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騎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6-4 09:0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4571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7 20:25
第30章 逃之夭夭


    “居然是鑿穿!”城牆上祖大壽等人看的分明,面色一變。固然蒙古騎兵已經不是成吉思汗時候的模樣了,但是要知道李信成軍才多長時間,面對蒙古騎兵居然能鑿穿,可見這個李信的本領也非同小可了。祖大壽的臉色頓時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可惜的是,他手上是白蠟桿子長槍。”何可綱看著正在城下浴血奮戰的李信,還是搖搖頭。他的武藝固然是不如李信,但是有些經驗方面卻是在李信之上,他能看的出來,李信不但是武藝高強,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力大無窮,這樣的人使用白蠟桿子長槍固然能將槍法中的陰險發揮的淋漓盡致,但是同樣的,自身最大優勢沒有發揮出來。

    而正在廝殺中的李信也同樣是發現了這樣的問題,這白蠟桿子長槍在他手中可以十分輕鬆的耍出九道槍花來,將槍為百兵之賊發揮的淋漓盡致,這周圍死傷的不少蒙古騎兵就是驗證,但是同樣的,在面對蒙古騎兵重武器的時候,只能是避而擊之,這讓李信身懷巨力,但是卻不能發揮,心中極為不舒服。

    “主公,我們殺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李信面前光芒一亮,卻見面前沒有一個敵人。那楊雄更是大聲的說道。

    “殺出來了?”李信轉身望去,卻見遠處還有十幾個蒙古士兵護衛著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在狼狽逃竄。誰遇見李信這樣的殺神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那古爾布什更是鬱悶了,自己的數百騎兵居然被對方鑿穿,這下他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與之相抗衡,就在李信擊殺自己親兵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逃之夭夭,哪裡還敢與李信對陣。

    “蒙古騎兵不過如此,已經沒有當年成吉思汗時期的風采了。”李信望著高猛等人正在追殺殘餘的蒙古敵軍,忽然耳邊一陣厲嘯,卻見一道烏光射向遠方。只聽得啊的一聲,遠處那個將領模樣的人瞬間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好一個句突!”李信猛的拍著大腿。在自己的軍中,能有如此箭術的也唯有句突這個蒙古出身的傢伙了。

    “主公。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人叫做古爾布什,是一個台吉,後來投降了建奴,被努爾哈赤招為額駙。”句突面色陰沉,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彎弓收了起來。

    “哦!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個身份啊!”李信面色一動,望著遠方,只是雙目不經意間掃過句突一眼,很快又笑呵呵的說道:“此戰句突當為首功。”

    “嘿嘿,謝主公誇讚。”句突雙眼一亮,趕緊拱手說道。

    “李公子,既然我們已經擊敗了對方,這個,句突還擊殺了對方的一個台吉,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公子也向人證明了我們的能力,是不是該回大凌河城了,再不走,恐怕對方就要大軍圍上來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這個時候,身邊一個喘息聲傳來,李信暗自皺了皺眉頭,全軍上下,能這麼跟自己說話的,也唯獨這個叫做孫二的人。真是不知道,剛才的一場大戰,他怎麼還能留下性命來。

    李信回頭看了一眼,眉宇之間不經意的動了一動,他看到了孫二身上已經受傷。又掃了身後一眼,卻見身後城牆上隱隱可見有無數人馬立在上面,其中有幾個身著鎖子甲的將軍,想必是祖大壽等人,此刻也都在城牆之上,當下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殺掉孫二還真不是時候。勢必會被身後之人發現,到時候,必定傳到邱禾嘉耳中,對自己,對董小宛都是極為不利的。

    “走?這個時候想到哪裡去,這個時候若是​​走了,建奴的大軍立刻就會衝上來,將我等撕裂,並且趁機攻入大凌河城內。”蔣毅不滿的瞪了孫二一眼。兩人原本是無冤無仇,但是所屬陣營不同,蔣毅自然是不會給孫二好臉色看的。

    “也許,這個時候,祖大壽將軍也不會同意我們回大凌河城的。”楊雄不屑的說道:“看看,若是能讓我們進城,此刻就會鳴金收兵,豈會站在城牆上看著我們廝殺?”

    “這?”孫二面色一動。

    “不必說了。”李信擺了擺手,說道:“敵人已經來了,是建奴的大軍,這個時候,我們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眾人這個時候也感覺到大地一陣震動,卻見遠處有黑線沖霄而起,連大地都好像是地龍翻身一樣,楊雄等人的胯下戰馬也好像是受到了驚嚇,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

    “主公,你快看,我們身後。”這個時候,蔣毅忽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指著身後說道。

    “是建奴。”李信等人朝身後望去,卻見身後數里之處,也有煙塵沖霄而起,顯然是有大隊人馬殺來。

    “也許是督師大人的援軍。”孫二雙目中露出一絲希冀來。

    “不是,是建奴,絕對是建奴。”李信腦海之中,一道靈光一閃而過,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皇太極大軍南下,不是用排山倒海之勢,一舉攻占大凌河城,不是他不想,他只是想用最少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這種最小的代價就是將大凌河城團團圍住,他排出了一支精兵南下,繞過大凌河城,直接插入了大凌河城和錦州之間,切斷了兩者之間的聯繫。然後圍點打援,以前李信雖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但是此刻皇太極真的做起來,這種決斷還是讓李信吃驚,到底是典型了兩百多年江山的雄主,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的。就比如現在的北京城,被大軍環繞就近十萬之眾,這樣的軍隊若是投入到剿匪,或者是北上支援遼東,所起的作用遠比坐鎮京師要好的多。

    “我們走。”李信瞬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也不管周圍,徑自領著麾下兵馬尋了一個方向跑去。

    “怎麼回事?”城頭上的祖大壽看的清楚,忍不住說道:“李信怎麼逃了?”

    “父帥,想必李信早就有這種想法了,臨陣脫逃,當斬。”祖澤潤看的分明,趕緊大聲說道,雙目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來。

    “不是,他不是要逃走,而是建奴的騎兵來了。”一邊的何可綱淡淡的說道,他雙目望著南方,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南方也有一道黑煙沖霄而起。原來,兩支騎兵同時出現,只是北方的騎兵先行出現,眾人只是感覺到大地震動,卻以為是北方的騎兵所為,所以就沒有注意到城南之事,但是這個時候卻猛的發現,原來南方也出現了煙塵,顯然是大軍出動。而且是大規模的騎兵,因為步兵是沒有如此氣勢的。整個遼東,除掉關寧鐵騎之外,就只有後金大軍和蒙古騎兵了。

    現在的草原已經不是當年的草原,當年的草原仰慕中原民族,明朝皇帝每年都會撫卹草原各族,使的各族台吉紛紛投靠大明,但是如今卻不同,一方面後金強勢崛起,四處攻打草原部落,而另一部分,自從崇禎皇帝登基,停止了對草原的撫卹,使的草原各族紛紛投靠了後金。所以才會導致後金的騎兵能夠從草原經過,襲擊明朝的大同、宣府、京師一帶。所以說時候出現在大凌河城下的絕對不是明朝軍隊,而是明朝的敵人後金騎兵。

    “邱禾嘉誤我。”祖大壽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了,鐵拳狠狠的擊在城牆之上,周圍眾人也都是默然不語。

    “大帥,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我等捨棄城池,立刻返回錦州,想必沿途就算有蒙古騎兵圍困,也不能奈我等如何?”何可綱趕緊勸說道。

    “那滿城的老弱又該如何是好?”祖大壽毫不猶豫的冷哼道。何可綱羞的滿面通紅,實際上他說的計策一點都不錯,這個時候若是​​不走,不光大凌河城守不住,關鍵是關寧鐵騎加上這麼多的老弱都會為後金所圍困,到時候,後金一旦圍困了大凌河城,內外隔絕,糧草供應不足,到時候死的人將會更多。

    “沒想到何將軍也會拍死。”祖可法陰森森的說道。

    “怕死?我何可綱經歷大小硬仗無數,又豈是怕死之人?”何可綱聞言大怒,忍不住反駁道:“我是擔心城中的百姓,還有我們的關寧鐵騎。如今大凌河城一旦被圍困,城中的糧草多少,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我們的關寧鐵騎本來應該縱橫疆場,與建奴野戰,也不應該坐困大凌河城。就是連那李信也說人存城存,人若不存城也不存,城池丟失了我們還能奪的回來,但是我們關寧鐵騎一旦被困在這裡,試問遼東還有這樣的軍隊能夠抗衡建奴嗎?”

    祖澤潤一聽何可綱提到李信,心中就更是不滿,冷笑道:“何將軍膽子是小了許多。莫說我們關寧鐵騎並不怕那建奴騎兵,更重要的是我們大軍只要駐守在大凌河城,建奴就不敢堂而皇之的南下錦州,而錦州的孫督師也必定會領軍前來相救,到時候,我等與之裡應外合,必定能合力擊敗建奴。”

    “嘿嘿,何將軍雖然武勇,但是在智謀方面還是差了許多。”祖澤洪雙眼一亮,拱手說道:“大帥,末將認為此刻應該堅守不出。等候督師大軍前來,裡應外合,一舉擊潰建奴大軍,揚我大明威風。”

    “不錯,何將軍,澤潤說的有道理。”祖大壽摸了摸鬍鬚,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的大凌河城已經修建完工,想必建奴想要攻下大凌河城也是極為困難的,而孫督師一旦知道大凌河城被圍困,必定會派大軍前來,到時候,我等才衝出城去,與建奴決一死戰,將軍以為如何?”

    “既然軍門已經有了定論,就依照軍門所言了。”何可綱聞言嘆了口氣,掃了城外一眼,說道:“不知道大帥準備如何處置李信?”

    “我這就鳴金將其招回來。”祖大壽想了想對何可綱說道。他原本是不願意讓李信回來的,但是仔細一想,在李信軍中有何可綱的兒子存在,捨棄了李信沒有關係,但是若是連何彬都捨棄了,難免有人說話。

    “恐怕已經遲了。”何可綱搖頭苦澀的說道。這個時候的何可綱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心中卻是在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眾人望去,卻見城下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煙塵,卻是後金大軍在瞬間發動,開始圍城。有的前鋒已經是肉眼能看的見,雖然看上去距離很遠,但是要知道對方是騎兵,恐怕很快就能到達城下。而此刻的李信等人距離建奴騎兵想來也沒有多少距離了,如此一來一去,恐怕等到李信等人趕到城下的時候,建奴騎兵也同樣會到達城下,一旦讓建奴騎兵衝入城中,無論是何可綱或者是祖大壽,都不能承擔這個責任。

    “主公,前面的是蒙古騎兵。”這個時候在城下,李信等人也是爭分奪秒,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選的藏匿地點是什麼地方了,他發現,此刻的大凌河城下全部是後金的騎兵,四面八方盡是煙塵沖霄而起,就算那個地方沒有大隊騎兵,但是可以斷定,絕對是有後金騎兵出沒的,就說眼前,就有一隊騎兵朝自己等人衝來,不過索性的是,眼前的這隊騎兵騎的是蒙古馬,比較矮小,這種馬雖然耐性不錯,可惜的是,衝擊能力不夠,而且頭上戴著皮帽,也不是金錢鼠尾,一看就知道不是後金士兵,而是蒙古軍隊。這種軍隊戰鬥力雖然是有的的,但是李信還是自信能對付的。

    “公子大軍圍城,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回大凌河城才是。”身後的孫二再次叫了起來,他聲音之中充斥著一絲恐懼。任何一個人面對如此大軍衝鋒,也會膽戰心驚。

    “住嘴。”不曾想到背後一刀寒光一閃而沒,就見孫二的身子從馬上跌了下來,卻是在他身邊的楊雄出刀。這個時候,也不用顧忌城頭上的眾人,想來這種大集團的衝鋒,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祖大壽也很難看清楚大軍中的一點變動。

    “快,我們必須衝過去。”李信見楊雄殺了孫二,面色極為平淡,他望著遠方殺來的蒙古騎兵,隱隱可見對方正在張弓搭箭,又掃了周圍一眼,心中陡然一驚,雖然自己麾下的數百騎兵都是穿著鐵甲,但是若對方有弓箭,難免有些損傷,而跟隨何彬身邊的親軍身上穿的是皮甲,其防禦能力就更差了。

    “射箭。”李信也不敢怠慢,將長槍放在得勝鉤上,從背後取了長弓搭上長箭,猛的一聲大吼,就見一支長箭飛出,雖然李信的準頭不行,但是勝在他力大,三石長弓在他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可言,加上對面的蒙古騎兵眾多,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閉上眼睛,只要看準方向,也能射中一人。在他身後的蔣毅、句突等人也紛紛張弓搭箭,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瞬間就見遠處有數人落馬。

    不得不說,這將領與士兵就是不同,李信等人的命中率要高的多,但是也勝在李信等人眼疾手快,其反應速度遠在對方之上。加上選取人馬的時候,所選的都是精銳之士,經過蔣毅等人的訓練之後,也都成了精銳之士。

    “嘿嘿,這蒙古騎兵也不過如此而已。”楊雄看見前面有數十人落馬後,這些蒙古騎兵發出一陣陣驚呼聲,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趁著機會,衝過去。”李信坐下的烏雲踏雪一馬當先,趁著機會,又射出兩箭之後,將弓箭放在箭囊之中,取了白蠟桿子長槍,一聲怒吼闖入蒙古騎兵之中。

    可憐這些蒙古騎兵哪裡想到李信居然如此兇猛,武藝如此高強,身邊也都是虎狼之將,高猛、楊雄、蔣毅、句突等人也都奮勇當先,在他身後,何彬小臉繃的緊緊的,隱隱可見一絲蒼白之色。他雖然出身名家,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廝殺的。平時的一身武藝此刻不過發揮出一二成來,若非親兵護佑,恐怕早就被這些蒙古士兵所殺了。

    “快,圍上去,殺了他,殺了他。”那些蒙古士兵經過初步的混亂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在人群之中,一個金錢鼠尾極為突兀,面色猙獰,正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大聲的怒吼道。他順手斬了兩個正準備逃跑的蒙古士兵,渾身盡是鮮血。在他身邊還有幾個後金士兵正拱衛左右。也都拔出兵器,對身邊正在逃跑的蒙古士兵發出一陣陣怒吼聲。無疑,此人就是千人騎兵的領軍人物。身上鑲藍色盔甲顯示此人乃是正宗的後金旗人。

    “句突!射死他。”李信看的分明,忍不住指著那後金將領叫了起來。

    “主公,看我的。”句突見狀不敢怠慢,趕緊張弓搭箭,就听見一陣厲嘯聲在亂軍中響起。

    “啊!”那身著鑲藍色盔甲的後金將領只感覺後背一陣劇痛,頓時倒撞馬下,很快就被亂軍踩成肉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8 09:18
第31回 百騎踏聯營


    那些蒙古士兵一見主將已死,更加的慌亂了。這些蒙古士兵原本不過是充當遊騎使用的,也就是說哪個地方出現了危險,​​就去補充一下力量,也就是充數的而已,但是說是精銳卻是差了許多。

    “給我衝。”李信見主將已死,敵軍已經慌亂,心中大喜,趕緊領著蔣毅等人一陣衝殺,如同趕鴨子一番,將這隊騎兵砍殺的四處逃竄,哪裡還能反擊。

    “哈哈,跟在主公身後就是痛快。一下子就殺了這麼多人。”楊雄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感染了軍中每一個人,就是何彬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在遼東,和後金大戰也曾經發生了多次,但是卻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快樂的。

    “不要高興太早了,趕緊離開這裡的好。”李信面色凝重的說道。

    “不好,主公,前面又有一隊人馬衝來了。”句突眼尖,一下子看見遠處又殺來數百人,不由的有些驚慌失措了。

    “怕什麼,今日我就領你們馬踏聯營,讓那皇太極看看我們的威風。讓他見識一下,我們漢人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李信心中也是一驚,但是很快就振奮了一下精神,雙目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長槍指著前方,大聲說道:“兒郎們,想當年漢武、盛唐時期,我們大漢民族是何等的威風,如今雄風何在?我們大漢的子孫,難道就這樣被建奴欺負嗎?挺起你們的胸膛,讓我們記住祖先的的榮耀,衝!”

    “衝!”蔣毅等人被李信得一句話激得熱血沸騰,他們雙目赤紅,感覺自身周身都有勁了,口中發出嗷嗷直叫,徑自跟在李信身後,朝對面而來的騎兵衝去。

    而此刻在大凌河城北數十里出,一隊人馬緩緩而行,這隊人馬雖然也是紮著金錢鼠尾辮子,但是與其他後金軍隊不同的是,這隊人馬周身金黃,金黃色的盔甲看上去極為威風。不錯,這就是後金最精銳的力量後金正黃旗,正黃旗的統領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後金的皇帝皇太極。

    “陛下,這次陛下親自南征,必定能攻克大凌河城,直搗黃龍,奴才在這裡恭賀陛下了。”一個相貌清秀的書生笑呵呵的說道。在他旁邊還有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身著金黃色鑲龍盔甲,雙目如電,隱隱有龍鳳之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後金之主,剛剛建立的大清國皇帝皇太極。與明朝的皇帝不同,他每次南下,多是親征。

    “呵呵,公甫所言甚是,陛下這次以強兵攻取大凌河城,將其圍困,但是圍而不攻,引錦州兵馬前來救援,真是聖明之主啊!奴才甚是佩服。”在皇太極的右邊,也有一個漢子生的相貌堂堂,體格魁梧,但是卻是身著一身儒衫,卻是一個文人。兩人跟隨皇太極身邊,看上去地位尊崇,在後金之中極有聖眷。

    皇太極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笑呵呵的說道:“兩位先生說笑了,不過,兩位先生可知道,朕為什麼對大凌河城圍而不攻嗎?”他掃了兩人一眼,臉上隱隱可見得意之色。他本就是喜歡重用漢人,尤其是漢人的讀書人,這兩人都是有大才,更是深得他的信任了。他左邊一人叫做寧完我,字公甫,遼陽人,現如今為清直文館學士。而又邊一人更是出名了,叫做范文程。字憲鬥,號輝岳,遼東瀋陽衛人。是北宋名相范仲淹第十七世孫。且不說,此人有大才,經常為皇太極出謀劃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的祖上是范仲淹,他的曾祖在明嘉靖時曾任兵部左侍郎,祖父范沈曾任明瀋陽衛指揮同知。有這一點就足以讓皇太極對此人加以籠絡了。

    “陛下深思遠慮非奴才能知道的。”范文程掃了寧完我一眼,見他即將說話,趕緊插言說道。寧完我見狀,也趕緊沉默不語。

    “朕為的就是祖大壽和他的關寧鐵騎。”皇太極得意的說道:“錦州城極為堅固,防禦更是厲害,若我們強行攻打錦州,肯定是得不償失,但是若是不攻打錦州,這關寧鐵騎總是一個麻煩事,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將關寧鐵騎引出來,嘿嘿,那孫承宗和邱禾嘉兩個笨蛋這次可是為朕做了一件好事了。他們還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修建大凌河城呢?卻不知道朕所需要的,現在將祖大壽他們引出來了,這關寧鐵騎猶如被困在籠中的老虎,如何能逃出來。”

    “陛下聖明。”寧完我趕緊說道:“這明朝遼東,能與我大清抗衡的唯有祖大壽和他們的關寧鐵騎,若是將這關寧鐵騎殲滅在大凌河城,以後這關外就是任由我等縱橫了。”

    “陛下恐怕還想將祖大壽招降吧!”范文程想了想說道。

    “不錯,先生說的有道理。”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祖家乃是遼東的世家,在遼東極為威名,若是能將祖大壽招降,遼東也就從此無憂了。”皇太極在兩人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這也是皇太極的魅力所在。並不像中原的崇禎皇帝,既要依賴別人,可又要提防著對方,猜忌心極為嚴重,朝中何人願意為他賣命?

    “陛下這次將大凌河城四面圍住,加上陛下行動迅捷快速,這時候恐怕祖大壽還沒有反應過來,城中糧食大概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城中無糧必定引起恐慌,到時候也是不得不降了。”寧完我想了想說道。

    “沒那麼簡單。”皇太極搖搖頭說道:“這一仗還是冒險了一點,關寧鐵騎對於明朝也是很重要的,崇禎小兒必定會讓大軍來救,若是祖大壽能趁機進攻我軍,來個裡應外合,我軍也就危險了。所以,這關鍵是看我軍是不是能擋住孫承宗的援軍。”

    “陛下,這次只要能圍住祖大壽和他的關寧鐵騎,然後徐徐圖之就是了。”范文程這個時候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能在一邊勸解道。

    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朕已經下旨,命令正黃旗固山額真冷格里圍大凌河城北面之西側,鑲黃旗固山額真、額駙達爾漢圍北面之東側;阿巴泰居後策應。正藍旗固山額真覺羅塞勒圍正南面,莽古爾泰、德格類在後策應;鑲藍旗固山額真篇古圍南面之西,濟爾哈朗在後策應;蒙古固山額真吳內格圍南面之東側。正白旗固山額真喀克篤禮圍東面之北側,多鐸在後策應;鑲白旗固山額真伊爾登圍東面之東側,多爾袞居後策應。正紅旗固山額真、額駙和碩圖圍西之北側,代善居後策應;蒙古固山額真鄂本兌圍正南面;鑲紅旗固山額真葉臣圍西面之南側,岳托居後策應,其餘蒙古貝勒各自率本部兵馬圍困其縫隙處。如此安排才叫天衣無縫,就算祖大壽有再大的本事,恐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攻破這麼多的防禦。”

    “陛下這次用兵數万之眾,若是按照陛下這麼安排,可以紮營四十五座,綿延五十里。”不愧是范文程,後金第一文臣,就听他說道:“如此一來,兵力難免有分散的嫌疑,奴才以為,不如讓他們在自己的防區之內環城挖掘大小四道深壕,一道深寬各丈許,一道環前道壕再挖一條寬五尺,深七尺多的壕,鋪上稻草等物,然後覆蓋上土,然後再距此壕數丈遠築牆,高丈餘即可,在牆上設置垛口,這樣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城牆。嘿嘿,然後讓各旗在自己營地之前挖掘一道攔馬小壕溝,深寬各數尺就可以了。陛下可以讓人嚴守陣地,不許放一個人出城。時間長了,祖大壽想突圍都是不可能的。 ”

    “嘿嘿,范兄,若是照你這麼一設計,要我是祖大壽,這個時候就開始突圍,趁著我軍尚未合攏,還沒有對大凌河城進行全面包圍,趕緊逃出去。”寧完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不會,祖大壽是不會逃走的。”范文程搖搖頭說道。

    “先生為何如此肯定?”這下就是皇太極也驚訝的問道。

    “因為祖大壽是明朝的將領,在位的是崇禎皇帝。崇禎剛愎自用,當年殺了袁崇煥,這祖大壽原本就是袁崇煥的心腹大將,本就對祖大壽不滿了,只是因為遼東無人坐鎮,所以才會放任祖大壽,這個時候祖大壽若是丟了大凌河城,崇禎皇帝豈會饒了他祖大壽,而祖大壽固然是可以走,但是一旦突圍,關寧鐵騎必定有損失。這關寧鐵騎乃是祖大壽屹立在遼東的根本,這關寧鐵騎每少一個人,祖大壽的力量就會弱一分,所以祖大壽不會冒這個風險的。他知道自己的關寧鐵騎的重要性,那孫承宗等人必定會派兵前來,所以他要等著孫承宗等人前來解救,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險突圍的,弄不好還能來個裡應外合,大破我軍呢?”

    “哈哈!先生讓朕命人布下壕溝,修建高牆,就是讓祖大壽永遠龜縮在城中,不敢出來?”皇太極終於明白范文程為何要讓自己耗費大量的力氣來讓人挖壕溝了,原來就是專門對付祖大壽的裡應外合之策。

    “不錯。”范文程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聖明。奴才冒昧揣測陛下此次南下,剿滅祖大壽,攻破大凌河城是假,最重要的是要消滅明朝在遼東的有生力量。”

    皇太極聞言點了點頭,面色凝重,說道:“雖然我大清兵鋒銳利,但是明朝幅員遼闊,就算是朝中有些叛亂,但是卻不能動搖其根基,江南富裕,短時間內,我們根本不是明朝的對手,唯有慢慢的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然後再徐徐圖之。關寧鐵騎是明朝最強悍的一支騎兵,若是能收服這支騎兵那是最好了。若是不能就毀滅他。只要殲滅了明朝的有生力量,我們才能牧馬中原。只不過眼下還只能慢慢的蠶食對方而已。”

    寧完我和范文程相互忘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拱手說道:“陛下雄才大略,奴才深感佩服。”

    “哈哈,這還是要依靠兩位先生的謀劃了。”皇太極點了點頭,極為得意的說道。

    “報。”這個時候,一個探馬徑自闖入軍中,只聽他跳下馬來,大聲說道:“前方報導敵軍闖營,已經連續破我三道防線了。”

    “可是祖大壽出城?”皇太極面色一變,范文程和寧完我相互望了一眼,面色也是一僵,緊張的望著那探子。

    “回陛下的話,不是祖大壽出城,而是一小隊騎兵。”探子趕緊說道:“這隊騎兵甚是兇猛,為首的大將已經連續殺了我大軍五名將軍。”

    “多爾袞何在?他是怎麼說的?”皇太極面色一冷,原本緊張的面色又恢復了平靜,冷哼哼的說道:“他乃是大軍的前部先鋒,他難道就沒有做出決定嗎?”

    “回陛下的話,貝勒爺已經移師防區之內。”那探子想了想,趕緊說道。

    “他走的倒是蠻快的。”皇太極雙目中一絲冰冷一閃而過。卻是沒有說話,一邊的范文程和寧完我更是不說話了。皇太極和多爾袞之間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傳聞當年老汗努爾哈赤臨死之前,是準備傳位給多爾袞的,但是那個時候多爾袞年幼,而皇太極卻是掌握著大部分的兵力,趁機奪取了皇位,並且還將多爾袞的生母陪葬了努爾哈赤,雖然是以努爾哈赤的名義下令的,但是明眼人都是看的出來,皇太極這是在害怕多爾袞奪了自己的大汗之位。現在的多爾袞已經不是以前年幼的多爾袞了。雖然表面上他沒有說什麼,對皇太極仍然是恭敬有加,但是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卻是無人可知。加上這些年多爾袞縱橫疆場,無往而不勝,在軍中威望大增,使的皇太極更加忌憚此人了。偏偏多爾袞行事天衣無縫,讓皇太極找不到一點錯處,時間更是無可奈何。

    就比如眼下之事,多爾袞為先鋒,又是貝勒,有小股騎兵闖陣,就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可是他倒好,瞬間就轉移了自己的防區,將此事留給了皇太極。固然,這小股騎兵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也足夠讓皇太極噁心了一把。

    “陛下,我大清兵鋒正銳,八旗子弟所向無敵,這樣的小股騎兵,想必很快就會被八旗子弟所剿滅。陛下不必放在心上。”范文程在一邊看的分明,趕緊說道。他心中也是暗自叫苦,這個多爾袞可真是厲害,一隊小小的騎兵闖陣,這等小事,隨便讓一旗主做主就可以了,他偏偏讓探子前來禀報皇太極,存心就是讓噁心一下皇太極。想來一國之主,居然去下達這樣的命令,傳揚出去,恐怕讓人笑話。

    “不,朕倒是對這隊騎兵感到好奇了。”哪裡知道皇太極卻是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說道:“此刻我大軍對大凌河城尚未形成合圍,但是這漫山遍野都是我軍,這隊騎兵居然能連續攻破我三道防線,兩位先生,難道你們就不感覺到有些驚訝和好奇嗎?別人不知道,朕倒是對這隊騎兵感到好奇,能統領這支騎兵的人不但是一位勇將,更是一位帥才。恐怕他是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之夭夭,這是一個人才啊!”

    “陛下是不是他將此人放在心上了?”范文程皺了皺眉頭。心中也是驚訝此人的大膽,居然在這個時候闖陣。要知道,祖大壽雖然膽小,但是他此刻決定死守大凌河城也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一隊騎兵多少人,居然敢闖陣。真是不知死活。

    “這隊騎兵多少人?”一邊的寧完我眼珠轉動對那探子問道。

    “不過四百人。”探子想了想,說道:“為首之人使著一白蠟桿子長槍,在他手下從來無一合之敵。十分厲害,在他身邊後三員猛將,還有一人善於射箭,亂軍之中讓人防不勝防。”

    “四百人的小隊居然敢闖陣,這樣的人倒是讓朕十分的好奇了。”皇太極笑呵呵的對身邊的范文程和寧完我說道:“中原不但地大物博,更是人才眾多,只可惜的是,崇禎小兒不識天下英雄,放了兩位先生不說,居然連這樣的猛將也放過了,真是可惜啊,如此這般的朝廷,若是不被滅亡,那才叫怪事呢?如此江山,活該我大清入主。我愛新覺羅就應該入主中原,取代漢人,成為天下之主。”

    “陛下所言甚是,崇禎昏庸,這大明江山活該為陛下所取。”范文程等人聞言,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悲傷之色,反而隱有得意之色來。

    “走,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連破我軍三道防線。”皇太極哈哈大笑,當即領著大軍呼嘯而走,徑自朝大凌河城殺了過來。一時間大凌河城終於被圍困起來,祖大壽等人插翅也難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29 09:52
第32章 皇太極和多爾袞


    “主公,我們是不是跑錯方向了?”蔣毅渾身沾滿著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在他身後,眾人或多或少都帶有傷痕。只是輕重不同而已。顯然在連續的衝陣之中,哪怕李信勇猛無敵,但是也還是有所損傷的。

    “不是我們跑錯方向了,而是敵人實在是太多了,皇太極這是想圍城,將整個大凌河城全部圍起來,不放走一人,所以才會有今日的模樣。”李信掃了周圍一眼,見漫山遍野都是後金軍隊,一股股煙塵沖霄而起,這就是古代的戰爭,固然不如後世那樣槍砲聲陣陣,但是卻顯的更加的壯烈,讓人洶湧澎湃,讓人壯懷激烈。

    “如今碰到的還是蒙古騎兵,想來都是一些遊散騎兵,但是若是再不走的話,恐怕就有可能被圍困了。”句突喘著粗氣趕了上來,他的弓箭在亂戰之中已經用的乾乾淨淨。

    “不錯,我們得加把勁,這個時候建奴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旦反應過來,恐怕就是我們的死期了。”李信還沒有自大到能以幾百人之力,就能夠撼動皇太極的數万大軍。也許以後有這個可能,但是現在絕對是沒有的。

    “李大哥,我們已經衝到城西來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在向前二十里處有一山,叫做西山,西山之中倒是可以休息一下。”這個時候何彬指著遠處說道。

    眾人望去,只見遠處果真是有一個山峰,隱隱可見山峰之上,還有一個小型的石堡,上面的大明旗幟隨風飄揚。顯然是大明軍隊駐守之所。

    “好,我們就朝那裡殺去。然後再尋找機會,找到我們的大營。”李信想了想,點了點頭。他身邊的士兵傷亡比較多,必須立刻脫離戰鬥,否則的話,恐怕等到自己脫離戰鬥的時候,身邊也沒幾個人了。

    “蠢材,真是蠢材。連幾百人的人馬都攔不住,簡直太丟了滿人的臉了。”一處軍營之中,純白色中軍大帳內,盡是身披白色盔甲的將軍。多爾袞端坐在帥坐之後,在他面前,一個年輕英俊的將軍正在四處走動,口中謾罵著不停,在他面前,眾多將軍等等紛紛低著頭,不敢說話。

    “多鐸,休的放肆。”多爾袞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對那年輕漢子說道。原來這個年輕漢子叫做多鐸,乃是多爾袞的親弟弟,自從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即位,多爾袞與多鐸更是相依為命,多鐸也只聽他多爾袞的話來。此刻多爾袞已經發話,只能冷哼哼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各自按照大汗的要求,嚴防死守,不得有誤。”多爾袞擺了擺手,讓眾將都退了下去。

    “十四哥,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們滿人是何等的威風,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數百人騎兵連續​​衝破了四道防線了,真是奇恥大辱。”多鐸等眾人走了之後,忍不住大聲說道。

    “坐下,都已經娶妻納妾了,怎麼還像一個沒有長大的人一樣。”多爾袞忍不住輕輕訓斥道:“你說,現在那仙姑騎兵到哪裡去了?”

    “不是往西去了嗎?”

    “西面誰策應?”

    “阿巴泰和濟爾哈朗策應。”多鐸雙眼一愣,頓時恍然大悟。

    “你只是說了表面現象。”多爾袞搖搖頭說道:“實際上,這阿巴泰和濟爾哈朗雖然是居後策應,可是那些蒙古騎兵你知道哦啊現在他們聽誰的嗎?”多爾袞面色平淡,漫不經心的說道。

    “豪格那小子?”多鐸猛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是他又是何人,我們的四哥現在想培養他的長子了。”多爾袞不屑的說道:“嘿嘿,那小子我還真要感謝他,別的地方不跑,偏偏望西邊跑。濟爾哈朗一向是以四哥馬首是瞻,所以他才能策應豪格,至於阿巴泰嗎?”

    “嘿嘿,他恐怕恨不得豪格那小子去死。”多鐸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後金八大貝勒之中,也是分了陣營的,諸如眼前的濟爾哈朗和阿巴泰對待皇太極的態度截然不同。原因很簡單,因為阿巴泰乃是側妃所出,地位比其他人要低的許多,功行賞往往得不到公平對待,經常滿腹牢騷。在皇太極當政期間他多次受到羞辱和處罰。所以這次小股騎兵出沒在西面,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若是剿滅了自然是好的,若是沒有剿滅,阿巴泰恐怕又要倒霉了。

    “我說四哥怎麼那麼好心腸,將豪格那小子託付給阿巴泰那個莽夫,若是立下了功勞,恐怕大部分也會算給豪格,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這板子也會打在阿巴泰身上。”多鐸恍然大悟。最後拍著大腿說道:“如今我倒是希望那明軍狠狠的揍一下豪格。嘿嘿,那才叫笑話呢?”

    “好了。你也快回去吧!弄不好四哥要發火了。”多爾袞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來,說道:“他現在是大汗,是皇帝,要什麼有什麼,我們這些兄弟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是,十四哥,那我先回營裡了。”多鐸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的陰晴不定,冷哼哼的說道:“歸根結底都是那些漢人,否則的話,又豈會如此。”說著甩了甩袍袖,轉身就出了大營。

    “漢人?還是莫要小瞧了漢人。”多爾袞望著遠處的大凌河城低聲說道。儘管皇太極極為重視漢人,引起了後金上下的不滿,但是作為統治者之一,又極有野心的多爾袞卻是明白,漢人尤其是漢人中的讀書人,是很有作用的。當年那皇太極能夠趁機奪取皇位,他身邊的幾個漢人書辦恐怕起了很大的作用。這些年皇太極樹立權威,從大汗到皇帝,廢除三貝勒議事,仿照明朝,建立六部,顯然也是那幾個文人的功勞,不得不承認,這幾個文人是有幾把刷子的。可惜的是,後金上下,對漢人的態度還是差了許多,加上自己年幼,否則的話,掌控正黃旗的又豈是其他人?

    “居然有漢人連闖我大營四道防線,這樣的人倒是可以認識一下。”多爾袞猛的想起眼前的這種情況,心中一動,頓時招呼身邊的親兵上了戰馬,徑自朝阿巴泰大營而來。

    在遠處,正北方方向,皇太極的大營已經建立,大營之中,皇太極一身金甲端坐在帥案之後,面色陰沉,在他身邊的范文程和寧完我二人不敢說話,靜靜的陪伴著皇太極。

    “陛下,豪格貝勒已經領軍出戰了。”這個時候,又衛士闖了進來大聲說道。

    “那明朝軍隊還沒有被消滅乾淨?”皇太極不滿的說道。若是可以的話,他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出戰的。

    “那人已經闖過了六道防線了。”親兵臉上現出一絲駭然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讓我軍死傷無數。”

    “可曾知道那人的身份?”范文程雙眼一亮,說道:“是不是祖大壽親自出戰,或者是何可綱領軍出戰?”在關寧軍中,後金布下了不少手段,就是為了了解關寧軍中上下將領。如今的關寧軍中,能有如此能耐的只有祖大壽和何可綱二人,麾下也唯獨關寧鐵騎能夠以數百人的規模,連續擊破蒙古騎兵所布下的四道防線。

    “不是。此人打了一個李字旗號。”親兵衛士趕緊說道:“此人善使一桿長槍,身邊的騎兵也不是關寧鐵騎,這隊騎兵手執長刀,精於騎射。 ”

    “還有這樣的軍隊?朕倒是有些好奇了。”皇太極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陛下,十四貝勒前往七貝勒大營中,並且領軍前往接應大皇子了。”這個時候,又有衛士闖了進來。他口中的十四貝勒指的就是多爾袞,而七貝勒指的是阿巴泰。

    “陛下。”范文程聞言一愣,趕緊說道:“陛下,這個時候趕緊去七貝勒大營中了。”

    “不錯,十四貝勒和大皇子關係並不和善,奴才恐怕?”寧完我也是一臉的緊張之色。豪格和多爾袞兄弟二人的關係,在整個後金是公開的事情。

    “不必了,既然有十四弟出馬,那自然是會成功的。”皇太極卻是聞言一愣,思索了片刻,方說道:“傳旨給十四貝勒,讓他一定要將那為首的明軍將領擒拿,朕倒是要看看,對方是何方人士,居然連闖我大營數道之多。”

    “陛下,奴才聽說大凌河城西有一山,叫做西山,西山之上有一石堡,上面有明軍駐紮,奴才觀那隊騎兵是望西而去,是不是準備進入那石堡之中?”范文程掃了大帳內那巨大的沙盤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大凌河城西的一個小山之上。上面此刻正標誌著一個小型的石堡坐落在上面,忍不住有些擔心的說道。

    皇太極聞言一愣,也轉身望著那城西小山上的石堡,石堡很小,頂多能駐軍百人而已,但是卻是在自己的包圍圈之外,若是這支軍隊突破防線,到達石堡,雖然對大軍不會產生什麼威脅,但是也會騷擾大軍,就如同一個蚊子一樣,讓人心中厭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30 12:09
第33章 突出重圍


    “主公,怎麼這敵人是越來越多了。”戰馬之上,楊雄渾身是血,左手手臂上還插著一支利箭,顯然是在突圍的過程之中,被射中的。其他人也好不了哪裡去。李信回頭望去,只見緊隨其後,不足兩百人,也都是各個帶傷。

    “想來我們即將突出重圍了,這些建奴們著急了,所以想將我們留下。”李信望著衝過來的騎兵,在這騎兵當中,還有一些金錢鼠尾,顯然還有一些是後金的騎兵,但是李信望著不遠處的西山,臉上還是興奮了不少,西山雖然不高,但是地形卻是很複雜,只要衝入其中,後金恐怕不會將自己這樣的小螻蟻放在心中了。

    “弟兄們,前面就是西山,只要衝入西山,我們就安全了,大家看到沒有,此刻的大凌河城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我們若是此刻殺回去,就會面對建奴們無窮無盡的騎兵,這個時候,只能衝入西山,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算是死,也要殺了一個建奴。大漢雄風,永在,殺!”李信的白蠟桿子長槍早就在大戰中磨損,此刻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長刀,也不知道是從那個敵人手中奪來的。座下的烏雲踏雪也是渾身是血,但是卻是精神抖擻,不愧是千里之馬,跟隨李信之後,廝殺了半天,居然還是如此的厲害。

    在李信之後,蔣毅等人雖然是各個帶傷,但是此刻被李信激的雙目血紅,李信說的不錯,馬上就能突出重圍了,而在身後,建奴騎兵無數,這個時候再殺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網。所謂背水一戰也不過如此而已。眾人為了活命,不得不拼命了。

    只見數百騎兵瞬間就闖入蒙古騎兵之中,李信手執長刀,振奮餘威,一道道寒光閃過,就見面前的蒙古騎兵紛紛落馬,他周身血紅,長刀上鮮血淋漓,就如同一個血海修羅一般,雙目之中殺氣沖天。身邊的將士也各個都是虎狼之士,就是何彬也是小臉緊繃,周身殺氣,能活到現在的人都是真正的百戰餘生,真正的精兵。這些蒙古騎兵見狀,未戰先膽怯三分,若非軍中尚有八旗子弟,恐怕早就被嚇的逃之夭夭了。

    “石先生,山下喊殺聲震天,是不是朝廷軍隊與建奴們大戰了。”李信不知道的是,此刻不遠處西山上的石堡之中,有數十人立在石堡之上,望著山下的一切。讓人驚訝的是,這些人當中為首的居然只是一個書生。面容清瘦,穿著一身青衣,倒是有幾分風采。

    “不是,是小隊騎兵。”那石先生摸了摸鬍鬚,搖搖頭說道:“這些人來者不善啊!”

    “先生為何這麼說?”士兵之中,一個年輕人有些不悅的說道:“都是大明袍澤,為何說是來者不善呢?”

    “原本我們的石堡是在建奴圍困之外的,所以說我們暫時還沒有任何的危險,加上石堡比較小,你看看這裡面多少人?有生員一人、男丁七十二名、婦女十七人,哦,還有還有馬二匹、牛二十四頭、驢二十一頭。這麼點人,你認為建奴會來找我們麻煩嗎?”石先生不滿的說道:“但是現在若是讓這隊騎兵衝上來了,固然他們是不會傷害我們的,但是後面的建奴呢?那就說不準了。你想想看,一個數百人的騎兵,能夠從大凌河城中衝出,仔細數來,最起碼衝出了五道攔截,這樣的人又豈是簡單無名之輩,那建奴黃台吉本就是雄才大略之主,這樣的人他肯定會放在心上的,所以說,這個石堡已經被他注意到了。林小哥,這傢伙可不是幫助我們的,而是來取我們性命的。”石先生雙目中閃爍著一絲陰霾。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個年輕的小伙子趕緊問道。

    “還能怎麼樣?立刻離開這裡。我們的東西不是收拾妥當了嗎?這個時候走還來的及,將糧草留一部分,想來,那領軍之人看見這裡還有一點糧草,恐怕還能堅持一下,正好用他們來抵擋我們的追兵。”石先生想也不想的就說道。若是李信在此必定會驚訝此人的智謀,一環套一環,而且是如此的陰毒。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林小哥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來。李信等人怎麼說也是明軍袍澤,自己就這樣放棄自己的袍澤,明顯良心上過不去。

    “你是想你死,還是別人替你去死?”石先生不滿的說道。

    “這個?哎呀!那人闖過了最後一道防線了。”林小哥忽然指著山下說道。他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那石先生也看的清清楚楚,嘴角抽動,臉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來。

    果然,山下傳來一陣歡呼聲,只見數百騎兵簇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在追殺著一隊蒙古騎兵,雖然他們個個帶傷,可是此刻卻是在痛打落水狗,嘴巴裡發出一陣陣歡呼聲。殺的那些蒙古騎兵狼狽逃竄。

    “厲害是厲害,不過卻是一個莽夫。”石先生不屑的說道。

    “先生為何如此說來?”林小哥不滿的指著山下說道:“此人能從千軍萬馬衝殺出重圍,足見是一位萬人敵,如同以前西楚霸王一樣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為何是一個莽夫呢?”

    “西楚霸王難道就不是莽夫嗎?”石先生翻了一下眼睛,不屑的說道:“既然已經衝出了重圍,那就應該及時的沒入西山之中,西山地形複雜,建奴騎兵在這裡的作用是大打折扣。可是他卻計較著追殺蒙古騎兵,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建奴的騎兵距離他不遠了。”林小哥聞言抬頭望去,果然見到遠方一片藍色呼嘯而來。

    “是建奴的正藍旗,看樣子是來了一個大人物了,居然是上四旗。”石先生皺了皺眉頭說道。

    “先生,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林小哥有些緊張的說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石先生想也不想的就準備轉身走人,忽然好想又發現了什麼一樣,口中嘀咕道:“好一個令行禁止,這傢伙手中居然還有一支精兵,可惜的是人數太少了。起不了什麼作用。”

    “主公,這次是建奴的騎兵來了。”蔣毅摸了摸臉上的鮮血大聲說道。他聲音嘶啞,握刀的右手顫抖著不停,雙目中難掩的是疲憊之色。堅毅如他此刻也是露出了一絲疲憊。

    “知道了,可惜的是,他們來的太遲了。”李信不屑的說道:“蔣毅,你領著受傷的弟兄們先撤進去,進入石堡,我隨後就到。”

    “主公,不如我們一起進去。”楊雄忍住疼痛說道。

    “別廢話,快進去。”李信嘴角露出一絲冰冷,說道:“弟兄們需要休息,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你進入石堡之後,立刻就帶著石堡的人離開西山,進入西山深處。這才是最重要的。你們放心我的馬快,很快就能追到你們了。”

    “是。”蔣毅想了想,趕緊應了下來,拉著楊雄、高猛等人領著參與的一百多騎兵進入西山之中。

    “一片藍色,恐怕是正藍旗了。”李信望著呼嘯而來的騎兵,見他們盔甲上一片藍色,頓時知道來的是後金中的正藍旗。他心中也慶幸自己逃的早,否則的話,遇到了後金的精銳騎兵,恐怕想走也是很難了。

    大隊騎兵顯然看見了李信獨自一人橫刀立馬而站,擋住了大軍的去路。大軍中間有一年輕人伸手止住了大軍的前進。

    “是他。”年輕人身邊的一個壯漢看的分明,嘴角一陣抽搐,失聲驚呼道。

    “怎麼?鰲拜,你見過他?”年輕男子生相貌不凡,英武豪俊。身著藍色盔甲,顯的極為英武。

    “回大皇子的話,此人叫李信,上次奴才就是敗在此人手下。難怪這隊騎兵能夠衝出重圍,原來有此人在身邊。”鰲拜言語之中有股不甘。不是自己麾下的兒郎趕的太慢,而是對方殺的太快了。這傢伙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是一個殺神。恐怕也只有他才有如此大的膽略,在大軍即將圍城的時候,硬生生的殺出了重圍。

    “如此說來,倒是一個英雄了。我豪格最喜歡的就是英雄了。不過,可惜的是卻是漢人的英雄。”那年輕男子哈哈大笑道。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太極的長子豪格。力大超群,久經沙場,屢建軍功。在歷史上,此人在皇太極死後,與多爾袞爭奪皇位,本來按“立長”的規矩,由豪格繼承大統,合情合理,順理成章。但是,年輕的清廷沒有“立長”傳統。最後,被福臨異軍突起,成了皇帝,自己最後還是被多爾袞陰謀害死。不過此刻的他已經將自己當做皇太子來對待了,招募英雄,擴充自己的實力。那李信若是滿人,恐怕就算犯了再大的錯誤也沒有關係,可惜的是李信偏偏是一個漢人,豪格與他的父親皇太極不同,豪格最不喜歡的就是漢人。就是對待范文程等人也是一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 12:47
第34章 被人中傷的多爾袞


    “你就是李信?”那豪格望著李信手執長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說道:“下馬投降,本貝勒就饒你一命。”

    “鰲拜,你這個主子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皇太極一代雄主,怎么生出了一個如此奇葩來。簡直是將皇太極的臉丟到臭水溝裡去了。”李信騎在馬上輕飄飄的說道。他絲毫不擔心眼前的近千騎兵。反正他是要拖延時間的。

    “李信,你還真是挺自信的。本來本貝勒挺抬舉你的,準備讓你當本貝勒的奴才,可惜的是,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去死吧!”豪格被氣的面色通紅。

    “當你的奴才,恐怕以後也是被多爾袞砍頭的命,我要當也是當多爾袞的奴才。”李信眼珠轉動,不屑的說道。

    “多爾袞?”豪格面色一僵,他與多爾袞、多鐸兄弟二人關係極差,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自己不如多爾袞,如今李信在他自己面前提多爾袞,更是讓他怒火沖天了,忍不住冷哼道:“只要我皇阿瑪在位,我就是大皇子。”

    “嘿嘿,皇太極?被人帶了綠帽子都不知道的主,也是妄稱一代雄主。”李信哈哈大笑道。

    “李信,你放肆,居然污衊我家大汗?大阿哥​​,殺了他。”鰲拜大怒,不光是他,就是他身邊的人也是面色漲的通紅,恨不得將李信撕成碎片。

    “殺我?就能改變多爾袞與自家嫂子通姦的事實嗎?”李信大聲的說道,他一臉的不屑之色。

    “李信,你說話可是有證據?”正待下命令的豪格,這個時候卻放下手來,雙目中露出狂喜之色,忍不住大聲的問道。

    “大阿哥,不能讓他說下去了。”鰲拜緊張的說道。

    “鰲拜,莫非你也知道其中的事情,怎麼不讓我說下去了。”李信眼珠一轉,冷哼道:“看樣子,此事不但草原傳的沸沸揚揚,就是連你們建奴上下也知道一些。只是可憐皇太極一代雄主,卻還被瞞在鼓裡。”

    “李信,你休的胡言亂語,大阿哥,他這是在行挑撥離間,快殺了他。”鰲拜面色大急,他雖然武勇,但是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李信的心思。可惜的是,他看出了李信的心思,就沒有看出豪格的心思。

    “草原上有人說多爾袞當年和草原上一個布木布泰的女孩子一見傾心,原本是準備讓父親去求親的,可惜的是,那布木布泰的老子卻將她嫁給多爾袞的兄長,嘿嘿,你皇阿瑪倒是有趣,不但奪了多爾袞的汗位,還奪走了他的老婆。真是有趣啊!”李信哈哈大笑道:“皇太極常年出征在外,你說那莊妃能忍受的住寂寞嗎?多爾袞能忘得了自己的舊情人嗎?還有說,連兒子都生出來了,這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不過,你那老子肯定是被人帶了綠帽子。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本來那莊妃就是他的,是你老子給多爾袞帶了綠帽子了。豪格,我看此事就這樣算了,算來算去,也是一個糊塗賬,你說呢?”

    “李信,我要殺了你。”那豪格早就被李信說的話氣的嘴唇直哆嗦,心中的一絲狂喜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踪,身形一動,就領著大軍衝了過來。

    “豪格,青山綠水,你我下次再見。”李信這個時候已經拖延足夠的時間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裡,頓時轉過戰馬,瞬間就沒入西山之中。

    “大阿哥,不能再進去了,西山地形複雜,我們不過千餘騎兵,進入其中,力量就削弱了不少。不如禀報陛下,在掃蕩西山。”鰲拜趕緊勸住豪格。用憤怒的眼神望著西山,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山區,就算這西山也是一樣,騎兵在裡面總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鰲拜,你說剛才李信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嗎?”哪裡知道,豪格卻是雙眼瞬間恢復了清明,哪裡有剛才憤怒的模樣,鰲拜面色一變,心中感嘆這個豪格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他瞬間就明白豪格的做法了,剛才若是不怒,傳揚出去,恐怕會引起皇太極的不喜,所以裝著發怒的模樣,要將李信置之死地,但是實際上,卻沒有殺心。

    “這個,這個奴才不知道。”鰲拜想了想,卻是無法反駁李信的話,莊妃和多爾袞之間的事情也曾經在後金上層傳說過,但是也只是前面一部分,說他與莊妃通姦之事,卻是沒有傳出來,或者是無人敢傳,更或者是子虛烏有之事。只可惜的是,李信只是半真半假的說了一番。什麼話最恐怖,那就是半真半假的話。諸如李信這般,讓鰲拜不知道如何反駁。

    “嘿嘿,皇阿瑪真是糊塗了,居然還信任此人。”豪格雙目中寒光一閃,一絲殺機一閃而沒。鰲拜心中一驚,他知道豪格此刻已經相信了李信的話,他心中更是暗自叫苦。

    “漢人多奸詐。”鰲拜腦海之中瞬間就閃過一個念頭,從以前的范文程、寧完我到如今的李信,無不表現出漢人奸詐的模樣。

    “大阿哥,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回去的好。”鰲拜指了指遠方的石堡,說道:“對方已經佔據了石堡,居高臨下,在山上可以隨時進攻我們,但是我們若是想進攻對方,卻是極為困難。還是回去禀報陛下,讓陛下聖斷。”豪格順著鰲拜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石堡之上,旗幟飄揚,隱隱可見有不少人正在小心的戒備著。

    “走。哼哼,遲早本貝勒會逮住你的,到時候再好好炮製你。”豪格不甘的望著石堡上的旗幟,隱隱可見李信此刻就站在上面,然後才領著大軍回到自己的營地,卻是在思索著如何提醒自己的皇阿瑪。

    李信這個時候並不知道隨口說出來的話會有什麼樣的作用,實際上,他就是知道,也不會在乎,因為此刻的他被眼前的情況給震驚了,蔣毅等人正與一幫人在對峙著。

    “蔣毅,什麼情況?”李信掃了被圍的幾十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一個中年書生身上,與其他的不一樣,在眾人之中,也唯獨此人是書生打扮,極為突出。

    “主公,這些傢伙想逃跑,正好被我們碰著了。”蔣毅面色有些難看,望著為首的那個年輕人。

    “呵呵!你們這個防禦是誰想出來的?”李信掃了中間一眼,只見二十多個青壯手執長長的矛,或者說是樹幹更為妥當,只是這些樹幹前面被削的尖尖的,還用鐵皮包好,寒光閃閃,指著蔣毅等人,顯然這才是蔣毅等人不敢進攻的緣故,因為這矛實在是太長了。恐怕自己還沒有殺死對方,就會被這些長矛給刺死,當然,若是用弓箭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關鍵是,此刻李信他們手中的弓箭早已用完。所以對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壓力。

    一想到這裡,李信就很鬱悶了,驅馬上前,說道:“我想我們是可以談談的。建奴騎兵很快就要上來了,我們要是死耗在這裡,最後只能是我們這些都會死。”

    “談?和你們有什麼好談的?”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冷哼哼的說道:“石堡中還有一些糧食,足夠你們用的了,我們也只是帶了一些口糧而已。放我們走!”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李信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最後目光落在那個中年文士身上,他剛才隱隱看見那個年輕人說話之前,朝那中年書生望了一眼。李信頓時明白,表面看這些人是以那年輕人為首的,但是實際上,卻是以那中年文士馬首是瞻。當下冷笑道:“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嗎?句突,點火,扔進去,先燒一燒再說。”

    “是。”句突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

    “慢著。”這個時候,那中年文士終於說話了。他雙目中露出一絲無可奈何之色來,拱手說道:“這位將軍,我們都是大明的子民,將軍乃是大明的將軍,如今國難當頭,將軍不思報效朝廷,反而欺壓我們這些普通的百姓,又有什麼意思呢?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別人恥笑。你看看,那石堡之上,還有許多朝廷將士,他們都是在看著我們呢?將軍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袍澤們恥笑嗎?”

    “普通的百姓?”李信聞言嘴角一陣輕笑,指著那剛才說話的年輕人,說道:“你雙腿分開,與常人有所不同,襠部衣褲顏色比其他部位要淺一些,恐怕你是經常騎馬之人。而你虎口隱隱有老繭,恐怕是經常執刀之人,其餘的人看上去雖然是有普通青壯的模樣,可是那股精氣神卻是不一樣,這種樹幹在手,就有一股殺氣啊!怎麼,這位先生,是不是認為我能領軍衝出建奴重圍,靠的是一身勇力,所謂勇猛之人都是無腦之人?可對?”

    那石先生聞言一愣,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卻是低著頭默然不語。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也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

    “嘿嘿,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這石堡之上所有的兵丁,實際上都是草人,可對?”李信眼珠轉動,笑呵呵的望著那中年文士。

    “哎!將軍明見。”中年文士終於忍受不住了,嘆了口氣,拱手說道:“西山隱士石元直見過將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 12:33
第35章 西山隱士石元直


    “石元直?西山隱士?”李信指著眾人說道:“既然是說出了名,那就放下這些東西吧好!隨我上山。”

    “是。”石元直也是極為老實,朝那年輕人擺了擺手。

    “先生?”年輕人顯然有些不願意。

    “林動,這位將軍若是想我們死,恐怕是有一百種辦法。”石元直嘆了口氣,他雖然有蓋世奇才,可惜碰到的是李信,不但身邊有人不說,最重要的是,為人恐怕十分的奸詐,這讓石元直一時間有種不好下手的感覺。無奈之下,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說。

    “好吧!”那個叫林動的小將只得將兵器放下。

    “主公,這個時候上石堡,恐怕很快就會引來建奴大軍,依屬下所見,還是離開此地的好。”楊雄趕緊說道。

    “這位將軍請放心,短時間內,建奴大軍還不會來此。”石元直笑呵呵的指著前面的李信說道:“有將軍這樣的人物在此,那皇太極是不會攻山的。”他摸著鬍鬚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是為何?”高猛有些驚訝的問道。

    “因為主公勇猛蓋世,領著數百騎兵縱橫疆場,所向無敵,連續闖過建奴七道攔截。據說那建奴黃台吉極為喜歡漢人。像主公這樣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招降。”一邊的蔣毅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位將軍所言甚是。”石元直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李信,說道:“將軍如同項王在世,黃台吉乃是一代雄主,豈會放過將軍這樣的人物。咳咳!”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好像誇讚李信極為不舒服一樣。

    “你若是不習慣誇讚別人,那就不要誇讚了,你說的不舒服,我聽的也不舒服。”前面的李信好像能感知後面的一切一樣,忍不住輕輕的說道。

    “咳咳。將軍說笑了。”石元直猛的咳嗽了幾聲,趕緊說道。

    “一點都不好笑。”李信搖搖頭說道:“你也是讀書人,應該知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道理,你號稱隱士,在太平時節,你做個隱士倒是沒什麼,如今國難當頭,你居然想做個隱士,真是讓我李信鄙視你。”

    “將軍,你?”石元直頓時面色漲的通紅。

    “剛才我看出來了,你是想逃走。”李信面無表情,淡淡的望著石元直,石元直卻是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冷顫。

    “將軍這話說笑了,我們這邊人少,雖然林動幾個人也是朝廷的戍卒,但是看看他們手中的武器,哪裡能防守這個石堡,更不能說是對付數萬建奴騎兵了。”石元直輕輕的嘆息道:“加上這裡還有一些老弱婦孺,所以不得不走啊!”

    “是啊!你們是不能對付那些建奴,就算現在南下,恐怕也是被別人殲滅的命運,既然如此,就讓我來保護你們吧!免得被別人給吞下去了。”李信淡淡的說道。

    “呵呵,將軍說笑了,將軍神勇,能得將軍保護自然是好的,但是將軍還要征討四方,留著我們恐怕有些不妥。還是讓我等南下的好。”石元直鬍鬚抖動了幾下。

    “你是想投靠建奴?”李信盯了石元直片刻,忽然口中說道。

    石元直雙目中閃過一絲慌亂,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為漢人,豈會投靠建奴,將軍說笑話了。”

    “好吧!既然不想投靠建奴,就暫時跟我們在一起,等大凌河戰結束之後,再放你們南下。”李信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若是先生想走的話,可以去找楊雄。他會放你走的。”李信朝一邊的楊雄點了點頭。楊雄登時咧開​​嘴朝石元直笑了笑。這笑容在石元直眼中卻是如此的陰森恐怖,石元直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來。

    “先生,你看現在建奴大軍圍困大凌河城,我們該如何是好?”李信忽然說道。

    “啊!將軍說笑了,石元直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妄稱隱士,才能平庸的很,哪裡能想出什麼樣的好辦法來。”石元直聞言打了顫抖,趕緊說道。

    “是嗎?”李信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朝一邊的楊雄點了點頭。

    “先生,我看這景色很好,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暢談一下人生理想啊!”楊雄頓時嘿嘿的走了出來,對石元直笑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石元直一見楊雄那笑容,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當下趕緊說道:“不必,不必,在這裡挺好的。”

    “是嗎?”楊雄還是慢慢的走了過來。

    “將軍是要自保,還是要救大凌河城?”石元直見狀趕緊大聲說道。

    “自保又如何?救大凌河城又如何?”李信嘴角這才露出一絲得意來,笑呵呵的說道。

    “將軍若要自保,就趁機遁去,因為這個時候,建奴必定不會因為將軍而派兵追擊,將軍自然可以一走了之。”石元直拱手說道:“將軍若是想救大凌河,恐怕就需要耐心等待,等待朝廷大軍前來。”石元直風輕雲淡,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智慧的模樣。

    “我兩樣都不想要呢?”李信忽然又說道。

    “兩樣都不想要?”石元直面色一愣,半響之後,面色一變,掃了一邊的楊雄一眼,最後輕輕的說道:“將軍若兩樣都不想要,那也是需要耐心等待,最好是找一個地方安心整頓兵馬,四處游擊。學生以為不過半個月,必有大事發生,將軍可以趁亂取之,或許能達將軍之願。”說著朝李信拱了拱手。

    “你很不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過狡詐了。”李信盯著石元直一眼,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你剛才根本就不是想望南走,而是望北走。是與不是?”李信雙目陰沉,盯著石元直說道。

    “呵呵,將軍說笑了。”石元直雙目中慌亂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你是一個聰明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裡留下糧草了,恐怕是想著讓我們看到這些糧草,認為可以呆上一段時間,實際上是想讓我們給你擋這些建奴可對?”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個人本領不大,可偏偏毒的可以,陰險的很啊!”

    “將軍神武,小人豈敢在將軍面前耍花招。”石元直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出現李信這麼個傢伙,一下子讓他的計劃全部給打亂了。

    “此地雖好,可惜的是距離建奴實在是太近了。”李信想了想輕輕的說道。

    “將軍,西山很大,可以繞道而走。”石元直想了想,就從懷裡摸出一捲軸來,在李信面前打開,沉吟了片刻,說道:“將軍有兵馬在手,小人倒是有一處可以讓將軍得到暫時休整。”說著就緩緩打開了地圖。

    “你倒是一個有心人。”李信有些驚訝的望著石元直,沒想到石元直居然將大凌河周圍的地形圖全部畫了出來。

    “嘿嘿,學生平日裡閒的無事,所以才隨便勾勒了幾筆。”石元直面色微紅,趕緊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說道:“將軍,此處水草肥美,可以飼養戰馬,說來也奇怪,前不久,我在此處發現了一處營地,居然有人煙出沒,更為重要的是,此處還有糧草儲存。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放在這裡的?”

    “這個地方你去過?”李信有些驚訝的問道。他看了一下地圖,卻猛的發現石元直所指的那個地方居然是自己當初藏匿軍糧的地方,沒想到居然被石元直發現了。當下用一樣的眼神望著石元直一眼。

    “因為那地方還有幾十個青壯在那裡,所以小人不敢靠近,但是也遠遠的望了一眼。”石元直被李​​信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趕緊說道。

    “沒想到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李信哈哈大笑道。

    “將軍英明。”石元直趕緊說道。

    “你說,我要是留在遼東,該如何去做?”李信摸了摸放在一邊的佩劍,若無其事的說道。好像是問了一個十分無趣的問題一樣。

    石元直卻是面色一變,神情一陣慌亂,這留在遼東可是有不少種解釋的,留在遼東幹嘛?石元直本就是腹黑之人,他就不相信李信真的是為了保家衛國,為朝廷效命,像李信眼下這種情況最好的決定就是立刻離開大凌河,這才是保命之道,可是李信卻偏偏準備留在這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石元直掃了李信一眼,雙目中一道光芒閃過,瞬間就為難起來。這種話是不能讓他說出來的啊!這萬一說錯了,石元直望著李信身邊的佩劍,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

    “大凌河城對於朝廷極為重要,祖大壽和他的關寧鐵騎乃是朝廷最重要的機動兵馬,​​專門為了威懾建奴的利劍,一旦這柄利劍被建奴所滅,朝廷必定會元氣大傷,所以學生認為,朝廷必定會派遣大軍前來,但是是不是建奴的對手就不知道了。”石元直雙目掃了李信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無奈之下,只得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道:“將軍神勇,但是麾下兵馬太少,若是能藉得機會收取遊兵散勇,必定能留在遼東。”

    “若我在遼東,你將如何?”李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願意追隨將軍左右。”石元直咬了咬牙齒,猛的說道。

    “石元直啊,石元直,你知道你像以前的一個人。”李信掃了石元直一眼,見他臉上好奇之色,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很像三國時期的賈詡。不管什麼時候,都想著保全自己。嘿嘿。”說著站起來身來,拍著石元直肩膀一眼,就出了大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 16:38
第36章 勸降
  

    “真是厲害啊!以前我們打的明軍是狼狽逃竄,我滿人是何等的威風,就是祖大壽的關寧鐵騎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倒好,居然被人連續突破了八道屏障,真是厲害啊!朕想,究竟是明朝人厲害了,還是我滿​​人的鐵騎已經無用了?”大凌河城北,一座座軍營拔地而起,無數軍營之中,拱衛著一頂明黃色帳篷,帳篷碩大無比,卻是皇太極的大帳,此刻大帳之中,數十位文武大臣紛紛站在那裡,不敢說話。只有皇太極坐在龍椅之上,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

    多爾袞、多鐸、阿巴泰、濟爾哈朗、豪格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

    “奴才失職,請主子責罰。”鰲拜聞言卻是跪在地上。豪格是不可能受罰的,鰲拜無奈之下,只得跪在地上。

    “兒臣無能,讓那明人跑掉了。”出乎意料的是,豪格也跪了下來。多爾袞深深的望了跪在地上的豪格一眼,最後也跪了下來,口中稱呼無能,隨著多爾袞的下跪,其他的​​諸如濟爾哈朗、阿巴泰等人紛紛跪了下來,整個大帳之中,唯獨皇太極仍然坐在龍椅之上。

    “都起來吧!”皇太極面色陰沉,說道:“據錦州傳來的消息,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領軍闖出大凌河城的那人叫做李信,他的父親叫做李固,乃是前不久被崇禎小兒冤殺的清官,被發配到遼東修建大凌河城,只是遼東巡撫邱禾嘉是他的伯父,所以才會有所照顧,將組建巡撫衛隊的事情叫給他,沒想到此人不僅僅是一個讀書人那麼簡單,更重要的還是一名武將,武藝不俗,嘿嘿,就是連鰲拜都在他手下吃了虧。”皇太極揚了揚手中的一本奏摺,若是李信在此,肯定十分驚訝,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一切來歷都已經寫在這本奏摺之上,也因此可以看出,皇太極早就在中原安插了人手,將中原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案,當然,上面所描述的也多是從錦州城內得到。但是有此一點,就讓人感到震驚了,而相比中原,莫說是李自成了,就是崇禎皇帝對後金的一切也不能說是瞭如指掌。

    “皇阿瑪放心,兒臣這就親自領一軍蕩平西山,兒臣就不相信那李信生了八個腦袋,這麼能打?”說話的是豪格,他雙目中噴著怒火,剛剛回到營地的時候,迎面碰見了多鐸,被他夾槍帶棒的嘲諷了一番。雖然他很討厭多鐸,但是此刻卻更加討厭李信,若非李信,他豈會如粗尷尬?想來若是李信再次,恐怕他早就殺上去,將李信碎屍萬段了。所以這個時候,皇太極剛剛一說話,他就立刻請命。

    “陛下,臣弟以為那西山雖然地勢不高,但是周圍地形複雜,李信雖然勇猛,但是身邊人數較少。”多爾袞眼珠轉動,趕緊出列說道:“臣弟以為,李信突圍而出,卻不離開大凌河城周圍,恐怕是另有所圖,臣弟認為此人乃是有點見識,不弱派人招降此人。”

    “十四叔,李信此人大膽,殺我將士數千人,此等奴才豈能招降,我滿人縱橫遼東,何曾敗過,皇阿瑪神威遠布四方,一個小小的李信居然敢阻擋我大軍南下,簡直是在找死,皇阿瑪,兒臣認為李信此人微不足道,西山地形再怎麼複雜,但是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螻蟻,皇阿瑪,兒臣願意率領麾下兒郎,將李信腦袋取來,敬奉給皇阿瑪。”豪格面色一變,用不滿的眼神望著多爾袞。

    “范先生以為如何?”皇太極略加思索,望著身邊的范文程一眼。這范文程雖只是一個漢人,本來連站在大帳中的機會都沒有,可是皇太極是何許人也!他重用漢人是不分場合,所以連范文程都被請到大帳中。

    “陛下,奴才以為十四貝勒所言甚是。”范文程想也不想就說道:“西山地形複雜,加上李信武勇,派遣大軍前往,顯然是不適宜,臣以為這個時候,可以前去勸降,許以高位,收服李信。”

    “哼!范先生,本貝勒認為那李信是不會投降的。”豪格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狠厲,不滿的說道。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呢?”范文程摸著鬍鬚,說道:“李信此人不但武勇,更重要的是此人知大局,從他在我軍圍城之前就突出重圍這點就知道,此人必定知道大凌河城不保,所以才會冒著危險衝出來,被困大凌河城,那是必死無疑,他仗著自己的武勇,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既然此人能知大局,必定知道眼下的局勢,他除掉歸順我軍,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保命。”

    “呵呵!范先生這麼說,朕倒是對這個李信很是好奇了。”皇太極聞言臉色一動,說道:“李信手下數百騎兵,西山地形複雜,若是派遣大軍前往圍剿,對方就是遁之,若是不滅之,此人也會騷擾我軍後路,實在是不舒服,若是能將此人收服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陛下,奴才願意前往西山走一遭,替陛下收服李信。”范文程聞言雙眼一亮,趕緊說道。

    “先生要去?這?”皇太極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范文程是他的左右手,讓他前往,若是李信此人殺了范文程,那該如何是好?

    “哼哼,范先生,你前往,若是被李信所殺,那就不划算了,皇阿瑪,兒臣以為,還是另選一位去才好。”豪格面色陰沉,瞪了範文程一眼,最後淡淡的說道。

    “陛下,奴才入大清以來,寸功未立,有愧于陛下的信任,這次懇請陛下讓奴才前往走一遭。”范文程心中本也不願意去,本來是準備藉著皇太極一句話趁機下台,沒想到豪格卻在一邊說了出來,逼的他不得不前往。

    “范先生有如此膽略,奴才以為可以去走一遭。”在一邊的代善笑呵呵的說道。他雙目中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代善在後金中地位崇高,就是皇太極對他的話也很重視。

    “先生此去當以安全為重。”皇太極不得不叮囑范文程說道:“不知道先生此去,需要多少人前往?”他心中還是擔心范文程的安全。

    “陛下,臣弟願意領軍護衛范先生。”多爾袞想也不想的說道。

    皇太極雙目一動,掃了豪格一眼,心中一陣嘆息,最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十四弟毛遂自薦,那就請十四弟領本部兵馬護衛范先生,記著范先生的安全為主。”

    “皇兄放心就是了。”多爾袞趕緊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們現在就出發吧!”皇太極看也沒有看豪格一眼,揮了揮手,又對眾人說道:“李信兵馬不過數百,不能影響大局,我軍現在一方面要加緊圍困大凌河城,岳托,催促後營,大將軍炮和紅衣大砲必須快速運來,都給朕擺在錦州官道之上,嘿嘿,朕倒要看看,這次崇禎小兒派何人前來解救大凌河城。”

    “陛下,可以命人每日射勸降文書到大凌河城中,動搖祖大壽軍心。”寧完我又說道。

    “不錯,先生所言甚是。”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祖大壽掌握關寧鐵騎,若是此人能為我所用,那就是最好了。”

    “皇阿瑪,那李信不過一個漢人而已,有必要對他如此重視嗎?”豪格不滿的說道:“范先生可是皇阿瑪的左膀右臂,讓他前往西山,若是李信起了歹心,豈不是讓范先生處在危險之中了,兒臣以為,不能讓范先生前往西山。”

    “夠了,不要說了。”皇太極不滿的掃了自己兒子一眼,想自己英雄一生,如今怎么生了一個這麼樣的兒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3 07:59
第37章 戲耍皇太極


    “主公,有大隊騎兵朝我們殺來了。”李信正在看著蔣毅整頓石堡內的兵馬,石堡​​中有二十多個青壯,多是從明軍戍卒,在林動帶領下,居然都是精銳之士,倒是省了李信的一番手腳,將其打亂編入軍中,只是並沒有戰馬,只能是充當步兵。中午的時候正在觀看近三百人的訓練,忽然楊雄領著一個親兵闖了過來。

    “這麼快。”李信與石元直望了一眼,趕緊出了石堡上的小校場,蔣毅也不敢怠慢,命紛紛下馬,取了武器充當步兵,護衛李信等人上了石堡。

    “是正白旗。”石元直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想到居然出動了上四旗的正白旗,將軍,看樣子建奴是志在必得了。”

    “那是,我家主公殺了建奴那麼多人,恐怕建奴這次是想將主公拿下了。”高猛得意的說道:“不過,就算人數再多又有什麼用,主公神威蓋世,豈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他們膽敢冒犯,我高猛就能將這些人殺得人仰馬翻。”

    “多爾袞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李信擺了擺手說道:“此人前來恐怕不僅僅是想將我們盡數消滅那麼簡單了。”李信比任何人都了解多爾袞的厲害之處。滿清之所以能夠入主中原,固然是因為明朝內部緣故和皇太極打下的基礎,但是與多爾袞的陰險狡詐有很大的關係。或拉或打,或為離間等等手段,這個多爾袞玩的可是比誰都厲害。

    “若僅僅是要消滅將軍的話,恐怕不用這麼多人出戰了。更是不需要多爾袞出手。”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是另有所圖。”

    “主公,你看,來了一個人,打白旗的。”楊雄大聲的說道。眾人這個時候也都看見有一書生騎著戰馬,打著白旗出了戰陣,朝石堡緩緩而來。

    “主公,殺不殺?”句突張弓搭箭,望著李信說道。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李信還沒有答話,旁邊的石元直摸著鬍鬚,想也不想的說道:“更何況,且看來者說什麼,然後再做計較。”

    “主公。”句突看也不看石元直一眼,而是將目光望著李信,雖然距離來者超過了一百五十步,但是句突相信,他絕對能將來者射死。

    “讓他過來。”李信想了想說道。句突聽了這才放下手中的弓箭,如此模樣,看的石元直直癟嘴,老老實實的站在李信身後,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這些野蠻人眼中,自己就是一個俘虜,哪天李信要殺自己,這些人毫不猶豫的將其擊殺。

    “林動,將那人引過來。”蔣毅對身邊的林動說道。

    “看那人好像是一個漢人,嘖嘖。”楊雄不屑的說道:“我漢人與建奴乃是死敵,他倒好,居然還投降了建奴,不知道頭髮剃掉了沒有。”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想來那人受儒家影響,這點肯定是知道的。”蔣毅皺著眉頭說道。

    “天地君親師,君為上,我猜那人肯定剃髮了。”石元直眼珠轉動,掃了眾人一眼。他此刻想的清楚,李信陰險狡詐,落入他手中,若不是老老實實,恐怕連性命都不能保。既然落入李信手中,那就老老實實為他賣命。石元直可不想自己在李信眼中變成可有可無的人物。

    “肯定是剃髮了。”李信想也不想,說道:“在漢朝時期,有一個叫做中行説的人物,投靠了匈奴了,為漢朝為敵,自古以來,在我華夏曆史上,漢奸不計其數,像如今這樣的漢人投靠了建奴,也不算什麼稀奇的。”李信聲音平淡,好像是述說著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樣。

    眾人也都點了點頭,只有石元直面色一動,雙目中露出思索之色來,他從李信的言語中不但感覺到了一絲殺機,更是讓他心驚的,李信口中從來沒有稱呼自己為明朝人,只是說自己是漢人。漢人這個詞可廣泛了。

    “學生范憲斗拜見李信將軍,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快慰平生。”不到片刻,就見那林動領著一個中年緩緩而來。李信是在大廳內見到他的,蔣毅等人分列左右,眾人剛剛從戰場上廝殺了一場,身上的殺氣仍然存在,讓人驚訝的是,這個範憲鬥的人物居然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模樣,反而面色極為平靜,朝上面的李信拱了拱手,說道:“學生奉大清皇帝之名前來拜見將軍。還請將軍依禮相待。”

    “你這個樣子是讀書人嗎?不會是假扮的吧!”楊雄走了出來,繞著范憲斗轉了幾圈,有些好奇的問道。蔣毅等人也都點了點頭,站在李信身後的高猛卻是豹眼圓睜,緊張的望著那範憲鬥。

    “呵呵!學生這幅模樣在我朝不過是一個小個子而已,算不得高大,算不得魁梧。”范憲斗笑呵呵的說道。

    “憲斗先生,坐。”石元直眼珠轉動,笑呵呵的指著一邊的馬扎,說道:“不知道建奴之主皇太極讓你前來,所為何事?”

    范憲斗聞言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也不理睬眾人,而是望著李信說道:“學生有一個問題想詢問李將軍?”

    “憲斗先生,說。”李信與石元直相互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

    范憲斗聽了李信的稱呼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又恢復了平靜,緊接著問道:“將軍為何在我軍尚未圍困大凌河之前,就突圍而走,憑藉著數百騎兵硬是闖入我大軍之中,將軍為何不呆在大凌河城中,這樣不是能減少損失,更是不會將將軍置於危險之中,將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袍澤死在亂軍之中了?”

    “留在大凌河城中?難道想找死嗎?我不是祖大壽。”李信不屑的說道:“皇太極的一點算盤是瞞不過我的。”

    “將軍果然厲害。”對於李信稱呼皇太極的名字,范憲斗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不悅之色,反而笑呵呵的說道:“由此可見將軍精通謀略,對遼東之事也是瞭如指掌,不知道將軍以為眼下如何?我軍能不能佔據遼東呢?”

    “你知道姜子牙嗎?你知道張良嗎?你知道諸葛亮嗎?”李信頓時明白對方想讓自己說什麼,當下說道:“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還有那本朝的開國軍師劉伯溫,聽說此人能觀前後四百年,知道兩百多年前的他是不是猜到在明朝的東北有一個叫做女真的民族,日後會威脅中原呢?”

    “這?”范憲斗皺了皺眉頭。

    “憲斗先生,你是要勸降我家將軍,直說就是了,何必如此繞來繞去呢?”石元直笑呵呵的說道。

    “你。”范憲斗面色一動,望著李信,他知道自己還是小瞧著這位年輕的將軍,雙目中的凝重之色一閃而過,最後啞然失笑,點了點頭,說道:“將軍聰慧,想來將軍也明白眼下的局面,將軍固然神勇,西山地形複雜,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大清精兵強將無數,將軍就算有項王之勇,恐怕也不能抵擋我軍千軍萬馬,我朝陛下聖德賢明,求賢如渴,若是將軍這樣的勇猛之士加入我大清,皇帝陛下必定以高官厚祿款待將軍。”

    “不知道何等條件?”李信沉吟了半晌,好像經過了一番思索,就詢問道。那楊雄等人面色一變,正待上前勸說,卻見石元直朝自己等搖搖頭。

    “漢八旗正黃旗固山額真之位如何?”范憲斗想也不想說道:“我主準備建漢八旗,將軍為正黃旗之主,待我主日後君臨天下,將軍必能能位列臺閣,就算是封王拜相也不是難事啊!如此官位,就是學生也很是羨慕啊!”

    “憲斗先生,你剃髮了嗎?”李信未知是否,又問道。

    “呵呵!我大清風俗就是如此。”范憲斗面色一紅,點了點頭說道:“所謂忠孝不能兩全,陛下乃是君,君王已經下旨,學生自然遵從。只是若將軍不願意剃髮,待學生回去之後,啟奏陛下,陛下自然會有決斷。”

    “聽說大清有精騎無數,想必戰馬也不少,剛剛我軍衝陣,不但麾下勇士死傷無數,就是戰馬也有所損傷,想請憲鬥先生回去之後,禀明大清陛下,能送上四百匹上等戰馬來,再送上四百具漢八旗正黃旗盔甲、兵器來,還有等大清統一天下之後,崇禎皇帝、周延儒要交給我處置,還要封我為王,若是如此,待我軍整頓三天之後,自然歸順大清陛下,不知道先生以為如何?”李信想了想又說道。

    “最好能派幾個剃頭來,呵呵,我們這裡可沒有剃頭的,不知道如何剃髮?”石元直眼珠轉動又說道。

    “這?”范憲斗皺了皺了皺,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來,這剃頭倒是好說,唯獨這兵器盔甲和戰馬,大清固然很是富裕,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戰略資源,就這樣送給了李信,不但范憲鬥做不了主,只是他也不願意。至於封王之類,他更是沒有這個權力了,不過他也知道,李信這是憑空要價,等著皇太極坐地還錢呢!

    “哎!我家將軍原本準備歸順大清的,將自己麾下大軍以最好的姿態來面見大清皇帝。若是憲斗先生不願意,那就算了。”石元直長嘆道:“大人剛才還說大清之主求賢若渴,乃是難得一見的聖君,沒想到這點小事都不敢應承。大清精兵強將無數,我西山上下不過數百人老弱殘兵而已,如今大清正白旗大軍就在石堡之下,強攻也不過兩個時辰就能攻下石堡,我等不過是待死之輩而已。如此情況,難道大清君臣還有什麼疑惑不成?你看看我們糧草本就不足,眾人大戰之後,連吃的都沒有,如此模樣,如何能見大清之主?”

    “呵呵!若是其他物事,本官倒是能答應將軍,唯獨這盔甲兵器戰馬卻是不敢輕易應允,至於封王更不是本官可以應承的了。不如將軍等上片刻,待本官下去見了陛下,再來回話。”范憲斗望著李信,好像是想從李信臉上能看出什麼表情來。只可惜的是,李信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先生可以先回大清皇帝處,對了,下次來的時候,能帶幾個剃頭匠過來。”

    “好,好。”范憲斗神情一愣,趕緊說道。

    “哎!愧對朝廷啊!”李信搖頭嘆息道。

    “將軍,想令尊為崇禎所冤殺,崇禎就是將軍的殺父仇人,將軍若是忠於崇禎,那豈不是為仇人賣命了?”范憲斗見李信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趕緊勸說道。

    “對,公子,你可不要忘記了老爺是怎麼死的。”高猛在身後大聲的說道。

    “好了,好了。”李信擺了擺手,說道:“我本就沒有為崇禎賣命的心思,否則的話,此刻我應該在大凌河城,而不在這西山了。好了,大人,你下山去吧!快去快回。”

    “好,好。”范憲斗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李信這才親自站起身來,將范憲斗送了下去。一路上倒也是極為恭敬。

    “公子,你難道真的想投降建奴不成?那可不成?”剛剛回到大廳,就听見高猛的聲音響了起來。

    “呵呵!”李信與石元直相互望了一眼,那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我什麼時候答應投降建奴了,我李信身為漢家兒郎,豈能去髮剃頭,做被人奴才。”李信面色陰沉,滿面殺機。

    “將軍只不過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對方有大軍聚集在西山之下,若是不拖延一下時間,恐怕對方的大軍必定立刻攻打西山,我們肯定是難以阻擋的。將軍,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裡了。”

    “不,我忽然對那個范憲斗感到好奇了。”李信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如今建奴精兵數萬,聚集在大凌河城邊,對於我們來說對方就是一個龐然大物,一根指頭就能將我們碾死。就算是來勸降,不過派上幾百人來就已經是看得起我們,可是對方倒是厲害,居然是正白旗出動了數千人馬,看那旗幟,恐怕是多爾袞親自前來,一次簡簡單單的勸降,居然來了如此大的陣勢,元直,你說這是什麼緣故?”

    “那就是說來勸降的人身份非同一般。”楊雄想也不想就說道。

    “公子,那范憲斗又是何人?他又是什麼身份,居然讓建奴如此重視此人?”蔣毅驚訝的問道。

    “元直,你久在遼東,可知道此人是何人?”李信搖了搖頭,最後目光落在石元直身上。

    “呵呵!將軍,其實剛才那人自稱是范憲斗的時候,學生就知道此人是什麼人?”石元直苦笑道:“若是學生沒有猜錯的話,此人真實姓名叫做范文程,字憲斗。”

    “原來是他,難怪皇太極讓多爾袞親自領軍護送了。”李信雙目中殺機一閃而過,在拍攝《明朝那些事》的時候,劇本上就曾提過此人的姓名,皇太極能夠登基稱帝,建立大清,多爾袞能入主中原,可以說這個範文程是起了很大作用的,此人深的皇太極信賴,難怪此人出馬能讓多爾袞護送了。

    “真是可惡,他也是漢人,還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能背棄祖宗,投降了建奴呢?”楊雄大聲的說道。

    “李大哥,剛才就應該殺了他。”何彬捏著拳頭說道,雙目中閃爍著一絲殺機。

    “殺他?那可不就便宜了他嗎?”李信冷笑道:“原以為他只是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物,從皇太極手中騙一點東西來也就算了,既然他是這麼一個大人物,那就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騙點東西來了。呵呵,石先生,你看看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出口氣,漢人之中怎麼會有這樣的讀書人呢?”

    “呵呵!辦法不是沒有。”石元直被李​​信盯的不自然,乾笑了兩聲,說道:“學生認為那傢伙下次還會來的,到時候再實施就是了,只是將軍,我觀將軍準備找建奴要的那些盔甲武器什麼,皇太極恐怕是不會答應的。”

    “我本來就沒指望他答應。”李信冷笑道:“我們這邊弟兄受傷大多受傷,需要休整,所以不能短時間交戰,更何況多爾袞就在山下,我若是不能提供條件來,他范文程本就奸詐,豈會不懷疑我的心思,所以就乾脆憑空要錢,半真半假就是了。我猜測,皇太極是不會答應運來盔甲兵器之類的,至於封王嗎?他的那些兄弟都沒有封王,豈能輪到我們了。”

    “呵呵,派幾個剃頭的,送點糧食來倒是有可能的。”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范文程膽子倒是不小,難道就不怕將軍殺了他嗎?”

    “他本是一個投機之輩,沒聽見他自稱是范憲斗嗎?”李信不屑的說道:“他生怕別人知道他是范文程,倒是膽小的很。”

    “所以將軍就稱呼他的字,不稱呼他的姓!”石元直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是背棄祖宗的人,又哪裡來的姓呢?”李信不屑的說道:“據說此人還是范文正公的後代,真是髒了范文正公的名聲了。哼,下次來了,好生炮製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4 12:50
第38章 多爾袞的野望


    “范先生,李信可同意投降了?”山下多爾袞正懶洋洋的望著山上,一見遠處范文程騎著一匹戰馬緩緩而來,當下就迎了上去。

    “貝勒爺,李信倒是願意投降,但是也提了條件。”范文程面色不變,反而笑呵呵的說道:“他要盔甲兵器戰馬,嘿嘿,還要陛下答應南下中原之後,封他為王。”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看他根本就不想歸順我大清。”多鐸聞言頓時面色大變,冷笑道:“他李信是個什麼東西,麾下不過幾百人而已,我多鐸只要率領一個牛錄就能將其攻下,他還居然如此放肆,還想著封王?他是不是想找死啊!十四哥,我看那小子根本就是不想歸順我大清,還不如趁著此刻攻上山去,一舉滅了他,看他如何囂張。”

    “不可,不可。”范文程面色一變,趕緊阻攔。他雖然深得皇太極信賴,但是到底是漢人,在滿清貴族眼中,還只是一個奴才,所以他要立功,說服李信等人歸降,就是一個功勞,如今滿清大軍圍困大凌河城,從大凌河到錦州一路上都是兵馬游騎,李信此​​刻人困馬乏,哪裡能突破重圍回到錦州,在范文程看來,李信也只有歸降大清一條路可走,加上李信與崇禎有仇,更不是死忠之人,這樣的人他范文程相信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說服此人。這樣功勞唾手可得,他又豈會甘心讓多鐸毀了。

    “范先生可是說不怕他提條件,就是怕他不提條件?”多爾袞止住了多鐸,輕輕的問道。

    “十四貝勒所言甚是。”范文程驚訝的望了多爾袞一眼,不曾想到多爾袞居然想到這一點,當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李信極為勇猛,想必兩位貝勒爺也明白,如此人物就如同秦末項羽、漢末呂布,如此人物歸順我大清,就算麾下只有數十人,此人也認為自己勇武蓋世,嘿嘿,他若是不提一點條件,就是傻子也不會相信的。他若是不提條件,奴才表面上答應,一旦下山,就請兩位貝勒爺立刻出兵將其擊殺。”

    “先生,這條件提也太高了點吧!要崇禎的腦袋這點還好說,只是統一天下就要封王?我記得我們哥兒幾個如今還只是一個貝勒呢!距離親王還不知道有多少路呢?他一個小小的漢人降將也想著封王?真是笑掉大牙了。”多鐸有些不滿的說道。他雖然也瞧不起漢人,但是卻信服多爾袞,他見多爾袞對范文程極為尊敬,自然也跟著說道。

    “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就是這個道理。”范文程搖搖頭說道:“他自認項王蓋世,提出這樣的條件也很正常,更何況這不也是說明他對我們大清統一天下是信心百倍啊!若是想封王,那就得為陛下賣命,衝著這個王位,他恐怕也得死心塌地為陛下賣命了。”

    “先生所言甚是。”多爾袞也點了點頭,又說道:“不知道先生現在該如何是好?”多爾袞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范文程見狀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摸著鬍鬚說道:“這封王倒是可以許諾一番,其他官位也可好說,只是盔甲器械還需要請陛下聖旨。嘿嘿,其實,若是李信歸順我大清,可不僅僅是多了一名勇將這麼簡單了。”

    “那還能怎樣?”多鐸不屑的說道:“我承認那李信是極為勇猛,但是最多也只是一個勇將而已,難道還有其他的用處嗎?”多爾袞也露出一絲好奇來。

    “李信的父親叫做李固,情報說他是淮安的知府,是有名的清官,在中原士林之中是很有影響力的,作為中原清官的兒子,若是投降了我大清,兩位貝勒爺,這可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了。其影響要遠在其他人之上,甚至還在祖大壽之上。”

    “有這麼嚴重嗎?”多爾袞這次倒有些不相信了。

    “貝勒爺,這江山容易打下,城池容易攻破,但是這民心卻是很難征服啊!尤其是那士人之心更是難上加難。”范文程面色一正,說道:“中原多士人,打天下自然是要武將,但是這治理天下,卻是需要那些讀書人。陛下一旦奪取中原,就需要這些讀書人來治理,陛下若是此刻厚待李信,傳到中原去,那些讀書人也會傳誦著陛下的英明。”范文程此人人品雖然不怎樣,但是卻是傑出的政治家,這點也是不得不承認的。看問題的深度遠在其他人之上。

    “哼,讀書人,我大清治理天下有我們這些滿人子弟就可以了,哪裡需要中原的讀書人,范文程,你太看得起你們中原文人了。”多鐸卻是不屑的說道:“哼,現在李信如此囂張,待他歸順之後,一定請皇上將他指給本貝勒做奴才,讓本貝勒好生調教他一番。”

    “皇上準備建漢八旗,已經讓李信做漢八旗正黃旗的固山額真。”范文程趕緊說道。滿八旗、蒙八旗和即將興建的漢八旗將會構成滿清軍隊的整體機制。李信作為漢八旗中的正黃旗,地位崇高,真的說起來,他只是正黃之主皇太極的奴才,可不是多鐸的。範文程如此說來,只是提醒多鐸,這個李信在皇太極眼中地位可是不俗的。

    “哼!十四哥,我先行一步了。”多鐸哼哼的瞪了一眼范文程,頭也不回的就告辭而去。

    “哎!范先生不必生氣,多鐸一向都是如此。”多爾袞笑呵呵的拱手說道。

    “不敢,不敢。”范文程對多爾袞倒是很有好感,在整個滿清貴族之中,一向視漢人為奴才,范文程雖然深得皇太極信任,但是在這些滿族人眼中,他還是一個奴才。在這些人眼中,范文程看不到任何的尊重。多爾袞如此模樣,如何不讓他心中感到一絲好感。

    “先生,既然已經勸降歸來,待本貝勒在此留下一隊人馬監視西山,然後我等回中軍大帳,見陛下再說。先生以為如何?”多爾袞又在徵求範文程得意見了。

    “好,如此甚好。”范文程心中更是滿意了連連點頭說道。

    等到了大營的時候,兩人才追上多鐸,只見他正騎著戰馬在那裡無聊著走來走去呢,一見兩人趕來,趕緊迎了上來。

    “范先生,既然已經到了大營,先生可以進去禀報陛下,我就在這裡等候先生到來。”多爾袞也跳下馬來,朝范文程拱手說道。

    “好,如此就多謝貝勒爺了,奴才這就去見陛下。”范文程想了想也點了點頭說道。說著朝多鐸拱了拱手,抽打了一下戰馬,很快就消失在多爾袞和多鐸的目光之中。

    “十四哥,你乃是堂堂的貝勒爺,為何要巴結范文程這個奴才呢?”多鐸待范文程的背影消失之後,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知道四哥為什麼能登上皇位嗎?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大權獨攬嗎?”多爾袞幽幽的說道:“這就是范文程的功勞,明人是很懦弱,在戰場上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不得不說他們擅長的是陰謀詭計,就好像這個范文程一樣。”

    “他有這麼厲害嗎?”多鐸有些不相信。

    “范文程有句話沒說錯,那就是我們能夠奪取天下,但是若是想要治理天下,光靠我們滿人是不行的。”多爾袞搖搖頭說道:“更何況,四哥喜歡重用漢人,這個范文程就是他的心腹,若是能交好范文程,日後對我們是有好處的。在關鍵的時候,弄不好還要請他為我們說話。”

    “所以十四哥就這樣巴結他?”多鐸有些不滿的說道。

    “呵呵!那可不叫巴結。我堂堂的大清貝勒,豈會巴結一個漢人?”多爾袞不屑的說道:“此人對於我來說有大用,哼哼,多鐸,我們能不能掌握正白旗,恐怕到時候還要藉助他的能力呢?”

    “就他?能行嗎?”多鐸不相信的說道。

    “是與不是,那也得試試看。”多爾袞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怎樣,這正白旗我們必須要掌握在手中,否則的話,我們在大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權力和威望了。這些日子你可要抓緊一點,那些三心二意的人,盡快除掉。哼哼,這正白旗可是當年父汗留給我們的,不能就這樣被四哥給吞併了。”

    “不錯,這正白旗說什麼也不能讓四哥得去了。”多鐸也點了點頭,這正白旗正是當年努爾哈赤留給多爾袞兄弟二人的,但是隨著皇太極登基,對正白旗多加打壓,經常尋找藉口削減正白旗的人數。讓多爾袞兄弟二人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

    “嘿嘿,不過四哥要重用漢人恐怕還需要我們的幫助啊!”多爾袞得意的說道。他對自己能掌握正白旗還是有信心的,在滿清上下,也只有皇太極一人重視漢人讀書人,其餘的諸如代善等人,對漢人都是視其為奴才,生死盡數掌握在他們手中,就是范文程這樣的皇太極近臣也是不屑一顧。所以皇太極要實現自己的治國理念,就必須得到多爾袞的支持,這才是多爾袞的底牌所在。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5 23:33
第39章 戲耍


    “什麼?他還要封王?”大帳之中,皇太極驚訝的望著自己的謀士,一臉的盡是不可置信的之色來,顯然他是沒有想到李信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來,不由的啞然失笑道:“這個李信倒真是想的出來,居然想讓朕封他為王?他又有什麼樣的資格能夠讓朕封他為王?”

    “陛下,奴才倒是認為李信說的沒錯。”范文程趕緊勸說道:“陛下可曾聽說過千金買馬骨的事情?”

    “朕雖然是滿人,但是卻好中原儒家經典,這千金買馬骨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當年燕昭王想招攬天下賢臣,有一個叫做郭隗的人就跟他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嗜好玩馬的國君,想用千金重價徵求千里馬。過了三年,仍無一點收穫。這時,宮裡一個職位低下的小侍臣,竟然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說'請您把這個差使交給我吧!'國君點頭同意。不到三個月,這人果然找到了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馬,可是當他要買馬時,這匹千里馬卻死了。他思慮了一會幾,仍然花費五百兩黃金,將死馬的屍骨買了回來。他帶著千里馬的屍骨回宮向國君覆命時,國君見是馬的屍骨,非常生氣,怒斥道:'我要的是活馬,你買這死馬回來有什麼用?不是白費了五百兩黃金嗎!'侍臣笑著請國君息怒,說黃金不是白費的。一匹死馬您都願意昂價買了,這消息傳開,人們都會相信您是真心實意喜愛良馬的國君,而且識貨,說話算話。這樣,一定有人自己上門獻馬。後來,不出一年,國君果真得到了三匹別人主動獻來的千里馬。郭隗將自己比喻為那個馬骨,先生讓朕封李信為王,莫非也是想著接著李信這個馬骨能夠招來更多的能人賢士?”皇太極一下子就看穿了范文程的打算,言語之中也有些意動起來。

    “不錯,且不說李信這個人的能耐,相信陛下已經看到了他的武勇,如此人物不但武勇更重要的是他的見識,他知道若是躲在大凌河城中,最終必然是一個死字,所以他寧願冒著戰死沙場的危險也要衝出重圍,他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這才是最重要的。”范文程解釋道:“如此猛將,陛下可以給他一個念頭,相信他肯定會為了這個念頭為陛下效命,等陛下統一天下的時候,再封他一個郡王,或者在做其他的決定也是可以的。”

    “這點倒是說的有點道理。”皇太極雙眼一亮,很快又搖搖頭,說道:“封王之事倒是好說,因為那只是以後的事情,但是唯獨這個盔甲兵器和戰馬,這點不好說啊!萬一這李信只是詐降,朕送了這些東西不是給他了嗎?”

    “陛下認為他還有機會後悔嗎?”范文程不屑的說道:“他如今被困西山,山下就是陛下的大軍,他若是想突圍又到什麼地方去呢?去錦州?嘿嘿,他與崇禎皇帝有殺父之仇,您認為李信會心甘情願的為崇禎小兒賣命嗎?如今這天下之大,只有兩個勢力能接納此人,一個就是陛下,而另一個就是流寇。我大清如日初升,問鼎中原也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李信不但勇猛,更是有過人的眼光,這才是最重要,他是不會投奔那些流賊的。所以他只能依附於陛下。”

    “你的意思是說,朕應該將那盔甲器械都給李信?”皇太極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皇阿瑪,兒臣以為不妥。”一個聲音從帳外傳來,卻見豪格大踏步而出,朝范文程怒視了一眼,說道:“皇阿瑪,漢人多狡詐,那李信更是狡詐之圖,兒臣以為,將那些盔甲器械給他,無疑是與虎謀皮。”

    “大阿哥認為李信是老虎嗎?”范文程不滿的說道。

    “是不是老虎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我們大清的盔甲和兵器都是給我們大清的勇士的,而不是給李信的。”豪格不屑的說道:“皇阿瑪,那李信才多少人,不過數百人而已,兒臣率領麾下很快就能將李信擊殺,又何必派人去勸降呢?還要付出代價?”

    “豪格,你只知道打打殺殺,卻不知道,若是能將李信勸降,對我大清的好處。”皇太極不滿的說道:“這個李信不是別人,而是一個榜樣,一個可以作為明朝那些將領的榜樣。范先生說的沒錯,李信就是一個馬骨,我要用李信這個馬骨來收買中原士子的心。大阿哥,你要記住了,這奪取天下很容易,但是若是要治理天下卻是很難。這治理天下,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治理民心,尤其是士子之心,李信文武雙全,不但勇猛蓋世,更為重要的是,他是中原淮安知府李固的後人,此人揚名中原士林,若是能勸降李信,我大清在在中原士林中才有威望,才能得民心,日後我大清入主中原,獲得的阻力才很小。”

    “兒臣謹記皇阿瑪的教誨。”豪格聞言嘆了口氣,又說道:“兒臣倒不是擔心其他,而是擔心李信此人不值得拉攏,此人極為陰險。”

    “范先生睿智,豈會上當?”皇太極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聖明,呵呵,這個李信若是不提什麼條件,奴才立刻請十四貝勒攻克西山,擊殺李信。呵呵,既然李信提了條件,那就說明李信是真心請降的,只是此人的條件太高,奴才無法答應,所以才會回來請示陛下。”范文程趕緊說道,言語之中卻沒有半點自滿。

    “先生辦事,朕很放心。”皇太極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方說道:“只是他要的條件太高了,你可以告訴他,待朕統一中原之後,冊封他為郡王。盔甲、兵器待歸順大營之後,自然會有的,至於戰馬,先給他五十匹。”作為君王,皇太極是不可能任由李信提條件的,這些條件也不可能全部答應,不過這一點甜頭還是可以給的。

    “奴才這就去辦。”範文程趕緊說道。

    “對了。李信乃是勇將,朕這裡倒是有一樣好東西要送給他,相信他見到這件東西,其他的東西他是不會看上眼的。”皇太極忽然拍了拍手,說道:“來人,將方天畫戟拿來。”

    “喳!”

    “陛下是將那件東西送給李信?”范文程好像是想到什麼,不由的面色一動,驚訝的說道:“傳聞此物乃是當年溫侯呂布所有,一向為陛下所珍藏,為何要將它送給李信呢?”

    “這件東西只有李信這樣的猛將才能發揮他的威力來。”皇太極搖搖頭,嘆息道:“本來朕是要親自交給他的,但是五十匹馬的代價恐怕還不能讓他前來歸順朕,所以才會讓你帶給他。”

    “陛下所言甚是。”范文程也點了點頭,說道:“李信勇猛蓋世,聽說他胯下的烏雲踏雪乃是蒙古千里馬,若是他自己強行突圍的話,恐怕我軍也難以阻擋。還會死傷無數。”

    “崇禎小兒無能,像他這樣的人豈能擁有這樣的猛將。”皇太極哈哈大笑,對范文程說道:“先生可以去招降此人,朕在轅門等候先生歸來。”

    “奴才領旨。”范文程朝身後望了一眼,果然見到大帳之外,有兩個力士抬著一桿方天畫戟站在那裡,不由的點了點頭,對自己招降李信更加的有信心了。

    “主公,那范文程又來了。”楊雄急沖沖的闖了進來,只見他滿臉的怒色,好像范文程欠了他十萬兩白銀一樣。

    “怎麼?來了不是很好的嗎?”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可是那老小子只了幾十匹戰馬,屬下數了一下,頂多五十匹。”楊雄不滿的說道:“這個皇太極真是小氣,居然只送了五十匹戰馬?”

    “只要有一匹戰馬,我們就算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了。”石元直笑呵呵的說道。

    “糧草都已經裝好了嗎?”李信點了點頭問道。

    “將軍放心,糧草等物都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我們就能出發了。”石元直點了點頭。

    “公子,那范文程既然如此的重要,我們乾脆就殺了他算了。也算是削了建奴的一隻臂膀。”楊雄惡狠狠地說道。

    “殺他,那是便宜他了。”李信雙目中寒光一閃而過,最後搖搖頭說道:“此人暫時不能殺,我要藉他來警告那些已經投降了建奴的漢人們!讓他們知道背棄祖宗是什麼樣的下場。”

    “殺一個范文程很容易,但是殺了一個范文程還有李文程、張文程。”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若是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此事,那是最好了。”

    “那除非我們漢人強大起來,才能如此。否則的話,任何時代,都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李信搖搖頭,說道:“一個范文程算什麼,我聽說在張家口一帶,晉商活動極為活躍,這些傢伙將中原禁運之物偷運給建奴,自己可以藉得這樣的機會,獲取大量的錢財,更是將中原的情報送給皇太極,若不是他們,建奴發展豈會如此的迅速。若說那范文程該殺,這些晉商們就更加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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