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持政 作者:九鱼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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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opqer 2013-6-25 12:25: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9 160523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36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31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二章圣杯(23)

頂著灰白色頭發的男人抽了抽鼻子——今天有太陽,可那個姑娘什么也沒穿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三章圣杯(24)

…圣哲拿起餅來,祝謝了,掰開,分給門徒們,說: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飯后,也照樣拿起杯來,說:“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名

在黑暗中,圣殿騎士們圍繞著他們的監察長,這次他們奉獻的不是滿含著崇敬的食物,衣物,以及用具——而是銳利而冰涼的短劍。

劍刃刺入身體,它并沒有帶來太多的痛苦,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圣殿騎士團的監察長閉著眼睛,他可以聽到很多人的呼吸,除了那些傷害他的,還有圍觀者或者策劃者,:“主啊,請寬恕他們,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他低聲道,就像是他所信奉的神祗在致死的折磨降臨之前所做的那樣,當圣哲所指示的命運之路在他的心中展現——他沒有反抗,任憑背叛者接近他,背叛他,刺殺他。

其中一個刺殺者為消弭在黑暗中的話語而顫栗,他將自己的短劍抽出——發著微光的,銀紅色的血液就像是夢境中才能看見的焰火那樣在狹小的空間迸發,而后迅速地點點消散,然后其它的刺殺者也后退了,他們的身上,手指上,兇器上乃至鬢發無一例外地沾染著發光的血,但它很快便消失了,他們的衣服,皮膚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果不是受害者身體上的傷口還在繼續流出光亮的水銀般的物質,這一起罪行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失去了刺入的短劍的支持,監察長緩慢地倒在了地上,好像支持這他的只有人類的兇器而不是人類的骨骼,行兇者們魚貫推出那個房間,最后一個人走近監察長將手指放在他還有著些許微弱搏動的頸動脈上,他俯下身體,充滿了敬畏的看著那張被散發著熒光的血液照亮的面孔,那張面孔丑陋不堪,沒有所謂的眼皮與嘴唇,鼻子的存在,因此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它們明亮而清澈,如同海藍寶石,這讓行兇者也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懺悔吧……”他說拿出隨身攜帶的圣油盒,將里面的橄欖油涂抹在監察長雙眼(他小心地涂抹在眼眶周圍)、雙耳、鼻子、嘴唇、雙手、雙腳及腰的兩側。并且念了一段短短的經文:“……藉著這神圣的涂膏及神最寶貴的憐憫,愿主赦免你所犯一切可見之罪。”這種圣禮的功效,就是要藉著赦免輕微之罪與潔凈所存留之罪,以醫治靈魂。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站了來,退后,關上了門,并且鎖緊。監察長固然有罪他也并非無罪之人,幸而他們都能坦然面對自身的罪惡,前者已經以自己的痛苦與生命懺悔了自己的罪,而他卻還要必須赤足在荊棘中繼續行走下去——作為“愚者”之一。

正如猶太人塔羅牌中的愚者——它未必是第一張牌,有可能放在審判同世界牌之間,亦有機會放在最后一張牌,其實愚者是一張沒有號碼的牌,并沒有特定的位置——教廷的隱秘力量之一“愚者”也是這樣的存在,他們或許是一個中層階級的夫人,也有可能是一個老神父一個苦修士,也有可能是一個圖書館館長,甚至于一個清潔工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虔誠與樂觀,這些普通或不普通的人類堅守自己的信仰并且樂于為其獻身,卻不會希望從中得到些什么——他們做任何一件有權調用他們的人所需要他們去做的事情——無論是大是小而世界的變化,往往就在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中產生。

這次內務閣下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奪取“圣杯”來只有大團長,牧師長以及監察長才能知曉收藏地點的圣杯:它曾經被圣哲與他的十二門徒用來飲酒,并且在他受刑的時候承載他的血,由此它被祝福了——往里面注入純凈的水,傾倒出來的就是液化的圣光,加以稀釋或者經由祈禱傳播出去就可以至于一切疾病,延緩衰老——可惜的是后面一種做法只能由一個特殊的家族成員完成,而且會在很大一個程度上損害他們的身體。監察長伊諾是這個家族的最后一人,他的死亡注定了后一種方式的失傳,不過即便他活著也無法盡到傳承的責任——他在很多年前就被確定無生殖能力。

但如果沒有羅莎麗婭,應該還能繼續為主工作很多年——已經在圣殿騎士團中擔任內務長一職的“愚者”打開定時定向爆破裝置的控制開關時想到:伊諾是個富有才華與能力,純潔而虔誠的年輕人,而魔鬼卻借著那個小姑娘進入了他的心,他為她做的事情甚至比為主作的事情還要多——或許在此時死去,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就像是猶大在背叛我主之前就死去的話,他現今依舊能夠位列十二門徒之列,而不是在地獄中遭受無窮無盡的折磨。

他走上甲板。耀眼而透地。拂曉地陽光讓內務長想起第一次見到伊諾地時候——一個文雅。溫柔。俊美。純潔。堅強。無可挑剔地。圣哲地仆人與使者。

或者這也是圣地旨意。在這個完美地天使還不曾完全被世間地黑暗與污穢吞沒地時候。經由他們地手將其帶回自己地宮殿中去。

想到這里。內務長地心

了許多。

“內務長閣下……”擁擠在甲板上地。年輕地圣殿騎士們——伊諾原先地侍從已經在第一次遇襲中死傷殆盡。剩下地只有羅莎麗婭身邊地6位。也正是因為如此。代替伊諾掌握了大部分權力地內務長才能輕易地征服這些年輕人——令他們在黑暗中行此事人知道究竟是誰刺出了致命地一劍。所以他們現在才如同圣哲為人們地罪惡贖罪而死之后茫然不知所措地圣徒們那樣緊緊地靠在一起。

內務長——實質上也是教廷放在圣殿騎士團內一枚不為人所知地棋子地人。內務長向他們向下展開雙手。示意所有人跪下。為死者禱告——這種行為很好地安撫了生者地心靈。顯而易見地告完畢之后。他們似乎重新獲得了力量與勇氣。

他們放棄了很快就要完全沉沒的船,連同上面的受害者,登上了按照預定時間前來迎接的潛艇,潛艇的外殼上沒有任何標志——位于奇跡群島與撒丁之間的三角海域從來詭異莫測,由于風暴湖或其它原因在此失事的船只與飛機不計其數——這艘逐漸被海洋吞噬的船只也使如此,自然也不可能有別人知道珍貴之極的圣杯并未隨同它的原持有者一同沉入深深的海底。

圣殿騎士團內務長走進艇長室,這個潛艇上最好的房間已經更換了主人,坦塔羅斯主教正坐在床頭閱讀一本皮革封面的《天主的革命,這是圣廷最新出版的內容基本都是本任教宗的歷次演講,共計163頁,主教微微皺著眉頭,神色肅穆,仿佛已經將全部身心投入到那些莊嚴而溫和的詞句里去了。

他看到內務長時候,露出了一個微笑,他放下書,站起來,并且把自己的手伸給他內務長跪了下來,真誠地,喜悅親吻著上面的藍寶石十字形戒指。

在施祝福與接受了祝福后,內務長從腰間的魚皮小腰包內拿出了一個用白亞麻布包裹著的東西,用兩只手捧著,送到主教的面前。在接觸到它之前,主教的手指就幾乎因為那份溫暖與柔軟而麻痹起來。

他小翼翼地雙手接過細繩包扎的小包裹,放在小圓桌——艇長室唯二的家俱之一上,然后以更為謹慎的態度打開了細繩與白亞麻布,失蹤于人前已有數百個世紀之久的圣物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圣杯的高要超過一英尺體占據了三分之一的高度,直徑大略等同于人類的上臂,整體呈現出一種柔潤的金褐色據說應該是純金的杯座上鑲嵌著鉆石,藍寶石石與祖母綠,寶石都沒有經過打磨果叫一個對珠寶不甚了解的現代人來看,也許無法斷定這些石頭的價值——它們實在太過不起眼。

樞機主教從黑色的便中取出一個純銀的扁壺——里面灌注著來自于梵蒂岡圣泉的水擰開蓋子,吝嗇地只將大約一調羹的水注入圣杯。

清澈的水在金褐色杯中蕩漾,折射著艇長室頂面的白色燈光,但幾乎是立刻,杯中的光超越了凡俗的光,主教強行鎮定這看向杯子內部,那種光立刻讓他閉上了眼睛……一直等到漫溢的光逐漸平穩,他才在內務長的示意下隔著白亞麻布拿起圣杯,將里面的水倒進銀壺里。

圣杯的光轉移了壺內,坦塔羅斯主教凝視著壺中散發著暖光的水,慢慢地喝了一口……確切點說是沾了沾舌尖,好像那不是可令人百病全消,青春永駐的圣水,而是觸及則死,無可挽救的毒藥……起初他沒有任何感覺,但幾乎是立刻,他從內務長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正在散發光輝——神圣的力量讓他感動,哭泣,他的身體有力而火熱,雖然明知自己現在是在數百米的水下,他卻覺得靈魂已經飛向了天空,被和煦的陽光包裹,滲透——他抬起手,剛才被燙金的書頁邊緣劃開的創傷已經沒有一絲痕跡。

他向圣物跪下,低下頭,真誠無比地祈禱以及感謝。

伊諾所在的船只在最后的一次震動中向下沉去。

密閉的艙門發出痛苦的扭曲聲——如同人類的心那樣,在無法承受的壓力之前,從原先無法察覺的內部裂縫開始崩裂——海水涌入,一瞬間就占領了大半個房間,監察長的身體在海水中飄浮起來,銀紅的血液在深黯的背景中如同煙霧那樣絲絲縷縷飄蕩著,海水中夾雜的細小魚類穿梭在里面,將那些事實上應該說是懸浮在水中的光點一一吞噬。

它們很快長大,并且只在伊諾身邊游動,就像最忠實的侍衛。

雖然它們所求的根本就是他的血液與。

一條小魚敏捷地從大個子同伴的縫隙間鉆進來,它的目標是伊諾的眼睛,那里溢出了最多的液體——伊諾的唇角微微上揚,但這個動作他還未全部做完,銀白色的魚群就突然倏地一下子消散了——一只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然后是裸露的,沒有眼皮的眼睛,鼻子應在的部分,還有暴露出牙的缺唇……好像一個不怎么合格的神父在行祝福禮。

那只手居然比瀕臨死亡的伊諾還要冰冷。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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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三章圣杯(24)

…圣哲拿起餅來,祝謝了,掰開,分給門徒們,說: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四章圣杯(25)

您好,圣殿騎士團監察長閣下。”亞歷克斯說,他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寬大的長袍在水中飄蕩,肌膚青白,聲音飄緲難以捉摸,眼眶中跳躍著赤色的火焰——一條人形的深海鰩魚。

伊諾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的身體,他的本能,他的靈魂都在全力與其抗爭,他依然能夠感到痛苦,比之前任何一種痛苦都要強烈,不單單是身體或者靈魂上的,而是兩者兼而有之,耀眼的眩白色火焰在他的身體里外燃燒;對于生者來說,這是罕見而又珍貴的火焰,只要進入火焰的光芒所及的范圍,即便被巫妖的負能量侵蝕的只剩下不足原先的百分之一——無論是魚,蝦,蟹,貝殼或是浮游物,只要它們還保留著一點點有著生機的渣滓,也能在火焰中再一次獲得生命與完美的軀體。

火焰如同牡丹那樣在漆黑的海水中綻放,而與之成為鮮明對比的是亞歷克斯所占據的這一側——這是多么令人贊嘆的景象!以無形的屏障為間隔,一邊是被亡靈的負能量氣息侵蝕成粉的魚類,蝦與浮游物,它們在海中形成了紛飛的潔白細雪,飄落在腐朽枯黑的床鋪與座椅,地板,墻壁上的畫框上,在一片黑與白的底色中,只有亡靈的靈魂之火保持著鴿血紅的顏色;而另一側,卻是一派瑰麗與活躍的景象——成千上萬向火焰舉起瘦長觸手的“海蛇尾”橙紅色海星量驚人的蒼白小蝦群落,有著半透明的身子和巨大的下頜及牙齒,面目猙獰的暗綠色魚類,隨著海水進入18C0英尺之后變成紅色的變色章魚(因為海水在它們的視覺細胞中是紅色的),形狀各異的水母,它們無一例外都是透明的,數串藍色的官水母如同美麗的水泡一樣盤旋在海水中,而一只周身帶著無數光點的櫛水母,身后飄逸著仿佛是鳥尾上的羽毛,又好像是厥草剛剛舒展的絨毛……長而拖曳的觸角纏繞在火焰的邊緣同見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那樣纏綿流連。

“啊,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魔鬼早早便在我的心中播下了種子……”伊諾說道,他的聲音中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波瀾不起,如同兩邊加了同等砝碼的天平,他看著面前邪惡而黑暗的存在——他曾經羨慕與渴望過的軀體知道其實不過是一具慘敗的尸骨呢,這令監察長的思想變得無比澄清,也因此能夠循著靈魂中那株畸形的惡草尋找到它的根源……他在自己的胸膛中摸索良久,終于觸碰到了那最深的,也就是罪惡的種子開始破殼發芽的地方,不過這非但沒有讓他得到解脫,反而更加的痛苦——一個小小的,卷縮在火焰之中的小姑娘,金發藍眼,遍體傷痕——那是他的被監護人他的羅莎麗婭,他的百合花,他的玟瑰花,他唯一的愛……作為圣哲的仆人,他摒除了一切對于權力,財富,野心,世俗間的榮譽的,卻沒有逃過男女之情的誘惑,從何時起呢?羅莎麗婭身上的傷痕逐漸褪去不留一絲痕跡他身體上的疤痕與污穢卻一層層的累積,黑色的斗篷與白色的面具罩去的不僅僅是伊諾的身體與面孔,還有他初生便被扼殺在襁褓之中的愛意。

而魔鬼又將它引發了出來,世俗的榮耀與財富誘惑不了監察長,卻可以輕易誘拐一個涉世不深的孩子——伊諾伸出雙手盡全力地想將她帶回安全而單純的領域,卻終是徒勞無功。

她將他援助的手視為鐐銬顧一切的想要掙脫,他原本想要抓住她免她向無可挽救的深淵中滑去,卻沒想到連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魔鬼的掌握。

他應該將那根扭曲的惡草拔去因為它的種子就是不祥的,但另外一種可怕的攫住了他。

“再次擁有一個身體,一個活生生的,健康的,英俊的軀體,毫無瑕疵的過往,高貴的身份,淵博的學識,優雅的風度——伊諾,不要急著拒絕,告訴我……”巫妖的靈魂之火輕輕跳躍著:“你還記得自己健康時的模樣嗎?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停止過感受痛苦?”他曲起指骨,在金屬的桌面上敲了敲,勉強還能保持形狀芶延殘喘的桌子立刻化為碳黑的碎末,:“你還在堅持什么?你的墮落比你以為的要早得多——如此巨大,如此毋庸置,如此每時每刻的犧牲,你奉獻的對象并非你信仰的神祇,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女孩;既然如此,”他聳了聳肩,:“那么多做點又有什么關系?”

這個人性化的動作倒讓伊諾想起了那個溫柔而穩重的王儲——他的偽裝是多么的巧妙……曾經有這么一段時間,伊諾以為可以令他成為凡俗間的一個朋友——監察長久久地看著他,令不死者郁悶的火焰漸漸熄滅:“我不否認你的話,”伊諾說道:“我已經認識了我的罪,但我不會聽從你的話,地獄的火焰為罪人而設,若是放縱自己,等同為它堆積燃料—或許我會將罪惡的柴薪加高,卻也不會如你所愿。

“起誓吧。”監察長從胸膛中取出凝固地光。它就像是盛在青銅器皿中地星辰——它地光芒就如難以計數地利劍刺向不死者地所在——伊諾將它托在手掌中。平靜地繼續道:“你地目地應當就是它——人們只知他地存在。卻不知道圣杯中有著贖罪地血。世上唯二能地只有圣杯與亞利馬太地約瑟夫地后裔——他與他地后代以身體作為贖罪之血地器皿;圣哲曾說:‘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新)約地血。為多人流出來罪得赦。’”他地眼中無可避免地露出傷悲地神色:“我并不知道它是否能令你得到真正地安息與救贖……”

巫妖抽了抽。但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但我要你起誓。以宇宙地意志。以你最看重地。最美好地存在起誓。”伊諾正色道。他地面孔已經恢復了原有地俊美。但火焰與身體都變得淡薄:“你起誓。不將贖罪地血使用在邪惡地事情上。也不將它拿來交易。除此之外……”他微笑了一下:“請照看羅莎麗婭。”

亞歷克斯意外地眨了眨眼道自己給這個圣騎士留下地印象如此之好?

“我要你起誓。她必將自由。”圣殿騎士團地監察長緩慢地說道:“身體與靈魂。意志地自由。不受任何脅迫。不受任何拘束。只要不曾傷害別人可以遵循自己地想法。自由地。生存下去——甚至。死亡。無論是什么。你必須保證她有著選擇地權利……”

“起誓吧!在我還曾將最后的圣血燃燒殆盡之前……”

海水如同墻壁般的聳立,間露出平坦的道路,夢魘繚繞著黑色火焰的四蹄在同色的火山巖上停佇——在一個相當遙遠的距離,直到巫妖準確地投擲了兩個“免疫能量傷害”過去為止——其中一個屬于它的主人。

即便如此,夢魘的動作仍然有些僵硬,周身繚繞的火焰也有些簌簌發抖……尤其當亞歷克斯將一塊火熱的石頭遞給維爾德格的時候。

“這是……血石?”托亞歷克斯的福在薩利埃里家族的每個人都對寶石有了一定的了解。

濃綠色的,半透明的石中包含看充滿著力量與生機的血痕,據說是圣哲在赴死的道路上留下的血形成了這種有著神圣意義的隱晶質石英,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以效果強而有力的「治療石」而聞名。

不過伊諾持有的圣血之石原本是沒有濃綠包裹的,這個顏色屬于亞歷克斯召喚出的“庫巴哈爾”以及“費麗西亞”,還有部分的信仰之力,它們壓制著神的血——這點巫妖已經確認了(且不說在費倫大陸小巫妖曾經有幸見過了多少高中低以及偽劣神祇,就連著名的巴爾之子之一都在半巫妖導師的標本室內有著一席之地)——否則死靈騎士根本無法承受它的凈化,更遑論帶著它長途跋涉了。

“帶著它交給奧,叫她借助它的力量盡力催生我前幾天讓你交給她的種子,不必顧及土地是否會無力承受,這顆石頭可以取代所有植物所需的陽光,水及營養。”亞歷克斯沉吟了一下:“然后將生長出來的植物轉給……莉莉,以她父母的名義應該知道如何操作。”

這是一種針對變異性痘病毒的植物——正如巫妖堅信等價交換的原則那樣,他也從不相信有什么無法遏制的瘟疫——巫妖對這個位面的混亂特性在這場瘟疫中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居然有人類妄圖搶奪他的本職工作……口胡!在費倫大陸釋放瘟疫可是邪惡陣營的特權!

維爾德格與夢魘立即離去——時間依然很急迫竟每分鐘都有人死亡。

巫妖慢吞吞地在一只綿軟巨大的海底蠕蟲身上伸了個懶腰(這里終年不見陽光,廣闊的海域就如天空一樣沒有盡頭暗中的生物可以生長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然后開始重新記憶法術,調整寶石——被召喚出來隔絕亡靈之力的“女神”好奇地瞧著他。

“怎么了?”亞歷克斯懶懶地說道。

“你在行善。”“女神”一針見血地指出,她依然敬畏著異位面的不死者,但作為與亞歷克斯相處時間最長,也是他的第一顆的靈魂寶石,也或許是因為有著她本身的性情驅使,“女神”的態度要比其他幾顆寶石更為自然與輕松。

亞歷克斯的臉黑了一黑,他記得自己的導師對這個詞也很過敏,過敏到一聽到就會大爆發——方圓千里全是“女妖之嚎”無辜波及的生物(沒辦法,方圓百里全是不死生物,要發泄得傳送的遠一點)。

今天“女神”的主人顯然心情很好,雖然不能用的伊諾也沒能拿來吃——契約達成的瞬間他就化為齏粉,靈魂與身體,他原本就是將自己的一切當作了圣血燃燒的盛器——對此巫妖感到很遺憾:“我記得巴巴拉拍過驚險電影?”

“嗯,一個神通廣大的國際特工的情人——此類電影不可或缺的裝飾品。”

“和那部電影的情節之一相似——我在消耗敵人的武器。”

巫妖誠實的回答——他沒有說的是……他還確定了這個有著11億教徒的教派所尊崇的神——是真實存在的,至少——存在過……

一個擁有11億人的信仰之力的神祇。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5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0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四章圣杯(25)

您好,圣殿騎士團監察長閣下。”亞歷克斯說,他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寬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五章圣杯(26)

神圣公國的中心,一座以十字為平面造型的大教堂已于黎明前的黑暗與靜謐之中,教堂司事已經起身,他沿著建筑外圍的漫長廊道一點點地巡視自己所負責的區域——永不空寂的寬大臺階上擺著上千支朝圣者點燃的蠟燭,有的形狀樸實無華,只是個頭猶如火炬一般,而有的細巧精致,帶著螺旋紋,或者做成天使與圣徒的形狀,它們溫暖的光照耀著衣衫嚴密的朝圣者們,他們站立著,或是跪著,低聲禱告,抑是親吻臺階——司事沒有打攪他們。他從走廊內側的陰影中悄無聲息的走過——一條金黃的細線投射在灰白色的大理石上,他發現大教堂的側門被打開了,或許是原本就沒有關緊,總之燈光從拿到細窄的縫隙間泄漏了出來。

司事以為是那個好奇的游客或者過于熱切的信徒“設法”將這扇古老木門上同等古老的鎖具給強行撬開了——現在還不是開放的時間,可總有些人希望自己能夠與眾不同;他進一步放輕了腳步,面無表情地從用自己的手指間推開了門——每一天都會上油保護的好好的軸承沒有發出一點吱吱扭扭的聲音,他往里面看去,卻一下子驚呆了——一個人跪在青銅祭壇前的臺階上,穿著僅有圣父才能穿著的全白法衣,白色的無邊便帽罩在銀色的豐厚微卷的短發上,從法衣的下擺邊緣露出紅色的鞋子,燭光在鎦金的旗桿與流蘇上面跳躍,照亮了兩側的小祭壇,以及在過道里垂掛下來福隊伍使用的絲綢旗幟,金繡的帷幔襯托下,圣哲在人間的代言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跪伏著,他將自己的額頭放在交握的雙手上,神色肅穆,雙眼緊閉,而周圍圣徒們的塑像似乎隨時都會走下來撫摸他彎曲的脊背。

“多么的慈悲哪—崇高的圣父!”他在心中無聲的喊道滿懷著感動與虔誠的心盡力將門輕輕地重新關上——他守護在門外,以免外界的喧囂打攪了教宗的祈禱或者思考。

可惜的是這個寶貴的工作他沒能做得太久,教宗的侍從人秘書,紅衣主教斯漓步履輕盈地——以他這樣肥胖的人來說非常之難得的輕盈,從廊道的彼端走了過來。猩紅色法衣下,的白色法衣隨著他的動作急促地抖動,他的眼睛中洋溢著幸福與快樂的神色,一邊向廊下的信徒們做著祝福的手勢。

他在經過司事的時候伸手快速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外地賜福令司事熱淚盈眶小聲地向主教報告了教宗的情況——“主會賜福于你的。”斯漓主教溫和地說到,但當他背轉過身去的時候,已經確定要將這個司事調離——饒舌多事的人不適合在圣殿服事。

而他們短暫的話卻已經驚動了年老的教宗,他艱難的站了起來,膝蓋的痛苦讓這個過程變得極度緩慢——斯漓主教立刻上前扶住他,他驚駭地發現,圣父的手臂竟然已經細瘦的如同大祈禱蠟燭一樣了,法衣松松垮垮地覆蓋在他狹窄的肩膀上像隨時都會掉落;而且他腿腳移動的時候顯得又緩慢又遲鈍,似乎完全不起作用了……主教估計著圣父又是從半夜祈禱到黎明——圣父在主教的時候就經常那么做問題是他記得前一晚圣父還在帶領信徒們進行長達個小時的燭光祈禱游行——為了撒丁的瘟疫——而他已經是七十六歲高齡的老人了。

主教幾乎是扶抱著圣父開祭壇,通過一個隱藏在墻壁后的走廊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他把尊崇的,11億信徒的宗教領袖放在一把舒適的扶手椅上喂他喝了一點葡萄酒,然后才一屁股坐在低矮的踏腳凳子……相對于他的體型來說番勞作也是很辛苦的。

“瑪拉嬤嬤?英格麗嬤嬤呢……”斯漓主教一口氣報出一貫服侍在教宗左右的五個嬤嬤的名字,對她們深感不滿:“她們為什么不在您的身邊您的身體冰涼……我看我也得像東方的門徒侍奉他們的師長那樣在您的臥室門口打個地鋪,您要離開房間就非得踩過我的身體不可。”

他故意顯得魯直與冒失自己變得笑,以期能夠將他的師長從憂郁與自責中暫時地解脫出來——在數月之前還能在度假地盡情滑雪的老人被醫生證明沒有任何老年疾病,但他的身體與精神在短短幾個月之內衰弱了下去,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什么東西正在折磨他的靈魂。

“斯漓,是我對他們說,我需要單獨祈禱。”教宗虛弱地說道,:“她們只是遵從我的命令。

”他喘了幾次:“我看到你地面孔上帶著歡快地神情。我地孩子。有什么讓人高興地事情……?”

“……贊美主拯救人類。美主地光榮與權威。贊美主地恩惠。我地圣父……我們取回了圣杯。”

教宗猛然從扶手椅上站了起來。他地動作之大差點沒讓自己地膝蓋碰上斯漓主教地鼻子。他地神色變得極其可怕。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巨大地。不祥地預兆就像無形地手那樣抓住了他地心臟:“……得回了圣杯……啊……我以為在我離開這個塵世之前是無法達成這個愿望地。畢竟它地持有人雖然身體虛弱。但年紀卻只有我地二分之一還不到……為什么我一點也不覺得欣喜——?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圣杯地回歸并不能讓圣廷得到榮譽。反而只會蒙上罪惡地污穢呢?”

斯漓主教在他地銳利地眼神下瑟縮:“……愚者。”他含糊不清地說道:“坦塔羅斯使用了愚者——我以為您知道……。”

不。他不知道。連續三十天地獻彌撒已經讓他精疲力竭。無暇顧及其他地事情了——正當教宗嘗試著為自己解釋時楚伴隨著自我譴責翻涌上來……“不!”他喊道:“是我地罪!我地罪!”他捶打自己覆蓋著白色法衣地胸膛。嘶聲喊道——“愚者”不是他設法安插在那個神圣地孤島上地么?圣殿騎士團地大團長與牧師長不是被他羈押在圣廷直至死去都無法指定繼承人地么?就連圣杯真正地持有者。圣人約瑟夫地后裔。也不是在他地種種布置之后成為卡洛斯王室最后血脈地監護人么……他就是殘害這些忠貞者地兇手哪。

起初只不過個悲傷的期望而已——一個又一個傳教區的失去,一種又一種特權的取消,一批又一批不敬神的人類不斷出現,甚至于教義也不得在世俗的力量逼迫下進行一次又一次修改——雖然不多一道堤壩上面有了一個小小的洞穴,那么距離它的崩潰還能有多遠呢?

科學讓人類獲難以想象的便利,但也讓人類的開始無限制的膨脹—失去了精神上的寄托與制約去了舵輪的航船又能在大海中航行多久呢?

人類需要信仰——他只是想挽回,卻發現失去的更多。

“請您不要樣……這都是坦塔羅斯的妄為。”斯漓抓住圣父的手,驚慌地喊道:“您是無謬的!圣父!記住,您是無謬的!”

斯漓主教的喊叫奇跡般地喚回了教宗的理智,他喘息了一會,抽出手來,將它們安撫般地按在斯漓胖乎乎的手上“……這確實不是我的初衷,卻是我所必需承擔的罪行。”他露出個苦笑:”你看,我點燃了一捧火苗,希望他能給我帶來溫暖,照亮我的道路……我因為我個人的需要,對他的惡行不管不顧——而現在,它終于蔓延到我的身上來啦,我也要嘗到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了……”

教宗從胸膛里抽出細微而悠長的口冷氣佛對斯漓輕聲訴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不過,我想我還有時間,我們還可以挽回——我還可以懺悔——以我的方式。”

兩天。

莉莉所展示給世疾病控制中心的研究人員的,是幾乎與天空融為一體的黑沉沉的山谷他們張口結舌,不敢置信的樣子讓小姑娘覺得十分好笑——雖然她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和他們一樣傻乎乎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還要驚訝一點——這里是薩利埃里家族投資的土地之一非常偏僻,她曾經被索尼亞帶去那兒打兔子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過她還是能想起,這里應該有著廣闊的茂密長草地帶與稀疏的樹林,僅僅數年而已,竟然出現了如此驚人的改—就算是薩利埃里家族有著足夠的財力與足夠古怪的愛好,但不管怎么說,應當出現在海英尺左右,冷涼潮濕的針闊葉混合林在溫暖干燥的撒丁西南部出現就是一件違背常理的事情。

“這真是大自然的奇跡。”研究人員之一咕噥道:“也許是因為季風的關系,或者還有地形——雖然與有著高達6種生態環境的圣伯埃爾峰相比起來不算罕見,但也很奇妙——之前沒有人發現過這里嗎?”

“這里是私人土地。”莉莉聳肩。

“你所說的那種植物在哪兒?”另外一個比較年長的研究者問道:“能夠抑制烈性痘病毒生長的那種?”

如果不是比較了解這個小姑娘,他們一定會當她是因為精神受到了刺激—畢竟任何人在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后卻得到一個極端無賴滑稽的回應都不免在一段時間內失去理智——從而因為長時間的自我心理暗示而產生了不應有的幻想。

一個撒丁古老偏方?開玩笑——不過在這種瀕臨絕境的時刻,就算讓這些醫生在舌頭上鉆孔,皮膚上畫花,穿著草裙繞著火堆跳舞——只要能解決眼前的危機,他們也會愿意。

另外一個原因

讚賞——對于她的勇氣——外界的人們對于撒丁的保一定了解的。

“請跟我來,”奧爾加溫柔地說道,她帶著研究人員走入不見天日的森林,輕捷的如同一只白化松鼠,厚厚的,可以直接埋沒至膝蓋以下的腐殖層一點也不能對她產生影響:“跟著我走要打開強光電筒。”

人們一開始還不解其意,但很快就明白了——幽暗的,烏黑的落葉層中出現了零星的潔白熒光——那是一種精致而優雅的植物,半透明的,如同純凈的極地冰雕琢出來的舌形花瓣向后打開,連同正中的花筒與花萼形成煙斗的形狀,微微下垂的花朵向外伸展著單生于同樣純凈精巧植株的頂端,細長的葉子緊緊地包裹著低矮的莖,除了花筒深處的一點金黃整體沒有一絲雜色——圣潔而華貴,即便用來奉獻圣母也是極為恰當的。

一個對藥用植物頗有研究的研究人員立刻撲在地上,滿懷熱忱與小心翼翼地撥開潮濕的浮土,意外地發現這種花朵竟然只有人們所看到的部分,下面什么都沒有,沒有強壯廣闊的根,粗壯的枝干盛的葉子……它們不是被浮土落葉遮蓋,而是根本沒有!

“這是腐生植物!”他喊道。

確實——喜愛陰暗,愛潮濕,全身沒有葉綠素,故不行光合作用,靠著腐爛的植物來獲得養份;外形卻如同水晶那樣純凈無瑕,晶瑩剔透……在無盡的黑暗中散發銀色的,珍貴的光誘惑著人們駐足,如同行走在人類夢境中的邪天使,但與前者不同的,它所施行的不是毀滅而是拯救——奧爾加垂下眼睛,物隨主人形?(maa出來會被殺掉的,奧爾加……)

……自己或許不應該那樣畏與冷淡丈夫的弟弟……他們是那么親愛樣的彼此信任,彼此尊重……

下次試著抱一下他至給一個親人之間的面頰吻吧……(以你日益增強的德魯伊特性,不要聞風而逃就很好了……奧爾加人要現實。)

采樣的采樣,分析的分析……人們忙忙碌,作為擔保人的安妮與莉莉自然空閑了下來。

“這個……真的沒問題?”安妮悄悄地問。

“……這是亞歷克斯告訴我的。”莉莉猶豫下,還是決定直言相告,她相信安妮不會那么蠢。

莉莉于亞歷克斯的盲目信任讓安妮翻了一個白眼——“至少薩利埃里家族的人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不是嗎?”莉莉挑眉,就算你是個很不錯的搭檔,但也不能質她的信仰——在沉默了2小時之后,羅莎麗婭仍然拒絕召喚圣跡,這下子可掀起了軒然大波——政府,王室,國教,舊約公教教廷不得一再要求人們對其不要太過逼迫……這不由得撒丁小姑娘對原先的信仰目標產生疑問——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個代言人?

圣哲與圣母的腦壞掉了?

“你下次可別這樣做了。”安妮卷起嘴唇:“你知道為你處理后續事宜的我累的就像頭一天磨了三百磅玉米的騾子。

“恩……抱歉……謝謝。”莉莉很不好意思地說。

安妮嘆氣:“真危險,你有沒有想過……”撒丁的各大報紙都在次日大幅報導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詳細而具體,唯一的照片只有一張空蕩蕩的,陽光明媚的街道,以及兩個細長的影子——屬于安妮與的莉莉——真可真是太幸運了。

莉莉可沒有資格申請媒體封鎖令——那是王室成員的特權。

“我想過。”莉莉很嚴肅地說道:“真到了那一步——安妮,看在同學的情分上,借我錢吧。”

“西大陸聯邦貝弗里的外科醫院對整容頗有研究,技術出色,痊愈速度快,保密性強,唯一的缺點就是貴。”莉莉誠懇地評價。

“……你的身份證明,學歷呢?”

“西大陸的醫院會出具相應證明的……何況我的工作對于學歷的要求不是很高。而且我只要改變一點點……安妮,你覺得我的下巴尖一些會不會很不錯?”

“……莉莉,”安妮轉過頭去:“我錯了……”

“……有一點大腦與有大腦根本就是兩回事……”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8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5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五章圣杯(26)

神圣公國的中心,一座以十字為平面造型的大教堂已于黎明前的黑暗與靜謐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六章圣杯(27)
這種奇異的植物很容易就能采集得到,在暗無天日的地里,它們的熒光就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樣引人注目,可惜的是雖然數量驚人,但因為植株過于微細,眾人辛辛苦苦搜集了一整天,也只得到了勉強可供提取,檢驗的數量——而且還是鮮體,幸而這種植物在溫度,濕度適宜的時候生長速度快得驚人——研究者們在早晨仔細搜索過的地方,到了晚間就又能在腐葉間找尋到若隱若現的光點。

他們留下一部分人繼續觀察與采集工作,另外的人將采集下來的新鮮樣本盡快地分送到各個實驗室,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夜以繼日的工作……這種初步被歸屬在鹿蹄草科的腐生植物在醇水提取、柱層析、醇溶劑洗脫之后取得的提取物,經過一系列的實驗室與動物試驗,確定其中含有一種物質能減慢逆轉錄病毒復制。

初步證據表明,這種物質可能徹底消除宿主的慢性病毒的活性。它通過抑制DNA聚合酶而發揮這一作用——研究人員隨即提交了新藥臨床研究申請——要求進行人體實驗,這也是一種新藥進入實際應用領域之前最難,也是最為消耗時間的一關,以往一種新藥通過檢驗至少需要1個月,、個別甚至需要1到15年的時間。

但那些隨時會被死神奪去生命的人們顯然是無法等待那么久的,試驗,審批的步驟不斷地在各個部門的協同努力下加快,第一期征集20-100正常和健康的志愿者進行試驗研究,接受試驗的人們大多來自于東撒丁,也就是尚未被烈性痘病毒的寒流波及的地域;二期臨床試驗通常需要征集1-500相關病人進行試驗。其主要目的是獲得藥物治療有效性資料,及該藥物的安全劑量范圍。同時也要通過這一階段的臨床試驗獲得其吸收、分布、代謝和排泄以及藥效持續時間的數據和資料。接受該種藥物的病人中包括已經發病的凱恩醫生。

一個星期后,第三期臨床試驗開始,志愿者為1000-5000臨床和住院病人,在瘟疫肆虐的多個城市中的醫學中心進行,在醫生的嚴格監控下一步獲得該藥物的有效性資料和鑒定副作用,以及與其他藥物的相互作用關系。采取多中心,安慰劑(或/和有效對照劑)對照和雙盲法試驗。第三期臨床試驗是整個臨床試驗中最主要的一步。

有外界的醫學人士批評撒丁的醫藥審批機構對這種新藥的態度太過輕忽,草率,沒有考慮長期服用后是否會產生不良的毒副作用……略微委婉一點的則是“急進”——但病人可不在乎今后怎么樣竟沒這種新藥的話,他們可能根本沒有“今后”。人們只擔心那片原本屬于薩利埃里的林地無法產出足夠的鮮體——薩利埃里家族宣布緊急成立新的醫藥公司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們會壟斷這種藥物的生產,畢竟這片有著550英畝大小的原始地塊原本應該為薩利埃里家族帶來3億一千萬左右的利潤,但令人們意外的薩利埃里家族將它捐給了西撒丁慈善基金會—這太令人意外了!撒丁的土地實行的是私有制制度,沒有年限限制,只要你有著一份合法的契約塊土地永遠都是你的——這塊土地幾乎被薩利埃里家族的歷屆家長傳承了上百年。

但人們很快就明白了緣由——這塊土地得到了國家最為嚴密的保護,尤其在確定其他地方都難以人工培植這種奇異的腐生植物之后——作為報償,薩利埃里家族以“1/4盎司”(這是該種植物的名字,它的療效之一讓巫妖想起了某個黑袍法師的特效草藥茶)為名的醫藥公司得到了30的采購單次于王室控制的撒丁生物醫藥公司;而且政府也在被迫暫停的東加開發項目上給與了絕對的支持——政府的游說,王室的擔保,銀行貸款免息,時間延長,各政府部門免費提供最廣泛的信息服務和資料服務,提供一大批以退休專家和退休專業技術人員為主的科技咨詢人員來抓咨詢和培訓高政府與薩利埃里家族相關企業的合作等級或采購量等等……煦德利埃里的政途更是一片光明。

而西撒丁慈善基金會作為事實上的最大受益者,當然不可能毫無表現們為了這筆慷慨的饋贈成立了一個專項事務部門,而負責人就是莉莉—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她既有著慈善工作方面的豐富經驗,又與西大陸聯邦的各個慈善組織金會有著密切的聯系,又是“1/4盎司”的發現者,更遑論在此之前她已經被西撒丁的人們恭謹而喜愛地稱為“今世的迪特琳德夫人”。

圣誕節前夕。

疾病控制中心開始全面使用新藥——這是一種相當冒險地舉動——但令人高興地是。患者地病情逐漸好轉。也沒有出現強烈地副作用以及并發癥。后遺癥。而未感染者使用這種新藥可以增強一定地抵抗力——無論面對地是哪一種病毒;最新一批對應變異痘病毒地疫苗已經生產了出來。并且通過了安全檢測。只等成批生產就可以大面積接種;兩個星期以來沒有出現過新地感染者。隔離措施起作用了。來勢洶洶的瘟疫打了人類一個措手不及。但現在顯然已經得到了然它已經奪取了二十八萬人地性命。其中一家人先后死去地不在少數——國教地神父與教長們分赴各個失去了引導者地教區為生者祈福。予病人和隔離人員以安慰和支持。傾聽垂死者地臨終懺悔。涂抹圣油。為死難者念誦禱文。舉行葬禮彌撒。

“信仰地力量……”亞歷克斯喃喃地說道。

他站在瓦林西亞市地醫務大樓頂層地天臺上俯瞰下方巨大地草坪與彼處地居民區。天色陰沉。但撒丁特有地圣誕節彩燈已經基本安裝完畢。坐在腳手架上地工人忙著調試。時常有著絢麗光線組成地花朵瞬間綻開。又瞬間熄滅。色彩繽紛形狀各異地投影在任何一個你所想不到地地方出現道路上閃爍著無數星光。建筑地輪廓被紅色或白色地光條勾勒出來。或著整個墻面都被不計其數地光源填滿——在醫務大樓地對面。幕墻上滲透出淺淡地月光蘭色泛光。數朵大小不一最少也有十二英尺左右直徑地巨型六角雪花點綴在上面。就如同滿月下地積雪那樣發出銀色地柔和光芒——空氣中傳來水元素凝結地訊號。不過幾分鐘。細小地冰粒開始敲打亞歷克斯地鼻梁。沒多久就轉為大片地雪花量不多。靜悄悄地。但充滿了均衡地美感奪天工地六角體。它們落在亞歷克斯探出地手掌上。卻沒有像那些落在其他人類手中地同伴那樣迅速融化——這是一雙比它還要冰冷地手。

“亞歷山大殿下。您有幸逃過了烈性痘病毒地邀請在這里試圖與肺炎建立一種密不可分地關系嗎?”背后傳來地聲音還有些含混。畢竟舌頭在初期就會遭到很大地損傷——凱恩醫生抱著一件厚軟寬大地足以令環保人士澆上十七八桶紅漆地浣熊皮裘站在天臺地樓梯口。他地精神還不是很好。但眼睛已經如同病發前一樣明亮清澈。

“Mmmmmm……你會被護士長小姐關禁閉地。殿下。作為我們地榜樣。您也許會還會在臀大肌上挨一針。“西大陸人地惡俗與肆意看來也隨著健康一起回到他身上了。

巫妖的靈魂在歷克斯的軀體內卷起嘴唇比起醫生來穿得相當單薄的王儲不置可否地輕輕點了下頭,彈掉手上與身上的雪花向被凱恩占據的樓梯口——凱恩醫生連忙側身讓過,當亞歷克斯擦肩而過的時候來的寒氣讓他情不自禁地劇烈顫抖——他一定在那里站了很長時間,醫生想算泡在福爾馬林液池里等待解剖的尸體也不會那么冷——看來天臺上的溫度并不適宜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原本想上來欣賞圣誕燈海的凱恩醫生撫摸了一下自己凍得發麻的面頰,為尊敬的殿下關上了通往天臺的門。

在溫暖的電梯間等候電的時候,凱恩醫生躊躇了一會,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始:“我……大概會在確定完全痊愈,不再有傳染性的時候離開這里,殿下。”他微笑著說道:“我這個假度的可真夠長的了。”

“你是西大陸邦阿靈頓康辛州人士?”

“呃……是的,”凱恩醫生有點驚訝。

“我看過你的……一些資料,“亞歷克斯單地說道:”我想你暫時還很難達成所愿——國際疾病緊急處理中心就在一小時前得到確切的消息—烈性痘病毒于阿靈頓康辛州爆發。”

凱恩猛地睜大了眼睛,之外的打擊讓他突然哽住,他彎下腰,痛苦地咳嗆起來。他艱難的喘息著,似乎有人偷去了他一半的肺,好一會才聽到他低聲呻吟:“……萬能的圣哲啊……世界是要毀滅了嗎?”

差不多,亞歷克斯心想,他得到的消息是羅斯,西大陸聯邦,神圣公國都有好幾處不同程度的爆發疫情——奇妙的是,據相關部門匯報,在此之前的一個月里,并沒有幾個撒丁人在疫情爆發的地區出現過——撒丁人不愛出國,而且在斗牛節的時候,每個撒丁人都只會守在斗牛場與街道上……那幾個因為各種原因不得已離開撒丁的家伙,兩個滯留在西大陸聯邦,一個滯留在翡冷翠,回到撒丁只有5,而他們并沒有在此之前感染烈性痘病毒——其中兩個至今也沒有感染。

歷克斯外套內側的移動電話輕微地振顫著,亞歷克斯一邊腦海中繪制出世界地圖,將那些疫情爆發地點連通起來,一邊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

“亞歷克斯?”電話傳出煦德的聲音,:“盡快回家——父親快要死了,他想在去世前能見上你。”

不計v——黑袍法師雷斯林馬哲理的藥草茶配方:

1/司干檸檬皮

1/司毛蕊

1/司當歸

1/司陳皮

1/司牛

1/司款冬

所以……

前一段的敘述還請諸位大人見諒,某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另外:茶幾上擺滿了便當……游走…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51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48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六章圣杯(27)
這種奇異的植物很容易就能采集得到,在暗無天日的地里,它們的熒光就如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七章死亡(1)

做為這個位面上碩果僅存的德魯伊之一,奧爾加能夠性瘟疫擋在遼闊的薩利埃里莊園之外,卻無法控制時間與自然的鐵律——從出生開始,人類的身體就一直在遵循數千年來所有生物既有的軌跡,長大,成熟,衰老……直至死亡,無法禁止,也無法改變——堂何賽薩利埃里老了,他在年輕時所受的各種傷害所引起的后遺癥正不斷地爆發出來,雖然薩利埃里的私人醫院有著西撒丁最為先進的醫療設備,經驗豐富的大夫與護理人員,各種各樣的已經確定有著不錯療效的新老藥物;還有不為人知的,來自于亞利克斯的“小禮物”……無論是先前的藥膏還是這次的“1/4盎司”,它們可以驅逐疫魔,消除疼痛,修復傷口,大大延緩器官衰竭的速度,但它們并不能挽回老薩利埃里身上流逝的時間。

死亡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近在咫尺。

在年輕的神父走進來的時候,堂賽利埃里正在沉思。

他一言不發,獨自一人半躺在自己最喜歡的搖椅上,西撒丁的無冕之王和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那樣討厭醫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確定了自己的身體已經無可挽救之后,他決定結束治療,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管子,回到家里來度過最后一點寶貴時光。

露臺邊緣,可以成片橫向移動的落地玻璃墻壁之外綠色的狹長木百頁窗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打開,他從這里可以看到環抱著莊園側翼的玟瑰園,雖然大多數玟瑰只保留了枝干與稀疏的葉子,但耐寒的白色冬玟瑰正值花期,它們固執而傲慢在密集的黑色荊棘里一朵接一朵無聲無息的開放;而在它們的外圍,簇擁著帶狀的黃色水仙,金黃色的喇叭狀花朵在暗綠的細長葉片上端集合,匯聚成一片堆積著陽光的湖泊;純白、蘋果綠、淺粉色、杏黃色、深紫色以及淺黑色的東方嚏根草則散落在它們與莊園坡度和緩的蒼翠草坪之間——這種多變的小花是有毒的,似乎為了說明這一點,它所有顏色的花瓣上都有著暗紅的斑點……更遠的地方是紫杉楊,柏木等等組成的天然屏障,在屏障之外,是葡萄園。

堂賽利埃里看不見葡萄園,也不能離開溫暖干凈的房間去享受清新冰冷的空氣與早晨的微風,但他可以從以前的記憶中提取——山谷間的霧氣如何從高處緩慢地流下低矮的葡萄架中堆積起來,一串串黯紅與玫瑰紫紅的干癟葡萄已經呈現出金黃色的霜凍層,熟褐色的多節葡萄藤在霧氣中顯露出上半截,下方則完全被翻騰的霧氣遮蓋,令人產生一種幻覺——似乎這些植物并不是生存在人類的世界里,而是某個云霧氤氳的無憂園驚鴻一現的美麗投影。

這些葡萄采摘下來之后經過輕力的壓榨便可獲得更加濃縮的果汁,發后便釀制出濃郁而純凈的甜葡萄酒。采用這種傳統方式釀造的甜葡萄酒完全可以說是一場與上天的賭博,一次小小的雨水,升溫就可以毀滅了整一年的辛苦,而且一棵葡萄樹僅能產出一瓶冰酒——因此在外界丁的冰酒都是半瓶半瓶出售的——這也是亞利克斯,何賽最小的兒子喜歡的一種“飲料”,他可以在沒有任何配酒點心的情況下,隨意而奢侈地干掉一瓶足有700毫升,酸甜可口的金色液體……幸好薩利埃里家族的冰酒從來就是從來不對外售賣,更值得慶幸的是——亞利克斯在那場意外之后,他的身體就似乎完全不受酒精影響了。

老頭子在心里撇嘴,這個小混蛋把自己的房間改到地下酒窖去有很多理由,但“這個”肯定是其中之一——自從他去了東撒丁,酒窖里剩余的釀成冰酒和每年新出的冰酒都被卡梅利埃里毫不猶豫地收藏了起來連他也只能在每個禮拜天喝上一小杯嘗嘗味道,雖然這個偏心的母親采用的理由是過多的酒精不利于他的身體健康。

現在卡梅已經不再那樣近似于苛刻地嚴格控制他的飲食與作息,但何賽還是謹慎地決定先不要過于肆意享受——他要將自己最后的快活時光與所有的家人們分享,他每天都會虔誠地向圣哲與圣母禱告,祈求自己那點微弱的生命之火還能堅持到所有的小鷹回到養育他們的巢穴……煦德維爾德格已經早一步回到了薩利埃里莊園,而亞利克斯預定今天早上回來。

想到自己地兒子們頭子冷峻堅硬地心便有所和緩。于是他收回了眺望著遠方地視線再無視那個與薩利埃里地家長次子年歲相仿地圣職者——在這個教區工作了近三十年地老神父最近接受了國教圣物部地命令。暫時調離——他是能夠通過祈禱展示圣哲恩惠地虔誠修士之一雖然遠遠比不上數十天前在撒丁地首府頻頻出現地“圣跡”。但好在這個祈禱者足夠沉穩。理智。

在羅莎麗婭事件之后。無論是國教還是舊約公教。言人地時候總是將這三個條件放在最前面。僅次于“虔誠“——甚至高于“虔誠”。

歇斯底里地蠢女孩。連接不斷地突發件。民眾地質與嘲笑。漠視。敵對……舊約公教方面自然是超乎尋常地尷尬與忿怒。而國教也不免受到一點波及。畢竟他們在最初地時候也是對羅莎麗婭——這個所謂地正統繼承人極盡支持與贊美之能事地;唯一能令他們高興地事。舊約公教終究還是沒能得到他們想要地東西。不過這依然給國教地上層敲響了警鐘。因此除了那些珍貴地圣物之外們對于民眾地意向也愈發看重了起來。神父除了在教堂里做彌撒。祈禱。念經以及處理堂區地事務之外。更要經常性地巡游在教區地大街小巷。向教眾們布道。解惑。鞏固他們地信仰。

這個年輕地神父顯然對自己地第一份工作抱有著十二萬分地熱忱——他是個有才能而且勇敢地人。所以才會接受卡梅地要求來為老薩利埃里行病人地傅油圣事地。作為一個篤信者地卡梅希望能夠藉著此圣事中地祈禱、和好圣事與圣體圣事、及傅油來堅強領受者就是老薩利埃里對主地信心;使之能面對當前地一切——最主要地是她依然希望何賽能夠堅持著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鐘也好——就像每一個深愛著病人地人那樣。雖然很清楚最終不可逆轉地結局與期間前者所必須接受地痛苦折磨也總是無法讓自己地理智凌駕于感情之上。

無關對錯。只是能與不能。

卡梅地想法老頭子并不是不知道。對此他深感內疚。但薩利埃里地家長有著自己地驕傲與固執。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萎縮地。丑陋地。虛弱地。無法自我控制地排泄與嚎叫。被藥物與機械控制地行尸走肉—堂賽利埃里從來沒讓自己落到這么個境地過。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沒有。

年輕的神父對人沒有表現出常見的激動與渴望感到有點驚訝,不過他并不為之沮喪,他從身邊拿出圣餐,福音書、圣餐盤和圣油,并且握著懸掛在胸前的十字架跪下作了一段簡短的祈禱,他不慌不忙,從容不迫,而老薩利埃里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覺得這還挺新鮮的——在撒丁,只有女人才上教堂;男人?男人自然是干著女人必須為之祈禱與懺悔的事情呢。

“我的孩子。”神父在結束了祈禱之后站起身來,平靜而溫柔地說道:“懺悔吧,我的孩子,坦白你的罪惡吧。”

那個面頰瘦,剛毅、滿是細皺紋但眼神犀利的老人往搖椅上一靠干枯的只剩下皮膚的十根手指在胸前交叉,傲慢地——至少神父看起來是這樣的起了一邊的眉毛——“謝了。”他或:“神父,但我覺得沒有什么需要和你說的。”

“您不是和我們說或者何一個凡俗人來說,而是向圣哲傾訴且懺悔自己的過錯,以求得與圣哲的和解,只不過圣哲將此事委托給了我們,我們并非圣事的主人,只是以圣哲仆人的身分,代表圣哲赦免辦告解的人的罪。”神父耐心地解釋道,而后他想了一想,安慰道:“每位聽告解的神父,對他所聽的一切罪惡有嚴重義務絕對保密,就連由聽告解所獲悉有關辦告解者的生活之事,也不許向人談起,這項保密不接受任何例外。您所述說的一切,就如同放置在蓋上封印的信封中的信一樣,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一分一毫的。”他又苦口婆心地說了很多話,來勸告這頭執拗的老羊,最后他又真誠地說:“誰若真心痛悔,虔誠地領受告解圣事,良心上便會覺得強烈的安慰,一片寧靜與平安,而且圣哲藉著他的德能而給予我們的援助,原來是為治愈人的靈魂,但是如果圣哲愿意,也會使人的身體康復。”

堂何賽薩埃里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露出一點有所悟的眼神來,他用尖銳的指尖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帶著維爾德格常有的那種詭異微笑:“我的罪很大哩。”

“我相信您悔罪心也是很大的——那是內心的傷痛和厭惡所犯的罪過,并立志將來不再犯罪,并且贖過您的罪過,您就可以完全洗凈自己,獲得重生的機會了—。“年輕的神父受到了鼓勵,于是他略微提高了聲音說道:“懺悔吧,圣哲在這兒傾聽呢,趁時機還不遲,懺悔吧!”

老薩利埃里皺起了鼻子:“嗯……很多,很多,我的罪行很多,從那里說起呢?”他盯著神父:“我們就從最近的說起吧——因為我的原因,一個神父將會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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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因為我的原因,一個神父將會被殺死。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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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七章死亡(1)

做為這個位面上碩果僅存的德魯伊之一,奧爾加能夠性瘟疫擋在遼闊的薩利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八章死亡(2)

”喔哦哦哦……您怎么了?我親愛的神父,”何塞懶洋洋地雙手,語調輕柔地說道:“我相信您是對我有一定了解的,您到這兒來也沒興趣聽我述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小過失,因為這樣您就變成了一個被罪犯耍弄的傻瓜而不是慨然拯救了一個亡命之徒的圣人了——但如果我真的說了些您所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那么我可就是罪上加罪了——有可能,您離開了薩利埃里莊園,走在圣南西亞市的某個小巷子里的時候,會突然遇到不幸呢——命運從來就是一個很難揣摩的古怪孩子。”

他也不去看年輕的神父那有點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

您看,這是一個很明確的問題,我已經在這個位置待了那么久,知道和掌握的東西絕對只有比別人多不會比別人少,而我又有幾個非常多疑的朋友,他們對我,我的兒子,我的妻子和我的妹妹固然是放心的,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準確點來說,我們有著共同的思想,習俗與準則——但您不是,就好像睡蓮開在水里而水仙棲息在岸邊那樣,雖然您和我離的那么近,但我們并不是發自于同一條根的,甚至可以說有著絕對的差別,所以他們能夠相信我不會說出不利于他們的任何一個字眼,可未必會相信您的職業操守與良心,因為這兩樣東西原本就不怎么可靠……上次報紙上還說警察通過神父提供的一個告解電話而偵破了一件可怕的兇殺案呢。由此顯而易見,隨便什么事情,什么錯誤,只要你愿意努力尋找一下,總能找到妥當的借口的。”

“當然啦,”老薩利埃里慢吞吞地瞇起了眼睛:“您有很大的可能是無辜的,您也許根本沒想為警方出什么力堅信圣哲懲戒的雷電會準確地打在那些惡人身上;不過在此之前,為了平息自己的不安,那些家伙們必定是要將那些可能會為他們惹禍的根苗給鏟除干凈的,就算他們確實是過于敏感了——啊,說起來,親愛的神父,我是否說了些什么已經無關緊要了,您知道,有很多人一直關心著我——非常關心……”何塞意味深長的看著對方。

“您在藐視教會”神父繃緊了下臉說道:“您是一個可悲而又不知悔罪的人。您的靈魂會在地獄中受苦,就像您的哪些朋友一樣——殺死一個圣職者是永遠不得寬恕的罪行們將會失去永生的權利,萬劫不復。”

“確實,殺死一個圣職者的確是一件不可寬恕的罪行。”出乎神父意料的,老薩利埃里并沒有勃然大怒,他反而在隱約的疲倦之中露出了一絲突兀的興奮神情像貪睡的孩子在被窩里找到了一支青蛙:“但不是還有大主教么,如果撒丁的大主教還不夠資格赦免我們這些罪人的話么神圣公國的眾仆之仆(指舊約公教教宗)又如何呢?聽說教會中已經規定了贖罪金的價碼——從小罪,中罪,大罪,以致到需要教宗親筆簽字,親自公開的大赦;就像在后者的祭壇前發誓過要一生相守的夫妻如果決定離婚的話,需要付出一定的金額請求神圣公國頒發的“婚姻無效”判決書那樣有的罪行都能在支票面前得到洗刷——我記得我的朋友之中確實有兩個很虔誠的人,那么他們一定會為您祈禱并且為您代作臨終圣事來祈求圣哲的寬恕的——即便您是全然無辜的—但中世紀那些被綁在火堆上燒掉的可憐蟲也不曾干過什么大事情們只是因為某些人的臆想或者貪婪,一點小恩小怨點出格的行為就被判定為魔鬼的幫兇……那么有關于這場長達幾個世紀的可怕誤會,他們的審判官是如何說的?他們可以被認定為為了宗教的純潔以及圣哲的旨意而獻身的殉道者——他們會在天上的宮殿有著一席之地。”

“您也許也能在那里占據一席之地的。”西撒丁所有暴徒認可的首領愉快而真誠地說道。

老頭子在心里對這個猶如毫無準備地被毒蛇咬了一口還是堅持著沒有猛跳起來沖出門去的年輕神父表示抱歉——不過他同時也覺得很有趣,至少比原來那個老奸巨猾,不僅僅在口才,理念還能在棋盤上略勝薩利埃里家長的老神父來的可愛,他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小小惡作劇不會令這個年輕人未來的道路產生什么偏差。

畢竟這個年輕的神父是接受了卡梅的請求而來的——但他并不認為自己需要懺悔。

并非如神父所說。他不愿悔罪。而是因為老薩利埃里認為。自己所犯下地罪行根本就是不可救贖地——如果自己所做地一切可以經由某種方式洗凈地話。那么那些受到傷害甚至死亡地人們呢?難道你要他們。或者他們地親人毫無芥蒂。帶著微笑擁抱你?把過去所受地痛苦全部忘記。所有仇怨一筆勾銷。就因為你已經在某個不知名地地方。對著不曾回應他們祈求地圣哲懺悔。乃至贖罪?沒有吃過糖地人永遠不知道什么叫做甜。沒有受過傷地人永遠不知道什么叫做痛。兇手不曾得到同等甚至更多倍地報復。被害人是永遠不會真心露出笑容地——所受地折磨會像一根尖銳地刺扎在他地心里。直到怨恨從中生根發芽。用復仇地花朵將它包裹起來為止。

“西撒丁人從不會否認自己有罪。但我們并不會因此而歡喜或驕傲。我們不逃避罪惡。也不逃避罪惡帶來地懲罰。我們盡力行善。卻并非為了永生。也不是為了贖罪。因為我們不需要原諒。也不需要被原諒。我們只是做我們能做地。想做地。必須做地。僅此而已……”老頭子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回去吧。神父。如果您真地想要拯救我們。請先了解我們。”

長時間地談話似乎令薩利埃里地家長感到有些疲憊。所以他稍稍點了點頭。做了個抱歉地口型。就將頭顱放在柔軟地頸枕上。雙手搭在腹部。開始閉目休息。

神父微微張了張嘴——他是想要說些什么地。卻發覺自己啞口無言。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輕微地噪聲沖開了這令人難堪地沉寂。

神父驚訝地看著這個嬴弱地老人陡然睜開了雙眼。灰色地瞳仁突然煥發出比之前更為強烈地光彩來。他露出一個真正地。而非譏諷與惡意地微笑。

“啊。看來我們地話必須告一段落了。神父。”他輕松地說道:“我地兒子回來了。”

神父驚訝地看著在玻璃過濾下顯得尤為干凈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的直升機,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擦過紫杉樹林的尖端,而后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之外,然后轟鳴聲更加響亮了——直升機在距離地面約有二十英尺的的地方短暫懸停,然后一個人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如同一只貓跳下書架那樣輕松自如。

一眨眼間,他從草坪上站了起來,或說在落地的時候就開始奔跑,神父的眼睛緊緊地跟隨著他,煦德薩利埃里和維爾德格薩利埃里以同樣的速度迎了上去,并且極為熱烈而親密地擁抱了自己的兄弟——那是亞歷山大利埃里迪南德,撒丁的繼承人,國教未來的最高首腦,神父曾經閱讀過有關于他的報道,并且深深為之感動,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這個高尚,仁慈,溫和,勇敢的年輕王儲會是個圣徒般的國王。

但他確實是屬于薩利里的,他是薩利埃里的一部份。

卡梅埃里與索尼婭利埃里在門口抓住了亞歷克斯,在溫柔的親吻與擁抱之后,他們一起走進了門廳——現在神父與薩利埃里的家長再也看不到他們了,但可以預知的是,在外遠游的兒子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定然就是來見自己已經時日無多的老父親。

神父的告已經算得上迅速,卻還是在寬闊的樓梯上遇到了亞歷克斯等人,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亞歷克斯略略點頭,而神父抱著雙手行了一個簡單的鞠躬禮。

“那一位……是來聽取懺悔的?”亞歷克斯問道。

“應該是。”煦德回答,他有點不確定,因為神父的表情好像他才是那個來懺悔的,而非聽取懺悔的人。

亞歷克斯挑眉——固執的卡梅媽媽……神父什么的,并不怎么適合薩利埃里家族的男性。看來那個小家伙被欺負的很厲害,不死者在心中微笑。

亞歷克斯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輕盈的滑過走廊,來到老薩利埃里的門前—他凝視著身前的精美的木質雕花,它烏黑發亮,有著幾點細小的蟲蛀洞——這是第幾次敲響這個門了,今后還會有幾次呢?

他舉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回來了,爸爸。“

他們安然于享受,也安然于痛苦,只要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30 00:00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54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八章死亡(2)

”喔哦哦哦……您怎么了?我親愛的神父,”何塞懶洋洋地雙手,語調輕柔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九章死亡(3)

何塞利埃里的葬禮非常簡單——沒有報紙上醒目版頭條,沒有吵吵嚷嚷的新聞轉播車,天空中沒有直升機,沒有路面被禁止通行,也沒有成排的豪華防彈車,浩浩蕩蕩,穿著全套黑色西裝的人群在整個圣南西亞市里游行,舉辦葬禮的一個小教堂,它坐落在屬于薩利埃里家族的一座小山坡上,而主持葬禮的神父就是那個被老薩利埃里欺負了的小家伙——不過既然堂塞利埃里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那口漂亮的黑漆棺里,不說話也不會露出那種讓人不安的笑容,新任神父還是很好地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令他迷惑的是,那些一身喪服的“朋友”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猥瑣兇狠,他們個個衣著體面,溫文爾雅,舉止謙恭而莊重,看起來就像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或者醫生,要么就是圣人般的傳教士,他們擁抱死者的親屬,親吻他們的面頰,有幾個還流下了眼淚。

第二天,屬于老薩利埃里的書房里,煦德和少數幾個值得信任的“家長”進行了一次短暫的會談,在離開他的時候,他們帶著敬意與畏懼彎下腰親吻他的青銅戒指——那枚曾經屬于老何塞,老何塞的父親,祖父以及曾祖父……的戒指,亞歷克斯聽到他們稱煦德為堂德利埃里—雖然他們自稱為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但這點似乎并不妨礙煦德薩利埃里繼承了他父親所繼承的一切——無論什么時候,無論什么地點論什么形式丁永遠都不會失去“家族”,以及盤踞在百合花上的統治者。

亞歷克斯與維爾德格葬禮結束的次日夜間回到了撒丁首府,并不是他們不愿意繼續陪伴卡梅媽媽與索尼亞姑姑,只因為他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何況作為撒丁的王儲,亞歷克斯所在的地方總是會受到多種多樣的強烈“關注”,這對于新的薩利埃里家長要做的一些事情或許會有所“不便”——蠢貨處處都有,只是表現各有不同——幸而那些資歷較深,力量較大,脾氣較壞的老家伙幾年前就已經被老薩利埃里借助阿涅利的刀子鏟除干凈了讓煦德的接任比之前任何一個家長都要來得順利簡單。

萬籟俱寂,亞歷克斯在自己的房間召喚出夢魘,虛無的黑色大門在奧丁邊緣部落女性手工編織的深古銅色地毯上洞開,一匹沒有鞍韁裸著脊背的黑色夢魘緩步走出,它一直垂到地面的鉛灰色鬃毛就如深夜的風那樣柔軟與飄忽不定白色的火焰從四蹄下不斷地升起,緊緊地貼著它瘦骨嶙峋的身體——它恭謹地在不死者的身前低下頭,接受他的撫摸。

曲折離奇,變換無端的道路在另一個位面展開,轉瞬之間,夢魘就停住了腳步——兩個非人類身處于一座龐大的地下陵墓中——緊隨在亞歷克斯身后的維爾德格環顧四周單調平滑的石質天花與同樣材質色澤的墻壁,以及不少的立式壁龕地面也是一樣,還有正方形禮拜堂中央的方形祭壇一個地方都呈現出那種骨骼般的灰白顏色與石材特有的堅銳質感,但不管是哪里都沒有一點拼接的痕跡。

“因為這里是直接開鑿出來的歷克斯說,他搓動手指,壁龕上方的火把忽地一聲自行點燃了,:“撒丁的第一個統治者在這里開鑿出建造宮殿所需的大量石材,他沒有按照普通的方式一層層的削去地表,而是命令工人們直接往下挖掘,然后通過地道將石材送出來,這種方式雖然耗費了更多的錢財與時間,卻在將來的宮殿下方成功地預留出一個巨大的地下陵墓,嗯,沒錯,我們現在正處于王宮廣場的下方,上升80英尺,你就能看到那個展現了奇跡的圣母像與上千上萬的朝圣者。”亞歷克斯停頓了一下:“……坦塔羅斯主教大人。”

一枚要比普通戒指寬上不少的黃金戒指被放在了寶石與金屬線構建的微型法陣中央,鑲嵌在它上面的藍寶石在巫妖做出一個簡單的手勢后在一陣輕微的震動后破碎,坦塔羅斯主教的靈魂出現在祭壇上,他依舊穿著鮮紅的主教袍,如同黃金一樣璀璨的金發與矢車藍色的眼睛一如生前,他注視著眼前的不死者,他被禁錮在這個法陣里,不要說英尺,8寸他也動彈不得。

“這個圣跡……是教庭高層的意思——教宗,可不是我。”主教嘲諷地彎彎嘴角,:“我了解撒丁人,他們可不是一群會被華麗的表演與動人的演講傾倒的白癡——根本沒必要拿個漂亮的小擺設放在前面,偽信者與暴徒只適合裸的鮮血與死亡——那種委婉的手法可不是他們所能欣賞的。”

“你使用了瘟疫。”亞歷克斯平靜的說道:“你告訴羅莎麗婭,它將會被解釋為圣哲對于西撒丁人的懲罰,而她可以召喚圣跡來平息它——以此喚起民眾的虔誠與熱愛。

但她似乎并未想到后果會如此嚴重。”

“這都是因為那個貪婪地小女孩怯懦地甚至不如己所求得付出一點點代價。而且我并沒有說謊哪。”笑道:“只是一次小小地警告——想要刺痛一個嬰兒你可以使用一根牙簽。但要刺痛一個惡魔就非得丟下雷霆不可——打擊地力度不夠強烈。又怎么能夠讓那些麻木不仁地偽信者感受到圣哲地仁慈呢?“

“所以你奪取圣杯。”

“可憐地伊諾!可不就是這樣嗎?他完全不懂得如何在正確地地點。正確地時間正確地使用自己地力量——非常可惜。我并不準備讓這場瘟疫太快結束……十七世紀地黑死病讓百分之三十地人口喪命。教廷地力量由此受到極大地損害因為人們地信仰再虔誠多么一絲不芶地遵守戒律。也無法把自己從瘟疫地深淵中拯救出來——我敢擔保。如果那個時候有什么人能夠遏制這種瘟疫地話。那么他會被立刻封為圣人并且被人們熱烈朝拜地。就算成為一個新地教宗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在現在很難做到這一點。”坦塔羅斯陰沉地說道:“但毫無疑問,面對著不斷攀升的死亡人數束手無策的國教與現任政府,民眾對其的信任度與喜愛度都會降到最低點——然后,在人人都處在絕望與恐懼之間的時候,一個愿意承擔起這個重任并且能夠承擔的人出現了……”主教張開雙手地笑了一聲:“我唯一的錯漏就是低估了你——你可真是個不稱職的黑法師,聽說你和圣殿騎士團的伊諾相處的還不錯?現在還做起與民共患難的圣人來了?那個古怪藥物的背后似乎也有你的影子,那個邪惡的女巫是你的情人不是嗎?”

“圣杯在那里?”亞歷克斯對于回答敵人的問題沒興趣,他淡淡地繼續問道。

“在羅斯。”坦塔羅主教露出惑的神情立即轉為了憤怒,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正在一種力量的控制下說出自己原本不應該說出的話:“是你……”他的聲音似乎是從地獄的最深處溢出的。

他明明已經彌補了每一漏洞有任何可以捕捉的證據能夠說明他與這場瘟疫有關,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指控他參與,或說主使謀殺了圣殿騎士團的監察長伊諾,但撒丁追查這兩件事情的人員就好像握著迷宮中的線頭一樣,總是能準確地找到自己也不曾察覺的痕跡——但如果有一個能夠從死者那里獲取信息的黑法師——不,不對一個黑法師不會有這樣的能力!

亞歷克斯,撒丁的王儲是個亡靈法師!一個絕對的褻瀆者!

一個全人類的敵人!

坦塔羅斯主教的靈魂曲著,發出不甘的吶喊——教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拋棄了自己自己的內法庭庭長職位與相應的權利被剝奪,甚至拿出圣杯也無濟于事——這可是能令一個普通信徒成為樞機主教的圣物!

他而將圣杯轉送羅斯自己的兄長回贈給自己的卻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為了重新喚回人類的信仰,為了重振羅斯的榮耀!

亞歷克斯看著瘋狂的靈魂在法陣內嘶喊掙扎——他現在明白為什么坦塔羅斯主教會不在神圣公國的中心,而是出現在羅斯海峽附近的一個小島上了——而且手上只帶著這枚戒指,主教權戒,雕刻著小丑的“愚者”權戒不知去向——一個盜賊只得從尸體上取下了這枚主教戒,幾經輾轉,才交給了薩利埃里家族的某個外圍成員,自己從煦德哪兒得到這枚戒指的時候還以為坦塔羅斯的靈魂已經消散了,沒想到他居然還頑固地呆在死去的地方。

先后被自己的信仰與親人背叛,感覺不怎么舒服吧,坦塔羅斯。

“現在神圣公國與羅斯的瘟疫是否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坦塔羅斯的靈魂已經被不知何時形成的黑暗迅速地吞噬著,但還殘留著大部分的面孔與上身,支離破碎的嘴唇泄露出幾個不成聲調的詞語:“我并不想……只是……個……”

個什么?差錯?報復?試探?

這個已經無關緊要了——無視巫妖投擲的法術,黑色霧氣如同來時一樣倏消失,空氣中沒有屬于魔法的波動,禁錮法陣絲毫不曾發出警告,產生異像,但一個巫妖的獵物就這樣被吞噬了。

不死者幾乎有著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去試一試的沖動……幸好那黑色的霧氣消失的足夠快。

他拿起寶石法陣,翻動一下,和其他的人類一樣,主教的靈魂也只是消散而非轉移——那黑色的霧氣并不是一個通道或者傳送門,倒像是解離……罪人都是如此?

但這又是如何衡量的?以什么標準?

亞歷克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并沒有神祗的力量參與其中。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30 00:05
idle5203 發表於 2013-6-30 00:00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九章死亡(3)

何塞利埃里的葬禮非常簡單——沒有報紙上醒目版頭條,沒有吵吵嚷嚷的新 ...

女神的戰爭第五十章尾聲

“那么說”撒丁的女王陛下取下了自己的老花眼鏡,來放在盛著牛奶軟糖的銀盤子旁邊:“那孩子回來了?”

“是的,陛下。”黑衣的侍者微微鞠了一個躬,他身上的花紋幾經亞歷克斯的調整已經爬到他的脖子,甚至蔓延到他的下巴,讓他不得不穿上那種幾乎可以托起整個腦袋的高領毛衣:“他和維爾德格先生在凌晨兩點三十分回到房間……”

女王陛下察覺到他欲言又止,她向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而后者只是很小心地告訴她—亞歷山大殿下是能夠發現自己的——女王陛下繼續看著他,顯然這點解釋還不夠明白,一旁啜著濃咖啡提神的朗巴爾夫人善意地提醒,黑衣侍者的意思是,亞歷山大殿下會不會介意……也許這可以算得上是某種程度的監視?

“哦,你想的太多了。

”女王陛下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他介意就不會讓你發現,我相信有很多母親都會注意一下自己孩子的回家時間,即便他們已經成年了。”

黑衣侍者看來乎被自己的想象哽了一下——作為一個黑暗面的生物,他當然知道女王陛下的“孩子”是一種何等危險的存在——問題是女王陛下的話完全沒錯,但你如何能將一個能夠將人類的身體與靈魂玩于股掌之間的黑巫師與那些偷偷去看午夜電影,約會,跳舞,吸大麻的少男少女聯系在一起?

他有點僵硬的又鞠了一躬,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窗簾的陰影里。

“我是否可冒昧地推測一下,”朗巴爾夫人合上放在膝蓋上的書:“這是最近才有的……夜間巡查?”

“自從老薩利埃里死了之后,亞歷克斯的情緒一直有點不穩定,”女王陛下優雅地拈起一顆奶糖放進牙齒間,濃郁的牛奶味兒在舌頭上彌漫開來,沒有甜味,這是女王陛下的廚房特制的當然不會增添人工香精與甜味素來損害陛下的健康,她咀嚼了幾下,將那塊與其說是奶糖不如說是牛奶濃縮劑的東西吞下去:“這也許只是一個母親的多慮,亞歷克斯理解這個……說起來,你今天似乎……有點高興?或者是因為你正在看的書……有趣到讓你整天都掛著笑容?”

“你的情緒也不比我差。”朗巴爾夫人反擊道,:“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未必瞞得過我,您甚至有心情去戲弄那個可憐的小侍者——那個人終于死了,不是嗎?即便他并非是在受到審判后而被槍決或者送上電椅,但畢竟還是死了。”

“他很理智”女王陛下以一種在她身上相當罕見地冷酷聲調說道:“他殺死了我地丈夫。亞歷克斯地父親——如果不是亞歷克斯。我根本不會讓薩利埃里這個姓氏繼續在撒丁存留下去。無論付出怎樣地代價—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可以看著他享受那份驕傲與榮耀——因為他出色地兒子!……因為他。朗巴爾永遠失去了活著地權利!”

“沒有一個愛著孩子地父母愿意成為他們地障礙”朗巴爾夫人干巴巴地說道:“他聰明地沒擋在他兒子地路上。”

西撒丁地局勢在煦德利埃里地控制下日趨平穩。烈性痘病毒也已經被控制在幾個地區域內。新藥為疫苗地研制爭取到了足夠地時間在已經一個街區一個城市地開始接種研制成功地新疫苗——沒多久西撒丁就能恢復到原有地繁華與忙碌中去了——畢竟撒丁地這幾個港口城市是海運途中不可或缺地。在這里要提一下安妮。這個嗅覺靈敏地小姑娘。在其他國家地船只不再停靠西撒丁地港口。令得大半人員與機械設備無所事事地時候。她建議索性乘此機會重新整修與擴展碼頭與堤岸。還有港口倉庫等等。因為西撒丁地港口在此之前一直處于一年365天全天24小時不停地繁忙運作狀態。很多地方已經破敗不堪事故頻頻。只是在徹底損壞前。很難有人能夠封閉一個日進斗金地寶貴港口進行整修。現在瘟疫引來地全面封鎖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好機會。雖然在此之前撒丁地整體收入無會下降到一個前所未有地最低點。但無需擔心。最先難以堅持下去地絕對另有其人……有兩個距離瘟疫高發區地小型港口在修繕完畢后就迎來了要求入港地船舶——繞道而行次兩次還能堅持。長久下去……那些可以說是翻倍支出地額外成本實在令那些航運公司無法忍受——他們寧愿提高工資與保險。還有多雇用些人手。在一批人員接受檢疫地時候另一批人可以換班起航。

尤其是神圣公國。羅斯也有幾處連續爆發了烈性痘病毒地疫情確定與撒丁完全無關地現在。他們地政府可沒什么理由來理直氣壯地要求那些航運公司開辟新地航道了——更不用說他們還希望撒丁提供更多地疫苗與有著奇怪名字地新藥“1/4盎司”而女王陛下已經表示在控制住本國疫情后。一定會將其余地疫苗與藥物提供給遭受瘟疫之害地任何一個國家自然。不是無償地表面地售價之下。還有著政治方面地討價還價。撒丁在瘟疫地初期被西大陸聯邦套取地部分利益可以在羅斯與神圣公國那兒要回來的還有多。

疫苗無所謂。唯一擔心地只有名為“1/4盎司”地特效藥。不過亞歷克斯已經保證其儲備量至少可以滿足撒丁國內所需。其他地……就只有聽天由命了——難道不是上天地旨意嗎?雖然不能親自前往西撒丁。但記錄人員帶回地資料中女王陛下可是十分清晰地看到了那種散發著熒光拼命生長地腐生植物。人們幾乎不必移動。幾分鐘前采過地地方就會又一次伸出奇特地幼芽來——已經有人稱它為圣母賜予撒丁地奇跡。并且將其與前一段時間地圣跡聯系了起來——不過數次令無數民眾失望地羅莎麗婭顯然不會再次成為人們尊奉地對象。又因為薩利埃里家族有意地退讓與低調處理。隱約間取代了羅莎麗婭成為民眾心中所愛地莉莉自然而然地在這個舞臺上煥發出屬于自己地光彩。這個皮膚黝黑。熱情爽朗地西撒丁土生土長地小姑娘。勤勞。樸素勇敢。溫和……12月初時“迪特琳德”之行更是為其披拂上一層神圣地光輝。比起擔任了“暴政者”角色地公主殿下。在榮譽與財富前永遠那樣冷靜。堅定與執著地少女似乎更適合成為撒丁人心目中地圣母代言者。

女王陛下微笑起來——有人說過,為王者與泥水匠相似,兩者都必須在高處而不頭暈才行——令她驕傲的是,亞歷克斯幾乎是天生就能做到這一點。

“您在微笑,”朗巴爾夫人無聲地嘆氣,不過她很高興自己的朋友終于從憤怒與悲傷的會議中解脫出來了:“如果您允許我用一元錢買您現在正在想些什么。”她說著,并且煞有其事地從隨身攜帶的小皮包里拿出了一枚硬幣。

“想兩個女孩,”女王陛下按住那枚金光燦燦的硬幣,:“猜猜是哪兩個?猜對的話還你一元錢。”

“嗯,安妮,莉莉。”

“沒錯。

朗巴爾夫人拍手,“如今在每一個聚會中都能聽到她們的名字且基本都與我們的王儲亞歷山大殿下有關。”得到女王陛下一個故作迷惑的眼神后,她無奈地繼續道:“我不相信您會不知道,現在首府里基本分為三派,上議院的貴族們部分支持安妮,雖然她有著一半的血液是屬于那個阿涅利的,但她的母親是出自于不折不扣的傳統貴族家庭,她的祖母,姨媽都曾經是宮廷內部的女官,而且她的外祖父雖然因為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阿涅利而被排斥出貴族他在王儲的問題上站對了位置,前段時間的爭斗也為他獲得了不少同盟,而且安妮舉止優雅,言行得當,聰慧漂亮,最重要的——她是個毫無瑕疵的處女,所以有不少中立派也支持她成為亞力山大殿下的,最少是親密的女伴;”她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口氣,眼睛熠熠生光:“至于莉莉呢,當然就是下議院中的議員一力支持的對象了們對老派貴族堅持的血統,身份等等嗤之以鼻們認為一個平民王妃將會是一個開明王室的必然選擇,何況莉莉雖然沒有安妮那么聰慧優雅她勤勞,樸實誠,深得民心,接納這樣一個普通撒丁女性代表般的小姑娘能令王室更有親和力,更像是和自己的子民一起生活。更重要的是,薩利埃里家族曾經屬意她為亞歷山大殿下的未婚妻,雖然她已經在辯證會上否認了她與殿下有超過朋友的關系。但她確實曾有一段時間與殿下非常親近,相處愉快,如果王室愿意承認她,也可以說是承認愛情自由,婚姻自由的主張,也將得到人們更多的理解與擁護。”

朗巴爾夫人歪歪頭:“需要明的是,保守派對此相當不以為然,一個漁民的女兒如何能與一個國王相配?他們還拿出莎士比亞的話來作旁證:一國之君對于不合法的誓言是可以打消的。有如和人約定比武,如果發現對方不是平等的對手,也可以中途停止比斗。”

女王陛下常不合禮儀地嗤笑了一聲:“他們應該沒忘記那個毀棄婚約的亨利六世最后被砍了頭吧,算了,三個你只說了兩個,最后一個大概就是羅莎麗婭。”

“血統高貴,處女,虔誠,矜持——請原諒,他大概將傲慢這個詞從形容詞字典里刪除了……而且可以將卡洛斯的血統融入到費迪南德一系的血脈中,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這可是天作之合。”

“做不成女王就退而求之嗎?不得不說,這真讓人感到……不舒服。”

“也許這樣他們覺得自沒輸得太慘,”朗巴爾夫人說道:“何況也有些中立派認為這是結束爭斗的最好方式。”

“結束爭斗啊……”女王陛下微笑下,:“或許他們說的對。”

她看向黑沉沉的窗外,在天空與地面的交界處,一點星光忽隱忽現,極容易被人誤認為是初升的啟明星。

但女王陛下知道,那是皇冠城堡最高的塔樓頂端,小小的窗口散發出來的光。

她的兒子就在那里。

撒丁未來的國王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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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卷....
samopqer 發表於 2013-7-2 09:31
女神的戰爭后續


撒丁的冬季從來就是很短暫的。

    霧氣,雨水,逐漸變得溫暖的陽光將薄薄的冰雪化去,湖水與沼澤在夜間與不斷延長的白晝間發出清脆的爆裂聲,清澈的水從冰層的縫隙中汩汩地溢出,在蔚藍的天光中泛出一層層銀亮的漣漪;土地變得柔軟濕潤,偕同伸展開身軀的草木覆蓋上一層嫩黃的細茸,人們的屋頂變得濕漉漉的,在與地面形成直角的陽光下變成帶有微些磚瓦特有香薰的蒸汽,在嚴寒中不知所蹤的鳥類與小動物從它們隱藏的很好的巢穴中鉆了出來,在梁柱與屋檐,還有樹林與草地間忙忙碌碌,唧唧啾啾。

   “隨著春季的來臨,流感等呼吸道傳染病暴發流行的因素在不斷增加,而且烈性痘病毒畏懼的低溫不復存在的情況下,疫情再次反撲的情況也很有很能發生……而當人體受涼時,呼吸道血管收縮,血液供應減少,局部抵抗力下降,病毒容易侵入——所以,”亞歷克斯冷靜地說道:“在這種情況下,裸泳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他身后不遠的地方,維爾德格嗤嗤地笑出聲來,顯然他對此感覺非常有趣。

    烈性痘病毒的疫情已經伴隨著冬季的逐步退卻而平息,即便有著能夠強力遏制疫病泛濫、惡化的新藥與之后在最短時間內研發、生產出來,數量充足的疫苗,西撒丁的幾大疫情暴發最早最廣的城市里,依然有著無數穿起全黑喪服的人們在悲痛中等待著情感與身體慢慢復蘇——烈性痘病毒奪去了數十萬人的性命,而在更多人的面孔與身體上留下了現代醫學尚無法輕易抹去的痕跡。

    痛苦已經結束,雖然遺忘還需要時間,但撒丁的民眾顯然需要一些比較振奮人心的事情來驅逐瘟疫的蔭翳,取消封鎖的城市,住宅區,大樓,房間被一一的打開,教堂中鐘聲齊鳴,人們擁擠在里面參加感恩彌撒,而后人們又走上了街道,在廣場上跳舞,在眾目睽睽下毫無顧忌地擁抱在一起,餐館,酒吧里也很快擠滿了人,老板完全不介意拿出最后一瓶存貨與歡樂的幸存者們共享……數小時乃至數天的狂歡結束之后,生活逐步回到了原有的軌跡上,人們重新投入到更加緊張與熱烈的工作中去——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已經忘記了亞歷克斯,他們的王儲,如果說以前撒丁的人們只是認可與支持,那么現在就是狂熱的擁護了,報紙上不間斷地出現有關于王儲的種種消息,他回到首府了,他仍舊住在皇冠城堡,女王陛下正在逐步授權王儲處理更多的王室事務,他將繼續在國立大學擔任古文學與煉金課程的客座教授,他依然是國立大學古圖書館的常駐成員之一……以及,他的感情問題。

    除了經常與王儲同行出席各類晚會的安妮,還有一直在薩利埃里家族照拂下的莉莉之外——遠在貝弗里的巴巴拉也經常被提起,不過這其中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撒丁民眾再一次意識到他們的王儲已經是30出頭的成年男性,應該有個高貴而美麗的未婚妻,最好快快結婚,生個繼承人,鑒于撒丁已經修改了王室繼承法,男孩女孩都不錯,最好按照撒丁的幸福家庭標準,三男兩女。

    對此來自于異位面的不死者不置可否,他只要民眾對他的支持能夠維持到他取得自己所需的東西就可以了——至于原因與方式只要對他的行動與思考沒有太大的影響一概可以忍耐——但令他感覺古怪的是身邊越來越多的人類女性,年輕,充滿魅力與激情,譬如現在面對的這個——如果他沒記錯,他今天參加的是一個在溫室植物園內舉辦的慈善午后餐會。

    這里的材料新鮮而豐富,決定乘此機會做一次全面采集工作的巫妖謝絕了主人的陪伴,一個人(維爾德格尾隨)走進了層層疊疊的植物簾幕之內。

    他原本是想客串一次赫爾墨斯(希臘神話中諸神信使、咒語發明者、死者的向導、商人和小偷的保護者——赫爾墨斯,手持雙蛇杖,7世紀,赫爾墨斯與煉金術發生了關聯。煉金術士被視作從事煉金術技藝者——赫爾墨斯的子孫。雙蛇杖與之產生了清晰的神秘的關連);結果遇到了引誘修拉斯的水妖(《修拉斯和水妖們是英國畫家沃特豪斯的作品:月夜里,幾個花般嫵媚的水妖,在睡蓮池中半裸著身子引誘美少年——希臘神話中無畏的英雄海拉庫勒斯的侍從修拉斯——下水。終于,修拉斯禁不住誘惑,下水了,并永遠消失了蹤跡)。

    可惜的是現在從茂密的林葉間投射下來的并非冰霜般的月光,而是如同碎金的陽光,女妖面對的并非是修拉斯,一個涉世未深的熱血少年,而是一個二百七十余歲的不死巫妖,所以她也只有遺憾地站起身來——她的身體潔白如牛乳,豐腴如珍珠,眼神迷離,聲音甜蜜而沙啞。

    “多謝關心。”赤裸的年輕女性從黯藍色的池水中站立起來的時候,白色與紫色的睡蓮輕輕的浮動著:“抱歉打攪了,殿下。”她拿過搭在樹枝上的天鵝絨——整幅的天鵝絨,就如希臘女性那樣纏裹在身上。

走的也是干脆利索。

維爾德格對亞歷克斯眨了眨眼睛。

    莉莉看到一個大約二十如許的女孩子神情局促地從溫室的邊緣走入人群,她褐色的頭發已經挽起,高高地盤在腦后,金絲與銀絲交織的發網罩在圓滾滾的發髻上,與之相配的是一件被取名叫“絹丹”的禮服。由金色、紅色和棕色三種顏色的錦緞組成。

    她顯然還不怎么習慣這身裝扮,時不時地借著每一個細小的機會審視自己的衣服與佩飾,包括餐桌上的銀壺倒映出來的影子——這個女孩子大概是第一次涉足社交界,年齡上來說晚了點,選擇的時機也不怎么好,那身禮服也是個令人遺憾的地方,它質地輕薄,明艷華貴的錦緞中夾織著金屬絲,因此總有著星星點點的光亮在每一個轉身間閃爍,在富麗堂皇的鍍金葉形裝飾與著水晶分枝吊燈的光輝下或許可算的上是相得益彰,但在這個有著無數暗綠、碧綠、淺綠、嫩綠……的肥大葉子,以及純凈陽光的溫室植物園里卻顯得過于刺目——尤其是這個午后餐會的主題是慈善與祈禱,幾乎所有人的衣著都是簡單,樸素,甚至于暗沉的——至少在樣式與顏色方面。。

    在這種場合與時刻,最不用擔心出錯的就是黑色與白色,譬如安妮身上的那件乳白色開司米小禮服裙,又軟又暖和,而且相當得體;莉莉的眼角余光看到阿涅利首相的女兒不動聲色地將那個女孩子帶到一叢白色,紅色與金黃色交錯的氣生蘭花前,并且在簡短的交談后將自己原本搭在手臂上的,繡著精美花紋的開司米披巾為她披在半赤裸的肩膀上,現在她看起來好多了。莉莉搖了搖頭,她在踏入這個圈子的時候可沒那么幸運,就算有著巴巴拉的悉心教導,來自于西撒丁海邊小漁村的小姑娘還是會有那么幾次發現自己與所有人格格不入的時候,幸而她的神經也足夠堅韌,把自己當成新潮流的倡導者繼續面無愧色地從平素難以接近的目標身上爭取盡可能多的機會與利益——為了那些極需幫助的人們,比起他們搖搖欲墜的生命之火來說,一時的難堪與冷遇真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當然,目的高尚并不意味你就可以在別人的宴會上為所欲為,整潔,美觀,適宜的裝扮是對主人的一種尊重,偶爾的失誤人們還可以原諒,屢次三番,或者有意為之的無禮與粗魯足以讓所有的社交界對你關上大門——不過如今的莉莉已經不怎么會在這方面犯錯了,她今天穿著苔蘚綠色的鉤織鏤空開衫,里面是黑色的羊毛長袖連身裙,顯得肅穆而又生機勃勃。

安妮以一種不易令人察覺的方式聳肩,然后優雅地走向莉莉,美麗的女孩,就像是這些華美植物的一員。

走近了,才發現她正在盡力……不那么明顯地讓自己的眼睛跟隨一個剛剛走進人群的女妖。

“發生了什么事兒?”

“我想我看到了我以為在貝弗里才會發生的事情。”莉莉收回炙熱的視線,喃喃地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亞歷克斯。”

安妮轉過身自然地環視全場——包括了那個頭發末梢還有點水滴的女妖。

“這很正常。”她沒注意莉莉是如何看到已經走入植物群落的亞歷克斯:“亞歷克斯是王儲。”

“以前沒有過……”

“以前他身世不清,前途未卜,而現在,只要女王退位他就是毫無疑問的撒丁國王。”安妮危險地微笑道:“這一點足夠女孩子們前仆后繼,你永遠不能想象一個未來國王的求婚意味著什么。即便不能成為未來的王后,那些曾經在真正的王后之前出現的女孩兒也能得到很好的回報——一份驚人的財富,貴族的封號,也許還有一座莊園,要看她的表現。”安妮作了一個手勢:“以及一個正確的回答——不。”

“是的,”莉莉低聲說道,:“我明白。”

“謝謝。”她又說,她知道安妮是在幫助自己,這是巴巴拉等人未必清楚地,有關于上層社會的游戲規則——雖然她也曾聽說,與王子或者親王享受一夜風流,也能給那些女士小姐們帶來幾分榮耀,仿佛從此后她們便有了某種資本,能成為貴族階層中擁有特殊身份的人物。但那是在貝弗里,與之有關的王室成員也是來自于羅斯或者奧丁。

“可是……他未來的妻子呢?”

“啊……”安妮繼續微笑不語。

“曾經的我確實勇氣十足。”

“……正確。”安妮想了想,補充道:“非常正確。”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3-7-2 10:11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3-7-2 09:33
女神的婚典—— 第一小節 序曲


披着最細的、像無數顆星星一樣的雪花織成的白紗。麗和嬌,不過她是冰塊——發着亮光的、閃耀着的冰塊——所形成的。然而她是有生命的:她的眼睛發着光,像兩顆明亮的星星;不過她的眼睛裏沒有和平,也沒有安靜。——安徒生《冰雪女王》

    2062年9日,淩晨5點59分,東加國際機場。

    一架超大型遠程寬體客機,被從機場的9號艙門口,拖入了跑道,正在緩緩滑行。飛機的機長向機場塔台的航空飛行管理人員申報了飛行計劃,要求飛機飛行的航向、高度、速度和目的地以求得到批準。塔台發出了準予起飛以及相關的一系列數據之後,這部龐大的飛行器所有的四台渦輪發動機伴随着轉速的增加而發出更爲巨大的轟鳴聲,跑道兩旁的信号燈在飛機的兩翼下迅速往後退去,當它們幾乎連成一線的時候,海豚型的機頭微微地翹起,逐漸向上;刹那間,渾身銀白,隻有藍紅兩條裝飾帶貫穿首尾的巨型客機騰空而起,躍離了鋪着混泥土細紋的地面跑道,在然的隆隆引擎聲的伴随中,從容不迫地緩緩滑入天空的懷抱,飛往遠在萬里之外的奧丁。

    奧丁,全稱奧丁以及北地聯合王國。同樣是一個傳承了十幾個世紀的古老君主制國家,他們的王儲維格尼爾斯特古斯特與東加大公的長女斯塔德斯曼諾夫在兩年前的九月就已經訂婚本婚典被安排在前一年的12月,卻因爲烈性痘病毒疫情的大爆發而延遲至今——位于西大陸北端的奧丁是鮮少幾個未被波及的國家,但奧丁王室對王儲的婚禮異常重視,每個王室成員以及顧問都在力求婚禮的盛大而隆重,除了必不可少的新聞轉播,玫瑰,奢華婚宴與紀念品外,他們還向世界各國王室和政要發出邀請函,歡迎他們到奧丁的古首都觀禮——不過由于這場可怕的瘟疫在複活節前後才堪堪得以平息,王室還是決定取消既定的部分慶典活動,其中包括王儲婚前“最後的單身聚會”,将這筆經費用用于支持與此次疫情相關的慈善活動。

    由于奧丁王室都是舊約公教的信徒們的宗教婚禮将在奧丁古首都的聖母大教堂裏進行,來自兩大聯邦,25個國家的各國元首以及來自13個國家的皇室成員計800~餘名貴賓将會雲集在這座海拔最高的大教堂見證這對身份高貴的年輕男女在聖哲的旨意下結爲夫妻。

    亞曆山大利埃裏迪南德,撒丁的王儲,來自于異位面的不死者,理所當然地成爲了撒丁王室的代表之同行的是羅莎麗娅公主殿下,無論如何,她還是撒丁王室與政府所承認的王室成員之一,有着其必盡的義務——這次還是她首次行使王室成員出訪職責。

    他們并未直接前往奧丁,而是先行出訪東加。兩國合作的開發項目因爲疫情而處于半停滞狀态,現在需要重新将其啓動起來同時還要表示一定的謝意——但亞利克斯拒絕“以身相許”——在羅曼諾夫大公的授意下,不斷有人暗示亞利克斯以及費力等随同人員。大公的第四個,還有第五個女兒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不死者覺得身邊有一個随時會顫抖着奪路狂奔的德魯伊已經很多了。

    與亞利克斯一起前往東加的煦德與奧爾加還要在東加停留數日者是爲了視察遺留在東加荒原上的各項工作進展情況,後者是爲了協助長公主處理各類繁瑣的婚前準備事項—這原本是姐姐幫助妹妹做的事。不過奧爾加的情形顯然比較特殊——另外她也能借此避免與一個巫妖同行,雖然她不一定明白自己的恐懼源于何處,但這對于一個德魯伊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折磨,亞利克斯想。

    其實這架屬于撒丁女王陛下的專機内部的空間已經非常驚人了,至少還得與一個邪惡黑暗的不死者同行的羅莎麗娅公主殿下可以完全避免與亞利克斯等人碰面,隻要她不是有意尋找。曾經能夠容納人至500人的龐然大物縱向間隔爲兩個大區域,每個區域都包括了會客(會議)室,休息與用餐的中廳,視聽音樂室,3個帶有鹽洗室的雙人卧室,還有大約一張如同頭等艙一樣有着小間隔與變爲單人床的寬大座椅,這是爲随同人員準備的——哦,羅莎麗娅那裏還有一個特别增加的祈禱室。每個區域都有着自己獨立的上下通道與走廊,所以隻要一上飛機,羅莎麗亞就立刻不見了蹤影,但她的嬷嬷和随行的聖殿騎士還是會來向亞利克斯致意。

    有趣的是,在朗巴爾夫人征詢亞利克斯與羅莎麗娅意見的時候,兩者對于内飾的要求恰好相反,黑與白。如果有人将這部巨型客機從中段對開,就能看到一副類似于地球日照的黑白示意圖。

    設計師們很謹慎地沒有完全将整個機艙變爲一個黑色墨水瓶。當費力帶着今天地早餐與新聞摘要踏着雪堆般地厚軟地毯繞過烏沉沉地東方式黑漆邊桌走過來地時候。不至于撞到碳黑色地牛皮沙發上去——它地邊緣鑲嵌着漂亮地銀邊。:“今天地新聞。殿下。”他一如既往。恭謹地說道。一邊不動聲色跨過維爾德格橫亘在黑漆方幾和沙發之間地長腿。

類似一隻肥墩墩。被主人慣壞地懶貓甩在走道上地尾巴。

    維爾德格後知後覺地縮回雙腿。把自己地身體擺正——不排除是那些新鮮地橙汁。香噴噴地小面包。還有油亮地培根炒蛋所起到地作用——在滿足自己地食欲時資料上難得一見地絢麗顔色吸引了不良死靈騎士地注意。:“喔哦。這是什麽?”

    亞曆克斯把自己看完地東西交給他。維爾德格興緻勃勃地翻閱了起來。這是國内外幾家最爲著名地主流報紙所刊登地消息(費力摘取了其中比較重要地一部分)。還有撒丁内部傳來地資料。奧丁地皇家婚禮占據了絕大多數報紙地重要版面。

    之前的幾個月裏不多每一條新聞都在訴說一段悲慘地故事。焦黃柔軟地紙張上充滿了哭泣。呻吟。嚎叫。簡直沒有終結……凄慘灰暗地照片撲面而來。帶着可怕地甜腥氣味。好像印刷機裏油墨參雜着血液與骨髓——現在人們也想要看一點鮮亮地能令他們愉快地東西了。

    “公主公主。王子王子。公爵公爵……”維爾德格一張張地翻過去懷疑“感覺……有點不同。”作爲亞曆克斯的養兄弟與重要地随行人員。幾乎每個王儲出現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新聞發布會、展覽、慶典活動、沙龍、商務會議。酒會宴……而過目不忘地非人記憶力也能讓他記住每一張面孔——但這裏面依然有着近四分之一地人讓他覺得非常陌生。一大群閃閃發光地。年輕地單身男女——亞曆克斯這次居然沒有帶上安妮作爲自己地女伴……即便有着羅莎麗娅。但在宴會上兩人也是獨立地——王子殿下。公主殿下……眼前地一切總讓自己覺得似曾相識。但要說究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您有什麽問題?”費力和善地問道。

    維爾德格向他展開一整資料,把自己的臉藏在那些英俊、漂亮的照片後面。

    “是的。”費力轉向正在慢慢飲用一杯橙汁的亞曆克斯,慢條斯理的回答:“殿下今保持着君主制與君主立憲制的國家已經寥寥無幾,但部分貴族與王室成員括掌握着權力與已經被權利放逐的人,仍然固執地保有着數個世紀之前的傳統。”他看了亞曆克斯一眼“那是個成員固定的小群落,還不足以千人,他們固執而刻版,有自己的習慣、品味、狂熱,愛好(研究珠寶和宗譜),甚至密碼和秘密。他們的集體活動是出席婚禮和葬禮,這兩件事的場面異常浩大,因此就成爲他們展現美麗的絕佳舞台。”

    “女王陛下曾經與她的首席女官,就是我的母親朗巴爾夫人談起過,“提及女王的時候,費力尊敬地低了低頭,:“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将來的王后是另一個國家的王室成員——當然,是您所喜歡的,而我的母親命令我:建議您注意一下将會在這場盛典中出現的女孩子,她相信,她們中間雖然不乏桀骜不馴的叛逆者,但多數還是天真,甜蜜,而又溫柔的。”

    “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一下,……并不應該讓亞曆克斯知道?”

    對維爾德格的提問,費力地回應很簡單:“殿下是我爲之效忠的人。”他神色平靜,好像剛才隻是說了一句再尋常也不過的話。

    “另外,”沉默了一會,費力從自己的外套裏取出一本精美的,有着羊皮封面與銅角封的老舊書本來:“這是一本有關于王室珍藏的手抄本,這個首飾匠師世家曾經在公元十五世紀末到十八世紀中葉任職于數個王室,您知道,各國王室都喜歡收藏寶石,也很喜歡将寶石從原有的基座上取下來進行打磨與修改,或者鑲嵌到其他的首飾上去,所以一顆鑽石,很有可能這幾年在皇帝的王冠上,那幾年就到了皇後的脖子上去了,然後公主出嫁的時候又鑲嵌在手镯上作爲陪嫁……這裏有着非常詳細的描述與記載。”

    亞曆克斯拿過那本書,柔軟的觸感與流暢的筆迹,精美的插圖旁标注着修改的日期與原因,作者是個很務實的人,沒有太多的華麗詞藻,構圖與描述也很準确,雖然其中未必有自己所預期的東西,但這本書給他帶來的感覺還是非常愉快的。

    “昨天才送來的。”費力說道,:“女王陛下希望能給您在漫長的旅途中增添一點小小的樂趣。”

    “當然。”亞曆克斯溫和的說道:明了費力的意思,即便已經表明了必将忠誠于自己,但他仍然不希望王儲與女王有所對立。

    或許真正的亞曆克斯會對此感到壓抑甚至不滿,但習慣于遵守規則的不死者并不覺得這會是件讓人覺得難以處理的事情——女王陛下的話與其說是一種暗示不如說是一種提醒,也正好切合了他現在的需要,不選擇任何人——在這幾年内,隻要他保持緘默信女王陛下的縱容将會是塊堅實到足以抵抗一切的盾牌——包括内部與外部的攻擊,猜測與希冀。

    而他隻需要在這幾年裏取得自己所需要的靈魂寶石……成爲半巫妖,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以星界形態自由進行位面旅行——無論是否能夠回到費倫,這裏的種種都将與他無關。

    亞曆克斯站起身來,拿着書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是要迫不及待地進行一番研讀了。

    而維爾德格隻是目送他離去,并未像往常那樣緊随在他的身後,他看着費力過了好一會才發出了聲音:“我以爲你們會在安妮與莉莉中間選一個?”

    “莉莉不行。”費力回答道:“她是個出色的女孩子,但還不夠出色—王室也許願意接納平民出身的王妃,但她必定要能夠爲王室增添财富,提高聲望取更多的支持,最好能将一個衰落的王室從低谷中挽救出來——莉莉暫時還無法做到這一點。而且撒丁王室已經有了亞曆克斯,他的表現已近完美。人們不需要看到一個與自己差不多的女孩成爲王妃,因爲這樣終有一天王室的家庭會變得與普通人一般無二,倘若如此,王室存在下去的必要也就不複存在了。”

    “那麽安妮……”

    “安妮雖然她了解規則,并且願意遵守規則但畢竟現在她還隻是女王陛下的女官;她野心勃勃,太過自信光芒畢露,而且她的姓氏将成爲傳統貴族竭力阻擾她成爲皇后的一個主要原因。”

    “那麽你們的心願是王子與公主?”維爾德格惡毒地彎起了唇角:“亞曆克斯可不怎麽喜歡看童話。”

    “女王陛下說過重要的是殿下自己的選擇。”費力開始收拾餐盤:“我相信,殿下的選擇必定是無比正确的。”

    維爾德格幹咳了兩聲,他想起亞曆克斯第一次遇到胡安娜的時候,似乎對博物館裏的那具骨頭架子抱有相當的好感。

    “唔……是我的疏忽。”把最後一個小餐放進托盤裏,費力從外套的内側取出一摞照片,像握着撲克牌那樣的握在手裏,:“你也熟悉一下相關資料爲好。”

    “這與我有什麽關系?”說歸說,維爾德格還是将照片拿了過來,誰知道裏面會不會有個活動的骨頭架子呢?“我說。”他噼裏啪啦地翻着照片,發現後面還有着照片主人的簡單介紹:“費力,你穿的是修身型的正裝吧,爲什麽可以在内側的口袋裏裝那麽多東西?”

    “你怎麽在口袋裏裝進兩把不鏽鋼大口徑手槍的,我就是怎麽在口袋裏裝進這些東西的。”

費力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們連擺出的笑容與側臉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維爾德格苦着臉說,看來還是骨頭架子還比較好區别一些,這些身份尊貴的女孩子如果拍攝的是黑白照片,他幾乎認不出誰是誰了。

    “我記得其中幾個似乎已經宣稱将會選擇自由和愛情?而非門第與财富……”報紙的大版面,維爾德格記憶猶新。

    “她們自出生起就享有王室成員所有的津貼,幾個月後交給保姆看管,每天見父母兩次,3歲開始學習騎矮種馬,6歲起接受教育,向家庭教師學習書法、語言、數學、禮儀,衣食住行,遊戲由保姆負責,向父母行屈膝禮,别人向她們鞠躬,每周接受更深層次的教育:法律、曆史、外語,外交禮儀、音樂、舞蹈、戲劇、騎馬和遊泳,她們習慣了被十幾個甚至上百個仆人服侍,每天換衣服,外出行動辄專機專列,從不用自己動手開門,喝杯茶也會敲鈴召喚仆人,更不用說自己做飯和洗衣服。”

    略微停頓一下,費力向維爾德格笑了笑,:“頭銜與王室津貼是可以被取消的,你覺得她們能夠忍受普通人的生活?”

    “顯然你對此非常了解……”維爾德格卷起嘴唇,即便對于西撒丁的首席暴徒來說這樣的生活也太過可怕了。

    “因爲我在25歲之前也是這樣。”費力說道:“在前往西大陸聯邦進修法律之前我連超市都沒進過——呃,我們的話題似乎有點遠了,我想要轉達一下朗巴爾夫人的意思……不要擺出那種戒備的表情,一個柔弱而優雅的女士能對你産生什麽妨害呢?——她隻是偶爾和我提起過,你的兄長表現出色,希望你多多向他學習。”

    不祥的警鍾惡狠狠地在維爾德格的腦袋上敲響:“什麽意思?”

    費力收起所有的照片,:“你的兄長是東加大公次女的丈夫。”他聳肩,:“朗巴爾夫人希望您們再接再厲。”

    維爾德格發覺自己的腦袋是真的在疼。

    費力看不見小小的胡安娜正在幹的事兒。

   
    亞曆克斯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脫去外衣,鞋子,将房間調整爲夜間休息的狀態,燈光逐漸暗去,天花闆上出現了無數璀璨清晰的星辰——原本這只是一個爲了避免時差引起失眠而設置的固定投影,但按照王儲的要求,工程人員将攝影儀器安裝在機身上部,拍攝下夜間的星辰,而後在需要的時候投影在天花闆上,不死者已經隐約捕捉到了星辰移動的規律,它們指引他尋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星辰緩慢地在不死者的視野内流動着——巫妖慘白的手指在那本精緻的畫冊上輕輕撫摸……

    二個小時後,費力被他的殿下召喚了。

    他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進入了房間,亞曆克斯盤膝坐在床上,赤着腳,穿着襯衫與長褲,頭髮有點亂。

    “費力,”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對童話熟悉嗎?”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3-7-2 10: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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