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靈異]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作者:笑看茶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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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雨 2013-5-31 20:25: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 69153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0:57
【第三百四十一章】靈物之謎(4)
    我們幾個在盤龍蕩看似陰差陽錯的一番奇遇,原來竟是千年以前的獵姣公主之有意安排,這點兒真是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
    不過,不管是我們的誤打誤撞,還是獵姣公主的冥冥安排,反正只要能夠像她說的那樣,讓我們炸掉日軍設在森林中的秘密機場,或者是奪回被小日本擄掠走的古董奇珍,哪怕是只能完成其中的一件,都將是赫赫軍功;如果一併完成的話,嘿嘿,說不定會得到委員長的全國通令嘉獎
    更讓我們驚駭不已的是,幾個人在方大哥的帶領下離別獵姣公主的陵寢之地,到了外面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全部躺在船上剛才隨方大哥進入獵姣公主陵寢之地的,竟然只不過是我們的離體之魂而已!
    當我們被方大哥推了一把,叫聲“回陽去罷!”送我們附體醒來時,正好看到邢四海的姐姐,也就是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正在冷冷地盯著我們
    月色如水、目光似冰,猶如大夢方醒的我們,看到了她那冰冷犀利的眼神,心裡面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老嫗可不是一般的婦道人家,而是頗有法術的巫門中人,不知方大哥為何沒有讓她和我們一塊前往,而是留她在船上等候。如今看到她那犀利的眼神,看來她一定是瞧出了什麼門道!
    等我們完全清醒以後,劉老大就將此行的具體情況講給了邢四海的姐姐聽聽。邢四海更是垂頭喪氣地說:“弄了半天,那枚琉璃盞竟然是人家的,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呢!”
    “嘿嘿,邢大哥這點兒可就說錯了,如果不是今晚那個獵姣公主給你解開這個心結,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想通的!”霍排長說,“而且那個琉璃盞中竟然是住了一個千年女鬼,並且是匈奴的女鬼,我看不要它也算是件好事兒!”
    “這倒也是!仔細想想,其實祖傳也好、寶物也罷,不過是個念想而已,又不能拿來賣錢,否則一定算是個不肖子孫!”邢四海說,“不過這次對你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說不定能立個大功,刀槍搏得萬戶侯呢!”
    邢四海的話剛剛說完,他姐姐就冷笑著說:“哼哼,刀槍搏得萬戶侯?依老身來看,能刀槍保得小命兒在,就算不錯的了!”
    這句話出自於一個頗有法術的巫師之口,自然是讓我們吃驚不小。
    “這個?大姐你何出此言呐!”邢四海驚問道畢竟是我們讓他們姐弟久別重逢,說起來算是對他有恩,故而邢四海對於我們,還算不錯。
    “老身雖然並沒有進去,而且在法術方面也沒有辦法比得過她,但老身這雙眼睛卻不是瞎的!”邢四海的姐姐非常自負地說,“在老身看來,這分明是個圈套而已。成功了,她的寶物可以追回;失敗了,也不過是丟掉你們的幾條小命,對她來說並沒有半點兒損失!”
    “這是當然的,打仗嘛,肯定會有危險的!”劉老大說,“只不過,依您來看,那個獵姣公主所說的秘密機場、靈物奇珍的那一套,會不會是真的存在啊?”
    “以老身來看,這倒不假。只是你們如果真的打算按她所說的進入那片森林,應該是凶多吉少,甚至有丟命之險!”
    “這個倒不怕,只要那片森林中真有小鬼子的秘密機場,我們肯定要想方設法炸毀它!”大傻兄弟愣著頭說,“至於危險麼,嘿嘿,我們吃的就是那碗飯!”
    邢四海默不作聲地劃著船,將我們載到他們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就應我們的要求,把我們連人帶馬送到了岸邊。
    軍情如火、瞬息萬變。我們幾個上岸以後,立即翻身上馬,也不再進山南州,而是直接縱馬揚鞭,直奔朱雀城而去。
    面見團長,將我們處理山南州的情況簡單彙報一遍,沒等團長誇獎,劉老大就把我們在盤龍蕩遇到獵姣公主一事說了出來
    團長聽了以後是沉思不語,然後鄭重地說,你們說的沒錯,只要炸毀敵機與奪回珍寶兩件事,哪怕只幹成一件就是立下戰功。如果僥倖全部做成,連趙某我都有可能再升一級。
    只是,那森林中的秘密機場距離朱雀城數百華里,沿途又有幾支日軍勁旅駐守,無法派大隊人馬前往;而人數太少恐怕又不濟事,比較危險哪!
    更重要的是,一旦進入森林之後,就算是遇到狼群怪獸,你們也只能是用刀搏殺,無法開槍,否則要是被日軍發現了,不但完不成任務,而且肯定是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聽團長這樣一說,我們也算明白了邢四海姐姐所說的話。當時只顧立功心切呢,認為晝伏夜出、悄悄行軍,只要能夠潛入那片森林,差不多就算成功了。哪裡想到這麼多事,如果遇到危險不能用槍的話,還真是凶多吉少啊!
    “怎麼樣?你們考慮一下,如果願意前去立功,趙某這就電告師長、請求指示,”團長說,“因為趙某考慮,不做則已,要做就爭取搞定它!至少要有一個營的兵力才行,這需要報告師長的!”
    “弟兄們,你們幾個的意思呢?”劉老大扭頭看著我們幾個說。
    看到劉老大眼中堅定的目光,我們都表示願意前往。
    “那好!請團長讓劉某帶一個營的兵力趁早出發,這事兒不能拖的,要速戰速決才好!”劉老大果斷地對團長說。
    “行!劉營長!趙某這就電告師長,一定派全團最精銳的弟兄們交你指揮!”團長雷厲風行,轉身撥通了師部的電話
    不用說,師長是全力支持我們。
    團長立即讓劉老大在本團中隨便挑選,只要是他看中的士兵,不管是哪營哪連的,一概劃到他的麾下。
    而劉老大表示只要帶其本營的弟兄就好,但在裝備上需要加強炸毀敵機光靠手榴彈肯定是不行的。
    最後,團長執意把機槍連調歸劉老大指揮,組成一個加強營,全營上下每人另配大刀一把、手榴彈若干,以及部份炸藥包,攜帶足夠的彈藥與乾糧飲水,決定明早就出發。
    第二天早上,團長親自與我們餞行,目送我們四個連的加強營出城而去
    到達山南州,劉老大拿出師長的電令,請郝團長給我們補充給養,然後放我們一路北上。繞過城鎮大路,專揀無人荒野之地,我們晝伏夜出,經過幾夜行軍,總於看到了那片森林。
    這一下,我們終於不用在晝伏夜出了,一旦進入這片一望無際的森林之中,我們就如魚入水,可以自由行軍。
    雖然這大白天的,密林之中華蓋遮天蔽日比較昏暗,但我們仍是心情十分激動。因為我們這一路上能夠繞開沿途日軍而到達這片森林,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更何況劉老大當年在老家時,常年一人一犬一條槍,在深山老林中打獵度日,在這方面經驗是非常豐富。而且我們這幾百弟兄雖然不能開槍,但光憑手中的大刀,肯定也是鬼神回避退讓、野獸望風而逃的。
    劉老大告訴我們說,像這種沒有人煙兒的大片森林,裡面手臂粗的野藤會在樹上盤旋纏繞,就像大網罩在上面一樣,這都是十分正常的,只是要小心附在上面的長蟲。而且裡面肯定會少不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避免引起敵人的注意,所有弟兄們務必將子彈全部退出來,避免一不小心走火,引來麻煩
    我們遵令而行,將槍背在肩上,提著大刀慢慢前進著。因為久晴無雨的緣故,腳下厚厚的落葉倒是讓人感覺得很是舒服。
    可惜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多久,在太陽還未落山的時候,就被前面士兵的驚叫給破壞了。
    劉老大十分惱火,明明一再強調進入森林以後,不准開槍不准說笑的,就算是踩到長蟲被咬一口也只能忍住,前面的傢伙為何不聽?
    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加快腳步向前趕著。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記性的傢伙亂叫,是不是想劉老大踹上兩腳!
    走不多遠,就發現走在前面充當開路先逢的三排士兵竟然停步不前,那個排長還在急匆匆向後趕來,正好碰到我們幾個。
    那個排長立即止步,啪地一個立整,叫了聲營長。
    劉老大強壓怒火,問那排長是怎麼回事?為何回頭、剛才是誰在瞎叫個鳥蛋啊
    “報告營長,前面,前面出現了日軍!”
    “有多少人?發現我們沒有?”劉老大同時傳下命令,讓我們準備戰鬥。
    還沒有等我們向下傳達,那個排長竟然又來了句絕的,“營長,不用戰鬥的。那些鬼子全是死的!”
    “他娘的!你小子不會早點說啊!而且就這麼點兒小事,亂叫個什麼,沒見過死人還是咋的?”劉老大罵道,“既然不是活的,那還怕個什麼!有多少?怎麼死的?”
    “報告營長,還沒有細看,估計應該有兩個排的樣子,不知是怎麼死的!”
    劉老大不再說話,而是一揮手,帶我們幾個快步上前,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等我們趕到前面一看,這才明白那個排長剛才為何如此驚慌。
    原來,前面密林之處、荒草叢中,竟然露出了一個個猙獰的面孔怪不得前面的士兵驚叫呢,肯定是他們不小心踩到了草叢之中的屍體!
    猛地看去,那些身穿日軍軍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草叢之中,好像醉酒之後埋伏在那裡一般,讓前面的弟兄們踩到以後,自然是吃驚不小。
    仔細一看,那些日軍一個個手持刺刀,身上全是血窟窿。從他們的姿勢可以看出,好像是他們之間進行了肉搏戰,而不是遇襲而死的樣子。
    “劉老大,這,難道是他們之間自相殘殺的麼,你瞧瞧這兩個,刺刀相互紮入對方胸膛!”小李兄弟指了指旁邊的兩具屍體說。
    那兩具屍體雖然倒在地上,但仍然保持了臨死之前的架勢,兩人都是雙手緊握步槍,將刺刀深深地紮在了對方的心臟部位!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遍,發現死於這片草叢中的日軍士兵,果然接近百人,而且那些死者全部是死於刺刀,屍體之上並沒有彈孔的痕跡,周圍也沒有發現彈殼。
    說實話,根據我們這幾年與小日本戰場上肉搏的經驗來看,他們的格鬥技巧與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但這近百個日本鬼子,怎麼可能一槍不放全死在這裡了呢?
    更重要的是,從現場來看,他們好像剛死不過三兩天的樣子。
    我們才進入森林不過十華里左右的距離,已經出現了鬼子的蹤跡,這讓劉老大不得不小心。劉老大顧不得其他,先傳令讓各連停止前進、原地警戒不管這些小日本是如何死的,畢竟說明這周圍已有鬼子出現,若是與我們不期而遇,肯定是沒有準備的一方吃虧。
    等了一會兒功夫,周圍仍是死一般的寂靜無聲,劉老大這才命令我們繞開那些屍體繼續前進
    這次部隊行進較為緩慢,只怕中了小日本的埋伏。但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樣子,前面又發現了同樣的情況幾十具日軍的屍體亂七八糟地倒在草叢之中,而且又是死於刺刀見紅!
    這一下,劉老大再也不敢讓弟兄們冒險前進,只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倒在地上的就是我們自己。
    所以我們奉命收攏隊伍,在沒有弄清楚這片森林之中為何會有些怪像之前,先原地休息片刻,同時派幾個比較麻利的士兵爬到樹上,瞧瞧這周圍到底有什麼埋伏沒有。
    其中一個士兵像猴子一樣非常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爬到樹的頂部,消失在樹冠之中。等他下來之後,立即跑到劉老大跟前,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劉老大聽了他的話以後,二話不說,立即示意我們幾個,跟隨他和那個士兵向左前方慢慢前進。
    因為不能開槍、只能使用大刀,我們擔心劉老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所以就讓劉老大留下,由我們幾個去瞧瞧即可。
    劉老大小聲告訴我們,剛才二猴子那個瘦猴樣的士兵的綽號在樹上看到前面有動靜,好像有人埋伏在草叢中,你們千萬小心點兒,不要打草驚蛇,瞧瞧那玩藝兒到底是人是鬼!
    我們幾個放下背在肩上的步槍,反正是不能開槍,背在肩膀上倒有些礙事,然後各提一把大刀,跟隨二猴子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去。
    走了十多丈遠近的樣子,二猴子就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們到地方了。
    正當我們準備悄無聲息地猛撲過去時,突然從草叢中鑽出來一個直立行走的、像人一樣的野物!
    定睛一看,那東西一頭蓬亂的毛髮,兩腳直立起來,身上竟然穿著日軍的軍服
    “野人!”小李兄弟低聲喝道,“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沒等我們猛過去,那個野人樣的東西開口叫了一聲:“你們是**麼?”
    它娘的,還有會說話的野人!我們幾個本能地回了一句“你是什麼東西?”
    聽我們如此一說,那個野人稍一遲疑,竟然痛哭起來,邊哭邊向我們走了過來。我們當然是持刀警戒,不敢粗心大意。
    等它走近一看,咳,哪裡是什麼野人!對方頭髮、鬍鬚雖長,但五官清楚,分明和我們一樣!那人走到我們身邊,激動得淚流滿面,說是終於見到了
    看他這樣說,我們知道他肯定不會是什麼鬼怪妖邪一類的東西,於是就把他帶到了劉老大身邊。
    經過詢問瞭解,那人自稱叫做張開河,是被日軍抓到這森林之中做苦力的民夫。和他一樣的民夫,在這森林中有近千人之多,最後做工完畢,全部被日軍殺害,他是從死人堆在逃出來的
    “張開河,你們那麼多民夫,在這森林中做的是什麼工啊?”劉老大問道。
    “就是把樹連根弄去,整了好大一片平地,而且用什麼東西弄得平平的,很結實,跟石頭一樣!”
    不用說,肯定是機場無疑。我們連忙問他,那工地在什麼地方?離這兒有多遠?
    張開河告訴我們說,離這兒還遠的很呢,他東躲***這麼久,一直也沒有走出這片森林,而且小日本在這周圍像要搜查什麼似的,經常會派小股部隊出沒在這裡。
    這點真是很奇怪,無論那些小日本在搜查什麼東西,為何那麼多人全部死在這附近,而他張開河卻毫髮無傷活到現在?
    “那麼,我們發現這周圍有很多小日本的屍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劉老大問道。
    沒想到張開河一句話就把我們驚駭得愣在了那裡,“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全是我弄死的”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0:58
【第三百四十二章】靈物之謎(5)
    我們在不遠處找到的那個長須亂髮、狀如野人的傢伙,原來竟是被日軍抓來修築機場的民夫張開河,這讓我們非常興奮有了他的敵情介紹與帶路,我們要找到那個秘密機場當然就容易多了。
    只是當劉老大問他周圍這麼多日軍屍體是怎麼回事時,張開河一句話就把我們驚駭得愣在了那裡,然後我們全部是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捂著肚子怕自己笑聲太大引來敵人的注意,又怕笑疼了肚子!
    因為張開河他說的是“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全是我弄死的”!
    一個手無寸鐵的民夫,一個從死人堆裡逃出來的苦力,竟然說這周圍近二百個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都是他弄死的?!
    說實話,你不怕風大閃斷了舌頭,不怕吹牛皮吹岔了氣兒,你總得考慮一下,不要把我們給笑壞吧?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的話,還用去給小日本做苦力,恐怕早已成了**的戰將軍神啦!
    “我說張開河啊,你說的名字沒錯,但你肯定不是姓張!”小李兄弟斬釘截鐵地說。
    “這?我張開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當然是姓張了!”張開河疑惑不解地說,“我不姓張姓什麼?”
    “你不是姓張,而是複姓信口,”小李兄弟肯定地說,“信口開河嘛!”
    原來如此!我們又是強忍狂笑、一陣肚子疼!
    “張開河,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知道的不要亂說。那些日軍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老大鄭重地問道。
    “長官,你以為我張開河真的是在信口開河、吹牛皮啊?”張開河一臉認真地說,“那些狗東西確實是我一個人弄死的!”
    “好,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他們給弄死的?”劉老大繼續追問。
    “我沒刀沒槍的,當然不可能自己動手,所以,所以我就讓他們自相殘殺,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全部完蛋了!”張開河仍然是正經八百地說。
    “那麼,你是用什麼法子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呢?”劉老大的耐性不錯,仍是一本正經地詢問著。
    張開河猶豫不決了片刻,再三向劉老大確認,我們確實是**以後,這才伸手從貼身處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沖我們晃了晃說:“就是這個東西,能夠讓他們自相殘殺!”
    只見他右手中的那個小瓷瓶,高不過寸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深藍色,瓶口密封得緊緊的,被張開河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然後好像擔心被我們搶去一樣,緊緊地握了起來。
    “這個小瓶子就能夠讓他們傻呼呼地自相殘殺?”劉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一樣,“那個瓶子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妨打開來看看嘛!”
    “不不不,不能打開的,真的不能打開的!”張開河非常緊張地連忙把那個小瓶子又裝進了口袋中,“如果打開它,你們**也會開始自相殘殺,一個不留的!”
    “哦?這倒怪了!”站在旁邊的霍排長不以為然地說,“照你這樣說,一個小瓶子比我們幾百號**還要厲害,怎麼證明一下,讓我們開開眼界呢?”
    “本來我躲在草叢裡,就是準備發現小日本再來搜捕時,我就用它的。結果發現你們好像是**,這才沒有扔出來!”張開河說,“等會兒有小日本時,不用你們動手,我扔過去時,你們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麼?”
    正在這時,前面負責警戒的哨兵傳來暗號,表示發現前面有動靜,好像有很多人悄悄地摸了過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下正好可以試試張開河的身手,不管它裝神弄鬼也好,故弄玄虛也罷,只要他能夠像他所說的那樣,讓小日本自相殘殺,那就是好事一樁。
    張開河連忙讓我們後退隱藏,由他來對付搜尋而來的日軍,而且要求我們至少要退到十丈開外的地方,並用一片綠葉放在鼻孔邊上,以免傷及無辜。
    時間緊迫,來不及多說,劉老大立即吩咐我們全部照辦,不但每人摘片綠葉,而且全部後退,隱藏到十丈開外的地方當然,我們不可能毫無準備,伏在草叢溝壑之中,仍然緊屋大刀,隨時準備著白刃格鬥。
    雖然我們並不是很相信張開河所說的那一套,但劉老大的命令卻不得不執行。所以弟兄們除了手執大刀之外,人人拿了片綠葉放在嘴邊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隊日軍士兵挺著明晃晃的刺刀走了過來,一個個好像在搜尋什麼一樣緩緩前進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到那隊日軍向我們走來,我們都是握緊了手中的大刀,隨時準備聽從劉老大的號令,沖上去搏殺一番。
    就在這時,那群日軍突然直愣愣地停了下來,然後一聲驚叫,竟然挺起刺刀,紮進了他們的同伴腹內。
    與此同時,對方也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恨的東西一樣,也是狠命是自相殘殺了起來。
    刹那間,原本協力向前搜索的日軍,好像回到了刺刀見紅的戰場上,他們自己人之間開始捉對廝殺著,吼叫著
    不過片刻之間,那群日軍士兵就紛紛倒在了同伴的刺刀利刃之下,周圍又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我只感到眼前一陣模糊,發現在我身前的大傻兄弟,突然變成了可恨的日本鬼子,然後又變成了大傻兄弟,如同幻覺一般,不停地變化著!
    同樣,其他的弟兄弟也好像發現了什麼意外似的蠢蠢欲動,只是沒有聽到劉老大的命令,沒有人敢冒然出擊一般
    過了一會兒,看到張開河從遠處跑向我們,一邊跑一邊用手舉著綠葉捂在鼻子上,我這時才算完全清醒過來:剛才出現的肯定是幻覺,若不是有片綠葉在嘴巴上面,恐怕很有可能把大傻兄弟當成日軍,而將刺刀深深刺入他的體內!
    看到我們並無異樣,張開河這才興奮地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剛才真害怕你們之中的誰不聽長官命令,沒有用綠葉放在鼻子下面,那就麻煩大了!”
    “張開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我差點兒把霍排長當成小日本給幹掉了!”大傻兄弟咋咋呼呼地叫嚷起來。
    他這樣一說,其他的弟兄們也深有同感一樣,紛紛表示好險呐,剛才不知怎麼回事看花了眼,把身邊的弟兄看成了日軍而差點兒動手!
    “幸虧你們都是聽從了長官的命令,否則啊,嘖嘖,真有可能和小日本一樣,自相殘殺的!”張開河說,“嚇死我了,現在想起來還在後怕呢,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小日本來得太快,沒有辦法好好交待!好險呐”
    不用說,張開河的那個小瓶子,還真它娘的有魔力,那些小日本肯定是被它弄出了幻覺,把自己人看成了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敵人對手,這才不顧一切地廝殺起來。
    而我們這些人,由於距離較遠,並按張開河所說的那樣,弄了張綠葉放在了鼻子下面,這才症狀輕微,從而沒有失去理智、大動干戈!
    “張開河,你那個小瓶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裡面裝的是魔鬼不成,怎麼可能會讓人產生幻覺而不自知?”劉老大說,“對了,你還有多少那種東西,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啊?”
    “我也只剩下兩瓶了,還全靠它保護我出去呢!”張開河說,“至於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啊!”
    “你自己也不清楚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真是亂開玩笑!”霍排長說,“那麼,這種東西是你偷來的麼?”
    霍排長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獵姣公主所說的話來。因為我們此行的目的,除了炸毀森林中秘密機場上的飛機之外,就是為了奪回被日軍擄掠的靈物奇珍。
    難道小日本已經將那批寶物運到了這秘密機場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炸毀敵機時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些,要是連同寶物一塊炸毀了,那就太可惜啦!
    只是,張開河他一介民夫,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近寶物而盜取出來?況且就算他碰巧弄到了一些,他應該也不會知道如何使用啊?
    在我們幾個的追問之下,張開河這才猶豫著說:“這個,救命恩人他,他不讓我多說的!”
    “救命恩人?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將你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小李搶先問道,“而那個人又給了你這種奇怪的小瓶子,是嗎?”
    “是啊,當時我們很多人被小日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們就每隔一段時間弄來些新人幹活,而將一些有病或體弱幹不了重活的人弄到遠處進行活埋”一提到之前曾經受過的罪,張開河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順便把他那個救命恩人的情況介紹了一番:
    那些小日本啊,看我們幹不動了,就把我們趕到遠處。他們提前挖了一個好大好深要坑,把我們趕進去活埋掉。
    雖然沒有人願意被活活埋掉,但你要是不下去的話,他們就用刀一陣亂砍亂戳,眨眼間就能將人捅上很多血窟窿,受盡折磨後再被他們拋到坑裡。
    所以說與其那樣痛苦,還不如我們主動進坑被埋呢那時候手都被他們捆得結結實實地,周圍又全是小日本,根本沒法反抗的
    因為害怕被活埋,所以很多人拼命掙扎著給他們幹活,自然身體也毀得十分厲害。
    輪到我們那一批老弱病殘時,我反倒像是解脫了一樣,是主動進坑的。都說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其實是他們沒有經歷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已。
    到後來我以為進了閻王殿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有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站在我的跟前。
    不用說,就是那位老人救了我。從他口中得知,他當時正好路過那裡,見到小日本的暴行,於是就讓小日本自相殘殺,然後施以援手。無奈由於時間太長,見我一個人還有氣息心跳,於是就將我救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神,反正是他救了我的命,我也只有感激不盡的份兒,更沒有多嘴亂問些什麼。
    我在他那裡住了幾天,怕打擾他,就提出想要走出森林,回家與親人團聚。老人就給了我幾個這種小瓶子,說是遇到有小日本追蹤時,躲在草叢裡拔下瓶塞兒扔過去,然後用一片綠葉捂住鼻子就行了!
    按照他給我指的方向走了兩天,果然發現有群小日本追來,所以我就按老人所說的試了一下,沒有想到他們那些該死的傢伙,竟然自相殘殺起來,一會兒功夫就全部完蛋了。
    我用這種方法一共除掉了兩群小日本。後來聽到前面有動靜,我以為有日軍從另外的方向上來了呢,所以就躲在草叢裡,準備再扔掉一個小瓶子。
    我在草叢中看到你們穿的不像小日本,而像是**,所以這才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除掉你們。後來,後來你們就找到了我,一聽話音,我才知道你們果然不是小日本。
    聽張開河講到這裡,劉老大突然問了句:“張開河啊,你還記得那個救你性命的老人家,他住的地方嗎?離這兒有多遠?”
    “當然記得!從這兒來說,至少得走上三天,”張開河說,“怎麼,你們想找那個老人嗎?”
    “嗯,沒錯,我們想要見識一下那個老人!”劉老大倒也爽快,將我們此行的目的簡要地向張開河說了一番,並請他給我們帶個路,找到那個秘密的機場,好讓我們除掉那些害人的小日本,也權當給那些慘死的民夫們報仇雪恨。
    雖然張開河好像並不願意給我們帶路,而是想要自己一個人趕快出去。但經過劉老大的耐心勸說,而且一再保證他平安無事,他這才答應我們。
    不用劉老大明說,我們也懂得他的心思。
    一塊浴血奮戰這幾年,劉老大深明為將之道,帶兵打仗,自古以來就是殺人一萬、自損三千的事兒。很多以前在一塊情同手足的弟兄們,在一場戰鬥之後就陰陽兩隔、永難相見,一想起他們,就讓我們心裡面十分難受。
    而我們這個營的幾百號弟兄,除了團長另撥的機槍連之外,都是劉老大的貼心班底兒,雖然我們領命前來,準備再立新功,但軍功都是用弟兄們的鮮血換來的。
    劉老大之所以讓張開河在前領路,不是直奔那片秘密機場,而是想要先找到那位給張開河奇異瓷瓶的老者,無非是想要得到那位神秘老人的幫助,儘量減少我們的傷亡!
    經過這一番折騰,此時已經天色不早。劉老大就傳令下來,吃些乾糧,原地休息過夜,明天一早就隨張開河前去尋找那位奇怪的老人。
    這森林之中是林密葉稠的,太陽剛剛下山,林子裡已經是比較昏暗了,數步遠的距離,已經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弟兄們的面目。
    正當我們又驚又累了一天,準備靠在樹根處休息時,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面孔,正向劉老大走去。雖然看不清他的具體長相,但身上所穿的衣服明顯不是我們**的制式軍服。
    我們擔心他對劉老大不利,幾個人本能地彈跳起來,操起手中的大刀迅速劈了過去。沒想到那人輕輕一閃,非常輕鬆地躲開了數把利刃刀鋒。
    高手啊!我心裡一緊,連忙收刀回身,然後準備與大傻他們夾擊那個陌生的漢子,卻被他嘿嘿一笑給愣住了。
    原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獵姣公主手下的那個自稱姓方的漢子!
    “是你啊方大哥,嚇了我們一跳!當初在獵姣公主面前說得好好的,讓你在森林中給我們領路!一直也沒有見你露面,而我們準備休息時,你現在趕過來有什麼用?”霍排長聽出來他的聲音後,收刀埋怨說,“這林子裡黑燈瞎火的,又不能用照明燈或者點火把,你來了我們也沒法夜裡行軍啊!”
    “是啊,累了一天不說,要是用照明燈夜裡行軍,肯定容易被敵人發現的!”劉老大話語中也流露出對方大哥的不滿,“這不行的,劉某必須為弟兄們的安全考慮!”
    “嘿嘿,大家不要誤會啊,方某並沒有讓各位摸黑趕路的意思,”方大哥說,“說實話,方某雖然有些道行,但真的不能長時間離開水,而且不宜在光天化日之下久呆,這點兒還請大家多多包涵呐!”
    “好說好說,其實現在不用麻煩方兄帶路了!”劉老大說,“我們正好碰到一個修築機場的民夫,有他帶路,一定可以找到那片地方,你就放心回去吧。如果找到那批寶物,一定會將兩枚琉璃盞奉還給獵姣公主的!”
    “嘿嘿,但是方某剛才聽說,你們並不準備直接去機場,而是打算先找那個老怪物啊!”看來方大哥應該是明白了我們的意圖。
    “老怪物?你是說能夠讓日軍自相殘殺的那個老人,他並不是個人、而是個老怪物?”劉老大說。
    “嘿嘿,他是個人不錯,但確實是個怪人,你們最好不要去找他,說不定會有大麻煩的!”方大哥勸阻說,“要知道那個老傢伙可不是好招惹的”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0:58
【第三百四十三章】靈物之謎(6)
    雖然方大哥一再強調,讓我們儘量不要去找那個老人,以免節外生枝、惹上麻煩,但劉老大仍在堅持自己的意見,大有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原因當然是和我想的完全一樣,非常簡單。那就是我們這幾百號弟兄們,大多數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老弟兄,是劉老大的貼心班底兒。雖然軍功要立,但能夠避免的傷亡,肯定是要儘量避免的。
    劉老大平日經常和我們說起,勳章那玩藝兒啊,可不是銅打的,也不是銀鑄的,而是由弟兄們的鮮血凝固而成的,戴到身上就感到鼻子發酸、心裡不安
    而現在的情況是,命令肯定要執行,敵機要炸、寶物要奪,但目前正好有這個可以兵不血刃、坐觀虎鬥的機會,我們當然是儘量爭取,怎麼可能因為麻煩而輕易放棄呢?
    方大哥見劉老大如此固執己見,非要試上一試,乾脆一屁股和我們坐到一塊,告訴我們說:“誒,方某知道你劉長官這是愛兵如命、視為手足,想要利用那老人的東西讓小日本自相殘殺,從而減少傷亡。但你們知道他所用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嗎?嘿嘿,那種東西叫做地獄藍”
    “地獄藍?地獄藍是什麼玩藝兒啊?”霍排長挪了挪屁股坐近了一些,“這樣吧,方大哥,反正你既然出來了,就多呆一會兒,給我們講講地獄藍和那個怪老頭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對呀,權當是說個評書、講個故事也好,至少能給我們解解悶兒嘛!”大傻兄弟也挽留方大哥多呆會兒。
    漫漫長夜、聊無樂趣,而這個方大哥又是個能吹善侃、通古曉今的得道精靈,別管是真是假、有用沒用,聽他講些奇聞掌故,至少能夠消磨消磨林下暗夜的寂寞時光。所以弟兄弟都是盛情挽留,請他儘管直言。
    “那好吧,方某把情況交待在前也好,到時由劉長官再作決定!”方大哥爽快地答應著,就給我們講了起來:
    說起來你們別不信,方某好歹也在這個世上混了幾百年,再加上平日聽獵姣公主所講的,對人間的奇聞怪事、軼事掌故還真算是知道的不少。
    這樣吧,方某先給各位講講有關地獄藍的掌故再說。
    很久以前,有一對李姓夫婦,雖然家境不好,但他們兩個人腦子都是非常活絡。仗著曾在瓷器店裡當了幾年夥計,摸著了裡面的門道,認為自己總不能當一輩子的店夥計,決定有朝一日也要弄個掌櫃當當。
    所以婚後不久,二人商量之下一拍即可,認為還是太史公他老人家說的對,自古以來就是“夫用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故而說幹就幹,除了向親戚朋友借錢之外,連老婆的部分嫁妝首飾也送進了當鋪。
    他們夫妻二人踏實能幹肯吃苦,頭腦聰明又有瓷器行業的經驗,故而生意越做越好。剛過而立之年,就在集鎮上開了家很大的瓷器鋪子。
    那個瓷器鋪子,雖然說不上是流金淌銀、日進鬥金,但生意還算興隆,賺的銅板也是不少,小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富他們兩個靠賣瓷器的收入,至少比一般的莊戶人家是強得多了。
    當時李掌櫃的老婆雖然已經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十歲、二兒子八歲,小兒子也有五歲了,但由於有錢心寬、保養得當,再加上先天條件不錯,其實還算得上是身材苗條、模樣俊俏
    不過,隨著家境的漸漸富裕,那李掌櫃的心思慢慢地也就起了變化。都說是田舍翁多收個三五鬥糧食,還想著要再納一妾呢,更何況他年紀輕輕,又有一份收入不錯的店鋪,心裡面總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遇到豐年的田舍翁呢!
    但由於李掌櫃一向懼內,再加上當初剛做生意時,老婆與他同甘同苦,為了支持他做生意,連娘家陪嫁的東西都送進了當鋪,所以一時興起,在老婆面前曾經許諾過說,自己一定和她白頭到老、絕無二心,這輩子只對她一個人好,絕對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三妻四妾的
    所以儘管李掌櫃後悔當時說話太絕,卻也只能將那個遺憾埋在心裡,並不敢在老婆面前提及納妾之事。\zzzcn.coM\
    也可能算是事有湊巧吧,那年清明節時,小雨淅瀝、更添傷情,他們夫婦二人在給老人燒紙掃墓時,發現從不遠處走過來一位年輕的女子,估計也是在給亡故的親人掃墓的,卻是連把紙傘也沒帶。
    那位年輕的女子望著李掌櫃夫婦而來,由於沒有紙傘雨具遮身,單薄的身體好像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一般。
    李掌櫃側目細看之下,只見那女子雖然衣衫破舊,卻是難掩身材的窈窕誘人;縱使面帶愁容、秀眉緊鎖,更是顯得秀美異常,特別是看到她抿著櫻桃素口,兩汪秋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掌櫃時,李掌櫃心中一陣狂跳,知道這輩子的念想就在眼前了。
    故而李掌櫃小聲與老婆商量說,看那人也挺可憐的,這寒風冷雨的鬼天氣,一個弱女子穿得如此單薄,也沒有把雨具遮身,不如我們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李掌櫃的老婆當然也並非鐵石心腸,聽了李掌櫃的話,再看看快到身邊的那個弱女子,反而主動說了句,大妹子,這大冷天的,你一個人上墳怎麼連把紙傘也沒有帶啊?
    沒有想到,聽李掌櫃老婆如此一說,那位女子卻突然蹲在李掌櫃夫婦面前嚶嚶抽泣起來,讓李掌櫃夫婦更是心生憐憫,忙用紙傘罩在她的上面替她遮風擋雨,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在紙傘下面顯得更是傷心不已,哭得是梨花帶雨、海棠掛露,香肩微顫、鶯聲撩人,讓李掌櫃夫妻好不心疼特別是李掌櫃,要不是老婆在身邊,差點兒撲上去用自己的體溫來安撫對方了!
    經過瞭解,那女子自稱姓柳,小名妙顏,打小父母雙亡,跟隨哥嫂一塊生活。小時候哥嫂二人待她還算不錯,只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天倫人道,近來看她已經長大***,就開始張羅著為她找個婆家,以期託付終身。
    無奈其哥嫂二人非常貪財好利,竟然為了厚禮銀錢,不顧柳妙顏的堅決反對,而將她許給了一位富家老翁當作側室。
    柳妙顏不求未來的郎君如何有才有貌,如何多金高貴,至少要是個年齡相仿的人,而且不願作妾。自然,她鼓起勇氣對他哥嫂二人說明了自己的心思。
    眼看到手的聘禮厚金就要飛走,她哥嫂二人立即翻臉,軟硬兼施地逼她就範,而且說什麼嫁人就相當於第二次投胎,甯做富翁妾、不當窮漢妻嫁個有錢人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否則就是吃苦受累、饑寒加身。
    柳妙顏的哥嫂二人反復勸她說,“寒窯雖破擋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全是那幫戲子們哄騙世人的,自古以來都是“夫榮妻貴享清福、貧賤夫妻百事哀”
    而她柳妙顏卻與其哥嫂二人想法相反,堅決認為是“寧與窮夫白頭到老,不給富翁鋪床疊被”!
    所以她與哥嫂二人鬧僵之後,就偷偷從家裡跑了出來。近日正逢清明之際,特來給亡故的父母掃墓哭訴
    李掌櫃夫婦二人聽了柳妙顏的訴說之後,亦是掬淚一捧、深表同情。特別是李掌櫃,立即問柳妙顏說,如果真的沒有落腳之地,倒是不妨去他鋪中,或幫其妻照看孩子、做家務,或者是做些女紅刺繡等等。
    柳妙顏聽李掌櫃如此一說,立即躬身施禮、道謝連連,表示自己從小也學了些琴棋書畫,可以給孩子們啟蒙一二的。
    李掌櫃的老婆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下來。於是一行三人,離開墓園而返回了集鎮之上的店鋪之中。
    柳妙顏跟隨李掌櫃夫婦到家,經過一番梳洗打扮,再換上一套李掌櫃給她買來的新衣服,顯得真如芙蓉出水、仙子臨凡。
    原本就清麗可人的柳妙顏,脫去藍衫、換上錦衣,那真是面若桃李、皓齒明眸,特別是細細柳眉下的那雙妙目,猶如盈盈秋水,晃得李掌櫃魂不附體一般;看到柳妙顏的一張櫻桃素口,李掌櫃更是直咽口水
    為了避免麻煩,柳妙顏說什麼也不告訴李掌櫃夫婦,她家住何方、哥嫂何人,說是怕他哥嫂二人找上門來。
    李掌櫃夫婦想想也是,乾脆好人做到底兒,將來給她尋個好點兒的人家,也算是善事一樁。於是就將柳妙顏安排在自己家裡暫且住下,除了大兒子已上私塾之外,將兩個小傢伙交給柳妙顏照看,順便教他們些啟蒙的三字經、弟子規和百家姓一類的東西。
    也不知柳妙顏用的是什麼手段,反正李掌櫃的兩個兒子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並且晚上要和柳姨一塊睡。
    小孩子嘛,能有人哄著也是好事兒。李掌櫃夫婦就將兩個小傢伙交給柳妙顏全程照管,也圖得一身輕閒。
    沒過幾天,李掌櫃的老婆就發現他老公自從柳妙顏進家以後,突然變得對孩子親近了很多,總是有事沒事地將店面交給妻子打理,自己經常到後院陪孩子們一塊玩。
    剛開始李掌櫃的老婆也沒有在意,後來無意中發現,她老公說是在後院陪兒子一塊玩耍,但一雙眼睛總是圍著柳妙顏在轉。作為女人,她終於明白了老公的心思。
    不過,李夫人也並非那種遇事不經大腦,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嚇唬老公的尋常女流之輩,她仍舊若無其事、不動聲色,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一樣。
    到了晚上,李夫人不動聲色地表示,自己一個人確實太忙,真的是侍候不了全家人。而且早已是年老色衰、人老珠黃的,要不,你乾脆再納一妾?
    李掌櫃心中一陣狂喜,恨不得立即翻身下床,跪在地上感謝老婆對自己的理解。都說是生意之人精似鬼,他李掌櫃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更是精明鬼中的精明鬼。
    雖然心中波濤洶湧,但他素知其老婆心性,絕對不會容許他納妾的,再看看李夫人眉眼之中的作做之情,忽然明白這是老婆在考驗自己呢,要是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不但納妾不成,恐怕老婆馬上就會將那個柳妙顏打發出門,以後連個偷香竊玉的機會也沒有了。
    所以李掌櫃立馬正色說道,老婆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原本出於憐憫同情之心留她下來,將來給她找個合適的歸宿,也算是積德之舉,怎麼可能動此念頭呢
    李夫人雖然知道老公肯定是口是心非,卻也沒有辦法找藉口立即將柳妙顏逐出家門,只能心中暗暗思量著,還是儘早給柳妙顏找個婆家,將那股紅顏禍水送走才好。
    只是還沒有等到李夫人將柳妙顏送走呢,旁邊的鄰居們卻變得雞飛狗跳起來了。原來周圍各家不斷有小孩莫明其妙地丟不見,找不到蹤影。
    周圍不斷有小孩丟失,就連官府也驚動了,派衙役們四處搜尋,看看有沒有人販子在集鎮上出沒。
    集鎮不大、人口不多,整條街上基本全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連個面生點兒的人都沒有,小孩當然不是被什麼人販子給拐走了。
    而且據那些丟失小兒的家長們講,自己家的小孩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根本就沒有到處亂跑,更沒有接觸什麼陌生人。
    這樣一來,就連官府也是找不到線索而束手無策,暫時成了懸案押在那裡待破。
    正當李掌櫃夫妻二個暗自慶倖,自己家的小孩有柳妙顏專門料看而安然無恙時,李夫人卻夢到自己的小兒子渾身血淋淋地跑到她面前哭訴說,柳姨正在吃他呢,要是再晚去一會兒的話,恐怕連他哥哥也會沒命的
    李夫人一身冷汗地驚醒過來,雖然是夢,卻感到十分逼真、有些詭異,連忙推醒老公,將剛才的惡夢簡單說了一遍,要李掌櫃趕快起床,到隔壁房屋裡看看,兩個孩子是不是安然無恙。
    李掌櫃被夫人從夢中叫醒,雖然並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按她所說的,穿衣下床,準備到隔壁房屋中去瞧瞧這可是老婆親自命令,讓他夜探柳妙顏臥室的!
    只是當李掌櫃出門不久,就聽到他驚恐萬狀的叫了一聲
    李夫人知事不對,天生的母性讓她非常牽掛孩子的安危,更何況老公驚叫,肯定是凶多吉少呢,所以她立即操起床頭用來辟邪驅鬼、以防萬一的鎮宅刀,一手舉著明燭,立即沖了過去。
    到了柳妙顏和兩個孩子所住的房屋一看,只見李掌櫃一屁股蹲在地上,正在瑟瑟發抖呢!看到老婆駕到,李掌櫃終於清醒過來,起身開始放聲大哭。
    李夫人借著燭光往裡面一看,也不禁啊的一聲驚叫,渾身癱軟、幾欲栽倒,幸有李掌櫃扶住,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原來,在明燭之下,柳妙顏與他們兩個孩子所住的房屋之內,除了一股血腥之氣讓人噁心頭暈之外,寬大的床上,赫然出現半截血淋淋的殘肢骨骸。
    那些殘肢骨骸不是別人的,正是李掌櫃小兒子的屍首。小傢伙兩條腿已被什麼東西啃得精光,連內臟也已露出。再往上看,則是烏青的小臉上眼珠暴突,喉嚨處早已是血窟窿一個
    而那個如花似玉的柳妙顏,卻不知到哪裡去了。
    女人再堅強、再厲害,她終究是女人。李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落得那個下場,一時間承受不了,昏厥了過去。
    雖然正值半夜三更,但李掌櫃夫婦的慘叫聲還是驚醒了左鄰右舍。作為老鄰居、老街坊,他們立即趕了過去,想要瞧瞧李掌櫃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不需要幫忙。
    等眾人趕過去一看,也全部是吃驚不小、驚恐萬狀,幾個膽子稍大的,把李掌櫃那尚在床上昏迷不醒、並無傷口的大兒子抱了出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不用多問,全在那兒明擺著的:他李掌櫃家肯定是闖進了什麼吃人的猛獸,把他的小兒子給咬死啃掉了!
    但是,這畢竟是住戶甚多的集鎮之上,又不是什麼荒山野嶺、深山老林,一向並無野物出沒,怎麼可能突然有吃人猛獸闖了進來,並且一滴水掉進了針眼裡,恰好闖到李掌櫃的家裡,而且又恰恰闖進他兒子所住的房屋?
    更生要的是,周圍並沒有任何野獸的蹤跡與氣味兒,而且從小孩子的屍骨殘骸來看,根本也不像是被虎狼一類的猛獸所傷。
    看到那種情況,旁邊的幾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顫抖著擠到近前。他們正是近日丟失小孩的人家,自然是非常擔心自己丟失的孩子是否同樣是這個下場。
    他們幾家進屋一番仔細查看,發現李掌櫃小兒的腿骨被啃得十分乾淨,而且周圍絕無任何野物之毛,再將垂地床單掀起來一看,立即是驚叫聲、哭喊聲混成一片!
    眾人上前一看,原來那垂在地上的床單被掀開之後,裡面赫然出現了一堆白骨和顱殼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0:59
【第三百四十四章】靈物之謎(7)
    聽方大哥講到這裡,小李兄弟就忍不住叫了起來,說方大哥你怎麼說話不照路啊,你講的是那個怪老頭與地獄藍的事兒,怎麼扯著扯著,扯到人家李掌櫃娶妻納妾、偷香竊玉的爛事兒啦?嗯,那個,那個柳妙顏是不是個畫皮女鬼啊?
    霍排長也隨聲附和道,沒錯啊,方大哥你好歹也算是頗有道行的仙家,不過在說話方面,確實有些不靠譜兒。他李掌櫃納不納妾、偷不偷腥與我們此行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扯到這上面來呢?
    方大哥嘿嘿一笑,氣定神閑地說,你們真是心急目光短,方某當然不會亂扯一通,肯定是與那地獄藍有關,與那怪老頭有頭的。只是你們總得讓方某把那件事兒說完吧看到一頭老母豬,你能將它跟肉包子聯繫到一塊嗎?不過如果沒有老母豬下豬崽兒長成肥豬,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大肉包子?這中間當然是有關係,雖然遠了一點兒
    劉老大笑了笑,讓我們不要心急,反正現在剛吃過晚飯又不瞌睡,就聽方大哥好好講講嘛。
    於是方大哥又接著講了起來:
    當時啊,大家在床下看到那麼多的白骨與顱殼,有的驚叫、有的哭鬧、有的直接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因為在那堆白骨當中,細細的胳膊與腿骨,以及幾個不大的顱骨,說明這絕對是小孩的遺骸
    怪不得近來這周圍莫明其妙地丟了不少小孩,原來竟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死吃掉了弄得幾個丟失小孩的家長和李夫人一樣,當場又是驚嚇又是心疼的,直接昏死過去。
    這個時候,旁邊有人突然開口問李掌櫃說,李掌櫃,你家的小孩子,不是由孩子他姨照看的麼?現在小孩他姨到哪兒去了?
    經那人一提醒,旁邊的街坊鄰居也都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李掌櫃夫婦突然帶回來一個長相俊美的妙齡女子,說是小孩他姨,來這兒給他家照看小孩的。怎麼小孩被害了,孩子他姨倒不見了蹤影?
    李掌櫃又是心痛又是後悔,蹲在地上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而李夫人在大家的救治之下,已經清醒過來了。
    女人嘛,痛失愛子之後根本就沒有了什麼理性可言,她立即沖到李掌櫃跟前,又抓又打地問他,那個妖精到哪裡去了?你先起來看孩子的,是不是放跑了那個害人精?她到底是吃人魔鬼還是野狼成精
    等大家弄明白那個妙齡女子根本並不是孩子他姨,而是李掌櫃夫婦在清明上墳時偶然碰到的陌生人,大家都是一陣心涼——原來農夫救蛇的故事,當真在這兒粉墨登場了不用說,肯定是什麼狐狼野獸成精、或者是畫皮鬼怪一類的東西,幻化成了一個妙齡女子,騙過李掌櫃夫婦,被他們二人領到家中,從而盤踞在他家裡偷吃起小孩來
    這一下,周圍的街坊鄰居是越圍越多,聽說了這個情況以後,一個個義憤填膺、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即找到那個柳妙顏,將她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因為李掌櫃是第一個起床的,肯定會看到當時是什麼東西在啃咬小孩子,所以大家都問他,他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情況,那個柳妙顏究竟現出了什麼原形,她現在藏匿在什麼地方等等。
    李掌櫃蹲在地上雙手直抓頭髮悔不當初,心裡面把自己罵了一萬遍。
    要不是當時自己色迷心竅,就算是可憐她,最多也不過是給她些銀錢和雨具而已,怎麼會把那個害人精領到自己家裡這一下,偷香竊玉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孩子給搭了進去,早知如此,還不如乾脆納上一妾,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爛事
    但是,他雖然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卻當真並沒有見到那個柳妙顏——那個害人精,無論它是狐狼野獸成精、或者是畫皮鬼怪,見到事情敗露,肯定也會立即逃跑,而不會呆在那裡找死啊
    在場的街坊鄰居之中,有個年輕人膽大心細,他告訴大家說,大家趕快在這院落裡四下找找,看看能不能發現它逃跑時的蛛絲馬跡,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將來也好想方設法捉到它,好給小孩們報仇啊
    不管有沒有用,眾人聽他如此一說,甚感有理,所以大家立即明火執杖、四下散開,在李掌櫃院中搜查起來。
    原本以為那個東西肯定是早已逃之夭夭,大家最多不過找到些毛髮腳印一類的線索而已,沒有想到竟然在李掌櫃院落西南角茅房邊發現了柳妙顏
    燭光火把之下,那個柳妙顏蹲成一團瑟瑟發抖,顯得是極為害怕。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大家,仿佛在求饒一般。
    如此害人的東西豈能可憐於她?其中的一個苦主見狀,掄起棍子照她頭上就是一下子,把她打得頭破血流、當場昏死——除了一時憤怒解氣之外,也怕她突然逃遁而走,或者是顯出原形、張牙舞爪地害人
    見她昏厥倒地,一幫人這才放下心來,紛紛上前細看。只見倒在地上的柳妙顏,雙手沾滿了斑斑血跡——不用說,她肯定是在撕咬小孩的時候弄上去的。
    圍觀的眾人見她倒地昏死之後,並沒有現出狐狼之身的原形,開始議論紛紛,說這個吃小孩的東西,肯定不是野獸成精,八成是個畫皮鬼怪
    周圍當中自有膽大之人,聽說她是畫皮鬼怪,立即上前一步,用刀在她胳膊上切了一下,想要扯下她披著的人皮,看看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只是刀落血出,與正常人一般無二,並沒有什麼人皮可揭。這令大家驚駭不已,如果這個柳妙顏真是什麼狐狼野獸成精、或者是畫皮鬼怪一類的東西,在她倒地昏死時,應該顯出原形才對啊,怎麼可能與正常人完全一樣呢?
    莫不是此案與她真的無關,只是人們一時心急失去理智,錯怪了她?
    如果是那樣的話,可真是太冤枉人家了
    有沒有可能,當時她正好起夜上茅房,或者是她本身也是個受害者,被什麼鬼怪妖邪攝在外面?
    正在大家驚疑不定之時,倒在地上的柳妙顏卻迴光返照一般蘇醒過來,看著大家說了一句“我柳家莊人哥哥柳乃昌”,說罷頭一歪,氣絕身亡、香消玉殞
    這個時候,包括李掌櫃夫婦在內,全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因為如果真是錯怪冤枉了這個柳妙顏,現在她已經身死亡故,那可是犯下了殺人之罪畢竟那幾個小孩是不是她柳妙顏害死吃掉了,只是人們的一廂想像而已,並無什麼實際的證據。
    俗話說捉姦捉雙、捉賊捉贓,在場之人並沒有親眼看到她柳妙顏行兇害人,而她被人用棍打死,倒是眾目睽睽、毫無疑問。
    這一下,當場就有人連忙表示,柳妙顏的死與他無關,轉身掉頭就跑了。
    無奈之下,李掌櫃夫婦只能選擇報官,由官府出面調查解決——畢竟那個柳妙顏是他們領到家中,最後又死在她家裡面,這可是紙裡包火、隱瞞不住的。
    第二天,官府立即派眾多衙役與仵作等人,到李掌櫃家中堪查現場、瞭解案情。
    由於在此之前,官府一直未將小孩無故丟失之案告破,而這次竟然在李掌櫃家發現了數個小孩的殘骸,自然將李掌櫃夫婦押入了大牢。
    根據眾人的交待,那柳妙顏臨死之前曾經說過一句“我柳家莊人哥哥柳乃昌”,故而派衙役火速前往離此集鎮數十華裡外的柳家莊瞭解情況。
    這一瞭解不要緊,結果正如柳妙顏所說的一樣,柳家莊確實是有一個名叫柳乃昌的漢子
    更重要的是,那個柳乃昌告訴衙役說,他確實有個叫做柳妙顏的妹子,前些日子因為不滿婚姻之事,離開家逃到親戚家去了,只是現在仍未找到。
    柳乃昌夫婦和柳家莊的百姓都向官府證實,那個柳妙顏絕對是正常人一個,只是因為不滿婚姻之事而離家出走,怎麼可能是什麼害人吃人的精怪妖邪呢
    柳乃昌夫婦堅決要求官府主持公道,嚴懲殺人兇手,並且要還他妹子柳妙顏一個清白——任何人也不允許親人被害之後,還落個害人吃人的精怪惡名啊
    這一下,問題算是讓人莫明其妙了。那個一時氣憤,用棍子打死柳妙顏的漢子,也被官府以殺人重罪關入大牢。
    但是,若非柳妙顏所為,那麼多小孩的骨骸出現在她的住房之中,這又當如何解釋呢?這件怪事雖然發生在李掌櫃家中,他們兩個自是難以洗清干係。
    不過,就算他們夫婦二人有作案的嫌疑,但他們也絕無可能對自家的孩子下手啊?更何況當時還是他們兩個驚叫聲聲,引得周圍鄰居前往的呢
    無奈之下,官府讓仵作仔細堪驗柳妙顏的屍體,如果她真的與丟失小孩無關的話,官府必須出面還她一個清白之名。
    那個仵作領命細驗,發現柳妙顏齒間竟然有肉絲存在,然後立即將其開刀解剖,在她腹內果然發現了許多人肉
    案子進展到這一步,雖然已經十分明朗清楚,肯定是這個柳妙顏吃掉了那幾個小孩無疑,反而讓官府和百姓都是難以接受。
    因為她柳妙顏並非鬼怪妖邪、狐狼成精,而確確實實是柳家莊的人氏。她怎麼可能以小孩之肉為食呢?這一點于情於理都說不通,甚是難以服眾,柳乃昌夫婦更是跪在衙前大呼冤枉
    然而證據如山,仵作在眾目睽睽之下,又確實在柳妙顏腹內發現了小孩之肉,這一點又是不容置疑的。
    接下來的情況令官家倒是頭疼不已:一方面是李掌櫃夫婦大叫冤枉,說是自己的孩子遇難,作為父母的卻被關在牢中;另一方面則是柳乃昌請來柳家莊的士紳出面,要求為柳妙顏正名洗冤;而那些丟失孩子的商販之流,卻整日在衙前等候,要官府確認孩子是不是被那柳妙顏給吃掉了
    當時有位師爺向縣令出謀獻計說,這等蹊蹺怪事,確實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好好的一個妙齡女子,怎麼可能無故吃人呢?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神怪之事。故而建議找個高人試上一試。
    想不通時告蒼天、無計可施問鬼神,這也是人之常情與幾千年來的老習慣。那縣令雖然不願意如此行事,無奈事出蹊蹺、難以解釋,而且數路百姓正在等待此案的最後說法兒,所以也只得同意師爺的看法。
    然而找了幾個當地頗有名氣的神漢、巫婆、出馬仙兒,他們一個個平時捉鬼驅邪跳大神還可以,但對這種稀奇怪事卻束手無策、兩眼一抹黑;找了一個附近寺廟中的和尚,他們卻表示只能念經超渡一下死者升天,至於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和尚們也只是高宣佛號、一臉茫茫然
    這一下,氣得縣令大人連連罵娘,說是怪不得歷史上的帝王們焚書坑儒(術士)、滅佛倒廟呢,原來他們一個個平日只會騙騙老百姓還行,到了關鍵的時候,不是兩眼望天,就是低眉無語
    後來,那個師爺再次獻言說,兒子不行不能怨父母、和尚無道不能怪佛祖,因為出家之人也是良莠不齊的,一兩個人不行,不能代表所有的僧道都不行。反正現在是無計可施,何不請那居士羽雲叟來瞧瞧呢?
    一提起居士羽雲叟,那縣令愕然一愣,一反常態,連忙命人備轎,準備親自前往去請。
    原來那個居士羽雲叟,雖然在家修行、不入道觀,卻是學識淵博、通古曉今,深藏不露、頗有道行,在本縣百姓之中口碑不錯,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人。
    當年此縣發生瘟疫天災時,多少岐黃高手、杏林妙醫束手無策,高僧道人作法施符毫不見效,只有他羽雲叟主動找到官府,獻上藥方一張,這才將瘟疫得以控制化解。從而被人們稱之為能夠羽化升天、笑立雲端的羽雲老叟
    只是那羽雲叟素來為人低調、不喜應酬,平日尤其是不願與官家來往。之前縣令大人想與他聊些趨吉避凶、修身長壽之法,派師爺帶厚禮再三相請,竟然被他數次婉拒、不願移足
    這次可不同于個人一時興起、雅興所致,而是關係到奇案大事,甚至關係到縣令大人的烏紗前程——因為近來將有欽差大臣路經此縣,若是此案一直懸而未破,萬一被那幫老百姓將這事捅到欽差大臣那裡,那可就麻煩大了。
    故而縣令也顧不上身份尊卑高下,連忙令人備轎,決定親自上門拜訪那位羽雲叟,請他指點迷津、出謀劃策。
    羽雲叟雖然不喜與官宦來往,但本縣父母官親自駕臨求教,也只得以禮相待、香茗侍奉。
    一番寒喧客套,縣令就將此案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求教於羽雲叟指點一二。
    羽雲叟倒也以民為主、識得輕重,聽了縣令之言沉吟片刻,表示此案他已經了然在胸,心中也有了案情眉目與答案,只是為了安全起見,避免主觀武斷、錯判案情,願同縣令一道前往縣衙,要親自看看那個柳妙顏的屍體面目才能定奪。
    縣令自然大喜過望,連忙陪同羽雲叟同轎而回。在縣令、師爺和仵作的陪同下,羽雲叟仔仔細細地察看一番柳妙顏的屍體面目之後,這才胸有成竹地表示,這位柳姑娘並非鬼怪妖邪,更不是什麼狐狼成精,但那些失蹤的小孩,卻正是她吃掉的無須置疑。
    縣令與師爺當然是面面相覷、吃驚不小。一個正常的女子,為何會貪殺嗜血、撕咬小孩呢,難道是有什麼妖孽精怪之物,附在她的身上作祟害人嗎?
    羽雲叟卻是搖了搖頭,說是絕非有什麼精怪附體所致。為了拿出讓眾人口服心服的證據,他建議縣令大人將柳妙顏的屍體還給其兄柳乃昌,讓其立即入土安葬——他再德高望重,總不能空口說白話讓人相信啊
    縣令大人忙問,此案尚未了結,如果將柳妙顏下葬入土,似有不妥吧?
    羽雲叟卻胸有成竹地說,可以告訴與此案有關人等,就說是此女入土不久,其墳頭必將長出一株罕見之物,藍葉藍莖開藍花,但土下根須卻為血紅之色。果如我言,則到時此案方好解釋、讓人信服。否則空口說白話,難以服眾啊
    如此離奇可笑、荒誕無稽的說法,竟然出自於本縣德高望重、修為有道的羽雲叟之口,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但柳妙顏的屍體確實不宜久拖不葬,而且羽雲叟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讓人不容懷疑。況且除此之外,還真找不了合適的理由與方法,故而縣令依言照辦再說。
    縣令雖然吩咐師爺,按羽雲叟說的去辦,卻也不無憂慮地說,這世上的花花草草,無論花色為紅為紫,但莖葉全為綠色,怎麼可能會出現藍葉、藍莖、藍花的草木呢?況且根須又為血紅之色?
    羽雲叟非常肯定地告訴縣令大人說,有,那種草木就是極其罕見的地獄藍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0
【第三百四十五章】靈物之謎(8)
    地獄藍?那縣令大人聽羽雲叟說藍葉、藍莖、藍花的草木名叫地獄藍時,稍一愣神,立即是恍然大悟、撫額搖頭,連稱自己真是愧對汗牛充棟之書,平日博覽群書在胸,真的到了用它之時,卻是拋之於腦後、忘之於九霄。
    原來,那縣令也並非是不學無術之輩,想當年冷桌子熱板凳、苦讀寒窗十載,大比之年高中進士,這才換來烏紗帽一頂——他們書生學子的,走的都是學而優則仕之路嘛
    所以那縣令大人也算是飽讀詩書、胸藏萬卷之人。當年除了科考課目以外,閒暇之際也曾涉獵過不少奇學異書。
    在那些浩如煙海的雜書古籍當中,曾有一本與《山海經》齊名的姊妹篇異書,名叫《方物譜》,縣令大人當年也是對那奇書倍感有趣、手不釋卷,常常對其是拍案稱奇、頌而忘食的。
    與《山海經》不同的是,《方物譜》一書並沒有記載什麼神獸異鳥、寓言神話,而是圖文並茂地記錄著上古之時,九州各地曾經出現的一些奇異草木。
    據《方物譜》所記載,刑天與天帝爭神之時,天帝斬其首而葬之于常羊山。後來在常羊山上,便長出了一種藍莖、藍葉的草木,高不過尺、通體發藍,就連它所開的花朵,也是詭異的藍色,而它紮在土中的根須,卻是鮮紅如血一般,非常詭異。
    那種奇異的藍色草木,曾經被上古先民一不小心誤食下去,頓時變得嗜血貪殺,猶好吃人,竟然連自己同族之人亦不放過
    後來在神農嘗百草的時候,遇到那種奇怪的草木,知道它的來歷,將它命名為地獄藍,告誡世人絕不可碰、更不可食,只要發現它,就應該立即剷除深埋,或者是焚之成灰
    只是那種地獄藍雖然罕見,卻是並未絕跡。在唐朝時,曾經有人誤食地獄藍的果實,後來變得愛吃人肉,並且按人肉的好吃與否,分為三六九等,說是人肉那種東西,以不滿十歲的小兒為上品,婦女之肉次之,成年男人的肉最差等等。
    故而後世之人,如有誤食地獄藍的,多變為好吃人肉。這種事情絕非少數,在元末明初人陶宗儀所寫的《南村輟耕錄》一書中,亦有詳細的記載
    雖然那縣令曾經看過此類古書,卻只是把它當成傳說奇聞而已,未曾想到今天所遇到的柳妙顏一案,竟然真的與地獄藍有關。
    所以縣令就對羽雲叟說,《方物譜》一書的確存在,本縣亦曾看過,上面確實記載有許許多多的奇花異草。包括那種地獄藍,本縣當年也曾在《方物譜》上看到過。只是,你是從哪方面看出來這柳妙顏是誤食地獄藍所致啊?再說,《方物譜》一書當中並沒有明確記載,食用地獄藍的人入土埋葬之後,墳頭還會再長出地獄藍?
    羽雲叟就告訴縣令說,既然大人當年也曾看到過《方物譜》一書,想必大人還記得書上所說的吧,凡是誤食地獄藍之人,雖然行為舉止、儀態外表並無異樣,但其眼瞼內側,必有藍色血絲。剛才老夫仔仔細細地看了柳妙顏屍體的眼瞼,發現與古書記載一般無二。
    至於食用地獄藍的人入土埋葬之後,墳頭仍會長出地獄藍,則是老夫當年的親身經歷,絕無差錯,這點兒請縣令大人儘管放心,老夫絕對不會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縣令當時是走投無路、且無良方,也只得聽從羽雲叟之言——想他羽雲叟本是德高望重的有道之士,應該不會妄言虛實、哄騙於人,只能寄希望于柳妙顏墳頭上長出那種奇異之物。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柳妙顏入土安葬之後不久,從她墳頭之上果然長出來一株詭異的草木幼苗,雖然草木尚小,但它卻是正如羽雲叟所言,纖細的莖與圓圓的葉子全是亮藍色的。
    這一下,縣令與師爺等一幫官衙之人,紛紛稱讚羽雲叟通古曉今、見識非凡,認為柳妙顏一案應當可以就此結束——柳妙顏離家出走時誤食了地獄藍,而那些丟失的小孩就是被柳妙顏所食。現在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食人兇手柳妙顏也已身死入土,自然算是結案。
    但丟失小孩的那幾家老百姓,卻並不認同官府縣令的看法,說是此株藍色草木雖然奇特罕見,但並不能說明正常之人吃了它,就能變得嗜血貪殺、能吃小孩,所以求告官府,還是要幫他們尋找失落的小孩
    縣令無奈,只能再次求教於羽雲叟。
    羽雲叟卻是不慌不忙,請縣令通知相關百姓和各位鄉紳名士,次日一塊趕到柳妙顏的墳頭,他要讓大家見識一下那株地獄藍的厲害詭異,讓各位心服口服。
    縣令忙問羽雲叟,老人家您是不是打算以身試毒啊,如果沒有解藥的話,請老人家千萬不要為了區區小案,而去涉險證明。
    羽雲叟只是呵呵一笑,搖頭否認,說是明天他自會想方設法,讓眾人相信那地獄藍的蠱毒詭異。
    第二天,各位苦主以及鄉紳名流,早早就應約趕到了柳妙顏的墳墓周圍,望著那株不過半尺的藍色幼苗議論紛紛,沒有人會相信就那麼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木,竟然能夠讓人食而性變,轉而吃人
    其中一個看似頗有學問的士紳對眾人說,雖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像這種異色草木,絕對不會有那樣怪的效果,這很可能是官家或者是他人從外地弄來的種子,事先放入墳墓土中,想要以此來矇騙苦主
    畢竟羽雲叟的說法太過詭異古怪,絕大部份人以為他收了官府的好處,故意胡謅愚弄眾人。
    大家翹首以待,想要看看官府與那個一向德高望重的羽雲叟,究竟是玩的什麼鬼把戲,決定要當場拆穿他們的謊話。
    日上三竿之際,三頂小轎終於抬到了柳妙顏的墳前,從中走出縣令、師爺的羽雲叟。同時跟隨在後的衙役們,抬來了一只用布蒙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縣令和師爺雖然一臉嚴肅,卻也顯露出一絲的不安神色,好像對今天的事心中無底一樣。倒是那個羽雲叟,氣定神閑、胸有成竹,沒有任何的不安之色。
    羽雲叟吩咐眾衙役,將那個抬來的東西放到墳墓旁邊,然後取下所蒙的黑布。眾目睽睽之下,原來那個東西竟然是一隻大籠子,籠內放有白兔一隻、黑盒一個。
    羽雲叟不慌不忙地對在場眾人合手施禮,然後朗聲告訴大家說,諸位請看仔細,這籠內白兔一隻,並無異常,終身以草為食,絕對不沾生肉葷腥
    說罷讓人從籠中放出那只健壯可愛的白兔。那只白兔大概是被餓了一宿的緣故,一出籠子就立即低頭大口地吃起青草來。
    羽雲叟又讓人打開那只黑色的盒子,讓人從中取出一塊豬肉,告訴大家說,各位請瞧好,這是剛從胡屠戶那裡割來的一塊新鮮豬肉
    言畢即讓人逮到那只大口吃草的兔子,把它放在了那塊豬肉面前。那只兔子雖然饑腸轆轆,卻對豬肉視若無睹、不肯開口啃食——這當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兔子本是草食動物,當然不會吃生肉了。
    接下來,羽雲叟讓衙役把那只兔子拿到柳妙顏的墳頭上,兔子原本是餓了一宿,只要是草就立即啃食,哪裡會管它什麼顏色,自然是三下五除二,很是利索地啃掉了那株地獄藍
    等到兔子吃掉那株地獄藍之後,過了不到一袋煙的功夫,羽雲叟讓衙役再次把那塊生豬肉放到了兔子的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那只剛剛還看到豬肉就扭頭的兔子,竟然張口就咬,立即撕下來一塊生肉,在嘴中大嚼起來
    不用說,在場的眾人差點把眼珠子瞪掉到地上,一個個大張著嘴巴愣在了那裡
    到了這個時候,縣令大人和師爺他們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輕輕咳嗽兩聲,接著頗為嚴肅地告訴大家說,各位都看到了吧,一隻不沾葷腥、只吃青草的兔子,在吃了地獄藍之後,竟然能夠大啖生肉;如果一個人要是誤食這種地獄藍,後果我想就不用本縣多說了吧?
    聽方大哥講到這裡,我們一個個噓唏感歎不已。
    “方大哥,你講的這事兒當真不假麼?”大傻兄弟驚異地說,“要是真有那種地獄藍,可不得了嘍”
    “歷史上生吃人肉的傢伙確實有,也絕非像史書上所講的那樣是餓得無物可吃,有可能正如方大哥所講,是誤食了那種地獄藍”霍排長咂舌感歎道,“這真是它娘的無奇不有啊”
    當然,也有幾個弟兄們根本不相信方大哥所說的,認為他純粹是在胡扯騙人。說是人吃人肉會中毒的,再說這我們這麼多人當中,又有誰曾經見過那種地獄藍?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等著劉老大發話,想要聽聽他是怎麼看待方大哥所講的怪事。
    劉老大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地獄藍的事麼,劉某確實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方大哥所說的那種奇書《方物譜》,劉某倒是曾經聽人講過,說那書乃是先秦古籍,上面記載的奇花異木讓人匪夷所思、十分鬼怪”
    “哈哈哈哈,我們不能被方大哥牽著鼻子瞎轉悠啊就算那種地獄藍真的存在,就算若是誤食了地獄藍以後能吃活人但是,這一切跟小日本自相殘殺有什麼關係啊?弟兄們,你們說呢?”沒等劉老大說完,小李兄弟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小李兄弟說的沒錯啊,我們聽了他的話,當然是恍然大悟一般。我們只顧就事論事,討論方大哥所講的故事真偽虛實,卻忘記了這根本與小日本自相殘殺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的。
    “嘿嘿,各位儘管放心,方某所講的句句屬實,就在前朝大清年間,還曾出現過地獄藍的怪事呢”方大哥說,“至於小日本自相殘殺的事麼,這個恐怕還只有那個怪老頭清楚,他是怎麼搞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與地獄藍有關”
    這事兒好辦,張開河正好就在身邊,小李兄弟忙問他,他所用的藍色瓷瓶當中,裝的是什麼東西啊?那老者有沒有說是地獄藍?
    張開河如實回答,說是他也不清楚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那個恩人老者曾再三告誡說,絕對不能無事打開,否則就會死於非命。不過,那恩人老者所住的地方,周圍卻是種了許許多多的藍色草木,由於老人叮囑說不可靠近,他也就沒有接觸
    “聽聽,是不是那個怪老頭很詭異嚇人啊?方某沒有胡扯駭人吧”方大哥說,“你們想想看,那個怪老頭住地周圍,竟然種滿了害人的地獄藍,他可能會做多少有益於人的好事嗎?所以方某還是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去找那個怪老頭”
    “方大哥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好人壞人不能如此妄下斷言”張開河當然並不認同方大哥的話,“那老者雖然有些古怪,但他非常善良啊,別的不說,我張開河這條命,就是他從死人堆中救出來的”
    “嘿嘿,非常善良的人?他怎麼可能種那些可以害人的東西呢?更何況那可是能讓人變成吃人怪物的地獄藍呢”方大哥說,“別忘了他給你的那種東西,竟然能夠讓人自相殘殺,就算不是壞人惡魔,想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這個可不一定,”劉老大不以為然地說,“就拿我們來說,也曾在戰場上殺人無數,但能說我們是壞人惡魔嗎?況且他還救了張開河呢”
    “嘿嘿,那就算了,權當方某剛才給各位講的是個軼聞傳說”方大哥見劉老大並不認同他的看法,於是退了一步說,“殺人者不一定是壞人,救人者可能是另有企圖。既然劉長官決意要找那個怪老頭試試,方某也就不再多說啦”
    我們聽那方大哥講了一番,時間已是不早。方大哥雖然不再勸阻我們去找那個怪老頭,卻也再三告訴我們,此行切切不可大意、務必小心謹慎為好
    說罷就站了起來,向我們一一告別,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累了一天,劉老大安排好輪值哨兵,然後就讓大家趁早休息,明天就跟隨張開河,先要拜訪拜訪那個怪老頭,看看他到底是好是歹,能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讓小日本自相殘殺,從而避免或減少我們的傷亡。
    一夜平安無事,自然不必細表。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飯以後,劉老大就命令我們,改變前進方向,跟隨張開河沿路返回,去找那個種有大片地獄藍的怪老頭。
    森林中越往裡走,荊棘野藤越多,又沒有什麼現成的路可走,所以行軍十分緩慢。大家一邊前進,一邊議論著地獄藍與那個怪老頭。
    由於那個方大哥畢竟是有幾百年道行的水族精靈,所以有不少弟兄深信他的話,擔心那個怪老頭會不會突然對我們痛下毒手,讓我們像小日本那樣自相殘殺一場,那就完蛋了
    但劉老大卻是非常自信地表示,這個問題他早已想到,等找到那個地方,全營以連為單位分散週邊四周,我們幾個先進去瞭解情況——只要我們不集中到一塊,他肯定不敢輕易對我們施毒下手
    同時,弟兄們對那個怪老頭的身份也開始猜測議論著。
    有的說,那傢伙竟然獨居森林、孑然一身,而且專門種那些恐怖害人的地獄藍,肯定是個什麼修煉歪門邪道的巫人術士,說不定也是一個吃人的怪物呢;
    有的說,那也不一定,他有可能和那個方大哥一樣,是這森林中的什麼精靈,修煉多年以後,成精得道、幻化成人,在這亂世之中為民除害、濟世救人也有可能。要不,他為什麼從死人堆中救下張開河,並且給了他幾個藍色瓷瓶,除掉了不少小日本呢;
    當然,也有的說那個怪老頭,很有可能是個世外高人,甚至有可能是被謫下界的神人仙家;
    一路走一路小聲議論著,我們在密林中跟隨張開河走了兩天,終於看到了前面的一片開闊之地,真如世外桃園一般,靜靜地隱藏在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
    就在那片開闊之地上,搭建著兩間低矮的草房,四周卻是種滿了藍瑩瑩的草木,就好像是一座孤島聳立在藍色地海洋之上。
    我們營四個連按照劉老大的命令,立即分散開來,分別埋伏在那片開闊之地的四個角落。然後劉老大一揮手,我們幾個立即整理整理軍裝,準備造訪一下這個能夠讓上百日軍死於瞬間的怪老頭。
    當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從林中走出,還沒有走到那片藍色草木邊緣之時,突然看到一個衣衫破舊的老頭,兩手提了幾個圓骨隆冬的東西從對面密林中走來,正好與我們打個照面。
    雙方目光一接觸,沒等我們開口打招呼,那老人似受驚嚇一般,手上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而我們幾個,同樣是被嚇了一跳。因為那老人手上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好像人的腦袋一般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1
【第三百四十六章】靈物之謎(9)
    當那個衣衫破舊的怪老頭,從對面密林中與我們相向走過來時,抬頭看到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冒然闖進,像似受到驚嚇一般,不由得身體一抖,兩隻手裡提的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而我們幾個,也是吃驚不小。因為我們之間相距十丈左右,雖然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但那些東西確實好像人的頭顱一般。
    “老人家不要慌,我們不是壞人”劉老大見那怪老頭雙手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來一個瓶子樣的小東西,擔心他一時驚嚇,對我們做出什麼不利的動作,故而連忙一邊喊話安撫於他,一邊彎腰掐了一片綠葉拿在手中——要是他像張開河對付日軍那樣,讓我們自相殘殺起來,那就危險了。
    我們幾個見狀,自然是迅速彎腰,胡亂從地上揪了片綠葉就放到了鼻子下面以防不測。
    那老者見我們如此舉動,當然是更加驚愕,知道我們是有備而來,於是手裡握著一個瓶子樣的東西,愣在了那裡,並沒有拔下瓶塞、扔向我們。
    跟在我們身後的張開河,這時連忙上前幾步,高聲叫了起來:“恩人呐,不要緊的,他們都是國軍,是好人”
    那個怪老頭一看到張開河出現在面前,好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樣,立即將手裡的東西裝入口袋,歎了口氣說:“那你們幾個就過來吧,誒,當初真不該救下你這個兔崽子”
    很明顯,怪老頭對張開河引領我們前來找他,表現得非常不滿。或許是看到我們身背刀槍,而且又有破解他的方法,這才並沒有丟來那種詭異的小瓶子,讓我們自相殘殺,而是蠻不情願地招呼我們過去。
    “老人家,我們冒昧打擾,還望多多包涵呐”劉老大抱拳施禮,非常客氣地與他打招呼。其實真正的用意,是在安撫於他、讓他放心,不要對我們冒然下手——誰知道他這個老怪物到底有多少害人的鬼把戲啊
    “嗯,既然已經打擾老夫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怪老頭雙手背在後面,伸著頭迎著我們走了過來,“你們別亂動,千萬不要碰到了老夫種的這些花花草草”
    不用說,他擔心我們在他園中亂闖亂走的,故而快步向我們走來。
    其實我們早已知道這種奇怪的草木就是地獄藍,就算他不提醒,我們也不會冒然碰觸於它的。
    “張開河你這個小兔崽子,不趕快出去找你婆娘好好過日子,還跑回來幹什麼?是不是嫌老夫我錯救了你啊”老傢伙氣咻咻地沖著張開河罵了起來。
    “恩人你先別生氣啊,晚輩不是這個意思,”張開河訕訕地笑著說,“他們可不是害人的小日本,而是專門打鬼子的國軍呐”
    “老人家多多包涵,劉某此次登門造訪絕無惡意”劉老大再次申明自己的態度。
    這個時候,四個連的弟兄們只怕我們有個什麼閃失意外,所以忍不住探出頭來,瞧瞧怪老頭有沒有對我們不利的動作。
    這一切正好被怪老頭看到,他扭頭四下環顧一圈,知道我們在周圍布有伏兵,這才歎口氣對劉老大說:“他們都是你手下的兵勇吧?”
    “是的,怕人多打擾老人家,劉某就讓他們在外面等候了”劉老大笑容滿面,顯得是十分和氣。
    “噢,說吧,你們找我一介山野村夫的,有什麼事兒?”怪老頭倒是爽快,直接是開門見山,根本就沒有請我們過去坐坐的意思。
    “呵呵,是這樣的,我們是正規的抗日國軍,在這林中恰好遇到張開河,聽他講了老人家的神通俠舉,這才慕名而來,拜訪求教”劉老大誠懇地說。
    “什麼抗日、國軍的那一套,老夫聽不明白,至於求教二字,更不敢當。”怪老頭對劉老大的那一番說辭根本不買帳,顯得是冰冷而倨傲,一付拒人千里的樣子。
    “我說老人家啊,何必這樣拒人千里呢?再說我們之間,以前沒有冤仇、現在沒有惡意”霍排長見那老者根本沒有待客之道,於是就插嘴說,“我們只是好奇,老人家種這麼多的地獄藍,有何妙用啊?”
    一聽霍排長說出“地獄藍”三個字,再加上霍排長說得鏗鏘有力、頗有道理,那老者自是一愣,然後盯著霍排長說:“地獄藍?什麼是地獄藍?”老者說著就彎下腰來,順手從地下拔下一棵地獄藍晃到了我們面前。
    我們以為老傢伙是想要用地獄藍突襲我們,幾個人自然是心中大駭、迅速後退
    “哈哈哈哈,看把你們幾個嚇的這有什麼好怕的?”怪老頭見我們如臨大敵、急忙後退,開心地大笑起來,“什麼地獄藍?老夫種的這叫做天堂紅你們瞧瞧這根,紅不紅啊”
    紅,當然紅因為在此之前,方大哥已給給我們講得清清楚楚,說是這種地獄藍,藍莖、藍葉開藍花,而它紮入土中的根須,卻是鮮紅如血。
    見怪老頭只是讓我們看看地獄藍的紅根,並沒有偷襲我們的打算,幾個人也是非常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
    雙方都是開心一笑,之間的距離立即近了不少——雖然我們幾個是尷尬的自嘲之笑
    “嗯,看來你們也並非是只知殺人放火的丘八之徒,那麼就請到寒舍一敘吧”怪老頭或許是確信我們並無惡意,或許是聽了霍排長的話深感有理,這才邀請我們到他家中一坐,並且再三提醒我們說,“小心點兒啊,可千萬別碰到了老夫的天堂紅”
    地獄藍?天堂紅這個老人家倒是真會改名字
    縱然我們心中甚感好笑,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向前走去。只怕碰到了這種罕見的害人草木,把我們變成吃人的怪物,那就麻煩了。
    怪老頭領我們走到草房門口,自己先洗了洗手,這才請我們進屋去坐。
    “老人家,我們還是坐在外面聊聊吧,屋子裡面還怪黑的”劉老大瞧瞧了不甚明亮的草屋,如此說道。
    我伸頭一看,那兩間草屋之內不但不甚明亮,而且也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凳子,自然沒有必要擠到裡面——他孤身一人在此居住,要那麼多凳子幹什麼?再說了,草屋之內黑漆漆的,萬一裡面有什麼機關毒物一類的東西,我們進去反而不好。
    “嗯,也好”怪老頭聽劉老大建議坐在外面,於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反正周圍也沒有什麼可坐的東西,我們幾個也就入鄉隨俗,學著那個怪老頭的樣子,也是全部坐到了地上。
    “老人家啊,這地獄藍”霍排長剛剛開口,沒有等到他說完,就被怪老頭打斷了,“什麼地獄藍?老夫不是說過了麼,這叫做天堂紅天堂紅,知道麼?”
    “嘿嘿,是是是,天堂紅,是天堂紅”霍排長訕笑著說,“我說老人家啊,您老種這麼多天堂紅,是看的還是準備做成醃菜啊?”
    他娘的,這個霍排長還真會找藉口不管它叫做地獄藍還是叫做天堂紅,地上的莖葉瓦藍瓦藍的,又有什麼好看的?至於做成醃菜,那更是純屬扯淡。
    “哈哈,你這小子鬼點子真是不少”怪老頭指著霍排長笑道,“其實你小子拐彎抹角的,不就是想問問,老夫用這些天堂紅是幹什麼用的嘛”
    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賓主之間的氣氛也是越來越融洽了。
    “其實也別掖著藏著了,你們此次前來,無非是想向老夫要些‘獸性散而已,”怪老頭說,“那種東西真的難弄,老夫這兒也沒有多少的”
    見他如此坦率直言,劉老大也就開門見山,表示我們此行一共四個連幾百號弟兄,就是為了炸毀這森林中日軍的秘密機場,為了儘量避免弟兄們的傷亡,還請老人家出手相助。
    “咳,你們說的國軍、抗日什麼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老夫不明白、而且也不想弄明白”怪老頭說,“只是見你們倒也和和氣氣的,不亂殺人放火,還算不錯”
    “那是當然的,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央國軍,又不是什麼山賊草寇,自然不會亂殺無辜,”劉老大說,“敢問老人家,尊姓名諱、祖居何地,為什麼會搬到這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啊?”
    “咳,說起那個,老夫真是,誒,往事不敢回首啊”怪老頭搖頭歎息說,“老夫姓鄭、名諱興初,人稱‘鬼手鄭是也”
    “嘿嘿,原來是鄭老先生啊,”霍排長拱手施禮,笑得十分曖昧,“只是老先生優遊林泉、不近紅塵,再說這森林之中人跡罕至,怎麼還人稱鬼手鄭呢?聽起來好像有很多人知道老先生一樣”
    “是啊,鄭老先生本為世外高人,聽這‘鬼手鄭的名號,應該是悟道修煉之人嘛”劉老大說。
    “哈哈,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是不是你們以為老夫我獨居森林之中,就是一個修習邪門妖術的旁門左道啊”鄭老先生說,“差矣、差矣老夫其實原本清廷有名御醫,當年乃是正六品的右院判”
    “哦?這個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劉老大驚愕地說,“聽人曾講,說是大清御醫多為正八品,老先生當年能夠位居正六品,足見醫術高妙、實為岐黃聖手啊”
    “哈哈,岐黃聖手雖然鄭某稱不上,但在醫術方面還算是馬馬虎虎,倒也不敢妄自菲薄,”鄭老先生笑道,“不是吹牛皮的,鄭某祖上世代為醫,先父生前在太醫院曾任正五品的院使,但凡帝后身體有恙,宮內御醫所開處方必須經先父過目才能使用”
    “嘿嘿,老先生看樣子年過半百而已,但清帝早已遜位多年,總不成老先生弱冠之前就開始入宮為醫吧?”霍排長質疑說。
    “年過半百?哈哈哈哈,那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啦老夫現在已到耄耄之年自古醫者以治未病為尚,多擅養生之道,故而仍然身輕身健罷了”鄭老先生頗為自豪地說。
    “失敬失敬,沒有想到鄭老先生還有這等醫術”劉老大再次抱拳施禮說,“劉某冒昧請教一下,既然老先生有此妙手,就算不願懸壺濟世,至少也應當做一富家翁,何必獨居此荒涼之地啊?”
    “誒,一言難盡啊”鄭老先生說著指了指外面,“瞧瞧,全是因為那些天堂紅的緣故”
    “天堂紅?老先生就算喜歡那種奇異草木,沒完全沒有必要非得在此種養啊?更何況那種東西,嘿嘿,那種東西並非是什麼靈丹妙藥的,怎麼會讓一代名醫遠離紅塵呢?”霍排長說。
    “一言難盡、不堪回首”鄭老先生說,“當然,你們叫它地獄藍也並不為錯,畢竟《方物譜》上面是如此叫法兒的。”
    “《方物譜》?老先生曾親眼見過那種奇書?”劉老大驚疑地說,“劉某只是聽說過而已,並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如果老先生曾經有幸得閱,還請略講一二”
    “哈哈,這點兒老夫不是吹的,那《方物譜》流落民間的並非全本,而真正的真跡孤本卻是為歷代朝廷珍藏,相傳為先秦奇書,與《山海經》不分伯仲,只是書於竹木之上,保存不易、閱讀不便。故而各朝所藏的真跡早已不全,幸有後人謄抄成書卷,分成三冊、藏于宮中”
    “老人家,你說那《方物譜》共有三冊?你當初曾全部看到了嗎?那上面是怎麼說這地獄藍的啊?”霍排長急切地問道。
    鄭老先生搖頭說:“可惜呀,老夫當年也只看了兩冊。而流入民間的,其實也就一冊而已,故而世人只曉得那種草木詭異奇毒,讓人食而變性,猶愛吃人;須知這世上之物,天既生之、必有大用,只是大多數暫未發現它的用途罷了別說一種草木而已,就算是讓世人切齒的蛇蠍之流,若用之得當,亦可驅風、祛濕,活血、化淤”
    “這個倒也沒錯俗話說砒霜用對,可救人命;老參亂用,猶如毒藥。又好比刀槍一樣,好人可以用來懲惡揚善,歹人可以用來殺人造孽,好壞不在於物,而在於用它之人。”劉老大說,“不過,這種地獄藍,除了能把人變成吃人猛獸之外,難道還有其它妙用嗎?”
    “起生死、肉白骨,匪夷所思、妙用無窮”鄭老先生非常肯定地說,“只是,沒有人真正懂它而已”
    “哦,原來如此老先生種了這麼多地獄藍,原來就是為了探索它的妙用啊”霍排長恍然大悟一般。
    “誒,老夫才不會做那種傻事呢人生苦短,絕對不能為這些小事而虛渡光陰”鄭老先生不以為然地說,“就算找到了它的妙用之法,難道還準備以岐黃之術,相伴如虎君王嗎?哼哼,御醫一職,看似風光體面、實則福禍難料,一不小心就會丟掉小命”
    這話不假,各朝各代的帝后之流,全都是養尊處優,每天膏腴雜陳、少食五穀,多數是人貴體弱,一旦有病,自是不輕。而御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聖上見責、丟掉小命,甚至是禍及滿門
    不過,既然鄭老先生並非為了探索地獄藍的妙用之處,為何要躲在這裡大片種植於它呢?
    見我們幾個全是茫然不解的樣子,鄭老先生這才說道:“說起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確實有些詭異離奇,不過,它確確實實是老夫當年的親身經歷,這才讓老夫拋卻人間的榮華富貴,而選擇獨居深山老林之中”
    “哦,是什麼怪事,竟然能夠讓一個御醫捨棄優渥的生活、而過這般苦行僧的日子呢”劉老大感到不可思議。
    “也就是老夫當年給一個格格瞧了回怪病,這才造成禍從天降、遷延至今呐”
    沒有等老先生把話說完,小李他們幾個已是哈哈大笑,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雖然他們沒有明說知道了些什麼,但從他們那曖昧的笑聲和古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肯定是猜測老先生當年與那格格發生了些什麼不當事,這才
    “差矣、差矣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當時老夫已為人父,更何況小小岐黃末微之人,怎敢拿命亂開玩笑”鄭老先生一本正經地說,“當時老夫奉命前往王府之中,給那位待字閨中的格格瞧病。那格格身上長了些奇怪的紅斑一類的東西,請了很多名醫高手,別說治癒了,竟然連是何病症也未看出,所以這才進宮央請太后下旨,令老夫過府診治”
    “呵呵,想必那格格得了些濕熱表皮症候,老先生一定是手到病除吧”劉老大笑道,“不過,此等小疾,怎麼會讓很多名醫高手束手無策呢?”
    “咳等老夫進那王府一看,登時嚇得老夫不何如何開口,心裡面把那些之前的杏林岐黃罵了一百遍”鄭老先生說,“因為那位尚在閨中的格格,得的根本並非是什麼表皮頑疾,而是,而是男女之間顛鸞倒鳳、**歡愉,到達顛峰時的抓啃之痕”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3
【第三百四十七章】靈物之謎(10)
聽鄭老先生說及當年身為御醫時,曾給一位尚在閨中的格格診治表皮頑疾,發現那位格格身上所患的並不是什麼皮膚之病,而是男女之間顛鸞倒鳳、**歡愉,到達顛峰時的抓啃之痕,一下子引得眾多尚未成婚、未經人事的兵丁們大為好奇,紛紛請老先生詳細講講。
    只有劉老大不以為然地說,像那種抓啃之痕,別說是岐黃杏林之人,就算是王爺、福晉本人,也會看出來的。怎麼可能會讓這種有辱門楣的事鬧騰得驚動御醫呢?更何況那種捏啃之痕只是在體表或青或紅、並無妨礙的,何須當病來治?
    “咳,誰知道呢當時老夫還以為王爺和福晉故意設下陷阱讓我跳下去呢”鄭老先生說,“要知道那格格尚在閨中未曾婚嫁,若是老夫膽敢說出真實情況,肯定會被他以此為借**活杖斃的”
    “那個,老先生啊,反正這事也是與地獄藍有關,老人家不妨給我們講講嘛”小李兄弟訕笑著說,並且拿出平日捨不得抽的洋煙,畢恭畢敬地敬給鄭老先生一枝。
    鄭老先生雖然並不抽煙,卻也未駁其面,而給大家講了起來當年的離奇往事——這也或許是他老人家多年來一直隱藏胸中、不吐不快的緣故吧:
    咳咳,當時老夫從那格格下巴和脖子處再三確認,那些青紅之痕絕對正是**女愛時留下的痕跡。
    不過,老夫這次卻並不像往日給患者確認了病症那樣讓人欣喜,反而是深感心驚肉跳、忐忑不安,只怕一不小心、口不擇言地冒然說出,犯了忌諱而遭不測之禍——怪不得他找了那麼多的名醫,不但沒有治好格格的病,反而連病症也確認不了的
    但是,老夫思忖半天,實在想不起來何時何地曾經得罪過這位王爺。再說,就算我鄭某無意中冒犯了那位王爺,而讓他想要懲治於我,也根本用不著來這一套啊——畢竟這位王爺位高權重、脾氣暴躁,當年他直接讓手下打死了一名地方官吏,皇上也只不過訓斥罰俸而已呢
    所以當時老夫只得強裝鎮定,要求為格格把脈確診後再說。
    為格格把脈確診,除了可以拖延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應對之法以外,老夫尚有另外一層打算,那就是看看格格是否有喜。
    如果格格真是有喜在身的話,那當然是掩蓋不住的。若是直言惹怒了王爺和福晉,至少老夫可以拿出來證據,用來證明老夫絕對不是信口雌黃、辱沒皇室。
    令老夫心涼失望的是,從那脈相來看,那格格並非是有喜之身老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把脈確認,結果仍然如故
    當時老夫我那是心急如焚啊,因為格格的貼身丫環就在身邊,立等老夫開口確認病情呢。如果老夫裝聾作啞,學著之前的那些同行們的樣子,承認自己看不出來格格所得是什麼病的話,實在是墜了老夫世代御醫的名頭,心有不甘呐
    不過若是直言相告的話,她現在又無孕在身、沒有憑據,肯定是容易惹來橫禍
    這真是讓老夫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應對
    不過,真正讓我徹底心涼的是,見我久久不語,那格格的貼身丫環小聲告訴我說:“先生可瞧出我家主子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了麼?奴婢多嘴一下,先生勿怪,早前福晉大人已令女官驗過主子之身,仍是完璧處子”
    天呐若是格格無喜在身,那也有可能算是僥倖而已。如今她竟然仍是完璧處子,那,那老夫更是不敢輕言擅斷了
    故而那格格的貼身丫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是如同驚雷——怪不得之前的那些名醫們不敢擅下結論呢,原來這種看似明顯的問題背後,還真有什麼讓人琢磨不透的玄機
    這完璧處子之身的格格,身上卻出現了男女之間魚水之歡的印痕,這讓老夫真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啊
    突然間,往日聽人所講的一樁怪事出現在了眼前,那樁怪事是這樣的:一個獨居閨房的黃花之女,從來沒有接觸過陌生男子,在其娘家竟然突有身孕。
    其父母細察周圍,亦無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多次暗中觀察,更未發現其女有甚私情。於是就怒問其女,可有暗中與人相會等等,但其女說是絕無此事。
    那女子的母親就親驗其身,發現她女兒果然沒有說謊,仍然是完璧處子之身——只不過她的肚子卻是一天天大了起來,而且經過先生把脈,確認是有喜在身
    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有精怪之物與其在夢中**,導致其離奇有喜
    想到這裡,我就猜測到,這位格格是否和傳說中的那位女子一樣,是有神怪之物與之**呢?
    於是老夫就出了格格之房,來到外面,向格格的貼身丫環問道,格格近來可有什麼異狀?特別是在晚上休息的時候?
    那位丫環倒是非常爽直,直接告訴我說,先生是否懷疑我家主子有什麼神異經歷啊?前面幾位先生已經問過很多次啦,並且福晉有請高僧道長的前來作法,說這王府之內根本就沒有什麼鬼怪一類的東西。
    聽那丫環如此一說,我算是豁然開朗了:至少王爺和福晉並無害我之意,而且之前的那些先生們,和老夫我的看法一致,格格身上的印痕絕對不是什麼皮膚之病,而是人為的捏吻所造成的——這乾柴烈火倒也真是猛啊
    看來這格格確實是遇到了什麼奇怪之事,造成身上無端出現這種暗室之印,令王爺和福晉深感頭疼,這才召來如此多的岐黃高手前來解決
    正在這時,福晉大人親自駕臨,我自是連忙上前問候。
    不用說,福晉是問我格格的病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的。那福晉告訴我說,看來先生也是看出來了,格格的病症確實有些古怪,但她絕對並沒有做出什麼逾規之舉,而且曾有數名高僧道長前來王府,說是並沒有什麼鬼怪之物,聽說鄭御醫博學識廣,這才請太后降旨,請鄭御醫前來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老夫才算徹底明白。看來王爺與福晉不但沒有害我之意,反而是對鄭某甚是看重,在眾多名醫束手無策之後,寄希望于鄭某來解決格格的疑難雜症。
    但是,令鄭某汗顏的是,格格的病確實是非常古怪,完璧處子之身的她不但並無私情,而且也並沒有什麼鬼怪作祟,甚至也沒有那樁離奇傳聞中的有喜在身,這真是讓我束手無策、非常尷尬。
    既非人為所施、又非鬼怪作祟,而格格身上的印痕又確確實實地存在,我當然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心裡只怪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
    福晉見老夫愣在那裡手無足措,於是就告訴我說,先生不要有什麼顧慮之處,你們漢家不是有俗語雲,諱疾忌醫如同飲鴆止渴嘛,所以先生儘管直言,或有什麼需問之處,也儘管開口。格格此疾雖無大礙,但一直如此、未曾消退,實在是有損王府聲譽啊。
    不用說,此事雖然些許微小得不值一提,但若長久不能得到解決,確實影響格格與王府的面子,而且格格此時已近婚嫁之齡,自然急切需要消除格格身上莫明其妙的印痕。
    見福晉如此和氣直白,老夫也就放下心來。一些話雖然無法向格格開口,畢竟她尚在閨中未嫁,但作為格格的母親,一些事倒也是可以問問的。
    所以老夫當時就斗膽詢問福晉,格格此疾開始於何時,近來飲食起居可有異樣,往來之間有否生人,在此之間可曾吃過什麼湯藥等問題
    鄭老先生講到這裡,我們幾個正當聚精會神地聽到關鍵之處時,突然看到機槍連的弟兄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地從密林邊緣沖了過來,看那個架勢,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變化。
    我們幾個立即起身,同時取下背在肩上的武器,隨時準備戰鬥。鄭老先生自然是住口不講,驚愕地望著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慌裡慌張的?”劉老大沖著在前面帶隊的連長喝問道。
    機槍連的王連長沒有回答劉老大的話,而是帶領他手下的弟兄們,仍舊沖勢不減地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機槍連不屬於我們營,只是團長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將機槍連暫時調到劉老大麾下,難道他們膽敢臨陣倒戈麼?難道他們想要獨吞此份戰功還是怎的?要知道機槍連肯定是我們此行中戰鬥力最強的部份,如有意外,那就麻煩大了。
    來不及反應,他們已是疾沖而至,迅雷不及掩耳般把鄭老先生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鄭老先生,反而把我們幾個與鄭老先生隔離開來。
    完成這一切,那王連長才大聲叫道:“劉營長,你們幾個離這老傢伙遠一點兒,他可不是個善茬兒、好人呐”
    這時我們才算放下心來,至少不是機槍連的弟兄們想要同室操戈、手足相殘但他們這樣一來,埋伏在其他三個角落的連隊,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自然是從三個方向上衝鋒似的疾撲而至——好在他們沒有開槍。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違我命令、如此胡來?”劉老大聲音不高,卻是充滿了火氣。
    一看劉老大以違令之詞責問,機槍連的王連長當然是十分緊張,因為戰時的軍隊不比尋常,若有違令,輕則立即解職、重則當場槍斃。
    “報告營長,屬下發現這周圍有許多被砍下來的頭顱,而且剛開始這老傢伙見營長前來,順手放在地上的那些東西,也是幾顆剛割下來不久的人頭說明這老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屬下擔心他突然發難,對營長你們施下毒手,所以,這才趕快沖過來解救營長”王連長急切地說。
    經王連長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與鄭老先生不期而遇時,鄭老先生確實是手提有物,見到我們以後這才鬆手放到了地上,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雖然我們並未看清,但確實是有些像人的頭顱。
    肯定是我們幾個一直陪著鄭老先生說話,而機槍連的弟兄們正好隱藏在那個方向上,他們趁人不備,潛行到鄭老先生丟下東西的地方,看清了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正是人的頭顱,這才擔心鄭老先生心懷不軌,怕我們遇到危險,故而沖了過來。
    “這個,鄭老先生,王連長所說的情況,可是屬實麼?”劉老大得知機槍連王連長原本是一片好意,這才轉身問鄭老先生。
    “屬實那些東西確實是死人的頭顱”鄭老先生倒是坦率承認——有王連長他們親眼見證,自是容不得他撒謊騙人。
    他這樣一說,我們幾個也是甚感驚愕。這個鄭老先生雖然自稱是曾為御醫,但他為何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獨居下來?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一個人獨居荒林倒也算了,現在又證實他竟然弄來些人頭,想必定非是什麼好人——這點兒我倒是認同王連長的看法。
    “鄭老先生既然承認那些東西果真是人的頭顱,那麼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用人頭想要幹些什麼?又是殘殺何人所得?”劉老大低沉地說。
    “營長,屬下剛才確認過了,那些人頭全部是我華夏同胞的頭顱,根本不是小日本的”王連長補充說——很明顯,那些人頭若是鄭老先生砍殺小日本所得,他不但不是壞人,反而算得上是抗日英雄;而現在竟然全是中國人的頭顱,則說明他很有可能是濫殺無辜。
    這個鄭興初,到底是個岐黃之輩,還是個妖道巫人?我雙手握槍、緊盯著他,只要他敢再從口袋中掏什麼東西,我必須立即刺刀相向、避免被動。
    “沒錯,那些人頭全是炎黃子孫的頭顱”鄭老先生仍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說,“不過,不知長官看清沒有,那些人頭全部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而並非是老夫砍殺活人所得。當時因為屍體已涼、血已不流,所以那些頭顱上面並沒有過多的血漬;要是砍殺活人弄來的頭顱,死者臉上肯定是遍佈血污”
    “這個?”王連長一時語塞,繼而連珠炮似的質問道,“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但你這個老傢伙是從哪弄來那麼多屍體的?那些人究竟是怎樣死的?是不是你先行毒殺了他們呢”
    “哈哈哈哈,這點兒你們儘管放心,老夫絕對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怎麼肯毒殺好人呢?”
    鄭興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連長打斷了:“老匹夫休要饒舌騙人哼哼,那些小日本在中國到處是燒殺擄掠、壞事做盡,他們還口口聲聲地叫嚷‘日中親善呢我王某又不是三歲小兒,怎麼會相信你這個老傢伙”
    “王連長不要著急,聽他慢慢說嘛,要真是像你所說的,反正他又跑不掉”劉老大安慰過王連長,轉而又平靜地問鄭興初,“老先生,那些頭顱就算是你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恐怕也算不上是什麼善舉良行更何況來講,你弄那麼多死人的頭顱,究竟是想要幹部什的呢?”
    “為了這些天堂紅”鄭興初指了指前面的那片地獄藍說,“那些東西,沒有人的頭顱是長不成的”
    “天堂紅?紅你個老匹夫的頭”王連長沒有和我們一塊聽鄭興初說地獄藍又叫天堂紅,自然是怒駡道,“這明明就是害人的地獄藍,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說是什麼天堂紅?如果沒有人的頭顱它就長不成的話,瞧瞧這大片的地獄藍,那得多少人頭啊”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感到這個鄭興初,確實有可能並非是什麼良善之輩。因為如果必須有人的頭顱才能讓地獄藍長成的話,眼前的這片地獄藍,那可真是需要不少人頭的
    “鄭興初,我霍某不管你用這些地獄藍,是想要探索岐黃秘方也好,或者是幹些其他什麼爛事也罷,但你為了種這些亂七八糟的地獄藍而弄如此多的人頭,就此一條,已是罪孽深重、活該亂刃加身”霍排長一反常態,不再稱之為老先生,而是直呼其名、發、怒氣衝衝地說。
    “說老東西,你說這麼多的人頭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大傻兄弟也是惡狠狠地喝問道。
    “那些人頭,全是我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有中國人的,也有小日本的,”鄭興初仍是平靜如初,指著身邊的張開河說,“喏,就是從他們那種人身上割下來的,如果遇到還能救活的,老夫絕對盡力將其救活他張開河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他們小日本在這森林中修築秘密機場,畢竟才是不多久的事兒,而鄭興初可是早已居此多少年,之前的那些人頭,又是他從何弄來的呢?他鄭興初到底是個什麼人、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3
【第三百四十九章】靈物之謎(12)
    鄭興初聽了小李兄弟的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森林中的小日本,近來確確實實在莫明其妙地死亡。
    小李見鄭興初並未反駁,連忙非常自信地說,肯定是這回事兒,那幫小兔崽子們,殺人放火、掘墓倒廟的,淨幹些天怒神冤的勾當,這次又準備把許多奇珍異物運回他們東洋老家,更是它娘的罪孽深重。
    現在他們自相殘殺、離奇死亡,那就對了嘛,算是來這人世一遭,就幹了一件正確的事兒
    霍排長卻是質疑道,嗯,如果那些小日本能夠不麻煩我們,自己主動下地獄,多少算是幹了一點兒早就該幹的正事只不過,我懷疑這其中是不是與瘟疫怪病有關?或者是吃了一些什麼毒蘑菇一類的東西?
    霍排長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劉老大。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霍排長非常想要向鄭興初問個明白,只是剛剛他對鄭興初大加喝斥、甚為不敬,不好意思直接相問而已。
    劉老大心領神會,立即向鄭興初請教道,鄭老先生,你所說的那些小日本離奇死亡的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啊?是不是他們得了怪病或者誤食毒蘑所致?
    這幾個問題問得好因為這森林中的日軍,原本就是非常謹慎保密的,連殺人都不敢使用槍炮而用刺刀,不就是為了避免引起人們的注意嗎?鄭興初他一介老翁,又沒有什麼神通法術,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軍中機密?
    鄭興初不以為然地說,幾天前,他在離日軍駐地不遠處潛伏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麼死人屍體一類的東西,好偷回屍首種植地獄藍,沒有想到,營內的日軍突然撕心裂肺地亂叫起來,嚇得他躲藏在草叢之中渾身顫抖。
    等到怪叫停止,他偷偷望去,就看見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很多小日本。
    由於他鄭興初並沒有朝小日本偷扔藍瓷瓶,而他們自己就吼叫一陣、倒地身死,這讓鄭興初非常驚奇。
    鄭興初思慮再三,最後還是讓好奇心占了上風。所以他就慢慢靠近小日本的營地,藏匿起來,想要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反正他有藍瓷瓶在身,也不用擔心被小日本殺害。
    後來他才發現,一隊小日本中,中間會有一個人突然像是鬼魂附體一般,拼盡全力地嘶叫起來,引得他周圍的日軍士兵跟著他一塊亂叫。
    那種叫聲,根本不是受驚尖叫、或者是發洩怒氣的吼叫,而是好像著魔一般,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起來,用在了嘶叫上面,根本不考慮會不會把喉嚨喊破
    雖然鄭興初並沒有聽懂他們在叫些什麼東西,但是他卻知道那絕對不是正常的叫喊,而且一陣吼叫過後,就有一部份小日本氣絕身亡、倒地不起
    鄭興初看到這種怪事,嚇得篩糠一般,好幾天都不敢再到日軍駐地附近轉悠,認為小日本軍營之內肯定是有什麼鬼怪作祟。
    這不,為了弄些人的頭顱種植地獄藍,他特意捨近求遠,跑到之前活埋民夫的大坑邊,累了好半天,這才弄得幾顆頭顱回來,卻正好碰到了張開河帶領我們突然闖進,與他不期而遇,發生了一系列誤會之事
    聽鄭興初這樣講,我們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小日本為何會拼盡全力,吼叫得氣絕身亡。
    劉老大沉吟了片刻,說道:“嗯,鄭老先生說的這種怪事,劉某以前曾經聽人說過,而且很久以前,中國基本上很多朝代都發生過這種事情”
    “不會吧,劉老大,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吼上一嗓子也會死人的?”小李兄弟吃驚地說。
    “劉老大,以前可沒有聽你講過這種怪事啊”霍排長說,“難道真如小李兄弟之前說的,是他們小日本偷盜了什麼奇異靈物,被鬼神仙家詛咒而死的嗎?”
    “不,你們聽說過獄暴嗎?”劉老大搖頭問道,神色之間很是鄭重。
    “獄暴?沒有聽說過”我們幾個連連搖頭。
    “相傳監獄大牢之中,特別是那些關押死囚的大牢,裡面就很容易發生獄暴這種怪事兒俗話說,哪個廟裡沒有屈死鬼?更何況那種動則大刑侍候、讓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呢”劉老大說,“所謂獄暴,也就是說,大牢之內,有人銜屈含冤,或者是受刑不過,或者是有什麼鬼魅作祟,那人突然拼盡全身的力氣,狂吼數聲,然後就氣絕暴死,就稱之為獄暴”
    “哦,劉老大說的是這種事兒啊”霍排長說,“古人所說的某人性烈如火,暴怒之下、把肺氣炸,肺氣炸了肯定就是活不成了。估計劉老大所說的獄暴,就是個別性烈之人負屈含冤,而又身在大牢、無可奈何,所以一怒之下,狂吼一陣,把肺給氣炸了,所以人就沒命了”
    “不是這樣的,要是按你霍排長的解釋,獄暴也就是一兩個人的事兒,但劉某聽人所講的獄暴,可是一死一大片的”劉老大說,“據野史記載,中國很多朝代都有獄暴怪事,尤其是朱明一朝,獄暴最多”
    “哈哈哈哈,看來這位長官還是懂得不少野史雜事兒的要不是你提醒,老夫這個腦袋還真想不起來這事兒,經你這麼一說,真是有些像獄暴誒,老嘍”鄭興初聽劉老大這樣一說,也是不禁笑道,“那朱明一朝,特別是洪武與永樂之年,最是痛恨和擔心有人謀反,甚到不惜大興文字獄,所以當時正史不正、野史不野,很多東西正史史官不敢亂記,害怕一不小心惹火燒身、禍及滿門,故而野史叢生,並且多為信實。而獄暴一事,在明朝野史中,確實是記載不少其實不但有獄暴怪事,在明朝野史中,還記載有軍暴異聞呢”
    “呵呵,看來鄭老先生知道得比較周詳,劉某班門弄斧了”劉老大說,“劉某只是當年聽那些評書藝人稍稍提到過獄暴而已,其實對那種怪事是知之甚少,更是沒有聽說過軍暴是怎麼回事,還請老先生給我們簡單講講嘛”
    “對呀對呀,老先生你就講講唄,特別是軍暴是咋回兒事,也好讓我們也注意一下,不要在我們國軍當中發生軍暴”小李兄弟熱切地望著鄭興初。
    “哈哈,你們幾個不要老夫的老命嘍?那好吧,這種怪事兒老夫當年確實也看過不少野史軼事的,權當閒聊亂侃”鄭興初招呼大家重新坐在地上,就緩緩講了起來:
    因為老朱家打下萬里江山,建立大明朝以後,和歷代帝王一樣,都想一統萬世、江山永固,所以最痛恨的事就是有人造反謀逆。
    朱重八和其後人,怕人私下串通一氣、危及江山,自然就需要有官衙專門負責此事,所以東廠、西廠、錦衣衛那一套東西,全都應運而生了。甚至包括文字獄那一套,在明朝弄得也是風生水起。
    這樣一來,朝野上下人人小心,弄不好被人安個謀反的罪名,那就有冤無處伸了——這種事兒就算是告到皇帝那裡,也肯定是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
    再加上當時文字獄特別厲害,正史史官們個個曲意逢迎、不敢正書,所以明朝歷史極不可靠。反倒是野史雜記一類的東西,比較豐富翔實。
    有關這一點,就連明末大家蝶庵居士就曾說過“有明一代,國史失誣,家史失諛,野史失臆。故二百八十年,總成一誣妄世界”
    這樣的結果就造成了無數的冤獄錯案,很多人被無辜捲入謀反大案之中,上告無門、負屈銜冤,大牢之內,多是等待開刀問斬、甚至是身被淩遲、禍及子孫的“謀逆”死囚。
    老夫年輕之時,曾經看到過一本明朝獄吏所寫的《明獄錄異》的野史雜書,其中就講到了大明永樂年間,關押死刑重犯的大牢之內,就發生了獄暴怪事。
    據那《明獄錄異》記載,明永樂年間,大牢之內近百名涉及謀反的死囚,一個個連稱冤枉,說是自己根本沒有謀逆的言行。只是這種大案無人為其鳴冤,數次草審之後,就等秋後開刀問斬。
    在離執行斬首一個月前,晚上夜靜更深之時,大牢之內突然有一個漢子仰天嘶叫起來,好像拼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樣,一陣怒吼撕心裂肺、驚天地泣鬼神,眨眼間怒吼頓止,那人也是氣絕倒地。
    更為驚異的是,那人剛剛倒地,整個死囚大牢之內,近百人全部像他那樣,齊聲嘶叫怒吼
    那個場面,當然是讓人驚恐萬狀、魂飛魄散。平時猶如牛頭馬面、兇神惡煞的獄卒們,一個個面如土色、渾身顫抖。
    近百人齊聲怒吼狂叫之後,一個個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直到獄頭引來大批軍士前來,獄卒們這才打開牢門進行察看。
    只是,那些狂吼怒叫的囚犯們,早已是氣絕身亡、魂魄離體久矣。
    一下子近百人死在牢中,而且全是有謀反罪名的囚犯,這當然是件大事。獄方層層上報,沒有人敢扣案作主,故而一直驚動到皇帝那裡——是不是有人殺人滅口、妄圖僥倖漏網啊,畢竟近百謀反之徒死在牢內,于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
    後來,明成祖朱棣親自派來心腹重臣,著手調查此案,看看是否有人從中作梗。
    那位大臣知道事關重大,先將當時的一幫獄卒、獄吏抓了起來,一個個嚴刑拷打,非要逼他們說出指使之人不可。
    只是,雖然一幫獄卒、獄吏有受人錢財、為人消災的嫌疑,但那近百名死囚身上並無任何刀槍之傷,甚至連條鞭笞的痕跡也沒有,又經仵作查明,死囚體內未曾中毒,所以一時也查不出真正的死亡原因——那幫獄卒、獄吏深知此罪甚大,當然是寧受酷刑,也不敢承認是自己受賄害人的,更何況他們確實也並沒有那樣做。
    眼看此案一直無解,那位大臣無法向皇上交待,自然是心急如焚、慌作一團。
    自古以來就是饑不擇食、寒不擇衣,慌不擇路、貧不擇妻。那位大臣只怕皇上見怪,一時心急如焚,自然就無計可施問鬼神。
    好在當時佛道兩教甚為興盛,其中不乏高僧名道之人。那位大臣於是就秘密請來一位在當時頗負盛名的道長,向其求教。
    那位道長聽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親自堪查現場現狀之後,就告訴大臣說,人體之內有三屍神居住,其中上屍神在人頭裡面,中屍神住在人的腸胃之中,下屍神住在人的腳下。
    那些寄居人身的三屍神,指使人體做出貪財好利之事,從而配享人間的榮華富貴。但它們性情極愛自由放蕩,而又貪圖祭壇,故而稍受痛苦錯待,就盼望著人的早死,它好恢復自由之身。
    而那幫死囚之中,一個個在死牢當中提心掉膽,不曉得那天就會身受刀斧之刑,自然是十分緊張、度日如年。所以寄居在他們身上的三屍神,肯定盼不得他們早點死去。
    故而三屍神中的上屍神,就有可能讓其主人胡思亂想、發癡癲狂,遇到性情暴烈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爆發起來,一陣狂吼怒叫,氣炸了肝肺、爆裂了血脈,讓人在一刹那間倒地不起
    鄭興初講到這裡,若有所思地說:“不管那種解釋正確與否,但這種獄暴怪事卻是不少,除了《明獄錄異》之外,其他朝代亦有記載。並且從醫術上來講,一旦遇到極度的憤怒與冤屈,或者是其他異常狀況,一陣狂吼之後,是真有可能倒地而斃的”
    “這種野史軼事,肯定是有真有假,或者是說,怪事是真實曾經發生過的,只不過原因嘛,解釋得有些牽強附會罷了”劉老大說。
    “是啊,就算是會發生那種怪事,總得有個引子才行啊,要不然人人都有生氣發怒的時候,要是隨隨便便地就會氣炸心肺、爆裂血脈的話,那就麻煩了”鄭興初也是認為劉老大所說正確——一些野史軼事確實曾經發生,但個中原委,無人能夠解釋得清楚。
    “老先生,你剛開始還曾講過軍暴呢,會不會和獄暴一樣,會讓人在短時間內氣絕身亡啊?”狗蛋兄弟不無擔擾地說。
    “哈哈,軍暴之事,雖然不多,確也極有可能發生過,畢竟是兵乃兇殺之器,若有異樣,危害更大”鄭興初說,“不過,這森林中的那些小日本,他們究竟是不是死於這類怪事,老夫卻是不敢妄下斷言”
    “對對對,不管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什麼怪事,也不管古人解釋得正確與否,目前都與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眼前的那些小日本,究竟是死於何種怪病怪事,這才是我們最為急切關心的”劉老大說,“鄭老先生啊,你當時看到的情況,是不是與野史軼事中有關獄暴、軍暴的情形類似啊?”
    “當時吧,老夫也是突然遇到那種情況,嚇得我躲在草叢當中只顧發抖呢,也沒有瞧清楚,”鄭老先生說,“不過,從他們那拼命似的狂吼亂叫來看,確實是非常的像”
    “好啦,我看反正我們在這兒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還不如先到小鬼子那兒瞧瞧情況呢”大傻兄弟不耐煩地說,“早點兒完成任務早點兒回去喝個痛快,呆在這個鳥林子裡,真是讓人急得發慌”
    “長官呐,我張開河就不用跟你們一起去了吧?想到那個地方我心裡就直打顫兒,真的是害怕啊”張開河說,“你們說讓我來帶路找到我的救命恩人,任務我可是算完成了”
    “呵呵,沒有問題我們絕對不會勉強你在前面帶路的,只要你給我們指個方向就好”劉老大非常爽快地回復張開河說。
    “這樣吧,反正這事老夫我也是擺脫不了的,就乾脆讓張開河暫且住在我這裡,老夫給你們前面帶路”鄭興初說,“老夫只提一個條件,劉長官你看如何?”
    “這真是太好了,鄭老先生,你儘管說,只要是劉某能夠辦到的,那是絕對不帶含糊的”劉老大激動起來了,“能夠得到老先生如此相助,劉某真是非常感激啊”
    “哈哈,老夫絕對不會提些什麼苛刻條件的剛才聽你們說,那小日本準備把在中國掠奪的稀世之寶、奇珍異物運回他們東洋老家,所以嘛,老夫想要在你們大功告成之後,讓老夫撿上一件東西”鄭興初說,“劉長官請放心,老夫一不要金、二不要銀,更不貪多,只想得到那本《方物譜》的第三卷——如果有的話”
    “沒有問題只要那裡面有的話,一本書嘛,隨老先生拿去就是”自古以來就是將在外、不由帥,劉老大也就大度地說。
    “好,真是爽快”鄭興初再退一步說,“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多住兩天的話,老夫可以抄寫一份也行,不要為難長官將來不好交差才是”
    這當然更好,否則萬一讓上峰知道了,劉老大避免不了有違令之嫌。
    一拍即合之後,我們簡單吃過點兒乾糧,馬上和鄭興初一塊向森林秘密處前進
    等到我們發現森林中的小日本巢穴之後,才發現真正的情況雖然在表面上與鄭興初講的相似,但其中的原因,則是讓人汗毛直豎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4
【第三百五十章】靈物之謎(13)
    聽鄭興初講了段《明獄錄異》上記載的有關獄暴軼事,劉老大就急切地想要前去瞧瞧,那幫小日本究竟發生了什麼怪事,是否和野史記載的一樣,能夠讓人一陣狂吼怒叫,氣絕身亡、成片倒斃。
    由於張開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願再次再往那片恐怖之地,所以就由他暫留鄭興初草廬居住,讓鄭興初老人家給我們一塊前往——我們已經答應鄭興初,不但給他那《方物譜》的第三冊,而且會將打死的小日本頭顱送給他,用來種植地獄藍。
    一路之上我們披荊斬棘、餐風宿露,悄無聲息地向前摸進,縱有比較路熟的鄭興初老先生在前帶路,我們仍是摸了三天兩夜才算接近日軍的秘密機場。
    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為了先瞭解一下情況,避免打草驚蛇,劉老大命令各連就地潛伏,不得冒然出擊。
    當時正值月中,一輪圓月升起來時,透過林中縫隙,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秘密機場的大致情況。
    要說小日本還真是鬼點子不少,竟然想起在森林之中建了一座秘密機場,若非那個獵姣公主說起,一般人還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砍掉林木,建成了一座機場——這或許是因為近來有不少日軍機場被國軍或者是共軍的小股精幹部隊偷襲所致吧。
    這座秘密機場並不算大,上面已有兩架巨大的鐵鳥停在那裡,邊緣部份建有幾排簡易帳蓬充當營房。看樣子他們以為這座機場絕對不會被對手發現,所以駐守的日軍並不算多。
    可能是這座機場已經差不多建造完畢,所以我們觀察了一番,也並非發現有什麼做苦力的民夫。當然,這也可能是他們不允許民夫住在距離鐵鳥太近的地方吧。
    圓月升至中天之時,突然聽到從一座帳蓬中傳來驚心動魄的嘶喊之聲,好像是在看到什麼極為可怖的東西,本能地驚叫起來一樣聽得我們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那種撕心裂肺的吼叫轉瞬即停,周圍立即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有一隊巡邏的哨兵慌裡慌張的跑向那座帳蓬
    天亮時分,就見大約一個連隊的小鬼子隨著哨聲集合起來,一陣嘰哩呱啦之後,那些人就開進昨夜發生吼叫的帳蓬之中,然後就看到兩人一組,抬著一具僵硬的屍體出來
    不管那座帳蓬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怪事,但我們至少算是看清了這裡日軍的情況。那就是,或者他們以為這座機場極為隱蔽、不可能被我們國軍發現的緣故吧,所以派來駐守防衛的日軍並不算多,估計也就接近兩個連的兵力——兵力太多,給養運送也是非常麻煩的。
    故而劉老大決定趁早拿下這片機場。於是就傳下令來,看到小日本一旦開始自相殘殺,機槍連馬上衝鋒在前,其他各連緊隨其後,爭取不戰而屈人之兵,迫使小日本繳械投降,達到我們當初預計的兵不血刃的目的。
    然後,劉老大小聲與鄭興初商量了些什麼,就見鄭興初從懷中掏出兩個藍色的小瓷瓶,交給了劉老大。
    劉老大又把那兩個小瓷瓶轉給身邊的兩名士兵,稍稍耳語一下,那兩名士兵就開始在草叢中匍匐前進。
    我們幾個全都注視著那兩個匍匐前進的士兵,只等他們丟出鄭興初的小瓷瓶,讓小日本自相殘殺以後,我們各連立即出其不意、衝殺過去。
    那兩個傢伙倒也不含糊,很快就接近了小日本的駐地。差不多同時將兩個小瓷瓶仍向了正在抬屍處理的小日本當中。
    眾目睽睽之下,那群小日本稍一愣神,好像發現了勁敵一般,放下屍體、取下背在肩上的刀槍,相互廝殺起來,弄得場面十分混亂。
    正在這個時候,機槍連的弟兄們在王連長的帶領下,個個端著機槍沖了過去。正好碰到從帳蓬中沖出來準備勸阻混戰的小日本,於是一陣掃射,小日本就像高粱稈兒一樣,一倒一大片。
    我們另外的三個連,自然是緊跟其後,憋著一股勁兒猛衝上前。一時間明顯看出我們四個連的兵力氣勢如虹、占盡了優勢。
    雖然我們準備的時間很長,但真正用於戰鬥的時間,卻是極少極少。因為事先利用鄭興初老先生的奇藥,不但讓一小群日軍出現幻覺自相殘殺,更重要的是,這招成功地分散了其他日軍的注意力與警惕性。
    當機槍連的弟兄弟一陣掃射,放倒了大片的日軍,緊接著另外三個連的兵力餓虎撲食般地猛衝過去,讓那幫駐防的小日本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已經是傷亡大半,剩下的看到大勢已去,隨著兩個傢伙“別開槍,我們投降”的高聲叫喊,凡是活著的,一個個都放下武器、舉起了雙手。
    經過清點,全部駐防日軍也不過二百來人,除了自相殘殺和被機槍連掃射而死的之外,尚有幾十名日軍繳械投降。
    讓人比較欣喜的是,這幫日本鬼子當中,竟然還有兩位會說漢話的傢伙。一問之下,那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東洋貨,而是充當翻譯的漢奸。
    “他娘的,老子最為痛恨的就是你們這種沒有骨頭的漢奸走狗”大傻兄弟根本不顧忌什麼優待俘虜那一套,上去就給那兩個翻譯幾個響亮的耳光,“說你們叫什麼玩藝兒?當心老子活劈了你們這種狗東西”
    “長,長,長官,不,不要生氣,”其中一個瘦高個說,“我叫胡改明,他叫喬少陽,是被皇軍,不不不,是小日本、小鬼子給抓過來充當翻譯的”
    “是是是,其實我們也是無辜的、被迫的,”另外一個名叫喬少陽的翻譯隨聲附和地說,“因為小,小日本在這兒修機場需要用民夫苦力,就派我們兩個從中翻譯,傳個話兒而已”
    “翻譯?翻你小姨的大腿狗屁的翻譯”大傻兄弟不以為然地罵道,“你們兩個就是狗腿子和幫兇就是漢奸走狗,還它娘的翻譯”
    見大傻兄弟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那兩個翻譯低著頭看著腳尖,一聲也不敢反嘴,只怕一不小心惹火這個粗魯壯實的大兵,招來一頓拳打腳踢。
    “好了,大傻兄弟,先別上火,讓我來問問他們,如果他們不老實的話,我就把他們兩個交給你,練練拳腳、隨便折騰,活活打死也不晚”劉老大不無威脅地說,“你們兩個聽好了,老子不喜歡說廢話,如果膽敢撒謊騙老子的話,老子就讓幾位兄弟把你們活活地揍死算了”
    “是是是,長官儘管請問,小的一定不敢欺瞞長官”兩個翻譯惶恐不安地說,只怕劉老大對他們兩個失去耐性,把他們交給大傻兄弟隨意處理。
    “那好,老子的第一個問題是,小日本建這個機場,還弄來兩個大鐵鳥,是幹什麼用的?”劉老大冷冷地問道。
    “聽說,聽說是準備運送一些寶物到日本去的,”兩個傢伙爭先恐後地說,“對對對,已經運來了一部份,喏,就在那架飛機上面,等到全部運來以後,就會飛往日本的”
    “嗯,老子的第二個問題是,剩下的東西什麼時候會運送過來?這深山老林的,他們小鬼子是怎麼運送到這兒的呢?”
    “估計這兩天就會運到,是用飛機運到這裡來的”胡改明訕笑著說,“長官說得有道理,這森林中不通車馬,必須用飛機才能運送的”
    “去你母親的腿”沒等胡改明說完,旁邊的大傻兄弟就罵了起來,“既然已經裝上飛機了,那還運到這兒幹鳥啊?噢,用飛機運到這兒,再卸下來,再裝到這兒的飛機上,那不是他娘的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長官,長官有所不知啊,那種小飛機根本飛不到日本就會沒油的,所以這才轉運到這兒,準備裝上這裡的兩架大飛機,才能飛到日本本土”胡改明連忙解釋說。
    “是啊是啊,因為其他幾處機場老是被,被國軍炸毀,所以這才建了一片秘密機場”喬少陽也是連連補充道。
    這句話倒是實際情況,因為近來確實有幾座機場被國軍和共軍輪番偷襲得手,所以確實有可能是他們小日本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鬼點子。
    “嗯,老子的第三個問題是,這裡的小鬼子,他們亂叫一通,然後就倒地不起,這是怎麼回事啊?”劉老大突然瞪大眼睛盯著他們兩個,顯得十分重視這個問題。
    “這個?”胡改明遲疑不決地說,“小的不敢胡言亂語矇騙長官,這確實是鬼怪嚇人,就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還有啊,就是有時候,對就在你們進來前,一些小日本突然像瘋了一樣,拼命地自相殘殺起來,那更是嚇人啊,連皇軍,不不不,連小日本頭目命令他們停止自相殘殺,他們不但不聽,而且對他們的頭目動起手來呢”喬少陽說,“前一段在森林中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兒,後來在那片地方發現了一種藍色的小瓷瓶,也不知道跟這事有沒有關係,已經送到日軍本部研究去了,現在還沒有結果呢”
    不用說,喬少陽所說的情況,肯定就是鄭興初用地獄藍製成的奇藥。這點兒我們倒是不擔心,就是不理解他們日軍突然一陣狂吼亂叫,怎麼會氣絕身亡呢?他們臨死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麼?
    正在這時,機槍連的王連長過來報告說:“報告營長,那幾十個小日本很不老實,應該如何處理,請長官指示”
    “劉老大,那幾十個小俘虜要他何用?一不小心被他們跑掉了幾個,反而會走露消息的”小李兄弟提醒道,“不如”
    “對對對,這兒有兩部對外聯絡的電臺喏,就在那裡面”胡改明指了指一處帳蓬說。
    “哼哼,早被老子派人查封了難道還想用那玩藝兒給外面的小鬼子報信不成?”王連長輕蔑地說。
    “這不行不能引起外面小日本的懷疑霍排長,你帶人負責監督胡改明他們兩個,在電臺上保持正常”劉老大轉而說說,“大傻兄弟,那幾十個俘虜麼,留下一個頭目,其他的就交給你全部處理掉算了注意點兒,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長官,長官呐,老夫倒是有個建議的,”旁邊的鄭興初樂呵呵地說,“儘量別弄壞他們的腦袋,老夫還可以用來種植天堂紅呢再說,他們不是喜歡活埋嗎,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劉老大笑道,“大傻兄弟,你就按照鄭老先生的建議,把那幫小兔崽子全部活埋算了注意千萬不要有漏網之魚”
    “放心吧,劉老大,兄弟我一定給他們挖個大點兒的坑,讓他們在裡面睡得舒舒服服的”大傻兄弟得令而去,急得旁邊的鄭興初老先生連忙跟在他後面,準備弄些完整的頭顱。
    因為那批寶物剛剛運來一小部份,近來還有幾批會陸續運來,所以劉老大認為,先不能炸毀敵機、打草驚蛇,而是乾脆做個痛快徹底,我們就埋伏在這兒,等小鬼子來一批殺一批,把寶物全部弄齊後,再行炸毀敵機。
    剩下的時間倒是非常輕鬆,大傻兄弟只留下一名俘虜頭目,將其他幾十個鬼子已經悉數活埋,所以我們在這片機場上隨意溜達起來。
    等我們轉到那兩架大鐵鳥面前時,發現那兩架飛機還真它娘的太大了,比平時所見的鐵鳥要大上很多——這或許就是胡改明所說的,大飛機加油多,可以直接飛到日本本土吧
    “彥真哥,這架飛機也真是太大了,要不,我們弟兄幾個上去瞧瞧?”狗蛋兄弟慫恿著說。
    還沒有等我說話,就看到劉老大領著一個排的弟兄,帶著胡改明押著那個日軍頭目來到我們身邊。
    “彥真、狗蛋,走,我們一塊上去瞧瞧,看看這飛機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劉老大接著說,“胡改明,翻譯一下,讓這個小鬼子打開機門放下懸梯,我們上去瞧瞧”
    胡改明沖那小鬼子一陣嘰哩呱啦,那傢伙就在兩名士兵的押解下攀了上去,打下機門放下懸梯。
    等到我們進到槍艙一看,好傢伙一股冷氣撲面而來,讓我們幾個全部是感到渾身一震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個貼有封條的大木箱子,也不知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奇物異珍,反正是我感到那股透骨涼氣就是從這排箱子中迸射出來的。
    “劉老大,這裡面裝的是什麼玩藝兒啊,我怎麼總感到不對勁兒”狗蛋兄弟驚愕地說,“這木箱子裡面裝的不會是冥器陰物、僵屍鬼怪吧?”
    “難說那些小日本在中國挖墳掘陵的,什麼東西他們不搶啊,只要是值錢的”劉老大說,“別說是你,我也感到這裡面的東西有問題,一進來我就感到心頭一震、汗毛直豎”
    “胡改明,你們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嗎?”我問站在旁邊的那個翻譯說。
    “這個,小的真的不清楚,那上面貼有封條的,別說是我,包括這裡駐守的小日本,他們也是不敢隨便打開的”胡改明接著面現神秘地說,“不過,當初這些東西剛剛運來的時候,就發生了幾件怪事兒啊,特別是當天晚上”
    “怪事兒?什麼怪事兒啊?”劉老大追問道,“總不會是從裡面跳出來的無頭僵屍吧?”
    “長官,要不等會兒我們下去時,我再給長官們講講?”胡改明猶豫不決地說,“其實那些小日本一陣狂吼亂叫之後氣絕身亡,我懷疑就有可能跟這些東西有關”
    “那好吧”劉老大也並沒有勉強胡改明,而是領著我們在機艙內轉了一圈,大致看了看情況,就領我們下去了。
    到了地上之後,劉老大就問道:“來,胡改明,你也坐下,好好給我們講講,這些寶物剛剛運來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怪事兒?不要讓我們今晚也遇上了啊”
    雖然劉老大只是指了指地上,示意胡改明和我們幾個一塊坐在地上,胡改明仍是受寵若驚一般,朝我們連連拱手施禮,這才開口講了起來:
    其實這批東西,是我胡某作為翻譯,指揮那幫民夫從前面森林中抬過來的。因為那架飛機快到這座機場時,突然掉在樹稍上墜毀了——好在飛機摔壞後並未起火爆炸,所以那批東西也算是幸未焚毀。
    說來也真是奇怪,當我們去搬那些東西時,好好的天氣無風無雲的,突然刮來一陣冷風,刹那間是天昏地暗、冷風嗖嗖,從天上下來一陣冰雹,砸得大夥護著頭蹲在那裡
    好不容易把那些東西運到機場,結果當天晚上就發現一團好大的旋風圍著帳蓬轉個不停,接著就聽到那堆木箱中好像有什麼動靜一樣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01:05
【第三百五十一章】靈物之謎(14)
    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那批小日本盜搶而來的寶物,好像有靈性一般,知道把它們轉到此處,就是為了東運日本。所以自從運送過來開始,一直是怪事不斷——這點兒和當年觀世音菩薩的法像不願意東渡日本一樣,令人稱奇。
    但是,當年的那幾個日本僧人,好歹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觀世音菩薩不願東去島國,故而就將菩薩的法像留在島上,並不敢勉強;而那幫小日本,卻是一意孤行,硬是非要把原本不屬於他們的寶物運到東洋。
    所以除了運送的飛機意外墜落、機毀人亡;我們徒手搬運時飛沙走石、突下冰雹之外,等到那批寶物運到這片機場之後,更離奇詭異的事這才算是剛剛開始。
    那天晚上,雖然並非時逢月中,但月亮還是很明的。原本空蕩蕩的機場上月光如水、無風無影的,突然之間一道巨大的旋風呼呼作響,刹那間是天昏地暗、冷風嗾嗾。
    當時我們都還未入營休息,看到那股旋風來得詭異、非常嚇人,一個個紛紛躲閃開來。我在跑回營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周圍的樹稍一動不動,只有一輪巨大的旋風在機場上吼叫著,好似鬼哭狼嚎一般瘮人。
    我記得非常清楚,那道旋風就好像是從剛剛搬運過來、尚未裝機而堆在旁邊的寶物那兒鑽出來的。所以我自然是非常害怕,一個勁兒地躲藏在營房內念著佛號、求佛爺保佑。
    過不多時,就聽到外面傳來幾聲驚叫,那個叫聲,好像是在地獄中被活活地抽筋、扒皮、剜心肝一樣,讓人聽了就感到頭皮發麻、心尖兒直顫
    後來風響停後,眾人出去時才發現,原來有幾個比較膽大的小日本,不但沒有躲避那輪怪旋風,反而想要上前看個清楚,結果不知看到了什麼東西,一個個嚇得眼珠暴突、面目扭曲,倒地氣絕身死。
    經過這件怪事一折騰,大家都是感到事出有因,很有可能跟那批剛運過來的寶物有關。因為建這座機場這麼長時間,那股怪旋風還是第一次出現。
    所以到了第二天,將寶物運到機艙裡時,松田少佐特意安排一番,要大家小心謹慎、不得大意——由於涉及那架大飛機,小日本擔心用民夫苦力萬一造成什麼不良後果,還特意安排由日軍士兵親自搬運。
    縱使那樣,還是有數名士兵在合抬時栽倒地上,被大木箱將腿壓折壓斷。而且在抬運那幾個木箱時,都好像感覺到木箱內裝的不是什麼寶物奇珍,而是寒冰一般向外透著冷氣
    雖然砸斷了幾名日軍士兵的腿腳,而且有兩個傢伙莫明其妙地自飛機懸梯上頭朝下栽倒在地、扭斷脖子,但好歹總算把那批東西搬到了機艙上,大家都認為以後將會風平浪靜、再無異常,沒有想到的是,厄運根本才算拉開了帷幕。
    因為以後每隔幾天,都會有部份士兵匪夷所思地狂吼亂叫一陣,然後氣絕身亡。松田少佐為了這種怪事兒傷透了腦筋,甚至把幾個氣絕身死士兵的屍體,專門派人運到外面讓軍部解剖檢查,也是仍未發現是怎麼回事
    聽那胡改明或真或假地講到這裡,狗蛋兄弟就建議道:“劉老大,反正到時我們只能炸掉這兩架大飛機,而不能連那批寶物一塊炸毀,還不如趁現在青天白日的,派人把那些東西弄下來,順便也好讓我們瞧瞧,那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嗯,也好劉某我也是想要看看,那木箱裡面難道裝的是僵屍鬼怪不成?不管胡改明講的是真是假,我自己就感到情況不對”劉老大說,“這事兒可不能馬虎大意,去,派兩個排的弟兄們慢慢把那批東西弄下來,你們幾個全部親自督導,不可弄壞了東西”
    劉老大既然如此一說,我們幾個立即起身,挑了一些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弟兄們,帶著他們準備把那些東西從飛機上搬下來。
    胡改明倒也真有眼色,趕快給我們出謀劃策說,那機艙離地面太高,還是上去一些人,找幾根大繩子,慢慢把那些東西吊下來的好
    這個主意不錯大傻兄弟立即跟著胡改明,從日軍帳蓬中找來了幾根又粗又長的繩子,帶領一些膀大腰圓的弟兄們,慢慢爬了上去。
    我和狗蛋兄弟帶著另外二十多個弟兄們,準備把大傻他們吊下來的木箱轉到一座帳蓬中去。
    或者是我們一直小心謹慎,或許是那批寶物深有靈性,知道我們把它們運送下來,是為了避免它們遠離故土吧,反正雖然說是累了一些,倒是還算順利,並沒有士兵砸斷腿腳什麼的,更不像那幫小日本,莫明其妙地頭朝下從飛機上栽下來。
    第一批幾十個大木箱弄下來以後,我們私下一商量,都認為其中的兩個大木箱比較詭異。
    那兩個大木箱,除了遠比其他木箱龐大、極為死沉以外,最讓人感到與眾不同的是,它們似乎向外迸射著寒氣一樣,讓人站在它的旁邊,就會感到汗毛直豎、心裡發涼。
    “劉老大,那兩個大木箱差點兒把弟兄們給累死,真它娘的太沉太沉了”大傻兄弟搓著雙手說,“那裡面難道裝的是冰塊石頭麼?總感覺著不對勁兒。要不,我們打開它看看?”
    “行,打開它瞧瞧也好”劉老大點頭說,“不過,你們可要小心點兒,不要冒冒失失的,萬一把裡面的寶物弄壞弄爛,那可不行”
    “嘿嘿,放心吧,劉老大兄弟我一定像剝雞蛋皮兒一樣慢慢弄它,絕對不會亂撬亂砸的”大傻兄弟拍著胸脯向劉老大保證,然後的招手,讓人找來了傢伙,開始小心翼翼地撬著木箱上面的釘子。
    大傻兄弟領著幾個人在忙碌著,周圍卻是站了一圈人準備瞧瞧稀奇,看看這一人多高的大木箱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奇珍異物。
    由於劉老大站在一旁,再三叮嚀著不能破壞木箱之內的寶物,所以大傻他們幾個費了好長時間,總算拔掉釘子、撬開木板,將那口大木箱的蓋子給打開來了。
    嘩啦啦一下子,一大幫人全都圍了上去,爭先恐後地想要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寶物。
    只見大傻他們幾個取下木蓋以後,又從裡面往外扔著油紙和稻草——聽大傻說,這木箱當中有數層油紙,將木箱內的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中間的空隙處,還塞滿了柔軟的稻草,保護著裡面的東西不被擦傷碰傷
    看來這裡面的東西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國寶,也肯定是極為值錢的古董。
    但是,等到大傻兄弟站在另外一個較小的木箱上面,迫不及待地從大木箱裡面掏出稻草、扯掉數層油紙以後,一下子愣在了那裡,接著一臉驚愕地叫了一聲:“這,這,劉老大,你快上來看看,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說著就從上面跳了下來。
    雖然我們還沒有看到那木箱內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但從大傻兄弟的表情來看,裡面至少不會是什麼金銀玉器、珍珠瑪瑙,否則他肯定不會是那個驚愕甚至有些害怕的表情。
    劉老大快步跳上旁邊那個不大的小木箱作為墊腳,伸頭向木箱內只看了一眼,立即是凜然一動,好像倒吸一口冷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連忙揉了揉眼睛、定定神,然後再次俯下身來,眯縫著眼睛細細打量一番,立即跳了下來。
    “快小李兄弟,你趕快去叫霍排長過來一下,讓他趕快瞧瞧,是不是認得”劉老大鄭重而急切地吩咐說,“大傻兄弟,馬上霍排長看了以後,你立即仍然用油紙包好,用稻草填充,蓋好木箱、恢復原狀”
    “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寶貝嗎,看看劉老大害怕的?難道還怕弟兄們見財起意不成”我不以為然地說,“就算是秦始皇當年的玉璽、後羿所用的弓箭,至少也應該讓我們見識一下再蓋住嘛”
    “這個?彥真兄弟啊,相信大哥的,那裡面裝的真不是什麼吉祥之物,真的是不看也罷”劉老大誠懇地說,“霍萬年那兄弟也是見多識廣的,等下讓他瞧瞧,待會兒我會給弟兄們講講是怎麼回事的”
    既然劉老大這樣說,我也就不好意思堅持要親自看上一看——以劉老大的性格為人,他應該是不會欺騙我們的。
    如此說來,那個木箱裡面,當真裝的是什麼兇神惡煞不成?
    正在這時,霍排長和小李兄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人還沒到跟前,就急切地問道:“劉老大,是什麼寶貝讓霍某開開眼呐?”
    “你先瞧瞧再說,看仔細點兒”劉老大不動聲色地指了指那個大木箱,“喏,就在這兒,小心點兒,別栽下來了”
    霍排長跑了過來,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跳上小木箱,伸頭就往大木箱內看去,好像裡面裝的不是隋侯珠、和氏璧,就是正在裡面沐浴的西施貂嬋之流
    看來劉老大一是沒有哄騙於我們,二是真有先見之明,那個霍排長和劉老大一樣,看了一眼立即頓首一愣,然後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接著趕快跳了下來,盯著劉老大喃喃地問道:“劉老大,這,這裡面裝的,真是傳說中的萬骨獸麼?那種東西當真是存在的嗎?”
    “嗯,確實是像傳說中的萬骨獸,看來霍排長也是聽說過那種怪事兒啊”劉老大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可是,那東西不是在唐朝唐玄宗未登基前已經解決掉了嗎,怎麼現在還有啊?”霍排長驚疑地說,“這幫小日本也真是的,他們怎麼把它給請出來了呢而且還把它當成寶貝一樣,準備運回他東洋老家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到劉老大和霍排長他們不知所云地議論著,我們一群人全都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無從開口——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萬骨獸,一點兒也聽不懂他們兩個在扯些什麼。
    “劉老大,霍排長,你們兩個講的是什麼東西啊,那個怪獸一樣的東西,叫做萬骨獸?它到底是什麼做成的?白瘮瘮的,看著怪嚇人的”大傻兄弟說,“它娘的,那玩藝兒好像會吐冷氣一樣,看到它我都會感到身上發涼”
    “大傻兄弟別亂說趕快把稻草填進去弄好,封上蓋子”劉老大急忙制止大傻的胡言亂語,然後等大傻兄弟將木箱蓋好以後,示意我們向遠處走去。
    一直走了機場的邊緣,離那個大木箱十幾丈的距離了,劉老大這才坐在地上開口說:“那個大木箱裡的東西,可真不是什麼善茬兒吉物聽說在唐朝時已經風傳天下了”
    “對啊,當年我曾聽師父講到過,沒有想到那種東西還真的存在,真是讓人意想不到”霍排長也是感歎連連。
    “你們兩個別這樣神神秘秘的啦乾脆給我們大夥兒好好講講,讓弟兄們都聽一下嘛”小李兄弟說,“我們這麼多人中,就你們三個看過了,其他的弟兄們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你再不給我們講講,那不是讓我們瞎忙一場”
    聽小李兄弟這樣一說,其他的弟兄們也是紛紛附和著,讓劉老大或者霍排長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木箱裡的東西,還真是唐朝的什麼怪物不成?
    霍排長和劉老大推讓了一番,最後還是劉老大說自己只是有所耳聞,並沒有霍排長聽李師父講的詳細,再加上霍排長的口才較好為理由,讓霍排長給我們講講。
    霍萬年排長客套兩句,也就不再推辭,開口講道:
    要說起來那個東西啊,可真是得從唐朝扯到戰國嘖嘖,真是非常離奇曲折的——當然,以前聽霍某的師父講起這事兒的時候,那純粹是當傳奇故事來聽的。但是,今天竟然在這兒看到了萬骨獸,霍某還真是相信歷史上曾經發生過那段奇事。
    話說當年唐玄宗李隆基還未當皇帝、而在做潞州王的時候,其下轄的一個州縣老是發生離奇怪案,經常有人莫明其妙地吼叫一陣氣絕身亡,搞得當時的地方官知縣大人是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因為他破不了那種怪案、無法向百姓交待啊
    那個知縣不但沒有破解那種怪事,到最後反而自己也是一陣吼叫,氣絕身死在縣衙之內。
    知縣暴死在任上,這種事情當然不小。畢竟大唐已經清平多年,如今竟然發生這種離奇怪事,自然是驚動了他的上司,一位剛直不阿的刺史大人。
    那位刺史據說是太宗時的一代名臣魏征的後人,一向鐵面無私、剛直不阿,頗有其祖遺風。
    魏刺史一邊向上具表,一邊親自坐鎮,經過仔細盤查瞭解,發現那位知縣一不是被人毒殺,二沒有刀箭之傷,更不是溺水身亡。所以短時間內也是一籌莫展。
    不但知縣大人的死因沒有弄清,反而又有當地很多士紳富豪聯名向魏刺史上書建言,請求他為民作主、為民除害。
    原來,當地近來一直是人心慌慌,經常有人莫明其妙地一陣驚叫,然後就倒地不起。這一點兒和那死在官衙的知縣是一模一樣。
    魏刺史一聽在他治下竟然有這種詭奇之事,也是吃驚不小。但他自認世間之事,永遠就是正不壓邪,所以他決定親自在縣衙內守夜,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作怪害人。
    那魏刺史一身凜然正氣,又加上曾在軍中為官,所以他手執利劍一把,帶了數個貼身隨從,在縣衙內值守數晚,非要見識一下那個曾害多人的鬼怪不可。
    守夜這事,畢竟是非常辛苦的。魏刺史守了幾夜,最後竟然伏在公案之上睡著了,而且他在夢中見到一位瘋瘋癲癲的和尚沖著他大笑,邊笑邊對他念叨著什麼“骷髏王骷髏王,沉睡千年冤氣長;白骨累累幾十萬,化作異形現廟堂;欲要氣散人安寧,速找李氏潞州王”
    魏刺史猛然驚醒過來,夢中的那位瘋癲和尚的話仍是記得十分清楚。
    潞州王,那可正是大唐宗氏李隆基啊看來這事兒不但蹊蹺古怪,說不定還預示著有什麼大事發生呢
    並且夢中那位和尚分明在指點於他,要想解決掉這件怪事,必須上書于潞州王李隆基知悉。
    魏刺史稍一思索,認為此事不宜久拖,所以立即命人奉上筆墨紙硯,沾墨懸腕、一氣呵成,將這縣治內的怪事簡明扼要地寫上一本,等到天明立即起身,準備面見潞州王李隆基。
    魏刺史來了王府處,讓人通報一下,想要拜見潞州王。沒有想到對方一聽說是魏刺史求見,立即急切地說,快進來、快進來,別駕大人一早就讓人傳令下來,說是今天有個姓魏的刺史,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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