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作者:弄玉 18禁(已完成)

   
gp6888 2013-6-4 17:53: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4 2959046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23
第六章 史凱瓦歌


    經過一番解說之後,我們已經充分知道羽族的戰略與戰術。現在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死守住史凱瓦歌樓城,直到十五天後的正午。

    十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置身被大軍包圍,整日不斷攻打的情形下,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很值得慶幸的一點是,當初羽族選擇降落所在時,挑了一個極為險要的環境,四面儘是奇巖怪石,陡峭山壁,饒是以獸人之能,也是難以攀登攻上,令處於劣勢的羽族佔到便宜。

    純以戰力來看,獸人軍隊的殺傷力極強。根據我國軍部的評估,一個狂暴狀態下的獸人,無論對上人類的步兵、長槍兵、輕騎兵,都幾乎可以發揮以一敵十的恐怖戰果,夠資格與獸人軍隊正面硬撼的,大概只有裝備最齊全的重裝步兵。

    不過,那是指野戰的情形,如果換作是攻城戰,獸人們不善思考、沒有策略、不靠裝備作戰的缺點就全部曝露了。本來獸人中就沒有什麼巧匠,各種攻城武器也都是殺到當地才從俘虜中找技師趕製,在沒有攻城器具協助的情形下,他們只能拉長脖子地仰望,沒法指揮大軍一次衝殺上來。

    他們不死心地發動幾次強攻。但就像我們一行人尚未抵達之前的那幾次一樣,儘管虎族、豹族獸人的攀巖本事強過人類,但樓城裡頭準備好的滾木擂石相當充足,一股腦地砸打下去,這些傢伙只有哀嚎著往下摔去的份。

    即使有些閃過大規模攻擊,爬得近一些的傢伙,也沒有好運到哪裡去。靠著天賦的眼力,羽族人幾乎個個都是神射手。不遜於精靈弓箭手的百步穿楊,她們的連珠疾射又快又準,把進入射程的敵人全部射殺。

    攻勢沒有進展,獸人們當然也沒有枯坐著看風景,旺盛的鬥志與戰意,是各獸族素來引以為傲的優點。他們挑選了幾十名修為較高的好手,過半都是獸魔使,甚至不乏已經有第五級修為的高手,組編成突擊隊,從西面山口的狹道攻擊過來,希望能夠突破防線,打開缺口,讓大軍通過。

    如果是以前,這個戰術確實有相當的成功機率。因為除了族主卡翠娜,羽族上下就找不到幾個上得了檯面的人,無法阻擋這支突擊隊伍,每次遇到這種戰術,都令得羽族女戰士死傷慘重。

    但這次不同了,羽霓、羽虹率先出陣,將那支突擊隊在防線外攔截下來。兩位女巡捕展示了享譽大陸諸國的實力,以輕翔迅捷的美麗姿態,技高一籌,將來犯敵人全部擊退。

    她們的獨門獸魔「雷羽星矢」,實在是很犀利,只要是在射程內,無分遠近,速度、力道全然如一,讓她們得以控制場面,以一敵十,連帶幹掉對方發出的獸魔,安安穩穩地取勝。

    縱然有些許危機,但在危機出現之前,在旁掠陣的方青書已經出手,不著痕跡地幫著兩位師妹解圍。雖然我武功不行,但畢竟見識得多,這份眼力我還有,而單靠這一手,我敢肯定,方青書的武功起碼有第六級修為,就是不知道和冷翎蘭比起來,誰強誰弱了?

    戰事進行順利,比我原先預期的險境好得太多。不過,並不是沒有隱憂的,現在羽族雖然能據天險而守,卻也被逼得無法離城一步,無法進行補給。拜火教的監察網已經遍佈方圓百里,派什麼機動隊出去都只會被他們吞掉,有去無回,我觀察過,城內的糧食最多再支撐二十天,如果到時候戰術不能實現,我們飛不出去……那肯定就有好戲看了。

    這個擔心,是正統兵法家的基本知識,但現在羽族上下因為頻頻勝利,全部沉浸在一片歡騰氣氛中,把羽霓、羽虹、方青書捧成英雄一樣尊敬,我雖然把這顧慮提出過一次,但卻被當作忌妒的表現,而大受白眼。

    最氣人的是,同樣的話,由方青書再提一次,卻立刻變成深謀遠慮的發言,令得在座的眾多少女紛紛投以欽慕眼光。這些羽族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和異性接觸,稍微看到帥一點的,就爭著想要投懷送抱。

    「這並不是我想到的,我想我要多謝藍世兄,因為我先前也被勝利沖昏頭,如果沒有藍世兄提醒,說不定……不,我一定會因為疏忽大意而犯錯的。」

    在接受稱讚時,方青書這樣說。謙和沒架子的態度,再次獲得好評如湧,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這樣說,只會顯得我更加無能,而當阿雪也用欣羨目光,崇拜地看著他,我心中的不快更是到了極點。

    似乎是因為天河雪瓊隨心印神尼居於孤峰禁地上清修的關係,不只是霓虹,就連方青書都沒見過這位師姐,以至於現在對面不相識,不過,似乎是因為彼此藝出同源,氣質相近的關係,四人很快地打成一片,連同那頭早該人道毀滅的豹子一起,整天說說笑笑的。

    我因為傷後需要調養,沒有上場作戰,而就算上場了,也不可能幫到霓虹什麼。放放擂石滾木之類的粗活,也輪不到我這「貴賓」動手,搶著要做,只是更挨人白眼。

    結果,我就只有待在房內,養著不知所謂的病,心裡嘔得要死,還得要面對那個同樣沒事幹,常常跑到我房裡來削蘋果的茅延安。

    門口負責侍奉的兩個羽族俏美人,黃鶯、紅鸝,儘管漂亮,但卻整天不住談論方青書,讓人聽了就心情不好。

    這天,我正覺得有些疲倦,躺在床上發呆,忽然門「呀」的一聲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唷,大叔你又來啦,今天的蘋果新不新鮮啊?」

    偏頭一看,卻沒瞧見茅延安,而是一個羽族女戰士站在床旁邊。給床帳遮住了臉,但火辣辣的性感身材,在那套近乎難以蔽體的三點式甲冑襯托下,更顯得雪白誘人,照說我應該覺得興奮,但這幾天小腹和白晰大腿看得太多,沒什麼刺激,加上心情不佳,自然沒了調戲美女的興致。

    只不過,多看幾眼之後,我突然覺得不太對勁。羽族女性身材骨感纖瘦,雖然是美麗,但在胸部的飽滿度上就難免令人失望了,所以……為什麼我眼前會有一對把胸甲撐得快要裂開的F罩杯?

    「誰……嗚!」

    還來不及說話,對方竟是熱情如火,雪嫩玉臂一下子纏上我的頸項,飽滿滑膩的乳球就朝我面門壓了過來。迷人的香氣,讓我渾身一熱,立刻便有了反應。

    如果來人是刺客,被她用這樣的香艷方式「刺殺」,倒也是美事一件,只可惜這份擁抱一沾即退,跟著就是一把甜美如同蜜糖般的柔媚嗓音,傳入耳裡。

    「你好啊,帥哥,精神不錯嘛,要不要向人家許一個願呢?」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一驚,知道是什麼人來了。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自稱是來自魔界,專門收買靈魂,並且與我有過一夕之緣的美艷惡魔,菲妮克絲。

    做著和羽族女戰士一樣的打扮,雖然是惡魔,但是當她側過身體,向我展示那雙不知用什麼幻術變出來的羽翼時,竟也散發著光明純潔的感覺。而在那身三點式甲冑的包裹下,菲妮克絲的美麗身段表露無遺,特別是那對隨著呼吸不住彈動的豐滿乳球,更是將我的目光牢牢吸住,捨不得放開。

    「怎麼了?美女,還不肯放棄嗎?」

    或許是因為曾經合體交歡的關係,明明知道她是惡魔,我卻難以起什麼警戒心。畢竟,上趟白白被我幹了一回之後,她也僅是打黑我眼睛作為代價,沒什麼額外報復;被獸人們圍困時,還是靠她當初遺下的法寶,才得以解圍,因此,我對她沒有惡感,倒是在心裡打量,怎樣才能再把她騙上床去,能和這樣的美艷尤物多干幾次,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啊。

    「考慮一下人家的提案嘛,我是很認真地在為你著想喔,一知道有新的促銷優惠,就馬上來通知你呢。」

    「哦?這次又是送什麼東西?環繞大陸一年游嗎?有沒有美女當遊伴啊?」

    「不是那種廉價東西啦,你是人家所中意的帥哥嘛,當然要給你夠意思的獎品啦……不相信啊,是絕世的武功秘籍喔。」

    「去,絕世武功秘籍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我沒見過嗎?」

    「人家當然不會那麼不解人意,除了秘籍之外,還有辦法讓你在一日之內就練成呢,絕對沒有後遺症喔。」

    「夠了。我過去看過很多的書,很清楚不管你們說得怎樣動聽,一旦締結契約,吃虧的永遠是我,而我也很奇怪,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簽約的,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被我這樣挑明一說,菲妮克絲並沒有生氣,但一直掛在嘴邊的那抹嬌媚笑靨,卻慢慢地消失,轉為一種沉靜的微笑。

    「帥哥你還是一樣聰明呢,不過呢,明明每個客戶都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不斷有人向我們許願……因為,惡魔的誘惑就是這麼甜美,永遠都知道你最需要的東西是什麼……」

    不像先前那次,在說話同時不住用肢體接觸來挑逗,菲妮克絲僅是散去羽翼形象,在床邊坐下,淡淡地說話。饒是這樣,她仍是艷麗得驚人,我必須要極力克制,才能忍住不撲上去。

    「你不喜歡練武功,並不代表你不喜歡武功……只要不是你的家傳神功,你就願意練了吧?」

    「……」

    「除此之外,現在的你,心裡有著慾望。向我許願,是滿足你慾望最有效的辦法。」

    我哂道:「笑話,我承認我是有慾望,哪個男人沒有?就像現在,我想幹你,這是我的慾望,但我沒必要為這去冒險做交易。我想要有的,我都可以憑自己力量去得到,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女人隨時都可以弄到手,我對自己現在的情況很滿足,根本不需要求你啊。」

    「真的是這樣子嗎?那你何必整日對天河雪瓊提心吊膽呢?」

    「你?!」

    「人間的秘密對惡魔沒有意義。不用訝異,只要有足夠魔力去窺視,惡魔可以像神一樣,無所不知。但你可以放心,我知道的東西,對你沒有任何危險。提督你確實是少年俊傑,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立下無數戰功。就算武藝不高,但卻機靈多智,連天河雪瓊這樣的高手也任你玩弄,你是有資格這樣自豪與自傲的。」

    菲妮克絲靜靜地說話,即使不刻意撒嬌,她的聲音仍是非常好聽,一字一字,像音符一樣流入耳裡。

    「可是,這樣子就夠了嗎?你的心裡頭有沒有遺憾?你的心裡頭有沒有悔恨?假如讓你把人生重來一遍,你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做出改變?最起碼,我知道你已經後悔,不該來到史凱瓦歌樓城。」

    「哦?為什麼?」

    「因為來到這裡,讓你感覺到屈辱,感覺到你一直想要逃避的東西。你的家世、資質、才智,哪一點輸給方青書?如果你當初沒有放棄,憑什麼今日的他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氣昂?可以給你恥辱?還有輕而易舉地奪你女人了?」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此刻的我居然會這樣憤怒,狂暴地從床上躍起身來,不假思索,一雙手就用力掐上了菲妮克絲的頸項。

    或許是惡魔的感覺與人類不同,雖然臉色漲紅,氣也呼吸不進去,但菲妮克絲卻像是十分享受一樣,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為什麼生氣?才不過是幾句說話,就能影響你了嗎?」

    「住口!住口!我掐死你!」

    「何必呢?我只是想給你一個不用重新開始,也能改變的機會啊,好好想想吧,我們會再見面的。」

    菲妮克絲微笑地說完這句話,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起來,雖然手上的觸感還很真實,但眼中的面孔卻越來越不真切,跟著……我醒了過來。

    我仍坐在床上,周圍沒有任何改變,剛才發生的一切似夢似幻,但我的手掌卻牢牢地掐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你……呃,大叔,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嘴裡的泡沫是怎麼回事?喂!喂!你別死啊!快來人啊!這邊有人快斷氣了!」

    滿難解釋整個情形,不過,似乎是閒得沒事幹,跑來找我削蘋果聊天的茅延安,被發惡夢的我掐得快要斷了氣。這是我對外面的解釋。

    對於菲妮克絲說的那些話,我把它全部都當成做惡夢,拋諸腦後,因為只要稍稍認真地一想,就會讓我的心頭無比不快,很多已經被遺忘多年的討厭回憶,重新又湧上心頭。

    戰事仍繼續進行,應該出風頭的人,繼續獨佔群眾的目光,至於我這派不上用場的人,則是繼續在房裡浪費糧食,不時思索一下淫術魔法書、血魘秘錄裡頭的內容,希望能找到增強自身實力的方法。不過,想來想去,都沒有不勞而獲、又快又低風險的增強法。

    阿雪的拳腳功夫頂多只能算是二級,但配合那一身怪力,卻連第四級好手也不敢硬撼,加上紫羅蘭的守護,也能在廝殺上發揮一定作用。雖然比不上霓虹,但也比尋常羽族女戰士強得多。

    因為表現傑出,她受到羽族上下的熱切喜愛。當那四個出身光之神宮的師兄妹,在大群羽族人的簇擁下出現,那實在是一幕美麗而搶眼的畫面。

    只是,目睹這幕景象,我心頭總有很深的不快感。過去一年,阿雪總是追著我,與我形影不離,現在她好像忽然和我疏遠,到了另一個我不能企及的世界,那原本她所置身的世界,我就感覺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感受。

    特別是,看她用原本凝視我的崇拜眼光,去看著另一個男人,累積在我胸中鬱悶的感覺,怎麼樣捏緊拳頭也制止不住。

    結果,在阿雪和我變得有些陌生的情形下,茅延安反而成了我的說話對象。

    來者是客,但我在羽族人眼中,已經成為一個被忽視的存在,只有族主卡翠娜每日還是會定時來探問一下,對賓客盡起碼的禮儀。

    表面上,她似乎是來這邊與茅延安談話,但從那偶爾不經意流露的奇異眼神中,我知道她是為我而來,但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我就無法明白。也因為此而層層疑惑,我始終沒有傳達龍女姊姊要我傳的話,也把那個寶石手環貼身收藏。

    阿雪仍是每天都會來看我,但她好像在和霓虹一起忙些什麼,每天只有入夜後才來看我一次,匆匆幾句話後就離去,而且每次到來,身邊一定跟著方青書那個小白臉,真是讓人氣炸了肺。

    我的不滿,她應該是感覺到了,而我們之間的衝突,更在一件事情之後整個爆發。

    那天,阿雪回來陪我談話,很驕傲地說,她馬上就會變得很有用了。我好奇追問,這才知道,經過她連續幾天鍥而不捨地要求,加上霓虹在旁幫腔,一直有所顧慮的方青書終於點頭,預備在三天之後,為阿雪舉行開靈儀式,正式傳她慈航靜殿的神聖魔法。

    「以後有事的時候,我就能幫得上忙,不會什麼都作不了了。」

    阿雪說得很開心,但我用腿毛想也知道,如果讓她重新修練神聖魔法,不但我之前的報復圖謀要泡湯,更糟的是,有九成以上的機會,天河雪瓊會重現人間,到時候我若不死,那就很奇怪了。

    基於各種理由,我當然是拚命阻攔,而堅持不肯改變主意的阿雪,則與我發生了從未有過的激烈口角,質問我為什麼要阻攔她的學習?

    我答不出來,雖然心頭有無數條阻止的理由,但卻都沒法從嘴邊直接地說出,只能用「師父做的事,你一時之間不會懂,反正一定是對你有好處」來搪塞。

    向來天真可愛的阿雪,這次卻怎樣都不肯退讓,不願接受我這太過籠統的理由。

    言語爭辯沒有結果,在急憤攻心之下,我不自覺地出手,痛摑了她一記耳光,看著她呆立片刻,捂著臉上的掌印,淚水盈滿眼眶,痛哭失聲地奪門而出,跑得不見蹤影,我的心整個抽搐了起來。

    「你不聽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著阿雪的背影,我這樣大喊著,但心裡卻非常地明白,我這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敗者,總是做著不該做的蠢事……

    當然也不是每件事都這樣不順心意,因為茅延安的情報,讓我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基於天生體質,羽族女性的生育,若是生出男嬰,就是完全繼承父系血統;若是女嬰,則是羽族。也因此,羽族中沒有男性,而為了繁衍後代,不讓羽族血統斷絕,羽族女性就要另外去與其它族類的男性合體交歡,受胎懷孕。

    人類和精靈是比較理想的交配對象,因為生出女兒的機率比較高;至於獸人就很糟糕了,多半族類的性器尺碼都和羽族不合,不但痛楚,而且得不到繁衍後代的目的。

    現在羽族人丁單薄,為了能夠早日強大起來,族中女性的性觀念都滿開放的,只要長得人模人樣,講話不會亂七八糟,想要釣幾個羽族女子上床,並不是什麼難事。

    特別是現在,偌大的史凱瓦歌樓城中,就僅有三個男人,只要放大膽子去做,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果不其然,我甚至連在杯裡放春藥迷藥都不必,光是幾次不知所謂的哈拉廢話,就把本來負責接待、護衛我的兩個羽族女戰士之一,黃鶯,給搞了上手。

    和無法收起翅膀的羽族女子交歡,有一件頗傷腦筋的事,就是無法以傳統體位來做。背後那雙雪白羽翼,是神經大量交會的敏感部位,只要被重重壓一下,那個效果不啻於有人往我胯下用力踢一腳。

    你情我願,搞起來也安心。大概是因為連續好一段時間沒發的關係,衝刺起來特別勇猛有勁,沒幾下功夫,就把黃鶯給幹得脫了力,高潮一次之後,猶自不肯結束,讓我專心地對這具跨騎在我身上的女體,恣意撻伐。

    「哎……藍教頭,你……你還真是個好教頭,再刺深一點……嗯……」

    沒有多餘的矜持或做作,我再一次見識到南蠻女子的熱情奔放。

    對看慣絕色美人的我來說,黃鶯的姿容僅能算是中上,但青春健美的胴體,本身就是最強的女性誘惑。羽族女性自傲的高佻身材、修長美腿,在黃鶯把兩腿交纏在我背後,促使我用力前挺時,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女歡好的如火欲潮中,黃鶯親吻我的面頰,發出連串歌唱般的美妙呻吟,渾身肌膚晶瑩如玉,胸前兩個渾圓乳球,隨著我的挺刺動作,晃晃蕩蕩,分外誘人。

    乳峰頂上兩顆紫紅色的葡萄,鮮艷色澤讓人垂涎欲滴;女兒家的體香,混合著激烈性交的淋漓汗水,散溢出一種又酥又膩的淫靡肉香,讓我忍不住埋首其間,舔舐去乳暈上頭的汗珠,把玩這一雙結實堅挺的玉乳。

    「好漂亮啊,黃鶯,每次看你穿著胸甲在門口晃來晃去,我就知道你有一對漂亮奶子。」

    「嘻嘻,你在開我玩笑吧,和你徒弟……那位阿雪小姐比起來,我們這點尺碼哪裡夠看啊……嗯,再用力一點,拜託……」

    「所以我才說漂亮啊。奶子光大有什麼用?又不是要擠牛你,重要的是奶子形狀,像你這樣這樣又堅又挺,捏起來最過癮了。」

    我胸口緊貼著黃鶯柔軟的乳房,嘴裡吮著她豐腴的紅唇,鼻端嗅著她身上的淫香,下身則是在快速的挺送中,一下子退拔到的陰道口,隨著她急切地把雪臀湊來,我往上一頂,再次深入了她花蜜流淌的牝戶裡。

    「呵呵,你好會說話啊,人類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樣就好了……」

    兩具被汗水打濕的肉體彼此摩擦,她兩個鼓鼓又軟軟的乳房,快速地一起一伏,打在我的胸口,感覺非常地讓人興奮。

    「為、為什麼這麼說?你遇過其它的壞男人嗎?」

    黃鶯細細的腰圍,不斷地往上弓,像條扭腰擺臀的白魚,輕巧得很。無論是視覺上的刺激,或是她圓臀壓在我大腿上的彈性,都讓我控制不住,快要將囤積多時的精液,在她體內噴發。

    「是……是啊,就是方青書方公子啊,他可是最好的下種情人呢,可惜姊妹們怎樣示好,他都不理,真是氣死人了,要不是這樣,怎麼輪得到……」

    已經是快感高潮,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些話的瞬間,我忽然怒氣勃發,難以克制,抱著黃鶯美臀的雙手往上一托,自己順勢站起,就把瀕臨高潮的她給掀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唷!」

    兩腿間一熱,積蓄許久的慾望恰好在這時噴出,白濁的黏稠精漿,射了黃鶯滿臉,徹底玷污了她美麗的秀鼻與紅唇。

    神聖的配種行為失敗,又從性愛高潮中被惡意破壞,黃鶯先是呆了一下,跟著憤怒地叫了出來。

    之後,到我將她攆出門外為止,一共被她打了兩耳光,踢中三腳。雖然我沒有還擊,但是先把她光著身子推出門外後,再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的衣物扔出門去,這樣也算夠本了。

    想不到連做個愛,都會發生讓我不悅的事,心情實在是有夠壞的,而經此一事之後,我在此地的形象想必大糟特糟,但無所謂,既然君子已經有人扮了,我不做小人做什麼?

    心頭煩悶,我拉開被子,倒頭就睡。夢中,一些讓我寧願去見鬼的畫面,仍是反覆在我眼前盤旋。

    先是我那個變態老爸。仍是坐在那張辦公桌上,面上虯髯雜亂生長,交疊在面前的兩隻手掌遮住表情,讓人心寒的銳利目光卻由墨鏡後直透過來。

    「我不練,就算練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練到最後也不過和你一樣,那我寧願一輩子當廢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把這個給你,如果你不想練,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毫無情緒波洞的平穩聲音,給人的感覺是如此冰冷。我不知道其它人是怎麼看他,但在我看來,身為人父所應有的構成條件中,他任何一件都沒有具備。

    這是我所不願意去回憶的討厭事,而當我好不容易把那種因為面對變態老爸而產生的不快感壓下,眼前又出現其它的畫面。

    方青書和阿雪,兩個人並肩走在青青草地上。兩個人的相貌與氣質,看上去是那麼地相稱,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我很生氣,拚命往前衝了過去,距離卻只是越拉越遠。拿石頭丟也丟不到,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方青書緩緩托起阿雪小巧的下巴,吻了下去,而她則露出一副無比陶醉的幸福表情。

    剎那間,我的心痛得像是被扯成好幾塊一樣……

    從惡夢中驚醒,我在對面的鏡子裡看見自己樣子,被頭散發,通紅著雙眼,狼狽若喪家之犬的頹喪神情,讓我全然認不出自己。

    夢中的一切,清晰得令人心驚。我知道,在我心裡頭,有些東西……有些關於阿雪的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想不下去,亦不敢深想,我記得,方青書要正式教導阿雪神聖魔法的日子就是明天,如果不想要夢境成真,現在的我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菲妮克絲!給我出來吧,這筆買賣我做了,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吧……」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24
第七章 十惡不赦


    不管是怎麼分類,魔法這種東西,就是一種以自身能量與外界共鳴,借由使用外部能源的技巧。

    要借東西,就要簽約,這點不管是向錢莊借錢,還是使用魔法,都是一樣。

    光明、黑暗魔法向神明借力,獸魔術要與獸魔結下血誓,風系、火系則是和元素精靈簽約……不管是哪一種,都免不了這樣的程序。

    要學習神聖魔法,首先要先與一位神明締結契約。考慮到初學者的能力,找一些普通的小神也就可以了,高等神明的信徒太多,如果太多人同時祈願,靈力淺薄的初學者大概什麼都借不到,神明也是很忙的。

    對於阿雪的學藝要求,方青書起初並不是很願意。因為阿雪已經有了師承,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下,他就不願意作出違反道統的行為。但最後是因為霓虹的大力推薦,阿雪的堅持要求,苦纏數日之後,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傳授一些神聖魔法的入門技巧。

    選了一個適當的時間,要阿雪事先齋戒沐浴,在午時幫阿雪開靈竅,向光之神祇祈願立約,正式開始修習。

    開靈竅是一件相當神聖的事,在光之神宮中,也只有被認可過的大僧侶,能夠舉行這儀式,方青書有能力幫人開靈竅,就顯示他在神聖魔法上的修為,確實是不俗。

    觀禮的人很多。除了霓虹、茅延安,就連許多羽族人也到場,觀看這南蠻地帶難得一見的神聖儀式,更順便多看幾眼那個舉行儀式的美男子。

    我沒有去。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妒忌,事實上也是,不過,我最主要的計算,卻是不希望在出事的時候,讓人看到我的表情。茅延安、方青書這對師徒,都是極為精明,眼光又很利,倘使給他們猜到什麼,對我就很不利了。

    一切都配合得很好,當我在房間裡頭喝完那壺茶,幾名神色驚惶的羽族女戰士匆忙跑進來,告訴我說阿雪出事了。

    「什麼?快帶我去!」

    把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我跟著衝出門去,慌張之情溢於言表。卻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剎那,我的手在發抖,因為我是真的很擔心,進來的不是她們,而是來取我人頭的天河雪瓊。

    在醫療室裡,被回復咒文處理過的阿雪,雖然猶自昏迷,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根據霓虹的轉述,當時阿雪正跪坐著聆聽經文,讓由日光轉化而成的聖光洗滌身心,就在靈竅要開啟的那一瞬間,忽然痛苦地滾倒。

    雖然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但緊急奔上去探看的眾人,卻都感覺得到她的極度痛楚,不僅嘴唇給咬得鮮血直流,嬌嫩肌膚更開始出現乾裂現象,但阿雪卻仍未放棄,想要憑毅力通過這一關,最後是硬生生地痛暈過去。

    方青書第一時間用回復咒文治療,眾人卻面面相覷。開靈竅不是什麼危險法術,也不會造成任何痛楚,像阿雪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簡直是聞所未聞。

    唯一可能的理由,只在典籍中有過記載,那就是前生或祖上乃是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人,干下無數天人共憤的事,即使是死後,也受到諸神的詛咒,這樣的人,將永遠不被寬恕,被排除在極樂世界之外,也不可能修練神聖魔法,因為沒有任何神明願意與之締結契約。

    善良溫柔,待人真摯親切的阿雪,會是這樣的罪人?眾人都感到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開靈竅時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比什麼東西都更具說服力,一時間,眾人的心情都很不好過。

    「請你們出去吧,我想和阿雪一起靜一靜。」

    身為阿雪師父的我,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而在確定阿雪已經沒事了之後,我心情有些複雜地慶幸擺平了這次的問題。

    開靈竅會開成這樣,當然和什麼前世與祖上沒有關係,要不然天河雪瓊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光明魔法?之所以會出現排斥反應,只是因為開靈竅的前夜,阿雪再度來找我溝通,希望能得到我的允諾與祝福時,我雖然沒有答應,但卻拖長了回答時間。

    話說多了總會口渴,不用我故意遞茶水過去,阿雪就自斟自飲,喝光了桌上那壺茶水,還有被摻放在裡頭的草藥。那草藥究竟是什麼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某種復合性魔法藥劑的樣子,當藥力在體內發作,就會引動阿雪體內那原本屬於天河雪瓊的強大力量,形成封印,排斥一切入體的光明魔法力,變成像她現在這樣子。

    而這也就是我的第一個願望:讓阿雪永遠都沒法背叛我!沒法子從我身邊逃開!

    我和菲妮克絲簽了契約,以出賣靈魂為代價,要求她幫我實現五個願望,所用掉的第一個,就是今天的結果。

    大體上說來,雖然有些小瑕疵,不過還算讓人滿意,而菲妮克絲也說過,為了確保第一個願望能夠妥切實施,她可以另外再多提供一些服務,不過在那之前,她要先提供原本說好的優惠服務,讓我修練絕世武功……的基本功。

    說話總是留一半,就像是承諾貨物不好全額退費,卻在退貨時總是推三阻四的無德商家一樣。不過,橫豎是與惡魔作交易,我對他們的誠信並沒有多少期望,沒有故意忘掉就算很好了。

    「別說笑了,我們也希望客戶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啊,你如果一下子就死掉了,我們不是沒法取得你完整的靈魂嗎?所以讓你變強一點,比較容易保命,對我們也有利啊。」

    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如果我真能長命百歲,最想我死的除了天河雪瓊,一定就是你這女惡魔。我不死,你又怎麼拿我的靈魂?

    「要練就練最好的,人間界五大最強者的武學,你的家傳本領相信你沒有興趣;我是惡魔,不可能教你心印神尼的禪門神功;黑龍會、龍神族武學,你如果學了,以後反而不好向你的龍女姊姊交代。考慮到你現在的處境,萬獸尊者的獸王拳,是你最好的選擇。」

    什麼都是她在說,講得好像有多為我著想一樣,我是一句都不敢相信,不過,沒必要說出來就是了。

    「我不想練武。」

    「別看不起人家唷,武功這種東西還用得著練嗎?如果沒辦法讓客戶不勞而獲,一步登天,那我們這些惡魔不就沒有存在價值了嗎?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掰啦!」

    輕佻的告別,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每次與菲妮克絲的會面都是這樣,她一消失,我立刻醒來,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全是虛幻,但放在桌上的魔法藥劑,還有一本嶄新的書冊,卻證明我不是在作夢。

    使用起來的效果很成功,我知道,儘管表面上不反對,但阿雪心裡頭從未放棄。不願意殺傷生命的她,一直就希望能修習可以治癒生物的神聖魔法,為周圍的人帶來幸福,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不管她怎樣堅持,都不得不放棄了。

    一切就像原先估計的一樣,醒來之後的阿雪,不顧一切地撲在我懷裡痛哭。

    儘管因為劇痛而呈現昏迷,但眾人的竊竊私語,她全部都聽在耳裡,也聽到他們推測她為什麼會出現排斥反應。

    這些話語給阿雪嚴重打擊,特別是,她是一個對於過往沒有記憶的人,表面上再無動於衷,心裡還是時常暗自神傷,現在又被懷疑自己的過往、前生,可能作過無數人神共憤的壞事,她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師……師父,我……我是不是……」阿雪泣不成聲,眼淚沾濕了我的衣衫,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任悲傷與無奈隨淚水流。

    「別哭,別哭,阿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師父都在這裡,師父都會疼你的,你是我的……笨蛋小阿雪啊。」

    輕拍著她的粉背,我柔聲安慰,給予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件事的發生,會讓阿雪的處境像我一樣被孤立起來,而願意對她敞開懷抱的我,將會再一次贏得她的傾慕。

    一切就像我估計的一樣發生,並不是我神機妙算,只不過是人們太循著所謂的常規、常理來做事。

    身為天使後裔的羽族,一向自視甚高,雖然是半獸人之身,卻是從不屑與奸邪往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與南蠻各獸族把關係弄得這麼僵。先前與阿雪親暱,是因為她的人好,彷彿聖女般的善良人品,但在這件事之後,阿雪等若是有了天大的污點,被歸納為奸邪之輩的她,身邊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平時愛圍繞在她身邊的羽族女戰士,現在都對她拒而遠之。

    羽霓、羽虹也是一樣。出身於慈航靜殿,作著與奸佞之輩搏鬥的巡捕工作,正義感是常人十倍,她們又怎麼會沒有門戶之見、正邪之分?當初向方青書極力推薦阿雪的人就是她們,現在捅出了這樣的問題,不快的程度可想而知。

    連續幾次,阿雪想去找她們談談,說說心裡的困惑,但都是由羽霓開口,像剛見面時那樣,有禮而冷淡地拒絕了。這點看在我眼裡,實在是很想偷笑,因為如果挑在她們兩姊妹好不容易等到周圍無人,想要偷偷歡好一番的時候去談話,那恐怕即使是方青書都會給轟出門去。

    「師父,為什麼她們不理我?我們本來不是好朋友嗎?」

    阿雪兩眼通紅,看樣子是哭過不少次了,不過才兩三天,她憔悴許多,整個人也瘦了一圈,顯然這些改變對她的打擊很大。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溫言勸慰,努力哄得她破涕為笑,但卻沒有把心裡話告訴她。

    很多時候,人們就是這樣地無聊與膚淺。因為彼此立場的分別,就被虛偽的假象所蒙蔽,不去注重表象之後的真實。即使阿雪真的有著邪惡的前生,即使她真的是被諸神詛咒的罪惡之子,那又怎麼樣呢?她的善良、純真,這些不才是最真實的東西嗎?

    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卻是這些出身光之神宮的名門子弟無法勘破的死結,非常地好笑。我不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說我要感謝她們,如果不是因為世上太多這樣的蠢人,我早就應該被自然淘汰了。

    一切彷彿被打回原點,又變成我、阿雪、紫羅蘭三個相親相愛的日子,不過又另外多了一個茅延安,這位大叔對於那天的意外絲毫不以為意,整天過來這邊串門子。

    羽族人把他當成我們的同路人,不以為怪,反倒是方青書,仍對阿雪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常常想過來找她說話,開解她一下,只是被太多人纏住,不太容易靠近我們這些邊緣人士。

    阿雪則是因為霓虹和其他羽族人的態度,自慚形穢,一看到方青書走近過來,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遠遠地躲開,大大減少了兩人談話的機會。

    對這情形竊笑在心的,當然就是我了。只不過,這情形雖然讓人滿意,但想到為此而付出的代價,與菲妮克絲簽訂的契約,我的心情就筆直地沉下去。

    也許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僅許一個願望,甚至許滿了四個都所謂,只要不許最後那個願望,這份契約就沒有效果。可是我不會那麼天真,因為以菲妮克絲的狡獪,又怎會想不到這一點?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日子裡,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逼我許願。

    吉凶難料,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撇開遠憂不談,我們倒是從茅延安口中,得到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情報。

    在史凱瓦歌樓城的中心廳堂,那個沒有鏡面的大日鏡台,我當時一看就知道,這是很高級的古物,而且肯定是不平凡的魔法器,但因為我在這方面的知識不多,認不出來歷,只有聳聳肩的份。

    結果,托了茅大叔的福,在一次他與我們的閒聊中,我們知道了那東西的來歷。

    「嘿,別小看那個大件古董,它是有歷史的啊。沒想到會落在羽族手裡,假如消息傳出去,南蠻各獸族一定會發兵來搶的……不,搞不好就是因為要奪寶,拜火教才出兵的。」

    因為我那天的暴行,險些把他的脖子掐成筷子般細,茅延安現在仍戴了一個厚重的頸套,樣子十分滑稽。

    「究竟是什麼來頭?這麼了不起?」

    心知這老小子確實是博學多聞,雖然心中暗暗好笑,我仍謙虛地向他請教。

    「如果是年代久遠的古董,那麼雖然珍貴,可也沒什麼了不起,這面大日天鏡,據說沒有任何人、任何技術,能鑒定出它完成於何時何代。」茅延安笑道:「學魔法的人多少都知道吧,傳說之中造物主遺留下的七件聖物,這就是其中之一喔。」

    我心頭一凜,確實想不到那座笨重鏡台有這樣的來頭。

    只要是接觸過魔導知識的人,一定聽過「創世七聖器」這個名詞。故老相傳,創造世界的渾沌之神,在造物結束之後,有七件所使用的聖器,沒有收回去,就此流落人間。

    各自有著奇異的功能,又沾染到渾沌之神的氣息,七聖器在世上珍寶的品鑒級數中簡直就無法判定,是珍寶中的珍寶。在許多的史詩、神話故事中,都有著七聖器的名字出現,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與威力,與勇者、賢者同在,是掃蕩邪惡的至高聖器。

    就因為它是那麼獨特的存在,世上的珍寶商人無不摩拳擦掌,想藉著拿到七聖器,來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珍寶搜集家,有些知識豐富的學者,甚至以找出七聖器作為一生目標,為此付出了無數心血與光陰,卻仍是一無所獲。事實上,別說七聖器的下落,就連這七聖器究竟是哪七件,都眾說紛紜,沒法得到一個較妥切的答案。

    慈航靜殿在數年前,還曾經有兩派學者互相攻擊,認為世上根本沒有七聖器,傳說只是被捏造出來的謊話,雙方因此而起了激烈爭執。

    這些傳聞我都聽過,只是事不關己,不用多想而已。但是,聽茅延安這麼說,莫非七聖器的傳說不但是真,而且那座厚重笨大的鏡台,就是七聖器之一?

    「喂?真的假的?那東西看來不像是這麼有威力啊?又笨又重的一個大鏡台,會是創世七聖器?」

    「絕對不是騙你,我起初也不太敢相信,但是連續看幾遍,那鏡台的特徵,與書籍中所記載的七聖器之一,大日天鏡,是百分百一樣,所以才肯定下來的。青書不也是認出來了嗎?就是因為兩個人都很肯定,所以才確認的。」

    茅延安道:「可惜了,羽族手上的這面大日天鏡並不完整,缺少了最重要的鏡面,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不然縱是敵我形勢懸殊,有這種神話級的聖器輔助,一定可以幫得上忙的。」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但基本上我也同意。顧名思義,大日天鏡這種東西,一定是光屬性的聖器,操作時可以發揮出太陽般的浩然光能,對於各種黑暗屬性的魔法,都有淨化、除的效果,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極品魔法器,若能使用,對於拜火教的一些咒術,就完全不用怕了。

    阿雪抱著身旁的紫羅蘭,道:「不過,那個鏡台好大一個喔,真的用起來,不知道怎麼用呢?」

    確實,那座大日天鏡的體積頗大,又是由金屬所製,笨重難移,真的要使用,怕不要動上十來個人才能推動,單單憑一兩個人,臨敵時根本就無法操作。

    「大日天鏡沒有鏡面,具體威力是只能靠想像,無法實際推知了,但另外有一個秘密,我想約翰老弟你就不知道了吧。」

    越來越熟之後,這老傢伙就連提督兩個字也不用,直接和我稱兄道弟起來。

    「什麼秘密?你和你徒弟曾經是一起搞基的姘頭嗎?」

    大概是我反擊的這一記實在太毒,茅延安的表情好像剛剛吸了毒氣一樣,不過這狡猾到成精的傢伙也不尋常,道:「呃,原來你對聖者之杖的消息沒興趣啊?那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等一下,你說什麼?」

    大吃一驚,我慌忙拉住他,小心翼翼地探問。

    雖然已經送了個神燈回去,但畢竟我當初接到的勒令,是要找尋聖者之杖,如果國王陛下堅持,那麼在取得聖者之杖前,我是沒辦法回國了。

    接令之初,我以為聖者之杖只是某位名人曾經用過的手杖,然而,在外流浪久了,對各種珍寶行情有了瞭解之後,我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聖者之杖似乎也是某種傳說中的聖物,在許多半真半假的歷史詩歌中出現過,但問起確切的樣子、出處,卻是沒有一個肯切答案,連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沒人知道。

    「你提起了創世七聖器,難道……」

    「猜對了。創世七聖器到底是哪七樣,其實有很多版本的說法,因為許多王家為了自抬身價,都會把自己的傳國神器誇耀為創世七聖器之一,但多數版本中,都會有聖者之杖的存在。我也曾經追尋過七聖器的蹤跡,作過不少研究,關於聖者之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

    不給他賣關子的機會,我逕自道:「不要囉嗦,快點從實招來。」

    「好啦,聖者之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與地點,是兩百年前,在南蠻的某次戰爭中出現過。」

    茅延安道:「在那之後,聖者之杖下落不明,但你想想看,如果說大日天鏡會出現在羽族手裡,那麼聖者之杖會不會也……」

    這確實是一個很合理的懷疑,但要察證起來可不容易,難道要我直接去問卡翠娜,聖者之杖是不是在你手裡?可不可以送給我呢?

    以我們和羽族現在的關係,就算我問了,她也未必會說;即使她說了,恐怕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不暗地裡查查看,恐怕是沒有結果了。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24
第八章 惡魔贈禮


    菲妮克絲上次臨走之前,留下了一本書冊,裡頭所記載的,就是萬獸尊者的成名武學,獸王拳。

    很多人都有一個誤解,認為絕頂高手所修練的,必然都是絕世武功,其實不一定是這樣。能成為最強者,他們的才華與意志,往往是決定自身成功的要件,因此才能不斷提升,自我突破。這樣的人,即使是平凡的武學,也能在他們手中化腐朽為神奇。

    萬獸尊者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據說他原本僅是一名獸人奴隸,自小受盡主人家的欺凌,閒時和家裡其餘奴僕一起修練在南蠻流傳甚廣的獸王拳,憑著他的毅力與苦練,歷十餘年而有所成。

    功成不久,主人家受到一群馬賊洗劫,對方武功極其強悍,又有獸魔使助陣,在即將大獲全勝之際,他挺身而出,奮起獸王拳神威,將敵人殺得大敗虧輸,奪門而逃,救了主人一家,不過卻也當場把主人一家的女眷全數奸辱,幹完他所謂「恩怨分明」的行為後離去,自此闖下無數輝煌戰績,成為獸人們景仰的宗師,被尊為「萬壽武尊」而不名之。

    獸王拳在南蠻本來不算什麼厲害武學,但萬獸尊者在神功大成之後,並沒有新創神功,只是專注這他一生苦練的武技,去蕪存菁,開發出更高層的應用技巧,並且將改良後的前幾層獸王拳廣傳南蠻。

    也因此,菲妮克絲所給我的秘笈,其實沒有多大意義,只是因為兩點,讓我非常好奇。

    人類與獸人的體內構造雖說大同小異,終究還是有不同之處,聽說萬獸尊者改良獸王拳時,作了調整,讓這套神功僅供獸人修練,我以一個人類之身,要怎樣修練獸王拳,這件事就讓我不能理解。

    再者,菲妮克絲曾經承諾過,可以讓我一夕間練成她提供的獸王拳,無任何副作用,對身心沒有任何不良後果,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我很好奇,即使不親身嘗試,我也想見識一下。

    以資質來說,我不算笨,不過也說不上什麼天才,上次菲妮克絲雖然拿我與方青書相比,但我自己曉得事實並非如此。所謂的天才,應該是像我爺爺和我那變態老爸一樣,即使不用勤於練功,睡著睡著仍是可以練成絕世武功的人。我常常睡,而且還和不同的女人睡,睡到現在也還沒超過第二級力量……可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不敢要求說變成高手,但起碼也有點自衛能力,以往在王都的時候,光是御林軍的招牌就可以讓人橫著走路,但實際要來這裡和獸人搏殺,顯然是不行,單靠神兵和三流魔法,太過冒險。既然此刻身處險境,我要增加一點手上的本錢。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花上很久,在阿雪開靈竅失敗後的第五天晚上,我剛剛上床睡覺沒有多久,開門聲音響起,輕盈的腳步踏了進來。

    「嗨,婊子,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想你羅,帥哥哥,我每天都在地獄裡頭想著你呢。」

    這女惡魔實在是夠辣,簡單一句話,就逼得我舉手投降,不想再與她做口舌之爭。

    「準備好了吧?如果你已經把秘笈上的口訣和運功路線記牢,今晚我們就可以開始練功棉。」

    獸王拳的好處就是淺顯易懂,不然以獸人們不算高的平均智商,哪練得了高深武學?我花了一兩天時間去記,已經把裡頭的內容記熟,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到四級的基本內容,連真正開始算是厲害的第五級都沒有,並不是很難理解。

    「那麼,我們就預備開始練功吧。」

    「我們?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和帥哥你想的一樣吧,是你們這些男人最喜歡的東西,陰陽和合,女惡魔的特別服務喔。」

    菲妮克絲輕笑著,曼妙地扭擺著腰肢。不知是否為了怕給人撞見,她今次仍是作著羽族女戰士的打扮,兩件式的輕薄盔甲,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修長雙腿,這樣的穿著,身材好與不好一眼就看得明白,我這段時間看得多了羽族美女,但像菲妮克絲這樣完美的葫蘆曲線,卻是不多。

    「等一下,我可沒聽說獸王拳是要陰陽雙修的,你耍我啊?」

    能夠搞上眼前美人,當然是很爽,不過練功是重要大事,我不想練功練到一半,死得不明不白,該弄清楚的事,還是要問明白。

    「普通的獸王拳不用,但是要逆轉獸王拳功訣,好給人類修練,又要在一夜之間有所成就,就要用這方法了。」菲妮克絲嗔道:「咦?你該不會想拒絕吧?好過分呢,人家可是每天在地獄都想著哥哥你喲。」

    真是夠了,怎樣都好,麻煩不要用這種形容法,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想拖人下地獄的厲鬼,在幽幽地散發著恨意與怨毒。聽到她這樣的嬌嗔,我腳都快軟了。

    「算了,不管能不能練到功夫,能有機會一親你的芳澤,我是很高興的。」

    「嘻,帥哥哥你好會說話呢。」

    菲妮克絲嬌媚地一笑,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交疊起來的小腿上。剎那間,我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彷似醉夢初醒,長長呼了口氣。

    「嗯……」

    感歎的讚美聲中,我先是撫摸上她可愛的膝蓋頭,隨後在圓潤的大腿上慢慢拂過。來到史凱瓦歌樓城之後,看到的都是長腿美人,但是與她們相比,菲妮克絲的雙腿毫不遜色,修長有致。

    我的手再往上移動,到了兩腿間的女兒傢俬處。那裡穿著一件緊貼胯部的三角褲甲,由小牛皮裁製,包裹著微微隆起的恥丘,看起來非常妖媚。

    「別再逗人胃口了,快把這東西脫下來吧。」

    菲妮克絲嬌艷地笑了笑,隨手解開了腰部的絆扣,讓胯甲掉落地上。在胯甲之下,是一條淡紫色的絲質汗巾,遮護住那誘人的花谷。

    「想不到你也跟羽族人一樣,裡面還有一條這種東西啊,你那麼淫蕩,我一直以為你胯甲之下就什麼都沒有了呢……」

    我輕聲說著,心跳因為興奮而加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動手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這胯甲是皮質的,什麼東西都不墊,動作摩擦起來,很難受的啊。」

    菲妮克絲熟練地解開我的褲帶,再拉下內褲,一根挺直的肉棒立刻彈跳起來,雄赳赳地朝天聳立。

    「你該知道我會向你要求什麼,把屁股挺起來吧!」與菲妮克絲的歡好並非想要便能,我把握著每一個可以留下記憶的機會,笑盈盈地說道。

    「你這個男人啊……」

    微嗔似的說著,菲妮克絲甜甜地笑了起來,美麗的臉龐,似乎因為嬌羞而紅潤起來,卻仍是照著我的意思,順從地解去胯下的紫絲汗巾,優雅地轉過身去,並把雙手放在膝蓋上。

    跟著,她慢慢向前彎下身體,把雪白的美臀送到我面前,挺起赤裸的屁股,讓我從背後仔細觀察毫無遮掩的陰門。

    「把屁股抬高,雙腳還要用力,要把屁股的洞也張開喔!很好,嘿嘿嘿……」

    說話的時候,我火熱的氣息噴在渾圓屁股上,激起一陣甜美的肉香。

    「好有彈性……像水煮蛋一樣嫩滑,嘻嘻……真高興看見這麼美的屁股……」

    望著那粉紅色的花瓣,我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樣。在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和我一樣,喜歡看女性貶低自身時所展露的羞恥模樣,但我卻真的看得很興奮。

    「有什麼感覺嗎?」

    我把臉拉遠距離,手掌則順勢摸上了豐滿的屁股,在那雪白又軟綿綿的肉丘上仔細婆娑,跟著在兩個肉丘間的花谷從下向上摸過去。

    「啊……好癢……」

    雖然我不認為這些惡魔還懂得什麼叫做羞恥心,但菲妮克絲的表現確實很好,像個害羞的處女一樣,閃躲著我的撫摸,豐滿雪臀向左右來回扭動。

    「嘿!不要這樣扭屁股,我還想多玩一下。」

    一面說話,我伸指撥開牝戶口的嬌嫩花瓣,這麼一來,裡頭粉紅色的粘膜就如同一朵紅花綻放般,正中間可愛的嫩肉也隨之出現。

    「呼呼……忍不下去了……怎麼樣?可以開始正式練功了嗎?在天亮之前,我們應該可以多練幾次吧?」說著,我伸手在那柔軟的臀肉上輕輕一拍,作為催促的信號。

    「別那麼著急嘛,要逆轉獸王拳的運氣,必須陰陽相濟,但最主要還是在陽氣這一邊,你多忍一下,陽氣會比較旺盛,行功時的危險度也會降低喔。」

    有條有理地解釋,菲妮克絲轉過身來面對我,沒等我再開口,她採取跪在我雙腿間的姿勢,近距離面對那充血中的硬挺肉莖。

    在濕滑的舌尖碰到龜頭時,肉棒跳動了幾下,我喉嚨裡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吮舔的技巧非常純熟,當舌頭從龜頭下向上舔時,她很享受般的用舌頭包住肉棒的圓端,同時開始畫起圓圈。

    「很舒服……就是這樣……繼續下去別停!」

    不管陽氣怎麼樣,我體內的慾火確實是被逗弄得越來越熾盛。我半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菲妮克絲的頭上,手指玩弄著她閃著紅色光澤的長髮。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開始不停地舔舐漲起的肉棒頭,同時舌頭也開始轉向龜頭的突邊。

    「就是那裡……快用舌頭,光是舔還不夠,要像接吻一樣吸吮!」

    菲妮克絲完全服從我的指示,不僅用嘴唇輕輕夾住龜頭,還發出啾啾的聲音吸吮。

    受到這樣的刺激,我開始興奮到極點。於是我讓勃起肉莖留在她溫暖的小嘴裡,上身則稍稍向前彎,伸手到她背後,解開胸甲後方的繫繩,將胸甲和裡頭的乳墊一起扯脫,露出她飽滿肥碩的豪乳,一把握住。

    「過癮啊,自從來到羽族之後,就沒什麼機會碰到C罩杯以上的尺碼了,只有這樣子的胸部,才真的有手感啊。」

    說著,我忽輕忽重地把玩美乳,而由於姿勢的改變,菲妮克絲不得不吐出龜頭,免得被深深抵進喉嚨裡。

    吐出了肉莖後,菲妮克絲也沒有些許停頓,將上身更向下彎,用舌頭舔那吊在肉棒下的肉袋。

    「哇……噢噢……舒服……」

    就好像回應菲妮克絲的舌頭般,我抓住乳房的手開始捏弄,另一隻手仍舊撫摸頭髮。

    在昏暗的燈光下,花谷間有皺紋的陰唇,因為沾到裡頭滲出來的蜜水,開始發出光澤。

    「菲妮克絲,你胸部的觸感真好……不管怎麼玩都讓人很興奮……」

    「唔……嗯嗯……」

    由於敏感的乳頭被捏弄,菲妮克絲深深歎氣,口中也開始出現細微的呻吟。

    「咦……這兒很敏感是吧……」

    我發現這種反應後,就更執意地捏弄粉紅色的小肉丘。

    「啊……啊……啊……」

    沒多久,菲妮克絲的神秘溪谷,因為冒出來的蜜汁,在折射的光芒下變成發出光澤的神殿。至於那粉紅色的蜜唇,也完全變成鮮艷的紅色,裡面的小肉片更不停地在顫抖。

    連番刺激後,菲妮克絲也終於情動。這女惡魔似乎並不單純只將這當作任務,而是趁著有肉體交歡的機會,就放開身心,縱情享受。

    好比此刻,當如潮快感不住由女體中心湧出來,她毫不掩飾地張口喘氣、呻吟,艷媚的模樣,更是令人恨不得將她馬上佔有。

    「別再撐了,你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再繼續下去,我就忍不住要直接上你了……」

    我瞇著眼睛,貪婪地看著菲妮克絲的美好身段。從這角度往下看,那對肥白脹滿的豪乳,蕩著壯闊乳波;紫葡萄般大的你頭,尖頂在肥乳上面,引誘著男性的摘采。

    看著這麼醉人的恩物,我喉間一熱,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胯間更是險些忍不住噴射出來。

    如果使用淫術魔法書中的淫域結界,可以讓我的表現更加驍勇,更說不定能讓這魔女也為之驚歎,但雖然她曾說過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仍想要有所保留,不讓她接觸到這世上已絕無僅有的淫法奇技。

    況且,怎樣也好,這裡畢竟是羽族的大本營,四周不知布下了多少重結界,倘使在我使用淫域結界的時候,被高手感應到,循跡追查過來,那時候對我就很不利了。

    「該到插進去的時候了……我急得受不了了。」

    「嘻嘻,不行喲,我們……嗯,可是在練功……別一直想著其他的事嘛……」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菲妮克絲並沒有反對,她讓我在床上平躺下來,自己跨坐在我腰上,卻沒有讓我進入,只是繼續套弄我的硬挺陽具,要我照著獸王拳的歌訣開始運氣。

    「你行功一遍,然後,把真氣照著我指頭畫過的地方行走。」

    菲妮克絲笑著,食指開始在我胸腹間遊走。我的內家修為極淺,有些地方真氣行走不到的,被她用指頭隔體一牽一引,居然都通暢無阻,令我輕易就將獸王拳的功訣反走一周天。

    「怎麼樣?舒服嗎?說過這是售後服務嘛,我不會趁機害你的。」

    輕聲笑著,菲妮克絲搖晃著雪臀,調整位置,沉默片刻之後,肉莖終於陷入了柔軟的牝戶中。

    當尖端深入時,菲妮克絲微蹙嬌眉,似乎還是承受到很大的壓迫感,但因為裂縫早已經沾滿了濕淋淋的蜜汁,在些許拔抽的動作之後,還是慢慢地深入了進去。

    「啊……」

    菲妮克絲仰起頭,弓著嬌軀,紅髮飄垂在身後的雪白羽翼上,帶著愉悅的輕哼劃破沉默的空氣,發散出激情的氣味。

    在我正式插入之後,一股極為陰涼的感覺,從菲妮克絲的花房中,迅速地流,經由陰莖前端的吸收,讓我體內一陣舒泰,本來正在運行的獸王拳氣勁,更是像得到能源補充一樣,以原本兩、三倍的速度在運行。

    原來是讓菲妮克絲輸功給我。但是若說惡魔會做著損己利人的行為,這就讓我難以置信,況且,以我現在吸納的女性陰元,雖然說是大有助益,之後靜修上三五個月,相信可以修練到第三級力量,但是說要一夜之間有所成就,那卻絕不可能。

    而且,明明下體感到一陣陣涼颼颼的舒爽感受,我腦裡卻出現一種奇妙的暈眩感,彷彿整個天地都開始旋轉,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耳裡聽到的東西,都開始變得不真切,好像這一切只是個快要醒的夢,卻只有兩腿間的灼熱感覺,越來越是強烈。

    「進去了……噢……」

    對我的不適全然不覺,菲妮克絲夾緊雙腿,扭擺著蛇腰粉臀,讓我的陰莖激烈戳刺那出淫蜜的纖弱花瓣。

    怎樣也好,既然有佔這美艷魔女便宜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享受著難以言喻的美妙快感,我氣喘吁吁地向上推挺,在努力吸攝她冰涼陰元的同時,用陰莖前端鑽磨牝戶內的嫩肉。

    「哎呀……別這麼……粗……粗魯嘛……對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的啊……」

    菲妮克絲輕聲哼著,微閉雙眼,渾圓豪乳上下顛動,身體卻因為真陰的不住出,肌膚開始出現一層無血色的蒼白。

    「好緊的美穴啊……唔……」

    不相信這女人會如此便宜我,橫豎她肯定另有圖謀,我自然老實不客氣地大加吸納,雙手抓著她粉嫩白皙的臀球,向上頂入陰莖。

    「呼呼……舒服死了……呀呀……」

    在迫切的喘息和呻吟聲中,肉莖前端已經深深刺到了子宮口,菲妮克絲發出浪蕩的哼聲,肌膚上的蒼白顏色卻越來越盛。

    就在我們兩個激烈交合,將一切身外物都忘記,一聲敲門聲卻很掃興地傳入耳裡。

    「有、有人在嗎?」

    嗓音嬌嫩,是阿雪,她為什麼會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來找我?又為什麼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可是似乎也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某種本來籠罩整個房間的法咒被破壞,我腦裡的暈眩感霎時間好轉。下身所感覺到的冰涼感,亦較諸先前更暴增十倍以上,已經不只是清涼,而是凍得人直打寒顫了,顯然我正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但在這同時,體內獸王拳真氣的運行,比原先快上十倍、百倍,強大的內息,正以沛然高速在我經脈內運轉,易經洗髓,給著我常人夢寐以求的機遇。除非菲妮克絲是捨命輸功給我,不然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澎湃能量,甚至可以說,即使是她捨命輸功,也計決到不了這肯定超越第六級,逼近第七級力量頂峰的恐怖能量。

    當暈眩效果消失九成,我終於回復清醒,眼前所見到的東西,險些讓我魂飛魄散。

    這哪裡是在我自己房間、自己床上?!我是平躺在地上沒錯,但所置身的地方,是在史凱瓦歌樓城的最中心,白樓頂端的那間機密廳堂,更糟糕的是,被羽族人當成扭轉這次困局關鍵的那座大日天鏡,正輝映著皎潔月光,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幽幽碧芒,直射在我身上那猶自抖動不休的女體。

    「請問……有人在這裡嗎?」

    得不到人應門,阿雪逕自走了進來,再次輕喚幾聲後,她帶上了門,獨自踱步到大日天鏡之前。鏡台的體積雖是巨大,但我既然能看到她左半身,她沒有理由看不到我,只是她眼光橫過,卻似茫然不覺,那肯定是菲妮克絲動了手腳。

    「唉……」

    儘管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那聲幽幽輕歎中,我聽得出她心中的深度憂鬱,這幾天的變化,讓一向臉上掛滿笑容的她,心情陷入低潮。只是,現在卻不是可以多想這些的時候,菲妮克絲的售後服務,我已經明白了。

    利用大日天鏡這樣的創世神器,吸引大量的光能,那確實是足以媲美絕強者的全力輸功,而強大的衝擊力,先由女性軀體承受,淨化之後,混參入女性元陰,借由男女交合轉輸入男方體內,種種複雜的能量轉移算式,不是極精擅魔法的高手絕對做不到。

    這個構思我很佩服,但是作為直接承受能量衝擊的媒介,我不相信菲妮克絲會毫髮無傷,而且更重要的是,屬性是純陽的大日天鏡,被拿來大量吸攝相反性質的冰清月華,時間一長,肯定會出事,說不準來個絕命大爆破,將整個史凱瓦歌樓移為平地。

    「阿……」

    一點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我的嘴巴就被一隻玉掌給摀住,菲妮克絲趴下身來,用那對蜜桃似的肥碩乳球,在我胸口前後摩擦,雪臀更是一下一下地夾緊陰莖,不讓我有起身反抗的機會。

    「不可以唷,我們的練功還沒結束呢,就這樣跑掉,太對不起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暗的關係,明明距離貼得很近,我卻看不清楚菲妮克絲的面容,就連入耳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古怪,不再是我熟悉的甜美,而轉為沙啞。

    近距離接觸,她的肌膚仍是滑膩動人,但卻像是血液被抽乾了一樣,慘白得怕人,就連身後的雪白羽翼,羽毛都開始一根一根地脫落。

    「噢噢……呀……」

    絲毫不顧身體的異狀,菲妮克絲不單下身與我緊密結合,更急切地摟住我脖子,豐唇貼吻過來,將那由月華轉化而來的沛然能量,自兩方面加速灌入體內。

    明知道情況危險,但是讓人飄飄欲仙的快感,仍是讓我本能地動作,在無法開口說話的窘狀下,把阿雪的話全部聽進耳裡。

    「鏡子啊鏡子啊,方先生和茅大叔都說過,你能夠看透人的前世因果,那你能不能告訴阿雪,她的前世是什麼呢?光是前半輩子也可以,我……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呢?」

    無復平時的開朗,阿雪聲音中的憂愁,還有她慢慢撫摸鏡台中心那面三世鏡的樣子,確實讓人心生憐惜,如果不是承受過大壓力,她又怎麼會在深夜獨自來到這羽族重地,求助於她根本不知道用法的三世鏡呢?

    想出聲要她離開,怎奈我此刻給菲妮克絲纏住,心情氣惱,索性緊摟住她的纖腰,大加挺刺,希望能盡早把她給擺平,離開這危險之地。

    「呼呼……很棒吧……噢……」

    就這麼僵持片刻後,菲妮克絲的牝戶裡出許多花蜜,在我全力抽頂之下,內壁還不時用力緊縮,狠狠地套緊在那裡頭的肉莖,女性元陰更是如瀑布洪般大量傳入我體內。

    各處經脈充塞著真氣,我立刻感到自己陽具上傳來陣陣酥麻,好像生命精華充塞於內,不吐不快。

    菲妮克絲鬆開親吻,邊亂搖屁股邊從唇間吐出囈語。

    「唔唔……啊……」

    在那同時,我的陽具也是一麻,超過吸納容量的真氣,藉著精液噴射的機會排出,直衝入嫩穴裡頭。

    被陽精猛地衝擊到子宮深處,牝戶裡頭大量出了淫蜜,直朝著龜頭狂射。

    「卜滋!卜滋……」

    高潮中,菲妮克絲忽地慘叫一聲,整個身體彷彿再沒了半根骨頭支撐,像一團軟面般趴癱在我身上。

    我嚇了一跳,急忙要把人扶起來,發現手上觸感一片冰涼,定睛一看,卻看見一張我完全陌生的蒼白面孔。

    目光瞥到旁邊,赫然見到黑暗角落裡,還有三具赤裸女體,橫七豎八地交疊在一起,姿態極為不自然,顯是早就沒了生機。

    驚變一再發生,我還反應不過來,想去拉阿雪離開,猛地聽見一聲響亮的碎裂聲音,好像是什麼鏡子的破裂聲,而一種奇異的巨大鳴動聲也同時往外頭傳去,我心頭劇震……跟著,就醒了過來。

    一夢初醒,我坐在床沿,愣愣出神,剛才夢裡頭發生的一切,是如此地真實,我幾乎要信以為真了。

    可是,和過去幾次不同的是,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裡,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一如我睡之前,什麼也沒有改變。

    「去,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作惡夢,真是丟人啊……」

    微微覺得口渴,我倒了杯茶,正要喝下口,卻忽然發現不對。我全身的真氣,比我記憶中要增強過百倍,沛然強勁,絕非我所應有的低微武藝,而我更敢肯定這等內力沒可能突如其來。

    「難道……夢裡頭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嚇了一跳,還來不及作進一步的思索,已經有人來敲門,推開門一看,正是霓虹姊妹。

    羽虹的臉色極壞,惡狠狠地瞪著我看;羽霓儘管面上沒什麼表情,但一雙美目卻直往我房間裡頭看,似乎在找尋些什麼證據。

    「深夜來訪,兩位小姐有什麼事嗎?」

    「你們幹的好事。跟我們走吧,藍。教。頭!」

    這兩個小婊子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犯了?惡狠狠的語氣,活脫就是一副官差抓人的模樣。肯定不會是好事,我並沒有妄想到會以為霓虹是來找我自薦枕席的,而從她們鐵青的表情,我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跟著她們離開,方向卻是朝白樓走去,整件事情可以用一句東窗事發來充分形容,只不過和我扯不上關係就是了。

    就在不久前,大日天鏡所發出的巨大鳴動聲,響徹史凱瓦歌樓城。被這聲音驚動,急忙趕到白樓秘閣的卡翠娜與霓虹,破開被從內鎖上的門,卻只看見一個人呆呆站著的阿雪……還有那面已經出現裂痕的三世明鏡。

    情形一眼就看得明白,而不待她們上前探問,阿雪這笨女人已經搶先把什麼都認了,說自己擅入秘閣,不當使用大日天鏡,犯下彌天大禍。

    光是這樣已經夠精采的了,但之後她們又在秘閣角落裡,找到原本應該看守在外的四名羽族女戰士。毫無例外,全身經脈寸寸碎斷,肌膚冰冷,早已死得透了。

    也不知道菲妮克絲作了什麼手腳,顯而易見是被採補高手吸盡陰元而亡的情況,卻因為下體沒有任何男女歡好的痕跡,而讓霓虹這對巡捕也難以判斷。不過阿雪那邊就倒楣了,雖然她慌張地解釋自己不知道此事,但在這樣的一間密室裡,她自然是最大的嫌疑者,更何況,她說自己沒看到守衛,直接推門就進來的說法,本來就不合常理。

    整件事情,大概只有我和菲妮克絲瞭解真相吧。

    這個冷血的魔女,實在是防不勝防。可以想像,她必然是非常擅於某種空間轉移的術法,所以才能在各種結界中穿梭無阻,神出鬼沒。像這一次,她不知用什麼手法,先放倒了看守白樓秘閣的四名羽族女戰士,利用她們的生命與陰元精氣,作為承受冰天月華的犧牲品,為我提升功力。之後,再把我轉移回原來房間,這一切本該變成天衣無縫的懸案,只是活該倒楣出現了一個替死鬼,讓事情橫生枝節。

    我並非心慈手軟之人,但卻雅不願在這寄人籬下的時刻鬧出事來,倘使讓我知道菲妮克絲的簽約優惠是如此優惠法,多半就會放棄了。

    可是,她所保證的確實沒有錯,這種做法讓我一夜之間功力暴增。內力揮發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平時修練所累積的能量,積蓄於體內,直至使用時這才以獨門功法去壓縮、爆發,形成力量。我今晚吸收了大量的純能源,但由於資質、經脈狀況的限制,絕大部分的能量都外流散失,真正能保留使用的,僅是少數。

    但這卻已經把我提升到第四級力量,雖然還稱不上高手,頂多算是正式魔法師、騎士的程度,可是要在一夜之間把人連升兩級,縮短十年苦練,相信就算是被五大最強者那等級數的高手輸功,亦不過如此。惡魔的簽約優惠,確實是很優惠啊。

    不可否認,儘管明知道事情麻煩,我心中仍有一絲喜悅,但這想法卻在進入秘閣的瞬間,化為烏有。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秘閣內聚滿了人,除了羽族人,就連茅延安和方青書也已來到,作為見證。

    紫羅蘭蹲在主人身邊,兇惡的低聲咆哮,不讓人接近,而它的主人卻是跪在地上,兩手被拇指粗的鐵鏈反綁在後,被頭散發,不但模樣狼狽憔悴,白皙臉龐上更有淤紫痕跡,顯然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挨了一頓毒打。

    瞬間,我怒氣勃發,重重吼出來的聲音,令得眾人一窒。只是,當卡翠娜以沉靜的口吻,向我這為人師表的東西述說阿雪的罪狀,卻讓我無言以對。

    「我徒弟的錯,就是我的錯,你們儘管找我好了,這樣子欺負人算什麼東西?」

    極度氣憤,我甚至想把事情攬在身上,但卻仍告失敗,羽族人對我提防之深,比我想像得更重,她們居然已派人監視著我,所以作出證言,自從我入夜就寢,到霓虹來敲門,這段時間裡我一步也不曾離開,更不可能分身到白樓生事。

    對史凱瓦歌樓城的結界太有自信,她們就完全沒想到空間轉移術法的可能,而阿雪這蠢丫頭更是早已放棄地認罪,默默承受旁人加下的一切罪名,只有在我極力為她分辯時,她的眼淚才克制不住地流下。

    然而,不管我怎樣努力,終究是沒有獨排眾議的能力與實力。牽繫眾人性命的重要魔法器破損,茲事體大,不但羽族人大聲嚷嚷著要處死妖女,就連茅延安、方青書也保持沉默,沒人願意為阿雪說一句話。

    眼見情勢危急,所幸天無絕人之路,一個慌忙從外頭跑進來的羽族女戰士,帶來一個暫時解去危機的消息。

    「稟族主,拜火教援軍抵達,配合教中高手發動奇襲,已經連破西面山口的幾道防線,姊妹們傷亡……很是有些傷亡,請族主定奪。」

    感謝火神大人,感謝獸人的巨陽神,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刻這麼高興聽到獸人大軍殺來的消息。

    一直沉默不語的方青書終於說話,此時此刻,也只有他的話才能發揮作用。

    在他與我的要求下,卡翠娜同意把這件事按下,眾人先合力處理眼前危機。

    我舒了一口氣,正以為可以放心,怎知道卻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我反對,這位藍世兄武藝低微,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們根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何來合力之說?他鬼鬼祟祟,又和妖女狼狽為奸,今次鬧出這等事,誰知道他是不是敵人的奸細,特別來破壞我們的?」

    一雙眼睛冷冷地瞪著我,羽霓的聲音聽來像冰一樣讓人發寒。

    「要合力可以,但是等一下他也要上陣,證明他有所用處,而且立下足以證明他不是與敵人一夥的戰功,我們才能信任。怎麼樣?藍雕?」

    「哈,這點小事有什麼問題呢?回來之後,你等著叫我大雕哥哥吧。」

    承受著她的憤怒目光,我向在一旁發出大笑的茅延安揮手,額上卻不自禁地流著汗珠。

    套一句南蠻方言的俗諺:這次……真是大件事了。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28
第五集    第一章 羑里蛇族


    情形極度惡劣,即使我腦裡拚命籌謀定計,仍對眼前局勢一籌莫展。本來我就不是個戰場上的英雄,現在被迫上陣,又非得要立下足以讓眾人認同的功績,這種強人所難的苛刻條件,讓我只有暗自咬牙切齒的份。

    耍什麼手段、計策,這都只是在有充足時間與準備的大前提下,才能產生作用。如果什麼準備都沒有,在籌碼不足的情形下,就只能憑個人急智與反應來扭轉局面。但遺憾的是,在真刀真槍交鋒的戰場上,機智往往敵不過個人蠻力,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討厭上戰場。

    不過我卻沒得選擇,因為若是我不能在戰局中立下功績,被囚禁在史凱瓦歌樓城的阿雪,就只能任羽族處置。以她毀壞聖物大日天鏡的罪行來看,就算不拿命來賠,後半輩子的重度傷殘是免不了了。

    說起來要感謝那些獸人一下,倘使拜火教沒有挑在這節骨眼來犯,阿雪可能已經被執行重刑,沒有任何轉圜餘地。但是,想到要怎麼樣去打退這群「恩人」,我混亂的腦子裡卻連半點主意都沒有。

    由於獸人們沒有飛行能力,進攻史凱瓦歌樓城的路線,就只能從陸路過來。

    目前唯一的攻擊路徑,就是西面山口,那裡被羽族人刻意轟塌山壁堵塞之後,僅餘一條狹窄小徑,令得大軍無法通行。羽族把防禦戰力集中此處,在族主卡翠娜的指示下,布下數道防線,以柔性、靈活的戰術,狙擊試圖攻擊防線的獸人聯軍,開戰以來,造成敵方的嚴重損失,可以說是相當優秀的戰績。

    能夠締造這種戰績,除了將地利因素利用到極限,人和亦是主因。在這種小徑,大軍無法展開,勝負僅決定於最前方的少數人。羽族這邊以方青書、霓虹姊妹為主帥,卡翠娜率隊從旁協助,端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獸人們的突擊隊連續幾次都在他們手中全軍覆沒,漂亮的連續勝仗,令得樓城中人人士氣高昂。

    我或許是個愛潑人冷水的掃興之輩,但至少我還很清醒,知道羽族之所以能以多勝少,有很大理由是因為拜火教的高手尚未會合。以拜火教稱霸南蠻的實力,教中高手如雲,只要派出第五級以上的高手或獸魔,纏住方青書和霓虹,餘人趁機攻破防線,餘人哪有幸理?

    當然,卡翠娜的基本戰略也沒錯,如果照她的計劃,在拜火教實力結集完全之前,大日天鏡已經儲備完足夠能源,史凱瓦歌樓城只要一飛上天,獸人聯軍就算是萬馬千軍衝殺過來,也無法對羽族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就不用顧慮敵人調來大量高手圍攻的問題。

    只是,如今大日天鏡受損嚴重,從空中開溜的計劃泡湯,羽族就勢必得承受雙方正面衝突的硬仗後果,屆時,實力集結完畢的獸人聯軍,將取得絕對上風,不管方青書、霓虹的武功有多高,都無力阻擋這局面的發生。

    「情形怎麼樣?姊妹們的傷亡情況如何了?」

    一面趕赴戰線,卡翠娜一面向敗退回來的羽族女戰士查詢。在西面山口,羽族布下五道防禦線,過去因為方青書與霓虹的驍勇善戰,獸人突擊隊還沒接近首道防線就被屠宰殆盡,這次因為樓城內出了大事,人心浮動,被獸人突擊隊奇襲成功,第一、二道防線迅雷不及掩耳地被擊破,第三道防線在僵持片刻之後,也宣告失守,現在她們把守住第四道防線,全力與獸人對峙。

    「奇怪,敵人怎麼會拿捏得這麼準?如果不是在這節骨眼進攻,防線也不會這麼容易被突破……」

    趕赴防線途中,這個尷尬問題自然不免又被人提出來。雖說敵人還被擋在防線外,沒給他們直接殺進樓城來,但天險地利已失,往後要抵禦敵人就大為吃力了,而對本已人丁單薄的羽族來說,每一條人命的傷亡,都是無可彌補的損失。

    「誰知道,說不定是有內奸潛入,把消息傳出去,要不然那群獸人怎麼會知道?」

    「羽族姊妹不會有叛徒,不會有內奸,要是說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那一定是外來者有問題。」

    就算是有翼人也是一樣,面臨險難時,人心往往比想像中更脆弱,懷疑、猜忌也就因此而生。猜測外來者是洩密源頭,這點本來就無可厚非,不過此時此刻,女戰士們當然不會懷疑方青書與霓虹,疑忌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倘使等會兒我毫無表現,說不定她們就當場翻臉,讓我和阿雪享受同等待遇,一起作刀下之鬼。

    可惡,簡直是把人看扁了,本來我和阿雪就對羽族沒什麼義務,到此援手也只是為了龍女姊姊的委託,真要是把人惹火了,那我直接倒戈相向,伺機暗捅羽族一記,趁著她們兵敗城破的時候,帶阿雪一起逃命,這樣也是可以的。

    (但那樣一來,就要考慮拜火教那邊的態度了,如果他們也是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幫助他們就毫無意義了……)

    羽族女戰士毫不客氣地大聲交談,自然沒有注意到我平靜表情下的複雜心思,就在她們越說越過分,群眾氣氛也被撩撥得即將爆發時,一個平和的聲音重新讓眾人安靜下來。

    「不要再說沒意義的話了。大敵當前,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內哄嗎?」

    這句話沒什麼特別,只不過是普通的常識勸告而已,但卻因為說話之人的身份,而有了超越言詞的份量。目前有這份量說話的,自然就是方青書了,他這句話才一說完,周圍便安靜了下來,而他更不多話,腳下一發力,便將眾人甩在後頭,率先趕往激戰中的第四道防線。

    很明顯,方青書是早就料到情勢會這樣演變,所以放慢腳步,先把眾人的情緒穩住,不至分裂,這才趕去救援。面面俱到的做法,讓人讚賞這位貴公子的處事手段。

    而當鎮壓住這邊可能的分裂,方青書縱躍如飛,幾下子就趕抵戰圍,被他遠遠甩在後頭的我們,只看見大老遠處煙塵漫天,劍氣飛旋,鮮血、綠漿此起彼落地往上空灑去,正是獸人與獸魔受創的證明,可以想見方青書正奮起神威,獨挽狂瀾。

    「不能讓方師兄落單,我們也去。」

    羽霓朝羽虹使了個眼色,姊妹兩人腳下加速,展開輕功,加上背後雙翼鼓風,也是立刻把我們拋下,趕至前線,登時殺聲大作,鮮血、綠漿如泉噴湧,看在周圍羽族女戰士的眼中,比什麼鼓舞言語都更能奏效。

    同屬光之神宮的得意門徒,聯起手來果然非同凡響,當我們終於趕到,守衛該處的羽族女戰士們,已經在方青書與霓虹的協助下鞏固好防線,來犯的獸人也被殺退,周圍防禦工事一片狼籍,滿是刀劍斬痕、獸爪痕跡,還有沾染於上的鮮紅血漬,說盡了剛才的激戰。

    凜於他們三人的神威,獸人們竟是不敢再上前挑釁,退到半里外的第三道防線,據牆而守。

    「怎麼樣?我們的後援已到,要不要再下去衝殺一陣?把劣勢扳回?師兄?姊姊?」

    羽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周圍女戰士們的表情亦大多如此,只待命令下來,就要乘勝追擊,奪回防線。

    「太危險了吧,現在這樣殺過去,我們的勝算不高。誰知道那邊伏藏了多少高手?」事關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在眾人白眼下發言。

    羽虹瞪了我一眼,道:「雖然危險,可是我有信心,我們不會輸給那群邪惡的獸人,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哦?信心的根據是什麼?」

    「正義!」羽虹虔誠地說著,臉上的表情與其說像是個英勇戰士,更像是快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邪不能勝正,身為正義一方的我們,必得天祐,絕不可能輸給邪惡的獸人。」

    看這丫頭說得那麼認真,我完全放棄了抗辯下去的慾望。勝負如果能用正邪派別來分曉,世上的事就沒有那麼麻煩了。幾歲的人了,還像無智小兒一樣說什麼正義使者的白癡話,我真替栽在她們姊妹倆手裡的歹徒感到悲哀。

    從表情上來看,就連同出於光之神宮的方青書都在苦笑,但其餘的女戰士們卻似乎為這番言語所鼓舞,大聲叫好。羽霓雖然不置可否,但看來是認同妹妹的想法,卻仍將目光望向卡翠娜與方青書,畢竟卡翠娜才是此地主人,除了她,其餘人並沒有下軍令的資格。

    以我看來,會在這時候衝出去,腦子一定有問題。戰陣征伐不同於江湖仇殺,獸人軍勢誠然勇猛,但連破三道防線之後,盛威已衰,方青書三人於那時趕到,憑著地利之助,擊退敵人,但卻無法立刻乘勝反攻,奪回防線,這顯示敵方實力堅強,不可小覷。

    現在他們得到喘息機會,整隊振作,加上後方援兵抵達,實力只會比剛才更強,挑在此刻向他們發動攻擊,即使能勝,傷亡也必定慘重,對於無法承受更多人力折損的羽族來說,絕對不划算。

    卡翠娜詢問方青書意見時,他搖頭不語,在做出決定之前,他先問了一聲。

    「藍兄弟,眼前的情形,你以為該如何呢?你曾任職過阿里布達的禁軍教頭,應該有比較專業的意見的。」

    沒想到他會這樣謙虛發問,我有點訝異,不過現下大家榮辱一體,沒什麼好隱藏的,所以我就把剛才想的東西又說了一次。

    「藍兄弟果真了得,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險些就犯了大錯。」

    方青書恍然大悟似的說道。表情雖然很生動,但我卻感覺得到,我說的這些東西,他早就已經想到,只是為了烘抬我的地位,刻意給我一個發言的機會。

    這讓我很好奇,不明白他這樣子暗中幫我是為了什麼?

    要討好我嗎?沒這可能。

    要緩和眾人的緊繃氣氛嗎?是有點道理。

    該不會……是想要救阿雪吧?

    在我的思考還沒有結論之前,對面陣營已經有了動作。先是隊伍一陣騷亂,空氣中也散播出一種淡淡的腥味,嗅入鼻端,登時讓羽族眾人掀起騷動。

    這氣味與那日我們陷身毒蟲陣時,週遭的腥味有點類似,難道是敵方預備以大量毒蛇蟲蟲之類的毒物攻擊嗎?

    「蛇族!是蛇族人到了。」

    「蛇族的凶人上陣了啊……」

    在連番激戰中展現過人勇氣的女戰士們,此時面上也有了懼色。我雖然不明白確切理由,但也知道情形有變,要小心應付。

    蛇、豹、熊、虎,在掌握南蠻大權的四大獸族中,蛇族是最神秘、最難得見到的一族。我和阿雪在南蠻外圍晃蕩行商的那段時間裡,對蛇族只是從其它商人口中聽過一些模糊傳言,進入羑里之後,聽茅延安約略提過,卻也未曾親眼目睹蛇族獸人的真面目。

    聽說,蛇族的生態和羽族類似,都是由女性統治一切。族中雄性的外表,就是一尾軀體巨碩的大蛇,構造也與一般蛇類無異;雌性的外表則是好看得多,上半身維持人形,而且多半都美艷動人,和蛇形的下半身相襯,形成一種極為妖異的美感。

    不管如何,既然不關人的事,自然不關我的事。雖然也算女性,但只要有得選擇,我並不希望遇到這種人首蛇身的美女,尤其是在戰場上……

    而且,茅延安在提到蛇族時,好像說過一句話……蛇性貪淫!

    隔著半里之遙,對面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偶然吹拂過來的山風中,卻隱約響著野獸的激昂咆哮,還有女性的痛苦呻吟聲,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傷者的哀鳴,但是聽在像我這樣經驗老到的人耳中,又怎會不明白是怎樣一回事。

    (糟糕,給這一刺激,激憤之下,這邊的軍令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肯守……)

    在我的擔心中,越來越多的羽族女戰士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剛才那一輪突擊戰中,有些女戰士身受重傷,卻尚未致命,還有一些則是傷及肢體,被敵人俘虜,她們全落在敵人手裡,現在獸人們迫不及待,把這些千嬌百媚的女戰士們「就地正法」,充作勞軍禮物。

    軍隊本來就是很黑暗的地方,姦淫戰俘這種事,我們不但做過,而且還很愛做,不過那起碼也是把女戰俘運到監禁地點以後的事,要我像這群獸人一樣,當著敵人、戰友的面前,就這麼在戰場上姦淫女戰俘,我可實在是做不出來。然而,獸人們的作風本來就是粗豪勇悍,要與他們討論羞恥心,這根本就沒有意義。

    男女交合的激烈聲響,越來越大聲,對面的陣營慢慢往旁邊散開,我們隱約可以看見,十數名傷疲不堪的羽族女戰士,給剝得一絲不掛,被包圍在敵人陣中,正自承受著狂風暴雨般的摧殘。

    「不要……放過我吧……」

    「救命……誰來救救我們啊……」

    淒厲叫聲,在呼呼山風中分外顯得刺耳,而似乎是有意讓我們看清楚一樣,獸人們鬆散的隊形,將內圈淫辱大會的場面,顯露得清清楚楚。

    因為練武、戰鬥,羽族女戰士的胴體健美結實,肌膚白皙,特別是引以為傲的一雙修長美腿,向來就是令南蠻各獸族寵戀有加的誘人之處,只是因為羽族匿居深山,見之不易,在奴隸場上的拍賣價格高居不下,各獸族才只能垂涎在心,無法付諸行動。

    但現在終於逮到機會,再加上可以名正言順地打擊敵人士氣,獸人們自然是毫不客氣。也不用顧忌些什麼,直接把腰間的三角短褲一脫,剝光眼前的美麗胴體,從毛茸茸的胯間露出粗大獸屌,就狠狠地干了下去。

    俘虜不多,獸人們多半都是兩個或三個人玩弄一個。前面一個抱住雪白女體,恣意抽插挺弄;後頭另外有一個,掰開滿月似的圓臀,露出粉紅色的皺折小洞,在女戰士的淒楚悲鳴聲中,就把粗大獸屌貫穿進去。

    「疼、疼啊……別再搞了……」

    「惡毒的獸人!我詛咒你們個個不得好死!」

    不管是高聲咒罵、泣聲哀求,這時都不能改變些什麼,深陷敵人陣中的她們,現在就只是任獸人淫辱的美肉,在暴力姦污之下,扭動軀體,不停地哭叫。

    前面的花房被虎莖貫穿,後面的菊穴又遭豹屌刺入,兩邊擠得滿滿,有些女戰士嘴裡還另外插著一根其它種族的陽具。像這樣同時比較多種獸族性器的交合,究竟是何滋味,我是頗為好奇,但從她們的尖聲哭叫聽來,大概不會太享受。

    獸人那邊的人數太多,不是每個人都輪得到女俘虜,還沒辦法排上隊的獸人,就只能從旁邊伸手,搓揉女俘虜的飽滿乳房、圓潤雪臀,大逞手足之慾,或者像是好玩似的,大把大把地撕扯女戰士翼上的羽毛。

    羽族人的雙翼,是神經交會的敏感地帶,被這樣子亂拔亂扯,感覺上大概比被人大把拔掉頭髮要痛一百倍,獸人們逮著這弱點,頃刻間慘呼聲震耳欲聾。而我們這邊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暴行發生,完全不能阻止。

    老實講,我是很想說這暴行令人髮指,不過比起頭髮,我下身才真的是又硬又直。本來我和羽族就沒有什麼關係,因為阿雪,對她們更沒有好感。獸人們在做的事,我以前也做過,以同理心來說,我反而比較能認同獸人那邊。

    特別是,看著那一雙雙毛茸茸的大手,大力搓揉美乳,讓雪白乳肉在黝黑獸掌下扭曲變形。在暴力奸辱之下的背德淫邪感,讓我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

    當然,我恐怕是這邊陣營裡唯一一個心懷邪念的人。羽族人和霓虹就不用說了,就連方青書這外來賓客,也是緊繃著表情,握緊了拳頭,手幾次放到劍柄上,卻又強行移開。

    霓虹要求出戰,當然其餘的羽族女戰士也是。面對群情激憤,卡翠娜顯得很為難,因為還具有起碼兵學素養的她,也知道此刻雖然士氣可用,但就這樣衝殺到防禦周全的敵方陣營裡,只會給設好陷阱的獸人聯軍痛宰機會,讓現在這幕景象擴大人數演出。

    最後,也仍是靠著方青書出面,這才壓下眾人的悲憤,靜待局勢演變。只是壓下而已,在這種場面,不管多有才幹的將帥,都不可能紓解已經沸騰的群眾情緒。

    沒權發言的我,只是好奇方青書的反應。看樣子,他似乎打算過孤身衝殺過去救人,以他的高強武功,確實比這邊所有人一起衝過去的成功機率要高,可是,考慮到失敗以後的後果,羽族內可能再沒有幾個能冷靜思考,又能壓下眾議的人,使得他不得不壓下真正想做的事。

    方在尋思,局面忽然產生了變化。好像是受到奸辱的羽族女戰士中,有幾個受傷沉重的,好不容易積蓄了所需體力,使用著一些同歸於盡的殺著,令得對方陣營一亂。騷動中,有一名女戰士更衝出封鎖,向我們這邊逃了過來。

    「啊……」

    這邊理所當然地響起驚呼聲,反應慢的說了聲加油,反應快的甚至奔飛了出去,想要接回這位死裡逃生的姊妹,隊形亦因為如此而亂了起來,卡翠娜連忙約束部屬,但這道太過違反人情的正確命令,並沒有多少支持,連卡翠娜自己都有些猶豫。

    「刷!」

    眾女的期待,因為一記奇異的破風聲而徹底破滅。事先毫無徵兆,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條水桶粗的墨綠蛇尾,閃電般橫空而過,纏住了那名正向這邊奔飛的女戰士,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們前一刻甚至還清楚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與希望,後一刻她就已經重新被拉扯回去。

    情況的演變太過急湊,片刻之後,我身邊驚呼怒罵之聲不絕於耳,反倒是對方陣營,一連長串的嬌呼呻吟,像是演奏樂章一樣,以極快節奏高高低低流竄著,那種聲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躪的悲鳴,而是女性處於極大的歡愉,春情勃發之下,所發出的歡喜吟泣。

    (有本事,那邊一定有善於房中術的高手。熊族、豹族、虎族,都是些粗蠻沒腦子的傢伙,只憑蠻力,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有如此效果,難道是蛇族?)

    南蠻獸族起碼有數百種,參予拜火教此次攻擊的獸族,也不只是四大獸族,但我此刻唯一想到的,卻只有蛇族之名,而對方也很快地證明我沒有猜錯。

    「那是什麼?」

    「是蛇族的妖人!」

    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群少見多怪的女人,動不動就喊著妖人、妖女,不過眼前情境確實有些詭異。

    那條墨綠色的巨碩蛇尾又出現了,彷彿有意向我們示威一樣,從對方陣營裡伸了出來。那名逃脫失敗的羽族女戰士,被蛇尾在腰間纏縛住上半身,兩條修長美腿非關己願地大張開來,蛇尾末端卻是筆直伸入她兩腿間的牝戶,作著異樣的暢美姦淫。

    蛇尾末端一尺的形體,雖然已經大幅縮小,但也有拳頭大小,這樣子給硬插入牝戶,想也知道那種非人痛楚,但那名女戰士雙頰酡紅,在半空中不住摩擦雙腿,灰白津液沿著大腿流下,口中更像是最淫蕩的妓女一樣,淫聲浪語不絕,全然沉浸在最愉悅的高潮中。

    怪異絕倫的景象,讓原本的悲憤氣氛變得不倫不類。這邊的女戰士們,表情都很錯愕。同胞在眾目睽睽之下慘遭淫辱,是應該令她們痛憤有加,想要衝過去的,但一名抖著圓滑屁股,大聲叫著「再用力一點、再多插進來一點」的同胞,卻讓她們面面相覷,士氣大衰。

    就算是再強的交合技巧,也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生效,恐怕是配合了某些淫毒藥物吧,不過看那條蛇尾上一堆晶晶亮亮的黏液,或許蛇族本身就能分泌催情體液也說不定。

    「我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滿面緋紅,羽虹的表情卻很認真,「同胞就在我們眼前受苦啊!繼續待在這邊看,什麼也不做,這樣也算是對?我們還算是正義的羽族嗎?」

    「哦?可是你同胞看來一副快要爽昏的樣子,現在去打擾,她會恨你一輩子的。」實在聽不下去,我忍不住出言諷刺,不過這是絕對不智的行為,若非方青書及時出手,羽霓的一巴掌說不定就會讓我少幾顆牙。

    爭吵在分裂形成之前就結束了,那名受到蛇尾姦淫、享受如湧高潮的女戰士,忽然尖叫一聲,肌膚迅速變得枯乾,出現裂痕,表情也變得極度恐怖,緊跟著,就在我們眼前,她變成了一句乾屍。

    這自然是被使用陰陽採補之術的後果。根據淫術魔法書的敘述,真正上乘的採補術,是吸攝目標的生命精華,目標最後的死狀是極度老化,而非像現在這樣變成乾屍後碎裂,不過,南蠻地帶,我也不期望這些獸人多懂採補文化就是了。

    在些許驚楞過後,我身邊的戰友們悲憤欲絕,羽霓羽虹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衝殺出去,就連卡翠娜都管制不住。

    幸好,方青書在此時做了一個明智決定,雖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卻已時此時所能做到的「最好」。

    「拜火教統帥何在?慈航靜殿弟子方青書,謹以強者榮耀之名,向閣下挑戰。」

    提氣朗聲送出,聲音在群山間迴響不休,端的是氣勢非凡。我知道方青書是別無選擇,唯有這樣,才能壓制住羽族的憤怒,免得她們在混戰中受到更大損傷,而以他的神功,若挑戰成功,確實能提振己方已經衰弱下去的士氣。

    而這項挑戰的成功性近乎九成,因為在極度崇拜武力的南蠻,任何一個不戰而逃的懦夫,都將終生為人不恥。當方青書這樣的人類高手發出挑釁,基於民族自尊與強者信念,任何一個獸人都會樂意應戰。

    方青書之名,說得上是遠揚四方,對面陣營內登時掀起一陣騷動,跟著,一種「兮兮索索」的擦地異響,對方的首領現身了。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29
第五集  第二章 五戰三勝


    (哦?)

    對方眼神立刻就瞄到我方陣營中僅有的兩名雄性身上。與她蕩媚的目光交接,我和方青書都是心中一跳,想不到敵方領隊是如此一個千嬌百媚的裸女。

    (是個美人啊……穿得好辣,想不到拜火教中也有這樣的性感尤物。)

    她的容貌極其艷麗,五官輪廓明顯,肌膚雪白,身材豐滿,結實勻稱的肢體,找不到一處贅肉,纖纖一握的腰肢,有意無意地曼妙扭擺,顯示軀體高度的柔軟性,讓人對她充滿遐思。

    碧綠如玉的髮色,看來有些詭異,但是和她手腕上的金環和指煉、手中所拿的那跟骷髏法杖一應襯,反而讓人更感受到這位南蠻美人的妖魅風情。

    然而,這一切評價卻很快有了改變。先前說她是裸女並不恰當,儘管她八成肌膚都曝露在外,但如果有得選擇,我仍然不想稱呼一個只有半身的雌性動物為裸女。

    是的。人首蛇身,上半身是惹人心蕩的美女,下半身卻是一條水桶粗的巨碩蛇尾,也就正是適才虐殺羽族女戰士的元兇。這幕景象讓我腦中不當的幻想,剎時間飛到九霄雲外。

    儘管只有一瞬間,但是在目光掠過我們這邊時,我看到她那盈盈如水的眼眸,驟縮成一抹赤色細線,像是冷血動物所獨有,要噬殺獵物前的厲毒眼神,雖說在她望向方青書時,已經轉為那種成熟女性誘惑男性的蕩媚眼波,不過我已經知道,這女的是危險生物。

    「光明騎士的大名,即使在羑里絕地也是非常響亮,我是蛇族祭司娜塔莎,不知道方公子想要和我怎麼……戰啊?」

    聲音又嬌又媚,像是勾引男人上床多過約戰,但天曉得陪這蛇美人上床的後果是什麼?

    連帶霓虹在內,所有羽族女戰士氣得臉色發白,斥罵這妖女的無恥,倒是方青書全然不動聲色,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察覺了敵人的不好惹。

    光之神宮首席弟子的約戰,拜火教一方沒有逃避,相反地,他們還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既然要單打獨鬥,單單一場,起非有辱方公子的強者身份?不若我們雙方各派五名高手,每人不得重覆上場,五戰三勝。若我方得勝,你們退回樓城,明日再決死戰;若你們得勝,我方退出谷口,三日內不再發動攻勢。如何?」

    「為什麼只是三日?不是你們就此退兵?」大概是覺得自己姊妹、方青書和卡翠娜全都上場,五戰三勝成數極高,羽虹的姿態就很強硬……完全不考慮現實狀況的強硬,當然,看旁邊羽族女戰士幾乎都是支持她的呼聲,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退兵一事,茲事體大,並非我所能決定。如果要以退兵作賭注,相對也就要要求你們落敗後投降獻城,相信卡翠娜族主寧願反悔背信,也不願出降,我拜火教使者均是守信重諾之士,絕不願欺人一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做些侮辱彼此智慧的賭注?」

    娜塔莎能言善道,這一番娓娓道來,說得羽虹啞口無言,而方青書自也無異議。五戰三勝的個人決鬥,以我方的強者陣容,甚佔上風,若能取勝,三日時間對我方極為寶貴,即使輸了,仍能退守史凱瓦歌樓城,損失不至於無法彌補。

    問題就只是,對方應該也想得到這一點,為什麼要故意營造出這對我們有利的局面?就真是只為了提出一個比較容易讓我們接受的條件嗎?還是……

    眼見他們就要分配出戰先後順序,我腦中驀地閃過一事,插嘴道:「等等,除了這裡,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通往樓城?」

    因為開戰以來我毫無貢獻,在這重要時刻冒出來的一句,自然又是挨人白眼,但卻也不是沒有人聽懂。只見方青書身軀一震,以極為嚴肅的表情,要眾人回答這問題。

    說起來,我要很感謝這個小白臉,假如沒有他,而要我和這群腿美無腦的鳥女人並肩作戰,我早晚會先殺光她們,然後再吞豆腐自殺。

    眾人支支吾吾,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都說西面山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還有別的通路,敵人不是早就攻過來了?最後,終於是族主卡翠娜排眾而出,告訴我們,在東北山面有一處絕壁,位置偏僻,又近乎垂直陡峭,照道理是不可能有人攀壁而上,但因為發現該處時,拜火教已快要完成包圍網,她們並沒有來得及封閉該處。

    「不過,應該不會有人從那邊上來的,那邊……」

    「有路就行了。這就是拜火教那邊的計劃,把我們的主力引在這邊,聲東擊西,這樣不管比武勝利與否,他們都穩操勝卷了。」我道:「現在還有機會,調派高手率隊抵擋,在他們攀上崖壁之前攔截,我們有相當勝算的。」

    「這太荒唐了,要是根本沒有敵人從那邊進攻呢?說到底,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想法吧?如果敵人根本沒有攻來,而我們因此分散人手,導致這邊比武失敗,這責任誰來負?」

    霓虹兩人的質疑,同時也是許多人的心聲,我的發言份量不足,又沒有證據支持,眼看雙方就要陷入僵局,一個聲音停止了我們。

    「我願意以身家性命擔保,藍賢侄的顧慮絕對沒錯,若是敵人不來,你們就砍我的腦袋好了。」

    說話的是茅延安。身為文人的他,被大隊甩在後頭,直至此時才氣喘吁吁地趕到,說出這關鍵性的話。即使霓虹對他再怎麼不滿,這人始終是恩師的摯友、自己的長輩,他為老不尊地以性命相逼,難道自己真能就此砍了他腦袋嗎?

    我的意見因為方青書、茅延安大力支持而得到彰顯,但實質問題也緊跟而來,假如說戰場分成兩邊,那我們要如何調派人手?

    方青書肯定是要留在這邊。比武是由他所提出,如果他不出陣,那麼往後就成為無信之徒,在南蠻再也沒人肯相信,而拜火教更可以藉著我們背信的理由,大舉殺過來。

    剩下來的高手,羽霓、羽虹、卡翠娜,都擁有第五級的力量保證,參與比武成數大增,但如果敵人攻破東北山壁,直殺入樓城,那即使在這邊五戰皆捷,也是沒有意義。

    問題就只在於,敵人一方的高手實力如何?又是如何配屬?進攻東北山壁那邊的突擊隊,究竟有多少高手壓陣?

    這些問題無疑重要,但可恨的是,情報嚴重缺乏的我們根本就無從得知。

    經過一番緊急商議,這才確認了應變戰術。

    方青書、卡翠娜,留下來應接戰局,另外再選三名羽族好手,一同下場出戰,有兩名第五級以上的高手壓陣,我們要勝利確實有風險,但並非沒有指望。

    羽霓、羽虹直奔東北山壁,她們兩姊妹心靈相通,聯手默契遠較旁人為佳,若是留下抗敵,只能分別上場,還不如去防守東北山壁,更能發揮水準以上的效果。倘使能夠在短時間內殺退敵人,就盡快趕回來參加比武,出戰第四、第五場決鬥。

    分配既定,眾人便依計行事,我知道事情不易辦,但現實情況的嚴苛卻更在我估計之上。

    第一戰,由族主卡翠娜打頭陣。依照正常習慣,先鋒戰往往都不會派出第一流的高手,我們就在這種心態下佔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實力,召喚出一頭第五級獸魔,一頭殷紅如血的火焰雄鷹,擊破了對手的獸魔,奪取勝利。

    第二戰,一切就沒那麼好運了。出戰的羽族女戰士雖然賣力,但在彼此實力相差懸殊下,輕易被重創於對方的獸魔之下,輸了一回合。

    第三戰,已經不容許再有失,方青書親自上場,與敵方獸魔對戰。這一戰,我方沒有任何敗陣的理由,才一上場,方青書已經盡顯強者本事,長劍未出鞘,隨意揮動,逼得那潛伏地底的虎形獸魔,只能不住躍上躍下,沒法發動攻擊。

    要取勝是很容易的,問題是取勝之後,我方的戰績雖是兩勝一敗,但接下來的兩場,勝算卻是不高,最理想的戰略莫過於支撐到霓虹歸來。然而,敵人實力未知,霓虹未必能夠緩得出手來,拖延也不見得對我們有利,若是霓虹那邊兵敗如山倒,方青書和卡翠娜卻被困此處,無法赴援,被敵人由東北方直攻入空虛的史凱瓦歌樓城,那就全盤皆墨了。

    方青書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著這些問題,但就是因為難以決定,他也只能和眼前的獸魔打著拖延戰。

    再過片刻,我們所等待的東西,終於有了回應。幾聲刺耳爆響後,三色煙花鳴放於空,那是羽霓羽虹離去之前與我們約定的信號。

    見到煙花,敵方陣營自然曉得襲擊行動有變,臉色極度難看,而我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因為從煙花中所透漏的訊息,霓虹兩人已經成功打退奇襲的敵軍,但同時也因為某個理由無法趕來參戰,比武決勝的後兩場,我們是輸定了。

    雖然說沒有樣衰到要獻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線齊失,要退守城內,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書自是明白這一點,表情嚴肅了起來,兩肩一垂,手中長劍軟弱無力的點著地面。

    或許是認為沒殺氣的劍手不足為懼,那頭虎形獸魔劇吼著由地底發動襲擊,聲勢強橫,但卻是一個絕對錯誤的決定。

    劍清清、劍亮亮,劍鳴如龍吟,瞬間的絕劍鋒芒,像陽光一樣令得眾人睜不開眼,當我們重新回復視力,那頭虎形獸魔已經被斬為四段,冉冉消散形體。

    那獸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級高手,旁人或許不好應付,但以方青書的武功,一劍斬殺那獸魔並不為難,只是,當整個構成決鬥場地的圓形結界,被他那一劍的餘勁切得支離破碎,地面翻掀過來,露出地底獸魔使死狀淒慘的屍體後,敵方陣營登時響起連串驚呼,凜於這神劍之威,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方青書一劍奏功,沒有多說什麼,逕自回歸我方陣營。無疑他這一劍震懾住敵方,同時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氣,但這如虹氣勢卻無法保持,第四戰下場的羽族女戰士,沒有幾下就慘敗而歸,總算敵人在剛剛那一劍的驚駭之下,心有所忌,沒有將落敗的女俘虜虐玩姦淫一番才放回來。

    我聽茅延安說過,獸魔術當初本來是為女性護身而創設,召喚力量強大的獸魔,供不適合習武的柔弱女性守護自身,因此最頂尖的獸魔使全是女性。

    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說本該大佔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與霓虹,我所見到的羽族女戰士,全都是使用沒什麼攻擊性的輔助獸魔,對敵人威脅不大,真是讓人洩氣。

    最後的第五戰,本來該是我們最後的獲勝機會,無奈我們沒有能力去把握,本來打算就此認輸,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戰士下場,保持尊嚴地結束比鬥。

    「嘿,這是我們的最後機會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現嗎?」派不上用場,一直在旁邊搧風喘氣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聲耳語,「別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來,你就要在這一戰有所表現啊。」

    這點我當然知道,問題是現在不是兩軍混戰,我可以隨便找些獸人宰殺充數,而是真正的高手對決,力強者勝,毫無花巧,要我就這樣下場,那豈不是自找死路?

    回想我手上的籌碼,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剛剛練成的獸王拳。

    純以威力而論,我如今的資質和修為,只能把這套絕學發揮出第四級力量,但在沒時間調適演練的情形下上場,想來是討不了好。

    所謂的獸王拳,其實就是一種化身為獸,藉以使用獸族強大力量的法門,效果隨著第三級力量的完成而具體化,換言之,只要我依法運功,就可以將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化身為獸,像是把自己的手臂變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於平時的大力出擊。

    攻擊力與抗擊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沒有正式使用過之前,我不敢確定這套獸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麼程度?絕世武學未必適合每一個人,更何況只是個稍具雛形的絕學,我很清楚自己是誰,單以武功來看,我在這種比武中討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會獸魔術,不然你本人上場一次,獸魔也上場一次,就分別可以解決兩個敵人,這樣不是很划算嗎?」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轉而向方青書說話,提出一個毫無意義的假想。人類是不太可能學會獸魔術的,即使學得會,這種上場戰法敵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獸魔術……

    一個想法忽然掠過我腦海,雖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卻總是一個辦法。我不想逞英雄,但是這個險值得去冒,畢竟,史凱瓦歌樓城如果完蛋,對我也沒好處。

    「族主,第五戰請讓我下場吧。」

    對於我主動請纓,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為了證明我師徒二人的清白,我總要做點證明吧。橫豎你們也沒預期能贏得第五戰,與其多傷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讓我這外人下場吧。」

    我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將人們的自私心態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這樣一說,眾人自無異議,在卡翠娜的准許下,由我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對那必敗的第五戰。

    也許只是裝裝樣子,不過在我下場前,方青書來到我身前,很誠懇地說了一句「小心、保重」,讓人心裡一暖;但相較於這小白臉,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個東西。

    茅延安那傢伙,居然給我在後頭不停地吹口哨與喝采,直嚷著「世侄,加油,我看好你啊」的風涼話,只要我等會兒能夠回去,絕對不輕易放過他。

    「前阿里布達王國禁軍教頭,獸魔使藍鵰,為助羽族而來,向拜火教高人切磋幾手獸魔術秘訣,請賜教。」

    模仿方青書的討戰,我排眾而出後的一番場面話,令獸人陣營再次掀起騷動。儘管比不上金雀花聯邦,但阿里布達王國也算是大地之上的軍事強國,能夠擔任禁軍教頭,武功豈是泛泛?

    而我信心滿滿地自稱獸魔使,更是奇事一件。獸魔術本來就是專為獸人創設的異術,大量吸取宿主精氣的獸魔,絕非人類負擔得起,拜火教中奇人異士雖多,卻恐怕找不出一個會使獸魔術的人類,現在我要以獸魔術向這些首屈一指的獸魔使討教,別說是拜火教一方,就連我的「友方」都是低語不斷。

    可能是因為見多了絕頂高手,我裝模作樣的本事,倒還有些自信,只是雖然表面行若無事,但心裡確實是緊張,我所計劃的行險戰術,並沒有多高的成功把握。

    不過我亦是沒得選擇。從剛才的煙花來看,霓虹可能已經受傷,對本來就人力匱乏的我方來說,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輸掉這場比武,讓拜火教兵臨城下,我到時候連逃命都沒機會,既然有一個行險戰術可用,說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要是失敗,靠初學乍練的獸王拳投降保命,應該還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會使獸魔術的人類?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親自來討教一二吧。」

    一陣「兮兮索索」的異響,是蛇體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拜火教第五戰的代表,赫然就是他們目前的領導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敵方頭頭親自出戰,我並沒有多緊張,因為此事仍在我的預估之內,而只要是使用獸魔術,無分強弱,我計劃的成功率不變,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當。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為對眼前這具女體的讚歎。雖然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搖曳多姿,就讓人聯想到她在男女歡好時的高度柔軟,能夠帶來多大的銷魂滋味?

    作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裝飾,手腕上的一雙黃金護腕,雕刻精細,與她左臂上的圖騰刺青相同;十根手指上都戴著不同顏色的寶石戒指,奇異的彩光,似乎是某種輔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由什麼生物的骨骸所制,頂端的那顆骷髏頭骨,瞧上去極是森寒慘白。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她胸口的那件胸兜。非絲非布,而是用兩片翠綠的芭蕉葉摺疊,纏裹住一雙結實美乳,儘管33C的尺碼,在我所認識的美人兒中算不上什麼,但是看著玉乳在芭蕉葉胸兜中晃蕩,不時綻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讓人感受到這碧發美人的蠻荒美艷,和她交手一回,近距離觀賞那蠻腰、雪乳,倒也是美事一件。

    只要那根蛇尾別拿來捅我就好……

    「我們蛇族女子,向來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強者好漢,藍英雄自阿里布達遠道而來,且讓我領教一下異國奇術的高明。」

    大概是南蠻人的語言特性,娜塔莎的場面話聽來也是不倫不類,而她說異國奇術,顯然是不相信我會使獸魔術,這想法沒錯,因為我確實是不會。

    娜塔莎一面說,身後的獸人們也一面大喊助威,不過大多數的獸人們在吶喊同時,眼睛也直盯著女首領的柔媚身段,流露著明顯的欲焰。就某個方面來說,我滿佩服他們的,因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與這蛇族美人真個銷魂,就已經一身冷汗流滿背後。

    「為了向貴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獸魔,就未免貽笑大方了。」娜塔莎淺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茲利蘭卡,出來!」

    獸魔術召喚時的基本句形,是先說出召喚者,再說出要召喚的獸魔之名。

    她用來召喚的名義是「蛇族祭司」,並非本名「娜塔莎」,可見這是一頭專屬於蛇族祭司的召喚獸魔。至於什麼是「玆利蘭卡」,我並不清楚,但多半是稱呼某種凶獸的暗語,免得大剌剌地喊出來,給敵人防備機會。

    (得要動手了,等到獸魔出現就太晚了……)

    趁著娜塔莎的獸魔尚未現身,我右手悄悄結著手印,口中亦低聲唸唸有詞,唱頌著淫術魔法書裡頭的咒文。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淫神!」

    超越淫蟲、淫精靈、淫獸,地獄淫神堪稱是淫術魔法書裡的最終召喚技,自從透過織芝而練成後,我從未實用過,究竟有多少威力,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娜塔莎週遭驀地亮起了一個火圈,跟著在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咆聲中,一道巨碩身影伴隨著熊熊烈火出現。

    那赫然是一個雙頭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雙拳頭就有我身體那麼大;額上的赤紅色獨眼,像兩盞巨形大燈;青銅色的皮膚,覆蓋上一層樹脂,非常地堅硬難破,等閒的刀槍武器絕不能傷;下體圍著從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鋼針松剝下的樹皮。

    獸魔的來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體,直接練成獸魔蛋;那就是捕殺猛獸之後,用屍體、魂魄來練制。我相信這雙頭巨人的練製法屬於後者,當初蛇族擒殺他的時候,可不知道傷了多少人力。

    這種蠻力無雙、粗暴、直接型的強力獸魔,顯然甚得獸人們的支持,一時間歡呼聲不絕於耳,羽族女戰士們則是個個搖頭,把我當死人一般看待。

    雙頭巨人一現身,立刻就發出一聲震天價的怒吼,左腳亦重重踹向地面。

    聲波與震波,令得周圍樹木搖晃,百獸俱驚,特別是那股肉食動物特有的腥味,真是讓離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藍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來!」

    這句話喊得響亮,其實卻是毫無意義,因為我根本不會獸魔術,也不曾擁有獸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語,是我先前低聲唱頌的淫神召喚。然而,在我大聲喊完這一句,一隻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虛空中浮現,敵我雙方俱皆嘩然,想不到我真能以人類之身使用獸魔術。

    他們的震驚很正常,因為除非是淫術魔法書的傳人,否則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法米特曾經別走捷徑,創出了與獸魔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淫神召喚。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指使,胡亂比了幾個手勢,魔蛛已通靈地照我命令行去,朝雙頭巨人移動。

    比試場的空間不算很大,對雙頭巨人這種大型獸魔而言,更顯得狹小,魔蛛移動得很快,眼見兩邊就要短兵相接,雙頭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無所有的面上,先是出現困惑,漸漸轉為明顯的恐懼,跟著,更像是見著什麼極恐怖的東西,一步步地往後退去。

    獸人們的歡呼聲停了下來,面上寫滿不解與困惑,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兇猛的雙頭巨人會被一頭蜘蛛逼得這樣狼狽。以他們的瞭解,即使是有著劇毒的蟲類,雙頭巨人也沒可能這樣退縮。

    娜塔莎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在獸魔術上有深湛修為的她,應該知道有許多強力獸魔都是以蜘蛛型態出現,不可小覷,然而,即使是她,一時間也猜不透裡頭的機關。

    雙頭巨人懼怕的理由,並非因為毒,而是因為「龍」。這頭龍蛛的前身,正是純血龍族之一的水火魔蛟,雖然參合了織芝的魂魄練化,但基本特質仍然存在。所有的冒險者都知道,其餘生物對上龍族,都會有一種被稱為「龍懼」的驚怕,越是原始生物,這種懼怕就越強。

    倘使是與高手敵對,我這頭新生的淫神未必能發揮功效,但如果是與獸魔對陣,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龍懼」,就有希望獲得一定程度的勝利。

    果然,因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雙頭巨人便在與龍蛛的對峙中落了下風,任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戰,最後,娜塔莎雙眉一皺,面上充滿煞氣,似要猛下殺手。

    「嘿!獸魔戰有獸魔戰的規矩,橫加插手不好吧!」趁著娜塔莎先前分神,注意力被獸魔戰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劍過去。

    娜塔莎本來要催運咒術,逼雙頭巨人反擊的,被我這一騷擾,未能盡其全功,雙頭巨人雖然揮舞手中巨大的木棒,一棒往龍蛛砸下,但卻中途變得衰弱無力,反而被靈活的龍蛛一躍一翻,落到巨棒上,順勢閃上了雙頭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驟然一劍傷她不了,只聽得一聲怒喝,奇異破風聲響,那條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我揮撞過來。這一撞的威力殊不亞於鐵鎚巨杵,要是給打中,不死也半條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預計風險之中。

    「靠你了……獸王拳·婆羅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學會的獸王拳,一股濃烈的野獸體味自身上散出,我將身體變得如象皮般強韌,更具有很大的柔軟度,將蛇尾的撞擊力道卸去大半,不至於重傷,只是狼狽落地,連滾了十七八圈,鼻青臉腫,連牙齒都好像有點不穩。

    「獸王拳?一個人類為什麼會使獸王拳?而且……還這麼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這個疑問在拜火教陣營轟然響起,但無論他們想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一步。

    被龍蛛連續咬了兩口的雙頭巨人,同時遭到冰、火異勁貫體,絕對溫差的殺傷力,加上劇毒,即使是雙頭巨人這樣的兇猛獸魔,也只能粉碎收場。

    這一戰,到底是我們贏了!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30
第三章 魔導之途


    幸運加上戰術運用成功,我不但險死還生,而且還贏得了漂亮的一仗,讓拜火教依約退兵,並且得到三天的緩戰餘裕。

    「想不到真有精擅獸魔術的強者,令我大開眼界,不過早知道如此,我用熾焰亞龍來對付,你未必能夠贏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這一句。她畢竟是有真本領的獸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敗陣理由。而她說的話更是讓我極度心驚。

    將亞龍練成獸魔,怎樣也是第五級獸魔,看她如此自信,說不定還是第六級的強大獸魔。因為不屬龍族,龍懼對亞龍幾乎沒有影響,而比起我這尚未臻至大成的弱小龍蛛,亞龍可以輕易取勝,那時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樣也好,這一關畢竟是給我撐了過去。回到我方陣營後,儘管沒有受到英雄式歡呼,但眾人對我的態度與眼神均有改變,甚是可喜。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問題,因為自從我使出獸王拳的那一刻起,她們的心中就多了一層疑慮。無疑獸王拳在誘裡流傳甚廣,拜火教的獸人十中有九都對獸王拳苦練不輟,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發勁的法門,像我這樣正宗的獸王拳,通常只出現在經過萬獸尊者親自點撥的重要人物身上。

    眾人的疑慮,因為方青書對我的熱烈態度而暫時被壓下。從那僵硬的姿勢,我知道這位貴公子並不習慣如此和人勾肩搭背,這不過又是一個壓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當初以身家性命力挺我決定的茅延安,現在自然也是風風光光,大吹自己的先見之明。這傢伙橫豎孤家寡人一個,若真是有人向他討起身家性命,不知道這位過氣藝術家會不會以他的飛毛腿跑第一個?

    回到樓城之後,我們問起另一邊的詳細戰況,這才驚訝地發現,霓虹兩人都受傷回來,姊姊羽霓的傷勢尤重,險些就有性命之憂。

    東北山壁的保衛戰,霓虹姊妹聯手,真個是銳不可當,在沒有使用變身力量的前提下,兩人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拜火教確實是動員了精銳,十多名第四級好手,甚至還有兩名力量與霓虹相若的第五級高手,悄沒聲息地從東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沒有攔截到他們,給他們偷襲樓城,我們將會全盤皆墨;假如我們沒有早一步攔截在那邊,讓獸人們上了平地,我們這邊肯定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然而,就因為判斷正確,在獸人們攀爬到一半時,霓虹就已經率人趕到。腳下踩不著實地,獸人們的實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雙翼的羽族,卻是如魚得水,輕翔靈動地發動攻擊。

    獸人們的武力誠然厲害,那兩個高手的獸魔也不容小覷,卻終究是吃了身在半空的大虧,被霓虹兩人聯手,雷羽星矢連發,把一個個獸人好手打落下懸崖,大勝而歸。

    只是,意外也就發生在勝利之後。根據在場之人的敘述,就在姊妹兩人飛回崖上,雙腳落地的剎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斬中羽虹小腿。

    「啊!」

    一聲悲鳴,血光飛濺,羽虹雖然反應得快,卻只來得及避過左腳,任那刀光在右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驚見妹妹受創,羽霓驚怒交集,全力出手,要把偷襲者斃於掌下。或許是對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讓她做了這個太過大意的決定,因為她急切的攻擊,身上也同時破綻大露,給予敵人可趁之機。

    一切發生只在眨眼間。敵人會破地飛出,這一點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她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數倍逾前的流星刀速,還有那如山洪般爆發而來的第六級力量。

    名動大地的女神捕,畢竟是有真才實學的,在這種惡劣情形下,羽霓仍能抵抗,全力催運那會使她元氣大傷的「半獸化」,把力量同樣提至第六級,硬生生挨下了這一刀。

    一擊之後,對手毫不停留,沒等羽虹攻來,一下旋身,整個人便似水銀洩地,溶入地底,消失不見。

    亦是因此,雖然截擊敵人成功,但霓虹兩人盡皆負傷,無法趕赴前方戰局。至於那名偷襲者,行動實在太快,在場的羽族女戰士除了對方身穿黑衣,就說不出一個明確特徵,即使與那人近距離交鋒的羽霓、羽虹,也只記得她身材嬌小,不像是獸人,倒像是人類女性。

    對方兵刃上並未淬毒,羽虹的傷勢比較輕,包紮之後就沒事了,但一段時間內,行動必然受到影響;羽霓的情形就比較糟糕,雖然及時運勁護住心脈,卻仍給刀勁震傷腑臟,加上短時間內連使兩次半獸化,精氣衰竭,焚血之苦無法抑制,一兩個月內完全無法與人動手。

    探望完霓虹,眾人聚起來商議,猜測那名神秘刺客的來歷,方青書首先提出疑問。

    「對方這次攻擊,對羽虹師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標是羽霓師妹,可是從刺殺的專業程度與過程看來,並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風,族主對此有什麼看法?」

    擁有第六級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別說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個大地,也該是響噹噹的人物。假如一開始就投入戰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後方,都可能造成扭轉局面的影響,為何會在戰局已定的時候,才出手偷襲?

    卡翠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獸人雖然凶殘,但多半是正面來襲,幾乎沒聽說過有刺殺行動,況且,從剛剛的描述聽來,那人潛地而走的樣子,像是水系魔法裡頭的遁術……」

    水系魔法是盛行於東方海洋一帶的特殊術法,在當地另一個通俗的叫法就是「忍術」,使用忍術的術者被稱為「忍者」,而舉世皆知,最有名的忍術團體,除了幾個忍者之鄉,就是黑龍王的忍軍部隊。

    「如果真是遁術,那就很明顯了。」茅延安點頭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聯邦的時候,看人比畫過神風刀法。依我看,敵人攻擊羽霓的那一刀,很像裡頭的一式櫻花吹雪?」

    在座眾人見識沒有他廣,除了方青書,剩下的人能聽過有這刀法就已經不錯,但看方青書頻頻點頭,想來他說得不錯。

    看眾人不懂,卡翠娜跟著為族人解釋,神風刀法是黑龍會為了會中武士而創發的刀術,急走偏鋒,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風刀法,再加上土遁術,難道她真的是黑龍會中人?

    「黑龍會、女性、第六級力量、精擅刺殺……」

    茅延安說到最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個答案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

    「鬼魅夕!」

    鬼魅夕這三個字,最初只傳於東海,在大地之上名頭並不響,只是不知道哪個傢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這朵「黃泉青菊」才廣為人知。但自從娜麗維亞事件後,大地諸國聯合打壓黑龍會的勢力拓展,並留心於黑龍會的主力人才,鬼魅夕之名,就變成各方領袖的惡夢。

    黑龍會忍軍部隊的領袖,武功得到黑龍王的真傳,專門擔任刺殺、狙擊的工作。出道至今執行任務一百七十八次,從未失手,也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唯一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紀很輕,頂多不過是十來歲而已,身為女性,並且長相非常地秀美。

    容顏秀美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資格名列江湖女子最美麗的七朵名花之一?若是根據在娜麗維亞留下的印象,她的外貌特徵至少要再加上一樣,那就是有一雙飽滿豐碩、和那纖細腰身不成比例的巨乳。

    不過,想要見到這位小美人,卻必須要付出代價……很大的代價。能讓這名生存於黑暗中的忍者浮現出來,只怕在她現身的同時,一朵為人送葬的青菊,也無聲地為人打開了黃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龍女姊姊到得及時,我和阿雪肯定被這朵青菊插在頭上,一人一朵,攜手黃泉。

    「鬼魅夕是黑龍會得力大將,照理說沒理由離開東海,更不會來到如此內陸之地,這事很沒道理啊……」茅延安搖頭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符合這條件。」

    正常道理確實是這樣,但我卻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著龍女姊姊而來,兩人邊打邊往內陸走,最後抵達了誘裡一帶。

    可是,龍女姊姊說過,她會將鬼魅夕引走,不讓她干涉這本來就已複雜之至的戰局,假若真是這樣,龍女姊姊也應該到了左近,為什麼她不出手相助呢?以她身為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的實力,倘使出手,肯定對我方有莫大幫助。難道,龍女姊姊給什麼難關絆住,無法出手,亦或者她甚至無法來到此地呢?

    念及此處,我著實感到擔憂。這層心思,在座諸人自是沒可能曉得,只有卡翠娜,眼中神情時憂時喜,似乎在想著與我一樣的問題。龍女姊姊當初是應她邀請而來,這樣的強援遲遲未至,她的疑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師的判斷,是鬼魅夕親至的可能性很高,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考慮之後,方青書仍是說了他不願說的話,「……希望不是黑龍會與拜火教聯手了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卡翠娜的表情自然是說多壞就有多壞了。儘管東海距此迢迢萬里,但若拜火教與黑龍會兩邊聯手,姑且不論兩個組織的龐大勢力,單是黑龍王、萬獸尊者兩大強人,就足夠把已然弱體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身。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這樣,除了黃泉青菊,黑龍會好像還有一朵醉仙罌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啊?」

    現在並不是一個適合談這種話題的時候,因為茅延安的語調,聽起來全然沒有正經討論的嚴肅性。不過,或許是為了沖淡太過緊繃的氣氛,仍是有人向他請教,那朵罌粟花究竟是什麼東西?

    「嗯,這個問題,我想青書來回答比較好,光之神宮長期有在搜集各地勢力的情報,對於黑龍會的瞭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話題的人這樣推卸責任,方青書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情,向眾人解釋。

    黑龍會自黑龍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將,由這九名神將統帥艦隊,制霸東海。但是艦隊無法上陸,也就不會影響到陸上霸權,對大陸諸國而言,反而是黑龍會的兩具人形化身更具威脅性。

    這兩個被黑龍王稱作「人形化身」的女性,對黑龍王誓死效忠,平時神出鬼沒,從不洩露真實面目,直屬黑龍王麾下,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統帥忍軍部隊的「黃泉青菊」鬼魅夕;另外一具人形化身的代號是「罌粟」,而她「醉仙罌粟」的外號也是由此而來。

    「慈航靜殿搜集的情報,與鬼魅夕相關的倒是還有一些,至於這朵罌粟,除了知道她是女性,剩下來的就完全無法肯定。她似乎是精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也有傳聞她在黑暗魔法上修為甚高,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就不是我們能確認的了。」

    方青書正色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這位獨來獨往的罌粟,更像是黑龍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殺黑龍王的敵人,這朵罌粟卻可以讓黑龍會的敵人帶著手下勢力一起投向黑龍會。黑龍會能夠在東海所向無敵,壓倒所有反對勢力,這兩個女人的功勞只怕更在九神將之上。」

    被方青書這樣一說,眾人都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強攻,這兩個難以防範的詭異敵人,對羽族又是另一種威脅。

    「嘿,別一副看起來那麼認真的樣子,其實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點都不給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聲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從來都沒人看過那兩個女人,她們究竟是怎麼當選十大美人的,對吧?」

    四大天女、七朵名花,由於龍女姊姊一人佔了兩個名額,羽霓、羽虹兩雙胞姊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美人。

    龍女姊姊忙於戰事,幾乎從不離開東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見過她的絕世芳容,得以宣揚。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罌粟,假如沒人見過她們的真面目,那怎麼有辦法排上十大美人?我實在是很好奇。

    這一個問題,就連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問,他也只能把手一攤,苦笑道:「誰知道?該不會是黑龍會買票或是做票吧?」

    眾人的討論最後還是沒有結果。缺了鏡片的大日天鏡等若是廢物,無法提供給史凱瓦歌樓城飛行所需的能源,霓虹兩人又受了傷,加上今日一戰所折損的女戰士們,羽族如今戰力大損,假若陷入長期抗戰的局面,可以想見,我們馬上就要完蛋了。

    橫豎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這些讓人煩惱的事情往後擱,先設法把被當作囚犯關起來的阿雪弄出來。

    這件事進行得比預期更順利。我在決鬥中扭轉局面的表現,方青書與茅延安的大力支持,讓我有足夠的發言權;羽族那邊儘管未必心服,但霓虹兩人未能參予發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後,在攜手抗敵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應放人。

    但事情卻沒像我們想得那樣簡單,在我們外出作戰的時候,被押解到牢房囚禁的阿雪,路上被負責監視的羽族女戰士飽以私刑,雖然不是什麼狠辣的酷刑,但一頓拳打腳踢卻是免不了,當我們趕去放人時,已經傷痕纍纍地昏倒在牢房裡了。

    這件事引起了我們的一致憤怒。羽族人的心情我可以體會,但如果說我會體諒她們,那明天的太陽一定會變成三角形。

    為了平息我們的怒氣,卡翠娜親自解開阿雪身上的枷鎖,還人自由,並且擔保阿雪會受到最好的治療。

    羽族裡大概沒有什麼醫生比得上方青書的回復咒文,經過治療之後,也就是我們師徒二人單獨相處的時間。羽族有羽族的事情要煩,既然陷入持久戰,這場戰爭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說到底,方青書只是外人,基於公理與道義來此助陣,卻沒必要與羽族共存亡,一但樓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殺出重圍逃命,大概不是問題,其它人就只有留下來等死了。

    我並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開始想辦法。短時間內要提升自身功力,是幾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於菲妮克絲。不過這女惡魔沒人性可言,一個願望的附贈品便把我整得好慘,不敢想像如果再要求一個願望,我又要付什麼額外代價。

    提升自身實力行不通,那麼就只有製造安全地帶了。方青書的武功,絕對可以成為我的安全地帶,但他卻沒可能拚死保護我,而最有可能達成這兩個條件的人,自然還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發揮天河雪瓊的應有實力,殺出重圍就不是問題。

    阿雪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雖然回復咒文可以催愈肉體傷勢,不過在解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沒那麼好,治療發燒感冒的療效也受到限制,所以,一直到她醒來為止,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戰時間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進攻,羽族能撐到什麼時候,那可是未知之數,我必須要加快步調。

    依照原本構想,要說服阿雪修練黑暗魔法,該是整個計劃中最困難的一環,因為這固執的丫頭就是如此硬頸,在這件事情上總是陽奉陰違。

    不過,世事實在是很難預料,準備好一堆理由勸說的我,怎樣也想不到,阿雪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導她黑暗魔法。

    我確實是被嚇到傻眼,不過仔細想起來,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菲妮克絲的陰謀很傑出,經過那樣的冤屈,死裡逃生之後,人的觀念多少也會有一些改變,就算是再怎麼溫和的人,也該理解到,弱肉強食才是世上的鐵則,除非自己擁有強大實力,不然這種事就只會一再重演。

    只是,這樣子想的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你終於肯好好聽我的話,這點師父實在是太高興了。你一定已經領悟到要奮發向上,給那群傷害奶的鳥女人好看了吧?」

    「不……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我有責任要為我犯下的錯補過。」

    阿雪一字一字,認真地說道:「師父你說過的黑暗魔法,是一種罪孽的邪惡之途,我……並不想走上這條路,但是現在我要彌補我犯過的錯,幫助羽族人趕走敵人,需要強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罪,換取羽族的平和與新生。」

    「……去你媽的。」

    其實我更想說「干奶娘親」,但在壓抑之後,我只是冷冷說出這四個字。

    阿雪的樣子,讓我非常火大,就好像看到一個死不醒悟的頑劣愚婦一樣。特別是她一臉彷彿殉道者般的虔誠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我一股火氣直冒上來。

    我們兩個人,始終是不一樣的,儘管經歷過這麼多,她的想法與我的想法,從來也就不曾交會在一起,我們彼此間的距離還是那麼遠,或許……這就是我之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這位光之聖女玷污的陰謀,再一次地被粉碎了……不,其實這樣的想法非常可笑,因為以心性方面來說,真正的光之聖女,反而該是阿雪。天河雪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冰清氣質,幾乎不近人情,我怎麼也不覺得她會為了羽族而做這樣的犧牲。

    這樣說來,慈航靜殿所作的,並不是塑造一名聖女,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教育抹煞了一個具有赤子之心的女孩,而當那些教育、訓練被抹除,真正具有聖女心性的阿雪,卻比天河雪瓊更要完美地出現。

    但我絕不會讓這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儘管到目前為止,阿雪還可以堅持自己的道路,但只要開始修練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靈血祭,以增長自身修為,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黑暗魔法修為越高,一路行來所累積的屍首也越高,而世上又哪有殺人無算、滿手血腥的聖女了?

    存著這樣的想法,我沒有再對阿雪多說什麼,只是給了她幾頁我由血魘秘錄中默寫出來的法咒秘訣,要她先行背熟,等到我把準備工作完成之後,就來指導她修練方法。

    跟著,把阿雪丟在房間裡,我偷偷摸摸地出去,開始進行準備工作。

    所謂的準備工作,其實就是找祭品。要修練黑暗魔法,便要殺生,假使目標是放在可以修練破壞力強大的高段法咒,那麼祭祀的牲禮,自然也不是小雞小鴨所能勝任,說到最後,總還是人類最為適用。

    當然也不是只有人類能用,其它的亞人類也一樣適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些獸人、半獸人來當祭品,那些蠢笨粗蠻的傢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靈性,不過,和人類比起來,具有天使血統的羽族人,或許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這就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在史凱瓦歌樓城裡,羽族人隨便抓就是一大把,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選,她們姊妹現在都受傷,而且都很討人厭,抓去當祭品殺了,非常合理。不過她們兩個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偷襲,也沒把握成功,倘若一擊失手,後果更是嚴重。所以最好還是找一般的羽族女戰士來當祭品。

    正當我暗自盤算,不知道去哪裡找犧牲者開刀時,腦裡出現了一個人選。前幾天晚上,那個被我搞上床去,最後卻因為出言不遜被我摔下地的那個羽族女戰士,黃鶯,與我既有仇又有怨,現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際,讓她為族人犧牲,她大概不會有意見吧。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黃鶯在這幾日的戰鬥中受了點傷,正在自己的房間中休息,我輕輕敲幾下門,應門的她,睡夢方酣,好一陣子才來開門。

    看到是我,她顯然很訝異,但因為我這兩天立下功績,建立了我的形象與地位,她的不快之情一閃即過,問我說找她有什麼事。

    「是這個樣子的,為了要擊敗獸人,我有了一個戰術,不過為了執行這個戰術,必須要一個祭品,不知道奶可不可以幫我找一下?」

    聽我說得嚴重,黃鶯凝神道:「你需要什麼樣的祭品?」

    「你這樣的祭品。」

    在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之前,一條沾滿迷魂藥液的手帕,已經捂到了她臉上。黃鶯眼神中還有一絲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這麼無聊的手段偷襲她。

    假如是在幾天之前,她這樣的自大就不算過分,因為考慮到彼此武功差距,她確實是可以在藥性發作之前,將我擊倒,不受影響。但這天真想法卻不適用於此刻,因為修成獸王拳之後,我便有足夠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獸王拳·金剛猿臂。)

    運起獸王拳勁道,我的右臂剎那間變成一隻粗壯巨碩的猿臂,不下於圓木鐵杵的一擊,重重轟擊在她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發出悶哼,卻又因此大大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昏死過去。

    輕而易舉,就把這鳥女人偷襲得手,當高手的感覺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別很多,依每種不同術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時候是要大量鮮血,有時候則是要砍手砍腳,或者是弄一堆內臟出來,不習慣的人實在是怪噁心的。不過,比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結訂契約時,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也因為這樣,我只是弄昏這個鳥女人,沒有立刻宰了她。

    當然,另外一個理由,就是顧慮若是現在給人看見了,帶個昏迷的活人總比帶個死人容易解釋。

    「哼,最近沒什麼機會殺生,你們這些鳥女人還以為我沒殺傷力?現在把你拖去宰了,讓你這賤人知道我的厲害。」

    把昏迷的黃鶯扛在肩上,老實說,還真是亂重的。我扛著她,小心翼翼地朝住處奔去,腦裡則是開始盤算,等一下要怎麼放血、畫魔法陣,然後召喚黑暗神明,讓阿雪開始學藝。

    熟門熟路,我輕易避過了羽族的巡邏隊。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時候,一聲怒喝從我背後響起。

    「藍兄弟,你在做什麼?!」

    給這一喝,我險些嚇得魂飛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親自到來,我也不用怕成這樣,問題是,這一聲是男子所發。史凱瓦歌樓城中,除我之外的兩個男人,茅延安沒有這等正氣,自然就是日前一劍斬殺強力獸魔,威震拜火教的方青書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現在……」

    一番話說得結結巴巴,任誰也聽得出我很心虛。方青書與霓虹不同,外圓內方,雖然有所堅持,但也曉得變通,內裡思量著實精細,倉促間要說什麼謊話把他騙過,那幾乎是不可能。

    「藍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內安歇,出來做什麼?」

    方青書的眼神越來越銳利,面上更是漸漸浮現煞氣,倘使他反臉動手,我怎有可能接得下來?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鉅,我哪有辦法接他一劍了?

    如果把黃鶯丟去擋劍,趁機逃命,生存機會會高一點嗎?不會的,因為單從方青書的姿勢來看,他已經提防到這種可能,而且,就在我費神思考的時候,他的殺氣已然籠罩我全身,讓我連動根手指都沒力氣。

    倘使這樣下去,我肯定是沒命了。所幸,老天總是給壞人一條生路,就當方青書要再次開口,一聲隱約傳來的喧鬧聲,令他轉頭朝右側看去,緊跟著,卻是茅延安氣急敗壞地由左側跑來。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爭風吃醋也要看時間吧,拜火教發動奇襲,連破我方四道防線,現在只剩最後一道防線可守,情況危及,你們兩個還不去幫手?」

    這話讓我與方青書俱是一驚。獸人們粗鄙無文,但素來是相當重視信義,一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則終生為族人所不恥,這點即使是與他們敵對的羽族,也是不得不承認的。

    那日我們相約停戰,距今不過兩日,尚不滿三日之期,為什麼獸人們會忽然發動攻擊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軍真是在我們沒防備的時候奇襲,我方傷亡必定慘重,情勢也萬分危及。明白這些關鍵,方青書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卻是立刻轉過身子,趕奔往戰鬥方向。

    我給這一嚇,險些脫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女體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卻還是那無良大叔,趁機靠到我身邊,拍著我肩頭說道。

    「嘿,小子,感謝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剛才一定被他一劍宰了。」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31
第四章 城破人亡


    情形是真的很糟糕,我連回去和阿雪交代一聲的時間也沒有,就被逼著趕往戰線而去。

    一路上聽卡翠娜說,獸人們在不久前忽然發動了襲擊。說偷襲又有點怪異,因為他們並沒有偷偷摸摸地殺過來,而是點著燈火,憤怒地大吼大叫,勢如破竹地殺上山。

    即使西面山口的五道防線完好如初,大概也接不下獸人們如怒濤般的猛烈攻勢吧。因為這次獸人們的攻擊不同於以往,壓迫感、威力都較之前更強,雖然說獸人們在戰場上本來就勇悍難擋,可是這一次,獸人們卻是完全不避矢石槍箭,一股作氣地衝殺,在敵人利劍斬中他們的同時,他們的重拳也轟在敵人身上。

    說得更明白一點,過去幾次攻擊行動中,當美貌的羽族女戰士成為俘虜,獸人們往往顧不得戰事仍在進行,就被他們的繁殖獸性沖昏腦袋,就地開始姦淫,但這次卻不同,對於那些受傷倒地,應該會被俘虜的女戰士們,獸人視若無睹,直接從她們身上踩踏過去,紅著眼睛,拚命殺敵。

    當一支部隊瘋狂、激憤若此,天底下是沒有什麼東西擋得住的,羽族的五道防線剎那間被攻破四道,最後一道也危如累卵,如果不是因為方青書的及時趕至,獸人大軍就將攻破所有防線,兵臨城下了。

    「休戰三日之期未滿,為何發動攻擊?四大獸族全都是言而無信之輩嗎?」

    一翻躍落地,便將周圍的幾名獸人震飛出去,方青書提氣振聲,這句話遠遠地傳開出去,即使在亂軍之中,仍是響亮之至。然而,卻沒有人給他正面答覆,幾名揮舞手上茅槌的熊族獸人大吼著奔殺了上來,勢道之洶湧,逼得方青書無法再手下留情。

    「刷」的一聲,長劍出鞘,閃耀如虹,在方青書身側滾動成一條滔滔白浪,凡是觸及這道閃耀劍浪的獸人,全給劍勁絞成血浪,一時間血霧紛飛,當者披靡,猛攻中的獸人軍勢也被迫停頓了下來。

    只是,和上次不同,這次的戰局沒有霓虹兩姊妹助陣,獸人軍的氣勢又比上趟更強,任方青書武功再強,恐怕也難挽狂瀾。而我們則是趁方青書、卡翠娜奮力阻擋敵人攻擊的當口,向受傷退回的羽族女戰士查問整個經過。

    從她們口中,我大概瞭解了事態。原本因為停戰之約,她們今晚的防守就比較鬆懈,想不到獸人大軍忽然殺至,口口聲聲嚷著說要對偷襲的小人復仇,氣勢洶湧,羽族的防線尚未修復,又是人人疲睏,哪堪激憤中的獸人大軍衝擊,就此傷亡慘重,防線失守。

    這番話聽得我們大為吃驚。獸人們重信守諾,假使說被人背信偷襲,造成傷亡,那麼不管是哪一族獸人都會爆發狂怒,誓要把所有卑鄙敵人踐踏。問題是,羽族眼下傷亡甚重,利用這三天停戰時間喘息都還來不及,哪有可能派人偷襲他們呢?

    幾名卡翠娜的心腹擔保,絕對沒有這樣的襲擊行動,假如這是真的,那麼是不是有什麼第三勢力暗中搞鬼?想要挑撥拜火教和羽族的戰爭,從中牟利呢?

    不知道為什麼,「黑龍會」這字眼在我腦中一閃而過,而我在茅延安的眼中,似乎也看到同樣的疑惑。

    「你想的也和我一樣吧,如果偷襲霓丫頭的人真是鬼魅夕,那偷襲拜火教的人說不定也是她……」

    「誰管這個啊,大叔,現在兵荒馬亂的,你武功又不好,來這邊找死啊?」

    「別這麼說嘛,我也是很努力地想幫忙啊,我武功不好、力氣不大,但是拖不動整個傷者,拖半具屍體還是可以的,至少能幫著收屍,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啊。」

    「笑死人了,現在那麼多人陣亡,你一個人而已,打算幫誰收屍啊?」

    「……你。」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這麼危急的時候說笑話,旁邊的羽族女戰士們肯定把我們兩個男人當成瘋子,然而,如果沒有這些三流笑話維持輕鬆感,過大的緊張早就把人弄到崩潰,根本不可能鎮定判斷。

    雖然遲了一點,但只要好好利用這份情報,我們仍有可能把戰爭停止,避免掉立刻敗亡的危機。

    「喂,方青書,我告訴你……」

    第四級力量在這時派上了用場。我提氣大聲喊話,把剛才聽到的東西告訴方青書,因為要同時鎮住敵我雙方,只有他才能作到。把情報告訴他,之後的判斷就由他來做了。

    方青書揮舞長劍,把有人挑撥戰爭的消息全部聽在耳裡。這一波攻勢實在太強,又是人人悍不畏死,誓要為死傷的族人復仇,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饒是他身負絕頂武功,也難以支撐。雖說身上無傷,卻是額頭見汗,慢慢往後退去。

    假如他大聲喊話,讓獸人們住手,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戰術,然而,在方青書來得及有動作之前,一聲轟然巨響,讓我們不禁回頭望去。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大概也看得見,史凱瓦歌樓城的方向燃起了火光,喧鬧聲大作,顯然有人在那邊燒殺破壞,更不時有幾道火柱筆直往上噴去,瞧那情形,多半是第五級以上的強大獸魔,正自噴發著威力。

    「糟糕!把另一邊的山崖給忘了!」

    急著到山口來協防,卻忘了另一邊峭壁的破綻。因為還在休戰期間,我們疏於防守,那邊只派了十來人巡邏,今次霓虹兩人尚在養傷,我們又把主力集中在西面山口,當敵人由峭壁攀爬上來,立刻便直攻史凱瓦歌樓城。

    根據地淪陷在即,我方軍心大喪,敵人卻是士氣如虹,更多三分瘋狂戰意,狂吼著攻殺上來,眼看這第五道防線就要失守了。

    「所有人給我住手!」

    仍不放棄最後一絲和平希望,方青書提氣大喊,震得眾人耳朵嗡嗡欲聾。

    「我……」

    就在我們眼前,就在方青書要喊出第二句話的當口,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現,彎彎地劃過他的身體。

    方青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驚楞地望向自己胸腹,而我則被這記刀光喚醒了記憶,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娜麗維亞,同樣也是這一道冷電驚虹,將白淑卿那妖婦一刀斬殺。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間,大蓬血雨自方青書胸腹噴發出來,這位光之神宮的得意弟子,已被黑龍王座下首席殺手重創了。

    附近的羽族女戰士都尖叫了起來,我心中亦是大駭,這麼兵荒馬亂的,假使這根擎天柱轟然倒下,去哪裡找可以保命藏身的安全地帶?

    正當我們亂成一團,又一道冷電綻發,如雪刀虹直斬向方青書頸項,要趁他已被重傷的良機,徹底奪走他的性命。

    「噹!」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那麼順利,刀虹半途便黯淡下來,給另一柄兵刃架住,不能再進。方青書臨危不亂,憑著自身實力,守護住自己的命。

    而我們亦看得清楚,對方是個身穿羽族女戰士鎧甲,卻以長髮遮面的少女,豐滿傲人的胴體曲線,依稀便是當日在娜麗維亞的絕艷姿色。

    「刷!」

    劍虹再亮,方青書不顧自身傷勢嚴重,悍然反擊,而隨著他的劍虹一起發出的,是慈航靜殿正宗神劍,以及那足以技壓全場的第七級力量。

    沒有錯,正是當日與天河雪瓊同等級數,屠龍開山的第七級力量。甫一施展,原本雪亮的劍虹就暴閃成一團厲目紅光,斬斷鬼魅夕的倭刀,在悶哼聲中,將這神出鬼沒的女忍者震傷噴血,身形一閃,就隱沒在人群中。

    「走!所有人全部撤退!」

    再無法維持平時斯文儒雅的模樣,方青書披頭散髮地大吼,要所有人棄守此地。看他左手捂著小腹,發著微弱的白光,以回復咒文治療自身傷勢,但血卻不停地流出,沾滿大半套白衣,就可以知道他傷勢極重,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療,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喂,方兄,你……」

    「別讓我分心,走!全部都走!」

    到底是受過他不少好處,加上同仇敵愾,我有點擔心方青書的傷勢,畢竟他若在此時倒下,說不準我們全部要陪葬。

    不過,比起我,另一個傢伙就顯得很沒良心。好歹曾經做過人家師長,弟子有難,起碼也該表示一下關心,但是聽到方青書大喊撤退,茅延安竟然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大喊。

    「青書,老師知道你武功天下無敵,你不要客氣,儘管痛宰這些獸人,老~師~無~能,先走一步啦~~啦啦啦!」

    看不出來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大叔他撇開步子逃命的速度,還真是快得嚇人,一路上把擋在前面的羽族女戰士撞開,幾下子就溜得沒蹤沒影。我這旁觀者看了是有點想笑,就是不知道被丟下來的方青書,心裡頭做何感想了?

    浴血奮戰,相識至今,我從來沒有看過方青書這麼狼狽的樣子。但就是狼狽,他手中長劍所揮斬出的氣勁仍是凌厲雄渾,直掃到七尺開外,在第七級力量的全面施威下,獸人們別說是近身,只要一進入他劍氣範圍,立刻便給切割得支離破碎。

    獸人們的筋肉強健,又修習了獸王拳中的護身硬功,和人類作戰時,除非是使用強弩之類的重兵器,否則起碼斬個三五刀才有點小傷,但此刻由得方青書劍氣揮灑,他們連稍稍抵抗的能耐都沒有,只要靠近,就立刻在劍氣之下斷成好幾截,像是被割的雜草一樣,屍橫遍地。

    第七級力量,當日在天河雪瓊手裡,連一條純血龍族都給屠了,拜火教中除了萬獸尊者,說不定還沒人有這修為,這些獸人們又怎是對手?

    不過,和天河雪瓊相比,方青書的修為顯然還不足,他的第七級力量雖強,卻明顯地後勁不足,可見得他只是初涉足這個領域,還未能充分掌握與控制這強橫力量,只不過現在情急拚命,這才冒險使用。

    獸人們在方青書一人一劍阻擋之下,傷亡慘重,但是本性凶蠻的他們,未有退卻,反而因為見了血的緣故,前仆後繼地搶攻。相較於方青書的漸漸力竭,血流不止,獸人們踩著同伴屍體進攻的兇猛,可以想見,方青書撐不了多久了。

    「走!不要浪費人家的一番心血,回去史凱瓦歌樓城防守!」

    卡翠娜做出了正確判斷,趁著方青書協助斷後的當口,帶領所有族人離開,回奔史凱瓦歌樓城,希望在敵人破城之前趕回去,守住樓城。

    我自然也是跟著她們跑了,不過卻是一面跑,一面做好開溜打算。然而,若是我一個人跑掉,那麼還在城裡頭的阿雪,她要怎麼辦呢?若然城破,單靠她一個人,如何在亂軍中生存?就算有紫羅蘭跟在旁邊,那頭豹子也不見得就是個穩固的安全地帶啊。

    腦裡頭越想越亂,可是到最後,這些事情仍然是不能由我決定,我唯有盡快跑回樓城,搶得局面的主動權。

    到得樓城之前,有敵人正在進攻,五座樓塔之中已經被攻下一座,我們立刻投入戰圍,而現在的情勢非常詭異,部分的羽族女戰士困在城內,外頭有拜火教突擊隊攻擊;更外圍卻是我們,而在我們背後則有隨時會殺來的拜火教大軍。內圈不管是哪一環,都說不上是佔優勢,只要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被兩面夾攻,全軍覆沒。

    「消滅敵軍!」

    卡翠娜下了這個命令,但是要執行起來卻又談何容易?歷經多場戰鬥,羽族女戰士早已困頓不堪,加上身臨絕境,士氣大衰,縱然人人都聽命發動攻擊,但是展現出來的實質戰果卻是不高。

    城內隱約看到了羽霓、羽虹的身影。這也難怪,假如她們不出戰,城內現在根本沒有其它高手可以作戰,不過考慮到她們的傷勢,或許兩姊妹都是用了一些強行壓下傷勢的功法,來和敵人拚死一戰吧。

    可是,我卻沒有看到阿雪,甚至連紫羅蘭都沒有瞧見,這實在讓人擔心。

    沒有辦法,我只有配合卡翠娜的攻擊。撇除方青書與霓虹,我們這邊就以卡翠娜的實力最強,她的那頭火焰雄鷹,幾乎是以無敵的姿態在清除獸人們,只是因為敵人太多,獸魔又因為她本身的體能虛耗,威力大減,戰績有限。

    這時候就輪到我們出場了。羽族中雖然稱得上高手的只有卡翠娜一個,但是等同於正職騎士、魔法師的第四級好手卻是不少,不然如何能在拜火教大軍的圍剿下支撐至今?現在人人同心,確實也對獸人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在這時候,我還真感謝菲妮克絲,如果我不是把獸王拳練到第四層,得到第四級力量,只憑原本的低微武藝,現在肯定必死無疑,而有了足夠的力量,我竟然也能在亂軍之中大展雄風,單是憑著金剛猿臂,連續四擊,我就可以把那些虎背熊腰的壯碩軀幹轟出一個血洞。

    當然,正常情形下,在我轟出第一擊的同時,吃痛反擊的獸人們就可以用獸爪拍爛我腦袋,根本不會讓我有機會撐到第四擊,所以這時候神兵就很重要了。

    百鬼丸的鋒銳,在得到我手臂力道的充分支持後,端的是削鐵如泥,切瓜切菜似的把這些身軀大我兩三倍的獸人斬殺。亂軍之中,卡翠娜之外,最威風的大概就是我了。

    「族主,我幫你擋住敵人,你全力施放獸魔,別浪費時間了。」

    判斷情勢,我靠近到卡翠娜身邊,向她這樣提議。卡翠娜自然沒有理由反對,靠著我的防護,她不用分心旁顧,專心施展獸魔,那頭火焰雄鷹身上的烈焰更熾,像有生命一樣,把所有觸及的一切,全都化為火海吞沒。面對那些身上毛多、肉體堅韌的獸人,火攻就是一個極好的戰術。

    但是我們的不利條件卻沒有改變。後方漸漸有獸人士兵過來,顯然方青書已經沒法再執行斷後工作,照這樣看,在我們能擊破前方敵人之前,後頭湧上來的敵人,已經足夠把我們前後夾攻,完蛋大吉了。

    假設我們能衝破前方獸人的封鎖,回到史凱瓦歌樓城內,與剩下的羽族人聯手抗敵,那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看敵人隊伍的厚度、我們前進的速度,這個戰術的成功可能不大。

    「族主,情形不太對了,照這樣子下去,我們一定先完蛋,您最好開始作應變打算。」

    「什麼打算?」

    到底是不曾實際帶兵過,卡翠娜的震驚,讓我對眼前局勢更感到悲觀。前方的獸人部隊不但人多,而且看最靠近樓城內邊的獸魔飛舞,就知道裡頭一定有第五級高手坐鎮,說不定還是娜塔莎這個蛇身美人親自指揮,就算我們靠近過去,也討不了好,屆時,前後夾攻之勢一成,樓城內的羽族人還可以拖延一陣,我們這些沒掩護可找的孤軍肯定是先下地獄。

    明明是已經撐不下去了,最好的主意就是在夾攻之勢形成前,就地開溜。後方的敵人沒圍上來,前方的強敵正在全力攻城,我們保命逃生的機會很高。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拋棄裡頭的同胞,如果就這麼散了,羽族就完了。」

    「你如果在這裡死撐,羽族才真的完蛋了。」

    我把這句話說出口了,但我也知道是沒用的。慈不掌兵,這是歷來用兵家少有女性的原因,也是龍女姊姊之所以難得的原因。那不但包括了對嚴厲戰況的耐力,也代表了在關鍵時刻能割能捨的決斷力。

    好比此刻,該如何抉擇,就是一個大難題,或許卡翠娜心裡也有一點認同我的話,但是身為族主,她有她的責任與道義,要把這些東西拋下,去做出正確判斷,這就不是單憑理智可以決定的事。

    唉,這幾天連續經歷的生死關頭之多,搞不好還多過我過去經歷的總和。身不由己的次數多了,不該說的真心話也多起來,大違我做人的原則。龍女姊姊還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工作……

    我本來想要多拖延一下,甩開卡翠娜,找尋逃命機會的,但事態的演變,卻一再脫出我的掌控之外。

    「吼!」

    非常刺耳的一聲巨吼,鮮艷血焰焚天而起,把樓城那邊的黑暗天空全燒成了夕陽般的赤紅色,防護樓城的結界更是轟然一聲,出現了裂痕,一頭四尺高的巨型亞龍,正自伸頸擺尾,身上龍鱗映著火光,好不威風。

    「這是……」

    「是蛇族祭司的專屬獸魔,熾焰亞龍。」

    卡翠娜曾經和拜火教多次交手,當然認得對方的強力獸魔,我卻是看得幾乎嚇軟了腿。那頭亞龍的火焰威力和巨碩身軀,一看就知道,威力起碼是第五級,說不定還是第六級的。除了方青書,誰敢說穩操勝卷,要是我們和它正面撞上,我看……

    才在擔憂,情形又更一步地不利於我們。後方殺聲大振,千百名獸人大踏步地殺了上來,光看到這情形就曉得,斷後的方青書已經完蛋了,若是兩面一夾擊,中間當餅乾夾心的我們也要一起攜手黃泉了。

    「往前面攻!」

    卡翠娜下達的命令很正確,但也不過是把我們的命運多拖一時三刻而已,比較殿後的羽族女戰士,立刻就在慘嚎中倒地,被敵人大力地踹壓。

    在樓城那邊,羽霓、羽虹不得不分身過來阻擋亞龍,免得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是儘管她們姊妹兩人羽箭齊發,卻受到本身傷勢影響,沒法對亞龍造成什麼傷害,反而被亞龍的火焰逼得連連後飛,動作上也是遲鈍笨拙,遠沒有之前靈活。

    不意外,身體上的傷勢未癒,加上體內的焚血之苦,羽霓應該連下床都很勉強了;至於羽虹,鬼魅夕斬她小腿的那一刀,也讓她痛得不易行動吧。動作靈活不起來,合擊時的威力少掉一半,對著這水準的獸魔,恐怕……

    果然,才沒幾下工夫,熾焰亞龍就把她們逼到死角,在姊妹兩人全力擋著火焰時,巨尾一掃,她們兩人就墜落下去,不見蹤影了。希望老天保佑,不然如果她們落到娜塔莎這女人手裡,那……

    霓虹姊妹的失敗,對我們所剩無多的士氣,自然也是嚴重打擊。但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幕駭人景象便讓我大叫出聲。

    本來擺在史凱瓦歌樓城中心,創世七聖器之一,堪稱是羽族至寶的大日天鏡,竟然移動了起來,並且飛快地向熾焰亞龍砸去。

    像大日天鏡那種龐然巨物,當然不會自己長腳,而能夠搬動起它,以這速度狂奔的,放眼整個南蠻,大概也只有阿雪一個。這個笨丫頭就真的在額頭上綁了一條紅帶子,大步狂奔,將大日天鏡的鏡座扛在肩頭,連續幾下從火焰中閃過,還居然能猛地躍高,以大日天鏡作武器,往亞龍砸去。

    熾焰亞龍噴出高溫火焰,近距離之下,威力更是難當,但不知是否阿雪有把這考慮到,那座大日天鏡在高溫血焰襲來前,赫然生出一道璀璨光網,如同日光一樣,將噴過來的火焰全部吸納,整個化為一道大光球,爆發著無比光亮,轟砸向亞龍。

    「轟!」的一聲大響,強光與勁風狂掃四面八方,沙塵漫天,靠內圈的獸人不少甚至被強風吹起,滾向半空,我運足了全力,卻也是腳下搖晃,險些就一起飛了上天。

    驚人的風暴持續了一會兒,直到一切平靜,我望向前方,只見得幾座樓城都塌了大半,圍攻樓城的獸人突擊隊,隊伍空白了一大塊區域,那頭殺氣騰騰的熾焰亞龍也已經不見,看到的儘是一片大災難後的蒼白景象……

    而理所當然地,我沒有找到我最關心的那個人。

    擔心著急,我不自禁地放聲大叫。

    「阿雪~~~~~!!!」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32
第五章 紫微軟劍


    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大部分的人都還呆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即使是獸人部隊,在剛才那一場大爆炸的震撼下,也全部都停下腳步,忘了要繼續攻擊。

    在這種情形下,哪邊先回過神來,就會佔到便宜,而站在那邊大喊了一聲的我,就只有被別人佔便宜的份。

    「哇……」

    痛哼一聲,我被一個虎族獸人重重一爪打在肩頭,登時半邊身體酸痛不堪,要不是衣服穿得夠厚,獸王拳內勁微微發揮護身效果,肯定連骨頭都被打碎。

    「去你的,偷襲我!」百鬼丸回身一斬,將那獸人攔腰斬斷,鮮血噴了我一頭一臉,噁心得要命。

    除了我這邊,周圍也重新開始騷動起來。很幸運地,羽族的反應比較快,而剛才那一下大爆炸,又把本來已經呈現合圍之勢的獸人部隊弄出缺口,讓我們得以借此逃生。

    在羽族人心中,一定很奇怪為什麼藍雕不用魔法作戰,但卻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中為難。水火魔蛛固然威力強大,但對於我這功力未足、沒有足夠能力駕馭的三流魔法師來說,使用一次,事後要好久才能回氣,拿來在決鬥場內打一打倒可以,在這種敵人數目成千的群鬥中,就算我用魔蛛擺平幾百個敵人,自己也累得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當敵人再上,我豈不是只有被亂刀分屍的份?

    我可不是方青書,要我這樣犧牲,我絕對不幹。剛剛曾經批評過卡翠娜,當斷不斷,現在自然不會犯這種錯,只是,在拔足狂奔之前,我仍忍不住望向史凱瓦歌樓城的方向。

    阿雪,希望你沒事了……

    這已經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我關心阿雪,希望她和紫羅蘭都在那場爆炸中平安無事,不過,如果要確認,就得要殺到那邊去,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不管找不找得到她們,我是先死定了。

    集中全力,我向西方衝殺過去。羽族眾人在卡翠娜的指揮下,也開始突圍,趁著敵人陣形還沒補齊,把握最後逃生機會,希望脫離敵人的圍捕後,還能再行聚合,重振羽族。

    羽族女戰士生有雙翼,但是逃命起來,不見得就佔到便宜,因為獸人們和她們交戰許久,早就對她們的飛行優勢有所防備,她們一飛起,獸人們就使用一種短弩,在弩箭入翼的瞬間,對羽毛起反應,整支弩箭變成一種綠色蛆蟲,鑽進羽翼骨髓,令得她們疼得掉落地面,成為俘虜。

    結果,能快速逃出去的第一批,仍是自身實力堅強,強行殺出去的羽族女戰士。兵荒馬亂中,大家很快地便被衝散,各自逃往不同方向。

    我賣命地朝西方直衝,不顧一切,之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生死之間徘徊,究竟是怎麼殺出去的,連我自己都沒記憶了。

    如果說,之前我方情勢危急時,我不肯許願讓菲妮克絲出來幫忙,是因為顧忌許願的代價,那麼現在則是因為腦裡亂成一片,全然忘了這件事的存在。

    最後,當我清醒過來時,自己是從山坡上滾落,渾身上下染滿了血污,無一處不痛,拿著百鬼丸的右手,累得幾乎抬不起來了。

    大概暫時是安全了吧,因為周圍除了樹林,就沒有看到半個敵方或我方的人存在。上頭仍然是殺聲震天,烽煙直起,不時可以看到飛行中的羽族女戰士,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天上墜落下來。

    望向上方,心裡頭感慨良多。我和羽族毫無關係,要不是受了龍女姊姊的委託,根本就不會到這裡來,但至少在一開始,我確實是希望能夠幫到羽族,避免掉這次的劫難,而且也有點相信我們能做到。

    不過,事實證明,我是太天真了。儘管我們這邊有著方青書、霓虹這樣的高手,有著史凱瓦歌樓城這樣的屏障,羽族也說得上是上下一心,但是整體情勢實在是對我們太不利了,我們努力過,也盡了全力,但是到最後,還是來了個城破人亡的收場。

    過去的十多天,想起來就像是夢一樣,不管怎麼回憶,那感覺還真是……

    「算了,沒時間想了。」

    我搖搖頭,先不想往後要怎麼對龍女姊姊交代,眼下我並未脫離險境,這整個地區仍然被拜火教所包圍,當取得戰爭的絕對優勢之後,他們會開始掃蕩附近山區的殘餘敵人,到時候我肯定無處藏身。

    要活命,就得要想辦法逃出他們的包圍區域。上次進入這裡時,我有霓虹、阿雪、紫羅蘭的幫助,但這次所能倚靠的,卻只有自己的雙手。

    現在,我慢慢開始體會到英雄小說中,那種一人一劍,征馬孤影的淒涼感覺了。

    「從哪邊比較好走呢……」

    到底是軍伍出身,我沒有慌掉手腳,冷靜地選擇出路。經過研判,我從西面延坡走下,一路上竄高伏低,以不被人家發現為大原則。

    逃跑的行動很順利,但是走到一半,我忽然聽到一陣哼痛的呻吟聲,好奇心起,移動過去看一看。

    「大叔?是你?」

    萬萬想不到會在這種狀況下撞到茅延安,我極為驚訝。看他坐在草叢裡,渾身是血,兩手抱著左腿,好像很痛苦似的哼哼叫著。

    「大侄子,是你啊,哎呀,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剛才一下子跑太快,從山上滾下來,左腿好像骨折了,幸好遇到你,不然真是死定了。」

    見到我,茅延安好像很高興,又是揮手,又是呼叫,只是為了怕給人發現,聲音不敢太大。

    我走近一看,發現他衣衫上的血漬腥味甚重,卻不見破損,多半是抹了獸人屍體上的血,用意是什麼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左腿確實是鮮血淋漓,傷勢甚重,難以行動。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大叔,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已經先溜了呢。」

    自從我們用「每個英雄的冒險故事中,主角身邊一定有一個幫忙挨羽箭的大叔」來相互調笑後,我就習慣這樣稱呼他,裡頭當然沒有什麼尊敬意味,只是彼此叫習慣了,覺得好玩而已。

    「哎呀,我溜不掉啊,上頭獸人那麼多,附近還有獸魔在搜索,我根本跑不出去。跑急了之後,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滾到這裡來,連腿也摔斷了。」

    「我很好奇,你一個旅行畫師,武功又不好,為什麼那麼多武功比你高的人都逃不掉,就你一個人可以跑到這裡來?」

    這點真的是很奇怪,因為連我都是殺得快要氣喘倒斃,才好不容易突圍到這裡來,茅延安雖然跑得比我們早一些,但是照道理來說,他也應該陷身重圍,沒可能突破獸人們重重封鎖,脫離戰場的。

    茅延安一副不想說真話的表情,但是在我威逼利誘下,他還是把這秘密說了出來。

    「老實說,我武功不好,又不會魔法,這麼多年來之所以能夠履險如夷,就是靠這頂帽子。」

    茅延安從腰間皮囊中取出一頂帽子,質地古怪,竟然是以石頭打磨而成,但是又輕又軟,還可以折疊,我這輩子都沒看過這樣的奇石。

    「這是我少年時在東海島國上,偶然獲得的異寶,叫做石頭帽。把這東西戴在頭上,雖然不能隱身,但是你周圍的人看到你,都會把你當成是同類,或者把你當成是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對你視若無睹。我這麼多年穿梭在戰場和各種險地,靠的就是這頂石頭帽。」

    茅延安小聲地解釋。

    這石頭帽雖然妙用無窮,但在南蠻一帶卻是受到限制。那些獸人們的嗅覺極靈,縱然能迷惑他們的視覺,令他們把人當作是同類,但是近距離一聞,馬上就會出現破綻,所以他只好從獸人屍體上沾些鮮血,胡亂塗抹在身上,掩蔽氣味。

    「不過也不是每次都靈的,血干了還得要重抹,有一次不小心抹到羽族妞兒的,結果一堆獸人追在我後頭跑,真是好險啊……」

    居然有這樣的逃命異寶,我聽了不禁兩眼放光。在這種生死關頭,要是我把這寶物奪為己用,那我豈不是……

    「等等,大叔,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不過……為什麼我覺得石頭帽這名稱很耳熟呢?你得到這頂石頭帽的時候,旁邊還有什麼東西?」

    「哦,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旁邊的東西還真是不少,不過除了這帽子,剩下的東西都壞光了,我想想……有幾根竹蜻蜓,有一張會變出美食的魔法桌巾,一扇打不開的破門板,還有一個不知道作什麼用,寫著電話亭三個字的破玻璃箱。」

    「這麼誇張?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好說,當初我剛剛發現這遺跡的時候,當地人都尊稱我為哆啦A夢。」

    「什麼意思?」

    「……小叮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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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是個識時務的人,就算有石頭帽這樣的寶物,他一個摔斷了左腿的人,也不可能跑出獸人包圍網,所以我們最後達成協議,由我助他逃離此地,事成之後,石頭帽就歸我有。

    「聽起來很順耳,不過有一個大破綻。」

    現在周圍沒有獸人,我找不到獸血來塗抹全身,要是給獸人一聞,發現我體味不對,拿這石頭帽又有什麼用了?

    「別人不行,你法雷爾大少爺是萬萬沒問題。」露出了奸詐的笑容,茅延安道:「你不是會用獸王拳嗎?那天我看你用過的,正宗的獸王拳,使用的時候不但肢體獸化,還會發出強烈的腥味。配合這頂石頭帽,剛好就可以騙過那些笨笨的獸人,不過,我很好奇,你的獸王拳到底是從哪學來的?我們一路同行,之前可沒看你用過啊。」

    再問下去就會被拆穿真相了,我支吾其詞,答應背著他跑。但儘管能瞞過獸人,要帶人逃出包圍網仍然相當困難。

    「不用完全跑出包圍網,只要跑到北面山腳下的小溪畔就可以了,我在那邊的三棵柳樹旁,發現過一個秘密山洞,很隱密,外人找不到的,我們兩個在那裡躲一下,我有乾糧,只要敵人包圍網鬆懈,就可以兩個人一起逃了。」

    「秘密山洞?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幾天你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啊?」

    「你以為史凱瓦歌樓城是第一次被人圍攻嗎?我走遍誘裡,什麼地方有可以藏身的秘密所在,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怎麼敢來?」

    「等等,大叔,如果照你的計劃,我把石頭帽戴在頭上,背著你逃跑,我是安全了,可是當獸人們看到你的時候,那我們該怎麼解釋?」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妙計。」

    茅延安自信地拍拍胸口,跟著從腰間皮囊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是我和阿雪初入羑里,與他重逢時,他帶在身上的那柄伸縮匕首,只要一碰尖端,匕首就會縮回去,內藏在手把裡的血包還會噴出血來,非常逼真。

    「這也是我行走江湖混飯吃的傢伙,除了拿來唬人,畫畫的時候還可以拿來當顏料,很酷吧?」

    「我服了你了,快點告訴我怎麼用吧。」

    「很簡單,要是我們跑路的時候遇到了獸人,別等他們靠近,你就把我放下來,用這匕首捅我,裝作是正在奮勇殺敵的樣子,他們要是問你需不需要幫忙,你就說,強者逆天,要人幫忙的是鼠輩,他們就不會過來了。」

    「拿匕首捅人,這和逆不逆天有什麼關係?」

    「你別管那麼多嘛,你現在身在羑里,那些傢伙是獸人,你在意這些也沒用啊。」

    沒別的路好走,我只有依計行事。

    茅延安的計策著實不錯,而這頂石頭帽看來也真的有效,我就用這個方法連闖數關,每次看到獸人的巡邏兵,我就把茅延安丟下來,從他腰間拿出那柄伸縮匕首,往他身上連刺十八刀,那些獸人看我這麼賣命,也非常尊重我的武格,不過來干涉。

    就這樣子連過了幾關,行至半途,我們又遇到了一隊獸人。這次發現得太晚,等到我們驚覺,對方已經來到極近的地方,我才把茅延安丟下地,他們也看到我們,大呼大叫地跑過來。

    「匕首……匕首呢?」

    「你剛才用完沒放回去嗎?壞了,不知道放在左邊還是右邊的皮囊?」

    忙中有錯,那柄匕首不知道給放到哪裡去了,茅延安緊急從左側皮囊找,但一時間卻沒能找到。我也急了起來,到他另一側的皮囊去找,拿到了匕首。

    「哈!你這個該死的人類!」

    依樣畫葫蘆,之前已經幹過幾次的事,這次當然順手。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手中匕首朝茅延安身上亂捅亂刺,裡頭的假血胡噴亂噴,茅延安也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哎呀哎呀地哼哼亂叫。

    「喔!這位兄弟幹得好,要我們幫忙嗎?」

    「不必!英雄好漢,生死決鬥,要人幫忙的就是狗種。」

    「好!果然是真硬漢,兄弟你繼續,願強者之心與你同在。」

    那隊獸人一起向我比了個抱拳的手勢,掉頭離開,去尋找其它目標了,一面走還一面誇獎我,說這個兄弟多麼英雄了得,把那個人類像豬一樣屠宰,聽那個人類的慘叫,就知道下手一定非常毒辣。而我直到他們走遠,才敢停下動作,把茅延安扶起來。

    「大叔,你的演技真不是蓋的,這一次實在是裝得太像,叫得太淒厲了,那些獸人都被你唬走了。」

    茅延安沒有回應我的誇獎,只是緊緊抓著我的衣襟,雙目像一對死魚眼般睜得老大,蒼白地死瞪著我,嘴角更是不住溢出血沫。

    「大叔,你在幹什麼?獸人走了,你不用繼續裝了啊……」

    我的話聲,在我看到茅延安手裡握著的另一柄匕首後停止。那柄匕首的樣子,赫然就是那柄伸縮匕首,那我手中現在握著的這一把……

    「大叔?你沒事吧?匕首是你的,辦法也是你想的,你不會這麼搞笑,就這麼翹掉了吧?」

    要沒有事是不可能的,剛才那十幾記戳擊刀刀到肉,早就把他胸腹部位戳出了一堆窟窿,泊泊流出的大量鮮血就是證據。

    我拋開匕首,抓著茅延安衣襟,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最後,是他在我肩頭無力地拍了拍,勉強睜開眼縫,幾不可聞地說道:「我……一生都在騙人……想不到……想不到卻騙死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放在我肩頭的手掌亦無聲滑落。大叔就這樣子閉上了眼睛,臉上還維持著那抹似是譏嘲、又似無奈的微笑,而我則是呆呆地跪坐在他身前,看著眼前漸漸冰冷的人體,難以置信這樣一位奇人,就此荒唐地橫死在自己計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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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死了。

    即使是現在,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很不真實。

    打從我們認識以後,我對這位大叔,心裡一直是很欽佩。他在各大勢力之間圓滑遊走,不管是遇到誰,他似乎都很吃得開,處世手法靈活,什麼事都笑嘻嘻的,不討人厭,又多才多藝,和他這樣的人一起旅行,實在是很愉快。

    在某個方面,我甚至難以相信世上也有這樣有趣的中年人,因為我以前遇過的大多數中年老頭,都是像我那變態老爸一樣,冷冷的沒有人性。

    這樣的一位大叔……卻死了。

    我呆了許久,最後才將大叔埋葬。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幫他挖什麼墓穴,只好隨處撿了些樹枝、石塊,堆放在他身上,向他鞠了幾個躬後,開始逃命。

    他腰間的兩個皮囊,還有裡頭的乾糧,我順便拿走了,本來想到他懷裡去摸摸,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留下,但是大叔做人這麼陰險,萬一放了些毒蟲毒物,那我豈不是好倒霉?所以只好作罷。

    繼續我的逃亡之行。少了大叔,腳步變快,逃起來當然是方便得多,又靠著石頭帽的掩護,只要別讓獸人靠近,聞出我的味道,那就不成問題。

    沒多久之後,我就找到了那條小溪,正在頭痛上哪裡找三棵柳樹,好去找到那個隱密山洞,忽然前方一陣吵雜,好像有人在那邊廝殺。

    現在多管閒事當然不好,但我忽然想到,能闖到這麼外圍,那人想必實力不弱,會不會是阿雪和紫羅蘭呢?

    一想到這個,我就悄悄靠近過去,想要確認一下究竟是誰在那裡。

    (那是……)

    我很吃驚,但不是因為看見阿雪與紫羅蘭。而是看到一隊獸人兵追著兩個人狠打,而那兩個人,卻是卡翠娜和羽虹。

    粗略看上去,兩個人都是鬢髮凌亂,滿身血污,可以想見在抵達這裡之前,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激戰。霓虹姊妹向來是不離彼此的,現在只看到一個,就不曉得羽霓怎麼了,希望不是死了……

    戰鬥相當的激烈,二十多個獸人,圍著她們兩個攻擊。領頭的那個虎族獸人不知是什麼身份,第五級力量運使下,一雙虎爪更見凌厲,將卡翠娜、羽霓兩人逼得還不出手來,其餘獸人幫著揮槌封鎖退路,或是趁著兩女後退時,在她們背後砸上一記,如果不是因為敵方要捉活的,兩女早沒命了。

    論實力,羽虹、卡翠娜都有第五級的實力,但那是召喚獸魔護身的時候,現在傷疲不堪,沒時間召喚獸魔,自然不是人家對手,看來過不了多久,她們兩個就要落敗遭擒了。

    袖手旁觀也是可以,不過這時候多一個同伴,增加一個安全地帶,逃命的時候總是有點好處。更何況,美女落難,有便宜不佔,那就是王八蛋了……

    我把石頭帽戴好,運起獸王拳,慢慢走了過去。獸人們看到我,卻是不以為意,任我由他們的陣營中長驅直入,靠近到那名虎族高手的背後。

    不知道在羽霓、卡翠娜眼中,我此刻是什麼模樣,但從她們視而不見的情形,我也大概心裡有數,一聲不吭,擺出要突擊的姿勢。

    「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你們兩個漂亮的份上,今晚我們可以少幹你們幾次,明天可就不行了喔,哈哈~~」

    太過自信,那名虎族高手語出輕佻,只氣得羽虹、卡翠娜面色慘白,但大笑聲卻急轉為慘呼。

    我用金剛猿臂增加力道,百鬼丸一劍攔腰斬出,登時將他斬為兩段,不過這傢伙算是厲害了,身體斷成兩截,上半身還是著瀕死一擊,險些就用虎爪打中我的腳,幸好羽虹及時一記雷羽星矢,把他的腦袋打碎。

    領隊一死,剩下的獸人非常慌張,被我快劍連揮,趁機幹掉不少人。羽虹、卡翠娜當然也沒有閒著,三人合力之下,附近的獸人無一倖免,全部被消滅個精光。

    我取下石頭帽,向她們大概說了一下事態,卻隱瞞了茅延安已逝的那一段,只說他義薄雲天,拿了另一頂石頭帽往別的方向跑,去幫我們引開敵人。跟著,我們三個人便一起找尋那個秘密山洞的所在。

    一面走,我向她們問了一下為什麼弄成這樣。羽虹回答我,在被那頭熾焰亞龍轟下來後,她和羽霓就被大批獸人圍攻,不久就與姊姊失散,獨力試圖殺出重圍。在脫離戰場時,遇到了卡翠娜,與她並肩作戰,邊飛邊沖,好不容易到了這邊,但是兩人的羽翼都被敵人箭矢所傷,幸好她們都能將背後雙翼抑制消失,不然單是羽翼受創的劇痛,就夠讓她們當場崩潰,沒法行動。

    卡翠娜還好,羽虹那邊就比較糟糕,鬼魅夕的那一刀,讓她疼得幾乎難以行走,只能靠著卡翠娜的攙扶,一跛一跛地跳著走,我雖然想幫忙,但是卻被她一記白眼給瞪了回來。

    從她們口中,我更得知一事。史凱瓦歌樓城內的羽族人,這次之所以能有不少人逃出生天,還是因為阿雪的關係。

    當大批獸人直逼城下,熾焰亞龍橫掃四方,羽族應付維艱時,她主動提議,由她去牽引敵人主力,為大家製造逃生機會。這個提案理所當然地被通過,但為了要能給熾焰亞龍一擊,需要一定份量的兵器,不然尋常刀劍還沒砍到,就給熔成廢鐵,阿雪才想到拿大日天鏡出來拋砸,反正本來就是廢鐵的東西,多熔幾次也不怕,至於後來會有那樣的爆炸,則是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談話間,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三棵柳樹,也看到了那個秘密洞窟,一看之下,我心裡不禁暗叫一聲苦。

    茅延安那個渾蛋,當初一定是打算把我騙來這裡之後,他自己一個人躲進去,叫我用石頭帽繼續逃命。

    這根本不是什麼山洞,而是在三棵柳樹間的一個地穴,位置確實隱蔽,又暗又濕,周圍生滿青苔菌類,一但用些雜草樹枝蓋上去,就算是獸人鼻子再靈,也聞不出什麼。然而,這地穴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只夠一個人蹲著側躺進去。

    地穴裡躲一個人,一個人用石頭帽逃命,另外一個人可以開始為下輩子祈禱了。這種勢必要犧牲一個人的場面,素來是考驗人性的關鍵時刻,不過當三個人當中有兩個是自己人,剩下的那個就覺得很悲哀了。

    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我真的感覺到,羽虹的眼神好像在指責我,為何不快點自願犧牲?真是好笑,我自願犧牲有什麼好處,你肯讓我幹一次嗎?

    缺水的時候常常發生火災,屋漏總是和連夜雨一起來,就像正處於僵局的我們,聽到有大隊獸人腳步聲朝這邊跑過來,是一樣的道理。

    「你……」

    正當我預備要出手偷襲,羽虹朝我這邊怒瞪過來,卻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暈厥地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後用一記手刀打暈她的那人。

    「你……」

    我疑惑了一會兒,卡翠娜卻是笑了笑,向我搖搖手,要我幫忙,一起把羽虹放到地穴裡頭去。

    昏迷過去的羽虹,完全沒有平常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反而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樣,是個很嬌美可愛的少女。

    「這個孩子還年輕……是羽族未來的希望,只要她能平安脫險,將來和其它人會合,終究是能夠復興羽族。」

    卡翠娜也放下了她一貫的威嚴,表情很溫柔,像是看著一名初生嬰兒似的,輕輕撫著羽虹的頭髮,將她蜷縮著身體,放進地穴,又用雜草密密蓋好,確保她不會被發現。

    「這樣好嗎……族主?」大概猜倒了卡翠娜的心意,我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用叫我族主了。樓城已破,羽族已經再次覆亡,至於是不是能夠有再站起來的一天,就不是我能預見的了。」卡翠娜道:「不過,再怎麼樣也要為羽族保存命脈,這樣我們才能把希望放在未來。」

    之前我看卡翠娜庸庸碌碌,實力算不上出類拔萃,見識也不高明,滿有些看不起她這狗屁族主,但現在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得重生敬意。但敬意歸敬意,如果要我把逃生機會讓給她,那是絕對辦不到。

    「你不是羽族人,能夠幫忙到這裡,我已經很感激了,對於你和你同伴所受到的屈辱,我向你道歉。」卡翠娜向我一禮,道:「我會往東邊沖,趁著我引走獸人的時候,你就逃跑吧,有茅先生的異寶,相信你可以平安脫險的。」

    「拜火教四面都圍住了,你一個人跑得掉嗎?」

    卡翠娜有些黯然地笑了,「九成是跑不掉的,但既然身為族主,我最後的任務,就是犧牲自己,讓巢中的幼鳥得到新生,就像當年羽族覆亡時,我母親對我做的一樣……」

    聽她這麼說,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這時獸人步伐聲越來越近,大隊人馬即將殺到,卡翠娜亦準備要跑,我叫了她一聲。

    「族主。」

    「什麼事……」

    沒等她說完,我一記重拳打在她小腹。由於使足了力氣,而她又未及防備,只悶哼了一聲,就倒了下去,兩眼驚怒交集地瞪視過來。

    「喂!那邊的弟兄們快點過來啊!我抓到羽族族長啦!」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32
第六章 不二之熊


    理所當然,卡翠娜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特別是當我把她用腰帶捆了起來,順道把嘴巴也堵上,她的目光更是幾欲把我千刀萬斬。為了避免與她目光交接,我直接把她打昏了。

    「別這麼看我啊,橫豎妳是跑不掉了,借我來逃生一下,不會太過分吧?」

    我運起獸王拳內勁,讓一股野獸獨有的腥味,籠罩全身,配合石頭帽的效果,果然讓跑過來的一堆熊族獸人感覺不出異狀。

    這些熊人,個個熊頭獸身,通體硬毛,活脫脫就是一頭站起來的大熊,只不過四肢部位較長、較為有力,這大概就是由野獸到獸人的進化吧。

    他們看到我抓住了羽族族長,非常興奮,紛紛稱讚我「英雄了得,真不愧是強者我同胞」。奇怪的語法,我是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當下謙稱我只是運氣好,和一堆人一起圍捕她,同伴陣亡精光,她也力盡倒地,剛好把她擒住而已,不敢居功。

    如果是照人類世界的習慣,當我這麼說之後,這些獸人就該歡天喜地把卡翠娜帶走,去搶俘虜羽族族長的大功,不過,在羑里,世界的規則好像不太一樣,熊人們個個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說什麼英雄強者,光明磊落,即使最後不能逆天,也要一生無愧,絕不能幹這種事。

    老實說,進入南蠻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逆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掛在嘴上?不過這樣下去,我就沒辦法找機會開溜,所以竭力推辭。

    到最後,一名熊人大將趕了過來,從眾熊人稱他少族主,我知道他是此次圍攻羽族戰役中,熊族的最高領袖。

    「兄弟,你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這次出兵,四大獸族都以生擒她為第一目標。這女人手下好悍,剛剛連虎族少主阿骨不打都死在她手上,沒想到天祐我族,羽族族主最後是落在我們熊族手裡,哈哈哈。」
    熊族少主似乎很高興,大力拍著我的肩膀,險些就把我肩骨拍到脫臼。

    「我要好好地獎賞你,作為對你大功的報酬,不過……你是哪個編隊的?為什麼我好像看過你,但是卻記不起來你的番號?」

    熊族少主的眼光轉為銳利,幾乎就是目露凶光了。和流氓對峙時,對方目光凶狠的經驗,相信很多人都有過,但是面對一頭眼光兇惡的熊人……相信我吧,那感覺就好像你有半個頭已經進了他的嘴裡。

    「這個……這個……我是新來的,您不認識我也是……」越說越不像樣,連周圍的熊人都對我投以懷疑目光,要是不快點想辦法解釋,那就只能憑獸王拳殺出去了。

    還好,腦裡忽然靈光一閃。

    「其實,我是上個月才剛剛從阿里布達王國逃來的,流浪回故鄉,因為我當過人類的奴隸,身份低賤,沒有被選中參加這次行動,心裡不甘。我們比蒙族的勇士,都是大山裡一等一的英雄好漢,既然注定要踏上強者之路,像這種捕殺羽族賤人的場面,怎麼可以沒有我的份?」

    大概是因為說得太慷慨激昂,周圍熊人紛紛點頭,連眼前的熊族少主也流露一絲欣賞之色,敵意大減,問道:「那麼你之所以一個人到這裡來……」

    「因為我要逆天啊!」我大聲道:「強者在世的目的就是戰鬥,我當然要來這裡轟殺敵人,讓這些未夠班的賤人,見識我們比蒙熊族的雄風。」

    表面上,我說得激憤無比,但其實……原諒我吧,可不可以來一個人告訴我,到底這個「逆天」是什麼東西?我一個人胡言亂語的,心裡好怕啊。

    「好!果然是真硬漢,我們族裡有這樣的漢子,早晚有一天會雄霸南蠻,讓其餘獸族不敢看不起咱們。」

    幸好,這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胡言亂語奏效了,那名熊族少主好像很欣賞我的樣子,命令我跟著他一起回去,他要獎賞我的軍功。

    沒第二句話好說,大家抓著被牢牢綁起來的卡翠娜,一起回去熊族的營地。

    「這位兄弟,你怎麼稱呼啊?」

    「嗯……不二熊。」

    「很奇特的名字。」熊族少主似乎很訝異我臨時亂編的假名,「有什麼典故嗎?」

    「典故倒是沒有,勉強要說有的話……大概是為了紀念我一位叫做小叮噹的故友吧。」

    報過姓名,在回營的路上,透過交談,我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熊族的文化。所有的熊人,都姓「比蒙」,以自身的種族名為姓,然後依照毛色來命名,平時則是以名字來稱呼。

    在熊族中,往往是白熊資質最好,武力最強;其餘的不足而一,但是最差勁的就是灰熊,力氣不大,膽子又小,很是被人看不起。像是眼前的這位少主,就是一頭白熊,而當我向身邊熊人套問他的姓名時,他們是這樣子告訴我的。

    「白瀾熊。」

    而從他們口中,我知道這次四大獸族圍攻羽族,彼此間的默契,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牢固。四大族各有所需,也彼此忌諱,這點可以從熊人們提到其它幾族時,毫不友善的口氣得到證明。

    假使不是以拜火教的名義,聯合出兵,又因為對萬獸武尊的敬仰,把四大族連在一起,恐怕還沒行軍到此,四大族已經彼此打得血流成河。特別是蛇族,無論虎、豹、熊三族,都對蛇族很沒好感。

    獸魔術本就是為了女性而創,在這一點上,蛇族當然大佔便宜,出了眾多獸魔使,拜火教中的祭司都幾乎是由她們擔任,握有重權。看在其餘三族眼中,分外有氣,本來在南蠻這個極度男尊女卑的封閉環境裡,獸人就對能力出色的女性沒有好感,當初羽族勢大,令他們無奈,現在羽族衰弱,蛇族卻又騎在他們頭上,試問這些獸人怎能心服?再加上蛇族行事一向鬼鬼祟祟,那就更討人厭了。

    好比這次出兵,虎、熊、豹三族的目的,都只是盡量多抓羽族的女俘虜,回去充作女奴隸或是營妓,但是蛇族就似乎另有所圖,至於目的是什麼,就誰也不知道了。

    這些情報,我們之前根本不知道,倘使曉得,肯定在對敵上有很多的應變之道。而我現在也無暇去想這個,因為混在這些獸人中,我不得不開始擔心一個曝露身份的大危機。

    現在讓我得以隱蔽身份的重大關鍵,是石頭帽與獸王拳。石頭帽的效果,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獸王拳就不是。獸王拳並非保身長生的王道內功,一但催運起來,就會開始消耗自身內力,假如我要一直和這些獸人相處在一起,找不到脫身機會,那我豈不是要一直運著獸王拳?我又有多少內力可以這樣一直消耗下去?

    若是獸王拳無法繼續支撐,而我又無法擺脫這群熊人,那……

    其實我本來的打算不是這樣,把卡翠娜交給獸人之後,我就要離開,然後憑著這兩件法寶,再潛進到獸人大營裡,試著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但是和這些熊人在一起,我雖然能成功潛入,卻也被看得死死的,不但沒有行動自由,還隨時有被揭破身份的危險。

    多想無益,我跟著熊人,一起回到了獸人大營。

    虎、豹、熊族,都駐紮在大營,只是彼此間營地離得老遠,充分顯示出不友善的氣氛。蛇族習性古怪,不與群居,本來駐紮在五里外的一處洞窟,但是在攻破樓城之後,現在已經移居到史凱瓦歌樓城裡頭去。

    這一點讓其餘獸族極為不滿,認為蛇族想要獨佔戰果,現下幾方面正自鬧得不可開交,白瀾熊一聽說此事,在指示我們把卡翠娜監禁之後,立刻就趕去參與三族會議。

    「少主去開會,那我們要做什麼?」

    「打仗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女人,現在打完了,當然就是享受了。」

    身旁的熊人這樣回答我。雖然說聽熊人說「女人」,感覺頗怪,不過這種事明白就好,我並不想太去挑他的語病。

    以前聽茅延安提過獸族的社會制度。除非像羽族、蛇族這樣只有女性,或是只有女性族人有靈智的族類,不然南蠻各獸族都是絕對地男尊女卑。因為,除非練成獸魔術,不然獸族女性天生在體力、戰鬥方面,就不可能是男性的對手,在這極度崇尚武力的叢林世界,這樣的社會制度十分正常。

    而為了彰顯個人的武勇,家中妻妾奴婢的多寡,就成了判斷一個獸人的實力指標。好比白瀾熊,雖然尚未繼族長位,但是已經擁有十三名姬妾,各種族的女奴過百,說來也算是色中餓「熊」一頭。

    這時,整體戰事已經宣告結束,羽族也算走運,或許是阿雪那一下壯舉,打亂了包圍網的關係,她們居然有四成逃出生天,令氣到跳腳的獸人聯軍全力搜捕。戰死的人有個兩三成,剩下的則是全部被俘虜,由俘虜她們的該族來處置。

    這些事不用他們說,我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因為這些把繁殖和進食當成頭等大事的獸人,根本等不到把俘虜帶回族裡,就已經迫不急待地要享受戰果了。

    熊人們把各自的營帳圍成一個大圓形,把捕獲到的羽族女戰士,全部集中在中央。傷勢較重的那一些,被送去就醫了,這當然不是說熊人們有多好心,而是他們也有起碼的價值觀,不想把這些辛辛苦苦弄到的女奴,還沒玩個幾下就弄死了。

    總之,中央的大配種場景的確很壯觀就是了,我很想馬上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倒不是怕場面尷尬,而是因為獸王拳實在耗內力,我武功又沒有多好,支撐到現在,已經開始有點頭暈眼花了。無奈,才剛剛想開溜,馬上就被人抓住。

    「不二熊兄弟,你看看這個景象夠棒吧,這可是大家辛苦一場的結果啊。」身邊的熊人拍著我肩膀,很得意地說著。

    前方景象確實壯觀,數百名羽族女戰士,給強行撕扯去身上的蔽體物,雙手反綁,也不管身上有傷沒傷,就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了下去,沖洗掉血污,露出光溜溜的健美胴體。

    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落,但那只不過是個開始。羽族女戰士都被剝得精光,兩手用鐵鏈反鎖在背後,被帶到一個個臨時趕製的三角形木架上,強迫給按趴在上面,腰部用鐵鏈固定在架子上,上半身按低,赤裸的雪臀翹高,確認無法動彈後,眼睜睜地看著熊人們拉下胯甲,露出那兒臂似的龐然巨物,猛地一下便撲了上去。

    這些女俘虜中,自然不乏熟面孔。有一個常常與黃鶯一起執勤的女戰士,好像叫做紅鸝,就給剝成一頭大白羊似的,雙臂反縛在後,給一個身軀壯碩得有她兩倍半大的熊人,壓趴在身上,瘋狂地往下衝擊。

    「不……啊……嗚嗚……不,不要……」

    幾乎和人類拳頭同樣粗的獸炮,正常的女性身體如何受得了這等奸辱,在熊人進入她身體時,紅鸝劇烈反抗,大聲尖叫,拚命地扭動著雪白肉體。

    不過這些反抗,在這情形下卻是完全沒有意義,那熊人發出興奮的獸吼,雙爪緊緊抓住紅鸝的粉臀,毛茸茸的下身像有火在燒一樣,強而有力地不停衝刺,恣意把他的獸性發洩在這具女體上。

    「不……不要!不!啊……」

    起先,紅鸝還聲嘶力竭地掙扎著。太過激烈的反抗,讓熊爪在她結實的玉臀上留下鮮艷血痕,但沒多久,熊人的暴力就佔到上風,她的哭叫聲越來越小,身體也無力地趴伏在木架上,當身後那頭熊人滿足了獸慾,另一頭等待許久的熊人又撲了上來。

    類似的情形,在我眼前反覆地上演。每一具木架,都綁著一名受難中的羽族女戰士,她們後頭都有至少三名以上的熊人排著隊,輪番上陣,奸辱著這些將來會被烙上烙印,終生成為女奴的俘虜。

    撇開熊人的身體不談,一大排白花花的翹屁股,這樣子看過去,倒也是壯觀景致一件。

    我並不想做什麼評論,因為戰爭本來就是一件弱肉強食的事,如果羽族贏了,相信也不會給熊族路走,現在熊族勝利了,他們開始享受戰利品,如此而已。

    在我的軍旅生涯中,看過不少類似場面,只不過像這麼壯觀的可是第一次。而至少這群獸人在技巧差勁,只懂得橫衝直撞之外,還是有一個優點……他們很重視女俘虜的性命安全,每當木架上的羽族女戰士奄奄一息,便立刻停止動作,不像人類有虐殺女俘虜為樂的習慣。

    「你們玩吧,我想去休息了,可不可以?」

    再不走不行了,丹田漸漸空虛,開始出現氣喘心悸的徵兆,那正是內力接濟不上的現象,倘使在這裡曝露身份,被這千餘熊人圍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二熊兄弟,這樣走太沒意思了吧,你立了大功,少主剛才吩咐,要好好獎賞你的。」

    「要獎賞我什麼東西?」

    「你還裝什麼啊?根據族規,每名戰士都可以優先享受自己的俘虜,你抓到了羽族族長,少主指示,把她今天一整天都送給你了。」

    「什麼?」

    不由我分說,這群熊人竟然有妞不搞,簇擁著我往一所豪華營帳而去。

    一路上,我腦裡猶自昏昏的一片,既擔憂內力耗盡,洩漏真面目,另一方面又不太敢相信等一會兒將要發生的事,那頭白瀾熊居然這樣大方,讓我有機會和羽族族主幹個痛快?

    忽然,我想到一事。不知道卡翠娜醒來沒有?不知道石頭帽現在效果如何?要是卡翠娜等會兒大聲嚷嚷,告發我這個出賣她的人,那時又該如何是好了?

    兩個問題都想不到答案,我唯有硬著頭皮,掀開了那頂華麗營帳的布幔,走了進去。

    本來要跟著我進去的一票熊人,被我硬是擋在門口,花費了好多口舌之後,才答應讓我一個人先進去。

    「不二熊兄弟,好好幹啊,要是你能一次搞大羽族族主的肚子,生下個小壯熊出來,你就有個強者後代了啊!」

    這些熊人似乎把後代的成就也當成一種勝利,雖然他們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向我比了一個下流的手勢作為鼓勵,不過從那咧開嘴的笑容來看,這祝福還滿誠意的。

    我走入營帳內,只看到一張很大的虎皮地毯,赤毛黑斑,看上去就知道甚是華貴,周圍以松油燃著四盞燈火,而我的戰利品,則被放在營帳中央。

    看到眼前景象,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卡翠娜是背向我的,看不見我的面孔。可是,看著她在火光閃映中潔然如玉的嬌軀,我又怦然心動起來。

    作為被敵人高度戒備的女俘虜,卡翠娜當然不是好好地坐在那裡。一個三尺高,幾乎頂著帳棚頂的大鋼架,分別延伸出六條手臂粗的鎖鏈,末端系有鋼環,分別套在卡翠娜的頸項、粉肘、纖腰、玉膝,將她整個人以「ㄑ」字型吊了起來。

    身上的衣物、鎧甲,理所當然地被剝得精光,只留下胯間的一條三角巾,勉強遮住女性羞處,結實美麗的胴體,幾乎在我眼前一覽無遺。羽族素來引以為傲的美腿自不待言,從背後看過去,美人的背影更是別有一股情致。

    我不敢大意,趁著卡翠娜還沒有察覺到我是誰,立刻衝上前去,用一條腰帶輕輕遮住她的眼睛。

    「誰?你是什麼人?」

    視線忽然被遮住,卡翠娜叫了出來。我沒有去理,只是凝神觀看捆縛住她的那六條鎖鏈。

    果然,就像我聽說過的一樣,獸人們雖然不會魔法,但是卻針對獸魔術開發出特殊的封印法。單靠這樣子的鎖鏈,要鎖住猛獸,那自然不成問題,但說要對付獸魔術高手,這萬萬沒可能,只要卡翠娜力氣一復,召喚出她那頭火焰雄鷹,雖然未必逃得出去,但要破壞這種綁縛,根本是輕而易舉。

    所以拜火教另外使用了「蟲體」。那是某種具有靈性的毒蟲,只要貼放在肌膚上,就會自動鑽入皮下,麻痺經脈,令人手腳無力。高等一點的蟲體,具有多種變化效果,入體後甚至還能封印魔力,被稱之為「蠱」。

    聽說那種已經成「蠱」的蟲體,入體後外表僅有一些像是刺青的東西,但看卡翠娜的手腕脈門,清楚地浮現蟲體的痕跡,看上去像是兩條蜈蚣似的東西,隱隱透著碧光,令人心驚。想來,熊族沒什麼製造蟲體的高手,所以隨便拿些低級貨來暫用吧。

    既然不用擔心她會忽然用獸魔術突擊,手腳又被鎖鏈牢牢捆住,我也就安心下來,從後頭慢慢地看過去。

    從上方看下去。除去了胸甲後,卡翠娜的胸前便沒有了半分遮掩,一雙乳峰雖然說不上碩大,卻也飽滿堅挺,當雙肩扭動,胸前酥奶就為之顫抖不休。我在她頸項碰了一下,卡翠娜跟著抖動肩膀,雙峰又幻出一陣乳浪,看得我直呼過癮。

    (羽族人的奶子好像都不怎麼大,這個族主也沒什麼特別的,不見得當了族主,胸部就比別人大啊……)

    順著裸背往下看,目光落在那渾圓的屁股上。薄薄的一條三角汗巾,覆蓋住挺翹的美臀,雖然仍遮蔽著腿間羞處,但看起來與全裸相差無幾。因為兩條粉腿被鎖鏈拉扯得很開,讓人清楚地看到鼓脹脹的肉蚌,在白色汗巾的緊裹下,顯得誘惑動人。

    (還不錯,雖然屁股沒有像阿雪那麼美,不過前幾天跟在她後頭跑的時候,倒也沒發現她有個這麼漂亮的屁股……)

    心頭一熱,我忍不住伸出手來,在羽族族主的美麗屁股上輕輕撫摸。

    「啊……」

    目光看不見,但是察覺到一隻熱呼呼的手掌貼放在屁股上,卡翠娜仍是一聲驚呼。

    我卻沒有在意,逕自將那條三角汗巾拉起,讓布料陷入臀溝。肥白渾圓的美臀,更是教人熱血上湧;兩條玉腿頂端除了一片金黃色的細毛,中間隱約便是一條暗紅的花徑。

    景致誠然動人,可是我卻在這時候停下了手。一方面,顧忌獸人的鼻子很靈,即使隔著一個帳棚,我仍然不敢散去獸王拳,內力不住催運之下,腿軟得快要一屁股坐下了。

    另外一方面,我也確實感到猶豫。自從來到羽族,卡翠娜對待我們可是不壞,雖然說沒有什麼特別照顧,但應盡的禮數全都有盡到,現在對她落井下石,道理上不太說得過去。

    當然,想想也好笑,我什麼時候開始考慮這種事情了?放著美人兒不上,這種事還有道理嗎?

    或許姿色上比不過霓虹,可是卡翠娜仍是有一股她們兩姊妹所比不上的成熟之美。三十出頭,正是女性美感到達顛峰的時候,又因為練武,整具胴體凹凸有致,找不到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特別是想到她平時身為族長、統領羽族時候的英氣,對比現在手足被鎖、赤身裸體的屈辱模樣,我更是心癢難耐,當下又是忍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是……藍鵰嗎?」

    微側過頭,卡翠娜口中吐出了我的假名。老實說,我並不意外,因為正常獸人應該是一進帳棚,抱著美臀就搞,射了精就倒頭大睡,哪會像我這麼慢條斯理?更何況,除了我,也沒有別人有必要蒙她眼睛。

    可是,假如她猜到是我,為什麼語氣還這麼平靜?這點可實在是奇怪,因為只要她大喊大叫,我是一定跑不掉的。

    「你並不用急著捂我的嘴,我是不會出賣你的,就像你沒有出賣我一樣……」

    連這動作都被她說中,我只有把手裡的襪子放下,道:「為什麼這麼說?我害妳被捉,妳應該很恨我才對啊?」

    「即使沒有你,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這樣子被捉了,一點內外傷都沒有受,反而容易找機會逃跑,你是因為這樣想,所以才那樣幫我的吧?」

    「幫?族主還真是抬舉小人啊。」我哂道:「這營地裡那麼多熊人,等會兒每個人都會來干妳一次,就算今晚輪不到,這個月總會輪到的。等到熊族輪完,說不定他們會用妳和其餘幾族交換俘虜,頂多半年之內,南蠻四大獸族都有機會幹到妳,這樣子也算幫忙,那羽族還真是寬宏大量啊。」

    「既然注定會落到敵人手裡,我並沒有天真到認為這樣還能保存貞潔之身。羽族裡的每一名同胞,事先都有過覺悟,怎麼樣的屈辱都能忍受,要拚命生存下去,期待羽族重興的一天……」

    被綁縛在鐵架上,低垂著頭,卡翠娜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把每個字都說得斬釘截鐵,冷冷地直敲擊在人心上,

    「……所以,如果心裡有個憎恨的目標,屈辱就比較可以忍受,有求生的意志。你是因為這個樣子,才要我恨你的吧?」

    如果說,我到剛剛為止,還對這處處進退失據、缺乏才幹的羽族族長有所輕視,在這一刻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我實在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樣地猜中我當初的用意。這些本來該是就算解釋也不會有人諒解的東西,她居然能夠這麼平靜地娓娓道來,這實在是……

    「為什麼妳會這樣想?」

    「因為……我們應該是同一類的人。」
gp6888 發表於 2013-9-18 15:33
第七章 美人重托


    許久以前,我從我那變態老爸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關於如何在人群中求生,我學到的最多。

    選擇好自己要的果子,不要猶豫,以最直接的路線走過去,把果子摘下,這是最符合實際利益的做法。可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套用在實際人生上,卻變成了無法實現的難事。

    當我對卡翠娜出手時,心裡確實存著找機會去獸人大營救她的念頭,但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所以就沒有明說,現在聽她完全料到我的想法,說不被嚇到,那絕對是騙人的。

    那種有過深切覺悟,所以顯得沉靜而冰冷的語調,或許就和她說的一樣,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吧。

    「我想求你一件事。」

    「……只要我找到機會,會想辦法把妳弄出去的。」

    我走到卡翠娜身前,但沒有揭下遮住她眼睛的那條腰帶,在這種時候看著人眼睛說話,那感覺並不好過。

    「不用管我,我要求你的事,是關係到整個羽族的大事。」

    我皺起眉頭,怕她如果提出要我把大批羽族俘虜偷偷解去束縛,讓她們逃走,這種事難度實在太高,我幾乎沒可能做到。

    「羽族的人太多,我……」

    「我不會要你把我們放掉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卡翠娜低聲道:「樓城被破,獸人們一定會去搜索,我們為了預防這種情形,在重要所在裝了炸藥,假如有一天,你聽到爆炸聲,並且看到紅色濃煙往上冒,那時候……」

    「那時就怎麼樣?」

    「在白樓的地下,有一個秘密通道,從那裡頭進去,我想請你毀掉裡頭的一切東西,半個都不要留下。」

    說到這裡,卡翠娜的聲音變得很焦急,彷彿這件事情比什麼都要重要。我為她揭去遮眼布,看到她眼眸中隱然泛著的淚光,便曉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裡頭是什麼東西?」

    「求求你,不要問……我實在沒有辦法說出口,但是請你幫我們這個忙,所有羽族人都會感謝你的……絕不能讓那些東西落到拜火教的手裡,尤其是蛇族,如果落在蛇族手上,羽族就沒有希望了……」

    說到後來,卡翠娜的聲音顫抖起來,顯然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令得她這般堅強的女性,也在恐懼與壓力下,沒法再鎮定下去。

    「好,我答應你。」

    感染到她的心情,我點點頭,答應了她。聽到我的允諾,卡翠娜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多開心,只是盡快告訴我進入那條密道的方法與路徑,並且萬分叮囑,一定要搶在蛇族之前。

    我不好告訴她,如今蛇族已經佔據史凱瓦歌樓城,要搶在她們之前,幾乎是不可能,只有心下苦笑了。

    一口氣把該交代的話說個清楚,卡翠娜看來像是鬆了一口氣,跟著,我們兩個陷入一段尷尬的沉默時光。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特別是,其中一方還是個赤身裸體的美人,這種情形下,沒搞在一起,好像滿沒道理。但在剛剛那樣一番對話之後,我卻沒了性交的興致,只想給這位族主應有的尊重……可是,假如我們兩個什麼事都沒發生,等會兒又該怎麼向外頭的熊人交代呢?

    「不用猶豫了,就做你現在該做的事吧。」

    卡翠娜有些哀傷地看著我,但是面上卻浮現了微笑,我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們彼此都好過一點。很多時候,當一些事情已經沒法避免,就讓它在笑靨中度過吧。

    這是很奇異的一個情境,當我開始進入卡翠娜的身體,肌膚相親時,我覺得這輩子好像還沒有哪次性交,心情是這麼樣地沉重。

    卡翠娜是個別具風韻的美人,我之前也曾偷偷對她動過非分之想,但是我卻討厭現在的這種感覺。雖只有一點點,可是這種在進行肉體交歡時,兩顆心靈開始交流的感覺,讓我…………非常地討厭。

    撇開這種噁心的感覺不談,這也實在是一次滿掃興的性交。由於我不可能把卡翠娜身上的鎖鏈解開,所以也沒可能做些什麼前戲,甚至連接吻都沒法做到,直接從後頭捧著雪臀就上了。

    不過,為了彼此好過,我仍然使用了習自淫術魔法書的催情手法,在短短時間內,把卡翠娜挑逗至濕潤的狀態,這才進入她體內。像這類催情手法,本來對她這種心智堅強的女性效果不大,但因為她主動配合,放鬆身心警戒,這才快速出現效果。

    「族主,抱歉了。」我告罪一聲後,老實不客氣地插入進去。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卡翠娜仍是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叫聲,聽起來非常地激動。

    如我料想的一樣,卡翠娜已經不是處女了,像她這樣在時代動盪中出身的女性,通常很早就非自願地失去了童貞。不過,牝戶裡頭緊窄的感受,也說明了這些年來她並沒有什麼性交機會。

    「咦?」

    本來因為內力耗竭,效果開始慢慢減弱的獸王拳勁,在兩具肉體接合的瞬間,赫然起了波動,一道道熱流開始往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要證實這個想法,我用著野獸般的姿勢,開始侵犯身下這具成熟豐腴的女體。隨著晶瑩的蜜液不住自花房溢出,我的快速出入也變得順暢起來。

    承受著衝擊,卡翠娜的反應越來越激烈,從那近乎是哀鳴的呻吟聲,讓我知道她並不是很享受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這也讓我大概猜到,她失去童貞的那個經驗,並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輕、輕一點……別那麼用力,啊!」

    卡翠娜小聲地哀求,但卻改變不了什麼,屁股被我不斷地高高捧起,然後在猛力挺刺中放下,形成對肉壁的雙重衝擊。

    雪白臀肉發出「碰、碰」的響聲,卡翠娜搖著頭,一聲聲壓抑之後的悶哼,從緊繃的唇間不住洩出。

    「嗯嗯……啊啊啊嗯!」

    「不用太過壓抑啊,族主,如果妳一直抗拒下去,往後日子是很辛苦的,那些熊人們可不會幹什麼好事啊。」

    這句話實在是有夠沒人性的了,不過我並不是在諷刺,卡翠娜也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別、別再叫我族主了……嗯嗚……啊啊嗚嗚嗚!」

    卡翠娜的髮絲散亂,柳腰開始左右搖動,儘管不甚願意,但卻試著放鬆身心,讓肉體單純地接受男女結合的歡愉。

    「那麼,我就冒昧一些,叫妳的名字了,卡翠娜。」

    不用花心思在抱穩下身,我索性把手往前伸去,攫住一雙前後波動的雪峰,挑逗乳球頂端的紅色花蕾。

    沒有錯,本來已經讓我神倦力竭的獸王拳勁,在性交的脈動中漸漸活性化,將精力重新注回我體內。這是一種和淫術魔法書裡採陰補陽技巧不同的感覺,我大量流著汗,渾身散發著野獸般的腥味,喉嚨也好幹。

    我緊緊抓住手中的飽滿乳峰,讓柔嫩乳肉在掌心變形,心裡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慾望,好像除了性交,我還想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但究竟是什麼事,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嗯、啊、哼、啊!」

    卡翠娜的雙手不住在空中揮動,連帶扯得鎖鏈叮噹作響,手腕上的青紫蟲體更形浮凸,猙獰無比。

    「拜託……你一定要記得,地下密道的事……絕不能讓蛇族接近到那裡……」

    仍不忘提醒那件委託,卡翠娜努力地低語,光滑的屁股表面滲出汗水,粉背因腰部向上竄升而波動,接著後弓彎曲。

    擱淺在胸中的熾熱感受,燒得越來越旺盛,我粗暴地抽動腰部,抓住左右晃動的柔嫩雙乳,用力揉搓豐滿的乳房,左右拉動,手指使勁,揉捏尖尖俏立的乳頭。

    「啊啊啊啊啊!」

    美麗的臉龐,因為多種情緒交雜而扭曲,長長的鳴啼在帳棚內迴響著,聽在耳裡,與發情的母獸叫聲有些類似。

    「卡翠娜,我、我……」

    受到一股說不出的凶暴獸慾驅使,我雙手不能自制地移到卡翠娜白皙的頸項,用力地扼了下去。

    難以克制,想要這麼做的感覺,就是無比熾烈,我一面扼著卡翠娜,一面頂住身下的肥美肉臀,瘋狂的擺動著屁股,迎合著手裡的動作。在此同時,獸王拳勁像是山洪爆發一樣,在體內激烈衝擊,連平時行進緩慢的關節都通行無阻。

    「我、我透不過氣了……輕一點,我沒辦法呼吸……」

    沒法喘氣,卡翠娜大聲地咳嗽,雪臀卻激烈地夾緊、蜜壺痙攣,讓深陷她體內的我,有一股不斷被吸往深處的感覺。

    在一種極度獸性的催使下,儘管只有短短一瞬間,但我的雙臂確實變粗、變壯,更生長出像猩猩似的濃密獸毛。

    「射了……射了……我要射了,裡面好好接住吧。」

    我在腰部不停的痙攣下射精了,陰莖埋入最深處,大量的精液往許久未曾污染的內部玷污。

    最後再抽送一次,我稍稍清醒過來,連忙放開緊扼在卡翠娜頸間的雙手。

    「哼……嗯……咳……咳……」

    好像已經半昏迷了過去,卡翠娜側著頭,不住咳嗽,身體無力地倒向一邊,如果不是給鎖鏈固定住,一定會軟軟地癱趴在地上。

    在確認她平安無事後,我的視線往下瞥去,見到那還受到餘韻影響的渾圓肉臀不住抖動,粘稠的白濁液體倒流污染了大腿內側,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受,再次爬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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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與原本打算的敷衍了事不同,直到我離開帳棚之前,我和卡翠娜就幾乎沒有分開過。

    彷彿化身成一頭發情的公熊,我永不滿足地痛享身下的雪白女體,將所有慾望恣意發洩。每當發射在她溫暖的密壺中,就像是把體內濁氣一次排空,由更充沛的獸王拳內勁充塞於經脈,令得全身無處不快。

    但是那股熾盛的亢奮也是越來越激烈,除了性交,我還有一種想要撕殺生物,飽嘗熱血的雄性獸慾,想要幹掉阻擋在我前頭的東西,想要藉著破壞的動作來得到發洩,最後,卡翠娜被我弄得精疲力盡,雪白胴體佈滿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癱軟在鋼架上,昏睡過去。

    我則是精力充沛,全然沒有連續多場性交後的神倦力竭。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為我既沒有運功調息,也沒有採陰補陽,將近耗竭的內力更沒有任何回復跡象,但一直耗用我內力的獸王拳勁,卻似乎從別處得到了補充,就好像那種狂暴的交歡可以助長獸王拳修為,可以讓我……強。

    (獸王拳該不會真的是這樣練吧?不倚靠內力,而是另辟快捷方式獲得發功能量,所以不適合修習內力的獸人才會……)

    我並沒有能夠再想下去,因為,當第一道曙光亮起,驅走黑暗,帳篷簾幕也同時被掀開,一大群迫不及待的熊人衝了進來,拍拍我的肩膀,直說我夠本事,為熊族掙面子,把羽族族長搞得死去活來,連他們在帳外聽了都覺得驕傲。

    「客氣了。」

    我這樣說了一句,跟著就只能坐視事情的發生。在我踏出帳篷的那一刻,一頭毛茸茸的黝黑巨熊,撲上了那具半昏迷的赤裸女體,震耳熊吼與一聲淒楚的女性哀鳴,同時送入了我的耳中。

    剎那間,我覺得頭有些昏,而一句被我遺忘許久的話語,重新在腦裡迴響。

    「身為男兒身,如果想要強,就要練到天下第一強,為所欲為,無人可擋,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懼,可以殺一切可殺的人,干一切可干的女人。」

    這是爺爺一生快意行事的座右銘,雖然我不曾聽過他的聲音,但仍想像得到,這必定是一個自傲自信,不把一切世俗規則放在眼裡的高歌狂徒。

    但這句話卻很快就變成了另一句低語。

    「人類的敵人,本來就是人類。生下來就是為了競爭,如果沒有抗拒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奪走你的一切,殺你親友,辱你妻兒,這就是人世了。」

    變態老爸的聲音,不管什麼時候聽都那麼刺耳。我討厭他的觀念,討厭他那種把力量當作是一切的處世理論,希望過著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的人生,但為何……有些時候我仍是希望自己有著力量了?

    人生就是充滿著無奈與矛盾,或許,只有這一點,是無論強者或是一般人都無法避免的吧。

    我低頭走著,試圖壓抑胸口的不快。由於獸王拳勁的極度充沛,我起碼八、九個時辰內不用擔心被人識破的問題,但對我這個冒牌熊人來說,現下我又無處可去,只好在熊人營地裡頭遊蕩。

    刻意避開還在配種大會的那一邊,我本想走向僻靜地方,卻沒想到還是被幾個熊人攔下,看他們一個個齜牙咧嘴,不懷好意的模樣,我還以為馬上就要動手廝殺一陣,誰知道他們卻拍著我肩膀,拉著我一起喝酒去。

    熊族的酒非常烈,但酒質也是極劣,辣中帶酸的感覺,讓人懷疑他們的舌頭究竟是什麼做的?用的也不是杯子,而是粗大的竹筒,或是剖空的樹木,大口大口,光從外表看來,倒是很夠豪氣。

    大家圍在火堆旁烤火,除了我之外,那些本來動作豪邁的熊人,都變得畏畏縮縮的,留意看了一下,發現他們的目光都盯在火苗上,火焰稍稍一下吞吐,他們便忙不迭地移動身體,顯然對這團火是害怕之至。

    想想也對,一堆毛茸茸的熊軀,離火苗這麼近,稍有不慎,引火燒身,死得比什麼都快,也虧得他們好興致,烤得身上熊毛一條條分叉乾裂。

    「你們既然怕火,為什麼還要來烤火呢?天氣不冷,現在又是白天啊。」

    熊人們的解釋令人噴飯。因為自古以來所有的冒險故事,裡頭的英雄強者都會一面烤火,一面作出重大決定,他們為了緬懷這股豪情壯志,所以即使是溫暖的白天,自己心裡又怕火怕得要死,仍然是要在這火堆之前無畏無懼,大方地烤火、喝酒。

    很好奇他們會談些什麼話題,以前在軍中,同袍們的閒聊無非就是談論哪家青樓妓館來了新姑娘,哪一家的小娘子長得夠俏,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屁股又圓又大,說到心癢難耐,便一同相約去嫖妓,假如酒喝得多了,獸性大發,可能還蒙上頭臉,衝入民房,見到美麗閨女,扯下褲子就奸。御林軍是國王親軍,又多半出身貴族,素來在首都橫衝直撞慣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有誰敢多問一言半語?

    不過,這些熊人們的對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當酒過三巡,有人開始拍手唱歌之後,他們就不約而同地提起了仍在部族中等候的家人。

    獸族之中,男尊女卑,提到妻子似乎是一件頗為可恥的事,所以他們多半是自誇所豢養的女奴有漂亮、多溫馴、多聽話,又多麼會生孩子。與人類社會不同,熊人們並沒有把女奴生下的孩子當成奴隸,而是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在養育。

    這一點,我很容易就可以聽出來,因為他們在談到自己的孩子時,充滿了自豪。這一個吹噓自己出征前,女奴剛剛生下第十二個兒子;另一個又驕傲地說,家裡的老三已經有力氣生撕虎豹,將來一定是熊族的勇猛戰士。

    除了個人武勇,性事似乎也是熊人的勳章,除了炫耀自身經歷,甚至也還誇耀自己兒子的「戰績」。

    「我家老三那可真是不同凡響啊,這次出陣之前,他去摘下了十顆虎心當定情禮物,搞上了灰爪他家的熊妞,這次回去,說不定已經有熊崽子了。」

    「那算得了什麼,我家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甚是興高采烈,我在旁默默聽著,想多瞭解一些獸人的風土文化,直至聽見了這句話。

    「……哪比得上我家的小熊崽子厲害,上次我回去,他和我家的幾個熊妞搞在一起,熱烈得很呢,連我都嚇了一跳。」

    何只他嚇了一跳,就連我這個旁聽的,都險些一口酒嗆到喉嚨裡頭去。熊妞,在熊人語法裡頭,是女兒的意思,他家的兒子和女兒搞在一起,這個作老爹的倒是笑得齜牙咧嘴,好沒道理。

    但聽久了也就明白,獸人們雖然肉體強悍,但受傷之後的痊癒速度,卻比人類要慢,加上南蠻地區醫療技術落後,一但在戰事中受了什麼傷,死亡率可以說是極高。偏偏這些把強者故事當成生命意義的獸人,又深信「強者為戰而生」那一套,動不動就找理由發動械鬥或是私人決鬥,不然就一起襲擊外族,這樣子搞下來,族裡人口當然陰盛陽衰。

    為了要補充戰鬥力,每一族都鼓勵族人生育,結果就造成了高度開放的性觀念,獸人們成日濫交,生下一堆兒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了,更別說顧到他們的教養。十幾個到幾十個兄弟姊妹,全部睡在一個帳篷裡,整日耳濡目染,不做出事來才是奇怪。

    獸人們對這等事也不是很在意,只要這些小鬼頭別動自己女奴的主意,挑戰父親在一家之中的權威,喜歡怎麼搞就隨他們,反正後代越多越好。

    對於這個價值觀,我說不上什麼,畢竟獸人世界有他們的風俗,用人類觀點來判斷,徒增其擾而已。就好比家裡的母貓無故懷孕了,我才不會無聊到去追究是不是牠的公貓兄弟搞大它肚子。

    只不過,聊到後來,氣氛明顯地沉重了起來,這些一直自誇武勇的熊人戰士們,在提到兒女時,聲音變得低沉,大家的笑話也說得不來勁,看得出來,他們是想家了。縱然自命為強者後裔,英雄豪傑,可是想到好一陣子沒見面的家人,掛念起他們是否安好,熊人們的表情仍是黯淡下來。

    一名熊人問起我的家人,我自然不會坦然相告,就說我的父親給人亂刀分屍,母親不知所蹤,自己出生不久就被人類抓去做奴隸。

    哪知道,這句話才一出口,熊人們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一個個站起身來,橫臂胸前,大聲唱歌。

    我聽不懂歌詞,只依稀分辨出那是某種已經失傳的古老語言。整首歌謠以四字、五字的長度為一句,用獸人的低沉語音來唱,分外顯得蒼鬱雄渾,內中更有一種深沉的悲愴,令人直欲仰天而嘯。

    十多個熊人就這樣站著唱歌,雖然毛毛的熊頭看不太出表情,但我卻感覺得到他們的虔誠與專注,是以一種近乎祭拜神明的尊重,全心全意地唱著這首歌。

    一直到他們唱完之後,我才從他們的解釋裡頭明白,這首歌叫做「天問」,又叫「逆天之歌」,歌詞的內容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只曉得這是拜火教長老代代相傳的歌謠,每當有族人過世,為了表示哀痛與追思,獸人們便會一起唱這條祈禱歌。

    剛才,他們聽到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同身受,所以一起唱歌祈禱,願死者安眠,同時也向我致哀。

    而當他們以極為沉重的表情,向我表達他們的哀思,並且保證回到羑里故鄉之後,我不會再受到任何不公平對待時,我心裡的感覺只能用百味陳雜來形容。

    大家後來又重新痛飲烈酒,沒過幾下,酒興大發的熊人們,紛紛揮舞兵器,說要去痛宰人類,為族人的屈辱復仇,看他們認真的樣子,幸好阿里布達王國距此萬里,不然若是只在隔壁,這些傢伙真的會一口氣衝過去,見人就殺。

    片刻之後,我想要找理由脫身離開時,一個熊人來到我面前,說白瀾熊少主要召見我。

    在一間牛皮大帳裡,我又見到了這位熊族少主,他除了當眾獎勵我的功績,並且也保證回去之後將對我大大地封賞,給我牛羊、金銀,還有美麗又會生孩子的女奴。

    不過,白瀾熊也問了我一個問題。由於熊族裡沒幾個受過教育的,所以也沒什麼人識字,白瀾熊自己也僅僅識得幾個大字,所以現在處理公務時,感到很麻煩,他說我既然是從阿里布達王國逃來,那邊文化水平高,我是不是通曉文事?如果是,可不可以暫時當他的書記?

    我好歹也是貴族出身,雖然不可能像方青書那樣文武雙全,但是一點墨水倒還是有的,就眼下來說,也不可能有什麼機會比這更好,便即欣然答應,開始在他手下工作。

    「太好了,我族這次出征的數千戰士裡,終於有一個識字的了。」

    白瀾熊顯得很高興,就要找我出去大醉一場,老實說,儘管相處時間還不長,但是我已經非常感慨,這些獸人沒事就是喝酒,為了一點點小事也要痛飲慶祝,整天都弄得醉醺醺的,這樣子的搞法,當然不會有什麼文化發展,沒醉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這份工作給了我很多的方便。熊人們見到我都敬之三分,白瀾熊因為找不到幾個肯用腦的族人商量,也只好把我當作幕僚,讓我弄清楚了幾件急於知曉的情報。

    果然,就如同我們事先所想,在我們和拜火教承諾停約三日的第二日,獸人大營忽然發生大火,雖然很快就被撲滅,卻仍是造成了傷亡,而當他們定下神來,確認損傷狀況,幾個噩耗連續傳了出來。

    虎族、熊族、蛇族,各有十多名好手負傷,都是聽到大火,趕出來察探狀況,在混亂中被人偷襲,但最讓獸人們震怒的一件事,卻是豹族族長塔力班在族人前往探視時,赫然已被刺殺身亡,連腦袋都被割去,身首異處。

    在整個被偷襲的過程中,都有人看到羽族女戰士的身影,最後甚至還有兩名羽族女戰士被從空中射下來,雖然落地時已然氣絕身亡,說不出什麼話,但這已經把兇手來自何方解釋清楚了。

    一人之痛,等若是全族之痛,更何況是族長被刺殺這樣的劇痛。虎、熊、蛇三族同仇敵愾,以慟憤有加的豹族為前鋒,朝史凱瓦歌樓城發動最猛烈的攻擊,誓要給予這群卑劣的鳥女人懲罰。

    而樓城內部因為停戰時間未到,整個掉以輕心,根本沒來得及防範,就在這股怒濤般的攻勢下,落得現在這樣的淒慘狀況。

    我向白瀾熊詢問那一戰究竟擒到多少重要人物,結果卻是相當詭異。除了城主卡翠娜被熊族所擒,幾個羽族的核心人物被抓,最令所有獸人摩拳擦掌想要生擒的霓虹姊妹卻不知所蹤,就連身受重傷的方青書,也在亂軍之中失去蹤影。

    「不只是這樣,這一戰中羽族人有四成逃了出去,算起人數,怎麼樣都有近兩千人,傷疲交加,不可能跑出多遠,我們把方圓百里都團團圍住,嚴密搜索,居然連半個影子都找不著,真是沒有道理。」

    白瀾熊拍著桌子,憤憤不平地說著。如果是單單數十人走脫,這還說得過去,但是整整兩千人,這麼多的人,居然會遍搜不著,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要是讓這些人就此遁走,斬草不能除根,遲早又是個禍胎。

    大軍的停留也是一個問題。獸人們一向沒什麼耐性,當把敵人堡壘佔據之後,思鄉的情緒,便讓他們催促著要回去,享受本次戰爭所擄獲的成果,這聲浪會越來越大,如若要他們硬是停留在此,早晚會出現暴動。

    但是虎、豹、熊三族的領袖,卻對蛇族霸佔史凱瓦歌樓城,不許其餘三族入內的舉動,感到非常火光。雖然說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出借」所有女俘虜,暫時平息了三族領袖的怒氣,可是當他們私下商量,都覺得蛇族霸佔樓城,定是在裡頭大肆搜索金銀財寶,說不定還會拿到一些羽族的獸魔術秘訣,那可比女奴重要得多了。

    當日羽族能制霸南蠻,實是在獸魔術上頭,有遠超諸獸族的水準,族主鳳凰天女能以一人之力,同時操控十二隻強力獸魔,簡直是駭人聽聞。今日羽族雖然人才凋零,卻又焉知族中沒有傳下秘訣,若是給蛇族掌握,日後就要頭痛了。

    只是,蛇族佔據樓城的態度十分強硬,如果各族強要驅離,恐怕要爆發戰爭,這一點,卻又讓三族首領老大不願,所以現在局面僵持不下。

    聽白瀾熊這樣說,我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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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