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23
第一百四十章七星連墳

這人是誰呢?到底是不是老梁?他到底跟寄宿鬼什麽關係,為毛寄宿鬼出現的地方,他就會出現?我心裏帶著一連串的疑問,走回到客廳。

高鬆那小子此刻還傻站在那兒發抖,眼珠子茫然無神,褲子基本上全濕透了,兩隻腳旁邊地麵上,各有一灘水漬,看來這小子嚇得不止尿了一泡。

老閻從包裏拿出黃符八卦鏡,在臥室、陽台、廚房各個窗口上貼掛,這是以防寄宿鬼重新回來。

沈冰走到高鬆麵前對他說:“你沒事吧?”

這小子沒說話,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前麵,對於沈冰視而不見。

“高鬆,你怎麽了?”沈冰大聲叫了一句。

“啊”這小子才醒過來,眼神恐懼的看看我又看沈冰,“我不怕,我不怕。”但低頭看到地上的屍體,尤其是肚腸橫流的慘狀後,“嗷”地怪叫了一聲,暈過去了。他娘的,這就是不怕嗎?沒膽子撐個毛!

沈冰對於這種現場有免疫力,掩著口鼻,一臉的愁苦色。不但家裏被死屍搞的血汙不堪,並且高鬆尿了一地,我的火鈴咒也把屋頂熏黑了一大片,這房子以後還怎麽住啊?

警笛聲劃破夜空,在半個小時後趕到這兒,把我們全都趕出去,將死人現場保護起來。老子又不可避免的去了警局,我回去真的補補占卜術了,這段時間肯定有黴運,官司口舌纏身不斷。

幸好龍少輝昨天傍晚出差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淩晨四點多趕到警局。在沈冰家死了兩個人,死狀之慘,是省城多少年以來首次發生的案件,他這個重案組組長怎麽能不過來。法醫初步鑒定,屍體被高度腐蝕力**給分解,在兩具屍體創口上還提取到了這種溶液,正在進一步檢驗當中。

那不用進一步檢驗了,是寄宿鬼身上的鬼液,比硫酸都他媽的厲害。但這是司法程序,龍少輝明知道事實真相,但步驟不能或缺。因為龍少輝最信任老閻,老閻的一句話,比我和沈冰的分量都重,所以他一聽完老閻的供詞,馬上確定這是一起惡鬼殺人案。

我把那件夾克衫交給了警方,還有關於老梁的奇異死亡,拜托龍少輝查一下,這老家夥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懷疑他這麽大本事的人,不可能被寄宿鬼給殺死,可能用的是苦肉計,來迷惑大家的視線,背地裏進行陰謀詭計,操縱寄宿鬼殺人。至於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目的,那隻能等水落石出後才知道了。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寄宿鬼與夜魔眼之間有著緊密的關係。

高鬆這王八蛋雖然半夜破門而入,反而反咬我一口,說他親眼所見,他的兩個朋友是被我所殺的。他這麽極力指證我,那就有點麻煩了,因為目前我還找不到證明我不是殺人凶手的證據。在場所有人都洗脫不了嫌疑,包括老閻和沈冰,也包括高鬆。我們相互之間證明,那是沒有用的。

到底還是龍少輝手段高明,他馬上查出死者與黑道關係密切,反問高鬆怎麽會有黑道上的朋友,半夜又去沈冰家幹什麽?高鬆立馬就啞口無言了,在龍少輝一路引導下,最終撤銷了對我的指證,我暫時免於被警察局扣留,放了出來。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都沒吃午飯,高鬆拉著沈冰去上他的車。這王八蛋看樣子唯恐沈冰跟我走了,所以來個先下手為強。沈冰可能也顧忌他這種人的危險性,對我和老閻擺擺手,上車跟他走了。

我和老閻在附近找了家餐館,要了三個菜一瓶白酒,兩個人喝了起來。要說酒能解憂真是不假,幾杯酒下肚,所有緊張和不痛快都隨之消失,感到一陣爽快。

老閻喝的臉紅撲撲的,皺眉問我:“你說你撿到這個孩子之後,先是遇到火車上一個女孩被寄宿鬼殺死了,而後是舞蹈女演員,再然後是……”

我接口道:“是一個廚子。”

老閻端著酒杯,怔怔的自言自語說:“女孩、舞蹈演員、廚子、警察……”

我起初沒注意他說這話的意思,自顧喝了一杯酒,咂了咂嘴唇,正覺得回味無窮時,他又重複了一句,突然之間,茅山古籍中的一句話在腦海裏閃現,當時我就吃了一驚。

“七星連墳!”我脫口而出!

“什麽是七星連墳?”老閻疑惑不解的問我。

我看他表情很嚴肅,不像是裝的,七星連墳他都不知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可是轉念想想,茅山古籍是道家秘傳,不一定是學這行的都有幸讀過。

“七星連墳是古道法中的一種邪惡‘引魔術’,早被道家給棄用了。茅山古籍中記載,所謂七星連墳,‘是為上應命宮之星,下應星位之墳,七月聚陰,七星連墳,引地獄之魔’。”這段記載是術語性比較強的,如果跟普通人說,得解釋半天,跟老閻說,就省事多了。

呃,忘了大家夥也不懂的,那我就解釋一下。命宮是出生的時候天上會出現相應的星座,比如諸葛亮用七星燈續命便是續的他的上應星位。再比如司馬懿夜觀天象,見流星隕落,知道諸葛亮嗝屁了,隕落的流星就是諸葛亮的命宮星座。

上應命宮之星的意思是,要找對應命宮星位的人,在古道法中有“應命宮之星者,為各色人等”這麽一個說法,在後世邪術中有了嚴格的要求,七星連墳命宮之星,必須是“男嬰、女童、郎中、優伶、庖丁、女官、屠夫”,男嬰為起首,屠夫為尾末,眼珠被挖走,穿在一起,無論屍體葬在何處,也會形成七星連墳之局。

七個月之內七種上應命宮之星的人死後,眼珠相連聚陰氣,形成七星連墳,引出地獄魔鬼。

男嬰不必說了,那是二毛,女童是火車上的小女孩,郎中是醫生,優伶就是秦思華這個舞蹈演員。庖丁在古代便是廚師,那是陸曉翔了。女官雖然說在古代是一種高級宮女,但現在沒這個職業了,由女警代替。警察是官差,她這個女官差,簡稱女官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因為古籍中這種七星連墳邪術,與夜魔眼和寄宿鬼沒什麽牽扯,再加上古代對各種職業的稱呼又異於現代,所以我壓根沒往這方麵去想。老閻的這句話,把這幾個人聯係在一起,讓我猛地想起了這件事。

夜魔眼來自於聻冥幽境,生長此眼的人七個月會死,而接觸到二毛的這幾種職業的人都死了,那不是正應了七月聚陰、七星連墳嗎?

難道有人想把夜魔眼的主人,從聻冥幽境引出陽間嗎?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24
第一百四十一章詭異的錄像

老閻聽明白了七星連墳是怎麽回事之後,也說他年輕時,聽師父說過這種邪術,但並不叫七星連墳,而叫“血珠開冥”。意思是以死人的眼珠,用來開啟地獄冥途的一種辦法,至於詳細做法,他師父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他說既然茅山古籍中有這種記載,那才是正解,看來的確有人背後搗鬼,利用寄宿鬼從地獄引魔,是不是要引出聻冥幽境的聻那很難說,但至少可以斷定用的就是七星連墳這種邪術。

而這七個星位的職業人等,是要按照順序來奪取性命,收集眼珠的,沈冰不死,最後一個屠夫還能暫時保住小命。或許沈冰不易做掉,背後主謀可能改換其他目標,像政府女官員,也是女官替代者,完全可以作為七星連墳中的命宮星位來補上空缺。

我們兩個一商量,女官的目標太過廣泛,我們不可能全部找到加以保護,覺得還是先保護好沈冰再說,寄宿鬼在沈冰身上栽了跟頭,這種惡鬼記恨心非常重,肯定還會找她來算賬。一會兒我負責去找沈冰,老閻去摸清姓梁的老家夥到底是不是死了,事件背後的主謀,與他有什麽關係。

商量好了也不敢多喝酒,這一瓶下肚,感覺剛剛好,微有熏意。吃過飯我們分手,老閻又回警局找龍少輝了。我給沈冰打了個電話,她小聲說在外麵,也不說在哪兒,但我聽到有陣陣音樂聲隱約傳過來,估計是在KTV。

我心裏有點生氣,我都為你的生死快急瘋了,你還有心情跟那個王八蛋去唱歌!

“你聽好了,寄宿鬼淩晨受了傷,估計白天是不敢出來了,但晚上還是會去找你的。你這會兒必須趕過來跟我走,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

我還沒說完,沈冰就開罵了:“呸呸呸,你怎麽越來越不要臉了,要我跟你睡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然後她掛電話了。

靠,老子是想讓她睡個覺養足精神,晚上好應付寄宿鬼,看來是誤會了。

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我又撥通她的電話,耐心跟她解釋,剛才不是那意思。哪知她啼的一聲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這意思,就是逗逗你。說吧,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直接暈倒。死丫頭,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逗我?

過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在我住的酒店門口碰頭了,她做賊似的從一輛出租車上跳下來,挽住我的手臂往酒店裏跑進去。

我說你跑什麽,你做啥壞事了怕被人發現,我們又不是開房幽會,這個你得端正心態,你就是有那意思,我還不屑做呢,會壞了我的名聲的。“呸呸呸”她又是一陣罵,什麽開房幽會,罵我想得美,要不是後麵追著那個高鬆,她至於像做賊似的嗎?

原來高鬆那王八蛋纏著她不放,她是溜出來的,唯恐再給抓到。我說你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這麽怕他纏上。

“他們家勢力可大了,如果跟他來硬的,別說保不住你們,連我這個當警察的怎麽死的都沒人知道。”沈冰瞪眼衝我說。

她說的不假,那王八蛋真有這本事。有錢就有權,錢與權說好聽點是一對情人,說難聽點是狗男女。錢一亮相,權就變成了**婦!

回到房間裏,曲陌和王子俊正在看電視,見我們一起來了,都感到有點意外。可能覺得我們不是正進行激烈的階級鬥爭嗎,怎麽又和好了?

他們問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打電話我也不接。我不是不接,在警局裏被幾個警察看的死死的,手機開了靜音,想接也接不了。我還沒開口,沈冰先給他們通報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夜。

他們倆聽得不時瞪大了眼珠,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像身臨其境,親眼看到了當時恐怖的畫麵一樣。這也得佩服沈冰的口才,還有添油加醋的本事。

說完這件事後,曲陌帶著沈冰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她們一走,我一下倒在**像散了架似的,全身感到酸痛疲乏,一合眼神遊太虛去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黑,還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抓起電話一看是閻相打過來的,趕忙接起。他說姓梁的老家夥有眉目了,他確實前天死於心髒病突發,目前屍體還停放在醫院停屍房內,等待家屬趕來認領。

我問那個禿子呢,他說不知道,醫院當天把人拉到醫院馬上就確定死亡了,死者旁邊並沒有任何親人朋友。靠,禿子明明跟著去醫院了,怎麽醫院說沒有。禿子有問題,這老小子半道可能跑了!

最後老閻說,我所描述的禿子特征非常大眾化,警局也很難找出來,除非我能畫出這個人畫像或是找到有關他的確切信息。要我畫像,還是省了吧,老子隻會畫符。我轉念一想,有了,像陸曉翔這種有點檔次的餐館,裏麵肯定裝了監控設備,調出監控錄像,不就找到禿子的畫像了嗎?

但此刻陸曉翔人死了,餐館肯定關張,隻有警方才有辦法進去調取監控錄像。

我把這件事說給老閻,老閻答應了,這就跟龍少輝去說。我聽他聲音有點嘶啞,心想老家夥年紀不小了,昨晚搞了半夜的法事,耗費了不少元氣,支撐到現在不休息,身體肯定受不了。

“閻大師,你也休息會兒吧,晚上我值班就可以了。”我在電話上說。

他“嗯”了一聲掛斷電。

過了一會兒,沈冰和曲陌也從隔壁房間過來,兩個人看樣子都是剛睡醒。不過,沈冰表情看上去挺愉快的,不時笑著我看我。她越是這麽看我,我心裏越是發毛,左右仔細打量她,不會是寄宿鬼又回到身上了吧?這麽沒有隔閡的對待我,不是她的作風啊。

王子俊見她們過來就吵著肚子餓,一看表都晚上七點多了,我們出去到底層餐廳內吃了飯。沈冰一直表現的跟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似的,大氣不敢出,還時不時的的偷看我。我就納悶了,她這是咋了?

剛吃過飯,閻相又打電話說,他跟龍少輝到了龍興居餐館,叫我過去在監控錄像上辨認禿子相貌。我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他們三人一起過去了。

警察就是有辦法,通知了陸曉翔家屬過來把餐館門打開,在裏麵已經調出了前天的監控錄像。我們圍到電腦跟前,按照當時的時間,從不同角度幾個攝像頭拍到的畫麵上看,姓梁的老家夥從外麵走進了餐館,隨後是我和王子俊。

老梁進去之後,走到了一張餐桌跟前坐下,我和王子俊不由看得瞪大了眼珠,傻了!

那張餐桌,沒有別人,隻有老梁一個人!雖然桌子上擺著兩套餐具,但隻有老梁端著酒杯在喝酒,沒有其他人陪他!

草他二大爺的,禿子呢?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26
第一百四十二章老梁遺言

接下來的錄像視頻裏,曲陌帶著陸曉翔他們一夥兒同學從裏麵出來,不久老梁就倒地掛了,畫麵也沒有禿子給他做心肺複蘇的過程,太詭異了!

曲陌也記得當時是有個禿子在場的,可是在監控探頭下,他變成了空氣,好像根本沒在這裏存在過。如果說他是鬼,我怎麽沒看出來?連活養屍我都能分辨出與人的不同,鬼我又怎麽能辨認不出呢,好歹老子有三年的越軌經曆了。呃,打錯字了,是閱鬼經曆。

老子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出個毛軌!

雖然錄像上沒有禿子的影像,但錄像慢放過程中,看到老梁的異常舉動,比如跟旁邊做出碰杯的姿勢,還有他倒在地上後,胸口隱約現出塌陷和隆起的情形,都表明肯定有人跟他在一起喝酒,還幫他做心肺複蘇。至於這個人是死人還是仙人,那就不知道了。

龍少輝說去趟醫院,看看姓梁的屍體再說,說不定會從中找出點什麽線索。我本來看著閻相眼睛布滿了血絲,精神也有點萎靡,想讓他回家休息的。可是想到寄宿鬼萬一養好了傷,我一個人怕是弄不住他,隻有再辛苦老閻一夜了。

這老小子牛逼樣很不討人喜歡,但心地是蠻好的,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趕到醫院後,龍少輝找到了負責人,不用亮出警察證件,他們都是老朋友了,直接帶我們去了太平間。

太平間與火葬場停屍房有一比,尤其到了夜裏,陰森森的,根本沒人敢靠近這裏。我們膽子都很大,對於屍體沒什麽可怕的,隻有王子俊嚇得心驚肉跳的跟在我後麵,還沒到太平間門口,他就找個撒尿的借口開溜了。

到了太平間門外,這兒附近隻有鍋爐房和一間廁所,再沒其他建築物,空****的,在夜色下,讓人不覺有種詭異的氣氛。

負責人打開太平間大門,裏麵格式跟警局停屍房一樣,迎麵牆壁前是一排冷凍櫃,裏麵不知道凍了多少屍體。在昏暗燈光下,冷凍櫃隱隱散發著一股陰寒之氣,大家不約而同都繃緊了神經。

我估計這兒的屍體應該不會太多,大多都是病死的,家屬會在第一時間拉到殯儀館了。無主的屍體應該很少,像老梁這種事也不多見,按照他上車的地點,距離省城並不是很遠,都兩天了,家屬還沒趕到,有點怪異。

果然負責人介紹,這麽一大排冷凍櫃裏,隻不過有三具屍體,他走到中間拉開一隻大抽屜,老梁的屍體就放在這裏麵。

抽屜內冒出絲絲白煙,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我都不覺打個冷戰。總覺得,這兒好像有個陰靈在暗處窺探,搞的心神不寧的。

龍少輝臉色凝重的把白布解開,露出一張因為冷凍變得發白的臉孔,眼圈和嘴唇都已發黑,大半夜在太平間看到這幅尊容,的確有點瘮人。白布完全揭開後,屍體上衣服基本完整,隻是上衣隻是穿了一件毛衣,沒有外套。

我問負責人,老梁身上留下什麽遺物沒有。負責人說他們要恪守醫德,不動病人衣服內的財物,沒搜查過,不知道留下了什麽東西。我心說醫個屁德,感冒進醫院不花個千兒八百的都出不了院,跟土匪似的,還不如土匪有“匪德”呢。

龍少輝戴上一副皮手套,輕輕在屍體衣服上撫摸,隻掏出一個身份證,還有幾十塊的零錢,其他再沒任何東西了。龍少輝看了看身份證,老梁是距離省城不遠的一個縣城的。然後又把身份證裝進屍體口袋內,把白布蒙上,合上了抽屜。

我問負責人:“死者有抽煙鬥的嗜好,他的煙鬥在哪兒?”

負責人搖搖頭說:“我們就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件身份證,還有那幾十塊錢,沒煙鬥啊。”

我鄙視的看他一眼,你他媽的不是說恪守醫德,沒搜查過死者嗎?說話前後矛盾,顯然把老梁全身早就摸了個遍,還順手擄走點錢也說不定。

負責人見我神態不太對勁,慌忙轉移話題說:“死者到醫院後出現短暫的清醒,還寫了一張字條,然後便停止了呼吸。”

我們一聽這個,都不禁來了精神,這混蛋負責人不早說,字條肯定是一項重大的線索。負責人又帶我們回到他的辦公室,從抽屜裏拿出字條給了龍少輝。龍少輝看了兩眼後,抬頭問老閻:“上麵說五尾狐靈血可破夜魔眼,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如同一聲炸雷在我耳邊炸響,老梁居然臨死之前留下了這個秘密,並且五尾狐正好是現成的,就在曲陌身上。太好了,我差點忍不住跑回太平間,抱住老梁親他一下。

老閻首先喜形於色的轉頭看我一眼,才對龍少輝說:“警局幫助的那個孩子,身上就有夜魔眼。”

龍少輝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把紙條遞給老閻了。我和曲陌同時對望一眼,都擠到跟前探頭去看。紙條是一張處方箋,字跡非常潦草,看樣子老梁是臨死前憋著一口氣趕緊寫完的。

這句話後麵還有兩個字,是“寄宿”,後麵就沒字了。老梁還是沒寫完,後麵應該是想留下除掉寄宿鬼的秘方,可是寫到這兒斷氣了。我心說你就不能多堅持一下,寫完再掛?

老閻看完後,又皺起眉頭,把紙條遞給我了。他的意思很明顯,五尾狐跟找陽男陰女一樣的幾率,無非好處在於隻找一樣東西就行了,比找兩個人省事。

出了醫院,差不多十點了。龍少輝沒找到他想要的線索,意興蕭索的先回家去了,留下我們幾個人。老閻也想回家睡覺的,但我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五尾狐靈血我有辦法搞到,但開壇作法這種事,我沒經驗,你今晚再幫我一次吧。我覺得鏟除了夜魔眼,寄宿鬼應該不會再去害人了。”

老閻驚詫的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腦袋被驢踢了吧,五尾狐是那麽容易找見的嗎?但他看了我一會兒後,還是點點頭說:“必須保證是五尾狐的血,如果錯了,恐怕會發生我十年前的遭遇。”

我心頭一凜,沉聲道:“放心吧,絕對是正品五尾狐靈血!”

“嗯,我回去準備東西,你去把那孩子弄出來,就在我店鋪裏作法吧,那兒比較安靜。”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27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曲陌遇襲

老閻打車回去了,我站在醫院門口有點發愁,怎麽弄出二毛?他屬重症監護,除非他父母要求出院,否則根本弄不出來。他們仨見我神色不對,就問怎麽了,我把事一說,三人各抒己見,王子俊說讓沈冰亮出警察證件,以辦案為由把二毛抱走。沈冰才不這麽幹,萬一出了事那不得找她頭上?她說不如偷吧,這辦法更胡鬧。

曲陌卻說,不如找他父母談談。

我想了想,也隻能找他父母商量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毛病根源,應該會同意我把二毛帶走的。

正好二毛住的就是這家醫院,我們去了病房,把二毛父母叫出來,說明來意,能治好他們孩子手心的魔眼。他們先是一愣,後來兩個人一直打量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過了好久二毛父親才恍然大悟說:“你是那個送我們孩子玉墜的人吧?”

他認出我來了,那正好,我便笑道:“是,我是送孩子玉墜的人……”

“你還敢來找我們孩子,肯定是你的玉墜帶了邪氣,誠心想害他。走,跟我去警局,咱們說理去。”二毛父親一把揪住我,怒氣衝衝的要往外走。

他姥姥的,他在這兒等著我呢。沈冰趕緊連忙攔住他,亮出了警察證件說:“我就是警察,有什麽事給我說吧,我今天發揚雷鋒精神,現場辦公。”

呃,雷鋒精神,是這麽發揚的嗎?雷死我了!

“他害我們孩子……”二毛父母異口同聲衝我指責。

這事鬧的,把醫院走廊裏的人都引過來看熱鬧了。

沈冰皺眉問:“你們孩子手心是不是長了雞眼?”

我聽完這句,差點沒趴下,那是雞眼嗎?但我又有點好奇,二毛身上長了夜魔眼的事,我沒跟她說啊,她怎麽知道的?我轉頭看了看王子俊和曲陌,曲陌衝我神秘一笑。哦,是她說的,她們兩個在酒店房間裏,不知道都還說了什麽。

二毛父母一下愣了,忙說:“是,是跟雞眼一樣的東西,你怎麽知道的?”

沈冰嚴肅的說道:“是省城一位靈異大師告訴我的,他夜觀天象,發現有惡魔附於一個小孩身上,叫我過來請他過去救治的。今夜要是不去,明天就沒機會了。”

等等,哪個靈異大師告訴她的?這胡話把我都說暈了,拜托你說謊編的圓滑一點,這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聽起來跟電視裏江湖騙子那口氣一個模樣,誰信啊?

沒料到沒什麽文化的二毛父母,一聽說有高人夜觀天象發現了他們孩子的事,馬上臉現敬仰之色,衝著沈冰直鞠躬:“太好了,帶我孩子去吧。隻要能治好我孩子,我們跟你做牛做馬都行。”

這件事搞定了,居然是被沈冰搞定的,我覺得二毛父母跟沈冰智商屬於一個檔次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差點沒哭出來。

沈冰交代他們在醫院等,她把警察證件壓在這兒,打包票說如果明天早上不把活蹦亂跳的孩子帶回來,拿這證件去警局告她。病人中途出院是很麻煩的,還要寫請假條之類的證明,出院這段時間出了事,醫院是概不負責的。證明條經過值班醫生批準,沈冰才抱了孩子,得意洋洋的出了醫院。

趁著沈冰去抱孩子,王子俊剛好去廁所的時候,我悄悄對曲陌說:“你身上附的就是一位五尾狐大仙,靈血靠你提供了。”

曲陌歎口氣:“本來不想再理你們的,可是為了這孩子,我勉為其難吧。”她是個善良的姑娘,為了救二毛,肯定會答應的。所以我才會在不跟她商量的情況下,就對老閻打包票能搞到靈血。

出了醫院後,曲陌說回酒店拿點東西,讓我們先去找閻相。我知道她是回酒店變身從尾巴上取血,王子俊要跟著他回去,曲陌沒好氣說:“我拿女人用品,你跟著幹嗎?”把王子俊說的滿臉通紅,不敢吱聲了。

趕到老閻鋪子時,老閻法壇布置好了,是在會客室裏。會客室其實是店鋪的一間倒座,空間不是很大,但做個法事地方還是綽綽有餘。老閻問我靈血呢,經他一問,沈冰和王子俊才想起來,沒見我去搞靈血。

沈冰瞪著眼珠衝我說:“我可是在人家父母麵前打過保證的,你可別害了我。”

我說:“怎麽會,剛才我是要把你們護送到這兒,怕路上再遇到寄宿鬼。現在我這就去弄靈血了,一會兒保證弄回來。”

出了店鋪,我假裝打車坐到了前麵不遠處下來,給曲陌打個電話,看她要多久才到。誰知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想是遇到了寄宿鬼,還是放血的時候觸怒了五尾狐?我看看表,都快十二點了,急忙攔住一輛出租車,往酒店趕回去。

途中又接連打了幾次電話,仍舊沒人接,回到酒店裏,敲她房門,也沒動靜。我心裏更慌了,連忙叫了服務員,幫我打開房間,裏麵一團亂糟糟的,電視機摔在地麵上,**被褥像是被貓抓爛了一樣,到處都是棉絮。床邊還有一溜鮮血,一直延伸到了窗台上,我一抬頭,窗子是開著的,往下看了看,也不見人影。

我心說不好,曲陌肯定遇到情況了,她是從窗口跳下去的。

服務員一見房間亂成這樣,還有鮮血,立刻尖叫一聲,跑著出去叫保安了。我也趕緊出來從樓梯溜下去,被保安堵住,恐怕就走不成了。

出了酒店,我先跑到窗口下麵,找到了血跡,一直往正北去了,轉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我匆忙跟過去,這兒竟然是個死胡同,是兩棟樓之間的一個存放垃圾的地方。剛進巷口,就聽到狐狸的叫聲,我心頭一震,曲陌在這兒,她正在跟敵人拚命呢,不然不會變身,還發出了狐狸的聲音,這在黃山都沒出現過的情況。

小巷內一片漆黑,我是循著聲音過去的,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摁亮了熒光屏,不過光線太弱了,又是奔跑之際,根本看不清四周什麽情況。

被垃圾絆了一下,差點沒摔倒,這時聽到一個男人的悶哼。不管這人是誰,肯定是曲陌對付的敵人,我現在身上沒有其他武器,隻有口袋裏的十幾枚銅錢,全都抓出來用力朝這個聲音撒過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28
第一百四十四章靈血

就聽黑暗中那人又接連悶哼幾聲,顯然有幾枚銅錢打到他身上了,這個時候我也到了近前,聽到了那人的呼吸聲,抬起一腳飛踹過去。

他媽的這混蛋很機靈,黑暗中仿佛看到他的影子閃了一下,我這一腳踹空了。再轉身去找他時,感覺一股勢大力沉的勁風,衝我脖子上砸過來。我慌忙向旁邊一躲,腳下來了個掃堂腿,把這混蛋給絆倒在地上,“咣”一聲大響,不知道他手裏抱著什麽東西,也砸在地麵上,顯得非常沉重。

我又起一腳往他身上下踹,他滾身躲開,翻身站起來,衝我撲到。老子當年在特種部隊專門訓練過夜間搏鬥,全靠耳朵聽聲辯位,這種本事最拿手。我上身往左側一扭,讓過了他的撲擊之勢,雙手同時抓住了他的身子,順勢往前一送。

“咚”一聲響,那絕對是腦門撞牆的聲音,我一閉眼,千萬別磕崩了,否則老子要負殺人罪名。

那混蛋慘烈的悶叫一下,黑暗裏也看不太清楚,依稀見一條模糊的黑影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朝巷口跑了。我急忙向前追了幾步,但那混蛋速度挺快,一眨眼消失在巷口,我便停住腳步,回去找曲陌。

“曲陌,你在哪兒?”這時不聽曲陌有動靜,我緊張的叫了一句。

“我,我在這兒。”

我聽到她聲音,盡管聽起來很痛苦,心裏也鬆了口氣,證明她還活著。我重新摁亮手機,循著聲音走過去,隻見曲陌渾身鮮血趴在一堆垃圾後麵,臉色很蒼白,眼睛半張半閉,顯得極為痛苦。

“你怎麽了?”我連忙把她拉出來。

“有人要殺我,正巧……正巧你趕來了。”曲陌倒在我懷裏喘著氣說。

“你哪兒受傷了?”我緊張的問。

“沒有,沒有致命傷。快,快帶我去閻大師那兒,這是靈血。”她拿出一隻女人化妝用的裝睫毛的小瓶子,裏麵有小半瓶血。

我接過瓶子裝進口袋,抱起她說:“你堅持一下。”快步跑出巷口,盡管是深夜,酒店附近出租車還是比較多的,我攔住一輛上去。

司機見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不願意載我們,說要下班回家,不再載客。媽的,你不載客幹嘛要停車,我心裏罵了一句。然後掏出兩百元丟給他:“到二環。”

“先生,真的要下班了,老婆孩子還在等著呢。”

我又甩過去二百:“加班費。”

“那好吧,看您挺急的,我就加會班。”

草他二大爺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不信你丫的小羊羔不吃麥青!

曲陌一直靠在我身上,鮮血還在不住的往外流淌,把我衣服都浸透了一片。她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從窗外閃過的光芒映在她臉上,透露出一片安詳的神色。還好深夜交通舒暢,十幾分鍾,就到了老閻店鋪。

我抱著曲陌進去,把他們幾個人都嚇壞了。老閻慌忙讓我把她放在沙發上,他的店鋪有止血白藥,但傷口在後背上,我們先出去了,留下沈冰給她處理。

過了一會兒,沈冰從裏麵出來說,後背創麵很大,好像是受到重物砸擊,估計還受了內傷,這得送醫院。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心想送醫院應該沒這個必要,曲陌有靈狐護體,不會有意外。再說敵人欲治她於死地,送到醫院必須得有人看護,現在還要防著寄宿鬼,內憂外患,我一個人也顧不過來。

我對他們說,從黃山經曆上看,曲陌體格強健,這點傷不會有問題,等做完法事視情況再說。

老閻問我:“靈血拿到了?”

我“嗯”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那隻小瓶子。王子俊沒發現什麽不對,沈冰倒是眼尖,立刻滿臉狐疑的盯著我,看樣子對女人化妝品用的小瓶起了疑心。

老閻接過瓶子後,對著燈光照了一下,臉上露出喜色:“對,就是這種靈血,跟二十年前我師父找的一模一樣。”他說著衝我招下手,我們兩個進了會客室,不用他發話,我把曲陌又抱出外麵店鋪,放在一張椅子上。

因為開壇作法,不容閑雜人等在場,尤其是拔除夜魔眼的法事,是有很大的風險,除了我和老閻之外,誰都不能呆在裏麵。

此刻曲陌睜開了眼睛,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沈冰迫不及待的問她:“是誰襲擊你,這個人你看到了嗎?”

我正準備回會客室,聽曲陌輕“嗯”了一聲說:“看到了。”立馬引起我的好奇心,停下腳步看著她。

王子俊滿臉激憤的問:“是哪個王八蛋?”

曲陌有氣無力的說:“是,是那個禿子!”

“啊”我們三人同時吃了一驚,怎麽會是他?這混蛋果然不是好鳥,要搞七星連墳的人,估計就是他。看來真的是他殺死了能夠阻止寄宿鬼殺人的老梁,還奪了老梁的煙鬥和夾克,現在得知五尾狐靈血能除夜魔眼,又趁曲陌落單時襲擊。

這一切想起來符合邏輯,可是仔細再一想,又覺得太玄了。我們拿到老梁留下的紙條到曲陌回酒店,一直是在醫院大門外商量的,他怎麽會聽到?還有曲陌是五尾狐附身的事,除了我知道之外,別人都不清楚,他是怎麽知道的?

現在顧不上想這件事了,反正曲陌沒有性命之憂,先幫二毛搞定夜魔眼再說。我走回會客室,老閻已經把靈血倒在一隻玻璃盤中,把一顆釘子浸泡在靈血裏。

老閻抬頭說:“要泡半個小時,鐵釘金氣才會深入靈血內。”然後他先焚香禮拜,開了法壇,讓我在一隻火盆內點燃木炭,等屋子裏有了溫度後,再把二毛衣服全都扒光,放在地上一張毯子上。

二毛此時竟然睜開了眼睛,黑溜溜的小眼珠看著我,雖然沒什麽光采,但精神比之前要好得多。我憐惜的伸手捏了捏他黑瘦的小臉,心說兄弟你再等半個小時,哥會讓你擺脫夜魔眼的痛苦,以後幸福的長大成人。

他似乎讀懂我的心一樣,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30
第一百四十五章法事遇阻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老閻用鑷子把玻璃盤裏的釘子拿出,用一隻吃飯用的小勺,在盤中舀滿一勺血遞給我。

他臉色鄭重的對我說:“待會兒我咒語念完,你隻須每隻眼睛裏,滴上一滴就成了,多了也沒用。”

我點點頭,把勺子謹慎的放在二毛身邊,不讓它傾翻了,待會兒我還要先掰開二毛的小手。法事開始之前,我還是不放心的走到門口向外麵店鋪看了一眼,見曲陌恢複的很好,有精神跟沈冰在聊天,我這就放心了。

老閻還是三板斧,舞劍、念咒、燒黃符!那身黃色道破穿在身上,外加一頂道冠,真別說,老小子有股仙風道骨的模樣,桃木劍一舞,更有道家高人的風範,咒語念畢,黃符燒盡,三清鈴搖了搖放在法壇上,他衝我使個眼色,該是滴血的時候了。

我這會兒忽然心情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之前他曾在這個法事上栽過跟頭,我也唯恐二毛會跟那個孩子一樣,被夜魔眼給殘害了。但事到臨頭,也沒別的辦法了,要麽冒險一試,要麽等著七個月後,去給二毛墳上添土。

蹲下身子,掰開二毛小雞爪子一樣的小手指,露出了手心邪惡的眼睛,依舊是那麽詭異可怖,都不敢直視。二毛驀地感到痛楚哭了一聲,心情正在緊張之際,聽到哭聲心頭忍不住猛烈顫抖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快點,這柱香如果燒完,又要重新開壇!”老閻不耐煩的催我。

我轉頭看了眼香爐裏的三根香,從開壇到現在半個小時了,燃的隻剩下小半截。我連忙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了那隻勺子。可是二毛又開始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我一時心慌意亂,手顫顫巍巍的,下不了決心,把血滴在他手心上。

老閻哼了一聲,似乎怪我太婆婆媽媽了,我一咬牙,先用左手握住二毛右手腕,就往他手心上滴血。但目光首先觸及手心的鬼眼,感覺從鬼眼中冒出一股寒意,直插我的心底深處,令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

突然,一種莫名的恐懼,瞬間在心頭開始蔓延,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種目光太瘮人了,仿佛把我內心所有的自信和防線全部擊潰,讓我感覺到了一個比地獄都可怕的空間,與我是如此的接近。我的手一抖,一勺血全灑在地上。

“你怎麽了?”老閻走到我身後,我竟然不知道。

我茫然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他,心裏一時找不到自己了,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麽?越是這樣,我越感到恐懼,內心深處有種撕開自己頭皮,想要撞牆的衝動!

老閻伸手掩住了我的眼睛,然後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輕聲在我耳邊念了清神咒。我感覺好像有股清涼的水流在心頭淌過,衝開了一股淤泥一樣,豁然敞亮。我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不由感到後怕,夜魔眼真的夠邪惡,它可能知道末日到了,便垂死掙紮,對我用了迷心術。幸虧老閻在跟前,不然今天麻煩就大了。

他放開手後,把桃木劍遞給我:“你主持法事,我滴血。”他戴上了墨鏡,把玻璃盤端在手上。血本來取的就不多,盤子裏所剩不多,如果再跟我一樣搞砸了,那又得麻煩曲陌。

可我沒主持過法壇,現在這個節骨眼,萬一有什麽差錯,那便是夜魔眼和二毛同歸於盡的後果。我說:“法壇我沒主持過,還是我來滴血吧,我戴你的墨鏡。”

老閻也覺得這事不能馬虎,便把墨鏡摘下遞給我,囑咐我盡量不正視夜魔眼,心裏默念清神咒,應該不會再有問題。我點頭接過墨鏡戴上,心想老子吃一塹還不長一智,不成缺心眼了嗎?這次打死我都不正視狗太陽的鬼眼了。

等老閻回到法壇後麵,三炷香已經隻剩下一小截,最多能堅持十分鍾,趕著滴完血,才能換香。

戴著墨鏡一下感覺到處黑漆漆的,跟進了地府一樣,非常陰森。抓起二毛的右手,把目光注視在他的手指上,用餘光確定夜魔眼的位置,這樣墨鏡本來阻斷了邪氣,又不是正視,外加心裏念著咒語,沒再出現剛才的恐怖感。

端起盤子一傾,滴入鬼眼中一滴血!

“嗷”地從二毛手心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慘叫聲,我的心跟著一陣顫抖,又差點把盤子給脫手了。我慌忙穩定心神,知道這是夜魔眼發出的叫聲,它的一隻右眼已經廢了!然後抓起二毛的左手,趁熱打鐵。

正在這時,忽然從外麵傳來曲陌的一聲叫,緊跟著是沈冰和王子俊發出了驚叫。我心頭一沉,外麵有狀況,會不會是禿子又來了?

老閻大聲衝我說道:“你快滴血,我出去看看。”他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到了外麵。

有他出去我就放心了,當即翻過盤子,將上麵的血全部要灑在二毛左手心裏。正在這時,“當啷”一聲玻璃碎響聲,這個會客室有個後窗,被一塊石頭給打碎了飛進來,衝著我的手激射而至。我現在想撤手也沒機會了,因為整個盤子都翻過來朝下,血全灑下去,撤手也意味著把血會灑向一邊,到不了夜魔眼上。

可是不撤手,一樣的結局。又是“當啷”一聲,石頭正丟中玻璃盤,打的粉碎,血也灑到了二毛身邊的毯子上。

他姥姥的,法事宣告失敗,不知道三炷香燒完,及時續香,會不會穩住夜魔眼?正在想這件事,從後窗跳進一條黑影,看著有點熟悉,就是看不清臉孔。靠,老子忘摘墨鏡了,我一下把墨鏡摘下,是禿子!

他腦門在燈光下泛起亮光,臉上是一種極為邪惡的獰笑,不過腦袋頂上有個血紅的大包,臉上也好像被人打過,鼻青臉腫的,眼睛腫起多高。我估計那是被我打的,那下撞牆,沒磕崩了腦袋瓜,算是他走運,臉上怎麽也會留下點記號。

我此刻怒火中燒,心裏罵了聲王八蛋,你差點殺死曲陌,又攪黃了二毛的法事,老子今天絕不會放過你!站起身握緊了雙拳,打算讓他嚐嚐老子的鐵拳是怎麽煉成的!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31
第一百四十六章搞定夜魔眼

禿子站在牆根下,距離我差不多有兩米多遠,我算計好了時間與速度,這一拳準會讓他喪失任何行動力。但當我剛要出手時,一條人影快速從門外飛過來,其實那不是飛過來的,那是摔過來的。

咚一聲跌在我麵前,是老閻!摔的那個慘啊,我都忍不住閉了下眼睛。

“滴血了沒有,寄宿鬼來了!”老閻沒爬起來,先是忍著痛問我。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沒敢告訴他法事失敗,但他從我的表情和毯子上灑的血跡也看出來了,趕緊轉頭看了一下法壇,三炷香基本上燒到了根部,就算馬上能搞到靈血也都遲了。他恨恨的歎口氣,一股碌從地上翻身站起。

“桀桀……”

沈冰這時跟著進來,滿臉的黑氣,兩隻眼睛裏布滿了邪惡笑意,我心頭一震,寄宿鬼又上了她的身!

老閻喪氣的跟我說:“除非拔除夜魔眼,不然,沈冰也沒救了!”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底,不用他說,這個結果我很清楚,寄宿鬼一直在為夜魔眼服務,隻要夜魔眼存在一刻,他就會不停手的去殺人,直到搞成七星連墳。這個時候,我反倒是鎮靜了,看著站在門口的沈冰,冷笑一下,又回頭看向禿子。

“你贏了,但是我求你換個女官做命宮之星,放了沈冰,以後我絕不會插手此事,怎麽樣?”我說完歎口氣,一下蹲在地上。

禿子表情顯得頗為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知道七星連墳,他隨即恢複獰笑的惡相,衝我嘿嘿笑道:“一切都晚了,寄宿鬼一旦上過身的宿主,不可能再放過的。”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就算寄宿鬼重新換個女官命宮之人,他回頭還是會殺了沈冰泄憤,要不怎麽會是眾多怨念組成的惡鬼呢?他身上的怨念已經夠多了,再加上殺不死的目標,肯定不會罷休!

老閻不知我說這話是何意,不滿的看了我一眼,便去盯著沈冰,唯恐寄宿鬼會突然自殺或是襲擊我們。

我抬眼用餘光掃了一下法壇上的香,隻剩下一個香頭,隨時都會熄滅。我一咬牙,抬頭看著後窗叫道:“砸他腦袋!”

禿子吃了一驚,以為真有人悄無聲息爬進後窗,要對他下手,急忙回頭去看。我這是調虎離山,趁機掀起毯子,這上麵有兩片殷紅的血跡,我兩手用力在上麵一抓,從裏麵擠出了點血水,感覺左手上的比較多,便抬起左手拍在二毛的左手心上。

“啊……”頓時從二毛手心裏傳出一陣長長的慘叫聲,叫聲之慘,讓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老閻反應非常快,一個鷂子翻身,幹淨利落的落在法壇後麵,大聲念著咒語:“幹晶輝耀玉池東,盟威使者名青童。擲火萬裏坎震宮,勇騎迅發來大蒙……”一邊念,一邊快速拿起三根香點上,剛好此刻香爐裏的三炷香熄滅,他及時續上了。

禿子這時才發現被騙,氣的臉都綠了,瞪大了眼珠子,大聲怒道:“你竟然毀了夜魔眼,我跟你拚了!”

他飛身衝我撲到,不過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剛才我已經讓他嚐到教訓了,還不長心眼。我隻不過稍微向後一撤身,跟在巷子裏如出一轍的抓住他的身子,向前送了一程。

“咚”地一聲響,我真不忍心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讓他第二次腦袋撞牆。

隻見禿子腦袋上鮮血四濺,那個大包被撞破了,他哼都沒哼一聲,就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識女四歌心公忠,輔我救旱功勳隆。赤雞紫鵝飛無窮,攝虐縛祟送北酆。敕紫虛元君降攝。急急如律令!”此刻老閻把咒語念完,拿起三清鈴搖起來。

叮鈴叮鈴清脆的鈴聲,使得沈冰臉色大變,夜魔眼消失,禿子昏迷不醒,寄宿鬼成了無主遊魂,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我擔心他會先斃了沈冰,急忙從背部裏拿出紅繩,一個箭步衝上去,先纏住了沈冰雙手。

這次老子不跟你玩血魄引路了,再試試鬥靈,我就不信鬥不過你!

紅繩一纏上沈冰的手,她馬上整張臉都變形了,五官不可思議的扭曲在一塊,極為駭人。張口衝我發出尖利的大叫,抬手就衝我脖子掐過來。我急忙扯起紅繩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踩上二毛。

這小子此刻也不哭了,正睜著一對烏黑的眼珠看著我們,非常的有神。我心裏鬆口氣,他身上夜魔眼沒了。

“閻大師,你抱起孩子,我跟寄宿鬼玩幾手!”我衝老閻叫道。

老閻點下頭,繞過法壇把二毛抱進懷裏,又回到法壇後麵,揮著桃木劍燒了張黃符,香爐裏的三炷香,呼地冒起三條火焰,筆直的往上竄起多高。

沈冰本來追著我挺凶猛,此時忽然身子一顫,臉孔又恢複了原狀,但眼神卻是非常的痛苦。寄宿鬼雖然寄身於人體中,但在道家法壇麵前還是無所遁形。把他驅趕不出宿主身體,並不代表不受道家法力威懾。隻不過這死東西憑借怨念眾結,滅之不盡,硬拚法壇道氣,這也讓我們感到頗為頭痛。

我隻是綁住了沈冰的兩隻手,沒能綁住她的腳,鬥起來步伐靈活,倒是增加了難度。沒多大會兒,我就被這死東西給折騰的氣喘籲籲,有點心慌氣短了。看來今天鬥靈還是不易成功,非得用血魄引路把他弄出來。

正在這時,老閻抱著二毛從法壇後又走出來,抬起二毛的兩隻小手,衝沈冰搖了搖。

我先是一愣,不過馬上回過神,這是個好主意。夜魔眼是寄宿鬼追隨的“主人”,此刻它正在慢慢枯萎消失,這對寄宿鬼是個無比大的打擊。沈冰一看到二毛的小手中,兩隻眼睛緊緊閉住,白睫毛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條眼縫,張口怪叫一聲,顯得痛苦不堪。

我趁此時機,甩下手裏多餘的紅繩,彎腰把沈冰雙腳也拴住了,這樣四肢都被紅繩控製,再鬥起來輕鬆不少。

老閻還是不住的搖晃二毛小手,讓沈冰發出一陣陣的慘吼,再過二十分鍾,聲音變得非常低弱,我知道被我鬥的沒了什麽力氣了。左手扯住四根紅繩,右手捏個法訣,從沈冰小腹開始劃到她的下頜。

說實話,手指碰到她柔軟的胸脯子,真是有股美妙的感覺。

沈冰雙眼一閉,跟虛脫了一樣軟倒下來,我急忙伸手扶住了。老閻彎腰從地上撿起墨鏡戴上,臉孔對準了後窗,我估計寄宿鬼從這兒逃走了。

但我唯恐寄宿鬼沒有驅淨,還有怨念鬼氣留在身上,便來了次“摸屍尋氣”,把她放在毯子上,兩隻手從腳開始,一路摸到了她的胸口上……

誰知道沈冰會這個時候醒,突然睜開眼看到我的手在她敏感的部位上,先是“嗷”的叫了聲,然後大聲罵道:“死土包子,我要砍了你的爪子!”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34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離魂術

寄宿鬼走的很幹淨,沈冰身上沒有殘留的鬼氣,我和老閻都把心放到了肚子裏。但對寄宿鬼逃走又重新生出隱憂,寄宿鬼是靠人身維持生存的,一旦找不到宿主,五天之內必定魂消魄亡。夜魔眼雖然消失了,但他為了自己活下去,還會不擇手段的去尋找其他宿主,那就饑不擇食了。

可是寄宿鬼這玩意,我們算是深有領教,能夠自保算是不錯了,想滅掉他基本上很難。那也要看,他是否還會留在省城,萬一被我們打怕,逃到了別的地方,我們就鞭長莫及了。

沈冰能醒過來,那是因為我用了摸屍尋氣的手法,具有驅邪功效。她對我摸她身子的事盡管很生氣,但也知道我是為了她好,對著老閻沒再說什麽。不過看著我的時候,那種眼神,充滿了殺機!

她現在沒事了,我和老閻也都放了心,老閻去外麵救醒昏迷的曲陌和王子俊,我和沈冰處理禿子。當我們倆低頭看牆角的時候,都不禁驚詫萬分,渾身毛都豎起來了,禿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副骷髏!

剛才沒注意他有什麽變化,因為人雖變成了一具白骨,但衣服還穿的好好的,又是腦袋蜷縮在胸口上,加上他本來就是禿頂,我們這期間無意掃上一眼,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對。

沈冰驚愕的看著我,便要伸手去拉他的屍骨,我連忙打開她的手說:“等等。”

“怎麽了?”她瞪眼問。

我沒睬她,而是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屍骨,發現骨質表麵上閃爍著一層粼粼銀光,心裏明白了點什麽。當下起身走到法壇前麵,在上麵拿了一碗酒,回來潑在屍骨上。

“嗤”的白骨上冒起一團黑煙,衝鼻的腥臭,沈冰連忙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兩步。我也趕緊閉住呼吸,等黑煙散盡,整副骷髏架子全變成了黑色,在燈光下,透著一股子詭異。

沈冰又湊到跟前,緊張的問:“怎麽會這樣?”

我緊皺眉頭說:“目前還搞不清禿子用的是什麽辦法,但他在骨頭上塗了劇毒,人隻要一碰就會馬上中毒暴斃。幸虧你剛才沒碰上,不然,這會兒也跟他一樣了。”

沈冰立刻嚇得瞪圓了眼珠。

此刻老閻、曲陌和王子俊走了進來。曲陌臉色非常差,比之前更為蒼白,王子俊倒是臉紅撲撲的,隻是像個苦瓜一樣。一問才知道,剛才寄宿鬼從正門進入,先侵入沈冰身體,然後打昏了沒有什麽反抗力的曲陌,王子俊是被嚇暈的。而後老閻出去,一沒留神,被沈冰一腳踹回了會客室。

我看著王子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按說他鬼見得也不少了,居然還有臉被嚇暈?這小子似乎也挺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敢跟大家夥目光接觸。

老閻看到這副白骨後,雙眉深皺,衝我看過來,我們兩個對望一會兒,各自點點頭。這倒像我跟沈冰心有靈犀那種情況差不多,我呸,我跟這老小子靈犀什麽,老子又沒搞基的嗜好,再說真喜歡這調調,我得找個像王子俊這樣的小白臉。

我們一商量,先不報警,而是把這副骷髏架子用毯子裹住,抬到了後院,用三昧真火給焚燒了。不管屍骨中有什麽邪氣,給三昧真火一燒,便全都燒的幹幹淨淨,一絲不留。

然後老閻把骨灰封入一個壇子裏,他開車把我們送到醫院,讓曲陌入住病房,王子俊陪護著。沈冰把二毛還給了他的父母。此時基本上天亮了,二毛身上黑氣逐漸消退,盡管還是皮包骨頭的慘狀,但皮膚恢複了血色,讓他父母喜出望外,對我們千恩萬謝。

我對他們交代,二毛身上邪氣還未完全清理幹淨,兩隻小手不要張開,四十九天之後便會沒事。我又拿出從老閻那兒帶來的驅邪符留給他們五十張,囑咐他們每天燒一張和成符水灌孩子喝下去。

這件事處理完了,寄宿鬼被我用鬥靈術鬥的沒了力氣,恐怕三天之內恢複不了元氣,不會出來害人,我總算可以放心休息了。但事情還沒做完,又陪老閻跑到郊外,把骨灰埋在一片荒地裏,等到太陽升起,才回到酒店。沈冰有家不能回,當然跟著我來了。

二毛的還需要做四十九天的法事,這件事也交代給了老閻,他會每天幫忙在店鋪裏開壇作法。沈冰問二毛不在法壇近前,法事是否會有用,我告訴她,我們走的時候,老閻拔了二毛七根頭發,代表他的三魂七魄,紮成一個紙人放在法壇上,這樣就算二毛遠在天涯海角,法事照樣會管用。

她又問我禿子的事,為什麽人死了不報警,還偷偷燒成骨灰埋在郊外,是不是我殺了人,想逃過法律製裁,才這麽做的?

這丫頭問題真多,沒辦法,隻得實話告訴她,禿子沒死。她當時就驚的跳起來,說明明看到了他的屍骨,怎麽會沒死?

“你不是真的想躲避殺人罪名,跟我這個神探耍花腔的吧?”沈冰斜著眼問我。

我剛喝了一口水,結果全噴出去了,就她這模樣,還神探,我差點沒暈倒。

“被我說中了吧?”她倒是不傻,看得出我是笑她,氣鼓鼓的直跟我瞪眼。

麵對她這樣的大神探,我隻好繳械投降:“你說中啥了,簡直胡說八道。禿子用的是‘離魂術’,他根本沒死,是用離魂術金蟬脫殼,早就跑了,不知道現在躲在哪兒笑我們愚蠢呢。”

“你說明白點,本神探聽不懂。”沈冰煞有介事的跟我說。

我又剛喝了口水,又噴出去了,姑奶奶,求你讓我好好喝口水行不?我都累了一晚上,渴的嗓子直冒煙。

咽了口塗抹我接著跟她解釋:“離魂術是一種古道法中的分身術,也是一種迷惑視線的邪術。那是從小練就出來的本事,聽說非常的艱苦,沒有極大的堅忍力是練不成的。把自己的魂魄離體,移到一副骷髏上,每天跟骷髏合體半天,然後回到自己身體裏半天,來回折騰,那簡直是一種煎熬,搞不好出了差錯,魂魄回不到自己身子,直接就去地府報道了。”

沈冰滿臉驚訝的問:“是不是這種本事跟掉魂差不多?”

我不由對她有點另眼相看,沒想到她還記得掉魂,懂得舉一反三了,點頭道:“不錯,跟掉魂差不多,你知道掉魂的危險,這種本事,很少人去練的,純粹是拿自己的小命在玩。”

“那你說,他是撞暈後,魂魄逃走了,留下了一具屍骨。”

我點頭:“他本來一直是用屍骨在外麵作案的,用真身來回掉魂比較麻煩。自小就附在這具屍骨上,離魂術愈強大,就會產生的幻覺讓人感到愈真實,走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看出什麽毛病。在龍興居,監控錄像上看不到他,就是這個原因,因為屍骨上塗了劇毒,還有反光作用,我們正常視覺可以看得到他,但攝像頭是攝取不到的。”

隨後我又告訴她,那副屍骨必須焚化,埋在郊外,避免有人誤碰了這種毒藥。沒了這副屍骨,他也就等於失去了離魂術,要想再使這種邪術,隻有重新找副骷髏來練,十年八年的不易成功。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35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灰意冷

禿子人現在在哪兒,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是神人,那隻有天知道。對於沈冰總是那麽多的問題,我最後直接滾倒在**,也不趕她出去,神遊太虛去了。

一覺醒過來,已是下午兩點,起來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到,自己身上到處是血跡,都是曲陌染上的,早上回酒店沒遇到什麽人,現在可怎麽出去?

正在發愁,轉頭看到另一張**放著一隻裝衣服的塑料袋,看著很像過年時沈冰送我的風衣那種包裝。我走過去打開,果然裏麵是一件黑色的風衣,跟之前那件一樣的款式,相同的品牌。

嗯,看來沈冰這丫頭沒睡覺,而是去買了件風衣送給我,長人心了!但是我有點納悶,她不是還在因為黃山那個誤會氣恨我嗎,怎麽會突然轉晴了?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她跟曲陌在隔壁房間睡覺,肯定把誤會解釋清楚了。難怪昨天她看我的眼神不對,覺得挺怪的。

穿上這件風衣,感覺心裏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依稀聞到領子上,有沈冰身上那種淡淡的幽香味,我都有點陶醉了。

正陶醉呢,房門被人推開,沈冰衝了進來,衝著我叫道:“土包子,還沒換裏麵衣服,別把風衣搞髒了!”

然後,風衣被扒下來,沈冰丟在**一堆新衣服,西裝、褲子、襯衣,她寒著臉教訓我:“你老大不小了,怎麽不知道講究衛生呢?髒衣服不換下來就穿新衣服,你看風衣上都沾上血漬了。真是的!”衝我皺皺鼻子,跑洗手間用水擦幹淨了,重新丟給我。

“全部換上……”她笑嘻嘻的看著我,跟看新媳婦一樣興奮。

我看著她,甩了甩頭。

她好奇的問:“怎麽了,你腦袋不舒服?”

“你不出去,我怎麽換?”

她一皺鼻子:“你以為我想看啊。”說完這句臉上微微一紅,逃也似的跑出房門了。

我換好衣服後,先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挺帥的。從小到大,我很少穿西裝,現在越看鏡子裏的我,越像《賭神》裏的周潤發了!

拉開房門讓沈冰看看我這副帥氣的模樣,結果她不在外麵,叫了兩聲不聽回答,她去哪兒了?轉頭一看,隔壁的房門虛掩著,應該是回她房間了。我敲了兩下沒人應聲,輕輕推開門,探頭看到她歪倒在**,睡的正香。

這兩天她也累得夠嗆,昨晚一夜沒睡,上午還往街上跑了兩趟給我買衣服,心裏對她感到心疼了。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見她姿勢雖然很不舒服,但嘴角上卻掛著笑意,這丫頭,夢裏不是夢到我了吧?把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又悄悄出了門把門關好。

出了酒店,現在過了吃飯點,也不知道該吃點什麽,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肚子也不餓,直接打車去了醫院。曲陌情況很好,背上傷口創麵雖然很大,但不是致命傷,而且她有靈狐護體,也沒受內傷,在醫院住幾天估計就沒事了。

王子俊竟然表現的很高興,丫的這小子心情我很了解,還不是有了照顧曲陌的機會,這幾天能天天待在一塊了嗎?

他們問我禿子的事,我把離魂術解釋了一遍,王子俊說,那也該報警,把這混蛋抓起來的。我歎口氣,報警的事不用我們管,沈冰和閻相肯定會通知龍少輝的,再說想抓住禿子恐怕很難。

曲陌問:“難在什麽地方?”

我說:“禿子本人不一定是禿子,並且我們看到的麵目,也不一定是他本人的麵目。以我估計,他從小練到大的這種離魂術,肯定有缺陷,那就是在腦袋上,最終沒把頭發練齊。他既然用離魂術,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到他的真麵目,所以,這副屍骨產生的幻覺形象,不是他本人的。”

王子俊問:“那你說就抓不到他了?這麽放過他那不是便宜了這混蛋?”

能不能抓到他,我也不知道,這是警方的事了。我所能努力做到的,便是幫二毛拔除了夜魔眼,然後是驅趕寄宿鬼。雖然寄宿鬼沒有被滅掉,但我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讓他魂飛魄散的。

從他們病房出來,我又拐到二毛病房,他們父母見我來了,熱情的讓我有點受不了。他們高興的對我說,醫生今天早上查房,看了二毛後,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本來就沒檢查出什麽毛病,現在又奇異的開始恢複,這在醫院多少年的病曆當中極為罕見的。

我也不說破什麽原因,看了看二毛,小臉上紅撲撲的,竟然半天就長出點肉來了,不像之前那麽皮包骨頭,還睜著眼睛衝我直笑。

從醫院出來,抬頭看了看陽光,媽的,被晃著眼了,眼前一片金光閃閃,什麽都看不到。活著真好,在地府裏,想被陽光晃眼,那是做夢。接下來我該幹嗎?伸個懶腰想了想,不如以寄宿鬼的利用,混進沈冰家裏住幾天,然後再說回去的事。

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麽無恥的決定了,打車趕回酒店。

回到房門口,見沈冰房間門虛掩著,她是出去過,還是有人進去了?我走到她房門外,正要敲門,聽到裏麵傳出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我心裏一時感到非常的不爽,難道是高鬆這個王八蛋?

仔細一聽,是龍少輝,我心裏立馬舒服了。

“組長,我不喜歡習風,他隻不過跟我是好朋友,在我心裏就像個哥哥一樣。你知道我從小沒親人,把他當哥哥不是很正常嗎?”

他們竟然在聊家常,還說到了我,但這番話傷到我了,一顆立刻沉到了底。她難道跟我開始一樣,一直拿她當妹妹那麽看待的嗎?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爸媽不在了,我必須要代他們照顧好你,習風人雖然不錯,畢竟是鄉下的陰陽先生,跟他在一塊,我沒法跟你爸媽交代。”龍少輝沉聲說。

我聽了這話,心徹底涼透了,我不僅是鄉下人,還是一個陰陽先生,這在都市人的目光裏,我連坨屎都不如!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再說他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不喜歡他,我也曾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的。嘿嘿。”沈冰說。

“好了,你今天先住酒店,明天搬到我家去住。等這件案子結了之後,你再搬回家。你說的那個厲害的惡鬼,我讓閻大師幫忙搞定,你也不用太擔心。”

聽龍少輝說著話要往外走,我連忙輕手輕腳的跑到了樓梯口,剛轉進樓梯上,見龍少輝走出了房間,他走後,沈冰一臉淡然的縮回房間去了。

我頹然坐在樓梯上,想著剛才沈冰說的那番話,聽口氣不像是說謊,她可能一直拿我當哥哥看待。我不由啞然失笑,自己又何嚐不是一直拿她當妹妹?隻不過,我心裏發生了改變,她卻老樣子。

忽然發覺,我的笑很苦,媽的,比苦瓜還要苦!

以我現在的心情,怎麽麵對沈冰?明知道她不喜歡我,還在她身邊,那不是自找痛苦嗎?唉,走了,還是回到我的鄉下,去過我黑白顛倒的日子,那才是屬於我的。我心灰意冷的站起身,最後望了沈冰房門一眼,失落的走下樓梯。

坐上火車後,我才跟王子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有急事回去了,讓他等曲陌出院後,一塊回來吧。

王子俊一聽當時就急了,問我走了,寄宿鬼怎麽辦,還有禿子,他要是再來殺曲陌誰來救她?我懶得說那麽多,隻說世界沒了我,照樣還在轉,省城沒了我,不是還有老閻嗎?掛斷電話後,我也不敢斷定,老閻一個人能否搞定寄宿鬼和禿子。

但省城不需要我這種人,需要我的地方,隻有我的店鋪鬼事專門店!

此刻覺得鬼才是最可愛的,他們讓我衣食無憂,麵對他們的時候,我心裏沒有任何的壓力。草,我一咬牙,以後娶個鬼新娘得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1 20:37
第149章 湘西趕屍

這次回來後,我沒有像黃山那次的不良情緒反應,反倒是心情開朗了很多。

雖說那是裝出來的。

我覺得我應該想通這一切,麵對現實。

雖說現實是殘酷的。

不是有這麽一句歌詞嗎:生命寫在白發的關懷,卻要麵對現實的無奈……

可是,誰能借我一點愛?或許是鬼吧!

現實對我來說,我就是鄉下人,土包子,一個不是陰陽先生又不是正常人的不明物種,曾經當過兵卻搞迷信經常跟鬼打交道的怪物,一個夢想吃到天鵝肉卻總是受傷的小癩蛤蟆!

我勒個去的,咋沒一個優點?

曲陌和王子俊回來了,他們一塊到我家,恰逢我在睡覺,那時我其實是醒著的,也很想問問他們關於沈冰的近況。但我忍住了,他們喊破了喉嚨,我也沒睜開眼。我怕聽到沈冰的事,不管她是好是壞。

但我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當天夜裏,王子俊跑到我店鋪,首先得意的向我炫耀,他在省城跟曲陌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我懶洋洋的問,有什麽發展?

他說:“她終於不給我白眼了。”

“咣當”一聲,我仰過去了!

這就是所謂的發展,太jian了,就為了不給個白眼,還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跟我說,無恥。

不過想想我自己,如今連想得沈冰一個白眼的機會都沒了,比他小子更慘,我還有臉笑他?唉,老子真是鬱悶,特鬱悶!

跟著他就提到了沈冰,近期一直住在龍少輝家裏,並且有閻相布置了風水局,這一段時間,沒發生什麽狀況。?禿子和寄宿鬼也銷聲匿跡,沒了任何動靜和消息,七星連墳這件案子也不了了之。

我心想這件案子肯定會不了了之的,禿子不一定是省城人,他來自什麽地方很難說,再加上不知道他的真麵目,悄然離開省城,還往哪兒去查?不過,老梁會是一個線索,因為他跟禿子相識。盡管死了,還是有跡可循的,但如果屍體被家屬認領回去火葬,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果然王子俊說出了這個壞消息,老梁家屬把屍體認領走了,那也意味著,這件案子成了懸案。

唉,管他什麽懸案,總之二毛救活了,沈冰安全了,剩下的又與我有什麽關係?我盡力做好我的店鋪,讓世間少出一隻惡鬼,多出一份太平,那才是最地道。

陰陽鬼探,嘿嘿,都他媽浮雲。

王子俊又說起我走的時候沒跟沈冰打招呼,她挺生氣,罵我沒良心,要知這樣就不會花那麽多錢給我買衣服了。我沉默不語,回來之後,衣服就脫下放進衣櫃了,至今沒再穿上一次,當做有價值的文物收藏了。

我是真的沒良心嗎?或許吧,那幾件衣服都是名牌的,肯定花了不少錢。不過哥救她幾次命,換了這幾件衣服,算是兩不相欠。

再說她是真的生氣了嗎,要是真的生氣,為毛不跟我打個電話?反正又不是戀人鬧別扭,你不用在乎男女差別吧?

王子俊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門口出現了一位顧客,是一位長相還算不錯的女鬼,悄無聲息的飄進店鋪。王子俊起初沒發現,見我眼神盯著門口,才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立馬閉住了嘴巴,躲在我身後不敢出聲了。

女鬼臉色很白不用說,主要那對眼珠太過嚇人,血紅血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顯得異常猙獰詭異,我看了都覺得有點心驚,何況王子俊。

鬼的眼珠很少出現血紅色,大部分還是以黑綠為主,出現這種症狀的,大多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怨念深積化為厲鬼,泣血所致。另一種是長久得不到屍體靈氣給養,造成鬼體虛弱,氣血上衝。不過還有其他原因的,但並不多見,就不再贅述了。

如果是厲鬼,肯定不會找我看病了,要找也是找麻煩的,估計是後者,找我幫忙調理鬼體的。

果然不出所料,女鬼開口道:“習先生,我死了很多天,魂魄返鄉,但屍身還在路上,所以身子虛弱,請先生幫忙醫治。”

我“嗯”了一聲,這種毛病在鬼當中很多見,店鋪裏就有專治靈氣不濟,鬼體虛弱的藥物。起身走到貨架前,抽出一隻藍色瓷罐,倒出一些藍色的藥粉,用草紙包了丟在桌上。

“這是維持五天的藥量,每日吃五分之一,五天之後如果屍體還不回來,你再來找我。”我說。

女鬼拿過藥包卻遲遲不肯拔下鬼牙,我心想怎麽著,還想耍賴不成,對付你這種虛弱的小女鬼,伸出一根小指頭都滅了你了。

“習先生,我也不知五天是否回來,屍體已經送了半個多月,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音信。”女鬼擔心的說,似乎唯恐五天的藥不夠用。

我皺眉問:“你死於何處,這麽多天屍體還運送不回來?”

“湘西!”

我心頭一動,問她:“請的是湘西趕屍匠幫你送屍體的?”

“正是,按說半個月也該到了。”

湘西趕屍是一個非常神秘的職業,雖說眾說紛紜,這種職業所用法術源於茅山一脈,其實並不是這回事。趕屍這種事起源於古代苗族鬼國的一種巫術,也是當時巫教盛行時所興起的一個職業,而後巫教衰敗,道家興盛,這跟茅山沒什麽關係的。後人把趕屍術硬與茅山聯係在一起,也是為了遮掩其本身為邪道巫術的原因,看似所用的攝魂鈴、咒符還有一些茅山咒語都是道家傳統,其實似模似樣,骨子裏還是巫術的那些東西。

不過,這種職業也並不是外麵所解密的那樣,有人在下麵頂著屍體前行,還有用竹竿架起屍體走路,或是幹脆分解屍體隻帶回四肢和腦袋。也可能有騙錢的冒充趕屍匠,才做出了這種騙人的勾當,讓人誤解。真正的趕屍的確是利用咒符,將死者三魂七魄留在體內,受到咒語和攝魂鈴的控製自己走路。

我不禁感到奇怪,像她這種魂魄早已返鄉的屍體,趕屍匠怎麽趕?要知道屍體沒了魂魄,自己是不可能走路的,除非詐屍,難道趕屍匠用的是詐屍的原理?其實我還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到後來到了湘西才知道的。

關於趕屍術,茅山古籍中並沒有記載,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並不是十分的了解。當下又包了五天的藥給女鬼,十天應該差不多了吧?女鬼這才拔了顆鬼牙給我,這血淋淋的嘴巴,與眼珠相互輝映,說不出的詭異駭人,把王子俊嚇得差點沒尿出來。

等女鬼走了之後,王子俊才說要回去,誰知又被一位男鬼給堵住了門口,他苦著臉又跑回我身後。

這隻鬼是老顧客,起碼來過一次,楊東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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