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持政 作者:九鱼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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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opqer 2013-6-25 12:25: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9 160512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8:40
第十九小節 攻防(4)
死靈騎士發出悠長而陰森的笑聲,那個有趣的"傳統"(見番外——我們都是搗蛋鬼)還能被亞曆克斯記得讓他感到很高興,:"沒錯,"他用那種速度緩慢得異乎尋常的聲音肯定道:"我們還沒有結婚,嗯……我們還是純潔的小男孩."

在以無比肯定的口吻說出這個可怕的定論之後,死靈騎士燃燒著金黃火焰的眼眶捕捉到陰暗角落中的一絲異動,那是只如同芭比娃娃大小的蝙蝠,它一直懸吊在一根不知派什麼用處的金屬繩索上,黑色的圓眼珠注視著兩個突然出現的不死者."狐蝠."維爾德格說道,然後補充:"很肥."西撒丁有時也能看到這種巨型蝙蝠,一英尺左右的身長,而雙翼展開足有三英尺之多,它們成群結隊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在地面投下的陰影就像是"魔鬼的壞心眼里噴出來的云"(水手借此稱醞釀著風暴的云團)正從夜空中迅速的掠過.它們對人類並沒有什麼危害,除了會吞吃用來釀酒的葡萄與榨油的橄欖之外,即便如此,人們也找到了讓它們付出報酬的方法,具體來說就是將這種小型飛行動物架在木炭上慢慢地烤i,或者切碎了放入燉菜——現在只有海邊的漁民還會偶爾這樣做,不過亞曆克斯與維爾德格都有幸品嘗過.

確實有點肥胖的蝙蝠在金屬繩索上倒吊著移動了兩步,依然保持著稍稍收起雙翼的放松姿態,只是略微歪了歪頭,並沒有對死靈騎士不懷好意地關注表現出它的恐懼,畏縮,或者憤怒——雖然死靈騎士已經收起了"恐懼靈氣"——那是一種與巫妖相似,散發著死亡與恐懼的氣息,但周身翻滾的負能量依然能夠令的直徑數十英尺內的草木枯萎,生物萎頓甚至立即死亡,這只小動物的悠閑令人驚奇——維爾德格看向亞曆克斯,他不認為自己一向謹慎的養兄弟兼主人會容忍或說沒發現一個不明生物棲息在距離如此之近的地方.

果然,亞曆克斯伸出了手,向這只蝙蝠示意:"岡格羅族的一員,路德卡里古勒."

那只看上去很好吃的小型飛行動物聳了聳肩膀,雙翼倏地向兩側打開,在逐步明亮起來的天光下,蝙蝠的形體如同瞬間溶化的積雪那樣流入它清晰的影子,黑影兀然擴大,扭曲,一個人形一霎那間站立在亞曆克斯與維爾德格的面前,作為一個類人生物來說,它有著蝙蝠形態是完全不可比擬的精干身軀,高度到達腳踝以上的黑色皮靴,口上還露著一把單刃獵刀的刀柄,騎馬褲上帶著的皮帶繞過靴底扣緊,寬大的黑色皮腰帶,灰色的襯衫,精美的繡花外套,有點蓬亂的金發壓在寬偃帽子下面,皮質的手套上有著不知什麼質地的護腕,正如任何一個吸血鬼中的貴族,他很英俊,但眼睛與繃緊的面部肌肉顯示著他有著一種追求原始的行列和野性生活的本能.

"岡格羅族,最富掠奪性的血.族之一,組織松散,喜好孤獨與流浪,性情爽直,能力在于獸性,強韌,變形,名義上屬于秘隱,但也有著一部分屬于魔宴."亞曆克斯考慮了一下,:"少數幾種能夠變為數種動物的血族."

心靈感應傳遞訊息需要的時間.非常短暫,而跳躍的靈魂之火也根本沒有所謂的視線可言,維爾德格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毫無所覺的血族身上——自他從不死者的地獄補習里無比艱辛與痛苦地掙紮出來以後,原本可以說嚴重缺失本位面"常識"的死靈騎士對這些非人種族的熟悉與了解一如自己的手指甲,但岡格羅族的一部分偏向魔宴卻還是第一次聽聞.

"您們可以稱我為路德,"岡格羅.族人這樣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淺淺的地向亞曆克斯行了一個鞠躬禮:"亞曆山大殿下,維爾德格先生,請允許我為您們引見棘秘魑族的族長,梅珂瑞爾斯佩克翠."

他直起身體,向右橫移一步,他在粗大的石柱上留.下的影子沒有隨著原先的主人移動,那片二維的黑色平面在兩個不死者的注視下仿佛被風拂過的泥沼那樣泛出微不可見的漣漪,一個比岡格羅族人更為纖細的身軀從里面浮現出來,棘秘魑族的族長有著與同伴相反的性別,她的身體與面容的完美幾乎已臻極點——這種完美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現實與想象,"令人感到恐懼"正是人類為這種匪夷所思的美麗而創造的形容詞.



"能為您提供幫助,我很榮幸,尊敬的殿下."棘秘魑族.的族長柔和地說道,她的聲音比起容貌與身體來並不那麼出色,這並不是一個缺憾,略有瑕疵的聲音可以減少後兩者所帶來的,讓人感覺無可逃避的壓迫感——血族都是相當優秀的心理學家,這點早就有無數自願成為為"牲畜"與"奴隸"的人類證明過了.每一個血族都深知,沒有漫長的時間與豐富的經驗積累起來的智慧與玩弄人心的手段,單純的美貌與力量只能帶來表面,暫時的服從與最後的滅亡.這也是為什麼秘隱與魔宴都會將初生的血族稱作"嬰兒",必須由尊長照顧,監管的原因——雖然兩者使用的手段完全不同.

"什麼幫助?"維爾德格問道——自然還是使用心靈感.應方式.

"向導."亞曆克斯.戴上厚實的兜帽,兜帽的陰影下,兩簇毫無溫度的猩紅火焰在黑色的眼眶中跳躍,羅斯的疆域有著七百三十萬平方英里,而他所要尋找的地方應該不少于十處,而且這些地方並不能單純的以負能量是否濃厚來確定——就像他在翡冷翠城邦所作的那樣,但羅斯的土地上並非所有的負能量集中點都是他所要尋找的,由己及彼,亞曆克斯並不認為,貿然闖進一個黑巫師或者其他黑暗生物的窩點,可以像走錯客人房間的服務人員那樣說聲"對不起"就輕而易舉地退出來——他也不想將自己的力量耗費在無益的尋找與爭斗中.

他起初召喚的是岡格羅族,原意不過是尋找一個迷宮中的線頭,結果岡格羅族人獻上了一個忒修斯(注釋1)——棘秘魑族的族長,魔宴的靈魂,據說這個血族的族群原先是秘隱的一支,卻因為不可知的原因離開秘隱加入魔宴,也有說這個冷酷的族群一直就是魔宴的靈魂,兩種說法各有支持者,但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他們與秘隱之間的爭斗已經長達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這個擅長戰斗的種族在無數次"千年聖戰"中淬鏈後變得極端殘暴,即使在吸血鬼中,棘秘魑族的殘暴也是惡名昭彰.

在上一次,也就是安納多家族的覆滅中,棘秘魑族藉由喬凡尼族與亞曆克斯已經有過一次間接的合作,這次可以說是第一次直接接觸——棘秘魑族掌握著亞曆克斯所需要的,有關于梵卓這一支血族的情報.

安托的記憶與那顆扭曲了他的靈魂與**的晶片上都經過了極其小心仔細的清洗——有關于接觸者的資料都被抹去了,但這個位面的黑暗生物對巫妖,或按照他們的說法,死靈法師的力量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樣了解,即便巫妖沒有在安托的腦漿中找到那些只是驚鴻一瞥也能根深蒂固地留存下來的潛意識,也能像對付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亞曆克斯一樣,把靈魂中的記憶拆解出來慢慢尋找——在死亡面前,任何人與非人都無所遁形.

安托所提供的證據所指向的不僅僅是羅斯王室,還有在羅斯有著漫長曆史的梵卓——血族中的一支,屬于秘隱同盟,.這個族群的人大多從上流社會中選取,許多人甚至甚至是政治人物.他們維護著密黨的基礎,在密黨最危險的時候指揮成員們度過難關.即使到了現代,大部分城市的親王也由梵卓的成員擔任 .

安納多一族與諾費勒族都屬于秘隱同盟,梵卓與羅斯王室向來保持著隱秘而密切的關系.亞曆克斯對這個結果毫不驚訝,這個位面的黑暗生物可以說是被迫與政府以及王室(如果他們所存身的地方是一個有著君主的國家的話)有著一定程度的合作關系,就像是原先的安納多從撒丁國王的手里取得領地與封號,梵卓,喬凡尼,棘秘魑……就連最為不羈的岡格羅族也有著在緊急時刻守護奧丁王室的職責.



這個位面魔力的淡薄與"科學"的昌盛確實令這些非人種族處于一個艱難而尷尬的境地里——但從棘秘魑族的話語中,來自于異位面的不死者隱約察覺到,除了他靈魂中所有的,那些令人與非人垂涎三尺的知識之外,他的存在似乎是一個更為尖銳的問題——某種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但相對于秘隱同盟的一部分血族將他視為外來者與破壞者,魔宴同盟卻是將他當作了有著合作可能的對象——不過在此之前,他們的表現還沒有這樣直白和迫切.

或許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他暫時無法知道的事情.

巫妖並不怎麼擔心這些黑暗生物會聯手設下陷阱或者圈套——也許那樣更好,同是邪惡陣營,他可以在很多方面放開手腳,完全不用那樣小心翼翼,尤其在敵人的領地上施法,似乎不必考慮後續處理與必要的掩飾和隱瞞——這讓不幸與預知學派法術絕緣的巫妖有著一種強烈的沖動……在淺嘗過這個位面據說最為神聖的地方所蘊藏的光明之後,他可以在品嘗i時痛飲這個位面中最為深沉的黑暗——希望這不是錯覺.

亞曆克斯輕輕躍上夢魘的脊背,向棘秘魑族的梅珂瑞爾伸出手,心靈感應中傳來維爾德格的怪異笑聲,巫妖毫不猶豫地回饋了一個靈魂之間的猛烈鞭撻——人類有一句話叫做"美貌不能代表一切",而棘秘魑族就是為了打破這句話而出現的——能夠藉由損毀敵人軀體而重塑自己美貌的棘秘魑族人中,最美即是最強.

這個棘秘魑族的力量比起巫妖有所了解的任何一個血族都更為純粹強大,而岡格羅族人路德也不容小覷,雖然岡格羅沒有正式和唯一的領導者,但他們中間較年長與驍勇善戰者會受到尊重與擁有一定的權力,能夠作為引見者的路德在岡格羅族中的地位並不會比梅柯瑞爾在棘秘魑族中低多少.

梅柯瑞爾拒絕了不死者伸出的手,在黎明時分的最後一絲涼意中如同一個不可捉摸與重複的夢境潛入亞曆克斯的懷抱,雖然已經確知對方的真實屬性,她在靠近巫妖占據的身軀是依然從靈魂中發出深切的顫抖——巫妖所代表的,那種純粹與切骨的死亡意味在這個低魔位面是很罕見的,它所帶來的不單單是生者對于死亡的恐懼,還有位面規則所契定的,低價位的不死者對高等級的不死者的服從性在作祟,沒有產生臣服的念頭完全是因為梅柯瑞爾足夠強大,但她感到了畏懼,潛意識中無法與其為敵,就像是曾經的喬凡尼族族長.

"kao近我,或者和路德先生作出同樣的選擇."高位的不死者平靜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多疑的黑暗生物,岡格羅的血族很明智地重新化身為蝙蝠,趴在夢魘的腦袋上——雖然那里會非常顛簸,還有點風大:"夢魘的步伐非常平穩,但它行經的道路非常的狹窄與複雜,我不能擔保你的某一部分丟失後還能找的回來."

梅柯瑞爾的嘴角和眼角抽了抽,在一陣微細的煙霧撲地變成了一只蝙蝠,只有人類手掌大小,身體上有著纖細柔軟的絨毛,亞曆克斯以研究者的目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它的頭骨和牙齒已高度特化,頰齒在數量和大小上都減小,是最特化的種類.上門齒特大,上犬齒成刀狀,均有異常銳利的"刀口".世界上僅存的三種吸血蝙蝠之一,非常符合棘秘魑族的喜好與特點——不過,巫妖很不人道地想到,吸血蝠腎髒的機能極為有趣,所以說,它有顯著濃縮廢物的能力.吸血幅在取食後不久便排泄,迅速喪失所吸血液中的大部分水分.

萬幸棘秘魑族族長沒有讀心的能力,否則那個平展雙翼,牢牢抓住夢魘腦袋的小蝙蝠也許會立刻從預備盟友轉化為死敵……

小蝙蝠因為身體過于嬌小而浸沒在負能量形成的火焰中,只有兩只漂亮的圓眼睛與相比起頭顱顯得格外巨大的耳朵,還有差不多要屏蔽了整個面孔的朝天鼻,在夢魘開始打開那些交錯曲折的道路時,不死者看到兩只小蝙蝠的眼睛都在發光,只不過岡格羅族是因為刺激,而棘秘魑族是狂熱——對于知識的狂熱,貪婪與無畏,這種眼神真讓巫妖覺得安慰,他以為自己離開亡靈塔之後就看不到這種眼神了——據說棘秘魑族會為了了解吸血鬼的本質,做了數不清的可怕試驗,試驗的對象包括了人和其他吸血鬼的傳聞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來夢魘也在這個位面消失很久了,巫妖想,但……與其在黑暗生物面前甚至讓他們親身體驗傳送術以及傳送門,還是夢魘這種本土化的交通方式比較令人(非人)安心.

***

命令夢魘選擇目的地的方式與傳送術有一個頗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需要對其有所了解,最好親身到過那里,亞曆克斯已經去過了很多國家,但他對羅斯的了解還停留在電腦屏幕與書本上,所以他只能大概框出一個范圍,讓夢魘自行選擇隱蔽的地方出現.

"這里屬于梵卓族一個頗為出色的親王."梅柯瑞爾拖離了巫妖的控制范圍後動作與語言都自然的多了,她和亞曆克斯一樣,披著寬松而便于行動的短斗篷,但用料不同,珍珠黑色的織物就像是有生命的流水那樣在她的身上眷戀不去,與蒼白的膚色相得益彰.她厭惡地看了看已經變得璀璨溫暖的陽光,雖然以她的能力已經不必懼怕強光與高溫,但本性中的弱點總會在預料不到的地方露出蛛絲馬跡.

這是一座暖色紅磚建成的,帶有顯眼的框格窗和山牆的維多利亞式建築.,保守而穩重.四周分布著大面積的樹木和園子,其中的很多橡樹和榆樹不知已長了多少年,離宅子更近的地方則長著一叢叢的山莓和天竺葵.在一些好奇的游人想要走進這棟建築時,不知原來藏在哪兒的,衣著正式的侍者就會禮貌地迎上前,在短短幾句交談之後,游人就會被侍者以溫和刻板的笑容恭送著離開那兒,也不"建議"游客在附近停留或者拍照.

一條寬大的道路從房屋右側的拱形門廊穿過整個草坪,在下坡處與車道相連接,交界處有個郵箱,上面有著一排清晰的漆字——漫步俱樂部.

羅斯最多就是這種古老傳統的俱樂部.單身的有產者常常把時光消磨在固定的俱樂部中,他們注冊成為會員,幾乎熟悉每一位侍應生,常常關照這些小伙子的收入狀況,樂于不動聲色地給小費,而服務員知曉每一個客人的習慣與嗜好,有時一個手勢就代表著今天不要甜品——其他當然還是照舊,他們的午餐一般簡單而富于營養,最重要的特征是幾乎每個人都有各自固定的種類和分量.俱樂部里除了滿足你的口腹之欲外只提供閱讀與橋牌,沒有音樂,沒有生意, 沒有表演,沒有健身房,更沒有浴室,沒有網絡,電話設在電話間,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接聽與通知——人們多半在沉思默想,甚至不妨打個盹睡一覺.再有就是輕聲的交談和偶爾一下的翻報紙聲.

只有固定的人員可以進入,但有引領者的人也可以偶爾進入,可以光明正大地驅逐記者與好奇的游客,因為這是私人土地.會員所有制俱樂部往往是那些曆經數十年,甚至幾個世紀的俱樂部;這些俱樂部通常是會員所有制的——它們的會員擁有俱樂部,就像是建屋互助會由它的成員共同所有一樣.共同擁有俱樂部能築起一道抵禦掠奪性新業主的壁壘,防止他們做出短視的改變.

重要的是這些俱樂部都自有章法,各行其是,有些規定充滿偏見,匪夷所思,好像它不是存在于這個位面似的,久而久之,人們習慣了這些俱樂部里的"怪人",對于那里發生的任何古怪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每到夜晚,會員在這里集中,交談,商討,聚會,引薦新人以及主動要求的晉見——後者自然有人負責接待.

梵卓嚴格遵守這六大戒律,而客尊與領權是其中相當重要的兩條——當一個血族進入一個某親王的轄地時,通常必須晉見讓其知曉自己的到來.晉見的過程隨不同的親王而異.有些親王要求正式的會面儀式,並且須通報血脈身份,有些則以簡單的方式互相認識.但這也意味著,他們必定有一個固定的地方聚會與碰面——這個位面依然留存著"不可標記"類法術,黑暗生物的領地是不可能在圖紙(無論是實質或者虛幻的)上標記出來的,描述也不可能.唯一的方法就是以血族特有的方法尋找和確認——岡格羅族人也可以做到,但不能做到只是尋找與確認而不令領地內的血族產生警覺——畢竟岡格羅族是一個不喜歡繁華與喧囂的種族,而能夠通過異能改變面目與,偽裝,魅惑的棘秘魑族當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亞曆克斯對自己施加了一個變身術,吸血蝙蝠,但與棘秘魑族是不同的品種,要更小一點.

維爾德格按照亞曆克斯的命令留在原地,而岡格羅族人與棘秘魑族族長,還有亞曆克斯化身的一大兩小三只蝙蝠一起拍打著翅膀,快速地飛翔那棟建築最高處的窗戶.

"您想怎麼做?"在空中的時候,梅柯瑞爾問道.

"找點小麻煩而已."亞曆克斯回答.

***兩章並在一起……

不好意思,不小心將注釋算進去了——修改不能低于原有字數,無法修改.我明天的一章先發1千字,後面的2千字經過修改發出,這樣就可以補償回來了!抱歉抱歉……非常抱歉—加班到暈頭轉向的魚留 ……

神抵們降下旱災和瘟疫給雅典人,使阿提刻一片荒涼.于是,阿波羅用神諭告訴人們:雅典人必須向克瑞忒求和,每九年一次要給克瑞忒供上七男七女,這樣才可以平息米諾斯的憤怒.

米諾斯在克里特島請人建造了神奇的迷宮,在迷宮內還養了半人半牛的怪獸米諾陶洛斯.凡是進入的七男七女,不是在迷宮里餓死,困死就是被怪獸吃掉了.

這一次,是雅典人第三次進貢了.年輕果敢的忒修斯主動要求成為貢品,因為他要勇闖迷宮,力斗怪獸.年邁的埃勾斯看著年輕的忒修斯說: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是雅典的國王,你是唯一的王儲,萬一有個閑失,我們雅典怎麼辦呢?

但忒修斯的主意已定.等待所有的抽簽結束後,他作為七男七女中的一員,乘坐貢船克瑞忒了.

臨行前,忒修斯與父王埃勾斯有一個約定.如果兒子平安回來,就升起白帆,如果兒子不能沒能回來,就升起黑帆.船上的裝備照舊,埃勾斯只交給水手一只白帆.

忒修斯和選中的童男童女來到阿波羅神廟,祈求保護.神諭告訴忒修斯,請求愛情女神作為向導,並請示她的保護.于是他還向阿佛洛狄忒祈求保護.

忒修斯一行來到克瑞忒後,立即被帶去見米諾斯王.米諾斯王有個女兒阿里阿德涅公主.她看到被送來的童男童女滿是憂愁,只有前邊的那個英俊的小伙子神采奕奕.她問她的奶媽,奶媽告訴她,他叫忒修斯是雅典的王子,他沒有抽簽而是主動來到克瑞忒的.

阿里阿德涅公主為他的勇敢所傾倒,由她的奶媽安排,他們秘密約會,向他吐露了愛意.這時,忒修斯才明白為什麼要愛情女神作向導,請求她的庇護.

公主給了忒修斯一團紅繩和一把短劍,說會派上用途.米諾斯把他們送入克里特島的迷宮,阿里阿德涅一行人,以及童男女們都在迷宮口等候消息.

忒修斯一人進入迷宮,他將紅繩的一頭系在洞口的石頭上,然後,他牽著紅繩進入山洞,在里邊他找到了半人半牛的怪獸米諾陶洛斯,並勇敢的與之決斗,最後將它殺死.他又順著紅繩成功的走出迷宮.

大家都為他的勇敢與成功高興,忒修斯帶著公主離開了克里特島.並歸途中,大家沉浸在興奮與高興的情緒中,絲毫沒有料到之後要發生的事情.

船行到那克索斯的狄亞島,忒修斯讓大家停下來,下船休息一下.晚上,忒修斯突然夢見酒神狄俄倪索斯,酒神要求公主是酒神的妻子,這是命運女神的安排,如果不聽從這樣的安排,他就要遭到災難.

忒修斯的外神父曾經告訴過他,一生一定要敬畏神.于是,忒修斯將阿里阿德涅公主一人丟在島上,他們繼續行使在歸航的途中.失去心愛的阿里阿德涅公主,忒修斯傷心極了.大家也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一道沉浸在痛苦之中.

亞曆克斯的意思是原本要自己慢慢尋找,現在有了指路人會快捷方便很多.另外忒修斯也隱含著通曉內部情況的敵人的意思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8:42
第二十小節 攻防(5)
細長的落地窗在三只蝙蝠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開啟,迎入不速之客後迅速關閉,寬大的房間頓時陷入純粹的黑暗——這些窗戶根據實木的特點設計成魚腹造型的葉片並沒有如同普通的百葉窗那樣留下足夠的縫隙,陽光在光潔細致的硬木地板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連空氣中的灰塵也不曾照亮,就再次被關閉在這棟古老的建築之外.

有一個吸血鬼正在這個房間的另一端等待著他們,他面容嚴肅地向落地時便已恢複原狀的三個"吸血鬼"做了一個歡迎的手勢,並示意他們跟他走,牆壁盡頭的書架無聲地旋轉,前面引路的非人類腳步輕捷如同一只靈巧的黑貓,曲折狹小的樓梯沒有任何照明設施,除了新生的"嬰兒"之外,每個吸血鬼都具備的夜視能力不需要那些——那個吸血鬼一直背向他們,與其說是信任,倒不如說是從蔑視與傲慢中所滋生出的輕忽之心讓他不曾察覺或者注意身後的三個似乎是為了禮貌而收斂起氣息與力量的非人類中有兩個擁有著與他們表明的身份完全不符的內在.

樓梯的末端是一個小門,引導者率先走了出去,外面是一個冰冷而又寬廣的空間,沒有蠟燭也沒有電燈,更不要說是陽光,但這個房間並沒有沉浸在濃重的黑暗里,它被柔和淺薄的銀光所籠罩——垂下的吊燈里沒有明亮溫暖的火焰,只有被抽去了大部分水分的白色重瓣花朵——亞曆克斯能夠認出這是一種來自于東大陸的奇異花朵,它被稱之為"夜光白",因為這種雪白的花朵里含有大量的磷,能夠在夜間發出清冷的幽光.

房間的中央擺放十幾把絲絨或織錦緞沙發,成群的小家具——都不大,都是代表某個時代的小家具——大部份是桃花心木和橡木制的,牆板的材質采用與家具相同的桃花心木,從顏色與光滑程度來看,它們應該是誕生在同一年份中的,還有金屬的罩燈,舒適的皮腳凳,厚重的書架,長絨的地毯,華麗的褐色絲絨窗幃和椅套,色澤暗淡的銀具,以及那些仿佛有著靈魂的古老肖像畫——在沙發與地毯上或躺或坐著幾個年輕貌美的人類,男女都有,他們對吸血鬼們的突然出現並不怎麼驚訝,只是一個個緩慢而優美地站立起來行禮,動作舒展而協調,充滿韻律感,看來接受過一番訓練以求最大限度地展示自己的優點與吸引力.

"請隨意些,"那個引領者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身前的空氣,:"可以選擇進食,沐浴,休息,或者閱讀,這些孩子會滿足你們的任何需要——今天夜里會有一個小型的非正式宴會,我想我的主人會很高興見到願意尊重並遵循戒條的新朋友."——除非必要,吸血鬼們總是晝伏夜出的,在清晨時分拜訪一個吸血鬼簡直就像是在深夜時分拜訪一個剛剛入睡的人類,作為監控著一整個城市的"親王"當然不會高興從自己的棺材里爬出來就為了去接受一次例行公事的晉見,但出于梵卓的驕傲與富有,他們也不介意讓其他族群的吸血鬼感受一番屬于上位者的慷慨——也可以說是一種隱性的拉攏與示好.

那些人類中已經有兩個女.孩兒和一個男孩子站了起來,優美而輕盈地向三個非人類走過來,他們拉下頸部的絲帶,就像拉下禮物的包裝,動作嫻熟,自然,充滿韻律感,笑容甜蜜,眼睛中毫無畏懼與退縮,只有躍躍欲試,渴望,還有屬于自己的夢想,雖然他們的肢體動作極其努力地想要表現出自己的謙卑與溫柔,卻又很難控制住心底的**,不讓它們在熾熱的視線中表露出來——他們應該都是渴望成為吸血鬼的人類,為了這個他們願意將自己的身體,生命,靈魂擺在命運的賭桌上,卻不知道莊家早已收回了所有籌碼.

正如亞曆克斯所了解到的,已知.的吸血鬼們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創造過任何一個後裔了.

梅柯瑞爾將自己有著尖利指.甲的手指放在那個男孩子的脖子上,他激動地發抖,熱量從他的頸脖與面孔輻射出來——人類的身體上包裹著喀什米爾羊毛織成的長袍,這種織物輕,薄,暖,介于絲綢與皮毛之間,它的價格驚人,計算的時候不使用件也不是用磅,而是黃金使用的盎司,這一部分是因為這種纖維品質絕佳,數量稀少;另一部分就是因為直到現在,這羊背上的那層毛要移到你背上用的都還是中古時代的老法子——它們為吸血鬼們很好地保持了食物的溫度,就好像人類會用保溫瓶儲存熱湯一樣.



引導者禮貌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很少會有吸血.鬼觀察其他的吸血鬼用餐——尤其在彼此都不怎麼熟悉的情況下.至于這位夫人的同伴——他們應該有著自己的處理方式,吸血鬼安然地緩步走到門前,將手搭在被摩擦的相當光滑的銅把手上.

亞曆克斯垂下眼睛,將雙手放進寬大的斗篷里,從.他所站立的地方,樓板無聲無息地粉碎.

路德全身的毛發全部豎立了起來,瞳孔縮成一.條細線,肌肉繃緊,利爪從指尖探出——他抓起面前的少女,恰好擋下反應過來的引領者不加思索的一擊,引領者的指尖,手掌,臂膊依次穿過了人類脆弱的身軀,將她撕開,從一片狼藉的內髒中沖向膽大妄為的敵人.

梅柯瑞爾愉快.地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兩根稍稍彎曲的犬牙緊壓在下唇,她用一只手抓住男孩的下巴,另一只手則刺入他的鎖骨中央,輕松地將他從頸肩連接的地方撕開,滾燙的鮮血從碎裂的軀體中迸射出來,在空中形成一蓬細密的血色霧氣,人類男孩的頭顱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眼睛茫然的大睜,似乎還沒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仿佛來自于晴空之外的可怕轟鳴聲中,整個樓面塌陷了下去,沉重的家具裹挾著人類柔軟的身體,因為驚恐而變得扭曲丑陋的面孔上嘴巴已經張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但不知是過度驚慌而導致失聲還是被過于巨大的聲音湮沒,他們的呼救與慘叫變得格外微弱——非人類們甚至沒有將一絲心思放在他們的身上,岡格羅族的路德已經准確地咬住了引領者的脖子,梅柯瑞爾再次化身為細小的吸血蝙蝠,在漫天灰塵中截殺一兩個也許是同樣受到"招待"的"客人"——亞曆克斯等人的打攪讓他們憤怒地失去了應有的辨析能力.

亞曆克斯沒有去注意自己的臨時同伴,在進入這個建築之前,他就已經和兩個吸血鬼確認過——從未正式合作過的三個非人類還是各行其事為好,生疏的照應與過多的顧慮大概只會讓事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失敗——這是對"組隊打怪"有著很深愛好的半巫妖導師用無數血淚換回的寶貴經驗.

來自于異位面的法師專心致志地控制著自己的法術,放棄一部分強度而換取的涉及范圍讓這個只有三層的建築瞬間成了個有著超高穹頂的單層房屋——在一陣沉悶的晃動之後,精美的大理石馬賽克拼畫下暴露出金屬特有的質感,亞曆克斯沒有任何思索地伸出手——暴亂的電流從他的手指尖溢出,從發絲粗細迅速擴展到人類的手臂直徑,藍白色的,耀眼的光蛇在鋼鐵板塊上跳躍,蜿蜒游動,撲向每一個能夠讓它們通過的地方,它們在遇到阻力時產生的高溫讓金屬的樓板就像被烙鐵灼燒的紙張那樣塌陷下去,下面是空曠的地下室,牆壁,地面同樣呈現著鋼板特有的金屬藍色,這原本是一種很好的防護,但在巫妖追加了一個電系法術後,下面近百個木制的棺木燃燒了起來,里面的吸血鬼發出人類無法聽見的尖叫聲,從火焰中逃出來——而四處流竄的強電流正在恭候他們的光臨——只有一部分已經從"嬰兒"進階到"仆人"的吸血鬼才能化身為蝙蝠從火與電的包圍中沖突出來,其它尚未掌握非人能力的"嬰兒"在電流與火焰的雙重肆虐下發出絕望的號哭,帶著金黃的火焰與藍色電流,通體焦黑的非人類就像是被投入油鍋的蝦那樣到處亂蹦,他們在此之前引以為豪的,比人類更為堅韌的身軀在此時成為了延長其痛苦與恐懼的最佳保證,他們甚至會在無法忍耐最終死亡的迫近時撕咬自己碰到的每一樣東西,包括自己的同伴.



亞曆克斯身軀內的巫妖在費倫的時候並沒有親自觀察過吸血鬼,或"檢測"一下他們的力量,但生者的腦漿與導師的書籍,記憶能夠讓他建立起一個鮮明的立體形象.

"當吸血鬼領主的大軍步入戰爭之時,整個世界為之顫動.不死亡靈是整個世界中最危險的生物.在不死領主的意志控制下,他們成為墮落而又強大的敵人.你無法與它們理論,無法賄賂它們,甚至是威脅也無濟于事.它們無所畏懼,毫無憐憫.它們不需要溫暖,也不用喝水之類的生計之事.當它們前進的時候,整個軍列充斥著它們以前敵人的尸體和囚魂.它們唯一懼怕的只有對它們造成傷害的陽光,它灼燒著不死生物汙穢的**,並能夠真正的毀滅這些超自然生物.但這對他們的敵人並沒有任何幫助,當吸血鬼伯爵的大軍進入戰場前,這些不死的領主會用他們死靈法力召喚出翻滾奔騰的暴風烏云,來保護他們的仆從們免受陽光的侵害.行尸出現,黑暗來臨."——取自于《費倫怪物圖鑒》

在這個位面的吸血鬼顯然比他們缺少了些什麼,不單單是力量,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

當然,這並不代表巫妖希望遇上一個強大而棘手的敵人.

亞曆克斯安靜地看著成群的蝙蝠紛亂地從自己身邊逃走——在敢于向自己進攻的第一個小型飛行生物被施加了一個"**解剖術"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富有勇氣與獻身精神的後繼者——巫妖在最後一只蝙蝠沖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捏碎了一顆藍寶石,里面預設的法術瞬間發動.

緊接著,他撫摸了一下手指上的寶石,在火焰與雷電,煙塵的掩護下在空中消失.

地下室並非這個建築最深的一層,在它下面還有一層廣闊的空間,就像現代建築中經常出現的雙層地下設施一樣,這層空間被花崗岩與鋼板嚴格地保護著,在通向它的道路上和這個建築的其它部分一樣布滿了陷阱與警報,很可惜,這些看似嚴密的裝置大部分都是屬于人類的"科學"制品,些許電流,高溫就能讓它們自取毀滅或者精神錯亂,寥寥幾個簡單,直白的魔法陷阱則幾乎可以忽略,最重要的是——巫妖並沒有准備走常人走的那條路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8:44
第二十一小節 攻防(6)
幾對年輕,雖然並不怎麼美麗但絕對健康的男女游客在寬闊的林蔭大道上慢吞吞地走著,不斷對那些保養的完美無缺的草坪與古老典雅的房屋發出驚歎——他們穿著寬松的白色T恤和棉布的緊身褲,脖子上掛著照相機,身後背著巨大的背包,肩膀上搭著厚重的牛仔布外套,腰里別著裝在套子里的移動電話和保溫運動飲料瓶,好像隨時都能立刻就地搭起帳篷住下了似的——來自于西大陸聯邦的傻瓜游客,同樣在這個林蔭大道上進行晨間散步的羅斯本地人心想,他們板著面孔,做出一副並為受到絲毫打攪的樣子,雖然他們的嗓門兒確實超過了後者能夠接受的極限.

"看哪,親愛的,太美了……把它拍下來吧——我們或許有可能把它做成明信片或者寄去報社……"一個健壯的姑娘高興地拉扯著自己的男友或者丈夫,她所關注的那棟房屋正是那個"漫步俱樂部",珊瑚紅色的古老建築矗立在山坡上,背景是純淨明亮的藍色天空,中景是金黃與碧綠的樹木,密密的,金黃色的整片兒大葉子從樹上掉下來,落在屋脊,草坪,人行道和車道上,形成一幅色彩絢麗,對比強烈的畫面.

"希望那不是有一個不允許拍照甚至不允許觀望的'國家秘密機構所在地’."貝自己的同伴催促著的男性咕噥著,無可奈何地拉開了相機的鏡頭蓋,頗有點做賊心虛的瞧了瞧周圍的動靜——羅斯很美,但禮貌,冷淡與矜持,頑固的警衛也是如同美景那樣隨處可見——聖哲才知道這里的私人領地為什麼會多的像是路面上的狗屎.

他快速地舉起那只老式相機,調整光圈與速度,從相機的取景框里他可以看到建築後方的三根煙囪開始噴吐白色的煙霧,這讓這個靜止的畫面增添了幾許生氣與動感,太完美了,他想,然後按下快門,然後他企圖轉換一個角度拍攝——在那些神出鬼沒的警衛還沒有出現之前——他始終沒有離開取景框的眼睛准確地捕捉到了一個煙囪突然爆發的景象,白色的煙霧中有金紅色的火焰竄了出來,從曾曾曾祖父這一代大概就沒接觸過可以放進木炭燃燒的壁爐的西大陸人要到自己的手指再一次按下快門之後才能明白過來沒什麼壁爐能夠生上這麼大的火——就在他想要扔下相機,改而抓起移動電話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圓東西打穿那棟建築密閉的漂亮窗戶飛了出來,而且正沖著他們的方向,拍攝者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樣他一開始以為是足球的東西在取景框里越變越大.

"哦,聖母的內褲!"他呻吟道:"一個腦袋!"

一個人類的腦袋在幾秒鍾之後碰地砸在了相機伸出的鏡頭上,尚未凝固的鮮血噴濺了他一頭一臉.就像壁虎留下的尾巴那樣,似乎還有著思考與行動能力的頭顱向大驚失色的游人投去一個惡毒的目光,張開到極限的嘴巴猛然合攏,牙齒咬著組成鏡頭的塑料與玻璃,發出咯咯的古怪聲音.

***

對于那些只顧著倉皇逃走.的"嬰兒"與"仆人"們,兩只在火焰與煙霧間飛翔的蝙蝠沒有太大的興趣——讓自己的身體與靈魂都盡情地餮足人類與同類的血液之後,岡格羅族與棘秘魑族的吸血鬼重新變化為蝙蝠——這樣可以讓它們最大限度地接近那個像豌豆公主睡過的二十床墊子和二十床鴨絨被那樣一般被一層層掀開呆了好幾百年的石板才會有的那種,棘秘魑族族長滿懷敬畏地在石板的上方拍打著翅膀——這些紋路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利用了某種魔法藥劑與人類的血肉生成的魔法防護符記——梅柯瑞爾在心中感歎,梵卓族是秘隱同盟的中流砥柱,作為魔宴同盟靈魂所在的棘秘魑族當然不會對它們抱有什麼好感,但她不得不承認,相對于一直充滿了紛爭與殺戮的魔宴來說,秘隱顯然保存下了足夠多的東西.

"他下去了?"比起只有一只人類手.掌大小的吸血蝙蝠,體型幾乎有著棘秘魑族族長十倍的食果類蝙蝠孜孜地問道——他們在蝙蝠形態時依然可以通過語言交流——當然,不是人類的語言.



"下去了."棘秘魑族族長回答道,.她飛到一塊曾經被掀開的石板附近——那塊石板有著移動後留下的嶄新劃痕,細微的只有他們這次非人類才能察覺——大蝙蝠敏捷地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在接近地面的時候變回原有的形狀,他 飛撲到那塊石板上,伸出銳利彎曲的爪子——企圖強行翻開它.

這塊石板有2.5平方英尺見方,和人類的大腦皮層面.積相近,它瞬間爆發的力量在棘秘魑族族長還來得及阻止或救援之前就把高大的吸血鬼打飛了出去,他猛地撞倒了一根裝飾石柱,摔進銅器,銀具,華貴的木牆板,大理石馬賽克與其它種類的磚礫里,他的胸部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凹陷,四肢就像是被抽取了骨頭的雞翅膀與雞腿軟綿綿地垂下來—— 他擰動了一下身體,竟然就在下一刻如同蛇類那樣靈巧地游動起來,並且極為迅速地從不遠處的瓦礫堆里拉出一個垂死的人類男孩,將他撕碎,讓他所剩不多的鮮血全部流淌到自己的身體上,吸血鬼慘白的皮膚猶如海綿一樣貪婪地吸取了所有飽含著生命力的液體,不過數秒鍾,岡格羅的族人就已經痊愈了——只是精神上的沖擊還保留著——他以前從來沒有看見,聽說,更遑論接觸到這類的魔法器具了.

它的威力令非人類驚歎.

"這是一種會隨著每一次打開與關閉而自行改變.防護秘法的符文——就像是楔石密碼筒那樣,每一次進入都需要破解,而每一次破解之後都會重新生成新的密碼."梅柯瑞爾說道,她並不意外地發現岡格羅的族人緊緊地跟在了她的身後——如果這是一種只有學者型的棘秘魑族人才有可能解開的法陣,憑借他本身的智慧——基本就可以放棄這次任務,回返奧丁複命了.

吸血蝙蝠皺眉,不可接觸的地面至少有著500平方.英尺之多,也就是說,足足有著200塊符文磚,而1-10位純數字 就可以達成11,111,110,000個組合……她不得不對亞曆克斯表示由衷的敬意——她並不知道巫妖曾經不下十次地操控,整理與修補過即便在費倫大陸也會被大部分法師與術士們被視之為畏途的大型迷鎖,與那種以魔法能量編構而成的,活生生的,自身就擁有簡單的意識,覆蓋范圍廣大的強力結界相比,這種類似于人類電腦網絡中的防盜密碼措施的陣法只能說是幼兒讀物——不死者沒有去浪費時間去一步步地推測和計算密碼,而是直接套用了一個公式——在亡靈塔時導師給他啟蒙用的陣法與這個很有點類似,而沒有食物,水,禦寒衣物的數個晝夜讓當時還是個生者的巫妖對此印象深刻無比.

***

梵卓親王在成.為吸血鬼後的四百年里第一次感覺沮喪,疲憊與無能為力.

他以為自己早已忘卻的事情又一次翻湧在他的大腦里——在他成為吸血鬼之前,他是個英俊,富有,聰明,優雅,強壯與敏捷的年輕男性,無論是獵場,舞會還是課堂,他都是最為出類拔罪的那一個,沒有人能夠勝過他,哪怕只是一次,他所聽到的所有評價都是充滿了褒獎與贊美的——而讓他步入非人類行列的"主人"卻讓他第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他身形挺拔,容貌俊美,衣著得體,舉止之間帶著旁人難以臨摹的高貴與優雅,雖然擁有著令人羨慕的知識與財富卻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急不可待的炫耀與展示,眼神冷淡,聲音低沉……行動的時候猶如夜間的微風,身體堅如岩石,而抓住他的手指卻如同鐵鉗……"主人"讓他第一次那樣深切地看到了人類的脆弱,渺小與可笑,他也是其中之一——一個自以為完美的白癡.

他接受了"主人"的初擁,擺拖了那個讓自己憎惡的身份,但今天這種感覺又再次出現了.



他在面對這個敵人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人類面對一個"親王".

巫妖解放了一直被自己壓抑著的"恐懼光環"以及對于不死生物的壓制,控制——在發現這個位面的亡靈法師似乎早已喪失或從來沒有過這個能力以後,他並不想讓這個秘密過早地為人與非人所知——過于強橫與有針對性地力量也許會招致不必要的敵意,沒有哪個存在會喜歡,容忍自己的天敵,無論是出自于本能還是智慧.

但現在他不需要掩飾了,上方的法陣可以完美地阻隔一切物理以及魔力反應,而且他需要時間——巫妖伸出冰冷的手指,握住親王的脖子——親王感覺自己又一次成為了人類……他需要呼吸,需要心跳,而這兩者事實上只是負能量的流失引起的恐懼導致的幻覺而已——他在很久之前就不再需要這些屬于人類的生命表征了.

巫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覺,他舉起另一只手,做了一個手勢——親王絕望地看到牆壁輕微的抖動了一下,暴露出一個狹窄的洞口,里面深不可測,它隨即如同人類的腸子一樣蠕動起來,堅硬的花崗石洞壁彼此摩擦,擠壓,尚未來得及從這個甬道中離開的直系後裔——也是親王最為愛護的幾個"仆人"的哀鳴傳來,由小到大,又漸漸低弱下去——等到甬道停止變形,恢複原狀,吸血鬼特有的夜視能力讓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些變成深紅色的岩石下殘留的些許粉末,金屬與織物的.

這是他最後看見的東西與記憶.

***

親王的"仆人"們並不曾全部毀滅在這次突然襲擊里.

被襲擊者輕易放過的蝙蝠們沖出窗戶甚至牆壁,陽光讓他們渾身疼痛難忍,內髒與口腔像是在被烈火灼烤,所以在看到那些在林蔭大道漫步的人類時,這些小型飛行生物沒有絲毫猶豫地沖了下去,黑影遮蓋了陽光,獠牙刺入湧動著鮮血的動脈.

亞曆克斯在他們靈魂中留下的震懾與打擊足以剝奪這些並不成熟的不死生物原本就留存不多的理智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8:45
第二十二小節 攻防(7)
"天哪,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套著厚棉布外套的旅游者大聲的驚叫著,那些突然出現的"人"撲到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人類身上,把頭顱埋進他們的脖根,然後不過幾秒鍾,那些被抓住的人類就像是一個被針刺穿的皮口袋那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地干癟下去——他們的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加,旅游者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清他們居然都是從一只黑色的蝙蝠變成這個樣兒的,一個旅行者從背包里拔出了槍——一把改制過的雙管發令槍,在平時的任何一個時間,每一個羅斯人都會因此而詛咒那個槍支泛濫到無可救藥的西大陸聯邦,但現在,這把威力不大的手槍卻成為了眾人的希望——那些瘋狂的惡魔似乎除了人類的血液之外一無所需,無論人們是用隨身攜帶的拐杖,花園里的卵石,欄杆,還是隨便什麼觸手可及的東西毆打他們也不能讓他們離開被襲擊者,只有用手槍打爆他們的腦袋才能讓被害者的血液不再繼續流失,可即便如此,那兩顆獠牙還是會牢牢地嵌在頸脖的血肉里,就像是被焊在了上面似的,而不是如同身體那樣化為灰燼.

"不行,快沒子彈了."持槍者大喊道,他是為了以防萬一才冒險帶上槍支的,羅斯並不承認西大陸聯邦的持槍證,如果被抓到將會是一年至三年之間的徒刑——他總共只有一把槍和十來顆自制子彈,而且更多的蝙蝠從那棟失火的屋子里飛出來,有些恢複人形,而有些則保持著蝙蝠的形態,直接撲在人類的身上吮吸起來,遇到後者的人類即便是將自己的手指掰斷也不能讓這些可怕的小生物從自己的身體上拖離一絲半點,而且他們很快就會因為失血而拖力昏迷.

"往前跑,該死的,往有陽光的地方跑!"最初的驚慌失措過去之後,有人發現這些蝙蝠會因為陽光而起泡,焦糊,于是他大聲指揮著向前跑,林蔭大道上都是剛開始落葉的闊葉樹,密密麻麻的金黃色樹葉沙沙作響,這是這個林蔭大道最令人稱道的美景之一,但在現在的人們眼里,遮蔽了陽光的它們和死神的衣袍別無二致.而林蔭道的一側是那棟飛出了無數蝙蝠惡魔的建築,另一側時是坡度和緩的丘陵,它被茂密的夾竹桃林遮蓋著,比林蔭道還要幽深可怕——至少前者還能在地面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一個年輕的母親推著嬰兒車拼命地跟著人們跑,那輛淡藍色的嬰兒車顯然無法適應這種特殊情況,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粗暴對待的它吱吱咯咯的抗議著過高的速度與凹凸不平的路面——一路上人們丟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一個傾斜——雖然母親及時抓住了車子沒讓它整個傾翻過去,但一只輪子已經彈了出去,她只得一邊穩住嬰兒車一邊試圖從里面抱出嬰兒,等跑在前面的幾個人們察覺到不對跑過來幫忙的時候,她和嬰兒已經被一群蝙蝠包圍了,旅游者們扯下了肩膀上的衣服,用力地撲打這些面目可憎的 吸血蝙蝠——"我感覺我在用上衣打一場棒球賽,而且擊球的家伙是個兩百磅的壯漢!"一個旅游者大聲抱怨著:"而且那顆球生滿了刺!"他甩下已經被撕裂成拖把條兒的衣服,啐了一口,抓起那輛空置一旁的嬰兒車惡狠狠向又一次撲來的蝙蝠敲去.

"嗬嗨,全壘打!"金屬的嬰兒車在一個巨大的碰撞聲中扭曲變形,但它起到了衣服所不能起到的作用——一只蝙蝠被打了出去,它在空中暈頭轉向地打了一個跟頭之後立刻拉長,變寬——一個張丑陋的面孔與獠牙瞬間逼近了那個膽大妄為的人類.

剛才打出了個漂亮的"全壘.打"的人類在下一秒就成為了另一顆被打出去的棒球——吸血鬼的身體在薄弱的陽光下像鐵板上的牛排那樣孳孳作響,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或者對于鮮血與複仇的渴望壓過了與生俱來的恐懼與厭惡,他揮動手臂,以人類無法察覺的高速撕下了那只膽敢傷害他的手臂——抱著嬰兒的年輕女性驚叫了一聲,男人的鮮血如同自動灑水裝置那樣灑遍了幾平方英尺內的路面與植物.


另外幾個吸血蝙蝠也降落到了.地上,他們就像胡狼一樣向年輕女性慢慢地圍攏,帶著獵食者慣有的戲謔心態與完全不加掩飾的貪婪——雖然在主流媒體和流行文化中,吸血鬼總是以其迷人的特質出現,是集權力,浪漫,神秘,性感及不朽之軀等諸多優點與一體的化身,甚至比某些人類還要多情,溫和,有些還會抑制自己的吸血**,或者尋找人血的替代品,甚至還出現了從不吸吮人血的"素食"吸血鬼——但令人遺憾的是,臆想終究還是臆想,作為食物鏈中的一環,除非滅絕,人類將永遠是吸血鬼眼中新鮮,溫暖和富有營養的血液的儲存罐.

就像這些吸血鬼所渴望的,不.過是年輕女性與嬰兒的新鮮血液罷了——這是他們最為喜歡又難得的食物之一,作為秘隱派系的吸血鬼是很少能得到允許自行覓食的,他們的食物多半由某些秘密機構提供——單單羅斯登記在案的,就從19世紀的150000人增加到了20世紀的8000000人,這還不能算進那些非法入境者,有犯罪前科的外國人以及被警方追捕的沒有合法居留權的在逃犯……畢竟失蹤的人不是一個小數目,而失蹤的原因又是各式各樣的.從這些"失蹤人口"中間選取極小的一部分來豢養這些與政府達成協議的吸血鬼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不過年輕女性與嬰兒始終是非常惹眼的,她們一般只會被提供給親王以上,有著一定權力與力量的吸血鬼.

第一個按捺不住的吸血鬼猛然撲了過去,年輕女.性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以人類所能有的最大速度與力氣轉過身去把嬰兒緊緊地壓在自己的手臂與胸口之間,但這毫無用處,她被捉著頭發拎了起來——那個吸血鬼比她要高得多,他滿是瘢痕與燎泡的面孔湊近雪白的頸脖,然後充滿了喜悅地咬了下去——撕下男人臂膀的吸血鬼丟下手上的獵物,兩爪攫向那個有著粉紅得近乎透明的小手和耳朵,包子一樣面頰的嬰兒,母親在被撕裂了頸部動脈的時候還用盡最後的力氣抓著嬰兒的小腿與手臂,但那個吸血鬼只是簡單地再次撕下了兩條手臂就得到了這個鮮美可口的血食——嬰兒大哭著,母親斷裂的手臂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那樣緊緊地與之連接著,卻根本無法挽救他的生命.

一顆閃爍著銀光的子彈從吸血鬼的後腦打入,從.他的前額飛出去.

嬰兒依然在啼哭,他的臉上與身上,不但有著母.親的血,還有著凶手的血,那些烏黑的血會在陽光下如同劣質的白磷那樣自動緩慢地燃燒,從吸血鬼的手臂間跌落的孩子因此哭的更為激烈.

失去了一條手.臂,大量失血的男人拼命眨著眼睛,朦朧的視線捕捉到幾雙黑色的皮鞋——在非人類凶手與受害者的殘骸間走來走去,男人努力大喊:"救命!"卻沒有得到回應,事實上他的聲音低弱的就像是蚊子在哼哼——該死,他們就算聽不到我也應該看到我,男人心想,一雙皮鞋在他的面前停下,然後一只膚色蒼白的大手伸了過來,抓著他的領口把他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張刻板,呆滯,光滑,世界上最多人擁有的方形面孔,鼻子上面架著一副黑幽幽,沒有絲毫反光的黑眼睛,頭發整齊地好像櫥窗里的男裝人偶——他沒有聽到警笛聲——男人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每個國家都有一兩個絕對不會承認其真實存在的秘密機構——從民眾乃至高官都不知道其存在,不隸屬于任何一個政府部門,一般直接對最高領導者負責.有些秘密機構甚至只有真正的掌控者才能知道——譬如教宗,總統身後的支持者,現任的國王等等.他們擁有最好的裝備,最精干的人員,最先進的科技,最好的工作場所,最快捷的情報與通訊,最嚴密的保護措施(無論對人對物),還有永不匱乏,永遠不必解釋去向的天文數字的資金——他們負責所有不能為公眾所知的事情,包括天外飛行物,超能力,非人類,自然災害以及失控的宗教等等.



他們先是扯下了他懸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然後快速而無一遺漏地搜查了他的全身,兩卷膠卷被拿了下來,還有他乘亂放進褲子口袋里的一顆吸血鬼獠牙.

男人正在考慮是否可以請他們為自己和那個嬰兒叫一步救護車的時候,黑暗籠罩了上來——是一只透氣的大口袋——類似于裝尸袋,一根拉鏈從男人的雙腳處一直拉到胸口,看來可以拉到頭頂,男人苦中作樂地想到,他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個嬰兒,還有母親的尸體也被裝進了口袋.

"那個嬰兒還活著,他好好的,只要洗個澡吃點牛奶睡一覺就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男人翕動著嘴唇,他想要大叫,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掙紮著努力再看一眼天空——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欣賞美麗的天空了.

呃……看來他連最後的願望也難以實現了——他看到了一匹馬——一匹踏著火焰的黑馬,還有裝配著全套盔甲,手持古里古怪,彎彎曲曲的長劍(長矛)的騎士……

煙霧一般的影子從忙碌的黑衣人中掠過,不屬于人類的武器整齊地分裂了他們的身軀,而只剩下一半甚至四分之一身軀的黑衣人居然還能拔出武器反擊.

看似普通的手槍中射出的是一束細細的光,沒有聲音也沒有硝煙,但被碰觸到的樹木,道路,山坡無一例外地瞬間氣化.

高科技武器與——劣等的不死生物?

黑色的夢魘從死亡的光線之網中跳出,維爾德格冷漠地再次揮動長劍,看來對付這些家伙的得像對付蟑螂那樣,從縱向剖開或者撕碎才行.

男人目瞪口呆,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半昏迷的他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格外清醒——彎曲的長劍在他眼前慢悠悠地晃過,停了一下,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呼吸,但劍尖只是微微掃過包裹著他的口袋,堅固的織物一霎那間腐化殆盡.

男人小心翼翼地扭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斷裂的手臂上竟然結起了冰,血終于不流了,他左右張望,發現周圍除了嬰兒就只有自己還在活動,連忙從散落一地的雜物中找回自己的相機,膠卷,吸血鬼獠牙,還有那個已經哭聲微弱的嬰兒——他猶豫了一下,還從嬰兒的母親手指上取下了她的結婚戒指——那上面一般都有著姓名縮寫與日期.

維爾德格看著那個男人把嬰兒塞進T恤,偷偷摸摸地跳進了那個沒有多少積水的排水渠,拍了拍夢魘的腦袋,:"好啦,伙計,我們也得去干我們的事兒了."死靈騎士悠長的聲調說出這句話可真是難以形容的怪異.

夢魘打了一個不屑的響鼻,黑色的煙霧與金色的火星在空氣中一閃即逝,它暴躁地挪動了一下蹄子,不遠處還有近千這種非人類又非黑暗生物的氣息,合成品的腐臭味引起了這個純粹的黑暗生物極為強烈的排斥感,甚至超過了對于陽光的厭惡.

人類的驚呼與慘叫聲漸漸消失,四周幾乎已經恢複了原有的平靜,看來黑衣人的效率確實相當高——不過,讓這種效率降低乃至到無是維爾德格的任務.

死靈騎士眯了眯眼睛.這很有趣.

"維爾德格,"小小的胡安娜在他行動之前猛地拉住了他的耳朵:"……地上的尸體,特別是黑衣人的,帶一兩個回去,亞曆克斯會愛死你的."

死靈騎士連同身下的夢魘一起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可不需要亞曆克斯愛死他.

猶豫了一下,死靈騎士還是抄起兩具比較完整的尸體,一左一右的掛在鞍具的前方——等會要做的事情比較多,他不知道能不能記得外帶.

雖然這點重量算不的什麼——但夢魘還是扭過頭,朝自己的主人噴了一股火焰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8:59
第二十三小節 攻防(8)
假如現在有人能夠從高空俯瞰這座被不死者們選為戰場的不幸城市的話,那麼他是可以從灰色與綠色,金色與紅色的平面色塊上看出一點端倪的.

這座城市占據了大約6000英畝(每平方英里640英畝)的區域范圍.城市化區域自身占地大約1000英畝,形成直徑約為1.5英里的圓形.由一個巨大的圓形公共綠地形成核心部分,並由放射狀與環形林蔭道向外延伸.由林蔭道分割成的住宅區,教堂,俱樂部,劇院,圖書館,咖啡館等組成寬厚的環狀區域,反過來,居住環又被外圍的商業,學校和工業建築所環繞,其中間隔著第二個林蔭環形道與輻射型干道 ,圍繞這個區域外圍是農業和公共機構用地,間隔它們的是環城公路與高速公路,它們連接著城市外緣的野地與其它城市——如此的城市規模適合任何一位居民在以分鍾計的時間內之內移動至城市核心區和外圍的工作地,甚至是另外一個城市.——從上空俯瞰,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被三個不同顏色的同心環,輻射干道以及它們所包圍著的地塊,很類似于一個多軸圈的車輪.

這說明這個城市很可能是鋪設在中世紀城垣舊基地上面的——在十二與十四世紀初的時候,人們建造了無數的小型據點,一個圓形的城牆將重要的城市中心——城堡,教堂,集市,貴族的住宅包裹在里面,而城牆的外面是農莊與森林,隨著人口的增長,許多城市曾拆毀它們的老城垣,填滿它們舊城壕並建造了它們的新城垣,來把郊區包括在內.百年之後,再次進行了同樣的事情,因為又需要建造新城垣來把新興的郊區包括進去,所以仔細研究古城市的地圖,人們經常能夠看到如同這個城市內的林蔭道系統那樣的環形道路,這是一個明顯的特征.

發生了可怕事情的林蔭道位于公共綠地與居住環之間,人們總是會在早晨聚攏到這里享受豐沛的新鮮空氣,陽光,還有美麗的景色與人——無論是幼兒,年輕人或者老人,都是那樣的安詳與自得,有著合乎自己年紀的魅力與快樂——所以當那些血跡斑斑的受害者就像是一群被割破了一半喉嚨的雞那樣驚慌失措地跑進廣場的時候,就好像一部拍攝的異常優美動人的旅游風景片中突然被剪輯進一段劣質恐怖片那樣滑稽可笑,事實上一部分人在最初的時候是這樣想的,他們皺起了眉,以為又是一次動物保護主義者的特別演出或者某些低俗節目攝制組的嘩眾取寵,直到天空忽然變得陰暗——被厚密云層遮蓋的陽光變得微弱無比,無法繼續震懾住到那些吸血鬼,數十只蝙蝠從落葉下,灌木里,樹干與雕塑的空洞鑽了出來,撲向新的祭品——而這時,僥幸在前一次殺戮中逃拖的幸存者甚至還沒能向其他人解釋清楚整件事情——也可能是他們自己也沒有弄清楚,或者本能地逃避這個讓人難以相信的事實.

有個女孩躲進了電話亭,這種傳統的老式電話亭可以從里面鎖住,雙層漆成紅色的鐵格中間鑲嵌著鋼化玻璃——她也許看過不少恐怖片——但這個電話亭能為她爭取的時間也只讓她打完一個報警電話.吸血鬼化身的蝙蝠直接撞碎了玻璃,在電話亭里變回原裝,輕易地抓住了自己的犧牲品——紅色的話筒就像恐怖片中常有的那樣在空中搖搖晃晃,電話彼端在女孩的尸體逐漸冰涼時還在徒勞無益地喊叫……幸而女孩並沒有直接了當地告訴接線員這里出現了吸血鬼,而只是告訴他們自己和很多人受到了暴力襲擊——如果是前者,這個電話或許會被當作惡作劇電話擱置一邊.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直.接轉至國內安全部門中的一個秘密機構——就是那些所謂的黑衣人.

在數分鍾之前,警察局已經接到.過相類似的報警電話,然後這個電話因為其中的關鍵詞"吸血鬼"而被轉往另一個直線,而且從那之後,直到整件事情得到"解決",所有的報警電話都要有"專業"人士"處理",即便是警察局長與市長也不得置喙——他們很快地控制了以事件的發源地為中心的2-3平方英里的區域,並且正在向整個中心城區擴散,而這個城市周邊的所有高速公路路口在同一時間被設置了數層路障.



沒有陽光的威脅,充足的食物,.為吸血鬼們提供了幾乎無限的力量與愈發敏銳的感官,他們殺死了不少黑衣人,但終究還是被越來越多的敵人逐一絞殺——這些穿著白襯衫,黑色套裝,系著黑色領帶的高大男人的力量並不遜色于吸血鬼,速度與感官亦然,即便他們的面孔看起來有點弱智化——就算是變成一只小蝙蝠,吸血鬼們還是會被他們從各個地方尋找出來殺死,逃生的唯一方法是飛上高空,但只要臨近中心地區邊緣,一陣可怕的高頻聲波就會直接將吸血鬼們的耳膜摧毀.

最讓吸血鬼們恐懼的是,這些黑衣人沒有痛感,不.會恐懼,更不會因為那些干癟,扭曲,抑是鮮血淋漓的尸體而猶豫,惡心,或是被吸引——沒有什麼能夠撼動他們,甚至是被吸血鬼們撕成碎片,或者恰恰相反,他們都能自始自終保持機械與冷漠……讓人與非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聯想起那些由大型電子計算機控制的,性能可靠,效率高而穩定的裝配流水線設備.

在確定最後一個吸血鬼也已經被殺死之後,黑衣.人們開始撿收所有的東西,自己同僚的尸體,受害人類的尸體以及幸存者,他們的衣物與隨身物品,還有吸血鬼們不會因最後的死亡而消散的東西,有可能記錄下些什麼的照相機,攝像機,帶攝像功能的電子產品——他們並不能確定是否會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但像這類事情,一兩個證據與證人是沒有用處的——最後政府給出的官方答案只會是某個恐怖組織的最新罪行或者邪教的自殺性宴會等等.

死靈騎士冷冷地旁觀著這一切——夢魘高踞在厚.密的云層中,它和它的主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黑衣人是如何從工業區進入中心城區的,他們所乘坐的車子就像是排成一線的螞蟻隊伍那樣向吸血鬼制造出來的血腥地域進發,經過的地方一概處理的干乾淨淨,就像是一塊非常有效的肥皂或橡皮,除去所有不應該存在的汙穢與黑暗.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胡安娜悄然飛起,黑色的火焰繚繞,以此為,深沉的夜色如同死者的怨恨那樣迅速無聲蔓延.

"追隨我,"死靈騎士緩慢而准確地讀出每一個音節:"我的追隨者們,一如追隨死亡."

空洞黑暗的眼眶中,金紅色的火焰驟然大盛.

維爾德格將長劍投下,夾裹著彎曲長劍的是最為濃厚純淨的負能量,一如毒蛇猛烈地噴出毒液.

地面上以驚人速度積累起來的負能量就像是一堆鋸末,而維爾德格投下去的力量則是一點火星——在毫無准備與理由的情況下,被可怕而殘忍的方式殺害的無辜者是最容易被負能量控制的——尤其在無信者與偽信者中,沒有信仰或者信仰不堅讓他們很難接受自己的死亡,並且由此滋生出足夠的不平與怨恨——那些被抽干了大半血液的尸體再一次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們殘余的血液尚有余溫,肌肉與肌腱,筋絡也還未僵化,他們甚至能夠靈活地拉開尸袋的拉鏈.

沒有死去的人被控制在距離這些僵尸不遠的地方,一個驚魂未定的孩子看見變形的尸體從尸袋中坐起,險些就要大喊出聲——維爾德格的眼中靈魂之火跳躍了一下,屬于死靈騎士的恐懼靈氣瞬間擴散了出去,恐懼,絕望,冰冷襲上了每一個生者的心髒——他們只得保持沉默,僵尸從他們的身前經過,腳步有點踉蹌,但還算輕捷,

低級的不死生物走到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後,但不等他作出任何動作,黑衣人已經敏捷地轉過身來,右手緊握的手槍所射出的兩發銀色子彈打掉了對方的小腿——但不死生物仍然成功地抓住了他的褲管,他垂下槍口,對著枯瘦的腦袋來了一槍,不曾凝固的腦漿與碎骨迸的到處都是——他的左手從外套中探出,同樣握著武器——細細的光芒腰斬了兩個偷襲者,內髒滑出,空空蕩蕩的上半身依然能夠憑借著手臂繼續前行,直到黑衣人不耐煩地踢碎了它們的腦袋.



更多的尸體陸續從尸袋中爬出——總共有四五百具之多,原本吸血鬼不會造成那麼大的損失,但為了減少己方的損失,黑衣人會有意放縱這些顯然已經失去理性的吸血鬼襲擊無辜者,在他們不顧一切地痛飲鮮血時靠近並殺死他們,但未必能夠一次成功——現場留守的黑衣人數量只有他們的一半——最糟糕的是,那些被吸血鬼襲擊而死的同僚也和他們的敵人站在了同一陣營.

曾經的黑衣人似乎還有著生前的少許記憶與殘存的智慧,它們懂得躲藏,迂回,合作與使用工具,還能夠指揮其它的僵尸,而且他們即便只剩下一只手,也會在生者不慎倒地時猛然撲上來,抓緊對方的脖子,所有的力量似乎比生前更大——它們是扼斷,而不是扼殺在他死去之後還能繼續活著的同伴.

被扼殺的黑衣人轉眼之間就會重新站立起來,軟綿綿的脖子上垂著沉重的腦袋——他們的武器並未像之前的死者那樣被收繳——在留守的黑衣人聚攏起來形成包圍圈之前,他們驚愕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

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來到仍然活著的人們面前,面無表情地向他們投擲了一個黑而圓的東西.

它在接觸到第一樣東西——一個母親為了孩子而保護性伸出的手臂時就爆裂了,一刹那間,白熾色的火焰吞沒了她和孩子,還有身邊五英尺之內的人群.

火焰一閃即逝——沒能反應過來的人群尚未感受到高溫帶來的灼痛時,它就熄滅了,依然對"政府人員"抱有信任的人疑惑地看向黑衣人,卻發現他拿出了第二顆金屬物——他遲遲不動,他的同伴向他大喝了一聲,他立刻倒下——身體還在半空時就已經分離——不少于一百張的縱向薄片,好像被切開的生火腿.

那只金屬物原地爆炸了,它的火焰吞噬了五英尺區域內所有的東西.

人們痛苦而絕望地騷動了起來.

黑衣人分出一部份向手無寸鐵的人群奔來,但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凶手就像是堅不可摧的牆壁那樣橫亙在他們與幸存者之間.

觀察了幾秒,人群中分出了兩個機靈的家伙,他們試圖弄開那輛空了的運尸車的車門,結果被強烈的電流打出幾英尺之遠,渾身抽搐,但似乎還活著,人們急急忙忙將他們搶回人群中藏了起來.

維爾德格散步似的在黑色的西裝,銀彈與致命的光線中穿行——他看到那兩個可愛的笨家伙了——死靈騎士輕嘖了一聲,他捏碎了一顆寶石,夜視能力也無法傳透的黑暗遮蔽了一切.

被包裹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瞬間榮幸地接到了死神的召喚,死靈騎士把長劍擱在肩膀上,一只手搭上運尸車的車門,電流就像無數條小蛇一樣從他身上穿過,徒勞無功地打在地面上——維爾德格很高興地發現自己的手指並未因為在這方面長久閑置而變得生疏,他僅用單手就把車門弄開,並且發動了車子.

黑衣人聽到了引擎聲,但他們已經自顧不暇——人們摸索著擠進車廂,死靈騎士不受阻礙的視線搜索到一個熟人,一個在這個時候還有膽量爬往另一個方向尋找——照相機的人,他最起碼抓了五六個照相機,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狠勁兒塞在自己滿是口袋的衣服與褲子里,回來的時候他被一具尸體的某部分絆了一下,摸了摸,顫抖了一下,順手裝進口袋.

他興奮得滿臉通紅,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在四周一通亂摸,抓到什麼就把什麼塞進口袋,最後還在嘴巴里藏了點——從另一個方面說, 也算是一個很有勇氣的家伙.

維爾德格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一個被大嬸的擀面杖打到輕微腦震蕩的可憐蟲,那幅可笑的悲慘樣兒讓撒丁的暴徒二次"警告"的興趣都喪失殆盡——沒錯,就是那家伙,西大陸聯邦貝弗里《光亮報》的"白色便便",叫做……哦……他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不過這真不是什麼大事……維爾德格聳肩,抓了兩顆吸血鬼的獠牙塞進那個可憐家伙的領子里面.

"祝你好運."死靈騎士陰森森地說道:"這篇報道也許能讓你獲得全球最佳新聞大獎."也有可能是全球最可笑新聞大獎,但那也是個大獎不是嗎?

他在"白色便便"的屁股上小心地踢了一腳,直接將他送進了擠滿了人的車廂——法術的時間即將過去,他們可以走了.

還有之前那個沒了一條手臂的男人——也是西大陸聯邦的人.

總是"關心"別國的內部事務,這可不怎麼好,羅斯的國王陛下,也是時候將視線轉回本國了——在全世界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這里時.

***

"恕我冒昧,不過您究竟是想做什麼呢?殿下?"

"唔……就想我告訴你的,給羅斯找一點小麻煩."從這個城市的吸血鬼親王那里得到的訊息讓亞曆克斯覺得自己很幸運,真的——被稱之為黑衣人的特別事務處理機構的主要基地之一居然就在這里的工業區內,表面當然掛著風牛馬不相及的招牌,但據亞曆克斯所"見"的,不為外人所知的部分絲毫不遜色于一個正式的軍事基地與研究機構——所以說才會有這樣快速的反應?

不死者露出雪白的牙齒——他要去xian翻了那個基地——里面一定有很多值得一看的東西,鑒于他的優良品質,他是絕對不介意讓這個位面的所有人類有幸一觀的.

計算一下,接下來或許還能從梵卓族群其他的吸血鬼親王那里得到一兩個基地的具體位置,既然棘秘魑族族長確定有著親王等級的吸血鬼至少還有8位以上.

"我們直接飛過去,時速保持120英里,估計可以在3分40秒內到達."亞曆克斯向棘秘魑族族長與她身旁岡格羅族的路德投去詢問的目光.

這幾乎是普通蝙蝠的五倍速度——兩個吸血鬼的身體僵了一僵,但他們不能承認自己的化身居然比不過一個巫師的變身.

何況,無論是路德,還是梅柯瑞爾,都擔負著重要的任務——而他們所看到與知道的東西,迄今為止可以說是少的可憐——除了這個亡靈巫師像每一個黑巫師那樣會變化以及施法,控制尸體之外,還一樣貪婪或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梅柯瑞爾的肩膀有點微微地塌了下來,他居然要她召喚附近的族人,設法將五百平方英尺的石板全部弄走……

***

三只蝙蝠穿過陰冷的空氣.

"那有座教堂."亞曆克斯吱吱地"說"道.

狐蝠的視力是所有蝙蝠中最好的,雖然巫師與吸血鬼都不會因為自己的變身而成為瞎子,他還是習慣地搶先沖低,:"似乎是黑衣人與神父起了沖突,教堂里有幸存者,大概是神父借助聖水或者聖經保護下來的."

"這個神父完了."梅柯瑞爾說道.

亞曆克斯等待著她的詳細解說.

"'避世’可不是單單需要吸血鬼接受的戒條."梅柯瑞爾漠然地補充道:"所有的'非人類’都必須遵守——就算是聖哲的仆人."

"啊,這個啊……"亞曆克斯微笑,:"我略有所聞."所以——王儲的身份才能成為一個最大的盾牌.

那麼……如果在一國民眾的強烈呼籲下呢?黑暗生物的天敵,人類光明的拯救者,守護者,能不能從世俗政府的壓制下,獲得更多……一點點的權利呢?

梅柯瑞爾歎氣——吸血鬼做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可以笑得眉眼彎彎的小蝙蝠.

(待續)以下不算

繼續兩集放一起.

還有看不明白的大人嗎?——小巫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教廷與羅斯對掐——掐掐更健康啊……這是陽謀.

還不能理解的可以參考一下各國的宗教法—除非原本就是宗教國,否則每個國家都會對宗教有所控制的,這是為了國家的安全與統一,是很有必要的東西.

下節預告:

吸血鬼的哀歌!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9:04
第二十四小節 攻防(9)
一個來自于魔宴同盟,而另一個來自于中立氏族的吸血鬼們發現,這個有著撒丁王儲身份的亡靈法師並不在意他們的窺視,或者可以說,他已經決定在黑暗世界里展示一下自己的少許力量,而他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所有的黑巫師都很保守,刻板,難以接近,但他們至少每個月還會有一兩次的聚會——交流一些自己所需的情報與材料,祭品,某些黑巫師也和黑暗氏族,王室,政府有著一定的合作關系,以至于不屬于人類的世界中並不缺乏對他們有所了解的人——嗜好,手法,習慣,甚至是極限.他們之間甚至就像貴族一樣有著各自的階層,與植物根系般複雜的譜系,但突然出現在西撒丁的這個非人法師似乎並不能涵括在他們的任何一個層面里,他們找不到他的來曆,也找不到他的同伴,下屬,上級——他應該是有力量的,但他似乎並不喜歡過多的展示他們,這固然可以視之為一種謹慎,但也會令其他的非人視之為膽怯或是示弱,又或者是格格不入,甚至是危險——有的時候,讓別人了解你也是一件可以降低威脅性的事情,沒人或非人喜歡自己身邊有著一個完全不了解而事實上也許隨時可以令你隨時處于生死邊緣的家伙.

法師所用的法術似乎只在震蕩與雷電之間轉換,偶爾會出現極限高溫與極限低溫——不過這些足以讓他們以人類無法檢測到的速度將這個基地一層層地掀開————"達松的淬冷牢獄","達松的酷熱熔爐"是他們聽到最為清晰的兩個法術的名字,但即便是棘秘魑族族長也沒能在記憶里搜尋到這兩個法術的來源,達松是個使用頻率並不算低的名字,吸血鬼們所知的黑巫師中至少有一打名字中有著與其相近的發音……法術的效力他們也已經觀察並感受到了——吸血鬼們不得不化身為蝙蝠才能及時離開法術所波及的區域,灼熱,或者刺骨的空氣讓無需呼吸,無需代謝,身體比起黑衣人更為堅韌強壯的他們也覺得難以忍受;法師施法的速度非常快,手勢簡單,堅固的花崗石和40英寸以上厚度的鋼筋混凝土牆壁溶化倒塌,厚重的鋼板卻是因為極度的低溫而變得如同玻璃一般的脆弱,所有會被電流通過與影響的地方都會被不斷噼啪作響的藍白色電火花毀滅殆盡,而密封的走廊里從噴頭里噴出的毒氣與酸液根本不能對這些不死生物產生一丁點兒的作用,黑暗與強光也無法形成阻礙——人類鄙視所謂的魔法,在這里找不到一絲法術的痕跡,讓不死者感到一絲奇妙的遺憾.

沒有去理會那些螞蟻一樣忙忙碌碌的黑衣人,法師對這里非常熟悉,他甚至不去理用電梯,而是直接毀掉地面——他們直線下降,直達第三層,在一個黑色的金屬大門前駐足——法師毫無動作,只是凝視著那道門,靜靜地等待……幾秒後,門被緩緩打開,新鮮的血液氣息猛地從那幾乎可以說是微不可見的縫隙間沖了出來,強烈地刺激著吸血鬼的食欲,但隨後展露出的一切又讓他們失去了應有的好胃口.

毫無意外地,走廊與房間里滿是人類與非人類的尸體——也是巫妖的仆役們,他們正在收拾所有的藥物,樣本,資料,材料,每一道門都被打開,不少房間里都殘留著劇烈打斗後留下的痕跡,粉碎的營養槽,流淌在地面上的培養液,傾翻的文件櫃,死氣沉沉的電腦屏幕,殘缺的牆壁里被撕扯出來的電線……

"生化危機……"岡格羅族的路德喃喃說道,棘秘魑族族長梅柯瑞爾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確實,這里很容易讓人或非人聯想起那個著名的游戲與電影——一片狼藉的研究所,忽明忽暗的燈光,形狀各異的凶手與被害者默契,和諧地聚在一起,為一個目標竭盡全力——梅柯瑞爾看到一個被咬下半邊面孔的人類尸體把一摞資料塞進某個有著骨質獠牙的巨型鉤蟲"嘴"里,這只"身高"有著人類兩倍之多的鉤蟲用發達的骨質口囊小心翼翼地含住這份資料,粉紅色的管狀軀體靈活地在狹窄的走廊里輕松地穿梭——在它接過資料的時候,梅柯瑞爾清楚地看到這個大概是研究員的家伙面孔上的傷口恰好與鉤蟲的口囊形狀吻合,他不是死于這只鉤蟲的攻擊就是死在它的同類口囊下.



吸血鬼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這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這個基地並不單單是緊急事件處理中心或者非人警察總部,他們還是一個設施齊全的醫學研究中心,正如每一個相類似的研究所那樣,這里也妥善地保存著各種各樣,為數不少的尸體——他們之前並沒有想到亡靈法師可以在沒有接觸與看見的時候就能喚起與操縱尸體,但眼前的事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在亡靈法師的呼喚與操縱下,一貫沉默乖巧的尸體從保存它們的冷庫與冰櫃,福爾馬林斯液池中爬了出來,也許還包括那些培養槽中的,他們似乎也會被默認為尸體;它們殺死了毫無准備的研究與安全人員,並且將他們也變成了自己的同類——亡靈法師的工具之一.

它們似乎還保存著一定的智力,.而且非常強悍,兩個吸血鬼喜悅而恐懼地欣賞著那只巨大的鉤蟲,它的粉紅色正在慢慢地消退——正如吸血鬼那樣,它的粉紅色完全是因為吸取了大量鮮血的緣故,隨著時間的流逝與力量的使用,它們會恢複成那種僵冷的灰白色——兩個吸血鬼敏銳地感覺到十數道饑渴的視線正在緊緊地追隨著他們.

原本喜悅而恐懼地關注著這.個亡靈巫師的吸血鬼們稍稍露出了獠牙,犀利而瘋狂的冰冷氣息自他們的身體里溢出,那幾道視線的主人瑟縮了一下,但並沒有退縮——與生物的血液所帶來的熱量與營養不同,吸血鬼的原血是這些人類用吸血鬼的血,基因與各種生物混合制造出的合成品所渴望的力量之源.

如果這里的尸體沒有一個智慧且有著絕對控制.力的主人,他們大概很難安安靜靜地看著那些頭顱開洞,肢體殘缺,沒有皮膚或者五官的人類為亞曆克斯任勞任怨的工作,還有那些非人——吸血鬼以及其他種族與人類的合成品,他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強壯高大的類人體,從骨頭與肌肉看似男性,但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們的性表征,沒有陰  莖,睪,乳頭……光滑蒼白的軀體上連負責排泄的必要器官都沒有——不過如果能來套好衣服他們看起來還是很體面的,就像那些黑衣人——但他們在經過吸血鬼身邊的時候,仍然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比吸血鬼小一點的獠牙帶著鋸齒那樣的邊緣,他們也許不單單會攝取血液,還會從骨頭上撕咬下每一條肌肉.

"惡心的雜種!"梅柯瑞爾如此評價道——即便是驕傲,狂.暴,無視戒條,嗜好戰斗,殺戮的魔宴同盟中的"長輩"與"子嗣"間依然有著嚴格明確的界線,沒有一個低階的吸血鬼敢于襲擊高階的吸血鬼——因為他的力量完全不能與其相提並論——即便是為了千年聖戰,每到那時就會肆意發展後裔的魔宴成員至少也會指導後裔成為有著一定思想與行動能力的正式成員……但這些合成品根本沒有經過應有的教導——也無法接受教導,它們沒有理性,沒有判斷力,無所顧忌,只有本能……如果它們會因為某種原因被擴散取出,毫無疑問,這些沒有靈魂的饕餮這將會動搖到整個血族的基礎.

恐慌的人們會不顧一切地絞殺所有有吸血鬼.嫌疑的存在,就像是第一次聖戰所導致的結果,不,甚至更糟——人類的力量,早就超越了所有的非人生物,就算沒有教廷,沒有刻意壓制他們的聖物——而且還有毫無理智可言的合成品嗅著力量的味道蜂擁而來.

棘秘魑族族長.美豔的面孔在進入最後一個實驗室的時候變得更為扭曲.

"梵卓……"她嘶嘶的低聲道,像一條被激怒的毒蛇.

亞曆克斯看了看手里的試管——精美的無色水晶管,上面雕琢著人類肉眼難以看見的符文,里面湧動著暗紅色的血液——它活著,不安地升起,降落,在管壁上攀爬——不死者將試管貼近自己,滿意地看到自己周身蔓延的負能量就像是大海吸引被釣起的深海魚那樣吸引著試管里的血液.



"仆人……不,是親王自願獻出的血."亞曆克斯說道,順手將試管塞進口袋——如果不是一個吸血鬼親王自願獻出,那麼就算是人類把他塞進撒丁常見的橄欖壓榨機里也榨不出一毫克血液來,不過這個位面的不死生物竟然對自己的力量如此自信嗎?竟然能夠與人類合作到這個地步——讓自己的敵人深入了解自身最為重要的力量之源,並且允許人類以此為基礎創造出更為強悍的武器……

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取滅亡?還是說,他們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保證人類不會針對自己?

MA……也許這就是另一方的吸血鬼們會主動伸出手來的原因?

不死者眯起了眼睛,他舉起手,夢魘從無盡的黑暗中緩步走出.

"好了,我們去下一個地點."亞曆克斯簡單的說道.

棘秘魑族族長的眼角抽*動了一下:"那麼這些呢?"她指了指那些人與非人的尸體.

"離開之後,我會放開控制."不死者淡漠地回答道:"他們的實力足以對付外面的那些黑衣人."而且也不會受到別人,非人以及機械的控制.

他略略彎起嘴角,:"之後的事情會很有趣的."也不是值得與需要你擔心的事情.

梅柯瑞爾能夠理解那些沒有說出的話,她已經對這個亡靈法師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確實並非人類.

她不寒而栗.

***

以下不算

Darsson’s hilling hamber

達松的淬冷牢獄 VS 單動作 近距 1h/級(D) 特殊 可 將一片區域內的溫度驟降到極度寒冷,對區域內生物和物體造成傷害及其他效果.可恒定 rnae

達松的酷熱熔爐 VS 單動作 近距 1h/級(D) 特殊 可 將一片區域內的溫度升高到極度炎熱,對區域內生物和物體造成傷害及其他效果.可恒定 SHI46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9:08
第二十五小節 攻防(10)
亞曆克斯在接下來的2個小時20分鍾內借助夢魘穿梭空間的能力謹慎地"造訪"了整整九個梵卓家族的重要領地以及3個基地,當然,對于傳遞警訊,梵卓一族有著相當可靠與及時的方法——但要在白晝快速遷移對吸血鬼們來說並非易事,畢竟一個"親王"有著上百名"仆人"以及更多的"嬰兒","牲畜",還有吸血鬼們收集的珍寶,古董,魔法用具,還有最重要的,他們作為不死者的榮譽與驕傲——所以他們幾乎全都選擇了留守——只有一個"長老"在接到第4個領地覆滅的消息時,明智地選擇立即離開,雖然他的大部分"仆人"和其他的後裔,供應新鮮血液的人類,還有那座珍貴的古堡都被他放棄了,但至少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與後裔.

跟隨著異位面的巫妖一一造訪這些領地的魔宴同盟與中立同盟的吸血鬼們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他們欣喜于亡靈法師展示的力量,又膽寒于他的行事方式——在最初的時候,他們只以為亞曆克斯只是想摧毀一兩個領地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怒氣——他們很高興亞曆克斯沒有想要攻擊羅斯王室的重要成員,他們身邊都有著教廷的僧侶,這些人有著堅定的心智與虔誠的信仰,又持有對黑暗生物傷害最大的聖物,一個不慎,就很有可能反而成了別人的戰利品;而殺死比較此要的王室成員?這樣的人羅斯倒有很多,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大肆揮霍,參加宴會,賽馬,賭博,為羅斯的小報增加花邊新聞——殺死他們,除了能夠給羅斯政府與王室減輕點負擔之外起不到一點作用,而且死去的王室成員將會不可避免地成為羅斯政府與王室的工具與武器——一個所謂"重要"人物的死亡可以拿來做很多事情.

亞曆克斯顯然並不需要羅斯政府與王室的感謝信.

他一個一個地造訪這些不為普通人所知,不死者所有的領地,殺死"親王",有能力控制同類的"仆人"與"牲畜",毀掉宅邸,驅散一部分能力較為低微,被恐懼湮沒了理智的"仆人"與"嬰兒",讓這些人類只以為存在于電影,電視和小說間的可怕存在暴露于光天化日下的人群里——以最血腥,最痛苦,也最難以忘記與解釋的方式;而他的死靈騎士則在警察,周邊的軍隊或是"黑衣人"企圖通過強硬手段平息局勢時,召喚他的追隨者,讓那些死不瞑目的亡者掀起第二個恐怖的高.潮……原本應該被控制,限制住的照片,錄音,錄影,新聞與稿件,實物,還有活生生的證人就像海嘯那樣被瘋狂地傳送了出去.


羅斯的王室與政府焦頭爛額.

不死者就像一個有著高超技巧的頑童那樣,掀開了隱藏于黑暗之中已達千年的"蜂箱",殺死了里面強有力而且能夠控制蜂群的"蜂後",驅趕"工蜂",任憑它們造成不可挽救的混亂,最後將里面的"蜂mi"席卷一空,只留下一片無法掩蓋的狼藉.

但對于其他國家來說,那些.被顯露與被拋下的"東西"依然有著很好的利用價值——每個國家都有屬于黑暗世界的力量,越是古老的國家這種力量就越強,也越發難以揣摩,估量——這些有著人類難以企及的單兵力量的黑暗生物在冷戰與熱戰時刻是最好的盜賊與刺客,但就像核武器一樣,沒有哪個國家會給出與他們相關的任何真實數據……他們的神秘感更甚于核武器,因為後者的制造方式與力量幾乎每個略有實力的國家都了如指掌.

當然,也不會國家真的去公開索.要或者控訴受到了黑暗生物的侵害——在這個充斥著"無信者"與"偽信者"的位面,敢于這樣做的國家與政府毫無疑問會被自己與他國人民嘲笑與放棄.

並不是說沒有疏漏的時候,但.如果只是一兩個個別案例,尤其在不曾涉及他國人士的情況下,政府總能拿出合情合理的解釋:譬如說,一個真正的吸血鬼突然發了瘋,四處胡亂襲擊生者,在被他的"尊長"帶回去之後,政府的發言人宣稱那只是一個青少年吸血鬼邪教的首領所犯下的罪行.他經常夜間在墓地徘徊,讓其他人喝他的鮮血,並告訴別人他是一個"名叫Vesago的500歲吸血鬼"(好吧,這一部分是真實的)——具體手法是在牙齒上裝假的獠牙,用剃刀割開受害人的脖子,全然不管用"剃刀割開"和吸血鬼通常留下的痕跡有著多大的不同,但在兩百年內,"科學"已經成功地統治了人們的思想,他們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解釋並將其中的不合理處修改或者消除.



就算是有了大量證據的現在,一部分人也仍然堅.信這是生化武器的特殊泄露事件,就像人工制造的病毒會導致各色可怕的瘟疫一樣,也可能會有導致人們患上"血卟啉症"的病毒(注釋1)——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解釋.雖然每個國家都會研究生化武器,但在表面上,這種與令人不齒的恐怖行為有著密切聯系的武器是絕對不會與國家產生一星半點聯系的.尤其在第二次東西大陸戰爭結束後,這種武器因為殺傷性過大和太過殘忍被批評與抵制,幾乎每個國家都參與締結了《關于禁止發展,生產,儲存和使用生物,化學武器及銷毀此種武器的公約》.違背這個公約不單會毀壞整個國家的外交形象,更會直接損害到國家整體利益——現在所有的國家都在觀望,一旦得到確實,羅斯毫不懷疑會有國家提出對羅斯進行全面核查——假如拒絕,等待著羅斯的有可能就是各國的聯手制裁……

那麼……也許可以承認吸血鬼的存在?

且不論會在整個世界引起怎樣巨大的回響——信奉.撒旦,莉莉絲,猶大等等的邪惡宗教組織在此之前就已經多如牛毛,那些喜歡吸毒,搖滾樂,亂交的年輕人組成的混亂團體從來就不會被政府與王室放在眼里,讓他們苦惱的是舊約公教.

在被黑暗恐嚇時,人類最渴望的是光明,但在百.分之九十都是舊約公教新徒的羅斯,如果接受舊約公教的援手,令它的影響力進一步上升的話……這也許將是一個不可逆轉的大錯誤.

羅斯與舊約公.教的甜mi關系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羅斯的首個國王就是由當時的舊約公教首領加冕的,那時還沒有教宗,羅斯與舊約公教的力量也沒有後來那麼大,但宗教的首領在那時就已經這樣說過:"我將世俗的王冠戴在你的頭上,你要將天上的王冠戴在我的頭上."

事實也是如此,羅斯的國王帶著聖經與寶劍踏平了大半個西大陸,走到哪里將教堂建到哪里——很可惜,"世俗的王冠"與"天上的王冠"最終還是因為權力而起了爭執——中世紀末期,羅斯頹然放棄了大半附屬國退回大海之中的本土,而舊約公教也沒得什麼好處,在一次又一次的宗教改革後,他的力量被一再削弱,不過值得稱幸的是,他還有著11億的信徒.

這也是每個國家都會有意識的壓制舊約公教的原因.

"信徒,武裝起來!起來保衛天主的事業!聖哲受到了侮辱!信仰處在危險中!打倒無神論!打倒褻瀆神靈的行為!打倒異端!"聖哲的仆人們曆來就非常善于運用正常人絕對無法理解的可怕詞句中蘊含的神奇力量煽動信徒,推翻君主,燃起了內戰的火焰,號召人民自相殘殺.

宗教的力量無遠弗屆.


教宗的住所.

有關此次事件的部分照片,一些證物已經擺在了樞機主教們和教宗的面前,耄耋之年的教宗憂心忡忡地端坐在猩紅絲絨面的扶手椅上——而樞機主教們則傳看著那些照片.

現在樞機主教們主要分為三派——激進者們希望立刻應信徒們的要求,前往羅斯展示聖哲的慈悲與怒火——後者當然是對那些吸血鬼的,至于羅斯政府與王室的立場根本不必去考慮."這是聖哲賦予我們的職責,我們的權力!"他們對各國王室豢養黑暗生物的做法一直有著很大的不滿,而且對于信徒的不斷流失與信仰的衰弱更是抱著一種"殉道者"的心態——他們願意為自己的信仰獻出一切,並且希望別人也能那麼做.


保守派則是從另一面出發,認為貿然ha手他國的內部事務只會引起別國的敵意,他們拿出了前不久發生的事情作例子——激進派試圖利用祈福彌撒來確定撒丁王儲的真實身份,結果卻為別人的刺殺行動提供了最好的機會,現在撒丁公主昏迷,她的丈夫死亡,撒丁王儲身受重傷,撒丁已經向神聖公國提出了正式抗議與外交降級,原本期望能以此為契機重新回到撒丁的可能性一下子降到了0.

他們不能再失去羅斯這個同盟了.

"如果我們對信徒的哀求與祈禱不聞不問,那麼還會有多少人相信我們是聖哲在地面上的仆人?"

這是激進派的反駁.

一個不算小的起居室里,二十多個內教區(指神聖公國內,其余八十位樞機主教分別在個國教區長駐,只有特定時刻才會在神聖公國出現)樞機主教各執一詞,滿屋子的"聖哲""職責""權力"……吵吵嚷嚷,教宗覺得頭痛.

他抬起頭,擺擺手,所有的樞機主教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不管是不是才找到一個最有力,最鮮明,最深刻,最發人深省的詞語或論據.

"通知羅斯教區主教,允許主教,神父,助祭使用聖經,聖水,以及他們虔誠的心與身體救助前來教堂求援的信徒,"教宗慢吞吞地說道:"致函,不還是口頭通知羅斯的國王陛下,請他盡快平息此事,聖哲必將,也必須庇護他的信民——我並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但如果羅斯的信徒向聖哲的仆人祈求保護,我們將無法推卻身上的重任……就這樣."

"願聖哲保佑."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9:11
第二十六小節 魔宴
"然後呢?"

"然後那位尊敬的大人就回去了……在把羅斯攪成一鍋加了番茄醬與牛肉汁的燕麥片粥之後,尤塞爾殿下."美豔的女性吸血鬼族長猶豫了一下:"帶著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于太過咬牙切齒,帶走的東西里面還包括了那五百平方英尺的石板——而能夠在陽光下行動自如的吸血鬼都有著很強的力量,因為棘秘魑族的特性,他們外表的美麗往往昭示著內在的強大——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

她想她永遠也忘記不了——自己被召喚來的下屬在得知他們居然要干人類的拆卸與搬運工的活兒時……那個綜合了驚駭與扭曲的表情真可謂百年難得一見——也許自己那時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黑暗中,那位被棘秘魑族族長稱之為殿下的非人極其細微短促地笑了一下,就好像隧道深處流動的風一樣掠過吸血鬼敏銳的感官,:"無上的黑暗哪……請允許我們暫時為梵卓的'無信者’(魔宴同盟的吸血鬼對非魔宴的吸血鬼采用的稱呼)們致以小小的哀悼吧——想必人類哪里已經熱鬧滾滾?"他的聲音像少年人一樣單調而清脆,但仔細品味,里面帶著花甲老人也不會有的疲憊與厭倦.

"羅斯官方堅決否認非人存在的可能性."梅柯瑞爾恭謹地回答道:"所以為了協助政府平息此事,梵卓必定會進一步的隱匿與沉默——如果他們堅持要與人類合作下去的話,"她忍不住補充道:"您覺得,我們是否有必要嘗試一兩次小小的'圍城’( 圍城:奪取密盟控制下的城市的行動)?"當然,那位大人所造訪過的地點已經剩不下什麼了……不過折損了大半力量,又在人類同盟者的壓迫與威脅下的梵卓必定無法在此時有什麼太過鮮明的大動作——屬于魔宴同盟的吸血鬼們完全可以乘著敵人虛弱無力的時候奪取他們的領地與血食.

"我覺得羅斯未必會歡迎我們,鑒于梵卓已經在那里經營了上千年,而教廷此時又對其關切備至."隱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伸出手,輕輕拿起那些被擺在人字形酒架上的瓶子,依順時針方向稍微轉動一下,然後再放回去,為了使葡萄酒中的沉澱物能完全,均勻的滑落下來,這過程不時得需要人類稍稍幫忙一下.這就是"轉瓶";一種在19世紀才發明出來的新技術,雖然實驗過多種借重機械的作法,但是要找到能完全令人滿意,可以取代人類雙手的替代品尚有待繼續努力.這是一項冰冷,無趣而寂寥的工作,高明的轉瓶工人,1小時可以處理多達3000瓶的酒,而黑暗中的吸血鬼,速度幾乎只有他的一半,但細致程度最起碼有著人類的三倍以上,他取放酒瓶的動作,輕柔准確地就像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在幫助自己第一個孩子學習翻身——人類的大部分父親都無法表現的像他那樣慈愛,溫柔,富有耐心呢.

"不."

他說,緩慢地向前移動著,並.且沉默下來,他一直走到地窖用來透風的天窗下面,這個天窗與人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有所不同,位于岩壁內的地窖頂端是一整塊的岩石,而天窗只是在岩石板塊上鑿出的幾個洞眼,雖然風可以進來,但略略上升的面保證光線無法射入——與梵卓在秘隱同盟中的地位相似,勒森魃族是魔宴同盟的支柱與控制者,他們指導(有時是鞭打)著魔黨,使之成為一個不會萎縮與退化的整體——他們力量強大,尤其是在黑暗中,但與之相對的,陽光對于他們也會形成更大的損傷.

天窗中透出的白色光線在酒架.上方的牆壁上形成一個精妙的王冠圖案——勒森魃族的標志,作為一個優雅的墮落者,崇敬高貴與殘忍的勒森魃族很注重這些細節,尤塞爾微微抬著頭,凝視著那個標志——微弱的天光下,即便是人類也能看清他的模樣,令人驚奇的是,對于一個行事野蠻暴戾的非人同盟首領來說,他的外表顯得過于柔弱與纖細——他的頭發攏在單薄的肩膀後面,就像是儲存多年的葡萄酒呈現出半透明的紅色,那種在光線暗淡的地方看上去是一片黝黑,需要透過強烈的陽光才能欣賞到的那種寶石紅,不是人們常見的那種火紅,磚紅,珊瑚紅,也不是血液凝結後的那種死氣沉沉的黑紅——他有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略高的顴骨與鼻子,雙唇的曲線尤其優美,如果讓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類學家來辨識的話,他大概可以很輕松地分辨出這是一張應該歸納在"西弗地猶太人"類別中 的面孔.



西弗地猶太人是一個善于經.商與醫術的氏族,他們沒有國土,只有過人的智慧與堅韌的意志,虔誠的信仰,可悲的是他們雖然與舊約公教的信徒信仰同一個神祗,卻從兩千年前就被當作"異端"與"偽信者"看待——不止一次地,他們被理所應當地汙蔑,嫁禍,或者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成群地驅逐,殺害,販賣——最後一種方式僅限于美貌的少年與少女,在黑暗中的王者還是個人類時或許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尤塞爾這個名字迄今為止還經常在這個性情頑固刻板的族群中出現.

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或非人可以得知他的過去了,.他已經存在得足夠長,長的可以憑借時間抹去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

擁有著少年外表的吸血鬼統治者在光線組成的.王冠下靜靜地思考了一會,仿佛要將棘秘魑族族長先前的話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拆開來仔細品味一番,:"那管血液——親王自願獻出的血液是屬于哪個氏族的?"他突兀地問道:"梵卓?還是諾費勒,或是安納多?"

"呃……很抱歉,"梅柯瑞爾遲疑了一下:"被那位大人拿.走了."從容不迫地放進自己的口袋,好像那只是一瓶他寄存在酒吧櫃台的葡萄酒.

"為什麼不阻止?".即便同為黑暗中的存在,親王的血仍然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亡靈法師拿走——他毫無疑問地會善加利用.

"……"為什麼?梅柯瑞爾皺了皺眉,那種令她窒息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來,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呼吸,但手指仍然情不自禁地撫摸上自己的咽喉,似乎可以就此觸摸到那根隱型的絞索.

"你畏懼他."

"不."棘秘魑族族長條件反射般地回答道——隨即她就被拋起,摔在冰冷堅硬的岩石牆壁上——勒森魃族族長的手按在她的胸膛上方,洶湧澎湃的力量從細長的手指間展開,壓迫著她的整個身體向後,陷入粗糙的岩石牆面,梅柯瑞爾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頭與肌肉,還有內髒發出汩汩唧唧的聲音,就像被老式的螺旋壓榨機壓榨著的葡萄.

"你畏懼他."勒森魃族族長平靜地說道,在他的魔壓下,美麗的吸血鬼發出人類無法聽見的高頻慘叫,她的身體變得扁平,皮膚膨脹開裂,五官變形,深紅色的血從斷裂的血管中被抽取出來,他閉上眼睛,抑制住自己吸取它們的欲望——這不是戰宴(戰宴:幫派內的一種游戲,無懼的血族之間相互競爭獵殺某個特定目標.目標被殺死後,證明了自己的勝利者可以將其吸干),他繼續說道:"就像你畏懼我."

"是的,是的……"棘秘魑族族長幾乎是在尖叫.

尤塞爾突然覺得興味索然,他收回力量,讓梅柯瑞爾自行掉在地上.

"他……和您很相像."梅柯瑞爾艱難地發出准確的音節,尤塞爾攻擊的是她的鎖骨中央與咽喉之間最為脆弱的那一點,即便是吸血鬼也很難快速恢複的地方:"冷酷,堅定,講究效率,行動的時候不帶一絲感情."他不會遲疑,猶豫,得意,甚至不會高興,除了一點點孩子般的殘忍,這點也很像魔宴同盟的統治者——他們都是那種可以有計劃,有步驟,有目的地將別人送進地獄的存在,還能保證整個過程的穩定性,趣味性與安全性——最危險的是,在整件事情結束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

"他可以控制你……威懾你."尤塞爾仍然是采用了平鋪直敘的口吻.

"我不知道……他沒有這樣做."梅柯瑞爾急促地接著說道:"也有可能他做了,而我不知道."



尤塞爾看著她,眨了眨眼睛,把她拉起來,自己走到那張巨大的品酒桌前,面向驚魂未定的棘秘魑族族長,雙手背在身後一撐,像個頑皮的普通人類少年那樣坐在了品酒桌上,兩只腳垂在桌子的邊沿.

"梅柯瑞爾,"他溫和地問道,:"你覺得撒丁的王儲,亞曆山大殿下會願意來品嘗一下這兒的白酒(不連葡萄皮發酵的白葡萄酒),玫瑰紅酒及輕淡或濃郁的紅酒嗎?"

棘秘魑族族長重重地吐出一口混雜著血腥味的濁氣.

"當然,尤塞爾殿下,當然."

***以下不算

這是上一小節的注釋1:卟啉症患者——吸血鬼

懼怕陽光:卟啉是一種光敏色素,它會聚集在人的皮膚,骨骼和牙齒上.大多數卟啉在黑暗中呈良性,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危害,但一旦接觸陽光,就會轉化為危險的毒素,吞噬人的肌肉和組織.因此,卟啉症患者像傳說中的吸血鬼那樣,只能生活在黑暗世界里,不能見光.

面容蒼白:絕大多數卟啉症患者都伴有嚴重的貧血,這不僅因為他們通常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更重要的是,他們身體中的卟啉會影響造血功能,破壞血紅素的生成.通常,卟啉症患者的身體上還會帶有大片的色素沉積——往往是紫色的.

不死之身:由于毒素的作用,卟啉症患者的耳朵和鼻子都會被其腐蝕,而皮膚上也會布滿疤痕,使他們看上去格外蒼老.在歐洲的傳說中,長生不死的人常常都會被描述為類似的樣子,以訛傳訛的,就有了"吸血鬼有不死之身"的說法.實際上,卟啉症患者的壽命通常都非常之短.飲鮮血:對于大多數卟啉症患者,輸血和血紅素能夠有效緩解症狀,並且到現在依然是主流的治療方法.血紅素非常頑強,通過消化道依然可以被小腸吸收.這意味著,至少從理論上講,古代的卟啉症患者可以通過吸食或飲用鮮血來使自己感覺舒服一些——這很可能是吸血鬼故事的起源.牙齒尖利如狼:卟啉接觸陽光後會轉化為可以吞噬肌肉和組織的毒素,主要的表現之一就是它會腐蝕患者的嘴唇和牙齦,使他們lou出尖利的,狼一樣的牙齒.腐爛的牙齦看上去總是血淋淋的,難免會讓人聯想起吸食鮮血的吸血鬼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9:20
第二十七小節 魔宴(1)
"那麼說,亞曆克斯,你決定去嘗嘗那些美妙的聖人之血了?"可憐的維爾德格扭著脖子,若有所指問道,他**著上半身,面朝下趴在毛茸茸的駝羊皮毯上,這種有著長長的脖頸,美麗的大眼睛的動物因為柔軟細長,色澤亮麗的皮毛被稱之為"山脈上走動的黃金",不會產生靜電所以不會積聚塵埃,不接受水分侵所以能夠很好地抵禦潮濕,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有著很好的保暖性——亞曆克斯所選擇的房間位于塔樓的頂層,如同王冠一樣聳立在高處的城堡周圍又沒有任何一個建築物可以與之並肩,而在最冷的時候,從自山谷間吹襲來的風可以直接掀掉猴子的耳朵,所以女王陛下特意送來了這張作為國禮的毯子——數十只駝羊的胎兒拼湊起來的保暖物,但從表面或背後都看不出一點拼接的痕跡,這些沒有張開眼睛就被殺死的小生物在這個位面留下的遺物異常的厚密柔軟,就像是被陽光溫暖過無數次的固體云霧——雖然作為不死者的亞曆克斯對于溫暖與寒冷並不像生者那樣介意,但還是不介意赤著腳在上面踩來踩去,在這個身體還未被不死者所凝聚的負能量徹底剝奪原有的觸感之前,這份舒適帶來的愉快還是很值得保持一下的.

還有半透明的生火腿,熱騰騰的奶酪咖啡,卡梅媽媽和索尼亞姑姑的香腸和肉餡餅——還有那些與**,花束及力量密切相關的液體……"噢噢噢,一只噴灑著毒液的大蜘蛛在我背上爬呢!"維爾德格古怪地叫喊起來,成為不死者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奇特強烈的痛苦,甚至足以湮沒亞曆克斯寶寶在這個位面的人類身上首次使用的,那些古老而傳統的"藥物"所贈予他的痛苦記憶……事實上,過度樂觀的死靈騎士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能止痛的好滋味"牛奶糖"——亞曆克斯顯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顆有著"糖果",而且維爾德格也不確定那種藥物是否會對一個死人產生應有的作用,難以計數的小尖刺慢條斯理地在感覺敏銳的背部皮膚上嗡嗡嗡地旋轉著向下紮,穿透皮下組織,肌肉,骨骼,內髒,筆直地抵達靈魂……周而複始,死靈騎士覺得自己就像個被重複使用無數次的針插.

"又一次……靈魂檢定?"維爾德格呼呼地吹著鼻子嘴巴前方的絨毛.

"不,魔法刺青是二級法術,不會達到那個程度."雖然次數會頻繁一點,時間會長一點,但強度絕對是無法與成為死靈騎士時所需通過的靈魂檢定相提並論的——巫妖誠實地回答,然後他無比溫和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死靈騎士:"……如果我再次受到打攪,只因為回答一個與之相類似的愚蠢問題,那我不保證會在你的身體上留下點什麼永久的紀念——你覺得嫩黃色的小雞仔怎麼樣? 我想胡安娜一定會很喜歡的."

維爾德格里立刻死死地閉上了嘴巴.

來自于費倫大陸的不死者遺憾地敲打了一下身前慘白的脊背,丟掉手中被蘊含著負能量的刺青墨水腐蝕泰半的鉑金針——他曾經有幸觀賞過自己的導師施展這個需要具備一點點藝術才能來描繪需要的特殊法術(至少一級的手藝(繪畫),手藝(油畫),手藝(書法),或者類似的手藝技能),當然,作為一個能讓巫妖信服的導師,半巫妖的手藝等級絕對不會低于本身的法師等級——雖然有時候他會將別人要求的枯化樹人(被森林中肆虐的腐化疾病感染後,嚴重扭曲的生物.這些生物勉強kao著腐朽的汙穢心髒維持生存,因而憎恨所有完整健康的生命)美化為纏綿盤曲細膩柔媚的黑色卷草紋,或者將巨顎豬略微為倒退個幾年,也就是說,正當它年少之時——一只粉嫩滾漲的三頭身小豬仔……但效力仍然強于專精于魔法刺青的紅袍法師,雖然那些接受了刺青的家伙離開時總是面部肌肉抽搐不止——或許是因為太過欣喜或者是被導師那無以倫比的技術與美感所震懾的無法自控?

說真的,亞曆克斯覺得小雞.仔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但很可惜巫妖親手制造出來的刺青墨水無法被變化出那種可愛的鵝黃色,深紅與灰色的液體在水晶的淺口盤里流動,游移的暗影和閃爍的光芒四處浮動和跳躍,琥珀的粉末,風神翼龍的牙齒,骨頭,卵殼化石粉末,鷹的羽毛, 蝙蝠的皮毛 ,煤炭……還有從羅斯帶回的吸血鬼親王自願獻出的血——這種本位面的不死者血液正好可以起到催化與活化的作用——也是引發最大痛苦的罪魁禍首.



維爾德格背脊上那只傲慢而敏.銳,眼神犀利的斑鷲有著猩紅色的,彎曲的喙與爪子,黑灰色的羽毛,琥珀色的眼睛,在亞曆克斯結束了所有動作之後,伴隨著如同將全身皮膚一口氣全部撕裂般的痛苦,有著纖長翅膀的凶禽驟然掙拖了它的誕生之地——維爾德格眼角的余光只能掃見一個黯淡的殘影——死靈騎士的眼睛也無法捕捉到它清晰的影象.

"呼喚它吧,它是你的,維爾德格.".亞曆克斯說道,這個刺青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聲音,如果不是巫妖的房間里必定存在的最為嚴密與堅固的防禦與封蔽法陣,這里所有的一切只怕會被它突破音障後所帶起來的沖擊波毀滅 ——可以想象,在它無數次的,高頻率的攻擊完畢之前,敵人不會有太多的反應時間……它尖銳的鳥喙像支致命的短劍,而爪子是死神的彎鐮,可怕而貪婪——因為那份特別的配料,它的喙與爪有著與"吸血鬼之觸"(注釋1)這個法術同等的效用.

亞曆克斯身軀內的巫妖輕笑了一聲,能夠在傷害.敵人的同時讓自己得到即時的利益是最好不過的,不是嗎?

死靈騎士坐了起來,抓了抓灰白色的頭發,懶洋洋.地抬起手臂,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

灰色的鳥落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臂上,親昵地在.他的頭發上擦了擦自己的喙,享受了一會胡安娜的撫摸,像一片淺淡的陰影融入夜色那樣回到了維爾德格的體內.

"喔,很神奇……亞曆.克斯,它在動."站在亞曆克斯臥室中必有的全身落地鏡前,維爾德格欣賞著自己身體的最新組成部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非常新鮮,薩利埃里不允許家族成員紋身,過于鮮明與特殊,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傷疤和胎記也要通過手術去除,尤其是那些暴露在衣服外面的,以免這些成為檢察官們所列舉的第一項不可動搖的證據——灰色的鷲在他的肩膀上端露出一部分翅尖——他可以感覺到它正在他的脊背上伸展身體,而後在他的思想下再次掙拖皮膚飛起,這次的速度要慢得多,就像一陣午後的旋風,它轉動覆蓋著羽毛的細小頭顱,琥珀色的眼睛俯瞰著房間里的一切,仿佛要從里面找尋出與先前有所不同的部分——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丁點兒.

"我看到你了,可我也能看到自己."維爾德格突然說,他不可思議地咕噥:"我感覺到我在飛,但也能感覺到站在地面上,我好像被分成了兩個人."

"它是你的一部分."法師滿意地伸出手臂,看著那只陰影一般的鳥落在他的指尖,它毫無分量,但不死者用自己的拇指指甲嘗試性地刮搔它的腳爪時 ,維爾德格吃吃地笑了起來.

維爾德格在思維中招了招手,灰鳥飛了起來,離開亞曆克斯回到主人身邊,這次它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融入他的胸膛,維爾德格伸手觸摸,與真正的鳥類同樣柔軟但冰冷飽滿的胸膛與滑溜溜的翅膀,尖銳的腳爪和喙.

"以後我也能看到很遠地方的事情?即便我根本不在那兒?"死靈騎士好奇地看向窗外:"就像你的那只雪鸮?"

"有所不同."亞曆克斯看了看那只自始自終一派安然的雪鸮:"它將賦予你三項加值,所有豁免獲得+2獎勵. 攻擊檢定獲得+2環境加值.任何一項基本屬性值獲得+2增強加值."亞曆克斯以三個刺青達成這三個加值,斑鷲的喙和爪,眼睛,還有身體.

"為什麼不是增加一級施法能力?"



巫妖動了動雙唇,決定暫時不去打擊自己的死靈騎士:"我認為你應該更為擅長攻擊——直接的,還有……它最重要的一個作用——"維爾德格和他胸前正在整理翅膀的斑鷲一起眨著眼睛看了過來——注意力相當集中,不死者王儲慢吞吞地豎起一根手指:"逃跑."

……

"只是個小小的預防措施而已,"亞曆克斯將所有的刺青材料挨個兒收藏好——放在一個本位面的黑巫師制作的儲物箱里,這還是亞曆克斯在翡冷翠的珠寶黑市上尋覓到的,發現它的時候它被裝滿了廉價的珠寶,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巫妖不得不作了一次買櫝還珠的"傻瓜".或許這樣說也不是很對,因為亞曆克斯沒有將那些廉價珠寶歸還原主,而是直接交給了珠寶公司的負責人,在一個季度後這些珠寶變成相當于成本價五倍的資金注入了王儲的帳戶……這樣計算的話,這個箱子的原價,修理的人工與材料費,補充的魔法材料等等恰好與之持平,不過後期帶來的便利與安全卻是無可估量的,巫妖就像剛才敲打維爾德格那樣敲打了一下那只合攏折疊後只有5英寸乘以7英寸,高8英寸的箱子,:"在你的身體遇到不曾預計到的損傷時,無需任何咒語或魔力協助,它也能帶著你的靈魂瞬間離開."

"我以為羅斯和教廷那兒會安靜一段時間——他們那麼快就達成協議了?"維爾德格往身上套襯衫,還有羊毛背心和外套,在成為亞曆克斯,一個王儲的貼身侍衛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心愛的皮裝——該死的貴族們打獵的時候都是穿毛呢的.

"不,"亞曆克斯彈了彈指尖:"但是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麼?"

撒丁的王儲遇襲,受傷,現在正處于治療與休養期間,他們大約有大半年的自由時間,特別是羅斯,教廷,秘隱同盟如今正因為吸血鬼問題而彼此糾纏的難分難舍的時候,羅斯當然不敢讓教廷直接進入國內,或者插手國內事務,中世紀教權最強的時候國王也必須匍匐在教宗的腳下,遑論首相,內閣,貴族……這種滋味沒人想要再次嘗試,即便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被掀翻了一打重要據點與巢穴的梵卓在被消減了大半力量後又不得不再次派出勉強能夠在陽光下行走的高階吸血鬼來收攏與殺死那些被恐懼與貪婪折磨得神經錯亂的"仆人"與"嬰兒",希望能夠購盡快將事情平息下來——不過事情並沒有像王室與政府想象的那樣簡單,雖然官方媒體統一口徑,死咬住這是一次全國范圍內的恐怖襲擊,但那種會變形的怪物與幸存者,遇害者的尸體卻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讓無數人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親手觸摸到了……悲痛與恐懼下的羅斯人除了躲入教堂外,不再信任警察與軍隊的居民們自發組織起背著霰彈槍,握著十字架,用保溫瓶裝著聖水的警衛隊24小時在小區里里外外巡邏,某些地方的頻率竟然高達5分鍾必有一隊巡邏者經過一戶居民的窗下——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任何一個陌生面孔的外來者都會被強行要求接受照射日光(晚間則是紫外線),飲用聖水,針刺,或是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的測試,有些很可笑,很無稽,但有些卻讓吸血鬼們無所遁形.

除了有著親王與長老實力的吸血鬼外,前去搜捕那些"叛逆"的吸血鬼也必須時刻保持謹慎小心,變形與獵食,戰斗的時候絕對不能被人類看見,否則的話他會發現自己已霎那間就被海嘯般地子彈淹沒——雖然他們有著官方的口頭許可,但用膝蓋也能想到,這是一份無論什麼情況下也不會得到承認的許可,而且緊張過度的人類並不會給你留下什麼詛咒與懺悔的時間——無可厚非,對于人類來說,這是一場無法抵禦的災難,瘟疫可以隔離,治療,研發疫苗,而可以化身為蝙蝠與煙霧的吸血鬼要如何防備?人類總不能不呼吸.

黑暗中不為人知的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吸血鬼襲擊人類時間依然時有發生,成千上萬的信徒在首相府與王宮前通宵達旦的游行與祈禱,靜坐,絕食……隱隱醞釀著的暴動氣息也隨著死亡人數的增加而愈發濃郁.

幾乎每個國家都對羅斯的"小型"災難(與撒丁的**與奧丁的天災相比,羅斯的死亡人數確實不多)表示了哀悼與精神上的勉勵——沒哪個國家會公開表明自己有著對付吸血鬼的經驗,而撒丁王室與政度的反應更是簡單——不管是什麼理由也好,在神聖公國與羅斯的"防護"下,撒丁王儲受傷,受了重傷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過在嚴重抗議,外交降級等一系列動作之後,女王陛下還是大度地以私人名義親筆寫了一封慰問信:信件的內容如果調換一下首尾的稱呼,就和上次撒丁瘟疫時羅斯國王致撒丁王室的慰問信毫無差別了,通篇兒虛偽的悲哀與沉痛,做作的溫情脈脈,和漫不經心的"希望保持冷靜與克制"等等諸如此類.

"保持冷靜與克制"是針對羅斯一直在拒絕各國官方以及民間專家組成的生化武器調查小組"進入"某些地區調查的事兒——在撒丁發生大瘟疫的時候,羅斯也曾經聯合過其他國家進行過調查,結果是一無所獲——在調查別國的時候興致勃勃,輪到自己被查的時候就百般推諉……羅斯或明或暗的敵人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它——羅斯是有苦自知,他們當然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只會讓人們的懷疑更為堅定,但那些事發地區確實有著大量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東西……

上次在羅斯收獲頗豐,亞曆克斯決定在這個難得的閑暇里抽出一部分時間去欣賞一下羅斯的美麗風光,畢竟上次來去匆匆,許多值得細細探究一番的地方只能驚鴻一瞥.

所以,這份來自于黑暗世界的邀請恰逢其時.半巫妖導師在很久以前就教會了小巫妖何謂"分享"——分享出去的除了利益之外,還有危險與嫉妒——只要拿到手里是最需要或是最重要的那樣就好.

最直接的例子——嗯,唯.一.的(請將這三個字重讀)將命運石板獻給AO的盜賊希瑞克.

***

還是人類時的希瑞克干的好事……

在動蕩年代,諸神被艾歐打落物質界,以聖者的形態行走大地.

班恩抓住了魔法女神密斯拉,試圖逼迫她與自己合作.四位冒險者被雇傭,前來拯救她,盜賊希瑞克是其中之一.

經過激戰,冒險者們救出了魔法女神的化身,班恩遁走.密斯拉給予他們報酬,希瑞克了解到神祗的強大和封神的可能,他心中產生了一個偉大計劃.

密斯拉試圖重返天界,和守衛通道的海姆發生戰斗,最終,女神被殺,本質溶入大地,造成了整個國度魔法的紊亂和損壞.

希瑞克和同伴們來到陰影谷,參加了抵抗班恩軍隊的戰斗.

伊爾明斯特在和班恩化身的戰斗中失蹤,陰影谷的居民認為他是被謀害,而凶手則是希瑞克的兩名同伴——女巫師午夜和淑娜牧師艾頓.

經過審判,他們被判處死刑

希瑞克殺死守衛,救出了他們,三人逃出陰影谷.

冒險小隊的最後一名成員,戰士克蘭沃,帶領陰影谷的守衛追捕他們.

在路上,克蘭沃和午夜,艾頓重逢,言歸于好;而希瑞克則獨自離開,後來他覲見班恩,尋求合作

他自己組織了一支邪惡隊伍,來完成他成為神的偉大計劃.

其間他獲得了一把魔劍,這把劍其實就是陰影之神馬斯克的聖者形態,具有強大的力量[後來因此得了外號弑神劍]

有了這把劍,希瑞克更是如虎添翼.

班恩和托姆在坦瑞斯戰死.

克蘭沃,午夜和艾頓得到了第一塊命運石板,並了解到第二塊在深水城,于是出發前往那里.

希瑞克一路跟蹤他們.死亡三神的老三,一直窩在家里生孩子的巴爾這時終于出動了

(其實也不能怪巴爾,老大為了對付托姆,決定吸取巴爾l的能量,殺了巴爾無數信徒,使他的力量大為削弱,只能窩在家里傳宗接代)

決定尾隨克蘭沃等三人,伺機奪取第一塊命運石板.

這幾路人馬最後遭遇,巴爾成功劫持了午夜,奪取了第一塊命運石板,但遭到希瑞克的攻擊.

雙方展開一場混戰,最後希瑞克憑借手上的魔劍殺了巴爾,但他自己也受了重傷,午夜趁機逃拖

在深水城,午夜和艾頓殺死了死亡三神中的最後一位,米爾寇,得到第二塊和第三塊命運石板.

此時希瑞克出現,殺死克蘭沃,擊傷艾頓,帶著三塊石板逃走.

憤怒的午夜和艾頓緊追不舍,一直追到深水山.

這時神上神AO出現了,希瑞克把三塊命運石板獻給了艾歐

為了獎勵,艾歐把希瑞克封為神,並把死亡三神的所有神力都化歸給了他

……

鑒定完畢——是個狡猾的壞孩子沒錯
deathperson123 發表於 2013-8-17 19:23
第二十八小節 魔宴(2)
這個世界魔鬼出沒,有些地方,漆黑一片.——《奧義書》(印度,公元前600年)

貝弗里山永遠燈火通明.

對于吸血鬼來說,這也是一個相當舒適的地方,每天都有上百萬的簇新游客與希望能在這里被星探一眼看中的新鮮男女湧進這里;每個小時都能看到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出現,暫住,離開——除了那些會被記者們緊緊咬住的,奢華住宅里的大人物,沒人會注意從面前走過,交談過,一齊喝酒甚至上過床的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們關心鈔票上的頭像甚于真人,向來如此——在一些陰暗的角落,每分鍾都有一打以上的謀殺,失蹤,傷害與強jian案件在不斷地發生,也許有人報案,但大半都只能成為警察局檔案室中的又一份或厚或薄的紀錄紙.

最妙的是,這里沒人會對你的奇異外表或怪癖表示驚訝與關注,不管你是伸出獠牙,或者面白如紙,指甲彎曲尖長,而且質感如同玻璃……畏懼陽光,甚至飲用人血,因為更過分的家伙大有其人——西大陸聯邦是一個"自由而開明"的國家,迄今為止,注冊的新宗教有數千種之多,而邪教即有不下700種,他們經常在崇拜儀式中常常舉行"活人祭"+吸毒+重金屬樂+性變態",尤其是宰殺活人(同伴,敵人,自己)向撒旦或是其他邪神表示忠誠的事件,自有邪教以來便從未間斷過,到20世紀末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魔宴同盟的統治者——勒森魃族族長將自己的居所選擇在這里確實是很正確的——不死者想道,與那些連巴托九獄里的塔納利魔也不如(塔納利魔也是有那麼一丁點兒腦汁的,畢竟他們只是無序而不是愚蠢到熱衷殘殺同伴以及自殺)的人類相比較起來,每日或幾日進食一次,每次只需要進食幾百毫升血液的吸血鬼們簡直就像是像一只鴿子那樣無害,像一株玫瑰那樣好看……只希望不要像牛羊那樣有價值.不得不說,梵卓族群與人類合作的深度令不死者感到了極為微妙的不悅——守序邪惡陣營中的佼佼者當然不會像一個善良者那樣因為同陣營者的誤入歧途而主動伸出援助或阻擾之手,但他覺得這個位面的人類力量已經足夠強大,不管是從那個該被Ao直接給予永恒而徹底的毀滅的"科學",還是那個天文數字的數量,後者還在不斷增長——作為少數族群的黑暗生物與不死生物就不必再去增加他們的勝算了——在人與非人的戰爭中.

巫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指,讓它們親密地纏繞在一起,希望那個與梵卓地位相當,但立場相反的勒森魃族族長能夠不那麼弱智,否則他就必須采取更為強硬與直接的手段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那樣很危險,也有著更大的不確定性——問題是舊約公教現在只不過是被更大,更容易取得的誘餌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等他們從羅斯和梵卓那里取得足夠的戰利品後,亞曆山大.薩利埃里.費迪南德這個重要人物就又會被他們放在最近的計劃之中了.

他並不想成為黑暗世界的.救世主,但他的目標太過顯著,亞曆克斯需要一個盾牌……如果是自己的黑暗吸引了教廷的注意力,那麼他不介意讓這個位面的黑暗再多,再深一點——巫妖並不喜歡"引人矚目",特別是引人矚目的靶子——但在此之前,他還需要更深一點的了解,有關于這個位面的……梵卓的藏書已經讓亞曆克斯的猜想有了一個隱約的輪廓,接下來是推斷,確定或者修正.

不死者合上手中的藏書,人皮封.面上梵卓家族的印記赫然入目,身側打橫坐著的維爾德格懶洋洋地將長長的雙腿擱在亞曆克斯的膝蓋上,腦袋放在車廂壁板上——如果對面不是一個女性的吸血鬼,他准會直接把腿擱到對面的座位上去,但薩利埃里家族的教育里並不包括無故對女性施暴或無禮這一條,雖然面前的女性並不是人類——他只得委屈一下自己的兄弟.

"死神飛馳如電."

沒有馭者,只有兩匹骨瘦如柴.的夜驥牽引的馬車在虛空中停步,在作為引領者的棘秘魑族族長以古希伯萊語說出口令後,無形的屏障打開,馬車繼續前進.



"我們和聯邦政府合作——不是俯首聽命,"棘秘魑族族.長冷漠地說道:"當然,在最初的時候,雙方都有點不愉快——但聯邦政府的主持者是財團,他們注重利益,沒有那種無謂的傲慢與虛榮,或是對于聖哲的虔誠之心,在發現過多地強迫與壓制只能導致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的情況下很快就和我們達成了協議."

只是付出的代價也一定不小.顯示出一定的力量.才能有話語權,控制權,哪怕只是對自身而言——不過也只有這個兼收並蓄,無所不容並因此而強大自信的國家可以接納魔宴同盟這樣的存在——狼人與黑巫師也是這里最多,在這個崇拜力量與智慧,而將信仰與血統,外表,嗜好歸屬在個人自由選擇范圍內的國家,這些非人類意外地獲得了一席喘息之地.

馬車穿出黑暗的云層,駛入一條望不到頭的道.路,它被聖櫟,雪松,高大的惠靈頓樹和冷杉護衛著,這些樹木沒有按照季節的轉換落下任何一張葉子,鋪天蓋地的樹葉不曾放過一絲光線,令得這條道路像是一條黑魆魆的走廊——馬車再一次徐徐停下,這次應該是真正地到達目的地了,車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維爾德格率先跳下馬車,然後是棘秘魑族族長,她得到了一個殷勤的扶持:"尤塞爾殿下不喜歡別人的服侍."美豔的吸血鬼解釋道:"他的後裔與仆人只會在得到命令的時候進入這里,其他時間這兒只有他自己."

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的力量,認為它可以對付一切,不依靠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依靠——只有自己,也只需要自己.

帶著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亞曆克斯走下馬車,在經過夜驥的時候,他的手背滑過這種生物的背脊,柔順光滑的皮毛下似乎只有骨頭,即便是應該最為豐盈溫熱的腹部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度.但它引起巫妖注意的地方並不在此.

"我很高興您也能欣賞這種生物……亞曆山大殿下."一個柔和而又清晰的聲音突然從黑暗中響起:"很可惜,它們在一千多年前就從人類的視野中消失了,變成了傳說中的動物,而在幾百年前,就算是血族與黑巫師也無法找尋到他們的蹤跡了了——這是我制造的,一本人類的書喚醒了我的記憶.它沉的那麼深,幾乎讓我真正的,徹底地忘記了."

看來人類的書喚醒的不止這一種記憶——如果亞曆克斯沒記錯的話,描述過夜驥的書好像是一個人類女性寫給孩子看的,關于巫師的系列小說,而先前那個打開屏障的口令應該來自于某個人類所寫的,以吸血鬼為主角的恐怖小說.

不死者之所以沒有將這兩個作者一路詛咒進托瑞爾宇宙系統的巴托九獄最底層,完全是因為對這樣的愚蠢生物出手駁逆了自己作為一個不死者的驕傲——不死者的敵人與犧牲品也總是要有點智商與邏輯推理能力的.

巫妖知道自己的熟悉感來自于哪里了——半巫妖導師的藏書室里也有個角落堆滿了人類所寫的,有關于巫妖和半巫妖的敘事詩歌,那些對不死生物不甚了解的人類寫出的巫妖和半巫妖基本都在一個勇士或者一個勇士組成的冒險者隊伍所姿多彩的冒險生涯中擔任其中之一或者是最後的"BOSS",主要功能是為了積聚財寶與美貌的公主供英雄或英雄們搶奪(雖然巫妖一直不懂為什麼不死者會像一個沒腦子的狂暴野豬那樣沖出去與敵人正面對抗,要麼就是設下不會造成致命傷害的陷阱……然後再滔滔不絕,讓那些早就該死的英雄們,或是美人公主找到機會干掉他……而且只有很少幾個家伙會記得准備一個瞬發的傳送術和幾個瞬發的攻擊魔法以及攻擊與防禦魔法物品,難道寫下這些文字的人不懂得每個巫妖最起碼會留下四條以上的退路才會現身,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敵人面前……還有,作為不死者,為什麼還要儲存美麗的公主……人類的美丑只有在某些特定的獻祭時需要注意,與煉金和藥物的效用無關,外層的毛發與皮膚影響不到血液,肌肉,骨頭和內髒……)——巫妖很難理解那個導師創造的新詞"BOSS",就像不能理解自己的半巫妖導師為何會在抄寫,制造,研究以及實驗的寶貴時間中抽出一段好去閱讀這種完全偏離了整個費倫大陸普及性常識范疇的所謂文字,同時還會晃動身體,並且發出尖銳而高昂的笑聲.

有時甚至會全身抽搐……

這也許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附魔類器具——要知道,即便是《希瑞經》也沒有造成如此可怕的後果,而且它似乎只作用于導師,做過無數次試驗,從人類,狗頭人,僵尸,枯化生物到自己的巫妖這樣想.

如果勒森魃族族長……

……亞曆克斯真正地開始擔心並且憂郁起來了.

***

ps:稍稍解釋一下,那兩位大人的寫作水平與想象力是非常出色的——只不過以高魔位面的不死者來看,某些地方無法忍受也是……嗯,正常的……法師都是很高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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