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靈異]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作者:笑看茶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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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雨 2013-5-31 20:25: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 69162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11
【第二百五十一章】血棺灘(2)
    原來,當年眾人將那滴血古棺重新下葬入土以後,李不全盲眼向天﹑長歎數聲:“乾坤造就人吃人,古棺滴血匿凶魂。但願永遠不相見,一旦照面命歸陰”
    “老先生,難道李不全老前輩也無法制服那個東西嗎?李不全有沒有說將來怎樣才能制服它?”劉老大問道。
    “咳,我們當然問他了,都說是雖然眼前無事,可要是以後它真的出來禍及子孫,應當如何解決才好?李不全卻告訴大家說,是福是禍﹑現在難定,以後自有除它之法,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們沒必要杞人憂天”
    “好了,不管如何,我們先走一遭去看看再說!還沒見到它到底是老虎還是病貓,就已經被它嚇唬住了,那還不趁早回家抱孩子算啦!”劉老大先給我們打氣說,“弟兄們,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不懼刀槍的活物,就憑我們手中的傢伙,大不了連棺材給它炸毀了!”
    “對,不怕刀槍我們還有手榴彈呢,這幾年接觸那麼多怪事兒,不怕刀槍的還真少見!”大傻兄弟更是磨拳擦掌﹑躍躍yù試。
    於是,我們幾個人在狗子的帶領下,順著清水河來到一片非常荒蕪的河灘邊。
    “我說你們朱雀城的人啊,也真是的!這麼好的地方,有水有魚的xiǎo河灘,還有這麼多鵝卵石,多好的地方啊,偏偏取了一個嚇人的爛命子,叫什麼血棺灘,真是可惜啦,以後改成個清水灘也比那好聽些!”我不由自主地感歎著。
    這片河灘,因為正處在河流拐彎的地方,較為開闊,順流而下的鵝卵石鋪了厚厚一層,如果不是四周荒草連天,再加上血棺灘這個怪名字,倒真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狗子,你說的那個dòng在哪裡啊?怎麼連一個小墳頭也沒有哇!”小李東張西望,並沒有看到什麼墳丘。
    “喏,在前面,沒有墳頭的,就是那一片土坡處,被河水沖出來的一個dòng!”狗子指著前面那片坡地說。
    說的也是,當年李不全只怕惹麻煩,才指點眾人以和為貴,重新安葬於它,讓它入土為安,避免禍害後人的,當然不會給它堆丘立碑什麼的。
    我們走到那個dòng前,看著這個被水沖塌而lù出來的洞口,覺得也並沒有什麼恐怖的,如果不是他們說什麼血棺鬼怪什麼的,我想肯定是小孩子捉mí藏的好地方——畢竟是大白天嘛!
    “小心點兒,做好準備,跟我上!”劉老大左手拿著照明燈,右手持槍向前一揮,帶頭向前走去。
    我們幾個取下肩上的步槍,把子彈推上膛,緊跟著劉老大,低頭彎腰向裡面鑽去。
    dòng內漆黑一團,燈光慘白刺目。進去不遠,我們前面就出現了一口碩大的棺材!
    那棺材油黑發亮,顯得比普通的棺材要大上一圈,黑棺白光,十分醒目。
    說實話,像我們這些見慣了流血犧牲﹑殘肢斷臂的**將士,原本對一具棺材視之如常的,但由於提前知道了它的詭奇來歷,加上狗子所說的那個恐怖樣兒,我們心裡還是相當緊張的。
    劉老大回頭看了看我們,見我們一個個屏氣凝神的持槍跟在他的後面,於是就放心地用腳踹了踹那棺材。
    “咚咚”兩聲響,棺材並沒有什麼異象顯出,更沒有什麼鬼怪從裡面鑽出來。
    “大傻兄弟,來你拿著燈,我把棺材蓋子拿掉看看!”劉老大用照明燈掃著那個錯開lù縫的棺材蓋。
    “還是我來吧!”大傻兄弟說著就向前幾步,抬起腳一下子就把那個棺材蓋子踢到了一邊。
    我右手食指緊緊的貼著扳機,只要有什麼東西從棺材裡面坐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對準它放上兩槍再說。
    然而,那棺材卻沒有任何動靜。dòng內靜寂得有些異常,讓我們幾個的jīng神絲毫不敢放鬆。
    劉老大作為營長,立即向前兩步,右手持槍對準了棺材內,刺眼的光柱也照了進去。
    “奇怪!這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劉老大驚奇地說。
    我們幾個聽劉老大如此一說,也趕快上前去看,只見裡面一具棺材內,果然並無屍體,更沒有什麼鮮血等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狗子!你說的那個惡鬼呢?連個鬼máo也沒有啊!”劉老大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狗子。
    “這,這,昨天夜裡它還在裡面啊!”狗子瞪著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棺材裡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對著裡面看個不停。
    “他娘的!我還以為這次會遇上個大傢伙,一陣luàn槍打死它呢,原來就是這麼個空玩藝兒啊!”大傻兄弟失望地說。
    “找找看,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沒有!”劉老大見棺材內空無一物,但正如那朱老先生所說的那樣,正是大棺材套著xiǎo棺材,看來此事並不簡單。
    因為暫時沒有了危險的威脅,我們幾個也是取下照明燈,一塊在dòng內尋找起來。
    這個dòng內沒有發現什麼僵屍鬼怪,只是在裡面發現了許許多多的jīmáo一類的東西,上面還連皮帶血的,看著十分嚇人。
    “喏,你們看哪兒,這麼多jīmáo鴨máo的,就是我給它送來,它吃掉的!”狗子趕快解釋說,“要是我說瞎話,自己偷吃的,肯定不可能鑽到這裡面吃生的啊,這裡面又沒燈沒火沒鍋子的!”
    因為在那dòng內並沒有什麼實質xìng發現,我們也只能退了出來。
    “怎麼辦,劉老大?要不要扔進去個手榴彈炸毀它?”大傻兄弟說,“看著這個棺材dòng就不順眼!”
    “不,我認為狗子絕對沒有說假話騙我們!你們說,會不會是這裡面的東西,它晚上在這兒等狗子送東西孝敬它,而它白天就自己出去了呢?”劉老大不讓大傻炸掉它的老巢,而且在懷疑這裡面的鬼怪是不是暫時不在家。
    “這事兒,哈哈,它也沒有和我商量商量,我怎麼會知道啊!”大傻笑嘻嘻地說,“其實剛才在裡面,我已經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實裡面並沒有什麼鬼怪一類的東西。就憑我這雙眼,要是真有個xiǎo鬼xiǎo怪的,我早就開槍啦!”
    “大傻兄弟啊,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的!你們想想啊,那棺材裡面可是乾乾淨淨的,連把枯骨破布也沒有,這怎麼可能呢?我認為啊,那傢伙肯定是躲起來啦!”我說。
    xiǎo李也同意我的意見,因為根據狗子所說的,那個東西當初就是模仿鱔魚的叫聲,把狗子引yòu了過去,說明它非常狡猾﹑詭計多端;而且經過狗子用活禽之血養了它那麼長時間,早就能夠行動自如了,當然不會傻呼呼地躺在這裡束手待斃!
    這晴天白日的,別說它沒回來,就是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們一個個持槍帶刀的,也不會硬往槍口上撞啊。所以我們幾個在那血棺灘呆了一會兒,也就只好回到朱老先生家裡,準備再行商議!
    朱老先生聽了我們所說的情況,一點也沒有感到詫異,反而是哈哈大笑:“劉營長啊,凡事哪有這麼簡單的!要只是一具詐屍而已,我估計當年李不全就解決掉它啦,還會讓我們賠了一付棺材,好聲好氣的安葬它?”
    想想也是,從各種跡象來分析,它絕對不是一具簡單的僵屍而已,單從當年它出土lù天時,能夠滴淌鮮血,就說明它不是一具乾屍。
    再從它能夠設計吸引狗子進dòng,然後控制狗子給它送去血漿飲食,更能說明它絕非一般死屍。
    但是,它到底是什麼呢?它離開棺材又能到哪裡去呢?而且它白天出去,到底想要幹些什麼,還是只想躲開我們呢?
    這一切,對我們一講,還是一頭霧水﹑一片茫然!
    最後,劉老大不好意思再打擾朱老先生,說是我們回營先向團長彙報一下情況,今晚再和狗子一塊前往血棺灘——因為按照往常的習慣,它夜裡在那dòng中等狗子給它送活jī活鴨呢!
    回營後吃過晚飯,我們在營內先休息一會兒,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次前往血棺灘。
    等到亥時時分,我們五個按約來到了朱老先生家。可是等那狗子差不多半個時辰,見沒見他前來。
    “劉老大,我想那狗子肯定是害怕了,再說我們已經知道地方了,他去不去也無所謂了,我看現在就出發吧!”大傻坐立不安,只想找點兒解決掉這個問題。
    “嗯,那我們就不打擾朱老先生了,您早點休息吧,我們這就過去!”劉老大向朱老先生告辭後,就領著我們直奔血棺灘。
    當時正值月初,夜sè黑暗。我們幾個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血棺灘,剛到那個dòng口,就聞到一股血液特有的腥鹹之氣撲面而來。
    劉老大趕快作了個止步的手勢,暗示我們不可莽撞﹑冒然進去。
    我們趕快取下背在肩上的槍,推彈上膛。心裡又是jī動又是緊張,這血腥氣說明肯定那東西已經回dòng,我們沒有空跑一趟;緊張的是,終於要正面這個害人的鬼東西了。
    “上,弟兄們!”劉老大率先舉槍鑽了進去,我們緊跟而上。
    雪亮的燈光﹑烏黑的槍口,全部對準了裡面!但dòng裡仍是空無一物,除了那具黑棺之外。
    “沒有什麼東西啊,劉老大!”大傻兄弟拿著照明燈掃了一圈,低聲說道。
    “不對啊,白天來時可沒有什麼血腥氣的!”劉老大猛地用鼻子嗅了嗅,突然伸開雙臂,示意我們後退數步,沖著那具棺材揚了揚下巴。
    我們當然明白,於是迅速把槍口對準了那具棺材。
    大傻兄弟哼了一聲,拿著照明燈就向棺材走去。畢竟白天我們看過了,那具棺材裡面空無一物。
    但這次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大傻剛伸頭向那棺材裡面一看,立即“啊”了一聲,迅速地向裡面開了兩槍。
    有情況!我們立即向前幾步,把槍口對準了棺材裡面,同時劉老大也用照明燈把棺材內照得雪亮。
    燈光下,那具棺材內果然有個屍體赫然在目!
    “慢!”劉老大迅速制止了我們繼續開槍。
    一陣驚愕過後,我們也看清了棺材內的那具屍體,不是古屍一具,而是熟人一個!
    它,正是我們在朱老先生家苦等好久而未見到的狗子!
    “狗子?!”我們幾個同時叫了出來,也一個個茫然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裡!
    稍一愣神,我們再次低頭細看,那具屍體正是狗子無疑,只是他雙目暴突﹑七竅流血,原本俊朗端正的面孔,也變得五官扭曲﹑十分猙獰,好像生前曾經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
    我頭髮乍起﹑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般,急忙轉身,和幾位戰友再次把dòng內檢查了一遍,確信dòng內並無鬼怪邪物以後,心裡才稍稍平靜一點兒。
    大傻兄弟在dòng內左顧右盼,也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怎麼辦?劉老大,他狗子為什麼不聲不響地自己來這血棺灘?”xiǎo李滿臉疑不解地問道。
    “是啊,要是他和我們一塊來,也不會有這個下場啊!”大傻兄弟也在替他挽惜。
    劉老大沒有說話,而是仔仔細細地檢查著狗子的屍體,過了好長時間才說:“這個鬼東西太狡猾了!說不定它白天一直在跟蹤著我們,知道狗子找我們想除掉它,所以才對狗子痛下毒手的!”
    我們幾個點頭表示認可,同時心裡明白,這個鬼東西比我們想像中的更為棘手厲害,如果它在暗中悄無聲息地注意著我們,趁我們不備之時出手,那後果肯定難以想像。
    “不好!趕快回去!”劉老大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切地命令道,“弟兄們,跑步前進!”
    劉老大完全是戰場上命令的語氣,令我們不敢多問,只是跟著劉老大往回跑去。
    這條路並不是通向我們軍營的路,而是通往朱老先生家,這讓我心裡疑huò起來,難道劉老大擔心,那個東西再會對朱老先生下手不成?
    劉老大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因為我們還沒跑到朱老先生家mén口,就聽到他家裡傳來陣陣哭聲!
    我心裡猛地一緊:難道,難道德高望重﹑和藹可親的朱老先生,也已遭遇不測,被那個不知何物的東西取了xìng命嗎?
    敲mén,開mén。
    進到朱老先生家中,看到他的幾個兒孫們正在痛哭,我們知道大事不好,已經晚了!
    得到朱老先生兒子的許可後,我們走進他老人家的臥室,看到了躺在chuáng上的朱老先生。和狗子一樣,原本鶴髮童顏﹑慈眉善目的朱老先生,已經變得五官猙獰可怖,雙眼暴突流血了
    我們幾個一一向老先生的遺體鞠躬後,默默退出,心裡十分憤恨難受。就在幾個時辰前,老先生還在和我們一塊喝茶﹑談笑風生,轉眼之間已經yīn陽相隔﹑永難相見了!
    “我們,還是晚來了一步!”劉老大非常沉痛地說。
    後來,通過向朱老先生的兒子瞭解,我們才知道,就在我們離開朱家前往血棺灘不久,剛剛睡下的朱厚坤(朱老先生的xiǎo兒子)就聽到他老父親“啊”的一聲驚叫,暫態戛然而止﹑恢復平靜!
    朱厚德知道大事不好,來不及穿衣,赤腳沖到了朱老先生的臥室。只見老伴早亡﹑晚景一人的老先生,已經倒在了地上
    朱老先生的死,和狗子臨終時的表情完全一樣,肯定是被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驚嚇而死!
    狗子的死還沒nòng清怎麼回事,接著就是朱老先生同樣遭受不測,這令我們十分沮喪——我們處理此類事情,一向是有驚無險﹑沒有傷亡的,這次連那個鬼東西的面還沒見到,就已經殞傷了兩位知情之人!
    震驚!悲痛!憤怒!
    “一定要找到那個鬼東西,讓它碎屍萬段﹑永不超生!”大傻兄弟咬牙切齒地吼叫起來。
    但是,據朱厚坤所說,他當時也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進了他們家,等他聽到朱老先生臨終一呼之時,人已早死,別無所見!
    怎麼辦?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不怕敵人多麼強大,就怕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還沒看到那個害人的鬼東西,到底是三頭六臂,還是四肢不全,兩個知情人已遭不測
    默默回到營內,我們幾個卻是毫無睡意。回頭想想這事兒,恐怕從頭到尾,那個詭異的東西一直在暗中伺機以動,只是我們在明處,它在暗處而已。
    現在狗子和朱老先生已經死了,我們想要替他們報仇雪恨,卻找不到對手是誰。就像自己站在擂臺上,被人左右開弓,打得眼冒金星﹑滿地找牙,卻看不到對手在哪兒一樣令人抓狂。
    第二天,團長作為朱雀城駐軍的最高長官,親自前往朱老先生家弔唁,並表示一定會為朱老先生報仇等等。
    只可惜朱老先生還未下葬,次日又傳來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我們駐地的一個流動哨兵,在夜裡巡邏時不知看到了什麼,厲叫一聲,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一命嗚呼了!
    他們三個,到底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竟然能夠被活活的嚇死?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13
  【第二百五十二章】血棺灘(3)
    一連三個人都被那個詭異的東西給活活的嚇死了,這下子徹底jī怒了我們整個團。
    團長更是氣得扯掉帽子﹑暴跳如雷,命令我們五個人,無論採用什麼措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滅掉那個鬼東西!
    “是!團長,屬下遵照執行!”劉營長在接受命令的同時,向團長建議道,“看來凡是參加此事的人,均被那東西在暗中伺機下手,有可能因為我們幾個人的參予,而使我們整個團的弟兄都被它視為眼中釘,所以我建議,從今天開始,所有崗哨至少安排兩個士兵!”
    團長點頭表示認可,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東西暫時全是找單個人下手,而我們對它現在是一無所知,還是xiǎo心無大差啊!
    看到劉老大接了團長的命令後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們也是深感無奈!
    因為這個鬼東西,不像以前我們所遇到的那些蛇jīng邪物,只要有膽沖到它老巢中去,就能直面相對﹑智勇取勝。
    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連它到底是僵屍鬼怪﹑還是妖物邪靈,仍是一無所知﹑mō不著頭腦——它根本就不給我們正面相對的機會!
    沒想到當天晚上,大傻兄弟一個人半夜出去方便時,那個鬼東西見大傻落單,就對大傻兄弟下手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天晚上,因為我們心事重重﹑入睡較晚,直到半夜才朦朧睡著。突然聽到“啊”的一聲驚叫,那聲音響徹了整個營地,接著就聽到了兩聲槍響!
    我們幾個全被那個大嗓mén兒驚醒了,因為那個聲音我們非常熟悉,一定是大傻兄弟發出來的!
    腦海中一刹那間就出現狗子他們三個被嚇死的那一幕,我立即從chuáng上跳下來,和xiǎo李他們幾個一起向外沖去,心裡撲騰撲騰的跳得厲害:難道大傻兄弟他,他已經遭受不測了嗎?
    等我們沖到外面一看,只見兩個哨兵圍著一個人在那裡說著什麼,走近一看,那個人正是大傻兄弟!
    看到大傻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我和xiǎo李這才長出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劉老大和團長他們也都趕了過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傻兄弟臉sè蒼白,傻呼呼地愣在那裡,好像還在後怕一樣。
    據大傻所講,他半夜老是睡不著,加上晚上喝水較多,就出來xiǎo解。等他從廁所出來時,因為yīn陽眼的關係,他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在遠處盯著他,而那個人從衣著打扮來看,根本就不是我們**弟兄。
    可惜還沒等他看清是怎麼回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東西就撲到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對,距離不到一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更重要的是,那個幾乎貼到他臉上的東西,竟然像個骷髏而又不是骷髏,雖然臉上無ròu﹑兩眼無珠,張開大嘴lù出白森森的牙齒,向他咬來,但那兩個黑dòngdòng的眼窩裡,卻有兩股鮮血汩汩下淌,無法形容的詭異恐怖
    怪不得狗子他們三個會被嚇死,原來那個鬼東西速度奇快,讓人毫無防備地突然出現在眼前,又加上它那付詭異恐怖的樣子,肯定會讓人心臟驟停﹑魂飛魄散的!
    幸虧大傻兄弟有雙yīn陽眼,提前看到情況不對,心裡面有了防備,否則任他心雄膽大,也有可能讓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嚇得魂不附體!
    “怎麼辦,劉老大?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早上吃飯時,xiǎo李不無憂慮地說,“看來那東西還是頗懂軍事的,它是想把我們各個擊破,而且像共軍那樣,神出鬼沒的給我們來個遊擊戰法!”
    “哈哈,這事兒好辦!”大傻兄弟早已忘記了害怕,頗為自信地說,“先去血棺灘,把它的老巢給它炸掉,讓它惱羞成怒,把火全部撒在我們幾個身上,主動前來送死,那不就行了嘛!”
    我們幾個都贊同大傻兄弟的意見,既然那個東西睚眥必報,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利用它這一點,bī它專們對付我們而不再傷及無辜!
    但劉老大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凡事有因﹑凡樹有根,因為朱老先生曾經說過,幾十年前那具古棺lù出來時,老百姓因為忌憚它﹑怕它作怪害人,又因為挖掘時nòng壞了一點兒,為此還補償了它一個楝木棺,最後原地再葬,這說明那個地方仍是它的原地,我們不妨再次深挖,看看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
    這個方法也tǐng有道理。當時老百姓未曾對其深挖就草草封埋,很難說明下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如果徹底挖掘,說不定能nòng清它的來歷也未可知——主動出擊總比被動挨打要強些吧!
    劉老大將這個想法上報團長,團長大力支持,立即調撥團屬工兵連的弟兄們,歸劉老大全權指揮,一定要把那具滴血古棺的底細nòng清楚不可!
    當我們和工兵連一百多號弟兄浩浩dàngdàng直奔血棺灘時,我想那個鬼東西一定會在暗中捶xiōng頓足﹑後悔不已——諒它一死物亡靈的,能有多大能耐,竟然敢招惹堂堂**?直搗老巢﹑斬草除根那是在所難免的!
    趕到血棺灘,劉老大在那個dòng口上面劃了一個範圍,命令工兵連的弟兄們立即動手﹑全力挖掘,我們幾個持槍警戒﹑以防意外。
    百十號人一塊動手,那叫一個快啊!不到半個時辰,弟兄們已經從上面把那具黑sè棺材挖了出來。
    我們畢竟不是李不全那樣的術士,會對棺材死屍的有所顧忌。當那具棺材見天以後,劉老大毫不遲疑地命令道:“nòng上來它,老子倒要看看它能作什麼怪!”
    數十個年輕力壯的工兵們叫聲號子,一齊用力,很快就將那具棺材抬到了地面上。
    等那具棺材抬上來以後,我們上前一看,全部愣在了那裡!
    原來,裡面的那具yīn沉木古棺,根本不像個盛放屍體的東西。
    只見那棺材內壁和底子上,凝固著一層厚厚的﹑黑黑的東西,在dòng裡時我們並沒有看清楚,只是看到一具無屍空棺而已;而幾十年前的老百姓挖它出來時,因為忌諱的原因又未敢開棺查看,如今在晴天白日下卻是一目了然:那層黑黑的東西,全部是血液凝固而成的血痂一樣的東西!
    如果說只是棺材底板上有層凝固的血漿也就算了,但那棺材從底部一直到上面棺材口,全是一層厚厚的血痂!
    原來,這具yīn沉木所造的棺材,根本不是裝屍體用的,而是有可能利用它的yīn寒之xìng,用來盛放鮮血的!
    看著這具結滿厚厚血痂的古棺,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隻龐大的木酒海(一種木材製成的裝酒的容器)。
    關於木酒海,我曾聽劉老大講過一個十分離奇的故事。
    所謂的木酒海,也就是在清朝的時候,東北燒酒坊用上等木料,特別是多以紅松木為原料,製成一個特大的箱子,裡面用一層層桑皮宣紙,粘上動物血漿糊嚴實,再用動物血漿刷上數遍,晾乾後做成的專mén盛酒的大容器。
    其中所用的血漿,以鹿血最佳,然後就可以放入地下,裝酒長存催陳了。
    這種木酒海,聽說最大的能裝上一萬多斤燒酒,一般的也能裝上上千斤,加上為了避光保存,所以常放在地窖中,幾十年不動它。
    這樣一來,就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問題,比如由於戰luàn等原因,老百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的,或者被迫背井離鄉﹑離開故土等原因,就造成了許多長眠在地下的木酒海成了無主之物,偶爾被人發現。
    據劉老大講,當年他還在奉系東北軍中hún飯吃的時候,就曾挖到過一隻碩大的﹑仍未揭封開蓋的大酒海。
    但是,那個木酒海給他們帶來的卻是一場噩夢!
    當時各軍閥派系間經常刀槍相見,所以多挖戰壕深溝的。一次在挖工事時,竟然挖到了一個很大的木酒海,而且未曾開封。
    軍人原本好喝酒,加上那木酒海中存貯的,都是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的陳釀瓊漿,所以大家一個個扔掉了手裡的傢伙,都想先nòng上來點嘗嘗。
    開蓋之後他們才發現,那個原本可裝幾千斤瓊漿yù液的木酒海,裡面卻只剩下底部不到百斤燒酒。
    雖然酒少,那可是奇香沖天的瓊漿啊,所以他們很快就把木酒海舀了個淨光。
    那時的一個營長卻認為事有蹊蹺,因為木酒海那東西密封xìng一向極佳,而這個酒海又不曾開蓋,那麼多酒到哪裡去了?
    於是他就命人抬出了那個木酒海,這一抬出不要緊,他們發現原來在那木酒海的底部,恰好有一個不大的xiǎo孔
    正當他們為那個漏酒的xiǎo孔大呼可惜之時,只見那木酒海下面的土塊慢慢的動了起來,那些原本喝得有幾分醉意的士兵們,一個個醉眼惺忪﹑頗為好奇地看著那個片慢慢向上拱起的土塊,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就在大家拿著酒碗﹑瓷缸饒有興趣地看稀奇的時候,突然從那片拱動的土塊中鑽出一個人形的東西來。
    只見那個人形的東西,渾身赤luǒ﹑蒼白可怖,指甲利長﹑兩眼血紅,披頭散髮﹑獠牙暴突,趁人不在意間張牙舞爪猛地撲向人群!
    當時士兵們都在搶酒喝,幾乎沒人帶槍,所以當那個長著獠牙的的怪物沖向人群時,人們一時驚慌失措,個別膽xiǎo的直接嚇得渾身發軟﹑邁不開步子!
    那個怪物渾身散發著極為濃郁的酒香,卻是見人就咬﹑伸手就抓,一連傷了十多個士兵,嚇得眾人哭叫連連﹑沒命狂奔!
    一旁隨身帶有手槍的營長和連長們,稍一遲疑,沒等他們拔出槍來,那個怪物已經嗷嗷怪叫著沖了過去,迅雷不及掩耳般就抓瞎了兩個長官的眼睛!
    後來還是旁邊的戰友聽到叫聲,一邊朝天鳴槍嚇唬於它,一邊沖了過去,才算嚇跑了那個怪物。
    而且那個受傷而未丟命的怪物一邊逃跑,不時還回頭呲牙咧嘴地沖著他們怪叫著!
    那些被怪物咬傷﹑抓傷的士兵,最後一個也沒有活下來,聽軍醫說他們全是中了屍毒什麼的東西,再加上受到了巨大的恐怖刺jī,全部慘死,一個也未曾搶救過來——這其中也包括被抓瞎眼睛的一名營長和連長!
    這件事影響很大,營報團﹑團報師,一直驚動了當時的一個師長。
    那師長聽說一個藏匿在地下的鬼怪,竟然能夠連傷十多個東北軍士,大發雷霆之怒,命令一個團長務必逮到那個鬼怪!
    但我們都知道,東北那個地方,山高林密﹑地廣人稀,根本沒辦法逮到那個怪物。
    後來那個團長實在沒辦法對上jiāo差,在一個參謀的提示下病急luàn投醫,找了一個薩滿教的法師,向他瞭解那個怪物的下落。
    那個薩滿法師倒也十分厲害,他聽了我們的講述之後,告訴大家,當初那個木酒海在埋藏時,正好處在一片聚風凝氣的至yīn之地,而那木酒海下麵,又恰巧養了一具不腐之屍!
    yīn差陽錯之下,那具不腐死屍,又吸收木酒海中溶有鹿血陳酒的靈氣,久而久之竟然吸引它nòng破酒海底板,一直用那鹿血陳酒滋養著它
    而那營士兵湊巧之下喝幹了酒海裡的瓊漿yù液,並且把酒海也搬了出來,驚動了那具已有邪xìng的屍體!
    好在那法師法術高強,又加上那具邪屍並沒有什麼道行,很快就被那薩滿法師用酒引yòu出來,讓東北軍一陣luàn槍給打死了!
    正因為有了劉老大講的這件往事,所以當我們看到那滴血古棺裡面有層厚厚血痂之時,我就深感事情不對,這具棺材肯定另有玄機!
    因為那些工兵弟兄們並未帶槍,只有我們幾個持槍警戒,所以我緊張地手撫扳機,隨時準備開槍。
    抬頭看看劉老大,顯得他對以前的離奇經歷更是難忘,所以劉老大立即緊急命令工兵連的弟兄們趕快閃開。
    我們幾個緊張地盯著那棺材下面的地方,等待著下面土塊的蠕動,只要下面稍有異常,我們就先發制人﹑提前開槍誅殺它。
    但我們等了好久,那下面卻並沒有絲毫的動靜,更沒有什麼怪物破土沖出。
    “怎麼回事兒,劉老大?這不像你以前講的那樣,下面有什麼僵屍鬼怪啊?”xiǎo李皺眉問道,看來他也想起了劉老大講的那個木酒海的怪事。
    “呵呵,我可沒有說過,這下面一定會有僵屍鬼怪的啊!”劉老大說著跳了下去,檢查著那下面土壤的情況。
    “劉老大,下面有什麼情況嗎?到底有沒有什麼怪物在裡面啊?”大傻兄弟原本不太贊成這個làng費時間的方法,眼見忙活了半天沒有什麼收穫,自然叫了起來。
    劉老大沒有回答,而是很快從坑底爬了上來,鄭重地安排工兵連的弟兄們,下到坑底繼續挖。
    “怎麼回事兒,劉老大?”xiǎo李問道。
    這次不是劉老大不想回答,而是他剛開口說了“那下面真的”幾個字,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淒厲的叫聲:“住手,你們不能傷害我師傅——”
    我們轉身回頭,只見河灘上一個人影迅猛異常地向我們疾撲而來!
    “快,打死它!”劉老大率先開槍,同時高聲命令道。
    我們不敢怠慢,趕快瞄準那個來者舉槍就shè!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槍響,加上周圍工兵連弟兄們的驚呼聲,刹那間就把原本寧靜的xiǎo河灘變得兇氣彌漫。
    只可惜那個東西太過狡猾迅速,它迅捷地左躲右閃,讓我們一排槍全部落了空!
    因為我們聽了劉老大講的那個木酒海的故事,知道對方一旦接近我們,以它的速度和力量,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啊!
    等我們再次裝好子彈時,那個人形怪物離我們已經不到兩丈遠了,就以它的速度,撲到我們面前也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道恐慌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我真怕它疾撲而來,抓瞎了我的眼睛,或者是咬傷我讓我中了不可救治的屍毒!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劉老大第一個換好了子彈,甩手就是兩槍,打得那個東西一個趔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機不可失,失則丟命!我們幾個抓住機會,一陣luàn槍,就把那個怪物摞倒在地!
    但那個東西身中數槍﹑倒在地上,仍在拼命向前爬著,滴血的嘴裡迸出最後幾個字元:“別,動,我,師,傅”
    死在luàn槍之下的那個東西,與大傻兄弟描述的怪物一模一樣!
    看來,嚇死狗子﹑朱老先生以及我們一個哨兵兄弟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怪物!
    而它之所以冒死出來,則是因為我們要挖那滴血古棺下面的土地!
    那麼,這具曾經滴血的古棺,這具裡面結滿血痂的棺材,它的下面到底埋藏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竟然能讓這具自稱徒弟的怪物拼死相護?
    劉老大平靜了片刻,毅然作出了果斷的命令:“挖!”
    工兵連的弟兄們奉命開挖,而站在上面持槍警戒的我們,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之意——雖然那個嚇死人的怪物已經剷除!
    因為,我不知道這下面,倒底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著我們!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14
【第二百五十三章】血棺灘(4)
    工兵連的弟兄們,一邊在坑底賣力的挖著,一邊在xiǎo聲jiāo談著,站在旁邊的我聽得清清楚楚。
    “喲,這土怎麼有種血腥氣啊?”
    “是啊是啊,你瞧瞧,兄弟,這下面的土好像用血漿澆過了一樣!”
    “這下麵不會埋著個血人兒什麼的吧,老兄?”
    他們雖然嘴裡議論個不停,但手裡的活卻並沒有停下,一鍬鍬泛著腥氣的泥土被他們不停地扔了上來。
    不一會兒功夫,下面就大呼xiǎo叫起來,說是挖到了一個什麼大傢伙,好像是個陶瓷的人頭。
    劉老大急忙叫弟兄們暫且住手!觀察了一會兒,見並無異常,這才命令只留工兵連連長等幾個人,在下面xiǎo心地挖它上來,千萬不要損壞了它;其他弟兄們上來休息一會兒——畢竟人多手雜,說不定幾下子就把那個陶人nòng壞了!
    工兵連連長領著幾個人慢慢的挖拙著,終於挖出了一個完整的陶人!
    劉老大讓他們把那個陶人抬上來,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這個陶人上瞧出些mén道來。
    這個陶人十分高大,長有十尺,體厚達四尺上下,形狀非常古怪;四肢完整﹑五官俱全,通體呈黑紅sè。
    劉老大命人擦去那陶人身上的泥土,再到河邊取水清洗乾淨,蹲在那個陶人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具陶像做工並不jīng美,中間部位從頭到腳好像有一條細線一般,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捏胎燒制的,總之是十分的難看。
    包括劉老大在內的我們幾個人,瞧了半天也未發現有什麼問題,更不知道它的來歷。按說這若是一座古墓,可也沒有用這麼大的傢伙作陪葬的啊!
    這時站在我們身後﹑一直觀察著陶人的一名工兵突然叫了起來:“報告營長,這下面,真的不能再挖下去了!”
    “哦?為什麼啊?難道你看出了什麼mén道兒不成!”劉老大站了起來,看著那個工兵驚愕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營長,屬下是工兵連一排,排長霍萬年!”那個工兵立整敬禮﹑高聲回答。
    “好,霍排長!你且說說看,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再挖下去了呢?”劉老大好奇地打量著那位非常壯實的排長。
    “報告營長,這個叫一龍三現,剛才被我們luàn槍打死的怪物,就是第一現,現在這個陶人則是第二現,如果再挖下去,那下面應該就是敵酋鬼首啦!”霍排長非常自信地說。
    “什麼叫一龍三現?”劉老大面sè凝重地問道。
    “報告營長”那排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老大揮手打斷了,“兄弟你就別報告來報告去的啦,有話直說,不要nòng那彎來繞去的那一套!”
    那排長咧嘴笑笑,不好意思的mō了mō頭,繼而非常直白地說:“一龍三現,現在指的多是在繪製陶畫時,把一條龍形圖案分成龍頭﹑龍身和龍尾三段,分別繪製顯現,中間還多用祥雲隱藏隔開;但它真正的來歷,卻是源于巫mén分支的術語!”
    這一下,我們全都愣在了那裡!
    都說是英雄不問出處﹑奇士出於寒mén,淺灘臥龍﹑草中藏珠,就是沒想到我們工兵連中還竟有這等有見識的高手,看來真是奇人異士在民間啊!
    劉老大聽了那排長的話,是非常的感興趣,回頭安排其他弟兄們原地休息一會兒,又招呼我們幾個坐在草地上,特意把那霍排長坐在自己身邊,饒有興趣地問道:“巫mén分支?什麼巫mén分支?”
    霍排長給我們每人上了一支煙,猛地chōu了幾大口,這才介紹起來:
    嘿嘿,咱們華夏神州啊,自古以來教派無數,除了什麼佛教﹑道教﹑白蓮教,其它五huā八mén﹑匪夷所思的旁ménxiǎo教更是多如牛máo!而且就算一個教派,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mén派分支。
    舉例來說吧,就算現在最為盛行的佛教,也有很多分支mén派,據我知道的就有十大宗派,像什麼華嚴宗、天臺宗、唯識宗、三論宗、淨土宗、禪宗﹑律宗、密宗、俱舍宗、成實宗;
    至於我們土生土長的道教mén派,那就更多啦!除了什麼積善派、符錄派、金丹派之外,不同的地方又有什麼龍mén派、嶗山派、隨山派、遇山派、華山派、崳山派、鶴山派、霍山派、武當派等等。
    要是按人來劃分,則有少陽派、正陽派、純陽派、紫陽派﹑重陽派等等。
    當然,我們所知道的主要是按所供奉的宗師來分的,像什麼天師道、全真道、靈寶道、清微道四大派
    “打住打住!我說兄弟你太能侃啦,這些東西以後有空時我們再聊!”劉老大見那霍排長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馬上苦笑著打斷他的話,“劉某佩服兄弟的口才,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你剛開始說的那個巫mén分支的事兒,跟這個陶人有什麼關係?”
    “嘿嘿,不好意思,劉營長!剛才不給你們講那些正mén大派的事兒,我怕你們不容易接受,xiǎoxiǎo的巫術旁道也有很多分支的!”霍排長mōmō下巴接著說,“那巫mén中曾有一系旁枝,叫做匿屍宗。”
    “什麼?匿屍宗?還有這種巫mén旁枝!”劉老大驚詫地說,“這匿屍宗是不是也是一個害人的邪教啊?”
    “不不不,劉營長,這匿屍宗只講究長生之術,其教義並不害人的!”霍排長急忙解釋說,“真的!我不會騙長官的!”
    “哈哈,長生之術?你霍排長是不是也是匿屍宗的信徒啊?聽聽你的名字,霍萬年,猛一聽,還以為是活萬年呢!都活一萬年了,這還不算長生麼!”劉老大哈哈大笑。
    “嘿嘿,嘿嘿,我,我老實jiāo待吧,屬下祖輩都是匿屍宗信徒,不過他們追求的確實只是長壽長生,絕不騙人害人的!”霍排長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好xiǎo子!怪不得你對這東西熟悉呢,你好歹也算是匿屍宗的後人,既然你比較瞭解,反正大家幹了這麼長時間,那就好好歇一會兒,你就詳細給我們講講吧!”劉老大招呼大家好好休息一會兒,就和我們坐在一塊,聽那霍排長講了起來:
    說實話,我霍萬年祖輩兒都信那個,都是匿屍宗的忠實信徒。但到了我這一輩兒,我卻不願意去追求那虛無飄渺的東西,只想著刀槍搏個萬戶侯而已。
    不過,畢竟是祖輩傳授的事兒,耳濡目染的我對那匿屍宗也算比較熟悉。
    其實那匿屍宗和其他宗教一樣,也認為人的身體就像房屋一樣,只是供靈魂暫時居住的,等到了一定時候,就會被鬼神從房屋裡趕出來,進入天堂地獄,或者繼續輪回。
    所以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雖然房屋(身體)並沒有損壞,卻仍然能被鬼神將靈魂從那裡面拘走。
    匿屍宗與其他宗教不同的教義是,既然靈魂是主人,身體是房屋,只要把靈魂和身體緊緊地捆綁在一塊,把它藏匿起來,不讓鬼神找到拘走,那麼差不多就可以長生不死了。
    所以匿屍宗就有了一種十分神秘的匿屍咒,能將靈魂囚禁在屍體中,就像把一個人關進牢房中一樣,讓它無法出來。
    然後再把那裝有靈魂的屍體藏匿起來,每隔一百年就能出來再活一世,等到快要壽終正寢的時候,就再次藏魂匿屍,再躲一百年,以此求得永生。
    當然,如果房屋破舊得不行了,也就是說原來的ròu體老化不中用了,就再換一套房屋,也就是再找一具屍體而已,如此迴圈,就像人們換房屋那樣!
    為什麼要藏匿一百年才能出來呢?聽說是在yīn朝地府中,如果有一個未曾拘到的靈魂,就會派鬼差一直尋找它;如果一百年的時間內仍然無法找到,就會在yīn籍中註銷,就像我們陽間長時間找不到一個人,就會宣告他死亡一樣。
    “我說霍排長啊,兄弟我不是那個匿屍宗的徒弟,也聽不懂你們那裡面的條條道道,你就乾脆地告訴我們,到底什麼是一龍三現?這下面倒底會有些什麼東西,為什麼你說不能再挖下去了,就這些就行!怎麼樣?其它的我們改天再聊,說實話,霍排長你講得太神啦!”大傻兄弟打岔說。
    “是啊是啊,大傻兄弟說得對!霍排長你講得雖然厲害,但沒辦法進行驗證啊,什麼藏屍匿魂﹑長生不死的,沒法讓人相信的——除非你明確說這坑底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們才能相信你說的話!”xiǎo李隨聲附和道,“當年秦始皇那麼厲害,天下術士奇人被他一個驅使,還派徐福到海外找什麼仙yào靈丹,最後不還是靠鹹魚來遮屍臭嘛!”
    大傻和xiǎo李的一番話,說得霍排長一陣臉紅!
    “好了,你們兩個休想看人家霍排長的笑話,馬上霍排長就告訴你們,這坑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老大看似在打圓場,實則是將了霍排長一軍,“我說霍排長啊,兄弟你知識淵博﹑口才一流,現在你就告訴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是一龍三現,還有這坑下面埋的是什麼東西,讓他們兩個心服口服!”
    霍排長當然明白劉老大的意思,咳嗽了兩聲,接著直入正題,講了起來:
    一龍三現,就是匿屍宗中的宗主大師們,在臨終之前,安排兩個十分忠心的弟子,採用匿屍咒,一個埋在最上面,作為護法,保護他的ròu身靈魂不被外物所害;剛才你們luàn槍打死的那個,就是他的一個弟子;這是第一現。
    第二現就是,把另外一個弟子裝入人形陶器中,用靈物血漿和蛋清蜂蜜,把兩半陶器合嚴封好,埋入再深點兒的第二層;這算第二現。
    最下面就是大師的真身所在,這算是第三現。就像一條頭朝下紮入土中的龍一樣,最上面是龍尾,中間是龍身,最下面才是龍頭。
    這就是匿屍宗所講的一龍三現法。而且一層比一層厲害,最下面則是活了幾世的匿屍宗教主級的大師
    聽了霍排長所講的一龍三現,我們雖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他說的倒也符合實際,似乎還有些道理。
    “霍排長,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陶人中有一具屍體,而且比我們剛才打死的那個還要厲害?”劉老大這時鄭重地問道。
    “是的,劉營長!如果沒錯的話,那陶人裡面,就是一具活屍!也就是靈魂也沒有跑出去的屍體!”霍排長果斷地回答,雖然說得神乎其神﹑離奇至極,他倒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
    “哈哈哈哈,霍排長啊霍排長,兄弟我想信你!但是你總得先告訴兄弟我一件事,這麼個人形陶瓷,下面連個口也沒開,屍體從哪兒裝進去?”大傻兄弟瞅著那個陶人質問道。
    “這位兄弟啊,剛才我不是講過了嗎?這陶人是分成上下兩半的,把人放進去以後,再蓋上另一半,中間嚴絲合逢的,再用蛋清﹑血漿和蜂蜜塗抹嚴,密封得十分嚴實,一點活人的氣兒都不會讓鬼神聞到的,要不然還算什麼匿屍宗!”霍排長急切的分辯著。
    聽了霍排長的話,我們幾個不再吭聲,低頭在那陶人的中間部位仔細的察看起來,果然在它的中間部位發現一條細線狀的東西,就像木工的合模線一樣,只是十分細xiǎo,加上外面塗抹有什麼東西,真的非常jīng細。
    “霍排長啊,看來你說的沒錯!裡面可能真的密封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要不,我們先解決掉它再說?”劉老大安排大傻道,“大傻兄弟,你去拿把大刀來,砍掉它的頭再說!”
    雖然我們團不缺刀槍的,但我們這些人卻沒有帶樸刀過來。大傻兄弟從工兵連借來一把鋒利的軍工鏟,就要動手。
    “慢著!xiǎo李你們幾個全部準備shè擊,萬一那東西像當年木酒海下的怪物一樣,你們就要立即shè殺它,避免惹麻煩!”劉老大安排我們幾個全部瞄準以後,示意大傻兄弟動手。
    那大傻兄弟膽大力大,見我們幾個作好了準備,立即舉起那把軍工鏟,對準陶人的脖子就猛地戳了下去。
    只聽“嘩啦”一聲響,那個陶人的頭部就被大傻手中的利鏟戳開,但那陶人的頭顱與身體去並未完全斷開,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連著一樣。
    與此同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刺得耳膜生疼,一股殷紅的鮮血從那陶人脖子處噴湧而出!
    頭皮一麻,我知道事情不對,立即扣動扳機,對準那個陶人的頭部shè了幾槍,xiǎo李他們幾個和我一樣,全部照著它的頭顱一陣luànshè!
    鮮血迸出﹑慘叫連連,陶人的頭部完全被我們打爛,碎成了幾塊散落下去,lù出了一個血dòng累累的東西,雖呈人頭狀,但已經被我們shè得血ròu模糊﹑面目全非!
    那個東西掙扎了幾下,終於完蛋了!
    我們幾個也是嚇得手腳發冷。雖然霍排長提前有提示我們,說陶人裡面會有一具屍體,而且和它的靈魂一塊藏匿在裡面避劫,但當陶人裡面真的傳來慘叫和噴出鮮血時,我們仍然驚心動魄﹑十分緊張!
    除去了那個陶人中的怪物,我們幾個chōu了只煙才算平靜下來!
    “它娘的!怪不得當年李不全老先生不願意出手呢,原來這還有一龍三現的怪事!恐怕他當年也已經算出來,那滴血古棺並不是一個鬼怪而已!”劉老大感歎著。
    “嗯,如果不是當年李不全用符咒禁固最上面的那個東西,估計裡面的東西也有可能不傷害人的!”xiǎo李兄弟說。
    “咳,我說xiǎo李兄弟啊,你就喜歡扯淡不是?像這種鬼鬼祟祟的旁mén左道,根本就不應該憐惜它,斬草除根才是正道!”大傻兄弟一向嫉惡如仇﹑殺氣甚重。
    “好啦,別扯了!下麵看霍排長的啦,”劉老大轉身看著霍排長說,“我說兄弟啊,這一龍三現的玩藝兒,我們已經除了兩個,下面那個魔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們怎樣才能除掉它!”
    “劉營長啊,其實,其實我們不必管這件事的!”霍排長苦著臉說,“況且人家只是想要自己不死,又不是什麼大魔頭,而是匿屍宗的大師教主!”
    “不行!它的徒弟嚇死了狗子﹑朱老先生還有我們的一個哨兵,這不算害人算什麼?哼哼,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大傻立即反駁道,“要不是碰上我們,這鬼東西為了自己不死,還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呢!既然它的兩個弟子都被我們打死了,難道還要留下它,讓它將來找我們麻煩不成?”
    霍排長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來。
    “大傻兄弟說的有道理!斬草除根才是王道,也算是替他們三個報了仇;況且團長的命令是,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讓我們見好就收﹑半途而廢啊!”劉老大笑著看了看霍萬年,“我說霍排長,你認為團長的命令是錯的嗎?”
    劉老大雖是營長,但他霍排長屬於團屬工兵連,並不歸他管,劉老大抬出團長的命令,就是讓他霍萬年全力配合。
    那霍萬年一聽劉老大這樣一說,就明白今天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是決心要除掉它匿屍宗的大師宗主了。
    霍萬年倒也不傻,立即表態說:“屬下服從團長命令,聽從劉營長調遣指揮!不過,這下面的宗師,畢竟是一代教主,可不是我們手中的刀槍能夠對付得了的”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15
  【第二百五十四章】血棺灘(5)
    “什麼?你說什麼?霍排長!”劉老大吃驚地問道,“不是刀槍可以對付得了的?你不會是告訴我,這下面埋的是小日本的坦克﹑裝甲車吧?”
    周圍當然是一片哄堂大笑,個別年輕的弟兄已經笑得彎著腰捂住了肚子,只有霍萬年一個人非常尷尬地在笑聲中搖著頭!
    不是劉老大刻薄嘲笑他,而是那霍排長他說得也實在是太離譜啦——不是刀槍可以對付得了的,難道深埋在下面的那個老傢伙,還披有鋼盔鐵甲﹑或者是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不成?
    等我們笑足笑夠,劉老大就要命令工兵連繼續開挖的時候,那霍排長鼓起勇氣對劉老大說了一句:“劉營長,你是長官,兄弟我服從命令,馬上遵命下去挖掘。但在弟兄們沒有動手前,能不能先聽兄弟我給長官講一個我自己親身經歷的怪事,然手我們再奉命動手?”
    “與匿屍宗有關嗎?”劉老大問。
    霍排長肯定地點點頭,臉sè凝重地說:“兄弟我霍萬年知道自己嘴碎﹑話多惹人嫌,不過既然霍某當兵從戎,就作好了頭斷血流﹑馬革裹屍的準備!但我確實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弟兄,不是效命在殺敵疆場,而是死傷在一個幾百年前的巫mén前輩手中!”
    見那霍排長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劉老大也不由得愣在了那裡。
    “劉老大,我看這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讓霍排長講講,我們再動手也不晚的!現在時間還早,等會兒這麼多人要挖也快!”我低聲建議道。畢竟這事兒太過離奇,至少剛才那陶人中的血屍,是我們親眼看到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時大意悔終生嘛!
    劉老大輕輕的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
    霍排長跟著坐在我們中間,豁出去了一樣講了起來:
    劉營長,各位弟兄,這事兒是兄弟我親身經歷過的,雖然有些古怪離奇﹑不可思議,但兄弟我保證確有其事﹑絕不胡扯。
    在我當兵前,我和我大伯家的兒子玩得最是要好,我叫他愣子哥。
    愣子哥比我大五歲,從小就膽大力大脾氣糙,不願意讀書認字兒,反倒mí上那些賣藝討生的武把式。
    後來那些藝人都說愣子哥細腰大背﹑骨健筋強,加上又愛那行兒,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大伯眼看他確實不是讀書的料兒,就花了很多錢,認了幾個非常有名氣的師父,教他學得一身好武藝。
    不是吹的,愣子哥不到二十歲,當真練得可以斷碑裂石﹑功夫不凡。他也常常告訴我說,習武之人拋開武德不說,單從擊技格鬥上講,必須做到“一膽二力三技巧”!
    也就是說,膽量是第一位的,如果膽小,就算你功夫再好,如果見到對手膽怯心慌,那也不行;第二條才是力量,如果功夫不深,縱使練盡天下招數,那也只是花拳繡腿﹑耍猴一般沒什麼用;如果有膽有力,再加上名師所指點的擊技招數,那才厲害!
    當然,這只是嘴上的功夫,愣子哥真正讓人心服的,就是多年前他處理鄰居詐屍那件事。
    鄰居霍青山因為被毒蛇咬傷,自製的蛇yào又不對症,所以聽大人們說,他左腿腫有腰粗,因為他才不過四十多歲,死的很不甘心,直到斷氣兒,他那雙眼還捨不得閉上。
    在家停屍三天,就要入土為安。就在下葬的前一天傍晚,一件雖然聽過無數次﹑但一直未曾親眼見識的怪事就發生了。
    當時正是傍晚時分,我和愣子哥就在霍青山家前面聽響器(嗩呐),看著那些藝人又吹又唱的,很是熱鬧,不像是辦喪事,倒像是辦喜事一樣。
    那個時候,愣子哥二十出頭,剛剛學藝回來。十五六歲的我老是跟在他後面,聽他講些學武的事兒。
    就在我們聽了一會兒,感到沒有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聽到青山家院子裡有人叫駡起來:“快點兒快點兒!趕快把那只黑狗打出去!這是誰家的畜牲,怎麼能讓它進靈堂呢!”
    接著就聽到幾個人的怒駡聲和狗的慘叫聲!
    回頭一看,一條很大的黑狗夾著尾巴從院子裡沖了出來,一邊痛苦地哀叫,一邊還回頭看看打它的人,然後一溜煙兒地向遠處跑去。
    之所以不允許黑貓黑狗的東西接近靈堂﹑靠近死人,則是因為我們那個地方的人,一直認為雖然斷氣兒﹑但未入土的屍體,如果有那黑貓黑狗的東西接近他,容易發生起屍,也就是詐屍!
    偏僻農村嘛,這種事兒別講真的假的,反正傳得是風風雨雨﹑人盡皆知。雖然聽說過很多有關詐屍的傳聞,卻是未曾親眼見過,也不知道這種怪事兒到底有沒有。
    所以一聽那霍青山家發生這種事,我和愣子哥小聲議論著,那條黑狗接近了霍青山的屍體,為何並沒有發生詐屍啊?看來以前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我們剛離開青山家不遠,就聽到他家院子裡發出一片驚叫聲,那些叫聲真他娘的嚇人,真像是半夜一個人出來見厲鬼了似的。
    回頭一看,只見青山家大mén口處,十多個人瘋了似地從院子裡沖出來,不要命的奔跑而去。
    更令人驚奇地是,周圍那些聽嗩呐的那些人,也是一個個像被火燒著屁股一樣,全部一哄而散!
    “愣子哥,那青山家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要不,我們回去瞧瞧?”我說。
    “好!快點上,瞧瞧就瞧瞧!”
    我們兩個人回頭就向青山家跑去。迎面跑來的人急促地沖我們叫道:“你們兩個往哪兒去?趕快跑吧,那青山起屍啦!”
    “起屍啦?!”雖然心裡十分好奇,而且我一向並不膽小,但真正遇到這種事兒,再看到那些成年人一個個碰到老虎似的躲避著,我當時一陣猶豫不決。
    愣子哥拉著我就向前跑,一邊跑一邊說道:“咋啦?你害怕了?就你這膽兒,還想學武呢!我看學六也不行!”
    愣子哥一向不信鬼神,平時常對我說,活著是人﹑死了是屍,就和那jī犬是一樣的,它們活著是jī犬,死了就是jīròu狗ròu
    聽了他的激將話,我心中一橫,就和他一塊來到青山家大mén口。
    這時外人已經全部跑遠了,只有霍青山的親戚們在大呼小叫著,說是趕快關上大mén,讓青山在院裡使勁兒蹦達一會兒,身體裡的那口氣兒一出來,也就沒事兒啦!
    只可惜當時有一個小孩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當場嚇呆在院裡,沒有和大人一起跑出來。這才讓大人們在mén口大呼小叫個不停!
    “裡面有小孩?讓開,我進去瞧瞧!”愣子哥推開mén口驚慌失措的人們,卻拉著我向院內走去。
    剛到院裡,就看到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愣在那裡,而身穿壽衣的霍青山就直愣愣地站在靈堂mén口,兩隻死魚眼直直地盯著前面一動不動!
    我曾聽老人們講過,如果有被狗啊貓啊的東西起了屍,那屍體若無活人引yòu,他倒不會跑著追**害;但是他周圍若有活人跑動,它一定會死追到底,一直到屍體裡的那口氣兒累出來才算結束
    “愣子哥,怎麼辦?要是過去救那個小孩,可能會引起那青山追趕啊!”我心裡砰砰跳得十分厲害。因為現在已經天sè模糊,那個兩眼無神﹑呆滯僵硬地站在mén口的屍體,隨時有可能向我們撲來!
    “不要怕!我把那個小孩扯過來,你馬上帶他跑出去!至於青山嘛,由我對付!”愣子哥蠻不在意的說著,就向愣在那裡的小孩走去。
    “去,你和萬年一起走吧,不要緊的!”愣子哥輕輕拉了拉那個小孩的胳膊!
    那個小孩只是一時被嚇呆了,這時有大人前來接應,哇的一聲就驚醒過來,哭叫著向mén外沖去!
    這時mén口處的幾個大人拿著棍bāng的也來接應。
    就在這時,可能因為那個小孩的哭叫以及跑動帶來的風聲,驚動了詐屍的青山!
    都說詐屍的東西只是力大無窮而動作遲緩,當時我才知道那純屬扯淡!因為人和人不一樣,詐屍和詐屍的情況也是天差地別!
    或許是那年僅四十多歲的霍青山,實在是死不甘心吧,反正是詐了屍的他,面目突然猙獰起來,呲著牙朝著愣子哥就猛撲過去,雖然胳膊腿看似有些僵硬,動作卻也並不算慢!
    那幾個拿著棍bāng的壯漢們,豈能眼看勇於救人的愣子哥遭他毒手?所以青山向前撲的同時,幾個人便挺著棍bāng上前相攔!
    嘩啦啦幾聲響,那青山猛地用胳膊一掃,幾條棍bāng竟然脫手飛了出去,嚇得丟了棍的那三個大人回頭就跑!
    剩下兩個拿著棍bāng的壯漢一看情況不對,知道絕對不應該對這個青山手下留情,因為他現在已經不認得親鄰熟人啦,如果不下狠手,只是想用棍攔著它,那是牆上掛窗簾——mén兒也沒有!
    所以那兩個漢子便掄起棍子,朝著青山的雙腿就掃了過去,想要把他放倒再說!
    只可惜“咯嚓”一聲脆響,那條棍斷成了兩截,而青山似乎沒有知覺一般,身子一頓,繼續向前撲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漢子立即用棍對準青山,當胸猛地直搗過去,結果被青山一揮手就打開了!
    兩個漢子全部愣在那裡——原來詐屍之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青山已經撲到了兩個漢子跟前,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大叫一聲,猛地踢打著青山,想要從他懷中救過來同伴。
    只可惜任憑他如何拼盡全力,青山是毫不放手,眼看就要活活地勒死懷中的那個漢子!
    “好啊!竟然如此厲害,看我的!”愣子哥叫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阻攔他,他已經沖了過去,對準青山的頭部一掌推出,打得他們兩個人倒在了地上!
    “小愣子,救活人要緊!你別怕nòng壞青山的屍體!”旁邊有人一看是練武多年的愣子哥,立即大聲喊叫著,怕他有所顧忌,再等一會兒,他懷裡的活人也被他勒死了!
    “這就好說啦!”愣子哥聽了那句話,果然放開了手腳,對準青山的胳膊一掌砍去,那條胳膊立即垂了下來!
    愣子哥從青山懷里拉起那個漢子,把他拉了出來。他漢子臉sè發紫,渾身顫抖著,被旁邊的人扶了出去。
    愣子哥見救人成功,這才轉身拍著手向我們走來。
    “啊!小心!”
    “愣子哥,小心!”
    “青山又起來啦!”
    我們幾個人驚呼起來!
    因為那個被愣子哥打倒在地,用手掌砍斷一條胳膊的青山,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向楞子哥撲了過去。
    而愣子哥因為向我們走來,無法看到背後的青山,這讓我們一個個心驚ròu跳!
    就在那青山快要接近愣子哥的時候,只見愣子哥猛地一轉身,迅雷不及掩耳般雙手平胸推出,正好擊中青山的胸部,把他推到在地上!
    我們一陣放鬆,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但這次愣子哥沒有立即轉身向我們走來,而是盯著青山的屍體,似乎等他再次撲來!
    果然,那青山的屍體在地上一陣掙扎,竟然再次站了起來,好像不知疼痛與害怕一樣,再次向前猛撲!
    這次楞子哥因為與他有幾尺的距離,所以並未用手,而是當青山快要接近他的時候,身體向後一斜,右腳飛出,一個側踹正中青山的下巴!
    這一腳的力量可真不小,那青山脖子向後一仰,立即雙腳離地整個身子向後飛出好遠,撲通一聲落在地上,嘴巴裡一股霧狀的氣體沖了出來,就再也沒有站起!
    “好啦好啦!我說霍排長,你講的這事兒和那匿屍宗半máo錢的關係也沒有啊!我覺得霍排長在工兵連真是屈才了,以你這水準,當個說書的藝人,一定會吸引十裡八村的人徹夜不睡的守著你,聽你說書講故事!”大傻兄弟首先叫了起來,“這詐屍不詐屍的,還有你那個愣子哥,與這血棺灘的事兒,挨邊兒嗎?”
    “是啊,霍排長,你不是說與匿屍宗有關麼?怎麼講起詐屍的事兒來啦?”劉老大笑著說,“兄弟你口才真他娘的好啊,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也講得唾沫星子橫飛的!要是沒其他事,我們這就開工!”
    “不不不,兄弟我還沒講完呢,這不是剛剛要講到那匿屍宗的事嘛,就被那位兄弟打斷了,我之所以先講講愣子哥膽子大﹑武功好,就是為了對付那匿屍宗的大佬嘛!”
    “好好好,霍鐵嘴兒你接著講,這次要簡潔點兒,別光往驢蛋上扯!”劉老大開始把霍排長改稱霍鐵嘴了。
    “嘿嘿,不是我瞎扯淡,這是兄弟我親身經歷的真事兒!行,我這就開始講到匿屍宗的事啦,那位兄弟不要打斷我的話啊!”霍排長看了看大傻兄弟,又講了起來:
    愣子哥雖然一膽二力三技巧的都有,就是有一點兒令我大伯十分頭疼,那就是他根本不信祖傳的匿屍宗那一套!
    愣子哥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一口氣兒在是活人,一口氣兒散是堆ròu,屍體而已,哪裡能夠起屍回生?
    這讓我大伯很是生氣,卻也沒辦法說服他。
    但愣子哥卻拉著我,倒想說服他老爹,不要讓他們信匿屍宗那一套!而且他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把回陽溝那具屍體扒出來,讓大夥看看他匿屍宗的高手到底是能起屍回生,還是不過一付臭皮囊!
    說起那回陽溝,在我們那個地方,可是匿屍宗信徒們心中的聖地!
    那是因為,在我們那個地方,匿屍宗的信徒甚多,相傳我們那兒在大清朝曾經出了一位匿屍宗的高人,說那高人已經成功活了幾世,現在就埋在回陽溝,已經過了九十九年了,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再次活過來
    那時我已經十七歲了,身高體壯的渾身是勁兒,再加上跟著愣子哥學得一些拳腳功夫,所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聽了愣子哥的打算,我一時興起,決定跟著楞子哥一塊到那回陽溝,共同把那個匿屍宗高人的屍體挖出來,看他到底能不能活過來——因為我們兩個深信,那個埋在地下多少年的屍體,不是只剩幾塊骨頭,也就是像個臘腸一樣啦!
    因為那個地方非常偏僻,人跡罕至的,所以我們也不需要在晚上行動——那個鬼地方基本沒人去,不用擔心被人碰上的!
    那天早上,我們兩個帶上鐵鍬等傢伙,對家人編個瞎話就直奔回陽溝而去。
    到了回陽溝,因為並未立碑起墳,所以我們兩個找了好久,總算找到了大人們所說的標記——露出地面半尺高的小陶人兒!
    至於鏟土挖坑,對我們兩個年輕力壯﹑渾身是勁的練家子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就在那個地方刨了一個大坑!
    大概挖有五尺多深,突然一鍬下去,竟然挖上來一片魚鱗樣的東西,這讓我們停手觀察起來。
    因為曾聽老人講,若是把屍體埋在聚風凝氣的龍脈寶地上,那屍體就會頭長ròu角﹑遍體生鱗,時間長了就會化身為龍!
    不過那匿屍宗,可是從來沒有這麼一說啊!而且這個回陽溝,根本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
    “管它是個什麼東西呢!挖出來瞧瞧再說!”愣子哥叫了一聲。
震雨 發表於 2013-6-2 01:16
【第二百五十五章】血棺灘(6)
    當時正值中午,晴天白日﹑yàn陽高照,又不是月黑風高的深夜,當然並沒什麼好怕的。再說既然赴宴,別怕喝多;既然下水,別怕濕腳。既然我們有備而來,就不會怕他一具早已入土多少年的死屍枯骨!
    我和愣子哥兩把鐵鍬上下翻飛,一塊塊土從下面飛了上去。又挖了一會兒功夫,終於有一個黑sè的東西出現在我倆眼前。
    “慢點兒,兄弟,別把他老人家的寶器nòng壞了,他可是匿屍宗的高人啊!人家用的壽器,那肯定是不同凡響的!”愣子哥笑著提醒我。
    等我們小心翼翼地把那黑東西上面的土渣清掉,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以後,我和愣子哥都是相視大笑!
    因為我們原本以為,這下面畢竟埋葬的是匿屍宗的前輩高人,不說是金棺銀槨,至少也得nòng副yīn沉木﹑水晶石打造的棺材吧?令人笑掉大牙的是,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具粘土燒制而成的黑sè陶瓷棺材!
    雖說陶瓷這種東西能耐千年﹑不腐不蝕,但那玩藝兒畢竟不好看﹑不值錢啊!
    我們兩個一陣大笑,沒想到這匿屍宗的高人倒還挺會想辦法的,竟然用粘土燒成個棺材形狀的東西,讓人想像不到!
    不過,這種陶瓷的東西,雖然難看不值錢,但是只要不爛,倒是不怕cháo﹑不怕蟲,千年不腐!就是不知這個舉世罕見﹑古今少有的陶棺之中,到底會裝有什麼東西。
    是枯骨死屍?是獠牙鬼怪?還是面目如生的活人一個?
    “兄弟你讓一讓,我nòng開它好好瞧瞧!”
    我趕快讓開,緊張而又渴盼地看著愣子哥就要掀開那棺材蓋子。
    愣子哥畢竟是打熬氣力多年的練家子,只見他掏出防身用的短刀,沿著棺材蓋縫隙劃了一圈,口銜短刀,雙手扣住那陶瓷的棺材蓋,猛一用力就把它掀在了一邊。
    站在旁邊的我,看不到愣子哥的表情。但見他並未嚇得蹲在地上,或者拔腿就跑,而是愣在那裡,直直地看著棺材裡面,我就知道那棺材裡面並沒有什麼可怕的鬼怪邪物。
    於是我趕快向前兩步,伸頭彎腰,想要瞧個稀奇,看看那傳說匿屍宗活了幾世的前輩高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那古怪少見的陶瓷棺材中除了屍體,還有什麼奇物異寶沒有。
    要是我事前知道棺材中會是那樣一個東西,打死我我也不願意去看的——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yào,更沒有前後眼啊!
    因為頭上的陽光直直地照shè進棺材中,把棺材內的情形照得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我伸頭一看,頭髮立即直楞楞地豎起來了!
    那具陶棺之中,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也不是一把枯骨,更不是什麼獠牙鬼怪,而是一個赤身luǒ體的男人!
    只要是人就沒有什麼好怕的,赤身luǒ體的男人更沒有什麼可怕的——總比張牙舞爪或手握利刃的傢伙好對付吧?
    但關鍵的是,那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從額頭沿著鼻子一直向下,從中間向兩邊翻卷著一層老皮,露出裡邊粉嫩的新肌,就像爬叉(也叫爬蟬﹑爬拉猴﹑爬叉猴﹑知了龜等等,也就是蟬的前身)蛻皮一樣
    那種蛻皮的樣子,和蛇蛻皮的方式亦不相同,因為蛇在蛻皮的過程中,身體可以前進後退,故而舊皮呈圓桶狀;而那陶棺中的男人,因為棺內空間狹小,無法前後移動,故而採用從中間向兩邊撕開的方面,換去舊皮﹑露出新肌。
    聽老人們曾經講過,那匿屍宗一般只是固守靈魂﹑藏匿屍身,避免yīn差拘魂,以求長生而已。沒想到這個匿屍宗的前輩高人,竟然在匿屍躲劫過程中,還在進行ròu體的更新,難道他還想還老返童﹑羽化飛升不成?
    棺材中的那具屍體,因為臉上﹑身上舊皮外翻,也看不出他的年齡和長相,只覺得老皮粗糙﹑新膚粉嫩,顯得十分詭異恐怖,特別是臉上的舊皮已經蛻至眼睛的中間部位,身上的舊皮已經裂開半尺左右,更是讓人看了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怎麼回事?難道這傢伙真的能夠起死回生麼?看著真是嚇人啊!”愣子哥盯著那個怪屍喃喃低語。
    “愣子哥,我看今天這事兒有點玄乎,死屍蛻皮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側目不願再看。
    正當我和愣子哥又驚又怕的時候,那具自行蛻皮的luǒ屍,或許是因為久在地下﹑突然見天,被太陽光直shè曝曬的緣故吧,那層老皮竟然快速地向兩邊翻卷開來,露出下麵血絲縷縷的肌膚,點點血跡從皮下滲透出來,讓人看了觸目驚心——這可是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屍體啊,它怎麼可能不但不腐,而且還會蛻皮變化呢?
    在開棺之前,我們兩個之所以不害怕,是因為我們根本不相信匿屍宗那一套,認為人死如燈滅,棺材之內不過是一具枯骨朽屍而已,沒想到竟然發現了如此詭異的一幕,我們心中原來的觀念,一下子就坍塌啦!
    “愣子哥,快點給他蓋上棺材蓋兒,我們走!”我推了一下身邊的愣子哥,再也沒有心思去證明什麼匿屍宗的真偽啦!
    愣子哥也知道今天的事兒真是奇怪,看來還是我們年少輕狂﹑所知不多!怪不得孔老夫子曾經說過“敬鬼神而遠之”,原來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鬼鬼神神的東西,不管我們信與不信,最好離它遠點兒,不要招匿惹它們才是對的!
    只可惜我們已經招惹它了,把他從地下挖出來曝曬於烈日之下,已經是冒犯之至!
    就在愣子哥起身想要去拿旁邊的棺材蓋子,給它蓋上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冷絲絲﹑yīn森森的聲音氣若遊絲般輕輕飄入耳中“已經晚嘍”
    心中猛地一驚,我和愣子哥就看到那個硬生生地蛻掉舊皮,後面還密佈層層血絲的那個屍體,已經在棺材中坐了起來!
    “趕快跑!”愣子哥發聲喊,示意我們兩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根本邁不開步子,不知道是被那具怪屍嚇得腿腳發軟,還是被它使了什麼魔咒,反正就是沒辦法離開那具該死的棺材。
    渾身孔武有力的愣子哥也是拼命想要爬上去,但他同樣像是被吸住了一樣,任憑他如何拼命掙扎,也同樣無法離開那棺材半步!
    最嚇人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就在我們兩個拼命想跑而又無法跑開的時候,身後那個聲音像是緩過氣兒來一樣,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不要費勁兒啦,你們既然破壞了我的ròu身,總得還一個給我使用吧!”
    背上不是冰涼,那簡直是像是有一塊巨大的冰塊,就緊緊貼在我身後一樣!要不是還有武功高強﹑力大無窮的愣子哥在我身邊壯膽,三魂六魄肯定已經從我身體裡面飛出去了!
    “不讓我走,小爺我就和你拼啦!”愣子哥見掙不脫身,一怒之下高聲叫道。
    我回頭一看,只見愣子哥手持那把鋒利非凡的短刀,轉身向那具屍體刺去!
    只可惜棺材中的那具屍體,不知到底是有什麼法術魔力,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愣子哥,“嘩啦”一聲,那把利刀就掉在了陶棺裡面,同時愣子哥被那個屍體抓住雙臂,慢慢的拖進了陶棺中!
    愣子哥拼命的掙扎著,想要從那棺材中起身出來,只是任他力大如牛,卻也只是扭動著身體﹑猛蹬著雙腿,明顯不是那怪屍的對手!
    雖然心中實在害怕至極,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愣子哥被那東西拖進棺材裡害死啊!所以我見狀立即回頭,想要和愣子哥合力對付那具怪屍。
    因為我並沒有隨身攜帶護身短刀,只得又彎腰拿起地上的鐵鍬,就要猛地鏟向那個怪屍!
    只可惜雖然我力量不小,驚怒之下更是出手迅猛,但那把鐵鍬還沒接觸到對方,那怪屍突然沖我吐了一口黑氣,我頭暈眼花﹑雙手一軟,鐵鍬就掉了下去。
    “兄弟,你,你自己,跑吧!”愣子哥拼命的一邊掙扎一邊叫道,“我,我認栽了,不拖累你”
    “愣子哥,你堅持住,我馬上鏟死它!”我聲嘶力竭,絕對不可能拋下愣子哥而獨善其身!
    我咬牙切齒拼命撿起地上的鐵鍬,無論如何也要從它手中救出愣子哥!
    棺材中的那具怪屍,雙臂緊緊的勒住了愣子哥的脖子,愣子哥已經無力從它懷中掙出,而是非常微弱地說了一句:“你走——找人——來——救我”
    愣子哥說完那句話,已經停止彈蹬﹑不再掙扎了!
    “我只需要一具ròu身而已,多你一個也是làng費,你走吧!”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他已經騰出一隻手來,指著我說,“不過你要是真想死在這個地方,我也會承全你的!”
    看到學武多年﹑功夫不凡的愣子哥在它手中仍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我自知不是對手,與其我們兩個全都死在那裡而無人知曉,倒不如像愣子哥說的那樣,我回村報信兒更為理智!
    大腦靈光一閃,我立即丟掉手中的鐵鍬,轉身就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等我連滾帶爬﹑跌跌撞撞跑進村子裡,哭喊著叫來許多人拿著棍bāng農具的再次趕到回陽溝時,那具棺材中只剩下一具怪屍而已,愣子哥卻是已經不翼而飛了!
    如果說是愣子哥最後打敗了那具怪屍,但他的那把短刀卻仍在棺材裡面,而且任憑我們那麼多人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搜遍了整個回陽溝,也沒有見到愣子哥的蹤影!
    後來我們砸碎了那具陶棺﹑燒毀了那個怪屍,但愣子哥卻是從那以後,再也沒能出現過!
    據老人們說,那具怪屍本來再過一年,就可以出來再活一世的,沒想到被我們破壞了他的計畫;所以他乾脆奪用了愣子哥的ròu身,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因為這事兒,我深感愧對愣子哥,愧對大伯一家人。所以從那以後,我請教了許許多多的高人名士,想要打聽一下那具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在密不透氣的地下,到底能不能存活多少年等等。
    多年後我才瞭解到,其實早在古代,那些修習龜息**的奇人異士們,就能不吃不喝不呼吸地存活多年。
    比較出名的當數道教名人張果老,據說唐時武則天曾派人相請,張果老不願前往,就能屏氣假死,騙過朝庭大員。
    當然,我聽說過最為驚奇的還是戰國時代的異士方笑生,他嫌生逢luàn世,不忍眼看烽火連連﹑戰luàn不止,老百姓家破人亡﹑背井離鄉,而自己又有心無力,故而安排自己的子孫將自已活活埋葬,說是等到什麼時候天下太平了,再挖他老人家出來。
    不管他用什麼方法證明自己能夠複生,反正最後他的子nv真的按照他所說的,把他裝棺活埋了。
    一直等到秦始皇橫掃**,滅六國一統天下,建立了大一統的秦朝帝國,天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方笑生的後人才遵照祖訓,破土開棺看看他老人家是否能夠復活。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在地下不吃不喝不呼吸﹑昏然沉睡多少年的方笑生,竟然真的伸著懶腰從棺材裡面走了出來!
    方笑生復活以後不久,又嫌大秦暴政虐民﹑苛政如虎,就告訴後人說,秦始皇雖然一統天下,但離太平盛世為時尚早,他仍要進棺長眠,等到什麼時候海宴河清﹑聖人治世的時候,再開棺叫醒他。
    方笑生的後人知道這位祖宗高深莫測,自然唯唯服從,再次將他活人入殮﹑入土長眠。一直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文景盛世之時,也就是到了西漢時期,他老人家才出土入山,大笑而去
    “霍排長啊,你講的這麼多,其實我也聽說過一部份,包括佛國印度,據說一些瑜伽高手,也可以不吃不喝不呼吸地生存好長時間;不過,就算那匿屍宗確實能夠藏魂匿屍,甚至能夠像換房屋那樣換個身體重新再活一世,它也不可能刀槍不入啊!”劉老大疑惑地說。
    “是啊,你那愣子哥雖然最後不翼而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也沒辦法證明他就是被棺材中的怪屍借走了身體啊!”小李順口問道。
    “咳!自從那愣子哥不見蹤影以後,我心裡一直愧疚難安,總是默默念叨著,希望他能托夢給我,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好讓我安心哪!”霍排長說,“後來等到中元鬼節,他果然托夢告訴我說,他是被那匿屍宗的老鬼給奪去了身體,實在沒法,就加入了yīn籍,還告訴我千萬不要沒事找事,不要找那些奇術巫mén的麻煩,以免引火焚身﹑禍及生死!”
    “我明白了,你霍排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也是人之常情,沒辦法的!”劉老大說,“不過,這次劉某倒要讓你開開眼界,讓你看看到底是我們**厲害,還是那些旁mén左道厲害!”
    我雖然沒chā嘴,但我心裡明白,看來劉老大是決心要把這血棺灘挖個底兒朝天啦!
    “好了,弟兄們!大家也都休息這麼長時間了,現在我命令,工兵連全體下去開挖,一定要把那什麼匿屍宗的頭頭給老子nòng出來!”劉老大接著補充說,“這個坑距水潭實在太近,大家注意點兒,千萬別挖漏了,那水潭可是深不可測的!”
    因為這血棺灘,就在清水河邊。就是因為當年那場大水,才將這座古棺沖了出來,而且距那座深水潭,也不過是數遲之遙。
    軍令如山,不管工兵連的弟兄,特別是霍排長願意與否,他們是必須按照劉老大的命令下到坑底,繼續開挖——因為團長把團屬工兵連調歸劉老大全權指揮嘛!
    也許是我們經驗不足,也許那長眠地下的匿屍宗敵酋鬼首發怒顯靈,反正工兵連又挖不到半個時辰,雖然沒有發現什麼陶棺怪屍,卻無意間有水滲進坑內,眨眼間水潭和那坑便連在了一起!
    工兵連的弟兄們大部份手腳並用,很快爬到了岸上,也有一部份等水漲起來後遊到了岸邊,但有幾個看著游水動作相當老練的弟兄,竟然沉入了水潭中!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那工兵連中也有不少情同手足﹑可以換命的戰友,看到同伴落入水潭不見蹤影,忙向劉老大表示,自己水xìng甚好,決定下去救那幾個落水的弟兄!
    劉老大當然迫不及待。但那幾個水xìng極佳的士兵,一到水潭中就像被什麼吸住了一樣,雙手luàn抓﹑迅速沉入水底,再也沒有上來!
    劉老大又急又氣,解下所佩帶的手槍,就要親自下去救人,被小李伸手攔住了:“劉老大,這水潭裡一定有什麼怪物,否則以他們幾個的水xìng,絕對不會送命的!”
    我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劉老大,先不要衝動!你還記得李不全生前所說的話麼?”
    因為這朱雀城幾十年前曾發大水,水淹全城﹑危在旦夕,就是因為這個水潭像個無底dòng一樣,吸幹了洪水,這才救下了無數百姓。
    當人們認為這水潭中住有龍王而要建龍王廟供奉時,李不全曾經說過“大家還是不要破費建什麼廟啦,況且人家一不是龍王,二不做無本買賣,它救多少,將來就會害多少,我們沒有必要感激它的”
    聽了我的提醒,劉老大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野史記載:西元前二百一十九年,秦始皇南巡天下,途經dòng庭湖。風làng驟起,御用龍舟行將覆沒,隨行大臣謀士無計可出。
    旁有術士奇人獻策:將傳國yù璽投於湖中﹑可平此禍。始皇聽之,親拋yù璽於湖﹑祀神鎮làng,瞬間風平làng靜,方得過湖。
    八年後,秦始皇再次巡至華yīn平舒道,有人持yù璽站在道中,對始皇侍從說:“請將此璽還給祖龍(秦始皇代稱)。”言畢不見蹤影,傳國yù璽複歸於秦。
    這個典故流傳甚廣﹑婦孺皆知。
    但那dòng庭湖裡到底是何物竟敢興風作làng﹑差點兒nòng翻祖龍始皇的大船?
震雨 發表於 2013-6-22 21:02
【第二百五十六章】祖龍鎮波(1)
    【第二百五十六章】祖龍鎮波(1)
    因為李不全的那句話,也實在是太駭人了!若是誠如李不全所言,那這潭中之物當年可真是曾經救過不少人,要是它救多少害多少,再索還過去,真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劉老大沉思了片刻,終於冷靜了下來。畢竟是俗話說得好,欺山不欺水﹑欺水變水鬼!人在山上遇到危險還可以發足狂奔﹑進行逃命,或者是藏匿溝壑草中,或者是攀爬樹上進行避險,等待同伴相救;但要是在水中遇到危險,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處躲藏﹑沒法等待,而且是傾刻之間一口水嗆著,就能讓人魂飛魄散
    “怎麼辦,劉老大?”大傻兄弟心急火燎似地問道,“能不能把這個水潭邊兒炸開它,讓它裡面的水全部排出去啊?”
    “大傻兄弟,你先別急,要知道這個水潭深不可測,當年能吞沒那麼多洪水,怎麼可能排幹它!”我安慰道。
    “是啊兄弟,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在孽龍潭遇到的事兒嗎?”小李接著說,“這水潭中肯定有什麼古怪的東西在裡面,要不然以他們幾個的水xìng,怎麼可能溺死在裡面?”
    劉老大一言不發,面現痛苦。我心想,他一定在後悔沒有聽從那霍排長的勸阻——要是我們按照霍排長所說的,中途收兵回營,也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等了好久,也不見那潭中有屍體浮出,而劉老大為了避免帶來更大的傷亡損失,亦是嚴令不准任何人再下到潭中。
    最後實在無奈,我們只好垂頭喪氣地收兵回營。
    團長聽了劉老大的彙報是怒不可遏,破例地訓斥了劉老大一番。但團長訓老大並不是因為他沒有及時收手,而是說他是婦nv之仁,既然決心對付那些鬼東西,就是一要小心,二要大膽,沒必要用工兵連的弟兄人工開挖,而是要採用爆破的方法以暴制暴
    第二天早上,團長親自帶隊,領著一個營的兵力趕赴血棺灘。
    團長圍著那口怪潭轉了一圈,就命令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所有弟兄撤到離潭十丈開外的安全地帶——當年趙團長還在當營長時,親身經歷了孽龍潭的駭人情況,他當然不願重蹈覆轍,給本團帶來意外。
    畢竟這潭水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恐怖厲害的東西!
    “老劉啊,你說這水潭會不會和當年我們碰到的那個孽龍潭一樣,裡面藏匿著什麼怪物啊?”劉老大說。
    “這個難說,至少並沒有聽當地人講過,說這個水潭怎麼嚇人,但它確實讓人琢磨不透,否則怎麼可能讓那幾個水xìng不錯的弟兄們溺死在裡面呢?當時真像是有什麼東西把它們拉下去的一樣!”劉老大說。
    “嗯,要不然用炮彈炸yào包轟開它,把水排出去?”
    “估計不行的,團長,這水潭實在太深了!”劉老大又將李不全當年那番話講給了團長聽。
    “他娘的,這水潭,又不像山dòng﹑地堡什麼的,能夠派人下去瞧瞧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也說說嘛,爭取想個法子,用最小的代價來解決這個問題!”團長看著我們說——很明顯,團長雖然脾氣火爆,卻也並非有勇無謀的莽漢一個,不可能腦子一熱不顧兄弟死活的。
    團長的話讓我恍然大悟!對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平常打仗還要派出偵察兵瞭解敵情呢,更何況我們對於水潭中的對手是一無所知,當然處處被動﹑束手無策啦!
    這到水潭中去偵察情況,有誰可以做到呢?眼前靈光一閃,一個黑不溜秋的身影就出現在我腦海中——對,如果有他在場,一定可以順利解決,至少他能下到潭中瞭解一下情況,讓我們不致于盲人騎瞎馬般luàn折騰!
    我想到的這個人,就是琉璃眼!
    想當年那琉璃眼能不到十歲孤身潛入老渦子,而且一雙琉璃似的眼睛不怕水﹑能見鬼的,解決這類水下怪事,最是恰當不過!
    我將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劉老大立即眼前一亮,表示同意。
    然後劉老大就將有關那琉璃眼的情況,大致向團長作了彙報——畢竟當時團長並未隨同我們一塊,前往營救那個美國飛行員,對途中所經過的一系列事情並不熟悉。
    “既然有此奇人,為何不把他拉過來加入**?跟著遊擊隊會有什麼混頭兒!”團長立即又興起了納賢之意。
    劉老大和團長聽了我的建議,立即收兵回營,安排我和大傻兩個,離開朱雀城,前去請那琉璃眼——這次並沒有什麼特殊任務,去的人多了反倒不好,而我和大傻不但脾氣相投﹑jiāo情至深,而且熟悉路情,特別是大傻兄弟,又與琉璃眼關係不錯。
    因為琉璃眼所在的遊擊隊,游走於淪陷區,所以我和大傻不帶武器﹑換作民裝,潛進日軍佔領區,歷盡風波﹑不必細表,終於有驚無險地把琉璃眼請到了朱雀營。
    當天晚上,團長親自為琉璃眼接風洗塵。琉璃眼奇人奇相,讓團長深為滿意,對他能夠解決血棺灘怪事充滿了希望與信心。
    第二天早上,團長因為軍務繁忙,就安排劉老大帶領我們,陪同琉璃眼前往血棺灘。
    我們一群人圍著琉璃眼,眾星捧月一般,把琉璃眼領到了血棺灘那個水潭邊。
    會家不忙﹑忙家不會,琉璃眼不慌不忙地圍著那個水潭轉了一圈。
    “怎麼樣啊兄弟?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劉老大急切地問道。
    “奇怪!真是奇怪!如果是個小鬼兒小判兒的,我這雙眼瞅瞅就能看出來,但這個水潭,雖然不大,好像是深不可測啊!”琉璃眼皺著眉頭說,“看來我必須下去瞧瞧才能nòng清楚!”
    琉璃眼說幹就幹,話沒落音就非常麻利地脫去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一條粗布褲衩就向潭邊走去。
    “兄弟,千萬小心點兒啊!你這次可是我們團請來的貴客,情況不對﹑馬上就上來!”劉老大叮囑著。
    “好咧!”琉璃眼答應一聲,站在潭邊,雙手合什舉過頭頂,雙腳一蹬﹑輕輕一躍,水花也不起的就消失在水潭中。
    周圍一片掌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光看人家就這個入水的動作,就讓原本自以為自己水xìng不錯的戰友們自愧不如。
    “怎麼樣?我推薦的這個琉璃眼兄弟還行吧!”我頗為自豪的說。
    “嘿嘿,下水的架勢很是優美,水xìng肯定也不賴!但能不能在裡面看出點mén道兒,最後能不能解決問題,那才是最重要的!”霍排長說。
    “霍排長,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純是太監罵青樓,自己幹不成,又眼紅人家的心理!”大傻兄弟毫不客氣地說,“人家幹成幹不成﹑能不能解決,幹你什麼事兒?”
    “咳,我說這位兄弟,霍某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和大家一樣,希望他上山捉虎﹑下海擒龍,把那個害死我們幾個弟兄的鬼東西捉上來!”霍排長趕快解釋說。
    一支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可那琉璃眼不但沒有上來,而且是連個水泡也沒有冒一個,這讓我們幾個轉來轉去,心中很是忐忑不安——那琉璃眼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
    我們從劉老大手裡又要了一根煙點上,緩緩地吸著,希望在這根煙滅之前,琉璃眼兄弟能夠上來。
    可惜的是,第二支煙都已經燙著手了,那琉璃眼仍是毫無動靜。這一下別說是我,劉老大他們幾個長官也開始焦躁起來。
    “這個琉璃眼是怎麼回事兒?無論如何,你總得先上來報個信兒啊!”劉老大扔掉煙頭,皺著眉著,“不會是,不會是那兄弟在下面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我們幾個更是緊張,要是他琉璃眼真的在水下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可真是鞭長莫及﹑有心無力啊!
    “不行,總得想個辦法,把人家共軍兄弟救上來!”霍排長說,“劉營長,要不找個長點的繩子,拴我腰上,讓我下去瞧瞧?兄弟我水xìng還算差不多!”
    就沖這句話,我認為那霍萬年雖然話多嫌囉嗦,但人心還是不錯的。誰不知道這個怪潭風險極大,下去基本上就等同於判了死刑啊。
    “哈哈,霍排長倒還是挺講義氣的,不錯!”大傻兄弟沖著霍萬年豎了豎大拇指,“不過,這下水的活兒,還是jiāo給我吧,兄弟我在水裡也有兩下子的!”
    那大傻兄弟說著,就脫衣服準備下水。正在這時,隻眼潭中水花上翻,卻是那琉璃眼遊了上來。
    雖然現在天氣較熱,但那潭水深處肯定很冷,琉璃眼兄弟上來後一個勁兒地搓著身體,顯得如同三九天跳進了冰窟窿一樣。
    “怎麼樣,兄弟?你可把愚兄我嚇了一跳!別管如何,兄弟你應該早點兒上來嘛,萬一你在下面有點什麼麻煩,我們這麼多人也幫不上忙啊!”等琉璃眼穿好衣服,臉sè恢復如常,劉老大才關切地問道。
    “真是不好意思,兄弟我真的對不住啦!”琉璃眼無奈地說,“這個水潭看似不大,其實比我老家那老渦子還要厲害百倍,奇深無比啊!我一個勁兒地往下紮,最後也沒有紮到底兒!”
    琉璃眼這話我們相信,因為朱雀城當年發大水,一個水潭就能吸幹如此天量之水,肯定不是一般的水潭可比的。
    “嗯,深肯定是很深,瞧瞧兄弟凍得那個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潛下去不近!”劉老大說,“兄弟在下面,有沒有發現魚jīng水怪什麼的?”
    “劉大哥,兄弟我實話實說吧!雖然我nòng不清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這潭裡一定住有個頗有道行的傢伙,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大魚水怪!”琉璃眼很是肯定是說,“兄弟說句不中聽的,這個世上厲害的東西多了去了,能不招惹它就儘量別招惹它!”
    “呵呵,要是有兄弟在身邊早點兒提醒我們,我們肯定是不願意多惹是非;但關鍵是現在已經結下樑子﹑惹了禍,而且還損失了幾個弟兄的命,你說我們還可能與它善罷甘休嗎?”劉老大苦笑著說,“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除掉這裡面的鬼東西,否則對不起那幾個弟兄啊!”
    琉璃眼默不作聲了片刻,突然莫明其妙地問道:“劉大哥,你們聽說過‘秦始皇投璽鎮波的典故嗎?”
    “哈哈,那是個老掉牙的故事啦,兄弟我是從小就不知聽了多少遍!”小李搶先說道,“不就是說,當年秦始皇巡視天下,坐船經過dòng庭湖的時候,湖面上突然風làng大作,差點兒把秦始皇的御用大船給nòng翻,隨行的大臣謀士想了各種辦法,也無法平息風làng;後來隨駕巡遊的一位術士奇人,建策說讓秦始皇把那枚傳國yù璽扔進風làng之中,那dòng庭湖眨眼間就雲開霧散﹑波平如鏡,這才保得秦始皇平安返回帝都。後來秦始皇再次出巡,經過一個什麼地方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路中間攔住隊伍,拿著那枚yù璽說,‘yù璽還給祖龍,然後那個人就平空消失了”
    我們幾個都是點頭贊同,意思是這個老傳說,我們都曾聽說過,而且和小李兄弟講的差不多是一模一樣!
    “哈哈,這位李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琉璃眼笑著說,“你們想想,那dòng庭湖為什麼會突然颳風起làng,差點兒nòng翻秦始皇的大船?為什麼那多大臣謀士都無法平風息làng﹑而一個術士奇人會出那個怪招?為什麼非要扔下傳國yù璽才能瞬間風平làng靜?如果是那dòng庭湖裡的神怪想要得到那顆傳國yù璽,為什麼還會主動送還給秦始皇”
    聽了那琉璃眼一連串的問話,我們一個個愣頭愣腦的不知如何開口——很顯然,他琉璃眼問得非常有道理:dòng庭湖突起風làng,yù璽入湖立即風平làng靜;扔入湖中的傳國之寶為何有人再次獻上;獻寶之人為何會憑空消失這一切的疑問,我還真的未曾深入思考過。
    “呵呵,兄弟你問得太好了!這個問題我還從未聽人提過,”劉老大很感興趣地說,“這一切,難道兄弟你聽說過什麼嗎?”
    “劉大哥,我確實聽到過有關這些問題的傳聞!”琉璃眼回答說,“先拋開這些問題不說,只說一點,那就是,這個典故雖未有正史記載,為何不同的地方所傳下來的故事驚人的一致?”
    “喲,如此說來,兄弟對這個典故知之非淺啊!”劉老大非常感興趣地說,“我想兄弟絕對不會是無故提起這個故事,難道兄弟想要通過這個典故,告訴我們這個水潭與那怪事有些什麼關係嗎?”
    “哈哈,劉大哥厲害!兄弟我還沒開口呢,大哥就知道我想要說些什麼!”琉璃眼也是非常佩服地說,“雖然兄弟我不敢保證猜測無誤,但至少兩者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能為解決這個怪潭的問題提供些想法兒!”
    “那就太好啦,兄弟!”劉老大握著琉璃眼的手說,“快中午了,我們回營吃飯,邊吃邊聊!反正近來無戰鬥命令,解決它也是不一句話的事兒,急不來的!”
    我們一班人馬又回到營中。團長親自和我們幾個陪同琉璃眼一塊吃飯,順便瞭解一下事情的進展狀況。
    琉璃眼簡要地向團長講了講那潭下的狀況,並且再次提出了那幾個有關秦始皇dòng庭投璽鎮波的問題。
    “好啊小兄弟,這個典故我趙某也曾聽說過,就是沒有聽說過你提的那些問題,以兄弟之見,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團長對那幾個問題更加感興趣,立即放下碗筷,盯著琉璃眼兄弟熱切地說,“兄弟你吃好喝好,馬上詳細講講!”
    “呵呵,團長啊,琉璃眼兄弟在路上還和我們說,這個典故與那血棺灘怪潭,可能有異曲同工之妙,能為我們解決血棺灘怪潭提供思路呢!”劉老大補充道——畢竟我們請那琉璃眼過來的初衷,就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請他來給我們講故事的。
    “哈哈哈哈,那就更好啦!上山練槍法,順便打到一隻大傢伙,那不是一舉兩得嘛!”團長聽了劉老大的話,那就更高興了。
    吃過午飯,因為我們幾個較為熟悉,加上又是我和大傻兄弟把琉璃眼請過來的,所以雖然我們幾個軍階較低,倒也一塊陪同琉璃眼在團部飲茶聊天。
    “趙團長,劉營長,幾位大哥,兄弟我這次前來沒能給貴軍解決掉這個問題,真的很不好意思!還請多多包涵啊!”琉璃眼非常尷尬地敬了個軍禮。
    “坐坐坐,兄弟!你這說的是哪裡話?畢竟我們是人不是神,誰也不能保證能解決掉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團長趕快讓琉璃眼兄弟坐下,“再說,像那小日本,我們都想儘早把他們趕出中國,但目前我們傾國之力,不也暫時還沒做到嘛!喝茶喝茶!”
    “是啊是啊,團長說的沒錯!更何況兄弟此番下去,至少知道裡面的大傢伙不易對付,避免我們莽撞行事,造成更大作傷亡呢!”劉老大說,“對了,好好講講剛才說的那個事兒吧,看對我們解決血棺灘怪潭有點幫助沒有!”
    “謝謝長官理解!那個傳說典故非常複雜,我就詳細講講,權當閒聊吧,我想應該對解決那個怪潭的事兒有點借鑒意義!”琉璃眼兄弟一盞茶盡,就開口講了起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2 21:03
【第二百五十七章】祖龍鎮波(2)
    以前我們村有一個以說書賣藝為生的老藝人,年輕時胸有長篇古書數十本。古籍經典﹑民間怪談﹑三國水滸﹑草莽綠林等等,所知甚多,讓人很是崇敬。
    後來因為年老體衰,沒有辦法再遊鄉穿鎮的進行賣藝說書,於是就在村裡住了下來,頤養天年。
    因為我小時候對那些說書的藝人們既好奇又崇拜,於是沒事兒就圍著他問東問西,問他所說的那些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那老藝人就告訴我說,古時之人﹑之事﹑之物,歷經千百年﹑方傳到今天,肯定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但都有當年真人真事實物的痕跡。比如他年輕時常講的傳奇故事《和璧隋珠》,那是在正史當中都有記載的。
    我聽過了很多老藝人講的各種英雄傳奇故事,就是沒有聽說過什麼《和璧隋珠》,於是便央求他講給我聽,老藝人閑來無事,也就給我講了起來。
    日月輪轉、四時jiāo替,晝夜相更、改朝換代,那是天道,誰也無法左右。自從商湯滅夏﹑武王伐紂,歷經西周東周兩段,又過了數百年以後,周朝王室也天命將盡﹑逐漸衰微,華夏大地進入了chūn秋﹑戰國之luàn世。
    話說luàn世出英雄﹑時勢造英雄,當時群雄逐鹿﹑爭奪天下,都想橫掃四方,成為天下共主。
    而在戰國七雄之中,並不缺不乏雄心英主。
    其中的魏文侯、魏惠王、楚威王、齊威王、趙武靈王等,均為一代雄主,在位時國力強盛,不遜于秦。
    反而西秦並不強大,特別是在戰國初期,諸侯列國之中,就數秦燕兩國實力較弱。
    雖說後來秦國君主勵jīng圖治、國力漸強,但年輕的秦王贏政之所以能夠橫掃**﹑統一華夏,這還得益於贏政胸懷寬廣、多納各路賢能,深明古聖之道。
    據說,當年秦王贏政身邊曾有一位術士奇人,名叫徐方。此人jīng通役神使鬼、占星巫術,會望氣、明yīn陽,而且在奇mén巫界jiāo遊廣泛,所以甚得秦王贏政的信任與賞識。
    徐方曾經告訴秦王贏政,說是上古時代,無論是軒轅戰蚩尤,還是大禹治洪水,亦或周朝滅商紂,無一不招納奇人異士,藉以請來神鬼相助。
    所以說,如果秦王贏政想要掃滅群雄、一統天下,除了兵多將廣、糧草充裕之外,尚需請些世外高人、各sè賢達,以助大業早成。
    於是,胸懷大志的秦王贏政欣然答應,並令徐方秘密招納天下奇人異士,組成方士團。
    以徐方為首領的方士團中,老幼婦孺、各sè人等五花八mén,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為當世異人,均有奇技在身。
    那些方士,或jīng於練丹制yào、或長於役神使鬼、或可占卜預測、或能禳災去禍,更有甚者,可土遁水藏、撒豆成兵
    其中比較出名的則是巫mén奇人卞楚。卞楚巫術高深、幾近通靈。
    有了那些能人異士的相助,秦王贏政如虎添翼、更加強勢,利用巫術使秦國勇士不畏死亡,關鍵時候披髮跣足、如瘋似癲,衝鋒陷陣、攻無不克。
    後來,那些奇人異士各施所長,終於幫助秦王贏政滅六國、統華夏,成為天下人主。
    大秦帝國建立以後,秦王贏政雖然沒有像周朝那樣裂土封侯,也沒有大封神位,但他也沒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特別是那些奇人異士們,或得到靈物寶貝、或隨帝轉煉丹yào等等。
    當然,天地不完整、人yù各不同。在那些奇人異士之中,只有巫術高深的卞楚未能如願以償。
    因為卞楚一不要官,二不求名,一心只想得到那名震天下、價值連城的和氏之璧。而且自稱他先祖就是chūn秋時期楚國人卞和——也就是發現和氏璞yù之人。
    卞楚向方士團頭領徐方表示,其祖上為了那塊寶yù,被削雙腳、哭瞎雙眼,最後各主只顧明搶暗奪那塊寶yù,並未使其祖上得到相應酬報,白白為他人做嫁衣裳,最後鬱鬱而終
    所以卞和後人多入巫mén,yù學得奇法異術,使那塊和氏之璧複歸卞mén。
    對於已經擁有四海、成為人主的秦王贏政來講,本來那塊和氏璧也是可有可無的。無奈被那丞相李斯獻計說,和氏之璧乃是稀世珍寶,不如雕為yù璽以傳後世,作為天子無上權威的證物。
    秦始皇接受了李斯的建議,並命他親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在那yù璽上,作為傳國之寶。
    眼看效力多年,最後那塊和氏璧卻被秦始皇拿去刻了塊印章,這讓卞楚十分生氣,一怒之下憤而出走,並且留下狠話說,他一定要替祖上討回公道,讓那和氏璧重歸舊主。
    這一下,秦始皇大為光火,認為他一介術士,竟然敢目無尊上、不辭而別,與始皇爭寶,一怒之下就要放榜捉拿於他。
    作為卞楚的老上級,徐方深知卞楚的本領,於是向秦始皇進言,說那卞楚好歹曾經效力于大秦,此次雖然棄主而走,卻也並無什麼妨主之事,還請陛下容他歸隱。
    作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胸懷自非常人可比,加上他又深信巫術,也就聽從了徐方的勸說,不再追究此事。
    但是從那以後,秦始皇的宮中就開始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怪事。
    一天深夜,宮中宿衛突然發現一名動作可疑的宮nv在宮內luàn竄,頓時大驚。因為秦滅六國後,原六國貴族多收買刺客,圖謀刺殺秦始皇。
    宮內侍衛們一見那宮nv大異于常,便喝令止步檢查,但那宮nv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迅速想逃。
    眾多侍衛們知道情況不對,在宮內大呼小叫,捉拿刺客。那宮nv果然厲害,一連放倒了數個侍衛高手,仍然直穿深宮後院。
    無奈那宮內宿衛甚多,一個個勇猛異常、忠心護主,最後終於圍困住了那個宮nv。刀槍之下,那個行蹤詭異的宮nv終於被擊傷拿下。
    令眾人驚恐萬狀的是,那個受傷被擒的宮nv,竟然並非人身,而是一個身穿人衣、扮作宮nv狀的木偶之物!
    一個木偶之身,竟然闖入皇宮禁地,yù圖不規、想要行刺,這事驚動了秦始皇。秦始皇立即招來一幫方士奇人,要他們立即查出幕後真凶,梟首腰斬、誅滅三族,絕不寬侑。
    那幫術士看了半天,又掐又算的,也是一籌莫展。最後還是他們的頭領徐方看出了mén道兒,彙報秦始皇說,這個木偶並非進宮行刺陛下,而是想要尋找一件東西。
    秦始皇問徐方,一個木偶假人,他想要得到什麼?
    徐方叩頭請罪,說是這個木偶,就是由以前曾經效力于秦的卞楚所控制,想要取回那塊和氏yù璧,絕非有行刺皇帝之心。
    秦始皇當然大怒,和氏之璧現在已經雕成yù璽,成為大秦傳國之寶,更是無上權力的象徵,怎麼可能再拱手送人?而且那卞楚實在可恨,竟敢如此犯上,朕豈以容他?
    於是秦始皇下令,全國各縣郡張榜捕捉卞楚,凡捉其者賞金萬兩,凡包庇者株連九族。
    那卞楚本為巫mén奇士,更兼有未卜先知之術,見事不成早已遠遁避禍,自是不可能讓官軍捉到。
    後來徐方為了避免宮內再發生此類怪事,親派幾位弟子高足進宮,充當宿衛。至於捉拿卞楚之事,因為雖然賞金甚重,官府卻久而未有所獲,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掃平四海、天下一統,秦始皇突發奇想,想要移龍體、出深宮,巡視天下。於是就帶領一幫大臣謀士,兵甲無數、浩浩dàngdàng,開始出巡周天。
    途徑楚地dòng庭湖時,秦始皇一行大船百艘,簇擁拱衛著秦始皇的巨大龍舟,在煙波浩渺的湖面上破làng前行。
    行至湖心之時,原本波平如鏡的dòng庭湖,突然之時烏雲壓頂、狂風頓起,湖水更像炸了鍋一樣翻起了驚天駭làng!
    一時間銀濤巨làng、排山倒海,原來看似龐大的船隊,這時竟然像一片片樹葉那樣,被怒波抬起摔下,驚得一幫文臣武將,一個個面無人sè。
    那些能征善戰、勇武非凡的護駕兵將們,雖然在陸地上勢如猛虎,但在那沖天巨làng的dòng庭湖上,卻是膽戰心驚、束手無策。
    武將沒有用武之地,文臣謀士同樣在那令人膽寒的驚濤駭làng面前無計可出。只有幾個隨行大臣病急luàn投醫,高聲祈禱,請水神息怒,說是等陛下平安上岸,定當三牲供奉、建廟敕封
    只可惜用盡了法子,那風làng卻是越來越大,而且有幾條數丈長的大魚,在秦始皇乘坐的那艘龍船前面,大張巨口猛地竄出,驚得船上的武士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更別提彎弓shè殺了。
    見看風làng逾烈,就要龍船覆沒之時,那隨駕同行的徐方終於算出了是怎麼回事。連忙不顧自己生死,沖到甲板上大聲疾呼,說是請那卞楚道友息怒,請他看在相處一場的份上,饒過眾人。
    徐方話音剛落,只見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是他卞楚被那秦始皇逼得無處容身,憤恨之下,潛回楚地故土,最後投湖自盡!
    今天仇人相見,本想縱水吞噬無情帝王,以雪舊恨;但他卞楚感念徐方往日情誼,不忍看到故人落入魚腹,故而請他轉告秦始皇,或者歸還他和氏璧、以慰其心;否則就要興風作浪、問罪於他。
    徐方急忙望空施禮、高聲道謝,然後急忙轉身回艙,向秦始皇稟報詳情,請陛下定奪。
    那秦始皇畢竟是千古一帝,深知萬里江山得來不易,怎肯為了一方yù石,捨棄九五至尊之位?
    於是秦始皇略一沉思,立即答應下來,並立即取出傳國yù璽,視之一番,不肯將這無上權力的象徵假手他人,於是打開舷窗,親手丟之于水中。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顆yù璽落入湖中後,眨眼間雲開霧散、風停làng落,很快就恢復了輕風徐來、水波輕搖的祥和之景,使得秦始皇一行終於平安上岸
    按說秦始皇在dòng庭湖有驚無險,總算平安而歸,這事理當結束。但那秦始皇覺得自己橫掃天下、成為人主,威加四海、至高無上,他豈能在一個水鬼面前低頭?更何況那枚象徵無上皇權的傳國yù璽,竟然被以前手下的一個術士所得?
    所以秦始皇上岸回宮以後,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坐船下水,看他一個水中之物又能奈他何;而且傳那徐方見駕,令他無論如何,也要誅殺卞楚鬼魂,並且要他奪回傳國yù璽。
    徐方感念卞和手下留情,本不願與其為敵,無奈秦始皇上岸回宮,秋後算帳、一意孤行,決心要討回yù璽,誅滅卞楚之靈,以出心中惡氣。
    皇命難違,徐方深感騎虎難下,非常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功成身退、四海逍遙;如今一邊是手足道友,一邊是無上皇權,徐方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落個車裂腰斬,甚至於禍及九族、殃及子孫——多少功臣名將,因為一時之失,最後在秦始皇手下落得那個下場啊!
    但那徐方,畢竟並非庸俗之人。他接旨以後,分析利害、苦苦思索,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抗旨不遵;不過,皇命是死的,方法是活的,只要他能取得傳國yù璽,即可覆命——至於那卞楚之靈,秦始皇自然無法知道他是死是活。
    於是,徐方上書秦始皇,表示他一定會將傳國yù璽找回來,並且誅滅卞楚之靈。但是因為那卞楚法術高深莫測,所以需要較長的時間,故而求皇帝在時間方面,進行寬限。
    秦始皇也明白,那卞楚隱匿在浩浩dàngdàng的dòng庭湖中,而且能夠興風作làng,自是不可等閒視之;如今徐方受命追回yù璽、誅滅卞楚,已是難得,故而答應下來——況且當時除了徐方之外,再也找不到更為出sè的方士奇人了!
    那徐方領命出宮以後,帶領眾道友弟子等人,直奔dòng庭湖。在那dòng庭湖畔設壇作法,請那往日故友卞楚前來一敘。
    因為徐方知道自己法術雖高,但在dòng中絕對不是卞楚的對手,一旦談僵,萬一和那卞楚反目,自己就會十分被動。
    三柱香畢,那卞楚之靈果然如約前來。雖然曾為道友故jiāo,此次相見卻已yīn陽兩隔,此番相見、不勝噓唏。
    那卞楚說,自己生前的夙願就是得到祖上的和氏yù璧,告慰先靈,因為那寶yù已輾轉各國,易主無數,最後歸於西秦,為秦王贏政所得。
    他卞楚那時雖然可以利用巫術取回,卻不願無故硬搶,所以才投身于秦,願以自己之才,幫助秦王贏政實現滅六國、平四海的雄心夙願,一方面解決各方征戰不休、萬民倒懸之苦,一方面作為補償,向他討回和氏yù璧。
    後來天下歸秦、四海一統,那秦王贏政卻不知足,而且想要捉拿於他,將他bī得無處容身,憤恨之下,回到楚地故土,投入了dòng庭湖中。
    幸運的是,他卞楚生前修煉多年、深明術數,故而投湖之後靈魂不散、巫術仍在。後來他仗著高深法術,收伏眾多溺亡水鬼以及有些道行的水族之類,在dòng庭湖裡成了氣候。
    前次恰好那秦王贏政自投羅網,真是天賜良機。本想取他xìng命、以雪前仇,無奈有道友在側替他求情,最後留下yù璽,放他一條生路
    徐方聽那卞和如此一說,就知道他輕易不會歸還玉璽。最後實在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說明了來意,想要向他討回那顆玉璽。
    卞楚聽他如此一說,立即沉下臉來,說是看在故友一場的份上,所以上次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有向秦王贏政報仇,完全是看在道友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沒想到,秦始皇那廝如此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不知好歹、得寸進尺!
    最後,卞楚讓徐方回去告訴他,玉璽之事再也休想,下次如有見面之日,一定讓他屍骨不全、魂歸水府
    言罷,那卞楚立即不見,回到了dòng庭湖中,把徐方一幫眾人晾在了那裡十分尷尬。
    徐方十分為難,無計可施。他手下一幫弟子和道友們,見徐方鬱悶不樂,心中頗為不服——想那卞楚一人而已,如何能敵眾多道友巫術?不如眾人合力降伏那卞楚,令他jiāo出yù璽!
    起初徐方並不願意與卞楚為敵,畢竟他們曾經相識一場,而且卞楚在dòng庭湖上很是仗義。無奈皇命難違,加上眾弟子和道友全力慫恿,最後橫下心來,決定以巫術高下來了斷此事。
    一旦決心已定,那徐方就準備依仗胸中所學,bī迫卞楚上岸,並且降伏於他,讓他拱手拿出傳國yù璽,好讓自己回去覆命。
    然而,用什麼方法才能迫使那卞楚棄水上岸呢?要知道他們一幫道友和徒弟,雖然各有異術在身,卻也無法在dòng庭湖上與卞楚一分高下。
    就在徐方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同為巫mén的術士單獨來見徐方,自稱有辦法可以讓那卞楚不戰而降,拱手讓出傳國之寶。
    徐方當然大喜過望,忙問那術士究竟有何良策高見,能讓卞楚主動來降?那術士俯耳一番,令徐方豁然開朗
震雨 發表於 2013-6-22 21:06
【第二百五十八章】祖龍鎮波(3)
    原來,那個術士對徐方附耳講到,昔日道友卞楚,巫術高深﹑不可小看,加上現在又有一幫水鬼﹑jīng怪在其麾下助力,興風作làng﹑虎踞龍盤在dòng庭湖中,自是厲害非常。
    如果我們在dòng庭湖上與他相爭,一旦撕破臉面,極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撕破臉面,也算是同室cào戈,徒惹其他修行之人恥笑,所以實為下下之策。
    但解鈴還需系鈴人,是鎖就有鑰匙開。他卞楚不是宣稱,其祖上卞和獻上寶yù﹑負屈含冤﹑勞而無功嗎?我們不妨採用拘魂**,請來卞和的魂魄問個清楚,即有可能將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如果卞和承認,當年是他主動獻出寶yù,而且當時的楚文王已經重賞於他,那麼,這就說明那塊和氏寶yù,已經不再歸他所有,卞楚所謂的理由亦不存在。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向他討回yù璽,讓他無話可說;如果到那時卞楚仍是不願奉還,那麼我們就可以以其祖上之魂,作為談判的條件,換回yù璽。
    這種方法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甚好。而那位術士所擅長的,就是役神使鬼﹑拘人魂魄。
    當然,那卞和畢竟已經死去數百年了,其鬼魂是否已經不在地府,而是進入輪回﹑投胎轉世,現在是不得而知;若是他已轉世為人,此計就無法施行。
    徐方聽了此計,知道此策至少有五成勝算。於是立即安排人手築壇準備。請那位術士作法,利用役神使鬼之術,遍查地府,尋找卞和鬼魂。
    所幸的是,那卞和因為生前慧眼獨具﹑善於識yù,而且並不據為私有,心地寬廣,死後深得府判器重,留他在yīn間做一藝人,並未投胎轉世。
    那位術士果然役神使鬼,拘來了卞和的鬼魂。只可惜提起當年往事,卞和仍然憤憤不平!
    卞和說,他生前發現那落鳳之地的上等璞yù,不圖私有,願意獻給大王,結果被削雙足﹑哭瞎雙眼,極為淒慘。
    最後雖然被楚文王洗冤,而且獻寶有功﹑封為零陽侯,但實際上那楚文王旋即又以小錯,褫奪了他的封號,再次將他貶為平民,更是令人氣憤,以致於使他鬱鬱而終
    這樣一來,那卞楚之言倒是在理,徐方只得命那術士放卞和之魂回去,另外再想辦法。
    那術士見此計不成,與徐方又商議了很多辦法,但均無效果,根本無法說服卞楚奉還yù璽;而且卞楚知道徐方的打算以後,根本不再上岸與其相見。
    徐方等人又不敢駕船進入dòng庭湖水中與其相爭,故而此事一拖再拖,懸而未決。
    秦始皇見徐方久拖未決,無法索還yù璽,一怒之下將徐方下入大牢。並對其眾多弟子和手下說,如果他們不能幫助徐方取回yù璽﹑完複聖命,必定會將徐方處死——當年那卞楚正是徐方招募而來,況且在dòng庭湖中,主張丟棄yù璽的,仍是徐方。
    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印。丞相李斯見yù璽短期之內無法找回,而秦始皇又不可離開yù璽,於是私下進言,建議另選美yù,再刻yù璽,秘而不宣,世人自然不知。
    秦始皇當然明白,那yù璽所起到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塊印章的作用,而是象徵天賦神權,自然不能一日無璽,於是接受李斯建議,秘招yù匠,再刻yù璽
    徐方一幫弟子同僚,知道如果無法降伏卞楚,取回yù璽,徐方斷無生路。於是苦苦思索,想要救那徐方出來。
    後來還是那位無名術士詭計多端,他認為降伏卞楚﹑奪回yù璽,絕非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所以必須想方設法,讓秦始皇無暇顧及徐方一案,儘量拖延時間,才有可能救得徐方出來。
    而要轉移秦始皇的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感到帝國有危險存在。
    說來真巧,也算是天遂人願﹑徐方命不該絕。
    那秦始皇自從滅六國﹑平天下之後,最為關注的兩件大事之中,一件是長生不死﹑永掌大權,另外一件就是防止有人覷覦他的寶座,危及大秦的萬世基業。
    所以不久以後,秦始皇就召見一幫方士奇人,令他們推算大秦的萬世基業,將來會毀於何人之手,怎樣才能未雨綢繆﹑提前除之。
    那幫術士通過望星占卜,推算出對秦朝江山有妨礙的,便是胡人。此點正合秦始皇的判斷,秦始皇認為北方胡人,也就是遊牧民族,輕騎驃悍,時常sāo擾,久而久之,必為大患——當然,天機難測,沒想到以後亡秦的雖是胡人,卻指的是秦二世胡亥,而並非北方的遊牧民族。
    秦始皇與文武大臣商議後認為,一方面派大軍鎮守北方,另一方面,必須大征農夫,﹑修築城牆,以連成一線的萬里城牆,來防禦北方胡人的侵襲。
    修築長城這件事,工程浩大﹑十分艱巨,徵發民夫動則數萬,累死病死﹑殞人無數,長城腳下,白骨累累,惹得天怒人怨!
    因為有再刻的yù璽使用,而且國事眾多,特別是修築長城一事,使秦始皇暫時忘記了牢中的徐方,給他的弟子和道友們營救他創造了條件。
    數年後,徐方的弟子在山中尋采靈yào,準備煉丹時,在山中發現一條鐵鞭。無意之中發現,那鐵鞭竟然能夠輕輕一甩,斷樹碎石。
    後經那位術士一看,認為那條鐵鞭就是上古靈器趕山鞭。雖然那幫術士有趕山神鞭在手,卻也不敢妄自luàn用。要知道那神鞭可趕山填海﹑震驚鬼神,一旦luàn用,極有可能引來天劫大禍。
    但是,這等神器自是不能白白的làng費在自己手中,於是那幫術士一番商議,決定將趕山神鞭獻于秦始皇,由天子親自使用﹑威懾鬼神。
    秦始皇接到那趕山神鞭後大喜過望,決定用它試一試,是否真的能夠趕山填海。
    當時雖有幾十萬民夫修築萬里長城,卻因山高路遠﹑進展緩慢。所以秦始皇得到趕山神鞭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出巡,並且利用那把神鞭,把一道阻礙軍民運糧的山嶺,趕到東海之中。
    當時神鞭響處,那道小山果然離地而起,向東飛去,一頭紮入茫茫大海。驚得東海龍王大驚失sè,最後由龍宮三公主變做凡nv,準備騙走趕山神鞭。
    那幫術士見趕山神鞭果然厲害非凡,便上奏慫恿秦始皇,何不用這趕山神鞭,bī迫卞楚奉還yù璽?如果卞楚膽敢不從,就用趕山神鞭,填平dòng庭之湖,讓他無處容身!
    秦始皇聽後,立即吩咐起駕向南,就要到dòng庭湖邊興師問罪,討回傳國之寶。
    那卞楚隱在dòng庭湖中,道行日漸增長。當他聽到天地隆隆作響,急忙令手下jīng靈查看,得知是秦始皇手持趕山神鞭,竟然移山填海,就知道大事不好——那秦始皇一定會前來dòng庭湖,問罪於他。
    卞楚靜心一想,知道自己不是那上古神器的對手,如果處理不好,那秦始皇萬一趕來大山,到時自己魂飛魄散事小,甚至必將遺禍dòng庭湖。
    幾番權衡之下,卞楚決定主動送還那塊yù璽,以免引火焚身﹑禍及dòng庭。
    最後,卞楚安排一名jīng怪,化作人形,一路向北趕去,令其務必在秦始皇到達楚地以前,主動奉還傳國yù璽。
    至於最後的結果,可以說是婦孺皆知了。那就是當秦始皇巡至華yīn平舒道時,突然有人持yù璽站在道中,對秦始皇的侍從說:“請將此璽還給祖龍(秦始皇代稱)。”言畢不見蹤影,傳國yù璽複歸於秦
    那琉璃眼講到這裡,意味深長地說:“所以說嘛,有些事情啊,實在不是人力能夠解決的。就像那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如果不是有趕山神鞭在手,他雖然威震四海﹑貴為人主,也沒辦法對付卞楚那一介鬼巫!”
    “哈哈哈哈,兄弟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是最好不要招惹那血棺灘的鬼怪,是這個意思嗎?”團長聽了琉璃眼的話,笑著問道。
    “沒錯!因為血棺灘那潭中的東西,實在是高深莫測﹑不好對付,除非我們也有那趕山神鞭一類的巫寶靈器,否則真的沒有必要和它一較高下!”
    “嗯,琉璃眼兄弟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畢竟當年那位jīng通奇mén玄學的李不全大師,還不敢招惹於它,而且說是它當年救了多少人,以後還會索還回去,肯定是個十分厲害的東西!”劉老大話鋒一轉,接著說,“只不過有一點兒,不知道兄弟你有沒有聽說過,那支趕山神鞭,它最初的主人是誰?”
    “這個啊,我當然聽人講過,說那趕山神鞭,原本是上古神巫巫賢祖師的!那巫賢祖師,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神巫啊!”琉璃眼滿臉虔誠地說道。
    我們幾個聽了琉璃眼的話,相視而笑。劉老大更是立即說道:“不錯,琉璃眼兄弟年紀輕輕,竟然也知道如此多的典故傳說!但是,巫賢祖師只有那趕山神鞭一件法器嗎?”
    “哦?看來劉大哥也聽說過巫賢祖師的傳說啊!聽說那巫賢祖師生前有三件靈物,被稱為巫家至寶。只可惜除了那條趕山神鞭之外,沒人知道剩下的那兩件巫家至寶,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問了很多人,包括那位通曉古今很多典故的說書老藝人,他老人家也是不知道啊!”琉璃眼遺憾地說。
    “哈哈,我說琉璃眼兄弟啊,那秦始皇當年只不過得到了一件巫賢的寶物,就能夠趕山填海,令卞楚主動奉還傳國yù璽。如果我們也就一件巫賢他老人家的法寶,兄弟你說我們能不能降伏血棺灘的鬼怪呢?”小李兄弟狡黠地問道。
    “呵呵,李大哥真會開玩笑!如果你們真有那樣的寶物,別說血棺灘的鬼怪,就是道行深厚的魔道妖仙,也不在話下啊!”琉璃眼兄弟笑道,“其實我講那個典故的真正用意,就是告訴各位,這個世上有很多東西,不是刀槍可以對付得了的!比如人的生老病死等等,難道船堅炮利﹑刀槍無敵就能解決嗎?”
    “兄弟說的實在!不過有一點你沒有聽出來,那就是小李的那句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兄弟,巫賢祖師的寶物,我們還真有那麼一件!”
    “我可相信你啊,劉大哥!難道你們真的發現了那趕上神鞭嗎?”琉璃眼兄弟瞪著大眼盯著劉老大說。
    一看劉老大自己首先吐露了秘密,大傻兄弟再也忍不住啦:“哈哈,我告訴你吧,琉璃眼兄弟!劉老大沒有胡吹,我們還真有那巫家至寶呢!”
    “好了,好了!琉璃眼兄弟此番前來,給我們帶來的幫助極大,這第一嘛,就是下到潭中探知裡面鬼怪的厲害,讓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帶來更大的損失;這第二個,就是提醒我們,只有實力決定一切,除了刀槍的實力之外,對付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還要借助於其他手段!”團長最後總結說,“琉璃眼兄弟也不是外人,我就明說吧,劉營長他們幾個,前段時間確實得到了點稀奇的東西,聽說就是巫賢祖師的法寶,你們還是商量一下,利用那巫家至寶,怎樣解決血棺灘的怪事吧!”
    團長jiāo待了一下,就告辭而去﹑處理其他軍務,畢竟作為朱雀城駐軍的最高長官,他不可能把全部jīng力都放在這些鬼鬼怪怪的小事兒上面。
    因為團長這麼一說,琉璃眼兄弟便不再懷疑,而是半張著嘴巴瞪著我們說:“大哥啊,沒想到你們真的會有那巫家至寶!是挖陵盜墓來的吧?說句實在話,你們不要生氣,你們國民黨軍隊就喜歡幹那種事兒,聽說黨yù琨、孫殿英兩個大頭子,盜秦墓﹑掘東陵,盜走了很多古董。你們不會也常做那種事兒吧?”
    “我說琉琉眼兄弟,你千萬不要胡扯八道!你們共軍中也有漢jiān敗類,難道就憑這點兒,就能把你們全部當成敗類嗎?那孫殿英之流,都是以前草莽混蛋,我們可都是堂堂正正的**,絕對不會幹那種事的!”我鄭重地說。
    “好了,彥真說的沒錯,我們就不要再糾纏於那種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啦,以後要是有機會,我會好好講給兄弟你聽的。現在我們最緊急的事,就是如何解決掉血棺灘的鬼怪!說不定明天上峰一道命令就把我們調走了,難道你想留下那個東西禍害當地的老百姓麼?”
    劉老大一席話說得琉璃眼不再糾葛于巫器的來歷,而是和我們一塊商量起來如何解決問題。
    “大傻兄弟,你先去把那兩件東西拿出來,讓琉璃眼兄弟好好瞧瞧!看看那兩個東西到底怎麼用,它可不像那趕山神鞭一樣啊!”
    大傻很快拿來了那個包袱,琉璃眼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切地搓著手﹑伸著頭,想要先睹為快,瞧瞧多少年來傳得神乎其神的巫家至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包袱打開,出現在琉璃眼面前的,一塊半透明的龜殼似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上古龍骨;另一塊卻是鮮紅如血的小匣子,只有手掌大小,也就是血玉靈匣!
    琉璃眼兄弟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十分激動與好奇:“幾位長官大哥啊,這兩個東西,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巫家至寶嗎?”
    “咳,我說琉璃眼兒啊,我們什麼時候騙過你還是怎地?兄弟你就直接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怎麼用它吧!”大傻兄弟不滿地說。
    “好好好!我相信幾位大哥,讓我先仔細瞧瞧再說吧!”琉璃眼兄弟翻來覆去地瞧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搖著頭說,“這種上古靈物,不是我們隨隨便便就能nòng清楚的,有可能到用它的時候,它才會大顯威力的呢!”
    “那我們還等什麼?剛才團長不是說了嗎,讓我們儘快解決血棺灘的事兒,要不然上頭一個命令下來,我們就得奔赴前線!”小李提議道,“現在我們有了這兩件巫家至寶,應該能夠對付它,要不,這就過去試試?”
    說幹就幹!這次我們沒有驚動他人,而是就我們五個陪同琉璃眼兄弟,帶著那兩件巫家至寶,就出了營地,直奔血棺灘——當然,刀槍武器才是軍人的命根子,我們自然帶了充足的彈藥等物。
    到了血棺灘那水潭邊,我們這才意識到,出發前只是一時衝動,至於如何運用那兩塊東西,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劉老大,要不我們先扔進去一塊試試?”大傻兄弟晃了晃手中裝有兩件巫家至寶的包袱。
    “不行不地!萬一不是那種用法兒,豈不是白白làng費一個好東西!”琉璃眼兄弟急切地說,“而且有可能那潭中的怪物會利用那巫家至寶對付我們呢!”
    “要不,我們用繩子拴住一個巫家至寶,像釣魚那樣放到潭裡試上一試?如果那寶貝真有靈xìng,說不定就能像釣魚那樣,把那潭中的鬼怪nòng上來!而且萬一不行,我再把它拉上來嘛!”大傻兄弟出主意。
    因為我們幾個沒人知道那巫家至寶究竟應該如何使用,而且除了大傻說的那個方法之外,好像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劉老大就讓我們幾個結好繩子,綁緊那塊血yù靈匣,讓大傻兄弟像釣魚那樣垂到潭中,我們幾個則是子彈上膛﹑嚴陣以待。
    只見那個血玉靈匣一入潭中,原本平靜深邃的潭水,刹那間一道血線從上面直沖下去,接著就看到潭中翻起簸箕口大小的水花,汩汩地直往上湧,也不知會有什麼鬼怪浮出水面,這讓我們幾個圓瞪雙眼﹑屏氣凝神,食指緊貼扳機,隨時準備開火
   
震雨 發表於 2013-6-22 21:08
【第二百五十九章】鬼推磨(1)
    眼看那潭中水花突突直往上冒,劉老大急忙命令大傻兄弟提起那塊血yù靈匣閃到旁邊,同時命令我們後退數步﹑瞄準準備。
    大傻兄弟看到已經吸引潭中鬼怪上來,趕快把那塊東西扔在一邊,拿起步槍和我們一塊隨時準備shè擊。
    過不多時,只見滾滾上翻的水花中間,慢慢露出來一個碩大的魚頭,嘴巴差不多有簸箕口那麼大,從形狀上來看,極像鯰魚的嘴,但它那兩排利齒卻又和鯰魚截然不同,烏青的身體上,片片怪鱗簡直像似鎧甲一樣嚇人
    “砰砰砰”劉老大槍聲一響,不用他多說,幾枝步槍同時對準那怪魚的頭部一陣luànshè,刹那間幾個血dòng像泉眼一般,向外噴湧著紅sè的液體,把潭水染得一片血紅!
    潭中的那條怪魚根本沒來得及張嘴,甚至連掙扎一下也沒有,就一命歸yīn了——當然,也有可能它浮上來時,就已經只是一條死魚啦!
    “停止shè擊!”劉老大揮手制止了我們。
    站在潭邊,看著那條怪魚並沒有什麼嚇人的舉動,或者它已經徹底沒命了,我們就試探著向前走近了幾步,仔細地打量著那條怪魚。
    只見那條直楞楞浮在血水中的怪魚,嘴大牙長﹑渾身烏青,厚厚的鱗片簡直有拳頭般大小,似鯰魚而並非鯰魚,雖然已經死去,讓人看後心裡仍然驚悸不已——看它那樣子,絕非善類!
    “劉老大,這,這不是鯰魚啊,開始我還以為是條大鯰魚呢!”大傻兄弟咋呼起來,“趕快把它nòng上來吧,反正是死魚一條,還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害人呢!”
    小李兄弟膽大心細,聽了大傻兄弟的話,立即裝上刺刀,伸長雙臂,用刺刀捅著那條怪魚,進行試探著——誰能保證那條怪魚已經死透而不會突然翻身噬人呢!
    隨著小李手中刺刀的進進出出,那條怪魚身上又多了幾個血dòng。在確認怪魚確死無疑後,我們五個放下手中的刀槍,和琉璃眼一塊站在潭邊,合力拖拽著那條怪魚,想要把它拉上岸來。
    觸手所及之處,那條怪魚渾身發黏滑溜兒,鱗片十分結實堅固。我們六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渾身是汗﹑張口呼吸,終於把那條大傢伙給拖到了潭邊的岸上。
    我們坐在地上喘息未定,望著這條大頭闊嘴﹑圓腹巨鱗的怪魚,沒有一個人認得它到底是什麼魚類。
    “劉老大,這到底是不是害人的鬼怪啊!聽說在大海裡面,比這大的魚多的是,誰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啊!”大傻兄弟質疑著,“不過,這也真它娘的怪事兒,怎麼把那塊東西吊到潭中,這條怪魚就浮上來了呢?”
    “咳,這簡單!”小李兄弟盯著那圓鼓鼓的魚腹說,“劃開它的肚子瞧瞧,看看它有沒有吃人,不就知道了嘛!”
    “對呀!還是小李兄弟點子多!”大傻聽了小李的話,立即站了起來,掏出軍用匕首就向那條怪魚走去。
    像這種又髒又累的活兒,從來都是大傻兄弟獨當一面,開膛破肚﹑chōu腸挖心這類活兒,大傻兄弟從來是樂此不疲,每次看到他雙手鮮血淋漓地在那兒快活地忙碌著,我都一直認為,若不是打仗的緣故,大傻兄弟一定是個好屠夫!
    大傻把那怪魚的肚子劃開以後,又用雙手費力地拉開它,一堆血淋淋的魚腸就被它拖拽出來了。
    那堆鼓鼓的腸子被大傻劃開以後,幾個圓骨隆冬的東西就滾了出來,其中的一個,從外形上一看便知,就是我們隨身攜帶的手榴彈
    一陣噁心與痛恨,讓我們幾個不由自主地側目不忍再看。不用說,那些東西肯定是落水溺亡的戰友們所帶的!正是這條怪魚,吞食了那幾個弟兄!
    “劉大哥,這條魚絕非一般水中之物,從它那眼睛裡可以看出來,這傢伙是大有靈xìng的!甚至比人還聰明!”琉璃眼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你看它那眼珠兒,雖然早已死了,可還是能夠看出,這東西根本不像一條魚!”
    無論如何,至少能讓我們知道,我們那幾個戰友,就是被它所害。如今一陣luàn槍,總算替戰友們出了一口氣——至於它是主謀還是幫兇,我們亦是一無所知。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營吧,劉老大,這事兒我看明天再說吧!”大傻兄弟在河邊洗乾淨了雙手,對劉老大說。
    “慢,先別急!要想辦法試試,剛才是不是巧合而已,那血yù靈匣一放到潭水中,就出現了這條怪魚。真不知是不是偶然巧合啊,回去也沒辦法和團長彙報!”劉老大說,“要不,大傻兄弟你再那樣試一下?”
    大傻兄弟二話不說,轉身拉住那條拴有血yù靈匣的繩子就向潭邊走去。我們幾個也是趕快拿起步槍,推彈上膛,嚴陣以待。
    奇怪的是,這次大傻兄弟拉著那條繩子,像是在釣魚一樣晃來晃去,那潭水仍是毫無動靜
    又等了一會兒,劉老大才無可奈何地說:“收起來吧,兄弟!我看這潭中也就是這條怪魚在害人,要不然這會兒怎麼沒了動靜呢!”
    “劉大哥說的很是在理兒,要不,我再下去確認一下,看看這潭中還有沒有什麼異常沒有!”琉璃眼兄弟說著,就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衣服,根本沒等劉老大同意,就非常麻利地再次縱身入水。
    我們幾個相視而笑,這個琉璃眼兄弟呀,也真是個急xìng子!
    這次我們幾個耐心地等了好長時間,琉璃眼兄弟才鑽了出來,雖然仍是凍得渾身發抖,卻是面露喜sè,笑顏逐開地說道:“呵呵,真冷啊!不過這次真值,這潭裡雖然仍舊很深很冷,但憑我的直覺,裡面已經沒有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趕快穿上衣服再說!”劉老大聽了琉璃眼的話,同樣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不對呀,琉璃眼兄弟!你一直勸我們不要繼續深究此事,這回是不是借著這個機會,想讓我們就此罷手啊!”小李狡黠地chā嘴說。
    “你?你李哥真是的!兄弟我絕對不是那種人!”琉璃眼兄弟認真地說,“再說了,雖然我們國共合作﹑共同抗日,但在這種事兒上,你們的傷亡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這次之所以前來,百分之八十也是看在私人的情份上!”
    “好了,小李兄弟!你別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琉璃眼可是一片好意!”劉老大打圓場說,“你也別當真,琉璃眼兄弟,他小李一向愛說笑話的!”
    “好啦,直當李哥開玩笑吧,反正我真的認為,那條怪魚就是罪魁禍首!打死它以後,這潭裡真的沒有什麼嚇人的氣息了!不信的話,你們明天多找幾個人下去洗洗澡試試,只要不是旱鴨子,我保證不會淹著人!”琉璃眼兄弟笑著說
    回營以後,首先碰到了霍萬年排長。
    “劉營長,你們從血棺灘回來啦?這次怎麼樣?”霍排長主動問道。
    “這次沒有你們工兵連,我們幾個人手到擒來﹑馬到成功,已經徹底解決了血棺灘的元兇!”大傻兄弟搶先說。
    “真的?那匿屍宗的教主大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們真的能夠鬥得過他老人家?”霍排長看大傻兄弟一臉自豪的樣子,將信將疑地瞅著我們幾個,想要從我們臉上看出答案一樣。
    可惜的是,那霍排長的話音剛落,我們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劉老大笑了幾聲,強忍住笑意說:“我說霍排長啊,你們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先師,那可真是長相出奇﹑不同凡響啊!”
    “哦?劉營長,看來你們真的見到那位匿屍宗教主大師了!他到底是怎麼樣個長相出奇﹑不同凡響啊?”霍排長看到一向認真嚴肅的劉營長也開口承認了,禁不住好奇之心大熾。
    “霍排長啊,還是讓兄弟我來告訴你吧!”小李兄弟趕快chā嘴說,“你們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啊,嘖嘖,那可是在水中如履平地,而且比在地上跑得快多了;那長相啊,嘿嘿!真是人間少有﹑世上難尋,吃飯喝水根本無需動手!”
    “吃飯喝水根本無需動手?那是怎麼回事兒?他老人家難道還有人伺候不成!”霍排長更是疑惑不解。
    “好啦好啦!也別和人家霍排長瞎侃了,那個東西只不過是一條怪魚而已!”我不忍他們幾個繼續糊nòng人家霍排長。
    “什麼?小胡兄弟,你一向不騙人的,這次怎麼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起來了!”霍排長說,“匿屍宗的一龍三現,那可是只有教主大師級的高人才能用的方式,而且前面兩現你們也都看到了,那最後一現,只要你們真的找到了他,他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高人!怎麼可能是條魚呢!”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這次連路過的團長也被我們的笑聲吸引了過來,大步向我們走來。
    “霍排長,那匿屍宗的大師非常厲害不假,但‘高人兩個字,卻是談不上的,因為彥真兄弟並沒有胡說八道,它確實就是一條怪魚!”劉老大認真地說。
    “哎,我說劉營長你們幾個,這次去血棺灘結果如何啊?”團長走了過來問道。
    劉老大趕快立整敬禮,簡明扼要地向團長作了彙報。
    站在旁邊的霍排長聽劉老大向團長也是如此彙報,驚愕得張大嘴巴愣在了那裡,然後一個勁兒地搖著頭,表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匿屍宗的教主級大師竟然是一條怪魚。
    “好!幹得好!上次我們替三一八團解決了問題,人家也有所表示,這不,今天給我們送來了好多酒ròu,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弟兄們一醉方休!走吧,都準備好啦!”團長說完就背手走去。
    我們幾個聽到今晚有酒喝,一個個jīng神抖擻﹑非常高興,正準備走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霍排長卻再次叫住了劉老大。
    “劉營長,看來你們今天確實是打死了一條怪魚。但我霍某認為,那肯定不是血棺灘的罪魁禍首!因為當時那一龍三現中的兩現,我都有親眼看到,那下面肯定是匿屍宗的大師高人,而絕對不會是一條什麼怪魚!”霍排長仍然固執地說。
    “嗯,霍排長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們是打死了一條很大的怪魚,而且在它肚子裡面發現了失蹤戰友的遺物;不過,我們確實也無法證實,它究竟是不是血棺灘的元兇!”劉老大非常誠懇地說,“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已經時間很晚了,而且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其它的事,我看明天再說吧!”
    霍排長見劉老大非常坦誠,也是無話可說。於是就和我們一塊向營內走去。
    晚上的飯菜非常豐盛,更重要的是好酒無數,任憑我們盡情痛飲。只可惜酒到半酣之際,那個稟xìng瓤﹑陽氣弱,經常被yīn物神鬼附體的狗蛋兄弟,又是渾身一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我們幾個明白,這狗蛋兄弟,現在肯定又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奇怪的是,這次我們可不是身處什麼荒山野嶺﹑古墓怪dòng,而是在我們團的駐軍重地啊,如此陽氣甚足的地方,是什麼鬼怪yīn物,竟然膽敢如此倡狂?
    同時我心裡也在感歎著,這狗蛋兄弟,身體很壯﹑心底兒很好,就是八字不硬,這點兒可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因為我們幾個老戰友都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所以看到狗蛋那個樣子,全部停杯住筷,齊刷刷地盯著狗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幾位壯士啊,咱們又見面了!老夫上次就說過,後會有期嘛!”狗蛋像換了個人一樣,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嘴裡不住地感歎著,“唔,好酒,好酒啊!老夫聞香留步,這次又有酒福啦!”
    我們稍一愣神,就明白過來了:上次我們擊潰渡邊聯隊時,在慶功宴上附在狗蛋身上,痛飲美酒的那個老酒鬼,這回故伎重演﹑又來蹭酒啦!
    “老先生啊,我們又見面了!來,劉某先敬老先生三大碗!”劉老大提了壇酒走了過去,非常客氣地說。
    因為對方上次雖然自稱不是什麼大仙,只是一名酒鬼而已。但他去世多年,仍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而且不入輪回﹑不再投胎,更重要的是不懼陽氣﹑嗜酒如命,估計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更何況我們深知,善結三緣(人緣﹑神緣﹑鬼緣)總比四面樹敵好,而且這自稱老酒鬼的靈魂,只是蹭酒而已,並無害人之舉。
    那老酒鬼也不客氣,劉老大斟了三大碗,他三次仰脖,均是一飲而盡!
    “做鬼得意也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烹羊宰牛且為樂,老夫一飲三百杯!嗯,李太白說得沒錯,縱使做鬼,能有瓊漿玉液相伴,也是快哉快哉!”那老酒鬼把李白的《將進酒》改得亂七八糟,倒也不失他愛酒如命的本色。
    “老先生好酒量啊,晚輩佩服佩服!”劉老大敬了那老酒鬼三大碗,非常恭敬地說,“自從上次見識了老先生的酒量,感到相見恨晚,極盼詳談,只可惜仙蹤難覓﹑無處相邀啊!”
    “哈哈哈哈!壯士太客氣啦!上次老夫是酒癮難耐﹑聞香留步,無故打擾﹑無功受祿,很是汗顏哪!”老酒鬼非常爽快地笑道,“這次又來叨擾,還請壯士不要見怪啊!”
    “哪裡哪裡,煙酒不分家,美酒共分享!老先生這次可要喝好啊!”劉老大真是耐心不錯。
    “嗯,這次老夫前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過過酒癮,實是有事而來!”老酒鬼咂著嘴,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酒味兒,“這首先嘛,得恭喜各位得到上寶﹑剷除了那血棺灘的元兇魔首!”
    這一下,我們幾個也都聽出來了,人家老酒鬼此番前來,可不單單是為了喝酒吃白食啊,從他那話中可以聽出,他好象已經知道了我們近來的經歷一般,而且從這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哦?老先生這話的意思是,血棺灘那條怪魚就是罪魁禍首啦?”劉老大驚愕地問道。
    “呵呵,什麼怪魚啊!它就是旁門左道的老鬼頭!如果不是你們有了那個法寶,嘿嘿,幾位壯士還真奈何不了他!”老酒鬼胸有成竹地說。
    “咳,打擾一下恁老人家!晚輩霍萬年先敬大仙一碗!”坐在鄰桌的霍排長,聽那老酒鬼如此一說,雙手端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來到老酒鬼身邊。
    “霍萬年?霍壯士好名字啊!老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酒鬼接過霍排長手中的那碗酒,又是一滴不剩。
    “請教大仙,剛才大仙所說的,那旁mén左道,是不是指的就是匿屍宗啊?按說那血棺灘所埋的,應該是匿屍宗的大師高人,怎麼可能是一條怪魚呢?還請大仙指點mí津!”霍排長恭敬而渴盼地看著老酒鬼。
    “呵呵,老夫真的不是什麼大仙,霍壯士不必高抬老夫的。看來霍壯士對那匿屍宗倒是有所瞭解的!有一點你說的很對,血棺灘確實是那匿屍宗的前輩高人在作怪,但他現在已經被劉壯士他們除掉了!”
    此話一出,霍排長和我們全都一頭霧水地愣在那兒了:既然作怪血棺灘的,就是匿屍宗的前輩高人,那麼他就不會是一條魚;但我們只是打死一條怪魚而已,怎麼算是是已經剷除了血棺灘的元兇大害呢?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震雨 發表於 2013-6-22 21:10
【第二百六十章】鬼推磨(2)
    一聽此言,劉老大趕快又斟滿一碗酒,端了起來說:“晚輩再敬老先生一碗!還請老先生多多指教,那血棺灘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條怪魚和匿屍宗又有什麼瓜葛?”
    那老酒鬼果然像個酒缸一樣,來者不拒﹑一口喝幹!放下酒碗哈哈大笑:“老夫別的不知道,但對血棺灘那個老東西,老夫還是知之甚深的!”
    我們幾個,特別是霍萬年排長,聽老酒鬼如此一說,全都靜了下來,等待著老酒鬼能夠揭開謎底。
    老酒鬼看我們全部注視著他,向我們拱了拱手,就頗為直爽地講了起來:
    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老夫生前也是修煉了多少年的積善之士,一直潛心修道﹑從不作惡,所以也算是有道行吧!
    但是,就是因為老夫深溺杯中之物,整天愛酒如命,最後未成正果。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只在陰間修行,不再轉世投胎。既便如此,仍然偶爾借人身體﹑痛飲一番,解解酒癮,呵呵,見笑見笑!
    至於那匿屍宗,老夫倒真的對他們是知根知底的。那些人之所以獨辟捷徑﹑自成一派,主攻藏魂匿屍,不願轉世接著修煉。就是怕喝過孟婆迷湯之後,靈識大減﹑修行緩慢,所以他們想走捷徑而已也就是說,他們不用投胎轉世,一直接著修煉!
    這樣一來,他們在預感將要壽終正寢的時候,就會提前凝聚魂魄﹑囚錮體內,然後藏匿屍身﹑以躲鬼差,避免魂入地府。
    因為世人之壽不過百年,所以在陰間,多以一百年為界限,如果一個人的魂魄應該歸於地府,而他一直未至,就會由鬼差尋找,避免它擾陽間;但是,如果過了一百年仍未拘到,地府按照慣例就會註銷他的陰籍,不再尋拘於他。
    所以,匿屍宗就是利用這個空子,獨創門派。想要避免輪回,走那修道的捷徑。
    但是,要想把屍體藏匿一百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事滄桑﹑變化很快;短短百年,就有可能改朝換代﹑物是人非,他們那藏匿在地下的屍體,就有可能被人破壞。
    所以那些匿屍宗的前輩高人,就會採用一龍三現的辦法,來保護他的屍體不會被後世破壞,當然,這需要法力高強﹑且有忠心弟子才能做到。
    那血棺灘埋葬的,就是匿屍宗的教主大師,他已經起屍回生數次。所以他也採用一龍三現的辦法,以保護**不被挖出破壞。
    可惜天道無情﹑如影隨形,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大師,任他千機百巧﹑算無遺策,但他也沒料到天地變化﹑神鬼難測!
    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大師,雖然算出那塊寶地,前有活水﹑後有靠山,人跡罕至﹑風水極佳,但他一時大意,沒想到這百年之中,了幾次大水,河水沖蝕之下,慢慢的將他的藏身陶棺沖了出來。
    更為不妙的是,那河邊水潭中,恰恰藏匿著一條怪魚,而且是年深日久﹑稍有靈性。那條怪魚感知到陶棺之中似有靈物肉身,故而破棺吞噬於他。
    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容旁門巫術修得正果吧!
    而那匿屍宗的教主大師,他畢竟並非常人,雖然被那條怪魚吞噬了肉身,但他靈識仍在﹑又有道行,所以一怒之下,驅逐了那怪魚的魂魄,佔用了它的**
    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大師擁有了怪魚的肉身,又有無底深潭可以藏匿,倒也算是因禍得福,於是就準備藏匿在潭中躲避天劫。
    可是他一旦有了怪魚的**,就必須按照怪魚的生活習慣生存,也就是以血食為主,這就難免會遺禍於人!
    加上他生前作法搞成的一龍三現,那兩個東西也在拼命害人,想要起屍回生,所以百密一疏,引來了你們的注意。
    更巧的是,你們不但有刀槍在手,而且竟然有靈物相助,這也算是他此命該絕
    聽了老酒鬼一番講述,我們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霍排長也是非常自豪地說,瞧瞧,我沒有說錯吧,那一龍三現絕對是匿屍宗的前輩高人所為,只是我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會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兒!
    琉璃眼兄弟更是沖著李說:“怎麼樣李哥,兄弟我沒有胡吹侃騙你們吧?那條怪魚就是罪魁禍!當初你還懷疑我來著”
    “好啦好啦!你們說的都沒有錯,錯就錯在那個匿屍宗的老傢伙,不該鑽進魚肚裡迷惑我們!”劉老大哈哈大笑著打圓場。
    “非常感謝老先生能為我們解開這個謎底,來,晚輩再敬老先生一碗!”劉老大雙手舉起滿滿一碗酒說,“不過,剛開始老先生說,這次前來並非為過酒癮,而是有事;我想老先生絕對不會是僅僅為了幫我們解開血棺灘的疑惑吧?如果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們幫忙,老先生儘管開口,不必客氣!”
    老酒鬼再次一飲而盡,摸著狗蛋那光禿禿的下巴,好像在習慣xìng的撫須一樣,顯得十分滑稽。
    “呵呵,這次老夫前來,確實是另有它事。不過,不但不是有事相求,反而想要提醒你們點兒東西,算是報答你們的盛情款待吧!”老酒鬼笑著說道。
    “啊?好事兒啊!是升官財,還是良緣佳遇呀,老先生?”李兄弟聽了老酒鬼的話,非常高興地問道,“老先生熟知過去﹑通曉未來,給我們好好講講嘛!”
    “呵呵,這次倒讓你們失望了!老夫此次提醒你們的,既不是升官財,也不是良緣佳遇,而是前程甚凶﹑危在旦夕,稍有不慎,我們就有可能陰間相見啦!”
    聽了老酒鬼的話,我們全是渾身凜然一動!
    要知道這老酒鬼剛才還在說,他頗有道行的,而且能知血棺灘的前世今生,自是非同可;既然他說我們該有劫難,恐怕真是凶多吉少啊!
    “老先生,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們這些當兵的,倒也不怕什麼橫死暴亡!畢竟幹的就是這行,吃軍糧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沒命;不過,我們希望要是真的在劫難逃,最好能死在抗日疆場上,也好青史留名;就怕死在什麼鬼怪手裡,那就可惜了!”劉老大鄭重地說。
    “呵呵,好後生啊!不過,古人尚知趨吉避凶,更況且螻蟻還有貪生之意,畢竟為人一世不容易﹑好死不如賴活著!老夫此次前來,就是想提示你們幾句,希望能夠讓你們躲過此劫,以後有機會再請老夫喝酒,至於行與不行,那就得看你們的造化如何了!”
    “有道理﹑有道理!我們雖然並不怕死,但絕對不會是主動找死,要是真的能夠活著,自然不願意做鬼的!不過,要是真的難躲此劫,請老先生明示,到底是死在戰場上還是死在鬼怪手中啊?”劉老大說。
    “沒錯,不怕死並不代表就是想死!這次你們要是躲不過劫數,就會橫屍疆場﹑屍難全啊!”老酒鬼頗為贊同地說,“不過,從氣數上來看,你們還是有幾分生機的,所以老夫特地前來,就是想要幫助幾位酒友,儘量趨吉避凶,能夠死裡逃生,也算是略盡綿薄﹑以盡酒友之誼吧!”
    “好,太感謝老先生啦!無論是否能夠躲過此劫,晚輩們都是非常感激老先生的!”劉老大非常恭敬地說。
    “那就好!因為老夫確實並沒有把握,畢竟命是死的﹑運是活的,是死是活,還得看你們的造化!”老酒鬼說,“那老夫就告訴你們幾句話吧,還請多多記在心上,那就是‘遇河而進﹑遇山而讓,遇鬼而安﹑遇川而亡,生死之際﹑切莫徬彷!”
    “遇河而進﹑遇山而讓,遇鬼而安﹑遇川而亡,生死之際﹑切莫徬彷”我們念叨了好幾遍,牢牢地記在心雖然我們暫時不明其意,可它畢竟是關係到我們以後生死之大事,自然不能等閒視之!
    老酒鬼說完了那段話,再三安排我們切記切記,不可大意,表示我們若是躲過此劫,他還會不請自來,還有再會之期!
    劉老大又敬了他兩碗酒,然後他說聲“告辭!”,就看到狗蛋身體一震,接著他就莫明其妙地叫道:“哎喲,兄弟我怎麼睡著了啊!”
    我們當然是捧腹大笑!惹得狗蛋兄弟一頭霧水,然後“哎呀”一聲,顧不得向我們問個明白,就手捂肚子,一溜煙兒地向外面跑去估計再晚點兒,他就會niao褲子啦!
    因為老酒鬼的那番話,大家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有些陰影﹑比較沉重的,所以當晚沒有喝多長時間,弟兄們就早早散了,回去休息。
    畢竟那老酒鬼說得實在有些嚇人,而且像我們這種身處世的兵蛋子,確實一不心,就殞命沙場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團部就接到上峰的命令,命令我們團全部人馬,日夜兼程﹑全力以赴,趕往預定地點,配合友軍作戰!
    當時的日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力不從心了,由於太平洋戰爭牽制了它們很多兵力與精力,中國戰場上他們確實沒有了以往的洶洶之勢!
    但是,俗話說得有些道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日軍不甘心在華戰場上處於下風,於是集結了優勢兵力,向**駐地撲來。
    為了不被動反擊,破壞城池駐地,高層命令我們集團軍迎敵而上﹑主動出擊。而距敵較近的我們團,正好被上峰當作一把尖刀﹑一塊誘餌
    所以當我們趕到上峰指定的地點不久,就現除了正面之敵以外,尚有左右兩路日軍,已呈鉗形向我們團直撲而來。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後退之外,前面三路敵軍已經布好了口袋,在等著我們團進去圍殲,如果不及時撤退,等左右兩路敵軍合圍之後,我們團就完全陷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團長急忙電報請示,可否立即後退,避免陷入包圍﹑全軍覆沒!
    但上峰的命令只有八個字:“不准後退﹑伺機突圍”!
    這一下,我們團基本上陷入了絕境!而當初和老酒鬼在一塊喝酒的我們營,更是十分悲觀來那老酒鬼的預言真的要應驗了!
    我們團不能後撤,很快就陷入了敵人三路大軍的包圍之中。雖然我們的武器並不遜色於日軍,但千把號人被數萬日軍圍攻,自然不是對手﹑傷亡很大!
    苦戰半天之後,傍晚時分,團長終於奉命安排分散突圍。因為與敵人的距離已經很近,所以我們也知道了對方三路日軍的番號,他們的長官分別是河野﹑山崎和川島三位少將!
    其中正面的河野少將所部最為兇悍,所屬師團為日軍的精銳部隊;左邊的山崎少將所領的日軍次之;只有右翼的川島部隊聽說戰鬥力最差聽曾和他們交戰的三一八團弟兄講到,那川島部隊為臨時從日本糾集來的烏合之眾,在美式裝備的三一八團面前不堪一擊,不久前還大敗他們師團所屬的聯隊!
    所以團長決定,把本團化整為零﹑分散突圍。三個營分別往左﹑往右﹑往後同時突圍,能活下來多少算多少,突圍出去的弟兄們,可趕到朱雀城會合。
    就在臨出之際,劉老大急忙向團長建議,把老酒鬼那幾句話搬了出來,說是“遇河而進﹑遇山而讓,遇鬼而安﹑遇川而亡,生死之際﹑切莫徬彷”中的“山”﹑“河”﹑“川”,指的可能不是實際的山川河流,而極有可能就是“山崎﹑川島與河野”三個少將!
    所以劉老大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向右突圍,而且最好揮師向前,正面迎接河野師團,說不定突圍成功的可能xìng更大!
    而當時的情況很明顯,劉老大那一套非常不符合實際情況:正面的河野師團是最為精銳的,而且正面向敵就是淪陷區,就算突圍出去也十分危險;而右邊的川島師團的戰鬥力是最弱的,無疑是突圍成功率最高的一個方向;而從左邊包抄到我們後面的山崎師團,雖然兵力不弱,可是一旦突破他們的防線,就是國統區
    所以在炮聲隆隆的大環境下,團長堅決不同意正面突圍。
    劉老大雖然堅持自己的意見,可他畢竟沒有什麼實際的依據可講,只靠那老酒鬼一番話,很難打動團長。
    最後,在劉老大的百般勸說下,團長作出讓步,令我們營自己決定突圍方向,其他兩個營向後直沖山崎師團,避開戰鬥力最為薄弱的川島師團,不再向右突圍!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而且好歹團長終於妥協讓步,雖然沒和我們一塊向前突圍,至少避開了右翼的川島師團!
    團長領著兩個營向山崎師團沖去,我們營則在劉老大的帶領下,反而向前猛衝,直接沖向敵人中最強的河野師團!
    當然,臨分別之際,劉老大還在苦苦忠告趙團長,向後突圍時,如果有縫隙能夠讓開山崎師團,還是最好能夠讓開它;至於川島師團,無論它的戰鬥力怎麼差勁兒,務必回避於它!
    團長端著一挺機槍,無聲的點了點頭,領著另外兩個營,在團屬保衛排的掩護下,向後突圍而去!而我們全營幾百個弟兄,則在劉老大的帶領下,硬著頭皮向敵人最強的正面直沖而上!
    世事就是如此難料!我們一路向前,身後的隆隆槍炮聲越來越遠,卻並未遇到一兵一卒在前擋路!在感謝老酒鬼的同時,我們也慶倖於日本的狡詐!
    因為本日料定我們不會正面突圍,所以最為強悍的河野師團,已經悄無聲息地向右翼運動,去支援戰鬥力較弱的川島師團!
    也就是說,正如那個老酒鬼所說的那樣,“遇河而進﹑遇山而讓,遇鬼而安﹑遇川而亡,生死之際﹑切莫徬彷”!
    如果我們認為右翼的川島師團戰鬥力差,而選擇向右翼突圍,一定會面對河野與川島兩支部隊,可想而知,突圍成功的可能xìng自然遇川而亡!
    而我們雖然正面向前,看似沖向戰鬥力最為強大的河野師團,卻由於他們暗中運動,已經門戶大開,我們營當然是成功突圍遇河而進,當然沒錯!
    至於團長他們所突圍的方向,能不能避開山崎師團,我們也是一無所知,只能讓他們聽天由命啦遇山而讓,能否讓開,還是一說。
    另外,老酒鬼那句“遇鬼而安”,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營在劉老大的帶領下,一路有驚無險﹑非常順利地突圍了出去。
    但在伸手不見五指黑夜裡,又是在日軍佔領的淪陷區,我們營仍同驚弓之鳥一樣,必須儘快找到藏身之地才算放心一天亮以後,要是被日偽敵特現,我們營可就算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啦!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在淪陷區的黑夜裡,誤打誤撞地闖進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山溝!
    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溝溝裡摸索了一會兒,就聽到狗蛋兄弟聲地驚叫起來:“劉,劉老大,看左面”
    我們扭頭一看,頓感一股涼氣從腳底下直沖頭頂!見慣了鬼鬼怪怪的我們,仍然頭直豎﹑後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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