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武俠夢 作者:春秋散人(連載中)

 
aszk555249 2013-4-21 11:2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8 141394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07
第九十九章 慕容驚變

     「你究竟是什麼人?」碧蛇神君看著自己已經蔫了的蛇群,驚恐地問道。

    何芸夢抬起手指,擺出一副回憶的樣子道:「哦,讓我想想哦,原來的我是苗嶺五毒教教主,後來跟了我師兄,入了蛇鶴門,現在是蛇鶴門的副門主-------『金蛇』何芸夢!」

    碧蛇神君忽然一腳掃起身旁的蛇群,向何芸夢投去,自己轉身就逃。毒物間的較量不比尋常比武,何芸夢放出來的這些個毒物,擺明就是吃死了他,他此時身中劇毒,哪裡還有心思和何芸夢糾纏,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誰都知道,何況是向來喜歡躲在暗處的碧蛇神君。

    「你還想跑麼。」指揮著眾毒物攔下了飛蛇。何芸夢飛身追到了碧蛇神君身後不遠處,伸手一按腰間。

    數十道寒星飛出,打中前方的碧蛇神君。

    「含沙射影。」

    碧蛇神君的身子就像條死蛇,在空中頓了頓,掉到了地上。

    「真可惜,倒是個人才,不過找錯了對手。」空中傳來夢淵笑嘻嘻的聲音。

    「好你個臭師叔,看到我中毒,都不出手相救。」何芸夢笑罵道。

    「你有言在先麼,這條臭蛇是你的,那我當然是要看你大展身手了。」夢淵從樹後走了出來道。

    何芸夢收起諸般毒物,十幾條碧蛇,也成了她的戰利品,更是從碧蛇神君的身上,找出幾個小盒子來。

    「**」「解毒藥」「蛇糧」。

    這些東西何芸夢看了一眼,就直接丟進袖子裡。

    她忽然出一聲歡呼,在碧蛇神君的腰帶裡,找出一個小竹管來。那上邊貼著的黃紙,赫然寫著「碧磷」二字。

    「師叔,你可要看看這天下絕毒。」何芸夢笑嘻嘻道。

    「不要,你自己玩就好。」夢淵心裡唸著小生怕怕,忙不迭道。

    (何芸夢得到碧磷五毒之碧磷蛇,得到精元點數5oo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

    他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用指甲挑了些瓶中紅色的粉末,彈到了碧蛇神君的屍體口中,只聽得一陣嗤嗤聲,碧蛇神君的屍體上起了一陣淡淡的黃煙,先是衣服潰爛,緊接著流出了一攤黃水,眼看著碧蛇神君的身子越變越小,最後終於消逝無形,地上之剩下一小攤綠黃色的汁液。

    過了不久,蹄聲的的,張菁趕著馬車,也到了近前,得知碧蛇神君已死,稱快之餘,也暗暗心驚。

    「前面的那片樹林叫柳秀林,從柳秀林往南,就能夠見到九秀山莊了。」也許是快要見到自己的好友,張菁的心情一日好過一日,習慣板起的那張臉上,時常能夠看到笑容了。

    她就像是只百靈鳥兒,講著慕容世家的一些個趣事,在她的嘴裡,九秀山莊是依山傍水的一片靈秀之地。佔地不廣,氣派不大,但每片瓦,每間屋子,都建築得小巧玲瓏,別具匠心。讓聽她講的人,也起了去見識一番,這養育了武林中最有名的美人兒姐妹的家園。

    大凡希望越大,到希望破滅時,失望也就越大,這就是傳說中的落差。

    除了某位妖孽一般的存在,每個見到那一片焦黑廢墟的人,臉色都變得極為古怪。

    張菁的一張紅潤的小臉,這時和鐵一樣黑,和冰一樣冷。物傷其類也好,兔死狐悲也好,唇亡齒寒也好。看著這個經常來遊玩的場所化為一片灰燼,只要是人心裡都會不太好過。

    夢某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忽然出聲道:「還真是有不怕死的啊,慕容山莊,竟然都有人敢燒。」

    這句話就好像在火上澆了一勺油,或者說形象點,就像是把一個汽油桶丟到了火堆裡,他話音剛落,張菁就氣炸了。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理由,我張菁誓,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再像他燒房子一樣,把他給當蠟燭點了!」

    在廢墟中轉了一圈,神色如常的萬春流背著手走了回來道:「我看過了,死的人並不多,應該是裡面的主要人物離開後,對方才攻打這裡,殺了幾個留下來的僕人。」

    萬神醫目光如炬,人死了後被火燒的痕跡,和東西被燒了的痕跡,當然是不同的,但只有他這樣的老江湖才能看得出來,連夢淵也沒有這個本事。

    夢淵見萬神醫開口,便轉向張菁道:「看來我們的度要加快了,我想要知道,第一,慕容世家在周圍有沒有其他的產業,或者朋友的住所。第二,他們是為什麼離去的,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應該是和那張藏寶圖有些關係。」

    張菁紅著眼道:「九秀山莊周圍的崗哨是以保衛山莊而設立的,既然山莊毀了,那些崗哨也不可能倖免,至於最近的關係,就是我所說起過的那個地方了。」

    夢淵聽完點了點頭道:「按照你說的,那最有可能獲得此間消息的,只有兩個地方,一格是你所的那個居所,另一個就是寶藏所在的峨嵋上的。既然如此,你就先帶路去那個居所,如果地方符合要求,我還要做些佈置,保證燕大俠的安全。然後我帶幾個人,上峨嵋山看看。現在手上的消息少了點,我只能這樣考量了。」

    張菁此時驟逢變故有點沒了主意,聽到夢淵的安排,便點頭答應了。

    她口中的莊園,是位於青海與四川邊境的一座小山莊,佔地面積不過三百餘畝,山莊外壁有堅實的圍牆,房屋用青石構築,兩側庫房中,堆放著糧食和各種生活物質,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要塞。

    走近這座山莊,夢淵先皺了皺眉,他聞到這周圍的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們來過這裡,應該是燒了九秀山莊的人中的一部分。」他跳下馬車,在周圍走了一圈道。

    萬春流看了看附近地上的一具屍體道:「夢小兄弟看得很準,他們在燒了九秀山莊後,應該是散了,然後一部份人追到了這裡,但沒有能夠攻下這座山莊。」

    夢淵笑了:「萬神醫才是好眼力,夢某要多向前輩請教。」他知道這些天來,他所表現出的能力已經開始讓這個老江湖開始對自己有了更大的興趣,而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張菁的到來給這座山莊帶來了主心骨,燕南天和萬春流被安頓到了最安全的核心區域,夢淵再次顯露了他在陣法和機關上的實力。三天後,這座莊子已經從一座要塞,變成了比龍潭虎穴更危險的所在。

    張菁果然在山莊裡找到了幾個從九秀山莊逃到這裡的倖存者,這批火燒九秀山莊的匪徒,居然也和十二星像有關,為的乃是黃牛和白羊,江湖中人知道,只要十二星像在那條路上走,哪條路上便有大買賣。他們自己不敢下手,跟在十二星象後面,正好分一杯羹。這兩人在火燒了山莊後,還帶走了一個臉上有疤的奇怪少年,據說是得罪了九姑娘被關在了冰窖中,萬春流一聽便知道,這幾個莊丁說的,正是小魚兒。他城府雖深,遇到小魚兒有事,也沉不住氣了,和夢淵商量後,便決定開始替燕南天療傷。

    那間石室已經封閉了整整三天,在石室外,鐵心蘭,張菁,何芸夢和另一位中年美婦人低聲地說笑著,後者正是小仙女張菁的母親,燕南天的紅顏知己「玉娘子」張三娘。

    夢淵盤膝坐在燕南天身後,一雙手掌帶上了淡淡的金色,正是金烏訣催到了極致的呈現。萬春流想出的這套疏筋導穴之法,需要他用自身的內力,逐一連接被藥力激了活性的經脈,重新形成供內力運行的經絡網,不僅如此,還需要用自身的純陽內力,將燕南天體內的陽罡內力吸入己身,以己身為爐鼎,煉化後再返還給燕南天。直到燕南天甦醒,有能力自主運行內力時,再放棄自己的部分內力,完成整個療傷的過程。

    這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不是先天的高手,內力生生不息,根本不可能承受如此長時期的內力輸出。如果不是修煉純陽內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和燕南天那至陽至罡的內力達成交融,也沒有可能煉化他的內力。如果沒有萬春流這等岐黃聖手和夢淵這等靈性、意念雙高的人物,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學會如此複雜的知識和手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07
第一百章 運功療傷

     在萬事俱備後,夢淵按照萬春流的命令,將一縷金烏真氣,輸入到了燕南天體內,這縷鮮活明亮的真氣入體後,在夢淵的感知中,就像是一盞燈,照亮了燕南天體內的小片區域,他持續加強內力的輸入,緩慢如一股清流,滋潤著幹涸的水道。|\\|每到有河道的裂痕,便停下手來,等萬春流以金針導入靈藥。再小心地配合著,用內力將斷裂處補齊。這種辦法,對內力的消耗大得出奇,只疏通了半條經脈,夢淵就覺得像是全力使用了醉金烏一般。好在那河道中時不時有一團團熱烘烘的氣團,那是燕南天本身沉積的內力,每到這時候,夢淵的真氣便會席捲而上,將這團內力包裹,逐漸消化,也虧得有這些補充,他才能夠堅持下去。

    每當完成一條經脈的修補,倆人便會停下來,夢淵服食他所兌換的「白雲熊膽丸」來恢復消耗的內力。

    一天天下去,不知早晚,不知日月之更替,就是那麼週而復始地運轉內力,他甚至感覺到了燕南天體內的經絡,已經和他自身的經絡連為一體,即使是休息時,腦中都能清晰地勾勒出燕南天體內的狀況。

    他體內的內力,隨著匯入燕南天的內力日趨增多,也逐漸開始有了燕南天內力的特性,那是剛猛暴烈,就像是地底岩漿的灼熱,又像是長江大河般一往無前。如果說金烏訣的內力是初升的旭陽,那燕南天的嫁衣神功,就像是中天的烈日。

    但夢淵也不介意這些了,因為這一天,他已經修復了其他所有的經脈,只剩下最後的任脈了。

    任脈,起於小腹內,下出會陰部,向前上行於**部,在腹內沿前正中線上行,經關元等穴至咽喉部,再上行環繞口唇,經過面部,進入目眶下,聯繫於目。

    這處經脈最是要緊,按照萬春流的推斷,修復任脈後,燕南天就有很大可能醒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體內充沛的內力進行了一個完美的循環,夢淵覺得自己的精神,從來沒有這時之好。

    這要歸功於萬春流傳授的一門「冰心凝神決」特殊心法,一旦運起,能夠將一天所有的精神壓縮到幾個時辰,極大地提升這段時間內的集中力和效率。和歸空一樣,這門心法不能升級,但可以和歸空一起使用。

    任脈的修補卻比想像的還要凶險,破損的經脈就像是一個漩渦,瘋狂地吸收著夢淵的內力,如果不是夢淵及時服下了含在口中應急的藥物,恐怕就要前功盡棄了,連萬春流都被嚇出了一頭冷汗。

    夢淵毫不遲疑地進入了冰心和歸空狀態,現在的他,已經不是草原上初入先天的時候,內力的運用突飛猛進,甚至如萬春流的金針一般精確而有效。

    倆人小心翼翼地循經而上,當內力流過最後一處穴位時,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夢淵差不多就要趴在燕南天背上了。就在這時,變故忽生。那是好像一條巨龍,忽然睜開了眼睛,張開大嘴,吸了一口氣。夢淵怪叫一聲,體內的內力如潮水般吸入燕南天體內,繞著各處筋脈飛地運行起來。接著,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接上了電源,打開了開關。燕南天的體內,好像出了火紅的光芒。

    夢淵一咬牙,勉力控制著自己的內力,包裹住了燕南天的內力,以防他如洪水般洶湧的內力,衝破了剛被修補好的經絡。

    他卻是把自己也搭了進去,如海濤般澎湃的內力,沿著他的雙手,湧入了他的體內,勢如長江大河一不可收拾,自覺不自覺地,他好像成了燕南天身上延伸的一部份一樣。

    一次,兩次,三次……夢淵兩眼翻白,就好像是一輛沒有終點的過山車,在他們倆人的體內橫衝直撞。到了後來,他已經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只有冰心和歸空的效果,維持著他的一點神志。

    「叮,你的金烏訣和燕南天的嫁衣神功生了融合,受到遠比你高深的內力影響,你的內力直接具有了燕南天嫁衣神功的屬性,你的金烏訣功法提升了,你的內功提升為金烏化羽訣,取消初次瓶頸限制。你失去了十年內力,你的金烏化羽訣降低為1級。」

    你完成了任務,燕南天的康復,獎勵精元點數1oooo點,天級命運情節1個,燕南天,萬春流好感度達到友善,相性上升1o。

    何芸夢完成了任務,燕南天的康復,獎勵精元點數2ooo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燕南天,萬春流好感度達到友善,相性上升1o。

    「小兄弟,你做到了。」夢淵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萬春流的那張激動的老臉。

    他點了點頭,默默體察了一下體內的狀況。他的內力損耗得極其嚴重,現在的內力總量,還不及自己和風來儀倆人離開不樂島的時候,這三年的內力修煉,算是全丟了,如果不是他服用了二十顆茯苓烏丸,並進入了先天境界,三年的修煉,抵得上尋常的七八年,恐怕真的倒退到不樂島保衛戰時的內力水平了。但讓他高興的是,內力的品階卻大大提升了。原先的金烏訣是地級中段的內力功法,而此時卻整整提升了兩個品階,到了天級初段,原先內視時淡金色的內力,變成了現在深沉的金紅色。

    「燕大俠的情況怎麼樣?」夢淵一開口,先問他最關心的燕南天的情況。

    「他很好,已經恢復了神志了,這樣下去,調養個半年,當年那個燕大俠就又回來了。」萬春流滿意之極地笑道。

    「峨嵋山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小魚兒的消息?」

    萬春流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道:「這兩天來的武林人物越來越多了,據說,這次移花宮的人都被驚動了,小魚兒應該也上山了,好像是和黃牛白羊他們攪在了一起。

    夢淵哦了一聲道:「那我明天帶他們幾個上山看看,這裡就交給萬神醫了,我把那輛馬車留下,以莊子裡的防衛和機關佈置,加上那輛馬車裡的花樣,怎麼說都能保護燕大俠的安全了。

    萬春流笑道:「小兄弟你太小看老夫了,雖然老夫的身手不如你,但做大夫的,用藥比用武功也差不到哪裡去。

    夢淵笑了:「我那個師妹很是喜歡玩些藥物毒物之類的東西,萬神醫高興的話可以指點她一下。」

    萬春流道:「何姑娘的用毒已經有大家之風,老夫和她之間只能算是探討些心得而已,老夫自己也是得益匪淺啊。」

    這一老一少兩隻狐狸算是真正地站到了一條線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吝嗇給與對方一點好處,夢淵很是請教了一番現場急救的手段,並讓萬春流把那張無名藥方給整個翻了出來,當然,他也不會反對萬春流抄一份的。

    「得到藥方金創藥,得到藥方活血通脈散,得到藥方**返精散,得到藥方三味甘露丹,得到藥方九品紅。」

    都是大有收穫的倆人變得更加親密了,稱呼也從原來的萬神醫,夢小兄弟變成了萬老哥,夢老弟。

    倆人偶爾爆出的笑聲很快引來了別人的注意,一聲嬌笑,房門被一隻潔白的手推開了一條縫。

    夢淵笑道:「既然在外面聽了這麼久,就進來好了,放心,不算你偷聽。

    何芸夢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道:「什麼偷聽啊,難聽死了,是有客人來了,張家妹子讓我來叫你們一聲,說是介紹個朋友。」

    夢淵哦了一聲,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萬春流哈哈一笑道:「去,去,年紀輕輕的,別老像我這個老頭子一樣。」

    夢淵走進大廳,他的目光就被廳中的那個人所吸引,事實上,在那個人在的地方,其他的人好像都失去了光彩。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15
第一百零一章 花無缺

     「君子如玉。」這是來人給夢淵的第一個印象,那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像,讓每個人,都為之傾倒。他的臉龐,身材,氣質都是那麼地完美無缺,如果說有什麼不完美的,就是他有些不像人!

    「都說紅顏禍水,這男人帥到了極致,原來也一樣。」夢淵心裡想著,嘴裡就這麼大聲地說了出來。

    廳中除了他和那個人,其他的都是女子,不管是年輕如張菁,鐵心蘭,還是張三娘,何芸夢這樣的老江湖,本來都在偷著,或者明目張膽地看著這個美少年,但像夢某人這樣,口無遮攔地說出這麼一句不知是褒是貶的話來,還是將這種充滿了讚歎的寧靜狠狠打破,眾女想要笑,卻覺得夢淵的這句話,恰到好處把每個人心裡想的,都說了出來。最明顯的,就是坐在張菁身旁的一個冷面少女把嘴裡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那美少年彎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他的雙眸明朗如星辰,轉到了夢淵的身上,顯然這個一身黑的傢伙,一開口就引起了他的興趣。

    「兄台真是個趣人,在下移花宮花無缺,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夢淵笑了笑道:「久仰移花宮大名,貴宮的兩位宮主,傳說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更是天下最高貴的美麗女子,今日一見花公子,乃知有其師必有其徒,傳聞果然不虛。鄙人姓夢,出身蛇鶴門,花公子稱鄙人一聲夢先生好了。」

    他這番話討巧之極,上來先是稱讚移花宮的兩位宮主,卻無形中拉高了自己的地位,又冒出個蛇鶴門的名號,在不知道的人聽來,簡直就是把蛇鶴門,放到了和移花宮相當的地位。

    花無缺雖知他話裡隱含著其他的意義,卻愣是挑不出對方的半點毛病來。他身為移花宮少宮主,身份高貴,走到哪裡都是一片讚揚和吹捧,哪裡見過夢淵這等既不是君子,又不是小人的人物。只得拱了拱手,道了聲久仰。

    他身邊一個圓圓臉的白衣少女,卻是吃不得虧,待得賓主落座,忽然問道:

    「這位夢先生請了,小妹久居宮中,卻是沒聽說過貴門,不知貴門掌門為哪位高人,門下弟子幾何?」

    夢淵嘆了口氣,面帶慚愧之色道:「敝門擇徒極嚴,寧缺而勿濫,夢某人執掌本門以來,門中僅兩人而已。」

    他看著花無缺笑道:「當然,如花公子這等武功人才,如願加入本門,本門是求之不得的。」

    這話分明是說,如花無缺這般一代驕子,才有資格進入蛇鶴門了。

    不再理會那個被他氣得兩眼黑的少女,他轉向花無缺道:「花公子,你們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花無缺正在尋思夢淵的來歷,便開口道:「也不瞞夢先生,本宮機緣湊巧,日前得到了一份藏寶圖,說是十幾年前,大俠燕南天的寶藏,但不知是真是假。我受師命下山遊歷,既然遇到此事,便來查看一番,也算長長歷練。」

    鐵心蘭聞言一驚,忍不住道:「這便怪了,不瞞花公子,這藏寶圖,我們手中也有一份。」

    花無缺一怔,待要說話,那個圓臉女孩已經吃驚地道:

    「你是說,這寶圖你也有一份,這怎麼可能。」

    花無缺掃了夢淵一眼,見他端起茶杯,慢慢地品著。

    「這便怪了,一份寶藏,出了兩份藏寶圖,這其中必有蹊蹺。」花無缺從懷裡摸出一張黃的羊皮紙道,「不知鐵姑娘可否借寶圖一閱。」

    鐵心蘭臉上一紅,也取出寶圖遞了過去。

    花無缺把兩張寶圖放在一起,細細比較後道:「這兩張寶圖一般無二,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看著夢淵古井無波的臉道:「夢兄方才聽我提到寶圖,卻是毫不驚奇,想必對此已有預見?」

    夢淵微微一笑道:「哪裡,我只是在想,一份藏寶,一份寶圖才是正理,兩份就有些古怪了,那麼花公子,我在想,既然已經有了兩份,會不會還有第三份?」

    花無缺終於動容了:「夢兄想到的正和我想的一樣,如果真的出現十份二十份藏寶圖,那這背後一定有個大陰謀!」

    夢淵贊同道:「花公子一言中的,夢某人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想明白的,但不知花公子有何打算,我蛇鶴一門,也願追隨驥尾,略盡綿薄之力。」

    花無缺道:「既然如此,我們今日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上山看看,這人做出多份藏寶圖,是何居心!」

    他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但說這句話時,卻別有一番意氣飛揚的英氣,讓幾個女孩兒看直了眼。

    「夢老弟,明天你上峨嵋上,請多少關照一下小魚兒。」萬春流見燕南天已經睡熟,低聲對夢淵道。

    「老哥交待的事,我當然會放在心上,不過小魚兒要想成長起來,還是需要些磨煉,我倒是很期待,他會成長成一個怎麼樣的人物。」夢淵莫測高深地笑道。

    「那是自然,一隻在母親翅膀保護下的鳥兒,是不會長成翱翔天空的大鵬的。老弟能讓他吃些苦頭的話,儘管放手去做。」萬春流笑了。

    門被一隻白生生的手推了開來,人影一閃,何芸夢出現在倆人的身邊。

    萬春流調侃地笑道:「繡玉谷,移花宮出來的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何芸夢臉上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倒確實是個俊秀的人物,只是……」

    「只是什麼?」夢淵笑吟吟地道。

    何芸夢白了他一眼道:「和這位夢先生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孩子。」

    夢淵搖頭道:「你卻是太小看那位花公子了。比武功,他絕不在我之下,尤其是現在,我內力大損,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論人才,儀表,夢某人更有自知之明,不如他遠甚。論勢力,他出身名門,他背後的兩位宮主,任何一個都可以和燕大俠相比。我唯一能佔點優勢的,不過是比他多點陰謀詭計而已。但以他的身份,行事堂堂正正就可以,又何需什麼陰謀詭計。」

    何芸夢神色一肅道:「行了,我的夢先生,說說你的打算。」

    夢淵笑笑道:「我們倆個?順水推舟就是,不過這推的力道麼,不妨大一點。」

    峨嵋山位於四川盆地西南,山勢險峻,景色優美,有「秀甲天下」之美譽,全山形勢巍峨雄壯,草木植被濃郁蔥蘢,行走在萬里雲海間,有騰雲駕霧的感覺。

    花無缺和他的倆個侍女,夢淵,何芸夢,鐵心蘭,張菁和那個冷面少女------九秀山莊的慕容九一行八人,走在上山的山道上,走得越靠近寶圖上的地點,花無缺的神色越是凝重。他的手中,拿了七份藏寶圖,那另五份,是從這一路上見到的屍體身上,找出來的。

    「夢兄,我想,我們倆個的猜想,已經證實了。」花無缺道。

    「金陵三劍,灰蝙蝠,貓頭鷹,黃牛、白羊……這麼多的成名人物,都死在了這個陰謀下。」鐵心蘭口中唸著的一個個曾經顯赫一時的人物,現在卻成了一具具屍體。

    夢淵嘆了口氣道:「夢某心有慼慼啊,只為了這幾張莫須有的寶藏圖,這些人就鬥得你死我活,真是好沒來由。」

    花無缺停住腳步道:「我聽到前面有人聲,,先行一步,希望我們到得不算太遲。」

    他向夢淵等人打了個招呼,三人展開了輕功,轉眼便消失在前方的山道上。

    「花公子悲天憫人,先行一步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加快幾步。」夢淵笑著一握何芸夢的手,跟了上去。

    「你們等等我們」張菁兩人惱怒地拉起最後的鐵心蘭,也全力趕了上去。

    這一路展開輕功,就看出三撥人的實力,花無缺度最快,那倆個侍女,輕功也是頗為高明,十幾里山道,仍然跟得上花無缺的腳步。

    夢淵二人在他刻意的控制下,和花無缺拉開了十來丈距離,時遠時近,卻一點沒有落下,張菁,慕容九和鐵心蘭的功力比夢淵等人又差了些,和前面兩撥人的距離,越來越大了。

    花無缺當先而行,兩個侍女舉著火褶子,緊隨其後,這是個頗深的洞穴,隱隱有寒風,從洞內深處吹出。

    也不知走了多久,有水流聲傳來,繞過前方的窄道,洞穴豁然開朗,鐘乳石處處可見,在火光中,一片五光十色。

    鐘乳石和石筍,石柱構成的石林中,一片凌亂,表明有武功高明的人物,在這裡進行過打鬥,不僅在地面留下了腳印,還掃倒了幾根石筍。

    花無缺向前看去,一處石壁前的石筍被移開了,露出了一個黑黑的入口。

    火褶子照亮了洞口,十幾階台階通向深處。

    「是這裡了,公子,看這狀況,已經有人進去了。」那個圓臉的女孩兒道。

    花無缺略一沉吟,道了句戒備,便向裡行去,他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凝重。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15
第一百零二章 峨眉禁地

     這石階的盡頭,幽暗的石室中,哪裡有什麼寶藏?棺材倒是有十幾口。

    石室中,十來個各形各色的武林人物,望著這十幾口黑漆漆的棺材,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詭異而恐怖。每具棺材前,都有著靈牌和杏黃色的神幔,入口吹來的幽幽寒風,將這些神幔吹得獵獵飛舞。中間一張靈桌上的白燭間,是一面靈牌,上面七個字,「歷代祖師之靈位。」

    「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峨嵋派後山禁地,歷代掌門人的停靈所在。」那些個武林人中,一個英挺的漢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道。

    聽了他這話,一個聲音響亮的和尚驚道:「如果真的是這裡,我們還是快快退出才是。」

    一個道士打扮的老者也道:「黃雞大師言之有理,誤入別派禁地乃是武林大忌,我們快走。」

    一個瘦削的漢子卻道:「二位莫急,這世上,哪裡還有比棺材更好的藏寶之地。」

    倆人勃然色變,那道裝老者縱身而起,已向一口棺材抓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喝道:「何方狂徒,膽敢進犯本門聖地。」

    四周石壁上一瞬間打開了八道門戶,燈火通明,強光照耀得眾人一時睜不開眼來。

    「還問他們來歷做什麼,擅闖聖地者,殺!」另一人語中充滿了凌厲。

    黃雞和尚聞聲忙道:「來人可是峨嵋神錫道長,還記得五台黃雞麼?」

    那聲音哼了一聲道:「聖地之中,不談舊誼,上。」

    他語聲一落,便有數十道人影衝出,劍光閃閃,直指室中人要害。

    室中一個面帶刀疤的少年身形一晃,雙目一合驟睜,他的一雙眼眸,竟然變成了淡淡的金色。攻向他的兩名道人見他目色有異,微微一怔下,已被他一雙手在手背上拍了一下。

    就好像是被烙鐵烙了一下,那倆個中年道士暴退兩步,見到手背上已經微微紅,那少年的一雙手,就好像是火熱的碳塊一樣。

    卻見那個少年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道:「峨嵋派好大的名聲,卻只是一些糊塗蟲而已。」

    他的內功儼然有了幾分火候,雖然周圍驚呼大叫,兵器相交,叮噹作響。那個道人還是聽清楚了他的話。

    那道人持劍喝問道:「你說啥子?」

    這少年自然是小魚兒了,這一路行來,他多有奇遇,不僅結識了怪人黑蜘蛛,還惹惱了九秀山莊的慕容九,更偷吃了慕容家的靈藥,被慕容九關到了冰窖中。

    他自得了夢淵傳授的太陽罡氣,無聊間捉摸著,倒也有了點心得,在冰窖中為了禦寒,就依靠這門工夫支持。先前服食的靈藥,也起到了些作用,等到九秀山莊被焚,他跑了出來時,這門至陽至剛的內功,已然有了小成。

    後來,十二星象中的黃牛,白羊等人攻打九秀山莊,慕容九卻不在莊中,他們放了一把火,把冰牢中的小魚兒放了出來。

    比原著中強了不少的小魚兒和同樣弄到一份寶圖的黃牛,白羊一行三人。便陰差陽錯地,也來到了這峨嵋山上。

    他大聲道:「什麼傻不傻子,你才是傻子,我們擅闖禁地不假,你們又怎麼會知道?」

    那道人道:「本門戒備森嚴,有人闖入後山,本派焉有不知至理。」

    小魚兒冷笑道:「少吹牛,你們分明是早有防備在此,哼哼,恐怕是有人向你們告密,說我們要來的,你們也不想想,這人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

    黃雞躲過神錫道長一劍叫道:「正是,這分明是個圈套,好教你我火拚…哇,你來真的啊。」他被神錫逼得團團亂轉,話是接不下去了。

    那道人遲疑了下道:「圈套,什麼圈套?」

    小魚兒道:「你們先住手,我自會來揭破這圈套。」

    那道人皺皺眉道:「不管如何,還是先擒下你們再說。」

    小魚兒大急,他畢竟武功根基淺薄,只是出其不意才佔了點便宜,這道人如再認真出手,恐怕自己就要栽在這裡了。

    峨嵋眾人齊聲呼喝,聲勢大盛,而室中幾人卻心神不寧,才鬥得片刻,便有多人掛綵。

    這峨嵋禁地今天注定不平靜,只聽一個清朗平和的年輕聲音道:

    「各位暫且住手,這其中有蹊蹺,不可中了他人奸計。」他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三個白衣人影,站在那個黑黑的入口,就像是三朵潔白的花。

    室中眾人惡戰甚歡,雖然有人想要停手,但也是欲罷不能。

    只見白色人影閃動,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這室中的燈光火把,突然一齊熄滅。

    燈火熄滅後,室中終於安靜了下來,隨後驚呼呵斥之聲響起。

    「誰?」

    「又有人闖進來了。」

    「掌燈,快。」

    燈光又再亮起,峨嵋的道人站在一處,小魚兒,黃雞等七八個人站在了入口附近,場中卻多了三個人。

    其中兩個是年輕的少女,衣衫勝雪,頭漆黑,雪膚花貌,楚楚動人,方才以暗器熄滅全場燈火的,竟然是這倆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

    而那兩女中間的,是一個白衣美少年。他就那麼站在那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望著眾人,他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麻衣,但那種華貴的氣質,卻勝過了任何一個錦衣的公子。那種溫和,那種風度,就像是一股和諧溫暖的風,讓見到他的人為止傾倒,為之心醉。

    但見他向四周拱了拱手道:「弟子移花宮花無缺,無意中現了一件算計天下豪傑的陰謀,只得不請自來,多有失禮之處,請各位包涵。」

    他說話間自有一番謙恭有禮的風度,雖然同樣是到了人家禁地之中,卻好像是一個朋友,聽到了有人要對主人不利,匆匆趕來相告一般,讓人不能見怪。

    神錫道長雖然惱怒,卻也為他神采所攝,道:「久聞移花宮大名,便請明言來意。」

    花無缺道:「我等前來,卻是為了這路上現的一樁陰謀,乃是指向峨眉,只怕這裡眾人,都是中了奸人的計策,方才出手阻止,請各位莫怪。」

    神錫道長見他彬彬有理,心火稍平道:「我就是神錫,方才公子所說陰謀,願聞其詳。」

    花無缺取出一疊黃的羊皮紙,遞給神錫道長道:

    「請道長看看此物,這是江湖傳言的燕南天藏寶圖,在下偶爾得到一張,本來也有意探個究竟,不想從在下一位朋友處,見到了出自一人之手的另一張。」

    神錫看得臉色青,問黃雞道:「我明白了,你們闖到我派禁地,也是因為這藏寶圖?」

    黃雞和尚苦笑一聲,也拿出一張藏寶圖來。接著,那道人嘯雲居士,那黑衣漢子馮天雨,還有室中的雪花刀柳玉茹,銀槍邱清波,鷹爪王王一抓,都紛紛拿出藏寶圖來。

    這時入口傳來了夢淵的笑聲:「花公子已經先到了,見到那個見鬼的寶藏沒有?」

    依舊是一身黑衣的夢淵出現在入口,往裡面張望了一眼,笑道:「幸好,花公子算來得及時,我可是擔心,看到一地的屍體啊。」

    這時的夢淵,體現出的是一種莫名的親和,他的笑聲,緩和了方才眾人尷尬的氣氛,連神錫道長,都鬆了一口氣。

    花無缺朗聲道:「夢兄,我們所料不錯,這裡並無寶藏,而是峨嵋一派列代掌門的停靈禁地。」

    鷹爪王王一抓道:「可是,難道不可能藏寶就在棺材中麼。」

    夢淵冷笑道:「這寶圖據說是燕大俠的藏寶,以他的為人,怎麼會把東西藏在峨嵋的禁地之中。」

    花無缺緩緩道:「夢兄所言不錯,藏寶之事,分明是奸人的惡計,各位當化干戈為玉帛,也希望道長能看在各位被奸人所欺的份上,不要計較今日之事。」

    黃雞和尚合什道:「阿彌陀佛,公子慈悲。」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向花無缺道謝後,待要轉身離去。

    神錫感慨道:「多謝公子揭破奸計,神錫感激不盡。

    這本是一個不死不休的殺局,花無缺三言兩語,便已化戾氣為祥和。

    一旁,夢淵前行了兩步,擋在了小魚兒身前,傳聲道:「快離開此處,你何姐在外面等你。」

    小魚兒愣了愣,只見夢淵向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已向前走去,口中道:「不過請恕在下多一句嘴,這奸徒偽造出這藏寶圖,挑逗武林人士自相殘殺,其心可誅。各位或為一方之雄,或為一派掌門,花公子更是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在下提議就此商討一番,如能找出這個奸徒一些蛛絲馬跡,也算為自己出口惡氣,為武林同道盡一份心力。」

    眾人聞言都止住了待要離去的腳步,任誰被人像猴子般戲耍了一番,還差點丟了性命。哪個不是對這背後的策劃者恨之入骨。而神錫道長和花無缺,聽了更是眼中一亮。

    「夢兄說得有理,這人挑動大夥相互殘殺,用心險惡,此等奸徒,正該除去,我們適逢其會,願為此盡一份力。花無缺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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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千慮一失

     「不錯,無論是在場各位,還是我們峨嵋,都是此事的受害方,正應當同仇敵愾,追究下去,讓這等奸徒無可遁形。|\\|」神錫道長反應也不慢,連忙接道。

    夢淵遂道:「花公子乃是名門之後,一代天驕,神錫道長更是此間主人。我想這事,便由二位帶這個頭如何?」

    「道長,老衲這次誤闖貴派禁地,心裡慚愧,這位朋友的提議甚佳,黃雞便留下來,為峨嵋一起討個公道,也為自己出一口氣。」五台黃雞和尚叫道。

    「也好,這人害我們上這等惡當,被我們找出來,非砍他個十刀八刀不可。」雪花刀柳玉如咬牙切齒道。

    眾人中,關外神龍劍馮天雨,鷹爪王王一抓,聲稱有事,告辭離去,但也同意如果得知是誰暗中搗鬼,便去找他晦氣。其他的西河鏢聯趙全海,柳玉茹,黃雞,嘯雲,邱清波等人,則在神錫的挽留下,到前廳說話。

    「叮,主線任務1,藏寶圖-------燕南天寶藏的下落,得到一份藏寶圖,並與那少年或花無缺其中之一探查寶圖上標註的地點,完成。每人獲得精元點數1ooo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開啟主線任務2。」

    「主線任務2,查明藏寶圖背後的黑手,將小魚兒或花無缺任何一人的關係提升到崇敬以上,直到最終決鬥前,阻止兩人相互殺死另一方,完成任務獎勵精元點數2ooo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小魚兒,花無缺任何一人死亡,抹殺。」

    夢淵趁眾人不注意時,檢查了一下腕錶,果然主神已經調整了任務。

    「開放式的任務啊。」夢淵心中不斷地盤算著,在峨嵋山這裡,他已經下了一步關鍵的棋子,這是對本世界的一種試探。如果是尋常的無限任務,主神會將輪迴者歸到一方中。但是因為他的算計,在完成了峨嵋山的任務後,兩人的相性,恰到好處地回到了5o。

    「中立陣營!」

    在進入這個石室前,他特意留下了何芸夢,將小魚兒帶去見燕南天。這樣,雖然小魚兒可能失去墜崖,見蕭咪咪,遇江玉郎,並現五絕的秘籍寶藏的經歷。但燕南天的指點,卻足可彌補他成長中的不足了。

    但是,即使是夢淵,也有失算的時候,正當他面帶笑容,跟著花無缺往裡走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小魚兒,你往哪裡跑。」

    「糟糕,忘了慕容九那個丫頭。」夢淵暗道不好,卻見到花無缺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地道口。

    「花公子應該是遇到故人了,各位先行一步,我去看看就來。」夢淵一抱拳,緊隨而去。

    夢淵一路狂奔,花無缺的輕功可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個對手可比,那是無比迅的身法,只見人影閃動,甚至看不清他衣服的顏色。

    夢淵一咬牙,已經用出了他輕功的真正實力,當空拉出一串殘影,化作一道長虹。

    「咫尺天涯路」

    他們進入山洞時是中午,這時已經到了深夜,一輪明月下,一白一黑兩串影子,呼嘯著飛馳而過,衣袂帶起的風,吹得兩旁及膝的草叢獵獵作響。

    前方的斷崖上,慕容九和小魚兒已經動上了手,而張菁卻和鐵心蘭擋住了何芸夢,何芸夢雖然以一敵二,但雙手都手下留情,沒有下殺手,形勢僵持不下。

    小魚兒和慕容九的交手,在平常的招式中,卻蘊含了足夠的殺機。小魚兒的身手,要比和鐵心蘭動手時,強了許多。

    一個月的時間,遠遠談不上脫胎換骨,但起點低,意味著進步大,這卻遠遠易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他身形晃動,詭異而陰柔,一雙拳頭卻狠辣剛烈。杜殺,哈哈兒,陰九幽等人的各門雜學,彙集一身後,所表現出的,已不是原先的各自為功,而是開始逐漸融於一爐。這也要歸功於他突飛猛進的內功。如果說何芸夢的太陰真氣是冬夜的寒潮,那小魚兒有了些火候的太陽罡氣就像是一個火爐,散著熊熊的熱力。

    如果是此時的小魚兒對上鐵心蘭,單以武功而論,恐怕已難分高下。

    但是他的對手是慕容九,慕容世家的慕容九,那個苦練化石神功,又用得一手好暗器的慕容九,那個家學淵博,又有強大家族勢力的慕容九。

    只是片刻工夫,小魚兒就中了至少三支袖箭,兩隻飛鏢。要不是他身子確實結實,這些暗器也沒打在緊要部位,這時恐怕已經倒了下去。

    至少小魚兒還是能罵人的,他一邊動手,一邊大罵:「慕容九,你個妖婦,惡婆娘,你的心比蛇蠍還狠,上次你已經殺了我一次,再想殺我就沒這麼容易……」

    他又恨又怕,什麼話都罵了出來,在惡人谷長大的孩子,罵人的技術,自然也比別人高明不少。直把慕容九罵得一張粉臉變得和茄子一樣顏色,手下卻越來越是狠毒。

    忽然慕容九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打得他一口血噴了出來,卻是正好噴到了慕容九臉上。慕容九一閉眼,幾暗器就向前打了出去。

    小魚兒在吐血的同時就倒了下去,雖然疼得齜牙咧嘴,眼前黑,他卻沒有半分遲疑,一個翻滾,已經抱住了慕容九的雙腿,雙手連續封了她腿上幾處穴道,接著就像是潑皮流氓般撲了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幾個翻滾,他的一隻手,已經扼住了慕容九的脖子。

    「我的身子可是泡藥水長大的,你這花拳繡腿,小刀小箭,又怎麼打得死我。」頂著個鼻青臉腫的豬頭,小魚兒一邊恨恨地說著,一邊狠狠地抽了慕容九幾個耳光。

    慕容九艱難地喘息著,她哪裡吃過這種苦頭,只覺得脖子上那隻手像一個滾燙的鐵箍越收越緊,口鼻間全是血腥味,一口氣接不上來,便昏死了過去。

    小魚兒有些心軟了,但他身上疼得要命,先前中的幾枚暗器,在地上打滾時又扎深了不少,心裡的怒火,直衝上來,他冷笑道:「你死了也不要怨我,如果不是你想殺我,我也不會殺你的……」

    他話沒說完,就見人影一閃,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帶了起來,丟到了一旁,再看慕容九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溫文而雅的白衣少年。

    「方才得罪了,閣下身為男兒,對女孩子總要客氣些,就算她多有不是,也不該下此殺手。」

    小魚兒怒道:「是她要殺我在先,難道她可以殺我,我就不能殺她。」

    花無缺道:「如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被她殺了,也是決無怨言。」

    小魚兒恨道:「如果是她對不起你在先又如何?」

    花無缺溫聲道:「男人總要讓女人一些的。」

    小魚兒瞪著他,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忌憚他的武功,恐怕早已一拳打了過去。

    他嘆了口氣道:「你要我就這麼算了。」

    花無缺道:「這才是英雄所為。」

    這時一邊的慕容九突然掙紮了起來,口中迷糊地叫道:「小魚兒,江小魚,你放了我。」

    花無缺臉色微變道:「你是江小魚,小魚兒就是江小魚?」

    小魚兒一愣道:「我很有名麼。」

    花無缺神情有些複雜地看看他道:「抱歉得很……」

    小魚兒驚道:「抱歉什麼?」

    「只因我要殺了你。」花無缺緩緩道。

    小魚兒大驚,周圍的張菁,鐵心蘭,何芸夢都變了顏色。

    「花公子,你說什麼?」人影一閃,夢淵已經落到了兩人之間,沉聲問道。

    「你說你要殺我,你沒有問題麼?」小魚兒道

    花無缺嘆道:「只因為你是江小魚,所以我要殺你,芸芸天下,只有一個人是我要殺的,那個人就是你。」

    夢淵道:「花公子,可是有人讓你來殺江小魚?」

    小魚兒道:「不錯,誰讓你來殺我。」

    花無缺道:「正是家師所命。」

    「花公子的師父,移花宮主?」夢淵問道,「這小魚兒雖然有些調皮,但又怎麼會惹上移花宮主那等人物,花公子你沒弄錯?」

    「夢兄,沒錯,我受師命,必須親手殺了他。」花無缺嘆道。

    「但是他和你無冤無仇,此時又有傷在身,花公子你要殺他,是不是有些有違江湖道義?」夢淵喝問道。

    「家師所命,花某不得有違。」花無缺堅定地道。

    「如此,真的令夢某為難了。」夢淵嘆了口氣道:「夢某對花公子一見如故,本想與公子交個朋友,但夢某同樣受一位好友所托,讓我照顧小魚兒一二。

    他忽然轉過身,擋在了小魚兒身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15
第一百零四章 試探

     (不好意思,最近很忙,我寫得有點慢)

    「夢兄,你想要阻止我麼?」花無缺沉聲道。[]

    「不管如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知道移花宮武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絕學,花公子更是武功高強,但以我的一身所學,花公子要在我面前殺小魚兒,恐怕也難以如願。」夢淵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和信心,讓人毫不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何芸夢使了個眼色,何芸夢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花無缺笑了,「夢兄神秘莫測,在下也有心領教。」

    夢淵笑道:「不如我與花兄打個賭,如花兄能在一個時辰內擊敗我,無論死傷,我蛇鶴一門,便不再插手花兄的任務,如夢某人僥倖的話,那請花兄就算買我個人情,一個月內不對小魚兒下手如何?」

    花無缺沉吟片刻,應道:「也好,就依夢兄所說,我如在一個時辰內勝不了你,我就一個月不找小魚兒的麻煩,但如我勝了,也請夢兄不要再插手。」

    夢淵笑笑,雙臂張開,擺出了白鶴晾翅的架勢道:「花公子,請。」

    「夢兄留神了。」

    這兩人嘴裡說得客氣,一旦動手,卻是勢同疾風迅雷一般,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往中間一湊,拳掌相交的聲音,就像是響了一串鞭炮。

    小魚兒心裡不知是何滋味,看著這兩人動手,才知道自己和其中任何一人,差距大到了何種程度。他本來不是個用功的人,這些天內功提高了不少,也有些懈怠了下來,自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武功高低沒太大關係,反正他還有頭腦,利害如慕容九,黃牛,白羊等,也栽在他手裡,想來這天下再沒能難住他的事,但此時此刻,才知道其他的東西,畢竟還是不能替代武功的。

    何芸夢卻是沒有給他更多感慨的時間,在夢淵迎上花無缺後,她幾步衝到小魚兒身旁,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飛也般地朝山下衝去。

    「幹什麼?」小魚兒剛一開口,便知道自己問了句蠢話。

    何芸夢瞪了他一眼道:「夢師叔為了救燕大俠,犧牲了自己十年內力,多半不是花無缺的對手,他攔住花無缺,就是給你爭取逃命的機會。」

    小魚兒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問道:「你說什麼救燕大俠,一會他自己怎麼辦?」

    「燕大俠的事一會跟你說,他會儘量多拖花無缺一會,如果實在不行,自然會跑,以他的武功智慧,就算打不過花無缺,也不會有事。」何芸夢信心十足地道。

    和花無缺交一次手,是夢淵計畫內的事,在削弱和融合了內功後,他需要一個足夠強的對手,來檢驗自己此時的實力。他更想要要借這次動手,對移花宮的武功進行試探,也同時衡量這個世界中的真正高手的實力。最後,表現出一定的實力,也能夠讓自己得到對方的尊重。

    計畫是一會事,真正動手又是另一會事,這兩人一交手,卻是知道自己遇上了個難纏的對手。本來一上手間,花無缺就展開了快攻,舉手投足間快如閃電。欲語有云:棋高一著,束手束腳。棋道如此,武學亦然。如果任何一個人招式比對方精妙,度又比對方快的話,這種打法可能在數招之內就能分出高下,花無缺見小魚兒開溜,便存了戰決的念頭。但這種打法,正中夢淵的下懷。

    要說這時的夢淵,除去暗器不算,最弱的一環是他的內力,而最強的一環卻是他的輕功,花無缺和他比度,正是對上了他最強的一環。在略為適應了花無缺的節奏後,夢淵毫不客氣地與他展開了對攻。

    一時間,在旁人眼中,兩個人似乎都像多了幾條手臂,幾條腿般,糾纏在了一起。度快了,每招每式中蘊含的力量自然就少了。前文書說過,夢淵的拳掌功夫傳自高立,在力方式上別有一功,旁人出拳,乃是用的腿,腰,肩,臂,手之力,而夢淵的每招每式,卻是催動全身的肌肉,連成一個整體,力量大得出奇,頭,拳,掌,臂,肘,肩,背,臀,腿,膝,腳全都是攻擊的方式。結果一開始,讓花無缺吃了個小虧。

    這種快攻打法,講究的是比快,你比別人快,那你就不需要防禦。但花無缺沒想到的是,他快,夢淵比他還快。他的雙拳,總被夢淵擋開,但夢淵的攻擊,他竟然擋不過來,就見夢淵像是一隻和獵物糾纏不休的鷂子,不住地翻滾拍打,拳掌膝肘如狂風暴雨般落下。

    只聽見噼啪聲中響起了沉悶的「咚」地一響。卻是夢淵越過了花無缺的頭頂,空中一個滾翻後一頭撞上了他的後背,把花無缺撞得一個趔趄。

    花無缺轉過身,眼中有著難掩的興,就像是一個見到了有趣玩具的小孩,他畢竟只有十五六歲,在內心深處,對殺一個武功遠不如自己的陌生人,難免有些排斥,倒是夢淵奇特的武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夢兄果然高明,倒是我託大了。」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色牙齒。

    「花公子也是不凡,讓夢某人技癢了。」夢淵站穩了身子,暗暗運起金烏餐霞功,平息翻騰的氣血。花無缺的拳頭,可不是好接的。他僥倖的一擊,甚至沒有給對方造成實質的傷害。

    花無缺的動作忽然靜了下來,他凝立的身子,就好像是一座屹立的山,連帶著周圍的一切,都安定了下來,他沒有再看夢淵,但夢淵知道,這時的花無缺,可不是剛才的那個急於求勝,心浮氣躁的少年了。

    幾乎在他靜下來的同時,夢淵也靜了下來,就像是一隻打盹的仙鶴,盤起了一隻腳,張開了翅膀,就那麼站在了那裡。

    這一黑一白兩個人,從方才的極動,到此時的極靜。這中間的變化,讓在邊上看著的張菁和鐵心蘭,以及後面來的花無缺的那兩個侍女,都難過得幾乎要吐出來。

    花無缺不動,夢淵自然也可以不動,但夢淵不動,花無缺卻不得不動,移花宮的「移花接玉」功夫,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借力打力武功,夢淵又怎麼會冒冒失失地衝上去。

    花無缺微微嘆了口氣,他一邊伸出手,一邊向夢淵緩緩走了過去。

    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便在山道上留下一個腳印,這腳印極為特別,別人的腳印乃是下陷沉入土中,他的腳印卻是微微凸起,像是他腳下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力,把地面吸起來一樣。

    夢淵的臉色由輕鬆變得沉重,他知道這位花公子,已經開始使用移花宮的鎮宮神功。

    「明玉功」

    修煉這門功力的人,體內的真氣會形成漩渦,而形成漩渦後,便會有吸力,無論是什麼東西,一旦接近了他,便會被吸過去,這樣他的內力越用越多,對方卻漸漸減少,即使是和他內力相當的人,也最終會敗在他手下。這門內功配合移花接玉的手法,威力更是駭人聽聞。

    夢淵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股融合了燕南天內力後,其熱如焚,其耀如日的內力,真正地調動起來。就像是體內著了一把火,燒得他的渾身筋脈都隱隱有些作痛。

    「歸空」

    「冰心寧神訣」

    運起這兩門心法,將體內顯得有些稀薄的內力灌注全身,他的一張黃臉,變得通紅,頗有幾分關帝爺的氣勢。

    花無缺的雙掌翻起,雪白的手掌,擺出了十字擺蓮的架勢,向夢淵當胸揮出。

    移花宮掌法天下無雙,花無缺此時所用的,正是移花宮「蓮靜掌。」

    「並蒂蓮」

    這套蓮靜掌,取的是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意,於寧靜間,暗藏萬千變化,花無缺雙掌一吐,綿綿內力就像是一個漩渦,將夢淵整個罩在其中。

    夢淵雙臂一振,一招「新鶯出谷」攻向花無缺頭面,只見花無缺右掌輕揮,一引一撥,夢淵的雙掌,便筆直地向上揮去。

    夢淵原地一轉,身隨手走,一式「一鶴衝天」拔地而起,他的身形在半空中悠悠一轉,說不出地靈動,就像是一隻機靈的鳥兒,在狹小的空間中迴翔。

    「靈雀翱翔。」

    「移花接玉果然不凡,且看我的百禽身法如何。」夢淵在空中朗笑一聲,開始展開一路游鬥身法,圍著花無缺打轉。

    花無缺微微笑道:「夢兄輕功高明之至,但以這等手段,要想阻攔在下,卻是不能。」

    他竟然信手而立,笑眯眯地望著空中的夢淵。

    夢淵凌空一個跟頭落地站住,苦笑道:「花公子一言中的,此等手法,要阻擋花公子,當真是如螳臂當車,不值一提。

    他可以長時間滯空不落,但一旦出手下擊,便難免面對花無缺的雙掌和移花接玉的絕世手法,在內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這等打法,簡直是自尋死路。至於他的底牌,絕對不是這時候應該用的。

    花無缺沉聲道:「夢兄雖然高明,但在下只需這樣認真出手,夢兄方才的那些手段,卻是擋不了在下的,如夢兄沒有其他手段,便請不要再攔阻在下完成師命。」

    夢淵道:「夢某與花公子並無冤仇,犯不著以死相拚,不過夢某尚有幾招馬馬虎虎的刀法,便拿出來顯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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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月光下的刀劍

     他說著,握住了肩頭的刀柄,拔出了長刀道:「夢某這口刀很是鋒利,請花公子留神。」

    他一刀在手,氣勢一變,如巒停嶽峙。

    花無缺眼中一亮,撫掌道:「想不到夢兄在刀上有如此造詣,讓我開始覺得有些興趣了,夢兄只管放手施為,在下正要領教高招。」

    他身形如風中殘荷搖擺不停,雙掌如開謝荷花,繁榮茂盛,變幻無方,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掌力帶起的一個個漩渦,在他身周遊走,像是要把一切都捲入一般。

    夢淵默默地將內力注入手中寶刀,刀身如雪,卻帶著一絲火焰的灼熱,刀勢凝重如山嶽,緩慢而沉重。這路鎮海伏波刀法到了第五層,突破了小瓶頸後,天級絕學真正的威力開始顯露了出來。不僅能守,而且寓攻於守之中。

    月光之下,刀如彎月,光如凝露。

    刀光橫過長空,好似天上的那一鉤彎月,降臨到了人間,將那明淨的月光,灑遍大地,在月光籠罩之下,似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刀聲,如風鈴般輕輕作響。

    這刀一出,花無缺只覺得兩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在對方的長刀所及範圍之內,空氣都像是凝結成了粘稠的膠體,自己的動作,都透著吃力,像是挽著重物一般。

    花無缺的掌法也變了,從先有的變幻與華麗,變得幽雅而寧靜,一陣微微的寒意,從他的身周散開來。就像是塘上最後的一朵荷花,在蕭瑟的秋風中,散著最後的清香。

    他忽然進了一步,雙掌開合交錯間,一股冰寒徹骨的寒風應掌而生,只是那掌緣的風,便捲起了一條成形的氣柱,像是呼嘯的北風,捲過兩人間的丈許方寸之地。

    夢淵面沉如水,他的大夏龍雀忽然轉動了半圈。那是一種靜動之間的飛快變化,就在一瞬間,他手裡的刀就像是有了生命,整個地活了過來。接著,像是穿波逐浪的一條銀白色的大魚,朝著寒風迎潮而上。

    黑色與白色的兩條人影,在那一剎那錯身而過!

    花無缺皺著眉,退了兩步,掩蓋不住面上的驚容。夢淵則打著旋,在空中轉了兩圈,卻是越轉越高,就像是一個球,被人在下面墊了一下,高高地拋起,足足到了三四丈的高度。

    「花公子注意了。」夢淵在空中朗喝一聲,左手同時搭上了刀背。

    他的身子在轉,手中的刀在轉,這柄寶刀,就像是一輪十五的滿月,將清輝灑向人間。

    那不是月光,那是刀氣。森森的刀氣瀰散在空中,像是給深藍色的夜幕,蒙上了一層清紗,而夢淵的身形,也變得朦朧起來。

    花無缺忽然感到有些冷,那不是寒風的感覺,而是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皮膚的表面,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懷中,抽出一柄銀劍。

    那是一柄足有五尺長的細劍,劍身狹窄,看來竟似比筷子還細。

    花無缺終於出劍,他伸手一揮,那銀光閃爍的劍身,便化作一片銀色的光幕,像是潑灑出了一盆水銀。

    空中的明月垂落人間,絕世的美少年手揮銀劍迎上,同樣絢爛的武器,同樣華麗的招式,花無缺上方的丈許方圓中,就像是下了一場銀色的流星雨。

    刀劍交鳴,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卻沒有殺氣和凶狠,有的只是兩個全神貫注的青年人,在竭力揮灑著手中的兵刃,呼嘯,酣鬥,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如銀瓶爆裂,水漿崩裂,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卻是夢淵忽然斬出了一刀,身子隨勢不進反退,當空一個轉折,穩穩落在地上,他的頭上那根銀色的絲帶不知什麼時候掉了,滿頭的散披落腦後。花無缺的一件白色麻衣的左袖,也不知何時少了一片,持劍而立。

    「罷了,夢兄刀法奧妙無方,正如夢兄所說,我二人並無怨仇,沒必要拚個死活,在下就依夢兄一次,但下次請夢兄莫再讓在下為難。」望著夢淵,花無缺嘆了口氣,收劍入懷道。

    夢淵收刀入鞘,深深一揖道:「多謝。」

    這兩人方才一戰,已經知道彼此在招式,手法上比拚一時難分高下,花無缺在內功上佔了上風,而夢淵的經驗和輕功,快的回氣,讓他能夠彌補功力的不足,這樣下去,或許打上幾個時辰,花無缺能夠在持久上勝過一籌,但這樣的勝利完全沒有意義。

    花無缺轉過身,目光望向張鐵二女,落在了鐵心蘭身上,停留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容,對她點了點頭道:「請把那位姑娘帶進來。」

    鐵心蘭和張菁愣了愣,終究還是沒有拒絕,抬起了慕容九,跟著花無缺去了,夢淵的神色有些複雜,卻沒有久留,也轉身離去,只有地上交錯的刀劍痕跡,記載著方才進行的一場比鬥。

    「阻止花無缺追殺小魚兒一次,得到精元點數1oo點。」

    「得到花無缺許諾,一月內不對小魚兒出手,得到精元點數4oo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

    夢淵知道,在古龍的書中,有不少人的思維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來進行揣測,如花無缺這種男女通殺級的人物,只要引導得好,很容易變成一股新勢力的中心,更重要的是,他還年輕,而年輕人,總是充滿了夢想,熱情,野心和叛逆精神的,不是麼?

    「師兄!」

    夢淵走了不遠,前方的林子裡,傳來了何芸夢的聲音。

    「嗯,出來。」夢淵心中一熱,笑著招呼道。

    何芸夢上下打量了夢淵一番道:「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

    夢淵一怔道:「我和他又沒什麼怨仇,相互試探一陣就好,哪裡會搞得那麼淒慘。」

    小魚兒苦笑道:「真是見鬼,那個娘娘腔莫名其妙的,就要殺我,我招誰惹誰了……」

    夢淵笑笑道:「移花宮主要他親手殺你,自然有理由的,在你找出這個理由前,你還是考慮考慮怎麼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魚兒歪著腦袋看著夢淵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不是麼?」

    夢淵板起臉道:「話雖不錯,看在萬神醫的份上,我確實不會看著你死在花無缺手裡,但我可不一定打得過花無缺,更不是移花宮那兩位宮主的對手。」

    「你真的認識萬叔叔?」小魚兒失聲道。

    「沒有人會撒一個片刻之後就能分清真假的謊。」夢淵道。

    於是小魚兒就看到了萬春流,看到了依舊躺在床上,卻睡得更香甜的燕南天。再回頭看到了一臉溫和笑容的夢何兩人。

    他突然跪了下去,飛快地磕了個頭,就被夢淵一把拉了起來。

    「得到小魚兒的信任,小魚兒對你們的關係上升為尊敬。」

    「你是說,移花宮的那個傳人要殺小魚兒?」聽了三人的講述,萬春流問道。

    「嗯,小魚兒應該是從沒有見過他,確實有點意思。」夢淵點頭道。

    「奇怪了,小魚兒,你還記得你出谷前不久,和我提起的那件事麼?」萬春流問道。

    「五年前的那件事麼?」小魚兒道。

    「不錯。」萬春流解釋道:「五年前的一天夜裡,小魚兒突然跑來對我說,他知道了燕大俠的身份,把我嚇了一跳。」

    「嗯,那是一個蒙面人,輕功高得嚇人,把我抱起來後,就像是騰雲駕霧般,一會功夫就出了惡人谷。」小魚兒回憶道。

    「那個人說,我爹爹叫江楓,是被移花宮中的人害死的,讓我千萬不要忘記這仇恨,長大了一定要找移花宮的人報仇。」

    「還有麼?」何芸夢問道。

    「那個人還說了燕伯伯的事。」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應該是個女人,眼睛又大又亮。」

    「比我和花無缺怎麼樣?」夢淵運起內力,問道。

    「還要亮得多,那天是晚上,那個人的眼睛讓我感到看到了兩顆星星。」小魚兒看了看夢淵的眼睛道。

    「據我所知,燕大俠進惡人谷,是為了找一個叫江琴的人,那個人應該也是小魚兒的仇人。」萬春流道。

    「嗯,有意思。」夢淵點頭道。

    「師兄,你想到了什麼?」

    「有幾點,第一是你父親的仇,恐怕和移花宮確實有些關係,但應該不那麼簡單,在沒有搞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前,不應該和移花宮的人直接衝突。第二是有一個武功絕頂的高手對你父親的死因很清楚,這個人和移花宮也有些關係。至於第三麼,我們需要換個地方了。」

    「夢大哥說得對。」小魚兒立刻點頭道:「現在燕伯伯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鐵心蘭那兩個丫頭又和那花無缺混到了一起,我們在莊子裡的佈置,也就形同虛設了。

    「雖然花無缺未必是那種奸詐小人,但我們如果真的被他們盯上了,他們困我們一個月,到時如果移花宮那兩位宮主駕臨,我們不就成了甕中之鱉了。」夢淵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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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跳崖

     萬春流想了想道:「夢老弟如此說法,想來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如此老夫自然是悉聽尊便了。」

    小魚兒吃驚地望著夢淵道:「但不知夢大哥想去什麼地方?」

    夢淵神秘地笑道:「嗯,我也是剛才下山時才想到的,就在這峨嵋山中,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黎明前的黑暗時分,掃蕩了山莊中的給養後,留下一封信的五個人,坐上夢淵那輛馬車,朝著峨嵋山上一路行去,山道崎嶇,這輛馬車卻駛得又平又穩。當日出東方,光耀九州的時候,小魚兒現,自己一行人,竟到了離先前不遠的一處懸崖上。

    「師兄,這裡已經沒有路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何芸夢問道。

    「下面。」夢淵一指外面的萬丈深淵道。

    小魚兒撿起一塊石頭,向懸崖下扔去,過得三十餘息,才隱約聽到下面傳來的回音。他的臉色也變了。

    「夢大哥,你沒有開玩笑。」心中惴惴著,小魚兒問道。

    「就是下面啊。」夢淵得意地笑道。

    「夢老弟,你是認真的?」萬春流驚道。

    「呵呵,連你和小魚兒都想不到我們會去那裡,想來其他人也想不到。」

    夢淵一邊說著,一邊扳動了幾個機括,馬車出了一陣格格聲響,幾條鐵欄杆升了起來,擋住了門戶。

    「你們往後坐,把自己綁在車上。」夢淵吩咐著諸人,把自己牢牢捆到後方的軟墊上,他自己一人站起半個身子,到了馬車的前端。

    小魚兒見到他又扳動了幾處機關,不時有格格聲在車外響起,卻是看不到外面得景象。

    夢淵忽然一腳踢到了前面拉車的駑馬屁股上。已經被矇住了眼睛的駑馬一聲嘶鳴,便拉著馬車,向懸崖下衝去。

    「嗚哇哇哇。」

    「哈哈哈哈。」

    眾人的驚聲尖叫中,是夢淵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馬車前方的開口處,吹來了大風,每個的耳朵,鼻子,嘴裡面,都灌滿了風,看著外面飛快上升的山壁,眾人的心臟,都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我怎麼會相信這麼一個瘋子的。」不要說小魚兒和萬春流,就連何芸夢都變了臉色。

    就在這時候,聽到車外「蓬」地一聲,車身猛地一震,下落的度便慢了下來。

    夢淵放聲大笑道:「跳崖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小魚兒一個咕嚕爬了起來,向外張望著,竟然現,這輛馬車,正晃晃悠悠向下飄去。

    「我一定是在做夢,師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芸夢忍不住問道。

    夢淵扳下了一個開關,只聽見格格聲響,馬車的頂部,打開了一個可以容成年人進出的天窗。在馬車的上方,是一頂巨大的傘狀帳篷,用上百根結實的帆索,系在了馬車上,這傘兜住了風,下落的勢頭當然就慢了。

    眾人嘖嘖稱奇,夢淵又扳動了另一個機關,在馬車的兩旁,打開了幾個小窗,能夠容得下弩箭,在車裡向外射。幾人湊上前去向外張望,看到兩旁各伸出了一隻巨大的皮翼,在夢淵的控制下,不斷地改變著角度。整部馬車,就像是一隻徐徐落下的大鳥一樣。

    「我們可以下來,但是以後怎麼上去?」萬春流也問道。

    「這馬車上面的傘是雙層的,翻下來就是一個中空的氣球。我車上有爐子和管子,只要接上,這車就變成了個大號的孔明燈,自然就升上去了。」

    「妙啊,夢老弟這輛機關馬車,真可算是天下獨步了。」

    夢淵笑了笑,這輛機關馬車乃是他為了克服自己不能騎馬的毛病,花盡心思的作品,其中的花樣,又何止是這些。除了降落傘,滑翔機和熱氣球外,還能夠變成衝撞車,小船,駑車,木獸。原始的圖紙就花了一個地階情節,加上他把自己的一些設想,都花在這寶貝上,比較原來的設計,又多了幾分實用。

    「沒想到這崖底竟然是如此景象。」何芸夢走出馬車,便驚嘆出聲。

    這裡像是一個數百米方圓的瓶子底部,直挺挺的,即使是夢淵這種像壁虎一樣的變態,也別想輕鬆爬得出去。

    一眼望去,這附近環境並不像預期中的那樣,佈滿淤泥和亂石,而是令人愉快的綠色柔軟的青草,散著淡淡的泥土清香,像是塊茵茵的大墊子。

    周圍還有不少樹木,有些應該有了數百年,一個人合抱不過來,長處谷底,讓枝葉都向上方伸展,有些古怪的樣子。

    樹根草堆裡,還能看到一些細碎的野花,和一團團的野菇,在有些潮濕的霧氣中,很有些童話的氛圍。

    小魚兒在周圍走了一圈,臉色卻有些變了,這裡靜得出奇,沒有風,沒有聲音,像是一塊死地。

    「我們就要在這裡過幾個月?」看著這靜寂的地方,心裡有些毛的小魚兒忍不住問道,這地方雖然景色不錯,但讓他這種飛揚跳脫的人呆幾個月,恐怕真的會瘋。

    「這氣味有些不對,你們把這個吃了。」萬春流吸了兩口氣,取出一瓶丹藥,讓每人服了一粒。

    「嗯,確實有些古怪。」何芸夢小心地吸了口氣,分辨道:「是迷迭香,倒不是什麼瘴氣毒藥,不過有些微弱的**效果。」

    夢淵四周打量了一番道:「我們好像到了個有意思的地方,你們不要走動,讓我仔細看看。」

    他取出個火褶子,舉在手裡,腳下踩著奇怪的步法,嘴裡唸著什麼東西。

    像是循著什麼軌跡,他來回走了兩圈,忽然在一棵大樹前停了下來。

    「很有意思,一個簡單的乙木迷象陣,虧他想得出來。」他笑道。

    「哦,你現了什麼?」何芸夢和小魚兒走到他身邊問道。

    「你們都看出來了,這地方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夢淵道。

    小魚兒眼睛一亮道:「不錯,這草地長得太不自然了,像是有人修剪過。還有這些樹,排列的位置,像是在藏什麼東西一樣。」

    「再加上空氣中淡淡的迷迭香,我們應該是到了什麼人隱居的地方。」何芸夢道。

    「你們再看這顆樹,是不是少了些東西?」夢淵智者一棵大樹道。

    「少了東西。」小魚兒仔細看了看道:「我知道了,是苔蘚。這顆樹下半部應該附有苔蘚才是,但現在顯得光溜溜的,一定有問題。

    他笑嘻嘻地伸手在樹上敲了兩下「有人在家嗎?」他是那種能夠自己找些樂子的人,一會功夫就把剛才的心情丟到了九霄雲外。

    靜悄悄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夢淵笑道:「還是我來。」

    他同樣在樹皮上敲了幾下,只聽到咯咯一響,那整塊樹皮,像一扇門般,掀了開去,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洞。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在黝黑的洞裡,傳出了一股雖不明顯,但決不陌生的腥臭味。

    「這是血腥味。」小魚兒退了一步道。

    「還有屍臭,這味道,應該有一兩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萬春流走到了他們的後面道。

    「哇,萬叔叔,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小魚兒蹦起來道。

    「既然來了,總要下去看看的。」夢淵道:「我和芸夢下去看看,你們到車裡等我們。」

    他默默運起先天無極罡氣護身,率先向裡面走去。沒走兩步就停住了。

    「怎麼了。」

    「有意思,這裡竟然有這樣的機關。」夢淵從手環中取出幾支松明,在兩邊做了標記。

    「看到沒有,這個機關應該是個升降平台,只要一踩上去,人就會沉到地下去。」他又指指邊上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道「如果我沒想錯,這裡也是一個平台,就像是兩隻水桶打水,一隻上來了,另一隻就會下去。」

    說著,他舉著火褶子一陣亂照道:「在這裡了。」

    何芸夢隨著他的手指望去,就看到了通道內壁上黑乎乎的一團。

    「鐵鏈?」

    「嗯,只要有人在上面或者下面拉鐵鏈,就可以讓這個按自己的需要來上下,如果設計這種機關的人是我,可能還會在上面放陷阱。」夢淵說道。

    「我明白了,可以設定兩個平台中一個有陷阱,不明就裡的人只要不留神,就會中機關。」何芸夢道。

    夢淵看了看牆上的鐵鏈,又湊上去聞了聞,笑道:「果然如此,那個最後離開的人在上來後,還拉過這鐵鏈。」

    他使勁拉了幾下鐵鏈,把另一塊平台升了上來,又仔細地檢查一番道:「可以了,這塊平台是安全的。」

    何芸夢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說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上次我在你面前毫無反對之力了,你簡直就是個妖怪。」

    「小心駛得萬年船」

    夢淵笑著答道,和何芸夢一起上了平台,那平台出了吱吱的響聲,緩緩向下沉去。

    到那平台停穩,何芸夢望向另一邊的深坑,暗紅的坑中,有幾具焦黑的骸骨,竟然是個火坑。如果兩人乘的是另一個平台,就會正好掉到火坑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16
第一百零七章 變故

     前面的血腥味更濃了,昏暗的甬道里,黯淡的黃綠色螢光映著兩人有些綠的臉,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氛,不知不覺間,何芸夢下意識地躲到了夢淵的身後,緊緊地拉著他的衣服。

    「別怕,如果我沒有料錯,這裡已經生了變故,剩下的不過是些死人而已。」夢淵嘴裡說著,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卻牢牢地握住背後的刀柄。

    兩旁精緻的石壁上,鑲著亮的銅燈,裡面的燈油已經耗盡了,壁上的潮濕感覺,說明離生變故的時間並不久遠。

    兩人走了不遠,便看到前方的窄道上,躺著一個人,夢淵一甩手,一柄飛刀已經釘到了那人身上。

    「是具屍體。」他在一旁等了一會道。

    死人,到處都是死人,兩人越走越是心驚,那些屍體都是些輕衣少年,年齡不過與小魚兒類似,卻橫七豎八地死了一地。有的七竅流血,有的血肉模糊。大多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散著難聞的臭味。

    「你看得出他們死了多久麼?」夢淵道。

    「我不能確定,應該是不到三天。」何芸夢檢查了幾具屍體道。

    「嗯,我們去把萬神醫他們接下來。」

    小魚兒背著燕南天,和萬春流一起下到了地底,夢淵趁機收起了馬車。

    「這應該是哪個王室成員的陵墓,不知被什麼人佔了。」小魚兒看著四周的壁上的雕刻道。

    「我和何姑娘檢查過這些人的死因了。」萬春流走過來道:「一共有兩種,一種是中了毒,應該是毒蘑菇,另一種是先中了**,再被人用刀殺死,下手的人不多,很可能是一個人做的,這個人武功不高,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厲害人物。」

    「嗯,殺了這些人的,應該是一個他們熟悉的人,很可能是他們中間的一員,趁主人不在,殺了人,捲了一些財物後跑了出去。」夢淵道:「不管如何,這些屍體還是處理掉,這地方還是不錯的,正好適合我們使用。至於那個主人麼,就只好對不起他了。」

    身為機關大師,又精通奇門遁甲的他,要在原有機關的基礎上弄些手腳,實在是比吃白菜還容易。

    本來他是有意直接殺了江玉郎和蕭咪咪的,這兩個人心思縝密狠毒,武功卻算不得厲害,以他和何芸夢兩人的花樣,有心算無心下,有著很大的勝算。卻不想江玉郎已經逃走,而蕭咪咪不知去向。

    他沉吟了片刻,便明白了這些世界中的人雖然是主神用高科技手段克隆出來的,但依然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當然不會像是遊戲中的npc那樣,呆在指定的地方,等待輪迴者來觸劇情,而是會根據各人的性子,自行其事,在這個世界中的時間拖得越久,劇情生變化的可能性越大,如果放個幾年,甚至會產生與原著中全然不同的變化。

    花了點時間對這地下宮殿重新佈置後,這幾人算是在這裡安定了下來。

    「哇,不得了,這裡有個密道。」

    夢淵剛消停下來,後面就傳來了小魚兒的叫聲。幾個人趕去一看,就見糞坑的蓋子敞開著,散著臭味,小魚兒的聲音,竟然是從糞坑裡傳出來的。

    「你不會是方便的時候掉下去了。」夢淵見狀大笑道。

    「才不是,我只是看見一隻老鼠鑽進去了。」小魚兒在下面道。

    夢淵捏著鼻子,拿出那瓶醒魂香霧,灑了兩滴,算是壓住了撲鼻的臭氣。他低下頭,也鑽了下去。

    在原本那個通向地下的糞坑邊上,居然有人挖了條小地道,剛好能容一個少年的身子鑽過。夢淵卻過不去,這當然難不住他,當下運起鷹翅功,吭哧吭哧地一陣亂挖,硬生生打了個大洞出來。

    「呃,夢大哥,你是穿山甲變的啊。」小魚兒吃驚又好笑地問道。

    「這個麼,武功的用途可不僅僅是打打殺殺,偶爾也能派點其他用場。」夢淵老臉有些紅,嘴裡分辯道。

    「這人倒真是個天才。」看著這地道的勁頭,小魚兒由衷地嘆道。

    「嗯,應該是個避難所,想來這人挖了這地方,殺了人後就躲到了這裡,等主人覺離開後,再隨後離開的。」夢淵看著這個臨時的貯藏室,裡面的兩條棉被,一缸水,幾塊剩餘的鹹肉,糯米糕,還有幾本:

    「如果我見了這個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小魚兒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頭道:「嗯,這種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有這麼一個人躲在暗處,我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他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一不小心,撞到了邊上的水缸,小半缸水被潑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夢大哥面前,我好像會變笨。」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道。

    「有的時候,笨也是一種福氣。」夢淵望著地上的水道。

    「你在看什麼,咦,這水在流。」

    「嗯,我們在地下,但水還在流。」夢淵蹲下身子,拔出長刀,照著水流的方向一刀斬出。

    「咚地一響,像是斬開了什麼障礙,那水便飛快地流了出去。

    「外面是空的,這下面有個大洞。」小魚兒已經叫起來。

    夢淵去找了把鏟子來,三下五除二,一個能容人通過的大洞出現在腳下。

    「現五絕密藏,獎勵精元點數1ooo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

    「在寶藏中,取得任何寶物需支付精元點數和命運情節,數額為向主神兌換的一半。金銀類寶物,不可帶入下一世界。」

    夢淵一巴掌拍在自己頭上,心裡把主神臭罵了一頓,本來他確實有大一筆的想法,但畢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夢大哥,你幹什麼?」小魚兒不解道。

    「沒什麼,去叫他們過來,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應該說萬春流的醫術確實是非常地出色,距離燕南天恢復了意識不過五六天,這位大俠便可以睜開眼睛,聽眾人說話了,現在他就趴在小魚兒的背上,和幾個人一起下到了地底。

    這裡竟是個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牆,有的是鐵,有的是鋼,有的是石板,竟還有一面像是金子,而他們這一面恰巧是木板。

    八角形的屋子裡,沒有桌子,沒有椅子,因為在地底,所以也沒有蛛網、積塵,空氣也不知是哪裡進來的。

    屋子裡只有絞盤,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機關絞盤,有的是鐵鑄,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

    「天哪,師叔,這裡是什麼地方?」何芸夢問道,有不明白的時候,先問夢淵,這好像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

    小魚兒圍著這屋子轉了一圈,驚奇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絞盤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些絞盤的巧妙,這些絞盤一個連著一個,也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才做出來的。

    夢淵逐個看了看那幾個托盤,尤其是檢查了一番那些絞盤的間隙道:「這裡有八扇門,卻只有七個絞盤,沒有土絞盤,卻有一個拉環。看了這些,我有了一些想法。」

    他走到木托盤邊上道:「土的那面牆應該和那個拉環有關,按照佈局的手法,這拉環想必不是可以隨便拉的東西。按照五行生剋,可能會連接有地下水源,如果我猜想不差的話,只要拉下拉環,這地方就會被水淹沒。」

    在拉環下面的小魚兒嚇了一跳,連忙跑到了一邊。

    「其他的七個絞盤,應該是對應這七扇門,為了驗證這點,我們可以試著開幾個門看看,不過考慮到這門可能有承重的作用,我們不要同時打開兩扇以上的門。」

    小魚兒道:「這木門是我們進來的一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東西。」

    夢淵想了想道:「上面的宮殿,和下面這密室,應該是同一個主人所建,那麼這木門後面,應該是通向上層的台階才是,可能是什麼原因,被塵土封上了罷了。」

    他試著扳動木絞盤,卻是紋絲不動。

    何芸夢眼珠一轉,咯咯笑道:「師叔果然厲害,既然如此,便請師叔猜猜這金銀銅鐵錫石六扇門後面,分別是什麼好了。」

    夢淵道:「我只是對機關學有所涉獵而已,又不是真的能掐會算。哪裡猜得出來,不過,按照人之常情,這其中也並非沒有脈絡可尋。」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道:「如果我是此間主人,那麼可能放到其中的,應該有財富,兵器,藥物,書籍,至於其他兩樣麼……」

    他忽然不說下去了。

    小魚兒道:「其他兩樣是什麼。」

    萬春流忽然道:「是人心。」

    燕南天嘆道:「我想我也明白了,此間主人好生狠毒。」

    小魚兒一驚,接下去道:「這裡主人把他的所有放在這裡,那他死後應該也會把自己放在這裡,如此說來,其中一間是他的墓室,另一間則是,建造這一切的工匠的屍體!」

    「所以,那面石牆,如非必要,就不要打開來了。」夢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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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大出血

     眾人都點頭默然,為了建這地下墓室,不知有多少人參與其中,而以此間主人心思,又怎麼會任由他們離開?

    夢淵笑道:「不過也是如此,此間主人反正用不到這些東西了,我們取些花差,也不會於心不安。」

    他指指那五個絞盤道:「我們先開哪個?」

    萬春流連連點頭,夢淵方才的話分明是說給燕南天聽的,畢竟摸金丘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他有言在先,卻是轉換了其中的意義了。

    小魚兒扳動了金絞盤,只要是正常的人,哪有不喜歡金子的?

    黃金的絞盤轉動,黃金的牆壁果然隨之移動,現出了道門戶。幾個人還未走進去,已有一片輝煌的光灑了出來。這金色的牆壁後,竟赫然全都是珠寶,數不清的珠寶,任何人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麼多的珠寶。

    幾個人雖然是滿眼金光,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失態,連小魚兒都不會把錢放在心上,何況是其他的幾個。

    只有夢淵兩眼一轉道:「這些東西雖然對我們沒用,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他竟然真的走進去轉了一圈,出來時手裡拿了兩顆珠子。

    「天蜈骨珠!」萬春流一見就跳了起來。

    夢淵給了他一顆,又將另一顆收好道:「這東西對各種蛇蟲都有不錯的克製作用,拿來採草藥也好,防蟲蟻也好,算是件不錯的東西。

    「天蜈珠*2,消耗精元點數5oo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可避蛇蟲類毒物的寶物,每顆需精元點數5oo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寶藏中獲得,消耗減半。」

    「萬春流好感度上升,小魚兒好感度上升。」

    至於何芸夢,她是絕對不會帶這種東西在身上的。

    關上金門,何芸夢轉動了銅絞盤,打開了銅門。

    燕南天忽然抬起了頭,滿臉驚訝之色,門後傳來的,那是金鐵之氣,砭骨生寒,森森的寒光,將他們的臉都照成了鐵青色。

    他們見到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還有各式各樣的暗器。槍,最長的長達丈八,最短的才不過三尺。劍,最大的宛如木槳,最小的竟宛如筷子。長槍短劍,整齊地排列著,它們雖然沒有生命,卻又似含蘊著殺機,令人膽寒的殺機。

    夢淵目光掃過那一排排兵器架道:「寶劍贈英雄,既然我們有這個機緣,不妨看看有沒有自己合用的兵刃,尤其是小魚兒和燕大俠。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柄黑黝黝的大劍上道:「燕大俠,你看看此劍可合你用。」

    燕南天本來並不在意,但他的眼睛一落到那柄劍上,便再也離不開了。

    「玄鐵劍!!!」

    夢淵有些吃力地拿起那柄大劍,點頭道:「這份量,正是玄鐵劍。他轉向燕南天道:「寶劍贈英雄,此劍蒙塵在此,實在可惜,也唯有燕大俠這等英雄,才配使用此等神物。

    「你贈送了燕南天玄鐵劍,消耗精元點數25oo點,地級命運情節1個。燕南天,萬春流,小魚兒的好感度提高。」

    小魚兒也拿起把劍,只聽「鏘啷」一聲,森森的劍氣,直逼他眉睫而來。

    他忍不住脫口讚道:「好劍!」

    夢淵看了一眼道:「此劍雖好,卻不合你用,你既然要跟燕大俠學劍,選一柄重劍才合適。」

    他拿起一柄古樸的銅劍,劍身雖然沒有攝目的光芒,但寒氣逼人肌膚,讓人不敢直視。

    他以指彈劍,劍聲清越,如蒼龍長吟。

    「沒想到此劍竟然在此。」燕南天看了一眼道:「昔日周室之名主太康、少康父子,集天下名匠,鑄八方之銅,十年而得一劍,便是這八方銅劍!小魚兒,此劍正合你用。」

    小魚兒欣喜地接過抱在手中。

    「你贈送了小魚兒八方銅劍,消耗精元點數1ooo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燕南天,萬春流,小魚兒的好感度提高。」

    何芸夢咯咯笑道:「師叔真是慷慨,既然如此,也替我選一件如何?」

    夢淵白了她一眼,在屋中轉了一圈,拿起件兵器道:「這件兵器,正適合你用,把你那條蠍尾鞭丟了。」

    只見這兵刃一眼看去,就像是金龍。龍的角,左右伸出,張開的龍嘴裡,吐出一條碧綠色的舌頭。

    「這是金龍鞭。」

    「哼,這條金龍鞭可厲害,這叫做『九現神龍鬼見愁』,一件兵刃卻兼具九種妙用。這條鞭全身反鱗,不但可黏人兵刃,使對方兵刃脫手,還可黏住暗器。龍角分犄,**天下名門各派軟兵刃,龍舌直伸,打人穴道,那張開的龍嘴,咬人刃劍如探囊取物,除此之外,一雙龍眼乃是霹靂火器,龍嘴之內,可射出一十三口『子午問心釘』,見血封喉,子不過午,在必要時,那渾身龍鱗,也全都可以激射而出,若不知這件兵刃的底細,只怕神仙也難躲過。」

    夢淵如數家珍一一道來,聽得眾人耳馳目眩。

    「你送何芸夢九現神龍鬼見愁,消耗精元點數2ooo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

    何芸夢開心地接了過來道:「謝謝師叔。」她自然是知道夢淵的付出的,心中大是歡喜。

    夢淵在室中又轉了轉,拿了四件刀衣,每件刀衣上,是十二柄寒光閃閃的飛刀。

    「你獲得了寒鐵飛刀*4,消耗精元點數1ooo點,黃級命運情節2個。」

    他待要離開時,忽然被一件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這是,沒想到在這裡會有這件東西!」

    他如獲至寶地將這件東西放入手環中。

    「獲得李尋歡的飛刀,特殊任務物品,在有小李飛刀的劇情裡,提高對應人物聲望一級,條件滿足時可以學習小李飛刀。消耗精元點數25oo點,地級命運情節1個。

    「這裡有個屍體!」

    忽然,小魚兒叫了起來。

    一具骷髏斜斜躺在角落裡。這具骷髏不但衣衫已腐爛,本應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變成烏黑色,在寒光下看更是可怖。

    「好厲害的暗器,比我的含沙射影還厲害。」何芸夢看著那烏黑的骨骼上,釘著的無數根細如牛芒的銀針道,如此細小的銀針,竟能穿透皮肉直釘入骨頭裡。

    小魚兒伏下身子,檢起個金光燦燦的小圓筒道:「這『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不愧號稱天下第一暗器……」

    「這還算不上天下第一暗器,不過說能進前五,還是不虛的。」夢淵看了看那圓筒道。

    「可惜是空的。」小魚兒便要丟掉。

    「這東西給我,我對這類東西,還是很有興趣的。」何芸夢道。

    「嗯。」小魚兒遞過圓筒道:「可惜自神手匠後,再沒有人能打造此物了。」

    何芸夢笑道:「這可不一定,連那樣的馬車都能弄出來的人,說不定便真的能把針打出來。

    「得到『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筒,何芸夢消耗精元點數15oo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

    夢淵讚許地望了她一眼,就算他做不出這東西來,還有主神在,這可是接近孔雀翎的大殺器啊。

    小魚兒望著這具屍體問道:「但不知這人是誰,為什麼會被人殺死在這裡。」

    夢淵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等我們看完所有的房間,應該就會知道了。」

    小魚兒笑著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關上銅門,鐵壁移動,顯露出冰冷開闊的房間。

    何芸夢一走進門,就嚇了一跳:「師叔,這裡有兩個骷髏!」

    這鐵屋特別高大,四壁空空,什麼也沒有,就在這空曠而陰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著兩具骷髏,兩具慘白色的骷髏,緊緊擁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髏至今猶屹立不倒。

    燕南天看了一眼道:「很不錯的鷹爪力。」

    這兩具骷髏其實並非擁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右面一人的脅骨裡,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這份爪功已經在夢淵之上,但他自己的胸骨卻也折斷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對方捏斷,一顆頭軟軟垂下來,倒在對方肩上。

    夢淵忽道:「看這裡。」

    他站的地方有五張矮幾,幾上居然還放著些筆墨、書冊。

    小魚兒翻了翻,臉色就變了,這些卷冊,都記載著極其高深的武功,他的目光,竟然移不開了。

    「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交給燕大俠,讓他根據我們的情況,讓我們修煉最合適的功夫。」夢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他已經是大出血了,這些武功雖好,但他卻是不敢再去輕易翻動了。

    何芸夢點了點頭,這是眼下最合適的做法了,她自然是支持的。

    (小魚兒,燕南天,萬春流好感度提升。)

    「我明白了。」小魚兒道:「這裡應該有五個人,都是絕世高手,在這裡鑽研武功,每有心得,就記錄下來,但不知為什麼,這兩個人在這裡同歸於盡。

    走出鐵屋,幾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那三具骷髏,說明這裡的主人都幾乎是同時死亡的,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能夠讓這些高手一起斃命?

    萬春流扳動了錫絞盤,門一開,裡面突然撲出了一條猛獅,幾乎就撲到站在牆外的夢淵身上。

    只見夢淵雙臂一錯,便把那條獅子丟到了一旁,身上卻是沒染上一點塵埃。

    「先天罡氣,小兄弟你的內功居然到了如此火候,實在了得。」燕南天難得地誇獎了一句。

    夢淵拍了拍胸口道:「不知道是誰關了這獅子在裡面,它想必是餓極了,一心想撲門而出,臨死前還倒在門上,害得我駭了一跳。」

    他話沒說完,萬春流和何芸夢已經齊聲歡呼起來。

    這間灰白色的屋子裡,竟是五光十色,琳瑯滿目,是許許多多顏色不同,大小各異的小瓶子,每一個瓶子的形式都古怪得很。

    「毒藥」

    「五毒天水,水晶斷腸散,一滴封喉,竟然還有金仙倒。」何芸夢兩眼放光道。

    夢淵總算是知道了有些情況下,女人是會失去理智的,在消耗了3ooo點和一個地級情節,一個玄級情節後,何芸夢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四瓶毒藥和它們的配方。

    「第四個人的屍體在這裡。」夢淵撿起了一根骨頭道,這人竟然是被獅子吃了,只剩下了幾根骨頭。

    「那麼第五個人應該就在那扇銀門後面了,他應該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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