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霸王怒 作者:恨無痕 (全文完)

 
GGCMEAT 2013-3-27 11:5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3 157115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3
第四百八十八章紫侯府

  「謝謝!」莫邪回過神來,對著方淩築道。

  「不用客氣!」方淩築笑了笑,道:「應是倭寇入侵,你們不去准備戰事,怎麽站這了?」

  莫邪正待回答是陪外公來觀測天象,但紫衣侯已經在別人的攙扶之下來了,先是對著方淩築鞠躬一禮,道:「多謝大俠及時相救,我這小外孫才能幸免於難,不如請大俠去寒舍坐下一談如何,此時外賊當道,城中一片忙亂,都爲淮備戰事而來,大俠如此身手,若是能上前線出一份力,自然吏好!」

  「那就不客氣了!」方淩築心中已定,跟他們一起去也好,正好看城中的特況如何。

  說完,大群人便沿山而下,至於剛才死去的人,也已經在複話點等候,用不著尋找屍身什麽的了。這也算的遊戲的一個好處吧。

  等到城中,處處一片緊急嚴肅的氣氛,街上兵馬來往不斷,許多玩家在街上焦急的等候消息,如果是加入軍隊的玩家全部收編入軍,而江湖玩家全是充當預備役,起到騷擾,炮灰的作用,方淩築特地用面具變化了相貌,爲的是不讓人認出來,說到底,還是避免引起轟動,現在的他在《天下》裡的名頭算是最響亮的一個,自然這副本是極平常的面目也是讓人十分惦記,除了改變沒有其他辦法了的。

  東誨城位於東海的西面,南北走向而建,西高東低,北面和東面地勢平坦。地勢較低的城南便是長江,此刻天氣也跟著湊熱鬧,讓南面成了澤國,曾經用來抵擋洪水的兩道幾丈高的城牆。如個已在倭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炮火襲擊下,己成片成片地坍塌掉了。

  住在城外的npc陸續舉家湧到城內,城內空地處早巳臨時棋起簡易草棚。給逃難之人提供臨時地蔽護,更多地人則拖家帶口,背井離鄉逃難去了,方淩築來時便看到了許多。

  「紫侯府」建在東海城最西邊的一處提坡之上,居高臨下幾可鳥瞰整個東誨城。候府建築與毗鄰四周地住所無多大差別,因爲周圍皆是達官貴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府門外那片寬闊地帶,種有鬆柏幾棵,翠竹一叢,其間花草點綴,稍顯出主人的文人雅士身份,只不過現在顯得有些淩亂,好像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久已無人打理。

  此時,府門外的那片寬闊地帶搭起諸多茅屋草舍,人群穿梭忙碌。其中夾雜著東誨當地駐軍士卒的身影,一來維持秩序,二來保護官員的家屬,以免被流民掄掠,或者被潛伏入城的忍者暗殺。

  方淩築隨衆人剛剛來到紫侯府。莫邪便歡叫一聲,奔到一位早已等候在府門前地紫衫美婦面前,本來他是想撲到她懷中的,但是自己渾身濕臭,還是忍了。

  這美婦端得風姿綽約,安靜端莊,面相恬靜,非常人能比。尤爲奇異的是,她身上所穿的衣裳不知是何物織就,周圍光彩隱隱流轉,將其包裹其中,煞是好看。

  她不是外人,是東海王的妻子,這莫邪的娘親,npc總是非常漂亮的,方淩築再一次承認了這個觀點。

  這中年美婦並沒有理會莫邪,而是非常平靜的上前給驚魂未定的紫衣侯請了安,又看見衆人皆是渾身濕透,伊莫邪身上更是奇臭無比,才問是什麽原因,特別是看見處於陌生人身份的方淩築後,驚訝地多看了兩眼,微微一笑,雍容華貴之氣立現,紫衣候簡單講了一下適才的經過,這東海夫人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招呼衆人一同來到大廳,被淋濕衣裳的衆人各自回房間更衣自是不提,至於方淩築,他是無所事事了,紫衣侯匆匆換了衣裳後,便親自陪同左右,坐在大堂上閑聊,顯得極是熱絡,剛才被他所救的莫邪被仆人帶到內房將血腥味十足的衣褲換下。剛剛更衣完畢跑到廳中,想跟方淩築說幾句括,廳外便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莫邪哥哥!莫邪哥哥!」聲音未落,房門便「咣」的一聲被推開,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姑娘旋風一般沖進房間,一臉的焦慮之色.二不說拉著莫邪就往房門外跑。

  這女孩子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皮膚卻是異常的白皙,粉撲撲的臉龐長著一對兒小酒窩,細眉翹目,兩隻大眼睛幾乎占據了整張臉的上半部分,許是跑的急了些,鼻頭布滿汗珠,想必遇到了什麽急事,

  莫邪強拉住她,道:「綠珠,怎麽慌張成這樣,倭寇開始攻城了?」

  「不是,莫邪哥哥,剛才守城的士卒回來告訴我們通報,我大哥在巡城時,在南門外與一個武士打鬥起來,身負重傷,現在情況十分危急,現下爹爹已經趕了去,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綠珠說完嘤嘤的抽泣起來。

  「什麽?他們潛進來了,不是有那麽多高手護著的嗎?」莫邪大吃一驚,心想著倭寇委實難纏,自己的母親便是怕在東海王府遇刺,這才躲到外公家的,別不是來找他們的吧。

  這女孩兒叫綠珠的,正是東海城現任太守的小女兒。自幼便與莫邪相處生話一起,可謂青梅竹馬,感特自不一般。

  此刻雖還是下午,但光線已是十分的昏暗,大堂上早早燃起數起紗燈。各色人等聚在一起紛紛議掄,莫邪的出現讓他們暫時停止了議論,朝他望了過來。

  伊莫邪掃了一圈,馬上發現了一位坐在義子上的長者,快步走去,神色焦急道:「外公,出大事了!」

  紫衣侯有些不悅,但看向他的目光裡又充滿溺愛,對方淩築道:「我這外孫啊,就是毛躁了點,大俠且莫見怪!」方淩珠淡淡點頭,道:「不會的!」

  紫衣侯這才轉頭問莫邪道:「什麽事呢,這麽慌張?」

  莫邪將事講了遍,紫衣侯沉吟了下,問綠珠道:「那殺傷你哥哥的人呢,可曾捉到?」

  綠珠搖搖頭,道:「沒有,不知道往哪跑了!」

  「大俠,您有何高見呢?」紫衣侯轉身問方淩築。

  「他的目標不是打傷她的哥哥吧!」方淩築笑道:「我想,刺殺一個軍事要員才算是重點,或者說,刺探軍事情報!」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莫邪道,旁邊的綠珠看著他點頭,顯然是極佩服他。

  方淩築正打算再說。一個看門的奴仆便進來通報,說是許多群衆和百姓代表前來紫侯府商議要事,紫衣侯對著方淩築抱歉一笑,起身出去迎接,然後寒喧著進來,與衆人邊聊邊邊走到廳堂正中長椅處落座。一時間,不大的廳堂擠進四五十人。

  不一會,奴仆又報,許多軍中代表也前來議事了,共同商討怎麽對付來犯的敵人。這邊的東海夫人看看人實在太多,便起身招呼著奴仆去多搬來些凳子,爲衆人倒上茶水,一番忙碌之後,氣氛安靜下來,一時間有些沉悶,方淩築在旁邊玲眼旁觀,他想看看這東海城對這倭寇是何種態度,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看見過一個真正的倭寇。平日裡這些人雖也時常走動,但各有其事,或忙於軍務,或料理生意,很難聚在一起。現下天降異事,趕來探問消息也是正常。

  「大家,有什麽事情說出來便好,我這人任人爭議,一同商量,衆人拾柴火焰高,定能想出什麽解決方法的!」紫衣侯用著老邁的聲音說道。

  這下不打緊,被他打破平靜之後,大堂上轟地一下炸了群,叫嚷聲響成一片,有人竟還哭天抹淚起來,恐懼之色難以言表。

  自從有倭寇的消息傳來後,人們便把這「紫衣侯」作爲探聽消息,議情論事,甚至尋求救助的重要場所了。一旦從「紫衣侯」傳出些什麽不好的消息,東海城必將人心惶惶。所以,在此議事的人一般都不會隨意亂講,就怕出什麽岔子,但今天這種情況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知道是什麽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衆位,聽我一句!」一聲高亢的喊叫聲雖顯稚嫩,卻底氣十足,將那些嘈雜的聲音蓋壓了下去。衆人尋聲望去,不是莫邪還能有誰,小孩子總是喜歡出風頭的。

  莫邪看看聲音小了些,自信滿懷地道:「我朝以武立國,自然征戰不斷,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謂邪不壓正,我就不信今朝能被小小的島國之民破我城池了。」

  「可是,城東兩軍略一交戰,我方便死了兩萬多人!」坐在靠門口的一位敞著胸口,滿胸黑毛的中年人從地上站起身來說道。

  莫邪聞聲看去,原來是城東虞屠戶。他一手殺豬剔骨絕話無人能及,尤其是他剁的肉餡更是碎而不斷,油而不膩。肉餡品質之高,就連住在東誨城其它方向的人都願求其遠而舍近,趕上十幾裡去購買,但是,很少人知道是,他殺人的時候也是喜歡將人肉剁成肉餡包包子的,十幾年前被東誨王遇見,以手中之劍降服,這才改良從善,做了正經的生意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4
第四百八十九章麻哈辣子豬

  「虞屠,此話怎講?」一個大財主模樣的人問道,臉上肥肉抖動得非常有趣。

  「大公子武功之高,東海城能勝者有幾?這倭寇的戰力委實厲害,依我抽見,天將大變,還是棄城而去的爲好,免得枉費性命。」虞屠戶道。他的話一出,有贊同的也有反對的,又是一陣議論。

  綠珠一聽這話,急道:「虞屠戶,你怎麽如此說話,煽動人心?!」小丫頭處事未深,說話毫不留情。

  虞屠戶正待反駁,紫候府一名家奴氣喘籲籲地從門外一路飛奔進大堂,來到紫衣侯面前撲通一聲跪倒,上氣不按下氣地道:「老……老爺,可不……不好了,適才小的到南……南門去打探消息,半道上碰到許多受傷士……卒,打聽之後方知,有一莽捶的東瀛力士將南門城樓牌坊……砸塌,又殺傷了許多百姓和士卒。城守大人受他相激,正出城與那人爭鬥,大公乎本是受傷,這下更是傷上加傷,己徑被……被擡回城守府中,好在無甚凶險,但極失慘重啊!」說畢竟放聲大哭。綠珠也跟著一道哭出聲來,動情處衆人爲之落淚,即使是旁觀的方淩築也爲這小女孩的純真感到一種的心軟,這npc的情感流露做得太真實了。

  「怎樣?候爺,不是屠子口放厥詞,只因事到臨頭,我們不應該這般坐以待斃啊!倭寇圍城,我們人少。而去京城搬救兵的人遲遲不來,我們全城百姓等不起啊,只要我們度過長江,靠著長江天險,他們沒有船,必是追不到地。」虞屠戶道。

  「是啊!還是早點打算的好。」人群中有人迎合著虞屠戶的話。

  「我反對!」剛才財主模樣的人已在那高舉雙手。面色紅漲,道:「小老兒世居於此,家産田地不可舍棄,走了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又是一陣亂糟糟的爭吵。

  「諸位,諸位!虞屠的話或許又些道理,但諸位好好想想,既便就如他所言,棄城而去就是上策麽?難道逃到別處就不會又凶險?」莫邪又出頭了,一邊反駁,一邊走過去持那名家奴扶起。

  「想我東海城住又五萬八千守城君。一萬黑甲衛衛士,再加上東海王府率領地三千金甲騎士,這七萬大軍足可保一方百姓安危,倭寇區區十萬來人,想要圍城。兵法又雲,十則圍之,他比我們多不過四萬。

  我們前後哨天險可守,諸位又何必驚惶。「一個統領級別的武將也站身說道。

  衆人又指責起虞屠戶來。人大多如此,遇到凶險時往往便沒了主意,一旦認爲誰說的稍稍又理,便如風吹牆頭之草般倒向一邊了。

  「我不是要煽動什麽人心,你們願意留在此處便留了,我可是要先行逃了去的。想我一個殺豬賣肉的也講不出甚麽道理來,還是話命要緊。」虞屠戶一看,自己的提議遭到這麽多人的反對,臉上挂不住了,說完扶了扶腰間那把殺豬刀,朝坐在中間位置的紫衣侯和東海夫人鞠一躬,扭身出了紫侯府,他雖說從良了,但膽小怕事的性格是改不了地,現在沒想著怎麽利用手上功夫殺敵,而是想著怎麽逃跑,方淩築看著皺了下眉。

  這時,一直沒又說話的紫衣侯說道:「諸位鄉親,虞屠戶的想法也是情又可原的,我們不能阻止每一個人的想法與選擇。但是老夫認爲,還是堅守在東海城才是上上之策,人多力量大,而且援軍又望,我們一定可以可以挨得過去。」因他輩份威望甚高,此刻人群中既便又反對意見地,也不敢輕易出聲了。

  「候爺,適才聽得探子回報,由於我軍分散在防守城牆各處,一時無法迅速集結,太守大人只帶了一百多精銳應戰,現下一個時辰又余,我看不如派人去通知東海王,請府上高人前去援手如何?」東海城唯的一位女將軍站起身說道。

  衆人知道那些高人都是東海王手下食客,各具本事,但本領高,脾氣也大,一般是不能夠輕易調動的。

  紫衣侯還未做聲,伊莫邪倒是揚聲說道:「外公,我看沒又這個必要!一則,他們是守衛整座東海城地中堅力量,不能輕易調動。二來,只這麽一個力士就得驚動這麽多人,必會挫了我軍的銳氣。我倒想去南門走上一趟,看看究競發生了何事。」伊莫邪適才經過水虎那場驚嚇,反倒鎮定了許多,一時雄心爆棚。

  「不行不行,你歲數尚小,還是靜待消息吧!」紫衣侯不同意,雖明顯護犢心切,卻又爲莫邪的勇氣暗自贊許。那女將軍聽莫邪說得有些道理,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提議。

  「母親!」莫邪只好向他母親求援,走過去搖晃著她的手臂撒起嬌來。

  由於長子常年在外,眼前就這個小兒子,所以莫邪平日裡就深得東海夫人的痛愛,本是不想這麽個寶貝兒子親自以身涉險的,但此刻東海夫人也又錘煉莫邪的意思,便走到她父親跟前,輕聲道:「爹爹,還是讓他去吧!這東海城本就是重兵屯守之地,料也不會哼甚凶險。」

  紫衣侯拗不過寶貝女兒,左右爲難,又怕衆人說閑話,只得依了她,道:「唉!也好,但是千萬不可魯莽行事,早去早回。」

  莫邪一聽心中大喜,趕忙謝過,縱身便往大堂外跑去。誰知衣襟被人死死扯住,回頭一看,原是綠珠,她抹著眼淚非鬧著一起去看爹爹。

  莫邪不允,擔心路上會延誤時間,但東海夫人考慮到畢竟他們父女骨肉情深,便讓著莫邪應允了。

  那女將軍和東城門守將也想一同前往。被東海夫人勸住,畢競紫侯府也需要人守護。這邊紫衣侯卻將目光投向了方淩築,口中道:「壯士武功高絕,小老兒不知能不能求你去看護下我的外孫,感激不己!」

  「恩。我去!」方淩築在這人群中呆了許久。他想得到地消息都得到了,也想出去走走了。

  莫邪與綠珠二人出得府外,只見他負手而立,不見作勢,便聽一聲清淩淩的嘯聲響過,身前兩尺平空多出一把碧綠碧綠、古香古色的寶劍來。

  此劍一尺來長,兩指之寬,劍面已不如一般劍之寬闊,竟還用夔紋镂空了劍身。極顯單薄,又爲罕見的單面開刃打造。

  金黃色的手柄爲一隻獵鷹模樣,鷹的兩爪牢牢抓在翠綠色劍身上,劍尖處開出一道深深地血糟,更顯此劍地凶狠。

  這便是水虎臨死都想得到、幾百年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寶劍——莫邪。綠珠已是無數次見過此劍,並不感到吃驚。

  此刻,伊莫邪手扶劍柄,輕輕撫模,神態舒緩,莫邪劍似乎非常受用,又似乎被撫到了癢處,稍稍滑開寸許,攢動不己,競如人般通靈。

  伊莫邪將真氣貫穿劍身,一道華光自劍柄沿彎曲的劍身再由劍尖激出,頃刻間翠芒暴長,劍身漲大數倍,嗡嗡直作龍吟之聲。

  他嘿嘿一笑,道:「我時刻想著突破的境界剛才在危急時刻達到了,催發劍氣再不是問題!」原來還是小孩心性,一心想炫耀兩手。

  方淩築緩緩的趕上前,對著莫邪一笑,道了:「劍客的劍不是拿來取悅女人,而是拿去提取敵人頭顱的,以後記住了!」

  莫邪本待反駁,但啞然無對,剛才他確實是又這樣的想法,綠珠扁著嘴看著方淩築,倒不知道這比莫邪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幹嘛一幅老調調地樣子教訓她的莫邪哥哥,心下不知不覺的起了敵意,對他也自然沒了好臉色。

  「帶路!」方淩築說了兩個宇,一幅懶懶的樣子,似乎連句話也懶得說,他現在倒想看看,這個選擇中國爲侵略對象的人兒,怎麽抵擋接下來地,中國玩家的瘋狂誦來,他不是憤青,但憤青在中國從來不缺少。

  從他剛按到訊息到現在,日本服的人入侵中國服務器地消息已經傳到了各個角落,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先拔掉東海城,然後進逼金陵,金陵便是現在的南京,什麽用意不言自明,那裡又著中國人永難磨滅的恥辱,只是在現實裡,南京大屠殺的紀念館還需要收費罷了,以前要的,現在不知道了。

  走不過兩三裡路,便到了地頭,遠處傳來了呼喝聲,可以很請楚的聽到日語在那哇哇亂叫的聲音,轉過一道彎,一切便顯現在方淩築和邪以及綠珠的面前。

  一股強大的氣流比冬天最冷的天氣還要凜冽,帶著強硬的勁道卷向三人,方淩築淡然站在前頭,連衣衫也不動一下,而身後的綠珠畢竟是女兒之身,抵抗力不比莫邪,青絲飛揚間,在後邊已被迎面而來的強大氣流壓迫著無法呼吸。莫邪心急,無奈之下只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他倒是心無二念,誰知只片刻,綠珠內心起了微妙的變化。

  此前一陣急速奔行,又下著大雨,二人雖又蓑衣在身,但貼身衣衫卻是早已濕透。尤其綠珠,薄絲雲裳緊貼肌膚,嬌軀被村得浮凸曼妙。

  此刻綠珠將頭埋在伊莫邪胸前,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男性特有的氣息,不禁心動神搖。

  平日裡二人時常耍鬧,雖少不了肌膚按觸,但那都是心無旁想,一切都在惜懂之中。如個已是情窦初開,近距離相擁之下,情況便大不一樣了。

  片刻,莫邪也感到懷中的綠珠又些異樣。低頭看時,但見綠珠雙眼遊離在半迷未迷之間,嬌厣酡紅,渾身酥軟如棉,呼吸急促。尤其在感到一對堅實雙峰頂在自己肚腹上之後,溫熱舒暖,不禁心神爲之一蕩,心髒狂跳不止,感覺身體無法制止的起了變化。也又些不自在起來。

  哪知心神一亂,自己身體夫去真氣庇護,這股氣流便影響到了兩人,差點便被壓得仰後載倒。二人趔趄幾下,幸虧方淩築在前邊抵抗了大部分勁風,不然肯定得受傷。

  伊莫邪趕緊收回神遊之念,凝神禦氣穩住枉躁不已地心緒,重新集中意念看向前方,綠珠也是花容失色,紅著臉不敢再又異想。

  少頃,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方淩築坐到城牆之上,從空中往外俯瞰,只見城外數處火場濃煙滾滾沖天燃燒,遠處的農家房屋坍塌大半,石抉泥胚將道路堵了個結實。

  城門外橫七豎八躺倒不少士卒,許多士兵。

  在城內看著,焦急異常也不敢出去,因爲外邊駐紮著上萬的倭寇。

  城外開闊處,一些黑衣人正在集結,然後黑壓壓一片往這東方向湧去。自是從各處迅速集結過來的倭寇,三人並未看到太守以及什麽力士。

  莫邪不知何故,急仗著寶劍落在城外。俯身扶起一位滿臉是血的兵急急問道:「適才發生了何事?太守大人呢?」

  那士卒認出是莫邪,顫聲道:「小王子,那人甚是了得,一錘砸塌了門樓,更是不知用那對武器殺了多少人啊!片刻之間還在這的,大人此刻帶著人往東追趕那人去了。」

  莫邪驚道:「那人真厲害麽?」

  「我等來得晚,看到地只是死人!但聽大公子講那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口中的大公子便是綠珠的哥哥。莫邪聽畢,安慰了兩句,這邊有人過來救護不提。

  他再次提著莫邪劍,讓綠珠在此等候,帶起一叢綠芒,一路往東疾馳而去。

  伊莫邪心想:者來這是個修煉多年,和水虎一樣,是個功力非常高深的人了,剛才那道勁風實在太過強烈。不過想到剛才自己鬥殺水虎時的凶險經歷,反倒興奮起來。更何況太守更是將中之將,有他在的話,今番看來,這次還應是有驚無險的。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奇怪,想那太守祖上乃是天朝著名的將軍世家,家傳的神功心法必是了得,今番卻與一個東瀛武士糾纏了如此多地時間,還讓自己這邊死了這麽多人,看來,這人確是又些來頭了。

  正在尋思,忽聽一聲震天長嘯由左下方傳來,莫邪劍身「呲啷」地一聲輕吟,怕是聽了這嘯聲而共鳴不止,莫邪跳到城牆之上,飛奔過去。

  由於前方混混沌沌看不真切,莫邪攏目正想瞧個究竟,忽又傳過來一聲人的嘯叫,聲音高亢無比,回蕩天際。

  綠珠在遠處大喊:「莫邪哥哥,那是爹爹的聲音。」她並沒又聽莫邪的話,而是慌慌張張的奔來了,忽又一聲人語傳來:「綠珠丫頭、莫邪侄兒,且勿靠近。」自是那太守地聲音,原來那太守早已發覺那點綠光中人便是莫邪了,功力之深令莫邪自歎弗如。

  莫邪壓低高度順聲音望過去,前方隱隱又火光閃耀,辨准方位落了下去。剛剛穩住身形,就覺一股威猛的暴戾霸氣擠壓過來,衣衫發絲飛舞,忙舉劍護體。

  莫邪劍抖動龍吟,罡氣立出,與那股霸氣陡然相撞,咻咻作響,霸氣不能近得半分。莫邪清晰地聽到「咦」的一聲,似乎感到詫異。

  兩股剛猛之氣在莫邪和綠珠周圍形成一團光波,流光異彩糾纏片刻,旋即攸然呼嘯散開。光波閃過,近處樹斷石裂,遠出慘叫之聲叠起。

  莫邪清楚,定又幾名鐵鷹士卒死於非命了。將劍攸然收回體內,綠芒一閃即沒,拉緊綠珠向那邊飛奔過去。

  但見無數火把圍成一圈,諾大地一塊稻田毫發畢現。

  排開士卒擠身向前,綠珠怯得手心冒汗,緊拉著莫邪的手不鬆,,小鳥依人般偎在他的身邊。

  莫邪這才瞧請楚,在那稻田中間,兩個人正自盤旋纖纏,舞動不休,打得濁水泥漿四處飛濺。周圍百余士卒晃動手中兵器齊聲呐喊,助威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時,一名武將來到莫邪身前施禮。莫邪趕緊問道:「這位將軍,這人何時來的?」

  那人回道:「就是剛才,大公子率人巡視南門,我正與人聊著防守事宜,忽然半空中就跳進這麽個人來,大錘一揮。許多士卒與百姓就被他輪番砸死。簡直駭人聽聞。」

  「後來怎樣了啊,我快急死了?」綠珠問道,她關心地是哥哥大公子。

  「看到這種情況,大公子趕忙吩咐人去通知太守,同時我也燃放了一支示警煙花急召衛隊。這麽一拆騰便被那人看到了,朝我們沖來,句統領便射了他一箭,哪知那人連箭都不怕,一團紅光乍現之後。那個怪人便站到了在我們面前。」那人說完,用嘴努了努場地中央。

  「便是那人麽?」莫邪道。

  「是他了。大公子一掌將我打下門樓助我逃遁,自己卻迎上前去提槍就紮,我只看到那人一錘便將大公子砸飛了出去,又一錘砸塌了門樓。

  大笑著縱身躍下城牆,沖入城下衛隊之中,傷了許多人啊!「那人說完。面色相當痛苦。

  莫邪大致了解了一番徑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以示安慰。這時,東門守將又帶一隊士兵趕了過來,莫邪示意他們守在外圍,這才擡眼向場中央望過去。

  只見稻田中一位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壯漢,束發金箍已經斜向一邊,上下一身朱色勁裝已經沾滿泥點分不出顔色,腳上的犀牛皮戰靴上糊滿了泥槳,恍若泥人一般。

  扁平臉黃中透白,短短的胡子茬,咋看似又重病在身。細看則雙目如電,炯炯又神。太陽穴高高鼓起,威風凜凜煞氣騰騰。莫邪認得,那人正是綠珠的父親,東海城地太守,康大。

  再看另一人,丈高地身體壯如石甕,相貌著實駭人,蠟黃蠟黃的一張馬臉上,兩顆血紅的眼珠子竟是挂在眼眶外的,一上一下滴溜溜亂轉,整張臉看上去就剩下這倆顆眼珠了。

  向上微微翹起的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細看似乎沒又鼻子,這個部位只又兩個洞,隨著呼吸一縮一縮的。雨水灌進去一些,又被他噗的一聲噴出,似兩個噴泉。在這「洞」的旁邊,兩根手指粗細的胡須一尺來長,恰如兩條靈性十足地小蛇般的來回搖擺。豔紅色發髻盤在頭頂,油光發亮梳理的整整齊齊,左方腦門各長出一支血色肉瘤,胸部比女人還大,至少36h吧。

  他一身虎皮短打勁裝緊緊包褒在身上,亦被泥槳糊滿。左手握有一柄銀錘,沒頭沒腦地照著康大只是一通亂雜,看似沒什麽路數,實則一招緊按一招,貫穿往複。真氣如驚濤駭浪,奔卷怒舞,連綿不絕,底氣十足。

  而康大沒用兵刀,看似吃虧,實則不然。那雙肉拳竟不時與銀錘硬生生相碰幾下,震得那人不時後退半步,大地也跟著傲微顫動幾下。

  方淩築站在城牆之上,濃濃的霧氣並不能阻攔他的視線,看著那太守也是暗自佩服,這東海太守確實爲名虎將,這雙肉拳頭簡直比鐵都硬。但這下與但那句康似乎還找不出破敵之策,一時半會兒根本拿那人不下,而那人卻也無法鬥殺康大,只氣得哇哇怪吼。莫邪看著著急,甩開綠珠地手縱身躍進稻田。

  這邊康大用眼角余光早就看到莫邪跳進戰圈,心中已是暗自叫苦: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他已經有些不支,現在只是勉強與其糾纏而已,你卻偏偏進來湊這熱鬧,看來今日我便得拼這老命才能讓他傷害不了你。

  想完,全身真氣聚集雙掌,雙拳泛出古銅色光暈,轟然砸在一對銀錘之上,撞出一溜火花,趁對方凝神斂氣之時縱身倒飛出去,擋住莫邪的去路,長舒一口氣,也趁機恢複些體力。

  那人正打得起勁,忽見康大倒飛而去,以爲他要逃走,踏步攆去,忽覺一點金星直奔胸口而來,用錘一擋,卻連點聲息也沒有。

  原來是綠珠射的一支金钗。她見那人要追父親,猜想此人便是打傷哥哥地妖怪了,陡然生恨,情急之下拔下束發金钗照定那人就擲了出去。可是以她的功力如何能夠得手,金钗半道就被錘上溢出的勁氣彈射進泥地裡去了,連點聲音都沒發出。那人甚至沒有察覺出外力來,只當自己眼花。這麽一阻,那人也就不再追趕。

  這邊康大伸手拽住伊莫邪,道:「莫邪侄兒,怎地不聽伯父的話,你豈是那怪的對手?」

  「伯父,我也是一時心急。現下倒要看看此怪有多大能耐,您老人家暫且退後休息,由小侄替你誅這倭賊吧!」莫邪看著那人說道,目光如炬,激射出一串寒光。

  康大還待說話,那人卻哈哈大笑起來,這會說的競是漢語,口吐枉傲道:「黃口小兒,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想來剛才那點綠芒必是你了,好劍好功夫。不過,老子殺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瞧你長得如此細嫩,只管近得前來,讓我一口吞了便是。」說完,裂開大嘴,朝莫邪吐了吐猩紅的舌頭。

  莫邪才明白剛才那股暴戾之氣是他所爲,意隨心動,莫邪劍綠芒透體,讓方淩築微微一驚,沒想到剛才還是勉強催發,現在卻是熟練自如了。那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半大點的孩子競有如此精厚的功力,臉上不禁一寒,身上殺氣突然大增,吊在眼眶外的眼珠子一上一下這般來回跳動幾下,猙擰地盯著莫邪。

  對視片刻,二人誰都沒有先動手。莫邪其實心裡還是有一絲緊張,適才雖在絕壁之上誅殺了水虎,靠的還是方淩築的功勞,但眼前這人畢竟不同。此外,此人是日本人,是何來歷也是不清楚,不如先問上一問。

  想畢驅身向前,道:「哎!你這豬頭,趕緊報上名來,不然死了都沒人知道你是誰了。」

  「臭小子,誰是豬頭?現在嘴硬,待會兒還不知死的是誰!俺乃麻哈辣子豬。」那人吼道。

  「麻哈辣子豬?我好像沒有聽說過嘛?」莫邪心奇,他竟然自稱不是豬頭,可明明比豬還胖。

  「沒聽說過我的大名是你無知!我是大帝國之第十武士。」那人說道,然後得意的笑了。

  「你曾是第十武士?爲何會這麽蠢,這麽胖?」莫邪有意調侃他,以此讓自己不足的信心更足一點。

  麻哈辣子豬一聽這話,咆哮道:「本人智商150,哪蠢了,力士職業都是這麽身肉,以爲我想啊?」

  「哦!你到我中國來有何貴幹呢?」莫邪笑嘻嘻的盤問著他的話,這人的伶俐讓城牆上的方淩築都在點頭。

  麻哈辣子豬頓時神氣活現,氣道:「哼!都說你們中國人勢力第一,我不信,要殺你們個血流成河,證明我們大日本武士才是最強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5
第四百九十章點將台

  抱歉,現在不是白天!莫邪揮揮手臂,道:雖然晚上更好做夢!

  哈哈哈哈!我們的計劃叫南京計劃二,所以,看我們再次屠殺而歸。麻哈辣子豬晃著銀錘狂笑道。

  我看你是昏了頭腦,就憑你們,做夢吧。莫邪的眼中寒光變爲火焰,而城牆上的方淩築已經冷得毫無感情,莫邪他們是npc,所以很難明白南京計劃二是什麽東西,他是玩家,自然明白,看來,有些人是不長記性的。

  給給,我們有伊藤首領指揮,破你們城是遲早之事,今日我閑的慌,想出來找幾個中國人殺殺,你等會將是我錘的肉沫,哈哈!麻哈辣子豬話音一落旋身就上,手中銀錘攜著陰風照定莫邪的頭頂轟然砸下,駭得遠處觀戰的綠珠嘤的一聲驚呼,躲到父親身後不敢再看,而康大也是冒出許多冷汗。

  哼哼!看來,今日你又將走一趟黃泉之路了。莫邪冷冷地道。

  嘴裡說著狠話,實則心中根本不知能否殺掉此人,新兵蛋子便是這樣。

  一片綠芒閃起,光照四野,莫邪劍已然出現。

  當啷啷一聲巨響聲震大地,麻給辣子豬手中銀錘陡然與之相撞,激濺出一片耀眼奪目的華光,反彈而起。華光轟然炸散開來,圍在遠處的一些守城士卒,競被氣勁震得口噴鮮,多數倒地不起。

  大家快快退後。康大沉氣大喊,一邊手抵綠珠後心度出一股真氣,綠珠方才沒有受傷。既便如此,體內依舊翻江倒海般的難過。

  衆人急速散開,莫邪單獨擋了麻哈辣子豬這自上而下威猛的一擊,立感手臂酥麻,呼吸不暢。沒容他再有動作,麻哈辣子豬的第二錘又至,莫邪不敢硬接,連忙側身躲開。

  由於是平生第二次與強敵打鬥,莫邪在所難免會又些手忙腳亂,但比初時已經多了幾分沉穩。眼看麻哈辣子豬一錘緊似一錘地砸過來,只管一味躲閃,雖然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才能破他錘法,只得舞動莫邪劍,催動真氣護住身軀,仗著兵器鋒利,一時倒也無礙。即使如此,自那銀錘發出的冰寒的氣息,依舊刺痛肌膚。

  這邊康大瞧著著急,喊道:莫邪,你爲何不出招?你個子矮,可自上而下攻擊,盯他下三路放肆攻去。原本個子矮的一方應該盡能攻敵下三路的,但是莫邪根本就無法靠近麻哈辣子豬,所以康大才這麽提醒。

  莫邪一聽,心下一想也覺得是了。便提劍一躍而起至半空,同時氣灌莫邪劍,劍身發出厲嘯之聲,凜列的殺氣如排山倒海溢出,碧芒暴漲三尺,他自半空中奮力劈出一劍,只這一劍,在那麻哈辣子豬看來,這力道比之以前所見國中劍客來說,眼中何止十劍二十劍。心中大凜。

  看莫邪只一舞一擊,卻能幻化出十數道縱橫交錯的淩厲劍芒,或砍、或刺、或挑,碧綠色劍光鋪天蓋地般眨眼逼近身前,。恍若電閃,不僅封住了自己所有地進攻路線,更讓他沒有想到的,其中有一劍競是自身後刺來,想後撤都不行。這一驚非同小可,麻哈辣子豬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的手段競是如此狠辣,而且劍術如此高深。

  適才,麻哈辣子豬已然通過自己的錘子缺損一角認出這便是名揚三界的莫邪劍了,心中枉喜,心想今日若能得此寶物,獻拾將軍,不說什麽大獎勵,立升三級是意料之中,因爲將軍進攻之時便頒布過獎賞,得東海莫邪劍者,封武士統領,獎錢千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但現下情況並非自己所想,沒曾想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如此功力高絕,眼看著劍氣逼近,別說還手,就連退路似乎都沒有了,便本能地伏身在地。

  咻地一聲,綠芒伴著劍氣從麻哈辣子豬頭頂枉卷而過,激得他發絲飛舞頭皮麻木,滿頭紅發立散。一支肉瘤更是被來自後方的那一劍淩厲的氣浪劃破,鮮血驟然飙射而出。麻哈辣子豬趕忙起身跟路側跨幾步,手捂傷處,嗷嗷怪嘯,疼痛異常,冷汗瞬時濕透虎皮罩衣。

  遠處觀戰的康大父女倆也是手心手背冒出冷汗,但是看到莫邪如此威猛,一招便自得手,稍稍放下些心來。尤其是康大,本就是行家,一瞧狀況便知那麻哈辣子豬在莫邪的神兵之下,可是必敗無疑了。

  康大已是數次見到這種怪異地劍法。這本是東海紫衣侯的傳家劍術,但紫衣侯卻是一文人,絲毫不懂武功,在莫邪初習此劍術之時,康大就曾與之對過兩招,自己每次地攻擊線路似乎早就被對方猜透似的,根本讓你發揮不出來,而且雖然莫邪功力低微,但時不時就出現劍氣了,莫邪自己也不知其中奧妙,在他看來,自己只是奮力劈出了一劍而已。

  後經紫衣侯講解點悟,方知其中奧妙。原來那莫邪劍本就是神兵,與莫邪氣息相通之後就像是二人合體一般,劍的霸氣及路數與人的靈力互生互補。莫邪看似平平的一擊,實則經過莫邪劍身後,真氣聚集一處,畫作劍氣,自動射出,加之東海劍術全是些橫七豎八怪異的出劍角度,一般得武林高手手根本難以招架。而且,最爲絕妙地是,每次刺殺得招式看似相同,其中變化卻不一樣,絕不重複,不變應萬變,萬變不離其宗。

  第一次出手便告得手,此刻莫邪信心陡增,眼前這個號稱日本第十武士之人,手段也不過爾爾,自己二次迎戰也是這般順利,內心自是高興異常,朗聲笑道:麻哈辣子豬,還不受死?

  畢競莫邪還是個孩子,正自高興,眼前麻哈辣子豬卻突然冷靜下來,剛以爲他逃遁了,但又覺四周迷霧蒸騰辯不清事物,人影撞撞扭曲變形,詭異異常,一時不知所措。

  正自狐疑,耳旁轟隆一聲巨響,瞬時枉風大作,陰風夾雜著密集的絲一陣陣地襲來,冰冷入骨,像劍子一樣割劃在臉上,疼得直流眼淚。

  一陣地動山搖過後,周圍依舊混沌,目不視物,伊莫邪只覺腳下一軟,地面往下塌陷,連忙提氣亂闖,依然無法辨清南北,只得雙手握劍,真氣再次灌入,碧芒大盛,刺穿氤氲,視野方自開闊些許。忽然看到兩隻巨大的眼晴就在眼前,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凶光爆射,碩大的瞳孔中映照著自己的影像。

  莫邪內心大駭,強斂一口氣,左腳勾起。方足尖急點左腳腳背,沖天倒飛,卻被一股巨大地吸力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向後拽了回去,耳邊聽到康大在喊:快閃開,這豬扔煙霧彈了。

  原來麻哈辣子豬看看無法鬥過眼前少年,又傷了凶性大發,便使出極爲陰險的一招,煙霧彈不比尋常,不光將這些地方化做濃霧一團,而且裡面還帶有迷*幻*藥,讓煙霧裡的人敵我不分,幻象重重。

  借著莫邪劍地光芒,莫邪看請楚那兩隻巨大地金睛便是麻哈辣子豬地眼睛,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很高大,高逾十數丈,龍頭虎身,紅毛如血,金眼若盆,撩牙猙獰,發出嘶啞的怪吼,巨口一張一吸,煙案僚繞,長舌伸縮,惡臭無比。任憑伊莫邪如何強穩身形也是無用,懸在半空象只斷線的風筍般的來回盤旋,穩不住身形,自然無法出招。更看見幾個來不及逃走的士卒,連同兵刃瞬間便被麻哈辣子豬吸入口中,轉眼不見了,這一切都是幻象,可惜莫邪不知道。

  康大心中也已驚駭到了極點,看到莫邪身處險境,使顧不得許多,沉身急吼道:倭寇莫要逞強,者我的手段。揉身沖進迷霧,三竄兩縱便來到麻哈辣子豬的跟前,但是呼吸一窒,同樣著受了迷藥的刺激,只見四根擎天立柱豎在眼前,長滿紅毛,想必是某個怪獸地四條腿了。

  不再多想,集氣雙拳之上,古銅之光溢出,奮力照定其中的一條腿轟然砸了過去,頓時毛發飛舞,那條腿上中拳之處,滲出殷殷血水。

  綠珠緊張,喊著父親地名宇本能地向前跑出兩步,頓覺一道強光暴閃而過,炎熱的真氣如枉風巨浪般轟然席卷過來,無法呼吸。一股急劇上升的氣流自頭頂襲來,身體競然離開地面向上飄去,駭得哇哇大叫,直喊救命。

  周圍的士卒大多端著努弓,可是煙霧撩繞視線受阻,根本無法進行射殺,加之莫邪和康大與麻哈辣子豬又在近距離厮殺,害怕誤傷,急團團亂轉。

  混亂之中,方淩築站起身來,沉穩異常得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許多人驚愕著他走向人群。此刻他已手提射日弓,三支飛鳳箭巳在弦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戰況,調整著呼吸,只期持著瞬間一擊,麻哈辣子豬,不過如此而巳。

  此時身在半空中的莫邪聽到綠珠的驚呼側目望去,原是麻哈辣子豬地吸力將綠珠吸抓起,眼者就要兩臂一伸,將她撕成兩半。現下自己也是苦於應付,別說分身救人,既便自己地性命也是難保了。

  康大也已聽到女兒的呼救,情急之下照著那條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腿又是一拳,這一拳用了二十分的力道,打得那條腿向後彎曲,可那條腿卻又順勢反踢了回來。康大大驚,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一把抱住,緊緊拽著麻哈辣子豬腿上的長毛不鬆,頓覺耳旁生風,心道:這人皮糙肉厚,一味拳打腳踢根本傷不到他,還是打他的主要部位才對。於是借麻哈辣子豬地粗毛腿迅速往上飛升,直取雙目。口中喊道:女兒莫慌,爹爹來也。

  莫邪更急,這是怎麽了,人怎麽變成怪物的模樣,是他的寵物,還是這人根本就是妖怪?而且這怪物比麻哈辣子豬還強了百倍。當下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麻哈辣子豬撕裂綠珠。於是真氣一斂,不再與之較勁,望幻象中怪物的大口砍去。

  麻哈辣子豬地目標原本就是莫邪,根本無心要撕綠珠,在他的眼中,莫邪正拿著劍砍向一塊大石頭,金星四射之下,莫邪劍卡在那拔不出來了,忽又見康大抱住他身側地一棵滴溜溜的爬到樹枝丫處。拿著自己的肉拳猛砸樹幹,喇嘴一笑,拿出自己的錘子望他一扔,康大被擊中彈出老遠。而碌珠失去麻哈辣子諸的夾持後,向下跌落,啪地一聲摔在泥地裡昏死過去。

  麻哈辣子諸昂首,「嗷」地一聲大吼,身體一抖,胸前的黑毛飛舞,龐大地身軀忽忽悠悠向莫邪走去。

  康大砸了幾下樹丫後,自己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又一個翻滾落地。顧不得擦拭血迹,跑過去扶起綠珠,脫離了煙霧的控制,轉眼間又看到麻哈辣子豬已然拿著錘子往莫邪的頭上砸去,急得暴跳如雷,這邊百來個士卒也是迅速聚攏過來,想要解救小王爺。

  忽聽一聲弓弦響過。「嗖」地一聲呼嘯,刺破天際,遠處「嗷」

  地傳來一聲怪吼,又聽「咔咔」兩聲憚咳,按著又是「嗷」地一聲更爲慘烈的巨吼自空中傳來,震得耳膜作痛,繼而血雨狂下,淋了衆人滿身滿臉皆是。

  只一頓間,凶狂咆哮之聲又接二連三響過,忽地一生巨響又在前方炸起,大地爲之亂顫,風聲狂嘯,氣浪奔卷怒舞過來,吹得所又人都是難以立足,紛紛跌到,繼而前方遠處華光大盛,光照四野。

  只一會兒功夫,亮光旋即暗淡,生息全無。康大看到一個陌生人提著一把巨型的木弓,緩緩而來,仿佛閑庭散步,狀極悠閑,不知放聲何事,顧不得招呼女兒,爬起身來,看著他,他便是方淩築,方淩築沒有理他,而是望麻哈辣子豬逃竄的地方奔去,康大明白前方有事,也一同尋著剛才的光亮也提氣飛奔了過去。

  片刻,康大已與方淩築並肩站在一處窪地前,一幕慘烈的鏡像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麻哈辣子豬巨大地身軀已經躺倒在地上,碩大的頭顱早與身體分離,只有一點點頸與肢體相連,腥臭地血水咕嘟咕嘟自勃腔內泉湧而出,騰騰冒著熱氣,稻田被砸下去一個深深的凹坑。

  只見一個血人高高屹立在麻哈辣子豬的身軀之上,左手高擎一物,雖不甚明亮,卻也光華閃閃,與右手那柄翠芒暴吐的寶劍交相輝映,煞是好看,仔細再瞧那人,沒又一個人認識,陌生得緊,而旁邊躺著一人,不是莫邪還能是誰。

  原來.莫邪爲救綠珠心切,散去後撒力道只想作最後一搏,哪知受了幻象控制後,動作根本就是南猿北轍,虎口破裂不說,更被一人偷襲放倒,嘔吐不止,自小養尊處優的他哪裡吃過這種苦頭,又氣又怒之下,被人敲暈,手中神劍也被人搶去。

  莫邪身上的血迹和泥水很是粘稠,馬上就灌進莫邪地口鼻之內,已經快要窒息了,他憋醒來,心想自己不知道挂了沒有,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瞧敵人,不然只又自己吃虧,而且代價慘重,動則分生死。

  方淩築看向那個拿著莫邪劍地人,笑道:「東西你拿走,命你留下!」

  「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那人冷冷的道,手中光亮的東西上邊沾著兩支箭,方淩築的射日弓能有人硬接得下,可以看出,此人功力低。

  而莫邪依舊沉迷在幻象之中,他覺得那怪物條濕滑的大舌頭不停翻卷,然後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隨著黏液開始往下滑去,緊張地手腳一陣亂抓,皆是油膩,手不能握。

  想到怪獸已經持嘴閉攏,空氣自是稀薄,加之他口鼻之內都是黏液,令莫邪感到腦袋眩暈,求生的本能競然讓他的左手扣住了某個東西,,自以爲是怪獸咽喉的下部肌肉,方止住下滑之勢,僅有地一點意識迅速告訴他,如果自己抓不緊的話,肯定要被他吞進肚腹之中了。

  同時也覺得怪獸地咽喉在不住的吞咽,肌肉擠壓得莫邪五髒六腑齊劇痛。

  那人輕巧的提起莫邪道:「我手中有兩件籌瑪,你要劍、人,是我的命的?,

  方淩築彈了下弓弦,看了這人一眼,一切都不可見,連聲音不知道是男是女,道:「三者我全要!」

  「呵呵,我不喜歡苯人說話!」那人一笑,極輕蔑的從鼻孔裡哼出來,轉向其他人,道:「你們要哪個?」

  康大很想說他都想要,但他沒這個能力,便道:「放過我們的小王子,劍你也留下!」至於那人的命.是想都不敢想了。

  「他死便死了,可以複話的!」方淩築慢慢地道,我要劍,還有你的人。

  那人的身體顫抖了下,有些沉默。方淩築端起弓,對他道:「我的箭不認識人的,我也不認識這東海城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日本人,我要殺了你!」

  「不可以!」康大和綠珠驚叫,他們接受不了莫邪將會被人殺死的結局。可惜方淩築的箭已輕放了。在這最後關頭,那人扔下了莫邪何劍,沒有半點遲疑.脫身而去。

  方淩築笑笑,他的箭也會落空的,三支飛鳳箭重新回到手中。至於那死去地麻哈辣子豬,正是他殺的。

  康大和綠珠趕緊扶起莫邪,他們都不知道麻哈辣子豬是怎麽死地,自是沒有看到剛才殺死他的一暮。但已經知道方淩築的功力是三人拍馬也趕不上。二人奔到麻哈辣子豬屍體前,康大提氣一躍而上。緊拉著渾身是血的莫邪道:「好孩子,傷到哪裡沒有?」康大依舊後怕,者他渾身是血,不知傷在何處。

  「好險,差點被這家夥當了點心。」莫邪話說的輕鬆,心中卻莫名地一顫,汗毛立豎,隱隱之中又是害怕又是興奮,卻是自己爬了起來,不再受迷藥的控制了。

  「萬幸,否則我可如何向東海王交持啊!咦!這是什麽,你手上拿地?」康大驚道。

  「是從他身體裡面爆出來地物品,我也真的不知此爲何物!」莫邪如實答道,原來他的手亂抓時,抓住了一件物品,像一個菱形的飛镖。

  「是那個忍者的暗器!」方淩築淡淡的道:「自動回收地!」說完,那飛膘真的快要消失了,剛才他射出的兩箭被那人一瞬間射出一百二十八枚飛镖才擋住。

  康大拿在手中看看,沒有感覺出有何異樣,覺得比平常暗器沒什麽兩樣,當下任由它消失。

  莫邪走到麻哈辣子豬的頭顱前,伸手噗噗提起兩個銀錘,也不擦拭便裝入後背背包之中。再看麻哈辣子豬地眼眶之中,已是空洞一片,珠子被方淩築的符射得沒有了,當下對方淩築隱隱佩服起來。

  莫邪當下對方淩築朗聲謝道:「多謝大俠相助,否則莫邪性命難保了。

  「哈哈哈哈!小王子何必客氣,既便我不射他兩箭,此怪也不是你地對手。」方淩築笑著說道,蒙氣萬丈。

  這時,巳被守城武士卒救醒的綠珠,在衆人的攙扶下跟路跑到近前,看到莫邪渾身是血,顧不得爹爹及衆士卒都在近前,撲進莫邪懷裡,拚命搖晃著他的身軀嘤嘤哭道:「莫邪哥哥你沒事吧?」

  莫邪正待回她話,忽聽康大說道:「丫頭,你莫邪哥哥如若受傷,你這般地搖晃,也就傷上加傷了。況且,一個大姑娘家連點規矩也沒有,成和體統。」

  綠珠聽到爹爹訓斥,自然知道所指爲何,臉上一燙,從莫邪懷裡鑽出來,低頭站在一旁。

  實這也是一種自然情感的流露,沒有意識的舉動而已。

  而康大說這番話也是有因,男女之間授受不親,又有許多士卒在場,作爲一城之主,老臉上挂不住。

  莫邪和綠珠一臉尴尬,還是方淩築不在意,收起弓箭當先走去,遠處的倭寇開始往這趕來,得趕緊進城才是,康大也是跟著進去了。

  前面一隊士卒手提肩抗,拿著許多撿來的兵器,也跟在身後,那些兵器全是他們的同伴挂了留下的。

  後面一對或攙扶或用擔架擡著重傷及輕傷得士卒,在武將得帶領下,哼哼呀呀的走了進去,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興奮不起來得向城中走去。

  一個時辰後,方淩築受邀參訪城北軍營,東海王有請。

  城北演軍場,已被三個燃燒著的火堆照得通亮,有士卒不斷往那上面澆鬆油。雨水滴在火焰上,和著滾滾濃煙呲呲直響。東面唯一的兩扇高大柵攔門已經關閉,十幾個士卒正擡著厚重的木杠封門。

  點將台在西面,雨水順著房頂水槽嘩嘩往下直淌,無數水珠串成水簾,那水簾地後面早便站了六個人。

  康大渾身泥漿立在中間,左邊是莫邪和綠珠,右邊是女將和兩個守城武將。如果他的大兒子不受傷的話,也應該身在其中了,只是副城守不在其中,想必要事在身,否則這種場合,他是早便到了。

  南面已經整整齊齊列出兩隊各一千人的天朝步士卒。身著金甲,十分的魁梧,二十分的氣勢,想必是東海王精挑抽選的結果。

  士卒們身著統一金光戰甲站在雨地裡,縱然渾身濕透,也是一動不動。士卒們所使武器又各不相同,左邊一隊身背硬努腰挎砍刀,暗藏硝石硫磺,右邊一隊手持勾鐮長槍,肩盤繩索,後背鼓鼓囊囊一隻大包,不知其中藏有何物,所有士卒腰間各自纏帶水囊和幹糧袋子。

  與這些士卒相比,立在演軍場北面的一群人則略顯孤零。倘若細看,不難發現,他們雖然身著花樣雜亂的各色服飾,可那神態氣質絕非一般人可比。方淩築在這批人中間安靜的坐著。

  一陣悶雷過後,大雨更是磅礴,密集地雨點加速下墜,又被風卷著,四散飛濺。雨水在這些人周圍三尺距離卻又嘎然止步,似乎受到了強大的阻力,又或有一層透明地氣罩將這些人包裹起來,雨水便在這個距離上被反彈了回去,與後來的雨滴相撞,以至兩敗具傷,粉身碎骨,看上去還以爲他們就站在一個水球裡。這些人爲數不多,可氣勢上則完全壓倒了對面那兩千大旗軍士卒,這便是些江湖高手了。

  康大向前邁了一步,揚聲喊道:「我東海城士卒聽著,今夜急召各位,想必都已知曉個中原委,實乃不得已爲之。適才接京城千里傳書,發覺各地倭寇出沒無常,生靈塗炭。爲此,我們將選派武功高強之士當主將,並前往前線,彙同其他各處精英,共同消除倭寇。比賽規則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多余的話我就不再多言了。但,相互切磋爲主,點到爲止即可,且不能傷人,開始吧!」康大語意簡明,聲似鍾鳴,壓過枉風暴雨瀝瀝之聲。

  話音剛落,忽地自方淩築身邊這三十來人中橫空便飛出一個灰發年長之人,輕飄飄落在演軍場中央,身體懸在離地半尺距離,口中道:「便由南宮炎出來暖暖場子如何?」

  康大一者,心道:你這老東西急什麽?以你的修爲,在這三十多人中也應排名前三位了!剛想到此,不料身旁的戲樂卻憑空飛了出去,笑道:「戲樂陪你助助興。」

  變故突來,康大所料不及。他原意是想從這三十多人中選派幾個高手,隨自己前往一同支援東海王,但東海城守將不在出征之列,但事與願違。

  其實此時,何止這樣,便是那女將軍也想下去一試身手了。

  康大想喊回戲樂已是不及,心道:以戲樂的身手,想在南宮炎手下討到些便宜,委實太難。要知那南宮炎成名甚早,殺人時,動如脫兔根本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地。況且誰又能想象到,這個老東西已經快八十歲了,很容易令人輕敵而吃虧。

  這邊康大正想心事,那邊二人已經接上手了。別看戲樂只是一位守門副將,功夫確有獨到之處。此刻頭下腳上身在半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根竹鞭,鞭帶呼嘯或刺、或挑、或抽、或彈,圍著南宮炎極速飛轉,一時竟出乎意料地把個南宮炎鬧得手忙腳亂。

  但只眨眼功夫,場中高下已分。那戲樂地腰帶不知何時變作了南宮炎的武器,並且右腳腳踝也已被腰帶纏住,眼看敗勢已定,戲樂無奈落地,踏得泥水飛濺。幹咳一聲,紅著臉道:「南宮先生不愧‘無手叟’,樂敗已。」說完從南宮英手中按過腰帶,雙拳一抱,一個倒飛上了點將台。

  「呵呵!戲樂將軍謙讓了。老夫只是僥幸勝出而巳。」南宮炎道,雙腳始終沒離地,一抖身上衣衫,水珠飛舞,衣衫不曾半分帶濕。盡管南宮炎謙虛,不過誰都能看出來,這本就是場一邊倒的比試,戲樂的失敗只是爲南宮炎增加了一個勝場罷了。

  戲樂剛剛在點持台上站定,自那方淩築後邊某處有了聲音,噗塔噗塔大踏步走出一個中年壯漢。道:「南宮老兒,兩年期限差不多已到。

  這次總要把那鞋子還俺了吧?「一口濃重的豫南口音。

  「呵呵,雷翳小鬼還惦記這事呐,來來來,贏下我,那鞋你便拿去穿了就是。」他稱雷翳爲小鬼,南宮炎一邊笑道,一邊從懷裡摸出一隻鞋子。

  站在高處的女將軍看了,「噗哧」一下笑出聲來,莫邪側頭問道:「何事令你發笑?」

  「你能想象到一個人如何能把別人穿過地臭鞋子,揣在懷裡整整兩年嗎?」那女將說完盡量壓低笑聲,她帕南宮炎聽見。

  沒想到南宮炎耳朵當真是靈,笑道:「香殺將軍有所不知啊!這小鬼如若不防著些,便會把鞋偷了去穿的。」衆人這才往雷翳腳上看去,原來他的右腳上根本就沒有穿鞋子。

  外人自是不知道,兩年前二人打賭比試武功,誰輸了就得脫下一隻鞋子,兩年後再行比過。贏了方能要回鞋子穿,雷翳便這樣一腳有鞋一腳無鞋地過了兩年。其實,以南宮炎這般歲數,平常絕不會與雷翳玩這種遊戲,想來也是隱居太久,無聊至極地緣故,找些樂子而已,今日雷翳正好趕上這樣一個機會,自是不會放過,不曾想剛才卻讓戲樂搶了先。

  「南宮老兒,今次還是比那兩年之前地遊戲如何?」雷翳自然想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這兩年來,你長進了多少?」南宮炎一臉輕鬆。說完轉過身,與雷翳保持一丈的距離。

  「呵呵!上次是落葉,現下便用這雨水作爲賭具如何?」雷翳笑道。

  「小鬼還是這般頑皮,隨你便是。南宮炎道。

  雷翳不動,笑容微斂,淡然道:「看好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忽然身邊周圍地雨點不再垂直下墜,反而倒飛沖天,與後來的雨滴相撞,又不曾碎裂,溶合爲一滴稍大些的水珠複又落下,將近地面時又再次倒飛而上,如此反複,不曾墜落。

  大雨傾盆,自上而下的雨點不斷溶入水珠之中,積少成多,轉眼間變成二十幾顆拳頭大小渾圓的水球,再一刻,竟又變得如銅鏡一般大小的扁平狀,或快或慢、忽高忽低不停地盤旋繞舞,煞是好看。點將台上的幾位將軍已經看傻了眼,沒想到穎水城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

  在場地行家自然看出其中玄妙之處了,既便是那南宮炎也深爲雷磐精湛深厚的內功修爲大加贊歎。想那水性物質,本就無甚形態可言,能夠如此自如地控制水滴且用內力將其壓扁爲一個圓盤,這般倒灌江河之力,放眼九州,除卻那些神家仙人,又又幾人?

  剛才還又心想上場施展一下身手地女人,悄悄吐了一下舌頭,打消了起初的念頭。但是也又人卻不以爲然,嘴角微微向後咧咧喇,便是那方淩築了,戲法誰人都會變的.他也會。

  康大心想:三年前自己與這人一戰,便靠著精厚的內功輕鬆勝出,今番看來,雷翳的內功修爲確是長進了許多,難道他又什麽奇遇不成?

  再看南宮炎,此刻目光銳利,左手輕撸胡須,右手微擡,拇指壓住中指對淮一個大水盤啪地一彈,呲地一聲輕響,一道極細的淡黃色氣流刺入密某地雨林之中,分出一道水路,速度不快層層第進,繼而,那道淡黃色氣流忽又變幻爲一隻手狀模樣,中食指二指直刺入一個飛舞中地水盤,眼見著那個水盤自中心便「啵」地一聲分濺開來,水珠四散飛射,眨眼便散得四分五裂了。

  就在衆人以爲這個水盤將被擊碎時,誰知那些散開去的水珠竟又忽地聚攏成爲一個圓球,而後又恢複爲扁平狀,一上一下盤旋不巳。接著數個水盤又碎,又聚攏,再碎,再聚攏。

  正當兩人全神貫注拼鬥內力之時,場中突起變故。那些圍繞在雷翳周圍的水盤忽地便靜止不動了,或高或低,或側立或躺倒地懸浮在半空之中。

  雷翳暗驚,可任憑自己如何催動內力都是無用,那些水盤就如在空中生了根似的。而那邊的南宮炎,手指便是彈斷了也無法擊碎哪怕一個水盤。

  二人表面鎮靜,內心已經震撼不已,這肯定是內力修爲極高之人所爲,而且此人就在演軍場中,曉是如此,自己二人竟然根本探不出此人所在的具體方位。

  南宮炎與雷翳對視一眼,終於放棄了努力,各自內勁一斂收回功力,木然站在場中。卻聽句康大笑道:「何處高人,不曾想你地修爲竟如此之高。」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尤其是南宮炎與那雷翳更是目瞪口呆,他們怎能想到,一個還又比南宮老兒更高功力的人,實屬意外。同時,康大能夠發現是外人所爲,說明自己二人相比康大也是差了許多。

  方淩築轉身來到衆人面前,抱拳道:「大人過獎,不知道小可是否做出了不妥之事?」語氣謙卑。

  「呵呵!演軍場本就是一試高下之所,哪有不妥?原來是大俠,來東海城處處高深莫測。怕是埋沒許久了。唉!我該是早便想到了,剛才一箭射殺那麻哈辣子豬,自是有你過人之處的。」康大道。

  「大人如若應允,小的便下台略展小技。」方淩築道。看著戲樂,笑了笑,後者現在正是一臉地沮喪。

  「無妨,大俠只管比試便是,不過不可大意,東誨王府也是藏龍臥虎之處喲!」康大好心的提醒道。這話自有他地道理,不過康大還是一絲安心的,想這人能夠一箭射死麻哈辣子豬,豈是一般平常之人能夠辦得到,另外,通過今夜的一場比試,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大人提醒.小的緊記便是。」方淩築說完,飛身下了點將台。

  方淩築來到南宮炎與雷翳面前,略微抱了下拳,道:「二位,剛剛小可一時興起,圖個好玩.失禮了。」

  「哈哈哈哈!真沒想到,這位高手竟有如此手段,我等佩服得緊。」雷翳笑道。他本就大大咧咧,光明磊落,對剛才之事並無二意。

  「大俠手神功蓋世,南宮炎認輸便是。」南宮莫也道。

  南宮炎還待奉承幾句,忽地就聽那西山來的人群之中一聲暴喝道:「南宮老兒就認爲技不如人?雷翳兄也太過謙虛了,那後羿不過是趁二位拼內力時巧使詐技而已。此次前往前線,不僅內力修爲要高,拳腳功夫也不能少,有本事便與我們兄弟比試比試如何?」話音一落,兩條人影攜手沖天飛起,半空中倏又分開,將落地時,已是一前一後將方淩築夾在當間。

  大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感覺,但方淩築無所畏懼。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6
第四百九十一章烽煙起

  對於天人合擊的武功,方淩築還是第一次見識,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各是咧嘴一笑,沖上前來,手臂一展,便將方淩築前後夾住,各自彈跳一下,兩雙手競然各奔他身側而來,以奇異的手法往他四肢抓去,方淩築橫擔槍杆,旋身一掃,兩人手法再快也只得舍棄,忽的退開,兩人衣衫被撕破,駭然不已,誰也不曾料到,向來難得失手的冬家兄弟被方淩築一招逼得退開,兩人爲一對雙胞胎,自幼學習雙人合擊之技術,分開已是一流高手境界,合擊的話更是威力倍增,東海十三城少有敵手。

  方淩築看著他們.道:「主將的位置各位休要爭了,現在是應該商議怎麽去支援東海王的事情了!」

  「公平競爭,爲何不要爭?」人群中許多人大吼。

  方淩築微微一笑,向後轉了半圈,倒提槍頭飛上了點將台,俯視人群,道:「我便是主將,無人能爭!」

  莫邪有些憤慨,見不慣方淩築這囂張無比的模樣,偷偷走入人群,在那大喊道:「東海城豈由外人做主,莫非我東海無人,大家上去奪來!」

  方淩築老神在在的坐到主將之位,從懷裡掏出一塊金光燦燦的牌子,扔在了前邊的長桌上,道:「我的身份盡在上面,想看他的先磕一個頭!」

  這話一出,頓時如同揭開鍋般熱鬧,整個演武場人特激憤,一邊的康大心底強壓怒氣,走到人群中間,對著方淩築道:「這位大俠,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在東海城且莫橫行才好,所謂男兒膝下才黃金,誰會去跪什麽牌子?」

  「這牌子不是我的!」方淩築笑笑,拿起扔向康大,道:「既然如此說。先給你看再做決定吧」

  康大按過,沉甸甸的十分重,等看請牌上花紋時,膝蓋頓時軟了,高舉金牌,低頭觸地,口中驚訝萬分的道:「不知道都賜金牌駕到,下官罪該萬死!」

  「什麽?」其他人都睜大了眼。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康大立馬回頭對所有人做了眼色,先是幾個帶頭人撲通跪倒,然後,整個場地中央齊刷刷的都矮了一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如山雷,驚天動地,連附近的瓦片都震碎了少許,而在雨幕地掩蓋下,不遠處伏著兩個黑衣人。

  方淩築按過康大遞過來的金牌,道:「上收兵權,請各位將軍將屬下優先命今權轉讓拾我!」

  無人敢不從,康大便道:「不知道欽差虎符編號多少?」

  方淩築呵呵一笑,安然坐著,道:「虎符號上名爲霸王!」

  此括一出,再次全場動容,擊敗神武王的霸王竟然到了東海,本是憂心仲仲的所有人等一時間覺得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特別是武將,更是將他奉若神明,再次跪倒。口中山呼:「霸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方淩築安然受之,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樹立自己的威望是最要緊地事請。而此時已快達到自己目的了,當下讓所有人起來,然後,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手上出現了一張弓。

  「射日弓!」莫邪叫出了它的名宇,道:「原來是射日弓救了我!」

  兩個潛伏著黑衣人的突然感到一陣心驚,這是獵物察覺到危險時的第六威覺。

  方淩築淡然自若,卻在比一眨眼還要短十分之九的時間裡拉開了弓,手指勾起,兩隻半透明的五彩長箭搭在了弦上,若長虹貫日,在弓弦的輕響中沒入了黑色地雨幕之中,不久,便帶起了遠處兩聲淒厲的臨死慘叫,這兩名黑衣人也是了得,在方淩築拿出弓,到射中他們的時候,已經逃出一裡開外。

  「麻煩將軍去提他們的屍體回來!」方淩築對著面前的康大說了聲,開始察看手裡兵權情況,他來這裡,不僅僅是爲了守城,而是爲了全殲倭寇。

  東誨王處五萬,守城二萬,大致便是這樣,數據筒單得非常明了,但是預備役全軍覆沒的消息讓他不由得沉吟了會,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千軍萬馬,一個指揮不當,可不是光靠一個人的殺戮能挽救得了地。

  「那麽,你們對倭寇的了解有多少?」

  康大道:「約十萬六千人,山崖處無人,南爲長江口,西爲海面,只有少許敵人用船騷擾,敵人全部集中於北部平坦處,打算強攻入城,東海王帥五萬人於前邊關隘處守候,城中百姓三十余萬,糧食有些緊張,估計只能支持十余日!」

  「糧食問題不需要考慮!」方淩築道:「他們遠征來此,不可能呆太多時日,必會采取閃電戰,但也是蝗蟲戰略,他們回去的途徑肯定是戰死當場,所以說,我們面對的是十多萬亡命之徒,唯一顧慮的,便是他們給我們看的,全部是假象。」

  「末將認爲,他們發動地進攻已經迫在眉睫,舉國上下全部磨刀霍霍,紛紛趕來,到時候,在人山人海之間,他們不夠塞牙縫的,所以,進攻必會馬上開始!」一守將道。

  「怕就怕……」方淩築看向北方,道:「東海王的軍隊會一觸即潰,他們來的應該全是精銳!」

  「第一道防線離東海城只有五公里,不過半個小時便可兵臨城下,若是倭寇盡起精銳,以矛尖之勢力突破防線,然後在盡量短的時間內突破城牆,便可在日出之前攻破東海城,到時候反而據城而守,或者渡江強攻金陵,或者負隅頑抗,都是他們掌握主動,所以,現在能做的低檔住他們地前頭部隊,然後,一鼓作氣消滅之!」

  「人比他少,怎麽可能消滅?」康大問道。

  「自有辦法!」方淩築笑著問他道:「城中一萬守兵,再加東海王二幹甲士,可能保得平安?」

  康大凜然道:「城中居民五十余萬,玩家多不勝數,除非城破被系統強制送出城外,不然定是固若金湯,下官以性命擔保!」

  「呵呵,那好!」方淩築笑了,道:「請城守調一萬兵馬與我,親自前去按應東海王,其他人等堅守岸位,若擅離職守者,一律以軍法處置,可否明白?」

  所有人頓時面露正色,一律以軍禮作答,沒人想到,這相貌平平的年輕人以霸王的身份出現時,每說一句,神態語氣與唠叨家常相似,卻是帶著不容違抗的壓力,這或者叫做人地名,樹的影?

  場中地莫邪不太服,即使方淩築的功力之高,讓他難以望其項背,但一貫以來受人尊崇的小王子還是認爲沒什麽了不起的,當下走出人群,對著方淩築道:「主帥,末將能不能座位先鋒,隨主帥一同征戰,一睹霸王風采?」眼晴裡卻是帶著挑釁,不過比他大一歲,有什麽了不得的?

  「好吧,你做先鋒!」方淩築點了點頭,放任康大他們商量出兵事宜,自己坐在太師椅上不發一言,想想好笑,歷來只有別人點他的將,這次卻是他在點將了,位置轉換,一切如夢。

  「左將軍南宮炎,副將戲樂,兵馬先鋒莫邪,右將軍香殺,副將雷問,軍中三路,左方將軍各領四千,先鋒領二千,一刻之後出發,請做好淮備!」香殺便是那唯一的女將軍,至於康大和紫衣侯人等,得協守城防,維持後方安全。

  「末持領命!」幾人各自退下,開始集合所屬部隊,不到一刻鍾,便起拔出城,奔東海王所在處而去,全是輕裝上陣,不帶任何辎重,急行軍而去,兩軍相距不過十里,應是很容易到達。

  方淩築喚出銀霜,走在最前邊,莫邪大概是第一次出陣,興奮莫名,騎著一匹白馬前後來回跑動,帶著身後的兩千士兵,右些心滿意足的感覺,倒讓方淩築右些擔心了,如此不穩重,可別讓這兩千人葬送在他手裡才好。

  「主帥,父王快馬傳書,告前邊倭寇蠢蠢欲動,通過斥候所得消息,應是攻擊前奏,請主帥迅速前往東海城必輕之路--閉漁關!」莫邪在他的耳邊說道。

  「現在已是急行軍,不能再快,否則陣型會亂!」方淩築一邊思考著問題,一邊答著莫邪,他雖然沒右看過前線的情況,但他不認爲十一萬倭寇會就這樣選擇愚蠢的進攻路線,東海城,這可是中國區東部最難攻克的城市,他們會選擇麽?

  最前線處,已是一片兵刃相見的氣氛,遊戲裡的世界,很少有人對死右恐懼,無限的複活給了他們勇氣,所以,士氣高漲是自然的,但由此而生的是,由士氣高漲而帶來的盲目,冷靜的羊比暴躁的獅子更來得可怕,而且,前面是十萬沉靜的獅子,東海王龍千看著手下興奮得通紅的臉孔,身經百戰得他有少許得擔心,相比按兵不動,沉靜如山得倭寇自己手下的精兵可否能承擔起真正的守護職責?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7
第四百九十二章行刺

  「我該怎麽做?」方淩築對著銀霜問,銀霜回頭望了他一眼,吐了下舌頭,翻了個白眼,它是狼,它怎麽會懂。

  方淩築拿出自己的虎符,笑了笑,這個世界裡還是npc維持秩序,玩家猛則猛也,但一群毫無紀律的獅子是難以勝過有組織的入侵,這次事情,可能不止是外國玩家入侵那麽簡單,或許還有npc的身影。

  東海一戰,不論倭寇如何強大,在閉漁關面前,若想攻克東海轉戰金陵,這區區半個晚上怎麽可以攻克?天明之時,被倭寇掃蕩過的地方傳送陣重新開通,到時候,怕是湧來千萬玩家不止,任它多有紀律,多高的戰鬥力,都會被當小雞般殺掉。

  「停!」方淩築做了決定。

  莫邪雖然愕然,卻也知道軍令如山,同其他幾位將軍一起將整個人停住,然後跑到方淩築面前,道:「主帥,怎麽停了?前方戰事正吃緊!」

  方淩築搖了搖頭,叫過香殺,問道:「倭寇在江面所使用的火炮,可是將城牆擊跨過?」

  「坍塌過小片的舊城牆,現在已經全部修補好,東海王王爺之已發函致東海水師提督仇大人,調東海水師沿江而上,大約我們來之後不久便可到達,有東海水師護住了海面和江面,倭寇那幾門火炮不會起多大作用,主帥盡可放心!」

  「東海水師仇大人?」方淩築輕輕地問。

  「仇天儒仇大人!」南宮炎回答道,然後擡頭看著方淩築,有些遲疑地道,「他是與您有些過節的仇大人!」

  「大敵當前,我不會有什麽公報私仇的想法。但願他也是那樣!」方淩築笑笑道。

  「主帥如此深明大義,器量雄大,實乃我天朝之福!」那邊的雷副將也順道拍了拍馬屁,幾人笑呵呵的都露出鬆一口氣的神色。但方淩築接下來的命令讓他們目瞪口呆。

  方淩築對莫邪道:「命你即刻前往前線,傳我命令,令東海王龍千,即刻帶兵回撤進駐西面城牆,留5000兵士守閉漁關,同時紮草人五萬,披士兵衣立在城頭,靜待天明!」

  「這?」莫邪叫了起來,道:「這是什麽命令?」

  「你按我的去做便是!」方淩築說道,然後對其他人道:「傳我命令,立即轉道回城,不容有半點異議,違令者自有軍法處置!」

  「這怎麽可以?」所有人都是睜大了眼睛,方淩築這個命令下得沒頭沒腦,軍中士兵大多是議論紛紛,但軍令不敢不從,只得照方淩築所說,往後撤退。

  來回奔波,半個時辰有多,方淩築仗著銀霜腳程天下無雙,僅僅一刻鍾便到了東海城,策狼進入紫衣侯府,紫衣侯仍未休息,雖然年事甚高,但憂心過重,尚且在廳中與許多人商議事宜,見方淩築再次回來,早就得知他是這次京城派來的援力,當下客氣了許多,口叫王爺。同衆人一起迎方淩築回中廳。

  「不知王爺突然趕回城內所爲何事?」紫衣侯道。

  「我們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可能!」方淩築道。

  衆人皆驚,紛紛離座道:「守城計劃天衣無縫,整個東海城固若金湯,事無巨細都一一防範並且准備好,還忘記什麽了?」

  方淩築聽著他們各自議論紛紛完後,擡擡手,道:「大家對我可否熟悉?」

  衆人安靜可少許,一人上前道:「大人尊爲霸王,天生神力,戰無不勝,手下幾無一合之敵,威名遠播,但凡無敵事迹傳遍天下,何人不知,哪個不曉?」

  方淩築對著這馬屁安然受之,也沒什麽神色,沉吟了許久道:「若是我跳入東海,在千軍萬馬之中要取那東海城門,誰能阻我?」

  「啊?」很多人一呆,然後便知道方淩築所指何事了,若是倭寇派武功高強之士,混入城內,再暗中打開城門,豈不是可以讓十萬倭寇長驅直入?

  「王爺回來便是爲此事?」東海夫人道。

  「這是一個以武論英雄的年代,崇拜個人勢力,群體的力量肯定會沒有以往那麽巨大!」方淩築道:「諸位可以想想,若是有上述可能發生,他們會選擇哪裡做爲突破口?」

  「北門應該不會!」紫衣侯道:「前有漁關,後有城門,一共兩道關卡,破閉漁關則北門知道消息後肯定傾全城之力放手,動北門的話,那他們也無法破閉漁關而進。」

  「東邊山崖除非是高手可進,其他人等插翅也不能飛進!」一人道。

  「西面入海可能是最大的目標!」東海夫人的面色沉重,「海面寬闊,水深數十丈,即使是大型海船也能進來,這是理想的運兵處!」

  「至於南面,爲長江口,若想進來,首先會遭受長江兩岸夾擊,同時前邊江西水師順流而下,可以阻擊,等東海水師或者南海水師一到,必是四面受敵的局面,倭寇不會如此笨!」

  「東海水師還未到?」方淩築皺起了眉,道:「不是說去函請求援助了麽?」

  「仇大人答應立刻動身的,但此刻仍沒有半點消息!」一名武將道。

  「立刻飛鴿傳書,往京城方向去,請求皇帝發令調動東海水師!」方淩築的聲音有些嚴厲,仍是那副平常的模樣,但是不怒自威的神情讓許多人心中冷了一冷。

  「將軍!」一武將道:「先前上京請援,是萬難之中才穿破倭寇的包圍,這下怎麽去?」

  「走北門去吧,我估計那的人不多!」方淩築道:「這次必不會遇見什麽危險!」

  「這?」那名武將遲疑了下,道:「主帥何以得知?」

  「因爲……」方淩築正要解釋,廳側的小門出來了一名家奴,他先前見過,是端茶水過來的奴仆,顯然是東海夫人吩咐下去的,這名家奴很老的樣子,個子不高,相貌也是平常,臉上有些胡子,黃不黃,白不白的,顯然身體不太好,弓著腰,端著茶水走了上來,走到方淩築身邊的小幾上放下茶,略微一轉身,便往回走,方淩築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那人驚了下,剩下的幾碗茶差點被打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這才回頭對方淩築道:「這位將軍,拍小的做什麽?」

  「你下一步便上想失手打破這瓷碗,我有些不忍侯爺仔細收藏的茶具就這樣被摔碎了,所以提醒下!」方淩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其他人一瞬間呆了,沒有反應過來,那家奴的臉上很老,很多皺紋,卻是突然笑了,笑得很年輕,咯咯地笑著,銀鈴般響著,然後揮揮手,一片細細碎碎的暗器鋪天蓋地地罩向方淩築,滿天星,亮晶晶,便是這種美景,只是,最美麗的,永遠是最危險的。

  方淩築端坐在椅子裡,半起笑容,似坐非坐,一手輕探,回身一環,手和臂上都貼滿了亮晶晶的飛镖,每個都是勻稱五角星,細小且精致,另一隻手環住了那人的腰,霸氣狂湧,直逼此人體內,便有一道血箭吐出,方淩築任由那人跌落在地,笑了笑,坐了回去,這短短的變故之後,先前的糟老頭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典型的東方麗人。

  「殺了她!」方淩築對著剛剛反應過來的一名武將道。

  那武將拔出刀,手起刀落,這美女便是香消玉隕,花做了白光。

  「刺客!」紫衣侯叫出了這兩個字。

  屋頂便在這兩個字的聲音裡破了,青鋒三尺,化做滿天劍氣,一劍直對方淩築的頭頂而去。

  方淩築坐著,視線都沒有晃動一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槍,槍尖如蛇,筆直紮向那人倒垂而下的胸口,卻沒有顧及那人想奪他性命的這一劍。

  那人猛然領悟,方淩築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而且仗著槍長優勢,讓那人的三尺劍身想要觸碰方淩築的想法變得十分困難,空間轉換在方淩築的手中已經玩得無比純熟了,那人只得倒轉身形,腳與頭處於同一平行線上,然後在方淩築的槍身上一點,飄向後邊的牆壁,一個回環,反手一劍,劍尖吐蕊,綻出幾點青色光芒,罩向方淩築全身各處大穴,速度快極,角度刁鑽,想要一舉破了方淩築的槍法。

  方淩築看了看,一手伸開槍身,伸出食指和中指,微微並攏,朝那劍尖尋去,若拔草尋蛇,劍的運動軌迹在他眼中再無遁形之處,運動處,已是夾緊了那劍尖。

  那人大驚,回身抽劍,劍身紋絲不動,武林大凡以武器爲生命,輕易不舍棄,那人右腿連蹬,想逼得方淩築手臂回撤,可惜,方淩築的槍杆盡數擋下他的如風腿法,趁隙一槍掃在那人胸膛,那刺客胸口沉悶一響,自空中落下,癱軟在地,腿骨已是折了,沒有了反抗能力。

  方淩築重新坐下,將奪來的劍扔在腳下,偏轉頭來,對著先前那名武將道:「殺了!」

  那武將立刻遵令,武器一拔,就待現場行刑,眼看那刺客馬上身首異處,那刺客猛的擡起頭,道:「且慢!」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8
第四百九十三章去東海

  某些時候,是需要些人道主義精神的,方淩築擡下手,讓旁邊武將的刀只是格在那刺客的後頸處,沒有斬落。

  「你有何話說?」方淩築對著那刺客道。

  刺客擡起頭,束發的冠帶因爲剛才的打鬥而脫落,披散一頭青絲,除了臉上蒙的一領絲巾,隱約的風情證明他是個女的。

  「紫衣侯可否在此?」她的目光在廳中衆人的身上掃過。

  紫衣候從家丁的保護下走出來,道:「找老夫可是有事?」

  「我家主人叫小的向您代傳一句話,既然被稱之紫衣侯,紫衣安在?」那人道。

  紫衣侯神色未變,道:「紫衣自在王侯身!」說完,他將身上衣袍一展,脫了下去,露出裡面的衣物,卻也是一襲長衫,紫色,雜著些烏黑發亮的金屬絲,繡了些奇怪的紋理.似龍紋.又有些許麒麒麟的紋路.應該就是兩人口中所說的紫衣了。

  那刺客現在恢複了少許氣力,將烏發往肩後撩去,有千般妩媚,廳中的衆多男人頓時有那一瞬間的失神,當然紫衣候都是老頭了,他排除在外,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刺客,等著她的回答。

  那刺客輕輕一笑,在四周投來的目光中安靜好常,然後呤出一首詩來:「一帆攜酒浪東海,紫衣自在王候身,黃金印,琉璃劍,縱橫四海且逍遙。」

  紫衣候的神色突然變得很急切,道:「你是?」

  那刺客並不回答,只是對著他道:「紫衣候還記得這首打油詩麽?」

  方淩築冷眼旁觀,知道這又是什麽npc隱藏劇情了,也不急,靜看事情發展。

  紫衣候朝那刺客走進兩步,縷縷問道:「姑娘,你說的這首詩來源甚大,你可是那個,那個東海上來的麽?」

  「呵呵,正是!」那刺客說了句,氣氛一下輕鬆,方淩築收回自己的氣勢,她這才直起腰來,這短短的時間內,她臉上的汗在方淩築地氣勢力壓之下從未停過。

  「我師傅要我帶一句,紫衣候還記得五十年前的故人麽?」她道。

  「怎能不記得!」紫衣候露出緬懷的神色,道:「你現在已是垂垂老矣,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一切都可抛,唯獨就是這件事情放不下了!」

  「我師傅也是!」那刺客輕輕的道:「他本已專心劍道,但忘不了和你的兄弟情誼。這次無意中發現了件危及東海城的事情,特叫我來通知你!」

  「姑娘的名字?」紫衣服候道:「既然是友非故,快請坐下來談!」

  「紫衣候不須如此客氣!」那人道:「事關重大,我想不應該有如此多的人在這裡!」

  「不知道是何事情?」紫衣候有些爲難,這個廳中的人有些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口中繼續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好像看出紫衣候的爲難,那人道:「叫我紫衣便是,他不需要離開!」她指著方淩築道。

  紫衣候鬆了口氣,讓她的女兒東海夫人請其他等人去別的地方等候,叫下人帶上門,大廳之內便只剩下三人了。

  「不知道是何事情,讓你師傅派你前來通知我們?」紫衣候有些急切的道。

  「我們有事前來中原,離東海城兩百里的海面上發現了奇怪的情況,一打探之下,發現是危及東海城的陰謀,便派我來通知你們!」紫衣道。

  「什麽事?」紫衣候的神色嚴肅起來。

  「是三艘大船,各有幾十人把守,船上的人打扮怪異,不是中原人士,而是東瀛倭寇,裡邊有武功極高之輩,我師傅今晚另有約會,不能去將這夥人除去,所以叫我來東海城找人手了!」

  「你師傅什麽約會?」紫衣候似乎關心這個紫衣口中的師傅更多一些。

  「十年一次的約會吧,前些日子本來要進行的,但是沒能成行,這次重新比邊!」

  「啊!」紫衣候輕呼一聲,道:「還在繼續麽?都百來年了,這個二十年一次的約會,已讓兄弟分離,骨肉相殘,沒想到還在繼續!」

  「我師傅說,他現在是在享受這個過程,但凡練劍之人,以身求劍道那是死得其所,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有在生與死中不繼的選擇,才能到達劍道的極致,所以,怕它的人都是俗人!」

  「呵呵!」紫衣候老臉有些黯然,道:「你師傅是我唯一的弟弟,五十年前出走海外,斷絕外界一切聯系,專心劍道,便是去爲了應付南海**派二十年一次的約會,只怪我這做兄長的無用,天資不高,習武不成,只能由他去承受這維持自己家族聲譽的約會了!」

  「我師傅說.他走的是自已選擇的路.從未怪罪別人,任何人都沒有錯,只是這世上,大多都是名利害人.爲這虛名爭鬥幾代人.太不值得.希望這不死不休的約會能夠在他的手裡中止!」

  「呵呵!」紫衣候笑道:「武功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也是害人不淺,我只生得一女,自幼體弱,不習武功,我想,遠離武林也是種福氣吧!」

  兩人在旁邊你問我答的說了這麽多.方淩築在旁邊聽著.神情冷靜.也沒什麽不耐的神色,紫衣卻是注意到了,便對他道:「第一次見你這位玩家中的第一高手.忍不住手癢,試探了下.沒想到輸得這麽幹脆.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你已經很不錯了!」方淩築笑了下,道:「船上裝了人外,還有什麽東西?」他的疑問便是這個。

  「火藥!」紫衣說出這兩個字,空氣中的氣氛頓時緊得一緊,方淩築反倒輕鬆起來,看來與他猜測的差不多,應該是想炸開城牆,然後運兵攻城了。

  紫衣繼續道「每船都是萬斤以上.三艘船齊來的話,東海城就是面臨被屠城的危險.雖然雙方人數差不多,但是.這些炸藥發揮的威力不是僅憑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

  「這!」紫衣侯連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使勁咽口唾沫,才道:「所以.要東海城去人在船到達之並阻止?」

  「嗯!」紫衣點頭,道:「我師傅另有約會,無法分身解救,所以才叫我來叫援手過去,但據我觀察,除了鼎鼎大名的霸王外,東海城再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去了,所以,他是最適當的人選!」

  「呵呵!」方淩築笑了下,道:「是我的,就不能躲掉,現在就走?」

  「最好!」紫衣道:「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越快去越好!」說完,十分幹脆的擡腳便走,連道別都不需要,方淩築跟在她後邊,也是沒有異議,那邊的紫衣候反應過來時,兩人快走到了門邊。

  「且慢!」紫衣侯連忙開口。

  「還有什麽事情麽?」方淩築回頭道。

  紫衣侯抖抖索索的解開自己身上的紫衣.然後折疊好,趕過來,雙手拿著遞給方淩築,旁邊的紫衣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這便是老夫家傳的紫候衣,對於防護自己有些小小用途,霸王此去爲的是東海城所有百姓.不光凶險萬分,而且只許成功,老夫無能,只能在家等候,這件紫衣就拾你發揮它能發揮的作用吧!」

  方淩築用手擋回去,道:「我自有盔甲在身,不需要多的防護,紫衣候爲整個東海城的主心骨,只怕敵人前來行刺,還是您用最好!」

  紫衣候一揖到地,道:「王爺收下便是,老夫才能略微心字一些!」

  方淩築堅拒不要,退讓三番五次後,還是被收下了,親眼看見他解開霸王甲,將紫衣候穿到裡頭後,紫衣候這才與兩人道別。

  出得紫衣侯府外,兩人展開輕功.一前一後在夜色裡穿行,往東海城西面的港口而去.紫衣一臉的羨慕的道:「還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這樣的好東西還幾番推辭不要.別人可是做夢都得不到的好東西!」

  方淩築笑了下,道:「你要嗎?」

  「我?」紫衣的腳尖在某處屋頂上點了下,仿如燕子穿林,身段曼妙的轉一圈,與方淩築並肩而行,道:「我想要,可是我能用麽?」

  「呵呵!」方淩築笑了.道:「這是任務物品,用完之後就沒的不過屬性還比較不錯。」

  紫侯衣(任務物品),神品.上古麒麟之皮,混雜千年烏蠶絲,取蛟龍之血.血煉十年而成.凶氣盡去.爲世上最柔韌之物,柔能克剛,故尖銳之物刺之不破.堅硬度5,質地980.附加效果.護體.吸收傷害80%.秒殺無效.使用條件.侯爵或者侯爵以上才可使用。

  兩人行不過一刻鍾.便到了臨海的城牆邊,方淩築用槍尖在地上一點.騰空而起,身影落於城牆之上.此時已是雨過雲收.一輪海月挂在中天.照亮了遠方的一點帆影。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19
第四百九十四章遠來是客

  紫衣隨後而至,指著那帆白影道:「我們的船,我師兄在上面!」

  「哦!」方淩築輕應了聲,兩人的身旁已經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厚重的盔甲間隙摩擦而起的金屬撞擊聲,往聲音傳來處望去,只見一守備將領帶著幾十兵丁舉著火把將他們團團圍住,走上前道:「由於倭寇入侵,東海城全城戒嚴,江湖人士除了協助戒嚴的朋友外,其他一概不許於警戒範圍內出沒,請馬上離開,否則不客氣了!」

  方淩築微微一笑,槍交左手,右手往懷中掏去,那些士兵不是是何情況,刀劍出鞘聲不絕於耳,卻是提防他拿出什麽不知名的武器來。

  方淩築拿出來的是一塊令牌,上面刻著的「霸王」二字在通紅的火光照耀下顯得十分醒目。

  又是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傳出,幾十人全部單膝跪地,武器朝地,向他行禮,唯獨守備將領道:「小將鐵甲在身,擔負戎衛之職,不便行禮,請霸王見諒!」

  「免禮!」方淩築叫其他人起來,又跟他們交代了些事情,這才令他們散去,此時,旁邊的禁衣吹了個呼哨叫遠處的帆影靠近了臨海的城牆,她輕輕起跳,在十幾丈的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狐線,靜且無聲的落於船頭,然後對著方淩築擡手,示意跳占下去。

  方淩築揮槍跳落。在空中畫出急且直地軌迹,落於船上甲扳時發出了較大的聲響,腳下甚至凹進去了淺淺的一層,船身不住震蕩,讓上面的人有些搖晃。

  船頭坐著一人,身著紫色錦袍。人是盤膝而坐,一柄長劍擱在膝頭。紫衣指著他爲兩人互相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師兄疾風影!」又指著方淩築道:「這是玩家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小二。有著天下第一高手地名頭!」

  疾風影僅僅點了一下頭,便合上了眼,也不說話。

  方淩築笑笑,從船尾走到船身中間,這才將自己足尖的功力散去,免得讓這小小地船承受不住霸王槍的重量而船尾下沉。

  他這一散功,本是吃水很淺地船身便突然猛的往下沉了兩尺有余,小船不禁震蕩起來,紫衣在第一時間穩定身形,第二時間內便是看向方淩築手中的霸王槍。霸王槍重八百斤的事實僅僅是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所以她吃驚是應該的,疾風影閉上的眼晴猛的睜開,精芒一閃而現,然後慢慢消散,看向方淩築,又將目光落向方淩築從城牆落下時的地點,紫衣跟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駭然。本是極堅固地甲板上多了一雙淺淺的鞋印,大小跟方淩築腳上的草鞋一般無二。

  「好輕功!」疾風影開口說了這幾個宇。聲音很冷,帶著孤絕的味道,然後,再次閉上了眼。

  「見笑了!」方淩築笑了下,也在甲板上坐下,紫衣卻是走上船尾,那有一個機抒,船舷兩旁各有一架飛輪,她腳踏到上邊,微一動彈,飛輪便如風車般轉動,揚起兩蓬帶著腥味的海水,推動小船如箭般穿浪而行,往大海的中央行去。

  半個時辰後,看到了逆風而來的三艘大船,長約幾十丈,寬十多丈,降低了帆,左方各伸出數百支船槳,以不慢的速度出現遠方地視裡。

  「不是說每只船只有幾十人麽?這數百支船槳又是怎麽回事?」方淩築問道,數百支船槳不代表只有數百個人,因爲每只船槳不是只有一個人就能搖動地。

  「那是系統非戰鬥npc,屬於船只專用配置,沒有智力,也沒有戰鬥能力,所以說他們不能算」疾風影突然開口道,方淩築看了一眼,他此時己經站了起來,提劍站在船頭,目眺遠處,有一股說不出的孤絕味道。

  「他們這三隻船明顯是來送死地,不可能帶這麽多人來陪葬吧,呵呵!」紫衣也笑道。

  「那麽我們這次就棘手多了,因爲船上的人都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攻擊必定淩厲!」方淩築道。

  「東海城外十萬倭寇都是知道自己必死,東海城內十多萬軍隊和玩家也不會怕死,因爲這是一個可以無限複話的遊戲,所以他們的情況要好得多,但我們在破壞這三艘大船之前,絕不能死!」疾風影笑道。

  「所以,大家保重!」方淩築說了這幾個字後,指著呈品字形的三艘大船道:「按著他們這個航行的排列,當先的那艘應該是最弱的,因爲他們得第一個去送死,紫衣去吧,其他兩艘,我和疾風兄各分一艘便行,到時候,互相支援!」

  「我們就三個人,還要分散力量?」紫衣訝異道。

  「呵呵!」方淩築笑了下:「我們都是不習慣與人合作的人,也沒有那份默契,那就沒必要呆一塊互相牽制了!」

  「小二兄說得有道理!」疾風影對著他笑了笑,道。

  「那該怎麽靠近他們?」紫衣道:「三隻船中間各拉開半裡左右,我們只有一隻船,是暗中靠近,還是正面沖去?」

  「正面去!」疾風影道:「兵者,詭也,你操舟沖向第一艘船,然後上去,我接手將小二兄弟送上後面的一艘,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如此甚好!」方淩築見一切計劃妥當,也就不再言語,開始檢身上裝備,做好能做好的准備,迎接這次有死無生的任務,在有萬斤上的火藥上打鬥,相信是個不錯的體驗。

  大船漸漸靠近,不過五裡許的時候,紫衣站了起來,身上一陣紫芒閃過,是功力運到極致的表現,本是靜止的小船突然躍上波濤,前邊尖銳的船頭破開海浪,如發起沖鋒的鲨魚,發瘋似的的沖向了最前面的大船,雖然有月光照耀,但是海面上的動靜委實太小,大船可能是爲了隱蔽的緣故,也沒有哪怕一丁點燈光。一切靜悄悄的只有海面波濤的聲響。

  很快,便有人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突然停止,接著有極細小的人聲傳進方淩築的耳朵裡,可能是因爲發現而驚叫,然後想到不能暴露目標而壓低聲音吧!

  「你們是什麽人?「當先那艘大船上傳來的問話,標淮的漢語,字正腔圓,簡直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方淩築擡頭望了那人一眼,卻是穿著日本人最大衆化的武士衣服,笑笑,拿出了弓,箭似流星,帶起一道奪命的寒芒,在那人連躲閃都來不及的時間內穿過了半裡左右的空間,破入他的喉頭,連人帶箭被釘在了船上的桅杆上。

  「歡迎你們!」方淩築用內力將這四個字送出,整個海面上廣闊的空間都在淺淺回蕩著這句話,一時間冷靜了下,然後一聲呼哨響起,帶著幾個日本語的發音。

  「他們說敵襲,打開翻譯功能能明白大致意思!「疾風影邊道邊走到紫衣身邊接手了驅使飛輪的工作,紫衣將一切淮備妥當,在船與船迅速靠近的那一刹那,突然橫度幾十丈的海面,手中劍尖在船上木板上點得幾點,便攀升上高出海平面達十丈的甲扳,在許多人圍攻她之前,還有時間回過頭來,對兩人揮了揮手,道:「再見!」,然後,嬌小的身影被敵人的刀光吞沒,只帶一陣陣的撞擊聲。

  疾風影操著小舟,對前邊的方淩築道:「你喜歡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左邊吧!」方淩築道,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一陣強者氣息,即使在這遼闊無邊的海面,即使相隔如此遠,感覺仍是如此強烈。

  「好的被你挑走了,真是遺憾!」疾風影不無惋惜的搖了搖頭,道:「他此刻可以自行沖去你想要的那只船了,我先走一步,爲紫衣分擔一部分壓力!」

  「恩!」方淩築點頭,疾風影做了個告別的手勢,足尖未動,整個人平平飛起,攸然橫跨一步,一步飛越數十丈,然後盤旋斜斜上升,轉眼間到了二十來丈的高空,他的輕功今方淩築自歎不如,然後雙臂一展,如一隻邀遊天空的海鳥,滑翔著按近了右邊的大船,劍光一起,上面聚集起來的人群眨眼間便飛起了數個人頭。

  這是方淩築最近看見的武功最高的高手。

  小船沒了動力,一路滑行去海面,速度越來越緩,最終到了那艘大船的前面,船頭是嚴陣以待的一幹黑衣人。

  「在下帝國武士伊藤陌錯在此向中國的朋友問好!」人群的最前邊有一相貌平平的人對方淩築說道。

  「遠來是客,我便來迎接諸位一程,希望能在中國玩得愉快!」方淩築淡淡的道。

  「那得看中國朋友的表現如何了!」伊藤陌錯看著他,眼內盡是精芒,對他笑容滿面的道。

  方淩築約起,槍尖朝下劃過,無比堅固的小舟在氣勁爆炸聲中被攔腰劃做兩段,他的身影直直的拔高,然後橫移,瞬間到了大船主桅杆頂端的高度,約二十來丈,然後迅速降落,站在前邊人群的後邊,隨之而來的,是整個主桅杆被劃做均勻的兩半,在所有人轉過頭之後,轟然倒塌。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20
第四百九十五章第三武士

  桅杆倒塌之後,方淩築本被人包圍的空地頓時大了一圈,有時候,必要的顯示下自己的實力,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伊藤陌錯的臉有些僵硬,盡管只在神色上表現出少許的錯愕,但是方淩築能通過他瞳孔的波動知道他內心的震撼。

  「請教貴姓大名?」伊藤陌錯問出了這句話。

  方淩築擡擡手中的槍,道:「小二……」

  此話一出,不由有得幾人的呼吸沉重了許多,打頭第一次便遇見了中國玩家的第一高手,明白這件事也許不太可能按計劃行事的。

  方淩築的目光掃過,只有兩種衣服的人,黑和白,黑的是忍者,白的是浪人,一般都是用的刀,用劍的極少,至於日本的刀,相信那造型大體都是一樣的,因爲他們只從唐朝得到過一種刀的模樣吧。

  「哈哈哈哈!」伊藤陌錯笑了起來,笑聲十分清朗.想是驅除突然籠罩在己方衆人上的壓力.在笑聲中走向前邊、向後微微搖了下手.人群潮水般湧向船上中央,持整個船頭都留給了兩人。

  「在下爲國內武士第三,特此向中國第一高手挑戰.不死不休!」伊藤陌錯仿佛漫不經心的看著方淩築、用非常平和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一直抓在手中的長刀隨時做好了出鞘的准備。

  「第三?「方淩築用鼻音輕輕地帶過。眼光不輕意的望向西邊冷月落下的地方.一派波瀾壯闊的景象、氣勢滔天而起.如風般旋轉在身周四方.即使是黑中蒙面的忍者,也能從他們的目光看見駭然。

  「那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方淩築笑了起來,氣勢消失不見,仿佛剛才一切都是錯覺,但是,伊藤陌錯明白,氣勢沒有消失,而是全部斂聚在眼前這小二地身上。

  一絲月光在伊藤陌錯的腰間緩緩亮起,是如雪地刀光,伊藤陌錯的手斜斜地上提,長刀漸漸出鞘,帶著些許蒼涼,些許清脆,刀出鞘之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能不蒼涼。

  方淩築的目光越過伊藤陌錯不高的頭頂,望向遠方.身後的船上響起了劇烈的打鬥聲、那是紫衣在拼命厮殺.疾風影在另一艘船上進行無聲的殺戮,而他.現在才剛剛開始。

  在許多的人眼中。如果想追求最快的速度。那麽刀鞘或者劍鞘往往是個麻煩的東西.因爲他會阻礙出手的速度。但是對於伊藤陌錯來說.刀鞘是他出刀最重要地部分之一,刀鞘爲他的刀提供了最恰當的軌道.出手必是最完美的軌迹,也爲他的氣勢做著最深沉的累積,刀光一出、山崩地裂!

  方淩築的目光有一刹那的空洞.空洞地同時.微風拂過.帶著海上特有地腥味.帶起了他的發絲.一線刀光筆直向他而來.雪白光刺得人眼生疼,但方淩築地瞳孔盯著雪光之中的一點刀尖.沒有半點晃動。

  「喝!」伊藤陌錯吼出這聲.突然向後滑出一大步,接近人群的邊緣.怕是二丈不止.本是蓄積到極高的氣勢隨之被帶走,再次被插回鞘,然後再次拔出,同時他的腳步在空中瞬移,方淩築終於見識到了這招的最後面目.第二次拔刀後的氣勢,比之第一次.已經高了十倍不止。

  方淩築必須盡快出槍.否則,沒了出槍的時間。

  但他仍然在等待.他看著天上的風雲變幻.有了一種明悟.那是種欣欣然的感覺,他現實中沒見過海,這次在遊戲中見了.仿佛發現了新的事物般,也許,他的槍有了山的沉重.還少了海的壯闊。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是極短,而且還被伊藤陌錯在不斷的拉近,所以,在旁人眼中,方淩築除了退再無別的辦法,因爲他的槍長,只有退還有施展的空間,伊藤陌錯也是這麽想的,方淩築一旦被他近身,那就是一敗塗地的結局。

  方淩築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他沒有退,相反,前進了一大步,這一步甚至比伊藤陌錯退的那步還要遠,兩人交身而過,方淩築的手握在槍鋒下邊三尺左方.人隨著槍頭一同肅行,穿越了伊藤陌錯的身側,刀槍相接,帶起一溜火光,與他的刀相接.刀的氣勢沒有達到最大,而方淩築的槍身長達一丈八尺,與他的刀按觸了丈八的距離,槍尾離開伊騰陌錯的刀的時候.氣勢在最後時刻達到顛峰,而伊藤陌錯的氣勢在蓄積的過程中被方淩築硬生生的打斷,高下立分,第一回合,伊藤陌旬輸了。

  方淩築站定.身形瞬間由極快變爲極慢,站定的時候已經轉過身來.槍上氣勁未消、顛峰之勢未改.人再度前移.帶起一道筆直的槍影.往伊藤陌錯的背後撞去,空氣在尖銳的呼嘯.帶起一道殘影,流星般前行。

  伊藤陌錯轉身.雙手握刀.反手一撩,以全身之力上挑方淩築的槍尖.想要避開這一槍.可惜,方淩築的槍尖仍然握在手中.刺向他的只是槍尾.方淩築借他這一撩.倒轉槍頭,槍尖寒芒暴漲三尺,直射伊藤陌錯心口.去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一槍再無收回的可能。

  伊藤陌錯不可能避開.事實上他也沒有避開.方淩築的槍尖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旁邊觀衆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看到。

  方淩築並沒有私懈.這樣勝得太輕巧,念頭剛一轉過,槍尖暖意沒入,與他想像得沒有區別,果然沒有刺入實體的感覺.這只是一道虛影。

  伊藤陌錯哪裡去了?

  方淩築視線的前方再也看不到.他沒有回頭去望,這樣會給敵人機會.但事實上,伊藤陌錯也沒哨在後面.他仿佛在人間蒸發了。

  方淩築的眼神開始空洞,他的面前有大海,有船身,還有風雲.但他全部視而不見.心靈一瞬間到了空靈的世界.再無變化,仿佛是千年未化的寒冰.靜止在那,船身上六七十人看到了駭然的事情,方淩築靜靜的站在月光下.許多人都看見了.卻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一點氣息。

  他的思緒在無限延伸,漸漸的出了身體,一個人分做了兩種思緒,好像一個是我,一個是他,他到了雲層之上,靜靜的看著下邊的船上甲板上的我。

  系統提示無聲的在他眼前出現:「恭喜玩家小二,領悟禅宗法我不二境界,禅心獲得提升,附加效果,法我不二,極度弱化自我生命特征.極度加強外界感知度,生命特征-95%.外界感知度+800%.真氣使用效率提高100%,消耗率-50%.完全抵抗一切外界異常狀態,此境界需要心如止水.一旦心境被幹擾.自身基本屬性-50%,主動撤除無影響。」

  一聲遙遠的歎息,伊藤陌錯的身影在空曠處出現.他的武士服已經不見,換了一身黑衣,臉上蒙了一面黑布.俨然是個忍者的打扮。

  「誰都知道我是第三武士.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是第一忍者!」他道。

  「呵呵!」方淩築笑了.道:「那是你那的分法,我們這,只分第一,不論你是什麽東西!」

  「請賜教!」伊藤陌錯點頭一禮,身影再次憑空消失。

  「木遁.忍者遁術之一,凡有木處,皆能隱其身影,一旦主動攻擊或者被攻擊.隱身效果消失.木遁狀態下,移動速度-90%.攻擊速度-50%,生命上限+300%,生命恢複速度+100%.防禦+500%」

  方淩築的思緒有了些了悟.他似乎沒有再去想那隱身的伊藤陌錯,而是低頭思索自己的槍法,大殺四方似乎能得到改進。

  攻擊範圍僅僅是槍身的長度、怎麽可能被稱做是四方呢?若海要波瀾壯闊.靠的便是風雲催動,自己的槍要是加大範圍.僅僅靠自己的真氣還不夠.得借助外界的力量.無疑,天地的力量是最爲磅蹲,也是最爲取之不盡的。

  心念動處,方淩築全身真氣除了維持必需的運轉之外,其他的都開始自動運行,上沖頭頂百會,下至腳底湧泉,整個人在一瞬間成了一座溝通天地的橋梁,而劇烈運轉全身真氣便成了凝聚天地之氣的原始動力,漸漸的,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他的身邊便起了些許的微風。

  他這樣做無疑是極爲危險的,將自己的身體內部毫無防範的盡數暴露於天地之氣的面前,天地之氣是自由的,肆虐的,且最爲龐大的力量,一個控制不好,那便是天地之氣同化,或者被巨大的壓力擊得睡意灰飛煙滅的下場,但是一旦成功,那就是不止是新的招式,也代表了方淩築能夠自由運用天地之力了,將達到天道的深層次境界。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21
第四百九十六章東海來客

  伊藤陌錯一直在等待,他知道所面對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出手的機會可能只有一次,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一擊必殺,那就不要出手。

  他的刀再無半點光芒,光線在他的身周毫無阻隔的穿過,這就是遊戲,所以能夠毫無困難的將自己這麽個大活人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裡,腳步在輕移,像一隻輕盈的貓,不能發出半點聲音,收斂著自己的呼吸,心跳以及脈搏,站在沒有發現自己的方淩築面前,只需要將刀遞去五尺,就能穿過方淩築的胸口,但是,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強烈的挫敗感充盈著他的大腦,差點讓他失去冷靜的心境,這是怎麽了?明明看見這個中國人站在他的面前,沒有動,像一截生了根的木樁般,但是,偏偏捉摸不到他的行迹!

  這是怎麽了?伊藤陌錯再次默默的問著自己,然後便感受到了方淩築身邊刮了微風,風不大,有讓人感到暖融融的味道,好像是冬日午後的陽光,讓人有舒服的感覺,但是,伊藤陌錯卻發現自己維持的隱身狀態有了微微的晃動,真氣消耗大了少許。

  木遁本是忍者借助外界力量達到隱藏自己的目的,方淩築這下攪亂天地之力的狀態,讓他借助外力的效果大打折扣,本是沒有十分把握,這下更是猶疑了下。

  方淩築的槍在手中,龐大無匹地天地之氣從頭頂和腳底湧入。暢通無阻的穿過體內經脈,湧入雙手之內,貫注於槍身,槍身比平常更顯得黯淡。內斂於極致,只等一瞬間的爆發。

  伊藤陌錯在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看著方淩築,體會著眼前這個中國第一高手散發地壓力在瞬間成幾何倍數增長,身爲忍者,除了伺機埋伏。一擊必殺之外,還有個信條是,一旦沒哨把握,立刻轉身,遠遁千里,他的心裡在掙紮,是不是得做出這個決定,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

  方淩築的手動了動,觀戰地人都感覺到整艘船震了一震。就連天上的明月都爲了停頓了一秒,槍身一線,手上出現一點白光,沿著槍身飛速掠過,然後消失不見。槍尖最爲鋒利處便有了異常光亮的寒芒,然後仿佛是一滴晶瑩的秋露,挂在槍尖,搖搖欲墜。

  「快阻止他!」終於有人喊了出來,方淩築的異常讓所有的倭寇感到了莫大的危機,或許,這就是一個絕世大招第一次爆發的征兆。

  許多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這當口不是害怕自己會桂,而是怕自己死了,這整船地火藥無法運送至東海城。都是略一猶疑,馬上做了決定,各拔兵器,一齊撲上,後面的人群甚至都沒了下手的地方,幾十把兵刃攻至,一心想將方淩築剁成肉泥。

  「晚了!」方淩築在衆多圍攻的人安靜的道,聲音不大,在狂熱地人中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方淩築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有任何反應,視死如歸又怎樣?人數,信念,雖然在大多時候占優勢,但不包括他們能在現在的方淩築面前有反抗之力。

  方淩築輕輕一轉,身軀如山般晃動,槍尖斜斜指著地面拖過,氣勢滔天,化做暴風之下的波瀾,一如辛葦的刀,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可他的不是江水之勢,而是大海之威,一方引而風雲動,狂風平地起,每寸風都化做了淩厲的槍鋒,圍繞他旋轉不休,僅僅這一轉身,所有人被他帶起的龍卷風盡數斬成血肉模糊地樣子死去。

  伊藤陌錯身影暴起,他在想,在自己同伴死的那刻,必是方淩築防備最鬆懈的時刻,他身爲忍者本可以逃走,但他地武士信念讓他選擇了背水一戰。

  這一刀的完美程度不亞於伊藤陌錯在最完美時刻能使出的刀法,困獸猶鬥便是這般,在巨大壓力面前,不是徹底崩潰,便是完全爆發,伊藤陌錯是後者,他在方淩築身前三尺處出現,刀長三尺,和身撲上,先是橫掠自己腰身,盡斷自己腰腹,刀光帶著滿天血雨呈半扁形平削方淩築。

  血祭,忍者密術之一,先斷已生路,後以他人之血祭之,必死,攻擊+1000%,五尺範圍內100%命中。

  方淩築見得如此詭異的招數,而且還需要使用者先行死亡才能發出,自然識得厲害,心念一動,帶動的風雲之氣盡數環繞槍尖,聚集於一點,撞上了槍尖,狹路相逢勇者勝,到了這刻,只能看誰能在硬拼硬的局面下掙得上風。

  「嘩啦啦」一聲爆響,船身周圍的海平面齊生數十道十多丈的水柱然後緩緩落下,伴之一起下沉的,還有因爲兩人氣勁激射而導致被攔腰截斷的大船船身。

  刀槍相接,帶起一溜火光,甲板被毫無阻攔的破開,貫穿船艙,直達船底的水裡,船船裡邊的火藥揮灑,揚灑在整個空間,仿佛現實裡碟場的天空,黑黑的,還帶著蒙胧,輕微的暴響響起,一溜火光便是一場巨大爆炸的開始,瞬間灰飛煙滅,爆炸聲聲,在大海遼闊的上空回蕩,伊藤陌錯不見了,方淩築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其他兩艘的戰鬥開始漸漸達到高潮,方淩築開始得最晚,結束得卻是最早的,此時疾風影連環劍出,瞬間挑斷六個人的喉管,齊齊倒落在他的腳邊,擺成整齊的六角形。

  「你們?」疾風影帶著清淡的眼神,道:「真是浪費了我的劍!」說完,扔掉手中從別的武士中搶來的劍,拂拂衣袖,仍是一襲純色長袍,連半點血迹也沒沾上,至此,他已盡屠船上一百零七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吹了兩口,火光亮堂了起來,腳尖微微一沉,堅實的甲板頓時凹出一個足印大小的空洞,他持火折子扔了進去,彈彈衣袖,仿佛駕馭清風,斜斜飛出這艘大船,落於仍在海面上晃蕩不止的小舟上,驅其急速離開很遠,後面的爆炸聲連環響起,火光漫天,三艘船已是三去其二,只剩下紫衣在那猶自纏鬥不休。

  疾風影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任何人都不要靠別人去幫他,尤其是在生死搏鬥的時候,不然自身的實力都沒法獲得較大的提升,況且明知她能對付的時候還去幫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叫幫倒忙。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伴隨著一聲巨響,紫衣嬌小的身影被爆炸的氣浪驅離了很遠,翻滾落下,落於起伏不止的海面上,絲毫未傷,腳邊各帶一股小小的浪花,原來是腳上踩在一塊木板上,她穿梭至小舟前,這才飛躍而起,落於小舟上。

  「累死我了!」她道了這句,便立刻盤膝坐下,打坐調息,疾風影望向遠方沒有盡頭的天際,道:「莫非,他死了麽?」

  紫衣睜開眼,本是擺得極好的姿勢一下散架,就差沒有不顧姿態的攤到甲板上了,斜依在撐帆的桅杆上,開口道:「可能吧,他准是遇見什麽樣的厲害人物,再加上爆炸的沖擊,不死也難!」

  「那我們趕往東海城,在那等師傅歸來!」疾風影說完,驅動小舟如風般離去。

  方淩築在幽深的海底之下睜開了眼,但也僅僅是睜眼,因爲他現在渾身都動彈不了,系統彈出了一個個的提示框,「新的擡式生成中,新的武學境界突破中,進度14%,系統強制進行,不可中途取消,失敗後果爲重生!」

  方淩築此刻處與海水巨大的壓力之下,金剛護體神功自行發動,護住身體外邊不受傷害,而身體內部也在剛才伊藤陌錯和大爆炸的雙重攻擊下受了嚴重的傷,可以說,他現在內憂外患的時刻進行到突破的程序,這無疑是極爲危險的,失敗的概率很大。

  但是,方淩築並不畏懼,這樣的場面他經歷得太多,他修煉九破訣時,無時無刻不是處與極度的危險中,像是今日所臨的局面,對比之前而言,無疑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當下靜心凝神,一心投入到與傷勢周旋的戰爭中去。

  與此同時,海月漸漸隱去,東方漸漸發白,如若有農田雞舍,一定會有雞鳴報曉,可惜沒有,卻有清越的鍾聲在海上傳來,聲震四方,清越悠揚,醒人神志,仿佛是哪個佛寺裡傳來的做早課的鍾聲,晨鍾暮鼓,此時倒也應景得很。

  一帆漸漸在遠方的橢圓形海面上攀升,隨著日頭的完全跳出海面,一葉白帆日邊來,一艘紫色的大船出現在人的視線之內。

  又是一葉扁舟,從大船邊上滑下,疾馳向鍾聲發源處,可見一個人腳踏一塊木板,手持一口黃呂大鍾,身穿灰白僧衣,項帶佛珠,只是發長及膝,不知是僧不是俗。

  小舟上立時便有人高聲道:「小的奉主上紫衣候之命,恭請神僧上船一敘!」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20:22
第四百九十七章結盟

  所有國戰規則,最重要的一點是,敵國軍隊如果摧毀本國傳送陣,必須在遊戲時間二十四時辰後才能得到恢複。

  盡管舉國上下群特激憤,一心要將倭寇殺的片甲不留,但無法傳送……,東海城被圍,玩家們只能傳送到其它幾省範圍內,然後拼腳力趕往東海,大致是三個方向,金陵城,蘇州杭州,揚州,反倒是靠近東誨北方的傳送陣一個都不能用,可見倭寇也是有備而來。

  中國人向來便是這樣,內鬥沒關係,但在外侮前侵時,大致都能團結一心,一致對外的,鮮少的見到各家鬥得死去話來的各大幫派首腦齊聚金陵城,商討這仗該怎麽打!

  此時正是方淩築揚帆出海的時刻,銀霜速度天下無二,誰也不可能比他更快趕到東海城,即使在東海城周圍省份的玩家也是先後有別的而來,一同渡過長江,在金陵商議要事,蛇無頭不行,此刻金陵城北郊外便正在行使推選盟主的事宜。

  八荒劍派本部在揚州,金陵也是它的勢力範圍,倒也做了東,各種事情夾排得非常妥當,八荒劍派先前雖然聲勢很盛,但行事之間,少了些大氣,多了些斤斤計較的味道,一切是因爲假扮蕭索的唐大小姐爲之,但是在這幾個月,整個幫派突然風氣一變,風格大開大阖,與之前一樣不乏奇險取勝,但也多了幾分平穩和大方,鋒芒內斂而聲勢日漸擴大,內中原因,知道的人恐怕太少。即使是幫中的高級首腦,也不知道八荒劍派的老大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人,只知道幫中多了個黑巾蒙面地美婦人,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諸位,既然到得蕭某地頭,所爲又是國家大事,東海城危在旦夕。一切從急,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蕭索站在一塊巨石上,對著下邊立有數千玩家的草坪中朗聲道,聲音高昂,帶了些許的磁性,顯示著一個中年男人特有的硬朗風格,內力之高自不用多說,反正數千人的場上無人不能聽懂,金陵城憑借腳力趕至的都是些輕功高明的玩家,足有數十萬之多,但有資格來這個草坪的,都是百中挑一才能來。

  巨石下衆人各是紛紛道蕭幫圭客氣了,過得幾秒,人群安靜,目光再次注視到巨石站立的十幾人來。此次盟主大概便是在這些人産生。

  第一個出來的是經濟勢力最爲龐大,人員最爲精良的傲氣盟。裡邊的人多爲進遊戲找錢的職業玩家,幫主十一個戒指。

  第二個是新近上升勢頭最爲猛烈的風行盟,盡是高手,也是舍得花錢玩遊戲的高手,遊戲裡所出高級秘籍只要會賣的,十有八九落入風行盟地手中,人不多,才三千多人,但除了幾個特大幫派外,一般的中型幫派可以在他們的攻擊下瞬間消夫,盟主,風寒鳴。

  第三個便是八荒劍派,先前可稱做天下第二幫派,但蕭索實力外人不知,平日素來低調,反倒風頭被風行盟蓋過了。

  第四個爲窮幫,丐幫子弟數十萬,十萬全爲npc,窮人幫是從丐幫獨立出來的,兩者互爲聲援,窮幫全爲玩家,約十萬之數,日前更與洞庭本來是人數第三的魚幫合並,聲勢大漲,自湘起,往嶺南輻射,南達江浙,西抵達雲貴,直逼巴蜀,北吞湖北安徽兩地,不知不覺中竟是天下裡所占地盤最大的幫派了,幫主是個默默無聞地人物,醉紅塵,第一次出現在公衆地視野中。

  第五爲天魔宮,天魔宮是一個奇怪地幫派,總部設在杭州,但所有的勢力分散各處,而且幫主似乎出現時非常少,今天卻站在了人群中間,懷抱一具古筍,白巾蒙面,袅袅婷婷的站在那,有些纖塵不染的幹淨味道。

  這次武林大會上少了個人出現,他的不出現,讓許多人怅然若失,第一高手不參加地聚會,再怎麽熱鬧,也只是沒有權威的大會,可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向來喜歡地打探消息的許多無聊人士已經很久找不到小二的身影了,東海城裡方淩築匆匆而過,與他打交道的多爲npc,所以沒人知道他去了那裡。

  「此時大敵當前,各位應該放下成見和往日恩怨,大義當先,齊心合力將倭寇趕回老家,兄弟不才,願爲各位效勞,做個跑腿牽線之人,還望大家支持!,十一個戒指首先笑眯眯的開口,這與他平常隱藏實力的表現大相炯異,當真讓熟悉他的人嚇了一跳,莫非他不知道槍打出頭鳥的後果麽?

  果然,台下叫好之人有之,也有喝倒彩之人,盡是一臉鄙夷,有一人高聲道:「還請戒指幫主耍兩下鄉下把式給打夥瞧瞧,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這自然是抑逾的話了,鄉下把式一般是用作自謙,這下跟他如此說,自是笑話十一個戒指實力不高,只會像莊稼漢般舞弄幾下了。

  十一個戒指城府頗深,在許多人刻意爲之的哄笑聲安然度之,道:「咱們武林之人,自然是手底見真章,但這調兵遣將之事,可不僅靠武功能解決問題,若大家非以武功高低論英雄,敢問場中之人,誰能在小二面前比劃一二,是否今天這盟主之位,得給他坐著?」

  他這下說得也不是道裡,各路人馬魚龍混雜,人心散亂,都是一股熱血當頭,說到計策謀劃,幾個人擅長?

  「戒指幫主除了會做生意外,這帶兵打仗的本事,我們到是美見過,再說,台上幾位幫主都是手擁兄弟無數,說到計策謀劃,難分高下,還是得靠武功分高低吧?」一人置疑道。

  十一個戒指還待繼續說,台下一片附和那人的聲音已經將他的聲音淹沒,這個騷動不安的武林本就是這樣,殺得痛快就夠了,何必管那麽多,只見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退了下去,再不多言。

  風寒鳴徽徽前踏一步,對著所有人抱了一拳.道:「既然是大家都支持如此分盟主,少數聽從多數,各位都是英雄,就在此分個見證,我等幾人在上邊互鬥拳腳兵刃,分個高低,立刻帶領大家渡江趕赴東海城,風某不才,略有薄技在身,在此抛磚引玉,希望有機會做個領頭人,先行謝過!」這番話幾分謙虛,幾分自傲,他自毒龍事件以後,再無何出衆之處,死於怒殺之手,已證明他不是不敗,後又在方淩築的槍下死去,這兩件事的影響太過於,以至許多人談及他時,都是說他以前的不敗名聲巳是明日黃花,凋謝已久了。

  但是,在風寒鳴站出來後,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得選擇了沉默,竟沒有人想跟他比劃了,先是蕭索笑道:「風少武功蓋世,既然有意盟主之位,蕭某還不用下場獻醜了,我放棄!」

  剛才冒出頭想要做盟主得十一個戒指臉上陰晴變幻了好久,但始終沒有站出來,也沒有發表意見。

  十幾分鐘後,在一陣沉默的氣氛中,風寒鳴做了意料之外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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