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7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02
第五百九十六章 搶殺文醜


    呂虔皺了皺眉頭,只覺不妥,但卻知曹操想法歷來出人意料,當下按住疑心,又是問道。

    “倘遇敵軍劫去,如之奈何?”

    呂虔負責輜重糧車,曹操此舉甚是冒險,若有丟失,呂虔唯恐遭罪,因而有問。

    曹操細眼爍爍,一臉的笑盈盈輕鬆答道。

    “休要多慮,且待敵軍到時,再做理會。”

    呂虔見曹操心意已決,也不多勸,作揖施禮後便是告退。

    曹操令糧食輜重沿河塹至延津,曹操於各將皆在後軍,前軍糧車輜重僅有數千兵士所護,這簡直就像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攤開衣裳,引人來一親芳澤。

    而在半個時辰前,早有袁軍斥候報之文醜,文醜素來無謀,一聽如此,當即大笑踏帳而出,急令各部將士整軍速速隨他出寨搶糧。

    糧食輜重沿河正行,忽然間在對岸響起無數兵戈震動之聲,再者又是一波波急促火速的馬蹄聲接連暴起。只見文醜身穿深黑獬豸鎧甲,手執黑火紋鋼槍,騎著一匹黑駿寶馬,沖在最前,領一隊騎兵踏河而來。

    文醜衝得極快,迅疾衝過淺河,衝到一曹軍將領面前,文醜胯下坐騎高抬前提,嘶鳴一聲,嚇得那曹軍將領一臉慌張,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哪裡走!”

    黑火紋鋼槍倏然而搠,一槍正中那曹將的背心,曹將慘呼一聲,當場斃命身亡。曹將一死,曹兵頓時大亂,慌亂而散。

    “哈哈哈!兒郎們隨我去搶糧!”

    文醜如同一個無法無天的大惡賊,一拍馬匹向曹軍的糧草輜重隊伍迅飛而去,一路奔殺,殺得曹兵慘叫不絕。

    曹操正於後軍,須臾聽得前軍慘叫聲淒厲翻天,急教軍中斥候前去打探,斥候看過迅疾回報說。

    “主公大事不好了!河北雙臂大將,文醜兵至,我軍皆棄糧草,四散奔走。後軍又遠,該是如何?”

    曹操心中冷笑,臉上亦是鎮定,以鞭指南阜,疾言令道。

    “此可暫避。”

    後軍人馬聽令,急奔土阜,眾人趕至不久,曹操又令軍士皆解衣卸甲少歇,又發難解軍令,竟令兵士,盡放其馬。將士皆聽令服從,不久後,文醜軍迅速掩至。

    眾將疾呼。

    “賊至矣!可急收馬匹,退回白馬!”

    軍中監軍,荀攸一聽,急聲止日。

    “此正可以餌敵,何故反退?”

    曹操一聽,急以目視荀攸而笑。荀攸微微一愣,又望向軍中郭嘉,郭嘉亦是視而笑之,荀攸立刻醒悟,明白曹操剛才一連串不合理的佈局,所之為何,當不復言。

    文醜軍既得糧草車仗,文醜貪心不足,又見曹軍如同水中螻蟻,無力反抗,立即又令兵士趕來搶馬。於此袁軍各軍部將,皆只顧自軍所得,亂而搶之。軍士不依隊伍,自相雜亂。

    眼見袁軍各部因搶糧搶馬,陣型雜亂不整,曹操一雙梟目剎地變得晶亮,郭嘉在旁重重頷首,示意時機已到,是抓這頭惡虎之時。

    “各部將士聽令!助陣衝殺!”

    曹操暴聲威凜一喝,令軍將一齊下土阜擊之,一部部曹軍如同怒濤狂浪組成一片滔滔大海,往著文醜軍轟然撲去。文醜軍只顧搶馬糧,一時應之不及,當即大亂。曹兵圍裹將來,文醜挺身獨戰,自軍兵士又亂而自相踐踏。文醜止遏不住,又見大軍越來越亂,這才知道中計。文醜心裡焦急萬分,哪有剛才那般猖狂囂張,文醜廝殺一陣,見無力回天,只得棄軍撥馬回走。

    曹操梟目凌厲,一眼發覺文醜,在土阜上指其身喝曰。

    “文醜為袁本初雙臂之將!誰可為我再斷袁本初一臂?”

    曹操一聲喝畢,許褚、典韋兩頭充滿殺氣戰意的恐怖人型怪物,當即迫不及待地拍馬齊出。于禁、樂進、李典等將正欲去殺,忽覺得背後兩股恐怖龐大的殺氣撲來,皆回頭一看,原來是許褚、典韋,當即急忙讓開。而在陣中左頭,一員提斧巨將,卻不懼許褚、典韋,亦縱馬去追。

    許褚、典韋爭先奪路而過,許褚揮刀大叫。

    “文可漢,休走!”

    文醜回頭先見許褚、典韋二將在追,遂按住黑火紋鋼槍,拈弓搭箭,去射許褚。許褚虎目飛射神光,轟聲大叫。

    “無恥之輩,只知遠處放箭乎!?”

    見箭飛來,許褚拿刀就劈。許褚一刀碎開箭矢。此時在旁的典韋看得煞然一笑,急趁此拍馬爭過許褚,眼看就要趕至文醜身前。文醜見典韋遍身如布黑壓惡風,心裡起了幾分恐懼,拿箭又射,典韋只顧飛沖,待箭近時,才是發現。典韋面不動容,反應亦是迅疾恐怖,倒頭便躲,箭矢貼臉而過,場面看是險峻,其實典韋根本毫髮未傷。文醜見得心驚肉跳,急忙又一箭射去,此時許褚趁勢追來,典韋見許褚快來,恐被許褚搶先,趕忙加速去殺。因此那箭快到,典韋都還未得知。

    “惡來看箭!!!”

    許褚看得心驚,連忙疾聲提醒。典韋惡目一瞇,聽風去躲,這次給予典韋反應的時間,可謂是千鈞一髮。還好典韋避得甚快,那箭剛好貼過頭盔,將簪纓射去。這兩箭一阻,典韋被許褚爭先搶過,典韋見許褚超過自己,氣得哇哇大叫,奮力再趕。

    左許褚右典韋,這兩人一殺氣沖天,一惡風震地,文醜自知難敵這兩人,急忙撥轉馬頭就欲逃開。

    這時,忽然間一股颶風驀然升起,文醜嚇得可謂是驚心動魄,倒身就避,只見一柄巨大得駭然的開山斧從文醜胸膛貼著飛過。文醜急急避過,扭頭一看,模糊見那偷襲之將,身軀龐大得如有三人之軀,虎臂熊身,如有破天之力。

    “善斧巨人,這定是殺死顏良之將!”

    一個念頭瞬即在文醜腦海昇起,文醜連忙抖數精神,顏良與他武藝不相伯仲,僅僅低於他一籌,這人能三斧砍死顏良,必有逆天之武!

    文醜眼中那善斧巨人,正是砍殺顏良的潘無雙。潘鳳見文醜避過,鳳目一瞪,抽斧又劈,文醜急拿槍抵住,潘鳳臂有九牛二虎之力,殺得文醜叫苦連連。文醜咬牙死擋,兩人拼殺之間,文醜終看清此人面貌。因冀州之爭時,文醜曾與潘鳳廝殺過,一見潘鳳的面貌當即認出。

    “當真是你,潘無雙!!”

    文醜驚呼一聲,潘鳳見文醜露有驚色,眉頭一皺,正欲再殺時,文醜急呼道。

    “你兄長正在我家主公營中,你反助曹賊,可要害死他呼!”

    潘鳳心中震駭,頓時力氣一泄,文醜獬目剎地爆出赫然殺氣,趁勢一槍震開潘鳳巨斧,拿槍往潘鳳心窩就刺。

    顏良與文醜情同手足,顏良被潘鳳所殺,文醜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剛才之言不過是要擾潘鳳心神。文醜知潘鳳與劉備桃園結義,生死與共,定因此大駭。而事實果然如文醜所料,潘鳳露出空檔,眼看文醜快要得手。

    “無恥小人!!!”

    潘鳳鳳目圓瞪,暴聲厲吼,急抬斧去擋!

    文醜槍快,擊中潘鳳兵甲,快要穿破兵甲直透心窩之時,潘鳳巨斧砍至,力氣之洪大竟將文醜手中黑火紋鋼槍一劈為二。文醜嚇得臉色蒼白,棄槍便逃。

    “哈哈哈,這醜漢是我典惡來的了!”

    “文可漢!!哪裡走,看刀!!!”

    文醜正欲逃時,一張巨大的手掌忽然張來,一把抓住了文醜的頭顱,那恐怖的握力彷彿隨時都會將文醜抓碎。那抓文醜之人,正是典韋。典韋一把抓住文醜使力就抽,將文醜整個人抽出馬外。

    就在此時,許褚大刀砍到,巨大的臂力,使大刀如同火雷般猛烈,犀利的刀鋒赫然將文醜的身軀一切為二!

    “哇哇哇哇!!!許仲康,我已擒住這文可漢,你為何殺我俘虜!!!”

    一大潑熱血,頓時灑了典韋一身,典韋怒瞪惡目,對著許褚暴聲喝斥。許褚只知有錯,冷哼一聲,轉頭不答。典韋怒不可及,忿力一甩文醜的半身屍體,如同一頭呲牙咧嘴的洪荒巨獸,彷彿要將許褚撕開兩半似的。

    許褚感覺到典韋的滔滔怒火,雖是有錯,但又怎會在典韋這個競爭對手面前低頭,當即虎目大瞪,怒視典韋,大有你敢來戰,我定會奉陪的勢頭。

    “典將軍,許將軍!主公有令!敵軍大將已死,快快乘勢追擊,凡有怠慢不前者,斬立決!!”

    天下間也唯有曹操的命令,能夠讓這兩頭人型怪物止住廝殺之念。曹操命令一落,典韋和許褚立刻拍馬就衝,朝著正因文醜之死而大亂的袁軍之內。至於潘鳳呆愣了一陣後,彷彿想到了什麼,狂甩馬鞭,往袁軍陣內火速殺去。

    話說曹操在土阜上,見典韋、許褚去殺文醜,潘鳳又在一路殺出,早料到文醜必死無疑。原本見典韋擒住文醜時,正是大喜,心暗喜道又得一員舉世猛將,卻見許褚一刀將文醜劈開兩半。

    頓時曹操只覺一盆冷水從頭潑下,不過曹操還是止住火氣,連令兵馬趁機追殺,又令于禁去令典韋、許褚二將。曹操大驅人馬掩殺,文醜軍大半落水,糧草馬匹仍被曹操盡數奪回。

    典韋、許褚這兩頭人型怪物,皆蘊滔天怒火,而這混亂的袁軍則成為了他們宣洩怒火的對象,典韋雙戟飛掃不停,帶起陣陣血腥惡風,凡之所向,必有一大片袁軍兵士慘叫而倒。許褚大刀劈砍迅疾,一人一騎衝入袁軍大陣之內,如虎入羊群,殺得血雨飛暴不止。

    袁軍可謂是兵敗如山倒,無力反抗,全然一副挨打敗態,不說也罷。

    話說潘鳳於亂軍之中東衝西突,正殺之間,劉玄德聞文醜所領的前軍大敗,領三萬軍急速來援。前面哨馬探知,文醜被殺,來報與劉備言,文醜被三將圍攻,其中一將又是那善斧巨人。劉備心中早猜定那是潘鳳,慌忙驟馬來看,隔河望見一巨漢使斧在亂軍廝殺亂衝,往來如飛。劉備有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一下子就認出那人正是他結義兄弟潘無雙,暗謝天地,連忙隔河而呼。

    “二弟,焉能識得你家大哥乎!?”

    潘鳳正在廝殺,忽聽一言,此話音甚是熟悉。潘鳳當即大喜,一眼望去那人正是劉備。潘鳳急拍馬往河去沖,此處河深,潘鳳剛過半路,馬匹就已淹到馬脖,潘鳳心急,欲要強行而往。此幕正好被許褚、典韋見到,兩將急縱馬趕來,典韋一手抓起五柄短戟,許褚手拿五柄短戟,皆對準劉備,發射而去。

    五柄短戟,兩塊飛石呼嘯而去,劉備精力全在潘鳳身上,一時不知不避。還好太史慈、臧霸看得及時,連忙抬槍揮刀來擋。太史慈奮力點出長槍,那短戟柄柄附有典韋龍象之力,勁力恐怖,太史慈只是點中四柄,第五柄短戟未能及時點開。而臧霸揮刀去擋第一顆飛石時,那滂湃的飛勁即時將臧霸的大刀撞開。另外一顆飛石朝劉備面門撞來。

    “大哥快避!!!!”

    潘鳳看得眼切,無盡恐懼升起,失聲嘶叫。此時劉備亦感覺到左右連生狂風,慌忙躲避,不過那鐵戟、飛石,來得實在是快!只見一柄鐵戟正中劉備大腿,一顆飛石打在劉備右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05
第五百九十七章 粗人用計


    劉備慘叫兩聲,墜落馬下,昏死過去。典韋、許褚見未有得手,又遇使暗器再殺。太史慈、臧霸連忙速救劉備回陣。

    典韋見劉備被救走,平時少有腦筋的他,忽心起一計,扯聲喝道。

    “哈哈哈哈!潘將軍果然對丞相心有所誠,多虧你之配合,依計行事,將這大耳賊誘出,我等二人才能趁機殺他!”

    典韋此言一出,如有轟雷在爆。太史慈聽得火冒三丈,怒不可及,對著潘鳳殺意沖天伸槍指道。

    “潘無雙你這無義叛徒,終有一日,我太史子義必定取你狗頭!!!”

    “典!!惡!!!來!!!!!我今日必碾你之屍!!!”

    潘鳳一轉頭,鳳目赤得透黑,狀若癲瘋,策馬望著典韋就殺。

    “哈哈哈哈!潘將軍無需再做計量,但且回寨受賞便可!”

    典韋一撥馬頭,轉身就跑。潘鳳拍馬直追,滿臉都是炙暴的殺意,好似不殺典韋決不罷休。太史慈、臧霸見潘鳳如此,未有半分釋然,反而還在冷笑,暗道這潘無雙詭計多端又在做戲。

    典韋、潘鳳二人一逃一追,又在袁軍陣內胡亂亂殺一番後,典韋直奔回曹營,潘鳳在後嘶聲裂肺地咆哮,死死緊追。

    有兵士見潘鳳死追典韋,趕來報之曹操。曹操聽得大驚,連忙領眾將出寨去看。果然如兵士所報,潘鳳殺氣之深近乎瘋狂,一路死追著典韋,似乎要與其不死不休。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曹操唯恐兩員愛將自傷殘殺,連令身邊眾將去阻。于禁、樂進拍馬趕出,夏侯淵拈弓上箭緊隨兩將之後。

    典韋縱馬速飛營寨,經過于禁、樂進二將時,笑聲呼道。

    “文則、文謙那潘無雙要殘殺同袍,你等快快阻住!”

    別看典韋粗獷嗜戰,其實他粗中帶細,而且凡事所行必有一個底線,那就是絕對不會觸怒曹操的底線。典韋對潘鳳的追殺只逃不迎,是因為他知道,若是他與潘鳳大打出手,以兩人的脾性、武藝,還有潘鳳此時對他所起的滔天恨意,絕對會有一人重創甚至是損命,兩人之戰才會罷休。若是如此,曹操必會震怒,因此典韋才會一味地逃竄忍讓。

    于禁、樂進見典韋一飛而過,還未反應過來,潘鳳策馬殺意騰騰地就迎了過來。典韋剛才的一席話,尚在于禁、樂進兩人腦海迴盪,兩人幾乎下意識地抬起武器,向潘鳳截殺而去。

    “潘將軍留步,莫要同袍廝殺!!”

    “潘無雙,你這是意欲何為!!”

    一刀一槍從于禁、樂進手中同時劈刺而出,潘鳳怒火覆蓋全身,神智全無,一心只想去殺典韋那還顧得那麼多,一斧抬起,往那兩杆武器轟然砍去。

    砰的一聲巨響,潘鳳使盡九牛二虎之力,直把于禁、樂進的兵器砍得脫手而去,同時間那力量之浩大,竟逼得于禁、樂進皆失勢墜落馬下。

    潘鳳之所以一斧能夠擊敗二將,全因于禁、樂進只是想擋潘鳳,只是用了五成力勁,而潘鳳盛怒發力,一斧砍去力量足有十二成,因此于禁、樂進才會迅速落敗。

    潘鳳飛馬而過,夏侯淵見他殺得于禁、樂進二人落馬,立即心頭升起一股無明業火。

    “潘無雙,這裡豈容你如此放肆!快快下馬受降!”

    夏侯淵暴喝一聲,拿弓發箭就射,一連就是射出十根細箭,潘鳳怒火如能顛覆天地,轟然鳳嘯,拍馬加速迎去。十根箭矢速速飛來,潘鳳一斧往左一斧往右,兩邊大開,將十根箭矢盡數劈盪而飛。潘鳳直飛而去,夏侯淵未料到潘鳳非但不收勢頭,反而還猛烈幾分,眼見潘鳳殺至,夏侯淵急急拿槍去截。

    “今日潘某非殺這典惡來不可,誰敢擋我,休怪潘某手下大斧不認人!!!”

    潘鳳一連劈起五道斧式,招招都是奮力盡發,夏侯淵死死擋住,潘鳳實在力大,第五斧劈至時,夏侯淵槍支轟地一裂,夏侯淵收招不及,不慎亦被衝力盪飛。夏侯淵在半空翻身落地,只是虎口震裂,並無受傷。

    “混賬!潘無雙你這可是要造反!!!還不快快給我下馬!!!”

    曹操見夏侯淵有險,再也壓耐不住怒火,拍馬飛來,手指潘鳳厲聲咆哮。潘鳳怒氣沖天,根本未有將曹操的話聽在耳裡,繼續殺在典韋身後。

    曹操見潘鳳無視軍令,頓時火冒千丈,扯聲吼道。

    “氣煞我也!!誰人給我擒住這惡徒!!!”

    曹操此話一出,典韋惡目剎地爆出兩道濃烈惡光,整個發出的恐怖惡氣,彷彿是一頭被放出牢籠的洪荒巨獸。

    典韋一撥坐騎,往著潘鳳立即回殺而去。潘鳳見典韋來殺,當下飛馬迎去。兩人剎地交馬而碰,一雙鐵戟化作兩道惡風,與一柄破天開山斧赫然碰撞。龍象之力與九牛二虎之力激撞一起,皆欲為天下力之至尊。

    典韋惡吼一聲,戰袍漲暴,潘鳳厲聲嘶咆,滿身筋骨凸起,兩人沒有任何亮麗的招式,單純就是拼力。

    典韋狂湧力勁,潘鳳施力連壓,兩人馬匹轟地墜落,皆承不住這兩人的力勁拼殺所帶來的巨大重壓。典韋雙腳插地,潘鳳大腳弓張,兩人武器仍舊不分,胯下越壓越低,直把兩人坐騎慘鳴連連,直至壓得死去。

    就在此時,一根箭矢忽然從潘鳳後背飛去,潘鳳感覺背後有風,連忙抽斧避開。箭矢險險擦身而過。典韋連忙趁勢提雙戟發起狂潮般的猛擊,一雙鐵戟舞得密不透風,直往潘鳳殺去。潘鳳一時失了時機,只能暫時退守。兩人殺了近二十合,夏侯淵拿弓又射,潘鳳在典韋和夏侯淵的聯手下,被殺得險象環生,後來許褚更是火速趕至,許褚一見這陣勢就知勢頭不對,連忙趕來圍殺潘鳳。潘鳳一人力戰典韋、許褚,又有提防夏侯淵的箭擊,豈能有還手之力,最後被典韋、許褚聯手擒住在地。

    曹操冷著臉龐,眼中尚有餘怒,在數名曹將擁護下趕至潘鳳面前。潘鳳怒吼不止,不斷掙扎,但在典韋、許褚這兩頭人型怪物的牽制下,又豈能脫身。

    “潘無雙,你可知罪乎!?”

    “丞相無信,潘某錯信予你,實乃自取其辱!何須多說廢話,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潘鳳盛怒而喝,曹操怒色一斂,疾而又問。

    “潘無雙!本丞相哪裡失信於你!?你且說來!”

    “丞相可記得屯山三約!”

    “自然記得!”

    “我已知兄長去向,正欲與其相認。典惡來、許仲康卻趁機出手去傷,這典惡來更是可惡,竟宣言此乃我與丞相之計,借潘某之身引誘我家哥哥,再來痛下死手!”

    潘鳳咬牙切齒,又要翻身,典韋雙臂緊扣,死死壓住。曹操與典韋對視一言,眼色並無怪責,反而有幾分贊色。曹操故作佯怒,冷聲問道。

    “哦?惡來可有此事!?”

    “丞相明鑑,人所皆知我典惡來只知廝殺,哪會用這高深計量。那劉玄德身在袁軍,我與仲康一開始未有認清,見他身穿袁軍兵甲,以為是袁紹之將,才會出手去殺。”

    典韋一臉無辜,說起謊來色不變心不跳,加上他那張粗獷的大臉,可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典惡來!!你!!!!”

    潘鳳見典韋睜著眼睛說大話,怒恨之大恨不得一手撕開典韋的嘴巴。而此時許褚在旁也速速附和道。

    “丞相,惡來所言句句屬實。末將可以作證!”

    “哇呀呀呀,典惡來、許仲康你等狼狽為奸,搬弄是非,不得好死!!!”

    潘鳳一聽,當即那火氣之濃,幾乎暴體漲破,狂烈翻身。典韋、許褚連忙發力牽制,硬是將這個足有三人般龐大的巨漢死死制住!

    “放肆!!!潘無雙!!本丞相對你已是一忍再忍,你卻不識好歹,得寸進尺,連傷我幾員愛將!來人吶!!將這潘無雙給我綁住,待大戰結束後,再論罪嚴懲!”

    曹操令聲一落,數個曹兵立即拿繩趕來,潘鳳死命掙扎,典韋、許褚絲毫不敢大意,四條粗壯如同大樹的手臂狠狠地壓在潘鳳的雙肩。潘鳳不斷怒罵,兵士連捆幾圈,都被潘鳳奮力掙破,最後還是用一條大鐵鍊才將這巨漢給綁個牢實。

    “曹!!!賊!!!你把持朝綱,目無法紀,背信棄義!!!終有一日,我必取你之頭顱!!”

    潘鳳喝罵不止,曹操看著他被押走的背影,見他進入營寨後,臉色剎地黑沉起來,轉身望向典韋、許褚。

    典韋、許褚對潘鳳皆無好感,看得心裡正是竊喜,忽感到曹操的目光射來,頓時臉色皆是一變,連忙收斂臉上笑意。

    “哼!你等做的好事!你等可知此事之後,本丞相再也難得潘無雙之心!”

    “屬下等知錯!”

    曹操剛是張口說罪,典韋和許褚連忙就跪下認錯,如此一來,曹操心中那把火也不好發出。畢竟他也明白,即使今日無典韋之舉,以潘鳳這數月在他麾下的表現,也絕無可能會投誠於他這方。

    曹操雖是喜愛潘鳳,但還未到麻木強求的地步,現在劉備行踪已露,潘鳳隨時都會離開曹營。若是如此,還不如將他收監,待與袁本初之戰結束後再作打算。

    當下曹操繼白馬、延津兩場戰役,已取得兩場大勝,袁紹雙臂之將顏良、文醜皆以伏誅,此時麾下軍馬士氣如虹,正是一舉攻破袁紹的大好時機。比起潘鳳,與袁紹決定天下最強諸侯之戰,才是曹操當下最需耗神附以精力之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08
第五百九十八章 雍州大定


    話說袁紹引大軍接應至官渡,下定寨柵。郭圖、審配速速入見袁紹,袁紹見兩人一臉急色,心臟不​​由一揪。

    “主公!聽兵士來報,前線大軍大敗而歸,文將軍被三將圍殺致死,其中一員將領又是那善斧巨漢!此次有兵士看得眼實,說那巨漢定是潘無雙!!”

    袁紹只覺腦海轟地一聲,腳步踉蹌,幾乎跌倒。顏良、文醜乃他雙臂大將,如今兩人皆死,袁紹如被斷之雙臂,豈能不痛哉!

    袁紹大怒,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大耳賊焉敢如此!我必教他不得好死!!!!”

    少頃,有兵士來報,劉備軍至歸寨,袁紹二話不說,就欲令麾下各將出寨將其殺之。袁紹麾下大將,張頜首當其衝,最先踏出,正見太史慈、臧霸兩人攙扶劉備,又見劉備身上有兩處血口,故而未動。

    袁紹急急沖出,正欲張口大罵時,亦見劉備重傷昏迷,當即疑聲問是何事。太史慈雙目透火,哽咽將潘鳳叛變謀害劉備之事一一說出。袁紹聽得真實,又見劉備那兩處血口仍在不斷噴血,心中又是信了幾分,隨即怒瞪郭圖、審配二人,喝道。

    “你等日後未知事實,莫要亂言指責,你等幾乎又使我受害賢之名!”

    劉備於此逃過一難,後來袁紹見戰況不利,也不敢再貿然輕舉,即令退軍武陽,連營數十里,按兵不動。曹操乃趁勢奪取官渡隘口,曹操兵鋒正勁,白馬、延津之戰過後,勝利的天枰好似已緩緩地傾向了曹操這邊。

    就在天下人的目光都在集中在曹操、袁紹兩人之戰之時,在雍州之地亦是暴起連連驚天消息。韓遂、馬騰舉兵造反,皆被北地徐榮,新平趙雲所擊敗。韓遂、馬騰合計十萬兵力盡數被滅,韓遂更是殞命於北地。而之後半月,徐榮和趙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盡收馮翊、京兆、弘農之地,其餘雍州郡縣無論大小官員皆發信祝賀,表奏願受州牧統領。

    於此,雍州實權可謂是盡數落入文翰之手。文翰再得雍州,勢力擴增幾乎一倍,勢力集聚之浩大,直逼袁紹、曹操二人。

    就在天下人以為文翰定會暫且歇息一段時間,來穩固雍州時,又有傳言雍州各地兵馬頗有動靜,糧草輜重從各城而出,往陳倉集中而去。陳倉乃是與涼州的邊界城縣,此傳言一出,頓時天下大驚,看來文翰不久後又會大動兵戈,攻打涼州。

    話說文翰急領眾將離開並冀邊界後,除高順領兵回去鎮守并州外,其餘大小將領皆隨文翰馬不停蹄,星夜趕往雍州。途中經過河東之地,文翰不時往安邑方向望去,戲隆知其思家,勸其回去安邑休整幾日,解相思之苦,再而進往雍州。哪知文翰卻是搖頭拒絕,硬下心腸繼續前行,連日趕路,少有歇息,直到雍州長安。

    長安城內,趙雲、徐榮、張遼、李優等人聞斥候來報,早已等待許久,見文翰騎踏雲烏騅風塵僕僕趕來,四人連忙相迎而去。

    文翰一勒踏雲烏騅,翻身下馬,關羽、徐晃、戲隆等人緊跟其後,亦紛紛下馬趕來。趙雲、徐榮、張遼、李優施禮拜見,文翰笑而回禮,踏步走前,引眾人至長安衙殿內議事。

    半個時辰後,在衙殿之內,文翰坐定,各文武皆是入席。文翰先做封賞,趙雲、徐榮、張遼、李優皆有封賜,趙雲加封為偏將軍,徐榮、張遼、李優皆為中郎將。再有武安戰功之賞,戲隆再拜為侍中,關羽拜為鎮西將軍,徐晃、高順拜為偏將軍,張繡拜為中郎將。

    有關內政州務之事,文翰皆交予鍾繇、王朗二人之手,調遣官士大權,無疑賦予。對於文翰這等安排,舊一派文武皆是見怪不怪,而李優、徐榮、張遼、張繡等人皆臉露驚色,文翰此舉可謂是大膽至極,鍾繇、王朗手握如此重權,若要造反,不出半月,雍州就會盡落二人之手。

    “呵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術業有專攻,內政管理之事,非是我之擅矣,若是我多加管制,只會令他們倆難以發揮,處處提防,豈能盡才所用?”

    鍾繇能言會道,善說利害,王朗嚴法鐵面,凡事依法而行,由他們倆人管轄雍州州務,其餘郡縣官員定會在這兩人剛柔並濟的手段之下,貼貼服服,不敢造次。

    文翰甚是豪氣,一言道出,李優、徐榮等人皆是心中欽佩不已。

    封賞、內需之事一一落定,文翰便是開始軍事的佈置。

    李優踏步而出,作揖施禮,凝聲而道。

    “稟主公,糧草皆以於陳倉集聚完畢,衝車、雲車等攻城器械皆打造完畢,各部兵馬亦正往陳倉進發。無需十日,戰備之需皆可備全。”

    關於攻略涼州的戰前準備,皆由李優一人負責,李優能耐超凡,處事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文翰甚是讚佩地向李優投了一個眼色,頷首笑道。

    “好,忠文行事,我大可安枕無憂矣。如此一來,只等我領諸位趕往陳倉,涼州戰事便可迅疾進行!到時可要多多依賴諸位!”

    “屬下等必各司其職,助主公攻略涼州!!”

    文翰話音一落,殿下一眾文武皆拱手而喝,一股鋪天蓋地的戰意彷彿令整座殿堂都為之一撼。

    “哈哈哈哈哈!!”

    文翰意氣風發,朗朗大笑。文翰勢力如日中天,只要再奪涼州,奪天下根基一成,在未來他便有足夠的資本去與曹操、孫堅這等舉世英豪爭奪江山,鯨吞天下!

    散席之後,文翰與一眾文武各自歸去,歇息數日後,養精蓄銳。文翰領麾下英才猛將,趕往雍州陳倉。

    與此同時,在涼州隴西,郡城狄道。

    話說馬騰傷勢未好,涼州事務皆交予馬超之手,馬超聽聞雍州陳倉連日有糧車輜重,兵士器械進往,心中焦慮浮躁。

    “令明,那成公英可有回复!?”

    龐德武藝遠超馬騰,且身形健碩,年輕力壯,恢復力極強,休養一月後,傷勢已復原大半。龐德一聽馬超詢問,臉色略微黯淡,答之。

    “回少主。末將已連番派人去催,但這成公英仍未有隻字回复。”

    “糊塗!!聽聞這成公英智謀之高,甚至高於那韓文約一籌,豈會不明眼下情勢。若那文不凡當真出兵攻打涼州。我等西涼軍不合而抗之,各自為營,定會被其各個擊破!

    這成公英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 ”

    馬超來回踱步,滿臉火急之色,龐德亦是無計可施,站於一旁只能乾著急。

    此時在涼州,馬超麾下有四萬西涼兵士,二萬羌胡兵士。而韓遂舊將,成公英、梁興、楊秋三人加起來擁有八萬西涼兵士,三人之中又以成公英為首,其餘二人與他馬首是瞻。如果馬超和成公英能夠聯手,兩方加起來的兵力足有十四萬。

    至於文翰那邊,他在雍州不過有大約十二萬的兵馬,先前收復的大約兩萬餘西涼軍俘虜,文翰絕不敢輕易徵用。而為了看守這些俘虜,文翰至少要在雍州留守二萬兵馬。因此文翰手上能夠動用的兵力最多就是八萬。

    不過因北地、新平之戰,一方勢強一方勢弱,西涼軍雖有十四萬兵馬,但卻不一定能力壓文翰那八萬士氣如虹的銳軍。若是,馬超和成公英兩方勢力再各自為營,又豈是文翰對手。

    眼看自己的父親,耗費半生心血集聚的勢力,如今危在旦夕。馬超急得一顆心都快碎開,恨不得把那成公英強制控制在手,整合兩部西涼軍去應付眼下危難。

    正在馬超心急如焚,躊躇不安之時,有兵士急急來報,言成公英、梁興、楊秋三人各領數部人馬,趕往狄道。

    “成公英終於來了,令明快快隨我去迎!”

    馬超臉色一喜,連忙邁步往外疾奔而去,龐德緊隨其後。兩人趕至城門,成公英兵馬快到,馬超連忙令兵士打開城門。

    狄道城門緩緩而開,只見城門不遠外一騎白色駿馬,身穿雪紋青衣,面容俊美,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策馬最前,在其身後是兩個生得孔武有力的大漢,再之緊跟的是一隊約有數百人的騎兵。

    這成公英不但智謀超凡,且有一流武藝,昔日在韓遂麾下,除閻行外無能是其對手。不過比起成公英的才華,他的武藝未免顯得過於黯淡。縱使是被譽為九曲黃江的韓遂,也曾經自嘆不如成公英之智。

    韓遂興兵十幾年載,曾數次幾乎勢力滅絕,皆在成公英獻計之下得以起死回生。當年韓遂被十常侍誣衊為反賊,韓遂遭多方勢力圍攻,成公英獻計韓遂勸他壯士斷臂,棄軍隱入羌氐部落中重新招攬部眾,等待機會捲土重來。韓遂躊躇不定時,成公英以命相付,言願與韓遂生死與共,絕不有棄。韓遂甚為感動,當下依計,而成公英果然如其所說,隨同韓遂棄軍而逃,苦難之時,兩人形影不離,相互安慰,只領了數百名隨從,退走羌中異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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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西涼智囊


    由於韓遂曾經有恩於羌人,所以得到羌人的保護。在羌人部落,韓遂與成公英食寢與共,三年之後,韓遂結集羌胡數萬兵眾攻破仇敵,迅速地成為了西涼勢力最大的諸侯。

    從此足以看出,成公英不但智謀超群,高瞻遠矚,更為難得的是,他那份願與主共赴生死的忠烈。

    在歷史又有如此記載,韓遂投靠曹操後不久逝世,成公英投靠曹操。曹操素聞成公英才智超凡,得其來輔,很是高興,遂拜成公英為軍師,封為列侯。成公英隨曹操打獵,有三隻鹿在面前走過,曹操讓成公英射鹿,成公英三發三中。曹操見成公英三箭皆中,獵有所得,卻全無半分喜意表露,興致寥寥。以曹操毒辣的眼光又豈會不知成公英心中所想​​。

    曹操抵著成功英手掌說:“但韓文約可為盡節,而孤獨不可乎?”

    成公英下馬而跪流涕哽咽著說:“不欺明公。假使英本主人在,實不來此也。”

    曹操感其忠義,對他更加敬重。後於延康、黃初之際,成公英以參軍的身份輔佐張既平定涼州隴右叛亂,戰中督千餘騎挑戰,後大破叛軍,斬首獲生以萬數。此戰乃成公英臨終前最後的輝煌。關於成公英此人,暫且說到這裡。

    在狄道城門下,兩位風格全然不同的美男子相聚而拜,其中一人豪氣沖天,剛中帶秀,俊美而不失銳鋒,正是西涼錦馬超。另一人英姿勃發,溫雅如水,俊俏中帶有智者之息,正是被譽為西涼智囊的成公英。

    “哈哈,曾聽聞西涼智囊不但外美秀俊,且內藏無限謀略。今日一見,成先生果然如傳聞一般,孟起甚佩矣!”

    馬超朗朗大笑,甚是親熱地一把執起了成公英的手。成公英盈盈而笑,當即回禮而道。

    “在西涼第一美男子面前,成某豈可配得這外美秀俊之稱。馬將軍豪氣蓋天,實乃令成某見而惶恐,畏而生敬!”

    “哈哈哈,成先生昔日隨韓伯父,縱橫沙場十幾年載,韓伯父數次險遭絕境,全賴西涼智囊之謀,才得以逢凶化吉。成先生何等場面未曾見過,豈會因馬某生半點畏意?”

    就在馬超談起韓遂之時,成公英一雙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剎地暴起兩道濃烈的殺意,不過這殺意一轉即逝,但仍是被馬超捕捉到了。馬超心裡喜事頓生,原來他還以為韓遂死後,這手握重權的成公英或許會自立一方,不顧韓遂的大仇。當下看來此人仍是忠於韓遂!

    成公英很快就收拾震蕩的心神,馬超趁機又道。

    “哎,可惜吶。若是韓伯父於北地之戰役,有成先生這等絕世謀才坐鎮,必能力挽狂瀾。韓伯父亦不會損命在那文不凡的陰謀詭計之下!

    文不凡陰險狡詐,布下一場舉世騙局,誘韓伯父與我父舉兵造反。韓伯父原以為,文不凡多數兵力皆集中於並冀邊界,又各遣麾下名將謀臣,北地、新平兵力空虛,又無大將把守,正是攻略時機。哪知文不凡卻是在北地、新平布下天羅地網,重重埋伏,兩郡之地竟藏有十万精兵之巨。韓伯父中計而亡,馬某之父頗為大幸,於龐令明拼死之下得以逃生。

    文不凡已得雍州,豈知此人貪慾不足,馬某數日前得知,陳倉聚兵集糧,想必這文不凡不久後又會以誅除反賊之名,出兵攻打涼州。

    成先生,​​文不凡此人野望磅礴,韓伯父生前就有言,此人大有可能與那名為漢相實為漢賊的曹孟德聯手,鯨吞大漢山河,平分天下。因此,韓伯父與馬某之父才會不惜背負反賊之名,攻打新平、北地,欲要將文不凡的勢力擊出雍州。可惜事願人為,文不凡此人忤逆奸詐,卻又高深莫測,十萬西涼兵士盡數滅絕,當下此人兵鋒正銳,又欲攻打涼州,不知西涼智囊可有計策,解涼州之難乎?”

    馬超臉色凝重,侃侃而談,成公英沉吟靜聽,臉色卻少有變化。馬超言畢,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忽而一笑,雙目帶著一抹莫名難解的神色。

    “要解涼州之難,又有何難?那文不凡是忠是奸暫且不論。成某聽聞,在此人管轄之地,皆施屯田利民仁政,因而百姓皆有地可耕。再加之,此人素來重視商業,大肆建造商地,又各施政策,助民從商。因而百姓皆是富餘。馬將軍可知,文不凡得之雍州牧之位,雍州百姓無不欣喜相迎。能得百姓如此擁戴,此人頗有大帝之風。若是涼州能予此人之手,或許是福非禍。”

    成公英一言道出,頓時場中之人無不色變,馬超深吸了一口大氣,雙目冒火,渾身激烈在顫,若不龐德暗暗前身阻住馬超。馬超幾乎按耐不住,將這成公英一把按下在地,撕成碎片!

    成公英暗暗地觀察著馬超的怒色,但似乎還想火上加油,踏身而前數步,手指城內百姓。

    “馬將軍若對成某之言,心有不服,何不派一快騎,在城中四周環走一圈,聽聽這城中百姓當下討論何事,多數者因何事而憂,又因何事而喜。”

    “成公英,你此意何為!?”

    馬超獅目一凝,殺氣凌然。成公英卻是不懼,搖頭言日。

    “民乃天下之本,若為一方之主,當以民為重。民意不可有略,馬將軍何不一聽?”

    “眼下涼州危急,我豈有時間去理會這些雜事!?”

    成公英微微一皺眉頭,心中暗嘆馬超此人只知舉兵征戰,戰場廝殺,絕非是明主之人。若日後馬騰將他勢力交予馬超之手,只怕不出五年,涼州叛變連生,不久便會因亂而亡。

    “馬將軍欲知我意,但且依我之說,試試便知。”

    成公英說罷轉過身子,大有馬超不依他言一試,他便轉身就走。要對抗文翰,就絕對不能少了成公英麾下的八萬兵馬,馬超深明此點,死死地壓耐火氣。

    “他人之言多有虛假,不需兵士,我親自去探。成先生願與馬某一行否?”

    成公英緩緩轉過身子,屈身一拜,露出如意以償的笑容。

    “馬將軍相邀,成某豈敢有拒。自然是好。”

    一陣後,馬超正欲開始去探,成公英卻請馬超棄馬徒步,馬超聽從。兩人並肩而行,走在狄道大街上,一句句閒言蜚語各入兩人耳中。成公英漫步而走,馬超卻走得略為有急,剛過兩間酒家,馬超臉色稍有黑成。

    之後兩人再走,過一賣糧一賣衣之店,馬超臉色更黑,步伐不覺走得更快。成公英卻仍是不慌不急,慢慢在後跟隨。

    半個時辰後,兩人行到城中民房,兩人從頭走到尾,又兜了兩圈。兩人走出時,馬超臉色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一臉的冰寒。兩人再走,過一驛站,馬超又聽數語,幾乎按耐不住,要入內鬧事。還好成公英及時攔阻,馬超才止住了火氣。兩人一路再走,馬超無心再聽,直到城門之下。

    龐德見馬超怒氣沖天地回來,而且回來後不發一言一語。但那成公英卻是笑盈盈,平靜地站於馬超身後。

    在剛才,兩人經過兩間酒家時,酒家客人多談文翰聚兵涼州之事,客人議論誰勝誰負。而這些西涼人,竟大多者言驃騎大將軍文翰會得最後勝利,若說理由,大多都是層出不同,一時難以盡述。但從這些酒客的言辭上,好像頗為希望文翰會成為涼州之主。至於理由為何,大多都是一致,那是因為這些酒客都無比嚮往涼州會成為河東、并州那樣的人間天堂,那裡物價低廉,稅賦極低,百姓有地可耕,大多百姓在官府的政策幫助下,開始了行商,收入年年增高。在時下亂世,卻有著這樣的人間天堂,試問誰人會不嚮往?

    兩人再過糧衣商家時,又聽來往客人埋怨物價過高,生計難以維持。一些膽大的客人,甚至還埋怨起馬騰連連征戰,征戰一多,物價居高不下,而馬騰為了征集兵馬,又年年增加稅賦,以致民不聊生。

    之後,兩人又過民房,路過之時,多見各房百姓多有飢餓之色,甚至有一些百姓更是無家可歸,馬超一連遇到十幾批百姓乞討。

    最後兩人經過驛站之時,不少從雍州趕回的行腳商人,大談北地、新平在文翰近年建設的繁華。幾個漢子聽得羨慕無比,有一漢子更言,若是文冠軍當真舉兵至此,他定聚集幾個好友,趁機打開這城內城門,迎接文冠軍的大軍入城。這忤逆之言,聽得馬超殺意大增,若非成公英死阻,馬超定然當場暴走殺人。

    這一路馬超可謂走得心驚膽跳,這才知道狄道城內原來存有如此多的弊病。

    “馬將軍,這一路走下來後,你可還覺得只要你我聯手,就可力抗這文冠軍的兵馬!?”

    成公英靜靜地等候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在這半柱香內,馬超火氣清去不少,同時一股無力的感覺鋪滿全身。

    若是可以,他的父親馬騰豈不願效仿那文不凡多施仁政,造福百姓。但是馬騰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資本!

    第一屯田要實施,必然得罪涼州豪門人。馬騰不像文翰,有了先行之的根底,若要效仿,必定阻礙連連。而文翰因為在河東最先推行,有了成功的案例,再在并州推行時,文翰略微給予豪門人一些利益,且又有百姓擁護,而當時并州連番戰事,并州豪門人家底幾乎損耗七八,根本無力抵抗。加之這種種原因,并州豪門對屯田的實施並無抗拒、搗亂。

    之後再在雍州北地、新平實施時,因有張繡身後張氏一脈,這一雍州豪門大族的幫助,再加之雍州與并州的情況幾乎一樣,連番戰事後,豪門人家底損耗七八,而文翰勢力龐大,豈敢有抗。因而北地、新平亦能暢順實施。

    第二,馬騰不像文翰有多條資金鍊可以大​​肆斂財。文翰轄下的賭坊、酒業,可謂是日進斗金。之後文翰在其他商業,例如鐵匠、綢緞、酒家等都有涉足,文翰財大氣粗,這些商業很快就在各城各郡成為龍頭。

    最恐怖的還有一點,文翰在多地實施屯田,所聚有的糧食之巨,簡直無法想像。而在亂世,糧食可謂是比黃金還好貴重。

    文翰根底深厚,自有能資本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座座城池變作人間天堂。

    而與文翰這個天下第一富豪比起來,馬騰可謂是窮得一窮二白,每番舉兵征戰,都要為戰備之需,思前奪後,費盡心思和各地的豪門借金借糧,然後再在百姓身上硬是抽取一些,才能得以籌備。

    馬超瞬間思緒萬分,忽然一凝神,死死地盯住成公英。

    “成先生此舉,是為勸降,還是為說明利害?”

    “先主死於文不凡奸計之下,我等八萬西涼兵士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八萬西涼兵士上下一心,寧可戰死,亦不會投降。馬將軍,我剛才一舉,全為說明時下你我勢力之弊病。若你我置之不理,日後定會大禍臨頭!”

    不單單僅有狄道有這樣的情況,就連成公英麾下轄地亦有如此的情況。或許可以說,整個涼州的百姓,大多都希望文翰能成為涼州之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15
第六百章 鳳女嫁犬子


    成公英的話,讓馬超不由定了幾分。馬超對成公英真心實意地深深一拜,成公英此番指點,可謂是救了他整個勢力。就如成公英所說,若是當真對這些弊病坐視不理,不作提防,縱使他與成公英聯手,聚十四萬西涼兵士,亦必敗無疑!

    一時間,馬超對成公英敬佩不已,再者之後馬超請成公英、梁興、楊秋等人入城中府衙議事。入殿後,馬超請成公英坐為上座,甚是尊敬。

    “竟然成先生下定決心,要與文不凡死戰到底。但當下你我勢力多有弊病,又該如何解決?”

    馬超敬而相問,成公英凝了凝神,執禮而日。

    “你我弊病之根,全乃民心不穩。若當要與文不凡征戰,你我應先減稅賦,再大開糧倉,接濟百姓。此舉雖有臨陣磨槍之疑,但起碼能暫時平復民心。再者之後,你我各派兵士於各城宣揚文不凡與曹賊篡國之心,揚其惡名,激怒忠國百姓之民憤。最後,你我再各派兵士遊說涼州各郡豪門,文不凡攻往每地必施以屯田之策,涼州豪門絕不願奉文不凡為主,於此只要你我派人與其說明利害,必能得涼州豪門所助。

    涼州豪門於其鄉地威望極高,又多有蓄糧金帛,如此一來,我等可向這些豪門人索取糧金等資助,又可讓他們在其鄉地領民眾抵制文不凡之兵馬!

    此三劑良藥,可解當下涼州弊病。”

    馬超聽得神色連連大變,對成公英的敬色更是愈來愈深,聽罷拍手贊日。

    “妙妙妙!成先生不愧是西涼智囊!”

    馬超在讚,龐德卻一臉疑慮之色,馬超眼光一轉,正好發覺,頓時沉了沉臉色。

    “令明,你可是對成先生妙計有不同的見解?”

    馬超忽然一問,龐德連忙從思索中醒了過來,這時成公英正好轉身,對他微微一笑。龐德微微屈身,拱手而道。

    “末將認為,成先生計策雖妙,但眼下卻缺少時間實施。文不凡已在陳倉籌備多日,只怕不出多日,便會領大軍攻往涼州。而若要實施成先生之計,最起碼要有二個月的時間。這……”

    龐德這一提醒,馬超不由眉頭緊鎖,剛是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卻好似早有計劃般先是言道。

    “兩位將軍無需過慮。既然成某道出此計,又豈會未想到此點?

    我家先主與羌人素來交好,此番先主被文不凡奸計所殺,而文不凡曾在數年前,暴壓并州一帶北羌胡,因此羌人無不對其恨之入骨。我可前往羌部,說服羌人動用至少二萬羌兵!我等可請這二萬羌兵遊走在文不凡進軍之途四周,羌人善騎,來去如風,又是熟悉地勢,阻擾文不凡大軍二個月時間,足矣。”

    “哈哈哈哈!!!原來成先生早有思慮,成先生智謀之高深,馬某甘拜下風,望能拜成先生為聯軍軍師,有成先生為聯軍出謀劃策,聯軍必能攻無不破戰無不勝!如此馬某大可安枕無憂矣。”

    馬超大喜而笑,奔至成公英身邊,正欲定下聯盟之事。不過成公英卻是一沉臉色,退後一步,作揖日。

    “望馬將軍恕罪,若馬將軍要成之聯盟,還望馬將軍先答應成某一事。”

    “哈哈。直說便可!”

    馬超也是豪氣,大手一揮,大有一副有求必應的態勢。成公英神色一斂,一言道出,立刻讓馬超神色驚變!

    “我家少主對將軍胞妹心儀已久,昔日先主曾有意成兩家之好,但皆被征西將軍以征戰之由拒絕。先主已逝,少主的終身大事一直是先主的心病,成某身為人臣,豈能不完成先主之遺願。

    馬將軍,先主雖與征西將軍為結拜兄弟,但近年兩方勢力摩擦連連,此番雖有外敵入侵,倉促聯盟,也不見得立刻會團而一致。但若兩家連親,親上加親,兩軍將士自然除去以往敵意,齊心對抗外敵。

    如此,不知馬將軍意下如何。”

    成公英從先前故意拖延來遲,到在狄道城下表露才華,再到剛才一番獻計,如此種種,都是在為這個要求作籌碼!

    成公英忠吶!他此番可謂是用心良苦。

    韓遂之子韓進,與其父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韓進懦弱而不思進取,膽小怕事,又喜風月之事,終日渾渾噩噩,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韓遂雖多番訓斥教導,韓進畏懼韓遂,表面聽從,但是暗地裡仍舊我行我素。因為涼州多亂,韓遂時常征戰在外,少有時間管教韓進,久而久之韓進就越來越是昏庸無能,一些好事之徒,甚至笑言,虎父生犬子,黃江擱淺灘。

    韓進被人笑作犬子,只是一笑置之,過著自己瀟灑的日子,反正他有一位虎父,韓遂一日不死,他韓進就能繼續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與韓進比較之下,馬超的胞妹,就如同鳳女般出彩。此女名為馬儀,字秀起。馬儀貌美講義氣,善使一桿百花紋鋼槍,武藝頗高,在軍中威望極高,曾力戰數員馬將,皆贏得大勝。軍中曾有傳言,在軍內除馬超之外,便是輪到這巾幗豪女,馬秀起!

    馬秀起不但武藝高超,且又善謀,昔年馬騰討伐涼州禍亂,馬秀起雖是年少,卻語出驚人,教馬騰施以離間計,離間各部叛軍之首。馬騰依從,最後果然如馬秀起所料,各部叛軍中計,而自相殘殺。最後被馬騰各個擊破。

    馬秀起可謂是馬騰掌上明珠,其麾下文武無不對她喜愛萬分。

    也正如此,若是韓進能娶得馬秀起,愛屋及烏,馬騰這方勢力定然對韓進多加照顧,無論日後如何,韓進起碼能過著衣食無憂,高人一等的貴族生活。

    韓進無能,韓遂此生最大的牽掛,就是這個獨子。如今韓遂已死,成公英為了能完成韓遂遺願,可謂是費盡心思。

    “成公英!!!!你可知那韓進於西涼被笑稱為犬子乎!!!”

    馬超彷彿蘊育著滔天的怒氣,若非他對成公英有所求,而且聯軍急需成公英才智,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撕開兩半。

    “成某略有聽聞,這不過無知小輩,閒言碎語,馬將軍何必當真?我家少主,雖有放縱,但卻善聽人言,若馬儀小姐嫁來,成某保證少主必會對馬儀小姐言聽計從!”

    “那是因為韓進軟弱無能!!!”

    馬超臉龐一抽,在心中暴吼一句。

    馬超臉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如果眼光能殺人,成公英此時定然已經四分五裂。

    “馬將軍,此要求乃我等八萬西涼將士所望。若兩家能結為連理,成某保證,凡成某麾下之兵,定然令到必行!”

    馬超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氣,胸膛震盪不已。

    “這成公英好是毒辣哇!其城府之高,比那韓文成更是高出一籌。以時下情勢,我根本不可能拒絕他的要求!!!”

    若是馬超拒絕成公英,兩家聯盟不成,必敗於文翰之手。這個道理,馬超一清二楚!而成公英連番才華表露,可謂是給馬超帶來了希望,能夠戰勝文翰的希望。

    在新平之役,他深刻地明白到謀士計策的威力,整整四萬兵馬,在連連計策之下,毫無反抗之力,灰消煙滅!若非他有超凡武藝,還有龐德的拼死保護,他們馬氏父子早已死在新平之地!

    有了成公英這等絕世謀士,他與文翰對戰,就不必再提心吊膽,自亂陣腳!而若是成公英能再出驚艷,施出驚天計謀,大有可能一計攻破文翰大軍,不但將其擊退涼州,後來再趁其重創,攻往雍州,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兩方利弊,稍稍權衡,一想便知。但是要取大利一方,就要犧牲他摯愛的胞妹。反之若是不取,即會面臨滅頂之災!

    “成先生,茲事體大,馬某不敢擅自做主。還望你靜候幾日,我與我父商議過後,再與你作回复。”

    馬超死死收住怒火,盡量壓低火氣。成公英也不敢逼得過緊,執禮回日。

    “如此,成某就等候馬將軍的好消息。還望馬將軍莫怪,成某身為人臣,此舉也是出於無奈啊。”

    成公英滿臉苦澀,若是韓進有韓遂一成的能耐,他也不用這樣費盡心思,死皮懶臉地強拉這樁婚事。

    馬超一瞇獅目,鼻息呼吸彷彿都是帶著火氣。成公英這個要求是在是強人所難到極點,甚是可以說是乘虛而入!如此,馬超又豈能不怒!

    “慢!大哥無需與爹爹商量。小妹自可決定!”

    就在此時,一聲如同黃鶯般好聽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白色花紋戰袍,頭乍一條馬尾辮的俊俏姑娘從大殿內側忽然走出。

    這姑娘一出現,彷彿將整個大殿的光彩都給奪去了。高挑輕盈的英軀,銳利有神的大眼,彎彎的月眉,雖然嬌容被一面白色面紗遮住,但單憑眼中所見,就能猜到這定是個絕世美女。

    “放肆!小妹!大哥正在商議關乎涼州存亡之大事,豈容你這女流之輩插口!”

    馬超一見那姑娘,心裡一急,聲音雖收了幾分,但聽上去還是像是喝斥。

    “既然此事關乎小妹的終身大事,為何不容小妹插手!難道大哥連問都不問小妹的心意,就將小妹嫁予他人!”

    那姑娘正是馬超胞妹馬儀,馬儀雖是加大音量,但卻讓人生不出任何的不快,反而覺得她的喝聲有幾分別有的風味。

    “這!我我我!”

    馬超正欲回話,馬儀秀目一瞪,竟是嚇得馬超一頓口結。當然這並不表示馬超害怕馬儀,這絕對沒有可能。馬超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馬超極愛馬儀,生怕她會有半點委屈。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18
第六百零一章 有女馬儀


    馬超有話發不出正是難受時,馬儀一轉英軀又是瞪向成公英。成公英可不怕這個刁蠻的姑娘,微微一笑,執手作禮。

    “你就是成公英吧?枉你還稱為西涼智囊,為替自家主子娶妻卻連施手段,城府算盡,實在有失光明!”

    馬儀一張口,就直接將成公英臉上帶的面具撤下,被一個女流之輩,用如此犀利的言辭喝斥。縱使是成公英臉皮再厚,也不覺羞恥,一時不知回答。

    平時口​​鋒犀利如刀的成公英,竟被馬儀一句就罵得無詞反駁,就連一旁在看的梁興、楊秋都看得一臉的呆滯。

    “小妹,你這!!!”

    “大哥你給我閉嘴!竟然你要用小妹的終身幸福去換取你的大業,在你眼中小妹與你手上兵器又有何不同!!?”

    馬儀這一喝,頓時將馬超喝得揪心不已,馬超心有愧疚,不敢回駁。

    馬儀大發神威,硬是將這西涼最為出彩的一文一武罵得啞口無言。

    “成公英,若你想我嫁那犬子,也非是不可以。但我也有一要求。”

    馬儀忽然口風一轉,馬超一急,正欲張口,就被馬儀一眼瞪回。成公英收斂失態,連忙凝神問道。

    “不知馬儀小姐有何要求?”

    “剛才我在後堂聽到,先生你說兩軍近年多有摩擦,要用聯姻,修復舊好。竟是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兩軍合為一軍?”

    馬儀語出驚人,成公英當堂臉色剎地劇變,而梁興、楊秋更是大有蠢蠢欲動之勢,不過被成公英急用眼色制止。

    別看馬儀只是女流之輩,她這一要求可謂是獅子開大口,她這是想要成公英帶同八萬西涼兵士盡數投靠馬騰這方勢力!

    成公英腦念電轉,韓遂耗費數十年載心血所成的勢力,就這樣拱手讓人。成公英自然萬萬不甘,但韓進無能怕事,而且更令成公英擔憂的是,此時在韓進身邊集聚一群狐群狗黨,在這些奸人的教唆下,韓進漸漸疏離自己,若是如此發展下去,不出三年,韓進就會敗盡韓遂的家底!而成公英作為臣子,雖有能耐輔佐韓進成為一方雄主,但韓進卻不信任他,只信他那群狐群狗黨,成公英縱有天縱之才,卻無力發揮。

    但若是韓進身居人下,那又不同,起碼那時他受人管制,必定多有收斂,而且馬儀深受馬騰還有其麾下文武喜愛,有馬儀輔佐他,韓進至少還是能做一郡之守。只要馬騰的勢力不滅,那韓進大可繼續過著他認為是神仙般的日子安享晚年。

    大約半柱香的死寂後,成公英大大地透了一口大氣。

    “還望馬儀小姐能夠言出必行,下嫁於我家少主。婚成之日,便是成某領軍投誠之時。”

    馬超轟地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馬儀,僅僅一瞬間,他這個小妹竟幫他贏得八萬兵士,數十將士,還有成公英這一絕世謀士!

    “軍師!!!”

    “閉嘴!若是主公尚且在世,面臨今日之選,定然亦會與成某做出同樣的選擇!!”

    梁興、楊秋齊聲而喝,成公英忽然臉色大變,竭斯底里地吼起來。吼聲中充滿無盡的不甘、無奈、痛楚!

    韓遂這一生摯愛之人就是韓進,韓進被稱為犬子,韓遂若想將其改變,將其帶到身邊,隨他行軍打戰便可,用戰場的殘酷來磨​​練韓進,不出幾年,或許韓進就會從犬子變為虎子。

    對此成公英也曾有所勸。韓遂也是深明此點,但是韓遂卻狠不下心來,每次見到韓進哭天跪地,滿身哆嗦地相求,韓遂心如刀割,令願他一直荒廢人生,也不願他到戰場受苦。

    韓遂如此深愛韓進,如果可以換來韓進一生安康幸福,韓遂別說自方勢力,就連自己這條老命都會毫不猶豫地拿去換!

    梁興、楊秋咬牙而退,站於一旁,皆露痛苦之色。

    “馬將軍,馬儀小姐。當下時勢急迫,還望你等能將這婚期早日決定。成某一路顛簸,都有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成公英彷彿被抽盡了一切精力,步伐闌珊,失魂落寞而退。馬超此時喜得幾乎手舞足蹈,整整八萬西涼兵士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得到。而且,還有成公英這等有著驚天偉略的超級謀士。

    馬超見成公英告退,連忙動身相送,臉目皆有盛喜之色,好似全然忘了馬儀出嫁之事。

    馬超帶著成公英、梁興、楊秋等人漸漸離開了大殿。

    “呵呵。難怪母親從小就告訴我,在此亂世之中,女兒家身不由己,最是命苦。現在我終於明白母親的深意了。縱使是昔日如此愛護我的大哥,在權力、地位的面前,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所棄。”

    馬儀苦笑一聲,貌美如花地臉額上劃過兩道淚痕,打在面紗上,形成兩道水跡。

    龐德看得一顆心彷彿擰成一團,巍巍如山的身軀顫顫發抖。龐德雙拳擰得啪啪直響,若說在剛才殿中對於馬儀的婚事意見最大的人,一定是龐德。

    龐德對這個刁蠻又不失可愛,講義氣又頗有機警的靈巧姑娘,早就傾心不已。但是身份有別,龐德一直將自己的愛慕之心收藏在內心的最深處。馬氏一族對他恩情極深,龐德又是一個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之人。因此龐德對馬氏一族多有虧欠,一直希望能將恩情還清,助馬氏一族成就大業,勢力得以穩固之時,再對馬騰提親。

    但是馬騰歷年征戰不斷,刀口舔血,龐德一過就是七八年載,直到至今,穩定的日子似乎更是遙遙無期。

    看著馬儀越長越大,越來越像是個亭亭玉立的嬌人兒。龐德歡喜之餘,更多的是又急又怕,害怕馬儀逃不過宿命,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果然,後來馬儀被毒辣的韓遂所看中了,韓遂看出馬儀在馬騰勢力所能引起的巨大影響力,韓遂欲要藉聯姻的手段,一來牢固他和馬騰的關係,二來也希望馬儀會成為韓進的賢內助,輔助韓進接替他日後的位置。當時龐德得知,急得數次幾乎要壓耐不住向馬騰提婚,但是就在龐德決定主意之時,卻聽到馬騰怒喝韓遂來使,言馬儀不但是他的掌上明珠,更是他麾下得力將士,時下正是戰亂之時,涼州一日未平,他是絕對不會考慮馬儀的婚事。龐德故而又將心思壓下,等待涼州平定之時。

    不過涼州剛是平定,恰巧又遇到董卓挾持漢獻帝進入長安,後來又有李傕郭汜把弄朝綱,馬騰和韓遂舉義師攻之,又是征戰連連。再者之後,剛是安定不久,曹操和文翰、呂布又在雍州搗風搗雨,馬騰又是起兵,最後更是被趙雲、周倉、李優等人擊破於新平,逃回涼州。

    一直以來,龐德根本沒有機會表露對馬儀的心意。眼下涼州危在旦夕,而老天又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要解涼州危機,竟然要付出馬儀作為代價!

    龐德一顆心彷彿瞬間死透,碎裂。他痴愣在原地,即使馬超和成公英等人也絲毫不覺。而當他看到馬儀的淚水,那顆碎了的心中無數碎片彷彿刺在他的身上,如同萬箭同時穿透了他的身軀。

    馬儀緩緩地轉過身,恰好龐德那張暗紅的威嚴臉龐上,兩道淚痕劃落,或許是龐德實在太痛了,連淚水流下也渾然不覺。

    馬儀輕抬玉蓮,心疼無比的走向龐德。這個憨厚的硬漢,從小到大,對她惟命是從,馬儀喊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他對馬儀幾乎是有求必應,馬儀年幼少時,好奇心極為旺盛,曾幾次想要去偷族中至寶錦銀獅牙槍玩弄,這把寶槍可是馬騰心頭肉,就連馬超,馬騰也只是給他看過一遍後,叮囑他未曾學有所成,不准靠近錦銀獅牙槍半步。馬騰家教極嚴,發起脾氣來,無論他再是疼愛,都會狠下心來執行家規。馬超、馬鐵、馬休少時,皆捱過不少家法,因此不敢違抗馬騰。但惟獨馬儀,古靈精怪,常常去觸怒馬騰的虎鬚。

    有一次,她指使龐德去偷錦銀獅牙槍。龐德不敢,馬儀嬌怒,拋下龐德一人,自己去偷。龐德唯恐馬儀受罰,便依馬儀去偷錦銀獅牙槍。哪知被馬騰發現,龐德被馬騰重罰,屁股打得皮開肉爛。事後,馬騰知以龐德的脾性絕對不會違抗他定下的家規,暗裡定有幕後黑手,馬騰問了龐德三遍,龐德都不說,又是受了三次家法,打得他半個月起不了床。馬儀事後得知,在龐德床邊哭了三天三夜,馬騰才知原來這幕後黑手是他的寶貝女兒。至此,馬儀就把龐德當做是自己的親哥一般對待。

    “龐大哥,若是小妹離開狄道,你會想小妹嗎?”

    馬儀伸手輕輕地擦拭著龐德臉龐,感受著馬儀那白皙玉手的溫熱,龐德如同被電擊中,渾身麻痺,還頻頻抽搐。

    隨著馬儀越來越大,男女有別,像這種親熱的舉動,兩人許久已是沒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4:21
第六百零二章 馬騰之勸


    而讓龐德這個面對千軍萬馬亂槍快刀,色容不變的硬漢,如此失態的,是因馬儀的那如煙沫般卻犀利如鋒的一席話。

    龐德難受如有斷腸之痛!

    自己一生摯愛的女子,將要嫁為人妻。馬儀的話,就好似是臨別的告辭。龐德整顆心彷彿扭成了一團,他張了張口,呼入的空氣如刀般割著心扉。龐德無法組織言辭,身軀猛地又是一顫。

    馬儀彷彿明白龐德的痛楚,對他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反而好似在安慰龐德。但龐德知道這燦然笑容的背後是一顆快要碎裂的心。

    馬儀轉身離開,龐德舉步難走,那腳步彷彿有千萬斤厚重。

    “龐大哥答應小妹。即使小妹不在狄道……也別忘了我。”

    宛如青煙般的鶯語,裊裊而起,但聽在龐德耳裡,卻如盤山般浩重。龐德死咬著鋼齒,全身血液、筋骨彷彿都在縮凝。

    他不敢回复,更不敢去追。因為馬儀肩負的是,馬騰整個勢力的盛衰,乃至整個涼州的安危。這殘酷的事實,讓龐德不得不斷開自己的私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摯愛的人,步步離去,離開他的世界。

    夜裡,在狄道征西將軍府內。

    燭光瑟瑟搖曳,馬騰臉色慘淡,滿頭青絲黑白摻雜,此刻的征西大將軍,以沒了當年討伐董賊,十八路諸侯共聚於陳留時,那光彩奕奕,霸氣過人的姿態。馬騰宛如一頭步入暮年,將近迎接死亡的老獅。

    “超兒,這可是那成公英親口所說!?若儀兒願嫁予韓進,他則領八萬西涼軍盡數投於為父之麾下?!”

    馬騰那早已失去銳氣的獅目,好似迴光返照般爆出幾縷精光。與之全然不同,馬超那雙獅目,凌厲有神,大有吞絕天下之態。

    “稟父親,孩兒剛才所說,都乃千真萬確之事。成公英素來忠烈過人,時下韓文約已死,而聽聞那犬子仍不思進取,日日與他那群狐群狗黨廝混在一起。成公英欲輔他接任韓文約之大業,但犬子卻無意接取,將大小事務全拋於成公英之手。為此成公英曾屢屢進諫,犬子不從,更漸漸疏離成公英。

    孩兒認為,成公英自知犬子無能,怕那韓文約耗費一生心血的家業盡數敗於犬子之手,因此他才費勁心思,要替犬子娶得小妹。望日後,犬子能得到我馬氏一族庇佑。

    哈哈。不過還是小妹了得,竟然看出成公英的軟肋,藉此逼迫那成公英,為父親奪來韓文約麾下所有的勢力! !

    父親不費吹灰之力,盡得八萬兵馬。又得成公英這絕世謀臣的輔佐,而梁興、楊秋亦是驍勇之將!如此一來,涼州實權盡落於父親之手,此番只要擊退文不凡的大軍。

    父親再花費數年,穩固涼州,徵集兵馬。數年後,便可出兵攻打雍州,盡奪西涼之地,成就奪天下之根基! ”

    馬超獅目爍爍發亮,其實他心裡還有更宏大的野望。待西涼之地盡落其馬騰之手,那時馬騰早已到了暮年之紀,到時他就能接替馬騰的家業,攻取中原,與中原一眾諸侯逐鹿天下!

    馬超野心磅礴,其父馬騰又豈會不知,馬騰默默地望著馬超,眼色竟露出幾分恐懼。

    馬超野望之盛,近乎瘋狂。

    而常言道,天欲使人亡,必先使其狂。馬騰唯恐有一日,馬超會因這份瘋狂的野望,而置馬氏一族於萬劫不復之地!

    “時下正值亂世之際,天下風雲莫測,西涼近十年戰禍連連,西涼百姓民不聊生。若是此番能擊敗文不凡。為父只會讓涼州休養生息,聯合漢中張魯,共抗文不凡。”

    馬騰忽然臉色一斂,語氣中附有幾分疲倦之態,馬超獅目一瞪,當即喝道。

    “父親,那文不凡!!!”

    馬超正欲反駁,馬騰黯淡的老目轟地爆出兩道火烈的精光,如同老獅發怒,令馬超這頭幼獅頓時心神一顫。

    “超兒!為父已老,不但為父,荊州劉景升、益州劉季玉,江東孫文台等當世諸侯,不出五年亦無力再征討天下,相繼要退於幕後。再後五年,曹孟德、文不凡者,皆至衰弱之紀。

    江山代有才人出,再過十年,超兒你正處人世鼎盛之紀,又何必急需一時?若此番大戰結束,給予西涼十年安息,在這十年你安穩民心,多施仁政,同時徵兵練兵,蓄十年之鋒,而後劍指天下,必能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馬騰字字錚錚,彷彿敲打在馬超的心頭。馬騰臉露幾分滄桑、疲倦,雍州之役給予他的重創之深,非是常人可想。他不但損失了近四萬兵馬,身負重傷,且兩個兒子都落入敵方之手。而且更令馬騰心神震蕩的是,韓文約這個既是結義兄弟亦是老對手的逝世。

    他和韓遂的關係,非是言辭可喻。韓遂的死,讓馬騰驀然有一種,自己大難將至的莫名感覺。

    十年!這是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而如馬騰所言,十年之後,荊、益二州之主,劉景升、劉季玉或者已是離開人世,而江東猛虎孫文台多數亦退於幕後,讓其虎兒孫策接管其下勢力。

    而當下威震天下的曹操,年紀大約四十有五,西北雄主文翰,年紀則是三十有八,十年之後,一者五十有五,一者四十有八,兩人都過了人生的鼎盛之紀。至於十年後,馬超才是三十有二,正處於人生的鼎盛之紀,再與天下多數至衰弱之紀的諸侯爭霸,自然在銳鋒上要強盛許多。

    當然這些諸侯的子嗣會是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依當下關於各個諸侯子嗣的傳聞看來,除孫堅之兒孫伯符外,馬超自問再無人能與其比肩。

    “父親教訓得是,孩兒定當謹記在心!”

    馬超低頭拱手,畢恭畢敬全然一副虛心聽教的態勢。馬騰瞇著老目,看了馬超一陣後,伸手將馬超的手臂抓來放在自己另一手的手背上,意味深長地說。

    “超兒,為父已老,軍務繁重,為父已無力再繼。此番涼州戰事,為父全盤交付予你手。你心高氣傲,為父甚是擔憂,望你多多聽取成公英之言,此人多智沉穩,你身邊有此人所輔,要擊敗文不凡,亦非是不可能之事。

    但成公英畢竟外系之人,所忠者非馬氏一族,對此你要多多勸說儀兒,讓她穩住韓進。只要韓進那邊不生出變故,以成公英之忠烈,必定全心全意輔佐馬氏一族,不生異心。”

    馬超心神一顫,若非其父提醒,他幾乎忘了韓進這個隱藏的弊病,當下連忙謹記在心。馬騰和馬超兩父子又是商議一陣後,馬騰各做吩咐,馬超一一記下,看馬騰的態勢,好似正開始慢慢將自己手中的大權,交予馬超之手。

    夜色到了初更,馬騰疲倦,馬超故而告退。

    三日之後,成公英通告韓進完畢,馬韓兩家大婚之事,因此敲定。韓遂深信成公英,成公英大權在手,加之其聲威之高,僅處韓遂之下。而又韓遂早在許久前,曾向成公英留過遺囑。言若他有一日逝去,勢力大小事務,但可一意而斷,無需詢問韓進之意。韓遂之所以會如此,一來因他年紀已步入暮年,多年征戰,讓韓遂明白戰事千變萬化,自己隨時都可能斃命於沙場之中。而因為韓進一直是韓遂的心頭牽掛,韓遂怕自己走得倉促,因而提前做好遺囑。二來,成公英忠烈無雙,韓遂從未對他起過防備之心,他自知其犬子無能,若他走後大權落於犬子之手,必然大亂。而反之由成公英手握大權,以他忠烈,每凡決策,定都先以韓進為重。

    成公英未有過問韓進之意,就擅自決定將韓遂所有的家業盡數送予人手。此舉當為欺君犯上,無視君主。但出人意料的是,韓遂麾下的各文武並無因此而有變點非議,韓進聽後亦無丁點火氣,反而多有幾分輕鬆、解脫的態勢。

    馬氏一族,乃西涼名門望族,馬騰、馬超父子皆是當世雄獅,得馬氏一族庇佑,韓進大可繼續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韓進對於馬儀這株帶刺的西涼之花的傳聞聽過不少,傳言馬儀生得英氣貌美,古靈精怪,與一般的傾國傾城見我可憐的絕世美女,又有不同的一番風味。馬儀的愛慕者,多如牛毛,但卻無人能入鳳女之眼。韓遂曾替韓進多番提親,但都遭馬騰用各種理由婉言拒絕。

    因此韓進對馬儀這個號稱為鳳女的奇女子,可謂是好奇得不得了,沒料到此番成公英完成了連他那個被譽為九曲黃江的老夫,也完成不了的事。

    韓進大喜過望,更連連讚賞成公英,似乎對自己老父留下來的家業,拱手讓人之事,絲毫都不放在心上。

    金城城門,一隊隊迎婚的隊伍,張紅結彩,擂鼓大作,抬著一箱箱的金銀寶器往狄道進發。與此同時,成公英正與一隊快騎,正火速前往西涼羌部落。

    漢初匈奴強大,羌人服屬於匈奴,一部分請求內遷,漢景帝劉啟允許研種留何率族人遷於隴西郡的狄道、安故、臨洮、氏道、羌道。漢武帝劉徹為了反擊匈奴侵擾,開闢河西四郡,隔斷了羌與匈奴的聯繫,並派軍隊進入湟中,始設護羌校尉,總轄羌中事務。後來匈奴漸漸勢弱,反而成為了羌人的服屬。而又因,羌人與漢人素來交好,因而未有受到到漢族的狂烈進攻,後來羌胡投降了漢族,於此天下又分西北羌族,西羌族則是在西涼一地的羌人,北羌族則是并州一帶的羌人。而并州的羌人多數有著匈奴的血統,西涼一地的羌人則多數是血統純正的羌人。

    西北羌胡雖分隔兩地,但兩族卻多有聯繫,素來交好。畢竟天下漢族獨大,若是兩族不能團結,又豈能在天下存有一席之地。

    而近年北羌胡多有大變故,被譽為羌胡百年不出其一的雄主宇文天佑與柯撥族族長柯撥烏水聯手舉兵近十萬胡兵,趁并州大亂,攻打并州。卻被當今驃騎大將軍,冠軍侯文不凡擊敗。十萬胡兵傷亡近有大半,宇文天佑更是損命於并州。後來柯撥烏水趁宇文族,因失宇文天佑而大亂之時,乘虛而入,統一了北羌胡。之後文不凡再領大軍壓境,柯撥烏水畏戰率部眾而降,不但遣送回昔日捉拿的近七十萬漢人俘虜,每年還需要進貢良馬。

    羌人被漢人逼得如此落魄,已有近百年沒有發生過了。羌人這幾十年,可謂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趁漢室大亂,在各地多有造反。因羌人彪悍,多數造反都是成功,在天下各地搗亂,得意之時。文翰對北羌胡之舉,如同在天下所有羌人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令正是囂張的羌人臉面全失。

    因而天下各地的羌人,對文翰恨之入骨,甚至有些部落更做文不凡的草人,用箭矢射之,以洩其恨。從此可以看出,幾乎所有羌人,都將文不凡看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而成公英此次便是看中此點,趕往西羌胡部落,說服西羌人舉兵阻擾文不凡從陳倉進攻的大軍,爭取時間,讓馬超能夠迅速地安穩民心,做出一系列戰略佈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6:10
第六百零三章 戲隆之病


    有關涼州的事態發展,暫且說到這裡。

    在雍州陳倉,此時八萬大軍皆以整備完畢,糧草輜重,攻城器械等戰備之物亦已齊全。文翰率領眾將,在三日前已是趕到陳倉。此番隨文翰來者,征戰武將有關羽、趙雲、張遼、胡車兒四將,至於徐榮、張繡則鎮守雍州,徐晃、周倉則趕回河東,坐鎮河東之地。出策謀臣,僅有李優一人。此番涼州之戰,至關重要,按理來說,文翰麾下首席謀士,神智戲志才絕不會有所缺席。

    之所以,戲隆未有隨軍出戰,是因在文翰正欲趕往陳倉之時,發覺了戲隆身體一直藏著的惡病。那時戲隆剛走出殿外,連聲惡咳,咳得可謂是撕心裂肺。文翰急而走出看望,見戲隆滿手是血,當下急忙找來華佗得以門徒安華來為戲隆診治。

    戲隆可是文翰麾下首席謀士,對文翰乃至整個勢力的重要性如同鳥之雙翼,虎之爪牙!

    安華一聽兵士,戲隆有患,嚇得當場失色,急忙趕來。當安華趕至,見到戲隆蒼白中透著幾分灰黑的面色,聽到他凌亂衰弱的呼吸時,臉色剎地變得極其凝重。

    文翰眼色慌張,滿臉急躁令安華趕快過來診治,文翰素來給人的感覺都是篤定平靜,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如此失態的文翰,安華還是第一次看見,當即疾奔過來,先為戲隆把握。戲隆倒是淡定,竟然還對安華露出一個笑容。

    經安華診斷後,文翰才得知,戲隆因近年連番大戰,日夜不眠,憂心思策,幾乎挖空了他體內的精力,因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損耗皆是極其之大。再加之戲隆年少時多病,而長大後又是頗為放縱,甚愛酒宴。後來投於文翰麾下後,多得華佗的調理,身體好了不少,但因文翰麾下少有謀臣,大局佈置,戰略行軍​​幾乎皆由戲隆一力承當,舊時的弊病一下子爆發起來,而因戲隆經常隨文翰行軍作戰,回到河東後,多數又是在處理事務,神龍見首不見尾,華佗少予他見面,因此未能及時發覺戲隆的病情。

    “在半年之內,軍師絕不能再做操勞,否則…”

    文翰刀目內的瞳孔,剎地驟縮,複雜的神色內竟生了一絲恐懼!安華未有說盡不話,不言而喻。聽得戲隆病情如此危急,文翰方寸大亂,怒聲暴喝。

    “安華!你作為軍中大夫,軍師有此大患,你竟未有絲毫察覺!!!你可知罪!!!!?”

    安華心神一駭,當即跪倒告罪。

    “主公息怒,屬下知罪!”

    這也難怪安華,安華年紀尚輕,豈能如其師傅華佗那般,單憑觀人臉色,就可知其體內有無患疾。

    “呵呵。主公,隆並無大礙。隆平日事務繁忙,安大夫與少有相見,豈能知我病患。這全是隆之過失,這患疾時而發作,時而不見動靜,隆因而未有重視,還望主公莫怪。”

    戲隆扯著一抹淡笑,話音甚是虛弱,文翰聽得心疼無比,又見戲隆眼色中多有要為安華求情之意。這才強收怒火,令安華快快為戲隆備好藥方,先做調理。

    安華依令,詢問了戲隆幾句,對他身體的狀況再做一番了解,之後便是告退而去,為戲隆抓藥去了。

    “志才,此番涼州之戰,你無需擔憂。忠文本就是涼州之人,昔年董卓能夠從涼州直指中原,多是依賴忠文之智。

    這半年,你就在河東好好歇息,無論大小事務,一律不准你插手過問!回去之後,我會嚴令大哥,對你多加看管,從即日起,你滴酒不能有所沾。還有若是元化,要對你施診時,要動刀具,你莫要驚恐。元化醫術超凡入聖,其醫術雖是怪異,卻有奇效。”

    戲隆一聽文翰要對他勢以禁酒令,頓時那個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好似心頭一塊大肉被文翰割去了。之後又聽起華佗那怪異的醫術時,蒼白到極致的臉色,忽地抽搐起來。

    這也難怪戲隆如此恐懼,畢竟這時的人還未能接受要動用刀具的外科治療方式。

    “這這…”

    文翰的話,竟然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有著神智之慧的男人又恐又是慌。

    “嗯!”

    文翰刀目大瞪,一臉不容反抗的威容。

    “隆,接令!”

    戲隆一臉苦色,眼神幽怨無奈,就像被人強暴的大姑娘似的。文翰被戲隆這個神情弄得哭笑不得,剛才那急得快要翻天的焦慮,也漸漸地穩了幾分。

    文翰站予陳倉城頭之上,腦海中回想著那日的一幕幕。自戲隆投於他的麾下,兩人幾乎形影不離,每每軍中有著急情,在戲隆的神智之下,必然能逢凶化吉。忽然間,戲隆不在他的身邊,文翰總覺得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地浮躁。

    驀然,安華對於戲隆病因的講解,在文翰腦海中浮起​​。文翰皺了皺眉頭,壓耐著那份忐忑,微微嘆道。

    “誒,是我太過依賴志才了。”

    文翰嘆聲剛起,身後便是響起了一陣腳步之聲。此時關羽、趙雲都乃整備軍士,而張遼和周倉正準備輜重糧草。其他大小將士,皆在指揮兵士行事。時下為一空閒的,除了文翰外就只有李優。

    文翰緩緩轉身,李優執禮一拜,隨而問道。

    “主公,可是在憂心軍師之病?”

    “志才與我,就如魚水之繫,鳥翼之連,虎牙之長。若無志才,絕無今日之文冠軍。他對於我,不容有失。”

    文翰直言而道,李優聽得心頭大顫,對戲志才能在文翰心中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羨慕無比。而且亦對文翰那份直白,無所顧慮的胸襟大感敬佩。

    “軍師能得主公如此青睞,實乃他之幸也。謀臣得予如此,一生何求!”

    李優仰天而歎,一時間似乎思緒萬分。

    之後,文翰與李優在城上談了許久,除先前一些外話外,其餘都是在商議涼州戰事。戲隆不在軍中,李優則成為了文翰唯一能夠依賴的謀士。

    而李優才智非凡,又是熟悉涼州地勢,或者在此番涼州之戰,會是再有驚天之策施出,以另外一個身份,再一次威震涼州。

    時間一轉即逝,很快便是到了出軍之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張遼和胡車兒護送糧草輜重帶領八千步軍先是往涼州邊界進發。

    一隊隊護糧隊伍,先是進入廣魏之地,在隊伍之內,胡車兒領軍在前,張遼領軍在後,兩人領軍前後守護,頭尾相應。

    數日後,隊伍入一山道,在山道四周有不少小型羌胡部落,不少羌人在山道各處策馬飛馳,探望糧隊。張遼護在後軍,見這羌人頻頻出現,眼神不覺凝重了幾分。

    原本張遼想令兵士驅趕,不過後來又想他們初入涼州,又有護糧重任在身。糧乃軍中命脈不容有失。張遼不願多生變故,因而只令斥候在四處提防,又派人前去吩咐胡車兒多加小心。

    胡車兒收到張遼之令,不過卻未放在心上,一路令軍前行。

    到了黑夜之時,糧隊正入一林間,林間多有動靜。胡車兒並無疑慮,見天色已黑,欲要加快行軍腳步,趕入林間歇息。

    糧隊如同一條長蛇,蛇軀剛入過半。須臾一聲炮響暴起,四面八方齊齊響起喊殺之聲。一隊隊騎軍從林間各處飛奔而來,密集的馬蹄聲,再加上黑夜的遮掩,讓人無法看清來襲騎兵的數量,只給人一種如有無窮無盡兵馬來殺的感覺。

    胡車兒嚇了一驚,在他四周的兵士連連驚呼起來。數隊騎兵殺至,這些騎兵皆拿羌刀,瘋狂地殺入糧車陣內。文軍兵士被這些羌胡騎兵殺得措手不及,一聲聲慘烈地痛吼聲轟然暴起。一時間,文軍陣勢大亂,隨著一隊隊羌胡騎兵殺至,左突右衝,文軍死者急劇上漲。漸漸地,不知哪一隊文軍兵士,一哄而散,倉促逃開。逃兵情況一出,立即便是一發不可收拾。胡車兒厲聲喝叫,幾個逃亡的文軍兵士被他舉錘殺死,但仍然止不住逃兵的狀況。

    就在此時,數隊羌胡騎兵響起幾聲羌語,很快一把把火把被點燃,羌胡騎兵拿著火把在糧車四處縱火。胡車兒看得惡目爆裂,連忙揮錘去阻,但這些羌胡騎兵實在太多,且來去如風,胡車兒只是殺了十幾人,根本無法阻止羌胡騎兵縱火的勢頭。

    就在胡車兒方寸大失之時,在隊伍之後,一彪人馬組陣飛殺而來。為首之將,燦燦銀甲,手持絕世殺器'方天畫戟',赫然殺至。

    此將正是護於後軍的張遼,張遼見這羌人行踪詭異,故一直心有提防,見夜色正黑,又看糧隊正往一處林間趕入,忽有一種不祥預感,故令後軍各部將士,隨時準備作戰。果然,如張遼所料,這內裡果然有羌人的埋伏。還好張遼先做準備,因而後軍兵士並無慌亂,及時組陣來救。

    張遼策馬飛沖如同火風,方天畫戟一起,馬匹奔騰不停,張遼持畫戟而砍,畫戟無所不迫,如同割白菜一般,在一隊羌胡騎軍的隊伍內,赫然割出一條巨大的血痕。隨即後軍五千文兵殺至,對著四周的羌胡騎兵一頓亂砍,羌胡騎兵被張遼沖得正是大亂,忽然被如同浪濤般的文軍兵士洶湧撲來,頓時被殺得毫無反手之力。

    張遼正殺間,聽得在一支羌胡騎兵內,有一人羌人將領厲聲大叫,在指揮四處羌胡騎兵。張遼雙目散光,在夜色裡,隱隱見他身穿金色鎧甲,兵甲精良,馬匹神駿,猜得他是領軍大將。

    張遼虎嘯一聲,一拍馬匹,火速朝著那金甲羌將揮畫戟倏然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6:18
第六百零四章 張遼計算胡賊


    那金甲羌將不知張遼厲害,見有一漢將朝他殺去,大吼幾聲羌語。數十名羌胡騎兵及時拍馬飆飛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數十名羌胡騎兵截殺住張遼,數十柄羌刀從各個不同方嚮往張遼身軀劈來。張遼忿然一提方天畫戟,砰砰砰砰砰的連環暴響遽然而起。

    隨即方天畫戟,如化作電光風影,迅猛而出,霎時間五個羌胡騎兵墜落在地。張遼縱馬衝過,四個羌胡騎兵及時勒馬回頭來追。張遼往前直衝,未有看後,待那四個羌胡騎兵追近時,張遼猝然發作,方天畫戟一動,連連點刺,四個羌胡騎兵剎時斃命。

    張遼如此神勇,嚇得那後面的羌胡騎兵一時心神大駭,不敢來追。張遼越衝越開,那金甲羌將又是暴聲連喝,在其身邊又有數十名羌胡騎兵衝出。

    張遼猛地加速,胯下坐騎越衝越快,方天畫戟快如亂風,於這數十個羌胡騎兵人潮內一殺而過。血雨飛暴,金甲羌將看得眼切,見張遼浴血飛出,嚇得連忙撥馬就逃。

    “胡賊哪裡跑!!!”

    張遼咆然大哮,聲如巨山爆開,嚇得那金甲羌將差點墜落馬下。待金甲羌將回過神時,聽得背後又連起慘叫聲,回頭一望,張遼又破一隊羌胡騎兵的攔殺,已是快要殺近。

    金甲羌將心神一緊,就想拍馬拼命地狂逃。忽見前方又是暴起連連慘叫聲,一個手執雙錘的巨漢,殺得如入無人之境,亦是往他這邊殺來。

    前後都有惡煞鬼神殺至,金甲羌將正是不知所措之際,張遼最先殺至。一陣恐怖的破空聲,在耳邊劇烈而響,金甲羌將下意識拿刀往後就擋。

    砰的一聲。一股極其恐怖的力氣,幾乎震得金甲羌將手中大刀脫手而出。

    張遼氣勢索然一漲,殺氣暴得翻天。方天畫戟一起便是三道戟式,第一戟往金甲羌將頭顱砍去,金甲羌將急急持刀擋去,兩柄兵器碰撞的瞬間,金甲羌將虎口剎地全暴開,血液飛噴不止。方天畫戟猛地一動,方向一改,第二戟往金甲羌將的心窩刺去。金甲羌將大手無力,不敢再擋,故而驅身一避。

    張遼畫戟險險貼過,而就在此時,張遼手臂驟然暴動,方天畫戟好似早有預謀地,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橫抽而去。方天畫戟削鐵如泥的鋒芒剎時將那金甲羌將攔腰而斷。

    金甲羌將一分為二,在四周觀戰的羌胡騎兵皆是看得驚心動魄。張遼一抽方天畫戟,充滿殺意的劍目飛射四周,嚇得一眾羌胡騎兵不戰而逃。

    金甲羌將死後不久,一聲聲急速的羌語在四處暴響而起。可能是說著金甲羌將的死訊。很快這一隊隊的羌胡騎兵,火速退走。張遼引兵掩殺,胡車兒則止住自軍亂勢,同時又令兵士急速掩殺。

    張遼領兵一路掩殺,緊緊追在羌胡騎兵人潮身後,死追不放。張遼越衝越猛,殺入羌胡騎兵人潮之內,四處突破,四處衝殺之時,遇到四員羌將,皆被張遼以迅雷突發之勢,揮戟搠死。

    張遼在羌胡騎兵人潮內,亂殺一通,以一人之駭世鋒芒,搗得天翻地覆。羌胡騎兵如同一群遇到猛虎追殺的羊羔,惶恐而逃。

    很快緊隨張遼的兵士殺至,羌胡騎兵正是亂散,而張遼兵士受張遼之勇而激昂士氣,在其銳鋒狂攻之下,羌胡騎兵根本毫無反手之力。

    張遼殺至天明,羌胡騎兵熟悉地形,朝四處沖散,張遼不敢過於深入,應而收兵退走。

    艷陽高升,一縷陽光照落林間,張遼策馬而來,滿身血液遍布鎧甲戰袍,透紅滴血。胡車兒看得一陣心驚肉跳,見張遼走進,連忙跪地告罪日。

    “末將不聽張將軍之令,貿然而行,因而令糧車有失!末將甘願受軍法處置!”

    張遼勒住馬匹,凝神而視。此番護糧,張遼為正,胡車兒為副,張遼有令,胡車兒不聽,犯下之罪,足可令胡車兒人頭掉地。

    “胡將軍竟然知罪,何不以戴罪之身,立功除罪?我身為統軍之將,此番糧草有失,罪不可免。你我皆是戴罪之身,不過所幸主公素來胸襟寬宏,若在主公大軍未至之前,你我能立下大功,主公必會赦免你我之罪。”

    張遼翻身下馬,扶起胡車兒。胡車儿知張遼不想重罰於他,故而有此一說,胡車兒心中萬分感動,對張遼不覺敬佩萬分。

    胡車兒感恩欲要再拜,張遼一手抓住胡車兒,別看胡車兒長得比張遼還要壯碩幾分,但卻別張遼抓得動彈不得。足可見張遼,力勁非同凡響。

    張遼對胡車兒做了一番安撫後,胡車兒忽然好像想起某事,急令兵士抬來那金甲羌將的屍體,從其下半身斷軀中,拿出一副紅色玉牌,玉牌上刻有'北宮鴻'三個大字。

    張遼見這三字頓時皺起了眉頭,原因無他,北宮姓氏乃西羌胡之大族,其中北宮伯玉更是西羌胡曾經的首領。

    此人為了響應太平道首領張角的起義,和西涼土豪宋楊等人聯合了發動叛亂,後又招攬韓遂、邊章等人入夥。之後,卻被韓遂施計吞噬了其勢力。

    “原來此人是羌胡北宮族之人。難怪昨夜那支羌胡騎兵皆聽從他的指揮,看來此人正是昨夜那支胡騎的統領。”

    張遼喃喃了一句,之後沉吟了一陣,腦念電轉,在心中想計。胡車兒靜靜立於一處,不敢打擾。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張遼劍目剎地射出兩道精光,急問胡車兒。

    “胡將軍,可否熟悉這周邊地勢,此方圓三里一帶,可有險地可做埋伏?”

    張遼突然這樣問起,必定想出計策,胡車兒心猛地一跳,他乃西涼人,未曾參軍時,曾經落草為寇,西涼之地他幾乎走遍。也因如此,文翰此番才會令他隨張遼一同護送糧隊。

    胡車兒快速地環視一周,思慮一陣後,便喜聲呼道。

    “有了!張將軍,在此處不願西北一帶有一絕谷,絕谷四周所生雜草,若是能引人入谷,縱使是千軍萬馬也絕無可能逃出生天!”

    “善!此地正好埋伏!”

    張遼喜聲一喝,隨後喚胡車兒過來身邊,附耳低聲,如此如此。胡車兒越聽,惡目精光越盛,聽罷,重重地頷首便是依張遼之計各做安排。

    之後,張遼令大軍歇息半日,待夜黑之時,張遼領軍再是開始進發。張遼故往昨夜羌兵逃亡的方向進發,一路多遇有羌胡斥候的動靜,張遼明知這羌人藏有歹心,但卻仍舊領軍前進。

    過了兩個時辰後,張遼護著糧隊正走,忽然兩邊山脈又是暴起兩聲炮響,一隊隊羌胡騎兵殺氣騰騰地蜂擁殺來。

    其中一亦身穿金甲羌飾戰袍的大漢,一見張遼身影,雙目頓時赤紅起來,扯聲暴喝!

    “漢人!爾瑪三弟北宮鴻可是你殺否!?”

    “胡賊!我乃驃騎大將軍文不凡麾下破軍中郎將,張文遠!你弟正是死於我方天畫戟之下!

    你等胡賊竟敢襲我漢軍糧草,實在罪不可赦,你還不快快下馬投降,否則我必取你命! ! ”

    張遼不見慌亂,揚鞭喝罵。那金價大漢聽得火冒三丈,哇哇大叫,那充滿仇恨的目光,似乎恨不得要將張遼撕開兩半。

    “漢人休得囂張!!!看爾瑪北宮虎如何取你項上首級!!!”

    北宮虎喝畢一啪馬匹,往張遼快速殺來,張遼提方天畫戟迎住,與其殺了幾合,張遼故作不敵,撥馬就逃。

    “鼠輩!!逃得非是英雄!!!”

    北宮虎縱馬直追,張遼不顧辱罵,策馬只逃。一眾兵士見張遼逃走,也是慌亂,棄了糧車紛紛往四處逃跑而去。

    北宮虎急令一部羌兵去搶糧車,自己則領一部羌兵緊​​追張遼身後,大有一副不死不休,死咬不放地態勢。

    北宮虎急追而去,剩下的羌兵往糧車哄搶而去,陣型大亂,不在話下。

    話說張遼飛逃不停,引著北宮虎的人馬一路疾奔。北宮虎一心要殺張遼,為其三弟報仇雪恨,故而不看地勢,只知領兵去追。

    黑夜裡,馬蹄聲飛盪不止,喊殺聲響徹天地。

    不知不覺中,張遼將北宮虎引入一絕谷地帶,北宮虎如同瘋狗一般帶軍衝入谷內。

    須臾之間,谷道四處響起無數點點火光,一聲悚然的射字暴起。即時間,無數火箭從谷道墜落而下,而在谷道之內,堆積無數易燃乾草,火箭一落,頓時處處乾草冒天起火,一時間火海遍布蔓延而去,將整個谷道轟然照亮。

    張遼一勒馬匹,方天畫戟揮天一擺,劍目帶著無盡殺意驟然射向北宮虎的身上。

    “不好!中了這漢人詭計!!”

    火光一起,北宮虎就知大事不好,驚呼一聲,正好見到張遼寒冽的殺意,忽然心臟一揪,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至天靈蓋。

    張天火焰之中,張遼猛拍馬匹,飛馬而去。北宮玉身後兵士大亂,混亂而逃,北宮玉退路盡被兵士所阻,眼見張遼殺來,死咬鋼齒,急忙提刀擋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21 16:21
第六百零五章 黑風再戰胡賊


    方天畫戟如附有濃濃血氣,劃天飛躍,往北宮虎心窩直刺。北宮虎一刀急急擋住,眼目圓瞪,喝地一聲。

    “起!!!!”

    北宮虎天生神力,是西羌有名的大力士,此番奮力而出,竟能擋住張遼地雷霆一擊。張遼劍目剎地暴光,一抽方天畫戟,再起攻勢。方天畫戟或砍或劈如同道道烈風,北宮虎死命力抗,越擋越是心驚不已。

    這張遼攻勢的速度,實在駭人,招招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丁點間斷,殺得北宮虎暗暗苦叫不已。

    五招攻勢瞬間就過,北宮虎唯有力氣尚且能與張遼持平,但敏捷性落於張遼不僅一籌。張遼的五招攻勢,皆在北宮虎身上留下不輕的傷勢。北宮虎見張遼招式一停,惡吼一聲,全身力氣皆集中一臂,掄刀望著張遼頭顱就劈。

    誰料張遼是故意露出空檔,眼見北宮虎大刀將要砍中,電光火石之間,張遼迅疾驅身一避,大刀險險貼著張遼身軀劈過。

    張遼一止去勢,此時他已半身​​離馬,但卻以不可思議的馬術,一蹬馬鞍,抽起了方天畫戟。方天畫戟如迅雷飛疾,劃過北宮虎的脖子。

    一道血液猝然而起,北宮虎雙目暴瞪,滿臉的無法置信,他大嘴一張一合,血液洶湧而出。張遼回過身,坐立在馬,提畫戟又是一點,赫然點中北宮虎的心窩。北宮虎當即墜馬而倒,死得不能再死。

    張遼將北宮虎誅殺,一拍坐騎,往火海中混亂的羌兵人潮倏然殺去。火亮的夜色內,張遼廝殺不停,一路殺進,如有破天之鋒芒,於羌兵人潮之內,如入無人之境,灑然殺破而去。

    北宮虎所領的羌兵,在火海之中幾乎死去大半,被踐踏而亡者更是不計其數,再加之絕谷四周箭矢如雷迸發,能逃生者僅有寥寥數百人。

    話說另一邊,另一部羌兵正在哄搶糧食,有一羌將見這輜重渾重無比,令兵士打開一看,這糧車裡竟然都是大石。

    “這糧車是假的!!!

    那羌將失聲呼叫,隨即想起北宮虎追一漢將而去,忽又見不遠處三里外火焰張天,又是驚呼起來。

    “不好,中計了!!將軍有險!!!”

    連連兩聲驚叫,頓時令羌兵陣腳大亂,北宮氏乃西羌大族,先前已是死了一個北宮鴻,若是北宮虎再是有失。那麼他們這部軍馬內,上至將士,下至兵卒,皆要承受北宮氏的滔天怒火。一個個羌將疾聲喝起羌語,領一部部人馬慌亂去救。

    就在此時,在路道兩旁,喊殺聲轟然而暴,兩隊數千人的漢軍兵馬突兀殺來。左路一將,手提兩柄重錘,沖得最快。一個羌將正衝間,遇到那雙錘漢將,正要提刀去砍,那雙錘漢將巨喝一聲,惡煞過人,嚇得那羌將心神一震,手上刀速猛地一歇。迅疾之間,一大錘狠砸而去,直轟打在那羌將胸口,砰的一聲暴響,那羌將如同脫弦之矢,隨聲而飛。那羌將飛了數米,頭撞落在地,當場斃命。

    雙錘漢將正是胡車兒,胡車兒僅一招殺死一將,驚駭全場,嚇得他身邊四周羌兵轟然而退。隨即數千漢兵一擁而至,一些羌將見漢軍勢猛,哪還有去救北宮虎的心思,急忙引兵士退走。但一些羌將又恐北宮虎,因而受罪,死命拼殺。

    因此羌兵亂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在漢軍奮勇廝殺下,可謂是兵敗如山倒。

    再者不久,一騎快馬手提畫戟漢將於山間急速奔走,從一山道中策馬飛落,如同神將降世,殺入亂軍之內。此將正是火速趕來的張遼,兩個羌將一時反應不及,被張遼搠落馬下。

    張遼一現,許多羌兵認出這一尊恐怖的殺神,慌心更亂,再也止不住畏懼,朝四處狼狽逃去。張遼和胡車兒於亂軍內東突西沖,漢軍狼奔豕突,飛殺不停,一路掩殺。羌兵被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漢軍直殺到天明之時,才收兵而去。張遼與胡車兒一同指揮兵士收拾戰場,兩個時辰後,胡車兒報之張遼,昨夜羌人大概死了六千餘人,加之前日漢軍擊斃的二千羌人,死在張遼這支漢軍手下的羌人足有八千餘人。

    如此之多的羌人,張遼亦不由一驚,不敢再貿然而進,領兵暫守一處,嚴密保護輜重糧草,又派斥候通知正在後面趕來的大軍。

    羌人連番大敗,殘兵慌逃間,正遇一波羌胡騎隊,隊中有一身穿虎頭青甲,生得虎頭虎腦得大漢。此大漢乃北宮虎,北宮鴻之兄,北宮霽月。

    北宮霽月見那支殘兵如此狼狽,連忙策馬領軍截住,殘兵內的羌將見得北宮霽月頓時嚇了一驚,急急跪下。

    北宮霽月問之何事,羌將將兩日大敗之事一一禀告。北宮霽月聽得其弟北宮鴻被殺,北宮虎生死不明,氣急攻心,慘吼一聲,悲盛至極,墜落馬下。眾將士慌忙救起。

    “爾瑪先前有令,漢人奸詐,此番只可擾擊,萬萬不可貿然進攻!!為何還會有如此慘敗!!”

    北宮霽月休養一陣,怒氣暫壓,虎目通紅,喝聲而問。

    “將軍息怒。兩日前,三將軍見一支輜重隊伍,想這定是那文不凡大軍的糧草,與末將等商議,欲要燒毀其糧。末將等,見這糧隊內皆是步軍,而爾瑪羌胡騎兵來去如風,自然不怕。因而皆是應和三將軍之計。

    到了夜裡,三將軍率領五千騎兵,趁夜偷襲,原本這一切如三將軍所料,漢軍大亂,數十架糧車亦是燒起。但哪知,在糧隊有一漢將,好似早料到會有襲擊,兵士蓄勢而發,盛勢殺來。那漢將更是驍勇異常,末將等還未反應過來,三將軍已被他殺害。三將軍一死,軍士大亂,故而大敗。

    末將等落敗而逃,二將軍得知此事,雷霆震怒,欲要舉兵為三將軍報仇。恰巧到了夜黑,那漢軍糧隊又是進發,有兵士見得那殺害三將軍漢將,正在糧隊之內,速報之二將軍。

    二將軍率領末將等又去劫糧,二將軍一見那漢將,就只顧著為三將軍報仇率一部人馬去追殺。又令末將等領一部人馬前去搶糧。哪知這是漢人奸計,那些糧車內皆是巨石,而二將軍被那漢將引入一處縱火伏擊。末將等搶糧之時,亦遇漢軍伏擊,故而又敗。 ”

    “軍馬損傷幾何!?”

    北宮霽月深了一口涼氣,虎目一瞪,急忙問道。

    “除爾瑪數百人外,其餘盡數陣亡!”

    那羌將臉色剎地變得慘淡,眼色畏懼,低頭弱弱禀告。

    “八千兒郎!!!幾乎殆盡!!!三弟誤事,二弟莽撞吶!!!”

    北宮霽月仰頭痛嘯,同時心中怨恨狂聚,恨不得將那支漢軍一口生吞!不過北宮霽月尚未喪失理智,先是將軍馬收於一山中部落,然後一面派人探索其二弟北宮虎還有那支漢軍糧隊的消息,一面派人通知其叔父北宮季玉。

    北宮季玉乃當下西羌首領,至於北宮霽月、北宮虎、北宮鴻三人皆是昔日西羌舊主北宮伯玉之兒。

    北宮霽月探尋了兩日,有關那支漢軍糧隊的消息,音訊全無,就好似忽然消失似的。至於北宮虎,羌胡斥候在一處絕谷,發現到他的屍體。北宮霽月聞之,其二弟亦死,傷心之餘,更是對文不凡的兵馬恨意劇增。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關羽率領一千八百黑風騎先是趕至,張遼和胡車兒不由一驚,暗嘆這兵馬來得神速,速速迎接。不過當張遼見到來軍僅有一千八百人時,眉頭不覺一皺,前路羌胡兵馬人數不明,但至少不會少於萬人以上。而且這羌胡多數騎兵,這僅僅一千八百兵士豈能抵擋?

    關羽翻身落馬,他見張遼、胡車兒臉上皆有疑色,關羽撫鬚而笑,身上散發著一股盛大如山的氣勢。

    “你等可是疑關某這一千八人難解當下之急呼?”

    張遼和胡車兒對視一眼,關羽麾下一千八百黑風騎聲名遠揚,甚至可以說乃天地第一之騎兵。但饒是如此,這軍內數量之少,實在讓人難以想像,能夠解決面前之急。

    關羽聲威之高,僅存於文翰之下,張遼、胡車兒皆不敢在關羽面前反駁。關羽見二人一時無言而對,又是笑道。

    “文遠可否借胡將軍於關某一用?二日之內,關某必能替你清除路上一切障礙!”

    關羽語出驚人,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讓張遼驚駭之餘又起了幾分信心。

    時下糧隊進​​程被阻,如此一來,就會拖慢整個大軍的進程。兵貴神速,戰事千變萬化,往往會因某個因素而影響大局,甚至是整個戰事的勝負。

    而張遼先前已派人通知後方大軍,派關羽前來,定是文翰的決意。文翰歷來行事謹慎,此舉必然有其深意。

    “如此,末將便靜候關將軍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羽朗然大笑,而在他身後的一千八百黑風騎,陡然間迸發出如同沖天海潮一般的滂湃殺氣。黑風騎自組建起,與羌胡人的戰事大大小小近有百場,每場死在黑風騎箭下槍下羌人數以千計。

    若當真要論,天下間哪支兵馬殺死羌人至多,那無需置疑地必定是黑風騎!而因為文翰對羌人有一種莫名的深仇大恨,再加之黑風騎曾在北胡境征戰,親眼見過羌人如何虐待漢人俘虜,對其之恨,可謂是深入骨髓。

    一旦提起要與羌人作戰,黑風騎無論大小將士,迸發的戰意之濃烈,足可驚天地泣鬼神!彷彿要將其殺至血流成河,遍地屍野,屍體堆積如山,才肯罷休!

    關羽與黑風騎解甲卸鞍,歇息至深夜,在這六個時辰內,以關羽為上至下兵卒,皆閉目養神,養精蓄銳,彷彿在蘊育著一股狂烈的殺意。張遼、胡車兒等一眾將士,不敢打擾,凡是經過,皆輕步而行,有時某個黑風騎將士睜開雙目,那深邃如同深潭般的殺氣,讓人不禁心臟一揪,遍身冰寒。

    黑夜一致,關羽出帳踏出,與此同時一千八百黑風騎皆似心有靈犀般,齊齊踏出。胡車兒等候許久,急忙而來,關羽速速問了幾句,皆是有關這四周何處有羌人部落。胡車兒憑記性印象指了三處,關羽微微頷首,即令三隊各數十人的黑風騎前去探索。

    半個時辰後,三隊黑風騎皆數回來一一禀告。在這三處中,一隊黑風騎發現有一部落,足有上萬羌兵,其中大概有八千多羌胡騎軍。

    關羽一瞇丹鳳目,提青龍偃月刀奮然上馬,赤兔馬嘶鳴一聲,四蹄奔開,灑然飆飛而去。胡車兒急忙緊跟在後,一千八百黑風騎助陣而出,在夜色遮蓋下,這對兵甲馬匹皆是漆黑的騎兵彷彿跟黑夜化作了一體。

    風蕭蕭兮,易水寒。月黑風高之時,讓人不禁嘆道,好一個殺人之夜!

    關羽引軍於山林平道間飛奔不停,胡車兒在旁指路,盡走一些小道,避過羌胡的斥候,充當引路者的角色。一段段急促的馬蹄聲於大地各處猝然而起。夜裡三更時,關羽率眾趕至某個山頭羌胡部落,部落四周盡是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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