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武俠夢 作者:春秋散人(連載中)

 
aszk555249 2013-4-21 11:2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8 141393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8:23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先天高手魏無牙

     龜山,天外天,一個人,一頭騾子,一輛車。

    人是夢先生,他再次穿上了那件高貴的黑色唐式華服,一柄式樣古雅的長刀,斜斜地背在肩後。

    名刀------大夏龍雀。

    他要去見魏無牙,以蛇鶴門當代門主,一代宗師的身份。

    車卻不是他的那輛車,而是一輛普通的大車,用帷幕遮蓋得嚴嚴實實。

    他把那輛機關大車留給了蘇櫻,幾天後的小樹林一會,有這輛車在場,蘇櫻,萬春流等人的安全會更有保證。燕南天,路仲遠,小魚兒等人,才能夠真正放心地動手。

    車上別無他物,只有棺材一具,雕紋錦匣一個。

    半強迫地拉著趕車的騾子,夢淵在懷疑這畜生是不是也從它的親戚那裡,繼承到了和他不投緣的性子。本來應該是騾子拉車,他舒舒服服地坐在車上。後來卻變成了他拉著騾子,騾子拉著車……

    本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但進了林子,他便感覺到有幾雙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得他分外不爽。

    低聲地咒罵了一句,他狠狠地揪了把那頭騾子的長耳朵,尋思著是不是考慮模仿一下歷史上那位千古一女帝的馴馬術。(武則天用鞭子,鐵錘和匕馴馬。)

    好在他這次用來拉車的是頭騾子,而不是它的雙親,驢子或馬,在被夢某人揪著耳朵威脅了一頓後,稍微老實了些。

    磨磨蹭蹭,夢某人穿過了小樹林,到了前方的一片山壁下,那山壁有如一座屏風,隔絕了天地,壁上生滿了糾結的藤蘿,掩蓋住了原本山石的顏色。

    有些好笑地聽著風中傳來的變得有些沉濁的呼吸聲,夢某人張開嘴,先冒了一句出來。

    「無牙門人何在,但請出來一見。」

    那山壁中忽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上百隻老鼠,在那山壁後面鑽動,接著那藤蘿往邊上一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穴,裡面連光都看不見。

    這十二星象之的魏無牙,居然就住在這個狗洞一般的山洞中。

    接著,一個綠色,不,是黑色的人,在閃動的綠色火光映襯中,從洞裡鑽了出來。

    之所以用鑽,是因為這個人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野獸。他穿著一身貼身的緊身黑衣,那黑衣的邊緣,不知是粘的還是怎麼,散著幽幽的綠光,說不出的詭異。

    夢淵卻是看得明白,那人的衣衫上粘的,應該是類似於墳地骨骼中的磷粉,在黑暗中,便化為鬼火般的古怪。

    唯一讓夢淵覺得有些意外的,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是食人的凶獸一般,冷酷而瘋狂。

    「這個人吃過人肉?怎麼有些屍毒入腦的樣子。」

    那個人冷冷地盯著他,像是要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夢淵眉頭一皺,呼吸之間,提起一股內力,兩腳微微分開。

    「無懈可擊」

    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在那人的眼中,夢某人就好像是化作了一座牢固的山石,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破綻,心中驚訝之餘,卻見夢某人一抱拳道。

    「鄙人蛇鶴門門主夢某,承蘇櫻姑娘之情,求見魏無牙先生,並帶來禮品兩件。煩勞閣下通報一聲。」

    說著從大袖中取出書信拜帖,交予來人。

    那人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神色間緩和了些許,開口道:

    「既然是蘇姑娘的信,魏白衣自當為先生通報,請先生稍後片刻。」

    這個渾身散著冷意的人,正是魏無牙四大弟子中的魏白衣,雖然說得客氣,他的聲音,卻說不出的生澀,就像是隻老鼠,在啃木頭一樣,讓夢某人直聽得牙根酸。

    魏白衣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他的輕功很是不錯,簡潔而有效,尤其是適合在狹小的環境中運動,讓夢淵在心中給魏無牙又加上了一分。

    魏白衣去的時間不久,不到一支香功夫,又回返了過來。

    「家師有請,先生請跟我來,車上的東西,自有弟子搬運。」他此時的態度恭敬了些許,望向夢淵的神色中有了幾分少有的慎重。

    夢淵跟著魏白衣一路前行,轉眼間過了一條明亮的甬道。魏白衣轉頭望向夢淵,臉上難以掩蓋吃驚的神色。

    「怪不得家師吩咐白衣要對先生有足夠的尊敬,沒想到先生竟是如此高人。」

    夢淵淡淡道:「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方才甬道中的一十八處機關埋伏,我一處都沒有觸是嗎?」

    魏白衣點頭道:「我原以為是蘇櫻姑娘給先生說明過了,但明明有幾處先生已經踏上了機關,卻還是毫無動靜。」

    夢淵說道:「這甬道中的機關雖然凶險,但卻都是重力觸式的機關。」

    他見到魏白衣迷茫的眼神,說明道:「這類機關,必須要有人或者東西踩在或者壓在上面,才會真的觸。令師號無牙,洞中難免會有老鼠奔走,如果是一隻老鼠跑過,都會觸機關的話,對於貴門中人,實在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所以我想,觸機關的東西,重量起碼要過一隻貓,或者一條狗。知道這些,不觸機關就很容易做到了,只要你的腳步比老鼠還輕,你甚至可以在這些機關上大步奔跑。」

    魏白衣聽得一頭黑線,腳步比老鼠還輕,這真的是說得好不輕鬆,他自負輕功了得,但在這個夢先生的面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如果說先前的不敢放肆是因為魏無牙的吩咐,那麼此時的恭敬才是有了幾分真實意味。

    夢淵忽然道:「你其實很有天賦,試著淡化一些自己的**,在起步時不要太著重於每一步的距離,你很快也可以做到的。」

    魏白衣身子一震,輕輕點了點頭。

    再走幾步,這老鼠洞卻變得越來越華麗,地上鋪的是玉石般晶瑩光滑的石板,頂上隱隱有燈光透出。

    魏無牙的天外天不愧是大手筆,這山腹之中,幾乎都要被掏空了,主洞如宮殿般華麗,邊上是一個個的小洞室,像是蜂巢般排列。每一間都乾淨整潔,裡面還都有張柔軟舒服的床。

    夢淵看得滿意,魏無牙雖然刻薄,門下的弟子基本的日常生活還是有些保證的,也是如此,他才能夠打下這一片基業。

    然後夢淵就看到了那個人,雖然他長得實在是有些不像人。套用一句武俠評書中的形容「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就是魏無牙的真實寫照。

    即使是心裡有所準備,看到魏無牙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魏無牙是個畸形的侏儒,除了腦袋大以外,身子和四肢都不同比例的縮小了,尤其是一雙腿,像是有隱疾,被埋在大一號的金色外袍下,他的一雙手雖短,粗細卻不亞於正常人,骨節健壯,十指有力,指甲長而鋒利,就像是十把銳利的小刀,還泛著淡淡的綠意,僅只是看了一眼,夢淵就知道這雙手恐怕是一雙非常可怕的武器。

    他的一雙眼睛比起大而尖的腦袋來有些小,卻銳利得可怕,望向夢淵的目光,猶如是實體一般。

    他一個侏儒,穿著金色的袍子,坐在一張巨大的青玉椅上,本來是十分滑稽,但夢淵看到他的那一刻,卻沒有覺得有絲毫的滑稽。

    「先天境界!」

    魏無牙就那麼坐在那裡,但散出的那種與四周環境渾然一體的氣勢,就遠遠過了其他一切可笑的因素。

    這是夢淵在絕代雙驕中見到的第三位先天高手,那種無形的氣勢,雖然比不上燕南天那種人劍合一,氣沖南天的氣勢,也比不上邀月那無處不在,無所不至的冰寒氣息。但先天高手與後天高手間的那種判若雲泥的差別,他絕對不會認錯。

    先天與後天,這不是一種功力高低的表現,而是一種意識層面的差距,後天的武者,所追尋的是高深的武功本身,希望能夠得到高明的武學,提高自身的實力。而先天高手則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並堅定走下去,取得了一定成就的人,他們「知道」自己的優勢和不足之處,他們完全理解了自己的一門或多門武功,掌握了自己擁有的力量,哪怕是呼吸之間,都能夠克敵制勝。

    所以即使從武學學術的角度上說,先天高手都是令人尊敬的學者,到了先天境界的人,即使他用的最普通的的太祖長拳,都比一個練了幾個月九陽神功,卻不明所以的人來得強大。也正是如此,在天龍八部中,蕭峰可以用一路太祖長拳,擊敗天下高手,連少林的絕學,都不是他的對手,無他,境界不同。

    應該說夢某人看到魏無牙是挺高興的,於是他望向對方的目光中也自然流露出友善,甚至還有一些喜悅,這卻把魏無牙給看懵了。

    蘇櫻給他的信中說得很簡單,這個傢伙是她湊巧救的,有一身很不錯的武功,幾天前魏麻衣來找茬,是這個傢伙幫她殺了魏麻衣,也是在得知魏無牙的大名後表現出興趣,托她引薦一二。但夢淵表現出來的,卻是如同看到一個久別老友般的喜悅。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9:59
第一百三十章 忽悠高手夢先生

     魏無牙開始也沒有太把這傢伙當回事,魏麻衣雖然是他的那些個弟子中武功最好的,能頂上他六七成火候,但魏無牙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沒有真正達到先天境界,也並沒有琢磨出一種頗為厲害的玩意兒。如果是現在的魏無牙,區區魏麻衣,絕對在他手底下走不過十個回合。

    否則以魏無牙的奸猾,又怎麼會如原著中自大到連移花宮主都敢鬥一斗,正是因為他認為自己也進入了先天境界,在境界上不輸於對方,又有利器在手的緣故。

    「什麼,這個人真有點不簡單啊?」魏無牙一雙老鼠眼瞪得溜圓,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傢伙。

    對夢淵的實力,魏無牙並沒有太過低估,能夠在有蘇櫻在場的情況下擊殺自己的那個孽徒,說明他的武功,是在魏麻衣之上的,讓魏無牙感到意外的,是夢淵與他一樣,是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僅這一點,就讓魏無牙有足夠的理由以平等的身份來看待對方了。

    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夢淵對他的態度。照說兩個先天高手的會面,為了試探,通常會各自放出自己的內力,形成氣勢,然後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而魏無牙在放出自己的氣勢後,對方卻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而是就那麼淡淡地站在那裡,風雨不透。

    魏無牙以往看到的,更多的是對他的畏懼和憎恨,還有厭惡,連他的弟子和蘇櫻在內,都是如此。但從夢淵的眼中,卻看到了欣賞和友善,這讓魏無牙的心中,也有幾分忐忑不安起來。

    「江湖散人,玄鶴夢淵,見過魏先生。」夢淵微微一躬身,行了個禮。

    江湖論交,雖然長幼有序,但以夢淵一派之主,先天高手的身份,如此稱呼魏無牙,並沒有失禮之處。

    「噢吼,夢門主到來,魏某人本當親自出迎,奈何身有殘疾,實在是失禮,請夢門主見諒。」魏無牙怪笑一聲,挺了挺身子,算是應答了。

    暗地裡齜了齜牙,算是對魏無牙那令人牙酸的口音表達了鄙視,夢淵含笑道:「那裡那裡,魏先生奮鬥一生,博得如此基業與名聲,光鮮背後,自然會有些許辛酸付出之處,夢某人此時心中,唯有敬重二字。」

    魏無牙聞言心中一陣慨然,他自小得了侏儒症,身形醜陋古怪,為了有今天的成就,背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鄙視。這正是他最自豪,也是最辛酸的事,卻被夢淵一語道破,立時對夢淵多了一分好感。

    這一老一少都是狡詐之人,奉承恭維之話自然是張口就來,寒暄了幾句,已是馬屁乒乓作響,高帽頂頂飛舞,兩雙眼睛卻都是精華內蘊,清澈如水。

    魏無牙問道:「請恕魏無牙鄙薄,但這蛇鶴一門,既然有夢老弟這樣的先天高手門主,想來應該也是個實力強大的門派,但不知門下弟子幾許,山門何處?」

    夢淵心說這才是你魏無牙真的想知道的,當下答道:「不瞞魏兄,我南海蛇鶴一門向來一脈單傳,一蛇一鶴,夢某便是本代的鶴,另有一位師妹,精於劍術毒物。她和燕南天大俠頗為投緣,這些天正在和燕大俠探討劍術。」

    「兩名先天高手!」魏無牙心中暗驚,說話也變得更為客氣了:「原來夢老弟師兄妹是南海隱秘門派中人,難怪如此了得。」

    「那裡及得上魏老哥你桃李滿天下,以魏老哥的能耐,弟子中再有幾個成才的也並非難事。」夢淵笑道。

    「我這幫弟子?夢老弟說笑了。」魏無牙冷哼一聲道:「一個個貪婪好鬥,卻缺少尊師重道之心,比如那個孽徒,天分是我這些弟子中最好的,但心地狹窄,腦有反骨,幸好魏某老眼不花,嘿嘿……」

    「魏兄過謙了,不瞞魏兄,如果我眼光不差,方才引領我進來的那位弟子,天賦就不在那個魏麻衣之下,而且我看他性情堅毅,應該是個不錯的苗子。」夢淵道。

    「你是說白衣?」魏無牙沉吟了片刻。「他確實如老弟所說,是我現在這些弟子中數一數二的角色,就是有些認死理,缺心眼……」

    「呵呵,魏老兄,掌門弟子或許是需要足夠多的心眼,但親信弟子麼……」

    魏無牙絕對不是笨蛋,他略一回味便明白了夢淵的意思:「夢老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魏某受教了。」

    「看魏老哥的精神頭,再活個十幾二十年的應該絕沒有問題,真正的傳人,自然可以慢慢物色,不過培養幾個好用的徒弟,為老哥做做事,也未嘗不可。」夢淵道。

    魏無牙小眼一轉,這位夢先生,可真的是話裡有話啊。如果換個別人,又怎麼會冒冒失失去指點他來怎麼管理弟子?可他卻偏偏這樣做了,豈不是另有用意?

    「夢老弟,我姓魏的是個直爽人,有什麼話請說個明白。」魏無牙尋思著,開口問道。

    「呵呵,如此我就問魏老哥三個問題?」夢淵微笑道。

    「魏某洗耳恭聽。」魏無牙提起精神道。

    「魏老哥有多少徒弟?」

    「這個,有百數十個。」

    「哦,是這樣啊,那麼,魏老哥親手教的徒弟有幾個?」

    「有二十個左右。」

    「其中能夠成材的有幾個?

    「不過四五個,等等,我明白了。」魏無牙眼睛一亮,一拍腦袋,叫了起來。

    「正是如此,魏兄只要把弟子分為幾類,每類弟子待遇不同,並公佈陞遷的標準,豈不是輕而易舉,而且魏兄既然號稱無牙,御鼠之道獨步天下,如果運用得當,就是那武功天下第一的移花宮主見了魏兄,都要懼上三分啊。」

    魏無牙的笑聲嘎然而止,幾乎在一瞬間,臉上就掛上了一層嚴霜。

    「邀月,憐星這兩個賤人,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們好看。」

    「哦,魏老哥你也與她們有仇?」夢淵忽然精神一振,肅容問道。

    這一個「也」字卻是大有學問,僅僅一個字,就自然而然地,讓魏無牙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大凡仇恨這東西,有個奇怪的特性,一點點小摩擦,或許會隨著時間的經過而淡化,但是凡是深仇大恨,奇恥大辱,卻會隨著時間的經過而酵,一直到老死都不會忘懷,而魏無牙和移花宮主間的仇恨顯然是後者。

    摸著膝蓋,咬著牙,魏無牙道出了二十年前的那令他刻骨銘心的恥辱。

    二十年前,魏無牙還不是現在的這個模樣,雖然身材畸形矮小,但兩腿還是健全的,更是江湖上極具才華的人物。一手創建了天外天的基業,和十二星象的赫赫威名,正是如日中天。

    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這個了不起的侏儒,見到了移花宮主,竟然一見鍾情。於是,像個青年般為愛情而瘋狂的魏無牙備了重禮,去移花宮求親。這本來雖然有些可笑,但魏無牙的行為,光明正大,並沒有什麼過於值得責備之處。

    不料移花宮的兩位宮主,卻不由分說下了毒手,當時的魏無牙雖然已經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也飲恨在邀月的明玉宮下,不僅身負重傷,還被丟下了山崖,折斷了雙腿,僥倖才保得一條性命。

    雖然大難不死,但雙腿終因受傷太重,就此殘疾,一晃便是二十年。這二十年中,魏無牙的性格變得古怪刻薄,喜怒無常,這雖然有自身的原因,那次重傷卻是最主要的原因。

    夢淵聽得唏噓不止,出聲安慰之餘也說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如何在崑崙山得到藏寶圖的消息,如何結識小魚兒和燕南天,如何洞悉藏寶圖的陰謀,如何得知江琴獲得了燕南天與江楓的藏寶,如何識破了江琴的身份,如何獲得了江琴和移花宮的陰謀的證據,卻在最後關頭遭遇邀月,不敵落敗,如何被蘇櫻所救。他說的話中九實一虛,卻是把移花宮放到了整個江湖的對立面去了。

    事實上,夢淵的說法雖有幾分猜測,卻有很大可能屬實。如果不是移花宮在背後暗示與支持,以江琴一個書僮,志大才疏,又怎麼能夠做到原著中的局面。邀月雖然性格自私魯莽,憐星卻是個頗具智計的女人,但看那兄弟相殘一計便是她的建議便可知曉其為人。

    這兩人在自暴了對移花宮的憤恨後,關係又密切了一層。不知不覺間,魏無牙和夢淵這兩個人物,在對移花宮的立場上,達成了一致。

    「本來我只好如魏兄一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今日得識魏兄,吾道不孤矣。」夢淵忽然擊節嘆道。

    「夢老弟說得正合我心,不瞞老弟,老哥為報當年之仇,這些年可沒有白費功夫。」魏無牙笑道。

    他揮了揮手,便有一股碧森森的火焰,飛射而出,射在前方的一張石墩上,這火焰的光芒並不強烈,射在石頭上,立時便熄滅,但在看那石頭,已經多了個大洞。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19:59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風雨前夕

     魏無牙想了想道:「好主意,但這東西卻是不便攜帶,每個人身上帶的,只夠用上個三五次罷了。

    夢淵笑道:「這有何難,我們如果在此處布設好各種機關,再將那移花宮主引來,則我等以地理之便,倒是不難讓對方吃個大虧。」

    魏無牙想了想,道:「這點子倒是可行,不瞞老弟,我這天外天中,很有些厲害的佈置,甚至連斷龍石都有,如果那兩個賤人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我就有把握讓她們來得去不得。但不知如何才能讓對方老老實實鑽進這個陷阱之中?」

    夢淵冷笑道:「這有何難,我知道邀月此人在四五天後會出現在宜昌一帶,如不出我所料,憐星也會到場。如此移花宮中難免空虛。我等正好趁虛而入,將移花宮操個底朝天,但不知那兩個賤人得知這個消息,會是個什麼表情。」

    魏無牙笑道:「到時我們只要留下線索,以她們的心高氣傲,一定會殺上門來,自投羅網。

    夢淵道:「移花宮這些年來,積累了不少收藏,夢某人可是頗為眼熱。」

    魏無牙道:「那是自然,老哥我養了這麼些個弟子,正好大大搜刮一番。」

    夢淵取過那個錦盒道:「魏兄高義,但此次我二人做此驚天動地的大事,難免會有些花銷,這裡有赤金千兩,算是夢某人的一點投入。至於那棺材中則是魏麻衣的遺體,經過夢某人處理,數月不會腐爛,給魏兄用以警惕門下弟子,也算是他回報了魏兄多年的培養之恩了。

    魏無牙頷道:「就這麼辦,我那丫頭說老弟是機關和陣法高手,這陷阱佈置,便有勞老弟了,我會令門下弟子全力配合。

    夢淵笑著從袖中取出一捲圖紙道:「夢某人早有準備在此,當然,這老鼠大軍的準備,魏兄多辛苦了。」

    兩人四目相望,縱聲狂笑。

    (夢淵觸高端支線任務-----移花宮的毀滅,在劇情結束前,毀滅移花宮勢力。獎勵:掠奪移花宮所得不計寶藏獲利制度。可選目標,擊殺邀月,獎勵天級命運情節一個,精元點數5ooo點,擊殺憐星,獎勵地級命運情節兩個,精元點數4ooo點,注,攻擊移花宮後,將被視為移花宮死敵,會被追殺至劇情結束。)

    宜昌最大的酒樓「玉樓東」,江別鶴與江玉郎父子對坐,一臉愁容。

    「聞君乃仁義君子,特來瞻仰,不料大失所望,君如不想身敗名裂,請於二十日後午時,城東小林一會,如若不來,後果自負。」

    短短數十字,卻是字字千鈞,每個字就好像是個釘子,釘在江別鶴身上。讓他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唯一的線索,是那隻振翅飛翔的仙鶴印記,但他苦思冥想,就沒有想到有哪個人物,是以仙鶴為號的。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這不,這父子倆就被難住了。

    應該說江別鶴這些年的經營,還是有點成績的,這二十天來,很是收攏了幾個人物。明面上像是江南第一輕功高手「鬼影子」何無雙,「玉面神判」花拾香等等,最有名的,還是崆峒派掌門人的師弟一舟大師。以及城中的一干武林豪門大佬。

    暗面上更多了,像是黃花蜂的幾個頭領,三山五嶽的流寇。而其中最出彩的,是一對剛剛到達的夫婦。男的穿一身五色斑斕的錦衣,面色黝黑,滿面虯髯如戟,一雙眼睛神光炯炯,女的是個美人,雖不年輕了,但那股子動人的風情,和四處飛舞的秋波,還是能夠說明她是個何等風流的人物。

    十二星象,虎-----白山君,馬----白夫人。

    這對夫婦是一天前匆匆趕來的,當然是接到了「孔立」傳來的那封江別鶴的信件,但不想這時來為的不是一起財,而是要共患難了。

    「江琴,你在搞什麼鬼。」好容易應付完了白天的客人,江別鶴剛合上眼睛,就聽到了窗外傳來的一聲低喝。

    江別鶴一陣狂喜,立刻打開窗戶,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外面院子裡,一個白衣如雪,長披肩,卻戴著青銅面具的人怒氣衝衝地盯著他,雖然是滿腔的怒火,那雙眼睛卻比冰還要冷,幾乎就要將江別鶴凍成一塊人形的冰塊。

    「前輩,你的傷好了?」江別鶴冷得唇齒一陣哆嗦,低聲問了一句。

    「嗯。」銅先生哼了一聲「那人的掌力很是有點古怪,我那天中了他反撲的一掌,開始沒當回事,但和杜殺他們動手了幾招,卻覺有一股異種內力潛伏在我體內。我花了三天工夫,才將這股內力化去。若非如此,杜殺他們幾個,已經從江湖上除名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惹到這種人物。」

    「那人雖然了得,還不是前輩的手下敗將。」江別鶴恭維道。

    「那人的內功倒也罷了,但輕功之高,心計之深,是我生平罕見,我那天雖然重傷了他,但這等人物,如沒有看到屍體,我也不敢確定他是否死了。」銅先生道:「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要再會會他。說,你留了訊號,有什麼事,還有江小魚的下落,查到了沒有?」

    「這個,小魚兒的確切下落,還有沒有查到……」江別鶴話音未落,就見人影一閃,噼啪兩記脆響,他的臉上便多了兩條五爪金龍。

    「廢物,這些年來,我看你的日子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銅先生怒道:「別忘了我能給你今天的地位,也能隨手毀了你。」

    他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晶瑩剔透的手,一時間,像是三九寒冬,降臨在這片園子裡,不知不覺的,他周圍的花草,都覆上了一層薄冰。

    「住手,你是什麼人。」

    江別鶴嚇得魂不附體,忍不住便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想起,人影一閃,一名絕世美少年出現在兩人身旁。

    原來是江玉郎一見情勢不妙,便去搬救兵了。

    銅先生語氣舒緩了少許。

    「花無缺?我正要找你!」

    他的聲音很輕,但花無缺卻聽得清清楚楚。

    星光映照下,銅先生的面具散著青光,說不出地詭異。

    花無缺猛吃了一驚:「閣下莫非是銅先生?」

    銅先生點了點頭道:「你知道我?」

    花無缺道:「晚輩出宮時,家師已經吩咐過,只要見到銅先生,便如見到家師,先生所命,晚輩無不遵從。

    「嗯,還有什麼?」

    「家師要我親手殺死一個叫江小魚的人!」

    「你做到了沒有?」

    花無缺猶豫了一下道:「自從峨眉山見了他一次,就一直沒有找到他。」

    「為什麼你不在峨眉殺了他?」

    「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我被一個姓夢的怪人攔住了,好像是來自一個神秘的門派……」

    「什麼門派?」銅先生問道。

    「好像是叫--------蛇鶴門」

    「蛇鶴門!」江別鶴大驚道,「前輩,那個人留下的標記,正是一隻黑色的仙鶴。」

    「無缺,說仔細點。」

    「是,當時他說受人之託,要救小魚兒一次,我還和他交了手。」

    「勝負如何?」銅先生也開始感興趣起來。

    「他的輕功極高,招式詭異,但內功好像不怎麼樣,他贏不了我,但纏住我卻足足有餘。」花無缺回憶道:「當時因為我與他並沒有什麼仇恨,所以後來就雙雙收手了。」

    「前輩,江湖傳言,那小魚兒便是被這位夢先生帶走的,然後便再沒有消息。」

    「江小魚,夢先生。」銅先生重複著這兩個人的名字,默默地尋思著。

    「哼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這江小魚的行蹤,便要著落在這夢先生的身上。」

    銅先生道:「無缺,後日你便陪江別鶴去會會那個神秘的夢先生,我會在必要時出手,我倒要看看,這位夢先生是怎麼個厲害人物。

    江別鶴大喜道:「有前輩和花公子在,想那夢先生跳樑小丑,必然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銅先生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感覺到心中一陣陣的不安,但他是何等高傲的人物,轉眼間便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了,畢竟對他來說,小魚兒的下落,要比什麼夢先生的地位重要得多了。

    人影閃動間,院子裡已然是空無一人,天邊朵朵烏雲飄來,遮蔽住了明月的光輝。空中一聲雷鳴,晚風捲著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地濺落在地面上,很快就積成了一片小塘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3
第一百三十二章 揭開的序幕

     夢淵留言中的小樹林,指的是宜昌郊外的那一大片柳林,方圓數十里,而柳林的深處,有一片場地,是往來客商,進城前的休息場所,在場地外圍,一條溪流環繞而過,時時有帆影點點,從林邊經過。

    破曉時分,這柳林外圍,便來了幾個錦衣中年漢子,為的手裡捏著一對判官筆,正是宜昌武林大豪「玉面神判」花大俠,「鬼影子」何無雙,崆峒高手一舟和尚一干人等。

    「我輩俠義中人,自然不屑搞什麼陰謀詭計,但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方既然約我等於林中一會,難保不會有什麼惡毒埋伏,不可不防。」

    江別鶴是這麼說的。於是,這一干武林大豪,便以地頭蛇東道主之名,攬下了這個探查的活計。

    這時正是天邊剛泛起一片魚肚白,太陽沒有升起,林中一片灰濛蒙的。也許是因為昨天下了一場雨,天氣很有點涼,晨風一吹,柳葉沙沙,很有幾分料峭的寒意。

    水滴被風從柳條上吹落,有幾點落到脖子上,讓花何等人很是人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選了這麼個鬼日子,真他***見鬼。」嘴裡嘀咕著,玉面神判緊緊握住手中的判官雙臂,伸著脖子,向四周張望著。

    「哦,你們是來見我的麼?」突然林中暗處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

    這聲音飄飄渺渺,若斷若續,一點生氣都沒有,哪裡像是人出來的聲音,而且語聲忽遠忽近,出聲時在東邊,到了「見我的麼?」時已經到了西面。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在荒林中聽到這樣的聲音,實在是有點嚇人。

    「在那裡。」一舟和尚還是有些本事,忽然搶上一步,一指前方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隱約有條灰白的影子,麻衣高冠,在風中飛舞。

    「哼,裝神弄鬼,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們了。」玉面神判大喝了一聲,算是壯了壯膽。

    「嘿嘿嘿嘿,你嘴裡說不怕,為什麼我看到你的腳在抖啊……」那白影在空中迴旋飄舞,啾啾做響,直讓人頭皮麻。

    「就算你真是鬼,佛爺也是捉鬼的羅漢。」一舟和尚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頸上佛珠,一揮手,便有七八顆飛出,打向那個鬼影。

    就聽得一聲驚叫,那鬼影撲通一聲,從樹梢上掉了下來。

    「嘿嘿嘿嘿,你們以為幾顆佛珠,就能奈何得了我麼。」卻在此時,同一個聲音又在他們後方響起,

    眾人大驚,轉頭看到一個同樣的影子,赫然正懸掛在背後十幾丈遠的樹梢上。

    一舟和尚的臉色也變了。

    「阿彌陀佛,各位不要驚慌,和尚來了,捉鬼的和尚來了。」

    忽然響起一聲佛號,一個滿臉笑容的圓臉和尚,晃悠悠走了過來。

    「鬼就在那裡,你既然是和尚,就把他捉了來。」輕功最好的何無雙,都沒有現這個胖和尚,是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那裡只是一個而已。」胖和尚伸手指去,「喏,喏,這不都是麼。」

    「各位想必走得餓了,來來,吃點早點。」黑暗中丟出一大塊白乎乎的東西,落到眾人跟前,竟然是大半條大腿,而且是煮熟的,上面還有牙印。

    「老子正無聊,來來來,陪老子賭一把。」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出來,腰上別著個葫蘆,坦胸露背,手裡還拋著幾顆骰子。

    「你是惡賭鬼,軒轅三光。」如果說前幾個還讓人有點糊塗,這人玉面神判和何無雙等幾個還是認識的,正是號稱天光,地光,人也光的惡賭鬼,軒轅三光。

    靠和尚最近的何無雙突然想到了什麼地蹦了起來,一臉駭容地道:「你,莫非是笑裡藏刀小彌陀,哈哈兒。」

    玉面神判澀聲道:「不吃人頭,李大嘴,半人半鬼陰九幽。我早該想到的,但不知十大惡人,今天到了幾位?」

    哈哈兒打了個哈哈道:「也不算多,就六個而已。」

    「哼,老子是損人不利己,白開心,那個和尚,你敢拿佛珠打我,我記得你了。」罵罵咧咧走出來的,正是白開心。

    一舟和尚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聽說白開心是十大惡人裡最沒出息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玉面神判卻沒有這份豁達,膽顫心驚地道:「還有一個是?」

    他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面色慘白的白衣人走了出來。

    他長袖一翻,露出了雙手,右手是一隻雪亮的鐵鉤,左手光芒閃閃,其紅如血。

    「血手杜殺」

    「我們打聽得很清楚了,蕭咪咪的死,和你們幾個人也有點關係,既然江別鶴還沒來,就先對不住你們。」哈哈兒笑道。

    「要說人肉的好吃,還是練武的人,咬在嘴裡,是加倍的有嚼勁啊。」一個昂藏的壯汗走了過來,他的一張嘴特別大,能塞得下整隻拳頭。

    眾人退了一步,背後傳來啾啾的聲音,那個樹上的鬼,飄飄忽忽撲了下來。

    陰九幽「陰風搜魂手」!

    玉面神判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絕望的表情,雖然他們有十幾人之多,但面對十大惡人中的六人,他們沒有一點機會,所能做的,只是一些垂死的掙扎而已,死亡的感覺,已經徹底地籠罩了他們。

    不到一柱香時間,宜昌一帶中幾個頗有名聲的武林世家,與江別鶴交好的十幾號人物,全滅在杜殺等人手中。這代表了宜昌一帶親江別鶴的勢力,就這樣被連根拔起。

    (系統判定一舟,何無雙等人的死亡與夢淵,何芸夢有直接關係,每人得到精元點數3ooo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

    「今天,才剛剛開始。」繡玉谷外,一個黑袍青年低聲念叨了一句,對著邊上坐在一張輪椅上的侏儒老人點了點頭道:「魏老哥,可以開始了。」

    那老人將拇食兩指含入口中,吹出了一聲尖厲的呼哨。在他的身後,幾十個麻衣人怪笑著打開了上百隻鐵籠,數以千計的老鼠在令人牙酸的聲音中衝了出來,在他們的驅趕下湧入谷中……

    「玉樓東」中,江別鶴如坐針氈,在他的身旁,不僅有江玉郎,還有玉面神判的兒子花惜香,何無雙的兒子何冠軍,一舟的師侄梅秋湖,慕容世家的兩位姑爺秦劍和南宮柳等十幾個武林人物。

    他已經開始後悔讓這幾個老「朋友」去探道了,倒不是因為他真的為他們的安危擔心,而是他們的幾個後人弟子實在是太煩了。從過了預定的時辰開始,以花惜香為的幾個少年就一口一個江伯父地開始催促他打聽長輩的下落。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如果那幾個人真的有失,他就可以另謀他法甚至不去赴約,但如真的如此,堂堂江南大俠,置好友安危不顧的名聲,可就落實了。

    「呵呵,江兄,時辰也不早了,那幾位朋友雖然手底下稀鬆點,那一舟和尚卻應該是有兩把刷子,既然他們沒有傳回消息來,想必是遇到了點麻煩。再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我和我當家的走前頭,江兄和各位緊隨而上,也好有個照應,何況,還有移花宮的高弟在此,我們還怕吃虧不成?」

    白夫人的聲音柔柔糯糯,像是一團蜜糖一般響起,她動人的眼波,從每個在場的人臉上掠過,最後落在花無缺的身上,似乎便要滴出水來。

    「哼。」在她的身邊,伸過來一隻大手,一把把她揪了起來,卻是個穿著斑斕錦衣的彪形大漢。

    「臭婊子,我就知道你老毛病又犯了。」他呼地站起身,衝著江別鶴打了個招呼,轉頭瞪了花無缺一眼,便拉著白夫人去了。

    「呵呵,花公子莫怪,我這個朋友是個直爽人,就是有些好妒。」江別鶴的神色開朗多了,起身行禮道:

    「承蒙各位厚愛,江某不勝感激,便請隨江某去看看,是誰在暗中搆陷江某。」

    他當然不會低估這對夫婦的實力,十二星象雖然隨著當年魏無牙的因傷隱居和移花宮,燕南天的打擊而沒落,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打,這二十年前名動天下的巨盜,碩果僅存卻又和自己交好的兩人,隨便哪一個,實力還在早上的那一群烏合之眾之上。

    白氏夫婦果然沒有讓江別鶴一行失望,不久就傳回來了消息,已經見到了對方。事實上,在柳樹林中,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也沒有現任何埋伏。唯一異樣的,就是現了在一個地方,幾處打鬥留下的痕跡,一些折斷的柳枝,和幾灘血跡,昭示著先前那些人員的不幸,但遍尋四周,卻再找不出任何蹤跡,那十幾個人,竟然就像是失蹤了一般。

    懷著忐忑的心情,江別鶴一行,終於到了林中的那片場地。這裡平時有一個供應往來茶水的茶坊,今天卻是空蕩蕩的,連主人帶夥計,都不知去向。

    在茶坊外,停著一輛馬車,一個白衣女子,俏生生站立在馬車的旁邊。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3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變活人(上)

     那是個有幾分苗人血統的美麗女子,娥眉鳳目,雪膚紅唇,嘴角處帶著的一抹笑意,更添上幾分嫵媚,一枚金環束住了烏黑的及肩長,如黑油木般散著淡淡的光彩。一領廣袖長袍,用幾根五彩的絲帶繫住了削肩與柳腰,更顯出她的體態婀娜,赤足芒鞋,裸露的腳踝和手腕上各套著兩枚金色圓環,身形一動,錚錚作響。背後背著一柄奇形長劍,蜿蜒如蛇,在肩頭露出一個劍柄。

    她的目光從江別鶴一行人身上掃過,經過鐵心蘭時,啟齒笑了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又在花無缺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落到了場中的江別鶴身上。

    她雖然只是一看而過,但落到有心人眼裡,卻不難看出,這位女子和花無缺,鐵心蘭兩人,乃是舊識。

    但落到此時的江別鶴眼中,卻是好一番猜疑,他略一遲疑,便對一邊使了個眼色。

    江玉郎滿面笑意地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這位姑娘請了。」

    那白衣女子微微轉頭,望向了他,笑了笑道:「你有何事?」

    江玉郎眼珠一轉,便問道:「我等一干友好,應一位朋友邀請而來,本來有幾位長輩,比我等先行一步,此時卻是還沒有到來,令在下心中甚是牽掛,不知姑娘可有看見。」

    那女子眉峰微蹙,有些無辜地道:「我才到此地不久,沒有看見什麼江湖前輩,這林子甚大,你的那些個朋友,想必是迷路了。」

    「胡說!」何冠軍叫了起來,「我父親他們居住此地數十年,豈有會迷路的道理。」

    那女子聞言笑了:「既然如此,那也可能是遇到什麼朋友,一併尋求人倫大道去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仇家,被人家殺了呢。」

    她笑語殷殷,好像是在和閨中密友閒聊,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之至,讓人聽了,忍不住汗毛林立。

    「你說什麼?」這女子的話,令得眾人臉色大變,何冠軍和花惜香兩人按捺不住,已經衝了上去。

    那女子笑咪咪地在原地轉了半圈,花何二人就慌不迭地退了回來,臉色灰白,額頭上多了幾顆豆大的汗珠。在他們兩人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已經各纏上了條碧綠的小蛇。

    「碧絲?不知道姑娘和青海之靈,食鹿神君是怎麼稱呼。」江別鶴看了眼兩個少年手上的蛇,出聲問道。

    「食鹿神君?沒聽說過,不過我在海晏一帶遇到過一個玩蛇的人,想拿蛇咬我,結果反而被我的蛇咬死了,他的那些蛇就歸我了呢。」白衣女子笑笑答道。

    江別鶴心中吃驚,面上絲毫不露,忽然雙手齊出,兩手食中二指已經牢牢夾住了兩條蛇的七寸,只是一抖,便將兩條小蛇扯下,擲於當地,他指掌功夫極是了得,兩條小蛇竟被他直接夾死。

    「這毒蛇還是害人之物,姑娘養了這些時候,想必有些感情,還是由江某代勞了。」江別鶴兩眼精光閃爍,微微一笑道。

    「你姓江?敝門門主讓我到此處,會見一個姓江的小人,想來便是你了。」白衣女子似笑非笑地道。

    「江大俠名動江南,乃是燕南天之後第一個當得起『大俠』兩字的人物,豈容你輕辱?」

    她話音未落,和江別鶴同來的數人已是滿面怒容,出言呵斥起來。

    「哈哈哈哈。」

    那女子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聲音不高,卻把眾人的喝罵聲都給壓了下去。聽在眾人耳中,卻是令人難堪的嘲笑聲。

    「這位姑娘想必是對江某有些誤會,但請恕江別鶴眼拙,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在下又是何處得罪了姑娘呢?」

    「江別鶴?那就沒錯了。小女子何芸夢,來此正是為了見一個自稱江別鶴之人。」何芸夢停下笑聲,卻依然笑咪咪地道。

    「鄙人正是江別鶴,何姑娘你對我有何不滿,當著此地諸位英雄的面,便請只管到來,但想要誣陷江某,想來大家的目光都是雪亮的,必會給江某一個公道。」江別鶴神色一肅,話語間光明磊落,卻有著幾分被人誤解的憤懣。

    何芸夢笑道:「小女子此次前來,卻是要為了三樁武林公案,與幾位武林前輩友人,向這位江大俠討個公道。」

    她轉向花無缺和鐵心蘭道:「這第一樁公案,我想請這位花公子和鐵姑娘來做個見證。」

    花無缺微微一愣,還是走出人群道:「何姑娘你好,不知有何事需要花某效勞?」

    何芸夢道:「花公子好久不見,公子是當年峨眉盟會的兩位盟主之一,可還記得當年峨眉盟會為的是何事?」

    「當然記得,是為了有奸徒偽造燕南天藏寶圖,引誘武林人士自相殘殺一事,更惡毒的是,此人竟然把藏寶圖的地點定在峨眉歷代宗主飛昇的所在。可惜此人十分狡猾,花某人至今尚未找到此人的下落。實在是愧對神錫道兄的信任。」

    鐵心蘭的神色也變了,當年藏寶圖之事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果不是夢淵與何芸夢出手相助,她恐怕早已淹沒在茫茫江湖之中。

    一陣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響起,都在相互打聽,相告大半年前燕南天鬧得沸沸揚揚的藏寶圖一事。原來今天來到此處的不僅是江別鶴的一干友好,還有與鐵心蘭,張菁,慕容等人交好的一干友人,數量足有數十人之多。

    只聽何芸夢笑道:「不錯,好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敝門門主也是偶爾間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一路深究,終於在江別鶴家中,現了決定性的證物!」

    江別鶴一臉平靜,只有閃動的眼神,表明他此時心中的不安。這事的敗露卻是要歸責到江玉郎的身上,是他偷了他一張放在別處的藏寶圖,離開了家中,才讓江別鶴不得不匆忙地動了這個本來意在擾亂整個武林的計畫,結果效果平平,沒有起得足夠的作用不說,反而讓不少人有了提防。

    「決定性的證物?」江玉郎忽然出言道:「不瞞各位,在下半年前也得到過幾張這所謂勞什子的藏寶圖,因為對此並不全信,便給了家父。前些天家中失竊,不會是姑娘就是如此,才得到了所謂的證物。」

    經過他一說,不少人看向何芸夢的目光中,又充滿了懷疑。

    何芸夢笑道:「這證物的真假,小女子不便置言,但有一人,卻是合適對此事說個是非的。」

    江別鶴道:「是哪位朋友?」

    「哼,我沒有你這種朋友。」他還沒問完,便聽到那輛馬車中,傳出憤怒而沉重的聲音。車門開處,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紫衣道人來。

    「神錫道長,是峨眉掌門神錫道長來了。」

    這就是夢淵定計的高明之處中的第一點,江別鶴素有俠名,經營數十年,他的地位,可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如果僅有何芸夢一人出面,則未免份量不夠,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夢淵根本就不是個信奉正義的人,在他看來,如果牽扯到的利益關係過大,那麼在權衡兩者輕重時,被放棄的往往便是正義。但神錫這一出面就完全不同了,江別鶴把藏寶圖的位置定在峨眉歷代祖師停靈所在,無異於要掘了峨眉一門的祖墳,神錫身為掌門之尊,在立場上與江別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他所做的其實很是簡單,就是以燕南天,路仲遠之名,邀請神錫到府上一聚,然後送上證據就完成了這個設計。

    江別鶴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是那輛馬車,那是一輛非常古怪的馬車,車廂就像是一個圓頂的箱子,而江別鶴知道,這種設計,裡面的空間才是最大的。

    「車廂裡除了神錫道長,還有沒有其他人,如果有,還有誰?」這個問題在一瞬間進入了他的腦海中,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神錫道長雖然是一派之尊,身份尊貴,但江別鶴卻是不怕的。以他自己的武功,如果不做保留地出手,單一個神錫道長,還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那個人。

    他定了定心神,只要他最怕的那個人沒來,他最多只是放棄這些年的名聲,但名聲對他來說,實在是不比一張廢紙重要多少。

    「江別鶴,我已經找過此道行家鑑定,這藏寶圖的紙,墨,以及筆跡,全部都指向你,你還有什麼話說?」神錫道長大喝道。

    江別鶴擺出一副不予置辯的表情,江玉郎開口了。

    「這只能說明,這紙,墨是宜昌城中所有,至於家父的筆跡,只要是有心人,模仿起來也不難。」

    「哼,如果再加上到過峨眉密室的條件,符合的就只有你了,而且當時警告我等有人闖入密室的,正是你。」神錫道長喝道。

    「那也未必,只要是道長的好友,知道那個密室方位的,雖然不多,卻並非絕無僅有,至於那警告麼,家父是道長舊友,在得知藏寶圖的位置竟然是峨眉密室,警告道長正是江湖朋友應有之義。」

    江玉郎不慌不忙,娓娓道來,就好像在說再明顯不過的道理。

    便在此時,車中忽然傳出一陣清脆的掌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變活人(下)

     一個清冷甜美的聲音道:「果然不愧是江玉郎,抵賴得頭頭是道,但饒是你舌綻蓮花,也否認不了,江別鶴是最大的嫌疑之人。」

    江玉郎聞言,一時竟是啞口無言。畢竟擺出的事實,已經將最大嫌疑的帽子牢牢地套在了江別鶴的頭上。

    卻聽那聲音繼續道:「請神錫道長暫息雷霆,這藏寶圖的公案,只是今天的要點之一而已。便請何姑娘,繼續說第二件公案。

    何芸夢臉色微沉道:「不瞞各位,敝門門主為了清査江別鶴的真面目,潛入了江別鶴家中,在密室中不僅找到了未散完的藏寶圖。還現了一個妄圖顛覆武林的巨大陰謀!」

    何芸夢這次拿出來的,是一份名冊和一本賬本,上面足有近百個名字,每個名字下卻有個括弧,裡面有的寫著「少林」,有的寫著「武當」,不僅包含了名門大派,更有了各大勢力。這是江別鶴在各個勢力中奸細的名單。而那本賬本則是他********,得來的財物,和與各勢力進行支出往來的記錄。

    「這些只不過是江某人幫安排的一些友好的子弟的而已,又能證明什麼。」江別鶴臉色鐵青,梗著脖子吼道。他知道這可非同小可,如果這事一經落實,那麼他江別鶴可就要萬劫不復了。

    「哦,真的只是這樣嗎?」何芸夢依然笑嘻嘻地道:「真可惜,就在不久前,你就指點一個人,與這張名單中的一個人進行了聯繫,造了一場轟動武林的大案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別鶴心中一緊,卻滿面怒容道。

    「是啊,所以你也不會認識一個叫『孔立』的人?」何芸夢輕飄飄地說道。

    這個名字卻是像一支毒箭,直直射入江別鶴的心窩裡,在那一剎那,他的目光中滿是絕望,卻有充滿了不甘。

    「孔立,我當然認識,而且還很熟。」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狡辯或者否認能夠抵得過去了,早在一開始,對方就已經對他張開了一張巨網,而他現在,只不過是網中的一頭困獸而已。

    「江別鶴,果然是你,我鐵無雙和你誓不兩立!」

    馬車上走出了第二個人,白銀髯,氣派威嚴,正是武林中人人稱道,領袖三湘武林的盟主,「愛才如命」鐵無雙。

    這是夢淵打出的第二張足夠份量的牌,他用計的第二個特點,便是不會只限於單一計策,而是多方面多角度重重設計,步步推進,計計相扣,直擊到底。所以一旦被他成功動計策,對方絕少有翻盤的機會。

    鐵無雙的聲望地位又不是神錫道長可及的了,他可當真是三湘地方跺一跺腳山搖地動的大人物,知交滿天下,「愛才如命」鐵無雙的七個字,只要是武林人,就是人人信得過的。

    面對鐵無雙,江別鶴不一語,就是那麼默默地站在那裡,雖然他身邊有不少人,但望向他的目光中的含義,卻已經開始變化了,從前面的敬重,到懷疑,再到鄙視,唾棄,不知不覺間,那些原來立場中立,或者是本身來看熱鬧的,已經逐漸離開了他,甚至站到了他的對面。

    如果說藏寶圖一事,影響最大的是峨眉等少部分人,那麼江別鶴在各勢力中埋釘子,並企圖毒殺門中要人的行為,是任何一方勢力所絕對不能容忍的。夢淵的這一計,不僅徹底摧毀了江別鶴的聲望與人脈,更將他放到了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的地位。

    在眾人的議論聲停下來後,江別鶴的身邊,竟然只留下了白氏夫婦,江玉郎,慕容世家中人和略近一點的花無缺而已。

    這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先前還一力為江別鶴辯護的江玉郎忽然一臉慚愧地走了出來,叫道:「爹爹,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奸惡之徒,我雖然是你的兒子,也羞於與你為伍。」他團團一揖道:

    「何姑娘,各位武林前輩,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在下無能,不能阻止家父所為,卻也不願意再和他同流合污下去,就此告辭。」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轉身離開了,何芸夢沒有阻攔,在袖中彈了彈手指,一條通體金色的小蛇,慢悠悠,不知不覺地跟了上去。

    江玉郎走出數百步,見無人攔路,心中竊喜,便要足狂奔,只覺得腿上一麻,低頭看時,卻見到一條金蛇從他足上飛游開,轉眼不知去向。

    (何芸夢擊殺江玉郎,獲得精元點數1ooo點,黃級命運情節2個。)

    「雖然你不值得我殺,但是夢先生點名要殺你,我相信他的判斷。」何芸夢並不明白夢淵為什麼告訴自己必須殺了這個卑鄙無恥的少年,但對夢淵的信任還是讓她毫不猶豫地去做了。

    這時的場子裡,江別鶴楞住了,眾人也楞住了,誰都沒有想到,江別鶴竟然有一個無恥到如此程度的兒子。

    「我先前還有些不信,但看到這位江別鶴大俠的兒子如此,江別鶴的為人便也可想而知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這樣的兒子,父親能好到哪裡去?」

    慕容世家的幾個人嘆息了一聲,也走到了江別鶴的對面。

    「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

    江別鶴忽然聲嘶力竭地狂笑起來,好像遇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一樣,笑聲淒厲,如同瘋魔,眼淚鼻涕,一起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將他那張還算清秀的臉弄得一塌糊塗。

    「江別鶴瘋了?」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場中的眾人,實在是眼福不淺,看到如此精彩的場面。

    「真可惜,你想要裝瘋賣傻,卻是找錯了人物。」就在何芸夢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車中那個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我的面前,別說你現在是裝瘋,就算你是真瘋,我也能把你治好。」

    她輕輕的一句話,卻好像有著魔力,讓場中眾人望向瘋狂的江別鶴的目光,又由感慨轉向了懷疑。

    江別鶴立刻不瘋了,那位少女語聲中的自信,就是聾子,恐怕也能體會到,既然裝瘋行不通,再裝就沒有意義了。

    神色一肅,好像剛才所有的打擊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片浮雲,這時的江別鶴,除了目光中的仇恨和凶狠外,簡直冷靜得像是一塊冰。

    「那個什麼孔立,想來也是你們的人,真是好算計啊。」江別鶴一臉平靜地道,「沒想到我卻是栽在他的身上。不過江某有一事不明,希望何姑娘,還有車中的那位姑娘能夠回答我。」

    何芸夢略一猶豫,卻聽到車中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想問問夢先生和何姑娘與你本無冤仇,為何要如此設計於你?」

    江別鶴精神一振,道:「姑娘果然智慧非凡,一語便猜中江某心事。」

    這兩人一問一答,卻只有花無缺,鐵心蘭等少數幾人有些含糊地明白了他們所說的含義。

    花無缺在方才便陷於了沉思之中,這時忽然開口道:「不錯,花某自在峨眉山下認識夢先生以來,雖然時間不長,卻一直有些莫名的感覺,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影響著我們,江別鶴,小魚兒。」

    他又想了想說:「不僅僅如此,對於夢先生,我一直十分好奇,不知他此刻是否在車中,還有那位姑娘,方不方便出來一見呢?」

    車中人道:「我這般在車中說話,確實有些失禮,也十分不便,不過花公子應該也能夠聽出來,我並無武功在身,如果花公子能夠立誓今日之內保得小女子安全,我便下車見見各位如何?」

    花無缺道:「自當如此,既然是在下邀請姑娘下車一敘,只要花某在此地,要是有人想要傷害姑娘,便需從花某屍身上踏過去。」

    車門再次緩緩打開,在場的群雄,包括江別鶴在內,都將目光望向了馬車,車中的少女雖然說話不多,但僅是寥寥數語,卻充分改變了場中的形勢,這未免讓每個人都有了好奇的心思,想要看看這個神奇的少女,是怎樣的一個出色人物。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個優雅的少女,雖然她的容貌並不如鐵心蘭的秀美,雖然她的身姿不如何芸夢的婀娜,卻散著一股子旁人難以企及的氣質,她的身子雖然比春天的桃花還要單薄,一雙眼睛卻明亮得有如夜空裡的星辰,她就是那晚風中飛舞的精靈,輕輕地落足在這塵世間。

    她當然就是蘇櫻,如果說夢淵是今天這場戲的編劇,那麼蘇櫻就是這一切的導演。而何芸夢這樣的人物,以及江別鶴父子,花無缺鐵心蘭等人,才不過是一些演員而已。

    在一手掌控的前戲鋪墊下,江別鶴的爪牙和掩飾都已經被拔除,可以說已經被架到了火堆上,而蘇櫻的出現,宣告了整個劇本**的到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4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狗急跳牆的江琴

     這同樣也是何芸夢和蘇櫻在心智能力上的差異,作為五毒教主,何芸夢的智力絕對不低,甚至在經驗,決斷,判定上還要略強於蘇櫻,但論起應變和心智層面上的交鋒,蘇櫻卻是比她強了許多,而單論應變的話,連夢淵都要遜色於蘇櫻不止一籌。

    「如果我沒有錯的話,今天這裡真正能作主的,應該就是姑娘了。」江別鶴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花無缺有些懷疑地望向了蘇櫻。

    「這位姑娘,夢先生不在麼?」

    「夢先生受了點傷。」蘇櫻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悲傷,忽然語出驚人道:「也正是如此,他才現這位江別鶴不過是面上的傀儡,在他的背後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才是先前這些公案的主謀!」

    江別鶴的一雙眼睛一瞬間睜得溜圓,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他當然不會去說什麼。他在奇怪,銅先生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又隱隱地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出現。

    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今天的事實在是太於匪夷所思,也太過於轟動了,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一手揭穿了俠名遠播的江別鶴的陰謀,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在江別鶴的後面,竟然還有真正的指使者。

    而另一個心神動盪的便是花無缺,在蘇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這件事和他也有些關係,但是他卻不敢多想,只是知道,他絕對不會去阻止這位姑娘繼續說下去。

    是的,剛出移花宮的花無缺是一張白紙,在他的心裡除了移花宮的規定和師傅的命令外,再容不得其他東西。

    然後他就到了江湖中,他認識了慕容九,張菁,夢先生,何芸夢,當然還有鐵心蘭,他被人讚揚,尊敬,還當了一段時間的盟主。經歷,感情,期間的種種,讓他的人生和精神,變得更加豐滿。從移花宮主培養的一具傀儡,向一個真正的人在轉變。

    他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和那些人物在一起喝酒,閒聊,他喜歡那個叫鐵心蘭的女子,在他們身上,他獲得了一個少年所應該具有的那些東西。

    雖然銅先生曾經命令他住在江別鶴等人一起,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有些抗拒的,而這種抗拒,就在今天,從一點火星,逐漸地蔓延成了一片熊熊的燎原之火。

    他並不知道,或者說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作出了選擇,蘇櫻與江別鶴,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的,而他答應保護蘇櫻的安危,一方面固然是長久以來受到的教育,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他的心的選擇。

    「我是蘇櫻,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是江別鶴,還是江琴呢?」蘇櫻淡淡地笑著,望著江別鶴。

    「江琴,原來江別鶴就是江琴啊。」

    慕容家的三姑爺秦劍恍然大悟道:「相傳當年大俠燕南天的拜弟玉郎江楓夫婦被人殺死,卻是被他最信任的書僮出賣的,而那個出賣了主人的書僮,名字就叫江琴。」

    「不僅如此,燕南天的藏寶,也是落到了江琴的手裡,原來,這個人就是江別鶴。」

    蘇櫻的一句話,在江別鶴聽來,無異於又剝了他一張皮。

    「我想,就是我不承認,你也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江別鶴凝視了蘇櫻片刻,嘆了口氣道。

    蘇櫻道:「你所認識的那位孔立先生,在丹青上有很高的造詣,在見過你不久,你的畫像便出現在燕大俠的手上了。」

    江別鶴道:「我確實是疏忽了,當年我出賣江楓的時候,已經是二十歲,這二十年來,雖然年齒漸增,面容卻沒怎麼改過,燕大俠自然是認得出我的。」

    「為什麼,我二弟向來待你不薄,為什麼你要出賣他?」

    在馬車中,忽然響起了一個雄厚低沉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他,天下間稱呼江楓為二弟的,只有一個人。

    「大俠燕南天!」

    這位昔日名動天下的大俠,就這麼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面上瘦骨嶙嶙,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進去,卻依然能夠看到幾分以往的風采,兩道如墨的濃眉,一臉青滲滲的鬍渣子,他的骨架很大,支撐起並不顯得非常魁梧的身子,卻有著股讓人忍不住自覺渺小的氣度。

    他穿著件黑布衣服,穿著雙有些舊的布鞋,一雙大手筋骨凸出。他的手中拄著柄黑漆漆的大劍,像沒有開鋒,看上去就是根鐵條。

    他似乎仍然有些病容,落到眾人眼中,自是認為這位昔日的名劍客,重傷後一身功力沒有盡復乃是事實。

    但是燕南天就是燕南天,他這一出現,對江琴而言,無異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什麼?因為我不服氣。」江琴忽然吼了起來:「為什麼他是玉郎江楓,而我就只是個小書僮?為什麼他可以整天拈花惹草,有數不清的美女向他**,而我什麼都不是?除了一副好皮囊和認了個大名鼎鼎的義兄,他有哪裡比我強?論武功,他甚至還不如我,論心智,他根本就是個草包,除了會討女人歡心外,他什麼都不會,他根本就是個小白臉而已。

    江琴有些歇斯底里地道:「但沒想到,他竟然敢惹上移花宮,惹上十二星象,他自己想找死,憑什麼要我陪他一起死,所以銅先生找上我,我毫不猶豫地將他賣了,拿了那些本來該屬於我的東西,才有了今天的江南大俠江別鶴。我證明了,我就是比他強。」

    蘇櫻嘆道:「我明白了,你出賣你的主人,一方面是因為你妒忌他,另一方面,那位銅先生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是嗎?」

    江別鶴忽然笑了:「銅先生?你們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包括你,燕南天,別人怕你,銅先生可不會怕你。」

    蘇櫻道:「看你的樣子,你說的銅先生,就是你的依仗?」

    江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你很聰明,但是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花無缺,你還不動手,在等什麼!」

    這當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誰會想到,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地步的江琴,竟然會招呼花無缺動手。一時間,所有人都轉望向花無缺,卻看見他有些茫然地望著江琴,一動不動,就像是看一個傻子。

    只有蘇櫻在聽到江琴言語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像是想明白了些什麼。

    「雖然你和銅先生有些干系,但花某卻是不會對一個女子出手的,何況我答應過保護她的安全。」花無缺雖然有些吃驚,但依然一臉平靜地道。

    「咦,真像,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燕南天看見花無缺的臉,忽然停住了,吃驚地道。

    「燕大俠,你說什麼?誰像誰?」蘇櫻出聲問道。

    「那個花無缺,長得很像是我那結拜的二弟。」燕南天下意識地答道。

    「江琴想跑了,別讓他跑了。」

    在眾人注意力集中到花無缺身上的時候,江琴忽然一躍而起,轉身就跑,度之快,駭人聽聞。

    「還想走麼。」何芸夢同樣是反應敏捷,飛迎了上去,她的步法非常地詭異,就像是一條掠過草皮的蛇。

    「蛇行百變」

    結合了金蛇游身步和神行百變這兩種地級步法而變化出來的這種新的步法,又經過了燕南天的指點,去蕪存菁,將這套步法提高到了地級頂峰的水平。

    有一個功力盡復的燕南天在蘇櫻的身邊,完全不用擔心蘇櫻安全的她,早就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江琴的身上,所以江琴一有異動,她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讓開。」江琴左掌劈出一團令人窒息的掌風,右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劍,這把劍雖然長不過一尺,但出鞘的那一剎那,森冷的劍氣,已經切斷了何芸夢被風揚起的一縷絲。

    「好快的劍!」

    這正是江別鶴當日擊殺蕭咪咪時用的那柄利劍,分明是把削鐵如泥的利器,一瞬間便點到了何芸夢的面門。

    何芸夢的身子卻如條蛇般軟了下去,整個身子就那麼橫著扭過了三尺距離。同時,一道金光從她的左手中飛射而出。

    「金蛇錐!」

    如果兩人有幾步之遙,何芸夢的這一錐,可能會被江琴輕鬆避過,但此時兩人間的距離卻不到三尺,江琴只看見金光一閃,根本就不及躲閃。

    好在他手中還有劍!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揮出一劍,迎了上去。

    何芸夢的金蛇錐可不是尋常的暗器,每一枚都有一兩多重,江琴雖然撥開了這一錐,劍上傳來的力量也讓他的度慢了幾分。

    這就夠了。

    一道明亮的金色劍光從何芸夢的肩頭騰起,如一條毒蛇般向江琴纏了上去。

    「金蛇劍法」

    這已經不是原先的金蛇劍法了,經過燕南天數月指點的何芸夢,這一劍揮出,隱隱有風雷之聲,像是一條金色的蛟龍,咆哮翻騰。

    江琴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僅只是這一劍,眼前少女在用劍一道上的水平,已經與他相差不遠,即使只是比劍,他都沒有把握在十招內擊敗對方,也就是說,他被纏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4
第一百三十五章 驚天一劍!

     卻在此時,他的後方有兩條人影跟了上來,為的高大漢子喊道:「江兄,我來助你。」

    轉瞬間,兩人便到了他的兩旁,正是白氏夫婦。

    「有勞二位。」江琴心中一喜,場中人雖多,但真正在武功上能對他形成威脅的,不過是神錫一個而已,因為銅先生的緣故,花無缺不會對自己動手,而燕南天不過是個空架子,所以他雖然被揭穿了身份,也並不怎麼驚慌,直到花無缺拒絕出手,而他又被何芸夢攔下,他才真正地絕望了,便在此時,他的兩位至交及時趕了上來,江琴知道,只要他們一起出手,場中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們。

    白氏夫婦果然出手了,在江琴的驚詫莫名中,兩人一左一右,一瞬間連點了他背後十幾處穴道,然後江琴就像是一隻死狗般倒在了地上。

    一身武功已經接近一流水準的江琴,就這麼被白氏夫婦當場活捉。

    「你們不是老虎夫婦,你們是誰。」江琴又驚又怒地叫了起來。

    白夫人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看了看道:「長得倒還不算醜。」

    江琴只覺得臉上又麻又癢,好像是蟲子爬一樣,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你難道是『不男不女』屠嬌嬌?」

    白夫人當然是屠嬌嬌假扮的,以夢淵那毒士的性子,又怎麼會漏算到老虎夫婦。真正的老虎夫婦,被何芸夢所殺,此時早到了黃泉路上。

    (何芸夢獲得精元點數3ooo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

    至於白山君麼,他在臉上一抹,露出了一張笑嘻嘻的臉,正是小魚兒。

    「小魚兒,你竟然是小魚兒,我終於找到小魚兒了。」江琴忽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哼,沒用的東西。」一聲冰冷的呵斥響起的同時,在場邊的一棵柳樹上,出現了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白衣人,他就那麼站在一根隨著風輕輕擺動的柳枝上,一雙冰冷的眼睛憤怒地盯著江琴。

    在下一瞬間,他已經落到了四人前。

    銅先生其實是早想出手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迷路了,在跟入林中的時候,他好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雖然林子還是那片林子,但他就好像是遇上了鬼打牆,走了數百步,卻現自己又回到進入林子的地方。

    這當然又是夢淵搗的鬼,他在林子中佈置的,是一個最簡單,同時又是最讓人頭疼的迷蹤陣,這個陣法不能對任何進陣的人造成傷害,卻會讓人逐漸偏移原先的路線。跟著小魚兒等人走的,不會受到陣法的影響,而遠遠尾隨在後的銅先生,則不幸陷進去了。

    當然,夢淵是不會指望這種陣法能夠對銅先生起到多大的作用的,不過是讓他越晚到場越好,銅先生晚到了這將近一個時辰,卻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硬生生將整個局面扭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看也不看江琴一眼,銅先生將手一伸,目標卻是小魚兒,在他的眼裡,現在的江琴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在他的眼裡,小魚兒才是最重要的。

    小魚兒猛吃了一驚,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這位銅先生的身份,在他出現的同時,他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但是他雖然看到了銅先生的出手,卻依然感覺到自己躲不開。

    什麼叫快,快就是明明知道,明明看到了,但是就是躲不開,銅先生就是那麼一抓,小魚兒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張大網網住了一樣。

    「退開」卻在此時,一股大力從他邊上衝來,硬是把他撞離了原地,銅先生志在必得的一抓,竟然抓了個空。

    在小魚兒和銅先生之間,白衣飄飄的何芸夢一臉凝重,手中金色長劍上閃爍的劍光,似乎要撕裂長空一般。

    「丫頭,你敢攔我。」銅先生踏前一步,徐徐伸出了他的雙手,他的十指晶瑩剔透,如無瑕的美玉,又像是兩朵潔白的蓮花。

    但在小魚兒和何芸夢的眼中,這雙手卻是世界上最危險點的武器,似乎在下一瞬間,這雙手就會扼住他們的咽喉。

    小魚兒的一雙眸子亮了起來,在他的瞳仁內部,就好像是有兩隻小太陽,散著金色的光芒。他退後半步,和何芸夢形成了犄角之勢,解下了背後的包裹,亮出了一柄古樸的銅劍,正是八方銅劍。

    銅先生不屑地掃了兩人一眼,絲毫不顧兩人的劍鋒,就這麼迎了上去,他的十指輕輕撥弄飛舞,何芸夢的詭異凶狠,小魚兒的重拙古樸,兩人威力十足,配合默契的劍法,竟不能絲毫阻擋銅先生的腳步。

    他們就好像是妄圖擋車的螳螂一樣,在碾來的車輪面前,只能夠步步後退。只片刻功夫,兩人竟就這樣,被逼退到了場中。

    「世上竟然有此等武功。」神錫道長一語道出了眾人的心聲。銅先生的指掌功夫,實在是已經到了大巧若拙的至高之境,那看似輕飄飄的手掌,時而如落英繽紛,時而若峻崖險峰。如果不是何芸夢步法巧妙,他又對小魚兒有幾分手下留情,兩人又哪裡能在他手下抵過十招?

    燕南天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凝重,更多的卻是興奮,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手中的劍柄,呼吸之間,他的氣勢不斷攀升。

    「小魚兒,何姑娘,你們做的很好了。這位銅先生,不是你們能應付的對手,讓燕某來會他。」燕南天忽然上前了一步,隨著他的前進,一股犀利無匹的氣勢如劃破長空的利劍,斬落在三人之間。

    銅先生停住了前進的腳步,一雙冰冷的眸子,盯住了眼南天,也看到了花無缺。

    「花無缺,你還在等什麼,忘了你師父的命令了麼,殺了小魚兒。」

    花無缺只得走了出來,對小魚兒道:「對不起,這是師父的命令。」

    小魚兒啐了一口道:「你知道,我並不想與你動手,更不想殺了你。」

    銅先生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你們是天生的宿敵,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去,不是他殺了你,就是殺了他,這是你們的命。」

    小魚兒怒道:「狗屁的命運,所謂的命運,不過是那些無聊的人對自己不幸的藉口而已。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我不想進行這種無謂的決鬥。

    銅先生笑道:「這可由不得你,花無缺,殺了他。」

    花無缺嘆了口氣,一拳向小魚兒打去。

    小魚兒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你能殺得了現在的我麼?」

    他舉起劍向花無缺迎去,這簡單的一劍慢得出奇,沉重寬闊的劍鋒,卻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花無缺皺了皺眉,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劍法?」

    「專門對付移花接玉的劍法。」小魚兒答道。

    花無缺的內功名為「移花接玉」,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借力打力功夫,講究的是尋找對方的力點,然後以巧妙的手法,將對方的力量給撥回去。小魚兒沒有和花無缺交過手,夢先生卻是和花無缺打過一場的。於是小魚兒就有了這種針對移花接玉的劍法來,花無缺要殺他,他卻不要殺花無缺,所以他要做的只是防守,而一心防守的小魚兒,又哪來的力去給花無缺借?這移花接玉自然是用不出來了。

    至於說明玉功,以花無缺此時一兩層的造詣,對上練太陽罡氣小成的小魚兒,簡直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數招之後,花無缺現,空手的自己竟然拿此時手中有劍,卻只守不攻的小魚兒沒有了辦法。

    銅先生氣得七竅生煙,以他的眼力,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兩人現在的局面,固然是小魚兒應對得當,花無缺本身也並沒有戰意才是關鍵,這樣的打鬥,哪裡像是仇人相爭,根本就是走過場演戲麼。

    「花無缺,移花宮的武功,是這樣用的麼。你把你師父的命令放在何處?」

    「閣下苦苦相逼兩個孩子生死相搏,是何居心。」燕南天聞言大怒道。

    「燕大俠,按江琴所說,此人正是當年江楓之死的元兇之一。」何芸夢忽然出聲道。

    「如此,便受燕某一劍。」燕南天聞言眼睛都紅了,長嘯一聲,手中黑沉沉的長劍,已化作奔雷!

    就像是層層烏雲,被一道電光撕裂,燕南天的這一劍,足可令風雲變色!

    此時的燕南天,又哪裡還會記得要保留實力,想到便是眼前之人,令自己二弟一家身亡,令自己一傷近二十年,他胸中的憤懣,在這一刻,隨著斬出的一劍,盡數宣洩而出!

    憤怒的天下第一劍客,以手中的玄鐵神劍,揮出的必殺一擊,力道何止千鈞?雖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當?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5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毒士無雙!

     銅先生出了一聲恐懼之極的尖叫,長袖擺處,身子如火箭般向後飛騰。

    但是,沒有人能夠面對這樣的一劍,即使是銅先生,也避不開這一劍!

    燕南天一聲長嘯,劍勢如龍,劍氣如虹,席捲而過。在下一剎那,便要將銅先生一分為二。

    在這生死關頭,銅先生哪裡還敢有絲毫保留,只見他一聲尖嘯,滿頭的長全都直立而起,緊握的雙手間,不知何時多了把綠色的短劍,他就那麼雙手握劍,迎上了燕南天的來劍,同時身形再退,每退一步,地上便多了個深深的腳印,就這麼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堪堪化解了燕南天這驚天的一劍。

    「叮」地一響,他帶著的青銅面具從中一分為二,露出了一張蒼白而冰冷的臉,正是邀月,在她的眉心,多了一點紅痕,隱隱有血絲滲出。

    她一臉驚駭地望著燕南天,像是要問些什麼,但只是一開口,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她手中的那柄綠色短劍,劍身上也已經佈滿了裂痕,隨著她手腕的輕振,化為幾塊碎片。

    「碧血照汗青」這柄原著中不詳的神兵,終究在燕南天的驚天一劍下,完成了它的使命。

    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江琴,你告訴我,燕南天的傷還沒有好的。」邀月瞪著江琴,一雙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來。

    江琴在一邊嚇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面對邀月的滔天怒火,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自己分辯。

    「他昔日可以出賣他的老主人,今天自然可以出賣他的新主子。」蘇櫻淡淡地道。

    「我,我。」江琴看看邀月,再看看燕南天,忽然大叫起來。

    「燕大俠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當年就是她逼我出賣了江楓的,還有,我知道她們為什麼一定要花無缺殺了小魚兒啊!」

    燕南天一愣,喝道,「此話當真?」

    「你找死!」

    邀月狂嘯道,身形起處,如厲鬼般撲向江琴。

    燕南天怒哼揮劍,已經攔在了江琴身前。孰料邀月竟是不管不顧,竟以重傷之軀,硬是再承受了燕南天一劍,手起處,一掌拍在江琴胸前。

    「當年,江楓有兩個……」江琴被這一掌打得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在空中吼出了六個字,便像是個空麻袋一樣從空中掉落了下來,再沒有聲音。

    江琴,死!

    燕南天怒視著邀月,手中玄鐵劍再次舉了起來。

    「這個秘密你們別想知道,就是我死,都不會讓你們知道的。」邀月又咯出一大口血,連聲狂笑道,她這時的樣子,哪裡是那個高不可攀的移花宮主,簡直就像是一隻女鬼般的淒厲。

    燕南天的劍再次揚起的時候,另一條人影如輕煙般落到了邀月的身邊,那是個年約三十的女子,身上穿著雲霞般的錦繡長袍,容色之美,更勝春花,一雙明眸中,有著幾分絕不是她這年齡該有的稚氣,而更多的卻是智慧和陰冷。看到她的人,都會知道,這是個性格非常複雜的人,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女人。

    這個絕代風華的女子,還是個天生的殘廢,那錦繡羅裳,也掩蓋不了她左手與左腳的畸形。

    她身上有著不少與邀月相同的東西,所不同的,是她的眉宇間多了幾分生動。

    一落到場中,一股幾乎可與燕南天相匹敵的強大氣勢從她的身上直透而出,表明了她的身份,正是憐星。

    「今天,暫時是你贏了,燕南天,不過,最後的贏家永遠是我們。花無缺,我們走。」見到憐星到來,邀月連聲冷笑道。

    「請二位等一下。」當憐星扶起邀月,準備離開的時候,燕南天的背後,忽然傳出了蘇櫻幽幽的聲音。

    「當年,江楓有兩個兒子,這就是江琴想告訴我們的話,對不對?」

    她的聲音雖輕,但落到在場眾人的耳中,尤其是兩位宮主的耳中,就像是晴空中突然劈下的霹靂。

    憐星忽然動了,但是燕南天揮出的長劍,就像是一堵牆,牢牢地擋在了她的前方。

    「我說對了,是不是,已經晚了,你想殺我,卻不能夠讓我,把說的話再收回來。」蘇櫻淡淡地道,她述說著一個事實,但這個事實,對邀月和憐星而言,又是何等的殘忍,那悅耳的聲音,櫻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淬滿了毒液的細針,一點點扎進兩人的腦海中,心窩中。

    「剛才燕大哥說,花無缺長得很像是江楓,我就已經猜到了幾分。」蘇櫻就這麼從燕南天的身後露出了一點身子,在她的手中,一個小小的圓筒正對著兩人。

    天下第一暗器「天絕地滅透骨針」。

    「你們從小讓他們骨肉分離,然後把花無缺撫養長大,同時希望燕大哥能將小魚兒養大,再逼他們互相殘殺,等他們中的一個,殺死了另一個,你們就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另一個,這就是你們的計畫,我說的沒錯」

    「這一切都是真的麼,我的大師父,二師父。」花無缺早已停手,聞言怒道。

    「姐姐,我們,我們等了二十年啊。」憐星的臉像紙一樣白,一把摟住邀月,像是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妹妹,不哭,我們,我們……」邀月昂著頭,不知不覺間,她也已經是淚流滿面。

    「你們贏了,我們走,你們可以試著攔攔我們看,我們就算是死,也能拉幾個墊背的。」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邀月道。

    燕南天怒哼一聲,便要舉劍上前,卻被蘇櫻拉住了。

    「燕大哥,她們不值得我們拿命去換,她們的命運,夢先生早已安排好了。」

    「你說什麼?」邀月猛地停住了腳步,在她的心中,這個纖弱的少女,已經成了比燕南天更危險的人物。

    蘇櫻淡淡一笑:「沒有什麼,夢先生只是讓我轉告你們,如果你們今天沒死,三天之後,他在龜山天外天,魏無牙府上恭候兩位大駕。」

    「夢先生,什麼夢先生,他在哪裡?」邀月這才想起來,直到如今,那位神秘的夢先生都沒出現。

    「二位還不知道是輸在誰手裡的?」蘇櫻笑了,「真是不幸啊。」

    憐星冷冷地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夢先生計畫的?」

    蘇櫻道:「不錯,夢先生還說,如果兩位還要回移花宮的話,可以不必了。」

    「這是什麼意思。」邀月兩人只覺得心頭一寒,像是生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

    「夢先生麼,現在正和魏無牙在移花宮,當然,現在是曾經的移花宮了。」蘇櫻道。

    「夢先生!」邀月兩人齊聲大吼一聲,邀月又一口鮮血吐出,已是昏死了過去。

    「轉告夢先生,我們三天後必到。」憐星抱起邀月,一咬牙丟下一句話,飛身而去。

    這是小樹林計畫的最後一步,夢淵通過蘇櫻,動了十面埋伏之計的最後一個環節,「請君入甕」

    「主線任務2,查明藏寶圖背後的黑手,將小魚兒或花無缺任何一人的關係提升到崇敬以上,直到最終決鬥前,阻止兩人相互殺死另一方完成。任務獎勵精元點數2ooo點,玄級命運情節2個。

    「主線任務3,設法破壞或揭露移花宮主的計畫,本身隊員不得直接揭露或進行提示,完成獎勵玄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2ooo點,完成,因完成度優秀,獎勵額外玄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1ooo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6-3 20:05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狂鼠烈焰

     移花宮,新興的武林聖地,自建宮以來,每有宵小打上移花宮主意的,都紛紛死無葬身之地,因為這裡居住著兩位絕世高手,自大俠燕南天二十年前突然失蹤以來,移花宮的兩位宮主,便隱隱有武功天下第一的態勢,便是少林武當那樣的名門大派,在巔峰武力上,都遜了移花宮一籌。在江湖上「繡玉谷,移花宮」六個大字所到之處,望者心驚,聞者披靡。

    自二十年前,十二星象之魏無牙喋血於移花宮前後,再無任何人,敢犯移花宮一步,也正是如此,移花宮中上至宮主,下至僕役,都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敢正面挑戰移花宮的權威。

    但是這個人終於出現了,他不是冒犯,而是正面攻打移花宮,以上萬隻老鼠之力。更不幸的是,移花宮的兩位宮主,還有少宮主花無缺,都不在宮中,這直接讓這場有些荒唐的突襲,造成了極其詭異的場面。

    「注意,不要流血,不管是對方還是我方的。」這是夢先生定下的尺度,於是,上百名魏無牙的弟子將移花宮的各個入口團團圍住,驅趕著數萬隻老鼠在谷內肆虐。

    移花宮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證明,他們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多老鼠,事實上,這輩子看到過這麼多老鼠的人實在是不多。一眼望去,黑壓壓的,大的小的,黑的灰的,胖的瘦的老鼠,在每一塊可以見到的地方四處亂串,啃咬著一切能咬不能咬的東西。

    移花宮中的宮女雖然各個有一身好功夫,但都是女子,她們可能不怕老虎,但老鼠,上萬隻老鼠,卻能讓她們腳都軟了。

    更詭異的是,她們找遍了周圍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就沒有看到一個指揮者,這老鼠組成的鼠潮,根本像是沒人指揮的樣子。

    「恕我直言,移花宮裡的人,怕的不是魏老哥門下的弟子,而是這些老鼠。而且,我不認為老哥選剩下的這些弟子,會是移花宮眾弟子的對手。」夢淵道。

    魏無牙點了點頭,按照夢淵的意思,他在這些天中對門下弟子進行了整編,將心愛的那些弟子和天資出眾的弟子全數提拔了起來,這次是一個都沒有跟來。來的弟子雖然佔了他門下的七八成,卻都是不怎麼成器的角色,或者說是烏合之眾,要指望他們和移花宮弟子交手獲勝,簡直比要豬上樹還難上幾分。於是夢先生就設計出了這個零傷亡的方案,他們要做的,只是造成足夠的混亂就夠了。

    那些魏無牙門下的弟子知道不用拚命,當然是個個高興,結果就是不僅把帶來的老鼠全放了進去,還把周邊的老鼠全引了過來,谷中的老鼠就這麼只進不出,越積越多,終於搞得谷裡幾無立足之地。

    「夢老弟,差不多了。」魏無牙眯起眼睛道。

    「嗯,移花宮的那些人終究是身懷武功的人,在開始的慌亂後,一定會有人帶頭殺老鼠,有了人帶頭,其他的人自然也會有勇氣跟著做,不過麼。」夢淵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谷裡的老鼠現在不是一兩千隻,而是差不多十萬隻!她們想殺,就讓她們殺,她們殺得越起勁,就越容易疏忽其他的東西。」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已經有將近四個時辰了,我們出。」他的背後,忽然彈出一雙羽翼,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鷹般,向谷中飛去。

    魏無牙吱吱一笑,雙臂一伸,身子便如一支箭般飛了出去。

    谷中肆虐的老鼠,正好給這兩位先天高手,作了最好的掩護,早已有了準備的兩人,就這麼向宮中重地而去。

    夢淵的一身功夫中,以輕功為最,在飛鳶機關的幫助下,更是快得出奇。當宮中諸人忙著低頭對付老鼠的時候,又有誰會注意到,一個淡淡的人影從上空掠過?

    在夢淵的性格中,有殺伐果斷的一面,卻並不嗜殺,雖然與移花宮主交惡,卻對於殺戮宮女沒有什麼興趣,更不願意因為無謂的殺戮,暴露自己的行蹤。也正是如此,他的突進度,要遠遠快於魏無牙,轉眼之間,已經進入到了移花宮內部。

    移花宮分為內中外三個部分,前宮是菜園,花圃,伙房,演武場以及宮中僕役居住的所在。中部為宮女,弟子的居所,書房,丹房以及練功的靜室。後部是兩位宮主與花無缺的居所以及閉關練功的所在。

    若是換了個別人,恐怕還一時找不到重點,但夢淵卻是個少有的具有樑上君子天賦的人物,一身輕功,同時又精通機關學,五行生剋,土木結構無不有相當深厚的造詣。

    他進宮後不管其他,直奔**而來,以守宮盤龍戲的功夫,輕鬆地避開了幾個留守的宮女後,直接闖進了兩位宮主的書房。

    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有一種佔有慾,這不是說那種將東西居為己有的佔有,而是會下意識地將一些最喜歡,最重要的東西,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每個人的床,床頭櫃,書桌,書房中,經常會找到最重要的東西。

    邀月和憐星,又怎麼會想到,居然會有夢淵這樣的狂徒,會直接打上她們的主意,在一陣翻找後,夢淵忍不住笑容滿面。

    「《明玉功》,《移花接玉》,《羽化飛仙步》秘籍各一本,《移花接玉》,《明玉功》花無缺手抄本一本,後者不全,兩位宮主的練功心得記錄,以及移花宮幾味靈藥仙子香,**丹的配方。而真正讓夢淵動容的,是他在邀月的床頭一處暗格中現的一本秘籍------《花神七式》!!!

    只是略一翻看,夢淵便現,這本薄薄的秘籍,竟然記錄了邀月一身功夫中最精華,最濃縮的七式絕學。

    「沒想到邀月竟有這張底牌,真乃天助我也,如果我沒有看到這本書,恐怕到時邀月施展出來,夢先生便要去見閻王爺了。」一遍翻完,夢淵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道。

    從空間拿出幾個小盒子,夢先生的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是他曾經在碧血劍世界中使用過引火裝置的改進版。用的是「黑油」體積更小,火力更猛,便是難以起火的所在,也能點得起來。

    設定好起火的時間,夢淵將幾本重要的秘籍,丹方收入手錶空間中,其他的包了一包,往背上一背,不走中宮,卻是先回到了前宮。

    按照移花宮的佈局,對外來者來說,具有丹房和藏書房的中宮才是根本重地,前者有移花宮多年的珍貴藥材和成藥,丹方,後者更是一個門派傳承的重寶所在。所以顯而易見,即使八成以上的人去打老鼠了。這兩個地方一定會有守衛,而且實力不會低。

    如果是魏無牙到了這裡,多半會直接殺進去,但夢淵有他的辦法,沒錯,正是他當時奇襲清朝都城的計策。

    「隔岸觀火」

    小心翼翼地在前宮多處設立了點火裝置,夢淵潛入柴房,點起了第一個火頭。再抓來幾隻老鼠,偽裝好了現場後,便再次潛回中宮,默默等待火起。

    移花宮今天真是災情深重,鼠患尚未解決,多處火頭又冒了出來,待得宮中弟子現,哪裡還來得及救火,整個移花宮前宮都籠罩在濃煙烈火之中,一不可收拾。終於,中宮的守衛也不得不悉數加入滅火的行列中去,將兩處要地的防護降到了最低。

    只聽見一聲怪笑,一個矮小的人影一閃,已經搶入了丹室之中,不是魏無牙是誰?

    夢淵暗暗好笑,這兩人輕功相差不少,他早已打劫了**,魏無牙才趁著火起摸了進來。他也沒有閒著,直接摸進了移花宮的藏書房。

    就像是一股風,捲起幾個殘影,以「天人只等閒」的輕功,掠過幾個把守弟子,左手輕揮間,已點了幾人睡穴。瓦解了守衛後,夢某人大搖大擺地在藏書房中翻閱起來。

    他這時眼界已高,移花宮中藏書雖豐,但能夠入得他法眼的,卻也不多,他更是深怕過於貪心,引主神作出改變,一番翻撿,只選了兩本秘籍,便住手不動。

    《星月劍法》由邀月和憐星所創的劍法,強調輕,快,巧的劍法,原著花無缺主修的劍法。

    《蓮靜掌》配合移花接玉使用的掌法,取「蓮出淤泥而不染」之意,引導對方內力,以為己用的掌法,原著花無缺主修的掌法。

    將這兩本秘籍,和先前從**獲得的一些次要物品打了個小包,夢淵便在室中轉起圈來。

    「貪多嚼不爛」目的已經達到,他便不願多生枝節。

    果然,才轉得兩圈,魏無牙背了個包裹,竄了進來。

    「夢老弟,收穫如何?」魏無牙老鼠眼睛一眯,笑嘻嘻問道。

    「看魏老哥的樣子,收穫應該不錯,我也沒有空手而來,選了兩本適合自己的秘籍。」夢淵將手中包裹打開,對魏無牙晃了晃,上面正是那本花無缺手抄的移花接玉秘籍:「魏老哥有興趣的話,回去抄一份就是。」

    他又指了指背後的雙翼道:「這機關卻是負不了太重的東西,我心有餘,實在是力不足啊。」

    魏無牙聞言大喜,道:「老弟如此慷慨,老哥領情了,看看這裡有啥要的,回去我們相互探討就是。

    他滴溜溜轉了兩圈,往自己包裡塞了不少:「行了,再多就不方便施展輕功了,至於這裡?」

    夢淵取出個火摺子,向他晃了晃。

    「好,好,一把火燒他個乾淨。」魏無牙連連點頭道。

    在烈焰的映照下,兩個黑影消失在夜幕中,武林聖地移花宮,弟子二死一傷,卻被熊熊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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