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le5203 發表於 2013-6-29 23:31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二章圣杯(23)
頂著灰白色頭發的男人抽了抽鼻子——今天有太陽,可那個姑娘什么也沒穿 ...
女神的戰爭第四十三章圣杯(24)
…圣哲拿起餅來,祝謝了,掰開,分給門徒們,說: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飯后,也照樣拿起杯來,說:“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名
在黑暗中,圣殿騎士們圍繞著他們的監察長,這次他們奉獻的不是滿含著崇敬的食物,衣物,以及用具——而是銳利而冰涼的短劍。
劍刃刺入身體,它并沒有帶來太多的痛苦,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圣殿騎士團的監察長閉著眼睛,他可以聽到很多人的呼吸,除了那些傷害他的,還有圍觀者或者策劃者,:“主啊,請寬恕他們,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他低聲道,就像是他所信奉的神祗在致死的折磨降臨之前所做的那樣,當圣哲所指示的命運之路在他的心中展現——他沒有反抗,任憑背叛者接近他,背叛他,刺殺他。
其中一個刺殺者為消弭在黑暗中的話語而顫栗,他將自己的短劍抽出——發著微光的,銀紅色的血液就像是夢境中才能看見的焰火那樣在狹小的空間迸發,而后迅速地點點消散,然后其它的刺殺者也后退了,他們的身上,手指上,兇器上乃至鬢發無一例外地沾染著發光的血,但它很快便消失了,他們的衣服,皮膚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果不是受害者身體上的傷口還在繼續流出光亮的水銀般的物質,這一起罪行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失去了刺入的短劍的支持,監察長緩慢地倒在了地上,好像支持這他的只有人類的兇器而不是人類的骨骼,行兇者們魚貫推出那個房間,最后一個人走近監察長將手指放在他還有著些許微弱搏動的頸動脈上,他俯下身體,充滿了敬畏的看著那張被散發著熒光的血液照亮的面孔,那張面孔丑陋不堪,沒有所謂的眼皮與嘴唇,鼻子的存在,因此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它們明亮而清澈,如同海藍寶石,這讓行兇者也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懺悔吧……”他說拿出隨身攜帶的圣油盒,將里面的橄欖油涂抹在監察長雙眼(他小心地涂抹在眼眶周圍)、雙耳、鼻子、嘴唇、雙手、雙腳及腰的兩側。并且念了一段短短的經文:“……藉著這神圣的涂膏及神最寶貴的憐憫,愿主赦免你所犯一切可見之罪。”這種圣禮的功效,就是要藉著赦免輕微之罪與潔凈所存留之罪,以醫治靈魂。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站了來,退后,關上了門,并且鎖緊。監察長固然有罪他也并非無罪之人,幸而他們都能坦然面對自身的罪惡,前者已經以自己的痛苦與生命懺悔了自己的罪,而他卻還要必須赤足在荊棘中繼續行走下去——作為“愚者”之一。
正如猶太人塔羅牌中的愚者——它未必是第一張牌,有可能放在審判同世界牌之間,亦有機會放在最后一張牌,其實愚者是一張沒有號碼的牌,并沒有特定的位置——教廷的隱秘力量之一“愚者”也是這樣的存在,他們或許是一個中層階級的夫人,也有可能是一個老神父一個苦修士,也有可能是一個圖書館館長,甚至于一個清潔工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虔誠與樂觀,這些普通或不普通的人類堅守自己的信仰并且樂于為其獻身,卻不會希望從中得到些什么——他們做任何一件有權調用他們的人所需要他們去做的事情——無論是大是小而世界的變化,往往就在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中產生。
這次內務閣下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奪取“圣杯”來只有大團長,牧師長以及監察長才能知曉收藏地點的圣杯:它曾經被圣哲與他的十二門徒用來飲酒,并且在他受刑的時候承載他的血,由此它被祝福了——往里面注入純凈的水,傾倒出來的就是液化的圣光,加以稀釋或者經由祈禱傳播出去就可以至于一切疾病,延緩衰老——可惜的是后面一種做法只能由一個特殊的家族成員完成,而且會在很大一個程度上損害他們的身體。監察長伊諾是這個家族的最后一人,他的死亡注定了后一種方式的失傳,不過即便他活著也無法盡到傳承的責任——他在很多年前就被確定無生殖能力。
但如果沒有羅莎麗婭,應該還能繼續為主工作很多年——已經在圣殿騎士團中擔任內務長一職的“愚者”打開定時定向爆破裝置的控制開關時想到:伊諾是個富有才華與能力,純潔而虔誠的年輕人,而魔鬼卻借著那個小姑娘進入了他的心,他為她做的事情甚至比為主作的事情還要多——或許在此時死去,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就像是猶大在背叛我主之前就死去的話,他現今依舊能夠位列十二門徒之列,而不是在地獄中遭受無窮無盡的折磨。
他走上甲板。耀眼而透地。拂曉地陽光讓內務長想起第一次見到伊諾地時候——一個文雅。溫柔。俊美。純潔。堅強。無可挑剔地。圣哲地仆人與使者。
或者這也是圣地旨意。在這個完美地天使還不曾完全被世間地黑暗與污穢吞沒地時候。經由他們地手將其帶回自己地宮殿中去。
想到這里。內務長地心
了許多。
“內務長閣下……”擁擠在甲板上地。年輕地圣殿騎士們——伊諾原先地侍從已經在第一次遇襲中死傷殆盡。剩下地只有羅莎麗婭身邊地6位。也正是因為如此。代替伊諾掌握了大部分權力地內務長才能輕易地征服這些年輕人——令他們在黑暗中行此事人知道究竟是誰刺出了致命地一劍。所以他們現在才如同圣哲為人們地罪惡贖罪而死之后茫然不知所措地圣徒們那樣緊緊地靠在一起。
內務長——實質上也是教廷放在圣殿騎士團內一枚不為人所知地棋子地人。內務長向他們向下展開雙手。示意所有人跪下。為死者禱告——這種行為很好地安撫了生者地心靈。顯而易見地告完畢之后。他們似乎重新獲得了力量與勇氣。
他們放棄了很快就要完全沉沒的船,連同上面的受害者,登上了按照預定時間前來迎接的潛艇,潛艇的外殼上沒有任何標志——位于奇跡群島與撒丁之間的三角海域從來詭異莫測,由于風暴湖或其它原因在此失事的船只與飛機不計其數——這艘逐漸被海洋吞噬的船只也使如此,自然也不可能有別人知道珍貴之極的圣杯并未隨同它的原持有者一同沉入深深的海底。
圣殿騎士團內務長走進艇長室,這個潛艇上最好的房間已經更換了主人,坦塔羅斯主教正坐在床頭閱讀一本皮革封面的《天主的革命,這是圣廷最新出版的內容基本都是本任教宗的歷次演講,共計163頁,主教微微皺著眉頭,神色肅穆,仿佛已經將全部身心投入到那些莊嚴而溫和的詞句里去了。
他看到內務長時候,露出了一個微笑,他放下書,站起來,并且把自己的手伸給他內務長跪了下來,真誠地,喜悅親吻著上面的藍寶石十字形戒指。
在施祝福與接受了祝福后,內務長從腰間的魚皮小腰包內拿出了一個用白亞麻布包裹著的東西,用兩只手捧著,送到主教的面前。在接觸到它之前,主教的手指就幾乎因為那份溫暖與柔軟而麻痹起來。
他小翼翼地雙手接過細繩包扎的小包裹,放在小圓桌——艇長室唯二的家俱之一上,然后以更為謹慎的態度打開了細繩與白亞麻布,失蹤于人前已有數百個世紀之久的圣物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圣杯的高要超過一英尺體占據了三分之一的高度,直徑大略等同于人類的上臂,整體呈現出一種柔潤的金褐色據說應該是純金的杯座上鑲嵌著鉆石,藍寶石石與祖母綠,寶石都沒有經過打磨果叫一個對珠寶不甚了解的現代人來看,也許無法斷定這些石頭的價值——它們實在太過不起眼。
樞機主教從黑色的便中取出一個純銀的扁壺——里面灌注著來自于梵蒂岡圣泉的水擰開蓋子,吝嗇地只將大約一調羹的水注入圣杯。
清澈的水在金褐色杯中蕩漾,折射著艇長室頂面的白色燈光,但幾乎是立刻,杯中的光超越了凡俗的光,主教強行鎮定這看向杯子內部,那種光立刻讓他閉上了眼睛……一直等到漫溢的光逐漸平穩,他才在內務長的示意下隔著白亞麻布拿起圣杯,將里面的水倒進銀壺里。
圣杯的光轉移了壺內,坦塔羅斯主教凝視著壺中散發著暖光的水,慢慢地喝了一口……確切點說是沾了沾舌尖,好像那不是可令人百病全消,青春永駐的圣水,而是觸及則死,無可挽救的毒藥……起初他沒有任何感覺,但幾乎是立刻,他從內務長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正在散發光輝——神圣的力量讓他感動,哭泣,他的身體有力而火熱,雖然明知自己現在是在數百米的水下,他卻覺得靈魂已經飛向了天空,被和煦的陽光包裹,滲透——他抬起手,剛才被燙金的書頁邊緣劃開的創傷已經沒有一絲痕跡。
他向圣物跪下,低下頭,真誠無比地祈禱以及感謝。
伊諾所在的船只在最后的一次震動中向下沉去。
密閉的艙門發出痛苦的扭曲聲——如同人類的心那樣,在無法承受的壓力之前,從原先無法察覺的內部裂縫開始崩裂——海水涌入,一瞬間就占領了大半個房間,監察長的身體在海水中飄浮起來,銀紅的血液在深黯的背景中如同煙霧那樣絲絲縷縷飄蕩著,海水中夾雜的細小魚類穿梭在里面,將那些事實上應該說是懸浮在水中的光點一一吞噬。
它們很快長大,并且只在伊諾身邊游動,就像最忠實的侍衛。
雖然它們所求的根本就是他的血液與。
一條小魚敏捷地從大個子同伴的縫隙間鉆進來,它的目標是伊諾的眼睛,那里溢出了最多的液體——伊諾的唇角微微上揚,但這個動作他還未全部做完,銀白色的魚群就突然倏地一下子消散了——一只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然后是裸露的,沒有眼皮的眼睛,鼻子應在的部分,還有暴露出牙的缺唇……好像一個不怎么合格的神父在行祝福禮。
那只手居然比瀕臨死亡的伊諾還要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