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靈異]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作者:笑看茶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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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雨 2013-5-31 20:25: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 69164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42
【第二百四十一章】巫家至寶(2)
    幸虧我們很快就爬上那座十丈左右的“高山”,把那盞油燈放在上面一塊石頭的後面,接著躲在暗處隱藏起來﹑以靜制動,否則可真是危險!
    因為我們剛溜到下面不久,就聽到附近有土塊掉落的聲音。從聲音上來判斷,對方至少有兩個以上,正在緩緩地向上攀爬著。
    我們屏氣凝神,絲毫不敢動彈,只怕發出響聲把那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吸引過來。因為在這個大山腹內,在一個上古神巫的墓葬之地,方圓數裡漆黑一團,伸不見手﹑握不見拳的,天知道那兩個向上攀爬的東西,到底是僵屍還是鬼怪?
    那兩個東西像是非常笨拙一樣,蹬得土塊嘩啦啦地直往下掉,驚得我背上冷颼颼的,心裡一個勁兒的在嘀咕著:那巫賢已經死去幾千年了,更何況這地下墓xùe之中無光無熱的,所以斷然不會再有什麼活物存在;要說是逃入這裡面的那個巫師吧,可他一是不敢直接找上我們,二是就他一人而已,但目前從聲音來判斷,對方至少是兩個,而且體重應該不xiǎo,所以也不可能是那個巫師。
    那麼,沖著燈光向上爬去的兩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妖孽?怪獸?僵屍我實在是想不到古墓中會是什麼好東西出現!
    畢竟處在山腹地下的千年墓xùe之中,別說是人,就算是當初放養的什麼守墓凶獸一類的東西,也早該餓死完了!
    我們幾個非常默契地一聲不吭,伏在暗處一動不動地觀察著。非常害怕而又非常好奇地盯著前方那盞油燈,盼望著那兩個怪物早點上去,好讓我們看清它們到底是什麼玩藝!
    躲藏在暗處大氣也不敢出,那種煎熬當真是度日如年,擔心而又渴盼著對方的出現!
    土塊一直在嘩啦啦地往下掉,不一會兒有就有兩個東西出現在燈光之下。我們五個人,十隻眼睛全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個東西,握槍的手汗津津的。
    等那兩個東西離油燈不到兩丈遠的時候,我們終於看清了它們!
    燈光下,那兩個東西十分古怪,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四條tuǐ非常僵硬而有力地向上攀爬著,上面伸著兩條粗臂,呈環抱狀,脖子上面的腦袋更是似牛像馬,極為駭人!
    “劉老大,是兩個怪物啊!看樣子它們想要nòng壞那盞油燈,”我xiǎo聲提醒劉老大,“要不,快點開槍打死它們吧,否則nòng壞了油燈我們就麻煩了!”
    “弟兄們,全部瞄準它們的頭部,在它們接近油燈時,聽我命令一齊開火!我就不相信幾千年了這裡還會有活怪物出現!”劉老大也認同我的意見,壓低嗓mén兒命令道。
    那兩個東西離油燈越來越近,我們也慢慢看清了它們的側面,只見那兩個四tuǐ兩臂﹑牛頭馬面似的怪物,動作遲緩笨拙而又孔武有力,渾身漆黑而無衣縷隨身,斷然不是人類!
    “弟兄們,準備——開火!”劉老大低聲而冷靜地率先開槍,我們四個立即數槍齊發,全部打中那兩個怪物的腦袋之上。
    我心裡一陣放鬆,長出了一口氣——無論對方是何種怪獸,只要我們數槍全部命中其頭部,也照樣送它去地府報到!
    可惜的是,劉老大他們和我一樣,還沒來得及慶賀一擊成功,就全部呆呆地愣在那裡了!
    因為那兩個腦袋上各中數槍的傢伙,身體晃了一晃,根本沒有倒地的跡象,而是毫不在乎地繼續向上攀爬著!
    “打中腦袋還能活著?刀槍不入麼?”我心中泛起一陣涼意!因為我們一不懂法術,二沒有符咒,所仰仗的就是手裡的刀槍而已,如果對方不懼槍彈,那我們豈非毫無抵抗之力嗎?
    “咦,不對呀,就算它們不怕刀槍,但它們至少會尋找襲擊它們的對手才是啊?但它們兩個,卻好像根本看也不看我們一下!”xiǎo李低聲驚叫道,“劉老大,還打不?”
    “開火!”劉老大這次怒喝一聲,也不再擔心對方聽到我們的聲音一樣!
    “砰砰”,我們手中的美軍制式伽蘭德m1半自動步槍,對準那兩個怪物身上全部八發連shè,每個怪物頭上身上所中子彈不低於二十發!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兩個怪物晃了幾晃,仍是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的意思,更沒有中彈身死的跡像,而是槍聲一停,依舊向上爬去
    這個時候我四肢冰冷﹑手腳發軟,除了恐懼之外,大腦中就剩下了後悔兩個字——連這兩個黑不溜球的東西我們都對付不了,還不知這神巫古墓中倒底還隱藏著多少厲害的東西呢,你說我們是不是活膩歪了,幹嘛到這種鬼地方啊!!!
    這個時候的大傻兄弟,也顧不上請示不請示了,迅速拉開了一枚手榴彈的導火索,瞄準那兩個東西猛地擲了過去。
    雖然大傻兄弟沒有劉老大的命令而sī自扔出手榴彈,但包括劉老大在內的幾個人,全部認同他這個應急之舉。
    因為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那兩個怪物全被掀倒在地,全都從上面滾了下來,更為僥倖的是,那盞油燈因為一塊石頭擋住了氣làng,竟然沒有熄滅——老式的氣死風燈雖然笨拙,真它娘的敦實耐用!
    被手榴彈炸中的那兩個怪物,從上面滾了下來,摔在我們身邊不遠處。
    等了片刻看到它們並沒有什麼動靜,我們心裡一陣放鬆,同時非常想去看看它們到底是什麼玩藝兒!
    “劉老大,那兩個怪物看來完蛋了,要不,我們過去瞧瞧,看看它們為何刀槍不入?”xiǎo李請示道。
    “走,過去看看,注意點兒,它娘的別是詐死yòu騙我們上當啊!”劉老大安排我們全部裝上刺刀,xiǎo心翼翼地領著我們走了過去。
    照明燈下,那個怪物被炸成了幾塊,但奇怪的是它周身並無半點血跡,而是從裡到外,全是清一sè的漆黑發亮,就像石碳一般。
    大傻兄弟過去用刺刀挑了一下它的頭部,發現竟然堅固得無法刺破。
    確認對方已經死亡,我們也就慢慢放下心來﹑近身細看,這一看不要緊,我發現那怪物絕非血ròu之軀,像是石碳雕琢而成!
    “劉老大,這,這東西竟然是石碳做的?”大傻驚奇地問道。
    劉老大拿了一塊怪物的殘肢看了一會兒,輕輕說道:“yīn沉木,這不是石碳,而是非常寶貴的yīn沉木!”
    yīn沉木這種東西,我雖然從未見過,但聽說過不少它的傳奇故事。
    說是那yīn沉木,又叫烏木,因為它永不褪sè、不腐朽、不生蟲,故而十分珍貴,老百姓說是“縱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可見其珍貴的程度!
    “劉老大,你說yīn沉木這玩藝兒,年深日久也會成jīng嗎?怪不得它不怕刀槍呢,原來它根本就不是血ròu之軀!”
    “彥真兄弟,我看這並不是什麼yīn沉木日久成jīng,而像有人故意加工成的怪物之形!”劉老大仔細看了一會兒,鄭重地說,“你們瞧,這分明有切割打磨的痕跡,這頭部,很可能是工匠雕琢而成的!”
    聽了劉老大的話,我們幾個都撿了塊那怪物的殘肢斷臂打量起來。
    劉老大說的沒錯,這東西確實是被工匠們加工而成的!但是,要雕個怪像什麼的,為何不用木材或石頭?就是用青銅鑄成也好啊!
    “我想通了!”劉老大長籲一聲,“用石頭或青銅,以上古的條件不易連接各關節部位;用一般木頭,又難保千年不壞。所以才用這萬年不腐的yīn沉木加工!”
    “好加工不好加工是一會事兒,能不能千年不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為什麼像有生命一樣會動?這才是關鍵!”xiǎo李質疑著。
    “弟兄們,三國時諸葛亮的木牛流馬聽說過嗎?就是幫蜀軍在山間搬運糧草的那種東西?”劉老大說。
    “木牛流馬當然聽說過啦,劉老大你的意思是說,這yīn沉木加工成的玩藝兒,和那木牛流馬是一類的東西?”
    “當然!後世人們總是無法仿造出當年諸葛亮的木牛流馬,那是因為他們只能造出它的形體,而無法造出它的jīng髓!要知道那諸葛亮可是個大巫師,懂奇mén遁甲﹑dòngyīn陽玄機!”
    “它娘的,要是那木牛流馬與巫術有關,這裡埋葬的可是天下巫師的老祖宗啊,人家肯定比那個孔明厲害百倍!看來這兩個怪物,還真有可能是巫賢他老人家用yīn沉木造成的呢!”
    劉老大的這個解釋,倒是能說通它為何能不懼刀槍!
    “別急別急,你們兩個說的是有些道理,yīn沉木可以萬年不壞,比木牛流馬更加厲害我也相信,但它們為什麼總是往我們燈那邊爬呢?”狗蛋愣著頭問。
    “這個,這個嘛,又不是我nòng的,我怎麼清楚?估計巫賢他老人家考慮到,後世有人盜墓時,裡面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一定會提燈而來的。所以造這兩個傢伙,無光不動﹑見火就上,看到提燈的就會追著他!它又不是血ròu之軀,槍都打不死,那些盜墓的更無法打死它,嚇也活活的嚇死那些盜墓賊了!”
    “嗯,有些道理!上古的東西誰能說得清呢!不過,這兩個傢伙總算處理掉了,也該幹正事啦!”xiǎo李說,“那個老巫師,到底怎樣才能找到呢?趕快幹掉他,出去算了,呆在這個鬼地方可沒什麼好處!”
    “這是個問題,當初進來前還以為最多是個不大的地宮,而且有冥殿棺材呢!這麼大的範圍,靠我們自己一點點的搜索肯定是不行的!”劉老大說,“大傻兄弟,你好好瞅瞅,看那些阿紫一類的東西到底在哪兒,那個老巫師就可能在哪兒!”
    劉老大這個方法雖然看似有道理,想要通過找老巫師彖養的鬼魂來找到他,只可惜大傻兄弟東瞅西望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真是奇怪啊,我不但一個鬼魂也沒看到,就連一聲鬼叫也沒聽見,難道這裡面,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麼?”大傻兄弟自言自語。
    “不可能啊,要說這古墓中沒鬼怪,還不如說屠戶家沒腥氣兒呢!”狗蛋始終認為墓葬之地沒有鬼魂,簡直是大白天說夢話。
    “嗯,也有可能哦,不要忘了這墓xùe的主人,可是最善於役神驅鬼的,估計巫賢他老人家,用盡心力的建造這所墓地,當然不願意與其它鬼魂同墓而住,而且一般的鬼怪根本也不敢進來或者沒辦法進來,這也是有可能的!”劉老大說,“否則這麼長時間,大傻兄弟怎麼沒看到聽到什麼啊!”
    我還是比較認可劉老大的說法,畢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縮xiǎo版的萬里江山墓,是巫賢為他自己設計建造的歸宿之地,當然不希望有其它亡靈來分享;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巫術造詣,一般的xiǎo鬼xiǎo判還真不敢進來呢!
    至於巫賢他老人家自己的英魂,數千年來可能早就升入天界或者是再世為人啦!
    商討到這兒,我們都心裡寬慰了好多,因為我們終於統一認識,認為這個地方雖然漆黑嚇人,卻並不存在什麼鬼怪,自然也就沒有了再害怕的理由。
    就在這們心情放鬆,議論著如何找到那個老巫師的時候,黑暗中卻傳來若有若無的呻yín之聲,在這個無邊黑暗的千年古墓中,顯得極為突兀與恐怖!
    “它娘的,真是作怪折騰人!弟兄們剛認為這裡面不會有鬼怪什麼的東西,就出來這個鬼腔兒!”劉老大低聲罵了一句,示意我們靜聽一下再說。
    那個聲音聽來十分微弱,而且好像很是痛苦的樣子,時斷時續﹑如泣如訴;仔細判斷,好像離我們並非很遠。
    “劉老大,聽這聲音,會不會是陪葬的冤魂什麼的?怎麼感覺到很蒼涼悲傷啊!”xiǎo李貼近我們說。
    “娘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怎麼老是碰到這種東西!大傻啊,你是不是在扯淡?連我們都聽到了,你會看不到聽不清?”
    “我說狗蛋,你還不相信我嗎?要是有鬼魂什麼的,我早就說啦,可我真沒看到什麼,你讓我怎麼說?要不,我們mō過去瞧瞧?”大傻很是委屈地說。
    劉老大想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上,弟兄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過去瞧瞧!”
    “別慌,先讓我給它來個敲山震虎!”大傻兄弟說罷立即高聲怒喝:“喂,你到底是什麼鬼怪?再敢哼哼嘰嘰的嚇唬老子,我一個手榴彈炸飛你!”
    大傻的大嗓mén兒在這裡面,顯得更是威風凜凜,“炸飛你炸飛你”的回音在不斷盤旋jīdàng。
    那個痛苦的呻yín聲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地叫了起來,聽得我們máo骨悚然﹑心底兒泛涼——看來那個東西並不害怕我們似的!
    “別跟它廢話,跟我上,弟兄們!”劉老大猛地打開了手裡的照明燈,帶頭循聲找去。我們幾個立即壓好子彈,緊跟而上。
    那個鬼怪真是倡狂,看到我們亮燈持槍的向它走去,它不但不逃遁收斂,反而叫得更歡了,像是故意吸引我們過去一樣!
    有了聲音的定位,我們循聲搜尋,走不過數丈遠的距離,就發現前面xiǎo河邊趴著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那條xiǎo河內的水,在慘白光柱下閃shè出詭異的青光,顯得神秘莫測;就在那河水邊沿,一團黑影正在蠕動著!
    我們幾個頓時停住了腳步,全部舉槍進行瞄準。只要它敢稍有前撲,我們立即數槍齊發,xiǎo李更是直接舉著一枚手榴彈,隨時準備拉開導火索——因為我們無法判斷對方是不是那yīn沉木所制的詭奇物件,要知道它可是不懼刀槍的,必要時只能採用手榴彈!
    那個蠕動的黑影慢慢轉過身來,抬頭對著我們。但我們卻是沒有看到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它雖然類似人形,但滿頭的長髮披散開來,正好遮住了整個臉龐!
    “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再敢luàn動我就打死你!”劉老大或許是為了壯膽吧,右手一抬,朝上開了一槍,以示警戒。
    我們幾個自是食指不離扳機,隨時準備開火!
    “別,別,別開槍”那個蜷縮在一塊的黑東西竟然口出人言,讓我們不要開槍!
    “快點說!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否則老子先打斷你的爪子!”一聽對方顯示出害怕我們手中的槍,xiǎo李兄弟頓時膽子壯了起來,故意把槍栓拉上拉下的nòng出聲響。
    “我,我不是怪,怪物,是,是人!”那個長髮遮面﹑渾身漆黑的東西掙扎著說。
    “什麼?是人?!”我們幾個驚愕的相互看著,接著均是搖了搖頭。很明顯,這個鬼地方怎麼可能有什麼活人出現?而且還是那付怪模怪樣!
    “是活人還是死人?叫什麼名字?躲在這裡幹什麼?”小李一連串的喝問道。
    “是活人,不過,也快死了”那個自稱是人的黑東西有氣無力的回答,“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巫師”
    我們恍然大悟!原來只顧緊張呢,竟然沒有想起來那個巫師也在裡面——誰能想到如此落魄嚇人﹑奄奄一息的怪物,就是那個詭異神秘的巫師呢!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48
【第二百四十二章】巫家至寶(3)
    “他娘的,看我不活活挑死你這個害人jīng!”xiǎo李一聽他就是我們歷盡千辛萬苦要找的那個巫師,馬上火氣大作,端著刺刀快步就向那個巫師走去。
    “慢著!”劉老大喝住xiǎo李,回頭看了看我們,沖我們作了個注意警戒的手勢,“你們後退,讓我來瞧瞧再說!”言罷左手提燈﹑右手持槍,緩緩向那巫師bī近。
    我們心裡明白,劉老大這是擔心那巫師使詐,畢竟他巫術甚高,而且詭計多端,萬一他來個扮豬吃虎,我們就凶多吉少了。
    我們一個個手扣扳機,隨時準備開槍。只要他敢突然襲擊發難,我們立即給他添上幾十個透明窟窿。
    “長官,能不能,先給我點吃的?”那個巫師有氣無力地說。
    劉老**ī近他,仔細地盯了片刻,然後慢慢取下身上所背的乾糧和水壺,遞給了對方。
    看來他確實餓得不輕,也不怕噎著似的狼吞虎嚥個不停,不一會兒工夫就吃了好多。
    “呃,謝謝長官,總算讓老夫做個飽死鬼!”那人吃飽後稍稍緩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巫師!先別發火,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後必將羈押在yīn山背後永不超生,所以不用你們動手,老夫等會兒自行了斷就是。不過,在老夫魂歸地獄之前,還是有些事要jiāo待的!”
    看那老巫師說得倒也真誠坦白,佝僂著身子很是老邁羸弱的樣子,我們也就稍有放鬆,向他走近了幾步,仔細地打量著他。
    只見他吃飽喝足後,jīng神是煥然一新,長髮披面的臉上,一雙眼睛jīng光四shè﹑異于常人,看來他還是有些妖術修為的,只是臉sè極為蒼白多皺,甚為老邁的樣子。
    “大傻兄弟,麻煩你把那盞油燈取過來,這照明燈畢竟不能長時間亮著;反正這老巫師也找到了,就聽聽他說些什麼,也無甚妨礙!”劉老大說。
    油燈一閃一閃的,襯得那個老巫師更加詭異神秘,我直擔心他在使詐。
    “呵呵,不用擔心的,老夫去意已決,絕無偷生之意,更不會使詐騙你們的!”那巫師頭也不抬,好像看透了我們的心思一樣,非常平靜地說,“老夫害人害己,萬死難贖其罪,苟且至今,只為心中餘願未了,今天得遇幾位,等我安排安畢,一定**而去!”
    我們幾個相互看了看,默默點頭,表示這個老巫師所說,可能是其真心話。
    “喏,這是我畢生修煉,得到的百魂丹,贈給長官,以後一定會有大用!”那老巫師伸手攤掌,在燈光下現出一枚櫻桃般的珠子,鮮紅如血﹑妖yàn奪目。
    看到我們猶豫不決並沒有立即去拿,那巫師苦笑幾聲:“沒錯,這個百魂丹確實是老夫窮其一生,殺生害命整整一百才得來的;不過,它確實無比靈異,後有大用;老夫實在是飛升無望﹑走投無路,這才想以此遺世救人,為求心安﹑故而相贈!”
    劉老大看他說得真誠,不由得伸手接了過去,打量一番後,遞給xiǎo李,示意我們幾個輪流看看。
    傳到我手裡時,我只感到這顆所謂的百魂丹,與一顆櫻桃極為相似,血紅鮮yàn﹑似有靈xìng一般。
    “誒,老先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那個劉永福,是你害死的吧?”劉老大長歎一聲,尊稱那巫師為老先生。
    “是的,包括劉家溝那幾個橫屍暴亡的,都是老夫年輕時造下的罪孽!老夫這輩子確實整整害了一百條人命!”老巫師倒也敢做敢當﹑供認不諱,“這一切,都怪我yù求白日飛升,誤入修煉歧途,最終與人做嫁衣裳啊!”
    “與人作嫁衣裳?你是說你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我強忍心中的痛恨與厭惡,無不譏諷地問道。
    “沒錯!看在幾位讓老夫不做餓死鬼的面子上,我不妨講講這輩子的經歷吧,也算是對世人有個jiāo待!有一點你們儘管放心,老夫雖然害人甚多,倒也坦dàng,更何況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那老巫師用手撩了撩長髮,只見其長目微睜﹑jīng光外泄,真不愧是苦修終生的妖道全真——儘管他走的是邪路歧途!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我們倒也耐下心來,想要聽聽他到底能講出什麼東西,是想要打動我們饒恕於他?還是他臨死之前良心發現?加上我們對這個妖術高深的邪道中人還是相當感興趣的,所以就坐在旁邊,準備靜聽。
    老巫師掃了我們一眼,然後盤tuǐ而坐,對我們娓娓道來:
    老夫俗家姓李,與那太上老君倒是同姓。不是自誇,老夫自知此生作惡多端﹑罪孽深重!但人之初﹑xìng本善,老夫也絕非天生就是邪道惡人!
    老夫從xiǎo就對紅塵俗事不感興趣,別人追求的是金錢美nv﹑位高權重,但在老夫看來,實是白雲蒼狗﹑轉眼即逝而已;惟對修道煉丹一途,非常醉心,期望有朝一日能夠駕雲步虛﹑白日飛升!
    十歲那年,因天災**,家無夜糧﹑無法活命,被父母送入道觀。入道修行,不但得以糊口,而且正遂我願。
    二十歲前,跟隨恩師道長,埋頭苦讀道家經典,除了眾所周知的《道德真經》這外,像什麼《南華真經》﹑《文始真經》﹑《沖虛真經》﹑《通玄真經》﹑《度人妙經》﹑《yīn符經》﹑《心印經》﹑《yù樞經》﹑《悟真篇》﹑《dòng玄靈寶定觀經》﹑《文昌帝君yīn騭文》﹑《坐忘論》﹑《化書》﹑《龍mén心法》等等均是熟讀于心,修真悟道﹑煉丹除魔,無一不修﹑無一不通!
    只可惜到了而立之年,除了滿腹道經符咒﹑煉丹秘方之外,並沒有霞舉飛升之能,這令我深感失望痛苦!
    想想領我修真悟道的師尊,他老人家已近古稀之年,仍不能蟬蛻變化﹑修得大道,這令我很是失望,遂心灰意冷﹑退出道mén,決心自行mō索煉丹飛升之術!
    我又苦苦思索了一年多的時間,仍是不得其mén而入。再想想那些狐黃柳灰之物,尚能修得異能,自己已入道mén十多年,除了符咒煉丹之外,並無一點法術隨身,不由得苦惱至極!
    就在我躲在山dòng中苦思冥想之時,冥冥之中看到一條赤練大蛇向我遊來,譏笑我不知修煉真髓,只是在瞎折磨自己而已。
    我心裡明白,這隱隱有紅光罩體的赤練長蛇,絕非俗物,一定是位得道靈仙,忙求它指點mí津。
    它倒也大方,告訴我說,凡人ròu體,必須有靈物相助,才能實現霞舉飛升!
    我急忙向他求教,它告訴我只需煉製一枚百魂丹,就可讓我長生不死,甚至羽化飛升,並告訴我煉製百魂丹的秘方
    我大喜而醒,發現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正在我甚為míhuò不解的時候,猛然發現dòng外竟然真的有一條渾身赤紅的大蛇,與我夢中所見的那條一模一樣!
    只見那條赤練紅蛇看我醒來,沖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我知道,它肯定是這山裡的通靈之物,特來點化於我,連忙沖那dòng外靈蛇消失之處拜了幾拜,又趕快記下夢中它所說的秘方!
    那赤練靈蛇所說的秘方,雖然並不複雜,卻有一味yào引令我頭疼,因為那需要用一百個人的魂魄,用來調和yīn陽!
    我心裡十分矛盾痛苦:要是不按它所說的秘方,恐怕我再修煉多年仍會碌碌無為,和我那師尊道長一樣,古稀之年法術平平;要是按它所說煉製百魂丹,只可惜要妄殺無辜生靈上百,實在讓我難以忍心!
    苦苦掙扎了幾天,我終於痛下決心,反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又何必悲天憫人﹑誤了自己?那一百個人就算為我煉丹付出吧,等我得道之後,再超渡於他們,值當還債。
    我當然不能提刀殺人,只能按照那赤蛇所說,在午夜至yīn之時,先用自己的食指之血,吸引彖養幾個遊dàng在外的孤魂野鬼,然後由他們在暗中幫助,我便出山入世,開始以邪術騙取百姓的信任。
    後來便開始用那些愚民的鮮血,進行以血養鬼﹑以鬼害人,最後整整攝取了一百個人的魂魄,作為yào引煉成了百魂丹!
    那老巫師講到這裡,我頓感義憤填膺﹑滿腔怒火:他娘的!為你一人之sī,竟然殘害上百無辜之人,還想什麼長生不死﹑霞舉飛升?我看還是千刀萬刮﹑永墮地獄還差不多!
    “你這個老不死的!給你來個淩遲也不虧你,而且還得是個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的!”大傻兄弟指著那個老巫師的鼻子罵了起來,“還想成仙呢,我看你早該成鬼啦!”
    “大傻兄弟,先別jī動!反正事已至此,他若不**謝罪,馬上我們兄弟再送他下地獄也不遲!”劉老大安撫著大傻,然後沖著那個老巫師說,“老東西,你這百魂丹不是煉成了麼?你不趕快羽化升天,還而躲在這裡幹什麼?”
    聽那老巫師承認殺害了一百條人命,劉老大也忍不住把對他的稱呼由“老先生”變成的“老東西”!
    “孽已造成,唯有身報!”老巫師倒是泰然自若,“現在就算後悔,也是於事無補,老夫只能沉淪地獄﹑接受懲罰了!我之所以躲藏至此,一是不想讓那蛇妖詭計得逞,因為這百魂丹是它最為需要的;二是想要尋求殺它之物,以解心頭之恨!”
    “什麼?躲藏到這裡做個縮頭烏龜就能殺掉那條赤蛇?你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怕把天下的牛都吹死了!”xiǎo李挖苦說。
    “誒,幾位長官有所不知啊,人家走旁mén左道是走火入魔,我這是被妖物yòuhuò控制!而這神巫之墓,其他什麼邪道妖物﹑鬼怪jīng靈的,都無法進來;我躲到這裡,就是不想讓它得到這枚百魂丹,而且試圖找到巫賢他老人家的巫家至寶啊!”
    “哼哼,你想得到巫賢的寶貝,出去以後繼續作惡害人吧?”狗蛋冷笑著問道。
    “哪裡哪裡!老夫還是有些預知之術的,此為天降大劫,自然無法躲避;之所以想得到那巫家至寶,就是想誅殺那條害我沉淪地獄的妖蛇!”
    “你的意思是,這巫賢墓中,並沒有什麼鬼怪妖邪?”劉老大追問道。
    “這點儘管放心!除非巫賢他老人家當年囚禁在此的之外,幾千年以來,絕對沒有其他yīn物能闖得進來的!”老巫師頗為自負地說,“老夫雖然誤入邪道,但對這位祖師還是比較瞭解的!”
    “那好,既然你比較瞭解他老人家,我問你,他的巫家至寶到底指的是什麼東西?”劉老大順水推舟借機問道。
    “巫賢祖師有三件寶貝,被後人稱之為巫家至寶。其中比較有名的當推趕山鞭!因為後來流傳到秦始皇手中,用它趕山填海﹑震驚龍宮,而被世人熟知;而另外兩件麼,就連許多巫mén中人亦不知道。”
    說起那巫家至寶,老巫師語氣中充滿了敬意與自豪,“而老夫身在巫mén﹑窮其一生,也只知第二件是枚上古龍骨,也就是祖師當年占卜問天用的甲骨一枚;最後一件卻只是聽說有塊血yù靈匣,至於裡面到底是什麼奇物,老夫聞所未聞!”
    “哈哈,關於那條趕山鞭的故事,我xiǎo時候就聽說過啦,只是有的說是觀世音菩薩的頭髮做成的,有的說是一條上古巫器;那些都是傳說而已,哪裡會有那麼神的?至於一枚占卜用的骨頭,也算是巫家至寶?我想也不過是磨成粉,能化瘀止疼而已嘛!”大傻兄弟很是蔑視地說。
    “這你就不懂了,畢竟是隔行如隔山,你不是巫mén中人。那塊上古龍骨,絕非普通甲骨可比,而是可以吸魂攝魄﹑威懾百靈的!”老巫師兩眼放光,lù出十分神往的光芒。
    “吸魂攝魄?吸你個頭啊吸!你這個老東西就知道禍害人!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禍害人!惹火了我,馬上一槍把你的腦袋打成個爛瓢!”大傻惡狠狠地罵道。
    “劉老大,我看也別留他了,趕快挑死他算啦,等他**了斷,我看是不可能的。你沒看他現在不但沒有絲毫的懺悔之心,反而還在想著害人的事嘛!”xiǎo李晃了晃刺刀,只等劉老大發話,他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呵呵,xiǎo長官不必xìng急,老夫jiāo待完了,會當作你們的面了卻殘生的。只不過是你們誤會了老夫而已!”老巫師看著xiǎo李手中閃著寒光的刺刀,並沒有絲毫的膽怯之意,而是接著說,“那枚上古龍骨,雖能吸魂攝魄,但它決不禍害正常之人,而是對那些吸附人體的yīn邪之物,物到必除!而對尚有ròu體的妖獸,更是厲害無比。老夫想要得到它,就是為了對付那條妖蛇,並無它意!”
    “嗯,xiǎo李兄弟不要心急,聽他說完動手不遲!”劉老大示意xiǎo李放下刺刀,繼而看著老巫師說,“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然你害人甚多﹑罪不容赦,但畢竟也是被妖物利用,害人害己而已,要是你能幫我們找到那兩件法寶,或許我們可以幫你除掉那條妖蛇!避免它再找些心術不正之徒,繼續害人!”
    聽到劉老大如此一說,原本盤tuǐ而坐的老巫師竟然躬身而起,然後倒頭便拜,嚇得我們以為他還要趁我們不備想要對劉老大動手,我們差點就對他開槍shè擊,卻見他拜倒在地,虛驚一場。
    “長官,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開口相求,若能得長官如此相助,老夫雖然身死﹑永墮地獄,卻也能得解心頭之恨而含笑九泉!”老巫師說罷長拜不起﹑泣不成聲。
    “算啦算啦,你也別自作多情,我們劉老大這樣做,只是想為民除害,避免那妖蛇以後害人而已,並不是同情你這個心眼不正﹑害人甚多的老傢伙!”大傻兄弟毫不客氣地沖著老巫叫道,“要不是你自己心術不正,那條妖物也不會找上你,真是蒼蠅不叮無縫蛋﹑鬼魅不欺剛直人!”
    “是是是,老夫根本不值得同情,更沒有求生之意,幾位長官要是得到那枚上古龍骨,還請到後涯深谷除掉那條妖蛇,那也是我當初遇到它的地方,我現在給你們講講那巫家至寶的地方,看看幾位是否有緣得到,這就發功**!”
    “好,你說,那兩個東西到底藏匿在哪兒?你為何自己不進去?”劉老大問道。
    “誒,我進來後差點死在那兩個趨光的怪物之手,好在我靈機一動,扔掉了油燈才得以脫身!那兩個東西,兩臂四tuǐ﹑非人非鬼的,而且力大無窮,我畢生所學的符咒之術均不靈驗哪!這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吃的東西又丟了找不到,只能喝些河水度日,差點餓死;我算准會有人進來的,所以才堅持至今!”
    老巫說的不假,那兩個趨光的東西,就是被我們用手榴彈炸壞的﹑用yīn沉木雕琢而成的類似于木牛流馬的怪物!
    那老巫師像是仍在後怕一樣,稍作平靜片刻,這才開口說:“另外兩件巫家至寶,應該就在這裡的吳地烏目山!”
    “吳地烏目山?說清點兒嘛,到底在哪兒?”劉老大也不清楚吳地烏目山所指何處。
    “咳,你們可能也看清楚了,這巫賢祖師之墓,就是華夏江山的造型,山川齊備﹑位置相仿,那江蘇吳地,有座烏目山,他老人家雖然早登仙界,但屍骨仍在,法寶未丟啊!”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49
【第二百四十三章】巫家至寶(4)
    “吳地烏目山?嗯,也就是江蘇境內的一座xiǎo山而已!”劉老大稍一沉yín,恍然大悟,“來,兄弟,你給我好好用燈照著,我記得我包袱裡還有張全國作戰地圖,先查查看再說!”
    燈光下,劉老大在一張軍用地圖上查找了好長時間,終於高興地說:“找到了,找到了!雖然真正的烏目山離我們很遠,但這古墓中的烏目山應該很近!”
    我們都很高興,那個老巫師淡然笑道:“那就好,老夫心願已了,這就了斷殘生!”說罷就要抬臂動手。
    “且慢動手!就算我們找到烏目山,也實難找到那兩件巫家至寶,畢竟我們不是巫mén中人嘛!所以還是麻煩你跟我們一塊去吧,也算你這輩子做件好事!”劉老大急忙挽留道。
    “是啊,說不定你做成這件好事,閻羅王會把你從十八層地獄提升到第十七層地獄的!趕快起來和我們一塊去吧,等事情辦成了,你想怎麼死都行,我們決不攔你!”大傻兄弟也chā嘴說。
    “誒,好吧!就算是老夫臨死前做件好事吧!”那個老巫師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劉老大又仔細瞧了瞧地圖,爬到山頂確認了一下我們所在的位置,最後用指北針認准了方向,就領著我們向更深處走去。
    雖然這個墓葬之地甚為寬廣,但造成華夏萬里江山的模樣後,山川河岳自然按比例縮xiǎo得極為厲害。所以幾步就能穿縣越州﹑跨河翻山。
    平地xiǎo山倒還順利,就是一條寬僅數尺的xiǎo河攔住了去路。
    目視那條xiǎo河,寬不逾丈,估計稍有助跑起跳就能跨過,只是那條千年死水竟然無風起bō,讓我們不由得驚疑起來。
    “劉老大,你看,這河水都是死水,又無魚無蝦的,怎麼可能會冒泡呢?”狗蛋xiǎo心翼翼地問道。
    “先後撤!”劉老大命令我們迅速離開那條xiǎo河數丈遠,這才看著那個老巫師說,“你看這是怎麼回事?這河裡是地下水,又冷又暗的,根本不可能會有活物生存,怎麼可能向上冒泡呢?”
    老巫師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聽一陣嘩啦啦的水響,我們幾個人急忙全部打開照明燈對準水響處。
    只見幾道光柱之下,河水中一塊巨石堪堪與河面等寬,直直向上抬起上升著,攪得河水嘩嘩作響,很是嚇人!
    “快!快後退!是異龍是異龍!”老巫師一見那塊巨石自己竟然向上升起,一邊轉身就跑,一邊提醒我們快退。
    一聽老巫師說那巨石是什麼異龍,我們幾個立即後撤,先避其鋒銳,看清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再說。
    等我們後撤站定,看到那塊巨石升有三尺左右高時,竟從下面伸出一頭四爪,向岸邊爬來。
    “它娘的,不過是只大王八而已嘛,說什麼異龍嚇唬人!”大傻兄弟滿不在乎地說。
    那個東西確實極像王八,當初它從河裡上拱之石,黑灰sè的背部如同一塊巨石,這才讓我們大吃一驚。
    “不不不,那可不是什麼王八,就是一隻異龍!是癩頭黿的一種!”老巫師堅持說,“這種東西十分兇殘有力,耐寒耐饑可活萬年!大唐奇書《錄異記》中曾有記載,雖然外形類似老黿,但它實非黿類,只是形似而已,xìng殘力大壽命長,大家千萬不可大意!”
    果然不出那巫師所料,那只異龍看到我們舉著幾把照明燈,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嘶叫一聲,向我們直沖過來,兩隻圓圓的眼睛目shè凶光!
    “它娘的!打死它!”劉老大率先開槍,我們幾個也忙進行瞄準shè擊。
    “嗷——”的一聲慘叫,那只異龍張著大嘴還沒得來及沖到我們面前,數槍齊發之下,一片紅霧,血流如注,仍在垂死掙扎著向我們爬來。
    “真凶!”劉老大感歎一聲,對準它的腦袋又是幾槍,終於打爛了它的腦袋,巨大的身體扭動了一會兒,也就不再動彈。
    “好險好險啊,要不是幾位長官的火槍厲害,一般人真會成為它的口中之食!”老巫師說,“要是普通的盜墓賊,一定難逃此劫啊,都說是千年王八萬年鱉,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能活幾千年!”
    雖然我們憑著殺傷力甚大的武器除掉了那只異龍,心裡卻並不敢大意。這東西雖然外形與癩頭黿相似,但細看卻差異不xiǎo,而且果然兇殘膽大,看來老巫所言不虛!
    “老先生果然見多識廣!”劉老大誇獎說,“那巫賢老人家真會選擇守墓者,這東西真能活啊!”
    “呵呵,老夫當年遍閱古籍,故而知之!此物善眠能睡,可活萬年;加上xìng殘力大,不愧是守墓的好靈物啊!”
    我們確認河中暫無異龍潛伏後,迅速助跑起跳,跨過了那條xiǎo河。本以為老巫師年老力弱,沒想到他修煉的雖是旁mén左道,卻也有些不凡,只見他也不助跑,只是輕輕一躍,已然跨河而過。
    “喲,沒想到老先生還有絕技在身啊!”xiǎo李羡慕地說,“這叫輕功嗎?”
    “呵呵,雕蟲xiǎo技而已,老夫追求的是霞舉飛升啊,可惜這輩子是沒戲了!”老巫師苦笑著搖了搖頭,“人生善惡,一念之差啊!”
    一路再無太大阻礙,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座不大的xiǎo山。
    “這就是烏目山嗎?”xiǎo李看著這個不起眼的大土堆問道。
    “按地圖上所顯示的,這就是吳地江蘇烏目山!”劉老大看著老巫師說,“現在,就看老先生你的啦,總不能把這座烏目山搬走吧!”
    “是啊,這座烏目山看著不大,要是讓我們幾個nòng開,估計累死這兒也不行!”xiǎo李補充道。
    “哈哈,幾位長官多慮啦!”那老巫師笑著說,“如此一說,證明你們太xiǎo瞧我們祖師爺了,他老人家目光如炬﹑遠看千載,早已料到巫家至寶不可能永睡地下的,肯定要送給後世有緣之人!”
    “目光如炬﹑遠看千載,只可惜到現在已經好幾千年了吧?”劉老大說,“如果他老人家真想送給有緣之人,為何不好好給我們拿出來!”
    “長官呐,既然我們能越過重重關口,到達這裡,就算是有緣之人,他老人家應該不會再為難於我們的!”老巫師很是自信地說。
    “要是那樣的話,可就太好了。”劉老大吩咐道,“好了,各位注意點,先轉一圈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但一圈轉下來之後,我們卻是一無所獲。
    “長官莫急,還是讓老夫先試試看吧!”老巫師見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於是盤tuǐ坐下,閉眼入定。
    片刻之後,老巫師睜眼微笑道:“祖師他老人家果然並不願此寶久藏地下,我已冥感那兩件巫家至寶,就在這座烏目山腳!”
    說罷在一片並無異常的地方指了指,讓我們向下挖挖看。
    “幸虧帶了把鐵鍬,大傻兄弟,那就再辛苦你一下啦!”劉老大示意大傻開挖。
    那老巫師說的果然不錯,或許是巫賢他老人家當年真的認為,以他的法術智慧,如果後世之人能夠找到他的墓葬之地,而且通過重重關隘,並且找到這座烏目山,就算有緣之人吧,反正我們在這座不大的烏目山下,挖不二尺,就發現了一塊石板。
    我們均是大喜過望,看來這傳說中的巫家至寶確實存在,而且我們幸好遇到一個頗有造詣的老巫師,否則實難找到啊!
    掀開那塊石板之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青銅所鑄的櫃子。櫃子上青龍白虎栩栩如生,正中一個奇怪的大鎖緊閉櫃mén。
    “老先生,你看這?這鎖可不好nòng開啊?”劉老大並不敢擅自luàn動,而是先向老巫師請教——畢竟他是巫mén中人,也算是巫賢祖師的弟子mén人,而且他確實深明術數﹑有些道行的。
    “來,把燈給我,讓老夫好好看看再說!”老巫師接過油燈,對那把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後,突然變得滿臉凝重,沒有一點兒血sè,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麼啦,老先生?難道這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巫家至寶,而是鎮壓的鬼怪邪物麼?”劉老大驚恐地說,“要不,我們還是封上它算啦!”
    那個老巫師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是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他才長歎一聲,幽幽地說:“他老人家果然是巫道聖祖啊!能在他老人家墓中尋一最終歸宿,也算造化不xiǎo啦!”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先生,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要命之物?”
    老巫師搖了搖頭,起身離開,把燈遞給劉老大:“這裡面就是祖師爺的巫家至寶,你先瞧瞧吧!”
    劉老大提燈,我們幾個緊跟而上,只見那幾千年前的青銅大鎖上面,幾個鑄成xiǎo字還算清晰“巫家至寶,飲血鎖開,趙姓逆徒,見此歸位!”
    抬頭再看那老巫師,他已經恢復了古井不bō的平靜,十分平淡地說了五個字:“我,俗家姓趙!”
    短短的五個字,他說的也非常平淡,但我們幾個聽了卻是全部凜然一震!
    我們一是佩服巫賢他老人家果然不愧是千古神巫,料知後世逾千載;二是我們不由得對這個老巫師另眼相看,如此看淡生死之人,畢竟不多!看來善人也有過失,惡棍亦有出sè之處!
    “呵呵,幾位長官不必吃驚。老夫本來就去意已決,臨死之前還能讓我再做好事一件,實乃幸甚!”老巫師淡淡笑道,“幾位讓一下,不要正對櫃mén,老夫這就以血開鎖,取出祖師的巫家至寶,jiāo於各位”
    “老先生,咳!本來我們對你恨之入骨,沒想到老先生雖然走的是旁mén左道,卻也並非凡人啊!”劉老大說,“無奈老先生你畢竟作孽甚多,我們也就不攔你啦,我們出去後,一定會誅殺那條赤練之蛇,了你夙願!”
    “好!千萬記好,一定要按原路返回!那條怪蛇,就在後涯之處,拜託各位啦”
    老巫師言罷,跳在青銅櫃前,一口咬破食指,另一隻手拿著櫃上的巨鎖,把血滴進鎖孔之中!
    這一切,老先生做得非常平靜!
    我們幾個卻是難掩心中的驚濤駭làng,大傻兄弟更是叫道:“老先生,這種死法太痛苦啦,到底能不能打開那鎖?要不,我送你一程,給你來個痛快的?”說罷就拉開槍栓,瞄準老巫師的後腦。
    “不勞你幫忙!我一生害人太多,能多用自己的鮮血喂這把鎖,也算還債吧!等會兒喂飽它後,一定會開的!”
    就這樣,我們眼睜睜地看著老巫師舉著左手食指,把那刺眼的鮮血注入鎖孔這中。或許是他用功之故,那食指鮮血竟然猶如一道紅線般,源源不斷地注入進去。
    過了好長時間,那股鮮血仍在不停地流著,我們幾個真的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老人如此痛苦地折磨自己,雖然他是一個害人無數的邪道中人!
    終於,只聽“咯嚓”一聲響,那把巨鎖果然掉在了地上!
    老巫師顫抖著手,拉開了青銅櫃mén!櫃mén打開的同時,只聽“噗噗”幾聲輕響,老巫師的身體隨即往後猛地一頓!
    燈光下,老巫師xiōng口三支箭鏃仍在顫動!
    “老先生!”
    “老先生,你!”
    我們全都驚叫起來!
    老巫師沒有說話,而是盡力把手伸進銅櫃之中,取一手抓了一個東西出來,轉身遞給我們說:“拿,拿著,快,快走,走吧”
    劉老大迅速接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老巫師盤tuǐ而坐,雙手一震,一股詭異的火焰便包圍住了老巫師全身!
    火光中,老巫師沖我們淡然一笑,刹那間變得肌ròu收縮﹑雙目如dòng,很快就燒成了一堆灰燼!
    我們幾個呆若木jī地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真是百感jiāo集,雖然我們苦苦尋找的這個邪道中人已經灰飛煙滅,但我們卻沒有一絲的快感!
    過了好長時間,劉老大才幽幽地說:“好了,善惡已隨風吹去,ròu身化塵警世人!如果不是他誤入歧途,哪裡會有今日之苦啊!人哪!真是一念之差,天堂地獄啊”
    我們心裡十分難受,大傻兄弟默默地揮鍬鏟土,堆起了一個xiǎo墳頭,算是送老巫師最後一程吧!
    “出去吧,弟兄們!到後涯誅殺那條赤練巨蛇,我們也該回營了!”劉老大輕聲說道,隨手把那兩件所謂的巫家至寶丟進包袱中去——這個時候,我們根本沒心思細瞧那兩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玩藝兒!
    來時困難重重,回去倒算順當。我們幾個提燈持槍,心情沉重地沿著原路而回。
    等出了古墓來到dòng外,發現正是紅日初升的早上。
    活著真好!這是我們的感受!
    當然,要想好好地活著,還是不能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的,否則以那個老巫師的道行法術,最終不也是害人害己﹑歷盡痛苦淒慘而死麼!
    吃些乾糧,喝些壺中涼水,我們稍事休息一會兒,終於不得不面對老巫師所托的後事。
    “弟兄們,這人xìng呐,真是複雜莫測!我們千辛萬苦地尋找那個老巫師,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沒想到最後他的死帶給我們的不是快感,反而是沉重啊!”劉老大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這世上的人和事,真是很難說的!就像那些唐宗宋祖﹑千古明君們,他們手上不也沾滿了鮮血嗎?誒,還是別想那麼多了,趕快除掉那條赤練巨蛇,回營好好喝兩杯一醉解千愁!”xiǎo李也是感慨萬千。
    “好!做了這事,也算是對那老巫師有個jiāo待。不過,他那麼厲害,也鬥不過赤練巨蛇,看來這事不簡單啊!”
    “狗蛋兄弟說的沒錯!好在這次得了兩件什麼巫家至寶,劉老大,趕快拿出來瞧瞧是什麼東西吧!”xiǎo李催促道。
    當時在那巫賢墓中,一是燈光昏暗,二是那種情況下,誰也沒心思細看。現在出來了,而且誅殺那赤練巨蛇又離不開它,所以自然要先瞭解一下嘛!
    劉老大放下包袱,從裡面拿出來兩件東西。
    一個是塊龜殼似的東西,半透明狀,可能就是那所謂的上古龍骨,也就是巫賢祖師曾經用來占卜問天的東西。
    另一個卻是手掌大xiǎo的一個紅匣子,在陽光下似乎有鮮血流淌一樣紅yàn奪目,可能就是老巫師所說的血yù靈匣!
    那塊龍骨並未有什麼稀奇之處,無非是沉甸甸的非常堅固,如果不是老巫師說它能攝魂吸魄,可除蛇妖,倒讓人不想留它在手裡。
    只是那塊血yù靈匣甚為奇特,不但紅yàn奪目,似有鮮血流淌,而且設計十分古怪,我們幾個輪流試了一遍,均沒有辦法拉開它,也不知裡面到底藏有什麼靈物寶貝!
    “算啦,弟兄們!這個東西之所以叫血yù靈匣,估計是有些靈xìng的,不到用它的時候,看來人力無法打開呢!”劉老大又把它裝進包袱中去,然後說道,“彥真兄弟,這塊龍骨你收好,我們馬上出發,到那後面山涯中找那條孽蛇去!”
    後面那道山涯倒是好找,就是裡面雲霧繚繞的比較嚇人,亦不知我們能不能除掉那只怪蛇,因為那個苦修終生﹑妖術不淺的老巫師尚不是它的對手,更何況我們幾個粗人呢!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52
【第二百四十四章】陰兵(1)
到達那道山涯之後,我們才領略到上天的鬼斧神功﹑造化無敵。
    低頭向下一看,只見陡峭的山涯壁上,一株株千年松樹虯然橫出﹑張牙舞爪,把涯下遮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下面雲霧飄渺﹑朦朧神秘!
    “弟兄們,我們不能在這上面找來找去的,要是那條大蛇隱藏在下面的dòng中或松樹上,突然把我們吸下去就完蛋了,得找個地方下去才好!”劉老大看到下面松樹鬱鬱蔥蔥,簡直可以隱藏大隊人馬,所以非常擔心地說。
    “好啊,只要我們在下面平地上,就算它再龐大,也擋不住我們幾條槍齊shè的;要是被它卷到下麵或吸到下麵,那就摔也摔死了!走,還是到前面找條下去的路吧!”我們都贊成劉老大的意見。
    向前走不多遠,就看到有一條彎彎曲曲的xiǎo道直通涯底,而且不是十分陡峭。我們幾個沿著那條xiǎo道慢慢向下走著,全都子彈上膛﹑手扣扳機,以防那條赤練長蛇的突然出現。
    那條赤練蛇看來還是頗有靈xìng的,或許是害怕我們人多槍快吧,反正我們在涯下走了好久,也沒有看見它出現。
    “劉老大,是不是這裡根本沒有什麼赤練蛇啊?要不,這麼長時間,它早該出來攆著人咬啦,那些東西的鼻子靈著呢!”xiǎo李開始懷疑起來。
    “不會的,老巫師絕對不會胡扯騙人的,他都被那條赤練蛇害死了,恨不得親手宰了它,怎麼可能騙我們呢?或者那赤練蛇害怕我們手裡的槍,不敢出來也有可能!”劉老大說。
    “這好辦!劉老大,那個老巫師不是說了嘛,赤練蛇之所以yòuhuò於他,也只是想通過他來煉製百魂丹。”我接著說道,“要不這樣,我們用百魂丹來yòu它出來如何?反正要是它躲藏在哪個地方不出來,我們還真是不好找到!”
    “嗯,是個辦法,就是不知道這xiǎoxiǎo的百魂丹,又不會發光,而且沒有什麼香味的,能不能被那赤練蛇發現!”劉老大掏出那枚百魂丹左看右看,只怕無法讓那赤練蛇看到或聞到。
    “拿來,我試試看!”大傻兄弟奪了過去,捏著百魂丹舉過頭頂高聲叫道,“誰要百魂丹,百魂丹來啦,沒人要我就自己吃了它”
    我們笑得一個個捂住肚子!你這個大傻啊,那腔調可真像那遊鄉的貨郎在叫賣,只可惜那赤練蛇不是村fùxiǎo兒,它會聽懂你的話,立即出來麼?
    這種方法當然沒有什麼效果。氣得大傻兄弟裝腔作勢的拿著那枚百魂丹放在嘴邊說道:“它娘的,既然這玩藝兒沒人要,老子我就吃了它算了,說不定還真能長生不死呢!”
    大傻兄弟說著就要往嘴裡塞去,嚇得劉老大趕快制止道:“大傻兄弟,你”
    劉老大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前面松林中一道紅光閃過,接著就聽到走在最前面的xiǎo李兄弟“啊”了一聲,就從我們面前消失了!
    等我們反應過來時發現,那道紅光就是赤練長蛇!
    而xiǎo李兄弟,已經被那條赤練長蛇用尾巴卷了起來,舉在前面;更要命的是,那條赤練蛇果然大有靈xìng,它明白我們手中武器的厲害,故而張開大嘴,躲在xiǎo李兄弟的後面!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開槍!
    近距離細看,這條赤練蛇渾身赤紅泛光,上面似有ròu鱗密佈,約有大tuǐ粗細;碩大的三角形蛇頭躲在xiǎo李兄弟後面,只lù出兩隻詭異的眼睛在盯著我們;大嘴張開,上下四顆稍呈彎曲的尖牙,抵住xiǎo李兄弟的腦袋;因為它用尾部層層纏住了xiǎo李的身體,所以我們無法判斷它到底有多長,估計至少應該在兩丈左右!
    我們幾個從最初的驚駭中反應過來時,雖然個個荷槍實彈,卻並不敢輕舉妄動,只怕一不xiǎo心,沒有打死那條赤練蛇,反而誤傷xiǎo李兄弟,或者是惹惱了那赤練蛇,xiǎo李兄弟被那巨蛇咬掉腦袋而殞命!
    “我說長蟲jīng啊,你想要百魂丹是不是?趕快放了我兄弟,我還可以考慮送給你,否則一陣luàn槍,把你打得血ròu模糊!”大傻兄弟高聲叫駡道。
    xiǎo李被那長蛇卷得動彈不得,臉上嚇得更是蒼白發青。而那長蛇卻是和我們對峙著,一動不動,腦袋一直隱藏在後面,把xiǎo李當作擋箭牌!
    “怎麼辦,劉老大?”我輕聲問道。
    “不要驚慌,它的目標是要百魂丹,只要先別讓它得手,它不敢害死xiǎo李的!”劉老大沉穩地xiǎo聲吩咐道,“彥真兄弟,你站前面,見機行事!大傻兄弟站我後面!”
    我知道,因為那顆百魂丹就在大傻兄弟手中,讓他站在後面,是為了以防萬一,只要大傻手裡的百魂丹不被赤練蛇搶走,它自是不敢輕易取走xiǎo李的xìng命;而讓我在前面見機行事,因為那老巫師想要用來對付赤練蛇的上古龍骨,則在我的包袱裡面。
    劉老大吩咐完畢,立即向前幾步,站在最前面高聲說道:“這位蛇仙,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那顆百魂丹,你看這樣如何?你先把我那兄弟放下來,萬一悶壞﹑嚇壞了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除了得不到百魂丹之外,我們一定會拼命為他報仇雪恨;你先放下他,我把百魂丹放在地上讓你取走,如何?”
    那赤練蛇好像聽懂了一樣點了點頭,雖然卷著xiǎo李兄弟不放,卻明顯得卷得松了一些,將xiǎo李兩腳挨地,自己仍然躲在xiǎo李兄弟後面不肯lù頭。
    “籲——勒死我啦!”xiǎo李長出了口氣,顫抖地驚叫著,“劉老大,你們快救我啊,我,我真受不了啦!”
    不難想像,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被一條冷血的赤練蛇緊緊纏住而無法掙開,肯定是驚魂未定﹑十分緊張!
    “xiǎo李兄弟,你堅持一會兒,這蛇仙是不會害你的,等我們把百魂丹給它,它就會放了你的!”劉老大安慰著xiǎo李,回頭沖我眨了眨眼然,後命令大傻兄弟把那枚紅櫻桃似的百魂丹放到腳下地上。
    我當然明白劉老大的意思,可是我不知道那塊上古龍骨到底有沒有用?應該如何去用?而我又不能當著那赤蛇的面與劉老大商量。
    想了一下,我還是慢慢放下手中的槍,將包袱拿在手裡,隨時準備掏出那塊上古龍骨。
    與此同時,大傻兄弟也是毫不情願﹑而又無可奈何地把那枚百魂丹放在腳邊。
    那枚紅yàn如血的百魂丹一離開大傻的手,赤練蛇立即兩眼放光,充滿了迫不及待的貪婪之sè,恨不得立即丟掉xiǎo李,迅束猛撲過來吞服那顆百魂丹。
    但是,那赤練蛇畢竟大有靈xìng,好像知道我們的心思一樣,強忍著貪婪的yù望而不敢輕易放下xiǎo李,那樣的話,肯定會失去依仗而被我們luàn槍打死。
    “喂,長蟲jīng!百魂丹我已經給你放到地上啦,你趕快放下xiǎo李兄弟,否則我這一腳就踩碎它!”大傻兄弟抬起腳,做了個要踩碎百魂丹的架勢。
    一看大傻那愣頭愣腦的樣子,或許那赤練蛇真怕他一時莽撞踩壞了那極為難得的百魂丹,只見它立即長身一松,xiǎo李就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我們幾個屏氣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待xiǎo李兄弟跑到我們身邊,我們就數槍齊發,打死這條可恨的妖蛇!
    xiǎo李當然明白我們的真實用意,所以他迅速站起來就往前沖,想要快速沖到我們身邊,給我們一個開槍的機會!
    可惜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有我們的打算,巨蛇有巨蛇的計畫。xiǎo李兄弟剛起身沒跑幾步,就見眼前紅光一閃,大傻兄弟身邊的那顆百魂丹,已經被那赤練蛇迅雷不及掩耳般吸到嘴中!
    更可恨的是,那赤練蛇不但是刹那間奪走百魂丹,而且迅速用尾巴卷住尚未逃到我們身邊的xiǎo李兄弟作掩護,便向遠處遁逃!
    劉老大他們幾個雖然端槍在手,卻是並不敢開槍luànshè,只怕打不死赤練蛇,反而誤傷xiǎo李兄弟——畢竟那長蛇頭朝前方,尾巴在外卷著xiǎo李當盾牌!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上其它了,順手抓起那塊龍骨就向赤練蛇逃走的方向猛地扔去!
    沒想到我這個失去理智的舉動,竟然給原本十分被動的情況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改觀!只見那塊上古龍骨從我手中飛出去以後,竟然借助我的臂力,像長了眼睛一樣,白光一閃,就砸中了那赤練蛇的尾巴!
    按說那塊龍骨,重不過斤許,就算砸中那條巨蛇,也不會造成什麼實質xìng的傷害。但奇怪的是,那塊上古龍骨在接觸到蛇身的一刹那間,赤練蛇像是被火碳燒了著了一樣,迅速鬆開卷著的xiǎo李兄弟,立即回首咬住那片被龍骨砸中的地方,好像很是驚駭痛苦的樣子!
    xiǎo李兄弟掙得自由﹑死裡逃生,當然拼命地向我們跑來。
    “開槍啊弟兄們!”劉老大一聲怒喝,驚醒了愣在那裡的我們,幾支槍同時開火,那條正在首尾相顧的赤練蛇身上,立即出現了十多個血dòng!
    我們只怕打不死那條巨蛇一樣,根本不管它是不是仍活著,只管對著它的頭上身上一陣猛shè!
    我們幾個人把槍中八發子彈全部打光,那赤練蛇的三角形巨頭已經血ròu模糊,分不清眼睛嘴巴了!
    “好啦,弟兄們,就別沖著一條死蛇làng費子彈啦!”劉老大看到我們幾個正在換彈匣,趕快勸我們不要再開槍。
    “它娘的,不能便宜它了!那枚百魂丹從我手裡丟的,我還得收回來它!”大傻兄弟說完,就朝巨蛇跑了過去,用刺刀對著蛇頭捅了幾下,確認赤練長蛇已經死亡,於是也顧不上血污腥臭,取出所帶的匕首,對著蛇頭蛇頸一頓luàn割luàn切。
    我們趕快安慰xiǎo李兄弟,詢問他身上是否受傷。
    “沒事沒事,就是被它嚇了一跳!而且那赤練蛇真它娘的有勁兒,差點勒死我,卷得我根本出不來氣兒!”xiǎo李雖然仍在後怕,好在並無傷痕。
    就在這時,大傻兄弟又從蛇口中找到了那枚它尚未得來及咽到肚中的百魂丹,兩手血污地向我們笑著走來。
    “趕快洗洗吧,為了這個xiǎo東西,整整一百條人命就沒啦!”我取下身上的水壺,幫大傻兄弟沖洗著雙手。
    “何止一百條人命?是整整一百零一條人命!還差點把我們幾個捎帶進去!”劉老大感歎說,“那個老巫師為此替蛇作了嫁衣,沒有享受上,這條罪魁禍首也修煉不成到地獄去了,看來還是不能太貪心啊!要是他們都走正道修行,哪裡會到這種地步!害人害己!”
    “算了,我們還是趕快回營吧,這次出來又超假了!”劉老大說,“當初誰能想到一枚青銅鏡子,會惹出這麼多麻煩啊!回去團長還不知道會不會訓我呢!”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而且我們有驚無險﹑並無傷亡,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幾個人吃些東西﹑稍事休息,就向外走去,準備返營。
    等我們趕到團部駐地一看,整團人馬早已沒有人影兒了。
    團部所在地的那棵大樹,在一人高的地方被誰剝掉樹皮,lù出白生生的木質,而且被人用刀刮平,上書數行醒目大字:
    “朱雀城yīn兵作luàn,我們已移師駐守,劉子勝見字速歸——趙勝龍書”
    “劉老大,朱雀城不是一直由友軍318團駐防的嗎,現在怎麼jiāo給我們團駐守?再說我們兩個團又不是一個師的!”xiǎo李看著那幾行字說,“這確實是團長的字不假,可能移師換防等不及我們,這才留字說明。但那yīn兵作luàn又是什麼意思呢?”
    “yīn兵作luàn?它娘的!這真是luàn世之秋﹑怪事不斷,劉老大,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大傻兄弟愣頭愣腦地問道。
    “這說的太模糊,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聽老人相傳,那陰間與陽間相似,陰朝地府也養有千軍萬馬﹑雄師百萬,俗稱yīn兵;只是他們一向治兵甚嚴,很少打擾陽世的。傳說中也只有兩件,一件是漢末yīn兵驅賊奪宮,另一件是宋朝yīn兵大將縱兵搶糧。除此以外,極少聽說與陰兵有關的傳聞啊!”劉老大皺眉想了半天,才低聲說道。
    “漢末陰兵奪宮?陰兵大將還曾縱兵搶糧?哈哈,劉老大,好好講講,兄弟我最愛聽這種離奇怪事啦!”xiǎo李兄弟慫恿我們幾個一塊,讓劉老大講講那兩件奇聞傳說。
    “沒問題!不過不能耽誤正事,這次我們出去làng費了不少時間,與團部又失去了聯繫,要不是團長揮墨留字,我們幾個就會成為散兵游勇的,上哪兒找團長他們去?”劉老大根本沒有坐下來休息的意思,而是對我們說,“我說弟兄幾個啊,我們還是趕快上路,路上邊走邊講吧,畢竟這兒離朱雀城還有那麼遠呢!”
    既然劉老大這麼說,我們也只能顧不上一路風塵勞累,馬上收拾傢伙,向山下的朱雀城趕去。
    因為我們五個人,只有劉老大官階較高,如果這次歸隊延誤,上面見責時,他肯定是首當其衝,所以我們也不能拖累於他,自是匆匆忙忙的下山而去。
    為了緩解疲乏,一路上我們邊走邊聽劉老大講那有關陰兵的傳奇故事,第一件就是頗為離奇的yīn兵奪宮的傳說:
    說是那東漢漢靈帝末年,大將軍何進被那十党shì張讓﹑趙忠之流殺害;其後被何進密召進京勤王的董卓進軍京師洛陽。
    董卓那廝,力大xìng殘素有野心,等他在洛陽站穩腳跟後,竟然廢黜少帝劉辯,另立陳留王劉協為帝,也就是漢獻帝,並且毒死何太后,又自封郡侯,拜國相,躍居三公之首。
    這一切本來純屬權貴之爭,與老百姓關係不大。可那董卓最後竟然縱容士兵到處殺人放火﹑jiānyínfùnv,劫掠物資﹑無惡不作,把整個洛陽城鬧得生靈塗碳﹑人神共憤。
    後來呢,董卓霸佔宮室﹑後宮,在洛陽皇宮內住了下來。但他在宮內並沒有住多長時間,就匆匆忙忙移都長安,並且將那千年帝都付之一炬。
    據野史《大漢遺事補錄》記載,迫使董卓倉惶棄宮而逃的,就是那些地府陰兵。
    野史上說,根據部份逃出宮去的太監﹑宮nv們相傳,自從董卓入宮以後不久,那宮內一到夜裡,就有人在半空中厲聲喝斥,說他生前曾為大漢舊臣,現在地府兵部任職,限他董卓七天之內必須搬離皇宮﹑滾出洛陽,否則定會調來大隊陰兵相剿!
    起初董卓不信,認為是宮內舊人裝神nòng鬼的嚇唬於他,所以一怒之下大肆屠戮宮室之人,並由其心腹之人嚴加防範。
    但沒過幾天,那個熟悉的聲音果然在半空厲聲大叫,說是期限已至,他已調得陰朝雄兵,前來驅賊!
    當時是紅日高照﹑微風輕撫的朗朗白天,突然之間陰風陣陣﹑黑煙滾滾,從宮內的地底下直沖上來,似有千軍萬馬殺入宮中一樣,人喊馬叫﹑聲勢浩大,伴隨著絲絲寒氣,整個皇宮頓時變得恐怖駭人。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56
【第二百四十五章】陰兵(2)
深宮之內,那些太監宮nv之流的,那裡曾見過這等蕭殺恐怖的場面!一個個膽戰心驚,嚇得東躲西藏﹑面無人sè。
    正在宮內尋歡作樂的董卓,聽到外面有húnluàn之聲,又有近shì報告說是yīn兵來襲,連忙命令各等shì衛們,跟隨他親自前去察看,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董卓本是草莽武將出身,一向殺人如麻﹑心雄膽壯,平日曾以殺人取樂,見慣了剖腹剜心﹑割舌梟首,自然絲毫沒有害怕之意,又加上身邊的那些大內shì衛們,個個身高體壯﹑武功高強,全是董卓jīng心挑選的藝高膽大﹑忠心護主之人,所以董卓在shì衛們前呼後擁之下,起身察看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到底能奈他何。
    只可惜他們一出寢宮大mén,就看到一片黑煙迎面而來,裡面隱隱約約似有雄兵悍將,一個個虎背熊腰﹑青面獠牙,瞪著橫死眼﹑呲著吃人牙,手執利刃﹑洶洶而至!嚇得那些shì衛們頓時手腳發軟﹑渾身發抖!
    個別膽大的shì衛,想要在董卓面前表現忠心,仗著武器上前護主,卻被yīn兵們打得癡呆呆的像是丟了魂一般,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愣在那裡如同僵屍一般
    董卓見勢不對,當然不肯吃那眼前虧,畢竟人不與鬼神作對,他hún到人間高位,實屬不易,今有富貴在身,當然更加怕死,所以在幾個貼身shì衛拼死保護下,沖到宮外軍營中暫且住下!
    後來,董卓實在不甘心被那些yīn兵亡人趕出皇宮,又派jīng兵猛將進宮查看。可惜那些久經戰陣的兵將們,雖然殺人不眨眼,但畢生哪裡曾見過青面獠牙﹑煞氣逼人的地府雄兵啊,進宮以後眼看陰兵勢大,一個個驚恐萬狀,潰不成軍的逃出了皇宮
    最後,那董卓實在無奈,只得退出洛陽皇宮,匆匆忙忙遷都長安,並且一怒之下,將整個洛陽城以及附近二百里內的宮殿、宗廟、府庫等大批建築物全部縱火燒毀,以泄心頭之恨!
    古代的正史學家們,秉承敬鬼神而遠之,不語怪力亂神,所以他們在記錄正史時,並不敢聽信人言如實記載宮內怪事,而是從政治軍事方面說,董卓擔心袁紹等進攻洛陽,故而遷都于長安。
    其實呢,當時董卓挾西涼雄兵,又收伏大將軍何進﹑執金吾丁原所屬舊部,兵多將廣﹑勢力極大,又加上新收義子呂奉先神勇非凡﹑天下無敵,若不是被那嚇人的陰兵驅逐,他怎麼肯甘心拱手讓出千年帝都呢!
    這就是野史中所記載的“董卓帶甲百萬,不敵冥府陰兵,無奈移都長安,倉促搬離皇宮”
    至於另外一個有關陰兵的傳說,也就是發生在大宋末年,yīn兵大將縱兵搶糧的故事,那就更加離奇駭人啦!
    話說北宋末年,金朝名將完顏宗弼,也就是世人所熟知的金兀術,派兵大舉南下,威脅宋都開封。為了解決糧草問題,令其手下大將完顏雄,帶兵在宋境燒殺虜掠,囤積軍糧,以作軍資。
    當時又逢亂世,宋朝大量擴軍,兵民比例達到一個非常嚇人的程度。兵多當然就需要更多的糧食來養活,所以當時糧食短缺,堪比珠寶般寶貴。
    那年chūn天,又逢大旱,百日無雨,禾苗枯死,正值青黃不接的時候,老百姓夜無餘糧,紛紛逃荒。
    無奈赤地千里,均是饑民。大部份糧食都充作了軍糧,特別是金將完顏雄,到處搶糧囤積,建起了無數個囤糧大倉,派由重兵把守,只怕宋軍或饑民搶奪,斷了南下大軍的口糧。
    老百姓雖然餓死甚多,但對完顏雄的如山糧倉,也只是望糧興歎﹑不敢去搶,只能暗中焚香祈禱,希望老天爺能開眼相救。
    也許是饑民太多,萬民悲苦,老百姓的苦難真的感動了老天爺吧,他老人家不但令龍王下了一場甘霖潤澤萬物,而且令地府閻王,派冥府yīn兵驅散了完顏雄的守糧重兵,給老百姓開倉放糧,濟民無數。
    傳說此舉震驚完顏宗弼,畢竟統領大軍,糧草為先,要是斷了軍糧,就有嘩變的危險。
    他立即派兵押來完顏雄,要以軍法處理。那完顏雄大呼冤枉,說是當時他親自坐鎮,看守糧倉,無奈當時天sè突然變暗,同時yīn風滾滾,殺聲震天,無數yīn兵yīn將從地下沖出,嚇得眾人屁滾niào流﹑落荒而逃,沖散了守糧大軍,幾個心腹為了保護他,硬是把他扶馬策鞭沖了出去
    等到天sè複明,他集合手下兵丁返回糧倉時,發現那些糧倉已經十倉九空,搶來的軍糧早已不翼而飛了!
    完顏宗弼當然不肯相信,認為是完顏雄失大意失職,被宋軍奪了軍糧而故意撒謊,於是親自派人調查,最後證實完顏雄所言不虛。那些軍糧,果然是由地府大將縱兵搶去,並分發于饑民。
    完顏宗弼十分惱怒,當即焚香上碟,向地府報告此事,表示陰陽兩隔,此次陰將縱兵搶糧,實是有違天倫;方今天下大亂,他奉王命解民倒懸,要yīn間對他們勿加干預。
    結果當天晚上,完顏宗弼就夢到一金甲神人警告他說,他們金人殺戮太重,不堪為天下主,後必有天子降生,以統天下萬民等等,此次陰兵出動﹑開倉放糧,乃是奉令而行,並令其不得追究此事,並且以後勿殺平民,否則祚運難久
    劉老大講了這些有關陰兵的民間傳說,已至中午時分。一路走來甚為勞累,所以我們就在樹下陰涼的地方,吃些東西,休息片刻。
    “劉老大,你講的這兩件事,都是因為當時的人作惡太甚,惹得地府震驚,這才派陰兵干涉。而我們友軍318團,雖然不是我們師的,但他們也是正規**,一樣的抗日救國,怎麼可能引發陰兵作亂呢?”我很是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陽間天下大亂,陰間也是兵連禍結吧,如果陰間也有侵略造反的,那可就luàn套了!先不管那些吃了敗仗的陰兵yīn將,就是整建制的yīn兵,也有可能擾亂人間啊!”劉老大半開玩笑地說。
    “它娘的,這難道真如佛家陰所說的,現在已經到了滅法時代嗎?陽間luàn了,陰間再luàn,那不是浩浩天劫嘛!”大傻兄弟沒心沒肺地說,“要是那樣的話,乾脆再來個洪水淘天,滅了世上之人,讓女媧娘娘重新nòng些黃泥,再捏一種好人算了吧!”
    “你這個大傻啊,你以為女媧娘娘隨隨便便的就能造人啊,況且你想死,兄弟我可還沒活夠呢!從古至今,天下大luàn也不知luàn有多少回了,你聽說什麼時候天下一luàn,就得nòng死所有的人,再重新造人的?”xiǎo李反駁著。
    “好啦,你們兩個也別瞎扯了,滅不滅﹑造不造的,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至於那朱雀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陰兵作luàn﹑攪擾人間,還讓我們團移師換防的,這事必須等我們幾個到了朱雀城詳細瞭解,才能知道!”劉老大說,“趕快歇一會兒,馬上出發,早點趕過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情況,才是正事兒!”
    我們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二天趕到了我們團新的駐地——朱雀城。
    劉老大自己趕到團部,向團長彙報我們此行的具體情況。
    我們幾個則是歸隊後和戰友們聊了起來。問起我們團為何匆匆忙忙接替318團的駐地,隨團早來幾天的弟兄們一個個lù出無奈而恐懼的表情。
    任憑我們幾個不停地追問,他們卻是搖頭歎息,表示我們團奉命緊急接防,上峰特別要求我們不准隨便出營luàn闖,避免像318團那樣大部份喪失戰鬥力,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有營級以上長官們清楚。
    大傻兄弟更是急不可待地罵他們,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你們還怕個鳥蛋啊?瞧瞧你們的臉sè,一個個好像老鼠見到貓了似的!
    只有一個當兵不久的兵蛋子告訴我們說,雖然他們也才到這朱雀城不過兩天,也不知道究竟得罪了哪路鬼神,但一到晚上,我們營地就會出現很多兵馬前來叫駡,而且是yīn風滾滾﹑煞氣bī人的,很是嚇人!
    所以團長按照上峰的指示,早有命令在前,就是無論對方如何囂張挑釁,就是不准我們lù頭還嘴!
    它娘的,堂堂**,面對窮凶極惡﹑如狼似虎的xiǎo日本,也沒有這般當縮頭烏龜的,竟然任憑對方叫駡,全部躲在營裡不出去,成何體統﹑顏面何存?
    還有,原來的駐軍318團,他們到底造了什麼孽﹑惹了什麼禍,會帶來如此厄運呢?看來這一切只有等劉老大回來才能知道——營級軍官才會有這個知情權啊。
    劉老大回來後,他果然雙眉緊鎖﹑一臉的凝重。
    “怎麼回事嘛,劉老大?我們就晚回來兩天,團長就訓你啦?”大傻兄弟問道。
    “那倒沒有,我們是奉命出去的,雖然晚了兩天,卻也並沒有耽誤什麼事,團長當然沒必要訓我。”
    “沒訓你,那劉老大你那表情,怎麼像個苦瓜一樣難看?”
    “咳,出去說吧,團長正好把這件事又jiāo給我們處理了,呵呵,反正在我們團,這一類的事兒總少不了我們弟兄幾個的份兒,我就好好給你們講講吧!”劉老大一招手,示意我們幾個到外面再說。
    來到外面營地的一棵大樹下,見四周並無他人,劉老大才神秘兮兮地說:“這次啊,我們團是代人受過的,他們318團不知怎麼回事,得罪了陰兵,一個個像丟了魂似的沒了戰鬥力,上峰就把他們全部nòng走啦,因為我們團距此較近,所以就由我們接防!”
    “這叫什麼事兒啊,劉老大,團長到底怎麼說的嘛!”xiǎo李也被劉老大那神秘的表情勾起了好奇之心,“你就別吞吞吐吐的,要說就說清楚點,別老吊我們的胃口啊,劉老大!”
    “弟兄們,不是我吊你們胃口,而是團長也說不出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只是知道318團惹火了yīn兵,需要人平息這事兒,所以把我們五個又當馬前卒推了出來,”劉老大說,“團長說了,這次我們要是完成任務,平息yīn兵鬧事,就給我們記功嘉獎,大擺宴席!”
    “團長是不是喝多了?全團一千多號弟兄,為什麼老是找我們幾個的麻煩?兄弟我不在乎記功嘉獎那一套!”大傻兄弟憤憤不平地說,然後旋既話鋒一轉,嘿嘿笑道,“不過嘛,呵呵,要是有好酒好菜管夠的話,我們倒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我和團長也是這樣說的啊!團長說誰讓我們以前總愛管這茬子事兒呢?而且說318團留下了許多壇陳酒呢,只要我們處理完這事兒,我們幾個就能盡情地喝!”
    “威bī利yòu!團長這招絕對是威bī利yòu!用美酒yòuhuò我們,又用長官的勢力壓著我們去接手!算了,劉老大你說怎麼辦吧?反正這種事我們也確實經過不少,也不在乎多這一回啦!”xiǎo李爽快地說。
    劉老大附耳xiǎo聲嘀咕了一會兒,我們也就放心了。
    於是,我們幾個就在劉老大的帶領下,根本沒來得及休息,吃過飯就奉命走出營地,按團長說的,先向當地長者朱老先生求教。
    來到營外,我們發現這朱雀城到處古sè古香,蠻有歷史悠久的氣息。
    當地長者朱老先生還是好找的,問了幾個人,我們就徑直敲開了一座百年老宅。
    “幾位長官,你們這是?”開mén的老人年約五十上下,看到我們,臉上lù出驚訝之sè。
    “哦,我們是朱雀城駐防**,前來找朱老先生瞭解一些情況。你就是德高望重的朱老先生吧?失敬失敬!”劉老大沖他拱了拱手。
    “誒,那,那幾位就請進來坐吧,你們要找的是在下家父,他老人家在裡面呢!”那人說罷,帶著複雜的表情領我們穿宅越院,到中堂坐下。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先生倒是滿面紅光,很是客氣地讓座上茶,“呵呵,這位長官應該就是劉營長吧?你們趙團長已經向老夫提起過你們幾位啦!”
    “正是晚輩,老先生叫我xiǎo劉好了,我們幾個正是奉團長命令,來向老先生求教的!”劉老大趕快再次敬禮。
    “快坐快坐,你們幾個別老站著。劉營長啊,其實前天你們趙團長來時,我就和他說過了,該想的法子我早就安排人試了一遍,可都沒效果啊!趙團長向我提起你們幾個,說你們在這方面有些經驗,想要jiāo給你們處理,可這事兒,畢竟是yīn陽兩隔﹑人鬼殊途,估計不太容易的!”
    “是這樣的,老先生。我們趙團長並沒有給我們詳細說明情況,只是讓我們前來向老先生求教,至於能不能處理,那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劉老大不卑不亢地說。
    “好,好,看來劉營長果然不同凡響!那老夫我就先從頭給你們講講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吧,哆嗦之處請多包涵,畢竟凡樹有根兒﹑凡事有因兒,我講詳細點兒,也好讓你們知根知底﹑全盤考慮嘛!”老先生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講了起來:
    我們這朱雀城啊,那可真算是歷史名城了,很多古跡保存完好,這點相信你們已經看到了。根據縣誌記載,遠在秦朝時候,就已經設為郡縣。不過當時名字還不叫朱雀城。
    朱雀城這個名字,聽說還是漢朝奇人東方朔親自給起的呢,聽說之所以取朱雀城這個四靈之一的神鳥名,則是因為這座古城以前很不太平,而且還非常曲折呢。
    據說,從漢朝開始,我們這個地方就老是出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們當地人叫做“鬼求歡”。咳咳,鬼求歡嘛,也就是有nv鬼在夢中向男人求歡的意思。
    要說起nv鬼在夢中向人求歡這類事兒,可能自古就有,而且普天之下,那個地方都會存在。
    像這種luàn七八糟的鬼怪之事,在其他地方可能算是不值一提的民間xiǎo事,老百姓自己找個巫婆神漢的看看,也就算了。但是,發生在我們這個地方,卻是震驚朝庭的大事。
    因為在我們這個地方,“鬼求歡”這種怪事並不是發生在一個兩個人的身上,而是這裡的所有成年男子,幾乎都會在夢中遇到有女人向其求歡。
    這個問題相當嚴重,因為那些nv鬼們多得不可計數,好好的人家並沒有招它惹它,它一樣會找上mén來;而且它們並不是一般的厲害,而是索求無度,讓那些成年男人們夜裡休息不好,一到白天就jīng神恍惚﹑倦怠無力!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當時的百姓們。至於後來之所以驚動朝庭,則是因為官府中人也在劫難逃,惹得官家處理不了就逐層上報。
    在當時,神鬼之事,乃是國家大事,搞不好會影響龍脈氣數,甚至禍及宗廟社稷的。像這種怪異之事,不知兆何吉凶?是否影響漢家江山等等。
    於是,層層上報,驚動皇上,就派來了個欽差大臣前來調查,看看有何鬼魅作祟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0:58
【第二百四十六章】陰兵(3)
縣誌記載,當時朝庭所派的欽差大臣,就是那位懂yīn陽﹑明術數的大漢奇人——東方朔!
    東方朔到這以後,在城內轉了一圈,就徑直出南mén而去。回來後告訴眾人說,此城nv鬼實在太多,他已看明,那些nv鬼們均為舊時宮nv。
    眾人忙問,此城離皇宮禁地尚有幾十裡,又不是皇宮大內,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宮nv之魂呢?
    東方朔笑著告訴眾人說,這裡曾為包括秦朝在內,幾個朝代的宮nv集葬之地,無數進入皇宮而又無法獲寵的宮nv們,或老死﹑病死﹑被人害死,特別是西楚霸王當年毒殺的那些宮nv等等,全部葬在城南舊地。
    所以此城yīn氣極重,冤nv之魂甚多,簡直是不計其數。那些宮nv們終生不曾婚配,而又非常羡慕正常人倫,所以就會招惹此處的成年男子,但是yīn陽相隔﹑無法嫁娶,故而造成無數的鬼求歡
    眾人忙問,那麼多的nv鬼為何不早日投胎呢?
    東方朔搖頭回答說,那些宮nv一個個宿冤沖天﹑不肯輪回,未入yīn籍﹑流為野鬼,故而至今仍未轉世投胎——而且在yīn間呆上千年而未投胎的鬼魂多了去了,這並不為怪!
    雖然他東方朔素有奇名,但這等怪事人們還是將信將疑的。為了證明他所言不差,東方朔就令隨從和當地百姓,來到城南某地,命人深挖。
    出了正南城mén不遠處,東方朔就命人開挖,未及多深,就見一匹匹紅綾綢緞裹著一個個死屍,出現在人們面前。而且每個綢緞上都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而那些紅綢裹身的屍體,被人挖開後一見天,原本sè澤yàn麗的綢緞馬上風化碎裂成一片片的,被風一吹,lù出一具具面目如生的屍體
    出現這種詭異怪事,眾人當然不敢再挖,因為不知多少年的屍體竟然不腐不爛的,不是風水寶地,就是有些鬼奇。
    東方朔這才令人封土重填,並告訴眾人說,這下大家都看到了吧?這上面的近千宮nv,全是西楚霸王入宮前被毒殺後紅綾裹屍﹑集體土葬的宮nv們,其實下面還有更多歷代宮nv屍骨,因為這個地方yīn氣甚重,故而屍體不腐
    鬼求歡的原因雖然找到了,但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而東方朔卻說,如此多的宮nv冤魂,絕對不是做個水陸道場就能化解的,畢竟她們太多了,而且積冤多年,確實不好處理。
    後來,東方朔說自己有個故jiāo好友,現在yīn間兵部任職,只有請他調些yīn兵常駐此城,方可解決這個困擾。一來yīn兵nv鬼自相吸引,二來有yīn兵鎮守此城,方能確保那些nv鬼不再找活人的麻煩,甚至會有nv鬼帶頭,進入輪回投胎轉世。
    當然,作為yīn兵駐地,就必須給它們建造一個yīn兵營供其安營紮寨﹑長期鎮守!
    因為宮nv屍骨多在城南,所以東方朔就按照“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玄術之道,命人建造了一座“朱雀營”,作為駐守yīn兵的大營,避免yīn兵衝撞百姓。
    後來呢,朱雀營的名聲越來越大,朝庭乾脆將縣名更改為“朱雀城”!
    這個傳說,雖然聽起來令人難以置信,但它卻是事實。因為縣誌記載的真假與否我們暫且不談,就揀我自己知道的情況來說吧,我們這裡的的男人,祖祖輩輩傳下來個老風俗習慣,那就是男孩子長到十五歲以後,都必須掛上一個朱雀符。
    也就是說,我們這兒的成年男人,掛那個朱雀符是為了告訴那些打他主意的nv鬼們,人鬼jiāo歡﹑有違天倫,如果她們實在是孤身難忍的話,也請她們去找yīn間的男鬼,或者是到朱雀營找那些yīn兵們,不要打陽世男人的主意。
    自從朱雀營建成以後,我們這裡就太平無事了,再也沒有發生過鬼求歡的怪事。
    這個典故傳說雖然經過了幾千年,讓人難辨真假是非,但它留下了兩件古證,讓後世之人牢記不忘。
    其中一個,那就是我們這兒的人,仍有戴朱雀符的風俗習慣,只要是年滿十五歲以上的男人,都有這個朱雀符,喏,這是我自己的,你們瞧瞧。
    另外一個物證嘛,就是城裡的那座朱雀營,雖然風吹雨打了多少年,但它一直存在,普通老百姓仍然無人敢動
    朱老先生講到這裡,還特意取下自己身上佩戴的朱雀符讓我們瞧瞧,以證明他所講的,並非胡言luàn語。
    “呵呵,沒想到貴地朱雀城還有這等奇事呢,以前確實從未聽說過,”劉老大看看了老先生的朱雀符,接著說,“聽老先生的意思是,原來駐守貴地的318團,他們是不是冒犯的這裡的yīn兵yīn將啊?”
    “咳,豈止是冒犯而已,那簡直是大不敬啊!”朱老先生一提起318團的事,就連連搖頭歎氣,“他們要是像貴團劉營長這樣,哪裡會惹下這等麻煩事呀!都說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可同樣是正規**,他們318團根本不把老夫的良言相勸當回事兒啊!”
    “哦,那318團,他們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呢?”我chā嘴問道,因為我想要知道他們318團到底是否將事做絕,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畢竟那琉璃眼曾經說過,要結人緣﹑神緣和鬼緣,凡事能不用強,就儘量和平解決為尚。
    “是這樣的,當初他們318團駐守我們朱雀城時,倒還恪守軍紀﹑與民相安。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營地設在朱雀營旁邊!”
    “哈哈,原來他們把駐地安在那朱雀營旁邊啦,一個是陽間**,一個是地府yīn兵,難道他們之間還會打架麼?”大傻興災樂禍似的問道,“再說,就算318團紮營在朱雀營旁邊,又沒有佔用它們的地方,憑什麼要找人家318團的麻煩啊!”
    “咳咳,雖然他們318團沒有住進朱雀營,但比住進去還要討嫌哪!”朱老先生苦笑連連,“因為他們把那朱雀營當成,當成他們的集體茅房(廁所)啦!”
    聽了老先生的話,我們幾個忍不住放聲大笑,看來這318團的弟兄們果然牛氣沖天,可惜他們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的xiǎo鬼xiǎo判,而且正規的地府yīn兵,那麻煩肯定不xiǎo。
    “呵呵,老先生啊,俗話說不知者不為罪,那些318團的弟兄們又不知道朱雀營駐有yīn兵,應當算是誤會而已,找個yīn陽仙兒調解一下不就行了嘛!人家畢竟不是故意的,它們yīn兵也不能得理不讓人吧!”劉老大認為這事純屬誤會,應該問題不大。
    “是啊,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只可惜,唉!”老先生又歎了一口氣,“當時我聽說他們有人中邪似的病倒了幾個,我就趕快將此事告訴他們團長,他們團又不缺酒ròu什麼的,給yīn兵們上點供品,說和一下也就算了!只可惜那團長火氣很大﹑盛氣淩人”
    “他們團長沒有按老先生的意思去做?”劉老大看那老先生氣得端起茶杯喝茶,於是chā嘴問道。
    “他們啊,他們要是按我說的那樣做就好啦,只可惜的是,那團長聽了我的話立即火冒三丈,說是一些枯骨死鬼,竟然敢招惹他們堂堂**,竟然安排手下士兵,炸毀了那座朱雀營!”
    聽了老先生的話,我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倒吸一口冷氣!都說**脾氣大,沒想到他們318團更是厲害,竟然直接炸毀了人家的yīn兵大營!怪不得老先生說,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解決不了問題。
    “後來呢,老先生?”劉老大謹慎地問道。
    “後來的情況,不用說也好不到哪兒去!那些仗著年輕氣盛的**們,從那以後大部份都得了怪病,一個個jīng神恍惚,像是丟了魂一樣!”老先生接著說,“我們當地人只得自行出面,請一個yīn陽先生前去勸解,表示我們會重建朱雀營,再多燒金箔紙錢以示賠償,可惜那些yīn兵yīn將們不認呐!”
    事情講到這裡,我們幾個都完全明白了,怪不得他們318團要和我們換防呢!不過這事確實棘手難辦!
    因為我們暫時也沒想到有什麼好辦法,也只能先向老先生告辭,準備回去和團長商量以後再說。
    走在回營的路上,我們sī下商量著。
    “劉老大,別忘了現在我們可是和過去不一樣了,對付那些看不見﹑mō不著的東西,我們除了槍桿子那老一套之外,還有巫賢他老人家的兩件東西呢!”大傻兄弟說,“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用那兩件東西試試,說不定嚇死它們那些死鬼yīn兵們!”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要知道它們那些yīn兵可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個別妖獸,萬一惹火了它們,那可不得了,要知道人家和我們一樣,可是有組織的,就算打得過這裡的yīn兵,誰能保證人家不會搬來大批戰友呢!”狗蛋表示不贊同大傻兄弟的意見。
    “對了,除了巫賢的那兩個玩藝兒,我們不還有一枚百魂丹的嗎?實在不行,送給那些yīn兵,權當補償算了,反正我們要它也沒有什麼用!”xiǎo李也是想以和為貴。
    我也贊成xiǎo李的意見,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而且對方可是我們惹不起的地府官兵,當真不能僅憑一時衝動行事,要不是318團的意氣用事,哪裡會有這等麻煩事!
    劉老大聽了我們幾個的意見,總結說:“弟兄們先不要急,我們一是要見識見識那些yīn兵的情況,這第二嘛,還是要徵求團長的意見呢,回去再說吧!”
    回到營地以後,我們五個一塊進了團部,團長非常熱情地請我們坐下。
    劉老大將我們向朱老先生請教的情況一一彙報後表示,這種情況確實不好處理,回來特地向團長請示,如何處理為好。
    團長很是直白地告訴我們,要是動刀動槍能解決的問題,我還找你們幾個幹什麼?我趙某現在能hún到團長的位置,也是把腦袋別在kù腰帶上拼殺出來的!這次因為對方是看不見mō不著的東西,所以才請你們幾個處理的
    最後,團長毫不客氣地說:“劉子勝你們幾個啊,戰場上你們表現得不錯,處理那些神神鬼鬼﹑luàn七八糟的事也有一套,所以這事就全權jiāo給你們處理,我不加過問的,只要解決好,我趙勝龍敬你們每人三大碗!”
    團長把話說到這個地方,我們只能表示責無旁貸﹑全力應對!
    當天晚上,其他各營弟兄早早吃過飯,就按團長的命令入營休息,只有我們五個守在駐地mén口,想要見識見識yīn兵們。
    本來月朗星稀的晚上,突然之間一陣冷風襲來,周圍的樹葉嘩嘩作響,刹那間我們駐地周圍就聚攏了一層黑煙似的東西,裡面有一些青面獠牙的東西若隱若現!
    正當我們驚疑之時,就聽到一個yīn森森的聲音在高叫,說是限我們三天之內,拿出一百個人頭償債,而且要我們全部滾出朱雀城,否則必將大動干戈,讓我們後果自負
    “咳,我說這位老兄啊,我們都是當兵的,只是yīn陽不同而已,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老兄過來聊聊?”大傻兄弟突然沖著外面喊了一嗓子,把我們嚇了一跳。
    原本嘈雜的周圍,突然之間一陣沉默,估計那些yīn兵們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答腔兒說話,並且要邀請它們來聊聊!
    一陣靜音之後,外面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和叫駡聲,說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要和它們的將軍聊聊?是不是想要先獻上自己的頸上人頭試試
    那個yīn冷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好xiǎo子,有膽量!大家靜一靜﹑等我片刻,我倒要見識見識,是哪個丘八想要和本將軍聊聊!”
    話音剛落,身後的狗蛋兄弟突然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你們想和本將軍聊些什麼啊?”
    我直懷疑背上是不是被人潑了盆涼水,而且頭髮也是直愣愣地豎了起來——不用說,那個yīn兵將領又是借助狗蛋兄弟的身體,前來和我們進行jiāo涉。
    “這位將軍,要不我們裡面坐吧”因為對方自稱將軍,所以劉老大很是客氣而謹慎地尊稱其為將軍。
    “嗯,也好!看幾位也是有膽有識的,那就前面帶路吧!”狗蛋不怒自威,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凜然威嚴。
    我們非常xiǎo心地在前面走著,把“狗蛋”請進了團部會議室。
    “將軍請坐,且請看茶!”劉老大畢恭畢敬地說。
    “不必客氣,本將軍前來,只是想聽聽你們有何打算,什麼時候才主動獻上一百顆人頭!”
    “我說將軍啊,其實冒犯你們的,並不是我們團,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給你們造成什麼損失,為何如此苛刻呢?”大傻兄弟聽他口氣甚為托大,忍不住chā嘴說。
    “哈哈,有膽量!剛開始就是你邀請本將軍過來的吧?好!有種!”狗蛋哈哈笑道,“你知道嗎?原本我們yīn陽相隔,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這次你們不但無禮在先,而且傷了我們幾十個士兵,所以當然需要你們血債血償啦!”
    “大傻兄弟你先別chā嘴,”劉老大怕大傻惹火了對方﹑nòng僵了氣氛,趕快制止他,然後回頭看著狗蛋說,“將軍且請息怒,我們這次煩勞將軍前來,就是想要瞭解情況,妥善解決,畢竟萬事以和為貴,何況我們原本yīn陽相隔,更應該化干戈為yù帛!敢問將軍,你們那yīn間士兵也會有死傷嗎?”
    “哈哈,氣聚成鬼神﹑氣散為魂魄,天下萬物,哪裡會有不死之理?就拿這次來講,你們無故炸毀我們朱雀營,幾十個士兵猝不及防,不是魂飛就是魄散,雖然沒有徹底丟命,不過也魂魄不全啦!”
    “真對不起,真對不起,哦,對了,我們這次有幸得到了兩件上古巫器,不知能否以此補償貴方?”劉老大示意我們拿出來那兩個東西。
    當那塊上古龍骨和那血yù靈匣擺在桌子上的時候,我發現那位yīn朝將軍明顯的目lù怯意,身子似乎顫抖起來,立即放低聲音問道:“這兩個寶物,可是那巫賢祖師的靈物麼?”
    “是啊,這次我們還用它滅了一條赤練妖蛇呢!”劉老大見對方似有害怕之意,反而非常平靜地說,“將軍若是喜歡,我們願意奉送給將軍,權當作為這次給貴方的補償,將軍意下如何?”
    能讓yīn間將軍凜然動容﹑面lù怯意的寶物,我想它肯定是非常渴望得到的。
    沒想到那將軍竟然連連搖頭說:“不可不可,這等巫界靈物,並非我們能降伏得了的!萬萬不可接受,而且對我們也沒有任何益處!”
    “那,這樣呢,我們還有一枚老巫師煉成的百魂丹,將軍看看是否有用?”劉老大根本不顧代價似的一心求和,又取出了那枚紅yàn如血的百魂丹。
    “不,這枚百魂丹我們更是不敢接受,否則會遭受上天譴責的!”那位將軍仍是搖頭不止。這讓我們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我們的砝碼已全部拿出,再也沒有什麼條件可以jiāo換。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02
【第二百四十七章】無鱗公子(1)
    “那將軍的意思是,非要我們以命相抵麼?”劉老大很是失望地說。
    “現在看來,那倒不必了!”那位將軍沉思片刻,坦率地說道,“以前沒有想到你們會有這些寶物,看來各位應該並非普通凡人,既然有此造化殊遇,老實說,我們對付不了你們手中的那兩件寶物!但是,人無信不立,yīn間也不例外,我既然在手下士兵們面前答應他們,要你們付出一百個人頭的代價,還請你們不要讓我為難才好!”
    我們幾個都愣在了那裡:他一方面說不再要我們以命相低,一方面又說一百個人頭還是要的,這讓我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yào?
    “哈哈,看來你們還沒nòng明白,一百個人頭對你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但這並沒有說一定要你們以命相抵啊!”那位陰兵將領提示道。
    “哦,我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是,這一百個人頭,也可以是其他人的麼?比如小日本的?”小李果然反應靈活,試探著問道。
    “沒錯,當初我只說要你們付出一百個人頭的代價,可沒有說一定要是你們的啊!”
    我們幾個眼前頓時一亮,劉老大更是感激地說:“謝謝將軍變通寬侑!我們儘快重修朱雀營,並奉上一百顆日軍的頭顱”
    後來,在當地百姓的幫助下,朱雀營很快就修建起來了,而且318團也從戰場上nòng來了一百顆戰死日軍的頭顱,總算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此事。
    這一下,我們團,特別是我們五個,在朱雀城算是名聲大震﹑fù孺皆知!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剛解決了陰兵的麻煩事,慶功宴還沒結束,朱老先生又向團長提出,讓我們幾個幫忙的事。
    “朱老先生此次對我們幫助很大,特別是出面主持重修朱雀營,勞苦功高,老先生有什麼事儘管直言,不必客氣,我們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團長非常大度地說。
    “好好好,謝謝團長,那老夫就有事直接說啦!”朱老先生朝團長拱了拱手,看著我們幾個笑著說,“這次我想麻煩劉營長他們幾個,幫我捉個xiǎo偷,讓附近的老百姓們都踏實一些!”
    我們聽了朱老先生的話,全部放聲大笑,差點沒有噴酒出來:這等xiǎo事,找我們來處理,那不是相當於用高shè炮打墳子嘛!
    “哈哈哈,我說老先生啊,雖說現在是戰爭年代,朱雀城實行軍管,不過這等區區xiǎo事,何需他們五個功臣親自動手,明天我派一個班的士兵給你處理此事!”團長大笑著答應下來。
    “不不不,這事還得劉營長他們幾個親自出馬才好啊,一般人恐怕沒辦法的!”朱老先生連忙懇求道,“我說的這個xiǎo偷,他經常出現,雖然並無大害,但沒人敢抓啊,所以還得煩請劉營長他們幾個!”
    “哦?經常出現而沒人敢抓?是不是那個小偷能夠飛簷走壁﹑武功高強啊!這你就放心好了,任他功夫再好,也擋不住一發子彈的!”團長自信地說。
    “不是那小偷功夫如何,而是,而是他是個鬼偷!所以我們不敢去抓,那鬼偷一般人真不敢去逮的!”老先生終於說出了實情。
    “鬼偷?鬼偷是什麼意思?老先生你說的是,那個小偷根本不是個人嗎?”劉老大chā嘴問道。
    “嗯,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那鬼偷很是嚇人的,前一段時間,我們這裡的朱老三膽大不信,悄悄地跟著那個xiǎo偷,想要逮住他,結果跟到一座墳前,那東西就消失不見了,嚇得朱老三再也不敢提那xiǎo偷的事啦!”
    我們五個全都被老先生的話吊起了好奇之心,江洋大盜﹑妙手空空也曾聽人說過,人們都稱之為“神偷”;但“鬼偷”這種東西,我們倒是第一次聽說。
    “老先生,你先講講那鬼偷是怎麼回事嘛,如果他真是個鬼的話,你們這朱雀城有名的神漢半仙們,還能降伏不了它?”劉老大問道。
    “咳咳,那老夫就先講講吧!”朱老先生於是就講起了那鬼偷的來龍去脈:
    這事兒離現在已經半年多了,當時街坊鄰居們老是丟一些活jī活鴨的,雖然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卻也讓人心裡煩惱。
    更離譜的是,基本上挨家挨戶都會遭竊,卻並沒有一個人見到過那個xiǎo偷的影子,更別提抓住他了。
    因為我家也隔三差五地丟些家禽類的東西,所以我就安排三個兒子輪流蹲點守夜,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倡狂。
    就在第三天夜裡,那個xiǎo偷果然光顧了老夫家裡。因為人老覺少,我反正也是睡不著,就和xiǎo兒子一塊,熄了燈坐在屋裡守候。
    到了半夜,果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家院裡。按照預先商量好的對策,我讓xiǎo兒子悄無聲息地去叫他兩個哥哥,我先從窗戶裡看著那個xiǎo偷。
    只見月光之下,那個xiǎo偷身穿一套長袖壽衣,輕飄飄地走到院角落中的jī窩處,抓了兩隻jī就向外走。
    可惜還沒等他出院,我的三個兒子就拿著鐵鍬木棍沖了出去,準備逮住那個偷jī賊,我也趕快開mén,想要看看這個可惡的xiǎo偷到底是什麼樣子。
    那個xiǎo偷見有人出來,並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而是停住了腳步,慢慢的轉過身來。
    說實話,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並不相信鬼神類的東西,也會做賊偷竊,這個xiǎo偷很可能是故意在裝神nòng鬼的嚇唬人而已。在他未轉身之前,我還以為他不過是個狡黠的竊賊,故意穿套死人用的壽衣,想以此來遮人耳目罷了。
    不過,在他轉過身來的一刹那間,我們都被它嚇得手腳發軟,直愣愣地呆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他躍上院牆﹑揚長而去。
    因為那個xiǎo偷,他不但身穿一套死人用的壽衣,披散著一頭長髮,而且近距離之下,我們幾個看得是清清楚楚,它的面部蒼白僵硬,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那種死人才有的樣子,我認為是裝不出來的。
    誒,老夫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怪異樣兒,反正是人看了就會感到心裡發慌。這不是一家兩家看到過他,後來也有很多人都曾在夜sè中見到過,但沒有一個人不害怕的!
    因為那個鬼偷,從來只偷jī鴨活禽,並不盜竊其他東西,所以後來嘛,一部份人家,乾脆每月在mén外就拴上兩隻jī什麼的,值當孝敬它了,避免他進院驚擾家人
    聽到這裡,劉老大首先發問:“老先生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個xiǎo偷除了活jī活鴨之外,並不偷別的東西麼?而且他還每月固定去偷幾次?”
    “是啊,所以我說危害並不是很大,但總是讓人提心掉膽的不踏實,而且挨家挨戶的每月都會偷上一兩次的,按照以前的情況,今晚又該輪到我家啦!”
    老先生講的神乎其神,就好像官家收租收稅一樣,不多偷不漏偷,難道世上還真有這種鬼偷嗎?他倒會平均分配,並不是只偷一家!
    “我看這樣吧,我們幾個今晚就到老先生家守一晚試試,倒要想見識見識這等怪偷!”劉老大應承下來。
    “還有一點兒,你們幾個要注意一下,也有可能並不是一個xiǎo偷幹的,你們儘量不要打草驚蛇,最好跟著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處理漂亮一點兒!”團長補充說。
    “那好,老先生你今晚也nòng兩隻jī放到院裡正對著廂房的地方,也不用關大mén了,方便我們跟蹤他,我們幾個就在你家廂房等著他。非要跟到他老巢中去瞧瞧不行!”劉老大認同團長的建意,決定斬草除根﹑捉賊端窩。
    到了晚上人定時分,劉老大領著我們幾個在老先生家廂房中守候著。可惜今晚yīn天,沒有月光照耀,外面的情況模模糊糊看的不很清楚。
    午夜時分,果然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大mén進來,長袖寬大﹑衣bō流淌,正是一身壽衣的打扮。
    那人倒沒有東張西望,徑直向裡走去,突然看到有兩隻jī綁在一塊就在院中空地上,更是像拿自己家的東西一樣,一手掐住一隻jī脖子,拎起來回頭就走。
    看到過xiǎo偷,接觸過強盜,但這樣大搖大擺拿別人家的東西,像是拿自己家東西一樣的xiǎo偷,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因為夜sè較暗的緣故,我們並沒有看清他的面目,也無從判斷他究竟是人是鬼。
    等那人出了大mén以後,劉老大抬頭示意我們持槍跟上。
    為了避免被那xiǎo偷發現,我們xiǎo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後面,與其保持十多丈遠的距離。
    那個xiǎo偷出了朱老先生家的大mén,一直向西走去,一路上經過很多家mén口均未停留駐步,更沒有順手牽羊,這讓我心裡更加好奇: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等義賊麼?每次只取兩隻,而且只要活物不貪金銀?
    向西出了居住區,道路也變得崎嶇起來,四周更是荒無人煙,十分荒涼。為了避免把這個xiǎo偷跟丟了,劉老大示意我們加快腳步,緊緊跟上!
    往西又走了片刻,前面出現了一些高高低低的墳塋,看來這個xiǎo偷要麼不是人類,要麼就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傢伙!難道我們又碰上了一個旁mén左道之人嗎?否則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住在這裡?
    因為朱老先生事前曾經講過,有人跟蹤他到墳地中就突然消失不見,所以劉老大就迅速朝天開了一槍,同時高聲喝道:“站住!否則luàn槍打死!”
    因為劉老大這招太過突然,前面那個xiǎo偷猝不及防,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我們幾個一邊快速向他跑去,一邊把槍栓拉得嘩嘩作響,以示威懾!同時沖在前面的劉老大,打開了照明燈對準了他。
    在跑到離他一丈多的距離時,我們五個人五把槍全部對準了他,無論他是人是鬼還是怪,只要他稍敢放肆,數槍之下,定讓他魂飛魄散!
    燈光之下,那人身穿壽衣﹑披頭散髮,臉sè蠟白﹑毫無血色,根本不像個活人!
    “撲通”一聲,那人手中的兩隻jī掉到在地上一陣撲騰驚叫!那個xiǎo偷反而像是解脫了一般,雙手低垂,幽幽地說:“你們,你們打死我吧!”
    我們幾個大感意外,原本以為他很可能跪地求饒或者使些什麼妖術的,沒想到他竟然如釋重負一般,讓我們斃了他!
    “說,你小子偷雞摸狗的倒也罷了,為什麼還要裝神nòng鬼的往這luàn墳地裡跑?”劉老大威嚴地喝問對方。
    一陣沉默不語,傻呼呼地呆滯了片刻,那個xiǎo偷竟然渾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娘的,你xiǎo子還想裝死不成?”大傻兄弟上去踢了他一腳。大傻力大腳重,踢得那個xiǎo偷痛苦地叫了起來。
    不用說,這個xiǎo偷確實是人而不是鬼!
    “老實jiāo待,你xiǎo子姓甚名誰﹑家住哪裡?為何只偷jī鴨?為什麼要跑到這個墳地裡?”xiǎo李一連串地喝問著。
    “不用問了,你們給我來個痛快的,一槍打死我算啦!”那個xiǎo偷邊呻yín邊回答。
    真是怪事!像這種偷jīmō狗的xiǎo賊,雖然招人切齒,卻也罪不至死,何況螻蟻尚有貪生之意,為何他竟然再三求死?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想痛痛快快的死倒也容易!不過你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啊,哼哼,我先剝皮chōu筋﹑砍掉手腳,慢慢折磨死你!”xiǎo李兄弟故意裝著惡狠狠地樣子嚇唬他。
    “幾位軍爺長官,xiǎo民狗子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不斷偷jī偷鴨的,”那個自稱狗子的xiǎo偷非常悲痛地說,“狗子雖然好吃懶做,父母早亡,若非惡鬼相bī,我也實在不願做這令人不齒之事啊!”
    “惡鬼相bī?他娘的!你xiǎo子想騙老子是不是?”大傻兄弟作勢yù踢。
    “大傻且慢!我說狗子啊,你xiǎo子確實沒有撒謊?要知道你xiǎo子若敢胡扯,我們讓你死無全屍!”劉老大攔住了大傻,低沉地問道。
    “長官明鑒,xiǎo民狗子確實並無半句瞎話!”
    “那你站起來,有話好好說,如若屬實,我們不但不會害你,相反還有可能幫你解決問題!”劉老大似乎相信了狗子的話。
    “長官此話當真麼?你們真的願意救我?你們能鬥得過那惡鬼嗎?”狗子聽了劉老大的話,竟然爬了起來,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劉老大。
    劉老大點了點頭:“嗯,我們堂堂正規**,絕對不會哄騙於你,這點兒你儘管放心好啦!”
    那個自稱狗子的xiǎo偷,竟然翻身站了起來,很是jī動地說:“長官,長官,你們這次要是真的能夠救了狗子,狗子願意跟你們上戰場,哪怕被崩死在戰場上,也比伺候那個惡鬼強啊!”
    聽了他的話,我們相互望瞭望,會心的點了點頭,知道這個狗子真的可能另有隱情。
    “說吧,你說的那個惡鬼,它在哪裡?我們幾個這就去崩了它!”xiǎo李兄弟這時也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兇神惡煞般嚇人,而是顯得一付正義凜然的樣子。
    “這個?這樣吧,幾位長官先到我家,讓我給你們講講那惡鬼的情況再說吧!萬一你們失手了,狗子死不足惜,要是連累了長官們,那就不好啦!”狗子看我們真的有出手相救之意,很是誠懇地邀請道。
    劉老大點了點頭:“嗯,這樣也好!畢竟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粗心大意要不得,走吧,狗子,家在哪裡前面帶路。”
    於是,狗子領著我們折頭回去,再向南走不多遠,停在了一間土房面前。
    開mén,點燈。狗子很是尷尬地搓著手說:“嘿嘿,家裡窮,實在沒辦法,幾位長官將就著裡面坐吧!”
    昏暗的油燈下,一桌一chuáng兩條長凳。我們倒也沒有介意,分別在長凳上坐了下來。
    “嘿嘿,長官們稍等一下,我洗個臉先!”狗子說完就打了盆水,很是利索地洗了幾把,擦乾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則是一位五官端正﹑面容清瘦的年輕人!
    “他娘的!你xiǎo子這是搞的什麼鬼?長得人模狗樣的不好嗎?為何非要塗得沒個人樣兒,還nòng了身壽衣穿上!”劉老大笑著罵道。
    “嘿嘿,被bī無奈﹑被bī無奈啊!否則誰願意nòng成這個樣子啊,長官!”狗子很是不好意思地說,“要說那個惡鬼啊,還得從我捉鱔魚說起!”
    我們點了點頭,全部安靜下來,聽那狗子講起遭遇惡鬼的來龍去脈:
    長官們也看到了,我們這個地方水多,到處是坑塘河流的。有水就有魚嘛,平時我們想改善改善生活的,全都靠了那些水裡的東西,也方便賣給飯館酒店裡,換些零用錢。
    但是,魚蝦類的東西,畢竟沒有那鱔魚片好吃,更沒有鱔魚值錢好賣,所以我平常伺nòng完田裡的活兒,就挖些曲蟮(蚯蚓),到坑邊河沿的,去鉤鱔魚拿來換錢。
    後來也正是挖曲蟮﹑鉤鱔魚的副業,讓我一步步的上了鉤,落到了今天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步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05
【第二百四十八章】無鱗公子(2)
    鉤鱔魚這個活兒,是我從小就玩熟了的。挖蚯蚓﹑穿鉤子,尋dòng探xùe釣它上來,那是一氣呵成的。哪天都能nòng上來幾斤的,以此換些油鹽醬醋﹑幾壇燒酒什麼的,差不多可以顧得上。
    但是,對於鱔魚這種東西,我並不貪多。每次nòng上幾斤,能夠換上倆錢兒也就算了,這不是因為我不愛財,而是因為我曾聽老人們講過,說那鱔魚以前可是人變成的,所以你看那鱔魚的血,就和人血是一樣的嘛!
    而且xiǎo時候也聽人家說過一個傳說,說是古代有一位名叫周豫的讀書人,特別愛吃鱔魚,為了保持鱔魚湯的鮮味,一天他活燉一條大鱔魚。
    當鱔魚湯煮好之後,周豫拿起鍋蓋,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大鱔魚把整個肚子彎成弓狀,向上拱出水面,只留頭部跟尾巴在湯水之中。
    周豫看到這種現象,十分好奇不解,就將這條鱔魚撈出剖腹,發現這條鱔魚肚子裡竟有許許多多的鱔魚卵!
    原來這條母鱔魚為了保護肚子裡的魚卵,強忍頭尾的鐵鍋炙烤而讓肚子拱出水面,直至自己被活活炙烤而死
    所以我認為鱔魚這東西還是有靈xìng的,在我逮鱔魚時,一不貪多,二是逮大留xiǎo。算是不斷其根﹑不絕其種吧。
    雖然如此,最後我還是在逮鱔魚這條陰溝裡翻了船。都說是淹死的全是會水的,正因為我對鱔魚太瞭解,所以在會被它牽著鼻子一步步上鉤的。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去逮鱔魚時,發現幾個地方全是小鱔魚苗兒,只得全部放掉。就在我甚感失望的時候,突然聽到附近有“叭叭”的聲音傳來,雖然極為輕微,但以我多年的經驗來判斷,這絕對是一條大鱔魚所發出的叫聲!
    我循著聲音,順著xiǎo河溝一直找去,終於在一片luàn石灘中聽准了那個聲音。我屏氣凝神地靜默了片刻,想要再次確認一下,一片luàn石堆中怎麼可能會有大鱔魚存在呢?
    過了一會兒,那個“叭叭”的叫聲終於再次響了起來。這下我算是確認準確了,於是我就認准位置,把那河邊中的石塊一個個的搬了出去,扔在一邊,非要想看看這石堆中會有多大個鱔魚!
    那片luàn石灘,正在一條xiǎo河的拐彎處,水流又很緩慢,平時就容易鉤到鱔魚的。這次從它的聲音來判斷,應該不會xiǎo的。所以我才非常賣力地把那些石塊一個個的nòng在一邊!
    忙碌了一會兒,我終於在那片luàn石灘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臉盆大xiǎo的dòng口。
    明亮的月光下,那個dòng口裡一潭河水晃動著,看來裡面一定有條大鱔魚!
    大鱔魚咬手是很疼的,所以我不敢直接用手去掏,而是揀了一條最為粗大的蚯蚓,xiǎo心翼翼地穿在釣鉤上,慢慢的放了下去,想要鉤它上來——今晚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但只要逮到這一條大傢伙,也算不錯啦!
    那個dòng裡的水面突上突下,一漾漾的,我知道那條大傢伙肯定在試探著,想要吞掉帶鉤的蚯蚓,哼哼,只要它一口吞下那條féi大的蚯蚓,我就可以收工回去休息啦!
    等了一會我,那水就停止不動﹑不再上下起伏,但我沒有感到它有吞鉤的感覺。後來提鉤一看,它娘的!乾乾淨淨的鉤子上面,哪裡還有蚯蚓存在?
    不用說,肯定是dòng裡的這條大鱔魚年深日久﹑無比狡猾,它用嘴吸走了鉤上的蚯蚓,卻並沒有連鉤吞下。
    我不甘心放棄它,畢竟半夜了還沒逮到什麼鱔魚,就靠這條大傢伙了。於是我又非常xiǎo心地穿蚯蚓﹑下鉤子,決心想要把它nòng上來。
    可惜的是,這條大鱔魚果然聰明厲害,每次都是吸掉了鉤上的蚯蚓而不吞鉤!
    這讓我很是上火,到底是我在釣它,還是它在釣我啊?想來想去,反正它也飛不出這個dòng口,於是我就nòng了幾塊大石頭,把dòng口與河水隔開,避免它逃竄,而且又用一塊石板蓋住了dòng口。
    做完這一切,我就回家,拿了一把鋒利的魚叉,提了盞氣死風燈,就再次來到那個河灘的dòng口邊。
    我把油燈吹滅之後放在旁邊,掀開蓋住dòng口的石板,取出陶罐裡的蚯蚓,扔下去幾條讓它吃點兒甜頭再說。
    喂了一會兒之後,那條大鱔魚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於是洞口的水就一漲一落地,晃得很厲害,我知道它想要lù頭了。
    我把陶罐裡的蚯蚓全部倒在洞口邊上,又扔進去了兩條。那些專mén用來釣鱔魚的又粗又大的黑蚯蚓,散發出濃濃的腥臭氣兒。
    洞裡的那條大傢伙果然禁受不住那股蚯蚓特有的腥臭氣的yòuhuò,慢慢地lù出頭來了。
    我躲在一邊屏氣凝神,只怕一不xiǎo心驚跑了它而讓我功虧一簣。畢竟為了這條大鱔魚,我差不多làng費了所有的蚯蚓,那可是我半下午才挖到的啊。
    人家所說的偷jī不成反蝕把米,我可不願意釣鱔魚不成,反舍了一大團的蚯蚓!
    月光之下,dòng中的水慢慢的上升,一個三角形的黑影也逐漸試探著lù了出來,大約有酒碗那麼大。
    要知道鱔魚的頭一向較xiǎo,如果鱔魚頭就有xiǎo酒碗那麼大,我估計整條鱔魚絕對在十斤以上。
    “大傢伙啊!這下可換不少錢的!”我心裡一陣驚喜,握著魚叉的手jī動得都有點發抖了。
    那條大鱔魚果然厲害非凡,伸頭一次就吞掉一條dòng邊的大蚯蚓,然後又迅速縮了回去。
    我觀察了一會兒,慢慢掌握了它每次出來的時間間隔,於是我在它吞掉一條蚯蚓縮頭回去之後,就在心裡默默數著數,雙手緊持魚叉等待著它。
    我預料的分毫不差,在我默默數到第五十六個數時,那個酒碗大xiǎo的三角頭果然再次探了出來。
    幾次嘗到甜頭的大鱔魚這次還帳的時候到了,我瞄準那個傢伙一叉刺去,正中它的頭部!
    我心裡一陣狂喜!看來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穫啊,我付出了那麼多的大蚯蚓,果然逮到了一條大傢伙!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條大鱔魚雖然頭部中了魚叉,長長的身體卻是盤在下面,不肯上來。我雙手猛地向上一挑,手中頓時一輕,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那條大傢伙掙脫了魚叉!
    雖然如此,我心裡還是抱有希望的。因為它頭部中了我鋒利的魚叉,想要不死純屬做夢!就算它掙脫了魚叉,也不過是在水中掙扎一會兒罷了!
    我趕快在身上抹了抹手,點著了放在旁邊的那盞氣死風燈,一手提燈一手持叉,想要把那條大鱔魚紮上來。
    畢竟月光再亮,也比不上手裡的這盞油燈。燈光之下,那潭河水已經變了顏sè,血紅血紅的十分嚇人——因為那鱔魚的血,和人血極為相似的!
    這個dòng的dòng口,和臉盆大xiǎo相差無幾,洞內應該有水甚多,竟然能將此dòng之水染成這般顏sè,那得多少血啊!
    對著那dòng血水愣了一會兒,我並沒有敢用魚叉去試圖撈那條大鱔魚上來,因為能中魚叉而逃走,而且又能流出這麼多血液的,我真不知道它到底會有多大!
    燈光下,dòng中一直向上冒著血泡,而並未有鱔魚漂浮上來。
    當時我再也沒有什麼貪念了,於是趕快收拾傢伙回家啦!
    躺在chuáng上睡不著,我還在想,一條鱔魚而已,到底會有多少血呢,怎麼可能會染紅整潭的河水?好像根本不是在刺鱔魚,而是在裡面殺了一個人﹑宰了一頭豬似的,才流出那麼多的血!
    當然,它畢竟只是一條鱔魚而已!見沒有什麼事情,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可惜了我那麼多蚯蚓!
    我們這個地方,鱔魚雖多,但逮鱔魚的人也多。過了幾天,我想那鱔魚畢竟是自己生鱔魚的,有大鱔魚就有xiǎo鱔魚,那條大傢伙雖然我沒有逮上來它,估計那一片應該還有不少xiǎo一點兒的鱔魚!
    於是一天晚上,我就帶上逮鱔魚的那套傢伙,再次來到那片石灘邊,為了避免遇到大傢伙再來回折騰,我還順手捎帶著那把異常鋒利的魚叉。
    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叭叭”的輕叫再次響了起來!但這個叫聲比那晚的稍有微弱,似乎與那鱔魚的叫聲總是有點差異,而且不是在那個dòng口,我在河邊xiǎodòng裡試探著釣了幾下,果然釣到了一條差不多快有一斤的大鱔魚!
    順著那個“叭叭”的叫聲,我不一會兒功夫就釣到了好幾條接近一斤的鱔魚!
    按說這個收穫應該差不多收工了,但那個“叭叭”的叫聲一直在前面,我到底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
    於是我就順著那個叫聲一直向前追了下去,每當那個“叭叭”的叫聲一停,我就能釣到一條斤把重的大鱔魚,而以後它又在我前面“叭叭”地叫起來!
    現在想來,那個“叭叭”的輕叫聲,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吸引著我一直向前,讓我忘記了釣鱔不貪多的信條。
    到了後來,那個叫聲讓我不再對斤把重的xiǎo鱔魚感興趣,我大腦中只有一個概念,那就是一定要抓住這條一直在叫的大傢伙!
    於是我就順著那個叫聲,一直沿著河邊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差不多能鑽人進去的dòng口。
    那個dòng口就在河岸邊,離水有幾尺左右的距離。而那個“叭叭”的叫聲,正是從那個dòng口裡傳來的。
    當時我也沒有感到害怕,更沒有意思到情況不對,那河邊怎麼可能出現一個能鑽人進去的dòng口呢?
    心裡一直被那個“叭叭”的叫聲nòng得癢癢的,恨不得趕快進去逮到那個大鱔魚。於是我就提著氣死風燈,捏了把魚叉就鑽了進去。
    那個dòng口並不算大,我低頭彎腰勉強能鑽進去。而進去以後提燈一看,裡面卻是差不多有兩間房子大xiǎo,裡面yīn暗cháo濕,非常壓抑。
    因為急著逮到那條大鱔魚,我也就沒想,提燈就往前走。可惜燈光之下,突然有一個黑sè的大傢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嚇得我jī靈一下清醒了過來!
    那個黑亮的東西長約丈許,高有三尺掛零,寬約二尺上下,黑亮的油漆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涼的恐怖氣息,對,那分明是一付棺材,一付已經油漆描金﹑盛放屍體的黑sè大棺材!
    看到那付棺材,我才恍然大悟!肯定是那個“叭叭”的叫聲讓我鬼mí心竅,一路yòuhuò著我,將我yòu入這個鬼地方的!
    心中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後,那個害怕啊,嘖嘖,簡直是無法形容,兩條tuǐ顫抖得很是厲害,像是一頭紮進了冰窟窿一樣,渾身篩糠一樣直打擺子!
    越是害怕,越是兩條tuǐ像灌了鉛﹑chōu了筋一樣邁不開步子!正在我心裡恐慌不已的時候,那個黑漆鋥亮的棺材蓋子卻“砰”的一聲向上掀了起來,接著一陣yīn惻惻的嘿嘿冷笑從裡面飄了出來!
    我只覺得渾身一軟,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哼哼起來,嘩啦一聲,手裡的那盞氣死風燈的燈罩也一下子摔成幾塊,油燈滅後,dòng內更是漆黑一團,伸不見手﹑握不見拳!
    當時我要是嚇暈或直接嚇死那就好啦,關鍵是越是yīn冷害怕,頭腦越是清醒:這次算是完蛋了,遇到鬼了﹑遇到鬼了!
    別人都說是突然被嚇,應該是魂飛天外不省人事,我卻是魂魄悠來悠去的就是不肯離開身體,而且頭腦仍是清醒異常!
    “嘿嘿嘿嘿,你xiǎo子終於進來啦!”那個聲音既yīn冷又僵硬,好像嘴巴裡塞個核桃似的,又好像舌頭僵硬不聽使喚,冰冷得能把人的魂給凍住一樣。
    我知道這下算是徹底完蛋了,自己一個人黑燈瞎火的鑽進了有棺材的dòng中,那還能有活路嗎?
    人一旦徹底絕望以後,膽子反而大了一些。反正橫豎是個死,我倒不想做個糊塗鬼,於是我壯著膽子問了一聲:“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麼把我騙到這裡!!!”
    “嘿嘿,無冤無仇?當初你害死本公子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日麼?”
    “本公子?”我心裡轉一了圈,原來對方是個想要報仇的年輕人,而我狗子從來沒有殺過人,只可惜是他找錯了人而已!
    想到這裡,我心裡稍感放鬆:“這,這位公子,冤有頭債有主,你報你的仇,我走我的路,我說你這次確實誤會啦!”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我想只要它不是luàn殺無辜的屈死鬼,就應該放我出去。
    可惜還沒等我站起來,那個聲音再次從棺材中飄了出來:“嘿嘿!誤會?你是在說我無鱗公子冤枉你了?”
    “無鱗公子?無鱗公子!”我心裡默念了兩遍,心裡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啦!看來因果相報﹑天道如此,這次我確實是撞到仇人手裡了!
    因為那鱔魚,俗稱蛇魚﹑長魚或黃鱔,但它確實有一個比較少用的雅號,叫做“無鱗公子”!
    這讓我想起前幾天,我用魚叉刺死的那條大傢伙,那鱔魚的頭有xiǎo酒碗大xiǎo,應該年深日久啦,可是當初誰曾想到它竟然成jīng有靈啊!
    “嘿嘿,想起來了吧!本公子已近二百年的道行,被你xiǎo子一叉子就毀於一旦,你還給本公子說什麼誤會?冤枉?”
    聽到這裡,我心裡反而非常平靜了!是我當時無意中害了人家,人家找我報仇並沒有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我狗子雖然大字不識一籮筐,但這個道理兒還是明白的!
    於是,我心裡一橫,低聲說道:“既然這樣,那我這條爛命你就拿去吧!”反正事已至此﹑死到臨頭,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害死了一條有些道行的鱔魚jīng!
    “嘿嘿,說得倒是輕鬆!你可知道那利刃刺眼穿腦的滋味兒嗎?”
    “當時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說怎麼辦吧?反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狗子算是這輩子倒楣!”
    “嘿嘿,我要你還我命來!”棺材中突然發出一陣響聲,似手有人從裡面坐起來了一樣!這裡面黑漆漆的也看不見,只是感到心頭一震:“它娘的!還你命來也就是以命抵命而已,老子又不打算賴帳!難道還指望我救活你個鱔魚精不成?”
    “爛命一條,以命抵命!反正我只能這樣啦!”我理直氣壯起來。
    “嘿嘿,就你那賤命,取之何用?這次本公子幸得一不腐之屍,還指望起死回生﹑再行修煉呢!”棺材中那人似乎真的坐了起來,明顯的提高的嗓mén兒。
    雖然我並不怕死,但我也深知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有可能不死的話,傻子才盼望著去死呢!
    聽那無鱗公子的話音,取我小命對它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似乎要放我一馬似的。我趕快急切的說:“既然取我賤命無益,那就請公子放我一馬,我出去後一定多燒金箔元寶,供上三牲祭品,答謝公子不殺之恩!”
    “嘿嘿,金箔元寶?三牲祭品?你xiǎo子把本公子當成孤魂野鬼啦!本公子需要的是起死回生﹑再行修煉!雖然遭你毒手,可老天讓本公子巧遇一不腐人屍,完全有可能化為人形﹑繼續修煉!”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07
【第二百四十九章】無鱗公子(3)
    “公子,公子你,你要借屍還魂嗎難道?”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一陣冰涼!
    要知道,那條鱔魚jīng是狗子我無意中nòng死的不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也願意,反正我相信因果輪回這個理兒——這輩子不還它,早晚也跑不掉,到時連本帶利的,還不如我早還它算了!
    但是,要是說因為我一個人的孽障,而被它附在一具不知什麼時候的屍體身上借屍還魂﹑起屍回生的話,那就有可能禍及無辜啦——從古至今,借屍還魂的傢伙中,有幾個是好人?有幾個不是禍害活人的?更何況它並不是人類,而是一條接近二百年的大鱔魚呢!
    “這個,我想請問公子,公子你為何不重新輪回投胎呢?一具不知什麼時候的屍體又有什麼好的!”我斗膽試探著問道,“或者,我可以請人作法事,超渡公子一下?”
    “cào你十八輩祖宗!要不是你個王八羔子﹑狗崽子害得本公子修煉不成,誰願意借助一個早死多年的玩藝兒!”棺材中的那個無鱗公子聽了我的話,髒話連連﹑提祖帶宗地厲聲怒駡著,“你個xiǎo兔崽子知道個屁!本公子要是再入輪回﹑重新投胎,我那一二百年的修行就全完蛋啦!”
    “那公子你既然如此做,狗子我也沒有辦法,你又不願意取我xìng命,讓我以命抵命,那公子你,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呢?”我心裡明白,它費盡心思的把我yòu騙到這裡,而又不願意取我xìng命,肯定是另有打算——金箔元寶﹑三牲祭品的它又不要,真不知道它到底想要我如何償債!
    “嘿嘿,我說狗子啊,你好歹也是個安眉帶發的男子漢,前幾天你用魚叉害死了我,我以德報冤﹑不記前仇,不要你以命相抵,但你總得幫我做點兒事吧?你總得讓你自己的良心說得過去吧?你總不能裝聾作啞﹑不管不問了吧?”棺材中的那個無鱗公子倒是連珠炮似的問得我張口結舌﹑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我才囁嚅著說道:“金箔元寶﹑三牲祭品的東西,公子你又不要,我狗子家又窮困潦倒﹑沒金沒銀的,除了一條賤命﹑二畝薄田之外,我還真沒想到能用什麼法子償還你的!”
    “咳!我說你這狗子啊,你xiǎo子真是人頭豬腦的,本公子以前是水中之物,現在附在一具人屍上面,不是行動不便﹑尚未複元嘛,你xiǎo子總得幫我一把,讓我能夠自己修行才說得過去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也不再害怕了,“哪公子你說吧,只要我狗子辦得到的,絕對不會皺眉縮頭的!當然,公子你可不能讓我去做哪些殺人害命的勾當!”
    “嘿嘿,這還差不多!你看我心眼這麼好,怎麼可能讓你去做那殺人害命的事兒呢?其實你要幫我也很簡單,只要每天半斤血,用不多長時間,我就可以自己修行啦!”
    “半斤血啊?每天半斤血啊!我怕我撐不住,撐不多長時間的!”
    “人頭豬腦﹑人頭豬腦不是?本公子並不是要你每天放出半斤血,只需是jī血鴨血的就行!這個,要求不算過份吧?”
    “不過份不過份!我只想問你一點兒,就是,就是我用jī血鴨血把公子你救活以後,你會不會出去害人啊?”
    “嘿嘿,這點還用我說嗎?連你對我這害命之仇我都不與你計較,你說我會害人嗎?公子我只想修道成仙而已,絕對不會害人的,這點你就放心好啦!”
    “那好!我這就回家,明天我就把我那幾隻jī鴨給公子你送來!”說罷我就想走,離開這個地方﹑還了這個宿債,心裡也就乾淨了,幾隻jī鴨又算得了什麼!
    “哎——我說狗子你別急著走啊,我又不會害人的,怕什麼嘛!你可別誤會了,前幾天你那一魚叉下去,把我眼珠刺去﹑穿腦而過,難道你想隨隨便便nòng兩隻jī鴨就敷衍了事?”那無鱗公子氣得直拍棺材板。
    “那公子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給你送多少jī鴨呢?”
    “嘿嘿,至於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每天兩隻,至少要堅持個半年六個月吧!而且,我還需要的是活jī活鴨!死的病的一概不行!”
    那個狗子講到這裡,我們幾個都感到這xiǎo子真是不知好歹!
    大傻兄弟更是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破口罵了起來:“我說狗子你真是個王八蛋!照你這樣說來,我倒覺得那條鱔魚jīng還算不錯的!你害了人家的一條命,而且還是修煉了一二百年的命,人家只讓你賠它一些活jī活鴨的,還不算便宜死你了,你倒還好意思去偷人家的!”
    狗子苦笑連連:“長官們有所不知,這一切都是那個惡鬼強迫我的,包括讓我身穿壽衣﹑臉上塗粉,裝神nòng鬼的嚇唬人這一套,全是它排的!”
    “純屬扯淡!”一向沉穩的劉老大也不由得爆了粗口,“那個東西只是需要用活jī活鴨的血,用來滋養屍體,想要起屍回生﹑重新修行而已,怎麼可能會要你去偷去盜的?它還想替你xiǎo子省錢不成?再敢胡扯,想要ménghún過關,xiǎo心我讓大傻狠狠地揍你個王八蛋!”
    “長官,我狗子死都不怕,還會怕揍嗎!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惡鬼,它害怕別人見我一個窮光蛋,天天買jī買鴨的,又不見我吃,怕被別人瞧出了破綻,繼而壞了它的大事啊!”狗子淡淡地說,“而且,我被bī無奈才用這個法子偷人家的jī鴨,我把多餘的糧食以及平時逮魚捉蝦換來的錢,全都挨家挨戶偷偷地扔進他們家了,權當補償而已。這一點你可以去問問那些人家,若無此事,我任憑你們砍手剁腳﹑剖腹挖心!”
    “好!這一點我一定會去調查的,如果真有此事,就證明你xiǎo子所言不虛,我們弟兄幾個定會為你作主;如果查無此事,哼哼,你xiǎo子到時候會後悔莫及的!”劉老大又恢復了冷靜,畢竟那狗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我想了一會兒,雖然那狗子說得滴水不漏﹑蠻有道理的,但前後一對照,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於是連忙chā嘴問道:“我說狗子啊,你在這兒說的,都tǐng有道理的,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它不過是要你些活jī活鴨而已,雖然多了一些,總比要你命強,並不算什麼大事兒!為何你在墳地初遇到我們時,倒地求死,還說什麼那惡鬼bī得你生不如死?哪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對呀對呀,前後一連接,這根本對不上號啊!你害了人家一條命,人家只不過要你賠些jī鴨罷了,而且還幫你想出了一套裝神nòng鬼不huā錢的mén路,這哪裡會談得上生不如死嘛!”xiǎo李也是質疑起來。
    “咳!這一點是長官們沒等我講完就罵停了啊!要是等我講完,你們肯定就明白啦!”狗子倒是滿腹委屈的樣子。
    “好,這次你繼續講,我們不打斷你。我倒要聽聽,人家就要你一些jī鴨,怎麼可能把你逼得生不如死的!”劉老大示意狗子繼續講下去:
    用這個裝神弄鬼的辦法,我挨門逐戶地去偷人家的活雞活鴨,然後趁夜裡再悄無聲息地給它送去;白天賺些錢我再偷偷地扔進人家院裡權當還債。這還罷了,更重要的是,我用活jī活鴨的血養了它兩個多月以後,它終於lù出了真面目。
    那天夜裡,我照例提了兩隻活jī給它送去,並且試探著問它,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到頭?什麼時候它才能自己修行?
    沒想到它竟然直接從棺材裡面跳了出來,得意地狂笑著告訴我,它根本就不是什麼死鱔魚,一條連骯髒的蚯蚓都去搶著吃的東西,它會說人話麼?它懂得人間的事麼?它都已經被你紮死了,它還會修個什麼行?
    我當然大驚失sè,顫抖著問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用鱔魚精來哄騙於我?又要我nòng那麼多的活jī活鴨幹什麼?
    那個東西獰笑著告訴我:“嘿嘿,我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這個傻xiǎo子已經用活禽之血把我將養過來啦!至於我為什麼拿一條死鱔魚來騙你,那是因為除了這個方法,沒有辦法讓你死心踏地﹑心甘情願甚至感恩戴德地給我送雞送鴨嘛!如果沒有你送來的那些活jī活鴨,我又怎麼能夠恢復元氣?”
    我頓時如同五雷轟頂!它說的沒錯,要不是它自稱是被我害死的無鱗公子,我狗子寧願被它生吃活剝了,也不會心甘情願地供養了它這麼長時間!它正是利用了我有恩必報﹑有債必還的善良之心,讓我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兇!
    強烈的被騙的屈辱感,使我熱血沸騰﹑怒火中燒!我一下子把jī鴨扔在一邊,就要衝過去和它拼命!
    但那時已經晚了,它之所以敢將此事說出來,就是因為它已經將養過來,恢復了大部份元氣!
    還沒等我撲到棺材邊,我就感到黑暗中一雙冰冷的爪子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雙腳不挨地的拎了起來!
    “嘿嘿,傻xiǎo子!你知道的太晚了!我知道你一時衝動不怕死!但你不怕你的親戚鄰居,甚至全城的百姓都被我剖腹挖心﹑吸血吃掉嗎?別忘了這一切可都是你幫助我造成的啊!”
    我呼吸困難,掙扎著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個東西一鬆手,我就掉在了地上!後悔﹑屈辱﹑憤怒﹑無奈等等一齊湧上心頭,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自己被那惡鬼利用了,死不足惜,要是親戚鄰居因為我而慘死,那我恐怕就是把十八層地獄全部坐穿也難贖其罪了!
    “嘿嘿,怎麼樣?還是老老實實地給我合作吧!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你繼續給我nòng活jī活鴨,而且以後要想辦法給我nòng些嬰兒來吃!否則等我出去,我就把你這周圍的人全部害死吃掉!”那個惡鬼獰笑著威脅我說。
    “你,你要吃人家的嬰兒?!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直感到頭疼yù裂﹑xiōng口發悶!原來我竟然救活了這樣一個惡鬼。
    “嘿嘿,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的!只要你敢不聽我的,我自會讓你痛不yù生,信不信我先吃掉你鄰居家的那個孩子?”
    “不不不,你不要那樣,我,我還是每天活jī活鴨的供養你吧!”
    從那以後,我算是徹底被它纏上了,而且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中間我也曾拿把魚叉想要悄悄地刺死它,可惜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後來我又打算用些毒yào毒死它,同樣被它發覺,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還差點把我的心給挖出來!這不,現在xiōng口上還有五道血印兒呢!
    當然,中間我更是偷偷地nòng了些黑狗血﹑黑驢蹄﹑黃裱紙﹑避邪符什麼的,想要解決掉它,可那些東西對它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白白的被它教訓了多少次!
    至於我燒香求神的那一套,更是一點兒用也沒有
    就在十來天前,我突發奇想,認為它既然求助於我幫它nòng些活jī活鴨的,它自己肯定不方便出來,所以我乾脆冒險不去給它送活禽算了,活活的餓死它豈不更好?
    結果只隔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它就像個鬼影一樣,直愣愣地出現在我chuáng前,把我嚇了個半死!
    你們沒見到它那個樣子,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它的面目,只是一雙尖利的爪子力大無窮,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告訴我,要是我再敢糊nòng於它,它就先吃掉我鄰居家的幾個xiǎo孩給我看看,而且要告訴人家,罪魁禍首就是我狗子
    長官們,你們說這種情況是不是生不如死啊?現在的情況是,我想與它同歸於盡也沒有那個能力,而且養虎為患﹑禍害已成,要是不按它說的去辦,恐怕它真的害死人家的xiǎo孩,那我狗子的罪過不是更大了麼?
    聽了狗子的話,我們幾個都是沉默不語。
    要是我們當初剛當兵那會兒,我肯定不會相信他這番鬼話的,但這幾年經歷了那麼多離奇恐怖﹑不可思議的怪事,我們也就明白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切怪事均有可能,不能光靠自己的主觀想像,來判斷他說的真假與否。
    “這樣吧,狗子,我們暫且相信你的話。那兩隻jī還在路上,你先給它送去應付過今晚,明天我們打聽清楚,確有其事時,我們一定幫你徹底除了那怪物,還你自由!”劉老大安撫著狗子,“相信我們,絕對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別忘了你們朱雀城yīn兵鬧事,就是我們擺平的!”
    作為朱雀城裡的人,狗子當然知道yīn兵作luàn那件事;當他知道那件事就是我們幾個處理好的,突然變得jī動起來,表示相信我們一定能幫他除掉那個惡鬼,還他自由
    離開狗子家,我們回到營中稍微休息一會兒,天已亮了。簡單吃了早飯,我們就匆匆忙忙的向團長彙報了此事的大致情況,經團長同意後,我們五個人再次來到朱老先生家,進一步瞭解情況,想要首先確認狗子昨晚所說的真假,再作打算。
    “老先生,我想先向你確認一件事,那就是你家丟了jī鴨之後,院裡有沒有曾經發現過錢物什麼的?”劉老大想以此為突破口,驗證狗子所言的可信度,如果連這點兒也是假的,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
    “哦?這事啊,劉營長你是怎麼知道的?要不是你提起此事,就那麼點兒錢我都忘記了。”朱老先生míhuò不解地說,“是有這回事,不過,難道這與那鬼偷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幾個聽那朱老先生承認確有其事,都是會心一笑。這說明那狗子所言不虛——如果不是那樣的話,誰還會偷人家兩隻jī鴨的,再悄悄地給人家送些錢去?如果不是另有隱情,還不如正大光明地拿錢去買算了!
    “哈哈,那些錢就是買你家jī鴨的錢啊,雖然可能不夠!但它確實與那鬼偷有關!”劉老大故意賣了個關子。
    這一下,反倒讓朱老先生大吃一驚了:“這,這,這可能嗎?哪裡會有偷jī賊還會付錢的道理?更何況那是一個鬼偷啊!”
    劉老大沒有直接回答朱老先生的話,而是接著問道:“朱老先生啊,你們這附近有一個叫做狗子的年輕人,你認識他嗎?他一向為人如何?”
    “狗子?哦,那年輕人我認識,人tǐng老實的,很是仗義直爽,特別實誠不說瞎話,對人很好的!”朱老先生肯定地說,然後兩眼mí茫地問道:“這,這與那狗子有什麼關係?劉營長你該不會懷疑那個鬼偷,就是狗子裝扮的吧?人家可是老實人,不會幹那偷jīmō狗的事!”
    聽了朱老先生的話,我們幾個是放聲大笑,一是證明那狗子果然所言不虛,此事已經昭然若揭﹑解決有望;二是笑那朱老先生,這正是壞人就算真的做了好事也沒人相信,好人就算真的做了壞事,人家依然不肯相信哪!
    劉老大簡單地將昨夜我們發現的情況作了說明,驚得朱老先生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這才急忙吩咐他兒子趕快去請狗子,共同想辦法解決此事。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09
【第二百五十章】血棺灘(1)
    狗子很是拘謹地走進了朱老先生家的大門。
    我知道,他們雖然都住在朱雀城,卻由於家境貧富﹑地位高低的關係,讓他們來往不多﹑比較生疏,但更主要的是,狗子的秘密終於被我們揭開了,這讓他很是難堪。
    “大爺,我,我對不住您老人家”狗子站在門口低著頭﹑搓著手,一臉的愧疚不安。
    “還說這些幹什麼,快進來坐﹑進來坐!”朱老先生頗為大度地說,“你的事我剛剛聽劉營長他們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商量商量,看看咱們怎麼才能徹底解決了它,畢竟這事兒不怪你嘛!”
    我們幾個人在客廳落座看茶,稍稍寒暄過後,就直入正題。
    “我說狗子啊,這件事怪不得你,你做的已經很仁義啦,”朱老先生安慰著狗子,“所以你也別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想這點兒大家都理解的。現在你就和我們大夥兒說說,那個有棺材的dòng口到底在哪兒吧!”
    狗子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後怕似的說道:“大爺,那個洞口,那個洞口就在的清水河拐彎處的血棺灘啊,”
    “什麼?血棺灘!”朱老先生一聽說那個地方,立即坐直了身子,端著茶碗的手也明顯地抖了起來,nòng得茶水一下子灑到了前襟上,“咳,我說狗子啊狗子,你說你,你平常也不過是逮個魚mō個蝦的,到哪個地方不好啊,怎麼偏偏到血棺灘那個鬼地方去啊!”
    “大爺,我,我不是故意去那個地方的,我也知道那個地方邪mén兒,從小就聽老年人講過。那天夜裡,我像是中了邪一樣,是被大鱔魚的叫聲給一步步mí過去的。”狗子一臉的無辜之sè。
    “血棺灘?怎麼會起這麼嚇人的怪名字?與清水河真的不般配啊!”劉老大chā嘴說,“朱老先生啊,我看這事兒你也別怪狗子啦,他也肯定不是故意想到那個地方去的,呵呵,聽聽這個名字,誰都不想過去的!他當時也是被什麼東西mí住心智了,才被那邪物一步步yòuhuò到血棺灘的!”
    “是啊是啊,什麼luàn七八糟的怪名都聽說的,就是沒聽說過這種瘮人的名字,什麼血啊棺啊的,聽聽名字我都感到心裡彆扭!”大傻兄弟也是奇怪地說,“我想這種怪名字肯定也不是人隨隨便便luàn取的,是不是也有什麼典故來歷呀?”
    “咳,不提這茬事兒還好,一提起它來啊,老夫我就心裡直打顫!”朱老先生搓了搓手,又喝了一大口茶,搖著頭說,“這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十年了,當時正值辛亥革命前夕,天下大luàn啊!很多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當初那血棺灘到底是怎麼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反正我們必須除掉那個鬼東西,老先生你就詳細講講吧!讓我們也瞭解一下,看看怎麼對付它!”劉老大說。
    朱老先生又給我們各續了一杯茶,然後就從頭講了起來:
    那年夏天,久旱必澇,洪澇成災。
    連著半個多月的傾盆大雨,把朱雀城差不多泡了起來,又加上當時城外主幹渠上游,大水沖決了河堤,結果整個朱雀城在一夜之間就成了水鄉澤國。
    那時我才二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時候。
    洪水來時,我和當時的年輕人拼命的去救人。因為老百姓的房屋多為土牆草房,根本經不起水泡,所以房倒屋塌的,大人哭﹑小孩叫,眼看著許許多多的牲畜家禽被水沖走,甚至小孩多的家庭,大人連自家的小孩也救不過來。
    或許是朱雀城畢竟是數千年的古城吧,就在洪水正猛的時候,只見一陣黑風吹過,一刹那間天昏地暗,接著洶洶的河水打著轉兒都流向了清水河。
    那條清水河原本寬約丈把兒,也不是很深,平常旱季還經常斷流。但就是那條不過幾尺深的清水河,竟然吸納了天量的洪水,救了朱雀城的老百姓。
    洪水退後,大家慶倖死裡逃生之時,發現那條清水河仍是那麼深那麼寬,並沒有因為接納了許許多多的洪水而陡漲變寬。
    等到天氣轉晴﹑洪災遠去以後,大家才在好奇感恩的驅使下,沿著清水河查看一番,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讓這條時常斷流的小河變得廣納洪水﹑救民於危難!
    就在大家轉到清水河拐彎處的一片小石灘時,發現那片小石灘上出現了一個一畝見方的斜dòng,像是一張大嘴一樣,猛地吞噬著上游下來的河水,保持著河面不會變寬。
    大家看到那個斜dòng哧溜溜地吸著河水,打著旋渦一個勁地往那裡面去時,都認為這裡面一定住著龍子龍孫什麼的,肯定就是這dòng裡的神龍救了朱雀城的百姓。
    天下老百姓都是一樣的,心地善良﹑知恩圖報!
    所以大家一商量,準備就在那個斜dòng旁邊建座龍王廟,一是報答他救民之恩,二是讓他保佑朱雀城的老百姓以後再也不受那洪水之害。
    但是,雖然大家一致同意集資建造龍王廟,但當時的朱雀城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們,為了慎重起見,決定還是必須去徵求一下南街李不全的意見。
    而那李不全卻告訴大家說,大家還是不要破費建什麼廟啦,況且人家一不是龍王,二不做無本買賣,它救多少,將來就會害多少,我們沒有必要感jī它的。
    大家一聽李不全不同意建造龍王廟,這事也就不用再考慮啦。
    為什麼包括那些德高望重長者們在內的老百姓,都會聽從一個年過半百,而又雙目失明的李不全呢?
    那當然是人家李不全不同凡響﹑鼎鼎有名唄!
    提起李不全,我們整個朱雀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無論是販夫走卒﹑為官是民的,那可真是家喻戶曉﹑fù孺皆知。
    這一切,還要從李不全的祖上說起。
    這個李不全,其祖輩均為易經大師﹑祖傳絕學,個個jīng通奇mén玄學,聽人講,他們這李家一脈,是大唐奇士李天罡的後裔,是有譜可查的。
    據說李不全的祖上,在大清乾隆年間,曾有人被乾隆帝請去諮問國運呢。
    當時李不全的祖上曾以其深厚的易學功底,征服了崇尚儒學的乾隆帝,龍顏大悅﹑賞賜萬金,並獲賜黃馬實褂一領,作為李家的傳家之寶。
    據那位曾獲黃馬褂的李家先人回來以後所講,乾隆帝曾問他萬年之後,大清國運會損於何人之手時,他曾直言告訴乾隆帝,說大清國祚雖然綿長久遠﹑國運昌隆,但後世必將出現一位無冕則天——也就是說,大清朝將來會毀在一位雖未稱帝﹑但地位權勢堪比武則天的nv人手中。
    這件事直到嘉慶初年,一代名貪和珅被處死前,yín了那首歷史上鼎鼎有名的絕命詩,才真正引起了世人的注意。
    那首赫赫有名的絕命詩為:“五十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他日水泛含龍日,認取香煙是後身。”
    後來很多名人之所以認為,晚清慈禧就是那和珅的轉世之人,正是由於受了李不全祖上預言的影響
    那李不全祖上因為占卜算卦﹑驅神捉鬼的,雖然博得了赫赫聲名,掙得了雄厚家產,但由於泄lù了很多天機,遭受上天見責——他們李家後代,凡男丁一直是五弊三缺犯其一,一個個非瞎即啞﹑或瘸或癡,而且夭折甚多!
    所以從李不全這一輩兒開始,基本上不願意從事祖上所傳的那一套本事,不到事關人命大事,任你重金相贈﹑苦苦相求,他也決不肯輕開尊口的。
    所以說,他李不全一旦開口,必定是有大事發生。
    既然李不全說那河灘上的斜dòng現在救多少人,以後也會害多少人,眾人當然大驚失sè,連忙請教李不全,應該如何化解才好。
    而李不全卻說,月盈則虧﹑熱極而冷,此乃天道;斜dòng之物救人害人﹑亦是天劫,而且劫運尚遠,大家不必緊張等等。
    平常一家一戶的小事,你李不全為了避免泄lù天機﹑不管不問也就算了。但這次事關全城百姓的大事,你說什麼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最後在眾鄉紳長者的出面勸說下,那李不全自是難違眾意,他李家畢竟還要在朱雀城世世代代住下去嘛!
    所以李不全老人也就破例一次,讓眾人等水退後開挖那個斜dòng,先看看下面的情況,他再出謀劃策。
    洪水嘛,當然是來的急﹑去的快,加上當時正值盛夏,沒幾天的功夫,那個斜dòng中的水已經退去,lù出來一個黑漆漆的dòng口。
    在李不全老人的指揮下,眾人從那斜dòng上面開挖,很快就挖出了一個黑古隆冬的傢伙,用水清洗以後,發現竟是一個造型詭異的陶人。
    一般的陶人陶像的,多是神仙菩薩或兵丁陶俑什麼的,而那個陶人,卻是一個彎眉眯眼﹑猙獰怪笑的nv巫形態。
    最後人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斜洞挖得很大,在下面發現了一個漆黑發亮的棺材!
    雖然兩眼無法視物,但那李不全卻告訴眾人說,這具棺材是yīn沉木所造,而且裡面盛放的可不是一般的屍體死物
    眾人認為,這具棺材至少也有上百年了,裡面說不定早就成了一把骨頭而已,就算是屍體不腐,也不過是只臭皮囊而已,如果怕它以後作怪害人,那就趁早一把火燒了它算了!
    李不全卻一言驚人,讓人不可思議地說,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眾人忙問他應當如何處理才算妥當,那李不全卻讓人取來朱筆黃紙,他本是一雙瞎盲人,硬是在黃裱紙上畫了一些莫明其妙的鳥篆符錄,然後讓人取來木匠所用的鑽,說是要先放出一些棺材內的鮮血再說!
    當時在場的人們都是深感謊唐離譜,別說上百年的老棺材,就是入土不久的棺材中,也不應該會有鮮血存在啊——“人死血脈竭,竭而jīng氣滅,滅而形體朽,朽而成灰土”的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要是血液還在流動,那裡面會是死人嗎?
    眾人中有膽大好事者,就用木匠鑽在那棺材側面下部鑽了一個小dòng,鑽出棺破之時,竟然真的從那百年古棺中流出了殷殷可怖的鮮血!
    這一下,當時在場的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驚恐萬狀,膽小的驚叫一聲轉身就跑——畢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具不知什麼朝代的古棺之中,最多不過有具保存較好﹑面目如生的屍體而已,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裡面竟然有鮮血淌出,真的超出了人們的想像極限!
    而那李不全聽到人們的驚叫哭喊,像是早就知道﹑成竹在xiōng一般,點頭微笑:“嗯,不錯,就該是這個樣子!多淌點﹑多淌點血就好啦”
    部分年輕力壯﹑心雄膽大的年輕人,陪同那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守在李不全身邊,問他應該如何處理,才能確保一方平安?
    那李不全笑道,生生死死﹑天道使然,再高明的國醫聖手,也只能救治不該沒命之人;至於能起死人﹑ròu白骨的岐黃神醫,那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他李不全只有未卜先知之術,卻並沒有屠龍之技在身!
    他李不全所能做的,最多只能延緩果報而已,卻不是最終能除掉它的人;至於它能不能給朱雀城的老百姓帶來災難,據他所算,現在仍是未成定數!
    當時有人曾問李不全,這個棺材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僵屍鬼怪﹑還是厲鬼冤魂?
    那李不全卻以天機不可泄lù為由,不肯明說,只是告訴眾人,只要按照他的方法處理,雖然不能徹底滅了裡面的東西,但一定能囚禁於它,至少能保證朱雀城的老少爺們兒,在三十年內不會被它禍害!
    年老人無所謂,年輕人急切的問他,那三十年以後呢?三十年以後它會不會出來禍害朱雀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尚且不能保證身後之事,我一介殘人而已,哪裡會有通天之能,顧得上身後之事?”李不全說得雖然有些自sī,卻也不無道理——那千古一帝秦始皇,尚不能保護他苦心孤詣得來的萬里江山,普通凡人又怎能顧及幾十年後的事呢!
    最後,李不全吩咐眾人,用楝木打造一較大棺材,將那流淌鮮血的古棺放入其中,然後用他的符咒黃紙封住棺縫,然後又埋在了原地
    從那以後,那片luàn石灘就得名血棺灘!本地人知道血棺灘的來歷,平常根本不到那裡去的,久而久之,那血棺灘差不多成了凶煞之地的代名詞!
    老先生講到這裡,我們一個個鴉雀無聲地聽著。如果不是年過huā甲﹑德高望隆的朱老先生所講,我們早就拍案而起,痛斥其胡吹瞎侃﹑信口雌黃了!
    “老先生,後來那血棺灘果真像那個李不全說的,並未發生過什麼怪事麼?”劉老大首先打破了寂靜。
    “是呀是呀,看來那李不全真不愧是玄學奇人哪!托他老人家的福,那血棺灘經他老人家處理以後,還真的平平安安到現在啊!”朱老先生提起李不全,仍是豎起了大拇指。
    “那,李不全老先生他還在人世嗎?”大傻兄弟果然人如其名,根本不經過大腦似的順口問道。
    “呵呵,已經不在人世十多年啦!要是他老人家能活到今天,恐怕狗子根本沒必要受這份罪的!”朱老先人笑道。
    “那李不全老先生的後人呢?後人中就沒有繼承他衣缽之人嗎?”小李問道,“還有啊,那個血棺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幾十年來一直沒人知道麼?”
    “李不全老先生一家,一直未能逃脫泄lù天機的懲戒,到了他的下一代,生了八個丫頭,最後才得來一個先天聾啞的男孩子,所以他李不全傷心之下,未傳一點xiōng中絕學于後人,也算是奇學失傳吧!至於那棺材中到底是什麼鬼怪邪物的,李不全他老人家始終守口如瓶,不願意透lù,當然直到今天也沒人知道啦!”
    既然從朱老先生口中只能得到這麼多資訊,劉老大就站了起來,向朱老拱了拱手說:“我看這樣吧,不入虎xùe難得虎子,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弟兄幾個還是要到那血棺灘親自去一趟;這事還得麻煩狗子前面帶路。朱老先生就在家聽我們的消息吧!”
    當時已快中午,朱老先生讓我們在他家吃過午飯再說,而且表示,當年李不全老人在血棺重新下葬時曾經說過幾句偈語,現在一時想不起來了,趁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再好好想想,或許對我們會有些幫助的。
    朱老先生盛情相邀,我們當然是卻之不恭,加上李不全當年曾留下幾句偈語,我們也想聽聽,畢竟他李不全是一位jīng通奇術玄學之士嘛!
    午飯過後,正待我們擦拭刀槍,準備前往血棺灘之時,朱老先生恍然大悟般想起了李不全老人當年留下的偈語數句,一經說出,讓原本信心十足的我們頓時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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