚心


    而閻行心憂韓遂安危,侯選被張遼殺得膽寒,因此二人亦無想過要對張遼合群勢圍殺。張遼自知追敵深入,乃兵家大忌,趁韓軍將士尚未反應過來,迂後反殺,朝著自軍兵馬的位置疾奔而回。

    話說,韓遂最先逃入山林,正行間,忽然一彪人馬從左邊密林沖出。韓遂嚇得魂魄驚飛,還以為又是遇到伏軍。

    “主公!?真是主公!!主公莫驚,末將馬玩救援來遲,還望主公恕罪!”

    這彪人馬的為首之將,看清韓遂的面貌後,驚喜而呼。韓遂聽得這聲音熟悉,連忙望去,那大漢一臉鬍鬚,牛頭牛身一般,正是其據守馬玲的大將馬玩。

    “馬玩!!你怎會在此處!!還有為何馬嶺被張文遠的兵馬攻下,而你卻不知趕來禀報!!!”

    韓遂一見馬玩,當即驚愕盡褪,不過想到某事,很快怒氣便衝上腦,對著馬玩便是一頓怒喝。還好在剛才他頗為謹慎,若非先派成宜過去打探一番,而是貿然領大軍進城,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馬玩也是無辜,若是能趕去禀報,他豈會不報!

    “主公息怒。末將自知有罪。不過在三天前,主公領軍剛離開馬嶺不久,張文遠的兵馬不知從哪裡蹦出,近一萬五千多的大軍往馬嶺城火速撲來。末將見敵軍勢大,二千兵士根本無法強守,於是便棄城而逃。

    張遼引軍直追,末將逃至此處五里之外的山林,張文遠才肯罷休收軍退去。後來末將唯恐主公亦遇不測,想要領軍前去禀告,但張文遠在四處都布下關口,末將強行突破,皆被殺回,且損了不少的兵士! ! ”

    “你說那張文遠不知從哪蹦出?難不成他早在領軍守候在此附近!?”

    韓遂眼眸一瞇,心中慌亂不已。馬玩想了一陣後,也是滿臉的不明所以然的神色。

    “或許真如主公所料。馬嶺四面圍山,若要通往僅有兩條大路。這兩條大軍,皆有我方斥候巡邏,若非提前埋伏,絕無可能可以瞞天過海。”

    一股詭異的寒意從韓遂的腳底直升到天靈蓋。韓遂忽覺得渾身冰寒不已,感覺自己如同一隻甕中之鱉。

    韓遂正思慮間,閻行、程銀二將紛紛趕至,同時一隊隊殘軍亦隨之趕來。韓遂聽閻行來報,張遼已是退去,韓遂這才略微心安,連忙命令各將整頓殘軍,趁張遼追兵未至,趕快逃去。

    此時夜色已暗,韓遂卻不敢歇息,又逃至數里外,隨行兵士實在疲憊不堪,韓遂才下令全軍休整。

    時間流逝如同白駒過隙,一夜很快便是過去了。

    到了明日一早,韓遂令各部將領整理兵士數量,得知大軍此時僅剩下不到二萬,韓遂不覺忐忑不安,總感覺在北地這裡,十面危機,稍有不慎,便會遭到滅頂之災。

    “彥明,看來這文不凡才智之高,絕非你我可想像。北地之舉,或許將會將你我帶入萬劫不復之中啊。”

    韓遂站立於山頭之頂,望著漸漸升起的艷陽,臉色充滿無力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悔色。閻行站於韓遂身後,多年陪伴於韓遂的他,似乎已察覺到韓遂的心思。

    韓遂想要退兵,退出北地。北地​​這個地方,讓他起了懼意,步步驚心。

    “主公,你這是想要退軍?”

    “退。但卻不是盡退出北平。我等先將大軍退至北平邊界。文不凡雖遠在千里之外,但卻對我一舉一動瞭如指掌,北地殺機無限,我等此時深入北地深腹,再是多留,只怕我軍僅存的二萬兵士遲早會被吞噬殆盡。”

    韓遂面容平淡,下定決意,撤軍北地,反而讓他心中的忐忑消去。閻行皺了皺眉頭,帶著些許疑慮道。

    “可是在這北地內,文軍已顯露出三萬兵馬的踪影。北地其他城縣少有可能布有伏兵。主公若是退至北地邊界,如此我等先前攻略的城池,定然皆被文軍奪回。”

    “彥明啊。文不凡此人想法素來天馬行空,其謀臣戲志才更是最善奇謀,我等對其布兵,不能用常理推算。若我所猜無誤,文不凡大有可能將五萬盡集於北地,布下重重殺局,先滅我或者馬壽成一方勢力,隨後再集強兵盛勢攻取另一人。我等遠離其腹地,萬一有何不測,也可盡快逃出虎口。”

    韓遂眼眸爍爍發光,深邃而有充滿睿智。閻行聽得心驚肉跳,若真如韓遂所料,北地這裡豈不是一個絕地深淵,凡有兵馬來攻,必然都墜入萬丈深淵!

    閻行不覺吞了幾口唾液又是問道。

    “那主公欲往何方撤退?”

    “富平。”

    “富平?那裡最是接近新平,難道主公欲要與馬壽成合兵?”

    “中亦不中。我等先是趕往富平,命一隊快騎,探尋新平的消息。若是文不凡當真將五萬兵馬集於北地,想必此時馬壽成早已攻略新平,如此一來,我等可先穩守富平,待馬壽成兵馬來援。若之不然,我等可出兵前往新平,助馬壽成攻略北平,之後再合大軍之勢,齊攻北地。”

    韓遂不知心中打著什麼算盤,聽得閻行一頭霧水,閻行眉頭深鎖,繼而問道。

    “主公,那馬壽成與我等素來不合。我等為何還要出兵相助?若是我等助其攻略新平,而馬壽成卻見我大軍傷亡慘重,合軍攻取北地後,忽然發作,反攻我方大軍那又如何是好?”

    “彥明勿慮。待我等趕至富平,我便立刻派人趕回涼州,令成公英、梁興、楊秋三人,領六萬兵馬趕來。不過馬壽成雖是有勇無謀,但也並無全無理智,當下我和他惹上文不凡這頭恐怖的食人大虎,他和我合則兩利,分則萬劫不復。但若是那馬壽成敢心懷鬼胎,我必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韓遂臉色剎地變得極為冷酷,好像反而有點期待馬騰會對他出手似的。當然若是韓遂正要對付馬騰,亦會先將文翰在雍州的兵馬盡數殲滅後,才會施行。

    “原來主公早有定策,是末將多慮了。末將這就通知各部將士,準備撤往富平。”

    韓遂微微頷首,閻行告辭之後,迅速便通令各部將士。兩萬韓兵歇息一夜後,皆恢復不少體力,一個時辰後在各個將領的帶領下往富平進發。

    數日後,兩萬韓軍終於趕至富平,富平亦是在韓遂先前攻略的七座城池之一,韓遂在先前會攻取富平,就是為了能最快得到馬騰在新平的戰況。韓遂將兩萬兵士安置好後,便派出一隊輕騎趕往新平打探情報。

    二日後,斥候趕回新平來見韓遂,告知韓遂新平邊界各處城縣,仍是插有文字旗幟,仍是由文翰的兵馬所把守。韓遂聽罷,沉思了一陣,若如斥候所報,那麼文翰並無將所有兵馬都集中於北地。

    韓遂腦念電轉,迅速又將面前的戰局一一分析。之後,先派人趕往涼州去請援軍,隨後又下令通知各部將士,準備往新平進軍。

    韓遂迅速整軍,次日便領各部將士,兩萬大軍往新平邊界進發。新平與北地邊界,多有谷道高山,地勢極為險峻。韓遂領軍謹慎而行,先後過了三座高山,兩條谷道。

    三日後,韓遂正令兵士於一高山山腰處歇息。連日趕路,無論是韓遂還是其將士皆是充滿疲憊之色。

    就在此時,突變又生。忽然間,數道炮響暴起,將二萬韓軍皆嚇得面容失色。

    “殺吶!!!!”

    炮響過後,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很快隨即而來。一隊隊文兵如同洪潮一般從山頭蜂擁撲落,徐榮引八千騎軍策馬沖在最前。

    “為什麼!!為什麼此處還有埋伏!!難道文不凡早有料到,我會趕去援助馬壽成!!!”

    韓遂見山頭密密麻麻的盡是文軍兵士,腦袋彷彿轟地爆開,他實在無法明白,為何他的一切想法,都好似被文翰盡探得知。韓遂整個人如同癲瘋,閻行連喚了韓遂,韓遂仍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此時,在韓遂周邊的兵士早就大亂了起來,紛紛往山腳瘋狂逃去。閻行顧不得再多,一手抓住韓遂,將韓遂抬上其坐騎上,一槊刺在馬臀上。韓遂坐騎痛聲嘶鳴一聲,發狂飛奔而去。閻行急令程銀、侯選守住韓遂,而他則領一部兵士殺往從山頭衝下的文兵。

    徐榮策馬飛沖而落,馬奔下坡,衝勢劇增。徐榮一見閻行,頓時面目剎地佈滿冷寒殺意,徐榮一舉長槍,一隊騎軍立即加速而前,排成陣勢往閻行轟然衝去。

    一個個騎軍,高抬長矛,馬匹四蹄狂奔,以極快的衝勢,如同一道道狂烈的飛影衝往閻行。閻行見一隊騎軍往高處殺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抖數精神揮槍擋去。第一隊騎軍暴飛而過,數十根長矛如同颶風一般掃落在閻行身上,閻行狂舞鷹頭長槊,數十股巨大的力量,幾乎同時轟打在他的鷹頭長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

    第一輪攻潮赫然殺過,閻行雙臂一陣發麻,還未回過氣來,這時一隊騎軍又在徐榮的喝令下排好陣型往閻行急速殺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04
第五百六十九章 重重殺機


    “刀盾手,立陣!!!”

    閻行臉色剎地黑沉起來,徐榮的騎軍處於高處,俯衝而下,衝鋒的力量比在平地時要猛烈將近一倍,閻行不敢托大,連忙喚刀盾手組陣相擋。畢竟時下危機四伏,韓遂尚未脫險,他還需留有體力,應付後面未知的危機。

    隨著閻行喝聲一起,數十個刀盾手立即從後衝出,一面面盾牌迅速組成一面盾牆。電光火石之間,第二輪文軍騎兵赫然衝至,數十柄槍支借勢而刺,如有破天裂地之力,齊齊轟打在那面巨大的盾牆上,頓時暴起聲聲浩大的巨響。文軍騎兵隊的衝勢實在太強,那面盾牆即時轟散而開,數個文軍騎兵一沖而過,揮槍刺死周邊倒開的韓軍刀盾手。而同時間,伺機一處的閻行,猝然策馬殺來,鷹頭長槊飛點不停,這攻勢來得又快又猛,沖在最前的文軍騎兵皆難以躲避,紛紛被閻行刺落馬下。閻行趁勢殺住衝來的文軍騎兵,周邊的韓軍刀盾手連忙撲來助戰,眼看文軍騎兵將要被韓軍兵士吞噬而清時,在高處徐榮連連發出幾聲厲喝,三隊騎兵組成陣勢,倏然飛沖。

    閻行聽得那恐怖的馬蹄聲,心裡一緊,連忙號令兵士往後急退。徐榮冷笑連連,一揮槍,五隊騎兵又是接連沖刺而落。五隊騎兵衝出不久,緊跟著又是十隊騎兵隨後而衝。一隊隊騎兵在徐榮的號令下,不斷地往下坡以迅雷一般的速度轟然衝鋒。只見每波文軍騎隊如同一塊塊巨大的隕石,暴烈地擊打在韓軍的人潮之內,韓軍兵士被撞得人仰馬翻,慘叫聲響不絕耳。

    這時,文軍的步兵殺至,徐榮虎目一凝,發起總攻的號令,頓時近萬步兵如同洪潮一般往山腰處滂湃而撲。徐榮策馬沖在大軍之內,一邊指揮兵士攻擊,一邊持槍衝殺,文軍兵士在徐榮的指揮下,殺敵效率劇增攀升,一隊隊韓軍被殺得潰散大亂。

    閻行望著文軍兵士在徐榮的指揮下,如同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心中又急又亂,一個念頭剎時在他腦海昇過。閻行那雙銳利鷹目暴起兩道駭人精光,只見閻行一拍馬匹,竟衝入文軍的人潮之內,往徐榮的位置悍然殺去。

    閻行自知若不將徐榮擊殺,以時下文軍的恐怖攻擊力,他麾下的兵馬根本無力抵抗。閻行於文軍大陣內左突右衝,如殺入無人之境,徐榮眼疾迅速便是看到閻行的身影。閻行之勇,徐榮多有聽聞,不過徐榮卻是毫無懼色,連下數道號令,頓時在他周邊的兵士急速變換陣勢。閻行正在衝殺間,猝然在他四周的文兵急速而退,隨即一隊隊刀盾手踏前而來,一面面盾牌擺立在閻行四周,閻行一凝鷹目,當下便知這些刀盾手欲要將他圍殺。閻行豈會坐以待斃,奮力一甩馬鞭,往一處方位赫然衝去。

    “散!”

    忽然間,徐榮厲聲暴起,在閻行所衝的那方刀盾手驀然散開,閻行正是疑慮,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疑慮之色,便化作了濃烈的驚愕。

    只見在那方位的刀盾手後面,竟然是一隊皆拉弓上箭,蓄勢已久的弓弩手!

    “射!!”

    隨著徐榮號令一落,那隊弓弩手瞬即發出弓弩上的箭矢,一根根箭矢如同砲口飛彈,齊齊飛出,往著閻行的身軀迅飛而來。閻行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揮長槊抵擋,同時間徐榮那如同死神般的聲音又是喝起,在四周的刀盾手立刻朝閻行撲殺而來。一旦被這些刀盾手圍住,以徐榮的施兵能耐,閻行那可就插翼難飛。

    閻行一咬牙,猝然一拔馬頭,往一處刀盾手死命殺去。閻行忽然轉身,數十根箭矢立刻飛向閻行後背,閻行一邊要往前衝殺,一邊要應付後面的箭矢,實在是應接不暇,數根箭矢刺中閻行的後背,閻行被激出了野性,轟然暴喝,如同一頭受傷的惡獸,對著前方的刀盾手揮槍暴殺,硬是殺出一個缺口,急忙逃脫而去。

    閻行武藝超凡,被他逃脫出圍勢,就難以再將他擊殺。徐榮暗暗可惜,不過很快他就回復過來,畢竟他依文翰的安排,在此處布下天羅地網,閻行逃得一劫,後來仍還有無限殺機。當下最緊,還是迅速地剿滅韓軍的兵士,無兵的軍馬,就如被剝去爪牙的老虎,再無威脅之力可言。

    徐榮繼續於大陣中央,指揮兵士進攻。徐榮武藝雖只是剛入一流武將的行列,但其施兵布戰之能卻是天下一絕。因此徐榮不會像張遼那樣,衝鋒陷陣,於萬軍之中取大將首級,而是穩居後方,指揮兵馬作戰。

    徐榮與張遼可謂是完全不同的將領類型。

    話說,韓軍又是遭遇文軍的伏擊,韓遂在候選、程銀還有五六千兵士的擁護下往山腳逃竄而去。之後韓遂逃至一林口,忽然又有一彪文軍兵士從隱秘處殺出,韓遂嚇得渾身哆嗦,連忙奪路而逃,二千韓兵退走不及,被文軍兵士殺住。韓遂只顧得逃命,哪還顧得這些兵士的安危,頭也不回地狼狽而逃。

    連連遇到埋伏,韓遂精神高度緊張,腳下踩著的大地如同薄冰,好似隨時都會碎裂,將他吞入無盡深淵。後來韓遂又逃到一處分叉路口,向左行通往一山林,再走數里便能趕回富平,若向右行則通往一谷道,再過一河,行十里路程才能回到富平。

    一條是捷徑,且地勢平坦,易走快捷。一條是遠道,地勢複雜,難走險峻。韓遂心跳飛撞不停,一眾將士皆望著韓遂,等待韓遂的決定。韓遂沉吟一陣後,竟要走左路捷徑。

    “主公,左路雖是捷徑,但正因如此,大有可能埋有伏軍。要不我等選擇右路,右路雖遠,但卻安全。”

    程銀臉色一緊,連忙勸道。韓遂瞇著眼眸,搖頭而道。

    “不可。文不凡歷來布兵喜出反常,他大多會猜到我等會選右路,因此右路才大有可能會有伏軍。”

    “主公,那文不凡遠在千里之外,豈可能盡知我軍一切動向!?”

    “這的確讓人匪夷所思。我等自從攻入北地,除先前半月占盡上風,後來每每行軍,皆遭伏擊。這就好像,文不凡早就設好一方殺局,將我軍行軍動向,盡數推算而出,然後布下重重殺機,等我軍自投羅網!”

    韓遂眉頭深鎖,蒼白毫無丁點血色的臉上,佈滿的盡是濃濃的疑色。程銀和候選兩將,亦是心有同感,恐懼不安的情緒彷彿密布全身。

    韓遂主意下定,隨後便引四千餘兵士趕入左路,韓遂引軍進了山林後一路急趕,正行到山林腹地時,突兀間又有無數兵戈、鎧甲震盪聲密集響起,如同地獄的召喚,將韓遂、程銀、侯選,還有四千韓兵皆嚇得呆滯失魂。

    三千持戟甲士,踏著整齊一致的步伐,步步壓來。隨後緊跟的是,二千弓弩手。再者之後,則是三千縱馬騎軍。三隊兵馬皆呈圓狀陣勢,進軍速度不快不慢,將四千韓兵重重圍住。

    “又又又有埋伏!!!”

    程銀張大著嘴巴,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而在他身後的不少兵士,都好似被抽走了靈魂,連日的提心吊膽,步步為營,使得他們再也無法承受,精神完全崩潰,一柄柄武器跌落在地,近數百韓兵皆癱瘓在地,一些兵士更發著淒厲的鬼叫聲。

    那嘶聲裂肺的鬼叫聲,似乎在提醒著韓遂他們已無路可逃。韓遂身軀一陣一陣地在顫,渾身冰寒如冰。

    這將近一月時間的戰事,韓軍所有大小將士皆面臨無以復加的壓力,死亡的陰影不斷地籠罩而來,將他們逐漸地淹沒。這其中的恐怖,無法言語的折磨,令所有人幾乎崩潰。

    “嗚嗚嗚嗚!!!殺啊!!!!!”

    侯選的腦袋裡忽地'嘣嘣嘣'的連響,好似腦裡的一條條神經線都在斷開。侯選面目猙獰,一抬手中長槍突兀沖向包圍圈的一處方位。就在此時,只見一身穿銀甲,手執方天畫戟的威勇將士如同一道火風般策馬從陣中殺出,迎向候選。

    “哇哇哇哇!!!!張文遠!!!老子和你拼了!!!”

    侯選狀若瘋狂,大嘴大張,扯著嗓子竭斯底里暴吼。那銀甲勇將正是張遼,張遼冷著面目,不發一言一語,揮畫戟而迎。兩馬相對而衝,剎時接觸之間,侯選一槍倏然飛刺,直刺往張遼心窩。張遼銳目暴光,奮力狂劈一戟。砰的一聲巨響,方天畫戟如附有無盡的威力,力壓侯選的槍支而落,迅疾之間,一道快得無影的光芒飛過,方天畫戟將侯選連槍帶頭,一同赫然掃斷而飛。

    半截槍身還有侯選的頭顱沖天飛起,看得一眾韓軍將士滿身寒意更深。程銀連吸冷氣,張口又是閉口,欲言又止。而其身後的韓兵亦不少生出怪異的表現,有些腦袋在晃,有些眼珠在轉,有些更是不時向韓遂的頭顱瞟去。

    侯選的斷頭緩緩墜地,然後滾向一處,剛好滾到韓遂的腳旁停住。韓遂看著侯選那個血淋淋的斷頭,身軀猛地一顫,牙齒都在打顫。

    張遼策馬又行幾步,一雙充滿鋒芒的銳目死死地盯著韓遂。韓遂猝地一震身軀,然後深深地呼出一口大氣,這口大氣裡彷彿有著無盡的疲憊。

    “韓某已敗,自知必死無疑。不過,在韓某臨死之前,張將軍可否回答韓某幾個問題。”

    韓遂此言一出,反應最大的並非張遼那方兵馬,而是其麾下兵士,包括程銀在內四千韓兵將士皆是暗暗地露有一絲喜色,畢竟韓遂服輸認栽,那麼他們就不必隨著他一同陪葬。而韓遂死後,他們就可選擇投降來做保​​命。

    張遼望著韓遂略帶幾分淒楚、滄桑的臉龐,面容的冷色微微一變,隨後微微頷首,同時簡潔發言一字,算是答應了韓遂的請求。

    “講!”

    “若是韓某選擇右路,可否逃出生天?”

    張遼默然地凝視韓遂一陣,忽然一揮手,一隊兵士讓開一條小道,張遼淡言而道。

    “你可上山頭一觀。”

    韓遂面色剎地一變,不過很快卻又自嘲一笑,如今的他如同砧板之魚,張遼若要殺他,又何須如此煞費功夫,做這低俗之舉。韓遂點了點頭,隨即拍馬往小道而進,在周邊的文兵無一有動,好像將韓遂完全無視。

    不過程銀還有那四千韓兵卻是看得心驚膽跳,韓遂緩緩而過,往山頭出策馬奔去,這邊的山頭乃是絕地懸崖,韓遂根本無法逃脫,所以張遼也無派人去跟隨,任由其去。

    韓遂奔至山頭,往右邊方向的谷道急急望去,只見谷道頂上有著無數細小的人影,這些人影密布谷頂四周,讓韓遂看得心驚不已。若是他選擇右路,一經過這谷道,飛石落木如同驟雨傾落,萬箭齊射,瞬間便能將他還有四千將士淹沒。

    韓遂驚魂未定,忽然瞳孔一縮,好像想到什麼,猛地一揮馬鞭,飛奔對面的山頭處。韓遂望著自己剛才經過的路線周邊一帶,連略過幾處,臉上的駭色愈來愈濃,只見那幾處皆有細小密集的人影,一看就知是伏軍。韓遂心裡頓地冷透了,這幾處​​位置,都是他剛才撤退有可能選擇的位置,而當時他選擇附近的林口,正好遇到了第二波伏軍。也就是說,即使當時他不選擇林口那條路線,亦會遭到埋伏。

    “文不凡竟布下如此多的伏軍!!這這這,他如何有如此之多的兵馬!!!”

    韓遂越想越不明白,後來更好似失心瘋一般,縱馬衝回,對著張遼一連疾聲問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07
第五百七十章 韓遂之死


    “張將軍,在此四周一帶到底有多少伏軍!!”

    此時的韓遂,好似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所想的就是解除讓他想得頭痛欲裂,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一個個疑問。

    “在此四周,但凡重要地段,皆布有我方伏軍,共有八路兵馬。”

    “不可能!!八路兵馬,這將近要有四五萬兵士才可能盡數布之!”

    韓遂一臉的無法置信,當即厲聲回駁。張遼冷酷著面色,好似不想與之糾纏,擺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態度。韓遂腦內神經似乎都綁成一結,思緒頓塞,搖頭在顫,又是問道。

    “你等又是從何推算我會出兵趕往新平!?你等布下重兵於此,若是我行軍並非如你等所料,北地危矣!”

    “哼。我軍軍師,被譽為有神智之謀,要推算你韓文約行軍動向又有何難。軍師與我說,你先後遭我軍兩波埋伏,兵力大損,難攻北地。

    以你韓文約謹慎的脾性,定會退往富平,進軍北地與新平的邊界,與馬壽成匯合一軍,所以早令我等坐觀時機,在此佈下八路伏軍!”

    張遼冷聲回复,韓遂心頭連跳不已,眼中漸漸有些悟色,隨後又是追問道。

    “那你等先前兩波埋伏,戲志才又是從何推算而出!?”

    韓遂不依不饒地追問,好似要將他在北地遭遇一切的疑惑盡數問清才肯罷休。也或者可以認為,他無法解開這些疑惑,死不瞑目!

    “軍師與我說,若是你韓文約當真要造反,定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略北地,因此他令我等將北地處於平原之地的七座城池,盡數放棄。讓你韓文約以為我軍在北地,兵力空虛,且自亂陣腳,無法應對你之大軍雷霆之勢。

    你連取七城必然傲心大起,欲要乘勝追擊,而到時你若要繼續攻略北地城縣,必先要通往鷹嘴谷,再到黑虎山。於此,軍師令我等先在此二處布下伏軍,此為第一波埋伏。而你遭到第一波埋伏,兵馬受之重創,定會逃回馬嶺城。

    我領軍師之命負責第二波伏擊,我早就領兵隱秘在馬嶺山周邊山脈,待你大軍離去,以巨兵之勢,攻取馬嶺。又因你欲要盡快將北地攻略,因此在馬嶺留守的守軍絕不會超過二千,我以將近十倍兵力圍殺,你留守在馬玲城的守軍大多會棄城而逃。我奪馬嶺城後,待你引殘軍歸來。當時若不是你頗為謹慎,先派一隊斥候過來打探,你韓文約早在第二波埋伏飲恨於黃泉之下!”

    韓遂聽得連吞唾液,臉上那黑沉的疑色褪去不少。戲志才的料事如神,將他韓文約的所有心思,幾乎盡數推算而出。韓遂縱有萬般不甘,也不得不心服。而且同時間,韓遂又是萬般後悔,自己在先前太過小覷戲志才,他一直以為戲志才之智,與他不過在伯仲之間。

    未想到的是,這享有'神智'之名的謀臣,正如其名那般了得,智若神人。若是韓遂早知戲志才有這般超凡智慧,以他謹慎的性格,對於出兵北地一舉,或許就不會如此急躁而行。

    “好一個'神智'戲志才。這等超凡謀士,韓某人卻心傲小覷,得此大敗。韓某心服口服!不過在韓某尚且還有一疑問。

    文冠軍聚兵將近十萬於並、冀邊界,北地、新平這裡最有僅有五萬兵士據守。而韓某麾下探子回報,馬壽成尚在新平與文冠軍的兵馬激戰,若要抵住馬壽成的四萬西涼軍,新平至少要有二萬兵士。按理來說,在北地最多有三萬兵士留守。為何此時,你等的兵士卻是憑空多出一倍,有將近四五萬兵士! ? ”

    對於韓遂最後一個疑問,張遼久久未答,韓遂眼神不移一絲,緊緊地看著張遼。

    “韓鎮西被譽為九曲黃江,難不知戰場如戲,虛之為實,實之為虛。曹丞相與袁本初之戰,與我家主公毫無關聯。我家主公為何要明知出兵,將置雍州於險,還執意為之。這其中定然大策所布!”

    韓遂剎地臉色劇變,張遼一言道出,即刻將韓遂原先所有的想法都給推翻。韓遂雙目瞳孔不斷擴張,從文翰調兵遣將於並、冀邊界開始重新推算,然後再以張遼剛才之言和他面前所得戰況,綜合起來,剝絲抽繭細細解開,終於韓遂自行推算出解答。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韓某從一開頭就錯了,文冠軍與曹孟德聯手對抗袁本初根本就是一個假象,一個引韓某與馬壽成於萬劫不​​復的誘餌!!!

    好一場舉事大戲,不但河北巨雄袁本初,就連韓某與馬壽成都被此場大戲蒙在鼓裡!難怪北地此處危機四伏,殺機無限,原來文冠軍早就蓄謀已久,提前做好一切佈置,就等韓某與馬壽成自投羅網! ! !

    若韓某所猜無誤,在並、冀邊界那十萬兵士,至少有一半皆是百姓偽裝,其餘兵士亦大多是老兵新兵,而文冠軍最為精銳的十万精兵,皆在北地、新平二地,與韓某和馬壽成的軍馬作戰! ”

    韓遂先是發出一陣癲瘋狂笑,隨後又一連侃侃而談,將自己所受的騙局盡數推算而出。韓遂那複雜的面貌、神情,就如一個被騙了無數年的傻子忽然醒悟似的。

    “韓鎮西才智超群,此戲正如你之所說。竟然韓鎮西疑問盡解,還請韓鎮西安心上路吧。你今日雖兵敗於此,但你昔年舉兵征伐董卓之義舉,足可見得你亦是一亂世英雄。張某不忍殺你,還是請韓鎮西自行了斷吧。”

    張遼緩緩而道,面目冷寒,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其體內卻暴起一波波洶洶殺意,一雙犀利彷彿能夠殺人的眼眸,就似釘在韓遂身上。好似若是韓遂一有欲要逃脫反抗的念頭,張遼立刻就會策馬奔去將其誅殺。

    韓遂渾身顫抖不止,連退數步,猝地掣出腰間寶劍,未有自刎,而是指向張遼,面目猙獰地暴喝道。

    “張文遠!!!文不凡於北地、新平,將韓某、馬壽成重創後,可是欲要攻伐涼州!攻伐我等西涼兒郎的家園!!!?”

    “韓鎮西,我如你所願,將你之疑問一一解答。能答的,我都盡數告之,請你不要得寸進尺!韓鎮西你該上路了!”

    張遼策馬踏前,冷酷無情的聲音如同催命一般,而隨著張遼一動,包圍圈裡八千文兵,邁步齊齊湧來。韓遂雖有四千兵士,但這些兵士連遭伏擊,士氣全無,又有張遼之勇威懾,連一般的烏合之眾都不如,韓遂根本無丁點逃生的可能。

    忽然間,幾個韓兵突兀神色大變,好似紅了眼的公牛一般,抬刀望著韓遂衝去。

    “你等敢造反!!!”

    程銀連忙提槍擋住,將那幾個韓兵盡數搠死。不過這韓兵的造反,好似將不少韓兵的求生本能激起,當下除了殺死韓遂一途,他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於此,又是一隊韓兵猝然發作,朝著韓遂轟然撲去。

    韓遂根本無料到昔日對他忠心耿耿的兵士,竟然會在此時此刻對他痛下死手,韓遂悲憤無比,卻顧不得吼上一句話,周邊的兵士朝著韓遂亂刀砍來,韓遂死死守住,渾身被砍出無數血口。或許張遼實在不忍韓遂落得被反軍誅殺的下場,須臾一拍馬匹,提方天畫戟殺入韓兵的人潮之內,韓遂正抵住一兵士砍來的大刀。

    忽然一聲馬鳴聲起,韓遂劈開那兵士後,抬頭一望,正見一馬匹前蹄高抬,張遼奮力揮起那赫赫殺人利器,方天畫戟!

    “我不甘!!!不甘吶!!!!”

    方天畫戟如同暴射雷霆,飛速刺出,韓遂憤然大吼,吼聲剛出,方天畫戟正好刺中韓遂的心窩之處。

    “嗚嗚嗚嗷嗷嗷嗷!!!!

    韓遂暴瞪著雙目,喉嚨好似被捏住似地發出一連串淒厲的鬼叫,這鬼叫聲中充滿了不甘、怨氣。

    鬼叫聲驀然而止,韓遂生機盡斷,張遼一抽方天畫戟,韓遂的屍體緩緩倒地。

    “我等願降!!!”

    韓遂死後不久,場中的四千韓兵幾乎大半同時跪下,唯有程銀還有一小波韓兵慌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張遼冷酷的眼神,剎地與程銀接觸,程銀見到張遼手上那桿血淋淋的方天畫戟,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砰的一聲亦是跪了下來。

    隨著程銀跪下,最後一波韓兵連忙緊跟跪落。張遼正欲令兵士將這些俘虜綁起,就在此時,一聲充滿滔天恨意的怒吼聲轟天暴起。

    “主公!!!哇哇哇哇!!!!!!”

    閻行身上遍布血口,後背還插著數根箭矢,身上鎧甲破爛不堪,如同一個浴血修羅一般引著不到千人的兵士往張遼殺氣騰騰暴然衝來。

    話說閻行見無法抵住徐榮的伏軍,心中又是擔憂韓遂安危,便暗中領三千騎軍快速離開去尋韓遂。閻行一路急追,連遇到兩波伏軍,幾乎被文軍將士擒住,其三千騎軍更是傷亡了近二千人。閻行可謂是經歷九死一生,兩番逃出虎口,忽聽到一處山林有戰鬥廝殺的聲音,猜韓遂大有可能逃至,便是連忙引軍趕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11
第五百七十一章 張遼之銳


    當閻行趕至,正好見到張遼一戟刺死韓遂的一幕。頓時,閻行彷彿他此生所擁有的一切,盡數隨著張遼這一戟刺出化作了泡影。

    此時的閻行,就如對世間無所依戀的亡命之徒,拼命要為韓遂報仇雪恨。

    “嗷嗷嗷嗷嗷哦!!!張文遠!!!!納命來!!!!”

    閻行剎然殺至,張遼感覺到閻行那沖天殺意,不懼反而戰意昂然,縱馬迎住。閻行一手掄起鷹頭長槊對著張遼便是一頓暴打狂擊,閻行殺的盡是搏命招式,死死地壓住張遼一頭,張遼一時間被閻行殺得險象環生。

    噗噗噗!

    三道破肉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只見鷹頭長槊動彈不止,快得無影,這昔日的西涼第一勇士又豈是泛泛之輩。閻行拼死而殺,就連張遼都被他狂攻之下,刺中三處,不過張遼皆有所躲避,只是閻行的長槊來得實在太快,張遼躲避不及,右肩、腹部、左臂皆被刺中。

    張遼臉色剎地凝重,這三處攻擊,若非張遼避得及時,後果不堪設想。張遼抖數精神,死死守著,欲要等閻行力竭之時,再發以雷霆奪命攻勢。

    鷹頭長槊與方天畫戟飛打不停,撞出火星狂風無數,兩人殺了將近四十回合,場邊的文兵、韓兵皆看得目瞪口結,被兩人悍勇之威所懾。

    四十回合過後,讓張遼暗暗吃驚不已的是,閻行渾身布傷,狂攻如此之久,卻絲毫不見力竭,反而還有越殺越猛的態勢。

    或許是因韓遂之死,將閻行體內潛能盡數逼出,此時的閻行武藝達到此生巔峰,其恐怖的威力,實在是匪夷所思!

    張遼作戰歷來剛烈,一味據守非是其秉性,張遼剎地一改戟式,猝然打出'血閻霸皇戟法',此戟法被呂布譽為為天下最剛戟法,一旦施出,八方膜拜,無所不從!

    張遼欲要與閻行強強硬碰,只見方天畫戟陡然加速,一連劈掃起三道戟式,閻行卻盡數用攻勢去拼,一連殺出三道槍式,竟然微微力壓張遼一籌。張遼只覺雙臂傳來一陣劇烈的麻痺感,不過卻死死地壓住,這次戟式一起,便是連環六戟。閻行絲毫無防守的念頭,就是一個毫無知覺的瘋子,又是攻出六道槍式,與張遼硬碰。

    剛剛相碰,總有一方力斷。

    就在兩人第六招招式碰撞之時,閻行一直死壓的傷勢、疲倦轟然爆發,槍式須臾一慢,立刻被方天畫戟狠狠壓住。張遼奮力使戟一壓,往著閻行咽喉飛刺而去。閻行鷹目圓瞪,竭斯底里暴吼一聲,渾身青筋凸出,整具身軀似乎隨時都會漲暴。

    “哇啊啊啊!!開!!!!”

    閻行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掄槍暴掃,欲要掃開方天畫戟。哪知張遼忽然抽戟一避,避過閻行此招。

    霎時間,張遼渾身那股唯我獨尊的霸王氣勢飆漲,方天畫戟嗡嗡而動,閻行瘋狂的眼色裡,終於露有一絲驚色。

    原因無他,全因張遼下一招將會是相勢殺招!而此時,閻行要施出​​相勢殺招可謂是倉促無比,即使強制施出,亦最多是發揮出七成威力。

    張遼相勢迅疾而成,那銀甲巨神威凜降世,方天畫戟舉天而起,以霸者壓世之無窮氣勢往閻行殺來。閻行顧不得再多,立即施出相勢殺招,黑色巨鷹相勢剎地出現在鷹頭長槊之上,鷹頭長槊帶著無所不迫的赫赫鋒芒,直沖向落來的方天畫戟!

    兩方相勢爭鬥,銀甲巨神大發神威,一手擒住黑色巨鷹,另一手持戟墜落,轟然刺落在黑色巨鷹龐大的身軀。黑色巨鷹毫無反抗之力,剎時便被銀甲巨神殺滅。

    現實之中,只聽得砰的一聲暴響,鷹頭長槊轟然爆裂成無數碎片,方天畫戟破勢而衝,眼看就要砍到閻行的頭顱。張遼卻在此時猛地一收力氣,若是閻行欲要避開,足可有充足的時間。

    閻行似乎明白了張遼的意圖,但他絕無可能投靠文翰,他閻行一生不侍二主,更何況是將韓遂廝殺的仇人。

    閻行不躲不避,方天畫戟削鐵如泥的鋒刃將其頭顱一切而過,頓時一股血雨散開,將張遼一身銀甲染的血腥無比。

    “閻彥明,真乃壯士也!”

    張遼眼中略微露出些許惋惜,喃喃而道。閻行屍體緩緩倒地,在一片詭異的死寂裡,響起一聲不大不少的響聲。

    “閻將軍!!!諸位兄弟,閻將軍如此忠烈,若是我等畏戰不前,苟且偷生,日後在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面對閻將軍!!為閻將軍報仇,為主公報仇!! !!”

    “為閻將軍報仇,為主公報仇!!!!”

    “為閻將軍報仇,為主公報仇!!!!”

    隨閻行一同趕來的一千韓軍騎兵,個個皆是滿臉憤然絕色,齊聲暴喝。閻行之死似乎激發他們為人臣之忠烈,皆欲要與張遼拼殺。

    而與之相比,先前投降的程銀和那四千韓兵,皆是不禁低頭不敢相望,一股愧疚羞恥感,充斥他麼每個人的心扉。

    “好一群烈士!若想為這兩人報仇,你等儘管來殺,我張文遠就在此處,不躲不閃!”

    張遼一揮方天畫戟,凝聲而喝,渾身爆發出一股力壓天下的霸王之勢,當然張遼這股氣勢與呂布的氣勢是迥然不同。呂布欲要做天下之霸王,壓盡天下萬物,欲受天下八方膜拜,絕不會甘於人下。而張遼卻是不同,他要做的,只是戰場上的霸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霸者!

    “殺吶!!!!”

    一千韓軍騎兵幾乎同時策馬飛奔,張遼身後兵士欲要趕來助戰,張遼卻是厲聲暴喝。

    “此乃我張文遠一人之戰,你等不得插手!”

    張遼竟然喝住了麾下兵士,欲要以一人之力對抗這一千騎軍。而且張遼還當真如此,言出而行,縱馬一躍,往一千韓軍騎兵赫然衝去。

    一方者僅有一人一戟一馬,一方千人之眾,一千槍支,一千馬匹。兩方孰強孰弱,似乎一眼便能看出。

    但事實卻非如此。

    只見張遼衝入韓軍騎兵陣內,方天畫戟揮舞​​不停,舞得密不透風,張遼只殺不避,策馬一路直徑殺去,方天畫戟不斷飲血,愈來愈是妖異,彷彿在無言的發著飢渴的信號。張遼左突右衝,從隊伍最前頭殺到隊伍最尾處,第一輪衝殺,死在方天畫戟之下的韓軍騎兵就有將近一百人!

    張遼猛地勒住馬匹,銀甲已被血甲,其身上戰袍有著無數破口,但卻無多少傷勢。因為大多攻向張遼的韓軍騎兵,那槍支剛是刺破張遼的戰袍,便被張遼迅疾殺死。

    張遼拔轉馬頭,而衝過的那隊韓軍騎兵連忙勒住衝勢,欲要調頭再殺。不過這些韓軍騎兵數量不少,豈能向張遼一人那般瀟灑。

    張遼冷酷著臉色,縱馬又衝,往著那支韓軍騎兵又是赫然殺去。如此連連數輪來回廝殺,這支韓軍騎兵的數量不斷減少。

    而在其僅剩下三百人時,張遼已殺了四個來回,張遼透著大氣,渾身肌肉都在發疼、麻痺,他剛才才與閻行激戰一番,此時又連進行超強度的作戰,他的體力早已到底,不過張遼卻是憑著過人的意志,硬是繼續揮動方天畫戟。

    這是極為壯烈的半個時辰,一人對千人之眾,而勝者卻是屬於一人那方,張遼殺了將近七百韓軍騎兵。這等彪悍,實在是不可思議! ! !

    此時,不但是張遼就連座下馬匹亦是被血液燙得通紅,張遼一拍馬匹,那馬匹悲鳴一聲,竟猝然墜倒。

    張遼坐騎一邊悲鳴一邊狂吐白沫,白沫吐盡,接著就是吐血,最後斷氣而亡。

    而就在此時,那三百韓軍騎兵趁勢發起了衝擊,張遼無馬,此時正是殺死他的大好時機。張遼一凝浩目,眼中銳光不減,踏步疾奔,方天畫戟再起飛刺而盪,張遼一人手持一戟殺在三百騎軍的人潮之內,無數槍支向張遼齊齊殺來,張遼面對無盡危機卻仍舊神色不變,奮然廝殺,一隊一隊圍攻張遼的韓軍騎兵被張遼駭然殺散,張遼以絕對威勇,將這些韓軍騎兵硬是殺得膽寒、畏懼! !

    張遼如同絕世霸王,但凡方天畫戟出擊,必能殺死一人,張遼步步而踏,血濺四方,十步殺一人。張遼再一次從頭直殺入最尾,如同一柄攻無不破的槍支,將韓軍騎兵的陣勢赫然刺了個透心涼。

    張遼此番又是殺了近五十韓軍騎兵,殺透其隊伍之後,張遼右膝猛地一墜,只見張遼整個身軀猝然失勢跪下。幾個韓軍騎兵眼疾,立馬縱馬狂奔飛來,張遼連忙一抓方天畫戟,往其馬腿劃出一道犀利弧線,弧線一閃而過,那幾個韓軍騎兵頓時墜落地上。張遼驟地一彈身軀,避過衝來的馬匹,立身一處,浩目巨瞪,如同殺神一般立於天地之中。

    餘下的二百五十韓軍騎兵,感受著從張遼身上不斷洶湧逼來的沖天血腥殺氣,無一例外臉上密布無法言語悚然之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14
第五百七十二章 千人殺


    張遼不動,那二百五十韓軍騎兵亦不敢動。

    逐漸地,一片死寂撲來,場中只能聽到那斷斷續續的沉重呼吸聲。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在這期間,徐榮引著追兵從後趕至,先行歸來的斥候,報之徐榮,韓遂、閻行、侯選等人皆以被張遼擊殺,敵將程銀領殘軍投降。

    而後來讓徐榮聽得臉色大變的是,這斥候竟報之,張遼正與一隊韓軍餘孽單獨作戰,徐榮暗怨張遼倨傲逞威,又唯恐張遼有失,連忙急急趕去。

    當徐榮趕至時,看到場中滿地的屍體,屍體密密麻麻大概有近七百多人,徐榮先是吸了一口冷氣,之後徐榮很快便發現了,那隊僅存二百多人的騎軍,還有如同血人一般,散發著赫赫威霸氣勢的張遼。

    “張文遠擊殺西涼第一勇士閻彥明,竟還有餘力獨戰千人騎軍,這這!!”

    徐榮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忽然之間,他彷彿從張遼的身上看到昔日無雙將王的影子。

    噗噗噗噗! !

    須臾,那隊二百多人的騎軍內,七八個韓軍騎兵猝然倒下,這些騎兵倒地後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而隨著這七八騎兵倒下不久,很快又是一連串倒地聲響起,這次近有數十人倒落馬下。

    這隊韓軍騎兵,先是遭遇徐榮大軍的伏擊,後隨閻行又連連遭遇兩波伏擊,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皆受到極大的創傷,之後再與張遼這如同將王再世的絕世悍將廝殺,這些僅僅只是常人的騎兵,身心的損害己到了極致!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

    又是近數十人失力墜馬,落地的韓軍騎兵,發著一陣陣慘烈的吼叫聲,不少人仍死咬著牙關,在地上緩緩爬到,欲要再次爬上坐騎,繼續作戰。

    徐榮看著這隊忠烈的兵士,不覺心起欽佩,若是韓遂麾下兵馬皆是如此,或許韓遂尚且能夠力挽狂瀾。

    墜落在地的近百韓軍騎兵,大多者只是爬動一陣,最後還是力竭而停。場中僅剩下一百多韓軍騎兵,還能夠坐於馬匹之上,不過雖是如此這一百多韓軍騎兵拿槍手臂皆是在顫,一些人更是幾乎抓不穩手中的槍支。這些騎兵早就將身體的體力透支,能繼續如此,皆是用著超凡意志死死地堅持。

    張遼腳步忽然邁起,拖著方天畫戟,緩緩走進。方天畫戟在地上拖出一條深痕,發著刺耳的兵戈響聲。聽得那一百多韓軍騎兵,皆似心裡打鼓。

    “戰!!!!”

    張遼聲如虎嘯,嘯聲一起,雙腳陡然加速。方天畫戟劃地聲響得更為暴烈。立於隊伍前頭的數十韓軍騎兵幾乎同時衝出,兩方迅疾接觸,張遼衝勢不止,臂力爆發,方天畫戟從地而起,劃出一道犀利弧線,頓時與弧線接觸的五名韓軍騎兵先後暴飛而去。電光火石之間,張遼再是連搠方天畫戟,方天畫戟快猛無影,一連搠死經過張遼身邊的四個韓軍騎兵。八個韓軍騎兵隨即殺至,八杆槍支從各個方嚮往著張遼身軀刺來,方天畫戟再動,以霸絕之威赫然掃開八杆槍支,張遼身體如魚兒在水游動,腳步飛踏,一閃而過,八聲慘叫聲接連響起,待張遼停住腳步,又是連連響起八聲身體墜地之聲。

    血雨飛落,狂打落在大地之上。張遼和僅存的韓軍騎兵繼續不死不休地廝殺起來,那慘烈血腥的畫面看得徐榮還有一眾兵士驚心動魄,至於程銀還有那四千降兵更是看得面容蒼白,不少者竟是眼中帶淚,眼眶內盡是恥辱之色。

    這隊韓軍騎兵,如此壯烈,在其生命落幕之刻,散發的光輝甚至蓋過了一些英豪猛將!

    這是一場超越體力界限,意志靈魂之間的對抗。也正因如此,其震駭之力也非人之所想,場中的每一幕牢牢地刻在每一個觀戰者的腦海之中。

    又是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僅存的韓軍騎兵僅有不到十幾人,眼見張遼縱身一躍,方天畫戟在空中飛掃,兩名韓軍騎兵隨之彈飛。張遼正是落地時,兩匹快馬飛沖不停,張遼無力躲避,剎時便被撞得飛起。張遼倒地滾了數圈,頭盔撞開,張遼起碼了數十米才停住去勢。

    一口火熱的液體從張遼體內狂湧而出,張遼虎目一瞪,想要死吞但卻仍是止不住,一口血液從嘴噴出。

    “文遠!!!”

    “張將軍!!!!”

    徐榮還有文軍兵士嚇得不禁驚呼起來,欲要趕去張遼身邊。

    嘭! ! !

    張遼一手猛插方天畫戟,方天畫戟插地發起一聲暴響,頓時徐榮還有那些欲要趕去的兵士彷彿都明白了張遼的意思,紛紛止住了去勢。

    張遼一張清秀英俊的臉龐盡是血​​液,此時臉龐扭曲得幾乎變形,他的身體如同有萬斤般重,雙腿使勁的立起,最終張遼艱難地立起了身子,一雙堅韌而充滿鋒芒的眼眸再次盯在那十幾名韓軍騎兵的身上。

    那十幾名韓軍騎兵,雙目黯淡無色,身體的重創,體力的嚴重透支,幾乎將他們的生機盡數耗盡。

    張遼連站立也是極為艱難,更不用說繼續廝殺,這可是擊殺張遼的大好時機。可是,那十幾名韓軍騎兵卻詭異地久久未動。

    一陣後,張遼似乎察覺到什麼,用盡體內僅存的一絲力,從口中死死地奔出字音。

    “將這一...千壯士,盡數...厚葬!”

    話畢,張遼雙腳一曲,失勢墜落在地。徐榮連忙趕來,這次張遼並無阻止,徐榮翻身下馬將張遼扶起,張遼盤坐在地,眼神內雖充滿疲憊,但卻炙熱非凡。

    幾個文軍兵士,抬槍緩緩地走近那十幾名韓軍騎兵周邊,那十幾匹戰馬忽然一動,幾乎同時拔腿就跑。而那十幾名韓軍騎兵卻毫無動靜,宛如死屍一般,直直往後便倒。那十幾個韓軍騎兵墜落在地,幾個文軍兵士探近一看,這才發現這十幾人已是斷氣,早已死透了。

    於此,這場一人對戰千人數量懸殊的慘烈大戰終於落幕。張遼先於馬嶺城擊殺韓將成宜,又於此地擊殺西涼第一勇士閻行,最後更是完成千人斬之壯舉,其聲威迅疾而起,威震北地!北地​​文軍兵士,凡參戰者,無一不對張遼敬佩有加,更將其視為除關羽、趙雲之外,文翰麾下將領之第三強將!

    韓遂進攻北地的六萬大軍,幾乎盡數剿滅,不但如此韓遂、閻行、侯選、成宜等將皆被張遼所殺,韓遂麾下大將程銀畏死而降。而在北地富平,還有其餘五縣尚有七八千韓軍餘孽,由韓遂麾下馬玩、李堪等將所領。

    這七八千韓軍餘孽,對於手持近五萬兵力的徐榮來說,要殲滅他們如同囊中探物。徐榮先領二萬大軍襲攻富平,至於張遼因為殲滅韓遂那場伏擊戰,精、神、力皆幾乎耗盡。於此徐榮令張遼領軍壓後,張遼雖言並無大礙,尚且能戰。但徐榮卻執意要如此安排,徐榮畢竟是統領大將,而張遼亦知徐榮乃好意而為,最後也是接受了徐榮的安排。

    徐榮進軍神速,數日後便領大軍殺至富平,富平僅有不到二千的守軍,馬玩棄城而逃,徐榮早有所料,在各個關口,皆埋下伏軍。馬玩遭到伏擊,兵馬被剿滅大半,馬玩浴血奮戰死不投降,最後被徐榮施兵圍住,最後更被徐榮一槍刺落馬下。

    隨之之後,徐榮又與張遼各分二軍,連日進攻被韓遂攻略的五城,僅僅五日,五城於徐榮、張遼的大軍進攻下,先後淪陷。韓遂麾下大將李堪,更被徐榮所擒,徐榮派程銀說服李堪,李堪先是怒罵程銀忤逆,後聽程銀說韓遂、閻行皆死,進攻北地的大軍盡數被滅,李堪見大勢已去,最後還是選擇了投降保命。

    文軍連日征戰,攻城略地,將北地失地盡數收復,而隨著李堪的投降,韓遂進攻北地的大軍正式宣告敗亡。文軍得韓軍巨糧無數,兵器、戰馬數不勝數,俘虜韓兵近萬餘人。

    徐榮平定北地之亂,即日便派斥候馬不停蹄趕往並、冀二州邊界,同時又派斥候趕往新平打探戰況,隨時準備出軍援助新平戰事。

    北地​​戰事,暫且告一段落。再觀新平之戰。

    在兩月前,韓遂舉兵進攻北地,而同時馬騰亦領四萬西涼軍,殺意騰騰地殺往新平郡。馬騰麾下善戰之將,比之韓遂還多。其獅兒馬超,大將龐德皆有於萬軍之中取敵將之首的超強武藝。而馬騰自己更是一流猛將,當年曾與西涼第一勇士閻行力戰百合而保持不敗。不但如此,馬騰另外二兒,馬​​鐵、馬休亦是勇不可擋的悍將。

    馬騰攻進新平邊界後,因以為新平守軍無多,欲要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在半月內盡數將新平城縣攻滅,因此馬騰將四萬大軍分為兩撥,一撥由馬騰親自所領,大將龐德隨行,集精兵二萬,攻往新平永壽城。另一撥則由馬超所領,馬休、馬鐵隨行,聚兵二萬,攻向新平三水城。

    馬騰兵分二路,兩路大軍一左一右往新平三水、永壽兩城火速進軍。

    古語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攻往三水城的馬軍先是由馬鐵領五千步兵押糧進發。

    馬鐵知兵糧乃軍中命脈,一路謹慎而前,趕至三水縣三十里外的一名為狼牙谷的谷道之外。馬鐵望著不遠處的谷道,眉頭不禁皺起,這距離三水城雖還有三十里之遙,但隨著兵馬愈漸深入,不明危機便愈難料。

    “斥候!”

    馬鐵忽凝聲一喝,在兵馬前頭的斥候隊伍立即拔後趕來,其中斥候將領趕至馬鐵身前勒馬聽候。

    “你等先前趕來此處時,可有見得文軍的踪跡?”

    “報!馬將軍,除一些難行高處外,我等來前已在四處一帶仔細探尋,皆未有見文軍的踪影!”

    馬鐵沉吟一陣,如今他兵馬所在位置四處地勢險峻,不是孤谷就是高山,一些地方極其難走,但也正因此,這些地方少有可能會有伏軍,除非提前預料他的兵馬會行往此處,然後再在這些險地做好埋伏。但這一前一後起碼要有半月的時間來做緩衝,新平的守將又非神人,豈能未料先知。

    馬鐵思緒萬轉,除這些險地外,其餘地方他的斥候都已打探,如此大軍繼續進軍,理應安全。馬鐵想畢,大手一揮繼續下令兵士押糧前進,一架架輜重車輛再次移動起來。馬鐵策馬奔在最前,引軍漸漸進入狼牙谷內。

    狼牙谷道內地勢顛簸不平,馬鐵輜重隊伍因此進軍速度受阻,經過了半個時辰,才是走了一半的路程。

    就在此時,在谷道兩邊峭壁,忽響起了無數的兵戈震動之聲。馬鐵剎地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聲'射'字字音暴起,隨即如同傾盆大雨般的箭潮在峭壁兩邊洶湧墜落。

    咻咻咻咻咻咻咻! ! !

    密密麻麻的箭雨轟然暴落,馬軍兵士一時反應不及,被射死者數以千計,馬鐵立馬揮槍力擋箭雨,待箭雨落盡,馬鐵倉促一看四周,頓時臉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僅僅一輪箭潮,他的兵士將近損失千人。

    無數的拉弓聲猝然又起,大多馬軍兵士嚇得扭頭就逃,馬鐵見兵士棄了輜重,連忙厲聲大喝,令兵士回來帶著輜重車輛撤離。那些馬軍兵士哪管馬鐵的喝令,這些輜重車輛巨重無比,起碼要有四人才能推動,而且再加上谷道顛簸,行走極慢,若是推著輜重車輛撤離,豈不是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馬鐵見兵士不顧號令,反而越逃越快,氣得可謂是火冒三丈,當即策馬趕去,追上幾個逃兵揮槍便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31
第五百七十三章 趙雲奪糧


    “誰敢丟下輜重,我就先取他的狗命!!!”

    馬鐵暴聲一喝,那幾個被刺死的兵士隨之連連倒地,尚且未曾逃遠的馬軍兵士這才止住了腳步,在馬鐵妖紅彷彿能夠殺人的目光下,紛紛趕往輜重車輛周邊,死命地推著往後方撤退。

    就在此時,第二輪箭潮又落,馬鐵護在輜重隊伍一旁,和數隊馬軍兵士保護輜重隊伍的運行。饒是如此,這箭潮的密集度實在恐怖,幾乎將上空不留絲毫空間都給重重覆蓋,第二輪箭潮過後,又是有近五六百名馬軍兵士喪命。

    而此時輜重車隊撤離還不到百米距離,馬鐵急得幾乎暴走,如此下去,只怕他的輜重隊伍還未逃出谷道,其麾下兵士就已被盡數射死。

    “各將士聽令,棄下一半輜重!”

    眼下之際,唯有壯士斷臂。馬鐵一咬牙,號令一下,當即在輜重隊伍後面的車輛盡數停下,棄了車輛的押糧兵士蜂擁的趕上前方,幫助前方的車輛推行。

    咻咻咻咻咻咻! ! !

    很快第三輪箭潮又是落下,這次因為馬鐵棄了一半輜重,而另一半輜重車隊得以大量兵士的推行,速度快了不少,而且又有兵士在旁保護。第三輪箭潮,殺傷力大減,僅僅射死了二百馬軍兵士。

    馬鐵扯著嗓子,厲聲吼叫,不斷命令兵士加快腳程。馬軍兵士為了保命,皆使出渾身解數,將一架架輜重車輛推得飛快。

    噠噠噠噠噠噠! !

    忽然間,谷道上的落箭聲猝然而止,在谷道內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震天而起。馬蹄聽得臉色當場變得煞白無比,漸漸地那馬蹄聲變得越來越響,只見一手執龍膽亮銀槍之將,騎著一匹通體雪白,毫無雜毛,相若雄獅的絕世寶馬,以極快的速度倏然殺來。

    馬鐵觀來將身影,嚇得竟然渾身哆嗦,下意識地狂拍馬匹,策馬便逃。到底是誰,有如此恐怖的威懾力,讓馬鐵未戰先逃?

    “小馬兒休走,常山趙子龍來也!!!”

    原來殺來之將,正是文翰麾下大將趙雲,趙子龍。趙雲隨文翰四處征戰,每戰殺出,必能殺取敵將首級,後又在臨晉與呂布進行一場驚世大戰,當時不少觀戰者認為,趙雲在最後有意成全關羽、呂布兩人的恩怨,因此故意落敗。馬騰回來後,更對馬超、馬休、馬鐵三兒,多有叮囑,日後遇到此人定要多加小心,萬萬不可輕敵大意!

    人的名樹的影,馬鐵自知自己絕非趙雲的對手,唯恐遭其所殺,一心只顧著逃命,連身邊的輜重隊伍也無心顧及。

    夜照玉獅子飛奔如同閃雷,趙雲迅疾殺至,龍膽亮銀槍飛刺不停,霎時間便有將近十幾馬兵被趙雲連連搠死。趙雲馬不停蹄,殺入馬軍陣內,手揮龍膽亮銀槍大殺四方,如同殺入無人之境,無人能擋。一隊隊馬軍兵士,如同土雞瓦犬一般被趙雲轟然殺散。在其周邊的馬軍兵士,未戰先亂,根本無半分與之廝殺戰意,只知一味的往後撤退。

    與此同時,在趙雲殺來的路上,一隊文軍騎兵飛速殺來,數量略有五六千人。文軍騎兵如同一條長龍般堆滿谷道,倏然殺入馬軍人潮之內。

    “棄了,全棄了!!!!”

    馬鐵聽得後方殺聲大作,一見那五六千文軍騎兵,頓時嚇得魂魄盡飛,連忙喝令兵士棄了輜重。馬鐵號令一落,馬軍兵士立馬將車輛扶手一放,瘋狂地往後退去。

    趙雲越殺越快,龍膽亮銀槍或掃或刺,凡有所動,必有血液所濺。

    “小馬兒!!逃得非是英雄!!!聽聞西涼馬氏三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今日一觀,未戰先逃,不過爾爾!!!”

    趙雲一邊廝殺,一邊在後喝罵,馬鐵雖聽得滿身是火,卻不敢回頭廝殺。他何嘗不知趙雲施的是激將法,馬鐵也想去殺,但還要有這個資本才可!

    趙雲見馬鐵並無反應,在後繼續喝罵,馬鐵不發一言一語,只管逃命。

    馬鐵雖是險象環生,但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逃出了狼牙谷外。馬鐵一逃出谷口,立即便令兵士守住谷口,狼牙谷谷口不寬,馬軍刀槍手守在谷道兩旁,趙雲正是追至,剛是衝出,左右猝然撲來無數馬軍兵士,瞬間就將趙雲四周覆沒。

    趙雲臉上神色,仍是一副泰山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篤定,龍膽亮銀槍猝然一動,畫圈做圓,彷彿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漩渦,將刺來砍來的刀槍到給牽住,隨即龍膽亮銀槍暴動而蕩,立即將撲來的馬軍刀槍手暴打擊散。

    隨著這些馬軍刀槍手散開的同時,趙雲策馬又飛,直往馬鐵身後緊追而去。馬鐵耳朵一動,聽得後面又有馬蹄聲響起,扭頭一看,又見趙雲殺來。馬鐵一顆心頓時涼透,彷彿追在他後面的不是趙雲,而是來自陰間索命的黑白無常!

    趙雲、馬鐵一逃一追,在這期間,馬鐵遇到幾波先前最先逃出的逃兵,連忙令其助陣去擋。這些逃兵並不知來將是那威名遠揚的趙子龍,皆聽令去擋。趙雲縱馬轟然殺至,一見前方助陣馬軍,速度不減,抬槍倏然去沖。趙雲何等人物,又豈是數百個逃兵助陣便可應對。趙雲勢如破竹,連連沖破幾波逃兵的阻擾。不過正因如此,馬鐵贏得不少逃亡的時間,趙雲追至一處山腰,往下一看馬鐵已逃到了山腳之下。

    趙雲知再追亦是無果,當即扭頭拔馬殺回狼牙谷,趙雲令兵士將馬軍輜重盡數押走,此戰收穫可謂頗為豐盛,這些輜重足夠兩萬兵士食用半年有餘。

    話說馬鐵雖是逃過趙雲的追殺,但仍驚魂未定,馬不停蹄星夜趕路,一路逃亡。次日晌午時分,馬鐵見到遠處旌旗蔽日,風塵大起,頓時臉色大喜,猜這定是馬超所領的大軍,連忙策馬趕去。

    馬超騎赤色龍駒寶馬,行於大軍最前,正行間,馬超忽見一將拍馬慌亂趕來,連忙一瞇獅目,雙腳奮力一夾馬腹,策馬迎去。

    馬超一抬錦銀獅牙槍,如同一道迅光般往著那將迎面衝去。

    “何方人物,快快報上名來!!”

    馬超厲聲大喝,渾身發出陣陣撼天殺氣,馬鐵知其兄脾性,若他不答,必會在馬超未看清他的面貌之前,就被其一槍刺死。

    “兄長,我乃你之三弟,休要錯殺好人!!”

    馬超一聽來將之話,頓時眉頭一皺,身上撼天殺氣驟手,大手一拉勒住了馬匹。馬超停馬而視,隨著馬鐵漸漸接近,這才看清馬鐵的相貌,果然是其三弟。

    不過,馬超見馬鐵兵甲凌亂,面貌狼狽,好似剛遭到一場大敗似的,迅疾馬超又是想起軍中糧草乃由馬鐵所押,馬鐵若遭大敗,那這些糧草輜重豈不是! ! ?

    “三弟為何你如此狼狽,是否遭遇伏擊,軍中輜重又在何處!!!?”

    馬超一張嘴就是喝聲連問馬鐵,馬鐵臉色一暗,下馬跪地認罪道。

    “兄長,我軍遭遇趙子龍伏擊,五千兵士盡滅,糧草輜重竟被所奪!”

    “什麼!!!糧草輜重乃軍中命脈!!!你!!!”

    馬超獅目一瞪,氣得渾身哆嗦,錦銀獅牙槍猛地揮起,作勢就要打在馬鐵身上。

    “慢!!戰事千變萬化,難以預料。兄長何不先是問清來龍去脈,看是否鐵弟失職,再做懲罰?”

    正好此時,馬休策馬趕至。馬超一聽,怒火暫時一收,打死不離親骨肉,馬鐵畢竟是他的幼弟,馬超平時對他愛護有加,又豈捨得傷害馬鐵半根汗毛。

    “三弟你是如何遭遇伏擊,予我細細說來。不得虛報,否則必不輕饒你!”

    馬超心裡護著馬鐵,但他做為統軍大將表面上卻不能做得太過明顯,否則又豈能鎮服軍中兵士。

    馬休和馬鐵暗暗交流眼色,在馬休的眼色下,馬鐵的心定了幾分,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馬休定會保他。而且他也知道,馬超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使是他有罪,馬超最多只會做些懲罰,絕不會取他的性命。

    馬鐵當下便將昨日的戰況一一報之。馬超聽得眉頭大皺,若真如馬鐵所說,那在狼牙谷上的伏軍起碼要在半月前做好埋伏才有可能。馬超以為馬鐵故要以此脫罪,也無深究,隨後責備了馬鐵幾句,然後又降馬鐵為步弓手,領軍棍三十,此事就此作罷。

    對於馬鐵丟糧的罪行來說,這些懲罰可謂是輕得不能再輕,一般來說,馬鐵即使不受斷首之刑,也不免要除去軍職。但馬超輕巧的將馬鐵丟糧之事一筆帶過,而因馬鐵身份尊貴,其餘將士也不敢多言得罪,至於軍中兵士身卑言輕,若是多言也只會禍從口出。

    “兄長,當下輜重盡失,軍中僅存糧草最多維持半月,而押糧五千兵士盡數被趙子龍殲滅,面前局勢對我軍頗為不利。要不兄長先是撤軍,趕往永壽,與父親大軍合軍一處,攻取永壽、宜祿後,再集大軍之勢回殺三水,如此兄長覺得如何?”

    “不可!我方大軍未經一戰,便龜縮退去。若是被天下得知,豈不恥笑我馬孟起懼那趙子龍!!竟然軍中尚有半月存糧,何不繼續進軍三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35
第五百七十四章 馬超vs趙雲


    “可是依鐵弟所報,趙子龍在三水起碼有近萬兵馬把守,趙子龍智勇雙全,我軍兵力與之差之不多,且兵糧告急,若是急攻恐會輸多勝少!”

    馬休知其兄生性倨傲,蔑視天下英豪,可知就連昔日的將王呂奉先,在起初馬超未曾與之交手前,馬超還多有輕視。後來馬超被呂布所敗才將傲氣收斂不少。

    “哼!正是兵力相差無多,我才定要與之決戰!難不成我馬孟起不如那趙子龍呼!兵糧告急那又如何,別忘了當年西楚霸王項羽,正是破釜沉舟,持三日糧食,盡斷退路,背水一戰,才終殺蘇角、虜王離,大敗秦軍於鉅鹿之野,威震天下!

    我馬孟起遲早有一日會超於項羽、劉邦之輩,成就比之還要輝煌的不朽霸業!傳我號令,通令各部人馬,就言我軍兵糧唯有半月之存,若想活命,除攻破三水一途別無他法,若有兵士敢逃,斬立決! ”

    馬超語出驚人,其野望雄心聽得馬休、馬鐵兩人一陣心驚肉跳,馬超比起他們的父親馬騰,野心更為磅礴旺盛。馬騰最多想要做一個西涼王,然後竭力扶持漢室,成為冠軍侯霍去病那等絕世能臣,讓其美名流芳百世,便是心滿意足。而馬超遠遠不止如此,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成為那像是始王嬴政那般的不世帝王!

    “萬萬不可!兄長,這兵糧告急的通令一出,只怕軍心大亂!”

    “二弟!!!我乃軍中統領大將!!!你要忤逆我言乎!!?”

    馬超獅目圓瞪,英眉一豎,迫人威勢迅即暴起。馬休心裡一揪,馬超脾氣火爆最聽不得逆耳之言,否則一旦發起火來,後果不堪設想。

    “末將不敢!”

    馬休低頭拱手賠​​罪,馬超當即喝聲又起。

    “那你還不快快趕去通報!!”

    “偌!”

    馬休被馬超喝退而去,奔入大軍陣內,向各部將領通報馬超號令。一萬五千馬軍兵士,一聽軍中兵糧告急,果然如馬休所料,頓時就軍心大亂。不少兵士臉生無限畏懼,那被飢餓折磨不堪回首的滋味,彷彿忽然遍布全身。

    不過很快這些兵士臉色又變,因為又有一道通令傳來。

    若凡發現逃兵,就地處決!

    馬超此做法,不過是在用死亡來壓制兵士對飢餓的恐懼,如此做法到底是否可行,暫且不知。

    馬超一心要攻破三水,戰敗趙雲,一萬五千大軍火速進發,馬超雖是性格倨傲、暴躁,但卻不失謹慎,經過馬鐵所遭的慘痛教訓後,馬超一路進軍皆是小心翼翼,每每要出發一處險地,必令斥候趕去打探,而且無論地勢如何,必要打探清楚。

    正因如此,馬超進軍速度略微緩慢,原本二日的行程,卻足足花了三日的時間。不過也正因馬超如此謹慎,一萬五千大軍得以安全達到三水城十里之外一做高山,馬超依山下寨,又令各部將領整備戰事事宜,馬軍休整一夜後,次日一早馬超就急急引著一萬大軍殺往三水城下。

    “文不凡與曹賊同流合污,忤逆犯上,欲謀漢室天下,此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父馬征西領四萬大軍,已是殺進新平!韓鎮西此時亦領六萬大軍,進攻北地。

    無需多日,新平、北地必被我軍與韓鎮西之兵馬攻略。城上的兵士,你等聽著,識時務者為俊傑,文不凡乃叛國反賊,你等又何必為其送死。快快打開城門,迎我衛國義師!”

    馬超單槍匹馬,剛至城門之凝聲大喝,句句浩音震盪天地。不過,城上的兵士似乎對馬超的招降充耳不聞,馬超俊臉一抽,又是喝起。

    一炷香後,城上兵士仍無反應,馬超看到不少文兵用如同看惡狗在吠的目光看著他,惹得馬超火冒三丈,指著城上又罵!

    “無知之徒!若我破城,必定屠盡你等!!!”

    馬超這一罵言,令城上的文兵終於有了反應。

    “亂箭射之惡狗!”

    一聲不慌不急,淡然平平的聲音突兀響起。這號令一落,頓時在城上的文軍弓弩手,立即搭弓上箭,往著馬超迅疾發箭。

    咻咻咻咻咻! !

    近數百根箭矢往馬超密集射來,馬超獅目狂瞪,毫無懼色,揮起錦銀獅牙槍飛掃不停。箭潮過後,在馬超一地皆是碎裂箭矢,馬超遭此密集攻勢,卻毫髮無傷,可謂是神勇無比。

    “誰在大放厥詞!!無恥小人,可敢正面與我說來!!!”

    馬超暴聲一喝,氣得滿臉紅漲,他堂堂錦馬超竟被人言之惡狗,這讓生性倨傲的馬超如何能夠忍受!

    馬超喝言落畢,先是一陣詭異的死寂,馬超見無人敢認,又想再罵,忽然在前滿的城門緩緩打開,發出一陣刺耳巨響。

    吱吱吱!

    趙雲一拍夜照玉獅子,飛出城門,龍膽亮銀槍倏然一動,往馬超面門刺去,同時口中更冷眼而道。

    “你這惡狗再敢口出狂言,必撕你嘴!”

    趙雲這槍來得又快又刁,看似要點馬超的眉心,實在是刺向馬超的嘴巴。馬超雖是怒火沖天,但卻不敢托大,連忙抬起錦銀獅牙槍,先是虛擋趙雲的來搶,而果然如馬超所料,趙雲抽槍一轉,猝然刺往馬超的嘴巴,馬超早有預料,揮槍一點,赫然點住了龍膽亮銀槍。

    “趙子龍,你這是在找死!!!!”

    馬超臂力驟然爆發,錦銀獅牙槍倏地一抽,改點為掃,奮力掃開趙雲槍支。趙雲一抽槍身,劍目彷彿爆發出兩道雷光,剎地變得晶亮,龍膽亮銀槍猛點而落,如同驟雨一般擊打向馬超。馬超嚇了一驚,這趙雲反應的敏捷性實在恐怖,馬超急忙揮槍去擋,錦銀獅牙槍亦是剎時化作驟雨一般的雨點與龍膽亮銀槍不斷地砰砰劇撞。

    兩柄絕世寶槍,擊打出無數火花,兩人持槍越點越快,最終只能聽到撞聲,連槍影飛躍的影子都無法捕捉。

    砰! ! !

    兩人一氣呵成,將近點了數十槍式,最後一槍,兩人皆全力而發,一道巨大的火星濺起,馬超和趙雲兩人胯下馬匹同時暴退。馬超坐騎退後足有五米,而趙雲的馬好,僅僅退好三米不到便止住了去勢。

    馬超臉龐怒得頻頻抽搐,趙雲則滿臉冷酷,雙目平淡篤定,這樣的眼神令馬超怒火更旺,這趙子龍彷彿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趙!子!龍!!今日我必取你之頭顱!”

    馬超竭斯底里暴吼起來,趙雲卻是淡然地高舉龍膽亮銀槍,彷彿在向馬超挑撥。馬超臉上青筋剎地凸起,雙腳一夾,往趙雲暴飛而去。兩人距離極短,電光火石之間,馬超赫然殺至,錦銀獅牙槍一起便是五道槍式,馬超所用槍法乃是伏波將軍馬援成名槍法,獅咆裂天槍。馬超天賦異禀,將此槍法精髓學盡,後來更是修改了一番,馬超如今使出的獅咆裂天槍,比之當年的伏波將軍馬援所使的獅咆裂天槍還要犀利、刁鑽,攻擊力更是超出不少。

    馬超第一槍刺出,槍破虛空,發出的響聲如雄獅在咆哮,趙雲微微色變,立馬殺出遊龍翻天槍法,龍膽亮銀槍須臾彷彿變得帶有粘性,一槍打住馬超殺來的槍支,霎時間將馬超槍支上的力量盡數洩去。馬超獅目一瞪,第二槍立馬攻起,只見錦銀獅牙槍倏地抽離,隨即以迅雷之勢刺往趙雲的腹部。這槍來得極其之快,而且槍式又刁,一般一流武將或許就會喪命在此槍之下。不過趙雲乃是能與將王呂奉先戰之不分上下的神勇悍將,豈會讓馬超輕易得手。只見龍膽亮銀槍,飛速一點,槍頭倏地點在了馬超的槍桿之上。馬超槍式頓變,趙雲驅身一避,險險避開。

    馬超怒相更惡,第三槍第四槍一連使出,錦銀獅牙槍猝然回刺,直刺往趙雲右邊面額,趙雲迅疾又是拈槍一阻,牽住錦銀獅牙槍。錦銀獅牙槍陡然暴動,竟是暴力蕩開了趙雲的槍支,直轟趙雲胸間。趙雲立馬收槍擋住,那巨大的力量,震得趙雲雙臂一陣發麻,失去知覺。雖是如此,趙雲仍持槍逼出力氣,出槍一彈,將錦銀獅牙槍彈了開來。

    馬超忽地冷笑起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的第五槍才是真正的殺招。馬超獅嘯一聲,錦銀獅牙槍猛止去勢,往著趙雲倏然便刺。錦銀獅牙槍飛動間,彷彿升起一雄獅咆哮之影,在錦銀獅牙槍身,彷彿凝聚著無所不迫的鋒芒,駭然直殺。

    “來得好!!!

    殺招漸近,趙雲竟不懼反喜,龍膽亮銀槍迅疾一收,隨即轟然刺出,在龍膽亮銀槍上,亦是升起一銀龍之影,與馬超擊來的錦銀獅牙槍赫然碰撞一起。

    拂拂拂拂! ! ! !

    兩杆槍頭之間驟起狂風,隱隱間彷彿能夠聽到龍嘯獅咆之聲,龍膽亮銀槍與錦銀獅牙槍劇烈相持,或前或後,趙雲、馬超兩人雙臂皆是不斷暴漲,最後更是砰砰的兩聲,兩人戰袍震裂,四條肌肉發達,陽剛有力的手臂頓時顯現而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0:38
第五百七十五章 馬孟起計算趙子龍


    嗚! !嗚! ! !

    陡然間,馬超胯下龍駒蹄下之地轟地裂開,龍駒驚鳴一聲,馬超身軀隨之一落。霎時間,兩柄絕世寶槍一錯而過。因為馬超坐騎緣故,槍支慢了半分,趙雲臉色剎地一凝,知道這時擊敗馬超的大好時機,龍膽亮銀槍倏然化作道道無影狂風,轟地殺往馬超。

    馬超臉起驚色,此時他已來不及拿槍去擋,只好驅身倉促躲避,龍膽亮銀槍連連在馬超身邊四處狂點,馬超或躲或避,身體連動不停,還好的是馬超反應亦是極為敏捷,幾乎盡數避過趙雲點來的槍式,僅有幾槍是點在馬超的鎧甲之上,因為趙雲欲使速度制勝,槍上的力勁並不強盛,因此這幾槍的殺傷力都不大,甚至未有點破馬超身上的鎧甲。

    幾道火星在馬超的鎧甲上一閃而過,馬超身軀連連震動,趙雲槍式一停,馬超當即爆發,獅咆一聲,錦銀獅牙槍如同電光疾影,掃蕩而去,馬超的槍式比起趙雲的槍式要稍微慢了不少,但招招卻是力勁浩大,趙雲一邊持槍去擋,一邊驅身躲避,心中對馬超之悍勇暗暗吃驚不已。

    兩人攻勢不斷,暴烈地廝殺一起,打得兵戈劇撞聲響不絕耳,如同轟天在震。

    又是半柱香過去了,兩人尚未施出相勢殺招,或者他們都是明白,兩人武藝僅在伯仲之間,這相勢殺招一旦施出,若成便能得勝凱旋,若是不成必死無疑。

    正因如此,兩人皆想尋一制勝時機,萬不得已絕不施出相勢殺招。不過,兩人將近殺了二百回合,無論是馬超還是趙雲仍未露出半點空檔。

    馬超、趙雲槍式威猛迅疾,且力戰許久,仍未分勝負。兩軍觀之,無不駭然。馬超胯下龍駒又是低鳴一聲,馬超能感覺到他的坐騎困乏,再戰恐怕難以維持。而同時,趙雲雙臂亦是不時發出陣陣麻痺。

    兩人似乎皆有退戰之意,幾乎在同時間,馬超、趙雲皆虛刺一槍,隨即各拍坐騎,跳開一邊。

    “趙子龍,明日可敢再戰!?”

    “奉陪到底!”

    兩人一問一答,話音落畢,齊齊撥馬往後撤去。馬超趕回陣中,令各部軍士撤軍回營。至於趙雲則策馬趕入三水城內。

    吱吱吱!

    隨著三水城門緩緩關閉,今日暫且結束。

    馬超引軍退回營寨,馬休、馬鐵急急趕來馬超帳篷,來尋馬超。

    “兄長,這眼下存糧無多,為何不急令兵士狂攻三水,反而兄長卻要與那趙子龍相鬥!?”

    馬超正金刀跨馬地坐於正席之上,胸間數個位置仍發著陣陣劇痛,這幾處位置剛才被趙雲所傷,當時馬超只顧得廝殺,未覺痛意,現在回到營中,那劇痛感立即痛得馬超臉龐不禁一陣抽搐。

    馬休進帳而問,馬超一壓痛意,凝神而道。

    “二弟言下之意,可是說我據性而傲,只顧著與趙子龍廝殺,而不顧大局?”

    馬休臉色一變,連忙低頭弱弱道。

    “小弟不敢。兄長如此,必有深意。只是小弟不知,心有疑慮,才有此一問。”

    馬超瞇了瞇獅目,他又豈會不知馬休心思,心中暗暗嘆氣看來他在馬休這個弟弟的心目中,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

    “二弟,我之所以如此。全因那三水城守備森嚴,剛才我趕於三水城下,見城頭藏有無數巨石圓木,滾油沸水四處皆有,城頭皆布有荊棘防護。這趙子龍就好似早有預料,我軍會攻打三水,早早做好守城防備。若我軍貿然強攻,只怕即使耗盡這一萬五千兵士,也無法攻入三水城半寸土地!”

    馬超此言一出,馬休、馬鐵頓時大驚失色,馬休驚呼一聲,急忙又問。

    “啊!竟然如此,三水難破,兄長又有何打算?”

    “擒賊先擒王!趙子龍鎮守新平,若能將其擊殺,不但三水這裡,新平郡各城守軍亦會軍心大亂,到時我西涼軍再趁勢而攻,必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馬超目射神光,威風抖擻。不過其弟馬鐵卻在一旁頗有顧慮而道。

    “可是那趙子龍武藝超凡,兄長雖有驚世之勇,但只怕也只能與其殺個不分伯仲,若想要將其擊殺,難矣。”

    “三弟!!!兄長乃絕世英豪,那趙子龍不過是泛泛之輩,豈能與兄長相提並論!”

    馬鐵此言一出,可先是嚇了馬休一身的冷汗。馬鐵丟糧大罪未清,竟還敢去扯馬超的虎鬚,馬休唯恐馬超震怒,連忙喝斥馬鐵。馬鐵被馬休噴得一臉口水,卻不敢多言,諾諾而退。

    不過馬超似乎並無因此而起半分怒色,反而哈哈笑起。

    “哈哈哈。二弟休要責怪三弟。我馬孟起雖傲,卻並非愚昧,今日我與趙子龍之戰,趙子龍攻守有道,槍法詭異。憑我一己之力,確是無法將其擊殺。

    哼,世人皆言我馬孟起不過是有勇匹夫,從不知善用謀策。當下我便設下一策,謀那趙子龍。趙子龍欺我無謀,必能奏之奇效! ”

    “兄長欲要使謀!?”

    馬鐵似乎從馬超口中聽到極為不可思議之言,眼睛剎地瞪起,和馬休相視一眼。馬休亦是濃濃的驚色,彷彿對此不可置信。馬超見連他的兩位兄弟都是如此,那趙雲定會防不勝防,當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連我親肉兄弟,都料我不會用謀,如此那趙子龍更不會有所提防。此計定然可行!”

    馬休、馬騰驚色過後,又連起喜色,馬超勇不可擋,在戰場廝殺上,世上少有人能與之爭鋒。但這並不代表馬超就能成為他欲要所成的絕世雄主。

    要成為絕世雄主所要具備的條件極其之多,而武力這一方面並非最重要的,當然若有超強武力,不但可以激奮軍心,還可震懾群臣,自然是優勢良多。不過,僅有超強武力而沒有韜略謀策,最多只能成為項羽那般的霸王人物,無法成為得之天下的絕世雄主。若是具備了韜略謀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個條件,那就是善用人才,使麾下文武各司其職,盡用其才。當年的劉邦就因這善用人才的優勢,最後得以戰勝項羽。

    當然對於現在的馬超來說,他才剛剛踏上成為絕世雄主的路途,麾下人才的隊伍尚且未有成形。不過,馬超武藝超凡,又有其父馬騰的勢力為其支撐,自然會吸引不少猛將賢才,若是再能善用謀略,定能讓馬超的魅力再添幾分,吸引更多的英豪俊傑!

    馬超逐漸成長,愈來愈有雄主之態,馬休、馬鐵又豈會不喜。馬休哈哈笑道。

    “哈哈哈!兄長能用謀策,實乃我西涼軍之大幸也!就不知,兄長要如此施策對付這趙子龍!?”

    馬休一計馬屁拍下,不由讓馬超略為得意幾分,馬超滿臉得意笑容,與馬休、馬鐵說到如此如此。馬超之計似乎頗為精妙,馬休、馬鐵聽畢皆齊聲發笑。之後,馬超、馬休、馬鐵三兄弟依計佈局,不在話下。

    次日一早,馬超引軍再來三水城下,馬超仍舊單槍匹馬衝出陣外,揚鞭大呼。

    “馬孟起單騎至此,趙子龍敢來應戰呼!?”

    馬超話音落畢不久,三水城門很快又是打開,夜照玉獅子鳴嘯一聲,四蹄奔動,剎時奔出。馬超一見趙雲提槍殺來,立即拍馬迎去。電光火之間,兩人槍槍驟碰,一道驚天巨響轟地暴起。

    馬超、趙雲幾乎同時拉馬轉後,縱馬衝鋒再殺。如此連連來回數次,兩匹寶馬如同火風迅雷不斷相衝而過,看得兩方觀戰兵士一陣心驚肉跳。

    馬超、趙雲再次一沖而過,趙雲與夜照玉獅子心有靈犀一點通,趙雲一個念頭剛起,手撫摸在夜照玉獅子的某個位置,夜照玉獅子當即明白,前蹄一抬,後踢猛地一轉,硬是轉過身來。趙雲剎時抬槍望著馬超背心便是一刺。馬超未料到這夜照玉獅子竟有這等奇異的招式,一時措手不及,下意識地倒身一避。龍膽亮銀槍險險地與馬超背後鎧甲一擦而過,一道火星四濺而飛,馬超坐騎受到驚嚇一飛而過,衝至五米外,馬超勒住馬匹,獅目帶著幾分驚色死死地望著趙雲。

    在不覺中,馬超起了一身冷汗。他越和趙雲戰鬥越久,便越發現趙雲恐怖非凡,特別是他招式層出不同,有時他認為絕無可能出手的時候,往往就是趙雲為之所用的殺機!

    “或許昔日趙子龍當真是故意成全呂奉先與關雲長之驚天大戰!”

    在馬超腦海裡一個念頭忽然升起,一件他曾經無法承認的事,在與趙雲一系列的激戰後,讓馬超不得不去承認。

    馬超久久不動,趙雲冷眼而視,猝然趙雲一啪夜照玉獅子,夜照玉獅子發出一聲咆哮,如同狂獅一般往馬超赫然撲去。馬超抖數精神,立馬持槍去迎。兩人扭殺在一起,兩柄寶槍你來我往不斷揮刺,兵戈震動聲震盪不停。

    兩人激戰約有五十回合,馬超眼珠一轉,佯裝力竭之態,趙雲趁勢追殺,馬超越打越是無力招架,眼見趙雲將要把馬超刺落馬下。猝然間馬超奮起一槍,蕩開趙雲刺來的龍膽亮銀槍,策馬飛逃而去。

    “馬孟起畏戰而逃!騎軍隊將士聽令,隨我衝殺!!”

    趙雲號令一落,自己先是迫不及待地縱馬緊追在馬超身後。夜照玉獅子來去如風,倏然追在馬超之後,馬超臉生畏色,頻頻回頭望著趙雲,見趙雲死死緊咬,嚇得連忙甩起馬鞭,馬超坐騎被馬超打得連連鳴叫。趙雲見馬超忽然變得如此無膽,與其歷來本性不合,趙雲凡是與之對戰過的敵將,皆能看透那人的本性,馬超絕非怕死膽小之人,事出反常,趙雲心中不禁起了幾分疑色。

    不過這是擊殺馬超的大好時機,趙雲不想就此放過,馬超麾下大軍糧草輜重盡被他強奪,若是再能擊殺馬超,其一萬五千兵士定會軍心大亂,士氣驟落。趙云有十足的信心,到那時他親領三水城內一萬兵士便能一戰將其攻破。

    “馬孟起,休想逃走!納命來!!!”

    趙雲想罷,一手重拍夜照玉獅子,夜照玉獅子當即奔飛速度又是快了幾分,如同一道迅光般飆飛而去。眼見馬超快要逃回陣內,此時趙雲卻是剛好殺至。

    馬超臉忽起一個冰冷笑容,一啦韁繩,轉馬橫走。夜照玉獅子收勢不及,繼續往前而衝。

    就在此時,馬軍前陣的刀盾手須臾散開,原來在其後面伏身躲著近千名弓弩手,這些弓弩手皆早已上好弓箭,一見趙雲衝來,上千根箭矢如同砲口飛彈,又快又猛地密集往趙雲轟然射去。

    “卑鄙!!!”

    趙雲未想到馬超竟會如此陰險,施計來陰他,憤恨暴喝一聲後,一抽龍膽亮銀槍往著射來的箭潮揮擋而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 ! ! !

    上千根箭矢齊齊射來,幾乎將趙雲吞沒,龍膽亮銀槍迅快無比,絲毫不敢慢了半分。夜照玉獅子被箭潮與龍膽亮銀槍衝撞的巨力,沖得連退不止。這箭潮實在太過密集,若非趙雲死命地抵擋,有意地擴大防守的範圍將夜照玉獅子守住,夜照玉獅子早就被箭矢射成蜜蜂窩!

    而就在此時,趙雲只覺後背升起一陣詭異的颶風,趙雲心臟一揪,當即猜到馬超正往他後背偷襲而來。

    “著!!!”

    正如趙雲所料,馬超趁著趙雲被箭潮殺得措手不及,應接不假,趁機策馬趕來偷襲。錦銀獅牙槍迅猛刺出,獅咆之聲隨槍震盪而爆,一處空間彷彿瞬間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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