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揭秘] 殘袍 作者:風御九秋 (連載中)

 
hotmancool 2013-6-5 17:06: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40593
retomboy 發表於 2016-3-17 16:57
殘袍 第六十一章 至尊之能

從修習道法到突破至尊之境,左登峰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么快的速度已然可以稱之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雖然所用的時間很短,但是左登峰深感自己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他非常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修為經歷了四次巨大的轉折,

第一次轉折是發現了竹簡記載的陰陽生死訣,但是陰陽生死訣記載的是**的修行法門,他冒險修行耗盡了**的陰屬靈氣,導致陽氣沖體,走火入魔。

第二次轉折是十三在關鍵時刻從古墓之中帶出了玄陰手,如果十三沒有帶出那只玄陰手,他此刻早已肌膚盡裂,命喪黃泉。

第三個轉折就是前往少林行竊,被僧人追趕到了那處荒廢的道觀,蒙道觀密室里的道士傳授了一式已然失傳的截教聚氣指訣。

最大的轉折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幕,如果沒有十三為他躲避了前兩次的天雷,此刻他早已經喪生天雷之下了。

如果以上四件事情有一件發生偏差,他都不可能有而今的修為,他的成功幸運只占了三成,七成還是兇險,這讓左登峰感嘆自己運氣之好,也暗自佩服自己毅力之堅,兵行險著,竟至大成。

長嘯過后,左登峰落回地面,他此刻的情形就猶如一夜暴富的財主,身擁萬貫家財卻不知如何花銷,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熟悉掌握至尊之境為他帶來的巨大能力,在徹底熟悉之前他不會盲目去做任何事情。

進入至尊之境之后,視物異常清晰,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可以看出百里之遙,十里之內的景物仿若就在眼前。側耳傾聽可聽到兩里之外的談話之聲。嗅覺也變的極為敏銳,數百步之外田鼠身上發出的微弱膻臭之氣都可以聞得到。

**的靈氣而今已呈液態,這種液態只是一種充盈的感覺,因為靈氣無形,并不見實物,只能自我感知,此時靈氣外放最遠可達五丈,三丈之內勢強,三丈之后減弱,此外不但可以外放靈氣擊敵,亦可憑空抓取等距的事物。以生死訣的法門催御玄陰手,隨意施為時陰寒之氣仍為無形,全力催御時外放靈氣才能化為肉眼可見的有形寒霧。

凌空極限為三十丈,竹簡原文記載的是至尊之境,左登峰理解為了九倍,事實上凌空高度遠不止人類跳躍的九倍,一躍之下可前移四十余丈,按照這個距離和時間來推斷,左登峰感覺自己若全力奔襲,一小時內可狂掠兩百里,對此左登峰并不滿意,因為這個距離與鐵鞋和玉拂相差的并不大。

所有的這些由陰陽生死訣衍生而來的能力都令左登峰感覺震撼,但是他最為看重的還是反應速度,與敵對陣之際誰反應快誰就占盡先機,心念所至,左登峰伸出左手延出靈氣將三丈之外的松樹凌空抓到了手中,氣凝右手將松樹的樹根和樹冠砍掉,只留一段兩米左右的樹干,隨后凝氣揮臂將樹干扔了出去,樹干脫手,去勢迅疾,左登峰皺眉凝望,直至樹干飛出五丈有余才抖動鼻翼踏足前沖,一道虛影過后,左登峰在七丈之外追上了那根樹干,皺眉冷笑凌空抬腳將其踏入土中,直沒半截。

“十三,跟我走。”左登峰從樹干之上借力向西掠去,與此同時沖下方的十三高喊,十三聞言立刻調頭從下方跟隨,可是雖然它竭力狂奔,卻終究無法跟上左登峰的飛掠。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左登峰止住去勢落下身形抱起了十三,十三可以令天雷不追,這證明它大有來頭,可是它本身并不厲害,甚至還有些好吃懶做,這讓左登峰對它的來歷更加好奇。

有著靈氣的支撐,攜帶著十三就毫不費力了,十三仍舊蹲在左登峰的肩頭,雖然很是滑稽卻蹲的極為穩固,即便在左登峰凌空之際十三仍然有閑情逸致瞪著貓眼左右張望,這一幕令左登峰很是疑惑,按照十三表現出的神情,它先前很可能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左登峰此時心情大好,凌空飛掠之際故意左右搖擺,十三無奈之下只好不停的變換蹲坐的**,伸腿探爪的保持身體穩定,到最后發現左登峰是故意逗它,便爬到了左登峰的脖子上,兩只前爪再度抓向左登峰的額頭,左登峰見它惱怒,便不敢再逗它,帶著它快速西掠。

道觀里還有一套內衣左登峰先前沒有帶走,穿上內衣之后左登峰開始檢查身上的袍子,巫心語當日縫制這件袍子的時候左登峰是在場的,他知道這件袍子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但是為何其他的衣物都被天雷焚化了而這件袍子卻完好無損?

良久過后,左登峰仍未發現任何的端倪,袍子的內側有著衣兜,他的東西都放在衣兜里,由此得以全部保留了下來。

在道觀停留了半個小時,左登峰來到了巫心語的墳前,此時他已經達到了陰陽生死訣的至尊之境,竹簡明確記載了進入至尊之境以后可見陰物,左登峰要來感知一下巫心語的魂魄是否還在墳內。

但是最終左登峰沒有在巫心語的墳前發現任何的異常氣息,這讓他很是擔心,不過他一路上也沒有發現其他的陰屬之物,沉吟片刻之后左登峰離開了巫心語的墳墓,回到道觀拿著頭帶著十三向東南方向掠去,先前他在大病初愈之際曾經在一座墳前被皮子寐過,十三臨走時還在那座墓碑上撒了一泡尿,十三撒尿有示威的意味,所以左登峰感覺那處荒野之中的老墳可能還有其他東西存在。他要前往那里確定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是世間原本就沒有陰物,還是有陰物而自己目前還發現不了。

此時左登峰已然可以一掠數十丈,如若不急于前行,于空中最長可以停留一分多鐘,這是一種俯視乾坤的感覺,但是左登峰此刻并不**這種感覺,修煉道術只有手段,目的是救活自己的愛人。

片刻之后左登峰便見到了先前的那座老墳,老墳旁邊有棵歪脖子樹,很好尋找,在見到老墳之后左登峰只感覺渾身冰涼,他有這種感覺并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內有陰屬氣息,而是老墳里有陰物存在就表明世間真有陰物,他既然可以感受到這里的陰物,為什么在巫心語的墳前沒有任何的感覺?

呆立了片刻之后,左登峰皺眉上前探手抓飛了那座墓碑,轉而揮舞頭開始刨挖,他要看看陰物到底什么樣。此外他之所以敢動手刨挖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里的東西雖然可怕卻傷害不了自己,這是一種怪異而敏銳的直覺,并無任何依據。

有著靈氣的支持,左登峰很快將老墳刨出了缺口,但是他還是嫌慢,扔掉頭抬手延出靈氣直探入土,靈氣可以為無形之氣,亦可以為有質之物,靈氣所至,托住大量泥土,抬手揮移很快便發現了土下的棺槨,棺材為木制,腐爛的并不嚴重,左登峰抬手移飛棺蓋,發現棺材里躺著的是一具身穿清朝服飾的女尸,女尸森白的眼睛凸出,鮮紅的**外吐,手指指甲尖長打卷,犬齒已經變長,脖子上有著一道紅痕,明顯生前是吊死的。

女尸感受到了左登峰的存在,微微的抽搐著想要動彈,左登峰見狀怒御靈氣,猛然揪下了它的腦袋,腦袋一掉,陰氣瞬時消散。

這一刻左登峰又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自己不但可以殺死活人,還能對付死人。而緊張的原因則是世間真的有陰物,為什么感受不到巫心語的存在?

左登峰情急之下再度帶著十三回到了巫心語的墳前,凝神感知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的異樣。左登峰呆立在巫心語的墳前皺眉思索,一直到天亮時分他才得出一個可能的結論,那就是巫心語臨死時心愿已了,所以魂魄沒有怨氣,因此自己才感覺不到她,她可能就在這里,只不過自己感受不到罷了。盡管這一結論有自我安慰之嫌,但左登峰仍然堅信事實就是如此。

太陽升起之后,左登峰帶著十三回到了游擊隊所在的區域,今天他就要兌現自己的承諾為游擊隊搞彈藥,事情一了,他就要離開這里前去尋找那六只陰屬動物。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絡腮胡子見左登峰到來,急忙沖他開了口。昨天晚上的雷聲他不可能聽不到,但是天色很黑,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帶上你的人,跟我去拿彈藥。”左登峰沖其正色開口。

“拿什么彈藥?”絡腮胡子愕然問道。

“我現在就去縣城將軍火庫的鬼子全部殺掉,拿不拿彈藥是你的事情。”左登峰轉身帶著十三向山下走去,他此刻已經有了保護十三的能力,沒必要再讓十三躲起來了。

絡腮胡子聞言并沒有立刻跟來,直到左登峰走到山腳下他才率領著隊伍跟了下來,他們極度缺乏彈藥,所以盡管他們不相信左登峰能將軍火庫拿下,還是心存僥幸的跟了來。

那只玄陰手左登峰一直戴著,他之所以要戴著它是因為手套很薄很輕柔,加上長期佩戴,顏色變黃,戴上之后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他帶著手套,此外進入至尊之境以后**的陰陽差距更大,必須時刻佩戴,對此左登峰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足,因為他此刻已經可以收斂玄陰手外露的陰寒之氣,最主要的是玄陰手不懼刀槍,是最好的武器,有了玄陰手,根本就不需要畫蛇添足的佩戴刀劍兵器。

左登峰一直在步行,游擊隊在后面跟著,進入縣城之后左登峰并沒有隱藏身形,而是徑直向軍火庫走去,絡腮胡子等人沒敢明著跟隨,而是從隱蔽的地方遠遠的吊著。

左登峰徑直走進了軍火庫的范圍,鬼子隨即發出警告,左登峰森然冷笑,冷笑過后立刻施展生死訣欺身而上,他此刻的速度猶如日行鬼魅,所到之處只見虛影不見真容,那些鬼子有很多都是在茫然之中送掉性命的,左登峰此刻在利用這些鬼子檢驗自己的玄陰靈氣,將靈氣逼到極致,直接可將人凍為冰坨。雖然至尊之境的修為還無法躲過子彈的射擊,但是超出常人的九倍反應卻可以令他在鬼子的手指扣上扳機的前一刻殺掉對方。此外極度靈敏的感官也可以令他清楚的觀察感知鬼子所在的位置,片刻過后,軍火庫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

左登峰在確定鬼子全部死掉之后,便打開了軍火庫的大門,先前他凌空掠到十幾米高的瞭望臺殺死負責瞭望的鬼子的情景游擊隊已經從遠處看到了,因此他們已經趕到了這片區域。

“進去搬吧。”左登峰沖目瞪口呆的眾人擺了擺手,轉而向西走去,鬼子的軍火庫就在城郊,周圍也有居民,此時眾多的居民都在注視著他。對此左登峰并沒有任何感覺,沒有膨脹感也沒有虛榮心,他只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外人怎么看,他不在乎。

“小兄弟,你去干什么?”絡腮胡子反應過來沖左登峰高喊。

“找東西吃。”左登峰如實回答。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殺掉鬼子是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絕對可以算是高手。他沒有因為身擁道法而狂妄,也沒有故意假裝深沉,在這個大多數人都在假裝深沉,故作儒雅的年代,那些不偽裝的人才是最真實的……
retomboy 發表於 2016-3-17 16:58
殘袍 第六十一章 至尊之能

從修習道法到突破至尊之境,左登峰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么快的速度已然可以稱之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雖然所用的時間很短,但是左登峰深感自己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他非常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修為經歷了四次巨大的轉折,

第一次轉折是發現了竹簡記載的陰陽生死訣,但是陰陽生死訣記載的是**的修行法門,他冒險修行耗盡了**的陰屬靈氣,導致陽氣沖體,走火入魔。

第二次轉折是十三在關鍵時刻從古墓之中帶出了玄陰手,如果十三沒有帶出那只玄陰手,他此刻早已肌膚盡裂,命喪黃泉。

第三個轉折就是前往少林行竊,被僧人追趕到了那處荒廢的道觀,蒙道觀密室里的道士傳授了一式已然失傳的截教聚氣指訣。

最大的轉折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幕,如果沒有十三為他躲避了前兩次的天雷,此刻他早已經喪生天雷之下了。

如果以上四件事情有一件發生偏差,他都不可能有而今的修為,他的成功幸運只占了三成,七成還是兇險,這讓左登峰感嘆自己運氣之好,也暗自佩服自己毅力之堅,兵行險著,竟至大成。

長嘯過后,左登峰落回地面,他此刻的情形就猶如一夜暴富的財主,身擁萬貫家財卻不知如何花銷,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熟悉掌握至尊之境為他帶來的巨大能力,在徹底熟悉之前他不會盲目去做任何事情。

進入至尊之境之后,視物異常清晰,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可以看出百里之遙,十里之內的景物仿若就在眼前。側耳傾聽可聽到兩里之外的談話之聲。嗅覺也變的極為敏銳,數百步之外田鼠身上發出的微弱膻臭之氣都可以聞得到。

**的靈氣而今已呈液態,這種液態只是一種充盈的感覺,因為靈氣無形,并不見實物,只能自我感知,此時靈氣外放最遠可達五丈,三丈之內勢強,三丈之后減弱,此外不但可以外放靈氣擊敵,亦可憑空抓取等距的事物。以生死訣的法門催御玄陰手,隨意施為時陰寒之氣仍為無形,全力催御時外放靈氣才能化為肉眼可見的有形寒霧。

凌空極限為三十丈,竹簡原文記載的是至尊之境,左登峰理解為了九倍,事實上凌空高度遠不止人類跳躍的九倍,一躍之下可前移四十余丈,按照這個距離和時間來推斷,左登峰感覺自己若全力奔襲,一小時內可狂掠兩百里,對此左登峰并不滿意,因為這個距離與鐵鞋和玉拂相差的并不大。

所有的這些由陰陽生死訣衍生而來的能力都令左登峰感覺震撼,但是他最為看重的還是反應速度,與敵對陣之際誰反應快誰就占盡先機,心念所至,左登峰伸出左手延出靈氣將三丈之外的松樹凌空抓到了手中,氣凝右手將松樹的樹根和樹冠砍掉,只留一段兩米左右的樹干,隨后凝氣揮臂將樹干扔了出去,樹干脫手,去勢迅疾,左登峰皺眉凝望,直至樹干飛出五丈有余才抖動鼻翼踏足前沖,一道虛影過后,左登峰在七丈之外追上了那根樹干,皺眉冷笑凌空抬腳將其踏入土中,直沒半截。

“十三,跟我走。”左登峰從樹干之上借力向西掠去,與此同時沖下方的十三高喊,十三聞言立刻調頭從下方跟隨,可是雖然它竭力狂奔,卻終究無法跟上左登峰的飛掠。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左登峰止住去勢落下身形抱起了十三,十三可以令天雷不追,這證明它大有來頭,可是它本身并不厲害,甚至還有些好吃懶做,這讓左登峰對它的來歷更加好奇。

有著靈氣的支撐,攜帶著十三就毫不費力了,十三仍舊蹲在左登峰的肩頭,雖然很是滑稽卻蹲的極為穩固,即便在左登峰凌空之際十三仍然有閑情逸致瞪著貓眼左右張望,這一幕令左登峰很是疑惑,按照十三表現出的神情,它先前很可能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左登峰此時心情大好,凌空飛掠之際故意左右搖擺,十三無奈之下只好不停的變換蹲坐的**,伸腿探爪的保持身體穩定,到最后發現左登峰是故意逗它,便爬到了左登峰的脖子上,兩只前爪再度抓向左登峰的額頭,左登峰見它惱怒,便不敢再逗它,帶著它快速西掠。

道觀里還有一套內衣左登峰先前沒有帶走,穿上內衣之后左登峰開始檢查身上的袍子,巫心語當日縫制這件袍子的時候左登峰是在場的,他知道這件袍子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但是為何其他的衣物都被天雷焚化了而這件袍子卻完好無損?

良久過后,左登峰仍未發現任何的端倪,袍子的內側有著衣兜,他的東西都放在衣兜里,由此得以全部保留了下來。

在道觀停留了半個小時,左登峰來到了巫心語的墳前,此時他已經達到了陰陽生死訣的至尊之境,竹簡明確記載了進入至尊之境以后可見陰物,左登峰要來感知一下巫心語的魂魄是否還在墳內。

但是最終左登峰沒有在巫心語的墳前發現任何的異常氣息,這讓他很是擔心,不過他一路上也沒有發現其他的陰屬之物,沉吟片刻之后左登峰離開了巫心語的墳墓,回到道觀拿著頭帶著十三向東南方向掠去,先前他在大病初愈之際曾經在一座墳前被皮子寐過,十三臨走時還在那座墓碑上撒了一泡尿,十三撒尿有示威的意味,所以左登峰感覺那處荒野之中的老墳可能還有其他東西存在。他要前往那里確定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是世間原本就沒有陰物,還是有陰物而自己目前還發現不了。

此時左登峰已然可以一掠數十丈,如若不急于前行,于空中最長可以停留一分多鐘,這是一種俯視乾坤的感覺,但是左登峰此刻并不**這種感覺,修煉道術只有手段,目的是救活自己的愛人。

片刻之后左登峰便見到了先前的那座老墳,老墳旁邊有棵歪脖子樹,很好尋找,在見到老墳之后左登峰只感覺渾身冰涼,他有這種感覺并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內有陰屬氣息,而是老墳里有陰物存在就表明世間真有陰物,他既然可以感受到這里的陰物,為什么在巫心語的墳前沒有任何的感覺?

呆立了片刻之后,左登峰皺眉上前探手抓飛了那座墓碑,轉而揮舞頭開始刨挖,他要看看陰物到底什么樣。此外他之所以敢動手刨挖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里的東西雖然可怕卻傷害不了自己,這是一種怪異而敏銳的直覺,并無任何依據。

有著靈氣的支持,左登峰很快將老墳刨出了缺口,但是他還是嫌慢,扔掉頭抬手延出靈氣直探入土,靈氣可以為無形之氣,亦可以為有質之物,靈氣所至,托住大量泥土,抬手揮移很快便發現了土下的棺槨,棺材為木制,腐爛的并不嚴重,左登峰抬手移飛棺蓋,發現棺材里躺著的是一具身穿清朝服飾的女尸,女尸森白的眼睛凸出,鮮紅的**外吐,手指指甲尖長打卷,犬齒已經變長,脖子上有著一道紅痕,明顯生前是吊死的。

女尸感受到了左登峰的存在,微微的抽搐著想要動彈,左登峰見狀怒御靈氣,猛然揪下了它的腦袋,腦袋一掉,陰氣瞬時消散。

這一刻左登峰又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自己不但可以殺死活人,還能對付死人。而緊張的原因則是世間真的有陰物,為什么感受不到巫心語的存在?

左登峰情急之下再度帶著十三回到了巫心語的墳前,凝神感知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的異樣。左登峰呆立在巫心語的墳前皺眉思索,一直到天亮時分他才得出一個可能的結論,那就是巫心語臨死時心愿已了,所以魂魄沒有怨氣,因此自己才感覺不到她,她可能就在這里,只不過自己感受不到罷了。盡管這一結論有自我安慰之嫌,但左登峰仍然堅信事實就是如此。

太陽升起之后,左登峰帶著十三回到了游擊隊所在的區域,今天他就要兌現自己的承諾為游擊隊搞彈藥,事情一了,他就要離開這里前去尋找那六只陰屬動物。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絡腮胡子見左登峰到來,急忙沖他開了口。昨天晚上的雷聲他不可能聽不到,但是天色很黑,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帶上你的人,跟我去拿彈藥。”左登峰沖其正色開口。

“拿什么彈藥?”絡腮胡子愕然問道。

“我現在就去縣城將軍火庫的鬼子全部殺掉,拿不拿彈藥是你的事情。”左登峰轉身帶著十三向山下走去,他此刻已經有了保護十三的能力,沒必要再讓十三躲起來了。

絡腮胡子聞言并沒有立刻跟來,直到左登峰走到山腳下他才率領著隊伍跟了下來,他們極度缺乏彈藥,所以盡管他們不相信左登峰能將軍火庫拿下,還是心存僥幸的跟了來。

那只玄陰手左登峰一直戴著,他之所以要戴著它是因為手套很薄很輕柔,加上長期佩戴,顏色變黃,戴上之后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他帶著手套,此外進入至尊之境以后**的陰陽差距更大,必須時刻佩戴,對此左登峰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足,因為他此刻已經可以收斂玄陰手外露的陰寒之氣,最主要的是玄陰手不懼刀槍,是最好的武器,有了玄陰手,根本就不需要畫蛇添足的佩戴刀劍兵器。

左登峰一直在步行,游擊隊在后面跟著,進入縣城之后左登峰并沒有隱藏身形,而是徑直向軍火庫走去,絡腮胡子等人沒敢明著跟隨,而是從隱蔽的地方遠遠的吊著。

左登峰徑直走進了軍火庫的范圍,鬼子隨即發出警告,左登峰森然冷笑,冷笑過后立刻施展生死訣欺身而上,他此刻的速度猶如日行鬼魅,所到之處只見虛影不見真容,那些鬼子有很多都是在茫然之中送掉性命的,左登峰此刻在利用這些鬼子檢驗自己的玄陰靈氣,將靈氣逼到極致,直接可將人凍為冰坨。雖然至尊之境的修為還無法躲過子彈的射擊,但是超出常人的九倍反應卻可以令他在鬼子的手指扣上扳機的前一刻殺掉對方。此外極度靈敏的感官也可以令他清楚的觀察感知鬼子所在的位置,片刻過后,軍火庫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

左登峰在確定鬼子全部死掉之后,便打開了軍火庫的大門,先前他凌空掠到十幾米高的瞭望臺殺死負責瞭望的鬼子的情景游擊隊已經從遠處看到了,因此他們已經趕到了這片區域。

“進去搬吧。”左登峰沖目瞪口呆的眾人擺了擺手,轉而向西走去,鬼子的軍火庫就在城郊,周圍也有居民,此時眾多的居民都在注視著他。對此左登峰并沒有任何感覺,沒有膨脹感也沒有虛榮心,他只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外人怎么看,他不在乎。

“小兄弟,你去干什么?”絡腮胡子反應過來沖左登峰高喊。

“找東西吃。”左登峰如實回答。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殺掉鬼子是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絕對可以算是高手。他沒有因為身擁道法而狂妄,也沒有故意假裝深沉,在這個大多數人都在假裝深沉,故作儒雅的年代,那些不偽裝的人才是最真實的……
retomboy 發表於 2016-3-17 16:59
殘袍 第六十二章 大顯神威

左登峰餓了許久了,這一次他沒有再啃窩頭,而是買了幾個饅頭和一碗肉湯,這是他對自己的獎勵。他重賞了十三,從肉鋪買了一套下水給它。在這種年代,即便是財主家里也不舍得拿豬下水喂貓,因此左登峰和十三的怪異舉動很快引來了大量的百姓圍觀。

百姓的大量聚集阻塞了肉鋪所在的街道,很快就有維持治安的偽軍前來驅趕人群,左登峰對偽軍的痛恨不亞于鬼子,因而當那個偽軍試圖踢翻十三進食的木盆時左登峰毫不猶豫的殺了他。陰陽生死訣已然進入至尊之境,玄陰真氣已然練成,此刻的左登峰無所畏懼,亦無所顧忌。

百姓一見死了人,立刻叫喊著跑開了,左登峰聞聲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他最討厭的就是大聲嚷嚷,可是這些人總是歇斯底里的叫喊。

即便殺了人,左登峰仍然沒有著急離開,因為十三還沒有吃飽,這幾天十三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沒有去捕獵,左登峰知道它是在保護自己,而今大功告成,一定要好好獎勵它。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很快就有人去給偽軍報了信,沒過多久一隊偽軍就從遠處跑來,還沒有拐過街頭左登峰就聽出對方來了九個人,他沒有動,一直等到偽軍跑近才猛然站起從正面沖了過去,他的身形極為迅疾,偽軍瞪大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近前,等到殺到最后一個的時候,對方才從瞪眼的狀態轉為了抬槍的舉動。

“下輩子不要當漢奸了。”左登峰微笑抬手將最后一名偽軍震飛轉身走了回來。他無需轉身也知道這些偽軍全部斃命,對付這些人左登峰不屑使用玄陰真氣,單是普通的靈氣他們就承受不住。

先前殺掉軍火庫的鬼子時,那些鬼子都沒來得及開槍,不過肯定有人給縣里的鬼子報了信,大批的鬼子正快速的通過城中街道向軍火庫的位置跑去,左登峰聽到了聲響卻并沒有過去阻擊他們,此時游擊隊可能已經逃跑了,退一步說即便游擊隊沒來得及撤退,左登峰也不會回去救他們,因為游擊隊先前對他的態度很不好,而且左登峰自始至終沒吃過游擊隊一口糧食,沒喝過他們一口水。

十三吃飽之后左登峰帶著它向城西走去,一路上不時有聞訊趕來的偽軍和日軍前來阻截,左登峰毫不留情的將其殺掉,然后不緊不慢的繼續前行。

他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道法大成之后的張狂,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舉動。目前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隱藏身形暗中查找藤崎和那六只陰屬動物,但是這種作法非常的費時,不但費時,尋找的方位還很狹窄,所以左登峰決定不走這條路。他選擇了一條險路,那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闖出名氣,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能力,只有這樣才能接觸到其他的玄門人物,到了那個時候就會有很多人幫他去查找。之所以說這條路是險路是因為隨之而來的還會有很多麻煩,對此左登峰并不在乎,他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沒什么怕的了。

左登峰對鬼子騎的三輪摩托車很感興趣,在殺掉同車的兩個鬼子之后,左登峰留下了騎車的鬼子,逼迫他教自己騎摩托車。鬼子聞言立刻傻了眼,他沒想到左登峰會日語,更沒想到在這么危急的時刻他還有心情學騎摩托車。

“開車。”左登峰坐到了他的身后,十三愣了片刻蹦進了旁邊的車斗,大小正合適。

鬼子無奈之下只好發動摩托車向前開去,他騎的很慢,明顯是在等援軍。左登峰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說破他,只是一味的向他請教騎摩托的方法并讓他示范,鬼子驚恐之下傾囊相授,毫不藏私。

中途后面又跑來了兩輛鬼子的偏三輪,左登峰不待他們跑近就反沖回去延出靈氣將他們的摩托車掀翻,生死訣大成之后靈氣已然可以外放,遙隔數丈掀翻摩托易如反掌。

掀翻摩托車,殺掉鬼子,然后回來把跑出沒多遠的那個鬼子再抓回來繼續讓他騎車,折騰了好一會兒左登峰才對摩托車有了大致的了解,在感覺自己能夠獨立駕駛之后就把“師傅”殺了。本來左登峰是不想殺他的,可是那個鬼子知道他會日語,所以左登峰最終還是決定“欺師滅祖”。

殺了鬼子,左登峰騎上了摩托車,事實上摩托車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他使用靈氣凌空飛掠的速度,但是在他看來有車不坐而用腿跑有點兒愚昧,最主要的是他也不著急去干什么。

別看日本鬼子騎車騎的挺自在,左登峰自己騎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破摩托車總是跑偏,此外油門也控制不好,因此沒跑出多遠就撞墻側翻了,左登峰關鍵時刻跳下了車,十三沒來得及跳,車翻了以后才從車斗下爬了出來。

左登峰性子很倔,轉而抬手將摩托車扶正,再度騎了上去,不過這次十三打死也不坐在車斗里了,照例蹲坐在他的肩膀上,任憑左登峰怎么勸,就是不下去。

左登峰逐漸的熟悉并掌握了摩托車的駕駛要領,小心翼翼的騎著摩托,后面不遠處跟著一輛鬼子的軍車,開軍車的鬼子和旁邊的指揮官都看到了左登峰先前展示出的神異法術,因此只敢怯怯的在后面跟著,不敢盲目靠近。

很快的左登峰就騎著摩托離開了縣城,鬼子調頭回去了,沒敢追。

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并不顯眼,但是一個叫花子騎著鬼子的摩托車就令人大跌眼鏡了,再加上叫花子肩膀上蹲著一只肥貓,這幅景象已經不能用顯眼來形容了,簡直是怪異之極。對于路上的行人投來的詫異目光左登峰照例無視,他此刻最大的感覺就是摩托車比自行車舒服。

在路過文登縣和乳山縣之間的鬼子關卡時,守衛炮樓的偽軍呆住了,他們都知道這種摩托車是鬼子騎的,但是此刻摩托車上不是頭戴狗逼帽子的鬼子,而是一個肩膀上蹲著貓的叫花子,因此他們都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最終他們還是沒敢阻攔,因為左登峰毫無膽怯的意思,所以他們便放任左登峰揚長而去。而左登峰也沒有殺他們,不殺偽軍不是因為左登峰心軟,而是他沒找到摩托的剎車。

左登峰騎著摩托穿過了關卡,身后傳來了‘別看了,肯定是太君化妝執行任務去了。’‘太君執行任務為啥扛個貓呢?’

左登峰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忍不住皺眉搖頭,事實上“太君”這個詞在中國用來稱呼封建官員的母親,日本話里根本就沒這個詞,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翻譯創造了這么一個狗屁不通的叫法,喊的人感覺是對鬼子的尊稱,實際上鬼子聽起來都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下午兩點,左登峰和十三再度改為了步行,這次不是因為側翻了,而是摩托車沒油了。

左登峰走的并不急,帶著十三緩步前行,與此同時在腦海里思考下一步的計劃,鬼子是一定要殺的,殺的越多越好,到時候鬼子肯定會向上面匯報他使用法術殺死日軍的事情,而日本人也一定會派道門中人或者武林中人前來對付他,到了那個時候,就有機會接觸武林和玄門之中的一些事情了。如果名頭再響一些,五大玄門泰斗也有可能會來找他,這是了解十二地支情況的最快的一條途徑。

乳山縣城也有鬼子,而且這里的鬼子很可能接到了文登縣城鬼子的電話,已經在進城的必經之路聚集了五六十人的部隊。

左登峰站在遠處遙遠那些鬼子和偽軍,根據鬼子和偽軍略帶疲憊的神情和站立的姿勢來看他們已經等了好久了,不問可知鬼子是按照他騎乘摩托車的速度來估算他到達乳山邊境的時間的,可惜他們猜錯了,摩托車半路上沒油了,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天早就黑了,關卡沒有通電,點的是篝火,只需將篝火滅掉,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悄然靠近關卡,左登峰并未立刻動手,他在思考。如果是白天,鬼子和偽軍會有目的的開槍,但是他們瞄不準目標,瞄的都是他快速移動而產生的虛影,即便開槍也打不到他。但是此時是黑天,萬一鬼子和偽軍亂開槍極有可能碰巧打中他,五六十人,人數不少,誰能保證他們不瞎貓碰上死耗子。

“老子不是耗子!”左登峰皺眉冷笑,轉而捏起陰陽生死訣急速幻行,快速的從側翼接近那些鬼子和偽軍。

左右沒有樹木和高墻,所以十三就跟隨左登峰一同前沖,此時光線嚴重不足,十三體毛黑灰,在黑夜之中相對安全。

這些鬼子和偽軍雖然是奉命在這里攔截的,但是都有著輕敵心理,對他們來說五六十人對付一個人毫無問題,他們更是沒有想到左登峰會選擇主動進攻,因而當左登峰沖到近前之后他們還處于迷茫之中,尚未從驚愕之中反應過來。

左登峰沖進敵群之后并沒有使用靈氣揮散火堆,而是立刻左右開弓,快速出手,他非常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五六十個拿著槍的敵人,上午殺軍火庫鬼子的時候他殺的并不是非常輕松,這里的鬼子比軍火庫的鬼子還多,同時對付這么多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左登峰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和停頓,氣凝雙臂,雙拳齊出專攻三陽魁首,必須打腦袋,如果攻擊其他部位很可能一擊不死,屆時他將沒有時間上去再補一拳。

左登峰此刻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字,快,快,快,越快他殺掉的敵人越多,殺掉的敵人越多他面臨的危險就越小。不過這些鬼子和偽軍都不是普通的百姓,他們都是打過仗的人,反應過來之后紛紛抬起了槍,這一刻左登峰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和敏銳的聽覺發揮了作用,誰先拉動槍栓,他就先攻擊誰。

拉動槍栓的聲音只是他優先攻擊的目標之一,另外一個優先攻擊的目標是那些大聲叫喊的人,大聲叫喊說明這個人的心理素質不好,左登峰擔心他們會歇斯底里的亂開槍,所以也得先將他們殺死。

十三攻擊的是那些試圖向遠處移動的人,這些人并不一定是要逃跑,極有可能是為了拉開距離尋機開槍,十三的攻擊是專摟脖子,同樣一擊奏效,免除了左登峰的后顧之憂。

有句俗話叫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左登峰將鬼子和偽軍殺掉大半之后,剩下的鬼子開始開槍了,雖然子彈沒有打中左登峰,卻也令他暗自心驚,再度加快了攻擊速度,快速的將眼前的敵人殺光,此刻他才發現剩下的十幾個鬼子已經呈扇形聚集,手里的步槍全部瞄準了他。

千鈞一發之際左登峰咬牙皺眉將丹田氣海所儲靈氣盡數提至右臂,經由勞宮急速狂泄,逼出一道長達十米的陰寒氣流,由右至左將剩余的鬼子盡數封凍。

單純發出一股肉眼可見的陰寒氣霧已然大耗靈氣,不加停頓的持續噴泄對靈氣的耗損更是極為嚴重,如果說丹田氣海是一只盛滿清水的瓷碗,那左登峰這個舉動就是將碗里的清水一次性的潑了出去,事關生死,他只能這么做。

此舉過后,左登峰體內靈氣立刻枯竭,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頭暈,他吃的食物太差,身體極為瘦弱,沒有了靈氣的支撐,血氣不足的弊病立刻顯露了出來。幸虧此時敵人已經制服,不然他的情況將會異常兇險。

“十三,回來。”左登峰環視左右出言呼喊。十三聞言立刻舍棄了追趕的那個鬼子跑回了左登峰的身邊。

左登峰見十三回返,這才癱坐在地,捏起聚氣指訣恢復靈氣。一次性對陣這么多鬼子和偽軍實在太過勉強,不過好在有驚無險,跑掉一個也沒什么大礙,正好也可以讓他回去報信,如果全殺了,就沒人知道是誰干的了。

聚氣指訣玄妙異常,片刻之后左登峰就恢復了少許靈氣,起身拾起一挺機槍向前走去,他拾機槍并不是想使用它,他有個習慣,不懂的東西總是喜歡研究研究。不過沒走幾步左登峰就停住了,鬼子是騎摩托車來的。

“別蹲我肩膀上了,坐車斗里。
retomboy 發表於 2016-3-17 17:00
殘袍 第六十三章 殘袍出世

左登峰騎著鬼子的摩托,十三坐在旁邊的車斗里,神情緊張,隨時準備跳車。

穿過乳山縣城,左登峰尋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研究機槍,他的悟性很好,很快就掌握了機槍的使用方法,隨即拔下子彈的彈頭研究子彈的構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子彈里的火藥并不是滿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火藥的作用是產生氣體推動彈頭,如果彈殼里裝滿了火藥,那就等著炸膛吧。

研究明白之后左登峰就把機槍扔了,這東西太笨重,有轉動槍口瞄準的工夫完全可以沖到敵人面前將其震斃。

隨后的一段時間左登峰一直在向西走,遇到鬼子就殺,摩托車騎著玩玩還可以,根本就不能用作交通工具,最主要的是日本鬼子已經不騎著摩托車來追趕堵截他了,而是派了很多拿長槍的鬼子隱蔽在他必經之路兩側的草叢里埋伏著。后來左登峰才知道那些拿著長槍躲在草叢里裝烏龜的鬼子叫狙擊手,不過這些狙擊手對左登峰根本就構不成威脅,他的視力超強,感官也極為敏銳,可以準確的發現那些狙擊手藏在哪里。

發現了狙擊手之后左登峰就會跑過去將其打死,發現一個打死一個,在左登峰看來這些家伙太卑鄙了,不敢明刀明槍的干,只敢躲在暗地里打黑槍。

鬼子一看狙擊手也不頂事兒,便不再派人追殺他,左登峰無聊之下便四處端炮樓,炮樓里的鬼子數量少,殺起來方便,經過了先前乳山一役,左登峰就一直避免跟鬼子大股部隊正面交鋒,道術再厲害也經不住鬼子槍多人多。

在殺鬼子的同時,左登峰每次都會留下活口,明確的告訴鬼子,他之所以跟鬼子為敵為了尋找防疫給水部隊的藤崎大佐,找不到藤崎他就會一直殺下去。他要通過這種方式向藤崎施壓,逼藤崎露面。

左登峰并不擔心藤崎得到消息之后會跑回日本,因為他有任務在身,完不成任務他是不能走的,這些被殺掉的鬼子所屬部隊的長官都會埋怨藤崎為他們招來了無妄之災,他殺的鬼子越多,藤崎受到的指責和壓力也就越大。

用一句神出鬼沒來形容左登峰最為恰當,他沒有固定的前進路線和既定的目標,有時候一天之內跑出去好幾百里,有時候連續幾天都大搖大擺的在某個縣城里走街串巷的追殺鬼子巡邏兵,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令鬼子極為頭疼,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閉門不出。可是左登峰有時候還會半夜跑回先前路過的縣城再殺個回馬槍,這令鬼子戰戰兢兢度日如年,暴跳如雷無計可施。

半個月后,左登峰來到了青島,青島和濟南都是日軍重點把守的城市,即便如此左登峰仍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大街上,做人不能欺軟怕硬,半個月來他殺了多少鬼子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多次的實戰令他陰陽訣運用的越發嫻熟,生死訣越發霸道,玄陰真氣已然收發由心。

來到青島之后左登峰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大街上不時可見帶著貓的叫花子,這些叫花子在乞討的時候態度都很蠻橫,而被乞討者也對他們極為敬畏,施舍的東西也多。

“這里的叫花子怎么都帶著貓?”左登峰從街頭一處賣早點的攤位坐了下來沖老頭開了口。

“你不也帶著貓嗎?”賣早點的老頭看了十三一眼,面露不屑。

“從這里要飯還必須帶貓嗎?來碗稀飯,再來兩籠包子。”左登峰從懷里摸出銅子遞了過去。他最近一段時間不再單以窩頭果腹,長期不吃肉類和蔬菜令他極為貧血。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老頭接過銅子開始給他上包子和稀飯。

“我真不知道。”左登峰皺眉搖頭。

“這些要飯的都在冒充殘袍。”老頭壓低了聲音。

“殘袍是誰?”左登峰心中更加疑惑。

“最近咱這片兒出了一個帶著貓的怪人,行俠仗義,專殺鬼子,聽說殺了好幾萬了,這個人一直穿著一件破衣服,所以人家都叫他殘袍。”老頭是城里人,城里的流言蜚語比農村傳播的要快,他一天到晚在街頭,聽到的消息更多。

“誰給他起了這么個名字?”左登峰愕然皺眉,根據老頭的言語來看,這個殘袍說的就是他,但是他壓根兒就沒殺什么好幾萬,撐死也就二三百。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頭轉身給別的顧客裝包子。

“他很厲害嗎?”左登峰出言再問。

“那是,一出手就能把人凍成冰棍兒,聽說連銀冠都敗在了他的手下。”老頭一副認真的神情。有句話叫以訛傳訛,瞎話越傳越離譜,事實上左登峰道術大成之后根本就沒見過那五位玄門泰斗。

“殘袍多大年紀?”左登峰皺眉打量著不遠處走過的一個乞丐,老乞丐有六十多了,用繩子拖著一只花貓,這只貓明顯是剛被抓來的,嗚哇叫喚著不愿跟老乞丐走。

“那誰知道。”老頭隨口回答。

“殘袍殺鬼子,這些人冒充他不怕被鬼子抓走?”左登峰面露苦笑。

“鬼子見了你們都得躲著走。”老頭說完不再搭理左登峰,在他看來左登峰也是冒充大軍中的一員

左登峰懶得跟街頭賣飯的老頭較真,轉而低下頭開始吃飯,吃完飯便離開地攤在城中四處游逛,老頭說的雖然有點夸張,但是巡邏的鬼子在見到帶著貓的叫花子之后的確是側身而過,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皺眉,李逵還沒出名呢,李鬼就出來了,還滿大街都是。

被冒充的感覺非常不好,這令左登峰動了殺機,不過他實在不想沖這些叫花子下手,可是這些人的存在混淆了大眾的視聽,敗壞了他的名聲,他雖然身著破舊道袍卻從來沒有乞討過,更沒有威脅城中居民不給錢晚上就來滅人全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于這些人左登峰的痛恨多于憐憫,斟酌許久,最終決定干自己該干的事情,這些人既然冒充他,就讓他們承擔冒充的后果。

心念至此,便冷笑著迎上了一隊巡邏的日軍,再施辣手,將其全部殺掉,玄陰真氣已經成了他的招牌,因為每次他都會留下一具冰凍的尸體。

殺戒一開,左登峰就沒打算停止,帶著十三快速穿行于各處街道,遇到鬼子和偽軍就出手殺掉,如此這般沒用多久,滿城的日軍就知道殘袍來了青島。

事實上鬼子并不怕左登峰,之所以不去招惹他是因為知道他的目標是藤崎大佐,而今左登峰找上門來欺負人,鬼子自然不會閉門不出,青島城駐扎的日軍數量極多,警報拉響,全城戒嚴,軍車上道,四處追殺帶貓的叫花子。

那些冒充殘袍的叫花子此刻終于知道了冒充的后果,但是已經太晚了,紛紛被鬼子打死在街道各處,此次鬼子是動了真怒,殺到后來不帶貓的叫花子也不放過了,甚至是衣衫不整的居民都難逃厄運。左登峰坐在高處俯視著發生的一幕,他之所以要殺鬼子并不是為了報復這些冒充他的乞丐,他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這些人的死跟他沒有關系,總不能讓他在殺鬼子之前走街串巷的告訴乞丐冒充他會有危險。

全城戒嚴對左登峰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沒誰能攔得住他。由于殺的興起,左登峰便飛檐走壁的穿行于城市之間,遇到小股敵人就出手搏殺,大有貍貓戲鼠的意味。

日軍侵華期間有大量的中國人當了偽軍,這些人有著很大的奴性,只要被左登峰碰到就會一律殺掉,治亂世用重典,殺漢奸不留情。

自甘墮落的不止是普通的民眾,佛門弟子,道家道人,習武中人,這些人也有一部分心甘情愿的為鬼子賣命,左登峰穿行于街道房樓之間不時可見有人在遠處的房頂上急速掠過,不問可知是鬼子收買來的高手,青島和濟南是日軍在山東兩處駐軍最多的城市,自然有處理異常事件的武林中人或佛道中人存在。

“喂,你在找我嗎?”左登峰快速掠到一個身穿尋常服飾的中年人身后,這個中年人先前一直在上躥下跳左顧右盼。

“天助我也!”對方一見左登峰自動現身,頓時面露喜色,以為抓到了立功的機會,快速轉身向左登峰攻來。

左登峰并未閃躲,直至對方即將撲至方才抬手延出靈氣將其抓到了近前,右手陰寒之氣疾出,將其左臂封凍,隨即伸出左手將對方的左臂自手肘部位砍斷。

“快去治傷吧,一會兒就該疼了。”左登峰將那只斷臂塞到了對方的手里,被玄陰真氣冰封之后肢體是沒有知覺的,因而直至此刻那中年人才明白過來自己的胳膊被左登峰砍了下來,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又看了看手上的斷肢,這才亡魂大冒,面無人色。

“我要找的是藤崎大佐,你快滾吧,再磨蹭我把你腦袋給揪下來。”左登峰沖其隨意的擺了擺手,這些阿貓阿狗殺不殺的全看心情。

當漢奸的都是沒骨氣的人,沒骨氣的人都怕死,因此那中年男子反應過來立刻調頭逃走,他非常清楚不調頭就得掉頭。

中年男子走后,左登峰并未離開,他現在所處的是一座二層小樓的樓頂,據此西望,發現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從房頂之上快速向他所在的區域掠了過來。

來人自然不會是朋友,因為他沒有朋友,不過左登峰也沒躲,他想看看這個女漢奸有什么本事。這些被鬼子收買了的人穿的都是普通人的衣服,無法通過衣著判斷他們的門派來歷。

那女人的移動姿勢微顯僵硬,掠起之后雙臂下垂,只靠雙腿移動,沒過多久便掠到了左登峰所在的位置,不過她并未落到樓頂,而是落在了樓下的街道,落下之后快速的從掌心轉出一枚銅錢豎著插入了青石地面,隨即變幻方位再插一枚,連接施為,片刻之后八枚銅錢分別插入了八個不同的方位,隨后那女子輕身跳起,在一層陽臺借力之后掠到了左登峰所在的樓頂,最后一枚銅錢離手插入了腳下的磚石。

“你怎么長的這么難看?”左登峰側目打量著那個涂抹著腮紅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使用的是一種陣法,但是這個女人的修為不行,跳上二樓還得借力,所以左登峰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對方聞言沒有開口,仍然面無表情的站立。

“你是道門中人?”左登峰出言再問,這個女人身上的陽氣正在快速流失,這讓左登峰微感疑惑。

對方仍然沒有回答。

“喵”

就在此時,十三發出了叫聲,左登峰低頭反望,發現十三的右眼再度變為了黃色。十三叫聲剛落,那女人便直挺挺的仰臥倒地,陽氣在瞬間消散,眼睛變為渾濁。

這一刻左登峰終于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涂抹著那么重的腮紅了,因為那是她死后化的妝,也就是說這個女尸先前是被人操控過來布下陣法的,而今陣法已成,它便沒了用處。

心念至此左登峰抬手延出靈氣將女尸抓起向外拋去,女尸飛出七丈之后立刻被反彈了回來,左登峰再度延出靈氣托住了它,他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擔心女尸摔壞,而是要感受一下那道無形屏障的反彈力度有多強。

托住被反彈而回的女尸之后,左登峰心中有數了,這道由陣法引發的屏障威力著實不小,不過如果硬碰硬的話,左登峰仍然有把握打破它。

將雙方實力做了對比之后左登峰并沒有立即采取行動,他在想這個驅使女尸布下陣法的人是誰,對方是真的要困住自己,還是只想試探自己的實力?

思索許久,左登峰感覺后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陣法布成之后鬼子并沒有立刻趕過來,這就說明這個驅使女尸布下陣法的人不是跟鬼子一伙的。

但是這個人也絕對沒有善意,因為假如左登峰的修為不足以打破這座陣法的話,他就得被困在這里,鬼子早晚得發現他。

沉吟片刻之后,左登峰氣凝雙目遠眺四方,如果對方真的在考驗他的實力的話,必然會躲在能夠看到他的地方進行觀察。環視左右之后,左登峰在二十里外的一處山林中發現了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由于距離超過了十里,左登峰無法看清他的樣子。

此外,左登峰非常清楚陣法的威力與施法人的修為是成正比的,隔著二十里布起的陣法還有這樣的威力,那就說明這個人的修為可能跟他在伯仲之間。這一刻左登峰心中浮現出了一個道人的身影,十有捌九就是他。

皺眉沉吟了許久,左登峰冷笑出聲,轉身走到女尸旁邊,延出靈氣將它最后插入磚石的那枚銅錢吸到了手里,左登峰看了看那枚銅錢的樣式,更加確定陣法的主人就是茅山掌教金針。

陣眼的銅錢被拔出之后,陣法立刻消散,左登峰抬手將那女尸抓扔了出去,隨后將手里的銅錢放歸原位,銅錢歸位,陣法再起。

左登峰之所以吸出銅錢,是為了告訴金針他布下的這個陣法有著很大的缺陷,根本不需要硬闖。而他將銅錢放歸原位,則是準備硬拼硬的沖出陣法的屏障,他要向金針展示自己的靈氣修為。

心念至此,靈氣外散護體,踏足借力,抖眉前沖,一聲沉悶的巨響過后,九枚銅錢同時被震飛了出來,左登峰沖出屏障,凌空站立,傲然長嘯,

從這一刻起,玄門泰斗不再是五位!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0:56
第六十四章 茅山掌教

“十三,走!”左登峰長嘯過后急退而回,十三聞聲立刻弓背聚勢,左登峰尚未掠回樓頂便躍起躥到了他的肩頭,左登峰在樓頂邊緣再度借力提氣往東急掠而去。

左登峰快速的在屋頂,房檐,樓臺等處落腳借力急速前掠,很快便出了城區,在前掠的同時左登峰一直注視著前方樹林里的金針,金針并沒有離開,而是反背雙手等待著左登峰前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左登峰已然可以看到金針面上的表情,那是一種由八分傲氣和兩分怒氣組成的表情,左登峰先前破了他布下的陣法,令金針很是不滿。

此時的左登峰亦是心中有氣,金針先前之舉明顯有刁難之意,倘若他無法破陣而出必將受困陣中,后果無疑是死在鬼子的亂槍之中。

二十里的距離并不遠,左登峰很快就疾掠而至,待得近前,靈氣反行落于金針三丈之外。金針直待左登峰落下方才緩緩轉身挑眉打量著他。

金針看著左登峰,左登峰也看著金針,二人都沒有說話,二人的神情并無善意,十三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從左登峰的肩頭跳上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快速爬高之后轉身下望,它所處的位置是對金針發起攻擊的最佳位置。

金針雖然只有三十幾歲,但他成名已久,心性沉穩,經驗也足,單是反背雙手隨意站立就已經在無形之中給左登峰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壓力,這是一種對自己有著絕對信心的人才能發出的氣勢,只有實力強大才敢如此隨意,只有久經戰事才能如此沉穩。

與金針的沉穩隨意不同,左登峰此刻表現出的是桀驁和殺機,他雖然是末學后進,但是他同樣對自己的靈氣修為有著十足的信心。

他這一年來經歷的事情比那些在道觀里靜心修煉三十年的人都多,時間的長短并不重要!經歷事情的多少才是關鍵!!!他能有現在的修為有三成運氣,剩下七成全是極為兇險的火中取栗,沒有師傅的庇護教導,沒有安定的修道環境,甚至連修行的法門都是錯的,一直到現在還只能依賴玄陰手來中和陰陽,所有的這一切都令左登峰的性情越發偏激。金針先前的舉動令他極為惱火,左登峰想殺了他。

左登峰長發遮面,金針無法看到他的樣子,但他能夠感受到左登峰發出的殺氣,這是高手所特有的直覺,僅靠這種直覺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實力和意圖,長久的對視之后金針將右腳緩緩后撤了半步,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左登峰笑了,笑的很陰森,金針先前的舉動被他看在了眼里,金針后撤這半步其實是一種防守的姿勢,也就是說金針感受到了危險,也知道這份危險不容小覷。這讓左登峰很開心。

“是你?!”金針聽到左登峰的笑聲陡然皺起了眉頭。

“你記得我?”左登峰說話之間并沒有放松警惕,靈氣始終在十二經脈之中快速運行,隨時能夠進攻,隨時可以防守。

“我在圣經山全真派見過你。”金針說的極為肯定,僅憑聲音就能記住一個人,由此可見此人記憶力超強。

“你為什么要害我?”左登峰放緩了語氣。

“我先前布下的是茅山派的八卦定陽陣,如果我要害你就不會將陣眼設在離地面三丈處的樓頂。此陣若直接地氣,威力將增加三成。”金針挑眉笑道。

左登峰雖然對茅山派的法術一無所知,但是金針所說的話他仍然能大致理解,先前那女尸放置銅錢的位置的確是八卦位置,而金針所說的陣眼極有可能便是最后那一枚銅錢。

“即便威力再增三成,我也能脫陣出來。”左登峰冷哼開口。

金針聞言挑眉看了左登峰一眼,搖頭輕笑沒有開口。他之所以沒說話有兩個原因,一是他比左登峰大不少,性情比較沉穩。二是他也承認左登峰所說的是事實,即便最后那枚銅錢不是設在樓頂而是設在一樓中央左登峰照樣能夠破陣而出。

“你為什么布陣困住我?”左登峰見他不語,再度出言追問。

“我如果說無心偶遇一時技癢,你信嗎?”金針出言笑道。

“真的?”左登峰愕然皺眉,金針的意思是布陣困他只是想跟他比試比試。

“你以為我是日本人的犬牙?”金針收起了笑容。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了金針一眼,轉而正色搖頭,金針和玉拂當日前往圣經山為的就是跟銀冠商議抗日事宜,南京發生慘案的時候他和銀冠也前去拯救百姓了,所以金針絕對不會為日本人辦事,既然如此他所說的一時技癢就是真話。

“士別三日,果真是要刮目相看。”金針根據左登峰的神情判斷出了他已經沒有敵意,便散去了提起的靈氣。

“見笑了。”左登峰搖頭苦笑,金針的這句話指的是左登峰進步神速,左登峰戒心很重,就沒有正面接他的話茬。

“不到一年的時間便聚氣沖關,練氣武學和佛門神通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道門法術雖然較快,也不可能快到這個程度。”金針看著左登峰面露疑惑。

“我修煉的是一種已經失傳的闡教法術。”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金針抗日就表明他不是壞人,不是壞人就沒必要把關系弄的那么僵,另外金針的消息無疑是最靈通最準確的,左登峰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準確的消息。

金針聞言緩緩點頭,不過片刻之后又緩緩搖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說的是真話。”左登峰正色補充了一句。

“闡教的法術雖然已經失傳,但是闡教法術的特點在很多道家典籍上都有記載,闡教祖師元始天尊的修真本旨為溯本求源,他留下的法術也秉承了這個特點,那就是只有靈氣修行法門,沒有任何招式,你剛才凌空飛掠時沒有使用身法,這一點的確是闡教的特點。”金針說到此處微微停頓,“不過闡教法術的法術向來以沉穩著稱,不應該進步如此神速。”

“杜真人真是法眼如炬,實不相瞞,我行氣練氣的法門是闡教的,聚氣之法卻是截教的法門。”左登峰由衷的佩服金針學識之廣博。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小兄弟身兼兩教道法之長,有此修為便不難理解,倘若你修行的是正統道家法門,那我就要慚愧無地了。”金針笑的十分的爽朗,說的十分坦誠,毫不隱瞞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在得知左登峰修習的是闡教和截教的法術之后沒有絲毫的嫉妒之心,反而很是高興。他之所以高興是因為知道了左登峰的修為來源于修行法門的高深,而不是因為左登峰本身的資質比他高。

“杜真人真是性情中人,如果杜真人不嫌棄,我想跟你做個朋友。”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金針先前布陣困他其實就是起了爭強好勝之心,這是修道中人的通病,本身并無惡意。

“你有這個資格,我也有這個想法。”金針微笑點頭。

“走,我請杜真人喝酒去。”金針也是個充滿傲氣而心存坦誠的人,他的話很對左登峰的胃口,于是抬手沖樹上的十三打了個手勢,十三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到了他的肩頭。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道號上下?”金針看了十三一眼,微皺眉頭,很顯然他也看出了十三的不凡之處。

“二十六了,我不是道士,我叫左登峰。”左登峰如實回答。

“我比你整整大十歲,火居道士保留姓名,雙字秋亭。”金針伸出右手屈指成拳。

左登峰見狀心中大喜,急忙抬臂與之對拳。和尚見禮雙手合十,道士見禮單手稽首,武人見禮雙手抱拳,武人摯友見禮才是互擊右拳,茅山道士是不忌葷腥的,金針這是以江湖朋友的禮數來遷就他。

“杜真人,我一直有個疑問想請教你。”左登峰收拳開口。

“還沒請我喝酒呢,就想請教問題?”金針開了起玩笑。

“請!”左登峰伸手邀客。

“城北留香樓。”金針揉身躍起望北掠去,左登峰踏足借力尾隨在后。

金針所用的輕身功夫非常的瀟灑,每一次落下借力都很是隨意,離地之后身形極為飄逸,如果說金針在移動的時候是一只游云的野鶴,那左登峰在移動的時候就是一匹捕獵的孤狼,雖然身法并不美觀,卻有著極快的速度和明確的目的性,提氣前沖,心無旁騖。

城中此時正在戒嚴,滿大街都是鬼子和偽軍,但是這些人在金針和左登峰的眼里根本就如同無物,留香樓是一家高檔的酒樓,樓為木制,分為三層,此時城中戒嚴,留香樓早就關門了,二人是從三樓景窗進入的,下到一樓的時候把伙計和掌柜都嚇哆嗦了,帶著貓的叫花子在他們眼里就是個大炸彈。

炸彈既然來了,只能好生伺候著別讓它爆炸,一桌酒席很快擺上,美酒也抱來了兩壇,左登峰隨手扔了一根金條給掌柜的。他這么做并不是擺闊,而是這一桌子菜都是山珍海味,有很多左登峰都沒見過,估計不會便宜到哪兒去。此外給了錢也能防止掌柜和伙計去給鬼子通風報信擾了二人喝酒的興致。

左登峰很高興認識了金針,金針不但法術高玄,還懂得所有的江湖套路,消息靈通,雖然生性高傲卻光明磊落。

金針也很高興認識了左登峰,左登峰雖然初出茅廬,但是一身靈氣修為卻極為恐怖,跟這樣的新晉高手成為朋友,有利于他茅山派弟子日后行走江湖。

二人的酒量都非常好,各抱一壇,開懷暢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左登峰終于忍不住提出了問題,他心中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第一個問題是他最關心的,

“杜真人,當日你在圣經山全真派為什么要送那枚銅錢給我……”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0:57
第六十五章 生死相隨

“銅錢在我們茅山派是最常用的法器,當日你身邊有一女鬼跟隨,我就想用銅錢打散它,沒想到一向辣手無情的玉拂竟然起了善心,在關鍵時刻用金豆換下了那枚銅錢。”金針隨口回答。

左登峰聞言頓時陷入了極度的愕然,金針所說的女鬼極有可能是巫心語的魂魄。

“杜真人,那女鬼長什么樣子?”左登峰反應過來急切的追問。

“那女鬼死去的時間不長,也沒有什么怨氣,我只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看不清它的樣子,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女鬼對你沒有惡意。”金針扳起酒壇喝了一口,“玉真人應該看清了它的樣子,不然她不會阻止我打散它。”

“她自然不會對我有惡意的。”左登峰強忍悲傷緩緩搖頭。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感動,沒想到巫心語死后還顧念著他,形影相隨不愿離去。除了感動左登峰還有一絲安慰,那就是自己埋葬巫心語尸身的情景以及之后發生的事情巫心語的魂魄應該全部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的悲傷,也看到了他的勇敢。

“雖然它對你沒有惡意,但是人體屬陽,鬼魂屬陰,鬼魂跟隨活人會折損活人陽氣。所以我當日才會送那枚銅錢給你。”金針放下酒壇開始吃菜,金針很高傲,但是這份高傲只是對世俗之人表現出來的,在實力相當的友人面前他的話也不少。

“我進入至尊之境以后也可以感受到魂氣的存在,但是我現在為什么感覺不到它?”左登峰急切的問道。

“你所謂的至尊之境是不是佛門所說的應難,道門所說的渡劫?”金針皺眉反問。

“不明白。”左登峰搖頭說道。

“但凡修道的人或異類要想進入我們現在的境界都要經受天雷加身這一關,三雷過后,十不存一。”金針懂的比左登峰多的多。

“是的,我經歷過這一關。”左登峰恍然大悟。

“渡劫天雷為三道,你承受了幾道?”金針好奇的反問。

“一道。”左登峰如實回答。

“我也是一道,隨后兩道都是由師伯祖為我承接的。”金針搖頭嘆氣。

“我承受的是第三道。”左登峰出言說道。根據金針的話外之音來看他是承受了第一道天雷。

“那你靈氣的修為比我要扎實幾分,三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每承受一道,體內的靈氣就會扎實一分,三道全承受下來而不死的人幾乎沒有。”金針沖左登峰解釋道。

“我現在為什么感受不到那道跟著我的魂氣了?”左登峰將話題拉了回來。

“小兄弟,你可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人死之后,頭七天魂魄的陰氣最重,隨后陰氣會越來越弱,如果沒有怨氣的話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魂魄就自動消散了。”金針無奈的給左登峰惡補基本常識。

“啊?!”左登峰聞言猛的站了起來,如果金針說的是對的,那巫心語的魂魄已經消散掉了。

“那個女鬼是你什么人?”金針見左登峰大驚失色,隨即皺眉發問。

“亡妻。”左登峰知道自己失態,急忙坐了下來。

“兄弟,節哀。”金針抬手拍了拍左登峰的肩膀。

“杜真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亡妻的魂魄已經消散了?”左登峰瞪大眼睛盯著金針,茅山派最擅長的就是抓鬼,金針是茅山派的掌教,他的話絕對是真理。

金針聞言并沒有立刻回答左登峰的話,而是抬頭正視著他,良久過后方才收回了目光。

“普通魂魄在四十九天之后一定會消散掉的,有一些有著牽掛的魂魄可能會憑借著一絲牽掛滯留陽世很長時間,你現在已經渡劫成功,陰物都不敢靠近你,也許令正的魂魄并未消散,只是不敢跟隨了。”金針再度抓起酒壇喝了一口。

“它不敢跟著我,會去什么地方?”左登峰早已經沒有喝酒的心情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金針轉身沖伙計招了招手,示意對方上茶。

金針示意伙計上茶有兩個可能,一是真的口渴了想喝水,二是散席的時候上茶漱口,這讓左登峰很是緊張,先前一直在問金針問題,搞的跟審問犯人似的,太失禮數了。

左登峰此刻回憶起了玉拂當日在東北遇到他的時候說過的那句‘我先前真是高看了你,我還以為你能不離不棄。’現在想來,她當時應該是發現跟隨著他的女鬼不見了,而那時候已經過了四十九天了,玉拂也是此道高人,她的話也可以用來佐證金針的話,那就是有著牽掛的魂魄可以滯留陽世很久,如此一來左登峰再度看到了希望,雖然看不到巫心語的魂魄,卻也不能說她的魂魄就一定消散了。

“伙計,再上兩個菜。”左登峰沖送茶的伙計吩咐道,實際上菜還有很多,左登峰此舉是想向金針表明他還不想散席。

金針見狀并沒有阻止,這讓左登峰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茶水送來之后金針先行為左登峰斟茶,左登峰急忙謙讓,金針貴為茅山派掌教,修為與左登峰在伯仲之間,如果不是看左登峰順眼,根本就不會跟他喝酒暢談。

金針的飯量不大,各種菜肴淺嘗輒止,酒量著實不小,一壇白酒是兩斤,很快就喝到了壇底。相較之下左登峰吃的就比較多,他過慣了苦日子,很少吃到這種精美的飯菜,此外在長期的流浪生涯中他也養成了遇到食物就盡力多吃一些的習慣,因為他不知道下一頓在什么時候。

二人隨后聊天的內容都比較輕松,左登峰的性格雖然偏激,但他并沒有目空一切的狂妄,他知道自己雖然靈氣修為與五大玄門泰斗不相上下,但毫無江湖經驗,所以他虛心的向金針請教。金針見左登峰修為高玄卻始終自遜半格,對他的印象也很好。

“杜真人,五大玄門泰斗你在首位,不知另外四位都是何來歷,與你是敵是友?”左登峰出言問道。

“所謂玄門泰斗只是江湖閑人的談資,做不得準,實際上有很多高人都避世不出,而我們五人出頭露面比較頻繁被世人熟知罷了。

此外將我排在首位也并不是因為我的法術最為精妙,而是我身為茅山掌教,一直以金針作法,所以就愧居了這個首位。另外四位的名頭你肯定也聽說過,銀冠王真人是全真派的掌教,本名王國靖,青年入道,修習的是全真教最為普通的天罡正氣,再普通的功夫練到了極致威力也是驚人的,眾所周知武學不如道法和神通玄妙,習武之人也很難憑借武學沖破天劫,但王真人做到了,而且用的是最為普通的功夫。”任何人酒喝多了話都多,金針也不例外。

“王真人的武學有什么精妙的地方?”左登峰趁金針喝茶之際插了一句嘴。

“你的靈氣可外放多遠?”金針并沒有正面回答左登峰的問題。

“五丈。”左登峰如實回答。

“五丈著實不近,我只能外放三丈,而王真人可氣達九丈。”金針沖左登峰投來了贊許的目光,與此同時也回答了左登峰的問題,銀冠的靈氣攻擊范圍比他們遠,這在臨陣對敵的時候就占盡了先機,別人打不到他的時候,他就可以攻擊到別人了。

“鶴飛龍游,術有專攻。”左登峰點頭接口。

“此話倒也不假。”金針對左登峰的話表示贊同,茅山派擅長的是陣法和抓鬼降妖,在靈氣的修煉方面自然就有所欠缺。

“外界傳言銅甲是佛門敗類,不知是不是真的?”左登峰再度發問。

“傳言不虛,此人為密宗僧人,名字太長我到現在都沒記住,他是蒙奸德王的爪牙,身高兩米有余,重達三百多斤,猶如一只黑熊,密宗異術內外兼修,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大手印極為剛猛,除了銀冠無人敢正面承接。先前在南京城我曾遇到過他,最后只能憑借陣法將他困住才得以脫身。”金針面露凝重。

“這個人這么沉重,輕身法術肯定不行。”左登峰隨口猜測。

“也不是很差,日后如果遇到他你千萬要小心一些,不過他有個特點,那就是晚上從不出門。”金針出言提醒。

“為什么?”左登峰問道。

“密宗異術有陰陽雙修的法門,銅甲好色。”金針面露不屑。

“鐵鞋和玉拂這兩個人的修為和人品怎么樣?”左登峰出言問道。

“鐵鞋法號明凈,是個半路出家的僧人,俗家也是姓王,單名一個彬字,祖籍安徽,據說當年是為了逃婚才去的少林寺,悟性奇高,一入寺就受到了方丈的器重,考察三年之后便將洗髓經傳給了他,他也沒有辜負方丈的期望,將洗髓經練到了最為高玄的第九重。民國十七年,軍閥石友三火燒少林寺,他舍身護寺,大開殺戒,令石友三兩百多人的先鋒營有來無回,他本人也身中十余槍。可惜他最終并沒能阻止那場劫難,少林寺還是被燒了,最可氣的是他被救活之后并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和榮耀,反而被寺內新任住持以殺孽深重,為少林寺招來了災難為由重罰面壁十年,明凈心中大為冤屈卻仍然前往后山面壁,面壁五年之時抑郁成狂,神智出了問題,離開了少林寺四處流浪。不過他雖然神智有問題,本性卻十分仁厚,不偷不搶,很少作惡。”金針搖頭嘆氣。

“他好像也偷東西吧。我前段時間在東北遇到了他,那時候他好像偷了玉拂的猴子。”左登峰出言笑道。時至此刻他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去少林寺偷經書的時候發現經書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原來少林寺在十年前遭了災。

“這件事情我知道,他的確偷了玉拂的那只九陽猴,玉拂追了他一個多月到最后還是讓他跑掉了,玉拂氣急之下跑到少林寺讓方丈交人,可是明凈多年未曾回寺了,方丈拿什么交給她,估計崔金玉現在還在少林寺堵門兒。”金針出言笑道。

“他為什么要偷玉真人的猴子?”左登峰這才知道玉拂的本名叫崔金玉。

“神志不清的人做事情哪有什么理由,他可能只是感覺那只九陽猴好玩兒想偷走玩幾天,不過他這次可闖了大禍了,那只九陽猴乃玉拂的心愛之物,早年還曾經救過她的命,玉拂是出了名的辣手無情,明凈如果再不交出九陽猴,玉拂很可能對少林寺眾僧下手。”金針苦笑搖頭。

“玉拂的那只猴子為什么叫九陽猴?”左登峰沉吟片刻明知故問。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得倒推三千年,從商周時期說起……”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0:59
第六十五章 陰陽玄學

“地支一說最早出現于商周時期,地支這個詞有大地的分支和支撐大地兩種字面意思,很多人認為第一種說法是對的,也有一部分人認為第二種說法更合理,不過在我看來這兩種說法加在一起才全面。

此外,對應十二地支的十二只動物也是真實存在的,子為一陽,丑為二陰,寅為三陽,卯為四陰,辰為五陽,巳為六陰,午為七陽,未為八陰,申為九陽,酉為十陰,戍為十一陽,亥為十二陰。玉拂的那只猴子在十二地支中排行第九,玉拂一直稱它九兒,九為陽,所以我們都叫它九陽猴。”金針耐心的沖左登峰作著解釋,他腦子里的玄門知識自然不是算命先生可以比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十二只動物是大地的分支,同時也支撐著大地?”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你理解有誤,十二地支并不是說這十二只動物在實質性的承托著大地,而是這十二種動物是由地氣滋生出來的,也可以反過來影響地氣。”金針搖頭笑道。

“十二地支的理論是由誰提出來的?”左登峰理解了金針的話,再度出言追問。

“可能是姜子牙,因為那十二種動物是由姜子牙找齊的。”金針隨口回答。

“他的動機是什么?”左登峰急切的追問,由于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問。不過金針的回答與萊王陵墓里石碑的記載有著共通之處。

“《商周列國全傳》你看過沒有?”金針并沒有正面回答左登峰的問題。

“看過幾章,狗屁不通。”左登峰點頭回答,《商周列國全傳》還有個名字叫《封神榜》,是一部明朝的神話小說。

“你如何評價帝辛?”金針沖左登峰投來了贊許的目光。他所說的帝辛就是商紂王,只不過商紂王是周朝對他的蔑稱,他本身的帝號不叫商紂王,而叫帝辛。

“據正規的史料記載,帝辛是一位開明的好皇帝,并不殘暴,也不好色。帝辛在位三十年,四處征戰,但是他征戰的目的是為了解救那些受苦的奴隸,所以他每次打了勝仗都不會殺俘虜,一個連俘虜都不殺的人又怎么會像小說里描述的那樣去剖開孕婦的肚子。此外他所處的時代是奴隸社會,但他卻任用了很多奴隸來做官,觸及了周國以及其他一些大奴隸主的利益,由此引發了戰爭。也有人說他貪淫好色,這自然更是污蔑,一個在位三十年的君主如果好色,怎么可能一生只留下了兩個兒子?”左登峰如實敘述歷史記載。他本來就是從事文化工作的,對歷史自然了解。

“好見識。”左登峰說完,金針再度伸出右拳。

“慚愧,慚愧。”左登峰握拳與之互撞。

“一部《西游記》令我道門在世人眼中變成了佛教的踏腳石,一部《商周列國全傳》令仁義之主含冤千古,世人不明歷史真相,只好野史趣聞,愚昧至極,不可救藥。來,你我酒逢知己,知音難覓,今日一醉方休。”金針抓起了酒壇。左登峰的一番見識令他感覺找到了知音,心情極好。

左登峰此時也極為佩服金針的學識和性情,抓起酒壇與之相碰,隨即鯨吞牛飲,那幾個蜷縮在角落里的伙計和掌柜的看的目瞪口呆。

“老弟,實不相瞞,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全看到了,你擊殺日軍的時候日軍都是掙扎片刻才死,但你擊殺偽軍的時候都是一擊斃命,由此可見你痛恨偽軍更甚于日軍,為什么會這樣?”金針此刻已經喝大了,先前姜子牙的話題早就忘于腦后了。

“日本人是外人,過來欺負咱們也就罷了。偽軍都是中國人,這些漢奸丟盡了我們的臉面。”左登峰憤然開口。金針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他殺鬼子只用三成靈氣,打中鬼子之后鬼子還能蹬蹬腿兒。可他殺偽軍是用了五成靈氣的,一擊必死。

“你還是太年輕了,國人之劣性豈是你能扭轉過來的,想那一代名將袁崇煥為抗外敵,苦守邊關,征戰多年,到最后反被愚民生噬皮肉,你說他怒不怒冤不冤?為兄是出家人,這些事情早已經看透,古語有云水能覆舟亦能浮舟,什么是水,民眾就是水,現在的水是沒腦子的,它流向哪里要看渠挖到哪里,國家的命運并不是掌握在水的手里,而是掌握在那些挖渠的人手里,所以不要怪水流的不端正,怪只能怪老蔣把渠子挖歪了。”金針談性大起,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左登峰一直沒有打斷他的話,一來感覺他說的的確有道理,二來左登峰也不想把暢談變成單純的問答。

“既然如此,杜真人為什么還要前往南京救人?”左登峰出言問道。

“國難當頭,百姓受苦,我們這些身擁法術的人總是不忍心坐視不理,不過我們的法術再厲害終究敵不過日本人的長槍大炮,抗日的重責還要靠國共兩黨喚醒民眾,統一抗日,咱們的能力很有限。我和王真人還是一派掌教,行事必須小心謹慎,我們可日行千里,飛檐走壁,但我們那些門人可沒有保命之策,所以日后我也盡可能呆在茅山,不能再拋頭露面了。”金針搖頭嘆氣。

“日后杜真人有什么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兄弟我可以代勞,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沒有后顧之憂。”左登峰對金針極為敬佩,口出由衷之言。

“我虛長你幾歲,無人之處你我可以兄弟相稱。”金針聞言立刻面露喜色。他是出家人,是不能與外人稱兄道弟的,所以他才會加上個無人之處的前提。

“多謝大哥看得起我這叫花子。”左登峰歡喜的答應了,轉身沖掌柜的吆喝上酒,就在此時十三在桌子下面發出了叫聲,左登峰一聽它叫聲里有著惱怒的意思,這才想起它還沒吃飯,急忙讓掌柜的端來了幾條活魚。

“兄弟,說來慚愧,為兄現在就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出手相助。”金針抓過酒壇為左登峰倒了一杯,這次二人喝酒已經換成杯子了,都是修道中人,自然不會喝的酩酊大醉。

“大哥,你說。”左登峰點頭開口。

“那玉拂此刻可能還在嵩山,此女極為辣手,那猴兒對她又至關重要,少林寺若不交出明凈,她極有可能翻臉傷人。她雖然法術精妙,但少林寺也不是易與之輩,到時候真的動起手來,恐怕會是魚死網破的局面。”金針出言說道。

金針說完,左登峰沒有接口,因為金針的話明顯還有后半截。而金針的話說到這里也停了下來,很久沒有開口。

“大哥讓我去尋找鐵鞋明凈?”左登峰出言猜測。

“那瘋和尚四海為家,身法又快,上哪兒找他去。”金針搖頭開口。

“大哥想讓我去少林寺勸架?我的分量不夠吧?”左登峰再度猜測。

“佛道本來就不同宗,這架沒法兒勸,我如果邀請全真派王真人一同前往少林寺,少林寺會認為我們一干道人聯手前往尋釁,屆時恐引發佛道之爭。”金針再度搖頭。

“大哥到底想讓我干什么,直說就行,我一定盡力。”左登峰被金針欲言又止的神情搞了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想請自己幫什么忙。

“玉拂雖然任性了一些,但終究是我們道門中人,三清座下,同氣連枝,我和王真人礙于身份,不能前往相助于她,所以我想請兄弟前往少林寺暗中相助玉拂,兄弟修為高玄,又少有人知,最為合適。”金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甚至紅了臉。喝酒都不臉紅的人此刻竟然臉紅,左登峰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兒,金針杜秋亭可能喜歡玉拂,但是礙于茅山掌教的身份不方便明著幫忙。

“我一定盡力,我正好也想回去看看。”左登峰沉吟片刻點頭答應。他之所以答應下來有三個原因,一是他對少林寺和尚追了他一宿很生氣。二是金針是個值得交往的好朋友。最后一點是想問明玉拂那只猴子是怎么來的。

“多謝兄弟,玉拂的年紀比你要大一些。”金針見左登峰答應下來頓時面露喜色。不過他這句話說的可有點畫蛇添足,左登峰一開始以為金針怕他勾引玉拂才這么說的,仔細一想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外界謠傳玉拂二十出頭,金針怕左登峰在心里說他老牛吃嫩草,所以才說出了玉拂的大致年紀。

左登峰面上露出了笑意,金針更加發窘,急忙端起酒杯予以掩飾。

“大哥,剛才話說了一半,姜子牙找齊那十二只動物的動機是什么?”左登峰將話題拉了回來。

“真相究竟是什么樣的已經沒人知道了,不過那十二只動物既然是順應地氣而生,自然有改變地氣的作用,地氣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的運勢和氣數,所以我猜測姜子牙可能是利用它們加強了周朝的氣數或者是消減了商朝的運勢,由此令西周滅掉了商朝。”金針皺眉開口。

左登峰聞言暗自點頭,金針說的話是對的,萊王陵墓的石碑上那句‘得神物克十二魍魎,迫齊主姜子牙移都六百里’說的極有可能是十三克制住了十二只動物的氣數。

“六陰陰不死,六陽陽長生,這句話大哥是怎么看的?”左登峰出言問道。

“字面意思是找到六只陰屬動物可以令女人不死,找到六只陽屬動物可以令男人長生。不過我感覺可能性不大。”金針皺眉搖頭。

“大哥為什么這么說?”左登峰的心猛的提了起來。

“因為十二地支只是十二地支,是坤屬的,要想獲得傳說中的長生不死,理論上就必須乾坤齊全,天地對應。可是十二地支只有坤,沒有乾。”金針正色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即便找到了六只陰屬動物也不能令女人起死回生?”左登峰頻臨絕望。

“也不一定,因為女人本來就是屬坤,對應的是地支,或許還有一線希望。”金針端起了茶杯。

“大哥,你感覺從哪里可以找到它們?”左登峰已經沒什么可以隱瞞金針的了,金針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

“時間太過久遠了,它們又不是死物,山野,叢林,江河,山川,沙漠這些暗合它們五行的地方它們都有可能去,此外也不排除被后世的人抓到埋入墳墓的可能。”金針搖頭說道。

“為什么要把它們埋入地下?”左登峰一聽再度皺眉,在地上都不一定找的到,萬一再被埋進墳墓那可怎么去找。

“因為它們都有改變地氣的能力,秦漢時期的人就已經開始注重墳墓的風水了。”金針出言解釋。

金針說完,左登峰長時間沒有開口,金針說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十三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看來要想找齊六種陰屬動物,難度堪比登天。不過無論如何也得為之拼盡全力,那些動物都不是尋常的動物,不可能那么倒霉都被人抓到并埋進墳里。

“兄弟,有一線希望就要為之努力,只要你有了確鑿的線索,大哥就陪你一起去。”金針抬手拍了拍左登峰的肩膀。

“多謝大哥,事不宜遲,我即刻趕往嵩山。”左登峰聞言頓時大喜,有金針相助,日后尋找那六只陰屬動物就相對容易了。有來有往,必須先幫金針把事情辦好,不然日后不好意思開口。

“好,有勞兄弟了。”金針端茶散席。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1:00
第六十七章 和尚跳墻

“杜大哥,你現在要去哪里?”左登峰端茶問道。

“我的大弟子馬千里近日得了天花,我到這里想給他買點西藥,我就不耽擱了,先走一步。”金針放下茶杯拱手告辭。茅山在江蘇鎮江,離南京很近,南京的人差不多都被殺光了,肯定沒西藥了,金針出來久了也不放心,最主要的是天花很難被治愈,西藥也不一定見效。

“我這里還有點錢。”左登峰掏出了懷里所剩的那根大金條,西藥什么價格左登峰太清楚了。

“到了咱們這個修為還會缺錢嗎?先走了,有空去茅山盤桓幾日。”金針壞笑搖頭,轉而從中井凌到三樓,往北去了。

金針走后,左登峰抬手招來了伙計,讓他將剩下的食物包好,抓起喝剩下的半壇白酒站了起來,此時十三也已經進食完畢,見左登峰收拾妥當知道他要走,就主動的跳上了他的肩膀,左登峰也從中井躍上三樓,向西飛掠。

由于有事要辦,左登峰就沒有在青島繼續搗亂,快速穿過城區向河南方向移動,青島到登封有一千六百多里,這一次左登峰沒有再去搶鬼子的摩托車,而是選擇直線距離飛速前行。

傍晚時分左登峰歇了歇腳,將剩下的食物和白酒消滅掉,再度向西南方向飛掠。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靈氣提氣輕身長途奔襲,進入至尊之境以后,丹田氣海儲存的靈氣數以倍增,極耐消耗。

其實左登峰目前儲存靈氣的地方準確的名稱應該是氣海,因為他此時的靈氣是呈現無形液態的,靈氣極多,故此名為氣海。進入無窮之境以后體內的靈氣才會發生質的變化,由無形液態轉化為有形的圓形固體,到了這個時候儲存靈氣的地方才能被稱之為丹田。不過左登峰從未奢望進入無窮之境,因為無窮之境就是傳說的仙人的境界,可望而不可及。

次日凌晨,左登峰趕到了山下的鎮子,買了很多精致的點心和蜂蜜糖水,用食盒提著向少林寺行去,據金針所說玉拂到少林寺已經有些時日了,既然是來找茬的,少林寺自然不會給她飯吃。玉拂是金針的意中人,左登峰自然得好好招呼著,此外玉拂先前還給過她金豆子,左登峰也領她的情。先前在東北遇到她的時候知道她極為挑剔不喜歡肉食,所以才買了點心。

上次左登峰來的時候也是清晨,那時候山腳下有僧人在施粥,但是現在山腳下已經看不到災民了,施粥的大鍋也不見了蹤影,快到近前的時候左登峰沖十三使了個眼色,十三從他肩頭跳了下來,躥進了樹林。

左登峰在山腳下沒有發現玉拂的身影,便提著食盒向山上走去,離山門還有很遠,便聽到了山門處和尚的叫嚷聲和玉拂的嬌斥聲,左登峰側耳傾聽,發現雙方爭吵的原因是少林寺的僧人要下山購買糧食,而玉拂則堵門不讓和尚出來。少林寺的和尚說‘你擋了大門,我們可以跳墻’,而玉拂的回答則是‘不把明凈交出來,你們就一直跳吧。’

確定玉拂還在這里,左登峰放下心來,他最怕的是千里迢迢的來了,而玉拂走了,玉拂要是走了,金針交代的事情也就告吹了,日后他就不好意思找金針幫忙了,金針雖然把左登峰當成朋友,但左登峰心中始終很不踏實,他一直希望能幫金針辦點事情,不然以后不好意思開口求對方幫忙。

提著食盒來到少林寺的山門,左登峰見到了寺門外站立的玉拂,玉拂現在的情形比左登峰好不了多少,身上還是穿著那件道袍,第一次左登峰看見她的時候這件袍子是白的,第二次在東北遇到她的時候袍子是灰的,現在直接成黑的了,不但臟,還破損的很嚴重,頭上挽的發簪也很是雜亂,嬌美的臉上也落了不少灰塵,兩只眼睛還是紅腫的,不問可知從上次見到她之后,她就一直在尋找她的那只猴子。

這前前后后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就一直沒放棄過,左登峰非常理解她的心情,以人推己,如果有人搶走了十三,那他必定也會跟玉拂一樣窮追不舍。這一刻左登峰還是很佩服玉拂的,玉拂在悲憤之下還能保持理智,如果換成是他,早就方寸大亂大開殺戒了。玉拂之心中應該也想那么做,不過她也知道少林寺不好惹,所以她克制住了,她的目的是逼少林寺交出明凈,而不是跟少林寺拼命,單是這份自制能力就令左登峰自愧不如。

和尚吵完了,果然從別的地方跳墻走了,玉拂也沒有追趕,她之所以這么做有兩個原因,一是少林寺僧人眾多,要一起跳墻她也沒法子一一擋回去。二來要真把少林寺的和尚餓極了,他們肯定會干兔子干的事情。

和尚走了,玉拂再度回到了不遠處的青石上坐了下來,青石周圍沒有任何遮風避雨的地方,石頭上還落著露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一位名震江湖的玄門泰斗,左登峰一準兒會把她當成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玉拂坐下之后轉身看了左登峰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不過轉而又轉回了頭,不問可知她認出了左登峰。

“玉真人,你還記得我嗎?”左登峰提著食盒沖她走了過去。

“你真想來少林寺出家?”玉拂側目問道。先前在東北遇到左登峰的時候她曾經善意的提醒他可以來少林寺請求方丈收錄,學習洗髓經救治身上的陰陽不調,所以在見到左登峰之后,想當然的以為左登峰是來出家的。

“我可不當和尚,我是來給你送飯的。”左登峰走到她的近前將食盒遞了過去。金針是通過陣法試探出他的修為的,玉拂看不出他的修為也很正常,她既然沒看出來,左登峰也就沒有說明,他不想給玉拂留下小人得志四處炫耀的印象。

“給我送飯?”玉拂聞言面露疑惑,抬頭上下打量著左登峰。她知道左登峰有錢,但是左登峰的樣子就是個叫花子,可是他手里提著的食盒卻不是叫花子該有的。

“我聽說你在這里堵門,猜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就過來給你送點吃的,這是用你給我的金豆子買的,我沒沾手。”左登峰將食盒遞了過去。先前金針請他幫忙的時候說的是暗中相助,也就是說他不希望玉拂知道左登峰是他請來的幫手,既然如此,左登峰自然不能明說是來幫忙的。

玉拂聽左登峰這么說,這才伸手接過了食盒,抬開食盒取出了里面的點心和水罐,不過她并沒有立刻進食,而是再度轉頭打量著左登峰。

“你頭上不是有銀簪子嘛,你可以試試。”左登峰出言說道。以銀器試毒古已有之。

“給玉拂下毒會被人傳為笑柄。”玉拂冷哼開口,轉而側身避開左登峰的視線開始進食。她這個舉動是一種老輩兒的規矩,因為古代女子吃飯的時候都是不讓外人看到口舌的。

“你是用毒的行家?”左登峰出言問道。

玉拂聞言冷笑了兩聲沒有回答,不過笑聲就已經可以算作默認了。

“你既然會用毒,為什么不給和尚下毒,把他們全放倒不是更省事兒?”左登峰走到寺門右側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

“你看我像是帶了藥囊嗎?你怎么這么快從東北趕回來了?”玉拂說話的時候用的都是吞咽的空當,因此說話時不帶咀嚼之聲,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有著很高的修養。

“我早就回來了,前段時間進去偷洗髓經被發現了,被和尚給追出了兩百多里。”左登峰隨口回答。

左登峰說完玉拂沒有再接口,事實上她的確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即便如此她進食的速度還是很慢,左登峰只能看到她的手臂肩膀輕微抬動,絲毫不見狼吞虎咽。

玉拂進食完畢,抬手拿起水罐喝了一口,隨即愣住了,久久未動。

“放心吧,水也沒毒。”左登峰隨口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蜜水?”玉拂放下水罐轉過頭來。

“誰不喜歡喝蜜水?”左登峰出言笑道。此時糖類奇缺,凡是帶甜味的東西都很受歡迎。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么干的?”玉拂挑眉問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有些人懂得知恩圖報。”左登峰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事實上他的確是受人指使才來到這里的。

玉拂聞言再度挑眉看了他一眼,“少林寺的洗髓經原本被燒掉了,現在是師徒相傳,你偷不到的。”

“少林寺怎么惹到你了?”左登峰出言問道,由于是受人所托,加上他本身想從玉拂嘴里問出關于十二地支的事情,所以他的話就顯得比較多。

“明凈偷了我的東西。”玉拂也不是話多的人,但是左登峰好心給她送吃的,她也不好意思三緘其口。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肩膀上蹲著個猴子,這兩次都沒見著了,鐵鞋是不是偷了你的猴子?”左登峰明知故問。

玉拂聞言憤然的點了點頭,眼圈忍不住發紅,再堅強的女人也有心愛的東西。

“你想從這里堵到什么時候?”左登峰出言問道。事實上他想問的是‘他為什么偷你猴子’,但是這個問題太敏感,他就沒敢問。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把九兒還給我,我就讓他們跳一輩子墻頭。”玉拂面露偏激。

“據我所知明凈和尚神智有問題,是個瘋子,你覺得瘋和尚還會管廟嗎?”左登峰搖頭苦笑。

玉拂聞言撇嘴冷哼,沒有再說話,而左登峰也沒有再開口。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還得從這里等上一段時間,不過肯定不會一直等下去,因為和尚不可能一直這么跳墻頭,總有發火的那一天!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1:01
第六十八章 一觸即發

“你走吧。”玉拂進食完畢,將吃剩下的點心連同紙包一起收了起來,將食盒還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伸手接過了食盒,沒有開口也沒有離開,他在想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留下來。玉拂這個人跟金針的性格有點類似,都是眼高于頂,冷傲異常。左登峰先前一直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但是當他與金針玉拂等人比肩之后己推人就明白了這些人冷傲的原因,這些人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表明他們付出了高于常人數倍的努力,他們看不起人并不是看不起別人修為的低微,而是看不起別人不求上進的態度。

“玉真人,實不相瞞,我是有求于你。”左登峰沉吟許久開口說道。

“說吧。”玉拂聞言不但沒有驚愕反而面露坦然,如果左登峰為她送飯卻毫無所求,她反而會感覺奇怪。

“你是玄門泰斗,一般人接觸不到。我會一直給你送飯跑腿兒,到時候你隨意傳授我幾招法術,行不?”左登峰半真半假的說道。想讓玉拂不起疑心的留下他,就必須有個合理的理由。此外這句話也有三成真意,陰陽生死訣就像是內功心法,只有練氣法門,沒有任何招式,這讓左登峰一直深以為憾。

玉拂聞言抬頭看了左登峰一眼,沒有說話。左登峰見狀立刻提著食盒走到了右側的青石上坐了下來,玉拂沒有說話就表示她同意了,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對于這種問題是不屑回答的。

“別從那坐著。”玉拂見狀皺眉開口。

左登峰聞言以為玉拂要攆他走,環視左右之后才明白過來,少林寺山門外的青石有左右兩塊,玉拂在左側,他在右側,猛一看有點像兩尊門神。

明白了緣故,左登峰便提著食盒來到寺院墻外蹲了下來,長途奔襲令他極為疲憊,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有點暖意了。

左登峰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請教玉拂,但是他不敢開口,玉拂的性情比金針偏激的多,又是女人心性,左登峰怕問惱了她,她會開口攆人。

為了避免引起玉拂的厭惡,左登峰并沒有直盯著她,而是轉頭看向別處,一直到中午時分,二人都沒有說話,左登峰是不敢說,玉拂是不想說,猴子丟了好長時間了,關心則亂,她現在心亂如麻,焦急異常,不然的話堂堂玄門泰斗也不會眼圈一直泛紅。

中午時分,左登峰提著食盒下了山。十點左右的時候玉拂離開了片刻,雖然她掠出了很遠,但是左登峰仍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滴水之聲,也聞到了血氣,雖然是無心之過,卻已經讓他面紅耳赤了。

沒過多久他就大包小包的回來了,玉拂見到他帶回的東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側目打量著正在支搭遮陽棚的左登峰。

“你從哪里弄來的?”玉拂終于忍不住發問。

“棚子是山下賣布的,這些鋪蓋是新的,都是買的。”左登峰忙碌的同時抽空回答。他現在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玉拂,日后金針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這就是所謂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干的?”玉拂再度面露疑惑。

“我發誓沒有。”左登峰搖頭回答。他又打了個擦邊球,雖然是金針請他的,但金針并沒有讓他干這些。

修道中人都相信誓言,玉拂也知道左登峰是修道中人,只不過她不知道左登峰的修為會在短時間內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搭建好遮陽棚,左登峰將食盒和一個小包袱遞給玉拂便轉身離開了,他知道玉拂肯定會查看包袱里的東西,包袱里是女人用的柔軟之物,他不想讓玉拂尷尬。

左登峰回到墻角坐了下來,刻意沒有去看玉拂,但是他能聽到聲音,玉拂在打開包袱之后做了短暫的停頓,隨即凌空而起,環視左右,她在尋找可能在周圍窺測并幫助她的人,她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幫手此刻就坐在墻角曬太陽。

玉拂在空中做了短暫的停留,落下之后向左登峰走來,到了近前正視著左登峰。

“怎么了?”左登峰轉過頭出言問道。

玉拂聞言想要開口,但是猶豫許久還是沒有開口,因為這話實在是沒法兒問出口。

“你今年多大了?”玉拂側目問道。

“二十六。”左登峰如實回答。

“你的愛人是被誰殺死的?”玉拂問的很直接,這表明她先前看到了什么。

“日本人。”左登峰的情緒在頃刻之間低落了下來,巫心語的死是他永遠無法正視面對的。

“你很細心。”玉拂說完轉身走開了。在她看來一個有過女人的男人懂得女人的需要是正常的。

“你當日在圣經山全真教為什么要給我金豆子?”左登峰不甘心的站起身跟了過去,他的言語之中不能表現出與金針見過面。

“想給就給。”玉拂隨口回答。

“你在東北的蘆葦蕩里,為什么打我?”左登峰再度追問。

“你真想知道?”玉拂挑眉開口。

“想。”左登峰正色點頭。

“金針的銅錢是他們茅山派的法器,那時候你身邊有一女魂跟隨,他想替你驅走。我見那女魂與你氣息想通,猜到是你死去的愛人,便用金豆換下了那枚銅錢。后來在東北偶遇,發現那女魂已經不在你身邊了,我誤以為你與別的女人有染而背棄了它,結果發現是你陽氣過剩,令它無法跟隨了。”玉拂嘆氣開口。

“我不太明白。”左登峰搖頭說道。

“陰魂屬陰,活人屬陽,正常情況下陰魂是不能跟隨活人的,因為活人的陽氣會令它極為痛苦,但是夫妻二人氣息相通,所以死者的魂魄才能跟隨自己生前的伴侶,不過如果伴侶與他人有染,氣息必然產生變化,屆時陰魂就無法跟隨。”玉拂出言解釋。

“魂魄會不會在死后四十九天內消散?”左登峰恍然大悟出言追問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辰州一派雖然善于驅使陰物,卻不精于處置陰魂,茅山派才是此中行家,這個問題你可以去請教他們。”玉拂搖頭開口。

“陰物和陰魂有什么區別?”直至此刻左登峰才知道玉拂是辰州派的道姑。

“陰物為實,陰魂為虛。”玉拂出言解釋。

玉拂說完轉身離開了,剩下左登峰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試圖想明白陰物和陰魂的區別。

由于早上吃了東西,玉拂便沒有動那食盒里的食物,喝了點水便側臥休息,她來少林寺好久了,一直未曾好好休息過。

隨后兩天,左登峰一直在充當跑腿兒的角色,玉拂心情略好的時候可能會跟他說幾句話,可是玉拂的猴子丟了,心情一直很糟糕,因此二人交談的并不多,左登峰也一直不敢開口詢問十二地支的事情。

這期間,少林寺的和尚一直在跳墻,視玉拂為無物,左登峰見了也很是惱怒,曾經問過玉拂為什么不驅使陰物攻打他們,而玉拂的回答卻是‘少林寺為禪宗祖庭,有佛光護佑,陰物不得入內。’

第三天清晨,下雨了。左登峰身上污穢,一直與玉拂保持著一段距離,下雨之后只能站在少林寺的門樓下避雨。玉拂見狀并沒有邀請他進棚子避雨,左登峰對此并沒有心生睚眥。

雨停之后,少林寺的山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隊僧人,走在前面的兩個人左登峰認識,正是先前追了他一宿的那兩個和尚,他們后面跟著十幾名手持戒棍的僧人,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皺眉,這些人很可能是沖他來的。

“師叔,就是這個人當日潛入少林意圖行竊。”其中一個中年和尚走到左登峰的面前伸手指著他沖身后身穿紅黃袈裟的和尚說道。

“意圖行竊?有何憑證?”玉拂來到近前冷哼開口。她非常清楚這些僧人的意圖,左登峰來了好幾天了,和尚如果單純的攆賊早就動手了。他們之所以要為難左登峰其實是釜底抽薪之舉,左登峰一來,又是搭棚子又是送飯,玉拂有吃有喝還有住,更不會走了。少林寺的目的是攆走左登峰,逼迫玉拂離開,堂堂少林寺被一個女人堵著門,傳揚出去實在不好聽。

“阿彌陀佛,老衲這兩位師侄就是人證。”黃衣老僧合十開口。

“可有物證?”玉拂再度冷哼。

“偷入少林,意圖不軌,你等將這位施主送下山去。”黃衣老僧并不接玉拂的話茬。眾僧聞言立刻上前推搡左登峰。

“放肆!”玉拂見狀勃然大怒,延出一道靈氣將那些僧人推開,在她以靈氣拒敵的時候左登峰觀察到了她靈氣的延伸長度,發現也在三丈左右,與金針相仿。

“包庇賊人,傷我弟子,老衲今日要領教道長高招。”黃衣僧人見狀立刻出手向玉拂攻來,玉拂堵門這么長時間早已經令少林寺僧人大為惱火,此次出來表面上看是沖左登峰來的,實際上是想跟玉拂翻臉。

玉拂自然不會懼怕那黃衣僧人,擰腰聚勢,右掌疾探,徑直迎向那黃衣僧人的手掌,雙掌還差數寸那黃衣僧人就倒飛而出,玉拂是以靈氣攻敵,自然不會跟和尚親密握手。

“羅漢堂不是我的對手,還是直接請出達摩院首座吧。”玉拂將那黃衣僧人震飛,隨即上前將那些手持戒棍的普通僧人踢倒,動手不留情,留情不動手,她在少林寺外待了這么長時間,早就怒火中燒了。

這些僧人本來就是馬前卒,出來也就是找開戰的由頭,見目的達到并不戀戰,立刻收兵回寺。

“隨后會有一場惡戰,你修為不夠,你還是走吧。”玉拂轉身沖左登峰說道。

“有你在,我怕什么。”左登峰撇嘴笑道。他千里迢迢的跑到少林寺可不是單純來送飯的。他內心迫不及待的想開戰,只要動上了手,金針就得承他人情了。

“少林寺達摩院首座的修為不遜于鐵鞋。我不一定護得住你,你還是走吧。”玉拂面露凝重。

“別說這些了,想走也來不及了。”左登峰沖山門處努了努嘴,“已經出來了……”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5 21:02
第六十九章 道法武學

少林寺這次早有準備,先頭部隊回去沒多久就從寺內走出了三位紅衣僧人,身后跟著三群灰衣和尚,出寺之后分列左中右三陣,不問可知這三群和尚并不屬于同一堂院。

“阿彌陀佛!”三位紅衣僧人站定之后立刻口宣佛號,聲音雖然不高亢卻沉穩異常,身后的那一干僧人亦隨之唱佛,氣勢極盛。

“無量天尊,羅漢堂首座明悟,般若堂首座明清,達摩院首座明空,沒想到三位高僧結伴而出,是要圍攻貧道嗎?”玉拂面色極為凝重,她沒想到少林寺會派出三位首座前來驅趕她,這三個和尚的年紀都在七十歲左右,留有胡須,不是每個僧人都有資格留下胡須的,只有那些研習佛法或者武學有所成就的老僧才有資格留下胡須,普通的僧彌都要剃須。

“阿彌陀佛,少林寺乃清凈地,請道長離去吧。”明空和尚率先出口,在少林寺中,羅漢堂,般若堂,達摩院都是研習武學的,這三者的關系是逐步晉升的,也就是說羅漢堂修習一般武學,般若堂修習高深武學,而達摩院則是研習巔峰武學的所在,所以三位首座之中以達摩院首座的修為最為高深,地位也最高。

“交出明凈,不然貧道今日要血濺山門。”玉拂橫抬手中的拂塵森然開口。對方既然直接說明了來意,她也沒必要偽裝。她沒有說讓誰血濺山門有雙重意思,一是告訴對方她會下狠手,二是表明決心,大不了今天死在這里。

“明凈師弟確實不在寺中,道長何必強逼?世人皆知我那明凈師弟是個顛僧,他做之事老衲等人愿為之擔責,但確實交他不出。”明空和尚合十嘆氣。鐵鞋雖然當年被罰面壁,但是他為少林寺做出的貢獻眾僧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雖然瘋了,少林寺眾人還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師弟,并沒有嫌棄他。

“貧道在此苦候多日,你們少林寺為何不派人外出尋找明凈,休要多說,你們三位是一起前來還是逐一賜教?”玉拂抖眉上前。愛物被偷,她已經極為惱火,這么長時間苦守少林也沒見那瘋子回來,更沒見少林寺派人出去找他,她早就一肚子火氣了。

“阿彌陀佛,我那師弟是個顛僧,道長讓老衲等人往何處尋找?”明空出言解釋,看的出來少林寺的僧人還是心懷慈悲的,并不愿與玉拂動手。

“既然知道他是瘋子,為什么不把他關起來,而是放任他四處為害?”玉拂瞪大了眼睛。左登峰在旁側目,忍不住暗自嘆氣,玉拂終究是女人,女人都不太講理,讓少林寺的人去找瘋子的確是強人所難。此外玉拂惱怒之后的樣子不但不失雅觀,反而更顯美貌,難怪金針會為之傾心。

“阿彌陀佛,明凈師弟雖然瘋癲,卻從不為惡,提起鐵鞋,世人皆知他的俠義。”明空出言為明凈正名。

“我不管,總之他偷了我的九兒,快說,你們誰下場?”玉拂提起自己的猴子忍不住更加悲憤,甩動拂塵上前三步,側身擺出了動手的架勢。女人一說‘我不管’,意思等同‘別跟我講理。’

“阿彌陀佛,二位師兄,就由貧僧來討教道長高招吧。”羅漢堂首座明悟沖般若堂明清和達摩院首座明空合十開口。

“明清師弟,你與玉道長切磋幾招吧,切記不要傷人。”明空并沒有讓明悟下場,而是派出了般若堂的明清。

從三位高僧一出寺門,左登峰就感受到了他們的修為,這是一種敏銳的感覺,達摩院首座的修為比玉拂要高出少許,般若堂的首座修為與玉拂相當,而羅漢堂首座的修為要低于玉拂很多,老大明空可能也看到了這點,所以并沒有派出老三,而是直接派出了老二。

般若堂首座聞言走了出來,在距離玉拂十步之外站定,合十行禮,抬手請玉拂先行出招。

玉拂早已經等待多時,見其下場立刻出手攻擊,但是她的攻擊并不是前沖近身,而是急速后退,后退的同時左手成訣,右手拂塵倒揮,發出一道無形靈氣直襲明清。

明清感受到了玉拂揮出的靈氣,右腳后撤半步,雙掌前伸,近身消去了玉拂發出的靈氣。

玉拂是道門中人,擅長的是法術,而少林寺是以武學著稱,玉拂自然不會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在拉開距離之后快速的從道袍左襟內側取出了數張黃紙符咒,左手捏訣口念咒語,右手前伸憑空環臂,伴隨著咒語的念誦和手臂的環繞,那些黃紙符咒逐一離開她的手掌懸空組成了一道三尺見方的八卦圖形,八卦符既成,玉拂立刻抖腕將其擊向對面不遠的明清。

明清先前可能沒與道門中人動手,見狀面露疑惑,急忙抬起雙手延出靈氣擊向迎面而來的八卦符,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八卦符的中心區域并沒有靈氣聚集,他雙掌擊了個空,而那八張符咒則緩慢的穿過明清的雙臂移動到了他的近前,紙符之上并沒有靈氣聚集,去勢也并不迅疾。

就在明清以為玉拂的法術華而不實之際,那八張符咒猛然爆燃起火,明清壓根兒沒有想到紙符還有厲害的變化,火起之后才急忙閃避,可惜為時已晚,袈裟已經被紙符點燃,胡子也燎去了不少,明清急切之下雙袖連揮,想要以靈氣揮滅火焰。

玉拂一擊得手之后并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再度以黃紙幻化出兩道相同的八卦符咒擊向明清,明清此時剛剛甩滅衣袖上的火焰,一抬頭發現又來了兩道,這一次八卦符去勢更疾,明清來不及躲避,袈裟再度著火,急切之下只能倒地連滾,這才將身上的火焰撲滅。

“叫懶驢打滾?”左登峰在旁邊看的有趣,忍不住出現嘲諷。

如此緊要的關頭,明清自然不會搭理左登峰,他雖然失了先機,卻并沒有慌亂,打滾兒滅火的同時是向玉拂滾去的,待得火勢一滅,立刻旋身而起,快速的逼近了玉拂,他已經領教了玉拂的厲害,知道若任憑玉拂施法,他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他采用了快速進攻的方法,令玉拂來不及掏出符紙念咒作法。

“玉道長,老衲所用的是大力金剛手,尚做不到收發由心,你且小心。”明清進攻的同時緩聲開口,他這話有提醒的意思,也有‘打死打傷可被怪我’的意思。

玉拂聞言傲然冷哼,并沒有接明清的話茬,也沒有再度后退,而是揮舞手中的拂塵與明清正面纏斗,她的拂塵絲鋒利異常,自然不懼明清的手掌。

二人交手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旁邊凝神觀看,他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這種高手的對決可不常見,他想仔細觀看,悟以后用。

一開始,左登峰的確感覺二人攻守變化極為玄妙,可是后期就發現二人的招式有很多都是多余而徒勞的,明清攻向玉拂左肩的那一掌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顧忌玉拂倒揮而來的拂塵而收回,因為只要擊中玉拂的左肩,玉拂的身體必定產生偏移,拂塵也會隨之偏移,根本就傷不到他的右掌。

而玉拂也錯失了很多良機,每招每式都施展的極為到位,其實有些招式完全可以施展一半,后期的招式幾乎可以省略,但是玉拂一直將招式用完就是不半途收手。

許久的疑惑之后,左登峰終于明白了過來,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修習了陰陽生死訣。陰陽生死訣只重本質,沒有虛招,所謂招式其實都是由后人根據本質創造出來的,只要抓住本質,任何的招式都能被看透。包括先前玉拂施展法術的時候,他都可以看清八卦離位的那只紙符是針眼的主符,只要以靈氣攻擊那張符,就可以破掉玉拂的八卦法術。

無需任何招式,也沒必要看表象,只要直窺本質,什么招式都是多余的,法術也好,武術也罷,都是根據招式去追求本質。而陰陽生死訣本身就是本質,時刻至此,左登峰終于大徹大悟,原來陰陽生死訣不是沒有招式,而是不需要招式,沒有招式也就是擁有無窮的招式。

左登峰參悟的同時,場中的斗法仍在繼續,明清雖然年老,靈氣修為卻不低,大力金剛手大開大合,走的完全是剛猛一路,而玉拂始終以拂塵制敵,拂塵絲在玉拂靈氣的催動下可硬可軟,走的是陰柔的偏鋒。

明清先前吃了虧,不再給玉拂任何的作法的機會,一直近身纏斗,由于二人招式變化的太快,左登峰雖然能看到明清招式的缺陷卻來不及出言點破。

玉拂被明清纏住,一直不得脫身,不由得面露怒意,再精妙的法術來不及施展也等于是沒有法術,這樣下去,她早晚得敗在明清手下。

就在左登峰暗自為玉拂擔憂之際,玉拂卻猛然做出了一個怪異的舉動,橫移三寸,將自己的前胸迎向了明清快速擊來的右掌,與此同時手中的拂塵揮向了明清的面部。

明清是少林寺的高僧,動手之際,一直避開了玉拂的前胸和下陰等處,先前這一掌也是攻向玉拂的左肩的,玉拂橫移三寸的舉動令左登峰暗自皺眉,玉拂這個舉動可不太光明,竟然想拿自己的胸部令明清收手。

這個念頭一浮現,立刻就被左登峰自己否定了,因為明清的手掌此刻已經擊到了她的胸前,想收手也不可能了,玉拂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既然如此,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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