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秦皇紀 作者:殷揚 (連載中)

apachechiang 2013-3-10 13:03: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8 67669
apachechiang 發表於 2013-3-30 11:30
第二卷 名動天下  第四十三章  刁難

  好在,信陵君反應不慢,忙賠著笑臉,道:“異人公子說笑了,今兒是來恭賀呂不大掌柜的,不必置氣,不必置氣。”
  “誰和你說笑?”秦異人臉一板,沉聲道:“本公子坐在這里,你卻要來搶,你以為堂堂第一大戰國的王孫是軟蛋,任由你呼來喚去?不行,這事非得跟本公子說清楚了。要是說不明白,傳出去,說秦國王孫不如魏國王孫大,這可是天下笑柄。”
  信陵君敢助呂不韋算計秦異人,以秦異人的性子,豈能不抓住機會狠狠損損他。
  “這……”信陵君頗有些無言,那是我的坐位,我要坐是天經地義啊,怎么與哪國王孫誰大誰小有關呢?
  “異人公子,信陵君不是那意思。”平原君忙打圓場,道:“異人公子既然要坐,那就坐吧。”依他對秦異人的了解,若再在這事糾纏下去,吃虧的只能是信陵君了。
  “既然異人公子瞧中這坐次,無忌哪敢不成人之美,異人公子,你請坐,請坐。”信陵君知道,他今天拿不回這座次了,只得自我找臺階下。
  信陵君不能要回坐次,就意味著他與秦異人的初次交鋒,他完全處于下風了。可是,情勢如此,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呂不韋大是失望,他花了兩萬金請來平原君和信陵君相助,卻是這種結果,讓秦異人出了風頭,他心中在滴血。
  然而,還有讓他更加郁悶的,只見秦異人朝左邊一指,道:“趙勝,你坐這里。”再朝右邊一指,道:“魏無忌,你坐這里。”
  按照他的意思,就是要平原君和信陵君成為綠葉,陪襯他這朵“紅花”了。
  平原君和信陵君是名滿天下的“賢公子”,身份地位尊崇,豈能當綠葉?更別說,平原君還是趙國丞相,他的坐次關系到趙國的臉面,要是他認可了的話,就會成為笑柄。
  “異人公子,我們自有坐處。”平原君萬分不爽,不願與秦異人待在一起,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是啊。”這番交鋒,信陵君輸了,他也巴不得秦異人遠遠的。
  “丞相,聽說你為趙國立下大功了啊。”秦異人卻是抓住平原君的手,笑得特別親切,跟見到老友似的:“恭喜,恭喜。”
  “不客氣,不客氣。”平原君臉上泛起和煦的笑容,心里卻是直打突。
  這次逼迫韓國非常成功,這讓平原君加分不少,趙王多次誇贊他謀國有方,他在趙國的威望平空提升不少。然而,這計策是他用五千金向秦異人買的,只需要秦異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嚷嚷,他就前程盡毀了。
  堂堂趙國丞相,向死敵秦國的王孫買主意,你丟人不丟人?只要有一點兒泄露出去的話,平原君什么也沒有了,他能不心驚嗎?
  “秦趙本一家嘛,我們見面不容易,好好親近親近。”秦異人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
  “是啊,是啊,好好親近。”平原君萬分不願與秦異人親近,卻是不敢違拗,還得沖信陵君笑道:“信陵君,異人公子有此美意,我們豈能不成人之美?”
  “這……”信陵君對平原君的改變大為不解,能說會道的他,竟然結巴了,一時找不到說辭了。
  秦趙死仇,平原君最不願見的就是秦異人,更別說與他坐在一起吃肉喝酒了,這改變也太大了吧?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
  “魏國弱了百年了吧。”秦異人好象做夢似的道:“就這樣的弱國,也配與大秦親近?”
  “異人公子說笑了,天下本一家嘛,久聞異人公子大名,今日見面,豈能不痛飲一番?”信陵君好象翻書似的,臉上立時堆起了親切的笑容,走到秦異人右邊。
  他心里,把秦異從罵得體無完膚,還不得任由秦異人擺布。
  于是乎,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兒發生了,平原君和信陵君兩個光芒四射,名滿天下的賢公子,竟然一左一右的陪著秦異人。而秦異人卻是坐在中間,左顧右盼,極為得意。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秦異人力壓平原君和信陵君,秦國力壓趙魏兩國。
  誰也想不到的是,竟然發生這等事兒,誰能不震驚?
  最為震驚的莫過于呂不韋了,他花了兩萬金請來平原君和信陵君為他撐腰,而兩人這才屁大一會兒功夫,就背叛了他。
  “呂不韋,你有異議?”偏偏秦異人還沖他問一句。
  這事兒,這時節問呂不韋,不如拿刀殺了他的好,呂不韋差點暴走,強忍著怒氣,道:“沒,沒,沒。”
  “那你就是贊成了?”秦異人更是緊逼一步。
  “挺好的,挺好的。”呂不韋咬著牙,一字一頓。
  他縱然再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一旦表露出來,就是得罪了平原君和信陵君,一個秦異人已經夠他受的了,若再得罪這兩人,他就徹底完蛋了。
  有道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呂不韋的切身體會就是最好的詮釋。
  “秦異人,我不會讓你好過。”呂不韋暗中尋思應對之法,真給他想到一個法子,道:“呂某本衛人,眾所周知,衛音為天下好,呂某不才,願獻丑一二。”
  春秋戰國時代,其實就是一個大變革時代,是打破舊有的條條框框,構建新制度的時代,用一句很有名的話來說就是“禮崩樂壞,瓦釜雷鳴,高岸為谷,深谷為陵”。
  其變革不僅僅體現在社會制度由奴隸制度向封建社會變革,還體現在各個方面,就是音樂也在改變,打破“周禮”的束縛,創作新的音樂。
  而在當時,小小的衛國卻是走在音樂變革的前沿,當時號“衛音”,非常有名。
  “好!”賓客們也想見識見識衛音,大聲叫好。
  呂不韋叫人送來琴,得意的沖秦異人一昂下巴,調試一番,坐了下來,彈奏起來。
  不得不說,呂不韋真是個人才,不僅經商有一套,就是彈琴也不差,彈得非常動聽。
  “好!采!”叫好喝采聲響個不住,一曲彈罷,都不知道喝采幾多。
  “謝謝諸位。”呂不韋對這反應大是滿意,臉上泛起和煦的笑容,道:“眾所周知,異人公子善音律,彈得一手好秦箏。若請異人公子彈秦箏的話,固然可以一飽耳福,然而,卻不夠好,你們說是不是?”
  賓客把秦異人打量一番,把呂不韋打量一陣,暗想好戲開始了,收拾心情,準備瞧好戲。
  “我們就請異人公子不彈秦箏,而是彈琴,你們說好不好?”呂不韋自鳴得意,瞄著秦異人,一副你不敢應的樣兒。
  眾所周知,秦異人善于秦箏,卻不善彈琴,呂不韋要秦異人舍長就短,這是要秦異人丟臉,是在刁難秦異人。
  “不敢應吧?”呂不韋快步來到秦異人身邊,裝作遞琴,小聲在秦異人耳邊輕語一句,得意之色滿臉都是。
  如他這般想的人很多。
  若秦異人接下了,有呂不韋的琴音在前,他若是彈得不比呂不韋的好話,那就是丟臉。要想超過呂不韋的琴音,難度不小。
  若是不接,秦異人這就是示弱了,風頭就被呂不韋蓋了。
  不管是哪種結果,呂不韋都是穩占上風。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3-31 10:46
第四十四章《鳳求凰》


  呂不韋的琴音有大家風范,就是專業琴師也未必能超過,更別說善于秦箏而不善琴的秦異人了,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勝得過呂不韋,是輸定了。
  “異人公子,你還是莫接吧。”信陵君一副關心樣兒,心里卻是樂開花了,他是巴不得秦異人倒霉。
  在接與不接這兩種里,最讓秦異人丟臉的是不敢接了。連接下的勇氣都沒有,這還能不丟臉?
  信陵君這是包藏禍心。
  “呂不韋,你過份了啊。”平原君也是巴不得秦異人倒霉透頂,卻是痛腳被秦異人捏著,不得為維護秦異人。
  “秦異人,看你還怎生得意?”趙烈最是痛快,一雙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
  秦異人讓他吃盡了苦頭,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秦異人丟臉。
  “哎!”趙雄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呂不韋過份了,卻不是他能招惹的,只能視而不見。
  “呂不韋,你卑鄙,卑鄙。”趙姬在后屋看得真切,俏臉含煞,為秦異人鳴不平:“我這就給你攪了。”怒氣沖沖的趙姬就要沖出來,卻是讓所有人震驚的事兒發生了。
  “好!”秦異人爽快的接過琴,滿臉笑容,仿佛他不知道這是呂不韋為他設的陷阱似的。
  “這個……不會是傻了吧?”所有人都是驚訝不置,以為秦異人犯傻。
  呂不韋的琴音就是琴師也不見得能勝過,秦異人能成嗎?
  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當口,只見秦異人笑呵呵的道:“呂大掌柜有此盛情,異人敢不試試?異人不才,適才偶得一賦,獻丑一二,還請諸位不要見笑。”
  “你會作賦?”信陵君、平原君、呂不韋,以及賓客仿佛在聽天方夜譚似的,一臉的驚訝與不信。
  辭賦雖然在戰國時代已經興起,并涌現出了屈原和宋玉這樣的大家,其難度卻是太高,不是一般人能作賦的。秦異人自承有新賦一首,誰信誰是傻瓜。
  “你就會吹噓。”就是對秦異人信心十足的趙姬也是不信。
  她對秦異人很了解,就是不知道秦異人會作賦。
  “秦異人,你這賦叫秦兮箏兮吧?”呂不韋最是歡喜,譏嘲一句。
  “是呀。”賓客們小聲偷笑。
  呂不韋這話雖損,卻是說到他們心里去了。
  “異人公子,無忌愿恭聆佳音。”信陵君眼中光芒閃爍,強忍著笑意,其意就是在取笑秦異人,在捉狹。
  “定不讓你失望。”秦異人卻是云淡風輕。
  “你真有賦?”平原君兀自不信。
  “豎起你們的耳朵,聽好了。”秦異人卻是信心十足,都懶得回答平原君,一調琴音,端坐下來,手撫在琴弦上。
  “難道你真有賦?那是什么賦呢?”趙姬一雙俏媚眼連眨,泛著喜悅的光芒。
  秦異人手指靈動,在琴弦上撫過,動聽的琴音響起,展現出了不凡的功底。
  “好!采!”賓客們大聲叫好。
  “不過如此!”呂不韋是行家,一聽便知,秦異人縱然在琴上的造詣還不錯,卻是不可能勝得了他,甚至還有些不足。
  “輸定了!”趙雄暗自搖頭,為秦異人惋惜。
  就在此時,秦異人引吭而歌: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平原君、信陵君一臉的訝異,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這篇賦雖只唱了一點點,他們聽出來了,這絕對是一篇新賦。而且,這賦非常好,他們好一陣驚訝。
  “鳳要求凰,今兒是呂大掌柜訂親的日子,秦異人彈此曲,其心險惡啊,其心險惡啊。”賓客們已明秦異人的用意,大是好笑。
  呂不韋的臉色變了,有些泛青了。這是他訂親的大好日子,你秦異人跑來“求凰”,你安的什么心?
  “快,備琴。”趙姬妙目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適才的不信蕩然無存,忙沖侍女吩咐。侍女應一聲,忙去準備。
  秦異人得意的瞥了一眼呂不韋,暗中偷笑:“你老小子想刁難本公子,還嫩了點呢,本子這曲一彈,你今日之舉就是天下笑柄。更別說,等會再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包你永世不舉。”
  心里得意不可一世,臉上卻是肅然,接著唱: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最后一音,如同裂帛,高翔遠去,讓人腦海中浮現一對鳳凰交頸而鳴,翱翔而去的情景。
  余音雖絕,卻是讓人如癡如醉,信陵君、平原君,以及一眾賓客個個不想醒來。
  只要是人,都有鐘情的時候,都有自己鐘意的女子。可是,又有幾多辭賦能如這首《鳳求凰》這樣寫得情真意切,纏綿不休呢?
  “呂不韋,你說,本公子這曲《鳳求凰》可好?”直到秦異人得意的沖呂不韋大聲問詢,這才把眾人驚醒過來。
  “你……”呂不韋手指著秦異人,臉色鐵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今兒是呂不韋訂親的日子,秦異人卻彈一曲《鳳求凰》,究竟是呂不韋訂親,還是秦異人訂親?
  光是這事已經讓呂不韋有殺人的沖動了,而秦異人偏偏夠狠,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呂不韋,你不還不如拿刀捅了呂不韋的好。
  “這個秦異人好狠!”賓客們在心里評價。
  “不過,這是呂不韋自找的。他不逼秦異人,也不會有這事兒。”賓客們下一刻又在為秦異人叫好。
  呂不韋料定秦異人不善琴,這才逼迫秦異人彈琴,這是要讓秦異人丟盡臉面。若是換作自己的話,一定不會如秦異人這般,痛快淋漓的反擊,反擊得呂不韋怨氣沖天,卻無法發作。
  “噗!噗!”賓客們的笑聲響成一片,此起彼伏,良久難絕。
  信陵君一臉的笑意,卻是把身子朝遠離秦異人的方向挪挪,這人真狠,反擊起來是如此的狠辣,不給呂不韋留一點兒臉面。
  “你……”呂不韋就象中風般,指著秦異人,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這輩子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不知幾多,就未有如今兒這般,讓他如此難堪,讓他丟盡臉面的事兒,他真的是失去了主張。
  這是他平生頭一遭失去主張。
  “咚咚!”偏偏就在這時,里屋傳來陣陣琴音,一派琴瑟和鳴之音,仿佛一對鳳凰交頸相鳴似的。
  “趙姬!”這是趙姬在響應秦異人的琴音,也是在傳遞一種心聲。
  這對于呂不韋來說,是傷口上撒鹽,痛上加痛,嘴一張,一口鮮血噴得老遠。
  是呂不韋在訂親,趙姬卻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以琴與秦異人相和,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兒嗎?
  就算呂不韋度量大如海,也是禁受不住。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3-31 10:48
  第四十五章栽贓嫁禍


  呂不韋訂親這事,秦異人到來,必然會有好戲上演,卻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一步,呂不韋的臉面丟到東海去了。
  明明是呂不韋訂親,秦異人卻唱一曲《鳳求凰》這本就是讓人吐血的事兒,趙姬更是琴瑟和鳴,這不是赤裸裸的打呂不韋的臉嗎?是個男人都不會忍受,要呂不韋不吐血都不成。
  “這個秦異人太狠了,不給呂不韋留絲毫情面。”有賓客打量著秦異人,如同見到魔鬼似的,不敢直視他。
  “這不能怪秦異人,是呂不韋不義在先。”立時有賓客為秦異人辯護:“明明知道趙姬心屬秦異人,呂不韋卻是不肯罷休,先是帶人沖進秦異人府上搶人。不說別的,光是這一件事,就足以讓秦異人記恨一輩子了,如此讓人著惱的事兒,若是不記恨,那就不配做男人。”
  秦異人與呂不韋之間的矛盾越積越深,是呂不韋仗著財雄勢大,不把秦異人這個落魄王孫放在眼里,百方打壓造成的。
  在所有的事情里面,最讓秦異人著惱的就是闖進秦異人府里搶趙姬這事,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容忍此等事。
  “呂不韋的心腸夠狠毒的,搶人不成,就發出帖子邀請秦異人前來參與訂親之事,他這是要赤裸裸的羞辱秦異人,若秦異人不討回臉面,這輩子都抬不起頭。”賓客為秦異人辯護,道:“呂不韋不義在先,秦異人反擊不正應該嗎?秦異人的反擊著實夠狠,唯有如此,方能泄恨。”
  賓客們捫心自問,若是他們處在秦異人的位置上,一定是吃憋,會丟臉到家,絕不會象秦異人這般凌厲反擊,打擊得呂不韋完全失控。
  “先生,有人前來送禮。”就在這時,趙烈小跑著進來,臉上滿上驚懼,小心翼翼的沖呂不韋請示:“見還是不見?”
  “送禮?”呂不韋總算從震怒中清醒過來,很是詫異:“誰送的?”
  “信陵君。”趙烈忙回答。
  “我?”信陵君一臉的驚訝,他搜腸刮肚,好象都沒有這回事呀。
  他能來,就是給呂不韋天大的面子,何須送禮?呂不韋雖是天下有數的商家,畢竟是低賤的商賈,與他的王室子弟尊貴身份差了十萬八千里,哪有貴族向低賤商賈送禮的道理?
  “謝信陵君。”呂不韋今兒的面子丟到東海去了,太需要人給他撐場面了,一聽這話,大是歡喜,怒氣稍息,道:“有請。”
  信陵君是王室子弟,是名滿天下的“賢公子”,身份尊貴無比,能得他送上一份大禮,這是何等的榮耀之事?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有如此待遇?
  不僅呂不韋歡喜,就是賓客們也是艷慕無比,恨不得和呂不韋換個位置。
  “你真會做人。”平原君瞄了信陵君一眼,暗中嘀咕,你準備送禮,也不給我說一聲,這不是給我難堪嗎?
  唯有秦異人不動聲色,臉色平靜異常,心里卻是笑翻了天:“老子準備的大禮要上場了!呂不韋,你等著不舉吧!”
  趙烈小跑著出去,領回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身著新衣,打扮得花團錦簇,跟個新姑爺似的,卻是東張西望,還有一身的猥瑣。
  中年人手里拎著一個大大的錦盒,覆以上等紅綢,一派喜慶。
  “這會是什么禮物?”
  “信陵君出手,能差嗎?一定是稀世之珍。”
  賓客們本就以為信陵君送禮必然不差,更別說,這錦盒上覆以上等紅綢,更顯其珍貴,大是好奇,個個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死盯著。
  呂不韋看在眼里,喜在心頭,橫了秦異人一眼,自鳴得意,能得信陵君送禮的人能有幾個?本人就是其中之一,你秦異人就算貴為王孫,也沒有這份尊榮。
  雙手接過來,放在短案上,呂不韋揭起紅綢,臉上的喜色更濃了。
  “哇!”賓客們發出一陣驚呼聲。
  原來是錦盒上綁滿了上等絲綢扎成的綢花,把錦盒點綴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
  點綴如此下功夫,這禮物能差嗎?
  呂不韋小心翼翼,一朵接一朵的把綢花解掉,右手撫摸著錦盒,有一種質感,入手舒適,這錦盒做工考究,極為珍貴。用如此珍貴的錦盒裝的禮物,必然是珍貴之極,呂不韋臉上的喜色更濃數分。
  “一定是稀世之珍!”平原君、賓客們很是篤定。
  “我什么時間決定要給他送稀世之珍?我怎生不記得了?”信陵君的疑惑越來越濃了,眉頭緊擰著。
  秦異人伸長脖子,眼睛瞪得滾圓,仿佛好奇寶寶似的,催促起來:“磨蹭個屁呀,快快打開呀,讓我們見識見識。”
  “是呀,快快打開。”這話說到賓客心里去了,大聲附和。
  就是信陵君也是暗暗點頭,很想看看“自己”究竟送的什么禮物。
  “噗!”唯有屋后的趙姬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孟昭、范通和魯句踐緊抿著嘴唇,一臉的嚴肅,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幕似的。其實,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一定會狂笑。
  明明是秦異人沒安心,設計的這一幕,他還要裝作好奇樣兒催促,有你這樣的人嗎?
  “信陵君所送之禮,必是稀世之珍,得慢慢看才有意思。”呂不韋得意的橫了秦異人一眼,慢條斯理的說話,手上反而停下了。
  秦異人越是心急,他越是得意,今兒的臉丟大發了,不妨小小的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你……”賓客很是無言,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嗎?
  “此禮為信陵君所送,不韋斗膽,還請信陵君打開。”呂不韋抱著錦盒,來到信陵君面前,極為得意。
  信陵君送的禮物,由他親手打開,這是何等的榮耀?
  “好吧。”信陵君也是好奇,我自己送的禮物居然不清楚是何物,倒要瞧個明白,爽快的點頭同意。
  “呂不韋好福氣。”賓客們艷慕無已,恨不得取代呂不韋。
  信陵君身份尊貴,送人禮物的時候不多,親手打開的更少,這是何等的榮耀?可以引以自豪一輩子了。
  信陵君伸出保養得極好的雙手,打開錦盒,很是好奇,朝盒子里一瞧,一個哆嗦,差點把盒子打翻在地上。
  “是什么?”賓客大聲問詢,人人臉上泛著好奇,跟好奇寶寶似的。
  “還請信陵君揭示。”呂不韋笑呵呵的請求。
  “呃!”信陵君嘴里發出一陣磨牙的聲音,臉色古怪,道:“如此厚禮應當珍視之,不應當眾示人,呂先生,你還是回到府里自個欣賞。”
  “那怎么成?”賓客們齊聲反對。
  “呂先生,我們今兒是來為你道賀的,你不能獨享吧?得讓我們飽飽眼福。”賓客們絕對不會同意的。
  “諸位放心,呂不韋絕不會做此等事。”呂不韋頭一昂,胸一挺,得意的一梗脖子,打開錦盒,朝盒里一瞅,立即石化了。
  信陵君臉上閃過一抹不忍,想要阻止,已是不及了。
  “如此好禮,還是呂先生自個欣賞的好。”信陵君站起身,就要接過錦盒。
  卻給秦異人一把拉住,信陵君使勁一掙,卻是掙之不脫,正要吩咐他人接過錦盒,只聽呂不韋發出受傷野獸咆哮似的吼聲:“啊!”
  手一抖,錦盒掉在地上,“禮物”滾落在地上,好大一堆啊。
  “這……”賓客們看清了所謂的禮物,人人變色。
  “哈哈!笑死我了!”突然之間,爆發出一陣驚天的轟笑聲,賓客們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更有少人摔倒在地上,象狗一樣蜷縮著,仍是在大笑。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3-31 10:51
  第四十六章翻云覆雨


  錦盒里面滾出來的所謂禮物,就是公狗身上的那一條,一大堆,紅艷艷的一片,很是吸引眼球。
  在呂不韋的訂親大典上,居然送公狗身上的那一條,還有比這更讓人發笑的嗎?
  即使賓客中有不愛笑的人,此時也是忍俊不禁,笑不可抑。
  “不舉吧!”賓客們一邊抱著肚子大笑,一邊打量著呂不韋。
  此時的呂不韋臉孔扭曲,臉色鐵青,呼呼直喘粗氣,額頭上、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怒突,好似老樹虬枝似的。
  在自己訂親的大日子收到公狗身上的那一條,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那會引人歪想:呂不韋,你明明不舉,還要強納強娶,你安的什么心?
  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呂不韋恥辱終生了。
  更別說,這事一傳開,以后誰家敢把姑娘嫁給他?
  其實,要想證明呂不韋不是不舉很簡單,只需要脫了褲子昂昂頭顱就行了,問題是這能做嗎?
  以后,即使有人把姑娘嫁給他,再生上一兒半女,還不惹得滿城風雨:呂不韋不舉,卻生兒育女,這是別人的種吧?
  諸如此類的傳言可以殺人,呂不韋腦袋嗡嗡直響。今兒,他受的恥辱已經夠多了,就未有一件如這件這般讓他惱怒的。
  男人在這方面不舉,還有臉活嗎?
  “這么多,他這病得有多厲害?”賓客們充分發揮想象力,越想越邪了。
  吃啥補啥,地上好一大堆公狗身上的那一條,呂不韋需要這么多,他這病太嚴重了吧?
  平原君嘴角一扯,瞄了信陵君一眼,暗自嘀咕道:“這就是你送的厚禮?真是夠厚的!”此禮送得越厚,證明呂不韋在這方面越是不行。
  信陵君臉色變幻,陰晴不定,他很是清楚,今天這事兒他和呂不韋都被人擺了一道。只有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事兒肯定不是他干的,可是風言風語可以殺人的,卻有更多人相信,他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擺脫名聲受損的結果了。
  除非他找到主使之人,當眾揭穿,才能還他清白。
  這主使之人不難找呀,信陵君瞄了秦異人一眼,準備喝問。他雖然不愿與秦異人對上,可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顧不得了。
  然而,他還沒有說出口,秦異人卻是先下手為強,大喝一聲:“好你個信陵君,你竟然送如此污穢之物,你存的什么心?”
  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信陵君郁悶得想撞墻,大聲反駁道:“秦異人,你休要胡說。我與呂氏商社無怨無仇的,我為何要陷害呂先生?在座之人中,就你與呂先生不對付,一定是你做的,一定是你做的。”
  信陵君也不笨,立時倒打一耙。
  這話深得賓客之心,大是點頭贊同。
  要找出主使之人并不難,只需要朝呂不韋的對頭方面去想,在座之人中就秦異人的嫌疑最大了,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魏無忌,你血口噴人。”秦異人當然不會承認,這可是一箭雙雕的良機,既可以收拾呂不韋,還可以中傷信陵君,他當然不會錯失,冷笑道:“誰說無怨無仇你就不能對付呂氏商社了?呂氏商社是天下有數的商家,多金,而你眼下處于困境,極需要金解困,你這是要把呂氏商社吞了,你好大的胃口,好狠毒的心思。”
  信陵君自從離開魏國,來到趙國,名聲倒是見漲,美名天下傳,可是,他的困難有多大,他自己清楚。失去了在魏國的財產支掌,他的經濟狀況極為糟糕,而呂氏商社是天下有數的商家,若是能吞并的話,就能解決他眼下的困境,這理由正大光明。
  “胡說,我怎能有這種想法?秦異人,你血口噴人!”信陵君當然不承認了。
  “本公子且問你,前些時日你少子魏爽巧取豪奪為哪般?”秦異人原本是收了封口費的,不打算說出來,此時卻是一定要說出來,不然的話,他的話就沒有信服力了。
  這不算毀諾,誰叫信陵君要助呂不韋對付他呢?是你不守信,不能怪我。
  巧取豪奪之事,的確有不少人風聞,暗中點頭,大是贊成這話。
  呂氏商社什么都不多,就是金多,若是能弄到手的話,信陵君的好處不需要說的,不要說養數千門客,就是養上萬門客也不是問題。
  “你你你……”信陵君指著秦異人,很想質問一句,你不是收了封口費嗎?怎么又說出來了?只是,此時此刻不能如此說話,不然他更加難以收場了。
  “魏無忌啊魏無忌,要不是你助呂不韋對付本公子,本公子才賴得理你安什么心思呢?”秦異人卻是湊到信陵君耳際輕語,道:“你不仁在先,莫怪本公子不義了。”
  “你怎么知道的?”這事極為機秘,只有平原君、信陵君和呂不韋三人知道,信陵君大為詫異。
  這事當然是秦異人猜的,不過,到了秦異人嘴里,這事立時變味了:“要人莫知,除非己莫為。”有意無意瞄了一眼平原君。
  “原來是他!”信陵君恍然,是平原君向秦異人透露的。
  信陵君就是再精明也不會想到,這事是秦異人猜的,因為要猜中的難度太高了,就是以精明自詡的信陵君也不見得能猜中。既然不是猜的,那就是有人透露給秦異人的。
  呂不韋肯定不會說,信陵君也不會說,只有平原君一人了。
  而且,平原君也有如此做的動機。
  信陵君入趙后,聲名更甚,蓋過了平原君,這讓平原君不爽,忌妒他,透些消息給秦異人,借用秦異人的手打壓自己,搞臭自己的名聲不失為一條好計。
  信陵君不得不信。
  平原君見二人咬耳朵,不明所以,還以為兩人在暗中商量什么事兒呢,卻不知秦異人成功的在他和信陵君之間種下不和的種子了。
  “好你個沽名釣譽的信陵君,偽君子,竟敢干出如此卑鄙下作之事,饒你不得。”就在信陵君發愣的當口,秦異人突然出手,揪住信陵君的胸口,把信陵君朝呂不韋跟前推搡,吼得山響:“呂不韋,你還等什么?如此侮辱,你不討還,你還配做男人嗎?”
  此時的呂不韋氣怒攻心,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可理喻了,一聽這話,怒吼一聲:“信陵君,我呂某以萬金重賞請你前來,你竟然吃里扒外,你真是個小人!”
  吼得山響,掄起拳頭,就要朝信陵君身上打去。
  以信陵君的身份,若是被呂不韋給打了的話,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若信陵君被他打了,他的門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找呂不韋算賬,到那時,呂氏商社一落千丈是小事,呂不韋能活幾多時日誰也說不清了。
  秦異人這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既誣蔑了信陵君,又為呂不韋種下無窮禍事。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3-31 14:40
  第四十七章拐騙趙姬


  “好了得的手段!”賓客中相信秦異人說辭的雖然不乏其人,卻也有人不相信,這些人相信是秦異人搞的鬼。而秦異人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推得一干二凈,還把信陵君推到風口浪尖上,百口莫辯,這種手段,要人不服氣都不行。
  “格格!”趙姬最是歡喜,一雙俏媚眼里盡是美妙的小星星,嬌嗔一句:“這個壞人,越來越壞了,不過,本姑娘喜歡!”一歪脖子,嬌媚無限。
  正是因為趙姬的要求,秦異人才用了這陰損的一招。而秦異人卻是把此事推到信陵君身上,他還擺出一副為呂不韋討回公道的樣兒,世上還有比他更沒臉沒皮的人么?
  “住手!”平原君見勢不妙,忙喝止,攔在信陵君和呂不韋中間。
  “讓開!”此時的呂不韋不可理喻,不管平原君的身份是不是尊崇,他只想討回公道,狠揍信陵君一通。
  “呂不韋,你休要胡鬧!信陵君也是你能打的?”平原君聲色俱厲,喝斥道:“你一區區商賈,竟敢侮辱王孫,你不想活了?”
  “王孫,王孫有何了不起,我打的就是不要臉的王孫!”呂不韋此時為怒火沖擊得沒了理智,只想出氣,吼得更加響亮了。
  “信陵君也是你能侮辱的?”就在這時,只聽一個雷霆般的吼聲響起,只見朱亥大步而來,蒲扇般的大手一伸,象拎小雞似的,把呂不韋拎將過來,老大的耳括子就扇了過去。
  “啪!”耳光聲清脆響亮,眾人駭然。
  呂不韋是天下有數的商家,財雄勢大,誰敢打他?誰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他?誰能不駭然?
  問題是,這是信陵君的門客打的,誰能奈何?
  朱亥這一耳光很是用力,呂不韋身子滴溜溜的轉,如同陀螺般。
  “可惜!可惜!”秦異人很清楚,朱亥這個千軍辟易的猛士到來了,呂不韋不可能得逞了,不可能再打信陵君。呂不韋不能打信陵君,他的一石二鳥之計就不能得逞了。
  這種機會哪里去找,失之則不再來。
  “好了!”朱亥還要再打,信陵君叫住了,一臉的真摯,沖呂不韋道:“呂先生,一萬金無忌自當退還。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呂不韋被朱亥幾個耳光打清醒了,雖然怒氣仍盛,卻是恢復了點兒理智。
  還能有誰?當然是秦異人了。
  這話,信陵君不敢明說,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秦異人。
  呂不韋就象瘋狗一樣,撲了上去,大吼道:“秦異人,你好惡毒,你竟敢下此死手,我與你拼了!”
  狀若瘋狂,眼球充血,血紅一片,呼呼直喘粗氣,恨不得把秦異人一口吞了。
  “啪!”回答他的是秦異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再一陣拳腳砸在呂不韋身上,如同捶暴豬似的。
  看著秦異人那熟練的身手,平原君和信陵君為呂不韋擔心,你誰不惹惹秦異人,那是自找不痛快。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秦異人火氣異常之大,這事無論如何要讓信陵君背,這是報復信陵君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嘴上吼得山響,手上可不停,拳頭雨點般砸在呂不韋身上,不一會兒功夫,呂不韋就是鼻青臉腫,不成人樣了。
  “你真是頭蠢豬,你不會先問問送禮的人,你不分清紅皂白,就象瘋狗一樣亂咬人,你該死!”秦異人打人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
  “是呀!”賓客們大是贊成這話。
  究竟是誰下的手,抓住送禮的人一問不就知道了?
  “帶上來!”信陵君也是贊成此言,命人把狗屠帶上來。
  此時的狗屠顫顫兢兢,渾身篩糠,臉若死灰,不等逼問,自己就招了:“莫打我,莫打我,我說,我說。”
  “是誰讓你來的?”秦異人喝問一句。
  “是信陵君門客。”狗屠忙回答。
  “我就是信陵君,你可想清楚了,真是我的門客?”信陵君陰沉著一張臉,沉聲問道。要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恨不得把狗屠立時宰了。
  “真的,真的。”狗屠一顆頭顱點得如同啄米的小雞。
  “我與呂先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何要陷害呂先生?”信陵君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我也這么問過呀,可你的門客說,你欲圖大事……好象是說漏嘴了,再也沒往下說。還喝斥小人,不許多問。”狗屠忙回答。
  “馬蓋,真是個精明人。”秦異人對馬蓋大加贊賞。
  一句“欲圖大事”含糊不清,卻更引人想象。對于信陵君來說,還有比奪了呂氏商社更大的事兒嗎?
  原本有些人還不相信,聽了這話,不由得有些信了。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可有此人?”信陵君威脅之意畢露。
  “信陵君,你這一問就必了,沒有這么笨的人。”秦異人適時開口。
  這話立時得到一片贊成,卻更讓信陵君洗不清了。
  果如秦異人所言,狗屠瞪大眼睛,把屋里人一通打量,一個也不是。秦異人精明人一個,當然不會讓馬蓋出現在這里,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信陵君兀自不肯罷休,命人把狗屠暴打一頓,狗屠仍是咬定是信陵君的門客。馬蓋與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開口閉口是信陵君門客,狗屠不咬定也不行,其他人不知道啊。
  信陵君怒氣不息,欲要殺狗屠,秦異人冷笑:“信陵君,你真是好手段,欲要殺人滅口。”
  若真把狗屠殺了,信陵君這罪名就坐實了,他萬分不甘,卻不得不放過狗屠,還不得不命令他的門客,以后不再找狗屠的麻煩。
  他心里把狗屠恨死了,可是,他好虛名,有很多羈絆,顧慮太多。
  狗屠不僅不能死,還要保護好。只要狗屠出了問題,人們都會想到他信陵君。
  狗屠雖是被暴打了一頓,一想到一頓打換十金,仍是劃算,心里暗自歡喜。
  事情到了這一步,訂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賓客們紛紛告辭。平原君和信陵君甩袖而去,信陵君最是郁悶了,他不僅要退還一萬金,還落下一片罵聲,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呂不韋,是被下人抬回去的,氣得昏迷不醒。
  “可惜!可惜!”秦異人卻是大為惋惜:“他昏過去了,體會不到灰溜溜的滋味。”
  趙姬歡喜無限,一陣風般沖來,撲到秦異人懷里,勾著秦異人的脖子,會說話的俏媚眼里盡是柔情蜜意。
  “本公子為了你,差點名節不保呢,你用什么報答呀?”秦異人摟著伊人的嬌軀,嘴角浮現一抹壞笑。
  “我跟你回去。”趙姬輕柔的聲音在秦異人耳邊響起。
apachechiang 發表於 2013-4-1 00:28
第二卷 名動天下   第四十八章   欲除白起

  “我呸!什么東西?不就一個落魄王孫,有什么了不起?”趙烈望著秦異人與趙姬離去的背影,狠啐一口。
  若是呂不韋得逞的話,他就有大好前途。卻給秦異人得手了,他恨死秦異人了。
  “啪!”突然之間,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他臉上。這一耳光力道極大,打得他眼冒金星。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趙烈是趙氏的二號人物,自視極高,誰敢打他?他是火冒三丈。
  “啪!啪!啪!”回答他的又是幾個響亮的耳光。
  趙烈這才看清了,是趙雄怒氣沖沖,眼睛瞪得滾圓,怒視著他,氣焰頓矮,賠著笑臉道:“大哥,你為何打我?”
  “你不服,是吧?”趙雄又是一個重重耳光打過去,怒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們趙氏的臉丟盡了!”
  今日這事兒傳出去,對趙氏的名聲極有損害。人們會說,明知道呂不韋不舉,趙氏還要把趙姬嫁給他,你們趙氏也太財迷心竅了吧?真是小人!
  “這都怨秦異人……”趙烈把所有的罪過朝秦異人身上推。
  “啪啪啪!”回應他的是趙雄的耳光雨,一通耳光下去,趙烈臉腫得老高,跟豬頭似的。
  “是信陵君做的,你休要胡說。”趙姬嫁給秦異人已經成定局了,遂了女兒的心愿,做為父親,趙雄當然為她歡喜。做為岳父,他當然要維護秦異人了。
  “還有,從今往后,你休要再去招惹秦異人。”趙雄吼得山響。
  “我招惹他一落魄……”趙雄的右手又掄起來了,趙烈嚇得一縮脖子,到嘴邊的損話又咽了回去了。
  “你還不明白?我們趙氏怎生有你這樣的蠢豬。”趙雄恨鐵不成鋼,喝罵道:“你也不想想,信陵君和平原君哪一個是好相與的?他們卻給秦異人吃得死死的,無可奈何。放眼天下,王孫那么多,又有幾人有如此本領?呂不韋咄咄逼人,秦異人凌厲反擊,不給呂不韋一點兒餘地,出手果決。”
  說到這里,眼中精光暴射,略一停頓,道:“沒錯,他眼下是落魄王孫,不為秦國重視,為秦國所棄。可是,未來之事不可知,若他真有那個命,回到秦國當秦王的話,那他一定是個心性狠辣果決的秦王,殺伐決斷絕不留情。你此時去招惹他,就是在給我們趙氏種禍。”
  趙烈頗有些不屑,卻不敢說話。
  “若真到那時,他要對付我們趙氏,只需要一句話。不,甚至不需要他說什么,趙王就會對付我們。”趙雄是個明白人,看得透。
  秦異人若真當上了秦王的話,若他記恨趙氏,要收拾趙氏,只需要一句話。甚至,他不需要說什么,趙孝成王為了討好他就會對付趙氏。
  XXXXXXXX
  秦異人一回到府第,就給馬蓋迎個正著。此時的馬蓋一臉的笑意,仿佛有天大的好事發生似的。今日之事已經傳開了,馬蓋已經知道了,自然是為秦異人歡喜。
  “馬蓋,這事兒做得不錯。”秦異人對馬蓋非常滿意。
  要是沒有馬蓋今兒打好的埋伏,特別那句“欲圖大事”,還不會有如此良好的效果。
  “這都是公子妙計。”能得到秦異人夸獎,馬蓋非常歡喜,卻是謙遜一句。
  “不過,這不夠。”秦異人話鋒一轉。
  “這還不夠?”一片驚訝與質疑聲響起:“那要怎樣才算夠呢?”
  秦異人今日成功的破壞了呂不韋訂親,并且讓呂不韋名聲掃地;更是誣蔑了信陵君,讓信陵君百口莫辯,為他背了黑鍋;還在信陵君和平原君間種下不和的因素,最后還拐騙了趙姬。今日一天的收獲,比他哪一天都要多,他還不滿足,你還要什么才滿足呢?
  “你,立即率人去各處散布流言,就說信陵君要打呂氏商社的主意。”秦異人眼珠子一轉,笑得很邪。
  “你真壞!”趙姬在秦異人腰間擰了一下,嬌嗔一句。
  “公子,你能更狠點么?”馬蓋無語的搖搖頭。
  然而,秦異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摔倒在地上:“流言一定要惡毒要狠,怎么惡毒怎么狠,就怎么散布。”
  真要如此的話,信陵君的名聲就有大問題了,見過狠的就沒見過如此狠的。
  “信陵君是算計過你,你已經報復過了,你怎生還不罷手呢?”趙姬眨著明亮的俏媚眼打量著秦異人,一臉的不解。
  秦異人之所以揪住不放,不僅僅是為了報私仇,還在于,信陵君是反秦的鐵桿,會成為反秦的主心骨,如此敗壞他名聲的良機,秦異人豈能錯過?
  若是給秦異人機會,他一定會宰了信陵君,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晚上,趙姬來到秦異人房里,秦異人成功得手,把趙姬推倒(朋友們自己想吧,我不善長這方面,就不獻丑了。)
  秦異人食髓知味,推倒推倒再推倒,也不知道推倒幾回,直到筋疲力盡這才風停雨住。
  摟著趙姬,看著潔白褥子上的那一抹處子嫣紅,秦異人美得冒泡。
  “咝!”緊接著,秦異人又是大皺眉頭,摸著某一部分,暗自郁悶:“處男遇到處女,真是……痛苦!”
  XXXXXXXX
  趙國王宮,趙孝成王滿臉喜色,手舞足蹈,興奮不已。
  “白起呀白起,你這屠夫,也有今日!”趙孝成王興奮得大吼大叫:“你這劊子手,在長平屠殺我大趙五十萬精銳,你可曾想到,你也有今日?”
  “君上,召臣前來何事?”平原君和信陵君快步進來,沖趙孝成王見禮。
  “見過大王。”信陵君忙見禮。
  “平原君,信陵君,好消息,好消息,十萬分的好消息。”趙孝成王紅光滿面,一個勁的唱道:“我們在秦國散布的流言終于有了奇效,范睢和白起將相失和了。”
  “真的?”平原君一蹦老高,一雙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太好了!”信陵君也是興奮,這都是他的主意,終于有了效果。
  “贏稷啊贏稷,你用流言讓寡人換下廉頗,釀成長平慘敗,你也嘗嘗流言的滋味吧,一定不錯吧?”趙孝成王太興奮了,不是在說,是在唱。
  長平大戰,就因為秦國放出流言,讓趙孝成王誤聽誤信,把廉頗換下來,用了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才有長平慘敗。如今,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讓秦國將相失和,還有比這更讓他歡喜的嗎?
  “大王,這還不夠。”信陵君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道:“秦國將相失和,是個好消息,卻遠遠不夠。我們應當找個機會,除掉白起!”
  “除掉白起?”趙孝成王和平原君仿佛炭火掉進褲襠燒了他們JJ一般,一蹦老高,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震憾。
  白起是什么人?那是令山東聞風喪膽的殺星,信陵君竟然要除他,這膽兒也太大了吧?大得超出了趙孝成王和平原君的想象。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4-5 23:45
  第四十九章呂不韋的報復

  
        呂不韋的秘密住處。
  呂不韋躺在榻上,臉色蠟黃,眼眶深陷,整個人瘦了幾圈。
  “噗噗噗!”呂不韋嘴一張,鮮血象水箭一般噴出,把錦被染得一片赤紅,捂著胸口,大聲呼疼:“我的心,好疼!好疼!”
  呂不韋以為在訂親大典上可以好好羞辱秦異人一通,卻是沒有想到的是,秦異人凌厲反擊,弄得他無絲毫還手之力。最后,更有一份“大禮”送到,讓他顏面掃地,名聲被毀。
  如此之事,任誰都會氣病,更別說呂不韋這個心高氣傲的人了,這輩子他還沒有遭受過如此大的打擊呢。
  這口怨氣無處發泄,就給氣病了,心口疼了。
  “秦異人,我與你不共戴天!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羞辱之恨,不共戴天!”呂不韋咬牙切齒,氣怒難息,吼得山響。
  西門老爹和一眾傭仆個個膽顫心驚,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中有不少人追隨呂不韋很多年頭了,深知這次對呂不韋的打擊有多大,比哪一次風浪都要大,呂不韋整個人就是怒火之源,誰惹誰倒霉。
  “秦異人,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呂不韋一邊怒吼,一邊吐血,眼珠子不停轉動,在尋思報復之策。
  “嗯,秦異人與渭風商社勾搭甚深,這就從渭風商社開始。”呂不韋想了一陣,想到一條釜底抽薪的毒計:“只要渭風商社不給秦異人金,秦異人,看你怎么過日子?誰敢給秦異人金,呂氏商社就要讓他家破人亡!”
  他真的是恨透了秦異人,決心要打擊報復到底。他當然有底氣,憑呂氏商社的財力,天下間能有幾家商社與他相抗?
  “西門老爹,你立時去渭風商社一趟,要他們立時與秦異人一刀兩斷,敢說個不字,就讓他們不復存在。”呂不韋是恨意滔天。
  “諾!”西門老爹忙應一聲,快步而去。
  “秦異人,誰叫你不開眼,惹惱了主人呢?”西門老爹信心十足。
  然而,此行非常不順利,西門老爹的請求被渭風商社斷然拒絕。西門老爹立即以勢壓人,祭起呂氏商社的大旗,威逼起來,渭風商社仍是拒絕。
  當西門老爹回稟給呂不韋后,呂不韋立時大怒,道:“立時對渭風商社進行打壓!不準與他們做買賣!膽敢違者,定讓他們家破人亡!”
  呂氏商社財雄勢大,呂不韋這次是真怒了,一腔怨氣無處渲泄,勢要將打擊報復進行到底,誰敢捋他的虎須?
  一時間,原本買賣紅火的渭風商社一落千丈,門可羅雀,冷冷清清的。
  XXXXXXX
  “不愧是我們老秦人,仗義!”秦異人在聽了孟昭的稟報后,對渭風商社大為贊賞。
  “公子,我們該怎生辦?”孟昭大是擔憂。
  呂氏商社是天下有數的商社,全力打壓渭風商社,渭風商社能頂幾多時間呢?
  渭風商社對秦異人太重要了,一是因為秦異人與之有合作,這是秦異人的經濟來源,若是出了事,對秦異人的影響極大。二是因為秦異人是通過渭風商社與秦國聯系,若是渭風商社頂不住了,向呂不韋屈服了,秦異人就失去了與秦國聯系的通道。
  “你放心吧,渭風商社不會有事。”秦異人倒不擔心,笑道:“說不定,呂不韋這次會踢到鐵板。”
  “公子,你怎生如此說呀?渭風商社是為了我們才被呂氏商社打擊的呀。”孟昭為渭風商社叫屈。
  “我有一個猜測,若我的猜測是真的話,呂不韋這次不僅占不到便宜,還要倒血霉。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不能確定。”秦異人眉頭一擰,思索道。
  “公子,什么猜測?”孟昭有些有好奇了。
  “是不是真的是她,過段時間就知道了。”秦異人沒有回答的意思。
  略一停頓,道:“遭到呂氏商社的打擊,渭風商社沒有叫苦,更沒有向我們告知,是想把事兒攬過去,這很夠意思。他們夠意思,本公子也不能不仗義,本公子這就去渭風商社走一趟。”
  秦異人是那種誰對我不好,我就對你更不好;誰對我好,我就對你更好的那種人。呂不韋算計他,他就十倍百倍的反擊。渭風商社一直很夠意思,夠仗義,給了秦異人莫大的幫助,秦異人就要補償。
  秦異人帶著孟昭、馬蓋、范通和魯句踐,出了府第,直奔渭風商社。
  XXXXXXXXXX
  渭風商社,玉夫人正與侍女說笑。
  “夫人,整個邯鄲都傳遍了,很多人都在猜測,那種缺德事兒究竟是信陵君做的,還是異人公子做的。”侍女眼里掠過一抹異采。
  “除了異人公子,還能有誰?”玉夫人見事明快,一語中的。
  “夫人,為何不是信陵君做的?”侍女有些不明白。
  “你呀,還是沒看透。”玉夫人點撥一句,道:“信陵君是什么人?他是美名天下傳的賢公子,既然是賢公子,他怎能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兒呢?他得愛惜自己的名聲,愛惜自己的羽毛,即使他看中了呂氏商社,想要據為己有,那也要偷偷進行,要神不知,鬼不覺,哪能鬧得這般滿城風雨。”
  “謝夫人。”玉夫人的話很有見地,侍女一聽就明白了,一裂嘴,道:“這個異人公子真是夠缺德的,竟然用如此損主意。”
  “是很缺德,是很陰損,不過,卻是個好主意。自此以后,呂不韋再也莫想抬起頭來,會成為天大的笑柄。”玉夫人微點螓首,大為贊成。只是她臉上蒙著紗巾,不知臉上表情。不過,可以想象得到,一定很精采。
  “稟夫人,異人公子求見。”就在這時,管事前來稟報。
  “說他,他就到了。”玉夫人揮揮手道:“請異人公子到大廳,我隨后就到。”
  管事領命而去。
  “夫人,你說異人公子前來何事?”侍女多了一句嘴。
  “老秦人嘛,當然是仗義了。”玉夫人輕笑一聲,快步而去。
  秦異人剛坐下,玉夫人就到了,秦異人見禮道:“異人見過夫人。”
  “見過公子。”玉夫人還禮。
  “異人之事,累及夫人,異人于心不安,此番前來,是告訴夫人,從今往后,毛筆就是夫人的了,本公子不再取一金。”秦異人很是大氣。
  筆毛一出,必將改變戰國時代的書寫之風,一定會大賣。即使容易仿制,做為第一個制作改進后毛筆的商社,也是具有別人不具備的優勢,好處不少。秦異人說給便給,很夠意思。
  “公子不愧是老秦人,仗義。”玉夫人贊嘆一句,道:“不過,公子盡請寬心便是,呂氏商社雖然了得,卻還奈何不得我。”
  秦異人眼中精光一閃即隱,玉夫人并沒有發覺,笑道:“夫人,你這口氣也太大了吧?誰個不知,呂氏商社是天下有數的商家,呂不韋一心要打壓渭風商社,他不得逞不會罷手。”
  “公子拭目以待便是。”玉夫人不愿明言,意有所指。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4-5 23:46
  第五十章嚇破呂不韋的膽


  渭風商社,玉夫人喚來管事,問道:“這幾日因遭受呂氏商社的打壓,損金幾多?”
  “稟夫人,損金兩千余。”管事忙回答,很是不平,道:“呂氏商社的膽子太大了,竟敢動夫人,得狠狠教訓教訓。”
  “這事你不消操心。”玉夫人很是平靜,道:“才損金兩千余,太少了。”
  “夫人,這才三日功夫,就損金兩千余,還少啊?”管事很是詫異。
  “損金越多越好,到時,我們十倍向呂不韋討回來。”玉夫人依然那般平靜,卻是透著一股讓人振奮的力量。
  “夫人,請恕小人多一句嘴,我們何時向呂氏商社討回?”管事大是振奮,臉上泛著笑容,道:“有夫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
  “呂不韋何時登門,我們就何時討回。”玉夫人明亮的眼中精光一閃。
  XXXXXXX
  一連半月過去,臨近年關了。
  呂不韋的住處,呂不韋將養了半月,氣色稍好,怒氣卻沒有消減不說,反而恨意更濃了。對于他來說,這輩子還沒有遭受過如此侮辱,不報復、不徹底報復,他就不是呂不韋了,恨意難消。
  “渭風商社如何了?”呂不韋在侍女的攙扶下,從軟榻上下來。
  “稟主人,渭風商社快不行了。在我們呂氏商社的打壓下,他們日損四五百金,半月下來損金五六千金了。”西門老爹很是歡喜,得意的一晃頭顱:“區區渭風商社,也敢與我們呂氏商社為敵,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在他們眼里,渭風商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鋪,哪是他們呂氏商社的對手。敢與呂氏商社叫板的商社,天下間也就那么幾個,絕不包括渭風商社。
  “再過幾日就是年關了,這事不能再拖了。容我收拾了渭風商社,再來對付秦異人。”呂不韋咬牙切齒,眼中如欲噴出火來:“在年關之際,秦異人遭到沉重一擊,他這年還怎生過?我要他在年關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一字一頓,恨意滔天。
  主意一定,呂不韋命人備好車,帶著人手,直奔渭風商社。
  以他想來,此時的渭風商社一定是撐不住了,混亂不堪,只要他一到,亮明身份,還不乖乖就范的。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去!把你們的掌柜叫來,就說呂氏商社呂不韋叫他來問話。”一到渭風商社,呂不韋傲氣十足,頤指氣使,目空一切。
  在他眼里,渭風商社屁都不是,跟灰塵差不多,他只需要揮揮手就灰飛煙滅。
  “原來是呂氏商社的大掌柜?我們掌柜恭候多時了,你才來呀。”令他驚訝的是,渭風商社的管事波瀾不驚,還在怪罪他來得太遲了。
  “哦!”呂不韋略有點小小的驚奇,眼睛一翻,冷笑道:“你們就這么急著倒霉?那好吧,呂某就成全你們。把你們的掌柜喚來。”
  用了一個“喚”字,那是極度蔑視,把渭風商社的掌柜當作傭仆了。
  不過,以他的身份,這個字倒也用得。
  然而,管事卻是冷笑一聲,道:“呂不韋,你好無禮……”
  “呂某就無禮了,你又能如何?”呂不韋傲氣十足:“呂某不僅要無禮,還會很無禮。”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西門老爹也是傲氣凌人,拍呂不韋的馬屁。
  “自己進去吧。”管事朝里間一指。
  呂不韋斜了他一眼,昂首闊步,朝里間行去。西門老爹忙帶著護衛跟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里間,原本以為渭風商社一定會大擺陣仗與之對抗,結果卻是只有一個人在里間等候,一個女人,一個蒙著紗巾的女人。
  正是玉夫人站在當地,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呂不韋一行,平靜異常,仿佛氣勢洶洶而來的呂不韋一行不復存在似的。
  “好個麗人。”呂不韋眼睛放光,一雙眼睛在玉夫人身上溜來溜去,越瞧越是耐看,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叫你們掌柜前來見我。”呂不韋大剌剌的。
  這次,或許是為了不唐突佳人,竟然沒用“喚”字,多少顧忌了點禮儀。
  “我就是。”玉夫人脆生生的道。
  “你?”呂不韋的眼睛瞪得滾圓,好一通驚訝。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渭風商社的掌柜竟然是個女人,還是一個身材好得爆的神秘女人。
  “既然你是渭風商社的掌柜,那么呂某也不欺人太甚,不下死手,只要你做我侍妾,我就放過渭風商社。”呂不韋眼中直冒狼光。
  玉夫人的身段兒絕對不在趙姬之下,與趙姬不同的是,趙姬一身的嫵媚氣,而玉夫人是那種高潔清新氣質。雖然氣質不同,卻都是絕色。盡管呂不韋還未睹玉夫人的真容,以他閱女無數的老道眼光來看,絕對不會差。
  不能娶到趙姬,把玉夫人抱上榻,那也不錯,可以補償他這顆受傷的心。
  “閉嘴!”玉夫人眉毛一立,怒斥一聲。
  “你以為你還能有選擇?”呂不韋不僅未被嚇住,反而是更加得意了,赤裸裸的威脅,道:“若你不允,呂某就滅了渭風商社。”
  “呂不韋,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配滅我渭風商社?”玉夫人冷笑一聲,極度不屑。
  被小小的渭風商社掌柜蔑視了,被女人蔑視了,呂不韋平生還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兒,不由得極度不爽,冷聲道:“我呂不韋是天下有數的商家,呂某不配,還有誰配?”
  以他的財勢,要是連個小小的渭風商社都滅不了,還有誰能滅?
  “莫要說你小小的呂氏商社,就是猗頓氏也不敢如你這般口出狂言。”玉夫人眉頭緊擰著,語氣越來越冷,極度憤怒了。
  呂氏商社是天下間有數的商家,到了玉夫人嘴里,就變成了“小小的呂氏商社”,呂不韋以為玉夫人被雷劈得暈頭轉向。
  “猗頓氏?”呂不韋很是驚訝。
  猗頓氏是楚國的大商家,存在數百年了,底蘊深厚,是天下有數的商家,而且還是天下第二大商家。連猗頓氏都不能滅掉渭風商社,渭風商社有那么了得?呂不韋念頭電轉,怎么想怎么沒有一點兒這樣的印象。
  “我恭候多時,就是要等你前來,與你算算賬。”玉夫人不予理睬,冷冷的道:“呂不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壓我渭風商社,你以為本夫人是好欺的?”
  小小的渭風商社,想打壓就打壓了,有什么了不得?呂不韋才不當一回事,冷冷的看著玉夫人,并未插嘴,嘴角的冷笑就是最好的回答:憑你也配與我算賬!
  “呂不韋,莫要以為天下間就你一個是經商奇才,你能在二十余年間把小小的呂氏商社發展成天下有數的商家,自以為了不起。其實,在底蘊深厚的大商家眼里,你什么也不是。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底蘊。”玉夫人的話更加打擊人了。
  “你憑什么如此說話?”呂不韋被極端鄙視了,終于忍不住了,大聲質問。
  “就憑這個。”玉夫人右手一揚,一物朝呂不韋拋來。
  呂不韋接在手里,瞄了一眼,是一塊鈐印,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這抹不屑剛剛浮現,立時消散,臉色大變,手一抖,鈐印差點掉在地上。
  “噗嗵!”呂不韋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額頭上冷汗大冒,如同瀑布般滾落。
ljgn02269010 發表於 2013-4-5 23:47
  第五十一章分臟


  自從蘇秦的嫂子“前倨后恭”,這一典故就流傳開來,今日再度上演。
  呂不韋盛氣凌人,傲氣十足,不把渭風商社放眼里,誓要把渭風商社滅了。然而,此時卻是象狗一樣趴在地上,滿頭大汗,膽顫心驚,這是恐懼,恐懼到骨子眼里了。
  “這……”西門老爹和一眾護衛個個如同見了鬼似的,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難以置信。
  以他們想來,呂不韋今日是勝定了,渭風商社會灰飛煙滅,不會有任何變數。這才屁大一會兒功夫,情勢就反過來了,呂不韋嚇破了膽,直接跪在地上了。
  即使情勢不利,呂不韋也不用跪下,賠個罪就行了。呂不韋偏偏就是跪下了,這其中到底有何種隱情?
  “呂不韋不知夫人駕到,多有得罪,還請夫人恕罪。”呂不韋口齒伶俐,一向能說會道,此時此刻卻是結結巴巴,一句賠罪的話費了老半天的功夫方才說完。
  呂不韋不僅被嚇得跪下了,還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西門老爹他們要不是親眼看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
  “這女人究竟是誰?”西門老爹和一眾護衛大是疑惑。
  “難道是……”西門老爹猛的想到一個女人,一個大名鼎鼎,而又神秘無比的女人,嘴巴張得老大,一臉的震驚,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除了她,不會有別人。”西門老爹很快就肯定了,噗嗵一聲,跪了下來。
  “噗嗵!噗嗵!”一眾護衛追隨呂不韋時間不短,對商賈之事多有了解,也想到那個女人,心膽俱喪,忙跪下來。
  “呂不韋,你可還要滅我渭風商社?”玉夫人語氣冰冷。
  “不敢!不敢!”呂不韋大氣都不敢出,忙小心翼翼的道:“不韋不知渭風商社是夫人的商鋪,多有狂妄之行,實是罪過。不韋愿賠償,加倍賠償,不,三倍賠償,五倍。”
  呂不韋不斷加碼,一點也不心疼金了,仿佛那不是金似的。
  若能用金擺平此事,他就千恩萬謝了。要是玉夫人揪住不放的話,他呂不韋即使是天下有數的商家,彈指間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他深知這個女人有多可怕,放眼天下間,能惹得起她的商家就沒有,哪怕是號稱天下第二的猗頓氏也不敢招惹她。
  呂不韋可憐兮兮的打量著玉夫人,生怕玉夫人不答應似的。
  “嗯。”玉夫人輕點螓首。
  呂不韋暗松一口氣,今天這事有望用金解決。以玉夫人的身份地位,此事只要了結了,就不會有事了,呂氏商社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既然你有如此誠意,我也不能小氣,就這么著吧,十倍賠償。”玉夫人很是平靜,一副云淡風輕樣兒。
  呂不韋聽在耳里,仿若被雷劈中似的,天啊,十倍賠償,你乍不去搶?
  他自以為開出五倍的賠償已經夠高了,玉夫人更狠,居然要十倍。要不是這是玉夫人說的,他一定會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了。
  “夫人說怎么著就怎么著。”呂不韋萬分不甘,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只得同意,還要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兒,滿臉堆笑:“謝夫人,謝夫人。”
  “呂不韋,并非我要與你過不去,是你與我過去了。”玉夫人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就算我與你過不去,招惹你在先,你完全可以事先暗示我一聲呀?若我知道這是你的鋪子,就是借我十顆豹子膽,我也不敢再鬧下去了。你不聲不響,這不是存心坑我么?”呂不韋在心里叫屈,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以他的精明,自然是知道,他被玉夫人耍了。以玉夫人的身份地位,只需要透了那么一點兒風聲,呂不韋登門道歉了結此事。偏偏玉夫人不聲不響,任由呂不韋去鬧,到了最后,還要呂不韋主動登門,投入她的羅網中,還有比這更狠的么?
  “半月來,我渭風商社共計損金五千六百余。”玉夫人報了一個數字,道:“看在你呂不韋誠心的份上,就湊個整數吧。”
  “五千六百余金,去掉零頭,湊整數,就是五萬金。”呂不韋一陣肉疼。
  五萬金不是小數目,即使以呂不韋的身家,也不是說拿出就拿出來的。
  “就十萬金吧!”玉夫人依然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多少?十萬金?”呂不韋盡管一個勁的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頂撞玉夫人,此時也是忍不住了,大聲喝問。
  他原本以為玉夫人以五萬金了結此事,他雖然肉疼,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令他想不到的是,玉夫人竟然開口要十萬金,翻了一倍,這真是太狠了。
  呂氏商社雖然財雄勢大,也不過三十來萬金,十萬金賠出去,這是傷筋動骨啊,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
  呂不韋打拼了一輩子,才賺了三十萬金的身家,玉夫人動動嘴皮,就奪走他三分之一的身家,這不是狠,是狠到家了。
  “你可以不給!”玉夫人卻是不在乎。
  她的身家是呂不韋的好幾倍,十萬金雖然多,她還真不放在心上。可是,呂不韋聽在耳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那意思就是玉夫人不打算就此了結,要把這事弄大。真要那樣的話,整個呂氏商社都會完蛋。
  “給!給!給!”呂不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
  “還有,我不想再在邯鄲見到你。”玉夫人聲音陰冷。
  “夫人放心,不韋立時離開邯鄲。”呂不韋屁都不敢放一個。
  玉夫人揮揮手,好象在趕蒼蠅,呂不韋再三致謙,帶著人灰溜溜的離去了。
  “呂不韋,你不過是一暴發戶罷了,竟然仗著金多,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異……”玉夫人望著呂不韋的背影,眼中掠過一抹冷色。
  XXXXXXXXX
  秦異人府上,秦異人與趙姬膩在一起,兩人這段時間好得蜜里調油,如膠似漆,吃住皆在一起。
  “稟公子,渭風商社來人了,他們是……”孟昭滿臉喜色,沖秦異人稟報。
  “停!”秦異人揮手阻止他說下去,道:“容本公子猜猜渭風商社是來做什么的?”
  “公子,你肯定猜不著。”孟昭頭一昂,胸一挺,信心十足。
  “若本公子沒猜錯的話,渭風商社是來送金的。”秦異人瞄了孟昭一眼。
  “啊!”孟昭驚呼一聲,驚奇得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公子,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渭風商社與你通過氣了?”
  “你都寫在臉上了,本公子能不知道嗎?”秦異人不當一回事。
  “我寫在臉上?”孟昭疑惑萬分,摸摸臉蛋,不解的道:“我沒有啊?臉上怎能寫字呢?”
  “你一臉的喜色,必然是好事。而與渭風商社有關的好事,除了送金,我不知道還有什么?”秦異人一語道破玄機。
  “為何一定是送金,不是別的事兒呢?”趙姬眨著明亮的眼睛,很是好奇。
  “呂不韋這事已經告一段落了,我猜測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秦異人眼中滿是笑意。
  “哦,你猜測的是什么?”趙姬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我當初去渭風商社時,把毛筆交給渭風商社制作,契約上有一個‘清’字。”秦異人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趙姬的尖叫聲打斷了。
  “你是說玉夫人是清清清……”以趙姬的伶牙俐齒,也是結巴了,一臉的震憾。
  孟昭也是震驚無已,話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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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誓要成名


  他們猜測的是戰國時代一個非常有名的女商人,就是在中國歷史上也是大名鼎鼎的女商人,兩千年過去了,還沒有哪個女商人能超過她。
  “玉夫人是不是她,我不敢確定,興許是,也許不是。以她的精明強干,她有幾個精明了得的女人相助也屬正常。”秦異人點點頭。
  以那個女商人的強勢,她手下有幾個精明強干的女人相幫,實屬正常。玉夫人雖然了得,秦異人也不敢斷定她就是那個女商人。
  這話很有理,趙姬和孟昭點頭贊成。
  “你這人真壞,明明與她有聯系,卻任由呂不韋欺上門來。你若請她幫忙,只需要她一句話,呂不韋哪敢不聽,就不會有那些事兒了。”趙姬在秦異人腰上擰了一把,頗為不滿。
  以她的身份地位,若秦異人找她幫忙的話,只需要她一句話,呂不韋縱然不愿意,也不敢違拗,就不會有呂不韋搶人、訂親這些鬧劇了。
  “我的事兒我喜歡自己解決。”秦異人沒有求人的打算。
  凡事靠自己,而不是動不動就去求人,這是秦異人的秉性,呂不韋雖然勢大,秦異人也不懼,斗就斗吧。
  再說了,秦異人與渭風商社僅僅是商業上的一些合作,有些利益牽扯,他們的交情還沒有大到讓她為秦異人出頭的份上。
  “渭風商社送了多少金來?”秦異人問道。
  “稟公子,整整一萬金呢。”孟昭紅光滿面,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下,我們發了,發大了。”
  一萬金不是小數目,秦異人折騰了這么久,又是打劫呂不韋,又是敲詐平原君和信陵君,也不過這個數目。
  “這么多?”趙姬和秦異人都是驚訝,驚呼出聲。
  “金燦燦一片,看著就誘人呢。”孟昭都在唱歌了。
  “光給我就送了一萬金,渭風商社向呂不韋索金幾多?”秦異人頗有些疑惑。
  “依我的話,少了三萬金莫想了結。”孟昭眼睛一翻,精光暴射,獅子大開口。
  “三萬金,少了,依本姑娘想來,至少要五萬金。”趙姬更狠。
  “我想,你們都說少了,要是本公子的話,沒有十萬金,也要八萬金。”秦異人微一沉吟,報出一個讓人震驚的數字。
  “這么多?你夠狠?”孟昭和趙姬齊聲指責。
  按照他們的想法,三五萬金已經夠多了,夠狠了,秦異人竟然要十萬八萬金,還有比你更狠的嗎?
  “你們呀,只看著金,卻沒有看到金背后的用意。”秦異人搖搖頭,沉吟著道:“呂氏商社雖然財雄勢大,她未必放在眼里。呂不韋一開始打壓渭風商社時,她完全可以把事兒挑明,若真這樣的話,呂不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打壓了,賠罪賠償一番就可以了結這事。”
  說到此處,秦異人略一停頓,道:“她偏偏沒有這么做,反而不動聲色,任由呂不韋去鬧,到了最后,再挑明了。等到呂不韋明白過來,已經無回頭路了。說到底,她這是在給呂不韋做局,要狠狠宰呂不韋一刀。”
  經過秦異人這么一剖析,孟昭和趙姬明白過來,好一陣驚訝:“她為何要如此做呢?”
  她并不缺金,身家比呂不韋豐厚得多,犯不著如此布局,著實讓人好奇。
  “這就不是我所能猜測的了。”秦異人聳聳肩道:“興許是她一時興起,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卻可能性并不高。更有可能,是呂不韋做了什么讓她很不高興的事兒,激怒了她,這才精心布局,狠狠算計呂不韋一次。”
  “不管怎么說,呂不韋倒霉,是大好事。”孟昭深恨呂不韋,呂不韋越是倒霉,他越是解恨。
  “是呀!是呀!”趙姬對呂不韋的恨意如同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大是贊成這話。
  “走,去瞧瞧金燦燦的玩意兒。”秦異人非常開心,半說半唱。
  三人來到廳堂,只見黑伯、茉兒他們正在清點,個個一臉的喜色,眉毛根根向上翻,仿佛停著一只報喜鳥似的。
  “有了金了,年關也到了,本公子就大方一次,每人五十金。”秦異人揮揮手,很是豪氣的道。
  五十金不是小數目了,很多國人幾代人也賺不到這么多。
  “謝公子!”一片道謝聲響起,個個歡喜。
  不是他們貪心,而是年關到了,有了金,就可以買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了,這新年就熱鬧多了。
  “黑伯,我們還有金幾多?”秦異人問道。
  “嗯,公子從平原君、信陵君,還有呂不韋那里弄到萬多金,花費不小,所余還有上萬金。這又有萬金入賬,總計約兩萬金。”黑伯滿臉喜色:“我這輩子還從未掌管這么多金呢。”
  他管了一輩子的家,就從未如此有錢過,此時此刻,他昂首挺胸,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兒。
  “還有四座酒坊,若是脫手的話,又有差不多兩萬金入賬,加起來,本公子就有四萬金的身家了。”秦異人也是好一陣訝異,沒怎么弄,他竟然成了暴發戶。
  想想當初,剛剛來到戰國時代,吃不飽,穿不暖,有今日沒明日,這才過去多久?他就是一暴發戶了,說不定比眼下的趙孝成王還要有錢。
  趙孝成王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卻因為長平大戰消耗過大,他眼下能不能拿出四萬金,很成問題,秦異人還真是有點成就感。
  “不過,這金該怎么花呢?”秦異人開始轉念頭了。
  眼下的秦異人,不再為吃飯穿衣犯愁了,保護自己的力量也在建立中,只需要花些時間,再網羅一些入得了眼的人手就成。
  “我當以成名為務!”秦異人很快就確定了,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名,提升名氣。
  他是質趙的質子,所謂質子,就是棄子,為秦國放棄。他眼下雖然過得挺滋潤,卻是沒有名氣,沒有名氣說話沒人聽。這點,秦異人在初次謀國中就是一個教訓,他的謀劃絕對好,卻是因為沒有名氣,秦昭王不聽。若他是名士的話,秦昭王一定會好好思量,很可能采納了。那樣的話,如今的邯鄲已經在秦國的控制之下了。
  “成名的途徑不外兩途:一是掄材大典,二是養士。”秦異人思慮得更加深刻。
  “養士太慢,我等不起,掄材大典才是捷徑。可惜的是,自從長平大戰開始,掄材大典就停辦了,如今,趙國元氣大傷,沒有財力來做這件事,不可能舉辦。”秦異人很是苦惱。
  象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孟嘗君他們一樣,養幾千門客幫秦異人來吹,幾千人來吹噓,就是傻子也會吹成天才。
  這種辦法費金倒在其次,再費金,以秦異人所知的科技知識,還能賺到。關鍵是時間太長,見效慢。戰國四公了養客自重,那是十幾二十年的積累,方才美名天下傳。
  秦異人沒有這么多時間等待,十幾二十年后名聲鵲起,黃花菜早就涼了,秦王寶座上坐的會是另一個屁股。
  等不起,絕對等不起!
  “要是掄材大典能舉辦的話,那就好了。這可怎生辦呢?”秦異人眉頭擰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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