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騎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6-4 09:0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4571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19 09:09
第20章 野心與陰謀
  

    “軍隊中士氣如何?”書房內,邱禾嘉手執古卷,身邊清茶一杯,心腹孫二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尚可,大家拿到兵器之後,都感念大人之功。”孫二想也不想的就說道。

    邱禾嘉點了點頭,按照李信的主意,他這次去找孫承宗要一些兵器,孫承宗大概是因為想著補償邱禾嘉,毫不猶豫的命祖大壽送上了數百柄百煉鋼刀、長槍、弓箭等軍械。讓邱禾嘉心中極為高興。原本心中的一絲怨恨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踪。手下有人,也過對了四百四十個打手而已,這些打手或許能充當一下門面,但是絕對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若是有了這些軍械,那就不一樣了,不久之後,就會成為一支強軍。可以做許多的事情。腦海裡頓時浮現一個年輕的身影來,若非是他提醒,恐怕自己還想不到這一點。

    “蔣毅等人如何?平日裡可有什麼怨恨?”邱禾嘉渾濁的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過,又輕輕的問道。

    “蔣毅為人沉穩,這個人小人看不透他,楊雄,楊雄口中倒是有所怨言,而高猛卻是一個瘋子,一個只知道終日練武的瘋子。”孫二想了想,還是輕輕的說道。他嘴角露出一絲陰沉來。

    “哦!”邱禾嘉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你也要隨軍去大凌河城。去保護李公子,記住了李公子若是有掉了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的腦袋。 ”

    “啊!是。”孫二面色一驚,雙目中盡是恐懼之色。

    “軍中之事,你要善於觀察。蔣毅等人雖然能力不錯,但是到底是有遺漏的地方,你要照料一番。這支軍隊,可是我們巡撫衙門的親軍,去了大凌河城,不能有任何的損失。”邱禾嘉好像是在輕輕的念誦著什麼。

    “是,尊老爺吩咐。”那孫二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想了想又說道:“小人恐怕自己的威信不夠,會壞了老爺的大事。那就是百死也難贖其罪了。”

    “會嗎?”邱禾嘉頓時面色陰沉起來,望著眼前的孫二一眼,沉吟了片刻,方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手書一封,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拿出來,否則的話,老夫回頭會收拾你。”說著就從一邊的信箋中取出一張空白的信箋,寫了幾個字,然後封了起來,扔給孫二。

    “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取此書,代替蔣毅指揮這支軍隊。”邱禾嘉面色陰沉,淡淡的說道:“記住,你們前去是保護李公子的安全,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 ”

    “是,小人領命就是了。”孫二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恭恭敬敬的將邱禾嘉的手書接了過來,然後塞入懷中。

    “好了,你去吧!”邱禾嘉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擺了擺手,一下子靠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老爺,老爺。”第二日清晨,那孫二急沖沖的闖入了府衙後院,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何事如此慌張?”邱禾嘉正在讓下面的侍女替自己穿著官袍。一件孫二如此模樣,面色一冷,冷哼哼的說道:“這裡是巡撫衙門,難道這天要塌下來不成?如此模樣,成何體統?”

    “是,老爺。”孫二被教訓的趕緊低下了頭,但是還是禀報導:“老爺,剛才有一人送來四百五十匹上等戰馬,李公子已經命人裝備全軍了。”

    “嗯!什麼?”邱禾嘉面色一變,一雙老臉漲的通紅,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孫二說道:“戰馬?四百五十匹?”

    “是,聽說是李公子讓人購買的。一共花了數萬兩銀子呢?”那孫二臉上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下好了,老爺的衛隊從步兵一下子上升到騎兵了。不久之後,就是和關寧鐵騎一樣的存在了。”

    “四百五十匹戰馬?他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邱禾嘉雙目直愣神,口中呢喃道。最後猛的想到了什麼,將身邊的侍女推開,自己匆匆忙忙的整了整官袍,領著孫二就朝府衙校場行去。自己的衛隊從步兵轉變為騎兵固然可以,但是其中的原因,邱禾嘉卻是要搞清楚。

    還沒有到校場,就听見裡面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還有戰馬的嘶鳴聲。等進了校場,入眼的是數百名騎兵騎著高頭大馬正在操演。聲勢極為雄壯。他還注意到李信與董小宛站在一邊,好奇的望著校場中的一切。

    “伯父,還是驚動您了。”這個時候,李信也注意到前來的邱禾嘉,雙目中的一絲異樣一閃而過,臉上卻是堆滿著笑容,笑呵呵的上前,拱手說道:“伯父,不知道這個禮物怎麼樣?”

    “信兒,你哪裡弄來這麼多的上等的戰馬?這可是數萬兩銀子啊!”邱禾嘉一臉好奇的問道。渾濁的雙目中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伯父,小侄可沒那麼多的銀子,這銀子可是小宛給的。”李信拉過董小宛說道:“那日,小宛與我說,我二人呆在伯父家,無以為報,所以想為伯父出點力氣。小侄當時就說,你要是想幫助伯父,那就幫伯父買戰馬吧!哈哈!誰也想不到,小宛身上還藏有這麼多的銀子。”

    “哈哈!小宛是這樣嗎?”邱禾嘉聞言一愣,最後哈哈大笑道。

    “是,是這樣。”董小宛低著頭,好像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好,好,難得小宛一片心啊!”邱禾嘉哈哈大笑,滿面春風,點了點頭,說道:“原本你二人都是我的子侄,哎,為了國事,還讓你二人慷慨解囊,實在是伯父無能啊!”

    “伯父,這下小宛身上可是沒什麼銀錢了,你回頭可得給些小錢給她花哦!”李信開玩笑的說道。

    “廢話,她是老夫的侄女,老夫豈會虧待她。”邱禾嘉笑罵道:“去,孫二,去府衙賬上取百兩銀子來,與小姐買胭脂水粉用。”

    “多謝伯父。”李信雙目中奇光一閃,趕緊答謝道。

    “你也不錯,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麼多的戰馬來?嗯,這腳掌還是新的啊!”邱禾嘉仔細端詳著旁邊的一匹黑色戰馬來。有些驚訝的望著李信。

    “回伯父的話,小侄在來錦州的路途中救了一個商人,他路子廣,所以才會讓他為我們尋找戰馬,沒想到一夜之間就為我們找來這麼多的戰馬,而且連夜都將這些戰馬弄妥當了。”李信也有些感慨。一般的馬匹弄過來之後,要釘鐵掌,以保護戰馬的馬掌,還有裝上馬鞍等等,這些不光是耗銀子,更重要的是耗時間。一夜之間弄成如此模樣,不得不說,張翼輔還是很有能耐的。這樣的人也是民間奇才。

    “恩,好好。”邱禾嘉聽了連連點頭,看著一邊正在操演的蔣毅等人,對李信說道:“信兒,你看這樣的一支軍隊什麼時候可以成為和關寧鐵騎一樣的存在。”他摸著鬍鬚,臉上盡是興奮之色。手邊有兵,心中不慌,現在他手上不光有兵,更是有一支騎兵。他心中更是得意了。

    “伯父,騎兵可不是一夜之間就能訓練出來的。”李信卻是搖搖頭,說道:“雖然遼東勇士擅長騎馬,但是要形成戰鬥力,那恐怕不是短時間的事情,關寧鐵騎威名遠揚,那也是殺出來的。真正的精兵是要在戰場上殺出來的。眼前這支軍隊雖然有其形,但是卻無其神。若是能廝殺兩場,很快就能成軍。”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邱禾嘉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有機會,就放他們出去,殺上幾個來回,鑄就一隻精兵,護衛錦州城。哈哈!信兒,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等回到錦州城,老夫一定想辦法幫你脫罪。”

    “侄兒謝過伯父。”李信心中雖然不屑,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一臉恭敬的模樣。

    “有了這樣的一支軍隊保護你前往大凌河城,老夫也有幾分信心了。”邱禾嘉望著李信,嘆息道:“沒有保住你,老夫已經深感慚愧了,但是讓蔣毅他們跟著你,我也放心許多。記住,若是有事發生,不可強出頭,立刻讓蔣毅他們保護你回來。哼哼,修建大凌河城,也虧他們想的出來,這簡直就是浪費民脂民膏。那孫承宗就是用這些民脂民膏成就他的威名。”邱禾嘉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

    在他身邊的李信卻是打了一個冷顫,剛才對邱禾嘉僅有的一絲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了。心中的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是讓他嚇了一跳。

    “伯父,若是加快速度,這大凌河城也不一定修不好。”李信琢磨了片刻,方說道:“既然朝廷已經下旨,那就按照旨意來辦就是了。”

    “信兒,你真是太天真了,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大凌河城是修不成的,也是不能修成的。這關係到遼東日後的進展情況,哎,說這些,你也不懂。”邱禾嘉一副天下渾濁他獨醒的模樣。

    “是,侄兒愚蠢。”李信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心中卻是感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也變的如此虛偽,如此奸詐了。或許自己本身就是如此。

    “好了,今日,你且好生休息,明日就要啟程前往大凌河城了,你且放心,我已經叮囑孫二他們,這次去大凌河城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中心。小宛在錦州城你也放心好了,老夫會悉心照顧她的。”邱禾嘉看了片刻之後,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最後拍著他的肩膀,就急匆匆的告辭而去。

    “公子,那個老狐狸走了?”楊雄一見邱禾嘉走了,就從馬上跳了下來,這也幸虧他以前是一個捕頭,才有幾乎學會騎馬,否則他身在南方,如何有機會騎馬。

    “走了。”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政客就是政客,有了騎兵之後,就想著如何將這些騎兵奪回來了。”

    “哼哼,到手的東西,豈能再被別人奪走?”楊雄也冷哼哼的說道。

    “這幾百人中你能指揮多少人?”李信看了一遍的董小宛一眼,卻見董小宛好奇的望著這些騎兵,才輕輕的問道。

    “公子應該問問我們還有幾個人指揮不了。”楊雄得意的說道。

    “那好。”李信讚許的點了點頭,蔣毅冷峻,治軍嚴謹,楊雄插諢打科,與那些士兵打成一片,而高猛勇猛,身邊自然有追隨者。這三人在一起,就算不能掌握全軍,也能掌握大部分。

    “最近可是有幾個人蹦躂的歡呢!”楊雄不屑的說道。

    “我觀那邱禾嘉外寬而內忌,如今這四百多人是他手下唯一的保障,這次被孫承宗逼著去大凌河城,心中肯定擔心你們被孫承宗或者我收買,所以必定有東西放在孫二手中,一旦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孫二肯定會奪取這支軍隊的指揮權。”

    “嘿嘿,若真是如此,那就殺了他。”楊雄想也不想,冷笑道:“這招兵買馬是公子出的錢,訓練也是公子訓練的,那邱禾嘉又何德何能想掌控這支軍隊?真是可笑。”

    “到以後再說吧!”李信搖搖頭。最後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他李信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邱禾嘉屢次打自己的主意,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在亂世之中,身邊若是沒有軍隊,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當年的太祖就曾經說過槍桿子出政權的言語來,身逢亂世,男兒不但要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更是要手執鋼槍,建功立業。連李自成那樣的人物都能稱王稱霸,他李信為何不可以。若是在大明朝太平時節,李信也許想著賺取一些銀錢,好做一個富家翁,或者是像邱禾嘉一樣,參加科舉,守牧一方,也是很不錯的,可惜的是現在是明朝末年,吏治**,朝廷之中黨爭不斷,就是連邱禾嘉,修建大凌河城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錯誤還是正確的,那就應該盡快將這大凌河城修建成功。據說,邱禾嘉為了這個事情已經與孫承宗吵了數月之久,朝廷的聖旨也已經下了一個月,可就是被邱禾嘉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加以阻攔,才會在最近勉強答應。李信想來也好笑,一個月數萬人修建大凌河城,雖然不能全部修復完成,最起碼大半已經成功。皇太極此刻還沉浸在整頓內部之中,哪裡有心思對付明朝,如此機會,就是被這些閔明朝官吏們給弄丟了。如此王朝豈能不亡。既然最後會被清朝所滅,還不如,滅在他李信手中。如今崇禎四年,還有十年時間,李信相信,只要自己不死,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做許多的事情。

    李信的一絲野心瞬間膨脹起來。而要使自己的野心得到實現,現在所依靠的就是眼前的這數百人。這樣的騎兵放在關內是一支非常強悍的力量。李信豈會讓這支軍隊​​落入他人之手。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孫二,就是邱禾嘉,他也照搶不誤。

    “公子,我們這麼大的陣勢,恐怕那祖大壽早就知道。他若是來搶奪又將如何是好?”楊雄緊張的問道。

    “這是巡撫衛隊,不是他邊軍。”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有些東西不是他想搶就能搶的。他要想搶,那也得讓孫承宗答應才是。”楊雄聞言點了點頭。那孫承宗不會坐視祖大壽奪了這屬於邱禾嘉的人馬。不過,想方設法的削弱那是肯定。

    也正如楊雄所說的那樣,巡撫邱禾嘉組建了一支騎兵充當衛隊的事情,很快就在錦州城傳揚開來。

    “這下好了,姓邱也能與本將軍相抗衡了。”大帳之中,祖大壽惡狠狠的說道。他是反對邱禾嘉組建衛隊的,在錦州城只有一支軍隊,那就是他的關寧鐵騎,若是多了一支不在自己影響之中的軍隊,對於祖大壽來說,就是一種威脅。想著數百人,在錦州城內實際上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父帥何必如此。”祖澤潤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可笑那邱禾嘉為了自己的官位,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侄子給賣掉了,又為了挽回自己的聲望,讓自己的衛隊去保護自己的侄子,父帥,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什麼好機會?你想吞併這支軍隊?恐怕到時候,你還沒有將他吃乾淨,督師大人就手執天子劍,將你我父子給斬殺了。”祖大壽不滿的說道。

    “父帥,這吞併自然是不說的,但是這數百人的騎兵,你得用在實際的地方啊!”祖澤潤冷笑道:“既然督師大人讓父帥給那李信安排一個輕鬆的活,何不讓李信為父帥處理文書呢?至於那支軍隊就讓他們去巡邊,做哨騎。嘿嘿,若是遇到什麼東虜的軍隊,還不是被吃的乾乾淨淨嗎?”

    “他們若是不聽命令又該如何是好?”祖大壽有些意動,又遲疑的說道。

    “嘿嘿,有李信在,他們豈會不答應?”祖澤潤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不臣服,那就去死。看看,那邱老匹夫能奈我祖家大軍如何?”祖澤潤極為猖狂,但是卻是有他猖狂的理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0 12:34
第21章 大凌河


    大凌河位於今遼寧省西部,是遼寧省西部最大的河流。漢唐時稱白狼水,遼稱靈河、金改凌河。有兩源:北源出凌源縣打鹿溝,南源出建昌縣黑山,到大城子附近會合,東北流經努魯兒虎山和松嶺間縱谷,接納老虎山河、牤中河、西河等支流。如今現在要修建的大凌河城,就位於大凌河北面。明朝之所以要修建大凌河城也是為了在大凌河北修建一個立足點。有了這個立足點,就能將兵員源源不斷的送往遼西。與後金決戰,自然,後金的皇太極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每次明朝要修建大凌河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派遣大軍進攻。這次明朝之所以敢再次修建大凌河,那也是因為後金大軍上次小有挫折的緣故,才會前來。

    等到李信等人來到大凌河的時候,發現大凌河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大凌河城說是城,實際上只是一個碩大的堡壘而已,它是起著軍事作用。比其他的城市要小。

    “公子,前面就是大凌河城了。”蔣毅面色陰沉,望著遠處巨大的工地,不時的可以聽見一陣陣慘呼聲。這不是勞作而來的,而是那些監工們在鞭笞勞作的人,有的是犯人,有的是勞役等等。

    “這就是大凌河城?簡直就是一個死地。”李信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

    “前面可是李公子?”這個時候,一隊騎兵呼嘯而來,為首的小旗神情倨傲,掃了李信周圍的騎兵一眼,嘴角露出不屑之色。好像根本就看不上這隊騎兵一樣。這點他倒是實情,李信的騎兵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樣,但是與號稱大明精銳的關寧鐵​​騎比較起來,還是差了許多。這小旗乃是關寧鐵騎中的一員,除掉後金的騎兵,他還真沒有將任何一支軍隊看在眼中呢!他口中雖然稱呼著李信為公子,但是實際上雙目中的蔑視卻是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止住了楊雄等人的怒火,李信坐在馬上,淡淡的說道:“我就是李信,你找我什麼事情?”李信根本就不將對方的歧視放在心中,自己的騎兵才成軍多久,能有如此模樣已經很不錯了。騎兵可不是簡簡單單就是訓練出來的,步兵只要他們拿著長槍,遵守軍紀,很快就能成軍,但是騎兵一般都是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行。

    “大帥有請。”那小旗指了指李信說道:“李公子,請吧!莫要讓大帥等的太久了。”說著也不理睬李信,徑自騎著戰馬轉身而回,一道煙塵撲面而來。

    “太放肆了。”楊雄腦門上青筋蹦出,就要上前廝殺。

    “公子,會不會有詐?”蔣毅遲疑片刻問道。

    “公子,我陪你進去。”高猛臉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不用,祖大壽不會殺我的,要殺我,也不是現在。”李信沉思了片刻,止住道:“畢竟在我的背後不但有邱禾嘉,還有孫承宗,他祖大壽不顧及邱禾嘉的面子,但是一定會按照孫承宗的話來做的,他不會讓我死的,但是必定有陰謀詭計,也罷!我就去走一走,看看他們能耍什麼花樣。蔣毅,你領軍在此,不得輕舉妄動。免的落了人家口實。”

    “是。”蔣毅點了點頭,又說道:“那公子小心才是。若是有事,公子只管在裡面廝殺,屬下等人在外面接應就是了。”

    “好,如此甚好。”李信拍了拍腰間的長劍。雙腿夾了一下戰馬,就朝對面的大凌河城飛奔而去。他腰間的長劍這可不是普通的長劍,那是開過鋒的長劍。鋒利無比。

    大凌河城雖然只是這幾日才重建的,但是因為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重建,工程進度小了許多,這大概也是明朝上下覺得自己能在東虜反應過來之前,將大凌河城建好的重要原因之一。數萬人一起動工,大凌河城不過兩日就建設完工。等到李信進入大凌河城的時候嗎,發現也僅僅是從牆壁上的漆黑感覺到這些建築曾經被破壞過。

    祖大壽的將軍府實在大凌河城的中間,周圍的街道四通八達,門前有兩個大樹,一對碩大的獅子擺放在門前,極為威武。一萬多關寧鐵騎都駐紮在校場之中,不時的可以聽見一陣陣喊殺聲。將軍府戒備森嚴。就算是李信進入其中,也將佩劍取了下來。

    “李信見過祖將軍。”大廳很大,一個面色清瘦的中年人坐在帥案之後,他雙目如電,整個人端坐在那裡,卻是如同一隻猛虎一般,被他盯上卻是不寒而慄。

    “大膽,李信,不過是一個罪犯,見了總兵大人,為何不跪?”一陣冷喝從旁邊傳來。卻見那祖澤潤面色漲的通紅,雙目中露出興奮之色,冷冷的望著李信說道。

    “我雖然是犯人,但是卻沒有被革除功名。上跪天地君親師,不知道何人能讓我李信下跪的。”李信風輕雲淡,仰頭說道。

    “就算你是秀才,但是記住,這裡是大凌河城,你的一個秀才又豈能如此猖狂?”祖澤潤被氣的渾身顫抖。

    “好了,既然你是讀書人,那就算了。”上首坐的祖大壽擺了擺手,止住祖澤潤,對李信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讀書人,加上督師大人特地保你,所以,雖然是犯人,本將軍也不會讓你丟了身份,和那些賤民們一起勞作,所以,讓你做一個體面的事情。”

    “還請將軍吩咐。”李信心中一陣咯噔。眼前的祖大壽恐怕比祖澤潤還要難對付。

    “你那伯父認為我們在這邊修建大凌河城,東虜肯定會派兵前來收拾我們,阻止我們興建大凌河城。本將軍估計最起碼要兩個月的時間。本將軍也不為難你,就讓你做監工,令這些賤民們兩個月內將這大凌河城修建完工,固若精湯,你可能做到?”祖大壽身形緩緩的朝前傾去,一股殺機瀰漫在大廳之內,那李信很是清楚的感覺到祖大壽的殺機。

    “大帥。”李信剛剛準備回答,卻見身邊一個中年將軍,面色剛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大帥,這大凌河城雖然還有一些基礎存在,但是若是兩個月內完工,恐怕是有些不妥了。李公子乃是讀書人,又沒有通天之能,如何能在兩個月內築城?還請大將軍寬限一些時日。”

    “何兄,不是我祖大壽為難李公子,實在是我們的時間不足,東虜是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我說的兩個月已經是相當的慢了。”祖大壽止住那中年將軍,擺手說道:“何兄,若不盡快將這大凌河城修建完工,東虜大軍一旦殺來,我們憑藉什麼來抵擋東虜的進攻?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我們關寧鐵騎還有上萬名勞役了,更是壞了孫督師的大事,這樣的責任你能承擔嗎?軍國大事,我祖大壽也不敢講情面啊!”祖大壽卻是一臉為難之色。那何將軍聞言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望著李信更是一臉的惋惜之色,他祖大壽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是他能夠勸解的。

    “既然大凌河城如此重要,李信就接下這個任務了。”李信朝那何將軍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何將軍是什麼人,但是最起碼也是在言語上幫助了自己。

    “好,李公子果然很痛快,既然如此,可敢立軍令狀否?”祖大壽哈哈大笑的說道。好像對李信接著這個任務極為高興。

    “為何不可?”李信不屑的望著祖大壽,這個祖大壽還是亡我之心不死。自己不是軍中之人,居然想讓自己立軍令狀。傳揚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好,好。”祖大壽當下就命人上了軍令狀。

    李信接過筆來,正待簽字,忽然停了下來,說道:“祖將軍,不知道兩個月內,李信能調動這一萬多勞役嗎?能驅使城中的商賈嗎?”

    “那自然可以。”祖大壽想也不想的說道。只要不涉及他的關寧鐵騎,他就能滿足。

    “那邱大人的衛隊,我能調動嗎?”李信又問道。

    “這?”祖大壽面色一愣,遲疑了起來。

    “你是什麼身份,也居然想調動巡撫衛隊?”祖澤潤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難道沒聽說了,調動百人以上的士兵,需要大帥親自下令嗎?”

    “呵呵!據我所知這支衛隊是巡撫衛隊,不在關寧鐵騎之列,更何況,這支衛隊乃是督師親自下令讓邱巡撫派來保護我的。”李信將手中的毛筆丟下,說道:“若是不行,祖大帥還是另請高明,或者乾脆殺了我李信就是了。”

    “不知道李公子想調動這數百人的衛隊是所為何事?”這個姓何的將軍這個時候出口問道。祖大壽也用好奇的眼神望著李信。

    “護衛糧草。”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要修建城池必須要有大量的糧草,若是我能調動軍中糧草,也就不用調動衛隊了。不知道祖將軍以為如何?”

    “你要調動糧草?”祖大壽哈哈大笑道:“我大軍糧草都是從松山運送過來的,每半個月輸送一次,你若是無限制的使用,我松山糧草豈不是被你所掌握。不行,這個不行。”祖大壽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那將軍是准許我調動巡撫衛隊了?”李信淡淡的說道:“在來之前,巡撫邱大人委託在下認真操練這支衛隊,將軍若是不允許在下調動這支衛隊,那你就殺了我吧!”

    “將軍!吳襄認為既然李公子已經答​​應兩個月內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讓他調動這數百人的烏合之眾,又能如何呢?”一個方面大耳的將軍站起身來,不屑的掃了李信一眼。

    吳襄?那不就是大漢奸吳三桂的老子嗎?沒想到居然生的是如此模樣。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啥生出一個大漢奸來,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也能看出他父親的一些事情來。兒子尚且如此,父親恐怕也是有責任的。

    “好吧!既然如此,本將軍就答應你,不過,若是兩個月你仍然不能將大凌河城修築完工,莫怪本將軍不理邱大人的面子了,到時候,可是要軍法從事了。”祖大壽惡狠狠的說道。

    “李信既然答應了,自然會做到。”李信臉上的一絲譏諷之色一閃而過,毫不猶豫的在軍令狀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李信可是想的清楚,皇太極的大軍肯定會來的,但是什麼時候來,李信不知道。兩個月之後,李信將大凌河城修建完畢,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沒有修建完畢,他立刻就領著蔣毅等人遁入遼西草原之中。祖大壽能夠拿捏住自己,不就是認為自己有大軍在手,能夠將自己吃的死死的,可惜的是,李信與他想的根本不一樣,他不在乎做一個忠實的大明子民,他要的是安全,自己的安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為了安全,他能拋棄一切。

    “好,李公子果然爽快。”望著軍令狀上李信的姓名,祖大壽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李信就告退了。”李信掃了大帳內眾人一眼,雙目中譏諷更多了,也不理睬祖大壽的面色,就甩了袍袖,轉身就走。大廳內,祖大壽見狀面色陰沉。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命人上了酒菜,大廳內傳來一陣陣哈哈大笑聲。

    “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等到李信來到城外,那高猛等人立刻就圍了上來,臉上的緊張之色一掃而空。

    “不出來他祖大壽還能將我怎麼樣?”李信看著眾人臉上的關心之色,心中一陣暖流流過,笑呵呵的說道:“我背後有邱大人,還是督師孫大人的保護,他祖大壽是不能將我如何的?”

    “公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楊雄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公子。”李信剛剛準備回來,背後飛來一騎,李信回頭望去,卻見正是在大廳內為自己仗義執言的將軍,當下不敢怠慢,趕緊跳下馬來。

    “李信多謝將軍仗義執言,不知將軍尊姓大名。”李信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眼前的這個將軍雖然是關寧鐵騎中的一員,但是無疑,他剛才的那一句話,贏得了李信的好感。

    “不敢,不敢,在下何可綱。”那將軍趕緊也落下馬來。

    “原來是何將軍。”李信聞言一愣,但是很快臉上就露出敬仰之色來,這個人在《明朝那些事兒》上出現過,李信也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的。他是袁崇煥舊將,天啟六年寧遠大捷中他也曾經參與過,袁崇煥死後,何可綱率軍駐守錦州、寧遠、大凌河要塞。崇禎四年被困大凌河,祖大壽欲降,可綱不從,大壽執之,於後金諸將前殺之。何可綱不變色,不出言,含笑而死。城內飢人,爭取其肉。後祖大壽編假奏報朝廷曰:“可綱慰閣部,獻身為食。”可以說,何可綱是一個難得的將才,也是一個悲劇人物,不是死在敵人的刀槍之下,而是死在自己的戰友之手,最後還被祖大壽污衊了一番,不得不說,何可綱的結局極為悲慘。

    “公子剛才太過於草率了。”那何可綱輕輕的嘆息道:“我也曾經住宅在大凌河要塞之中,巡查過城中之事,兩個月內想要修建大凌河城,十分的困難。若是有人在其中加以阻攔的話,恐怕就更難了。公子剛才就不應該立什麼軍令狀。”

    “呵呵,多謝將軍關心。我若不立軍令狀,將軍以​​為祖大帥會放我離開嗎?恐怕在大廳內,就被他找了一個藉口給殺了。”李信不屑的說道。

    “那自然是不會的。”何可綱皺了皺眉頭,想也不想的反駁道:“我關寧鐵騎又豈會是這樣的人,公子可是想左了。”

    “呵呵!但願如此。”李信也不反駁。何可綱到底是關寧鐵騎中的一員,自然是相信祖大壽了。

    “這大凌河城要是修建的快自然是好的,若是修建的速度慢了,恐怕在祖將軍那裡不好交差啊!”何可綱掃了周圍一眼,指著周圍的大凌河城,說道: “公子剛才想要動用你的衛隊護送糧草,是不是為了這修建大凌河城的役夫?”

    “將軍高見。”李信驚訝的掃了何可綱一眼,沒想到何可綱居然能看透這一點,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剛才看了一下這些人修建大凌河,只是在鞭笞之下勞作,這樣一來,不但修建的速度慢了不少,更為重要的是,這質量上也得不到保障,所以只有讓他們吃的好,吃的飽,他們才有力氣乾活,不但速度上能提高,就是質量也能提高不少。”

    “這恐怕是一筆大的開支啊!祖將軍是不會答應的。”何可綱搖搖頭說道。

    “我也沒有指望他答應。他若是答應了,我還不放心呢!”李信想也不想搖頭說道:“求人如不求己,我有這些兄弟們就可以了。”李信揚鞭指著蔣毅等人說道。

    “願為公子效命。”蔣毅等人心中感動,拱手大聲說道。聲音如雷,就是何可綱也震驚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1 11:32
第22章 施恩收買
  

    “何將軍見我這騎兵如何?”李信忽然想到了什麼,指著身後的騎兵說道。蔣毅也算是兵法大家,出身來歷不明,但是何可綱也是不俗,他麾下的關寧鐵騎雖然李信看不上眼,可也不得不承認,關寧鐵騎還是屬於強兵之列。其訓練方法還是很不錯的。若是何可綱能指點一二,那自然是最好了。

    “好不錯。”何可綱看了看,然後笑呵呵的說道。

    李信見他神態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當下心中明白,這個何可綱顯然是沒有看上李信的騎兵了,這也是難怪,何可綱現在所在的關寧鐵騎極為強大,就算李信用了其他的訓練方式,只能說這些騎兵單兵能力很強,但是作為騎兵,這些無疑之不夠的。

    “將軍若是無事,不如指點這些傢伙幾招?”李信眼珠一轉,忽然說道。

    “呵呵!你這小子啊!”何可綱聞言一愣,指著李信哈哈大笑起來,最後搖搖頭說道:“我是沒有時間指導你們的,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若是訓練騎兵,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打獵。這遼東之地,虎豹豺狼倒是不少,你要讓那萬餘勞役吃飽飯,若是自己買糧固然是可以的,但是所耗甚大,但是若是一邊打獵,倒是可以支持你一二,當然,若是你能乘機斬殺一些東虜,獲取銀兩那就是更好的了。”何可綱拍了拍李信的肩膀,哈哈大笑而走。

    “公子,這傢伙也太猖狂了。”楊雄不滿的說道。

    “他有這個猖狂的資格。”李信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他指點了一番,那就按照他說得來,這幾日,就開始打獵吧!哎!照顧這麼人吃活,也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啊!楊雄,你路子野,去到城裡將張翼輔找來,還有辛大夫,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是在裡面。”

    “是。”楊雄聞言一樂,笑呵呵的就朝城裡飛奔而去。

    “公子,這次祖大壽沒為難你?”高猛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聽剛才的何可綱將軍說嗎?”李信不屑的說道:“祖大壽讓我立軍令狀,兩個月修建大凌河城。”

    “兩個月?”蔣毅面色一愣,用驚訝的眼神望著李信。

    “放心,若是兩個月能修建完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修建完工,我們就走。”李信面色陰沉,雙目中露出一絲狡黠,笑呵呵的說道:“兩個月若是沒有修建完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東虜殺來了。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們脫身的時候了。東虜一旦殺來,他祖大壽哪裡還有時間來照顧我們,恐怕到時候,就會關閉大凌河城,死守著彈丸之地。大凌河城,嘿嘿,就算是糧草充足,也不是東虜的對手。對付東虜最有效的辦法不是拒城而守,而是與其野戰,運用騎兵跟他野戰。”

    “公子,東虜的騎兵不是很強大嗎?與他們野戰,如何能行?”高猛有些遲疑的問道。

    “記住,自從有了大砲出現,守城的一方就變的極為不利。火砲改變能改變整個戰爭史。”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有朝一日,我們手上的弓箭刀槍也都會成為廢物,用使用的就是長槍短炮。”

    “我知道。公子說的是火銃,那玩意又重又大,打了一槍之後,裝填火藥相當的麻煩。還不如用弓箭來的合適呢?”高猛不屑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李信笑罵道:“你所說的與我所講的根本不是一條路。現在的火銃還不如弓箭使用的方便,使用的威力大。但是以後就不一樣了。時代是發展的,就說這紅衣大砲吧!以前攻城用的是什麼?蔣毅,你來說說。”

    “回公子的話,以前用的是投石機。”蔣毅想也不想就說道。

    “看看,以前用的是投石機,不過一百五十步而已。但是現在的紅衣大砲射程遠在投石機之上,至於其殺人的威力那就更不用說了。”李信搖搖頭嘆息道。若現在沒有紅衣大砲的話,或許拒城而守還是有相當的優勢。可惜的是,現在有了紅衣大砲,拒城而守實際上比野戰好了不多少。甚至有些方面還不如野戰。一邊的蔣毅聞言卻是不再說話了,只是他雙目深邃,好像是在露出思索之色。

    “駕,駕!”

    一陣戰馬的嘶鳴聲傳來,卻見遠處楊雄騎著戰馬飛奔而來,在他身後,一輛馬車也緊隨其後,馬車上坐得不正是張翼輔又是何人。

    “哈哈,李公子,您找我?”張翼輔望見李信,肥胖的臉上頓時堆滿著笑容。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是沒事也不會來找你了。”李信面色凝重,迎了上去,說道:“我已經在祖大壽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兩個月內修建好大凌河城,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兩個月?”張翼輔面色一愣,忽然大叫起來,指著遠處的大凌河城,驚道:“李公子說準備兩個月修建好大凌河城?公子,你別看這大凌河城不如錦州,但是若是想兩個月修建好大凌河城,非三萬民夫不可。公子,你怎麼能立下這麼個軍令狀呢?”

    “所以我才會需要你的幫助。”李信若無其事的說道。他心中有了退路,又豈會在乎兩個月的問題,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盡一下人事而已,這大凌河城內有數万人,若是被東虜所殺,實在是可惜了。

    “公子,這個我可幫助不了。”張翼輔搖搖頭說道:“我手下可是沒有那麼多的人。公子,不如,不如你去找邱巡撫,或許可以。”

    “我不需要人,我需要糧食。”李信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能買到大量的糧食。你也知道了,我們修建大凌河城,所需要的糧食都是從松山轉運過來的,但是每次轉運的糧食也沒有多少,這裡參加勞作的人有的時候一天喝兩餐稀粥,有的時候,一天就吃那麼一次。哪裡有力氣幹活呢?”

    “公子的意思是?”張翼輔皺著眉頭說道:“公子準備給他們吃乾的?”

    “一稀兩乾。”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我要讓他們吃飽,還有我的衛隊將會四處打獵,還要給他們吃上肉。”

    “公子,這?”這下張翼輔徹底震驚,這樣的待遇莫說是這些勞役了,就是那關寧鐵騎中人也很少有這樣的待遇啊!這下他徹底的明白了李信的做法了。人是沒有的,但是若是讓他們吃飽了幹活,這速度肯定會提高不少的。

    “公子,這樣做,值得嗎?這裡面可不​​是一個小的數字啊!”張翼輔吞了口吐沫,緊張的問道。李信現在要將身邊的數百騎兵養好,光靠祖大壽的補給顯然是不夠的,天知道祖大壽會不會剋扣自己的糧草呢?那剩下的也只有李信的獨自支出了,若是再加上這些勞役們的飯食,每月不會少於萬兩白銀,一想到這個數字,連張翼輔都感覺到肉痛了。

    “要想馬兒跑,就得馬兒吃草不是。”李信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來,說道:“這些勞役也是人,吃這麼一點,又讓他們幹這麼重的活,那怎麼能行呢?若是這樣下去,就算是兩個月內將事情完工,恐怕這裡面也會死上不少人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李信可不想做這樣的惡人。”

    “公子真仁義也!”張翼輔聞言嘆了口氣,拱手說道:“既然公子如此仁義,小人若是不答應,顯得小人極為不堪了,公子放心,小人這就去安排糧食。小人在錦州城內還是認識幾個大糧商,立刻請他們送糧草來。”

    “好,這是三萬兩銀票。還請張東主讓他們弄些石灰和一些築城用的器材來。”李信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三萬兩銀票來。

    “公子爽快。”張翼輔高高興興的接著銀票轉身就走,顯然是幫助李信安排糧草之事了。

    “公子,既然我們的退路已經想好,為何還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呢?”高猛不滿的說道。楊雄也點了點頭。

    “這些勞役也是一筆財富啊!萬兩白銀都買不到的。”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終日勞作,體力極為強大,若是能將他們收入囊中,我們最起碼可得數千精銳。只是不知道亂戰之中,多少人能得意生還。”

    “公子的意思是?”楊雄驚訝的問道。

    “施之以恩,當報全力。”蔣毅淡淡的說道:“公子讓他們吃飽飯,他們自然會報答公子,不但會用心幹活,一旦城池修建成功,東虜圍困大凌河城的時候,公子趁機脫身,這些人也會跟隨在公子身後,就算大部分人不會跟隨,但是總是有那麼幾個會跟隨公子的。”

    “你說的很對。”李信毫不猶豫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不管幹什麼事情,身邊沒人總是不行,雖然現在自己身邊還有四百多人,可是這四百多人在草原上根本就成不了什麼事情。沒人不喜歡自己手下人多。

    “這麼多的銀子啊!”一邊的楊雄仍然是一臉的惋惜之色。

    “捨得捨得,沒有捨豈會有得呢?”李信笑呵呵的拍著楊雄的肩膀,他李信看的遠,銀子不過是身外之物,若是自己的事情沒有完成,就算有再多的銀子,最後也只能是便宜了別人,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不是建功立業,而是要保命。一切都是要以保命為前提。

    “開飯了啊!開飯了啊!”正午時分,正在慢慢勞作的那些勞役們,忽然聽見一陣鑼聲,就見一隊士兵護衛著一桶一桶的大米飯。走入工地之中,飯香瞬間傳遍了一個個工地,那雪白的大米飯讓這些勞役們嘴巴張的老大,口水流下來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明朝,正是飢荒之年,平常人家莫說是大米飯了,就是米粥都是很難喝到,這是明朝沒有米嗎?顯然不是,在江南,各種美酒層出不從,這些美酒哪裡來的,還不是用米釀出來的。大明朝物華天寶,從來就不缺米。但是這些米,你是要花費銀子來買的。一般的人家哪裡買的起,更不用說這些充當勞役之人了。更是沒錢買了。

    “你們聽著,這些米飯是李公子自己掏銀子從錦州買過來的。”這個時候,木桶旁邊有一個穿著盔甲的士兵大聲說道:“你們知道李公子為什麼這麼做嗎?因為祖大帥要求你們兩個月內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否則的話,全部處死。李公子憐惜你們,不忍你們就這樣被殺。但是大帥軍令以下,無法更改。李公子就想,讓你們吃飽了幹活,力氣就大一點,這樣速度就快一點。兩個月內必定能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所以李公子就自己掏銀子,讓你們每天都吃飽飯,每天早上是稀飯,筷子插了不倒,中午和晚上各有大米飯和大饅頭,管夠你們。只要你們認真幹活,李公子以後還會給你們肉湯喝!現在你們可以來吃飯了。”

    “哦!謝謝大仁大義的李公子。謝謝大仁大義的李公子。”這些勞役們經過一陣驚訝之後,口中頓時發出一陣陣歡呼聲,就準備前來搶飯吃。

    “排隊,排隊,每個人都有的。”那些士兵們見狀,趕緊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大聲的說道。陽光之下,長刀上寒光閃閃,刺的那些勞役們不敢輕舉妄動,無奈之下,只得排起了長隊。不過很快他們發現,剛才那士兵的話並沒有說錯,這些米飯的的確確是管夠的。

    “這李公子可真是好人。如此款待我等,豈能不為其效命。”人群之中有人大呼道。

    “對對,敢不為李公子效命。”人群之中又有人接過話來大聲說道。

    不到片刻之後,就見工地上傳來一陣陣吶喊聲,有燒磚的,有澆灌的等等,整個工地上熱火朝天,那李信等人看的分明,臉上都露出笑容來。

    “公子真是神機妙算,這些人吃了大米飯之後,果然是有精神了。”蔣毅忍不住說道。原本他因為李信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此刻見狀,更是感到驚訝了。

    “那也說不定,公子,你看,那幾個人。”一邊的楊雄卻是搖搖頭,手中的馬鞭指著遠處數人。眾人望去卻見有數個壯漢正躺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動作。

    “直娘賊,真是大膽。公子好心送給他們吃的,他們居然如此慢待公子,真是該殺。”高猛見狀不由的怒吼道,就準備衝上去拽過來一頓死打。

    “去,幫幫他。”楊雄見李信並沒有阻止,頓時知道李信恐怕也想教訓他們一頓。當下朝身後的幾個士兵擺了擺手。那幾個士兵見狀,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也緊隨在高猛身後,瞬間就听見遠處傳來一陣陣慘叫聲和求饒聲。

    “呵呵,本公子的飯豈是那樣好吃的。”李信搖搖頭說道:“蔣毅,派幾個人下去,將這些民夫編成四個部分,分別修建四個方向,告訴他們,那個部分率先修建完工,本公子每人賞銀一兩。以後哪個部分的人表現最好,可以吃肉,若是表現的不好,就喝稀飯。”

    “那這些傢伙不是想錢想瘋了?”楊雄驚叫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謂賞罰分明也是如此。”李信雙目中一絲陰沉一閃而沒,淡淡的說:“若是沒有比試,豈能出成績來,做不做都一樣,那這城池兩個月能完工嗎?”

    “公子聖明。”蔣毅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幾個傢伙,晚上不准吃飯。”李信指著遠處幾個鼻青臉腫的傢伙,冷哼道:“這幾個傢伙要給我盯緊了,平時干活若是不用心,就揍他們。 ”

    “公子放心,屬下一定狠狠的操練他們。”楊雄得意的說道。

    “那自然是好的。”李信掃了整個工地一眼,說道:“這麼多的輕壯,若是能組建成軍,可是一隻強大的力量啊!”

    “公子想將他們收入軍中?”蔣毅聞言搖搖頭說道:“這恐怕讓公子失望了,這樣的人若是加入軍隊,恐怕達不到一流的水平。”

    “呵呵,大浪淘金,能留下來的自然是最好的。”李信哈哈大笑道:“等到日後,能跟上我們節奏的才是好兵。”蔣毅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李信這句話中的含義。

    “哼,這幾個直娘賊,下次來了再給他們好看。”另外一邊,高猛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走吧!楊雄,你在這裡看著。我們出去打獵。”李信招呼蔣毅等人說道。他絲毫不理會楊雄那苦瓜臉,自己領著蔣毅和高猛二人上了戰馬,消失在原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2 09:29
第23章 狡兔三窟


    “父帥,那李信正在個那些賤民們吃大米飯。”大廳內,祖大壽正在認真的聽著祖澤潤的匯報,面色陰沉不定。

    “那些賤民們有什麼反應?”祖大壽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輕輕的問道。

    “還能怎麼樣?給點吃的,就像是瘋子一下,修建大凌河的速度比以前提高了兩成。再這樣下去,兩個月必定能將城池修建好。”祖澤潤惡狠狠的說道。

    “那不是很好嗎?”祖大壽笑呵呵的說道:“只要大凌河城修建起來之後,我們也就不怕東虜了。”

    “可是,父親?”祖澤潤臉上盡是不滿之色。

    “好了,不要說了。”祖大壽盯著自己兒子半晌之後,方嘆息道:“記住了,那邱禾嘉反對修建大凌河城,是因為害怕東虜趁機進軍,如今若是兩個月內,能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而東虜並沒有到來,這就說明我和孫督師勝利了。若是兩個月內,東虜南下,但是大凌河城修建完工,那也是我與孫督師勝利了。反之,則我們失敗了。一個小小的李信生與死並不會放在我們心上,但是大凌河城是否修建成功,卻是關係到我祖家以後的生死存亡。所以你剛才李信有把握能在兩個月內將大凌河修建完工,我還是很高興的。你也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父親,我心中就是不喜。”祖澤潤不滿的說道。

    “其實那些賤民們只想著自己能吃飽飯就行了,不是如此嗎?”祖大壽輕輕的搖搖頭,掃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後低下頭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落在自己兒子手上就是如此的複雜。

    “那我也去給他們弄吃的去。可是這銀子?”祖澤潤看了上面正在處理公事的自家父親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退了下去,臉上盡是笑容。

    “公子,這樣就能練習我們的行軍作戰方式嗎?”騎在戰馬之上,高猛忍不住說道。

    “這圍獵可不是一個簡單而輕鬆的活。”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在以前,漢朝時期有一個皇帝叫做漢武帝劉徹,他在沒有掌握權柄的時候,帶領著一批人在上林苑圍獵,就是如此他還是培養出了衛青等一批優秀的軍事人才,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在上林苑將那些野獸當做敵人,拿野獸來試驗自己的某些戰略戰術。之前那些類似於紙上談兵的某些想法,可以充分在狩獵場上來進行演練。面對即將出現、或者已經出現的一群野獸,你是選擇正面攻擊、迂迴包抄還是打伏擊,都要緊密地結合實際情況而來。所以說著打獵可以幫助你們在短時間內,達到騎兵的初級水準。”

    “公子所言甚是。”蔣毅在一邊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蔣毅,現在就開始,你我兵分兩路。”李信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我與高猛先行,你與孫二去另一邊。”

    “公子,這萬一若是遇到了東虜的騎兵該如何是好?”那孫二有些緊張的問道。

    “應該不會。”李信想了想,說道:“若是真的遇到了,那也沒有辦法,殺了就是了。”其實李信心中還是很緊張的,因為大凌河城如此大的變化,對於東虜來說是不可能不知道,這東虜是和人帶領,那是皇太極在領導著這支強大的軍隊。皇太極不但是一個傑出的政治家,更是一個傑出的軍事家。這點動靜肯定是瞞不過他的。派了哨騎也是有可能的。

    “公子放心,若是遇到東虜,屬下絕對會將其擊殺。”蔣毅掃了身邊的孫二一眼,對李信說道。

    “如此甚好。”李信點了點頭。當下與高猛領著三百騎兵呼嘯而走,在另一邊的蔣毅也是如此。

    “公子,這關外與我們就是不一樣。到處是樹。”高猛望著周圍的山林說道。

    “那是自然,關外與關內氣候不同,所以這樹林也是不同的,這裡的野獸多啊!”李信虎目如電,忽然見草叢之中一陣亂響,想也不想,就張弓搭箭,只聽的一聲輕響,草叢中衝出一隻野兔來。顯然這一下失手了。

    “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李信揚了揚手中的弓箭。這射箭之道以前他也曾涉獵過,只是不精而已,所以一箭落空也是正常的。

    不過他落空,並不代表著別人落空,那兔子剛剛衝出,人群之中,就有一支利箭射來,將兔子釘在一顆樹上,動也不動。

    “好箭法。”李信驚訝的回頭掃了一眼。卻見是一個面容漆黑的漢子,生著一雙三角眼,一道長疤從眉心一直劃到嘴角,十分醜陋。他手執長弓,拇指上更是帶著一個銅扳指。

    “你叫什麼名字?”李信笑呵呵的問道。

    “小人句突。”那漢子趕緊跳下馬來答道。

    “你的箭射的不錯。你以前經常射箭?​​”李信看了看他手中的銅扳指一眼,見那銅扳指已經將拇指印出了白色的痕跡來。有些驚訝的問道。

    “小人不是漢人,是草原人。”句突低著頭說道。

    “哦,是草原人,嗯,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中原人。起來吧!”李信聞言點了點頭,在草原很少有身材高大的漢子,而中原人也不會像草原人一般,拇指上總是攜帶著扳指。眼前的這個句突顯然就是正宗的草原人。

    “謝公子。”句突站起身來,垂首站在一邊。

    “以後,你就教他們射箭。”李信拍著句突的肩膀說道。他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句突是有故事的,但是他卻是不管,哪個人都有秘密,他李信也有,那蔣毅也是有秘密的,只要句突忠於自己,有點秘密又有點何方呢?

    “走,我們上馬。讓句突教大家射箭,要是在草原上生存,不懂得射箭那是不行的。以後我們軍中都要成為神箭手,就像句突一樣,鋼刀在手,長弓在肩,縱橫草原,何人能擋。駕!”李信哈哈大笑。

    “駕。”在他身後,高猛也是發出一陣狼嚎,數百騎兵緊隨其後。

    “句突,你是草原人,現在草原的局勢如何?能告訴我嗎?”在一個小溪旁,李信望著架在火堆上的野兔,對身​​邊的句突問道。

    “公子。小人自幼就離開草原,不知道草原現在怎麼樣了?”句突聞言低著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來。

    “哎!你有秘密,我自然不會強問。但是你也知道,如今我們雖然是在大凌河城,短時間內或許是​​沒有任何的危險的,但是,嘿嘿,我相信東虜必定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讓我們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的。他們肯定會來進攻我們。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兩個月。我們要早做準備啊!”李信嘆息道。他李信是要遁入大草原的,這是肯定的,誰也不能再遼東與東虜進行廝殺。

    “公子,若是我們盡快將大凌河城修建完工,那不就行了嗎?”句突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嘿嘿,大凌河城就是一個死地。無論修建完工還是沒有修建完工。”李信擺了擺手,說道:“若是沒有修建完工,面對敵人的進攻,我們只能撤走,這到錦州數十里路,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呢?無疑這是不可能的。若是修建完工了,你告訴我,若是我將這大凌河城團團圍住,你說這大凌河城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呢?”

    句突面色發白,但是很快又說道:“公子說笑了,小人聽說中原物華天寶,精兵百萬,強將無數,豈會允許東虜如此放肆,將大凌河團團圍住呢?只要有救兵來此,與大凌河城裡應外合,必定能擊退東虜。”

    “呵呵!要真是如你所想的就好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李信聞言哈哈大笑道:“你知道現在中原是什麼情況嗎?中原如今烽煙四起,各地造反者不計其數,朝中奸臣當道。你所說的精兵百萬,良將無數,實際上都是沒有的,若真是如此,這東虜豈會耀武揚威在關外,早就被如同衛青、霍去病一般的人物,將其殲滅在白山黑水之間。我們也就不用再到這裡來修建大凌河了。”

    “怎麼會這樣?”句突雙目中露出絕望之色。

    “大凌河城不能守,實際上莫說是大凌河城,就是錦州城也是如此。”李信搖搖頭,說道:“若我是朝廷大員,肯定將關外一切盡數捨棄,依靠山海關,先平了國中之亂,整頓吏治,聚集實力,耗費十年之功,再與東虜決一死戰,如此尚有一線生機。現在就想著在關外與東虜決戰。”

    “可惜的是,公子不是皇帝。”​​句突低著頭說道。言語之中有些灰心喪氣。

    “所以說,別人救不了自己,唯有自己救自己。”李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所以我要離開遼東,前往草原。”

    “公子真的想去草原?”句突幽幽的說道:“其實草原此刻也不是那樣的和諧,不過公子真的要去的話,小人就將草原上的一些情況告訴公子。”

    “那自然是好的。”李信高興的點了點頭。

    “現在草原上有兩大霸主,其一就是公子口中的東虜,還有一個就是林丹汗,就在崇禎元年,小人還在草原上,東虜皇太極以使臣被殺為由,親自率領精銳之師征戰察哈爾。皇太極命其弟多爾袞和多鐸貝勒為先鋒,率精兵先進。多爾袞探知多羅特部青巴圖嚕塞棱及其部眾在敖穆倫住牧,於是合兵襲擊了敖穆倫,多羅特部多爾濟哈坦巴圖嚕受傷遁走,台吉固嚕被殺,其部眾萬餘人被皇太極俘獲。而林丹汗興師進抵喀喇沁部所在地,以武力裹走了喀喇沁蘇布地塔布囊及其弟萬丹偉徵所屬戶口牧產。喀喇沁拉斯喀布汗與土默特、鄂爾多斯、阿蘇特、永謝布的部分台吉聯合,攻打了駐守趙城的林丹汗的一支軍隊。當年七月,喀喇沁部首領派遣以四名喇嘛為首的使團與皇太極的使臣,刑白馬烏牛盟​​誓,歸順了皇太極。現在的林丹汗實力衰弱了不少,不過此人也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傢伙,還經常翻越興安嶺,進攻東虜。但是不管怎樣,林丹汗勢力不如東虜就是事實。公子若是想進入草原,請求林丹汗庇護恐怕是不可能的。”

    “哼,我李信堂堂的漢家男兒,豈會庇護在林丹汗之下。”李信不屑的說道。他知道,林丹汗日後肯定是為皇太極所滅,更是知道最後統一天下的,就是後金大軍。若是說庇護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強者,可惜的是,李信會選擇後金嗎?

    “公子想去草原,小人可以帶路。”句突低著頭,又抬起頭來說道。

    “如此甚好。”李信望著句突一眼,見他面色不變,眼珠不動,頓時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公子,公子,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高猛忽然領著一批人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李信站起身來,驚訝的望著高猛。

    “嘿嘿,公子,我可是發現了一個好地方,真是好玩。”高猛大聲的說道。

    “哦,有這麼一個地方嗎?”李信也好奇的望著高猛,掃了句突,說道:“走,一起去看看。”說著就拍著大腿,站起身來,在高猛的帶領下,鑽入密林之中,身後有緊跟著數十人。

    不過數里的路程,李信在高猛的帶領下,來到一個碩大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麋鹿、野兔無數,有一個碩大的湖面。鳥語花香,一片好風光。絕對是一個世外桃源。

    “不錯啊!高猛,居然找到了一個這麼美的地方,沒想到在這遼東之地,有如此世外桃源,還讓你高猛給找到了。難得啊!難得。”李信哈哈大笑道。

    “嘿嘿,湊巧而已,湊巧而已。”高猛摸​​著後腦勺說道。

    “地方倒是不錯,高猛,讓人來這裡休息吧!”李信掃了周圍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遠處的高山上。

    “是,公子。”高猛得了李信的讚許,更加的得意了。

    而那李信卻是不理睬高猛得意的樣子,而是徑自上了一邊的高山,句突領著幾個人跟隨其後,山峰極為陡峭,將剛才的那個盆地擋在地面。但是等到李信上了山腰的時候,眼前才為之一亮。

    “公子,你看,那就是錦州城了。”句突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指著東南方向一個巨大的黑影說道。

    “如此說來,那就是正在興建的大凌河了。”李信指著遠處說道。錦州城只是一個黑影而已,但是大凌河城卻是沒有多少路。

    “那邊正是大凌河。”句突點了點頭,說道:“從大凌河城到錦州城不過三十多里路而已。朝夕就可到達。”

    “可惜的是就這是這三十多里路,我大明朝多少年都未曾到過這個地方啊!”李信長嘆道。自從薩爾滸之戰結束之後,實際上,後金就已經取得了戰場的主動權了。而自從崇禎皇帝登基之後,明朝對後金的優勢也有不存在了。

    “對付東虜,最好是要騎兵。修建城池,卻是沒有多大的作用的。”句突在一邊說道。

    “以前我與你的想法是一樣,但是現在,卻是有些不同,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朝廷上下非要修建大凌河城不可。”李信搖搖頭,指著遠處的大凌河城,說道: “你立在此處,就會發現,實際上大凌河城乃是擺放在東虜南下的必經之路上。實際上這大凌河就是一個河谷,在這裡修建城池,或者說是關隘,實際上就是在錦州的東面修建了一個重要的屏障。”

    “這個小人在錦州城也曾聽人說過,前段時間有人在市井之中就討論過這大凌河城的情況,說的與公子相同,說什麼大凌河古稱渝水、龍川、白狼水,以後改稱凌河、大凌河。是溝通東北與中原的交通樞紐,齊國北伐山戎、曹魏征討烏桓、前燕入主中原、北齊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麗,均以大凌河谷為行軍主道。”那句突滿臉的不解之色,只是他說出來的東西倒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記起的。

    “這倒是一個兵家之要地,可惜的是,這個時候興建,無疑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了。”李信搖搖頭,這些人說的倒是有道理,可惜的是最終的決定權並不在他們,而是在朝廷。朝廷諸公哪裡能知道這千里之外的情況呢!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千里之外,敵我雙方的實力已經差了許多了。

    “公子,在這裡可以看到大凌河城的一切啊!”句突看了看周圍,說道:“就是距離遠了一點。”

    “遠?這裡可不遠,太近了話,就該我們倒霉了。”李信好像想到了什麼,笑呵呵的說道:“這裡是一個好地方,吃的不少。回頭告訴蔣毅,讓他多買點糧食,送到這個山谷裡來,弄不好,我們以後要在這裡多呆上一陣子。”

    “呆在這裡?”句突驚訝的望著李信。

    “不錯,我們就呆在這裡。”李信點了點頭。這裡距離大凌河城並不遠,又在山區,地形複雜。想要尋找到這裡來十分困難。若是糧草充足,等到後金大軍圍困大凌河的時候,躲在這裡一段時間,弄不好就能躲過後金軍隊的搜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3 08:31
第24章 成為主公
  

    “公子,公子。蔣捕頭回來了,蔣捕頭回來了。”這個時候山下傳來高猛的一陣呼喊聲,李信望去,果然見遠處現出一道灰塵來,一隊紅色的騎兵飛奔而來,為首的不是蔣毅又是何人。

    “走,下去看看。”李信面色凝重。按照道理,這個時候,蔣毅正在行獵,不可能與自己相會,可是對方偏偏來了,這就讓人奇怪了。

    “公子。”等到了山下的時候,李信眉頭皺了皺,因為他發現蔣毅的戰袍上血跡斑斑,連戰馬上都有許多的血跡,而他身後的騎兵還有人受傷了,這哪裡是去狩獵,分明就是去廝殺了。

    “怎麼回事?”李信微微不滿的問道。

    “我們遇到東虜的探子了,死了五個人,不過我們也將他們都殺了。”蔣毅低著頭輕輕的說道。李信掃了一眼,果然見到身後的幾個騎兵上帶著幾個首級,與記憶中的一樣,金錢鼠尾辮,面色猙獰,就是死後,雙目中還是有猖狂之色。

    “他們多少人?”李信驚訝的問道。

    “十個人。”蔣毅腦袋低的更低了,臉上現出一絲羞惱之色。

    李信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手十個人,而自己這邊達兩百人,這樣的人擊殺十個人,自己還損失了五個人,這種比例讓李信接受不了。難怪有人說,後金不過萬,滿萬不可敵。也難怪了,這後金的騎兵能夠縱橫天下,這樣的騎兵的確是很厲害。

    “公子放心,屬下以後一定竭盡所能,訓練這幫小子。”蔣毅惡狠狠的說道。一邊的高猛也點了點頭。

    “我不是擔心這件事情。兵不但是要練出來的,而且還是要打出來的。”李信搖搖頭,練兵他不怕,也不著急,而真正讓他著急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後金的探子已經到了大凌河城附近了,這也就說明,大凌河城的一切都已經被後金知曉。

    “公子是擔心東虜的軍隊已經靠近大凌河城?”蔣毅這個時候也想到了什麼,面色一陣蒼白,雙目中盡是驚駭之色。

    “雖然還沒有前來,但是也差不多了。相信不久之後肯定會來的。”李信搖搖頭說道。按照歷史的記載,這大凌河之戰是大凌河城修建兩個月後發生的。卻不是現在,這也是李信有把握在兩個月內修建好大凌河的原因之一。但是現在他已經沒什麼把握了。

    “公子,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恐怕需要告訴祖大壽啊!”這個時候,人群之中的孫二趕緊說道。他臉上仍然是有恐懼之色,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廝殺中緩過神來。

    “不錯,依照我們的力量恐怕很難擋住東虜入侵,還是要告訴祖大壽的好。”蔣毅嘆息道:“不得不承認,東虜士兵的強悍仍然在我軍之上。”

    “告訴祖大壽那是肯定的,但是卻不能讓我們說。”李信沉思了片刻,說道:“走,將那些東虜的腦袋帶上,去見何可綱。我們的話,也許祖大壽是不會聽的,但是何可綱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是,公子。”蔣毅等人不敢怠慢,取了一些乾糧,將打獵所獲的獵物盡數帶上,領著數百騎兵呼嘯而走,瞬間就衝出了群山,朝大凌河城飛奔而來。

    何可綱的府邸距離祖大壽的府邸約有三條街的距離,李信詢問了幾個士兵之後,就趕到了何可綱的府邸,讓門房通報之後,李信就領著蔣毅等人進了府邸。

    “殺,殺!”

    剛剛進入府邸,就听見一陣陣喊殺聲,讓李信極為驚訝,在前面帶路的門房用自豪的語氣告訴李信說那是小公子在練武。

    等轉過了影牆,面前就是一個碩大的練武場,練武場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在一絲不苟的耍著白蠟桿子,隱隱可見一道道銀光閃爍,倒是不凡。而在一邊,何可綱臉上不時的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來,顯然對他的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何將軍。”李信拱手說道。

    “李信,你來看看犬子這槍法如何?”何可綱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槍法雖然普通,但是小小年紀能訓練到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李信乃是槍法中的大師,如何看不出這套槍法的威力如何,但是何可綱的兒子在這麼小的年齡,就能耍的如此熟練,也還算不錯了。

    “哦!你一個讀書人也能懂得槍法?”何可綱原本不過是用來客氣一兩句,但是沒想到李信真的評點起來。這套槍法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過來的。在李信眼中居然用普通兩個字來評價這套槍法,他心中就不怎麼喜歡了。只是礙於面子,才沒有發作。

    “何將軍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可是槍法中的大師。”孫二見狀眼珠轉動,笑呵呵的說道:“任何槍法到了他的眼中總是破綻百出。”孫二雖然有些本領,但是在衛隊之中卻是排擠的對象。只是此人是邱禾嘉的心腹,也不好趕他走的。孫二也明白其中的緣故,對李信也是極為巴結。當然這前提是不能與邱禾嘉的命令相衝突才是。

    “哦!”何可綱聞言就更加的不相信。這個何可綱雖然與祖大壽不一樣,但是武將到底是武將,看不上文官,就連帶著文人也是一樣。

    “槍乃是兵中之賊。除掉霸王槍外,多是以虛影來迷惑對手,做到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讓人防不勝防,最後,以擊殺對方。”李信笑呵呵的上前,從何家小公子說中接過白蠟桿來,說道:“令公子這虛是做到了,可是這實嗎?卻是沒有。迷惑一般的人倒是可以,碰到厲害的就不行了。只是令公子年紀尚且幼小,所以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李信一聲輕喝,只見空中一陣大響,如同放鞭炮一樣。

    那何可綱嘴巴張的老大,只見面前銀光閃閃,好像瞬間出現了數十朵蓮花來,蓮花一閃而沒,再看前面的木人樁,木人樁上出現八個深洞,盡在周身要穴上。

    “呵呵,身子骨還是沒有恢復啊!不然上面就是有九個了。”李信的一句話再次震驚了何可綱。他雖然武藝不錯,但是面對對方的槍法,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躲的過去,這下好了,對方居然還能說再擊出一道來,他徹底的震驚了。

    “哎!我說你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來到大凌河城,為什麼你手下的這些傢伙都服從你。原來你的武藝足以懾服這些傢伙。”好半響何可綱才回過神來,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李信,最後點了點頭說道:“你不光是一個文人,而且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文人。”

    “呵呵,將軍說笑了。”李信拱了拱手,說道:“實際上,這次李信前來是有要事禀報將軍。”

    “哦,什麼事情?”何可綱掃了蔣毅等人一眼,最後目光很快就落在蔣毅等人手中的黑色布囊,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殺人了?”布囊中的血腥氣息如何能瞞的過何可綱這個沙場宿將。

    “按照將軍的吩咐,我讓他們幾個去打獵,沒想到我們運氣不錯,碰上了他們,我們死了五個,殺了他們十個。”李信搖頭苦笑道。

    “哦!”何可綱面色一愣,這個傢伙殺了人,臉上還是如此之平靜,這讓人就驚訝了,當下走了上去,打開布囊,忍不住面色一陣大變,驚訝道:“東虜探子。”

    “不錯,正是東虜的探子。”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所以才會打擾將軍了。”

    “沒想到這些傢伙鼻子是真靈,我們是剛來,他們就來了。”何可綱仔細看了看金錢鼠尾,後金的標誌之一,他的看出來,這金錢鼠尾並不是剛剛剃出來的,死後的表情仍然是如此的兇惡,乃是真正的東虜探子。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

    “所以我也很擔心,這後金的探子恐怕早就在錦州城了,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李信也點了點頭。這點他早就知道了,皇太極可是一代英主,若不是有皇太極在,恐怕就算多爾袞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南下中原,統一華夏。大凌河城如此大的動靜,他皇太極豈會不知道,或許這個時候正在整頓兵馬,準備南下也不可知。

    “你認為他們什麼時候會南下?”何可綱想了想問道。

    “我不知道。”李信原本想著兩個月會南下,但是此刻他也是沒有這個信心了,在這附近居然出現了探子,不得不讓他小心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一個月內就會南下,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月的。”何可綱望著李信說道:“你知道這對於你,意味著什麼嗎?”

    “我會加快大凌河城的修建速度的。”李信漫不經心的說道。他與祖大壽所定的是兩個月,多了也不行,少了他也不幹。

    “官字兩張口,有的時候,說的跟做的不一樣。”何可綱搖頭嘆息道:“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這東虜的探子有的時候還曾在錦州城周圍觸摸的,不也是沒事嗎?”李信點了點頭,他知道何可綱這是在安慰自己。

    “想來那祖大壽不會如此吧!”李信臉上露出一絲陰霾來,若真是如此,李信不介意這個時候反出大凌河城,進入草原,這個時候的草原可正好適合李信渾水摸魚,後金固然很強大,可是林丹汗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整個草原上都是出現波雲詭秘的模樣,李信進去中,還是有崛起的希望。但是無疑,李信是不願意這麼做的,因為在錦州城,還有一個董小宛。他李信是可以反的,但是董小宛卻是不行,他不得考慮董小宛的存在。

    “公子,家裡有人來了。”忽然,外面傳來楊雄的驚呼聲,聲音之中還包含著一絲慌亂。這讓李信極為不解。

    “誰來了。”李信也顧不得許多,要知道這個楊雄本就是天生的樂觀派,就算是有什麼困難,也不會讓他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夫人和趙廣來了。”楊雄滿頭大汗,趕緊說道。

    “他們,他們怎麼來了?”李信驚訝的問道。

    “夫人身上帶孝。”楊雄趕緊說道:“說,說是董先生在山海關病逝。”

    “我岳父?”李信面色一愣,很快臉上就露出悲傷之色來。在這個世界上,李信本就沒有什麼親人,高猛他們或許會對李信忠心耿耿,但是真正給予李信幫助和​​親情的,卻只有董復生。那董復生為了他拖著病體北上,從江南到錦州城,千里迢迢,加上水土不服,使得他的身子就更弱了。他知道,這個董復生可不是為了給邱禾嘉送銀子來的,而是為了看看自己,也只有董復生,不顧自己的病體,不計較自己還是待罪之身,將董小宛送到自己手中,在邱禾嘉府邸,不但交給自己十萬兩銀子,才讓自己有了這麼多的班底,更是不顧邱禾嘉的憤怒,讓自己徹底的掌握了這支軍隊。可以說,董復生才是自己真正的恩人,才是對自己幫助最大的人物。可惜的是,如此人物,壽命卻是不長,這麼快就在遼東病逝。

    “李公子,節哀才是!”何可綱輕輕的走上前,拍著李信的肩膀說道。

    “家中有事,李信先告辭了。”李信聲音低沉,董復生的病逝,對李信打擊甚大,從此之後,恐怕再也沒有人如董復生一般照顧自己了。何可綱也沒有阻攔,任由李信領著人告辭出了府邸。

    “父親,那位李公子的槍法真是高明。”一邊的少年用仰慕的眼神望著李信的背影說道。

    “以後若是有機會,你在向他請教就是了。若是有機會才行。”何可綱掃了地上的幾個首級,搖搖頭,說道:“彬兒,你且在家中練武,為夫去去就來。”他親切的拍了自家兒子的腦袋,取了幾個背囊,騎上戰馬,徑自去找祖大壽了。

    “李大哥!”剛進入大營,就見董小宛迎了上來,杏眼通紅,臉上一臉的疲憊之色,難以掩藏的是疲憊和哀傷之色。她一個人在錦州,人生地不熟,雖然有邱禾嘉在一邊照顧,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人,唯一的李信勉強算是她的親人,可是卻在大凌河城,這個時候突然接到自家父親董復生病逝,這讓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的住。當下想也不想,就讓趙廣帶著自己來到大凌河城。這個時候一見李信,頓時所有的情緒都爆發開來,撲在李信懷裡痛哭起來。最後居然在李信懷裡睡著了。

    “公子。”趙廣也拱手說道。

    “謝謝你了。”李信點了點頭。收下趙廣也只是感覺到對方乃是名將之後,嗜武成性,讓他做了董小宛的義兄,也是讓他保護董小宛,沒想到到了如今,這個趙廣卻是有如此作用。

    “屬下不敢。”趙廣仍然是面不改色,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說道。

    “楊雄,去幫我弄一套孝衣來。”李信攔腰將董小宛抱了起來,對楊雄說道。於情於理,他李信都要給董復生戴孝。

    “公子,邱大人說讓少夫人護靈回江南守孝三年。”等安頓好董小宛之後,趙廣在一邊恭恭敬敬的說道:“他讓小人領精兵五十護衛少夫人回江南。”

    “這是應該的。”李信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古人對這一套是相當重視,父母去世,當守孝三年,無論你是在什麼地方,都是要做到的。否則的話,必定會為世人所鄙視。就是李信也不敢在這方面說話。

    “只是公子這裡?”趙廣並不明白李信想做什麼,但是也知道李信這邊人手不足,本來就只有四百多人,這個時候,突然少了五十人,實力就更少了。

    “在數萬人面前,這五十人多與不多實際上都是一樣的。”李信想了想說道:“還不如將這五十人交給你,你也是名將之後,當年的常山趙子龍可是騎兵的大師,這些人在你手中,或許比在我手中要好。”

    “公子。”趙廣驚訝的望著李信。沒有誰比他更明白,這支騎兵意味著什麼,這支騎兵看上去是邱禾嘉的,但是實際上卻是李信的。就算是蔣毅等人也只是訓練這支軍隊,無人敢將這支軍隊帶走,可是李信卻是能讓他趙廣領著這五十騎兵南下,

    “錦州是一個死地,這大凌河更是一個死地,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會留在這裡的。”李信卻是沒有理睬趙廣,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遼東之地,即將迎來大變,東​​虜南下已經是大勢所趨。若是指望朝廷肯定是行不通的,東虜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踏破山海關,入主中原,我漢家兒郎,豈能被異族人統治。我李信發誓必成大事,你趙廣忠義無雙,我若是不信任人,還能信任何人呢?我連自己的夫人都交給趙兄來保護,還在乎這五百騎兵嗎? ”

    “末將趙廣拜見主公。”趙廣聞言一愣,雙目中一絲感動一閃而過,瞬間拜倒在地,口中喊著主公。

    而在周圍的蔣毅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也緊隨其後,拜倒在地,口中喊著主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4 18:10
第25章 董小宛南下


    李信卻是驚訝的望著跪在地上的眾人,雖然在此之前他被人喊做是公子,但是卻從來就沒有被人喊做是主公。一旦要喊做是主公,那就是認其為主。身家性命都是被李信所掌握。

    “諸位請起,諸位請起。”李信這個時候趕緊將眾人一一扶了起來。

    “主公,屬下一定會照顧好主母,請主公放心就是了。”趙廣毫不猶豫的說道。

    “哎!真是可惜了。”李信點了點頭,仰天說道:“明日你就護送夫人南下,你回錦州之後取了邱禾嘉的關防印信,想來沿途的官府是不會為難你的。”

    “是,主公。”趙廣點了點頭。

    “主公,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蔣毅輕輕的說道:“如今東虜的探子已經到達大凌河附近,想必不久之後,就會有大軍殺來,我們是不是早做準備了。”蔣毅有些著急的問道。

    “暫時不著急。回頭讓人運一些糧草到那山谷中去,我們的力量太小。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在草原上立足。”李信搖搖頭說道:“現在我們還是要尋找機會。不過,九死一生啊!你們可得想好了。”

    “嘿嘿,公子說笑了,我楊雄可是看清楚了,在這個世上,若是不依附一下強者,恐怕連命都要丟掉,就算此刻我是在中原,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人造反。這樣的朝廷若是不倒,那才叫怪事呢!東虜的大軍就算不能攻入中原,那些造反的人,諸如闖王之內的傢伙遲早都要奪取江山。既然如此,還不如跟在主公之後。”楊雄想也不想的就說道。

    “對,主公,跟在您身後我也放心。”句突哈哈大笑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做一個安排。”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楊雄,你負責照顧好這些勞役,不管這些人兩個月內能不能將大凌河城修建成功,這些都是我們的一大幫手。而蔣毅和高猛二人負責練兵,這周圍的不管是東虜的探子也好,或者是草原上的探子也好,都要將其擊殺。句突,你就叫我們的士兵訓練弓箭之法。在騎兵講究的就是射箭。”

    “是,主公您就看著吧!看著屬下如何操練他們。”句突本就是草原上的一個遊俠,這個時候得蒙李信收留,看中了他的本領,他如何不努力。

    “祖帥,這些李信手下的人擊殺的幾個建奴首級。”而此刻,在祖大壽府邸之中,何可綱順手將幾個首級丟在地上,看也不看。

    “他的手下殺的?探子?”祖大壽驚訝的望著何可綱說道。顯然是不相信李信的手下還有這樣的實力。

    “不錯,正宗的金錢鼠尾,末將仔細的看了一下,是東虜的探子。”何可綱點了點頭,說道:“從我們到這裡,恐怕有五批這樣的探子出現過了。”

    “哼,就算我們是在錦州,這樣的探子也是有不少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祖大壽不屑的說道:“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那個書生手下的人居然不賴啊!能殺的了東虜的探子啊!”

    “他們死傷了五個人。數百人一起去打獵,碰到十個東虜探子,最後雖然殺了十個探子,但是自己也損失了五個人。”何可綱搖搖頭說道:“末將倒不是擔心那死去的幾個人,而是認為這最近東虜的探子好像又多了不少啊!這也太頻繁了吧!”

    “這些人若是不來,那才叫奇怪呢!他們既然來了,那就很正常了。”祖大壽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時候的東虜暫時還沒有實力來找我們算賬,這也是督師大人為什麼讓我們趁機來修復大凌河城的原因。若非邱禾嘉,這大凌河城恐怕早就修剪成功了。不過,現在有個李信在這裡,速度也快了不少啊!”

    “怎麼?”何可綱驚訝的說道:“大帥也發現這個李信有點能耐?”

    “李信是有點能耐,但是這個邱禾嘉再也不敢子啊背後使點花招了。”祖大壽哈哈大笑,說道:“上次我將李信所寫下的軍令狀,命人送給了邱禾嘉,你知道邱禾嘉有什麼反應嗎?迫不及待的趕緊將那些修建城池所用的各種材料命人運了過來,速度之快,就是連本將軍也很驚訝啊!沒想到這個邱禾嘉還是很注重他這個世侄的。”

    何可綱聞言卻是一臉的苦笑來,沒想到祖大壽口中的有用是這個意思。正待將李信擅使槍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對了,你剛才說李信在外面打獵?”祖大壽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不錯,今天去了一下。”何可綱又說道:“他倒是請示過末將,是末將讓他去的。”

    “哼,只要他兩個月內能將大凌河城修好,只要他不離開大凌河城,本將軍才不會去管他幹什麼呢!”祖大壽不屑的說道:“剛才我接到密報說他的軍營之中來了一個女子,一身孝衣。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好像是他未來的老丈人病逝在山海關了。”何可綱趕緊說道。

    “那倒是可惜了。”祖大壽想了想,苦笑道:“我聽說那邱禾嘉正準備替他這個侄子活動一下呢!這下好了,就算是活動了,也是不能參加科舉了。想來他活動的心思也就淡了,這個老東西,這次恐怕是要失望了。”

    “大帥,他的人殺了十個建奴,按照道理,我們可是要獎賞百兩白銀的啊!不知道我們這個銀子該不該出呢?”何可綱又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已經下旨,在邊軍之中,有人殺了東虜士兵,每人獎賞十兩白銀,陛下的聖旨自然是要遵守的。”祖大壽想了想,說道:“你讓他報一個功勞簿來,回頭,讓人送銀子過去吧!”祖大壽想也不想的說道。

    “是,末將這就去辦。”何可綱雖然驚訝於祖大壽居然如此的痛快,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懷疑,就退了下去。

    “父帥,為何要答應那何可綱給李信銀子呢?”等何可綱走了之後,背後現出一個年輕人來,不是祖澤潤又是何人。

    “你知道什麼?我這是按照規矩辦事,若是不按照規矩辦事,誰還聽我們的。”祖大壽不滿的說道:“這個邱禾嘉已經給我們下了通牒了,若是李信在這裡有半點損傷,他就找我們算賬。”

    “那個老匹夫能奈我關寧鐵騎如何?”祖澤潤不屑的說道。

    “哼,你知道什麼?文人殺人從來不用刀。他現在在錦州,我們在大凌河城,松山守備施大勇就是他一手提拔的。現在修建的大凌河城所需要的材料也是他一人所經辦的。若是他在這裡面搗鬼,你我父子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祖大壽教訓道:“剛才那何可綱有點說的是不錯的,現在東虜的探子是越來越多了,越來越頻繁了。不能不說,這東虜建奴有可能南下了。”

    “督師大人不是說,建奴兩個月內是不會南下的嗎?”祖澤潤有些緊張的說道。

    “話雖然如此,但是這件事情如何有絕對的時候呢?”祖大壽搖搖頭說道:“我們的性命實際上不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而是掌握在東虜的手上,東虜要是晚一天來,那我們就有機會,一旦來早了,我們的關寧鐵騎能行嗎?關寧鐵騎是我們祖家,乃是大明抵擋東虜南下的最強大的武器,這樣的武器一旦損失殆盡,我等又如何能抵擋東虜的進攻呢!”祖大壽講的極為生動,但是若是李信在此,肯定是極為鄙視。

    明朝的關寧鐵騎震懾天下這是事實,實際上,弱不是後金在關外牽制,就靠李自成起義根本就動搖不了大明的江山,關寧鐵騎一旦入關,這些起義軍也根本不可能阻擋的,在關外,關寧鐵騎為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抵擋住了後金的入侵,作為大明的定海神針,但是實際上關寧鐵騎正因為它的厲害,所以被大明朝上下奉為寶貝,這樣的寶貝豈能有任何的損失,最好是不要上戰場,就在城裡面呆著。作為一種震懾,但是實際上呢!精兵從來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只有真正上過戰場上廝殺的軍隊,才有可能成為精兵,否則的話,最後都會成為老爺兵。

    “那難道就讓那小子就這樣平平安安的留在大凌河城不成?”祖澤潤不滿的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看不慣李信。只聽他不屑的說道:“父帥,你不知道,現在工地上那些賤民們就將那李信當做萬家生佛了。就差點裡一個長生牌位了。不就是一餐飯嗎?他李信又何德何能有此稱呼呢?”

    “行了,現在我只要他能將大凌河城按時給我建好就可以了。”祖大壽不滿的指著祖澤潤說道:“記住了,你不要在背後耍什麼花招。人家可是連自家的岳父都去世了,剛才他的未過門的妻子前來奔喪了。你還想怎麼樣?”

    “未過門的妻子?”祖澤潤雙眼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你想做什麼?他可是邱禾嘉的侄女,你要是惹惱了邱禾嘉,老子都保不住你。”祖大壽是什麼人物,自然明白自家兒子有什麼愛好。忍不住叮囑道。

    “瞧父帥說的,兒子會是這種人嗎?”祖澤潤不滿的解釋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個時候,我們與李信乃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們需要他的金錢來使城池的修建速度加快,你若是惹了他,這大凌河城恐怕就修建不了。到時候,東虜建奴一到,就是你我父子的死期。”祖大壽冷哼的教訓著自家兒子。

    “父親放心就是了。兒子絕對不會給你惹禍的。”祖澤潤拍著胸脯說道。他眼珠轉動,心中卻是冷笑道:“我不出手,自然會有人出手,嘿嘿,李信,這次你總算是落到我手中了,先給你戴一個大大的綠帽子。”

    遠在大營之中的李信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設計,而是被眼前的董小宛的模樣給驚呆了,所謂女要俏,一身孝。不得不說董小宛此刻模樣,就是李信也差點忍不住要禽獸一把。

    “李大哥,你不陪小宛南下嗎?”董復生的去世對董小宛打擊甚大,這個時候,身在異地,使得董小宛對李信更加的依戀了。

    “我是朝廷的欽犯,哪裡那麼容易就能走的脫的。”李信搖頭苦笑道:“不過,我已經讓趙廣保護你南下。”

    “可是?”董小宛皺了皺眉頭。

    “我聽說岳母身體不好,你這次回江南不用急著回來。不久之後,我會去江南找你的。”李信想了想,仔細計算了一下,自己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去江南,又說道:“家中的商舖,你若是不能經營就不要經營了。想來岳父留下來的一切,足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待我這邊事情安定下來,就會派人去接你。趙廣忠義,武藝不凡,這次回江南,我會派五十人前往江南去保護你。就算天下大亂,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這能行嗎?”董小宛有些擔心的問道。

    “自然可以的。”李信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若是對經商感興趣的話,繼續做下去也是可以的。”

    “對李大哥有幫助嗎?”董小宛有些驚訝的問道。

    李信卻是笑​​呵呵的說道:“我是怕你在家裡守孝無聊。讓你隨便找點事情做作吧!”李信搖了搖頭,經商對李信有沒有幫助,無疑是有的,但是董小宛是經商的料嗎?顯然不是這樣的,她若是經商的料的話,那歷史上的董小宛有如此家產最後也不可能落得墜入風塵之所了。

    “嗯。”董小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答應了李信還是沒有答應,就是李信也不知道董小宛此刻心中所想。

    “過段時間,遼東將會有大事發生,你在江南不管聽到什麼消息,都不要擔心。安心等候我就是了。”李信想了想說道:“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忘記了。”

    “遼東會發生什麼事情?”董小宛冰雪聰明,緊張的問道。

    “不過是東虜進攻大凌河城就是了,這些我都安排好了。”李信強笑道:“事情雖然有些複雜,但是我身邊有蔣毅等人保護,加上我自己的本領你也是知道的。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自保的辦法,等在遼東脫身之後,我自然會讓人去江南接你和岳母大人。弄不好還會給你一個驚喜。”

    “我不需要什麼驚喜,只要你平安就好。”董小宛面色嬌羞,輕輕的依偎在李信身邊。現在對於她來說李信就是她的天。

    次日天明,李信親自送董小宛上路,而趙廣領著五十精銳騎兵護衛董小宛南下。遼東巡撫衛隊幾乎全部出動。

    “趙兄,小宛就拜託趙兄了。”李信拍著趙廣的肩膀說道。

    “主公放心,只要屬下有口氣在,就不會讓夫人有任何事情。”趙廣拱手大聲說道。

    “江南在未來數年內還是太平的,但是湖廣、河南、山東、陝西等都是不太平之地。行走其間要小心翼翼。”李信仔細叮囑道:“江南之地,騎兵並不多,你可以多結交豪傑。以防萬一,若是以後,在漠北聽到我的消息,可以前來。”

    “主公放心,小人一定會護衛主母安全的。”趙廣想也不想的說道。

    “若是可以,我也不願意留在這裡。”李信捏緊拳頭說道:“但是在這裡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不定我的事業就在這裡開始。”

    “主公自己保重。”趙廣想了想,最後化成了一句話。

    “主公,時​​間也不早了,主母也該上路了,董先生的靈柩還停留在山海關義莊之中。”蔣毅在一邊勸說道。

    “走吧!”李信揮了揮手,他一身孝衣,臉上說不盡的蕭瑟。好像是在驅趕著什麼。

    “相公。”馬車緩緩而行,忽然車窗打開,探出董小宛的面容來。雖然隔的很遠,但是李信仍然感覺出了董小宛言語中的不捨。

    “走吧!我們也回去吧!”李信等到車隊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乾乾淨淨之後,方才領著眾人回到大凌河城,在這裡,他要思索著如何才能逃離這個死亡之地。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一瞬間,一騎從東門衝出,也朝山海關飛奔而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5 13:49
第26章 山海關事件
  

    自董小宛走後,李信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忙碌之中,他身邊沒有人幫忙,蔣毅、楊雄等人雖然都是練兵能手,但是卻不是治理的能手,這些安撫勞役只能是他來做。也幸虧這些勞役之人都是老實之人,面對李信的糖衣砲彈,各個都臣服其中,幹活也快了許多。大凌河城也是一天一個樣,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

    “主公,邱大人來信說,不久之後,又有一批囚犯會送到這裡。”這天李信正在仔細盤算著身上還有多少銀錢,那蔣毅大踏步走了進來說道。

    “來與不來實際上都是一樣。”李信搖搖頭說道:“來了也不能增添多少力量,恐怕是不大可能在東虜南下之前修好城池了。”

    蔣毅默然不語。他們每天按照何可綱索說的那樣去訓練士兵,也的確是十分的有效,可就是如此訓練士兵,如今每天都會有所斬獲,從一次損失五人到現在的完胜。可以說李信騎兵的戰鬥力大增,可就是如此,李信並沒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因為到現在為止,每天遇到的東虜騎兵次數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了。

    “這個祖大壽還是有點本事,想來他最近也知道了不對,身邊的關寧鐵騎也已經派出,就是偵騎四周。免的被東虜給吃的連骨頭都沒有了。”李信自言自語,然後抬起頭來,問道:“你們現在的騎兵與關寧鐵騎相比如何?”

    “差不了多少,但是若是論狠,恐怕我們比他們更狠。”蔣毅臉上露出一絲自信來。這些人與關寧鐵騎不一樣,李信的騎兵最重視的就是狠,他們不會在乎什麼人道,只要有敵人,都會是一擁而上,能以多勝少,絕對不會以少勝多。

    “大戰恐怕快要到來了。”李信輕輕的說道。

    “主公,要不要從那些勞役中選取一批來充入我軍中。屬下最近可是發現幾個好苗子。反正過幾天大凌河城就能修建成功了。”蔣毅詢問道。

    “暫時接觸一下,問他們可有興趣,等大戰來臨的時候,帶他們離開。”李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這個時候招兵買馬就是給祖大壽以口舌,那祖大壽也許現在就想著將自己這支騎兵據為己有了。

    “屬下是怕到時候帶不了多少人出去啊!”蔣毅眼珠轉動,忽然走到李信身邊輕輕的說道:“主公,屬下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可以幫助主公。”

    “什麼辦法?”李信好奇的問道。

    “主公,你看著工地上有萬餘人之多,這麼多人就算是一個一個的數,也是十分困難的。主公何不現在就從裡面選取一批人,每天帶上一兩個人,然後將他們送到山谷之中,我們留人在那裡訓練他們,等到了一定的時候,也能將他們派上用場了。嘿嘿,主公。這一天送上幾個人,想來,別人也不會注意的。”蔣毅笑呵呵的說道:“就祖大壽也不會注意的。”

    “不錯,這個辦法不錯。”李信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如此恐怕不行,我們得找一個辦法。做的更加像一點。將這些人單獨放在一個營帳裡面,晚上悄悄的帶出來,第二天才帶走。反正這大凌河城已經建的差不多了。就算再少的人也沒有關係。”

    “主公聖明。”蔣毅大喜。

    “蔣毅,你為人方正,恐怕這個主意不是你出的吧!”李信忽然恍然大悟,指著蔣毅說道:“能出這樣不靠譜的主意,行此奸猾手段的也只有楊雄了。”

    “嘿嘿,主公聖明。”蔣毅也承認道:“楊雄正在尋找機會下手,但是也不敢欺瞞主公,所以才讓屬下試探一下主公。”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我好。”李信點了點頭,說道:“這次恐怕是要到關鍵的時候,要小心為妙,命人立刻去錦州,見邱禾嘉,找他要兵器來。然後運到山谷之中。我們在城中,有何可綱幫助我們,但是一旦我們出了城,就需要我們自己來弄兵器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蔣毅趕緊退了下去。

    而此刻,在祖大壽府邸之中,何可綱等人也都出現在其中,除掉何可綱,其他人臉上都是現出歡喜之色。

    “諸位,按照李信的說法,大凌河城三天內就會完工。到時候,我大明在錦州以東再次增添一道屏障,護衛錦州,與錦州城犄角之勢。東虜的兵馬再多,也不能動搖我們分毫。”祖大壽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讀書人倒是不俗,想法很多啊!”吳襄也笑呵呵的說道:“既然如此,末將這就會錦州,告訴督師大人,讓他派兵前來駐守。”

    “好。吳將軍可以自去。”祖大壽也點了點頭,說道:“就靠我們關寧鐵騎萬餘人恐怕是不能守住這大凌河城,還需要更多的軍隊,將大凌河城如同一個釘子一樣,釘在這裡,讓東虜想吃吃不到。不吃又難受。”

    “大帥言之有理。”眾人紛紛大呼。

    “吳將軍可得快去快回。最近東虜壇子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恐怕東虜將有出兵的嫌疑。”何可綱這個時候說話了。

    祖大壽聞言面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但是想了想,也沒有阻止何可綱,只是對吳襄說道:“何將軍所言甚是,你還是快去快回吧!免的到時候東虜真的來了,我軍的兵力不足,就不能守住這大凌河城。”

    “父帥,我大凌河城可是有精兵數萬之多。為何說這大凌河城守不住呢?”卻見一個年輕將軍不滿的掃了何可綱一眼,拱手說道:“父帥,這大凌河城中,有勞役萬餘人之所,這些被李信養的白白胖胖的,幹活都是一個頂倆的角色,要是把這些人都編入軍中,稍加訓練,必定是一隻精兵。有這些人的存在如何說守備力量不足。”

    “對,對。”吳襄等人也紛紛讚歎。

    “還有,末將還聽聽說那巡撫衛隊最近斬獲甚多。外間傳聞他們的戰鬥力已經遠在我關寧鐵騎之上了,父帥何不行文督師處,暫時將這支衛隊納入關寧鐵騎之中,補充關寧鐵騎的力量,待日後天下太平的時候,再歸還就是了。”祖澤潤笑吟吟的說道。眾人聞言一亮,對於李信手中的這支衛隊,原本眾人也只是一笑而過,自己有關寧鐵騎在手,豈會在乎這麼一樣的騎兵,但是最近一來,這支衛隊終於進入眾人的法眼了,因為他們每次斬獲絲毫不在關寧鐵騎之下,只是這數百人人數稀少,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東虜大軍若真的來了,這數百人就能起到一點作用了。

    何可綱在一邊卻是嘆了口氣,他是知道這支衛隊看上去是邱禾嘉的衛隊,但是實際上,卻是李信的私人騎兵,李信對關寧軍中上下早就不滿,又豈會將自己的衛隊交給祖大壽來指揮,剛才祖澤潤所說的暫時指揮只不過是說著好聽,實際上恐怕是有借無還。不將這些人消耗的乾乾淨淨,是不會將這支騎兵還給李信的。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卻是不好說什麼。

    那祖澤潤一聽見眾人答應,嘴角更是露出一絲陰笑了。心中冷笑道:“李信啊,李信,這次我看你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嗯!想來,這個時候那小娘子已經靠近山海關了。不知道表弟可曾將其截獲。可惜了,這麼美貌的娘子居然讓表弟先染指了,不行,回頭也找表弟要來。”祖澤潤眼珠轉動。

    而此刻,山海關外,一隊騎兵緩緩而行,騎兵中間一個小巧的馬車正慢慢的朝山海關而行。為首將軍身材高大而健壯,面色剛毅。不是趙廣又是何人。

    “站住,你是何方人馬?”眾人剛剛到達城門處,就見有人上前阻攔。

    “遼東巡撫邱大人的家眷,你們也敢阻攔。”趙廣從懷裡摸出一封關防文書來,揚了揚,冷哼道:“還不放行。”

    “遼東巡撫的家眷?”士兵聞言一愣,掃了掃周圍,最後一個小旗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接過趙廣的關防文書,見上面印著的正是邱禾嘉的大印。頓時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來。潛意識的朝頭頂上望了一眼。

    趙廣也順眼望去,卻見不知道何時山海關之上,站著一個年輕的將軍,身材高大,面容剛毅,趙廣見狀面色一愣,雖然不知道那小將叫什麼名字,但是看得出來,此人恐怕是一個高手。

    “什麼人?居然勞​​動邱大人的關防?”那年輕將軍見自己已經暴露,當下也下了城樓,只見他騎著一匹漆黑的駿馬,緩緩而行,掃了趙廣一眼。說道:“據我所知,邱大人是孤身一人來到遼東,並沒有什麼家眷隨行,你剛才說是邱大人的家眷恐怕有些不妥當吧!”

    “我家少夫人乃是邱巡撫的侄女,這次老爺病逝在山海關,要扶靈回鄉。邱大人特地開了這通關文牒,難道這不是邱大人的通關文牒嗎?”趙廣驅馬上前,輕輕的說道。

    “哼!我怎麼知道這裡面是不是邱大人的親眷,或許這裡面是一個江洋大盜也說不準。”那年輕將軍面色一變,冷哼道:“讓開,這山海關乃是朝廷重地,任何人都要檢查。”

    “你,我家少夫人乃是女眷,檢查起來不方便。”趙廣聞言一變,不滿的說道:“這邱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我等又是巡撫衙門親兵衛隊?這難道也要檢查嗎? ”

    “莫說是你們親兵衛隊?就算是巡撫大人來了,在這裡也要下馬?”那年輕將軍臉上現出一絲猙獰來,冷笑道:“你也知道關外馬匪甚多,天知道你們到底是親兵衛隊還是馬匪什麼的?截了官家小姐,好趁機入關的啊!既然如此,請小姐下來對峙。”

    “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冒犯邱大人的家眷?”趙廣面色漲的通紅,指著那將軍說道:“小心我禀報上官,將你革除軍職。”

    “呵呵!敢要挾本將。那我就告訴你,本將遼東吳三桂,家父遼東團練總兵吳襄。”那年輕將軍抽出腰間長刀,指著趙廣說道:“在這山海關,不管你是什麼人?都要下來檢查。”

    “你?”趙廣面色一怒。

    “趙大哥,既然他要檢查,那就隨他的吧!”這個時候,一個嬌柔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瞬間周圍一片寂靜。吳儂軟語,輕清柔美,那董小宛聲音一出,周圍的這些粗鄙漢子頓時寂靜下來。紛紛睜大著眼睛盯著那馬車。

    “夫人?”趙廣這下著急了。

    “哈哈,還是少夫人深明大義。”吳三桂哈哈大笑。

    “吳三桂,今日羞辱,他日必有人將你碎屍萬段。”趙廣虎目放光,死死的盯住吳三桂。

    “本將按照規矩辦事,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能奈我何。”吳三桂冷哼哼的說道,雙目卻是死死的盯住車門。

    “見過將軍。”這個時候,一身雪白的孝衣出了車門,恭恭敬敬的朝吳三桂行了一禮。

    吳三桂見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看不見董小宛的模樣,但是卻能見到董小宛身體玲瓏,秀髮披下,如同烏雲落日,一身清香極為誘人,迷惑周圍數丈,低頭之間,頸脖之間雪白的肌膚清晰可見,粉嫩的耳垂更是讓人恨不得親上一口。

    “少夫人,少夫人不必多禮。”吳三桂這個時候已經是神魂顛倒,所謂女要俏,一身孝。這董小宛本就美貌,加上一身孝衣,更是顯得楚楚動人,吳三桂只感覺到一道火焰從小腹升起,忍不住說道:“還請少夫人抬起頭來。”

    “吳三桂,你好膽。”趙廣終於忍不住了,手中的長槍如電,閃爍著點點寒星,​​盡數將吳三桂照在其中。

    那吳三桂也是一個高手,見狀神魂皆喪,哪裡還想到美色,手中的長刀瞬間抽出,捲起一陣刀花,護在身前。只聽見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最後只感覺到脖子一陣寒冷,無奈之下只得放了手中的長刀。他本領本來就不如趙廣,加上又是倉促而行,更不是趙廣的對手。

    “你想殺我?”吳三桂似笑非笑的望著趙廣,揚起手中的長刀,不由得面色一變,卻見他的百煉精鋼長刀此刻裂痕遍布,隱隱可見有幾個槍眼出現在上面。

    “就你的武藝也居然拿出來獻醜,若是我家公子在此,你連阻擋的機會都沒有。”趙廣不屑的掃了周圍一眼,說道:“各位都是大明將士,什麼時候淪落到欺負一個弱女子的地步了,傳揚出去,你們這些人將會受到全天下的唾棄。”

    周圍眾多士兵聞言相互望了一眼,紛紛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且不說這個吳三桂還是趙廣手中,就說這欺負一個戴孝的弱女子這件事情,的確如同趙廣所說的那樣,一旦傳揚出去,恐怕就會為天下人所恥笑。就是吳三桂臉上也現出一絲羞惱。

    “我放你們離去,但是你卻不能如此要挾我,你這是在要挾朝廷命官。”吳三桂冷哼哼的說道。

    “你連一個弱女子都欺負,讓我趙廣如何相信你。更何況我們有邱大人的關防文牒,你連這個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這些呢?傳揚出去,我倒要看看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趙廣虎目圓睜,冷冷的望著吳三桂。嘴角露出不屑之色。此事關係到董小宛的安全,趙廣可不敢輕易如此。

    “我不過是一個山海關把總,你如此要挾我,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吳三桂臉上的羞惱一閃而過。朝一邊掃去,迎面而來是一個楚楚動人的面容,杏眼之中此刻盡是哀傷之色。讓吳三桂怦然心動,但是此刻卻又是無可奈何。

    “你若是一個普通的把總,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你是吳襄的兒子,是祖大壽的侄子,我就不相信,你的身份在這山海關中沒有任何作用。”趙廣卻是不傻,冷哼哼的說道:“命令開關放人,哼哼,此事日後自然會有人找你算賬的,如此欺凌遼東巡撫的家眷,就是你的上官也保不住你。”趙廣掃了周圍一眼,忽然見到關上一個紅纓一閃而沒,嘴角頓時露出一絲陰沉來。

    “好,好。”吳三桂等了許多,見無人出來說話,如何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無奈之下只得擺了擺手,讓身邊人放行。趙廣不敢怠慢,趕緊命人護衛著董小宛出了山海關,尋了義莊,與在那裡等候的董家小人拉著董復生的棺材順著官道朝北京方向行去。

    “朋友,現在出了山海關,你也該放手了吧!”吳三桂又羞又怒,曾幾何時,他被人用長槍指著脖子長達一個時辰。

    “等出了山海關五十里再說。”趙廣卻是不上當,冷笑道。

    “趙兄,你乃是豪傑之士,如此之人,豈能做一個下人呢?不如加入我關寧軍,我保你日後富貴,如何?”吳三桂眼珠轉動,忍不住勸說道。

    “就你?”趙廣不屑掃了吳三桂一眼,說道:“你若是能達到我家主公一半,我就跟你了。”

    “就那邱禾嘉那個老匹夫?”吳三桂啞然失笑。

    “一個邱禾嘉豈能讓我趙廣心悅臣服?”趙廣不屑的說道:“我家主公乃是淮安李信,吳三桂,你可要記住了。”

    “淮安李信?是什麼人物,你又有什麼資格能擁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又有何資格能有如此猛將跟隨左右?”董小宛一行已經過去山海關五十外,趙廣依照約定放了吳三桂。而那吳三桂卻是腦海之中,想著董小宛的身影,久久不能忘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5 13:52
第27章 後金勇士鰲拜
  

    在大凌河城的李信並不知道山海關發生的一切,否則的話,恐怕他早就領著大隊人馬殺入山海關了。

    城牆之上,李信領著蔣毅等人望著北方,而在他的前面是何可綱。此刻的他臉上也是有憂愁之色。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大凌河城即將即將修建完工,到現在也只是剩下一個收尾逇工作。比如箭垛還沒有裝好,紅衣大砲也還沒有搬上城牆。祖大壽等人雖然聽說後金探子是越來越多,而且關寧鐵騎的探子出動,也不像以前那樣,輕鬆獲勝,有的時候,出去的探子還有可能被殲滅。

    “李信,如今後金的騎兵最起碼已經到百里之外了。就算不是黃台吉親征,但是他的前鋒必定已經到百里之外了。”何可綱輕輕的說道。如今關寧鐵騎就是在百里之外損失的,也就說如今的關寧鐵騎能查看到的範圍也只能是百里之外。

    “後金是不可能看著這大凌河城就這樣被我們修建起來的,若是修建起來了,那皇太極恐怕連他的皇位也坐不穩了。”李信上次在山峰之上看了大凌河的地理位置,更加的明白嗎,為什麼雙方都圍繞著大凌河展開了廝殺。實在是因為這個地方太重要了,明軍北上和後金南下的必經之路,如此重要的地方,豈會為對方所佔領。

    “李信,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可以領著你的衛隊回錦州了。”何可綱面帶微笑,對​​李信說道。

    “怎麼,你想趕我走?”李信有些驚訝的問道。顯然他沒有想到何可綱居然讓自己離開大凌河城。

    “你若是不走的話,你的身邊的這些騎兵就要落入別人手中了。”何可綱終於說話了,他指著城下的數百騎兵,點了點頭,說道:“三百人的騎兵並不多,但是你的三百人騎兵這氣勢可是遠在關寧鐵騎之上啊!難得啊!難得,難怪有人眼紅了。”

    “一支精兵可不僅僅是花銀子才來練就的,最重要的還是要實戰。”李信搖搖頭說道:“關寧鐵騎是很強悍,可是這樣的騎兵,現在只能是在城池之中了,缺乏上戰場的勇氣。”

    “也許你說的有點道理。”何可綱想了想,又說道:“東虜大軍即將到來。你這個時候不走,恐怕是走不了了。”

    “走,又能走到哪裡?去錦州?”李信搖搖頭說道:“若我是孫承宗,必定會讓關寧鐵騎撤回錦州,甚至撤到山海關區。在錦州都是不安全的,更何況是在大凌河城。可惜了。這樣的一支軍隊,就這樣耗在大凌河這個必死之地。”

    “怎麼能這麼說?大凌河城一旦修建完工,背靠錦州,糧草源源不斷,豈會有陷落的危險。”何可綱顯然是不相信。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防守。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李信搖搖頭說道:“我若是東虜,再此地佈下重兵,攔截大凌河城與錦州城的聯繫,然後在我們城牆的四周,再築幾道城牆,將我們困死在裡面。你能逃的了嗎?”實際上,這也是歷史上後金的做法。此刻只是藉著李信的嘴巴說了出來而已。

    何可綱聞言頓時嚇的面如土色,死死的望著李信,最後長嘆道:“應該不會吧!我們有這麼多的騎兵在此,在錦州孫承宗老大人手下精兵無數,豈會就這樣讓他輕輕鬆鬆的修建起圍牆來。”顯然何可綱心中還存有幻想。

    李信聞言只能是搖搖頭,最後說道:“我這個時候不能走,我若是走了,恐怕祖大壽又會說話了,說我成了逃犯,到時候,就算是邱禾嘉邱大人也保不住,甚至還會連累他自己。”李信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何可綱的建議,要是逃走的話,他早就逃走了,也不可能留在這裡了。

    “我知道你是不會走的,哎!”何可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希望你不要走,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嘿嘿,你別看祖大帥此刻安穩若泰山,但是實際上,他心中可是害怕的要死。你沒有和東虜交過手,對方的厲害程度遠在關寧鐵騎之上。你所碰到的遊騎不過是下四旗的人馬而已,真正的精銳是在正黃旗,那是東虜黃台吉的親兵組成,是整個東虜的精銳騎兵,你的騎兵若是能勝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的精銳。”

    “吳襄已經走了?”李信並沒有接下何可綱的話來,後金的騎兵固然是很厲害,但是也沒有像何可綱說的那麼恐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明軍上下就有一種恐金心裡。一見到後金大軍,心中就會害怕,如此軍隊豈能打勝仗?

    “他自然是走了。”何可綱言語之中說不出的輕視,冷笑道:“他是遼東的團練總兵,手中雖然有兵權,但是那些兵馬如何能與遼東的關寧鐵騎相提並論,不過,守城卻是需要他們,所以祖大壽讓他回去領軍前來守城。”

    “他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叫做吳三桂的?”李信又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也知道?”何可綱聞言一愣,又大笑道:“這個吳三桂可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年紀雖然與你相同,但是一身經歷卻是讓人驚訝了,武藝不凡,更兼是一個至孝之人,當年吳襄領軍被圍困,吳三桂領著他吳家的親兵衝入東虜大軍之中,將吳襄救了出來,也因為此事,他受到了皇帝陛下的褒獎。”

    “此人倒是一個人物。”李信也點了點頭,心中暗笑道:“這吳三桂若不是一個人物,還真不知道誰是一個人物。赫赫有名的平西王,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成了千古的佳話了。他成王的時候,天下許多人都已經作古。”

    “那是自然。”何可綱笑呵呵的說道:“他此刻在山海關,若是這次大戰他能來,你二人就能相見了,呵呵!到時候,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呵呵!”李信卻是沒有出言贊同,萬一這個吳三桂真的要是來了,李信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呢?或許是殺了他?所謂漢奸是人人得而誅之。吳三桂也同樣是在被誅殺的行列之中。

    “祖大帥這次大概也是著急了。他讓吳襄回去,恐怕不是為了搬取救兵那麼簡單。他在大凌河對陣東虜軍隊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啊!”李信忽然輕輕的說道。

    “不會吧!”何可綱面色一變,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呵呵!將軍,我觀令郎恐怕也是一位用槍的高手,不如交給我調教幾年?”李信轉身望著何可綱,這位將軍對自己是還不錯,可惜的是,好人都是命不長,眼前的這位也是一樣。最後身死在祖大壽之手不算,還落了一個自己甘願奉獻一身血肉一樣,可憐可嘆。既然此人不願意跟著自己離開,還不如讓他的兒子前來,也算是為何可綱留了一個香火。

    “哦!那自然是好的了。”何可綱聞言一愣,想也不想的說道。他知道李信並不是普通的讀書人,甚至比一般的練武人更加的厲害,一手長槍使用的是神出鬼沒,就是何可綱自己也覺得很難防的住。有這樣的人來教自己的兒子,想來自家兒子的武藝進展肯定很快。

    “好,就這麼定了。”李信點了點頭說道。

    “公子,你看,是東虜騎兵。”就在這個時候,高猛指著遠處一隊人馬說道。李信等人望去,果然見到遠處有一隊騎兵,約有五十人之多,有的身著藍色盔甲,有的卻是穿著皮甲,口中發出一陣陣呼喊聲,朝大凌河城飛奔而來。

    李信和何可綱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頓時明白,這東虜是真的來了,以前探子探出百里之外並沒有東虜大軍,但是百里之外,有東虜的哨騎出沒。如今卻是不同了,東虜的哨騎已經出現在城下了,東虜的大軍恐怕是不遠了。

    “果真是猖狂啊!視我們如無物啊!”李信並非第一次見到東虜的騎兵,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猖狂,五十人的小隊居然在大凌河城下耀武揚威,看著架勢,分明是不將大凌河城上的關寧鐵騎放在眼中。

    “李信,有沒有膽子隨我出去廝殺一場。”何可綱聞言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被李信的一句話給震動了,只見虎目之中射出憤怒之色。

    “呵呵,將軍征戰沙場,我為何不願意跟隨其後呢?”李信哈哈大笑說道:“那為首之人算是我的,將軍以為如何?”

    “好,就依你。”何可綱望了李信一樣,也哈哈大笑,轉身對親兵說道:“備馬,隨本將出去廝殺一場,本將可是好久都沒有活動過了,今日讓這些建奴們見識一下本將的厲害。”何可綱的親兵也都緊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親兵,什麼才是親兵,就是自己的家奴,這樣的人對自己極為忠心,所以主將也會給予照顧,不但吃的是好的,就是連裝備什麼都是頂尖的,往往這樣的士兵都是從廣大軍隊中選出來的精銳之士。

    李信也是哈哈大笑,接過高猛遞過來的長槍,飛身上了一匹黑色的戰馬,連盔甲都沒有換上,緊隨在何可綱之後,出了城門,口中發出一陣陣呼嘯,朝那隊後金騎兵殺去。

    “何將軍,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哪裡需要你這樣的將軍出馬,還是讓我這個小卒子來吧!”李信的聲音很大,在大凌河城下是聽的是清清楚楚。

    “找死。”那東虜騎兵原本上見李信等人殺來,是準備離開的,在這裡和明軍作戰,無疑是找死。儘管自己看不上明軍這個號稱天下無敵的關寧鐵騎,可是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啊!這下好了,自己還沒有進攻,對方就殺上門來,而且還是說出如此話語來。這讓他如何能受的了。當下也取了大刀,朝李信殺去。

    “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槍尖正中大刀,長槍一陣顫動,大刀也顫抖著不停。

    “咦!”李信驚訝的望著對手一眼,沒想到自己必殺的一槍,居然被他擋住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此刻對面的對手也是驚訝不已,他在後金朝廷之中也是難得猛將,就是皇太極也極為讚賞,可是剛才那一槍卻打的他雙臂發麻,渾身顫抖,差點連長刀都架不住。什麼時候,這些軟弱的南蠻子有這樣的武將了,居然在武藝上能勝得過自己。

    “你是什麼人?本將手下不殺無名之將。”想了想,後金騎兵小隊長平復一下自己周身的氣血,指著李信說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李信卻是不管,手中的長槍灑出點點寒星。對於他來說,對面就是敵人,管他是什麼東西。

    “老子大清第一勇士鰲拜是也!”那年輕人手中的長刀舞得如同風車一樣,一道道寒光擋住李信的長槍。

    “鰲拜?”李信聞言一愣,有些驚訝的望著眼前的漢子,不過二十上下,面色猙獰,卻又生著一雙虎目,閃爍著凶光,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鰲拜。

    “好厲害的人物,什麼時候遼東居然有如此戰將了,連我都抵擋不住。”鰲拜趁著機會手中長刀狠狠的殺了幾下,才喘了口氣,帶著戰馬讓在一邊。

    “這個鰲拜不愧是清朝第一戰將,如此人物居然能擋的住我的長槍。”李信也忍不住有些讚歎了。歷史上的鰲拜力大無窮,今日一見,可以看的出,這點在歷史上倒是沒有誇大,那些清朝辮子們也是尊重了一下事實。可是,鰲拜就是鰲拜,李信是不可能放過這麼一個人物的。鰲拜可是後金的忠實戰將,李信又豈會放過。

    “李兄弟,怎麼,可需要我來幫忙。”何可綱這個時候也緩過神來,他手中也是握著一柄鋼刀,鋼刀之上鮮血淋漓,在他周圍還躺著三五個東虜士兵,顯然這些都是為何可綱所殺。

    “這些南蠻子以多欺少,端的無恥,我若是還留在這裡,必定會被他們所殺,就這麼死去,恐怕有些不大妥當。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武藝不凡,我不是他的對手。先走為上。”鰲拜眼珠轉動,想也不想,轉身就朝何可綱劈去。

    “鰲拜,你找死。”李信見狀面色一變,他能擋得住鰲拜,並不代表著何可綱也能擋得住鰲拜。

    “李兄弟稍安勿躁。哎呀!”那何可綱迎刀而上,一陣巨響之後,面色一陣大變,只感覺自己的鋼刀瞬間被砍成兩段,一道寒光徑自朝自己腦袋砍來,頓時神魂皆喪。感嘆這個東虜小將怎麼這麼厲害。

    “鰲拜,休的猖狂。”李信哪裡還敢怠慢,手中的長槍捲起寒星,朝鰲拜背後殺去。莫說何可綱對自己還不錯,就是這​​鰲拜乃是後金第一高手,勇猛非常,若是能殺得此人,必定能折了後金銳氣。

    “你們南人以多勝少,勝之不武。我鰲拜不屑與你們交手。”鰲拜見李信從背後殺來,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殺何可綱的機會了,心中一陣惋惜,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手中的長刀也不放手,徑自朝李信甩去,自己卻是縱馬而走,哪裡還敢停留的。

    “這個鰲拜倒是難對付。”李信見長刀朝自己刺來,無奈之下,只得用銀槍挑起長刀,將其甩在一邊,再看的時候,那鰲拜已經去之甚遠。

    “今日若非有李兄弟在此,恐怕我要死在這個無名小卒手中了。”何可綱摸了摸腦袋,這次他真是害怕了,想他的武藝在遼東不算差的,可是在那小子手中,卻是連一個回合都沒走掉,這讓他情何以堪。

    “無名小卒?何將軍可是看錯了。那傢伙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他在東虜中可是極為有名的人物。”李信驅馬上前,望著鰲拜的身影說道:“他叫鰲拜,力大無窮,非同一般啊!在戰場上若是遇到他,嘖嘖,還是小心點為妙。”

    “真的這麼厲害?”何可綱摸了摸腦袋,最後笑呵呵的說道:“再厲害的人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讓李兄弟把他趕跑掉了,還弄了這麼多的戰馬,這些首級可是值不少銀子的啊!。來人,把戰場到掃一下,回去領銀子去。”話音一落,跟隨而來的將士們紛紛發出一陣陣歡呼聲,跳下馬來,爭搶著敵人首級。戰場上傳來一陣陣笑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6 17:44
第28章 多爾袞殺來
  

    “後金大軍終於來了。好厲害的軍隊啊!”李信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一片黑色,那是大軍出動的情況,顯然,在這個時候能出動大軍的只有一個勢力,那就是後金,後金的出兵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能在這麼快就到來,卻是在意料之外。

    “還有一些箭垛還沒有完工。”何可綱站在他身邊掃了周圍一眼,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上午他與李信追殺鰲拜等人的歡喜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踪了。後金大軍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城內都反應不過來。

    “這個時候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李信也是眉頭緊皺。離開大凌河城是內定的計策的了,可是在什麼時候離開大凌河城才是一個關鍵的問題,既不能早了,但是也絕對不能遲了。早了容易被祖大壽說是逃跑,一封書信上呈督師府,李信和李信的親人在中原也就是寸步難行了。若是遲了,那就有可能被後金大軍所困,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等下你下去挑戰,然後藉著機會離開吧!”何可綱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

    “怎麼。你認為現在能離開?”李信掃了周圍一眼,卻見祖大壽等人都是面色陰沉望著遠方,祖澤潤等人卻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是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得見他們雙目的寒光,分明是在看著自己。

    “李信,你是讀書人,也是有些智謀的,你說說,現在我們該怎麼做?”這個時候,祖大壽忽然說話了。

    “將軍乃是一鎮之首,對陣東虜經驗豐富,遠在李信之上,李信不過一個書生而已,哪裡能有什麼智謀?”李信輕輕的搖搖頭。

    “書生?書生能有一身的武藝嗎?什麼時候書生能躍馬疆場了?”祖大壽轉身笑呵呵的望著李信說道:“你雖然是一個書生,但是絕對是不簡單的書生。縱橫疆場,武藝之高強,或許連我祖大壽都比不過你。我看周圍的眾將雖然是臉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極為小心,唯獨你,不光是面色平靜,目光也是平靜,這只能說,你根本就不怕這些東虜騎兵。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父帥,你也他看的起他了,這個時候面對東虜大軍,除掉嚴防死守之外,還能做什麼?”祖澤潤不滿的說道。

    “要是我說,這時​​候就應該領軍退出大凌河,將軍以為如何?”李信雙目圓睜,望著祖大壽說道。

    “退出大凌河?”不光是祖大壽,就是他人面色也變了起來,用白痴的眼神望著李信。這大凌河是能丟的嗎?莫說這大凌河耗盡了明朝多少氣力才興建起來的,豈能說能丟就能丟了。更何況,東虜大軍騎兵甚是厲害,這個時候厲害,照樣會被後金大軍追上來的,到時候一陣廝殺還剩下多少軍隊呢?

    “人存地存,人失地失。我們就算是擁有大凌河城這樣的險要,但是若是東虜大軍將這大凌河城團團圍困,我們又當如何?”李信不屑的說道:“但是若是我們能將大凌河城相讓,那麼我們的情況就反過來了。東虜大軍只能進城,這樣就換成我們進攻,以騎兵騷擾對方糧道,與對方打一場騎兵戰。”

    “哼,我大凌河城背靠錦州,豈會讓他們團團圍住?就算我們任由對方如此,恐怕東虜也沒有這麼膽子吧!”祖澤洪不屑的說道:“到底是書生淺見,不懂得軍略,一旦東虜真的有膽子如此圍困大凌河城,到​​時候,我們在內,孫督師在外,裡應外合,足以消滅這些東虜大軍。”周圍眾人聞言也都點了點頭,顯然都同意祖澤潤的話。

    李信卻是搖搖頭,這祖澤洪的話固然有一定的道理,這大凌河城背靠錦州,又有松山上源源不斷的糧草供應,立在城中,與對方打一場消耗戰倒是可以的。可惜的是,這祖大壽等人顯然是低估了皇太極的膽略了。按照祖澤洪等人的說法,這裡應外合固然是很不錯的,但是這還一種打法,叫做圍點打援。皇太極若是對自己有信心的話,就將大凌河城團團圍住,但是卻對大凌河城不進攻,反而用來對付那些前來支援大凌河城的明朝大軍,到時候,就不是祖澤洪的里應外合了。

    “但是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圍點打援。”李信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為的是這城中的數萬生命,當下指著遠處的黑煙,說道:“皇太極此人雄才大略,能幹常人不敢幹的事情,能走常人不敢走的路子,他一定會將大凌河城團團圍住,但是卻不進攻,反而轉身對付那些前來支援的大軍。等到將遼東的有生力量盡數消耗乾淨的時候,就會轉身對付我們大凌河城,這個時候,大凌河城還有多少力量,就不知道了?但是絕對是不可能擋住東虜的大軍了。”

    “按照你這麼說,我關寧鐵騎就是個擺設了,任由對方圍城?”祖大壽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聽何將軍說,你李信也曾征戰沙場,還救了何將軍一命,按照道理也是一個敢打敢殺之人,這個時候,怎麼說這些話來,莫非是害怕東虜的大軍了?”

    “害怕?我還不知道害怕是什麼事情呢?”李信聞言俊臉羞的通紅,指著遠處的黑煙說道:“我敢迎頭而上,與其對陣,誰與我同往?”

    眾人聞言一愣,更是用死人的眼神望著李信,這個時候東虜大軍前來,兵鋒正銳,誰敢上去挑戰對方,要知道眾人雖然都瞧不起東虜大軍,但是那也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真正在心裡面,東虜大軍的強大可不是能用言語能表述出來的,所謂後金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更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怎麼,你們沒人敢上嗎?你們不敢上,我卻是敢上?”李信取了長槍指著祖澤洪說道:“東虜大軍遠道而來,這個時候,正是疲憊的時候,可以以精兵襲之,讓其士氣再喪。祖將軍,速請發兵。”

    祖大壽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不得不說,他為李信的話所打動了。若是在這個時候趁機給東虜大軍一擊,或許能取得一定戰果也說不準。

    “東虜黃台吉為人奸詐,他大軍到此,安營扎寨的時候,豈會沒有防備?你若是一個人害怕,那就不要去了,也弄不著讓我們關寧鐵騎跟著你後面陪葬吧!”祖澤潤不滿的說道。

    “哎!”李信看了祖大壽一眼,見他原本發亮的眼睛逐漸暗淡下去,頓時知道祖大壽的心思,只能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祖大壽還是沒有做出決定。關寧鐵騎極為強悍,這是一個事實的,但是正是因為他的作用太過於強大,使得祖大壽這個時候畏手畏腳,不敢輕易的將關寧鐵騎派出去,可以說,關寧鐵騎成就了祖大壽這一批遼東軍官,但是同樣也束縛了這一批人,使的他們只能是保護住關寧鐵騎,不讓他們受到任何的損失。導致在戰場之上,畏首畏尾,沒有大的動作。

    “祖帥,不若讓我李信領著巡撫衛隊前往試探,若是能試探出東虜的虛實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試探出虛實來,我們再撤回城中,也不算遲。”李信拱手說道:“這皇太極固然奸詐,但是這麼多年來,對陣我大明軍隊,勝多敗少,就算他不掉以輕心,但是他身邊的將領或許早就掉以輕心了。就拿上午的鰲拜來,百人騎兵也居然敢在我大凌河城下耀武揚威,足以說明這一點。既然他們掉以輕心,所以我們突然襲擊,或許能成功也說不准。”

    “這?”祖大壽這下為難了。他從心裡是同意李信這一做法的,但是同樣的,這裡面可是有不少危險的,一個李信死了沒關係,但是那孫承宗和邱禾嘉二人來的時候可是叮囑過的,要留下李信的性命。更何況,那衛隊可是邱禾嘉耗費了大氣力才搞出來,其信任​​程度遠在松山上的那個小守備施大勇之上。若是這樣的衛隊就這樣被殲滅了,以後他還真不好去見邱禾嘉了。

    “父帥,既然李公子願意去試探虛實,父帥何不成全他呢?”祖澤潤眼珠轉動,在一邊輕輕的說道:“若是不敵,到時候,再他回來就是了。”

    “東虜騎兵甚是厲害。李信的兵馬太少,也沒有任何作用。”何可綱搖搖頭說道:“只有數百騎兵如何能行?”

    “那又如何?”李信淡淡的說道。他對祖大壽等人已經是徹底的失望了,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跳出大凌河城,至於大凌河城內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和一干屬下的性命。

    “你可以帶著我的親兵前往。”何可綱盯著李信說道。

    李信心中一動,望著何可綱,見他雙目中露出異樣的眼神來,頓時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打算了,當下拱手說道:“多謝將軍。不過將軍的親兵,我可是指揮不動的。 ”

    “呵呵,這個時候,正是我大凌河上下齊心協力的時候,東虜極為強大,所謂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我何可綱也不例外。”何可綱笑呵呵的說道:“雖然我是沒什麼錢,但是身邊還是有人的。彬兒,你過來。”何可綱在身後親兵人群中招了招,眾人望去,豁然是何可綱的兒子何彬。沒想到何可綱居然讓自己的兒子當了親兵。這是什麼?保護或者就是讓自己的兒子上戰場?

    “你領著一百人跟著你李大哥身邊。”何可綱拍著何彬的肩膀說道:“記住了,你李大哥讓你往東,你絕對不能往西,你李大哥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怕前面有萬丈深淵,只要是你李大哥說的,你都給我衝過去。”

    “父親放心,我就跟在李大哥身後就是了。”何彬點了點頭,揚了揚手中的白蠟桿子長槍說道:“父親且在城頭上看我殺敵。”

    “好,好。”何可綱連連點頭,最後望著李信說道:“李兄弟,犬子就交給你了。呵呵!就當做你的屬下一樣,認真對待就是了。不用給我老何的面子。”

    “將軍放心。”李信點了點頭,轉身望著祖大壽,卻見那祖大壽麵色陰晴不定,最後終於揮了揮手,讓人打開了城門。

    “走。”李信按住心中的驚喜,領著何彬、蔣毅等人下了城牆,在城牆之下,高猛領著數百騎兵早就準備妥當。加上何彬的百人衛隊加進去,人數又達到四百之數。這四百騎兵可不同於步兵,加上李信與何可綱的精心訓練,而最近幾次的廝殺,都是李信和何可綱聯手完成的,所以雖然是分屬不同,但是此刻雙方都沒有任何的界限,好像都是一支軍隊一樣。

    “殺敵。”李信望著身後的騎兵,雙目中難以掩藏的是興奮之色,這四百人的士兵就是自己以後征戰疆場的得力臂膀。他相信只要出了大凌河城,就是魚入大海,從此再也沒有束縛了。就算是沿途極為艱險,但是生命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再也不會擔心其他的事情了。

    “公子,等下我們看看就離開了。”這個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李信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不屑之色來。剛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邱禾嘉的親信孫二。此刻的他臉上正露出恐懼之色來。這個孫二也曾見過後金的兵鋒,知道後金的強悍之處,李信這個時候領軍出來,他本就反對,可惜的是,他只是一個下屬,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城牆上,只能是與高猛在城下等候,而高猛豹眼圓睜,死死的盯著孫二,嚇的孫二不敢輕舉妄動。更為重要的是,這些騎兵都是聽李信的,而不是聽他的,就更讓他難辦了。

    “放心,這次不會和東虜對著幹的。”李信笑呵呵的安慰道,對他身後的楊雄點了點頭,對於這樣的人,是堅決不能留在身邊的,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這樣的人也不能由自己出手,若是能讓別人出手那自然是最好了。

    且不說李信領著數百騎兵呼嘯而出,就說遠處緩緩而來的大軍之中,一個面色英俊的中年人,身著白色盔甲,和他身邊的將軍士兵也都是身著白色盔甲,一身雪白,這真是後金軍中上四旗之一的正白旗,統領正白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後金皇帝皇太極的弟弟多爾袞,此刻的他正奉皇太極之命為前部先鋒。

    “貝勒爺,祖大壽派人出來迎戰了。”這個時候,一個身著鑲黃盔甲的漢子闖入大軍之中,若是李信自此必定能認識此人不是鰲拜又是何人?

    “德格類、岳托、阿濟格他們到什麼地方了?可有消息傳來?”多爾袞望著鰲拜問道。德格類、岳托、阿濟格是這次大軍南下的另​​一部分,這次皇太極領大軍五萬南下大凌河城,兵分兩路,一路由貝勒德格類、岳托、阿濟格率兵兩萬,經義州屯住於錦州和大凌河之間,切斷錦州與大凌河的聯繫。皇太極親自率大軍經黑山、廣寧從正面壓向大凌河城。而他多爾袞就是皇太極這個三萬大軍的先鋒。

    “回貝勒爺的話,三位貝勒爺已經切斷了錦州和大凌河的聯繫。”多爾袞恭恭敬敬的說道。多爾袞在後金軍中是很有地位,很有威望的,傳聞當年老汗努爾哈赤在殯天的時候,實際上是傳位給多爾袞的,只是多爾袞年幼,被皇太極所設計,這汗位才沒有落到多爾袞頭上。也正因為如此,皇太極對多爾袞也是極為不放心的。想方設法的削弱多爾袞的實力。比如前不久,以多爾袞軍功顯赫和阿濟格無能為名,讓多爾袞掌管原本屬於阿濟格的正白旗。那阿濟格是不滿皇太極,但是同樣對多爾袞的態度也差了許多。這樣也等於削弱了多爾袞的力量。而這次出征,防著戰功顯赫的多爾袞不用,而是讓德格類、岳托、阿濟格帶領另外一隊人馬,領著兩萬大軍,這德格類、岳托等人固然不錯,但是若論用兵,卻是不如多爾袞的。

    這些東西多爾袞都明白,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在外人看來,皇太極對他這個弟弟是十分寵信的,每次出征都會帶著他,這次出征更是讓他做了大軍的先鋒。在前不久後金立了六部,皇太極親自下詔,讓多爾袞掌管了吏部,再加上他的正白旗主的身份,在後金幾個貝勒之中,算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了。

    “呵呵!那自然是好的。”多爾袞點了點頭,望著遠處飛來的煙塵,笑呵呵的說道:“什麼時候明朝人膽子大了,居然派了數百騎兵前來送死?”多爾袞久經沙場,一眼就看出了李信等人不過數百人而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6 17:47
第29章 揚威
  

    “貝勒爺,明朝懦弱,這幾百人不如讓給奴才,讓奴才給他們一個教訓。”這個時候,一個大漢騎著戰馬闖了進來,只見他穿著鑲黃鎧甲,就知道他是屬於鑲黃旗人,故此見了多爾袞,自然是稱奴才了。

    “額駙,你這是要搶奪軍功啊!”多爾袞一見來人,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此人叫做古爾布什,乃是元裔,為喀爾喀台吉,與恩格德爾同牧西喇木倫。天命六年十一月,偕台吉莽果爾,率所屬六百戶,驅牲畜來歸。努爾哈赤招他做了額駙,又賜名青卓禮克圖,領滿洲、蒙古牛錄各一,授一等總兵世職,隸滿洲鑲黃旗。此次隨皇太極出征,領著是蒙古左翼大軍。

    “奴才進入大清,還沒有立下什麼功勞,這次跟隨貝勒之後,就是想賺取一些功勞的,這數百騎兵想來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冒犯貝勒爺的虎威,若是貝勒爺親自出手,豈不是太看得起他們的了,還不如讓奴才前往,一個回合,就能吃了他們。”古爾布什神情極為謙卑,他雖然是額駙,雖然是台吉,可是在後金地位遠不如多爾袞。

    “好,既然如此,我就命你率本部兵馬前往。”多爾袞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

    古爾布什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抽出腰間彎刀,朝後一揮,就見一股煙塵從身後的騎兵中衝了出來,他領滿洲、蒙古牛錄各一,按照清朝的規定,一個牛錄三百人,此刻總共有六百騎兵,也是相當的不俗。不過,後金的精銳力量多​​是在上四旗,下四旗也有少許,至於其他的蒙古從騎戰鬥力卻是遠不如其他。

    “鰲拜,你說多長時間古爾布什可以回來交令了?”多爾袞止住大軍,揚著馬鞭笑呵呵的問著鰲拜。他也曾領軍南下,對於明朝的虛實也很是了解,明朝的騎兵有多少,就算是關寧鐵騎也不是他的對手。

    “奴才不知道。”鰲拜正待回答,但是一想到一個人影,瞬間就閉上了嘴巴。這個時候的大凌河城裡或許就有一個煞星呢!

    多爾袞聞言一愣,看了一下鰲拜。他不明白後金的巴圖魯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鰲拜可是不簡單的人物,真的算起來,他是後金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父親叫做偉齊,這個人也許名不見經傳,但是偉齊的哥哥卻是厲害的很,叫做費英東,努爾哈赤之所以興起,這個叫費英東的人物起了很大的作用。鰲拜的武勇多是傳自此人。

    “呵呵,鰲拜,你太擔心了。”多爾袞搖搖頭說道:“這個古爾布什可是一個精明的傢伙,若是眼前是一個硬骨頭的話,你說他會上前嗎?他的牛錄之中,騎兵唯有兩百人。對上那隊騎兵或許能行,但是若是大凌河城內的祖大壽衝出來呢?呵呵,這個老東西,恐怕是知道祖大壽是不敢出來的。”

    “貝勒爺何出此言?”身邊的一個年輕將軍說道。他叫費格拉哈,整個後金之中,無人敢小瞧此人,別說他的父親極為厲害,就是上面說到的費英東,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勇,他曾經做過老汗努爾哈赤的護衛,有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此人的厲害了。

    “有我等大軍再次,祖大壽豈會出城?老狐狸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去搶著收拾那數百人的騎兵。”多爾袞指著身邊的大軍說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暗罵古爾布什卑鄙,不過那鰲拜卻是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面對這多爾袞的大軍,為何這數百人就不跑的呢?一個人影再次出現在鰲拜腦海之中。

    “主公,看前面有騎兵殺來了。”楊雄則是躍躍而試,這些日子他雖然也曾殺了不少後金的哨騎,但是卻沒有和後金的正規軍交手,這個時候有大隊騎兵殺來,他如何不驚喜。

    “你上?不行,你不要把他們嚇跑了。”李信想了想說道:“這第一戰就交給我了。待我擊殺那領軍之人後,你們立刻衝鋒,剿滅了這些傢伙再說。”說著他手執長槍,緩緩而行,絲毫沒有將迎面而來的騎兵放在眼中。

    “台吉,你看,明朝有人殺上來了。是來投降的嗎?”古爾布什身邊一個壯漢大聲的說道。他滿臉橫肉,手中握著一個巨大的斧子,狀若戰神一般。

    “投降,我們需要的是戰功,是明朝人的人頭,需要這些俘虜幹什麼?還要弄糧食給他們吃,巴彥,你有多餘的糧食嗎?”古爾布什嘴角露出一絲殘忍來,大聲的說道。

    “台吉,看看那明朝人,生的細皮嫩肉,居然也敢上戰場,難道是來送死的?”這個時候巴彥已經能看的清楚李信的模樣了,雖然是身著皮甲,可是確確實實是生的細皮嫩肉的,手上雖然握著長槍,可是看上去還是一個書生模樣。

    “巴彥,我需要一個夜壺,你去將那人的首級取來給我做夜壺。”古爾布什指著李信說道。

    “好,台吉,您就看著您勇士為你取來明朝人的首級。”巴彥聞言想也不想,就舉著斧子大聲的吼道。領著數十人馬徑自朝李信衝了過去。背後的古爾布什更是神情得意的望著遠方。好像是在思索著準備將李信製作成什麼樣的夜壺。

    “懦弱的明朝人,受死吧!”

    望著衝過來的大漢,李信面色平靜,雙目中精光閃閃,卻是沒有看其他的地方,而是看著那巴彥座下的那匹戰馬,周身漆黑,偏偏四蹄上一抹雪白,身長數丈,狀若烏龍,這要是在中原,也許有人會將這樣的駿馬起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可是李信卻看中了的神駿,想來也是,那巴彥身材高大,勇猛無比,一般的馬匹根本就馱不動此人,更不要加上一個巨大的斧子進行沖鋒了。

    “好一個烏雲踏雪,如此神駒落到此人手中更是可惜了。”李信一聲長嘯,說道:“此乃上天賜予我的戰馬。”當下手執長槍,一聲長嘯,驅動戰馬就迎了上去。

    “明朝人難道是來投降的?”巴彥見李信毫無防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來,胯下的戰馬一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就朝李信殺來。

    “好馬!”李信雙眼一亮,靜靜的等著那道閃電的接近,最後猛吸了一口冷氣,周身骨骼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的響聲,手中的長槍如電般的刺出,在空中現出九道寒光來,將整個烏光都籠罩在其中。

    “不好。”巴彥只感覺到面前一片寒光,寒星點點,根本就看不到李信的身影。想他手執厲斧,這斧子本是短兵器,嬰孩短兵相接,力大無窮之人才能將其發揮到極致。但是李信手中的長槍很長,對方還沒有靠近,就被李信的長槍刺中。更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居然是一個連家子的,長槍所向,巴彥無奈之下,只得舉起手中的利斧擋在自己面前。

    “好大的力氣啊!懦弱的明朝人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力量?”那巴彥只感覺到手中的利斧瞬間就被刺中了億萬次一樣,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呼嘯而來,撞擊的巴彥手臂一陣酸麻。差點連手中的利斧都握不住了。

    “啊!”巴彥忽然感覺到咽喉一陣疼痛,就想著低下頭來,可惜的是看見的卻是一個銀白色的白蠟桿長槍。

    “怎麼會,這樣?”巴彥只感覺到自己全身力量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踪一樣,從馬上跌了下來。

    “我的烏雲踏雪。”李信卻是沒有管那麼多,藉著那戰馬停頓的一瞬間,飛身而上,就落在烏雲踏雪身上,烏雲踏雪一陣嘶鳴,就準備撒腿長跑,可惜的是,他遇見的是李信,一個千斤墜,左手死死的拉住馬韁,將烏雲踏雪控制的牢牢的。然後在戰場上跑了兩圈,這才老實的下來。

    “像你這樣的戰馬就應該跟隨英雄一般的人物,征戰疆場。跟隨庸人一樣的武將,簡直就是埋沒了你的一生。”李信親熱的拍了一下烏雲踏雪的頸脖說道。那烏雲踏雪搖晃了一下腦袋,卻是老老實實的讓李信乘坐。

    “他,他殺了巴彥?”遠處的古爾布什驚訝的連手中的馬鞭落下都不知道,嘴巴張的老大,死死的望著李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部落中最強大的勇士居然在李信手中連一個回合都沒有走到,就被李信刺於馬下。最後更是連他的戰馬都給奪走了,想那匹戰馬原本是草原上的馬王,古爾布什可是花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將其捕獲,然後為了拉攏巴彥,將此馬賞賜給他,如今倒好,居然便宜了李信。

    “撤還是不撤?”古爾布什一下子遲疑起來了。他轉身朝身後望去,身後的騎兵無數,多爾袞正親自領軍南下,可以說著是他領軍南下的第一仗,可以確定若是他就這樣失敗了,恐怕多爾袞也不會饒過他的。一想到這裡,古爾布什德爾面色頓時變了起來,雙目中充斥著凶光,望著遠處橫槍立馬的李信,若不是此人,他也不會處在這麼一個境地之下。

    “沒想到李信居然有這麼一手,一身武藝不凡啊!”城牆之上,祖大壽等人就在李信一槍刺死巴彥的時候,就感到驚訝了。在這些人眼裡,後金是強大,明朝人一般都是需要兩個騎兵來對付後金一個騎兵,可是如今倒好,李信不過一槍,就將對方刺死。雖然在戰爭的今天,單個的廝殺已經過時,但是不得不說,個人的武勇在戰場上還是相當引人注目的,尤其是在小部隊交戰的時候。

    “個人的武勇在戰場上並不能起到大的作用,這個李信恐怕即將被蒙古騎兵碾的粉碎了。”一個年輕將軍臉上露出不屑之色來。他是祖大壽的兒子祖可法。祖可法雖然只是祖大壽的養子,可是在關寧鐵騎軍中,也是很有地位的。

    “那是他自不量力。”祖可法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不屑的說道。他是祖大壽的兒子祖澤溥。在後期也是投降了清軍的傢伙。

    “面對強敵,也能橫槍立馬,就算是死也遠比畏縮不前的好。”何可綱在一邊輕輕地說道。他是不滿意祖家兄弟對李信的評價。

    “何將軍此言差矣!”祖澤潤雙目中寒光一閃而過,冷笑道:“這行軍打仗當以有利而擊不利。我朝善於守城,如今的大凌河城已經修建完工,我們完全可以憑藉堅城而與建奴一戰,為何又要與建奴野戰呢?這個李信固然是武藝不錯,但是依我看,此人卻是不通兵法,狂妄自大,以為憑藉自己的一點武藝,就能決定戰場上的勝負,這簡直就是將手下的士兵不​​當人來看待。聽說何將軍還讓何彬領著一部分親兵跟隨左右,我看何將軍這次恐怕是失算了。”

    “我等戰將當死於疆場之上,馬革裹屍還,這才是我等武將的宿命。彬兒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是卻是武將之後,一身武藝也將出沒在戰場之上,他能死在戰場之上,也遠比成為一個廢人要好。”何可綱毫不猶豫的說道。只是他臉上的一絲凝重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好了。不要爭了,後面的蒙古騎兵衝上來了。”祖大壽止住眾人的爭論,用複雜的眼神望著城下的李信等人。李信的武勇出自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一想到李信的身份和做法,這又讓他為難。

    “將軍,這李公子乃是武勇之將,這樣的將軍若是死在那些蒙古韃子手中恐怕有些可惜了,不如派兵將李公子接回城中。”祖大壽身邊有一個胖子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說道。他不是別人,正是張翼輔。

    “接回來?張翼輔,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祖澤潤不滿的說道:“不遠就是建奴的大軍,這個時候要是打開城門,城外的敵軍就會蜂擁而來,我等如何抵擋?到時候,這大凌河城落入敵人之手,又當如何是好?”

    “是,是,少將軍所言甚是。”張翼輔嚇的面色蒼白,心中暗自後悔沒有跟李信一塊出城。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李信要堅決出城,因為在城裡面,有這麼多的敵人,這些傢伙還不知道怎樣對付自己呢?而城外大軍雲集,眼下看去就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了,天知道等大軍雲集之後是多少,這個時候的大凌河城僅僅只有關寧鐵騎存在,就算加上一些輔兵,恐怕也沒有多少人,這麼點人守一個城池或許能行,但是天長日久了,這糧草能行嗎?這大概也是李信堅決要出去的原因之一。這留下是死,出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既然如此,為何不去爭取一下呢?

    “主公,對方已經殺來了,是蒙古騎兵。”蔣毅握著手中的鋼刀大聲說道。

    李信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身在中原的蔣毅為何認識蒙古騎兵,但是不管怎樣,所謂的蒙古騎兵也不過是騎在馬上的人而已。李信根本就沒有任何懼怕,他手執長槍,面色平淡,胯下的烏雲踏雪早就已經習慣了戰場,雖然現在是換了一個主人,難免有點不大協調,但是良馬就是良馬,李信相信這些絲毫不會影響自己的發揮。

    對面的騎兵是越來越近了,李信等人都能看見他們臉上凶狠猙獰之色,這些蒙古騎兵大聲的咆哮著,手中的彎刀看上去極為鋒利,戰馬呼嘯而來。

    “衝!”等了片刻,李信猛的一夾雙腿,胯下的烏雲踏雪一聲長嘶,馱著李信如電般的衝了出去,在他身後,蔣毅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也發出怒吼聲,緊隨其後,長刀所向,沒有任何的遲疑。

    “南蠻子,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草原人的厲害。”古爾布什雙目中寒光閃閃,死死的望著重來的那個黑色人影,就是這個人殺了他的勇士巴彥。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古爾布什雖然很是憤怒,但是卻不自大,一見李信衝來,早就命了身邊四五個親兵衛士迎了上去。這些人雖然不如巴彥勇猛,但是若是聯合起來,絕對不是巴彥可以的抵擋的。

    可惜的是,他很快就失望了,那李信面色平淡,望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只見他手中的長槍現出朵朵梨花,一下子就將衝上來的幾人籠罩在其中,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就見四五個身影從馬上跌落下來,面前頓時露出一道縫隙來。

    “殺!”李信一眼就看出了古爾布什的衣著與其他人不同,知道對方必定是這支隊伍的首腦身形一動,就衝了進去,而蔣毅等人更是機靈之輩,一見李信殺出的缺口,哪裡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當下以李信為箭頭,整個部隊形成一個巨大的三角鋒矢撞入蒙古騎兵之中。沒有絲毫的遲疑,一下子就將蒙古騎兵鑿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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