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未解之謎(四)
兄弟二人知道此事不宜外傳,於是從當天晚上開始,二人輪流守在軍師房子門外。自此夜夜監視軍師有何異動,其實已是天寒地凍,兄弟二人好不辛苦。但是一直過了十餘日,也並未見軍師有何異常,也不由得心頭暗自納悶,但依舊未敢放鬆警惕。
這一日晚間崔二胯子下山巡邏,竟見到山外鬼子大批部隊集結。崔二胯子看罷一愣,忙悄悄返回山上,立刻找來大哥及軍師商議對策,照目前形勢來看,很可能是鬼子已經現他們的蹤跡,進山清剿,但幾人自侍所處地形隱秘,也並未完全放在心上,日前鬼子多次請教,均是無功而返,這一次也未見得會好到哪裡去。於是囑咐山上兄弟加緊小心。
第二日一早,鬼子竟是派出一架偵察飛機,迅現了他們的蹤跡。山上兄弟還未來得及隱蔽,兩架重型轟炸機對整個山谷進行了猛烈的轟炸。由於山上弟兄未沒有想到鬼子竟然出動飛機,準備不足,轟炸中弟兄們死傷過半,山谷入口處的天險也被炸開。
崔大胯子兄弟率眾激戰一日,鬼子死傷慘重,而山上的弟兄們也只剩下二、三百人。知道不能繼續硬拚,崔大胯子命令所有弟兄連夜從後山密道撤出突圍。這密道是老四吸取上次幾乎全軍覆沒的教訓,從上山伊始就帶領弟兄開始挖掘,到老四死時,這條密道幾乎已經挖通。這一晚,幾十個兄弟輪番上陣,終於在黎明前將密道挖通。第二日拂曉,二百多名兄弟在崔二胯子兄弟帶領下,神不知鬼不覺得突出重圍。
但不幸的是,眾人剛一出山,正好迎面碰上鬼子前來增援的部隊,一場遭遇戰打下來,二百多名弟兄只剩下了幾十人,邊打邊逃,最後被逼上了懸崖。幾十名兄弟在山上堅守了兩日兩夜,彈藥拼盡,弟兄們死傷殆盡,最後只剩崔二胯子、軍師、崔大胯子和他兒子崔振陽四人。四人已退到懸崖邊無路之處,眼見著鬼子一步步逼近,四人手中已無彈藥,搬起山石向下投去。由於地勢陡峭,鬼子也是損失慘重。
幾人均躲在山頂大石之後,鬼子槍擊不中,只好不斷的用手雷向石後扔去。但都被幾人接住,反手扔回。這時,軍師遠遠望見一顆手雷正好落在崔二胯子腳邊,而崔二胯子並未察覺,軍師大呼一聲,和身撲上,眾人驚愕之餘,手雷已在軍師的身下引爆!
三人撲到軍師旁邊,崔二胯子附身抱起軍師,只見軍師全身已是血肉模糊,崔二胯子大呼:「軍師,兄弟們錯怪你了!」
軍師微微睜開眼睛,笑道:「兄弟,不必說了,我早已經知道了,我不怪你!」
三人聽了這話,已是泣不成聲,軍師道:「崔二哥,兄弟就要去了,但有一件事,我要拜託你們!」
崔大胯子哽咽道:「軍師請講!」
軍師深吸了一口氣,道:「到了今日,我也不得不信,我們一定是遭了天譴,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鬼神之說,也未必虛無,所以,你們若能逃得性命,一定要設法補報當日之事!兄弟,你要答應我!」
崔二胯子含淚點頭,軍師繼續道:「剛才我觀察地形,唯一的活命希望,就是從後面懸崖跳下,你們三人武功精湛,或許能攀住岩壁的草木,僥倖逃生,我知道你兄弟義氣深重,定會與我報仇,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萬不可再與鬼子硬拚!」軍師說到這裡,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深吸了一口氣,道:「兄弟們多保重,我,我這就要去了!」
崔二胯子此時已是哭得泣不成聲,一把抓過身邊大刀,咬牙道:「他***,這幫小鬼子,俺去和他們拼了!」
軍師聽了這話,身子一顫,道:「兄弟,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可再硬拚,你們兄弟二人是我們全東北的希望,你,你們一定要答應我!」軍師受傷雖重,但一直面露微笑,神態安詳,但聽了崔二胯子這句話,這是面色突然大為焦慮,握住崔二胯子的手,又道:「兄弟,你,你一定要答應我!」
崔大胯子含淚一把按住崔二胯子肩頭,對軍師道:「軍師你放心吧,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活著逃出去!」
軍師聽了這話,登時安心,眼望雲天,長長吁了一口氣,緩緩的道:「我們抗日的大業,遲早有一天會成功,我們全中國四萬萬同胞,只要齊心協力,一定能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只可惜。。。。。。只可惜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一起看到這一天了。。。。。。」聲音越說越低,一口氣吸不進去,就此死去。」
三人抱住軍師的身子,長歌當哭,直震得四野的槍炮之聲全都黯然失色。
這時鬼子已知四人沒了彈藥,緩緩地摸了上來要抓活的,崔大胯子剛一抬頭,見大石之後一個小鬼子端著刺刀撲了出來,崔大胯子一把搶過崔二胯子手中大刀,撲上前去,一刀就將小鬼子頭砍下了半個,但只見後面鬼子兵密密麻麻的衝了上來。
崔大胯子轉身對崔二胯子叫道:「二弟,記住軍師的話,帶著震陽,趕快走!」說罷,返身衝下。
崔二胯子抱住震陽,含淚向懸崖而去,走到懸崖邊上之際,回頭只見崔大胯子已經砍翻二十幾個鬼子兵,一不留神,被身後的鬼子兵一刺刀插進後腰,崔大胯子一愣神之際,前面又是四把刺刀插入胸膛,崔大胯子一腳踢翻前面的鬼子兵,奮力轉過身子,向崔二胯子大聲叫道:「兄弟,替我照顧好震陽!」就此死去!
崔二胯子兩人回頭之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崔振揚奮力掙脫崔二胯子的手,轉身向後撲去,大喊了一聲:「爹!」
崔二胯子一把搶上前去,抱住崔震陽,最後看了一眼依舊兀立在那裡的崔大胯子,含淚向崖下跳去。
崔二胯子講到這裡,已是滿眼淚痕,累得氣喘吁吁,不住咳嗽。肖劍南在一旁替崔二胯子捶打後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哽咽道:「可惜了山上這麼多好兄弟,好漢子!」
二人良久未再說話,這時崔二胯子女人端來酒飯,肖劍南雖然雖然已是餓了,但此時心情沉重,只吃了小半碗也就飽了,女人端著一碗幫碴子粥在旁邊喂崔二胯子。
吃罷晚飯,肖劍南見崔二胯子說了這好一陣子話,著實委頓,就讓崔二胯子早早休息,剩下的事兒明日再聊,給崔二胯子掖好棉被,反身出了房門。
女人已經給肖劍南收拾好一間房,肖劍南洗漱完畢,由於連日奔波,也是極其疲倦,但躺在炕上,一會兒想起崔二胯子山上生的怪事還未解決,而且軍師既死,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一會兒又想起崔二胯子山上死去的兄弟,一時感慨萬千,翻來覆去,直折騰到三更才睡。
剛剛迷迷糊糊睡去,突然聽到屋外隱隱有女人哭聲,肖劍南馬上清醒,披起衣服出了房門,原來哭聲傳自崔二胯子房間,肖劍南心中一緊,莫非是崔二胯子出了什麼事情?
當下也顧不得敲門,一把推開房門,只見崔二胯子的女人跪在炕前,抱著崔二胯子的身子,嚎啕大哭,肖劍南一步搶上前去,問道:「出了什麼事?」
女人抬起頭來,斷斷續續地說道:「俺男人去,去了!」
肖劍南如遭雷擊,腦中「嗡」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一把跪在崔二胯子身前,道:「好兄弟。。。。。。」
原來崔二胯子受傷極重,掙紮著回到家,已是油盡燈枯,若不是抱了臨死之前還想見肖劍南一眼的念頭,也不可能挺到今日。今日終於見到肖劍南,願望已了,心頭一鬆,撒手而去。
肖劍南為崔二胯子守靈七日,七日後,肖劍南親自為崔二胯子挖好墳坑,將崔二胯子埋葬,然後把身上所有的錢留給崔二胯子的女人,黯然離去。
回到北平,肖劍南每日悶悶不樂,只是潛心躲在屋中研讀倩兒留下的《萬匙秘笈》,兩年以後,肖劍南終於成功打開盒子,但出乎意料的是,盒中甚淺,並無一物。肖劍南一頭霧水,又研究了幾日,終於現盒中夾層,這夾層的暗鎖竟是肖劍南久尋未獲的「對頂梅花芯」。失望之餘,肖劍南又是狂喜,繼續研讀《萬匙秘笈》。這盒中機關重重,也勾起了肖劍南強烈的好奇心,暗想皇太極死時也抱在懷中的這個盒子,裡面
到底放著的會是什麼樣的天大秘密?
這一日劉媽進來與肖劍南說起家中積蓄已快用盡,讓他想些辦法。肖劍南忽然想起何不利用自己的技術開家鎖廠,當下找到李記鎖行老掌櫃的,說出想法,二人一拍即合,肖劍南拿出最後一些積蓄與李記鎖行合夥,在北平德勝門外開了一家鎖廠。李掌櫃頗有生意頭腦,肖劍南又是技藝出眾,沒有幾個月,鎖廠的生意便紅火起來。
這段時間肖劍南一直沒有放棄對崔二胯子所講事情的調查,軍師既死,況且軍師又是死於相救崔二胯子性命,證明軍師絕不可能是幕後陰謀之人。平生第一次辦案判斷失誤,肖劍南不禁甚是懊惱,比懊惱更多的,是一種悔意,自己竟然會懷疑軍師這樣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英雄好漢!
軍師既然已經排除嫌疑,肖劍南並不相信所謂的鬼神之說,所以矛頭就全部指向很可能是「假死」的十一弟,唯一的線索,就是軍師存在福來記錢莊的那筆巨款,既然十一弟假死害人謀財,那麼這筆巨款他遲早來取。雖然崔二胯子死前並未來得及細說這一筆巨款的存單現在何處,但是既然十一弟人在暗中,得到這張存單應該毫不費力,肖劍南甚至懷疑最後清剿的日軍,也是十一弟招來,即可藉機除掉山上眾人免除後患,又可趁亂得到軍師所藏的巨額存單。
肖劍南買通福來記的掌櫃,將這張存單的提取條件改為只能在北平總店支取,並且讓夥計密切注意這比巨款何人來取。但是兩年多的時間過去,這筆巨款一直無人問津,肖劍南不禁暗自佩服此人深謀遠慮,果真沉得住氣。但另一方面,肖劍南也暗自感覺此事蹊蹺,莫非又是自己判斷錯誤?但是肖劍南不願往此處多想,如若此處當真又是自己判斷失誤,那麼此事的答案就當真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每次想到這裡,肖劍南不禁感到冥冥之中一隻看不見的手,隱隱地抓住自己,不寒而慄。
又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抗日戰爭全面爆,北平淪陷,肖劍南更加深居簡出,每日裡只在廠中工作幾個小時,閒下的時間就在家中看看書,鑽研鑽研鎖技,日子過的與世無爭。
幾年之後,翠兒的爺爺過世,臨終前鄭重將翠兒託付給肖劍南,肖劍南也明白老人的意思,但心有苦衷,又不忍拒絕一個臨終的老人,遂答應下來。翠兒逐漸長大,對肖劍南也是越來越依戀,肖劍南隨明白翠兒的心意,只好假作不知,一方面積極為翠兒尋找婆家。翠兒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明白肖劍南的苦楚,只盼日子久了,能夠打動肖劍南那顆已死之心。但是肖劍南對倩兒實在無法忘情,無心再娶,所以翠兒一直等到三十歲才出嫁,嫁給李記鎖行老掌櫃的兒子,當然,這是後話。
這其間肖劍南繼續追查古墓天眼、詛咒一事,錢莊那邊依舊沒有動靜。肖劍南兩次返回奉天查找古墓的第二個入口,也都是無功而返。肖劍南也查遍各種報紙媒體,也未見盜墓之事的任何記載。
這幾年肖劍南鎖技大長,終於在幾年後的一天晚上打開了崔二胯子留下盒子的夾層,但是令他膛目的是,盒子的夾層之中,依舊是空空如也,別無一物。肖劍南百思不得其解,遂找李記鎖行的老掌櫃的商議,終於現盒子的第三層暗鎖,天地乾坤芯!怪不得倩兒留下的《萬匙秘笈》最後一章不得其解,原來說的就是這種工藝暗鎖的開啟之法。
明白了就裡,於是肖劍南每日泡在屋中鑽研鎖技,但這種暗鎖的機巧簡直是巧奪天工,直累得肖劍南憑添了數縷白。
忽忽數年,日本戰敗,北平重新回入國民政府接管,國家劫後重生、百廢待興,肖劍南重新回到警界,出任北平警備廳刑偵處處長。工作之初,便是協助審問從東北押送過來的戰犯、漢奸。
這一日肖劍南在剛剛押來的一批戰犯之中竟然現了一個老熟人,原奉天警備廳廳長,他的老上級。
此時見面,兩人都是分外感慨,肖劍南問起當年他帶著崔二胯子逃走之後的事情。聽老廳長敘述,肖劍南才知原來他逃走之後,奉天警備廳和關東軍司令部著實是亂了一陣,但盜墓之事一直嚴格保密,算上肖劍南,也只有浦儀、顧問、關東軍最高司令長官以及一個下屬、廳長六個人知道。此事的各種檔案嚴格封存,並未外傳,直到民國三十四年日本馬上就要投降,浦儀親自召來知道內情的幾人,當面燒燬了全部檔案材料,並鄭重囑咐幾人日後無論何種情況,嚴格保密。
崔二胯子逃走後,浦儀恨得咬牙切齒,迫於溥儀的壓力,再加上崔二胯子的部隊在東北實在是樹大招風,關東軍很快調集了一個師團的兵力,並出動了飛機進山清剿,終於在四個月以後將崔二胯子兄弟的部隊全部消滅,也算是對自己的傀儡皇帝有了個交代。
兩日之後,肖劍南找了個藉口將老廳長釋放,那時管理混亂,也無人追查。老廳長臨走之時肖劍南給他買好車票,並送了一些盤纏,老人千恩萬謝的離開。看著老廳長的背影,肖劍南不禁後備冷汗直冒,暗想若不是當年離開奉天的早,今日也會是一個遭千人恨、萬人唾的狗漢奸!
並未平靜幾日,國民黨政府掀起內戰,一時之間戰火紛飛、物價飛漲、民不聊生。肖劍南繼續在警備廳供職,其間他利用職務之便,繼續調查詛咒、天眼一事,但一無所獲,直到解放,福來記錢莊的那一筆巨款一直無人來領。隨著日子越長,肖劍南的心頭越是沉重,直到五七年公私合營,國家宣佈從合營之日起,所有錢莊多年來的無人認領的死帳全部充公。
公私合營慶典的那天早上,肖劍南來到福來記錢莊的門口,親眼看著剪刀剪下彩布,在那一刻,肖劍南如見鬼魅,臉色慘白。他知道,在那一時刻,他以往所有學過的知識,都將永遠不能解釋這整個神秘的事件,冥冥之中確實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這整件事情,那就是他長久以來一直試圖不去想,也一直不敢去面對的神秘力量-----世間確有鬼神!
北平和平解放,肖劍南也算是和平起義將領,所以解放後繼續留在公安部任職,五七年反右鬥爭開始,肖劍南被劃為右派,下放到江南農村,就一直住在了那裡,知道了確有鬼神之說,肖劍南心中也漸漸平靜了,他漸漸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見到倩兒和崔二胯子諸人!但唯一遺憾的是,他一直沒有機會到得古墓之中,親眼看一看這個他一輩子以來第一次知道的,長著天眼的天人----皇太極!此外,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機會再看到那個困擾了他幾十年的紅木盒子的第三層之中,皇太極究竟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一九七八年,肖劍南以七十五歲高齡獲得平反,摘去了帽子,回到北京,被返聘為公安部刑偵顧問,位於東四牌樓的那處老房也還給了他。肖劍南取出他臨去之前封在老屋牆中崔二胯子留下的紅木盒子、倩兒的畫像和倩兒留下的那本《萬匙秘笈》。
十七年之後,一九九五年的一天晚上,肖劍南耗費了前後五十多年的時間,終於打開了神秘紅木盒子的第三層,在把暗鎖打開以後,肖劍南久久沒有打開夾層的盒蓋,他回憶起這幾十年的時間,數百上千次的猜測這盒中到底放了什麼,但每一次他都覺得難以自圓其說。在這幾十年之中,猜測盒中之物,甚至已經成了他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今,肖劍南知道答案就在眼前,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妨再最後猜測一次,這神秘寶盒的第三層之中,究竟放了什麼?
猜了數次,每次肖劍南都想起這個答案以前曾經猜過,想到後來,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沒猜過的,於是他決定放棄,親手解開這個困擾他六十多年的謎題。
肖劍南將手放到盒蓋之上,自言自語地笑道:「裡面放著的,總不會是一縷女人的頭吧?!」
話一說完,肖劍南打開了盒子的第三層!
盒子打開,肖劍南一下子愣住了,這困擾了他六十多年的盒子之中,即便是鑽出一個怪物,肖劍南也會坦然面對,但當他真的看到了盒中之物,肖劍南沒有想到,這六十多年以來,他每一次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所猜出的上千種答案,竟然連一個沾邊兒的都沒有!
盒子之中,竟然真的就是只有一縷女人的頭!除此以外,別無一物!
肖劍南呆在當場,思索良久,終於明白:凡人也好、神仙也好、妖怪也好,能讓他們至死無法忘懷的,只有一個「情」字,自己一生耿耿於懷的,不也就是一個「情」字,有對崔二胯子、譚青兄弟之「情」的「情」,也有對倩兒的愛「情」的「情」。
這一夜肖劍南久久不能入睡,凌晨時分,他恍然入夢,忽然又一次見到久違了的崔二胯子兄弟、軍師、老四、倩兒、潭青。。。。。。,一個個向他走來,突然驚醒,只見窗外霜風淒緊、夜色沉沉。。。。。。
肖劍南起身走到桌前,呵氣研墨,鋪開宣紙,提筆在紙上寫下:
百歲人生萬事空,
幸有同心結束成;
奈何橋頭頻繁顧,
不慕長生羨來生!
轉筆者的話:各位兄弟,大家好!
我查詢了一下記錄,我的小說《天眼》第三部奉天驚天大案,從六月十二日動筆到今天為止一共花去了三個月零二十八天的時間,一共寫了過十五萬字,這一段獨立的故事在整個《天眼》的故事中,是兩個主要故事中的第一個,屬於一個鋪墊性的故事,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故事,對於後文的展,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今天在鍵盤上修改完這段故事的最後一個字,伏案桌前,回想起這一整段故事,回想故事中肖劍南的一生,想到自己這將近四個月以來的生活,也是感慨萬千。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我從加拿大的渥太華到北京,到蘭州,到上海,也第一次經歷了離婚,第一次窮困潦倒,當然,也第一次擁有了這麼多讀者。
隨著我心情的寥落,故事確實也是越寫越慢,但所幸的是我依舊還在堅持,有個讀者說得好,堅持就是勝利!
感謝你們,在我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巨大的勇氣,我會竭盡全力,寫好這部小說,也希望我的存在,能夠帶給大家快樂,很多朋友的來信和回覆和來信,我不能一一回應,在這裡再一次表示感謝!
再過兩天,我就要迎來我三十三歲的生日,一切從頭開始!
共勉!
於二零零三年十月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