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74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22:04
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一百六十章 吹雪體

“這個沒問題。”圣手書生蕭讓見能交差,像這種代筆的小事倒是不在話下。

說實話,之前就有頭領拿著那份吹雪七休書來讓蕭讓抄寫,蕭讓開了個一貫的價錢,直接把人嚇跑了。

不過讓西門慶這種土財主,應該不會嚇跑。

“承讓每份兩貫。”蕭讓伸手兩個手指,開好了價錢。

西門慶面色不改:“沒問題,不過要做到惟妙惟肖,讓別人以為是我親筆寫的就行。”

“好說,這個...需要多少份?”

“先來個一百貫的。”西門慶大咧咧的招呼小天晴:“你去給蕭先生去五十貫定金來,事后再給五十貫。順便把我昨天寫的那張原版的拿來。”

小天晴應了一聲去了,圣手書生蕭讓突然發現一旁正在吹著藥方上未干墨跡的安道全神情有些不對勁。

莫非其中有問題?

蕭讓有些放心不過,但感覺抄五十份吹雪七休書并不是什么難事,再說其中的內容之前自己也是看過的。

算了,還是喝口茶壓壓驚吧。

從早上到現在,蕭讓都感覺心神不寧的。

蕭讓還沒放下茶杯,小天晴就回來了,五十貫面額的交子壓在疊好的白紙上,放到了蕭讓的面前。

規矩蕭讓還是懂的,放下茶杯咳嗽一聲,用袖子遮了一遮,等移開的時候,那張五十貫的交子已經不露山不顯水的收了進去。

圣手書生蕭讓輕輕展開白紙,笑道:“西門頭領的原版筆跡,之前小生倒是還沒有見過,今日說不得要先開開眼,也不知道是蘇黃米蔡哪一家的...”

“別。”

“小心!”

小天晴和安道全脫口而出,似乎有所不忍,紛紛背過臉去。

蕭讓嚇了一跳,手頓時僵住了:“西門頭領,這是?”

“呵呵。”西門慶笑道:“他們不懂欣賞,先生不用搭理。我這門書法超脫于蘇黃米蔡之外,另成一家,有個名字叫吹雪體。”

“先生是精通當世名家書法,左右給點建議罷。”

“好說好說。”蕭讓定了定神,微感奇怪的展開一觀...

入目的是扭曲的字體,不堪的筆法...

這就是吹.雪.體么?

蕭讓簡直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三丈遠,這新入學堂的小娃娃也比這手爛字寫的要好。

“唉...有一個中招的。”小天晴冷眼觀看蕭讓強忍著吐血的表情,和安道全對視一眼:“老爺這手字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安道全也嘆息一聲,把剛開好的藥方揉成一團,低聲道:“我還是重開個方子罷,這回蕭先生肯定受了不輕的內傷。”

“小的給神醫磨墨。”小天晴十分乖巧的主動替安道全磨墨,最關鍵的是背對桌子,防止自己余光一個不小心看到那張吹雪體寫就的吹雪七休書。

西門慶見狀搖搖頭:“為啥你們都不懂得欣賞呢?”

蕭讓還是比較有經驗的,迅速閉眼合上白紙,摸索著疊了幾疊,塞在袖子里面這才睜開眼睛道:“西門頭領這吹雪體筆走龍蛇,小生卻是學不來。這樣好了,小生斗膽用蘇黃米蔡四家書法個抄寫十五份,不知西門頭領意下如何?”

“唉...原來你也學不來。”西門慶非常落寞的嘆口氣:“要不是我最近比較忙就親自寫了...”

“那就有勞先生了,要不要多加二十貫?”

蕭讓苦笑著推辭道:“不用了,一百貫潤筆費就是足足的了。”

“好吧,小天晴幫我送送先生。”西門慶吩咐道:“對了,神醫你那方子開好了沒有?”

“這就好!”安道全再次吹干了墨跡,把藥方交給蕭讓,語重心長的吩咐道:“蕭先生好走,這藥方重新加了些固本培元的藥材,一日兩次不要忘記服用...要不然留下內傷可不是耍的。”

蕭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掙扎出院子的,等離開院子好遠這才敢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西門慶的院子:“這差事...差點把命搭上。幸好我把賬本也討來,不然宋公明那邊還真不好交差。”

沒到片刻功夫,賬本就放到了宋江的眼前。

蕭讓沒有先去晁蓋那邊交差,還是選擇先到了宋江這里。

“這...這是什么東西?”宋江看得臉上黑氣加重了兩分:“加亮先生,你過來看看。”

蕭讓補充著解釋道:“宋頭領,不是小生無能,你也看到這...根本看不懂啊。”

“看不懂,怎么可能?”智多星吳用有些奇怪的過來一看,嚇得連片刻不離的鵝毛扇都失手落在地上:“這...這是賬本?”

蕭讓痛苦的點點頭道:“這就是那西門慶給我的賬本。不要說看有沒有問題,連看都看不懂,小生實在是沒辦法。”

“行了。這西門慶行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宋江咬著牙一拍桌子:“我做押司的時候也聽說有些商人故意用別人看不懂的符號記賬,就是怕別人查賬,沒想到西門慶這廝也會這一手!”

吳用俯身從地上撿起鵝毛扇搖了兩搖,咳嗽一聲定了定神道:“既然此計不錯,也就罷了...不如...”

宋江一揚手,先讓蕭讓退了出去,這才低聲道:“還的靠花榮那邊,西門慶這廝最近聚集了不少人在院子里,急切近身不得。”

“就算近身也是無用。”吳用想了想道:“公明哥哥莫非忘記了西門慶那廝從公孫勝那里學了些天罡五雷正法?”

宋江哼了一聲道:“可惜公孫勝人雖然在山上,但說不定啥時候就走,好幾次暗示都不為所動。又是一個不能為我所用之人!”

“公孫先生是方外之人,公明哥哥倒也不用擔心。”吳用道:“眼下只需一個機會...讓西門慶離開那個院子...”

宋江點點頭,接著道:“這樣花榮賢弟才好下手。要不然明日你出面邀請那西門慶出來看看梁山風景?”

“不行。打曾頭市的時候那西門慶對我似乎有所懷疑...只怕是不會受邀的。”吳用搖頭道:“要不然公明哥哥親自出馬?這樣西門慶也要賣兩分面子...”

“這個...”宋江有幾分遲疑起來:“容我再想想。”

正在這時,有小嘍啰報來:“戴院長回來了!從清河縣請了釀酒師傅回來,已到金沙灘!”

“有了!”吳用眼前一亮:“那西門慶要在山上釀酒,說不得要去看半山腰那個石洞酒窖!”

宋江會意的點點頭:“很好,你去把這消息告訴花榮賢弟,事情不能再拖了。”

留幾手和劉能父子的到來引起了轟動,特別是劉唐和阮小七等人腹中的酒蟲聽到這個消息又開始發作了。

見到戴宗的時候,留幾手和劉能還有些奇怪,東家好端端的不是去東京開封府做官了么,怎么跑去梁山落草了?

等看到西門慶的親筆書信,留幾手和劉能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說,留幾手和劉能對吹雪體還是有幾分抗體的,也許是整天呆在酒窖的緣故。

留幾手還有些顧慮,劉能倒是不假思索的準備動身了。

“父親,東家對我們有大恩,不過是去梁山釀酒,何必顧慮太多?”劉能振振有詞:“梁山也有梁山的好處,不用受官府的腌臟氣,不是大好?”

留幾手被自己兒子一說,拋去了顧慮,騎了馬進城和傅掌柜商議一回,支了些錢準備把幫忙的那些釀酒師傅打發了,讓他沒想到的是,幾乎大部分釀酒師傅都愿意上梁山。

原因很簡單,一是西門慶對釀酒業的發展開辟了新的道路,二則是在西門慶的酒莊呆的太舒服了,換了第二個東家都不太愿意。

再說了,梁山上那個石洞酒窖不知道是什么時代留下的,肯定能釀出美酒,作為釀酒師傅不去見識見識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沒用幾日功夫,這些釀酒師傅們就把家眷們聚攏了起來,留幾手和劉能父子把酒窖鎖了,最近出產的景陽春留下大部分都傅掌柜,剩下小部分帶走。

當然最關鍵的蒸餾器根據西門慶吩咐的沒有帶走,而是就地銷毀。

看著蒸餾器化成鐵水,留幾手還是有些莫名的心疼,劉能勸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湯隆早就在梁山上,到時候能依照梁山鍋灶的大小打造,豈不是更好?”

留幾手聽了這話才微微安心,套上大車準備動身,戴宗道:“兩位何不隨我先去?其他人隨同大車慢慢行來就是。”

劉能見戴宗神行法可日行八百,全靠腿上拴著的四個甲馬,心里癢癢,說不得要試上一試。

留幾手有些害怕,但也禁不住劉能和戴宗二人勸說,也在腿上栓了四個甲馬。

待戴宗行起法來,留幾手和劉能父子只覺道邊樹木房屋飛也似的往后面去了,劉能歡呼雀躍,留幾手只是嫌太快了。

本來認為梁山上都是草寇,這回算是進了賊窩,讓留幾手沒想到的是,迎接的頭領們都十分熱情。

“這些頭領們迎接的不是我們父子,而是景陽春啊!”

劉能一句話總算讓留幾手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22:28
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161章 看相

    有來就有走。

    那廂留幾手和劉能父子來了,這邊入雲龍公孫勝帶了樊瑞來向西門慶辭行。

    “公孫先生這就要走麼?”西門慶驚訝道:“那五百枚甲馬...?”

    公孫勝神采飛揚,哈哈笑道:“自然是製作完成,個個都是精品。”

    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公孫勝身邊的樊瑞一臉憔悴,背上還背著一個口袋。

    “不用問,公孫勝這貨肯定是壓迫了樊瑞做苦工。”西門慶看了暗自點頭:“你看這樊瑞被摧殘的都快站不住腳了,哪有當時在芒碭山下披發行法的風采?”

    樊瑞嘿然不語,木木的將口袋放下,西門慶打開口袋,裝模作樣的驗驗貨,讓小天晴收了起來。

    “果然都是精品,辛苦公孫先生了。”

    公孫勝得了西門慶一句誇獎,得意洋洋道:“這裏面還有樊道友的一份功勞。”

    西門慶聞言又謝過了樊瑞:“道友辛苦。我看道友臉色不佳,要不要讓安神醫看看?這修煉法術...看起來很辛苦啊。”

    樊瑞被西門慶這兩句撩撥的鼻子一酸,險些沒落下淚來,不過想到馬上就要和公孫勝去二仙山參見羅真人,總算前途還是光明的,大不了道路曲折罷了。

    公孫勝笑道:“道家自有調理之法,無需世俗醫藥了。貧道替樊道友謝過了。”

    說完公孫勝又從懷中取出個薄薄的小冊子道:“這本小冊子裏有甲馬的用法,還有一些神行法的緊要之處,西門賢弟不妨收好。按商家的說法...這個就算是贈品吧。”

    西門慶見是這等關鍵之物,急忙接過來攏在袖中:“多虧了公孫先生還替我想著,要不然這五百枚精品甲馬也就是五百張廢紙。”

    公孫勝含笑道:“既如此,此處事了,我這就帶了樊道友回轉二仙山,也算交了差事。至於另外兩件事情,等西門賢弟想起來,可派人來二仙山尋我。”

    說完公孫勝帶了樊瑞就要拔腿就走。

    西門慶見公孫勝這一去當真是神龍不見首尾,以後再去二仙山尋找不知又要多費功夫,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公孫先生可懂面相一道?”

    入雲龍公孫勝聞言止足,轉回身道:“觀人面相,可知運勢。貧道雖然未曾深研此道,但也有些許心得。”

    “不知西門賢弟想讓貧道看何人之面相,那就算是貧道替西門賢弟做的第二件事好了。”

    這看看面相可比製作五百枚甲馬省事多了,公孫勝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西門慶本來想要乘機讓公孫勝看看面相,作為穿越者是不是有啥和尋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但聽了公孫勝的言語,這就算是第二件事也就太便宜了公孫勝這貨了。

    “這個自然算的。”西門慶頭一句話讓公孫勝眉開眼笑,沒想到後一句話一出,公孫勝頓時有些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受:“今日正逢機緣,公孫先生可替我全家老小看看面相!”

    替全家看面相!

    “西門慶這廝果然是處處要占著便宜!”公孫勝鬱悶的險些道心不穩,不過總好過製作五百枚甲馬。

    “這個...也使得。”

    公孫勝滿口答應,若是西門慶改了主意,又想出其他要命的事情要自己去做,那就更麻煩了。

    公孫勝哪裏知道,西門慶是突然想到原先看過的金瓶梅中有一章節,乃是請了吳神仙替西門慶自己及妻妾看了面相,自己何不效仿之?

    “放著眼前公孫勝不用,豈非浪費?正好看看雪兒和潘金蓮等人運勢如何?”

    西門慶吩咐小天晴奉過茶來:“公孫先生和樊道友稍坐,等派人去叫了家人過來,一一看過。”

    樊瑞見公孫勝吃了個小虧,暗中笑過一回,坐下來吃了口茶,頓覺神清氣爽,一掃多日以來被公孫勝當做苦工的痛苦。

    公孫勝也坐下吃了口茶,閉目養神,準備看面相,觀運勢。

    讓西門慶沒有想到的是,雪兒聽說要看面相,把一起在玩的花月容也拉了過來。

    “這是我月容妹妹,當然是一家人。”雪兒解釋道:“老爺,你說對不對?”

    西門慶當然表示同意,公孫勝這尊神仙坐在這兒,多看一個少看一個也沒啥關係。

    此時不但是雪兒和花月容,潘金蓮、武鬆、時遷、燕青等人都得了消息過來,就連書童兒畫童兒也湊熱鬧,大廳本來挺寬敞的,這會兒倒顯得擁擠了起來。

    隨著人越來越多,連入雲龍公孫勝都有些坐不住了,低聲問西門慶道:“西門賢弟,咱這人來的是不是有點多啊,這看到天黑也不一定能看完啊。”

    西門慶肚裏發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確實都是我家人,有勞公孫先生了。”

    公孫勝汗顏道:“這麼多啊...”

    “不多不多,要不是準備去東京開封府,那就更多了。”西門慶笑著吩咐道:“人來的差不多了,別再放人進來了啊。”

    書童兒畫童兒應了一聲,在門口把守。

    公孫勝想了想轉身問樊瑞道:“道友,你看人這麼多,咱們分成兩批,我看一部分你看一部分可好?”

    “道兄...我前面學的可是混世魔書,只懂殺人放火,不會看面相啊。”樊瑞小聲提醒道:“這些你可沒教我?”

    “無妨。”公孫勝回道:“關鍵的我看...剩下的麼...你就信口敷衍敷衍就行。”

    公孫勝說到這份上,樊瑞也只好應下了,無非是順嘴胡說,不擔干係,這點樊瑞還是沒有問題的。

    公孫勝見樊瑞應了,又和西門慶說了自己想法。

    西門慶倒也無可無不可,那些小廝丫鬟就讓樊瑞去應付好了,其他人麼...還是要公孫勝親自出手的。

    “排隊排隊,保持秩序。”小天晴依照西門慶的吩咐指揮了一通,自己卻偷偷排在了公孫勝這一列裏。

    西門慶見了倒也無所謂,小天晴好歹是自己的隨身小廝,讓公孫勝看看也不打緊。

    “夫相者,有心無相,相逐心生;有相無心,相隨心往。”公孫勝自覺養足了精神,便開口問道:“西門賢弟先來如何?”

    “也好。”西門慶笑著坐正了讓公孫勝看過一回。

    公孫勝細看西門慶尊容,儀表堂堂,當真有潘安之貌;天庭高聳,地閣方圓,有一生榮華富貴之運勢,又叫西門慶伸了手出來看,頓時有些驚訝道:“西門賢弟的運勢還真是有些稀奇之處。”

    西門慶心中一沉,問道:“公孫先生,有何說法?”

    “不可說,不可說。”公孫勝大搖其頭:“常人運勢,只要略略一觀,便知分曉。從尊容看,西門賢弟一生榮華富貴,妻妾成群,都是大好的。唯獨這手相上卻有些不明之處,看上去似乎有兩套不同的運勢共存,貧道學術淺了,解不得。”

    西門慶暗道:“莫非真是由於穿越,和這幅軀殼的運勢共存?”

    公孫勝頓了一頓又道:“西門賢弟若有機會,不如去二仙山拜會我師,定然有分說。”

    西門慶點頭道:“羅真人是當世神仙,有機會當然要去。”

    雪兒見西門慶看完,把花月容推了一把上前道:“仙長替我月容妹妹看看面相罷。”

    花月容見那公孫勝雖然是修道中人,但一付絡腮胡子好不滲人,當即有些害怕,戰戰巍巍走上前去叫公孫勝看了面容。

    公孫勝一搭眼就歡喜道:“這位姑娘年歲雖小,但長的面如滿月,好一付旺夫的相貌。就不知道將來是何人有福了。”

    花月容聽了正中心事,遲疑道:“不瞞仙長,月容已經許給秦將軍。”

    公孫勝這才醒悟過來,霹靂火秦明的事情他是聽說了的,沒想到眼前這十多歲的小姑娘就是宋江許給秦明的花榮妹妹。

    關於這門親事公孫勝也有些看法,只是不好駁了宋江的面子,但今天當著眾人的面說月容有旺夫之相,倒顯得有些突兀了。

    公孫勝想到此處咳嗽一聲道:“這位姑娘不妨走上兩步,待貧道細細端詳一回。”

    花月容依言在公孫勝面前走了兩步,公孫勝見花月容緩步慢走,端正儀容,暗自吃驚道:“看這必然是姻緣美滿,並非是老夫少妻之相。只是人多不好明說。”

    “姑娘的姻緣似乎有些蹊蹺,只怕還有些變故。”公孫勝只好用話微微暗示了一下花月容。

    花月容聽了又驚又喜道:“莫非和秦將軍的婚事...”

    “姑娘慎言。”公孫勝趕緊制止花月容繼續說下去:“總之姑娘必有美滿姻緣。”

    花月容還待問個明白,雪兒上前一把拖了就走,咬了耳朵道:“怎麼樣?我日前就說事情有轉機,你嫁給那霹靂火,還不如嫁給我家老爺,以後做了長久姐妹。”

    花月容聽了羞紅了臉,眼神不免飄向西門慶這邊,見西門慶一表人才,比秦明大老粗不知道強上多少。

    這兩眼看得西門慶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這雪兒又在背後搗什麼鬼?”當即吩咐雪兒上前叫公孫勝看過一回。

    公孫勝看了雪兒面容,又叫雪兒伸出手來看,含笑道:“這位是西門賢弟的小妾罷?”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22:33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運勢

“是,這是我的小妾雪兒。”西門慶點點頭:“家里面就數她最能折騰,公孫先生你一定要給好好看看,是不是五行缺啥還是啥太多了。”

聽到西門慶這些說自己,雪兒忍不住沖西門慶翻了翻白眼。

這已經不是那個顫顫巍巍要給西門慶暖床的小丫鬟,不過幾十天工夫,雪兒已經變成了一個行事每每出人意料的小妖精。

西門慶雖然嘴中說雪兒最能折騰,但話語中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公孫勝聽得很明白,也知道西門慶比較寵愛這房小妾,笑道:“弟妹五行一樣不缺,一樣不多。雖然性子頑皮了些,但尊容還是好面相,恭喜賢弟了。”

西門慶口中稱謝,叫雪兒下去,換了潘金蓮上來。

潘金蓮一走上前來,眾人眼前均是一亮。

自打跟了西門慶,雖然尚未入門,潘金蓮身上也換過了綾羅綢緞,而非以前的布衣。一頭青絲簡簡單單挽了起來,用一根普普通通玉簪穿起。

頭面雖然簡單,但天生麗質的容顏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身子一動風情萬種,行上兩步儀態萬千,潘金蓮來到入云龍公孫勝面前,深深行了一禮道:“仙長受奴家一禮。”

公孫勝見潘金蓮天生尤物,萬千之中難得一見,急忙起身扶了道:“弟妹無需這般多禮。”

潘金蓮低頭道:“奴家只是在老爺家暫住,并未過門。”

“唔?”公孫勝微感驚訝,自己不過和西門慶交談幾次,就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去,這等美貌不可方物的尤物放在家中,居然未曾談婚論嫁?

看著公孫勝疑惑的目光,西門慶咳嗽一聲解釋道:“六娘家中有難,投奔與我,雖然尚未過門,但已約定終身,公孫先生這一聲弟妹并沒有叫錯。”

潘金蓮聽到這話,低著頭身子微微一顫。

西門慶又道:“六娘,你雖然還未過門,但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了。”

公孫勝暗忖道:“西門慶這話也太過霸氣了一些。若非如此,又何能降服這等尤物?”

想到這里公孫勝含笑道:“弟妹,且抬頭讓貧道一觀尊容。”

潘金蓮依言抬頭,方才西門慶的話語在她心中引起來不小的波瀾,回想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眼中不免含了些淚水,借著抬頭的機會用袖子擦拭了一番。

西門慶眼尖,看了免不得內心感慨一回。

公孫勝一沓眼,只見潘金蓮眉目中含雨恨云愁,粉臉有如三月桃花,暗帶風情月意;不免心中有些計較:“這等面相多半是個惹事的,不出門也要惹了狂蜂浪蝶進屋,并非是旺夫之相,卻有些克夫。”

雖然西門慶屢次占了自己便宜,但公孫勝還是忍不住叫了西門慶過去,在耳邊低語道:“這婦人有些克夫相,賢弟自要小心。”

什么旺夫、克夫之說,西門慶并不深信,叫公孫勝相面,多半是為了看身邊人的運勢如何,所以只當是一樂,聽了低聲回道:“已經克過一次,不礙的。公孫先生再看看運勢如何?”

公孫勝這才點點頭,重新看過,見潘金蓮眉頭微微皺起,自有一股凌厲之氣,猛然心頭一動:“怎么方才未曾察覺到?”

原來潘金蓮見公孫勝和西門慶交頭接耳,不知道眼前的“仙長”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之處,偷偷和西門慶說了,這才皺了眉頭。

公孫勝沉思了半響,這才對西門慶道:“弟妹雖然生得好看,但眉目之間有股英氣,好似女中丈夫,將來若得了機緣,運勢一飛沖天。”

西門慶聽得半懂不懂,但細細一想,潘金蓮的性格果然是綿里藏針,不讓須眉。至于機緣一說,也只好聽過就算。

潘金蓮退了下去,換了鼓上蚤時遷過來,腳踩棉花般上前行禮:“道長安好?”

公孫勝看了看笑道:“時遷兄弟乃是梁上君子里面頂尖的,雞鳴狗盜之徒的魁首。眉目中有神采飛揚,今后運勢如虹,只是鼻子邊上有兩三處小痣,想來有些小小磨難,都不礙的。”

時遷歡喜下去了,又換了武松上來。

方才西門慶用“家中有難”寥寥四字帶過武大郎的事情,武松在后面聽了暗自感激,畢竟那種事情說了出去誰臉上都沒有光彩。

關于自己嫂子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關系,武松自然都看在眼里,不管是關系曖昧還是定了終身也好,武大郎已死,武松倒是覺得和自己沒什么干系。

只是武松也知潘金蓮一向受苦,若真是進了西門家,也不算一件壞事。

武松跟著西門慶也有一段時間了,西門慶的很多做法出乎武松的意外,不過每每都能收到奇效,所以西門慶在武松心目中的形象倒是漸漸高大起來。

跟了西門慶的,都有好處;和西門慶作對的,遲早遭殃。

這似乎已經變成一條鐵律。

自從在東京開封府學了一身本領,不光是武藝,還有些軍事方面的,本來武松都打算攔在心里,沒想到在西門慶麾下能得到施展,也算是頗感欣慰。

更難得的是,西門慶沒有刨根問底的追著問,只是提醒武松要去拜訪。

“到了東京開封府,應該有機會去老師那里探訪一二。”

雖然從老師那邊學習了數年,但出來的時候老師說的明白,在江湖上行走,不許吐露師承,這個武松是沖天發了誓了。

也許,到時候讓老師見上一見西門慶?

武松一邊亂想,一邊虎步上前行禮道:“江湖上一向聞得入云龍之名,如雷貫耳,武松有禮了。”

不用西門慶介紹,公孫勝也聽說過武松的大名,此刻見武松行動如風,相貌堂堂,先喝了一聲彩:“好一個打虎英雄!”

“道長客氣。”武松見公孫勝夸他,又唱了個肥喏,叉手不離方寸,等著公孫勝相面。

公孫勝見武松話語軒昂,打起精神細細端詳,只見武松眼光中似有寒星,雙眉渾入刷漆,骨健筋強,渾身上下有千百斤神力,暗自又嘆了一回。

“西門慶這廝倒有機緣,和武松拜把子異性兄弟,有如此英雄好漢在身邊輔佐,何愁大事不成?”

公孫勝答應西門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制作五百名甲馬,從那一刻起,公孫勝就明白西門慶并非是池中之物,遲早有一天會化鱗飛騰,是做大事之人。

想到這里,公孫勝忍不住暗自對比起來,晁蓋過于忠厚,雖然義氣為先,但往往做出下策來;再說宋江表面忠良,江湖上廣有孝義之名,卻其實是個暗藏心機之輩。

反而西門慶先前只是清河縣開生藥鋪的,得了機緣數十日內做出許多大事來,江湖上的聲望就不用說了,隱隱有超出晁蓋、宋江的風頭。

也難怪自己老師羅真人說此人有大仙緣,巴巴的讓自己遠遠的過來親授天罡五雷正法!

公孫勝有些暗自后悔,恨不能時光倒流,自己悉心教導。

“武松兄弟儀表堂堂,龍行虎步,天生的將才。西門賢弟得了如此英雄好漢,運勢定然如日中天,無人可比。”

西門慶聽了心里高興,確實,想武松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

排在最后面的是小天晴,走上前來拜了一拜道:“仙長有勞。”

“抬起頭來。”公孫勝接連看了這些,本來有些疲憊,見是西門慶隨身小廝,想要胡亂糊弄兩句也就罷了。

沒想到小天晴抬起頭來,公孫勝見這小廝不過十五六歲光景,面容俊美,但印堂卻隱隱有黑色透出,不免大吃一驚。

印堂發黑,人走霉運,小則血光之災,大則性命不保。

這小廝在西門府上好好的,哪兒來的災禍?

入云龍公孫勝知道是自己看錯了,但運起法力細細看過,確系印堂發黑無虞。

莫非此事與西門慶有關?

小天晴見公孫勝面露猶豫之色,不免問道:“仙長,小的運勢如何?”

入云龍公孫勝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直接開口說出印堂發黑之事,而是從袍袖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一張符咒道:“我看你這孩兒乖巧,甚是喜歡。我這里正好有一道靈符,最能祛災攘福,就送與你罷。”

小天晴見旁人都是三言兩語看了面相,唯獨自己得了一道靈符,歡喜的不行,跪在地上磕個頭道:“仙長,這道靈符如何用法?小的得了這道靈符,左右護衛老爺,更是錦上添花了。”

“隨身貼在胸口便是。”

公孫勝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對還是不對,無非是盡人事罷了。

小天晴當場將靈符貼肉放在胸口,又謝過了公孫勝,歡喜的去了。

西門慶見小天晴莫名其妙得了靈符,劈手拉了公孫勝袖子道:“公孫先生,這等靈符,還有沒有?來個三千五千,我隨手分給身邊人也好。”

公孫勝笑道:“若無機緣,便有靈符附身也是廢紙一張。西門兄弟勿要多言,失了天機反為不美。”

西門慶聞言才丟了手暗道:“這靈符也沒什么用,還是留下最后一個機會給最需要的時候罷。”

公孫勝呵呵笑著與西門慶等人一一道別:“既如此,貧道去也。”

轉過身來正要喚了樊瑞同去,公孫勝見那邊圍了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的。好不容易擠進去一看,樊瑞拉了一個丫鬟的手,正眉飛色舞的說道:“這位妹妹今年命犯桃花,必定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1:04
第一百六十三章 紅粉障

最開始的時候,樊瑞看起面相來是磕磕巴巴,兩三句話要想個半天。DukeBa

沒想到從第三個開始,也不知道樊瑞是哪兒開了竅,似乎抓住了要訣,開始慢慢的口若懸河起來。

圍著他的大多是西門慶家的丫鬟們,年齡從十三四歲到二十三四歲不等,個個丟到人堆里都是醒目的容貌,輪流把臉湊給樊瑞看,也難怪樊瑞恢復了幾分“混世魔王”的本色。

從第五個開始,樊瑞已經大著膽子擅自增加了新項目:摸骨。

丫鬟們那里明白眼前這個刻意裝出仙風道骨的家伙是怎么想的,一個個伸出手來讓他摸。甚至于前面已經看過的四個丫鬟也不肯放過,覺得自己光是看了面相,實在有點虧。

樊瑞這廝越看越慢,常常都要摸了半天,但口中卻是不斷的蹦出專業術語,讓丫鬟們覺得自己分明就是個神仙。

“姑娘,你看你這條生命線...嘖嘖嘖了不得啊,什么?六十?貧道說你活八十還是年輕的。”

“你們看看這條愛情線...不...讓我數數看,一二三四五,貧道不是說大話,像你這么好看的姑娘,馬上就有五個追求者的。”

“啊呀...這是今天看到的最好的財富線,別看你現在只是個丫鬟,不出三年,必然發了大財,要不然就是做了官太太。”

樊瑞一句句奉承話說出去,讓四周的丫鬟們眾星捧月一般,心甘情愿的問了婚姻,又問前程,一個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照這么下去還學什么天罡五雷正法?”樊瑞猛然想道:“不如去東京開封府開個相面的攤子,自己以前入了魔道,果然是走歪了路。不過和公孫勝學習天罡五雷正法也沒什么用,就算是那羅真人在二仙山清修,能享人間富貴么?”

樊瑞越想越有道理,自己暗自琢磨干脆就和公孫勝說了,去開封府開相面攤子算了。

要不然,把公孫勝也邀請過去幫手?

樊瑞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口若懸河的,卻不知已經入了歧途。

正在這時公孫勝擠進來,見樊瑞嘴角邊已經說出白沫來也舍不得擦拭,面色顯露出一絲妖異的紅色來,不由大吃一驚。

“糟糕,不合讓這廝幫忙唬弄,這下剛從魔道爬出來,轉眼又掉進歧途了。且讓我試上一試!”

想到這里公孫勝咳嗽兩聲:“道友,該上路了。DukeBa”

樊瑞仿若未聞,口中還是不停的說,逗得正看相的小丫鬟不停的笑。

“原來是入了紅粉障!迷了七竅!”

公孫勝見此狀猛然醒悟,從懷中摸出一張清心符箓來放在手心,在樊瑞背后就是一拍。

樊瑞得這一拍,身子往前一趴,不經意間咬了舌尖,劇痛之下猛然清醒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

環顧四周,樊瑞想起方才所作所為,不免有些后怕起來,趕緊丟開了那小丫鬟的手站起身來告辭。

“諸位,今天看相就要這兒罷,貧道還要趕路,不好誤了行程。”

那些小丫鬟們哪兒肯放過,尤其是那些還沒輪到的,辛辛苦苦排了半天結果卻是個空,當即都個個翻臉,上前拉拉扯扯,不放樊瑞離開。

“仙長,一個也是看,兩個也是摸,好歹我們也排了隊的,怎么可以拔腿就走?”

樊瑞方才被眾女環繞,鶯鶯燕燕,不知不覺引發了紅粉障出來卻不自知;此刻被公孫勝清心符箓一拍,再看這些女子,真有如紅粉骷髏,惡狠狠的過來要破了自己的修為,驚得滿頭大汗。

“道兄!且救我一救!”

入云龍公孫勝在一旁看了,哈哈笑道:“求人不如求己,道友這些天的苦功,難道都用到狗身上了不成?”

“原來如此!”樊瑞得公孫勝提醒,這才運轉了道家心法,身上一股氣息引而不發,一步邁出,身子已在院落之中。

“多謝道兄指點!”

樊瑞這才知道,這數日以來,沒日沒夜的替公孫勝制作神行法的甲馬,果然并非單單是做苦工,而是領悟到了一些說不清的東西。

“道友悟了!”

入云龍公孫勝呵呵一笑,身子一晃也到了院落之中,和樊瑞二人拱手告辭:“貧道二人去了,若有機緣,定當再會!”

西門慶撥開那些還在喋喋不休的丫鬟們,來到院中時,公孫勝和樊瑞二人已經不見了。

“果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正在惆悵之間,院外晁蓋、劉唐、戴宗、阮小七等人帶了十幾個小嘍啰,擁了留幾手和劉能二人進來。

留幾手和劉能見自己東家在院中看了天空若有所思,急忙上前跪拜道:“多日不見,東家安好?”

西門慶恍然回過神來,將二人扶起道:“原來是你們兩個,一路上可好?”

“回東家的話,一路上有戴院長照顧,一切都好。”劉能笑道:“尤其是戴院長用了神行法帶了我和父親趕路,風馳電掣一般,這會兒歇下來腿肚子倒有點抽筋。”

西門慶聞言謝過戴宗:“院長一路辛苦了。”

“哪里哪里。”戴宗笑著擺擺手道:“都是甲馬之功,帶人也不費力,不打緊的。初次用了總有些不習慣,方才我已經替二人卸下了甲馬,再用熱水泡了腳,睡過一夜便好。”

西門慶再次替留幾手和劉能謝過了戴宗,見其他頭領一臉期待的樣子,尤其是晁蓋也在場,不由驚訝道:“不過是兩個釀酒的師傅,須得天王哥哥親自引路?”

“哈哈,我只是個湊數的。”托塔天王晁蓋笑道:“主要相陪的是劉唐和小七這兩個家伙,見了釀酒師傅就好像見了親人似的,一步也不肯遠離。”

活閻羅阮小七也笑道:“天王哥哥莫要胡說。俗話說得好:有奶便是娘。眼下釀酒師傅到了,那佳釀可就是指日可待了。到時候釀出來的景陽春都分給我們幾個罷,天王哥哥還是喝朱貴的村釀好了!”

“就是就是。”赤發鬼劉唐附和道:“這件事情上,某家同意小七兄弟!”

眾人見阮小七這比喻有些古怪,但道理總是沒錯的,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西門慶道:“這景陽春釀出來,保準管夠。到時候把你們兩個泡在酒缸里面都行。”

眾人又笑。

劉唐和阮小七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真要泡在酒缸里,這日子可就舒坦了!”

晁蓋也忍不住笑罵道:“你們這兩個家伙不勤練武,說到喝酒吃肉都是沖在最前面,到時候淹不死你們!”

“天王哥哥這說哪里話?”阮小七拍拍肚皮:“劉唐哥哥我不知道,但莫要忘記小七我在水下都能呆上七天七夜。能把我淹死的酒,只怕還沒出世罷。”

赤發鬼劉唐一把拽住阮小七道:“小七,你這功夫有空一定要教了我,到時候淹死在酒缸里豈不是大虧?”

眾人聽了都笑,晁蓋見天色不早:“你們兩個嘴皮子功夫見長,須知空手也變不出美酒了,還是等明日兩個釀酒師傅去看了那石洞酒窖罷。”

眾頭領點頭稱是,紛紛向留幾手和劉能告辭道:“兩位師傅好生歇息,明日養足了精神好看酒窖去。”

西門慶見留幾手和劉能的風頭一時間居然超過了自己這個東家,又是好玩又是好笑,將二人叫到屋內細細問了情況,就叫人安排了飯菜,讓留幾手和劉能早點吃了泡腳歇息。

那石頭酒窖的位置,晁蓋早就告訴了西門慶,這個酒窖水滸傳里從來沒提起過,西門慶倒是頗感好奇,既然留幾手和劉能到了,說不得要去看上一看。

西門慶穿越前的記憶中,不管是茅臺還是五糧液等名酒,背后都有些幾百千甚至于上千年的酒窖,還有些牌子專門標了年份,以示尊貴。還有些標上原液,幾十年陳釀之類的,價格自然比起普通的更加要貴上數倍。

事實上,哪兒來的這么多年份酒,又或者是原液?西門慶估計大多數就好像劉能慣用的手段,是用些年份酒再加上新酒勾兌出來,用來吸引別人消費而已。

所以到了東京開封府開酒鋪,西門慶覺得自己也要講精品路線做到極致才行,不管是年份酒還是原液之類,弄點古香古色的瓶子出來,貼個標簽就行。

再加上在神醫安道全的幫助下調配出來的藥酒,肯定也要大張旗鼓的宣揚一番,不管是強身健體還是滋陰補陽,反正這年頭也不用批號,大著膽子上吧!

這樣搞起來,西門集團酒業分公司的利潤水漲船高,西門慶才可以在睡夢中笑出聲來。

待到了第二天早上,用過了早飯,西門慶便叫過留幾手和劉能二人,準備去石頭酒窖看看。

雪兒比西門慶起得還早,沒吃早飯就溜出門去找花月容玩,而潘金蓮最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從行李中翻了些書看,西門慶遠遠看了一眼,居然是些算術方面的,想必是原先神算子蔣敬留下的。

潘金蓮見西門慶關注自己,臉色微紅,拿了書跑進房中去看了。

這讓本來想叫潘金蓮一起去的西門慶有些失望,只好吩咐了小天晴隨行,武松和燕青二人也準備一起去看看,至于時遷,不用說肯定在房中睡覺。

小天晴聽西門慶召喚,急忙忙走出屋子,沒想到對面有個丫鬟端了洗臉水下去,正好撞了個正著。

“苦也!”小天晴一摸身上,前胸處被澆了個精濕,就連貼肉的靈符也濕撈撈的,只好取出放在桌上晾曬,手忙腳亂的換了一身衣裳出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1:27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松神力

待小天晴趕到門口時,西門慶等人已經站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此時見小天晴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還一邊繫著腰帶,一付著急的樣子,不由都笑了起來。

只有武松皺了眉頭道:「小天晴,你這來的也太慢 ​​了,若是在軍中三鼓未到,便是一個斬字。你不要去了,按日常訓練量加上一倍,好好反省罷。”

小天晴咬咬牙不敢解釋,低頭應了。倒是西門慶見武松嚴厲,有些於心不忍道:「二弟,左右不過是個孩子,一時疏忽也就罷了,明日把訓練補上就是了。”

武松見西門慶說情,也不好發作,只是「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小天晴本來見自己老爺說情,心頭一喜,但見武鬆的樣子,伸出去的腿又悄悄收了回來,束手低頭不語。

「得了,給你師父行個禮,跟我們走罷。」西門慶笑了做了個臺階,小天晴大喜,沖武松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武松也就罷了。

一行人歡歡喜喜出來,西門慶來隔壁院子找托塔天王晁蓋,要約了同去,哪裡知道智多星吳用拉著晁蓋討論些事情,一時間不得出來。

「我這裡有兩個小嘍囉是熟識道路的,你帶了去罷。”

晁天王無法分身,也只好如此安排。

西門慶見旁邊座上智多星吳用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和晁蓋說了兩句就帶了那兩個小嘍囉出來。

那兩個小嘍囉見了眾人,行了禮在前頭引路,西門慶雖然來了​​梁山數日,但也一直未曾有機會好好遊覽一二,興致不小;更加別說留幾手和劉能第一次上山,看了風景秀麗,指指點點,都說梁山風水寶地,釀酒再合適不過。

「兩位師傅,這釀酒和風水也有關系?」西門慶邊行邊問道。

雖然西門慶也瞭解釀酒的方法,但從頭到尾,景陽春實際上是出自留幾手和劉能的手。

留幾手見東家問詢,摸了鬍子道:「當然有關系,好地方,還能出好酒。就算是再好的釀酒師傅,在窮山惡水也釀不出佳釀來。梁山四面水泊環繞,山清水秀,蘊含天地靈氣,自然能釀出好酒。”

比起自己父親留幾手,劉能的說法就簡單多了:「好糧食,好水,是出佳釀的根本。若真是窮山惡水,環境不好,自然釀不出佳釀的。”

西門慶也明白好原料才能做出好東西的道理,點點頭:「原來釀酒也有這麼多道道,我這個東家只做個甩手掌櫃,沒有兩位師傅是出不了好酒的。”

留幾手聽了撫須不語,有些自得之色,劉能回道:「若是東家處處插手,倒反而出不了佳釀,像東家老爺這樣的,放手讓我們去做,往往有些突破。”

劉能這話一出,留幾手摸著鬍子的手突然一頓,似乎有些話說但還是忍著沒有說出來。

西門慶見劉能話中有些深意,又見留幾手神情,笑道:「歸納出好經驗來,才能在此之上有所創新。若是空中樓閣,多半是無法存身的。”

這話一出,留幾手贊道:「東家這話說的在理。所謂厚積薄發,小老兒做了幾十年釀酒的活,基本的方法還是要遵守的前妻的男人。”

西門慶本想留幾手已經放手叫劉能去做,沒想到從留幾手的話中,似乎還有些顧慮,不由問道:「可是小劉師傅有些新想法?”

留幾手還沒說話,劉能就搶先道:「東家,小的尋思這釀酒幾百上千年下來,無非是五穀、水果之類,沒什麼新意。所以最近小的嘗試用山藥、芋艿甚至於甘蔗釀酒」

「釀酒不用五穀,你還能用什麼?」留幾手憤然道:「酒乃糧食精華,你卻用山藥、芋艿等物,成何體統,特別是甘蔗那種東西,簡直是胡鬧。”

西門慶摸了摸雷公石,但凡能發酵的都有酒精,也就是乙醇可以提練,當然根據原料的不同,風味就完全不同了。有些適合飲用,而有些則只能做工業酒精甚至於做燃料使用。

芋艿就是芋頭,西門慶倒沒喝過山藥或者芋頭釀的酒,不過提起甘蔗倒是勾起點回憶來。

有一種酒最受海盜們的喜愛,是因為在海上多日漂泊,很容易得上壞血病,而這種酒能治癒壞血病。

這種酒就是朗姆酒。

當時學到壞血病的知識時,西門慶才瞭解到朗姆酒的原料就是甘蔗糖蜜,出於興趣深入的瞭解了一下,甚至於還嘗試了一下朗姆酒到底是什麼味道。

朗姆酒有獨特的強烈香味,西門慶當初喝了之後也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似乎歷史上的十六世紀,朗姆酒才被發明出來這劉能豈不是提前了五百年?

想到這裡西門慶笑道:「當初若不是一個偶然,也就不會有酒這種東西。所以說到原料上的創新,我倒是支援小劉師傅的。但只有一點,酒被釀出來,是要最終被民眾認可才行,所以要是口味過於古怪卻是不成的。”

聽了這話,留幾手和劉能都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我希望小劉師傅能在甘蔗方面多下點功夫,甘蔗本來就是非常甜的,釀出酒來口味更加容易讓大家接受。”

西門慶緊接著用話點撥了一下劉能,讓他在發明朗姆酒的道路上前進。

「東家說的很有道理。」劉能得了西門慶的支援,頓時信心大增:「我這就在甘蔗方面多下點功夫!”

西門慶滿意的點點頭,這弄不好又是一大拳頭產品,領先全世界的啊。雖然現在大航海時代還沒到來,買去西域等地方也是不錯的選擇,倒是在原料上面要多下點功夫。

中國最好的甘蔗產地,應該是海南島也就是瓊州罷?

現在瓊州應該還是個流放官員的地方,一定要把甘蔗種植園搞起來!

西門慶一路思考,不覺前面的小嘍囉已經停下腳步,看四周環境乃是一片山崖之下,藤蔓綠油油的從山崖上面垂下來,互相纏繞,將整個山崖擋的嚴嚴實實的。

「石洞酒窖就在這裡?」西門慶倒是有些失望,想像中應該是有些靈氣的地方,沒想到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山崖。

倒是留幾手吸了吸空氣,面有喜色道:「此乃藏風聚氣之所,正合儲存佳釀。不知道洞口在何處?麻煩兩位小哥給老漢指指?”

西門慶這才想起來在小小的景陽岡,留幾手也是找了個陰暗角落存放自己釀出來的美酒,連酒館都開在附近。

「要不是上次有人追兔子不小心發現了洞口,這地方還真沒人能發現得了。」兩個小嘍囉笑著拔出腰刀開始砍各種藤蔓:「這數十日未來,又都長滿了。”

藤蔓又軟又韌,攪在一起三五刀下去都沒啥動靜,待砍了十幾下,沒砍斷兩根倒累出一聲汗來。

武松見那小嘍囉不給力,照這種砍法到中午也進不了石洞,乾脆招呼了燕青上前,分了一把鋼刀給他:「你們手腳太慢,退開了去我們來!”

武松和燕青下手可比小嘍囉快多了,手中鋼刀上下翻飛,眨眼之間砍斷了幾根主要的藤蔓,西門慶就見後面露出塊大石頭來。

「就是這兒了,天王吩咐用石頭把洞封上,以防有野獸之類的進去做了窩,糟蹋了好好的酒窖。”

聽了小嘍囉解釋,武松和燕青對視一眼,手下加緊,沒片刻功夫就把那塊大石頭清理了開來,燕青眼尖,見大石頭背後有條小縫,伸手一摸感覺一片冰冷。

「就是這裡了。”

「啊呀,忘記了上次七八個弟兄合力才搬動這塊大石頭。」有個小嘍囉苦了臉道:「說不得還要回去多叫些人過來。”

「七八個人?」武松示意燕青讓開,自己伸手在大石頭上一按,那塊有半人高的大石頭微微一晃,笑道:「不過如此,讓我試試看罷。”

兩個小嘍囉聽了目瞪口呆:「這位居然有如此神力?這石頭可不下四五百斤!”

小天晴喝道:「你們懂的什麼?我老師在景陽岡上赤手空拳,幾百斤的吊睛白額虎還不是按在地上活活給打死了?”

話音剛落,武松已經雙手貼在手頭表面找了著力處,用力晃了兩晃,那塊半人高的石頭底下有些鬆動,隨著武鬆的動作來回晃動。

西門慶看武松來回晃動石頭,心中有所感悟。

「武松也不都是蠻力,而是用了巧勁先把石頭底部晃動鬆了!這樣的話,可比舉起四五百斤的石頭輕鬆多了!”

兩個小嘍囉遠遠的讓了開去,生怕石頭砸到自己。

武松晃動了一陣,感覺石頭底部和泥土都分開了,這才大喝一聲,雙臂肌肉墳起,順著晃動的力量猛然一發力,就見那石頭轟然離開了原處,武鬆又是大喝一聲,那塊半人高的石頭陡然飛起,落在旁邊半丈遠的地方,壓倒了一片藤蔓。

「神力!這是神力!」兩個小嘍囉看得雙腿發軟,向武松跪拜起來:「若不是天神下凡哪有如此神力?”

武松面不紅氣不喘,聞言呵呵笑道:「少見多怪,這算的什麼本事?老爺今天還未曾喝酒,本事還沒使出來!帶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這氣力不知從何而來!須爛醉了才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勢!”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1:44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寶洞

那兩個小嘍囉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的乖乖!還有這種事情!”

留幾手和劉能見了也咋舌道:「平日裡都說二爺英雄了得,赤手搏虎,沒想到今日見了才方知二爺的神力!”

小天晴羡慕道:「若是有一日能練到這種地步,雖然比不上老師厲害,也算了得了!”

「勤加練習,自然有這一天。」武松看著小天晴,眼神非常認真:「你天資不算好,但世上無非是認真二字,勤能補拙,你也能做得到!”

小天晴聞言翻身謝過了武松指點,西門慶招呼眾人上前看時,見那洞口黑呼呼的,裡面冒出涼氣來。

「這洞口有些矮小了,進出有些不便。」留幾手看了洞口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朝代流傳下來的?”

西門慶摸了摸地面道:「什麼朝代的不好說,不過並非是洞口矮小,而是時間長了灰土掩蓋了原先的洞口。估計原先有差不多一人來高,進出不是問題。”

眾人聞言看了地面,武松用鋼刀試了一試,果然下面都是泥土,而非堅硬的石頭,正如西門慶所說,是年代久了灰土漸漸掩蓋了。

「老爺見識非凡。」小天晴贊道:「要不是老爺提醒,還真是沒有注意到。”

一旁燕青「咦」了一聲,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上前在洞門上方摸了兩把:「似乎有些字刻在上面,但時間久了都平了。”

西門慶仔細看了看,還真是隱隱有些印記,叫武松把上方的藤蔓也清理了去,似乎刻了三個字,實在是年代久遠看不太清楚了。

燕青細細的看了一回:「右首第一字風化了看不清楚,中間那字似乎有一半是個王字,左首的字斷斷續續的看不懂了。”

「不是王是個玉字。」留幾手似乎想起了什麼,激動地連鬍子都抖動起來:「中間是個寶字!”

西門慶正在疑惑留幾手為什麼這麼激動,劉能也突然醒悟道:「父親,莫非是天寶洞?那個天寶洞?”

「沒錯,就是那個天寶洞。」留幾手渾身都哆嗦了起來,拉了西門慶解釋道:「東家,這天寶洞在釀酒這個行當裡面不知道流傳了多久,沒到這裡始終是個傳說。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站在天寶洞的門口小老兒這輩子,值了!”

聽起來似乎是釀酒的聖地?

不會這麼巧吧?

西門慶的心不聽話的狂跳起來,哥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走,進去看看!”

「東家請等等!」留幾手拉住西門慶道:「這天寶洞傳說是祖師爺杜康的酒窖,這個讓我們先拜了才能進去。”

說到這裡,就連劉能臉上也洋溢著要跪拜的衝動。

杜康?西門慶隱約記得是夏商周時代的人物,幾乎是個神話,傳說是發明了釀酒的,也難怪留幾手和劉能把杜康視為祖師爺了。

不過西門慶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杜康不是陝西人麼,就算是夏代君主也應該是在中原地帶,怎麼巴巴的跑到山東水泊中間的山上搞了個酒窖出來?不過傳說這種東西麼」

留幾手和劉能在眾人的關注下,在洞門處翻身跪倒,捏土為香,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口中祈禱不停。

西門慶聽了幾句,無非是「祖師爺保佑,弟子釀出好酒」之類的,就連求突破的劉能也認認真真的禱告不停。

眾人耐心等候,西門慶乘機問那兩個小嘍囉道:「洞內空氣如何?”

有個小嘍囉答道:「不礙的,有弟兄進去看過,別看洞口小,裡面非常開闊,還有前後洞之分。就是光線不太好,需要點起火把。”

西門慶聽火把也能點的,裡面空氣肯定和外界流通,不至於缺少氧氣。

那兩個小嘍囉本來就準備了不少火把,這時都從背上卸了下來,每人發了一支還有富餘,紛紛都點起來,只等二人禱告完畢進洞查看。

留幾手和劉能誠心禱告了足足兩盞茶功夫,這才站起身來示意眾人可以進去了。

當即有小嘍囉手持火把打頭先鑽了進去,眾人魚貫而入,西門慶只怕有所閃失,叫燕青在洞口把守,自己和其他人都進去探洞。

進去後一個狹長的石頭通道,也只能容一人通過,不過倒是果然比洞口要高,高如武松直立行走也沒有問題。

西門慶舉了火把細細觀看通道,沒有太多人為的痕跡,看起來就是石頭裂開的一道縫隙而已,暗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腳下黑暗中似乎踩倒些東西,西門慶用火把照去,似乎都是些碎陶片,看不出年代到底有多久遠,不過肯定都是古人留下的痕跡。

待行了三十余步,前面小嘍囉身影一閃就不見了,武松趕上前去看是,原來前面是個大彎,遠遠的聽到小嘍囉的聲音傳來,忽遠忽近的,似乎在說前洞到了。

武松心細,自己先行一步,背後是留幾手和劉能父子倆,最後是西門慶壓陣。

轉過大彎來,西門慶眼前一亮,居然是來到了一個開闊所在,估計足足有籃球場大小,高不見頂,但是想必上方有細小縫隙,透了些天光進來,洞內並不算黑暗。

  再看看來路,果然是裂開的石縫,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發現這隱秘地方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說不出來是酒香還是其他什麼味道,不過看著留幾手和劉能二人狂喜的大口呼吸著,就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窖池!祖師爺的窖池!”

要不是留幾手和劉能二人大呼小叫,誰也不會想到地上用青磚圍起的幾個數丈見方的石頭坑就是窖池,不管是什麼時代留下的,裡面的窖泥對於釀酒中發酵這個環節至關重要。

這也是留幾手和劉能二人欣喜若狂,恨不得跳進去把窖泥糊滿臉的原因。

太難得了。

西門慶估計現在就算讓這父子倆返回清河縣釀酒,他們是說什麼也不肯走的。

也不用管這洞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天寶洞,也不用管這天寶洞是不是傳說中的杜康留下的,西門慶已經有撿到寶的感覺。

這酒釀出來就應該叫景陽春千年陳釀吧?

這名字就夠嚇死一堆人的。

應該賣多少錢一瓶呢?這倒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限量,一定要限量!

這種酒不應該賣,而應該限量拍賣!最少五十貫起!

一時間西門慶腦子裡不知道滑過多少念頭,不過想來想去,無非是一句話:發財了!

這不過是前洞,後洞的空間更大,想必之前是用來儲存佳釀的,很可惜的是除了幾個破罎子,裡面是空空如也。

從滿地的碎陶片可以看出,這裡曾經儲存了不下千壇美酒。

「可惜啊可惜!」留幾手和劉能父子倆頓足捶胸:「怎麼就沒留下一壇兩壇祖師爺釀的美酒呢?”

武松和小天晴也吃驚于石洞的規模和裡面的發現,沒想到這個石洞酒窖居然如此龐大而古老。

西門慶估計了一下,這個石洞可能不過是幾百年前的遺跡,也不知道為何原先的主人會丟棄了此處,不過從沒有留下一點藏酒的情形看,當初是搬走了所有的美酒,這才從容離開的。

不管這主人是誰,當初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這石洞,不,弄不好整個梁山是這個人的隱秘基地也說不定。

眼下最關鍵的是合理開發。

當西門慶第一個鑽出石洞,回到山崖下面的時候,腦子裡思索的就是如何合理的開發這個酒窖。

山崖前面的空地很大,可以開闢出來做酒坊;過來的路要好好的修葺一下,這樣生產出來的酒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出去;保密工作不用擔心,八百里水泊就是個天然的屏障。

燕青見西門慶一出來就眼睛發直的四下打量,嘴裡面還嘟囔個不停,忍不住詢問石洞裡面的情況。

西門慶這才清醒過來,把洞裡面的情況簡要的說一說:「這地方可要和晁天王好好商議一下,如何發展利用是關鍵啊。”

其他人也紛紛鑽出來,西門慶沒見留幾手和劉能父子出來,武松說了才知道這父子倆歡喜的要命,這會兒正在洞中到處考察,一時三刻是不肯出來的。

西門慶聽了搖搖頭:「看來連一日三餐也要給他們送過來了。”

又問燕青道:「外面可有異常之處?”

燕青回道:「除了有兩只兔子,並無半點異常。”

說完浪子燕青踢了踢旁邊地上兩只早已死去多時的野兔,西門慶這才注意到燕青今天是背了弓弩的,剛才只是藏在衣服下面而已。

「前rì見雪兒打了不少野鴨子回來,一時手癢。」燕青搖了搖頭:「本來這弓弩是交給雪兒使用,還是忍不住討了來過過癮。”

西門慶知道燕青是因為法華寺的緣故,才將弓弩給了雪兒,也並未多說,吩咐兩個小嘍囉在洞口把守,自己帶了武松、燕青,再加上小天晴,一行四人往回便走,準備去和晁天王商量石洞開發的事情。

行到半途,遠遠望去,山下一片水面寬闊,正是環繞梁山的八百里水泊。

西門慶見此美景心有所感,忍不住駐足觀賞一回:「水泊美景惹人醉啊。”

浪子燕青見西門慶似乎來了些詩興,本想來幾句湊個興,沒想到耳邊突然聽到極其細微的「嘭」的一聲。

鬆開拉滿的弓弦,就是這個聲音。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3:2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奮不顧身的小天晴

這聲音燕青非常熟悉,急忙轉過身來尋找聲音的來源,讓他想不到的是,映入眼簾的是一支破空而來的羽箭!

「小心!”

燕青也只能來得及大叫一聲,算是提醒背對羽箭的眾人。

最叫燕青驚恐的是,那支羽箭的目標居然是西門慶!

浪子燕青能來得急做的就是伸出手來,準備拼命一把西門慶推到一邊去。

就在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騰空而起,用身子擋住了那支羽箭的去路!

一旁武松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正是羽箭射來的方位!

西門慶這才轉過身來,能看到的就是燕青的胳膊,還有那個騰空而起,雖然瘦小但幾乎將太陽遮住的身影!

這個身影是屬於小天晴的。

羽箭射來的當口,小天晴毫不猶豫的躍起,左臂揮舞,試圖將這支羽箭撥開。

但是小天晴卻忘記了,自己日常隨身的鐵盾今天並未帶著,就憑了一支胳膊,是沒有辦法阻擋急速破空前進的羽箭的!

那支羽箭一瞬間越過了小天晴揮舞的胳膊,伴隨著一聲悶哼,那支羽箭狠狠的紮進了他的身體!

西門慶只能來得及伸手接住墜下的瘦小身軀

「小天晴!”

西門慶一聲怒吼中,浪子燕青冷靜的飛速摘下弓弩,幾乎一眨眼的工夫,估算著羽箭飛來的方向,急速射出一支小箭!

那是半山腰的一處涼亭!

武松雖然先趕了過去,但山上的道路並不是那麼好前進的,特別是還有許多灌木。

武松來不及撥開重重樹枝,只是微微偏了偏頭,任由張牙舞爪的堅硬樹枝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亭子就在眼前!

武松幾乎能看到那個躲在柱子後面的身影!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數息之內。

小李廣花榮一箭射出,沒來由的感覺一陣頭昏眼花,急忙深呼吸了幾下,等定過神來的時候,花榮馬上發現了兩件事情。

一是自己那支箭沒有如想像中的射進西門慶的頭顱,而是被他身邊的小廝擋了下來。

二是花榮準備補上一箭的時候,卻發現有如豹子一般在山林中穿過,一陣風的向自己撲來的大漢。

「這廝來的好快!”

花榮認出這是自己義兄宋江口中時常提起的武松,但現在顯然不是打招呼的時候。

對於一個武松來說,還是花榮自己這條命最重要,不管這人是不是宋江熱切盼望拉攏的人。

特別是花榮看到武松手中明晃晃的鋼刀的時候。

所以花榮毫不猶豫的從柱子後面探出身來,把弓箭轉向了那個急速前進的身影。

「自己居高臨下,有一壺箭在,還會怕了這幾個人?先解決了武松,剩下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武松已經看到瞄準了自己的弓箭,也看到了帶著面罩遮了多半張臉的那個人!

但此刻武松沒有任何退縮,還是筆直的沖上前去!

武松並不知道那支羽箭射中了自己的徒弟小天晴,但他現在的目標是拿下這個此人,交給自己大哥西門慶處理!

就在這時,浪子燕青射出的小箭趕到了!

花榮也聽到了那支小箭急速破空而來發出的「嘶嘶」聲,讓他吃驚的是,如果自己不躲開,那麼這支小箭的目標就是自己的腹部!

「前日有個雪兒,這會兒怎麼又有個神箭手?此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回射了一箭,而且是幾乎沿著自己羽箭的軌跡原路返回!”

花榮腦海中閃過幾個年頭,把身子縮回到柱子後面。

幾乎是瞬間,花榮就聽到了那支小箭深深釘進柱子發出的一聲悶響。

花榮躲過了這支箭,準備二次探出頭時,卻又聽到了同樣的「嘶嘶」聲。

燕青射出了第一箭之後,毫不猶豫的射出了第二支箭!

花榮不知道山下這個神箭手到底還有多少支箭,不過只要這個神箭手在,自己是無法探頭出來的。

而武松已經離自己不過十余步的距離!

所以花榮的決定就是:「撤!”

但是花榮沒有狼狽逃竄,還是向武松的來路連連發出數支羽箭,雖然無法瞄準,但這幾支箭shè出去,足以讓武松的腳步停滯一小會兒。

有這功夫,就夠花榮逃跑的了。

射出最後一支箭的同時,花榮果斷的丟了弓箭,棄了箭壺,往反方向的樹林中逃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山下再度發出了一聲怒吼!

「花榮!你做的好事!”

花榮逃竄中也不免身影一抖,但還是繼續往樹林深處逃去

發出怒吼的是西門慶,在簡單的查看了小天晴的傷勢之後,西門慶發現就算是現在把小天晴放在手術臺上,找最好的醫生來,也挽救不了小天晴的性命了。

因為那支羽箭從小天晴的胸口紮了進去,整個心臟完全被刺穿。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小天晴就沒了氣息,眼神散亂開來,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是,老爺!好的,老爺!」小天晴脆生生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還有受了嘲笑依舊在院落之中用瘦小的胳膊認真舉著六十斤鐵盾的那個身影。

「老爺,我要保護你!」小天晴看著西門慶,非常認真的許下了承諾。

這一切,好像就在昨天。

那時西門慶不以為然,自己身邊有武松時遷燕青,還用得著一個小廝來保護自己麼。

一直到法華寺,小天晴用盾牌擋住了史文恭的奮力一刺,西門慶才知道小天晴是認真的。

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小天晴就真的為了自己,用胸口擋下了暗箭!

不用想也知道,暗中射箭的就是小李廣花榮!

西門慶用袖子擦去了小天晴嘴邊流出的血,鮮紅鮮紅的血,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浪子燕青一口氣將僅有的三支小箭全部射了出去,拔出尖刀左右護衛,這才驚訝的發現,隨著西門慶的怒吼,腰間陡然亮起一個小太陽!

那是雷公石感受到了西門慶的憤怒,自行亮了起來,這亮度比起西門慶主動施展的不能同日而語。

因為這是雷公石自己的力量運轉了開來!

燕青被照得幾乎無法睜眼!

這亮光映在小天晴沒有血色的臉上,顯得更加蒼白!

西門慶不知道雷公石為何自行運轉,但他知道的是這等難得的機會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是太吃虧了。

所以西門慶按照入雲龍公孫勝教的法子掐了法訣,只覺自己心神在飛速的消耗著!

拼了!

「殺!”

西門慶大吼一聲,左手奮力一揚,指定山上那個小小的涼亭!

一道有胳膊粗細的金色雷光從西門慶的左手躥出,無比迅捷的向涼亭沖了過去!

那一瞬間,浪子燕青眼睛都看花了。

後來有人問他的時候,燕青非常肯定的說:「那天我看的很清楚,從西門哥哥手中飛出的,是一條金龍。”

「轟!”

那道金色雷光下一秒就擊中了涼亭直接給轟塌了!

木頭磚石橫飛,場面混亂到了極點!

武松剛剛趕到亭子下面,就感到有些不對勁,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緊接著,武松就見證了涼亭的崩塌。

忙著躲避四處亂飛的磚石,花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遠處的樹林中。

燕青目瞪口呆!

武松目瞪口呆!

心神的過度消耗讓西門慶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在遁入無邊的黑暗之前,西門慶疲憊的大腦傳出最後一條訊息。

「好像使過頭了」

燕青急忙扶起軟綿綿倒地的西門慶。

「西門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武松聽了燕青這聲呼喚,果斷的返身沖了回來。

既然已經斷定暗中射箭的是小李廣花榮,也沒有可能繼續追下去,現在西門慶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涼亭倒塌發出的巨大聲響讓花榮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查看。

「我的天,這是誰搞出來的!”

花榮同樣目瞪口呆,就算是武松能力斃猛虎,也沒可能在這一瞬間將整個涼亭轟塌!

驚愕的花榮猛然想起來,西門慶那廝前段時間是跟了入雲龍公孫勝學了法術了,莫非已經道術大成,到了一指之下天崩地陷的程度?

這不可能!

就算是公孫勝也沒有這麼大能耐,花榮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公孫勝做過類似的事情。

花榮這才覺得,自己行刺西門慶是不是有些魯莽了?

自己那一箭沒有射中西門慶,倒是讓他身邊的小廝擋了去,自己這一箭觸怒了什麼樣的怪物啊!

涼亭瞬間化為一堆垃圾,如果花榮此刻還在那涼亭中,現在只怕已經粉身粹骨!

花榮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逃!

行刺西門慶的念頭早就被花榮拋在了九霄雲外,生怕跑得慢了一步,西門慶又是一道法術過來,自己還能活命嗎?

花榮慌亂中穿過了樹林,眼前一陣陣發黑。

最近幾天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感覺有些頭暈?

方才一頓亂跑,花榮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把面罩摘下,隨意丟棄在地上。

面罩又有什麼用?西門慶方才一聲怒吼已經揭穿了花榮的身份。

至於西門慶為啥知道是自己,花榮也想不明白,掙扎著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行了一程,眼前又是一陣發黑,花榮迷迷糊糊的往前踉蹌的走著,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花榮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花榮明白,自己這是到家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6:43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宋江的到訪

等小李廣花榮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家的床上。

緩緩的睜開眼睛,花榮微微動彈了一下,驚動了趴在床邊的花月容。

「哥哥,你終於醒了」

花月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似乎剛剛哭過。花榮的突然暈倒沒有任何徵兆,小廝們把花榮扶進屋安置在床上,就派人出去把花月容找了回來。

正和雪兒在後山玩耍的花月容聽是自己哥哥花榮昏迷不醒,急忙忙趕了回來。

花榮見自己妹妹終於回到了小鳥依人的狀態,心中不忍的一顫:「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花月容擦了擦眼淚:「已經是初更時分了,下午宋公明哥哥和軍師都來看望過的,見你沒醒,沒說什麼就走了。”

花榮心裡明白,這是宋江不放心來詢問自己偷襲的情況的。

咬著牙強忍著鑽心的頭疼,花榮就要坐起來,花月容急忙把花榮扶住道:「哥哥,你要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先躺著罷你看你臉色發青,好讓人害怕」

花榮聽了讓花月容去過銅鏡來一照,幾乎快要認不出鏡中的自己了。

一向引以為傲的俊俏容貌上沾上了一層青色,而且是那種烏青的發黑。

「這是中毒了?”

花榮暗中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額頭都急出豆大的汗珠來:「快,取蠟燭來!”

花月容將花榮扶著坐好,背後叫小廝墊了個被子,親手端過燭臺來。

花榮接著燭光仔細又看了看,發現不光是臉色烏青,眉心處一團青氣濃的化不開,中間已經是黑色的。

看著眼前驚慌的花月容,花榮沒有說出自己中毒的事情,而是讓花月容派人去找宋江過來。

花榮完全想不通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下毒的,不過奇怪的是,就算西門慶知道自己是暗中放冷箭的人,那大可去托塔天王晁蓋面前告狀,又為何對自己下毒?

花榮自認山寨的頭領雖然都不是知根知底,但至少不是敵人。

而且這家裡花月容和其他人都沒有出現中毒的症狀。

「我只是一時頭疼,沒什麼大礙。」花榮決定隱瞞自己中毒,出言安慰花月容道:「你去講手巾用井水浸透了,搭在我額頭好了。”

花月容聽了這話稍微有些安心,當即出去叫小廝打來井水,依言處置。

手巾往額頭一搭,些許的涼意讓小李廣花榮覺得自己精神稍微好了些,但還是拒絕了小廝端上的米粥。

花榮閉目養了會兒神,似乎還能回想起那個涼亭崩塌的場景,忍不住雙手微微發抖起來。

花月容察覺到了花榮的異狀,輕輕問道:「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花榮看了一眼自己妹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你先出去,如果公明哥哥來了,就請他進來。”

花月容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哥哥,自己從小就和哥哥很是親近,二人之間無話不談。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花榮變的沉默寡言起來,不過花月容從自己哥哥的舉止可以猜得出來,花榮對自己隱瞞了很多事情。

有如十多天前神秘兮兮的出門,神秘兮兮的回來。

又有如今天莫名其妙的暈倒在門口。

花月容沒有說話,只是陪花榮緊緊的坐了片刻,這才輕輕起身出去,順手把門戴上了。

聽到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音,還有木門發出的「吱呀」聲,花榮知道自己妹妹已經出去了,這才睜開了眼睛。

一聲長歎!

腦袋又莫名的疼了起來,花榮也聽說過一些毒藥的功效,但對自己中的這種毒藥一無所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種慢性毒藥。

花榮越想,越覺得手腳冰涼,是什麼人要用慢性毒藥對付自己?

「我花榮賢弟醒了?”

門外傳來宋江詢問的聲音,還有花月容的回答。

「剛醒沒多久,叫公明哥哥進去呢。”

開門處,宋江穩步走進房間,皺眉看了看坐在床上臉色發青的花榮。

花榮也有一種奇怪的眼光同時看著宋江。

有時候看得久了,越發覺得自己這個義兄行事越是隱秘。

「公明哥哥來了」

宋江換上一副關切的面容,皺眉幾步來到花榮床前坐下:「賢弟,你覺得怎麼樣?”

「公明哥哥,我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花榮都感覺自己的聲音出乎尋常的冷靜,似乎在說和自己不相關的一件事情:「你知道這件事情麼?”

宋江臉色還是黑黑的看不出半點波動,也並沒有回答花榮的問題,而是問道:「賢弟,你老實告訴我,到底射中那西門慶沒有?”

「沒有。」花榮並不隱瞞:「關鍵時刻西門慶身邊有個小廝擋下了那一箭,要不然西門慶的頭顱早就被我一箭洞穿了。”

宋江想了想道:「沒錯,那小廝已經死了不過西門慶據說也昏迷不醒。”

「于此同時,那個院子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就連我們的人送出了這個情報之後也無法返回。”

「所以,你一定要把當時的情況講清楚,這樣我和軍師好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宋江最後頓了一頓又加上了一句:「晁蓋的住所也全面封鎖,一律人等不許進出。傳出命令,所有頭領不許私自下山。據說是一定要查出兇手。”

「這是必然的。」花榮苦笑道:「在山寨,在自己的大本營突然出現這種事件,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晁天王也是一樣。”

「那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的?」宋江繼續問道:「連涼亭都倒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榮的眼神中似乎有些驚恐:「公明哥哥,我不知道西門慶為什麼會昏迷,但聽我一句,收手吧」

「收手?」宋江忽的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屋子裡面轉悠了兩圈。

「為什麼?我們離成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西門慶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不過是晁蓋一個人,還聽他話的頭領有幾人?”

「憑什麼?晁蓋能做大頭領,憑什麼我就不能做?我宋江哪裡比他差了?一個小小的裡正我在江湖上的聲望,比他晁蓋高多了」

花榮冷冷的打斷了宋江:「就憑西門慶。”

「笑話。」宋江走到床前重新坐下:「沒錯,西門慶對於我們是有些威脅,但還沒有重要到這種程度。這幾rì弄得雞飛狗跳,拉攏了那些朝廷降將,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要不是為了剪除晁蓋的羽翼」

「山上的涼亭是西門慶弄塌的。”

花榮輕輕的一句話讓宋江頓時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宋江堅決的搖搖頭:「就算西門慶這廝和公孫勝學過道術,又能如何?”

想了想宋江又加上一句:「要不是考慮他有道術,尋常人近不得身,我有何必安排你出手?”

「錯了,我們都錯了。”

花榮驚恐的搖搖頭:「西門慶惹不得。”

「那涼亭在一瞬間就崩塌了」就連宋江都能從花榮的眼神中看出深深的恐懼,花榮用發抖的手緊緊拉住宋江的袖子:「他已經不是人」

一瞬間!

宋江呆坐了半響,這才開口問道:「你確定?”

「確定。」花榮烏青的臉浮現出幾分說不清的表情來:「當時我往樹林裡逃去,武松已經趕到了涼亭邊上轟涼亭塌了,把武松也擋住了,我才能脫身」

「當時武松看清你了沒有?”

面對宋江的詢問,花榮回道:「沒有,當時我帶著面罩。但奇怪的是,西門慶好像全都知道似的,脫口說出了我的姓名」

「公明哥哥收手吧。”

宋江冷笑一聲,冷冷的把袖子從花榮手中掙脫開來,細細查看著花榮烏青的臉色:「已經晚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和軍師在忙些什麼?”

花榮的一顆心狂跳起來,連帶著有如斧劈的頭疼:「公明哥哥你想說什麼?”

宋江伏在花榮耳邊,低聲說道:「我們讓金大堅刻了石碣上面已經排好了座次。”

「該刻上去的就刻上去,不該刻上去的遲早會在山寨消失。”

花榮忍不住問道:「那晁天王呢?”

「上面沒有他的名字。」宋江輕輕回道:「頭領們都是上應星魁,忠義雙全。頭一個就是我天魁星呼保義宋江。”

花榮馬上明白了宋江的意思,這塊石碣一出世,便是鐵打的座次,沒有人能改動。

「賢弟,你知道麼。」宋江抬起身來,露出一絲微笑:「你的名號是天英星,排名第四,只在公孫勝之下。”

花榮嚇得汗出如漿,渾身涼颼颼的,掙扎著爬起身來,就在床上向宋江磕頭道:「公明哥哥,花榮不要座次,只求哥哥平安!”

宋江看著磕頭的花榮,臉色從來未有的陰沉:「西門慶那廝知道是你,哪有怎麼樣?話說出去,有幾個人相信?到時候我要你平安,你就平安!”

花榮身形一頓,苦苦哀求道:「公明哥哥,與其在山寨腥風血雨,何不退一步兩廂保全?”

「你莫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宋江的話冰冷徹骨,讓花榮不停哆嗦起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7:05
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榮的最後一夜

「到什麼時候也不要忘記了身份。」宋江似乎有些滿意的微微點頭,但隨即又皺起眉頭背過身子去,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處:「不要忘記我們來梁山來落草,到底是為了什麼?”

花榮只覺宋江這話在耳朵裡轟然作響,許久不停,兩個太陽穴突突的直跳,口中乾燥的像含了口沙子。

為什麼?那是為了宋江的一個夢。

花榮起先認為,説明宋江實現這個夢,是自己畢生努力的目標。

但到了後來,花榮發現宋江的這個夢開始扭曲、變形。

變成一個泥潭,把自己深深的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花榮沉默了許久,才努力咽下幾乎沒有的唾沫,嗓子有些沙啞的低聲回道:「公明哥哥,上頭的意思並沒有」

這話還沒說完,宋江的臉就像黑不見底的泥潭一樣,扭曲了起來:「上頭?他們自認為明白我要的是什麼,用那種東西引誘我,威脅我。但自從上山之後,我才明白了,我真正要的是什麼!”

不等花榮回應,宋江握緊了拳頭:「權利!絕對的權利!有這種權利,我還要去那個破衙門嗎?有了權利,我就是這梁山的皇帝!過的不比皇宮裡的那個官家差而且可以隨心所慾!”

宋江猛然回頭,看著花榮道:「這種權利你不想要嗎?”

花榮頹然跌坐在床上,苦笑道:「就為了這權利,公明哥哥,你到底要殺幾人?”

「幾人?」宋江突然笑道:「沒有坐上頭把交椅,管他幾人?只要擋在我前進道路上的,一律殺!”

花榮從宋江的笑容中看到了猙獰,仰起頭認真看著宋江:「這裡面,也包括我嗎?”

這一句問的直接,但宋江臉色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卻變得柔和起來,伸手指了指胸口:「你和月容雖然是我的義兄妹,但在這裡,你們都是我宋公明的親兄妹,當然不會擋著我,對不對?”

花榮沒想到宋江這一回覆居然連花月容也包括了在內:「公明哥哥,我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每晚,我都夢見那個夜晚,那片柳樹林,還有晁天王的面容。”

「大丈夫行事何懼小節?」宋江想了想道:「西門慶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晁蓋也是一樣。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忘記他們的名字,山上的人們也是一樣。”

花榮咬了咬牙道:「那就請公明哥哥另尋高明之士,花榮能力有限,實在無法為哥哥分憂!”

宋江冷冷的看著花榮,半響之後來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賢弟,你知道這是什麼?”

花榮見宋江取出的是一個三寸長的小葫蘆,自然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看著微微搖頭的花榮,宋江搖晃著葫蘆問道:「賢弟,你可知道為何你會中毒?”

「花榮不知。」花榮覺得呼吸都快停頓了,四肢冷的要命,偏偏腦袋好像被人丟在鍋裡面煮一般*辣的疼。

宋江輕輕打開葫蘆蓋,從裡面倒出些白色的藥末來攤在左手上:「這是解藥,你過來拿吧。”

「公明哥哥哪裡來的解藥?」花榮似乎想通了什麼,並沒有伸出手去,反而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連手都不露出來。

「為什麼」宋江歎道:「為什麼你一定要問個明白呢沒了這解藥,你過不了今晚。”

話音未落,宋江慢慢的翻轉左手,看著那白色藥末漸漸跌落,解釋了起來:「本來這毒順了氣血運轉,要七日才會發作出來,沒想到你和西門慶那個小妾比箭,氣血亂了,所以提前發作了。”

花榮始終沒伸出手去,看著能救自己性命的白色藥末在空中飛舞,似乎宋江只是灑了一把麵粉而已:「原來是這樣這毒藥也是軍師的手筆吧。”

「沒錯。」宋江又重新翻回左手,再度倒了一些白色藥末在手心道:「是軍師配的藥,不過那杯酒是我端給你的。”

「你過來拿吧。”

「我累了。」花榮往被子裡面縮了縮:「公明哥哥,你把那解藥放在桌上吧我先睡一覺。”

宋江左手一揚,將那白色藥末有如天女散花一般揚了起來:「賢弟憑什麼要我將解藥留下?”

花榮默不作聲,轉過臉去,不再看宋江,也不顧漫天飛舞的藥末。

能救自己命的藥末。

宋江將小葫蘆重新收回懷中,柔聲道:「賢弟,你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就好像以前花榮生病的時候,宋江悉心照料一般。

花榮始終沒有轉回頭來,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連宋江走到門邊,故意停頓了一會兒,也沒有任何反應。

宋江伸手拉開了門,揚長而去,而且並沒有順手把門帶好,任由夜晚的寒風灌了進來

異姓兄弟不過如此。

不用等太陽升起來,花榮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反正花榮的身份已經暴露,這條線掐斷了最好。”

宋江冷冷的想道,看著院中站著的花月容,臉上突然有了笑容。

「花榮一死,花月容很快就能嫁給秦明瞭。”

花月容一臉驚詫的看著宋江突然離去,連門都沒有關好,和自己擦身而過也沒有半點停頓,這還是自己熟悉的宋江麼。

還是那個滿臉都是笑容的宋江嗎?

花月容匆匆忙忙跑進屋內,把門關好,花榮病倒的非常突然,自己手足無措,但她至少知道病人是禁不得風的。

花榮早已翻身坐起:「妹妹取紙筆來。”

宋江走出花榮的院子,小嘍囉在前打著燈籠,宋江若有所思的想著,從懷中掏出那個小葫蘆,放在手裡撫摸著

「這葫蘆怪好看的。」身邊陪同的小嘍囉陪笑道:「盤的好可是個寶貝哩。”

宋江哈哈笑道:「一個小玩意兒還寶貝?”

話音未落,在小嘍囉的驚訝中,宋江奮力將手中的小葫蘆扔進黑暗之中。

「盤了幾天沒意思,不如丟了重找一個。”

小嘍囉笑著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改天我給頭領找個更好的!”

宋江笑著拍了拍那小嘍囉的肩頭:「那就交給你了。”

那小嘍囉被宋江拍了兩下,受寵若驚,急忙拍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你就是羅真人?”

西門慶迷迷糊糊中似乎到了二仙山,進了大殿就看見有個道士身穿淡黃八卦衣,頭上有個烏木簪子將一頭白髮固定的絲毫不亂,閉了眼請不知道是打坐還是養神。

所有的東西都很清晰,唯獨那道士的面容是模糊的,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就連男女老少都分不清楚。

「你怎麼來了?”

羅真人的聲音並不顯得蒼老,反而聽上去很年輕,這讓西門慶有些微微驚訝。

「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西門慶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禮節來應對,乾脆像穿越前一般用「我」來稱呼自己,而不是弟子、也不是小可之類的。

「嗯?」羅真人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之後,西門慶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後,身後居然也是一片模糊,就連空氣也肉眼可見的扭曲起來。

「哼。時辰未到,你來做什麼?」那羅真人不屑的伸出一隻手,似乎在掐算了什麼。

「這手上皮膚滑溜溜的,保養的不錯啊。」西門慶也非常奇怪自己的想法:「比女人的手都好看。”

「原來如此」

羅真人掐算了一會兒,縮回手去道:「公孫勝那廝居然如此大膽,竟然聽了你的,只教了這點東西?”

「我說神仙那書寫的和天書一般,你讓我怎麼學?」西門慶苦了臉道:「你們看自然沒有問題像我這種凡體怎麼學得會?”

羅真人咳嗽一聲,似乎有些薄怒道:「天罡五雷正法本來就沒有書冊,那是公孫勝自己根據體會寫的,你學不會也是自然。”

「反正我也來了,還求神仙給個速成的法子罷。」西門慶腆著臉道:「可不能白來一回啊。”

「那速成的法子他不是教了你麼,又來胡攪蠻纏什麼?」羅真人呵斥道:「既然你學不會,那就是此法與你無緣,何必強求?”

「那雷公石的力量太強,你現在駕馭不了,乾脆貧道替你下個禁制好了。”

羅真人此言一出,西門慶擺手道:「不要,這力量多好啊,到時候我一揚手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帥氣!”

「你不要命了?」羅真人冷冷的提醒道:「若不是心神消耗太多,你會來這兒?再來上一次,你就飛灰湮滅了信不信?”

說著羅真人不耐煩的一揮手,西門慶就覺得腰間雷公石一動,馬上又安靜了下去,似乎舉手之間羅真人已經下好了禁制。

本來想著讓羅真人給自己來點強健心神的法子,這話還沒說出口,速度也太快了吧!

西門慶有些惱怒,正想如何讓羅真人解了禁制,就聽羅真人放下手喝了一聲:「回去!”

好似牽線木偶一般,西門慶的身子彷彿讓一隻手提了起來,不停的後退,耳邊風聲不斷

「你妹!讓老子把話說完!”

西門慶猛然翻身坐起!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3 17:17
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一百六十九章 醒來

西門慶翻身坐起,看著熟悉的環境,這才醒悟過來方才似乎是在夢中。

不過,方才和羅真人的對話如此清晰,真的是夢嗎?

「老爺,你醒了!”

沒等西門慶細細尋思,思路就被雪兒的大呼小叫給打斷了。

床邊,雪兒和潘金蓮一左一右陪伴,臉上又是焦急又是激動;武松、時遷和燕青等人坐的稍微遠了一些,急忙都過來查看,西門慶可以看出,他們的眼神中的關切之情

「小乙哥,快快去請安神醫來給老爺把脈!」潘金蓮急切的吩咐道:「告訴他,老爺醒了!”

燕青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飛也似的去了。

「我昏迷了多久?」西門慶看了看窗外,黑暗正在慢慢褪去:「現在什麼時辰了?”

「馬上就是卯時了。」鼓上蚤時遷肯定的答道:「大哥,你自覺身體如何?”

西門慶看著眼前眾人關切的眼神,笑道:「估計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時間不注意法術運用的過於猛烈而已。”

說完西門慶就要起身,但雪兒和潘金蓮一對眼,兩個人一個按肩,一個按腳,不讓西門慶起來。

「老爺,好歹讓安神醫看過再說。」潘金蓮見西門慶急於起身,勸解道:「莫要留下什麼後患才好。”

西門慶微笑道:「我的身體我自然清楚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你們何必如此緊張?”

「來了來了!」燕青伸手推開屋門,背後是神醫安道全。

看起來安道全也是徹夜未眠,見西門慶好端端的坐在床上,急忙上前坐下,也不說話抓起西門慶的手臂就把起脈來:「這回你們相信我的話了吧,我都說過東家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一時昏迷而已讓我細細再把過。”

「神醫,當初你還不是說不知道老爺什麼時候能從昏迷中醒來麼?」潘金蓮問道:「老爺這一下昏迷了*個時辰,神醫還是細心些,莫要留下什麼後患。”

安道全摸了脈點頭道:「這個自然脈象上四平八穩,沒什麼問題。”

「我沒事。」西門慶皺眉道:「小天晴為我而死,這仇不可不報?你們可不要告訴我一直在這裡陪著,沒有任何舉動。”

「二弟,小天晴屍身現在何處?眼下形勢如何?”

武松凜然答道:「停在偏廳。眼下山寨已是人心惶惶,晁天王下令一定要追查兇手,同時封鎖了附近,以防意外再度發生。大哥,就連晁天王昨晚也來親自探視數回」

西門慶從安道全手中輕輕抽回了手腕,打斷道:「那麼你有沒有告訴晁天王,兇手就是花榮?”

「已經告訴了。」武松點頭道:「晁天王已經派人嚴密監視花榮住所,據說花榮回府之後閉門不出,加上你還在昏迷,所以暫時沒有動手。”

「很好。」西門慶聞言輕輕拍了拍床板:「讓我起來罷。”

雪兒和潘金蓮擔心西門慶的身體,兩雙眼睛馬上看著安道全,希望從神醫那裡得到權威的回答。

安道全微微點頭:「東家身體無事。”

得安道全此言二女這才放下心來,動手伺候西門慶起床,少時西門慶穿戴完畢正要說話,腹中卻是一陣腸鳴,想來是*個時辰下來,腹中早就是空空如也。

西門慶苦笑道:「本想馬上出發,但需要先祭了五臟廟再說。”

「去哪兒?」武松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西門慶輕輕歎道:「當然抬了小天晴的棺木,去花榮家!到現在這種地步,又何必遮著掩著?”

「好!」武松的雙眼中似乎有兩團火焰跳動:「不管是誰,也不能阻擋!”

「我也去!」站起身來的是雪兒,眼神非常堅定:「那裡不光有花榮,還有花月容!”

「雪兒,你的意思我明白。」西門慶點點頭道:「花榮雖然有罪,但花月容是無辜的。”

雪兒默默點點頭,原先在清河縣的時候,小天晴就和她是姐弟相稱,又是老爺的隨身小廝。沒想到風雲突變,小天晴奮不顧身,替老爺擋下了關鍵的一箭。

那一箭是花榮射出的,和花月容無關。

沒了花榮這個依靠,花月容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雪兒決定要去將花月容帶回來,在這種時候,也只有雪兒才能做得到。

西門慶接著吩咐道:「三弟,你去山後鐵匠鋪,把金錢豹子湯隆叫回來還有吹血親兵隊,讓劉駝子選二三十個最好的。武器麼從湯隆那裡搞一批。”

鼓上蚤時遷沒有二話,轉身就走。

「門外封鎖的士兵怎麼辦?」武松問道:「以時遷的身手,自然不會驚動那些士兵,但湯隆和劉駝子他們」

西門慶想了想道:「領頭的是誰?”

「阮家兄弟和劉唐。」武松回道:「在這種時候,天王能靠得住的也只有他們了,他們四人分成兩班,帶了士兵輪流巡視。”

西門慶點頭道:「天王的選擇是正確的。二弟你出門去看看當班的是誰,請進來用飯不要說我已經清醒的事情。”

「明白。」武松點點頭出去了。

門口當班的是劉唐和阮小七,雖然已經是三四月的天氣,太陽沒有升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寒意的。

所以他們讓士兵攏了一堆火,搞了兩條板凳坐在院子門口。

「劉唐哥哥,你說山寨怎麼會出這種事情?」阮小七向劉唐嘀咕著:「頭領們一團和氣的喝酒吃肉,誰能背地裡下得去手啊。”

「據說是花榮那廝。」劉唐也低聲回道:「眼下人心惶惶的,你可別到處亂說天王哥哥不讓講的。”

阮小七歎氣道:「不至於吧,前幾日倒是聽說花榮和西門家那個小妾比箭輸了,但也不至於心胸如此狹隘,暗箭傷人罷?”

「不全是這檔子事。」劉唐神神秘秘的:「你想想,花榮身後是誰?”

阮小七想了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從板凳上跳起來:「你不會說是宋公明吧這怎麼可能?”

「低聲!」劉唐趕緊拉了阮小七道:「這種事情沒證實之前不好亂講的,但花榮也就這麼一個義兄,不得不讓人猜疑。”

緊接著赤發鬼劉唐又沖阮小七使了個眼色,又看看不遠處的士兵:「誰知道這些士兵裡面有沒有宋江的人,話傳出去可不好。”

阮小七冷眼看去,就見士兵中有那麼一兩個人有意無意的看著這邊,咳嗽一聲往火堆丟了些枯枝,假意伸出手去烤火,大聲道:「這天還真是他娘的冷啊。你們幾個,都過來烤烤火!”

大部分士兵都應了一聲,圍上來烤火,阮小七見方才那兩個可疑的士兵猶猶豫豫的,比其他人都慢,就知道自己懷疑對了。

阮小七一個眼神遞過來,赤發鬼劉唐微微點頭示意明白,上去劈手抓住其中一人胸口,假意喝道:「你做的好事!”

周圍的士兵都有些詫異,那名士兵眼神中都是驚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另外一個士兵扭頭就跑,被阮小七一巴掌拍了個跟頭,捉小雞似得從地上提了起來:「你跑什麼跑?”

劉唐和阮小七叫手下士兵將二人綁了起來,按著跪在板凳前面,開口問道:「你們這兩個鳥人,心慌什麼?”

那兩名士兵對視一眼,都低頭不語。

阮小七冷笑兩聲,上前提了頭髮每人先賞了兩記耳光,指著鼻子罵道:「老爺們說話,你們兩個鳥人卻在偷聽!弄死你們有如捏死隻螞蟻一般!說,誰叫你們偷聽的?”

那兩個士兵被打得金星直冒,鼻子裡都竄出血來,有一人支吾道:「是軍師讓我們通報消息,許了事後把我們提拔成小隊長。”

「原來是學究先生!」阮小七有些吃驚道:「真個是人心隔肚皮,書念得多了就喜歡背地裡搞些事情。劉唐哥哥,你怎麼說?”

劉唐也沒想到這一下就把智多星吳用給牽連了進去,頓覺有些不妙:「事關重大,還是提了去讓天王哥哥知道的好。”

阮小七點點頭,吩咐其他士兵繼續看守,自己和劉唐兩個押了去找晁蓋。

就在這時,武松正好開了院門出來,見狀道:「二位且慢。”

「原來是二郎兄弟。」劉唐和阮小七見是武松,上前打了招呼道:「妙手西門情況如何?”

「還未醒來。」武松得了西門慶吩咐,將已經清醒的事情瞞過不講:「只是看二位值班辛苦,進來用些酒水飯食。這兩個士兵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捆綁起來?”

「謝過二郎美意,酒飯就免了。」劉唐拱手道:「這兩個鳥人做些不清不楚的勾當,正要押了去找天王處置。”

武松心細,若是士兵不聽號令,又或是手腳不幹淨,劉唐和阮小七二人自己處置了便是,何必要押了去找晁蓋?

「二位只怕沒那麼簡單罷?」武松嘿嘿笑道:「請來院中坐一坐,有些話不好在外面講。”

劉唐和阮小七也是聰明人,知道武松有些事情要說,只是不太方便。

「你們幾個,把這兩個鳥人看住了,要是跑了唯你們是問!”

劉唐和阮小七跟著武松走進院中,武松帶上了門才低聲道:「我大哥方才已經清醒,只是眼下形勢不明,才請二位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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