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武俠夢 作者:春秋散人(連載中)

 
aszk555249 2013-4-21 11:2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8 141377


【作者概要】:春秋散人,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小說 > 時空穿梭

【內容簡介】:

  金庸、古龍、梁羽生、蕭逸……這些大名鼎鼎的武俠作家還有人記得嗎,武俠小說,是每個成人的童話,那麼​​,這些童話,在加入無限的手法後,是否能有新的生命呢?

【其他作品】:《無限之凡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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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6
第一卷 無憂公主
第1章 選擇與重生

  (本書的一至三章中有不少是與設定相關結合的內容,後文中,同樣的設定將很少或不再出現,以免影響閱讀的舒適程度,如您是第一次閱讀本書,建議先看一下本書相關中的設定的相關內容,如果您對設定不關心,或者是根本不喜歡看設定的讀者,請快速翻過前三章,從第四章開始閱讀即可。)

  夢淵是一個有些無聊的人,所謂無聊,是指他這個人缺乏那種火熱的激情,他沒有遠大的理想,也沒有充沛的精力,更沒有豐富的感情。他不富裕,但也不貧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或者是形容他的最恰當詞語。如果說他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老是有一種感覺,好像同時有兩個自己存在,一個庸庸碌碌地生活著,另一個則默默地看著,好像是一個清醒的旁觀者。

  他沒有什麼嗜好,如果說有,就是喜歡看些書,他看的書很雜,有下里巴人,也有陽春白雪。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他喜歡過一段時間的武俠小說,金庸,古龍,梁羽生,蕭逸,陳青雲,温瑞安。。。。。。等等。他看書很快,算得上一目十行,記憶力也優於常人,但離過目不忘還有些距離,也幸虧如此,他才沒有變得更加無聊。。。。。。

  下班回到家,他隨手打開電腦,兩眼飛快地掃過屏幕,他有著超過百個文學網站的註冊號,尋找一些新鮮感是他少有的樂趣之一。

  「真無聊啊,又看完了。」點過當前電子小說的最後一頁,又機械化地將新章節存個盤,他抓起咖啡杯,灌了一口,撇著嘴道。

  他看完的書叫《無限恐怖》,是一部描寫現代人進入各個恐怖片世界的的故事。寫得很精彩,不過在他的眼裏,這究竟只是一部不錯的小說而已。

  「你,想要知道活著的意義嗎?」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個窗口。

  「無聊,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活著的意義,呵呵,這些不用別人來教我。」夢淵隨手按下了「否」嘴裏碎碎念著。

  「你,在尋求刺激嗎?」窗口中的字體變了。

  「當然是否」夢淵再次點下了否道。

  「即使真的按下是就能到無限恐怖的世界,我對恐怖片也不感興趣,尤其是那些噁心扒拉的殭屍啊,惡鬼啊,一想到就影響食欲啊。」他繼續碎碎念著。

  「你不喜歡恐怖嗎?那你喜歡什麼?是武俠嗎?怎麼樣,要體驗一下那種成為武林高手的感覺嗎?」過了半分鐘,那個窗口又鍥而不捨地彈出來道。

  「噗」夢淵嘴裏的咖啡如噴泉般吐了出來,他眼巴巴地看著那褐色的水流噴到了電腦上,一陣麻痹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呃嘔,這下糟了。」他努力地掙了一下,鼠標的指針劃過屏幕。

  「轟」爆炸聲中,他失去了知覺。

  「發現異常精神能量,調整融和,精神體發生變異,精神力異常,強行融合,成功,精神力提高,魂體強度提高,特種實驗體1號肉體損壞度100%,無法修復,啟動應急調整程序,啟動實驗體項目……」

  在夢淵身體失去知覺的那一霎那,平時的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出現了,雖然是處於一種混混噩噩的狀態下,他仍然模糊地感覺到自己聽到了些什麼,但是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抓住了自己,猛地把自己扯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嗚。。。。。呀,疼疼疼疼。。。。。。」感覺好像被放在攪拌機裏滾了幾百圈,當夢淵重新找到點感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掛了?」發覺自己呈半透明狀浮在半空,感覺不到一點重量,某無聊男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如游泳般比劃了起來。

  這是一個奇怪的空間,好像是一個封閉式的太空船艙,一片銀白色。空蕩蕩的,沒什麼擺設。唯一的東西,是浮在前方的一個巨大的光球。

  「有意思,難道這就是主神?」開始從自己掛了的現實中恢復過來的無聊男有些好奇地飄到光球邊上,試著集中注意力。一張屬性表就浮現出來。

  「特殊實驗體,1號,傳送過程中肉體毀壞,應急模式啟用狀態。

  夢淵(魂)

  力量0

  意念500

  靈性200

  反應0

  根骨0

  相性50

  功體:陰--50--陽

  魂體屬性:迅0烈0神0魔0魂100

  內功:無

  心法:歸空(不可升級)

  拳腳:無

  輕功:無

  兵器:無

  暗器:無

  特殊:無

  精元點數:0

  命運情節:無

  「主神,特殊實驗體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那個歸空是什麼意思?」

  「在正常的傳送中,你的肉體是一起傳到這個空間來的,但在傳送你的時候,一種特別的精神能量融合了進來,讓傳送空間發生了震盪,所有的細胞都被破壞了,沒有成功備份。因為這個原因,你被列為特殊實驗體,這是唯一的特例,所以你的情況非常特殊。」

  「你的精神狀態有點特別,有些類似於道門心法中的清虛無為,或者佛門心法中的四大皆空之類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你幾乎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保持一絲神智。尤其是對抗心魔之類的障礙時有加成,你的意念也因此差不多是常人的五倍。另外,你的靈性較常人為高,適合學習需要高領悟的武學。」

  「你的精神情況在未解決前不能和別人組隊,所以你的隊伍人數只能是一人,作為補償,你可以攜帶小說中人物離開原先故事,作為夥伴,但數量不得超過3人。

  「正常狀態下,每十天(主神空間)需要進入一個故事當中,第一個故事可以自由選擇,以後則可自由選擇作者,進入後必需完成任務,否則抹殺,若十天內不選擇任何故事/故事類型,則強制隨機傳送到任意故事當中。」

  「相性是什麼?」

  「相性是正邪值(0-100),正派,善良的人相性高於50,邪派,邪惡的人低於50,與初始江湖聲望也有關係。

  「功法的陰陽是什麼意思」

  「武功心法有的陽剛,有的陰柔,按修習的要求和修習程度,功法會逐漸變化,如九陽神功是元陽類功法,修為深了以後功法會向陽屬性轉化,玄冥神掌為陰毒類武功,修習後會讓功法向陰屬性轉化。警告,同時修練陰類和陽類武功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可能會走火入魔而亡。」

  「魂體是什麼意思?」

  「魂體是一個人的靈魂根本屬性,從0-100不等,與修習的武功有關,舉例說明:速度類的武功如輕功會提升迅屬性,也對最低迅屬性有要求,如楚留香的飄香步要求迅80以上才能修習。以此類推,烈屬性和武功的剛烈程度有關,如燕狂徒的玄天金烏掌,需求烈70以上才能修習。神屬性和輔助,正派心法武功有關,魔屬性偏重邪派武功,魂屬性最特別,適合修習一些極端類武學,如七傷拳,天魔解體等。」

  「我可以兌換些什麼?」

  「武俠世界的兌換分為四大種類:

  第一類是基礎屬性,100為標準常人水平,包括力量,意念,靈性,反應,根骨5類,其中意念和靈性與靈魂強度有關,力量,根骨,反應則和軀體直接聯繫,你現在處於靈魂狀態,所以沒有力量,反應,根骨數值。200點以下每10精元點兌換1點屬性點,200-500每50點兌換1點,500-1000點每100點兌換1點,1000點以上每1000點兌換1點。

  第二類是武功心法類,你可以兌換各種武功心法,按評定強度分為道,天,地,玄,黃個階級,分別需要對應的命運情節和兌換點數。如果你只要兌換秘籍,兌換消耗命運情節為原先的三分之一。舉例說明,兌換九陽神功需要天級命運情節1個,兌換後升為1級,而秘籍則僅為1個地級命運情節,需要修煉才能達到1級,此後可以消耗精元點數迅速提高等級,各種武功需要點數有所不同。

  第三類為武器裝備類,包括了兵刃,護甲,暗器,特種裝備等,基本原著出現過的所有武器或裝備,這裏都可以兌換。

  第四類為輔助類,包括了各種圖樣,食物,丹藥,毒藥,財寶,甚至生物,應有盡有。

  「我怎麼在劇情中知道自己的狀態?」

  「你的左手上會有一塊手錶,和你的靈魂綁定,劇情人物不可見。」

  「最後一個問題,我現在這樣子,如何進入劇情?」

  「作為補償,你可以選擇1.免費獲得一具主神空間製作的身軀,力量,反應,根骨為正常值兩倍。2.轉生為首部故事中的一個人物,限制:該人物不得是主角或者根本性的反派首腦。轉生時強度對應人物不得超過正常人強度。」

  「知道了,讓我看下能選的故事。」夢淵目光飛快地掠過主神列出的十數個作家和上百個故事。

  我選擇2,作者,蕭逸,故事,無憂公主,替代人物無名氏幼年。」

  夢淵話音落下,一道巨大的光柱就照定了他,然後,是劇烈之極的疼痛,好像是千刀萬剮一般,但他仍然沒有昏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如此的痛苦,哇~~~~。」夢淵的靈魂發出無聲的尖嘯,先前被扯到這個古怪地方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精神傳送異常,精神力上升,魂體強度提高,意念力上升100點,靈性上升50。

  主神那帶著些金屬腔調的聲音響起,夢淵這次居然清楚地聽到了,然後,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前方一個瘦小的軀體,他以比火箭還快的速度沖了進去,一陣震動,他終於失去了知覺。 本帖最後由 aszk555249 於 2013-9-28 21:41 編輯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6
第2章 入門

夢淵正在昏睡,遠處傳來的陣陣潮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他抬起手,細小的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塊發著淡淡螢光的手錶。
  “我已經睡了8個小時了啊。”看了看時間,又就著光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卻充滿著力量,這具身體是一個3歲的幼童,雖然年幼,卻已經開始了最重要的築基功夫。

  《無憂公主》是蕭逸的經典之作,講述的是燕王朱棣奪權後,追殺兄弟,鄱陽王的女兒無憂公主朱翠身懷武功,在俠士海無顏,潘幼迪的幫助下,與朝廷追兵江湖惡黨展開殊死搏殺的故事。

  無名氏,孤兒,從小被“不樂幫”三位島主收養,傳授武功,在書中前半部頗為出彩,但後半部,在敗於海無顏之手後就幾乎銷聲匿跡,最後與三島主風來儀歸隱海外,為人較為單純,無大惡,武功在書中屬於中上,不算很強,但卻都是絕學。這正是夢淵毫不猶豫選他作為奪舍的對象。

  3歲的孩子的記憶是相當單純的,早晨練氣,上午練拳腳,下午習文,傍晚泡藥澡,凝煉筋骨,晚上繼續練功後入睡。

  這種單純的生活從無名有記憶起就開始了,到現在正好有了一年,而明天,就是無名正式拜三位島主為師的日子。

  “叮,成長任務,活到18歲離島時,掌握至少1項地級武學,將任何一項武學練到大圓滿(10級),基本獎勵精元點數200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未完成,抹殺”手錶上出現了第一個任務。

  沒有繼續睡下去,夢淵仔細閱讀了無名簡單的記憶,卻發現遠方的天已經出現了第一縷曙光。

  披上外衣,卻是綠色的,夢淵頗有幾分吐槽的意思,無名的怪癖之一,就是喜歡穿綠色的衣服,當時看到這裡時,忍不住讓人聯想起某種兩棲類動物。沒想到換了自己,來穿這綠色的衣服。

  走出竹屋,吸了一口微帶腥味的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夢淵邁開步子,健步如飛地向海邊跑去。這不樂島是一個由三面崇山峻嶺所形成的盆地,整個島內的面積並不大,不過三數百畝見方,可是建築已十分完整,除了正中核心一系列的高大建築,畫棟雕梁,碧瓦飛檐,有如深宮禁院。即使外圍的島民居處,也看來整齊乾淨。青一色的黃石建築,間以青陌,黃沙,碧海,真個好一處仙島氣象。

  夢淵一路狂奔,這具童子的身體雖然矮小,卻是體力充沛,他試著按照記憶中的方法調整呼吸,速度又快上了三分。這是夢淵第一次開始施展武功,雖然算不上什麼輕功,但就是這一點點皮毛,也令他欣喜萬分,感覺著海風陣陣吹來,他的步伐越發輕巧。

  當覺得有些微微喘息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臨海的一塊碣石之上,盤膝坐下,極目遠眺那遙遠的海平線,這時遠處已經開始有瞭亮光,一抹紅霞從海天相接的地方擴散開來。天越來越亮,海也越來越亮,當那燦爛的半圓出現在遠方時,那光芒映出魚鱗般的金黃。

  此時的夢淵,開始了他平生第一次的練氣,感受著從天邊射來的柔和金霞,從七竅進入體內,滌汰全身,游走各處靜脈,最後匯入丹田。這正是金烏門心法的基礎“餐霞”。

  “拮朝陽之輝,明兮彩霞,光輝燦爛,懸照五內。。。。。。”

  一段段心法流過心頭,夢淵依法而行,不知不覺,竟沉浸其中,全身上下,如浸在溫水中,又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叮,夢淵領會餐霞心法,心法等級上升為一,獲得精元點數100,因此為夢淵領悟的首項武學,獎勵精元點數100,黃級命運情節1個。

  在旭陽升上天空,夢淵感到吸入的氣息開始變得灼熱時,他徐徐吐出一口氣,雙手相握,交於丹田前方。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

  白皙的臉,靈動的雙眼,尖尖的下巴,顴骨雖然高了一些,卻是掩不住一種獨特的氣質,仍然是個相當美麗的女人。她穿著一襲暗紅色的衣裳,尤其是上身的那襲披肩,垂掛著一些金絲銀珠,看上去亮晶晶的,說不出的好看。

  “風姨,你來了。”風來儀,不樂島三島主,在三位島主中,唯一的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當年無名氏就是被她收養,才沒有餓死在野地裡。雖然她對無名氏的教導十分嚴厲,兩個人私下卻是頗為親近,也是無名氏心中唯一當作親人的人。

  “你很不錯啊,吳明”風來儀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不樂島上的三位島主卻是缺少起名字的天賦,就是簡簡單單給了個吳明的名字,原來吳明的性子也是有些個外冷內熱,不怎麼討人喜歡,於是這個簡單到掉渣的名字就這麼被認了下來。

  “餐霞訣雖然簡單,卻是很依賴靈性的功夫,練到高深之時,清晨傍晚運功一周,有易筋洗髓之妙用。即使以後學了進一步的功夫,這門功夫仍然不可荒廢。時辰已經快到了,你大師傅和二師傅都應該在等了,我們快走。”風來儀叮囑了幾句。

  不樂島為三位島主的師尊,一代奇人云中玉歸隱之所,雲中玉不僅有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對星相命數,五行生克都有著極其精深的造詣,在他潛心經營下,這不樂島的內島,布滿奇門陣法,卻不是一個幼童所能進入的,所以要進內島,必須要有人攜帶才行。

  無名氏年齡尚幼,功力低微,所以一直住在外島臨海的竹屋中。平時習練武藝,也都在外島。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內島的總壇位置。

  在風來儀的引領下,兩人熟門熟路地到了內外島連接的地方,再往深入,就要進入不樂島的核心位置了。

  “你從今天開始就要成為一名金烏門的正式弟子,我也開始正式教你金烏門的正式絕學,看到前方的108級台階了?這是一個極為厲害的陣勢。”

  夢淵霍然一驚,從吳明的記憶中得知,每到風來儀用這種口氣說話,那就是她在認真了,接下來說的都是極為重要的內容,不由得將全部精神都集中起來。

  “看清楚我的步伐,”風來儀的雙手緩緩向兩側平伸而出,身子風擺殘荷般搖了幾下。

  就在這個時候,在夢淵的眼中,風來儀的動作明顯地慢了下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慢鏡頭似的,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中。

  “叮,夢淵精神狀態高度集中,意念值上升30,靈性上升10點。”主神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他一驚之下,已經從那種狀態退了出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注意到風來儀左四右三踏了七下。

  “這是,我想起來了,這是金烏門的內三元身法,原著中單老人用量七論九的方法,結合雲中三影,劉海戲金蟾的步法走去了。但自己卻哪裡懂什麼老什子雲中三影,劉海戲蟾了。夢淵心中暗想。卻開口道:

  “風姨,我看你走了七步,為什麼卻是往第九步上落腳?”

  “咦,你看出來,不錯,不錯。既然這樣,你就試試看吧。

  “是,風姨。”夢淵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精神,再一次集中了起來,剛才那一刻的感覺再次出現了。無比緩慢地,他一點一點地照搬風來儀的動作,這具身體裡的力量卻是出乎意料地強大,對常人來說頗為艱難的距離,他雖然十分笨拙,竟然做到了,在落地的那一霎那,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已經滲出汗來。

  “叮,夢淵集中力量突破極限,力量提升5點,反應提升5點,根骨提升5點。”

  “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好好,等空下來,我把這套內三元身法仔細地教給你。接下來的路對你來說太勉強了,我帶你上去吧。”

  她一手夾起夢淵,身子如蝴蝶穿花般向上升去。百十台階,轉眼到了盡頭。夢淵集中精神,居然將這複雜之極的步法硬生生記了下來。

  “叮,夢淵領悟金烏門內三元步法基礎,該步法等級上升為1級,靈性提高5點,意念提高5點。”

  過完這段階梯,退出那種無比專注的狀態,夢淵只感到腦袋有點發沉,知道這僅僅數分鐘時間,他幾乎已經消耗了平時一天的精神。

  “歸空”

  忍受著頭疼,他默默地進入了以前那種奇特的狀態,劇烈的頭疼逐漸減弱了下來。先前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也開始逐漸穩定清晰了。

  接下來的一段路夢淵稀裡糊塗,甚至連風來儀說了什麼他都沒聽清,好在這段路沒什麼別的複雜陣勢,在風來儀夾帶下,很快走完了。

  當夢淵恢復清醒時,已經到了高峰絕頂之處,陣陣天風冷入肌骨,聲聲海濤發自谷底,與峰上松嘯匯集成一片悅耳樂章,聽在耳中絕無煩躁,只是和諧的節拍,單調中涵蓄著某種啟發,一次次探討著什麼。他腦中一清,先前幾乎消耗一空的精神力,卻不知什麼時候補滿了。

  兩彎迴廊,一拱石門,淺淺的庭院,在庭院門口,赫然站著一個中年人,年近5旬,長臉,五官還算清秀,下巴微髭,獨臂,一身灰白長衣,一柄雕有獸頭的長刀背在背後,沒有手臂的那一側,空下來的一節袖子,被風吹得發出啪啪的聲音。

  “二兄,我把吳明帶來了。”風來儀點了點頭道。

  “嗯,大哥已經等了一會了,快進去吧。”宮一刀,不樂島的二島主露出一個有些彆扭的笑容,點頭示意道。

  相較外面的秀麗,裡面卻是出奇的簡單,中央的石堂裡,除了兩列石板長座外,就只有一個蒲團。蒲團前方,是一座香堂,堂中懸掛一幅畫像,天上斜陽夕照下,一名花甲老人望海立於沙灘之上。夢淵凝神望去,卻見那名老人直似立於天地之間,與滄海,落日,黃沙化為一個老不可分的整體。

  畫像前方有一靈位,上書“恩師雲中玉之靈位”。夢淵知道,這就是金烏門創始人,三位島主的授業恩師,一代奇人云中玉。

  在畫像的前方,站著一名高瘦的花甲老人,頭頂上有一綹頭髮高高聳起,像是八哥鳥頭上的角毛一樣,穿著一身寬大的衣服,一頂草帽背在背後,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像兩個小燈一樣,只是望一眼,就讓人有被老鷹盯上了的感覺。

  夢淵可不敢怠慢了,他知道,這位老人,就是不樂島的大島主,白鶴高立,功力深不可測的一代梟雄,原著中首屈一指的超級大boss。

  恭恭敬敬地行禮,叫了一聲大師傅,夢淵微微低下頭,垂手站在一邊。

  高立一抬手,他的手中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已經按著前胸把夢淵舉了起來,就那麼一手懸空,夢淵只覺得自己就像巨人手中的玩偶般,全身各個部位轉動著在他平舉不動的手裡過了一遍,再被輕輕放下。

  “大哥,如何?”宮一刀問道。

  “不錯”高立板著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微笑。

  他率先走到蒲團前方,跪下恭敬地磕了個頭,然後是宮一刀,風來儀。三人行完理後,高立帶頭道:

  “師傅在上,金烏門二代弟子高立,宮一刀,風來儀,收徒吳明入門,請師傅保佑我金烏一門,源遠流長,發揚光大。”

  接著,夢淵在三人指導下,拜過祖師,敬過三位師傅,算是真正入了金烏一門。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7
第3章 少年初長成

山中無甲子,海島無春秋,十個年頭一晃而過,在這十年中,手錶不再顯示任務,夢淵也選擇性地忘記了主神空間,而把全部的精神投入到學習中去。
  他雖然年幼,卻有著一個成人的靈魂和學習能力,在相處不久,他就逐漸摸清了3位島主的脾氣,刻意地恭敬與討好,瘋狂地學習與苦練,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甚至連高立都被這個溫和但堅強的少年所打動,開始將自己一身所學逐一教給了這個少年。更不論宮一刀和風來儀,一身功夫幾乎被掏了個乾淨。所欠缺的,只是功力與火候而已。

  “叮,夢淵提早完成成長任務,完成度優秀,獎勵精元點數5000,地級命運情節1個。”

  “特殊實驗體,1號,奪舍重生。

  夢淵

  力量300

  意念850

  靈性560

  反應410

  根骨380

  相性50

  功法:陰-----60------陽

  魂體屬性:迅60烈70神10魔20魂100

  內功:餐霞功10級(玄),金烏訣5級(地)

  心法:歸空(不可升級),金烏化日大法5級(地)

  拳腳:百禽掌8級(玄),掌刀5級(玄),醉金烏1級(地)

  輕功身法:金烏行天身法10級(地),提呼一氣功3級(地),守宮盤龍戲10級(玄)

  兵器:斷海斬7級(玄),金烏刀法1級(地)。

  暗器:飛刀2級(黃)

  特殊:清音訣5級(玄),奇門遁甲5級(玄),茶道3級(黃),廚藝5級(黃),機關學2級(黃)

  精元點數:8200

  命運情節:地級1個,玄級2個,黃級2個

  在8歲那年,他成功地將餐霞功練到了10級,出乎意料的是,原來黃級的心法竟然升了一階,到了玄級,並獎勵了一個黃級情節,他才知道,原來部分低級的武功練到極限時,將會成為高一階的武功。這個發現,讓他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各種武功上。另一個重大發現是當學全了所有金烏門的步法,並修到滿值後,他忽然有了領悟,就好像是從知其然一下子到了知其所以然,發現了其中的規律,這個發現讓他終於把金烏門所有步法溶於一爐,獲得了1000精元點的獎勵和一個玄級情節,讓他大大高興了一把。

  但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在他瘋狂學習的時候,在其他人際的交往上卻沒有留意,除了3位島主和主管夫婦外,只有負責陣法的管事晏七與他頗為交好,其他的人物則都只是泛泛之交,而原著中他的僕人啞童子大雅,也並沒有出現。所以,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他只是一個武痴,以及一個溫和而不管事的孩子而已。

  半年前,在高立滿意地試過了他的功夫後,開始傳授他金烏門真正的不傳之秘------“醉金烏”。

  “醉金烏”為昔日金烏門祖師雲中玉於大漠酒醉斜陽時,無師自通,感天而悟。可謂雲中玉一身功夫大成之作。醉金烏一旦施展,就要全力而為。

  “醉金烏”為我門武學精華之所在,不得輕用,一旦運用,必盡全力。如果不能斃敵於九招之內,那該死的就是你。”在傳授這門絕學時,高立喝得半醉,惡狠狠地說。

  於是,整整半年,夢淵在沙灘上苦悟這套絕學,終於勉強地將這套功夫硬啃了下來。但他也同時明白,這套功夫的難度遠遠超過了他所學過的任何一套功夫。雖然1級的醉金烏只是地級,但如果真的練到10級,恐怕能夠達到天階頂峰,距離所謂的道僅僅一步之遙。

  “勁氣散而不凝,形似而神非,這還是要用完全集中精神才能做到,我果然還差得遠。”大口地喘息著,將自己進入到歸空狀態,慢慢調整呼吸,感覺到在餐霞訣的作用下,消耗盡了的內力在一分分地恢復,夢淵默默道。

  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熟練掌握那種奇特的專注狀態。更主要的是,每次到了精神或肉體的極限後,他就會自動進入到歸空的狀態,身體或精神的痛苦都會有所減輕,同時恢復速度會有所提高。就是依靠這種奇特的狀態,他才能夠真正瘋狂地練習。

  還有四年,故事就要開始了,我必須要趕緊了。

  他呈大字形躺在沙灘上,望著原處的海鷗在水面上嬉戲。溫暖的陽光罩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金色的光。

  這十年來,不樂幫的勢力增長迅速,據今年各個分舵回報的數字來看,不樂幫已經成為了當今黑道第一大幫。夜梟令所到之處,當真是望者披靡。島上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了,到了現在,恐怕已經有千把人了。

  不樂幫的人不少,但是他們從來不從事生產,每過十年,不樂幫就會派人出去走一趟,然後,就會帶來上百船的財富,夢淵知道,這就是所謂的“不樂之捐”。雖然這與強盜行徑無異,但在夢淵看來,這隻不過是生物鏈的一種體現而已。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二字,所有的規則只有一個,那就是實力。

  從那些富人手裡索要一些財富,來維持不樂幫的發展。通常情況下,不做殺雞取卵的事,相比如狼似虎的酷吏,已經多了幾分慈悲了。

  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每過上幾年,就會成群結隊地來島上找事,或者用島上人的話來說,找死。夢淵見過兩次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為,但這兩年,卻是平和了不少,也許是5年前已經有過一次不樂之捐了,離下一次還有不少時間,也許是不樂幫的威名赫赫,尤其是前些年那次官軍的剿匪行為,居然沒有能夠打到島上,反而丟下了數百官兵的性命,從此不樂幫與官府也有了一分默契,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不過,夢淵知道,眼前的寧靜,很快就會被打破,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不樂島上,將會引來一次血的洗禮。

  “海無顏,我在等你,你知道嗎?”夢淵解下腰間的葫蘆,一口喝完,,站起身,踩著神奇的步伐,他的身子化作輕煙殘影,在沙灘上舞動起來。

  夜幕再次降臨到不夜島,數以百計的燈火,給夜色中的島嶼平添了幾分神秘,夜已深,整個不夜島籠罩在寧靜中。

  不樂島深處,最為幽靜的一座精舍中,桌旁坐著兩個人。在夢淵的對面,是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生得一表斯文,青布長衫,頭扎方巾,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皺紋,卻充滿了書卷氣息,好像一位飽學的大儒。

  “守宮”晏七,掌管整個不樂島陣法禁制的管事,精通九宮八卦,各門五行生克易理的一個奇人。同時也是夢淵除了三位島主外最親近的人,有著亦師亦友的關係。

  “吳明,這麼晚了,怎麼還想到趕過來?”晏七接過夢淵遞過的茶盅,呷了一口道。

  “果然還是先生這裡好啊,能夠讓心靜得下來。”夢淵喝了一口茶,平日裡總是緊繃著的身子暇意地靠在了紫檀木的椅背上。

  “你是個充滿了靈性的小傢伙,雖然我這裡隨時歡迎你過來坐,但今天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有點什麼事吧。”晏七笑了笑。

  “嗯,今天練完功,忽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也許是有些太急進了。”抬手揉了揉眉心,夢淵沉默了一下,斟酌著道。

  “那可不一定,雖然我也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我卻知道有那麼一些人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們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潛質,讓他們能夠看到天機的一角。我這些天感到有些不安,本來也有幾分不確定,但聽你一說,卻真的好像有些不尋常了。”晏七收斂了笑容,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我今天也正覺得有些心血來潮,你就來了。”

  夢淵笑了,“如此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有勞先生了。”

  晏七點頭道:“那是自然,我會知會島主一聲,讓島上提高警戒,即使是一場虛驚,也好過疏忽大意,鬧出岔子來。”

  他頓了頓說:“可惜本人年輕時一門專精奇門遁甲之數,對天機演算所涉甚少,如果你將來在江湖上有遇到我當年的同門,可以向他們討教一二。”

  他說著取出一枚白玉扳指道:“這是我的信物,反正我已經沒什麼用處,就送給你了,如果你遇到將來有認識這件東西的人有難的話,也希望你能夠伸手相助。”

  夢淵珍而重之地接過戴在手上,知道不經意間,自己引起了這位老友對過去的一些回憶。

  他只是點了點頭,便告辭了晏七,回到自己的居所,就像一隻蝴蝶,輕輕地拍了一下翅膀。

  同樣的話,從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嘴裡說出來,和從地位僅在三位島主,以及兩大總管之下的四大執事之一嘴裡說出來,那份量可是截然不同,晏七的身份地位,即使是白鶴高立,都是頗為敬重的,在發覺晏七開始認真巡查島上的各處布置,並且有意無意地提出了警示後,不樂島上的各個明樁暗卡,都提高了了警戒,巡海的快舟,在周圍的水域穿梭,情報系統,也開始高速地運作起來。

  會議廳,高聳島上的一座花崗岩石堡,此時坐著不樂島上最核心的九個人物。

  正中的三把金交椅,是三位島主,高立,宮一刀,風來儀,邊上的,是總管劉氏夫婦,以及四大管事,陸管事“守宮”晏七,水管事“鬧海銀龍”李銀川,山管事“野老”婁空,巡島火器營管事“毒手神彈”郭百器,在三位島主下首,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綠袍少年,正是夢淵。

  見到人都到齊,風來儀輕輕拍了拍手,先前低聲談論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鴉雀無聲。

  高立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如一名君王巡視著他的下屬,看到每個人的眼中的那一分敬畏,才偏過頭,對端坐在最前方的老人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高大的老人,穿著一件紅色的緞袍,身材魁梧,滿面紅光,他叫劉公,夢淵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是劉一龍,不樂島上的大總管,第4號人物,一手刀法出神入化,雖然離二島主還有一點距離,但這距離也極為有限。但真正可怕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能力。

  他是島上最優秀的情報人員,掌管著整個島子的對外聯繫窗口,他所擅長的,就是從各種雜亂無章的情報中找到想要的東西。他手下的“鬼梟”是一支精通窺探,潛伏,暗殺的死士隊伍,可以說,劉公就是不樂幫的眼睛和耳朵。

  “昨天,我在整理手上的消息時候,發現了這麼一個內容,有人盯上我們了”他的眼中隱含著怒火:

  “差不多有五年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來了。官府中人下了暗花,吸收武林中人,配合官軍剿匪,嘿嘿,好大的膽子。”

  “沒什麼奇怪的,我們能夠把點子打到官府身上,官府當然也可以打我們的主意。”風來儀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當年,白鶴高立一個人找上了兩廣總督,索要三千萬兩白銀。當時的總督大怒,派遣了千餘衛士,數十條大船殺上不樂島,卻踢上了鐵板,千名官兵被殺了個落花流水。高老頭更是獨闖兩廣衙門,將兩廣一年的稅收席捲一空。經此一役,不樂幫名動天下,兩廣總督也掉了烏紗。

  沒想到,新來的總督居然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在隱忍了足足五年以後,突然開始發難。

  財帛動人心,何況不樂島上的財富之多,簡直是駭人聽聞。在官府的暗中推動之下,居然匯聚起一支相當強大的力量起來。

  這也是許多年來的順風順水,讓島上的人滋長了唯我獨尊的心思,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發現,到了現在,已經是兵臨城下的時候。

  如果不是晏七說了兩句,恐怕真的要被人打上門來才會知道,別的不說,那不樂幫的這張臉可就丟大了。

  夢淵也才明白了,為什麼海無顏這種獨來獨往的名俠,卻會與大量武林中人一起,殺上島來,然後敗於高立掌下了,說到底,是有官府在其中組織。

  以官兵為正,武林中人為輔,凝聚成一股不容輕視的力量,這才是當年不樂島一戰的真相。

  “叮,參加不樂島保衛戰,擊殺至少10名來襲的武林高手,每名100精元點數,50名官兵,每名10點精元點數,完成任務,獎勵玄級命運情節1個,未完成數量,按每缺少1名武林高手扣除1000精元點數,每名官兵100點精元點數,戰鬥結束如精元點數為負數,抹殺。”

  終於來了,夢淵心中暗想,完成了成長任務後,他一直在等待下一個任務,甚至刻意地去激發,終於達到了預期的目標。

  下面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獲得預期的收益了。撇開官兵不算,自己要對付的武林高手就至少有10名之多,那麼是主動出擊,還是被動地等對方到來。尋求適合的戰機,同時不沾上太多的因果,就是眼下要考慮的了。夢淵心中默默盤算道.

  接下來,高立,風來儀,晏七就島上的防務問題,逐一地進行安排指示,這場會議,足足開了有一個時辰。

  “大師傅,作為島上的一員,這次的防禦,我也要參加。”看著整個會議到了尾聲,高立停了嘴,聽者眾人的議論,夢淵站了起來,行禮道。

  “你的武功未成,這次就不要參加了。”風來儀有些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三師傅,這個島就是我的家,現在別人要來島上殺我們的人,搶我們的東西,即使我現在功力低微,也要出一點力。”夢淵上前半步道。

  “三妹,雄鷹的爪牙,要用血肉來磨煉才能鋒利,我們的徒弟,難道還會懼怕殺戮和死亡不成?”宮一刀忽然抬起頭,插聲道。

  “也好,三妹只是太愛護他了,以他現在的武功,雖然縱橫天下還很勉強,但如果小心一些,也不會弱於那些所謂的成名高手。”高立道。

  “謝謝大師傅,徒兒以為,我們不僅在島上可以布陣,在水上也可以,如果配合水鬼使用,將是十分致命的殺手。”夢淵又道。

  “這個主意不錯,晏七,李銀川,你們商量一下吧,雖然時間不多。但製造一些麻煩也好。”風來儀說道。

  一張無形的大網,默默地在不樂島張了開來,但不知道,是魚死,還是網破。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7
第4章 不樂島保衛戰(上)

海邊的石林,夢淵端坐其中,一口鋒利的分水魚鱗刀,此時正橫放在他的膝上,黑色緊身衣,鯊皮水靠,蒙面巾,現在他的打扮,就是一個標準的水鬼。
  會後他去晏七那裡打了個秋風,要來了兩套棋門,在這片石林的外圍和中央,分別布上了兩個陣勢,形成了一明二暗的格局。

  既然要玩命了,當然要找個對自己最有利的地形,鬆軟的沙地,設置成奇門陣法的石林,再經過自己的加工,對自己實力的增強,當真是不可以道裡計。

  在石林的一端,懸崖下的一處淺洞裡,停著一艘單人快舟,裡面放了一個人量的食物和淡水,如此,進可以攻,退可以守,更重要的是,他為這次的戰鬥留下了一個後門。

  海無顏不能死!!!

  玩無限輪迴,輪迴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熟知劇情!!!

  雖然海無顏有著主角模板,能夠挨高立一掌不死,但夢淵可沒有白痴到認為海無顏能夠在受到足以致命的傷害後還能夠和正常人一樣跑回去。

  那麼,如果自己救他一命,即使不能夠得到主神的獎勵,也能夠為將來自己離島後埋下一個伏筆,至少不會如原著中那樣,受傷被海無顏救後,為報恩老老實實把醉金烏的秘密呈現出來。至於最後一戰高立與海無顏誰生誰死,這個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再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一柄分水魚鱗刀,右手小臂下放是一把鋒利之極的鑿子,在灌注內力後,能夠輕鬆地捅鑿穿包著白鐵皮的船底。左手肘下是一柄精鋼鑄造的單刃匕首,能夠輕鬆地劃開敵人的喉嚨。小腿上各綁了一件刀衣,分別插著六支共十二支飛刀。這種飛刀子,長有八寸左右,薄如紙片,在刀柄上各有兩條半指粗細的刀衣,色作鮮紅,用黑漆塗抹了表面,只有刃口位置才能看到一點寒芒,這是標準的凶器!

  在選擇學習暗器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飛刀,對於他這樣意念出色的人來說,沒有比飛刀更合適的了,而且,他沒有忘記,小李飛刀的赫赫威名。

  雖然花的功夫不多,三位島主在暗器上也並沒有什麼驚世絕學,但高立,風來儀這種大宗師級別的強者隨便指點兩句,也令他得益匪淺,更是創出了被主神認定為黃級的飛刀手法。

  空中傳來輕微的撲翅聲,那是風鳥,一種和麻雀體積相當的小鳥,是婁空培養,用於作為近島通訊的工具,它的有效範圍比信鴿要小得多,但速度卻快了很多。

  夢淵一掃風鳥傳來的消息,扯下結尾處的一小片紙,讓風鳥飛了回去。將刀緊緊背在背後,他轉身往石林深處走去。

  沒過片刻,一隻烏蓬小船離開了海岸,飛快地向昏暗的海上駛去。

  月黑風高,這正是四更剛過,五更未到的時候,在不樂島北面六七里的海面上,隱約出現了數排大船,正是大明海軍的標準配備,二十五艘能夠容納兩百人的大帆船,呈梅花狀徐徐南行,在五片花瓣周邊,是數以百計的小船,每條小船上,都站著七八條漢子,各配刀劍。

  在梅花船陣的中央,各有一艘大船。最前方的中央大船上,端坐著一個全身披甲的武將。

  兩廣水師提督史彪,掌管兩廣水軍的將軍,這時握著手中的劍,看著遠方,在前方的那片黑暗處,隱隱約約的,就是這次的目的地了。

  “傳令,檢查火器,褪下炮衣,各船官兵就警戒位置,準備戰鬥。”他口中不停,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膽大妄為的海寇,差不多五年前,跟著總督大人接任兩廣水路防務,就聽說了在南海的這撥成了氣候的海寇,個個武藝高強,行事囂張。前任總督無能,竟然被搶了三千多萬兩白銀去,連帶著掉了烏紗,引得皇上震怒,最後還被流放至東北服役去了。

  而如今,在總督大人不露聲色的安排下,五千水師官兵,超過五百名江湖豪傑,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不樂島外,官兵也還罷了,史將軍可是曾經在江湖上混過一些日子,這五百名高手,大多都有差不多二流的水準,更有近百名來自武林正派和成名已久的名俠,甚至號稱江南第一劍客的海無顏,也因為和總督有那麼一分交情參加了這次征伐。

  最後,這支隊伍可是配備了神機大炮和火槍的,在每艘大船上,都有兩門神機大炮,二十支白木抬槍,任他不樂島上海寇武功高強,也別想在這些恐怖的火器下活命。

  “不樂島啊,今天,你將從此除名。”計算著時間,史將軍心中默默道。

  不知不覺地,在大隊的後方,零星的小船後面,多了一隻烏蓬的小船,這艘小船看上去和船隊中那些小船並沒有什麼區別,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一個幽靈。

  不樂島的輪廓隱隱約約出現在船隊前方,黑暗中忽然升起了一盞紅燈。立時響起弓弦聲一片,上百支羽箭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

  雖然事出突然,但本身已經進入警戒的船隊卻是絲毫沒有慌張,偷襲者顯然人數有限,小船上的各人身手不凡,只有幾個倒霉的官兵,慘叫著墜入了海中。

  一艘艘銀甲快舟從黑暗中駛出,不斷地把羽箭射向船隊,這次的箭矢頭部都綁了引火之物,一旦射出就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這些銀甲快舟每艘長不過兩丈出頭,由五名壯漢各持雙槳奮力滑動,迅捷如飛。船的兩側各有鐵板防護,箭矢難傷,七八名射手躲在鐵甲之後,不斷射出火箭。

  史彪咬了咬牙,立刻下了命令,二十餘艘大帆船的桅桿頂部,頓時升起了一盞紅燈,於是,在轟鳴聲中,一團團巨大的火光從官船的兩舷騰起,有幾艘快舟好像被大錘砸了一下,船身整個斷裂開來,殘肢和鮮血在空中飛舞。

  吃了大虧的快舟迅速拉開了距離,就好像是一群狼圍著獵物,有些只是受了些損傷的則迅速離開了戰場,同時,各有幾個射手放下了弓箭,跳進了海水裡。

  夢淵輕快地撥動著水流,前方的混戰說明船隊已經與水管事李銀龍的人開始了接戰,而船隊的後方,卻還沒有進入戰團。

  他輕輕一躍,水面炸開一道人形的水紋,海島十年,不僅成就了他的武藝,更有了極為出色的水性,他不僅能夠能夠在水中像魚一樣快速的游動,甚至能夠憑一口丹田氣,潛入數十丈深的海底,摘取那貝殼中的珍珠。

  有些涼的海水刺激了他的神經,每一寸肌肉都舒展開來,沒有帶起一點水聲,他一個猛子扎出了幾十米,小心翼翼地向前望去,船陣最後方的一隻小船的船底,正處於前方不遠。

  也許是前方的戰鬥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那些原本圍繞在大船周圍的小船,紛紛向前駛去,唯有寥寥無幾的小船,留到了最後,而這隻小船,正是落在最後,最分散的那一條。

  探手,拔刀,沒有動用那把鑿子,卻是把背後的那口分水長刀拔了出來。

  “初識刀中三昧,勉強有封四面之能。”這是宮一刀對他此時刀上功夫的評定,他更是在宮一刀的指導下,在大海中練刀5年之久。幾乎能夠在水中,發揮出陸上七八成的功夫。

  將內力徐徐注入刀中,呈魚鱗狀的刀身上,逐漸發出犀利的寒光,說是遲,那時快,只見得水中刀光一閃,夢淵凌厲的一刀已經劈過了大半個船底。

  “斷海斬”

  這一刀,正是他於海浪中練就的刀法中極為厲害的招數,這套刀法極為簡單,強調“劈、砍、撩、斬、掃,扎,抹等攻擊動作。”卻沒有“纏、裹、掛,按、藏、背,架,抱,輓等動作,是一門不折不扣的殺戮刀法。

  如果在這艘船上有海無顏這樣的強者,也許夢淵未必能夠從容揮出這樣的一刀,但很可惜,當森寒的刀鋒將船底斬開,順帶切下兩隻腳掌的時候,首先引起的,是驚恐與混亂。

  慘叫和怒吼中,那艘船沿著刀痕裂為兩截,除了兩名輕功出眾的武林人士及時縱身而起,向著最近的領船躍去,其他的六人,包括兩名倒霉的傷者,都像下雲吞一樣落到了海里。遇上了他們此生最可怕的夢魘。

  刀光閃動,血花飛濺,夢淵的心卻像古井一般無波。

  “歸空”進入這種淡漠的狀態下,他冷漠地將手中的利刃切過掙扎的肉體,感受著那股溫熱涌出。

  他就像一條獵食的鯊魚,游弋,殺戮,然後離開,只留下一具具屍體,雖然最後的兩個人反抗了一下,卻只是徒勞地讓他多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刀。在海中搏殺,這些熱血的江湖漢子,比起島上的水民,都有所不如。

  就像來時一樣的平靜,他並沒有理會那兩個幸運的逃生者。而是再次消失在黑紅色的海水中。於此同時,遭遇水鬼攻擊的驚呼和慘叫聲響成一片。

  夢淵沒有繼續去襲擊那些小船,高立的教導與原著中的描述都讓他逐漸形成了出手的風格。

  就像是一隻翱翔於高空的鷹,冷漠地俯視著下方的獵物,然後俯衝而下,用鋒利的喙與利爪給予致命的一擊,然後帶著收穫離去,等待下一次機會。

  “天時,地利,人和,武道的精義,不是逞強鬥狠,而是發現與尋找優勢,再把優勢轉為勝勢,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奠定勝局。”

  藉著黑暗的掩護,他已經摸到了船陣最後方,那座處於外圍的大船尾部。

  雙手往船邊一搭,整個身子已經貼了上去,他掌膝互施,在輕微的瑟瑟聲中,沿著船壁爬了上去。

  “守宮盤龍戲”脫胎於壁虎功,卻比壁虎功要強得多,不樂島上多峭壁,風來儀便將這門工夫教給了夢淵,幾年下來,這門頗為實用的功夫,居然被夢淵練到了大圓滿境地,當真是登峭壁如履平地一般。

  倚靠著船舷,正在向遠處張望的一名官兵猛地看到一個黑影像條巨大的壁虎般,出現在觸手可及的船舷外側,大驚之下正要大喊,卻被一隻白色的手如鐵鉗般伸了過來,捏住了脖子。

  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咯咯聲,他的身子就軟倒了下去。藉著那份力,那道黑影如同一隻蝙蝠般騰身而起,優雅地劃過半個美麗的弧線。撲向了鄰近的另一名官兵,左手中,反握著那柄鋒利的匕首。

  雖然是船的後舷,周圍的官兵卻足有一二十名之多,一見一丈多高的船舷外忽然跳上個大活人,出手就捏死了個同袍,這還了得,一邊呼叫示警,一邊紛紛拔出佩刀,衝上前來,掄刀就砍。

  在他們衝到夢淵身邊的那幾步路,卻已經看到了這個惡客的恐怖身手。

  夢淵此時用的,是金烏行天身法中一路頗為高深的法門,就好像是一隻靈雀在枝頭間嬉戲,每一起落,匕首劃過,就帶走一條性命。僅是被發現到官兵拔刀,向他衝過來,揮刀的這幾秒鐘,他已經跳過了三個人,取走了三條人命。

  見五六把鋼刀砍來,夢淵腹部一收,整個人立刻就變成了一張弓的形狀,右手已經握上了背後的刀柄。

  這可就有點欺負人了,隨著他出刀的式子,刀光過處,就是一片丁丁當當。

  這一記橫斬可不簡單,夢淵在出刀的動作裡,加入了宮一刀縱橫天下的“氣海刀波”手法,剛中蘊柔,剛柔兼濟,就好像是被大風掀起的一片浪峰,橫卷過了前方。

  一刀之下,二死三傷。,飛濺的血花,染紅了人的眼。

  誰說官兵沒血性。雖然傷者可能有了一些怯意,但同袍的血卻染紅了每一個血性男兒的眼。一種無形的殺氣與憤怒,從人群中,也從人心中升了起來。

  “他強煞了,也只是一個人,拼了,堆也堆死他。”夢淵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很顯然,這句話充滿了號召力。眼前的這些官兵,變得殺氣騰騰。

  心中忽生警兆,他的身子猛地往邊上衝出兩步,“轟”地一聲爆響,火光裹著大篷的鐵砂子,打在他剛才的位子,如果不是他眼角看到一點火光,此時恐怕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左臂有些熱辣辣的,應該是被刮到了,卻也把夢淵內心的一團火,點著了。

  “你們做得很好,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將用我全部的實力,送你們上路。”少年的聲音雖然很輕,卻響起在每一個官兵的耳邊。他一邊向前與官兵砍殺在一處,一邊大口吸了幾口氣,每吸一口氣,他的臉上就泛起一片紅光,那原本尚未長成的瘦小身軀,也如充了氣般漲起來。

  他的步伐開始有些踉蹌,像是喝多了酒,緩慢,卻開始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揮刀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緩慢,但仍然足以格開砍向他的每一刀,而一股低低的風雷之聲,也慢慢隨著刀身的揮動,響了起來。

  不錯,受了一點輕傷,又被這些官兵的血氣所激,這個恐怖的少年,已經開始使用他的底牌,宮一刀親傳,將“醉金烏”絕世武學與刀法相結合的絕世刀法。

  似慢實快,似真實幻,夢淵手中的刀劃過一個半圓的弧度,澎湃的刀氣,向外猛地溢出,將身前的五六個官兵,盡數籠罩在這個弧度之中。

  血光起,這一刀,居然將那五六個官兵活生生揮為兩段,那沸騰般的血氣,好像下了一場紅雨。

  醉金烏,共九式,均為只出不入,只攻不守的殺招,這套金烏刀法也是如此,夢淵運起金烏化日大法,將5級金烏訣提到峰值,威力當真非同小可,別說是這些官兵,就是功力相若的武林高手,刀氣席捲過處,也是一併斬了。

  夢淵展開身形,刀勢盡展,像是雲霧中的一條巨龍,在翻雲覆雨。

  那風是腥風,那雨是血雨,夢淵一連出了七刀,將整個後舷甲板,直變得和修羅場相似,頭顱,肢體,軀幹,內臟,在地上鋪了整整一層。包括上來的那幾個火槍手,更是連人帶槍被砍成了幾截。

  手臂輕震,卻是提醒他,那擊殺五十個官兵的任務。已經完成。而方才的那瘋狂的殺機,也逐漸消退下去。

  在剩餘的那些官兵眼裡,已經充滿了驚懼,卻看到這個殺神般的少年,哇地吐了出來,然後一躍而起,跳出船舷,消失在夜色中。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8
第5章 不樂島保衛戰(下)

這時正是順風順水,船行迅速,雖然水管事李銀川率領水營奮力抵抗,更是鑿穿了四艘大船,十數艘小船,在折損了將近五分之一的實力後,史彪的船隊前鋒,順利靠岸,數百的官兵與武林人士已經踏上了不樂島外圍。
  “啟稟將軍,前軍已經順利等島。”一個小校走到史彪身前,行禮道。

  “很好,派出斥侯,打探消息。”史彪原先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向身邊的一個藍衫青年道:

  “不樂島確實如先生所說,實力深厚啊,我帶的這支水軍,算得上是百戰之師,更有著火器,居然折損了近千人。”

  “嗯,請將軍安排各位官兵登岸後嚴陣以待,聽聞這不樂島上布有奇門陣法,就是相較武侯八卦也不多讓,不可冒進。我對這奇門生克,五行變化之術也有些涉獵,正好會會這不樂島上的高人。”藍衫人看了看天色道。

  “海大俠,你可在船上。”艙外傳來一陣響動,然後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要攔他,讓他進來。”史彪吩咐道,於是,一個中年江湖人打扮的男人,急匆匆闖了進來。臉上神色說不出地驚恐。

  “王長老,出什麼事了,慢慢說。”那名姓海的藍衫人站起身,走到中年面前,雖然兩人的年齡相差了差不多20歲,但氣度卻顯然不是處於一個層次。聽著藍衫人的話,中年開始鎮靜下來。

  中年人是瓊州地區一個頗有些影響力的門派長老,朱棣稱帝後,對江湖勢力的管轄力強了許多,尤其是白道的各個門派,都得要賣官府一個面子,在接到兩廣總督府的要求後,這位王長老帶著六個徒弟,參加了這次的討伐隊。

  但是,在登陸以後,那些武林人士可不像官兵那樣受管束,聽命令,有些人更是已經脫離了隊伍,獨自行入了島中,剩下的雖然還有近四百人,也沒有老老實實地呆著,而是沿著登陸的沙地,在附近打探起來。想著不樂島並不大,如果禦敵,只要呼喊一聲,大部隊就能上前接應。

  這四百人大多是那些白道門派中人,在踩探了周圍後,吃驚地發現,僅僅這沿海一片地方的探查,就失蹤了超過50人,而王長老親傳的一名弟子,也在失蹤之列。

  這可是五十名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不是五十隻狗或貓,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這片沙地吞沒了。吃驚之餘,算得上是有些勢力的王長老,就匆匆來找這位海大俠,尋求救人的對策了。

  海先生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向將軍打了個招呼後就跟著王長老出了船艙,這時已過了五更天,天邊逐漸有了曙光,連帶著先前的黑暗,也被驅走了不少。天雖然快亮了,島上卻仍然籠罩在薄薄的霧氣中。

  海先生大步向前,他走得就像平常人般緩慢,速度卻是快得出奇,好像不過走了十來步,已經走到了離船數百米外,那些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

  “海大俠來了,是海大俠。”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那些人將海先生圍到了中間。

  “各位,這裡是不樂島,不樂幫在這裡經營多年,難免會有些布置埋伏,請各位提高警惕,不可單獨行動。對於王長老方才說的失蹤,我有些猜測,這就去驗證一下。”

  海先生說了兩句,直直向裡走去,行不多遠,忽然停住了。仔細地端詳著前方的景象。

  忽然,他一抬手,甩出一點火星,那火星出手即燃,化作一團明亮的火球,周圍的霧氣,好像被漩渦吸引般,向火球卷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到片刻工夫,百米方圓的霧氣,居然被消得乾乾淨淨。

  “竟然是如此,不樂島,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海先生低聲道,神色間,竟然有了一些興奮。

  “王長老,請挑選十名身手出眾,同時對奇門術數有些認識的人士出來。他轉過頭,吩咐道。

  那位瓊州派的王長老顯然在這些來人中有些分量,一會工夫,就選出了十個各個年近四旬的中年來,每個都是氣度沉穩,神色平靜。

  “下面我來說明一下,不樂幫在前方設了一大片石林,構成了一個便於隱藏和埋伏的幻陣。。。。。。”海先生拿起一大把海灘上的小石子,就這麼在地上擺放起來。“這是這個陣法的變化情況,現在請各位和我一起,去會會不樂島上的高人。”

  說著,他一探腰間,一聲輕響,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率先向陣中走去。

  這十一人進了石林沒走幾步,原本外面明亮起來的天就暗了下來,配合著奇形怪狀的石柱石筍,顯得有幾分陰森,眾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唯有海先生卻是信心十足,這個陣法的奧秘,已然了然於胸。

  “那裡好像有具屍體。”十人中,跟在海先生身後的一名李姓俠士忽然叫道。

  “這裡有埋伏。”海先生忽然上前半步,一劍揮出,正中前方石筍後撲出來的一人喉頭。

  收劍,再出劍,在旁人眼裡,海先生的劍,居然像是先知先覺,每一出劍,就有一個埋伏的人跳出來,把要害部位送到劍鋒之上。

  “久聞海大俠的劍能夠盲目斬下檐前飛過的燕子,如今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見海先生如此劍術。眾人不由得衷心讚嘆道。

  海先生一劍殺一人,一連殺了十人之多,便到了石林盡頭,遠遠可見前方的山林樓閣。眾人皆松了一口氣,知道這石林一關算是過來。想到這一路上看到的屍體,沒想到方才失蹤的五十多人,居然有近三十人倒斃路邊。

  海先生阻止了眾人去搬動屍體,雖然看上去只是幾步之遙,但在這陣中,即使是一步之差,就是咫尺天涯,如果陷入陣中,想要出來則是大費周章的事了。

  “糟了,王長老不見了。”走出石林,發現進來時的十一人,卻只剩下了十人,不見了的,正是走在最後的那位瓊州派的王長老。

  海先生平靜的臉上升起一絲怒容,讓眾人原地等候,小心戒備,便返身進了石林。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王長老又驚又怒地看著前方的那個黑衣人,在入陣的眾人中,他走在最後,看到一個穿著瓊州派弟子衣裳的人影一閃,想起失蹤人員中的那名瓊州弟子,王長老腳下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兩步,僅僅是兩步,只覺得眼前光影變化,不辨東西,待靜下神時,自己已經到了一條沒有來路的小徑上。

  “你不是在找人麼,來吧,他在前面等你。”在小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蒙面黑衣人,身材不高,才只有五尺出頭,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說話的聲音卻十分古怪,好像迴盪在空中一般。

  王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眼前這個神秘的傢伙,給他的心理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但是,當想起傳說中不樂島上幾個厲害角色中,似乎沒有眼前這一號時,他的膽子又大了不少,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個派中弟子的背影,也不再猶豫地跟了上去。

  穿過一段幽暗的小路,前方的神秘人停住了腳步,王長老四處張望,發現這路徑的盡頭,是石林中一塊較為寬敞的場地,足有六七丈方圓。那個神秘人,此時就站在這場地的中央位置。

  “不知閣下把我領到這裡,有何企圖,還有,我派失蹤的那個弟子,是否與閣下有關。”王長老握著腰間的劍柄,大聲問道。

  “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哈哈哈哈。。。。。。”神秘人大笑起來,似乎王長老問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

  “你們這樣大張旗鼓地殺上島來,現在卻來問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多麼愚蠢的問題。”神秘人忽地轉過身來,冰冷的目光牢牢地逼視著王長老的雙眼。

  “這座島是我的家,島上的人都是我的家人,你們派中的弟子是我殺的,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呢?”神秘人伸手指了指一旁,在場地的邊緣,赫然倒伏著三具屍體,王長老一眼認出。其中一具正是那名失蹤的弟子。

  沒料到這人居然給出了個如此勁爆的答案,王長老一張黃臉頓時漲得通紅。口中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腰間的三尺青鋒,已經化作一道匹練般的光華,向神秘人絞了過去。

  “錚”

  眼見那劍光就要把神秘人絞為兩截,那個神秘人已經微微側身,伸出了左手,斜斜點到了劍刃之上,王長老這才看到,神秘人的左手中,反握著一柄匕首,短短的刀身,牢牢地壓住了自己的長劍,而瘦小的身子,卻是藉著這一架之力,向後上方翻騰了起來。同時,那隻右手,如出洞地毒蛇般探了出來,叼住了王長老那隻握劍的手腕,飛快地一振,居然就把王長老丟翻了出去。

  像是個滾地的葫蘆,在地上滾了一圈,王長老半蹲起身,在右手的手腕上,赫然是兩條深深的紫痕,像是烙上去的,火辣辣的疼,卻是如一壇冰水,一下子淋熄了方才的怒火。

  劍交左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神秘人,卻是沒有搶攻,而是好整以暇地在一丈開外,冷冷地望著他。

  王長老出劍,與先前的忿怒不同,他的左手劍卻是劍走偏鋒,如毒蛇般狠毒,用勁三分,一點即收,每一劍攻出,卻是針芒般犀利。

  “這才有點樣子。”神秘人左閃右避,連續逢了幾次險招,甚至有一次被劃開了一片衣裳,雖然沒有受傷,卻也離開了先前的方寸之地,開始游走起來。

  王長老一連攻了三十餘劍,酣暢淋漓之餘卻是越來越心驚,這個古怪的敵人居然是隻守不攻,他這一套瓊州劍派的秘劍,卻是到了尾聲。

  “技窮於此了?看你這麼努力,就給你一次機會,你如能接住我這一招,我就暫時留你一命。”神秘人冷笑一聲,身子卻像一隻歸林的鳥兒般,在王長老收劍的一霎那,呼地撲了上來。

  耳邊響起了一聲鳥鳴,眼前的敵人,在那一瞬間,忽然化作了一隻隼,撲入了自己懷中,喉中冰冷的感覺,然後是劇痛和虛弱,他的身子向後倒了下去。他死了。

  “叮,任務,不樂島保衛戰完成,獲得精元點數164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

  夢淵取出一方絹帕,輕輕擦拭著匕首上的血痕,一雙眼睛卻是牢牢地望向了一個方向,在那裡,一個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夢淵微微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一塊並不起眼的卵石,兩人間的那種朦朧的感覺忽然消失了,藍衣人身形一動,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再次放下卵石,一片薄薄的霧再次籠罩了這片石林。

  “海無顏,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好像是見到一個經年未見的老友,先前那股子殺機,完全地收斂了起來。夢淵就這麼大剌剌地站在海無顏對面,拱了拱手道。

  “你認得我?”海無顏打量著眼前這個古怪的蒙面人,身材不到五尺,卻十分勻稱,完全不像個侏儒,臉上帶了個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兩隻明亮的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分,下巴上,似乎還有些絨毛,就像是個------少年童子。

  “是的,我認識你,海大俠,號稱快劍能斬下檐前燕子的天下第一劍客。”神秘人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讓他的聲音聽上去頗有些刺耳。

  海無顏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王長老的屍體上,這位王長老雖然和他談不上深交,卻是算有幾分交情,看到他橫死當地,不免起了悲憤之心。

  “這個人是你殺的?”他手中的劍揚了起來,語聲也冷了下來。

  “嗯,他想殺我,我們動了手,他武功不錯,我收不了手,只好殺了他。”夢淵的聲音卻是平靜的,好像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樣。

  “那麼這些人呢,也是你殺的?”海無顏怒道。

  “嗯,武功低微,又不知死活,到了這不樂島上,本就是死路一條,我殺了他們,還能讓他們少些痛苦。”夢淵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平靜。

  “既然如此,報上你的名字吧,讓我知道,我所面對的,是不樂島上的哪位高人。”

  “高人不敢當,和你相比,你才是高人。”夢淵比了比個子笑了,“我確實算是不樂島的一份子,不過對你來說,我卻不是一個單純的敵人,你可以稱我為夢先生。”

  “夢先生,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樂島上有了你這一號。不過,你既然承認是不樂島的一份子,手上又沾了這些人的血,海某人不才,卻是要憑手中劍,會會閣下了。”

  “也好,既然你有意動手,我自然奉陪,不過你今天的對手是不樂島的三位島主,為了保住你的命,你此時卻是不能消耗太多功力。就以三招為限好了。”夢淵頷首道,右手抬起,握住了刀柄。

  海無顏不再多話,向前踏了一步,手中劍自上而下,劈出平平常常的一劍,卻是快得出奇,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夢淵左肩斬落。

  “鐺”,刀劍相交,濺出一縷火花,夢淵果斷拔刀斜揮,擋住了這一劍,刀劍相錯,夢淵猛然覺得劍上力量大得出奇,卻是抵擋不住,不得不退了一步。

  海無顏得勢不繞人,劍指處,劍上光華一閃,連人帶劍,緊逼而上,他手中長劍,此時就像是一柄開山巨斧般,當胸壓下。

  “喝”夢淵吐氣開聲,看也不看海無顏的劍,手中刀隨身一轉,居然就是一刀橫斬。

  “斷海斬”

  同樣簡單的一刀,卻是同歸於盡的招式,如果海無顏想先殺了他,那即使是慣性,也足以將自己一併送到刀鋒上。

  海無顏劍刃一收,上指,劍柄點上了刀頭,此消彼長之下,兩人卻是各退了一步。

  如果說第一招是海無顏功力深厚,占了上風,第二招則是夢淵看準了海無顏不會和自己同歸於盡,使出兩敗俱傷的招式,拼了個平分秋色。

  “最後一招”

  夢淵說完,兩腿不丁不八穩穩站住,左手抬起,一併握住了刀柄,灌注了大股內力的魚鱗刀,顯露出了它的鋒芒。一股無形的氣勢,遙遙鎖住了海無顏。

  海無顏卻是沒有馬上進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長劍一晃而收,到了腕後。

  “哈”

  由踵而膝,由臀而腰,擺出一個類似弓箭步的姿勢,海無顏向前緩緩推出了左掌,這一式掌法,蘊含了他苦心修煉的五行掌力,當真是非同小可,一掌推出,居然是平地起了一股子旋風,飛沙走石,向夢淵身上卷去。

  夢淵神色一黯,長刀揮落,斬出一道明亮的月牙狀刀氣,這是斷海斬中最重氣勢,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

  “分山斷海。”

  海無顏腕下的劍忽然揮了出去,像是風中的一道閃電,但夢淵手中的刀,卻在這一刻忽然變長了。

  不,不是變長了,而是脫手飛了出來,撞上了海無顏的劍。

  “三招已過,恕不奉陪,江山不改,綠水長流,海大俠,祝你好運。”

  海無顏還要追擊,卻見夢淵抖手一支飛刀,他的身子好像紙人一般借揮手之力飛了出去。消失在茫茫晨霧中。

  “提呼一氣功”居然是這門工夫,海無顏撥開飛刀,驚訝之餘,卻發現這位夢先生逃的方向,似乎是一座隱匿的陣法,只得放下了追趕的心思。

  這石林卻是攔他不得,幾個轉折,已經到了海邊,更發現了懸崖邊上的那條烏蓬小船,這位夢先生,在海先生的眼中,又多了一分神秘。

  夢淵離開後,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在不樂島上層出不窮的奇陣和埋伏下,武林人士損傷慘重,只有海無顏和十來名高手,殺到了不樂島的總壇,卻遇到了三位島主。一番血戰,海無顏中了高立的一記梅花掌,掉下了懸崖,其他人則沒這麼好運,全數被擊殺。

  不樂島保衛戰,官軍損失近三成,武林人折損過半。不樂島外島人員幾乎全滅,海無顏重傷不知去向。夢淵則一邊養傷,一邊清點這次的收穫,檢討著得失。

  “叮,任務不樂島保衛戰完成,總計完成主線任務,獲得精元點數164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完成支線任務,與海無顏交手第一次,且不死,獎勵精元點數500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保住海無顏性命,並使其得以逃離,獎精元點數1000點,黃級命運情節2個。

  總計剩餘

  精元點數:11340

  命運情節:地級2個,玄級1個,黃級2個。

  聲望系統開啟,不樂島聲望達到尊敬,明朝官府聲望下降為冷淡,白道武林聲望下降為敵視,與海無顏關係上升為友善。

  嗯,還算可以,夢淵一邊往胸前的傷口涂藥,那是海無顏第三劍溢出的劍氣所傷,好在只是皮肉傷。一邊想著,這次最大的收穫是沒有被殺戮的誘惑所迷惑,把官府的聲望弄成敵視,又和海無顏結下了一點交情,同時,自己渾身染血,散髮著淡淡殺氣的樣子贏得了三位島主的好感,尤其是高立都少有地誇了兩句。

  “在我眼裡,今天以前的你,還是一個孩子,但是現在的你,已經是一條漢子了。”高立是這樣說的。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8
第6章 傳承和開端

四年一晃而過,夢淵附體的吳明,也由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童,逐漸成長為一名身高七尺的青年,不過與原著不同的是,他終於拋棄了原先的那件慘綠色的長袍,也沒有去留那一臉的絡腮鬍子,而是收拾得乾乾淨淨,更有了一絲飽學之士的書卷之氣。微黃的膚色,渾身肌肉勻稱,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穿一套深黑色唐裝式樣的衣褲,表面及接縫處用銀色的絲線勾勒出幾條邊角,顯得不那麼沉重,反而有了幾分神秘的味道。他長得算不上英俊,卻有著一雙劍眉,眉梢直入鬢邊,他的眼睛不大,卻比常人明亮,印堂有些發紅,好像有一層淡淡的胭脂色一般。烏黑的長髮及肩,用一根銀色的絲帶隨意地系在腦後,梳得整齊。
  在他人生的第十六個年頭,他終於將不樂島的聲望堆到了崇敬,那是他與四大執事聯手,用時將近一年,摸透了不樂島周邊的每一寸海域,以此為基礎,設定出的一部移動的海戰陣圖,通過這項功績,不樂島的控制範圍,從原先的一個島嶼及鄰近的海域,一下擴展到了以不樂島為核心的,由數十個大小島嶼環拱的衛星島嶼群,命名為星羅棋布。更在郭百器的協助下,在這些島嶼和水域上,布下了數以百計的懸浮水雷形成的網絡,一種足以炸沉官船的觸發式水下火器。

  當他把星羅棋布圖交給高立的時候,樂得這位大島主喝了個酩酊大醉,然後手把手地將全套醉金烏的奧秘,以及他多年來的體會,一股腦兒教了下來。一夜之間,讓夢淵的金烏化日大法,醉金烏上升了2級。

  聲望達到崇敬的結果,是高立把下一次的不樂之捐的操持權限,徹底地放給了夢淵,並授予了其島外獨斷,對執事以下的臨機處置權力。如此,夢淵鞏固了其身為少島主的地位,才能和武功,也得到了島上所有高層的認可,不樂島的資源,也能夠為夢淵所用。

  獲得授權後,夢淵毫不猶豫地拋出了第二顆胡蘿蔔,對外圍組織的協調與整合。不樂島保衛戰後,夢淵親自出手,率十餘名高手,潛入水師提督府,擊殺了前水師提督史彪,並割下了頭顱。一時間,不樂島的威名,震動了兩廣地區整個黑白兩道。於此同時,一個名為“梟記”的地下財團,也建立了起來。

  強大的武力,豐富的資金,絕對可靠的信譽,兩年之間,將梟記數十號分號,遍布到了兩廣各個城鎮。梟記票號的飛錢,在兩廣地區,甚至蓋過了官府的銀票。

  在取得兩廣地區的成績後,夢淵沒有再致力於將勢力伸進其他郡府,而是將眼光轉向了海外,大明朝廷明令頒布的海禁令,就在兩廣地區名存而實亡。使用武力收伏了沿海的商戶後,夢淵居然使用不樂島的水上勢力,硬是開出了一條一家壟斷的,連接倭國,琉球,呂宋,南洋的水上商路出來。貓頭鷹徽記所到之處,百無禁忌,通行無阻。僅征收關稅及交易稅,就為不樂島帶來了每年數千萬兩的金銀收入。

  至於兩廣總督府,在夢淵拉著高立找上門去,露了一手通天掌力,一掌震塌了一座大廳後,夢淵又拿出一千萬兩白銀的銀票,以及每年遞增的承諾書,和一把鋼刀,幾顆血淋淋的總督府侍衛的人頭,一併放到總督大人面前的時候,這位英明神武的總督大人,作出了理智的選擇。

  在夢淵踏入他此生的第十八個年頭的時候,高立收到的,是超過十年前兩倍的收入清單,以及這三年來每個月的增長報表,更讓三位島主感到安慰的,是島上那些核心成員的子孫親信,幾乎每個人都有了一個良好發揮的崗位,以及從普通到優秀的業績評定表。

  堪稱龐大的沿海金融網絡,數以百計的船隊,遍布南洋的勢力。在高立眼前的,不再是原先的那個數百名高手的小島,和位於兩廣的幾個據點,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王國的雛形。

  夢淵苦心的三年經營,將不樂島的體制徹底地脫胎換骨。形成了最高監督院(三位島主,掌管所有人員的生殺大權及制度制定),最高執行者(夢淵),情報及內務部(劉氏夫婦),以及所屬的金部(夢淵兼,主理財),木部(婁空,主領地,環境,生物訓練等),水部(李銀川,主水軍,船隊),火部(郭百器,主火器研究,火yao),土部(晏七,領土守備,陸路防護)的決策和管理層。

  三位島主震驚,然後是狂喜,眼前的這個少年,從兩歲開始,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一點點長大,習文練武,尊敬他們如父如母,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他們認同的漢子,又逐漸發揮出才能,給他們帶來難以想象的財富和權力。

  年僅十八歲,就有了相當於高立六七成的功力,即使是以高立這樣的貪婪與狠毒,鷹梟般心腸的人物,對著這樣亦徒亦子的傳人,心中也有了幾分滿足。得徒如此,夫復何求。

  “對於你,我們很滿意了。”高立,宮一刀,風來儀三人端坐在八仙桌旁,望著恭敬地坐在下首的夢淵道。

  “你很好,確實是很好,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三人居然能夠教出你這樣一個武功,心性,才華,均是當世無雙的弟子。這裡是我們這些年潛心武學,由你三島主編寫的我們三人畢生所學精華。我們已經上了年紀了,這些年對過去頗有些懷念,享受了這麼多年,最後也想回中原走走,解決掉以往的一些恩怨,同時去看看一些老夥計。也許過得幾年,不想動了,再回來養老。”

  “三位師父想要出去走走,當然是好,這裡有我換的大明的官票,記三百萬兩白銀,就請三位師父路上花銷,憑師父們的梟記徽記,可以在我不樂島梟記的錢莊裡,無限額地支取或休息。此外,不久後我也會去中原,就可以和師父們會合,上次提起過的那個時機,應該會在不久後出現。”

  “哦,是你上次提到的,那個朱氏計劃嗎?好,你放手去做吧,另外,你今天晚上,到後山來找我。”高立眼中一亮,夢淵知道,那是野心的火焰。

  “叮,夢淵成功獲得三位島主的完全信任,三位島主關係均達到親密。隱藏情節-----高立的底牌發生,獎勵天級命運情節1個,不樂島勢力的聲望達到崇拜,獲得不樂島四島主地位,因為這是第一個聲望達到崇拜的勢力,獎勵精元點數三千,玄級命運情節1個。獲得金烏門秘籍1本,靈魂綁定(可收入腕表,不可掉落,不可交易物品),可如一般秘籍般閱讀,也可使用3次,每次使用可使一項金烏門武學突破瓶頸,或提升所有金烏門武學1級或當所有金烏門武學達到大圓滿境地時突破極限。金烏門傳承寶物”

  腕表提示如期響起,夢淵心中狂喜,這可是用時十四年才完成的超級任務啊,時間,心思,甚至連前世三權分立,資本主義積累,國際貿易理論的知識都用了出來,十四年如一日地兢兢業業,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離開院子,回到自己居所,他小心地將秘籍靠近腕表。

  “叮,腕表儲物功能開啟,需消耗精元點數500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儲存功能1級,空間容量1立方,不可存儲活物,不可存儲任務物品,不可存儲高能量物品,可由消耗精元點數及命運情節提升功能。是否開啟?”

  “是”

  “是否將金烏門秘籍收入腕表空間?是/否”

  “是”

  白光一閃,這本匯集著三名島主畢生所學的秘籍便消失在腕表中。

  調整了一下心情,夢淵一提氣,金烏行天身法展開,向後山禁地跑去。

  在三位島主居所的後方山嶺,有一塊禁地,那是三位島主閉關或修煉獨門武學的地方。是島上的絕密禁地,即使是夢淵,也不得進入。

  “大師父,我來了。”夢淵站在禁地之外,一提氣道。

  “嗯,你進來吧,用七巧身法,結合外三元,量天步,就可以順利通過。”高立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是”

  夢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沒有絲毫重量的紙鳶般飄了起來,這是“提呼一氣功”練到小成境地才有的表現,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抖,化作七條影子,一閃而沒,進入前方的林子中。

  過了前方的陣法,夢淵穿過一方樹林,這些樹都是有了上百年的老樹,樹幹粗大,一個人合抱都有些勉強。

  一眼望去,其中數百顆樹都已經只剩下了樹樁,而高立,正光著臂膀,站在一棵大樹邊上。

  “大師父,這是什麼功夫?”夢淵吃驚地看著高立,雖然在原著上,他知道高立懂得一手名為“鷹翅功”的武功,能把雙臂練得如同鋸子一般鋒利,專破各門護身氣功,即使是書中一身功夫深不可測的雲中玉前大弟子單昆,也在高立這門功夫一擊之下飲恨。

  “哼哼,這門功夫是你大師父的壓箱底功夫了,如果不是你這娃兒確實讓老夫稱心滿意,老夫又已經年過古稀,不想把這門絕學帶到棺材裡,就算你是我親生的娃,我也不會教給你。你聽好了,這門功夫叫‘鷹翅功’,是原來的先天無極門門主,‘無極先生’李元春的絕活,可惜他惹上了我,被我找機會斃了,這門功夫的秘籍就到了老夫的手裡,先天無極門別的功夫稀鬆平常,但這門‘鷹翅功’卻是厲害得緊,當年老夫也吃過它的虧,挨過一下子,被打斷了根肋骨,這門功夫是所有護身氣功的剋星,就算你有先天罡氣護身,挨上一下,都會要命。什麼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那就是一張一捅就破的紙。我下面教你心法,你仔細聽好了。”

  高立說著,開始背誦起一篇足有數千字的口訣。夢淵進入了專注狀態,將這篇口訣牢牢記了下來,他現在的一旦集中精神,當真是“過耳不忘”,數千字的口訣,高立只說了一遍,他就記了下來。然後,當高立口述完,夢淵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好小子,真有你的,再背幾遍,牢牢地記住,絕對不能忘了,另外,沒有老夫的允許,這門功夫不準你教給任何人。”高立吩咐道。

  夢淵毫不猶豫地就地坐下,開始一句一句地覆述口訣,這篇口訣,是一部鍛煉血肉筋骨,將其化為無堅不摧的力量,能夠改善修習者的根骨,同時又是一種精妙的用力法門,通過一種奇特的手法,將這股力量發揮出來。化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才將這篇心法真正銘刻於心。

  “看好了,我的動作。”高立見夢淵起身,便走到先前的樹邊,右臂一橫,小臂部位已經貼上了樹幹,在夢淵的眼中,高立右臂中的真氣與血流速度竟然快了數倍之多,使他的整條上臂,帶著一種極有規律的振顫,凝結於接觸之處的外放真氣,就像是電鋸的鋸齒般抖動著,不到半支香功夫,他居然將這棵合抱的大樹攔腰鋸斷。

  原來如此,結合著心法,看著高立的演示,夢淵腦中一清,已經有所領悟。

  “叮,夢淵習得絕世奇學‘鷹翅功’等級1(地),夢淵習得先天無極心法,等級1(地),獎勵精元點數200,黃級命運劇情1個。”

  看來這門功夫練到高處,也是一門天階的絕學,是與醉金烏,金烏刀法同樣精深的絕學,夢淵按捺著心中的狂喜,開始連續地提問起來,高立浸淫這門奇功數十年,已經修煉到了相當高深的地步,於是開始詳細地解說起來,兩個人一個問一個答,時間飛快地過去,看到夢淵在一棵同樣的樹上,運臂劃出了一根半指粗的痕跡,高立的眼睛都瞪了出來。

  “叮,夢淵得到高立悉心指點,鷹翅功等級上升到2級。”

  “罷了,罷了,老夫這身功夫,就全教給你了,這本先天無極門的秘籍,你拿去吧。你還有什麼問題,只管拿來。”

  “獲得先天無極門秘籍1本,包含先天無極門武學(無極罡氣,鷹翅功)修煉方法,靈魂綁定(可收入腕表,不可掉落,不可交易物品),可如一般秘籍般閱讀,也可使用3次,每次使用可使一項先天無極門武學突破瓶頸,或提升所有先天無極門武學1級或當所有先天無極門武學達到大圓滿境地時突破極限。先天無極門傳承寶物。”

  夢淵也不客氣,既然高立被刺激到了,自己也沒啥好保留的,在修煉金烏化日大法,金烏訣,百禽掌,醉金烏時的疑問,一股腦兒地問了出來。最後,兩人更是覺得說得不過癮,乾脆動起手來。從半夜一直打到了日出東方。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夫這幾年來,還就是今天最痛快了。”高立大笑一聲,轉身去了。

  “叮,夢淵得到高立指點,百禽掌突破瓶頸,進入大圓滿狀態,功夫品階提升,夢淵領悟百禽掌奧義,百禽掌10級(地),這是第一次武學突破瓶頸,獎勵玄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500點。

  夢淵領悟金烏訣高級心法,金烏訣上升1級,金烏訣8級(地)。

  金烏化日大法上升1級,金烏化日大法8級(地)。

  醉金烏上升1級,醉金烏突破第一次瓶頸,醉金烏5級(天),夢淵習得第一項天階武學,獎勵玄級命運情節2個,精元點數1000點。“

  既然連高立都如此慷慨,那麼二師父和三師父那裡,也應該會有好處。夢淵尋思著,逐個去問候了兩位島主。

  “叮,夢淵獲得宮一刀指點刀法,掌刀升為8級,斷海斬突破瓶頸,達到大圓滿程度10級,獎勵黃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100點。金烏刀法突破第一層瓶頸,達到5級(天),習得第二項天階武學,獎勵玄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500點,金烏訣,金烏化日大法有所提升。

  獲得物品,緬刀,宮一刀成名前使用的兵刃,象徵著衣缽的傳承。

  夢淵再去得風來儀樓下,卻聞得琴聲琮琮,充滿了傷悲,一個清亮的女子聲音唱道:

  “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沉香斷續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游春意。

  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xiao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音色凄清,一闕李清照的悼夫詞,在她口中唱來,當真是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又是快到清明了嗎?琴聲沉寂,夢淵心中黯然,先前的那些喜悅,均被風來儀充滿悲傷的唱曲,驅除得乾乾淨淨。

  已經到了午間時分,此時夢淵過來,卻是提了自己下廚做的兩道小菜,十五年,對每一個有著正常感情的人,都足以產生歸屬感,夢淵更是已經把自己,真正當作了這個島的一份子,正是這樣,才會有不樂幫如今的繁華。而這位從小照顧自己,每當自己被高立,宮一刀訓斥打罵的時候,都是這位風島主給予自己溫暖和安慰,讓夢淵將自己思念親人的全部感情,都放在了這位風島主的身上,也是如此,他才會花心思去學了清音訣,學了茶道,學了廚藝。

  “是明兒嗎?”夢淵呼吸略重,這位功力高深的奇女子已經感覺到了,出聲道。

  “是的,風姨,我帶飯菜來了。”

  “哦,上來吧。”風來儀道。

  外面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這時已是農曆二月二十八,正是那個雨紛紛,人斷魂的時節。夢淵知道,這時節,是風來儀悼念亡夫和女兒的日子。

  閣樓的窗前,放著一具奇特的樂器,黃澄澄的,像是銅器,有些像琵琶,卻有十幾根弦,有個圓圓的把手,可供手握,通體上下彎巧扁平,形狀古雅。

  這是風來儀的寶貝,也是他的亡夫,留下的唯一遺物。

  在一旁的小幾上打開了飯籃,將一缽珍珠粉拌飯,和四道精緻的小菜,一碗湯放在了台上。白切雞絲,木瓜滑魚,火腿龍鳳乾絲,水晶蝦仁,蓴菜肉絲羹。夢淵的廚藝算不上一流,但這幾道菜卻是他前世的家鄉菜,在燒菜時又懷著一絲離愁,在專注的狀態下燒了這幾道菜。

  風來儀吃著吃著,落下淚來。她的前夫柳公,是江南人士,這幾道菜,喚起了她塵封多年的回憶。

  “風姨,記得我八歲的時候,曾經問過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說,我還小。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風來儀抬起頭,望向他,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希望和尋覓,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了肯定與支持,她相信,眼前的這個人。

  “你想要知道什麼?明兒。”

  “我想要知道,當年柳先生的故事,我想要知道,您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我想要知道,當時是什麼力量,讓您和柳先生,以及您的女兒天人永隔......”

  夢淵雙目望著風來儀的雙眼,一字一字道。

  風來儀似乎想要發怒,卻在夢淵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表情變得既欣慰又似悲傷。

  “十五年了,我原來想,把這段陳年往事徹底地埋葬,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麼有心。沒白讓我疼你這麼多年,風姨當年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如果還活著,也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了,你風姨,還有柳叔當年的一身功夫,適合你學的不多,倒是你大師父,二師父的功夫更適合你。這些年來,風姨有個心願,想找一個聰慧的女孩子,把風姨,還有你柳叔的功夫傳下去。至於你柳叔的仇,風姨已經報了,風姨也不想再提了。”

  “叮,夢淵觸發隱藏情節任務,風來儀的傳人,發現當年事件的真相,並幫風來儀找一個合適的女弟子,完成該任務,獲得玄級命運劇情2個,精元點數3000點。本任務在風來儀存活條件下都可以完成,如風來儀死亡或沒有在三個劇情內完成,即視為失敗,扣除玄級命運劇情2個,精元點數3000,如失敗懲罰後精元點數處於負值,抹殺。”

  接下來的兩天,夢淵有空就往風來儀處跑,並開始安排離島的事宜,等待情報。

  在風來儀的指點下,他的提呼一氣功成功突破了第一個瓶頸,到了5層,獲得了玄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500點,金烏訣,金烏化日大法也再度有所提升。

  而這一天,一封情報終於到了他的手上。

  “叮,主線任務,公主的逃亡將於清明節後開始,保護無憂公主朱翠及家人擺脫大內侍衛追殺,獎勵精元點數3000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馬,杜兩侍衛死亡每人扣精元點數1000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史銀松,新鳳死亡扣精元點數200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沈娘娘,小王爺死亡每人扣精元點數5000及地級命運情節1個,朱翠死亡,抹殺。

  “特殊實驗體,1號,奪舍重生。

  夢淵

  力量450

  意念950

  靈性800

  反應560

  根骨540

  相性30(偏邪惡)

  功法:陰----70-----陽

  魂體屬性:迅70烈90神10魔50魂100

  內功:餐霞功10級(玄),金烏訣8級(地)

  心法:歸空(不可升級),金烏化日大法8級(地),先天無極心法1級(地)

  徒手:百禽掌10級(地),掌刀8級(玄),醉金烏5級(天),鷹翅功2級(地)

  輕功身法:金烏行天身法10級(地),提呼一氣功5級(天),守宮盤龍戲10級(玄)

  兵器:斷海斬10級(地),金烏刀法5級(天)。

  暗器:飛刀3級(黃)

  特殊:清音訣7級(玄),奇門遁甲7級(玄),茶道6級(黃),廚藝8級(黃),機關學3級(黃)

  精元點數:16640

  命運情節:天級2個地級1個,玄級1個,黃級0個。

  不樂島勢力的聲望達到崇拜,獲得不樂島四島主地位,

  聲望:不樂島聲望崇拜,

  明朝官府聲望中立,

  白道武林聲望冷淡,

  與海無顏關係友善。

  公主府關係中立。

  大內侍衛關係中立。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8
第7章 江南煙雨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白香山一闕憶江南,寥寥數語,道盡江南風情。
  搭乘一條烏蓬快舟,沿海岸線北上,過了閩境,到得浙江境內,且不論是故鄉漸近,還是故地重游,都離不開濃濃的愁思,風,夢兩人一撫瑟,一弄簫,七八天過去,這一日到了杭州。

  聽梅花再弄。殘酒醒,無寐寒衾愁擁。凄涼誰與共。謾贏得,別恨離懷千種。拂墻樹動。更曉來、雲陰雨重。對傷心好景,回首舊遊,恍然如夢。歡縱。西湖曾是,畫舫爭馳,繡鞍雙控。歸來夜中。要銀燭,卸金鳳。到而今,誰拈花枝同載,誰酌酒杯笑捧。但逢花對酒,空祗自歌自送。

  低吟著楊紫陽的杭州詞,翻開記憶的扉頁,風來儀這樣的奇女子,也不由得腳步踉蹌,淚眼婆娑。年逾四旬的風來儀,站在十八歲的夢淵身旁,兩人有如一對母子。

  江南道上,提起柳家,當真是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作為唐時流傳下來的名門,柳家的祖上,不乏居於朝堂之上的先輩,連帶著後人受其蔭庇,即使到了明朝,依然是一方豪門,柳家的產業,更是遍布大江南北。

  柳家的風水好,柳氏的宗墓位於水晶山畔,邊上兩山合抱,環拱其中,有溪流圍繞周邊。但一身玄衣白紗的夢風兩人,這時卻是站在柳氏宗墓以外,足有數裡之遙的一處孤墳。墳地外圍,設了一個五行迷蹤陣,讓這片墳地不至於受到閒人打擾。

  “故摯愛琴仙柳公舒卷之墓,故愛女柳玉儀之墓。”一大一小兩座墓地相鄰而立,在墓地背後,是一座小瓦房,格調優雅,裡面床案俱全。

  按照晚輩的標準,行禮,焚香,奉上各色供品,又小心地除去墓上新生的雜草。祭掃後,夢淵看了看遠方的柳氏宗墓,以詢問的眼色望了風來儀一眼。

  風來儀流露出十分悲傷的神情,開始說起那個十數年前的故事。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故事,出身名門的柳氏公子,愛上了一個江湖女子,海誓山盟,共效于飛,但是,這段愛情,卻為柳氏家族所不容。最後柳公子被逐出了家門,與愛人浪跡天涯,兩年後,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心中仍然對家族念念不忘的柳公子攜妻帶兒回到家鄉,希望能夠認祖歸宗,卻被拒之門外。

  但是,兩人卻為風來儀過去的一路仇家盯上,其時,風來儀身體虛弱,向兩位師兄求助。結果高立和宮一刀到來時,戰鬥已到尾聲,愛女柳玉儀在戰亂中夭折,夫婦兩人重傷,柳舒卷更是奄奄一息,柳家近在咫尺,卻未伸援手。最後,柳舒卷就死在風來儀眼前,臨死前,懇求風來儀將其遺骨葬在家族墓地附近,並不要向柳家尋仇。

  風來儀痊愈後,三人將仇家滅門,卻終究沒有對柳家不利。在歸途中,風來儀撿到一棄兒,根骨奇佳。傷心的風來儀將此子帶回了師門,才有了夢淵的轉世。

  “風姨,如此說來,如果柳家自願迎回柳叔遺骨,柳叔的在天之靈也是願意的?”

  “這是舒卷一向的心願吧,但是明兒,風姨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使用武力的話,你柳叔會不高興的。”

  “這是自然,雖然此事難辦,但眼下就有一個契機。”夢淵忽然出言道。

  “明兒,你說吧,只要能做得到,這件事上風姨聽你的。”風來儀精神一振道。

  “風姨還記得兩年前我提出的‘朱氏計劃’麼?”

  “我有印象,那是個野心勃勃的計劃。”

  “不錯,在離島前,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鄱陽王被官家秘密處決了,他的一雙子女,和王妃,卻及時逃離了王府,按照梟記江西的消息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會走水路,去漢陽府。鄱陽王的死並沒有公開,那麼他的子女明面上就仍然是公主和小王爺的身份。如果我們能夠提供庇護,將是我們勢力進入中原地區的絕好藉口。聽說,鄱陽王的長女無憂公主,是個文武雙全的傑出女子,也是我為風姨選擇的傳人人選之一。如果能夠善加利用,柳叔的心願,也能夠順利達成吧。”

  “如此甚好,那麼你就立刻啟程,趕往漢陽,我陪你柳叔兩天,然後也趕去湖北地區,我們都在當地梟記留下印記,以便聯繫,一明一暗,對於六扇門的走狗,只有更方便些。

  風來儀不愧是行走江湖數十年的人物,念頭一動,智珠頓朗。相互交待一二,兩人便在杭州分手。

  “叮,夢淵接受隱藏任務,葉落歸宗,讓柳舒卷的遺骨,得以歸葬家族墓地,不得以武力方式完成,完成任務獎勵精元點數100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風來儀好感度上升,因此時已到最高,可保留該聲望獎勵,失敗扣除精元點數1000,風來儀好感度下降1檔。”

  杭州城中,最大的錢莊-----梟記,這家錢莊的分號有如奇跡一般,飛快地崛起於大江南北,然後,各種以梟記為名的商鋪店家,也如雨後的春筍般,不停地冒出來。別的店鋪也還罷了,這梟記錢莊,在長江以南,真的是信譽卓著,資金雄厚,南方過來的商人,提到梟記,沒有不伸大拇指的,連帶著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貓頭鷹標記,也變得可愛了不少。

  櫃檯上的錢掌櫃,穿著一身緋紅色的繡花緞子長袍,肥肥的身子,在那裡一坐,簡直就是個花包裹。自從分到這塊風水寶地,日進斗金,連帶著身上的那個肉,也一嘟嚕一嘟嚕長了起來。

  錢掌櫃雖然姓錢,可兩眼不花,不是隻認識錢,但凡貓狗,只要眼前一過,就能認出個公母來。即使如此,他還是對前兩天的事,心中哆嗦。

  早有飛鴿傳書,說最高層的那幾位爺爺,奶奶心血來潮,離開了島子,到中原來了,其中三島主,四島主,更是會到江南一行,消息一到,當真是雞飛狗跳,從杭州的裴總管,到各個鋪子的大小掌櫃們,個個是提留足了精神,三島主那還罷了,是神仙般的人物,要好吃好喝的,聽憑吩咐伺候好了。這位四島主可不簡單,最高執行者,兼金部總長,往簡單了說,那就是他們這幫子掌櫃們的大老闆,衣食父母。就看眼前梟記的這局面,以及錢掌櫃學的那什麼複式記賬法,就知道這位爺是怎樣的一號厲害角色了。

  但沒想到,來的卻是一位美麗的中年女子,和一個年輕的後生,兩個人的親密勁兒,就像是一對母子。好在梟記開辦這麼久,不管身後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從來就沒有怠慢過一個客人,那對母子一進鋪子,就有夥計滿臉笑容地迎上去,熱情地招呼著,還奉上熱騰騰的龍井茶。那個後生就那麼溫和地和幾個夥計聊了整整個把時辰。直到快打烊了才微笑著把一塊牌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塊碧綠的翡翠玉佩,上面栩栩如生的貓頭鷹爪下,赫然是一錠元寶。看到這塊牌子,錢掌櫃差點沒當場跪下來。梟記所屬的人員,按品階由低到高,所持有的身份憑證,按紅橙黃綠青藍紫,三位島主紫色徽記,最高執行者,以及情報內務的劉氏夫婦,是藍色徽記,以下五大部門的總長,才有綠色標記,那麼眼前這個後生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慶幸這位大人沒有板著臉把藍色徽記丟出來之餘,錢掌櫃抖著一身肥肉,將兩位尊敬的大人安置到了最好的房間。然後恭恭敬敬地將建號以來的賬目,呈給總長大人檢閱,好在大人比想象中還要溫和一些,看完後給了個好字,還讚許了兩句,不要小看這個好字,當真是一字千金,就這一個字,錢掌櫃的年底分紅,就多了整整一倍啊。

  然後,大人讓自己拿來信鴿,將幾條命令發了出去。錢掌櫃不敢問什麼,那可是總長大人的命令啊,根本不是自己一個紅徽所能夠過問的。

  結束了一天的核帳,卻看到總長大人從外頭走了進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錢胖子卻心中一沉,知道這位大人今天的心情,不怎麼好。

  “錢掌櫃,通告杭州的裴管事,以及杭州情報司的王管事,一會過來一下,告訴王管事,我要問江南柳家的情報。另外,你是本地人,給我說說江南柳家的事。”

  片刻以後,杭州地區的總管事,持有橙徽的裴管事,便拱手肅立在一間淨室外面。在房間裡,坐的是夢淵,和杭州地區情報司司長王管事。

  “嗯,是這樣,裴管事,你進來吧。”房中傳出了夢淵的聲音。

  裴管事輕輕地打開門,見到一名黑衣青年,朝著門口,靠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在他的下首位置,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在最高執行者設定的這個體制中,負責情報的人員,對總長以下的其他人員,身份是絕對保密的,他們就像黑夜中的梟鷹般隱秘,除了同體系的情報人員,他們只對三位島主,現在是四位島主負責。

  “下面我交待的這件事非常重要,需要你們兩個人配合完成,這件事對我和三島主大人都很重要,做好了,今年的評定我將直接給予最高評價,如果做砸了,你們就沒有必要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夢淵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耳邊,也在兩個人的心裡響了起來,為他們打開了兩扇門,一扇通向天堂,另一扇通向地獄。每一個紅徽以上的人員都知道,最高評價意味著直接得到更高一級的徽記,黃徽更是掌管一省,是島外弟子的最高夢想。

  “是,聽候大人吩咐,屬下定當效死力。”心跳一下子快了一倍,裴王兩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任務,對江南柳府進行滲透,同時開始掌控柳府的資金,人員,產業。目標:將柳府收為梟記的附庸勢力。要求:不得主動對柳府直系人員使用武力。不得殺死柳府的血親,尤其是直系人員。你們可以動用你們自己,甚至全浙江地區的諜報和人力,資金資源。如有必要,可以向我直接申請,我每兩個月要收到你們兩人各一份進程報告,在年底前要達到完成標準。”

  “是,請問大人,完成任務的意思是什麼?”裴管事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我要的是柳府上下的恭順和服從,完成任務中不要輕易見血,尤其是那些姓柳的人的血。我要讓他們把我們當成恩人,當成祖宗來供,而不是弄成不死不休,勢不兩立的仇人,我更不要看到一地的屍體和被燒成廢墟的柳府,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們明白了,請大人放心。”

  “很好,如果你們做到了,我會重賞你們,三島主也會很高興的。”夢淵滿意地道。

  “下面還有兩件事:三島主將會在杭州繼續留幾天,你們要安排人服侍好了,她住的地方不要讓人隨便打擾,即使她走了,那塊地方也要照看好。另外,幫我準備一條快船,一個熟悉長江水路的船夫就可以了。通知湖北的高大執事,李司長,監察鄱陽到漢陽的江面,留意那些鷹爪孫,尤其是北邊來的鷹爪孫的位置和他們的目標。我要在進入湖北,就得到準確的消息,在漢陽,幫我準備個巢,準備接待貴客。我明天一早出發。”

  “是,屬下告退。”裴王兩人退了出來,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後背都濕了一片。

  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在夜幕下,無數只信鴿拍打著翅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9
第8章 蟬,螳螂,黃雀(上)

天早早地黑了,一片片烏雲從四面八方趕來,將快要圓了的月亮遮了起來。
  像是起潮了,又有那麼點風,黑暗的江水,掀起一片片白浪,衝刷著它所能夠得到的一切,江岸,礁石,還有船。

  江上的船不多,這個時候,靠水吃飯的漢子們,大多靠了岸,把船收拾好,回家吃飯了。只有那些行色匆匆的旅人,有些焦躁地,感受著澎湃的江流,一下下地撞著船幫。

  一條大船在江面上開著,老船把式老金蹲在船尾,吧嗒吧嗒地抽著煙,青白色的煙霧,圍繞著他的臉,他那一臉的皺紋,好象更明顯了些。

  船尾舵台的位置,是個年輕的漢子,帶著頂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穿著蓑衣,遮住了大半個身子。這原本該是他兒子的位子,今天也不知是咋的,一直強壯有力的兒子突然鬧了肚子,上吐下瀉了好一陣子,好在起錨前遇到了以前一起混大江的老劉,把生病的兒子帶回鎮子看郎中去了,老劉船上的那個客人,自告奮勇地當起了把舵的,說是順路要去鄱陽。你真還別說,那小夥子濃濃的眉毛,黃黃的臉,卻真有一手好把式,看那舵把的,比得上個幹一輩子的船把式了。可就不怎麼愛說話,人倒是不錯,叫他時總是溫和地笑笑。

  一邊的灶頭上,燉著一鍋藥,味道怪怪的,夥計小毛,正將一把把桑樹枝,塞進灶膛裡。那樹枝有些濕了,煙有點嗆人,讓小毛一邊咳著,一邊小聲地嘀咕。

  “煎藥就煎藥吧,幹嗎還非得要有這麼些講究?非得用桑樹枝來燒火,怎麼!桑樹枝燒的火是冒藍煙兒?”

  老金微微咧著嘴笑了:“教你學個乖,桑是屬涼的,用桑枝點火,準是清火氣,清心補肺吧!”

  “清心補肺?”毛五一臉的疑惑:“難道說,他是得了肺病,唉,可憐啊。”

  “別瞎說!”老金正經了起來:“這話被人聽見,可是會生氣的。

  毛五嘻著臉,道:“我只是瞎猜罷了,要說人家相公,還真是個好人哪!哪像艙裡那個奴才,比他主子脾氣還大。”一面說,他拿起一根白木藥勺子在大罐子裡攪著,濃重的藥氣隨風飄散。然後他用一個小小的藥濾子,把罐子裡的藥汁濾出來,那是小小的半碗藥,又濃又綠的顏色。

  “這是什麼味呀?怪裡怪氣的!”才說到這裡,他有些厭惡地看著前方,道:“看,那個奴才又來了!”

  白頭老金一怔,趕忙站起來,煙也不抽了,就連著舵盤子的漢子也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瞅著。

  在艙檐前面,桶狀的倆宮燈照射下,一條瘦長的影子已來到了近前。

  白頭老金有些緊張地搓著手,賠著笑臉道:“唷!這不是史爺嗎,您有什麼吩咐?”

  來人鼻子裡哼了一聲,派頭十足地點點頭:“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老金向外看了看,這地方他太熟了,當下脫口道:“噢,已經過了五里灘,再下去是七星子,還早著呢!要到明天過了晌午,大概就到了漢江了!”

  “哼,囉嗦。”倆手往背後一背,兩隻小眼睛眨了眨,“到了時候告訴我,我要下去一趟。”

  姓史的轉過身,忽然又想起什麼,別著頭說,“前艙裡沒你們什麼事,沒招呼不許進來,招呼好船就是,到了鄱陽我們走人,錢只會多給,知道吧。!”

  最後面的話總算中聽,老金拱著雙手連連稱是。在燈光的照耀下,這個姓氏的人物,算是露了個全臉。

  五十六七的年歲,頭髮半白,一對招風耳,小鼻子小眼睛,長得算不上獐頭鼠目,也差不多了。

  他走向船艙,忽然停了下來,兩隻眼睛骨碌碌一轉,就看到了小毛手裡的藥碗。

  “什麼東西”

  “一碗藥,是後艙一位相。。。。。。相公的。小毛都嚇結巴了,戰戰兢兢地道。

  姓史的臉呼地沉了下來,伸手一抓,提著前襟把老金揪了起來。那雙老鼠眼瞪得溜圓道:“什麼相公,這是怎麼回事,說!”

  老金哆嗦地乾咳了一聲,喃喃地道:“是這麼回事,船過洞庭時,遇到個年輕的讀書相公,又有病,我想船尾邊艙空著也是空著。。。。。。”

  “啪,啪”兩聲脆響,小毛沒看清姓史的動作,老金已經挨了兩個耳光。

  這兩下子真不輕,打得老金滿嘴是血,“哎喲”地慘叫起來。

  “你怎麼打人”看老金被打,橫豎看老史不順眼的小毛輪起拳頭,就要往上衝。

  姓史的冷笑一聲,一抬腿,就往小毛踩了過去。他明顯是個練家子,腳上頗有幾分功夫,雖然沒怎麼用力,這一腳下去,小毛也得要滿臉開花不可。

  出乎意料的,姓史的這一腳居然踩了個空,卻是那個掌舵的漢子跳了下來,抓住小毛的後領一拽,先把他拉了個跟頭。

  “小孩子家不懂事,這位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時間不早了,貴客想必也休息了,鬧得殺豬一樣,驚擾了客人,終歸不太好。”斗笠青年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的笑臉,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力量,配合著他的話,讓本待發作的姓史的,臉色緩和了些。

  “沒什麼好說的,這條船我們包下在先,明天船到漢陽,就叫他下去。”姓史的顯然也不是個草包,望瞭望似乎要不可見的江岸,壓低了聲音道。

  “這。。。。。。”老金一臉為難,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斗笠漢子向他遞了個眼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

  “史大叔,小姐關照,夫人和小主人都睡下了,不要吵鬧。前艙裡走出來個細腰長身的姑娘,把姓史的召過去,低聲關照道。

  姓史的再回頭狠狠瞪了老金一眼,跟著那個姑娘去了。

  摸著火辣辣的臉,老金坐了下來。

  “哼,真是太欺負人了,這是我們的船,憑什麼看他的臉色啊。”小毛猶自憤憤道。

  “我們受了人家的定錢,本不該再搭外客的,還有你,要不是這位後生拉你一把,你現在能站著說話就不錯了,人家可是練家子。”老金望了斗笠漢子一眼,嘆了口氣道。

  “只是,那位相公怎麼辦。”

  “把藥給他拿過去吧,另外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好了。”斗笠青年看著眉頭打結的兩人,忽然出聲道。

  老金又嘆了口氣,拿過藥碗走了。

  邊艙裡,那位相公正在寫字,一襲寶藍長衫,披散著,一點褶子都沒有,像整匹緞子一樣,他有著一頭長髮,有點濕,一綹綹散在腦後。

  老金咳了一聲,“這位相公,你的藥好了。”

  “噢”藍衣相公放下筆,慢慢地轉過身子。

  客氣了兩句,他接過碗,把那半碗藥汁喝了下去。

  他確實是病了,病得不輕,慘白色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是暗紅色澤,一如他的指甲。在昏暗搖曳的燈火下,讓人有點發毛。

  “坐一會,喝點茶。”藍衣相公抬起拖著肥大衣袖的一隻手,指了指座位,老金忽然感覺到,他的聲音有點熟悉,是和那個斗笠人一般,有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服從的力量。

  退了兩步,在他指著的地方坐下來,拿起茶壺,倒了半碗,稀裡糊塗地喝起來。

  “今天的夜色不好。”藍衣人說著,忽然打開一扇臨江的軒窗,向外望了一眼,外面的江水聲,一下子響了起來,涼涼的風呼地吹進來,讓懸掛的紙燈,滴溜溜打了幾個轉,桌子上的紙牘,都好像要飛起來。

  老金站起身,想去關窗,卻看到艙內的風忽然停了,窗外風吹浪打,窗內卻是寧靜,所有的一切,燈,紙,筆,全都靜了下來。

  “呃,那個”老金兩眼發直,吞了口唾沫,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夜深了。”藍衣人忽然出聲到。

  “呃”

  “江上起風了,恐怕會是多事之秋,老丈要注意了。”

  老金翻著眼泡,納悶著,卻好像聽到幾聲琴音。等他再聽時,又沒有了。

  “把藥給他拿過去吧,另外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好了。”忽然腦海里冒出一句話,老金想說什麼的興趣再也沒有了。

  “天不早了,我走了。”

  藍衣人沒再說什麼,他的眼皮似乎都垂下了,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風浪比剛才更大了,聽到那位史大爺的吩咐,老金,小毛,還有那位斗笠男,都沒有再走動,三個人在舵旁發愣。

  忽然,斗笠男站起身,走到桅桿邊,升起了主帆,他的雙手是那樣的靈活,原本兩個人才能弄得轉的主帆,他一個人就升了起來。

  “老金,你掌下舵。”斗笠漢子的聲音很低,但在風浪中,老金仍然聽得清楚,雖然他很想問為什麼,但斗笠漢子的聲音好像有著和藍衣相公一樣的魔力,讓他根本不能,或者說是不想抗拒。

  那個斗笠漢子就這樣扯動著帆索,在他的手裡,那風和帆都好像變成了溫順的小貓。船速逐漸提了起來,到他停下時,船速幾乎提高了五成。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小毛終於忍不住問起來。

  “我也不知道,忽然感到有點危險,好像被人盯上了。”斗笠人露出下半張臉,衝兩人笑笑,“我曾經在海上混過一陣子,也碰到過幾次海盜,每次遇到海盜前,就有這種感覺。”

  “原來小兄弟在海上混過,難怪這麼俊的水上活計。”老金按著舵,噢了一聲道。

  “看見沒有,那艘船,加速了,我不管他是來找前艙客人的,還是來找那位生病的相公的,看樣子就是來意不善,既然我也上了這條船,就和他鬥鬥好了。”斗笠漢子抬起手,指了指後面道。

  在他的指點下,老金和小毛都看到了。

  那是一艘雙桅平頂快船,模樣新穎,速度飛快,正劈波斬浪,向大船追來。那艘船沒有懸任何一盞燈,黑乎乎的,很是嚇人。如果不是斗笠漢子及時升帆,恐怕真的就要被追上了。

  “可以了。”調整好主帆的角度,固定好帆索,斗笠漢子接過老金手中的舵,嘴角的笑容,頗有幾分惡作劇的意思。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人影晃動,是姓史的熟悉的聲音。

  船速的改變,顯然瞞不過一個老江湖,發覺異常的姓史的,也匆匆跑了出來。

  “有人在追我們的船。”小毛一指後面,衝著姓史的喊道。

  那艘船已經升起了滿帆,江風吹得風帆獵獵作響,兩船間的距離,正逐漸縮短著。

  四人看清楚了,那是一艘奇特的快船,有著一個菱形的堅實船首,倒有些像是水軍的戰船。

  “快,再快點,盡量甩掉他。”姓史的臉色發青,一迭聲地催道。

  “嗯,老金,把備帆也拿出來,看到那東西沒,那叫衝角,被那東西撞上,這船想不變兩半都難。”斗笠漢子的聲音依然沉著,好像在述說著一樁毫不相干的小事。

  大船的副桅上再升起了一張小三角帆,那是姓史的掛上去的,船速呼地又漲了一截,兩船間的距離,縮到十來丈左右,終於不再靠近了。

  “老金,你們兩個進去,這個距離對你們不安全,這位史爺,如果我沒料錯,後面那隻船應該是來找你的。不過為了不遭池魚之殃,我想我們合作一把,陪他們玩玩怎麼樣。”斗笠漢子似乎開始興奮起來,話語中帶著幾分豪氣。

  雖然有些狐疑,但後面船上奔走的人影,閃亮的兵刃,不得不打消了姓史的其他的念頭,嗯了一聲,腳尖一挑,手中多了根長竿。

  “還沒到那個時候,他們的船雖快,要追上我這個海上的老水手還沒那麼容易,你先去吩咐下你的同伴,作好應變,必要時離船的準備,然後,找張厚實點的桌子,表面釘條濕被子,來給我們擋弓箭暗器,如果有能夠及遠的傢伙,也一併拿過來。”說著,從姓史的手中接過長竿,使勁一撐,兩船間的距離,竟然又拉開了一丈。

  “小子,有你的。”姓史的樂了。轉身奔向艙裡。

  船後部一下子空了出來,只留下了斗笠男一人,他忽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左手掌舵,右手長竿連點,兩船的距離就這麼逐漸拉開,待姓史的拿著兩張桌子,衝出來時,後面的船已經拉開了二十餘丈。

  斗笠男回過頭,見不僅姓史的來了,連先前那個細腰的姑娘也提著一根鳩形短杖,跟了過來。

  指揮著姓史的把桌子架好,這樣一來,船尾部最重要的舵把附近,就被桌子擋住了。快船上射過來幾支箭,甚至都沒射穿棉被。就歪歪斜斜地掉水裡去了

  “一、二、三、四,他奶奶的熊。”斗笠漢子忽然罵了一句。

  “怎麼了,你在數什麼?那個姑娘有些好奇了,開口問道。

  “我在數他們船上的人數,他媽的,居然只有四個王八羔子就敢追老子的船。”斗笠漢子氣衝衝道。

  “你說什麼,那船上只有四個人,小子你沒有數錯?”姓史的大吃一驚道。

  “嗯,不會錯,前面三個,加個掌舵的,我在海上混了十幾年生活,看船,看吃水,看動靜,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另外,不要叫我小子,我姓夢,你們可以叫我夢先生。”

  “孟,孟子的那個孟?”

  “是做夢的那個夢。”

  “怎麼會有那麼怪的姓?”

  “姓名只是一個稱號而已,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從小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是我自己取的。”

  “是這樣啊,真可憐。”那位姑娘有些同情地道。

  “呵呵,我可不需要別人可憐,不過既然我們在一艘船上,也算是有緣,我就想個主意,修理掉他們好了。”
aszk555249 發表於 2013-4-21 11:29
第9章 蟬,螳螂,黃雀(下)

“夢小子你好大的口氣,修理他們,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姓史的白了他一眼,撇著嘴道。
  “我管他去死,只要我看不順眼的,我就敢鬥他玩玩。”夢先生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白的整齊牙齒。

  “哦,那你說說,怎麼個修理法。

  “本來讓他們跟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條船畢竟不是我的那條海船,這個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了,再快就要散架了。要是再出點問題,只有更麻煩,反正他們只有四個人,乾脆處理掉算了。”

  “夢先生,你當過海盜?”那個姑娘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忽然出言道。

  夢先生忽然一口噎住了,連聲咳著,姓史的和姑娘都笑了起來,方才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

  “姑娘你真聰明,居然被你猜出來了,不知姑娘芳名?”夢先生苦笑道。

  那姑娘眼珠一轉,笑道“你把後面的那幫傢伙收拾掉,我就告訴你好了。”

  “好,好,其實我的想法不難,一會我會降下點速度,把兩船的距離拉到五六丈,引他們跳過來,以史爺和姑娘的武功,應該不難把他們打到水裡去,不是我吹牛,我的功夫在陸地上怕是不如兩位,但在水裡能打贏我的,這個天底下還不多。當然,如果兩位有暗青子,拿出來招呼他們一下,相信他們也會很高興的。”夢先生比劃了兩下道。

  “嗬,你還好神氣啊,在水裡能打贏你的人不多?不過這個主意聽上去不錯,可以試試看。”姓史的和姑娘交換了一下眼色道。

  後面那艘船上的人都氣瘋了,他們四個奉命追截前面這艘船,還是依照關係借了洞庭水師最新的一艘快船。掌舵的,更是出身江南的一把好手。一路過來,當真是順風順水,小半天功夫,已經看到了目標。

  但是,前面的那艘船讓他們眼睛都瞪得快掉下來了,就好像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在追一頭毛驢,然後那頭驢子突然以駿馬的速度跑起來,他們的快船,追了半宿,居然愣是沒追上。帶頭的嘲笑了掌舵的兩句,帶著兩個手下跑到船頭,想先射死對方的舵手,卻看到對方拿出兩張濕漉漉的棉被包的桌子,把人擋得是嚴嚴實實啊,連火箭人家都想到了。射完了帶的三壺箭,連根毛都沒射到。那個鬱悶啊,被對方知道了,肯定是笑得打滾了。

  “禇大人,他們的船好像慢下來了。”為首那人身邊,那個拿刀的漢子忽然叫起來。

  “哼,我就知道,明明是頭驢子,偏要和馬賽跑,終於不行了吧。”禇大人咧開嘴。

  “喂,你幹什麼?”

  毫不在乎兩人的目光,那個夢先生居然脫起衣服來,先蹬掉鞋子,露出一雙光著的腳丫,然後脫掉蓑衣,開始解起身上的扣子來。

  “嗯,準備幹活了,哈哈。”夢先生笑著回答,雙手不停,已經脫下了外套,他貼身穿的,居然是一整套水衣水靠。

  他頭上的那頂斗笠終於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不算英俊,卻有一雙濃濃的眉毛,眼睛不大,卻很亮。及肩的頭髮,用一根銀色絲帶,扎在腦後。

  “準備好,開工下餃子了。”抬起肌肉結實的手臂,招呼了聲。船的速度開始減慢了下來。

  十丈,九丈,八丈。。。。。。到了四五丈光景,對面的船上,呼地跳出兩跳人影,還在半空,手中長刀帶著疾利的刀風,一個力劈華山,就砍下來。

  “找死”姓史的冷笑一聲,五指翻處,一點銀星一閃飛了出去,他外號“一掌飛星”兩串各二十四顆八角鋼珠,就戴在手腕上,數量多,籠罩廣,在近距離挨上一顆,當真是頗為要命的。

  來人此時人在空中,身手就算是高上姓史的一籌,也難躲開這要命的一記,好容易用刀擋了一下,姓史的一縱身子,已經搶到了他的面前,運掌如風,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前胸。

  “啪”姓史的明白地感到,那個人的胸骨,在他的掌下折了好幾根,掉到湍急的江水裡,那要還能活命,就是龍王的親戚了。

  另一個漢子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沒落地,就挨了一下重的,一根銀色鳩形短杖那麼掄圓了,把他連人帶刀,像拍蒼蠅般給拍上了。往後球也似的打了個滾,落下來時,腦袋卻重重地撞上了後面上來的快船。

  “咚”地一聲悶響,三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為這可憐孩子默哀。

  “蹲下,抓緊船板。”夢先生忽然大吼一聲。兩人聞聲也不多問,立刻伏下身子,打個千金墜,穩住了下盤。只感到船身一側,那面小三角帆先收了起來,然後,船上的主帆也緩緩落下。

  夢先生手持長竿,就那麼用力一竿撐了出去,正點到了追上來的快船外側,嘎吱聲中,那條快船呼地從大船邊上掠過,以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衝了過去,那舵手的臉色,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太棒了。”那個姑娘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歡呼起來。

  “還沒完,看見沒,我的生意來了。老金,小毛,出來掌下舵,看下船。”夢先生叫出老金,交過舵柄。一拉兩人,向船頭奔去。

  果然,剛跑到前面甲板,就看前面那船上,衝出一個矮個子,穿著一身紅色水靠,護肘位置貼著兩把鋒利的匕首,也不等船速度減下來,當空一躍,直接跳進了水裡。

  “老史,你們去把那個掌舵的幹掉,把船控制下來,水裡那個就交給我了。”從腰上百寶囊裡拔出一把匕首,往嘴裡一叼,一個猛子扎入了水裡。

  “你小心點。”姑娘喊了一句,有些緊張地望向水裡,隱隱約約的,似乎有兩條人影,鬥到了一起。

  “新鳳,你說這姓夢的後生,到底是啥來路。”姓史的望著前方停下來的快船逐漸靠近。黃焦焦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不知道,看他的船上和水裡的功夫,還真像是一個海盜。不過不管他是什麼人,看樣子,他好像對我們沒啥惡意。你說,我們身邊,是不是可以多這麼一個精通水上功夫的人?”

  “等見到小姐再說吧。”姓史的說著一拔身子跳上快船,那個舵手功夫平平,三下五除二就被制服了。

  水面上忽然翻起一片血花,然後,大股的氣泡冒了起來。過了片刻,夢先生一手拿著三把匕首,一手夾著個人,游到了大船邊上。

  “他被我劃傷了手,又灌了一肚子水,應該是折騰不起來了,他是來追你們的,就交給你們了。”夢先生說著,笑嘻嘻地望著姑娘。

  “嗯,我叫新鳳,這位是史銀周史大叔。”新鳳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介紹道。

  “哦,人如其名,很好聽的名字。”夢先生笑了笑,抓過一邊的衣服,進後艙去了。

  “這個人怎麼辦?”新鳳轉頭問道。

  “挑了他的手筋,點了穴道,然後再弄醒他。”看著地上那人絳色的水靠,史銀周感到有些眼熟,卻是不記得是哪個人物了。

  “叮,成功擊退第一波追兵,獎勵精元點數800點,黃級命運情節一個。和公主府勢力的聲望上升為友善,和大內侍衛聲望下降為冷淡。”夢淵看了看主神的提示,果然,這一戰的結果如他所料想,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能夠見到此行的真正目標。她應該是早些時候離船打探去了吧,哼,身手還勉強過得去,但是這江湖經驗,卻還是太嫩了啊。好在這船上,還有個最好的助力,不把你弄來做壯丁,怎麼顯得出我的手段。

  依然恢復了先前的蓑衣斗笠打般,把老金兩人打發去修理下船底,夢淵倚著舵,讓船慢吞吞地向前飄著。那是當然,再以剛才的速度,讓朱翠追丟了怎麼辦。至於那條快船,用纜繩綁了,就掛在大船的尾部。這種事從來沒有少過,當然難不住他。

  “史銀周,你主子鄱陽王已被押赴進京,梟首在即,現在只怕是到了閻羅殿上,你小小一個護衛統領,有幾個腦袋,膽敢抗旨,私下帶罪臣孽子遺孀潛逃,哼哼,你就不怕龍顏大怒,誅你九族麼。識相的就放了禇某,戴罪立功,不然的話,待得追兵一到,只怕你是生死兩難!”

  “姓禇,你莫非是短命無常禇氏昆仲之一,史某倒是眼生了。”史銀周總算是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哼,我就是禇傑,沒想到禇某人縱橫水陸江湖大半輩子,今天卻栽在這裡,嘿嘿,以後是沒禇某人這號人物了。不過,姓史的,你別看現在得意,你們這幫子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就要死到臨頭了,這次不光是家兄來了,連曹大人也親自來了,你們這幾塊料,不過是螳臂擋車而已。”

  史銀周嘿嘿一笑:“食王祿,報王恩,姓史的要是貪生怕死,賣主求容,也就不會等到這一刻了,倒是禇兄,你時候無多,還是歇歇嘴吧。”

  “哼,真不知到禇某人倒了哪輩子霉,姓史的,抓了我的,是哪一號人物?”

  “人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不過是個小海盜而已。”史銀周冷笑道。

  “你懂個屁,海盜?在水裡,他根本就不是個人。”禇傑呸了一口,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道,“以他在水裡的那身功夫,當海龍王都夠了,真不知道怎麼會碰到這麼個怪物。”

  “史大叔,你審問完了?”艙門拉開,新鳳走了進來。

  “嗯,完了。”史銀周一指點上禇傑睡穴,又連著點了幾處穴道。“小姐呢?”

  “小姐午時就出去了,說是去探查一下敵蹤。”

  史銀周一愣,“那時船不是已經開了,你是說,小姐她?”

  新鳳點點頭。

  史銀周訥訥道:“我早知道小姐一身武功不低,但沒萬沒想到會到如此造詣。不過就是這樣,我們這次恐怕還是凶多吉少了。”

  “史大叔,難道憑小姐加上你我的功夫,還有應付不了的事?”

  就在史銀周嘆了口氣,要把詢問禇傑得來的消息告訴新鳳時,半掩的窗戶忽然打開了,人影一閃,艙中已經多了個體態婀娜的俏麗佳人。

  來人正是鄱陽王的掌珠,被封為“無憂公主”的朱翠。

  宮裝蛾眉,一襲血色短披風,襯托著她內裡的湖色八幅風裙更顯得風姿綽約。只是此時此刻,那原本是秋水般的眸子充滿了失神和冷寞,像是遇到了極度的困窘和為難。

  史銀周和新鳳上前見禮,但此時的朱翠卻是無心於此,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兩眼便落到了綁在一旁的禇傑身上。

  “這是大內短命無常兄弟中的禇傑,方才卑職盤問於他,得到的消息不容樂觀啊。”史銀周臉色沉重地說。

  “這次來的,不光是禇氏兄弟和大內侍衛,大內十三鷹,御前帶刀侍衛,連曹羽本人,恐怕也是來了。”史銀周把問得的消息說了出來。卻看到朱翠的臉色更為沉重了。

  “不過,這次我們也遇到了一個挺有本事的人,這禇傑,就是他抓住的。”新鳳見艙中氣氛沉重,出言道。

  “哦,說來聽聽。”朱翠被一個接一個噩夢圍繞後,聽到一個不太壞的消息,顯然是一件能夠調整心情的事,朱翠神色一振,出聲問道。

  “海盜,姓夢,十八九歲年紀,擅長控船,水中功夫了得?”朱翠沉思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既然他現在表現出了對我們的善意,我們也可以試著結交一下,不過在沒摸清他的底細之前,還是留點心的好。”

  “還有那個病人。”史銀周描述了一下道。

  “這個人要說不可疑,那也不盡然,但除非他表示出對我們的敵意,我們不要再去招惹他。”朱翠道。

  史銀周抓起了禇傑,轉身向自己的房裡去了。

  “是,天不早了,小姐你也該休息會了。”新鳳告退,離開了艙室。

  夜色漸深,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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