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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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論功

燕順和劉唐兩支隊伍趕到的時候,見中央大寨居然已經大門洞開,一個個驚訝不已,都來看了被五花大綁的史文恭,對西門慶生擒史文恭真心佩服。

梁山軍隊開進中央大寨,直接宣告了曾頭市的失敗。

不管是曾家還是曾經的五寨拱衛,都已經成為過去式。

本來收拾東西準備逃走或者坐下來等死的曾頭市百姓,沒有看到窮兇極惡、殺人放火的梁山賊人,甚至于沒有看到梁山大部隊進入曾頭市。

托塔天王晁蓋沒有讓隊伍進入曾頭市,反而只是派出一支小隊,由神行太保戴宗打頭,進了曾家的寨子把金銀細軟值錢的東西搜羅一空。

曾頭市的百姓這才知道,昨天的那個小販居然是梁山大名鼎鼎的戴院長,一個個咂舌不已。

當然,幾個寨子的糧草晁蓋是不會放過的,直接搬了個空,畢竟梁山部隊出來這么長時間,消耗不小。

曾頭市投降的士兵,愿意加入梁山的,都一并帶走,不愿意的上繳兵器,依舊回曾頭市做一個平頭百姓。

梁山和曾頭市連番惡戰,早就傳到了凌州府尹的耳朵里,叫來兩位團練使來商議,少時二人到了,行禮見過凌州府尹,分別坐下。不用府尹吩咐,自有下人奉茶。

這兩名團練使一個叫單廷珪,擅用決水浸兵之法,有“圣水將軍”的名號;另一人姓魏名定國,精熟火攻之法,人送外號“神火將軍”,手下有五百名火鴉兵,專用火器對敵,所向披靡。

“不知府尹大人相喚,所為何事?”單廷珪尋常都是玄色衣服,黑衣黑袍,映的臉反而白凈。

凌州府尹開口道:“梁山人馬在我凌州府境,和曾頭市人馬惡戰,二位團練使可曾聽說?”

和單廷珪不同,神火將軍魏定國一身絳紅衣服,見府尹問起,微微點頭道:“日前有前去法華寺賞桃花的近鄰逃回,才知道梁山賊子和曾頭市爭奪法華寺,殺人無算!”

“聽說眼下梁山人馬圍住曾頭市,府尹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兩個帶兵前去救援?”圣水將軍單廷珪在一旁補充道。

凌州府尹吃了口茶道:“正要商議此事。梁山賊子入境,本就要發兵剿殺,但并未來我城下作亂,反而去尋了曾頭市的晦氣,倒也算是正如我意。”

“兩位,那曾頭市向來不服我凌州府管教,稅收不齊,曾家五虎甚是可惡,本來打算要花些力氣討伐,沒想到梁山倒是先行一步,也算省了氣力。”

魏定國性如烈火,拱手道:“大人,不管是曾頭市還是梁山,都是賊人,就算兩樣一起來,我也不懼他!一個也是剿,二個也是殺,機會難得,不若我領了兩千人馬去,一起剿殺了便是!”

“單團練怎么看?”凌州府尹素知魏定國性子火爆,喊打喊殺,又問問單廷珪的想法。

單廷珪不同魏定國,心思較為細膩,想了想才回道:“二虎相爭,必有一傷!眼下梁山人馬和曾頭市惡戰,勝負未分,我等不可貿然發兵。莫如多派些人手出去打聽清楚,等他們元氣大傷之際,再行出兵,方為上策!”

“單團練所言甚是!”凌州府尹見單廷珪之說正合他心,連連點頭道:“二位團練可多派些人馬打探清楚,看準時機出兵!”

“等等等,等到沒仗打,多沒意思...”一旁魏定國嘟囔不停,但也只好應了。

凌州府派出人手刺探不說,這邊梁山人馬返回寨柵,將史文恭押在帳中,眾頭領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只有智多星吳用搖了鵝毛扇想些事情。

按托塔天王晁蓋的想法,不管那支箭是不是史文恭射的,既然人已經被抓到了,接下來等史文恭毒性退了好好審問便是。如果真是史文恭射的,那么推出帳外殺了便是,如果不是,那就問題大了。

眾頭領一個個都上來恭喜,晁蓋吩咐智多星吳用道:“眾人都有功勞,軍師可一一記下,等回梁山論功行賞便是。”

吳用命人取過文房四寶、功勞簿子,取了狼毫筆問道:“天王哥哥,不知這第一功是哪位頭領?”

“西門賢弟生擒史文恭,當為第一功!”托塔天王晁蓋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西門慶推辭道:“天王哥哥,我并非是山上頭領,這第一功愿意讓給其他人。”

晁蓋見西門慶謙遜,越發的高興,連聲道:“賢弟若當不得這第一功,誰人又能當得?”

底下劉唐附和道:“妙手西門救了哥哥性命,又生擒史文恭,當為第一功!”

一旁病尉遲孫立站起身道:“方才陣上若非西門兄弟,孫立這條性命此刻恐怕早已不在,這第一功自然是西門兄弟的。”

這話一出,其他頭領也是連聲附和,都贊同不已。武松、時遷、燕青、湯隆等人站在一旁,也點頭不已。

智多星吳用見眾人都要讓西門慶領了第一功,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咳嗽一聲,正要也說句話,附議一下,人群中突然有人反對。

“第一功明明是我的!”

眾人紛紛側目看去,只有西門慶對這聲音熟得很,只是微笑。

智多星吳用心中一喜:“莫非這軍中還有反對西門慶的?”

等他放眼在人群中尋找的時候,那聲音又說道:“箭是我射的,功勞自然是我的!”

隨著聲音,身材嬌小的雪兒依舊是一付男子打扮,摘下弓弩信誓旦旦的道:“看看,大家看看,沒有我用著弓弩射出的毒箭,能生擒住史文恭么?”

眾頭領都沉默不語,臉上有些尷尬起來,這年頭真是什么怪事都有,連自己媳婦跑出來搶功勞的都有。

智多星吳用的一張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本來以為是誰不滿西門慶拿著第一功,沒想到卻是西門慶的小妾雪兒,這不是特意消遣自己么!

“哈哈哈哈。”托塔天王晁蓋大笑著打破了沉默:“弟妹,你和我賢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跳出來搶功?賢弟你看...”

西門慶微笑著走上前去,拍了拍雪兒的肩頭:“上陣親夫妻,雪兒你射得好,自然有功,晚上為夫好好犒勞犒勞便是。”

雪兒一張嘴翹得高高的,橫了西門慶一眼:“誰稀罕你的犒勞,我和金蓮姐姐睡得好好的...”

這話一出,帳內的眾頭領都笑了起來,西門慶嘿嘿一笑,從臉色黑黑的吳用手中搶過了毛筆,親手在功勞簿上寫下雪兒的名字笑道:“也罷,這第一功就給了你罷。”

雪兒這才嘻嘻一笑:“這才對,這功勞本來就是我的。”

說著又嘆了口氣:“這兒真沒意思,我出去找金蓮姐姐玩了。”

西門慶忍著笑把毛筆丟回給吳用道:“去吧去吧。”

被雪兒這么一攪和,帳內的氣氛頓時活潑起來,眾頭領全然沒有剛從沙場上下來的疲憊,一個個都笑起來,只有吳用黑著臉拿回毛筆問道:“天王哥哥,這樣合適嗎?”

托塔天王晁蓋笑著回道:“我看沒什么不合適的,這第一功就記雪兒的名字吧,反正和賢弟是一家人,哈哈。”

智多星吳用看著功勞簿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恨得牙癢癢,忍了忍道:“這第二功...”

“法華寺一戰,西門賢弟以一百人對付曾頭市五百士兵,居然一人未損。第二功還是西門賢弟的!”

托塔天王晁蓋此言一出,大帳里面無人不服。

西門慶用手一指:“天王哥哥,若沒有我這幫兄弟,何有此功?煩請軍師記了他們姓名罷。”

智多星吳用執筆在手,見晁蓋微微點頭,無奈寫了武松、時遷、燕青等人姓名。

“病尉遲孫立兄弟擊退曾頭市劫營人馬,槍挑曾密,鞭擊曾涂,也是大功一件!”

隨著晁蓋的聲音,孫立神情一凜,拱手謝過。

“燕順、鄧飛、歐鵬三位弟兄,攻破曾頭市左寨,大功一件!”

“劉唐和阮氏三兄弟攻破曾頭市右寨,大功一件!”

“戴宗兄弟探聽消息明白,大功一件!”

托塔天王晁蓋慢慢說著,幾乎將所有頭領都覆蓋了,眾人欣喜領功,吳用下筆如飛,條條都記下了。

最后,晁蓋不無遺憾的說道:“曾頭市已破,唯一遺憾的是那匹照夜玉獅子馬,沒有辦法給公明賢弟帶回去了。”

那匹照夜玉獅子兩條前腿都斷了,晁蓋已然命人了結了此馬,以免痛苦。

功勞記完,智多星吳用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金毛犬段景住,還有史文恭的身上。

這兩個關鍵人物,是時候讓他們消失了!

想到這里,吳用笑瞇瞇的站起來通知道:“諸位弟兄,慶功宴已然備下,帳外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晁蓋嘆氣道:“我身體還沒好,不能飲酒,你們要替我多陪陪西門賢弟!”

赤發鬼劉唐大聲道:“哥哥將令,我們都記下來!愿立生死文書,不把妙手西門灌倒,甘愿受罰!”

眾頭領大笑起來,西門慶咳嗽一聲,這個...黃酒喝不慣啊!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01
第一百二十一章 慶功宴

慶功宴的氣氛非常熱烈,但西門慶面對眾頭領的勸酒還是愁眉苦臉,因為黃酒實在不是他的菜,更不用說還是粗瓷大碗。

捏鼻子干了兩碗黃酒,西門慶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剛把劉唐對付走,后面還有一塊來的阮氏三雄。

看著西門慶痛苦的樣子,阮小二把碗放桌上道:“小五小七咱們不著急,等妙手西門兄弟緩過這口氣再說。”

武松和時遷兩個沒義氣的看到這幅架勢,早就閃到一邊去了,反倒是在一旁伺候的小天晴知道自家老爺不喜黃酒,在西門慶耳邊低聲道:“老爺,馬車上還有兩三壇子景陽春,要不要拿點過來?”

西門慶聽說還有景陽春,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使勁的點點頭。

活閻羅阮小七最喜喝酒,聽到小天晴口中“景陽春”三字,急忙拉住抬腿就要走的小天晴道:“小哥,有什么好酒都拿過來罷,這么多人,莫說兩三壇子,只怕是三百壇子也能喝的完。”

立地太歲阮小五趕緊拖住了道:“小七莫要胡鬧,西門兄弟拖家帶口的上京做官,又不是開酒鋪的,哪有那么多酒?”

阮小七聽了這話,這才悻悻然放開了手,眼巴巴的看著西門慶道:“咱們喝這酒準備的是多了,但只是一般村釀,沒什么意思。西門兄弟是準備去京城做官,隨身帶的肯定是好酒。”

西門慶苦笑著吩咐小天晴道:“你帶了書童兒畫童兒他們,把剩下的酒取兩壇子來,好歹讓眾頭領每人勻上一口。”

小天晴點頭去了,阮小七見馬上就有好酒喝,亮出大拇指道:“西門兄弟,你是我親哥哥!”

短命二郎阮小二在一旁聽了笑罵道:“這廝今天還沒喝多,怎么當面說醉話?”

旁邊眾頭領都笑起來,托塔天王晁蓋點頭道:“小七那是性情中人,直來直去,當初在石碣村的時候可是遠近聞名啊。”

談起石碣村,晁蓋不免提起劫生辰綱的往事,把劉唐和白勝叫了過來喝酒,回頭再找智多星吳用的時候,卻不見人影。

“這吳學究,怎么一提到喝酒就不見蹤影。”劉唐搖頭道:“不喝酒能有啥意思?就連入云龍公孫勝哥哥是道士,也是酒肉不禁。這學究一個教書先生,也推說不喝酒,這是什么問題?”

“這是人品問題。”西門慶笑著道:“不喝酒,算什么兄弟?”

晁蓋傷勢未好不能飲酒,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想當初七星聚義,謀取生辰綱,只是昨日。現如今公孫兄弟不知何方,只好遙遙致意了。”

阮小二見晁蓋有些傷感,勸道:“公孫道長一向神龍不見首尾,哥哥何須如此掛懷?須記得當初分手之際,道長有言:若有緣時,自有相見之日。”

晁蓋這才釋懷道:“但愿如此!軍師怎么還不回來?”

白勝笑道:“軍師方才去解手,和我打過招呼的。”

“尿遁!”西門慶腦子里滑過一個熟悉的名詞:“吳用這時候尿遁,到底是想要干啥?”

智多星吳用吩咐白勝替自己推脫,悄然走開,經過金毛犬段景住時,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隨我來...遠遠的。”

要說這慶功宴上有誰忐忑不安的,除了智多星吳用就是金毛犬段景住了。自從被吳用找去說了一番關于曾頭市和史文恭的謊話之后,段景住幾乎就沒睡好覺,尤其是看到托塔天王晁蓋中箭之后,段景住更加是神魂不定。

不就是挑撥一下,讓梁山發兵攻打曾頭市么,怎么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來?

金毛犬段景住本來就是個做生意的馬販,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宋江和吳用而已,本意就是去串個場,沒想到卻是這種后果。

段景住也不是傻子,晁蓋中箭,幾乎是必死,能得利益的不是宋江吳用還有誰?

每每偷偷找了吳用來問,智多星吳用反過來復過去就是一句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人問起來照著吩咐的回答就是。”

段景住也未嘗沒有想過,自己找個機會偷偷溜走,不過這幾天自己身邊的士兵總是用比較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讓他不敢動彈。

要想保住性命,看起來還要聽智多星吳用的安排。

所以吳用一句話丟過去,金毛犬段景住馬上身子一僵,心里面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估摸著吳用走出去十來步,慢騰騰的起身,跟了上去。

跟出去幾十步,段景住見吳用的身影往帳篷后面一拐,知道是在那里等著自己,疾步跟了上去。

幾乎所有的頭領和士兵都在前面熱鬧,這里反而是靜悄悄的沒什么人經過。

果然,金毛犬段景住剛拐過來,就看到智多星吳用搖著鵝毛扇,靜靜的看著自己。

“軍師有何吩咐?”段景住叉手不離方寸:“眼下史文恭被生擒,那個謊言...”

智多星吳用輕輕“哼”了一聲:“一個編出來的故事,算不上謊言。我找你過來,也是為了史文恭一事。”

吳用這輕輕的一哼,在段景住的耳中有如驚雷,急忙低下頭去:“軍師但講不妨,有什么事情要我效力的,段景住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真的嗎?”智多星吳用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你只要替我辦了這件事情,我連夜派人送你出寨。這里還有三千貫交子算是謝禮。”

看著吳用手中的交子,段景住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不該伸手去接,吳用要讓自己做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莫非是要去行刺晁蓋?”段景住心里一個哆嗦:“或者是那個妙手西門?”

吳用看段景住的臉色,知道他猶豫不決,又跟上一句:“放心,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會讓你白白送死。”

段景住聽這話,才去接了交子過來,貪婪的數了數納入懷中,垂首靜候吳用吩咐。

“你看,那邊的帳篷就是關押史文恭的。”吳用手中鵝毛扇一指:“史文恭現在還是渾身動彈不得,這里有一把尖刀,你拿去殺了史文恭。”

段景住轉身看去,見帳門處有三四名士兵警惕的看守著,苦笑道:“軍師,這外面士兵把守...”

“我自會將他們引開。”智多星吳用把尖刀塞在段景住手中,厲聲道:“你下手要快,不要猶豫!”

金毛犬段景住雙手已有汗出,此時在衣服上擦了擦汗,這才接過了尖刀,喉結上下滾動幾下:“軍師放心!”

智多星吳用滿意的點點頭:“你放心,等我引走士兵之后,在帳外替你把風!”

話說到這份上,金毛犬段景住已然沒了退路,雖然知道前面可能是一個無底懸崖,也要被吳用推著走下去!

智多星吳用搖搖扇子,從帳后大搖大擺走出來,筆直向那個關押史文恭的帳篷走去。

那幾名士兵見是軍師來了,急忙躬身行禮:“見過軍師!”

吳用擺出一副關心的架勢道:“你們幾個辛苦,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和你們換班,天王喚你們去前面吃酒。”

為頭的士兵眼前一亮:“有勞軍師了!說實話我們兄弟幾個站在這里,那邊的酒香肉香飄過來,早就想去了!只是職責在身,大頭領親自吩咐的,不敢啊。”

“去吧去吧。換防的士兵馬上就到。”吳用笑瞇瞇的:“那史文恭中毒不輕,再加上五花大綁,連個小指頭都動不了,還怕他怎的?”

那士兵見智多星吳用也這么說,連連點頭稱是,把晁蓋吩咐的丟在九霄云外,帶了其他士兵匆匆離去。

智多星吳用見已經成功調開把守的士兵,沖金毛犬段景住打個手勢,段景住猶猶豫豫,躲躲閃閃來到帳前,吳用眼睛一擺,叫段景住進去辦事。

段景住咬咬牙,握住尖刀的手都捏出青筋來,一個區區馬販,最多殺過馬,何時親手殺人?待撩開帳幔往里看去,史文恭直挺挺的被綁在里面柱子上,緊閉雙眼毫無反應。

“記住,不要猶豫。”吳用的話中寒意十足:“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史文恭一死,對我們都有好處!”

金毛犬段景住微微點頭,閃身入帳,智多星吳用撩開一條縫,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段景住上前試了試史文恭的呼吸,果然微弱的很,咬牙低聲喝道:“你我素無仇怨,無奈至此,黃泉路上莫要怨我,要怪就怪宋江和吳用吧!”

說完段景住舉起尖刀對著史文恭的心臟部位比劃了兩下,揚起刀就要用十成氣力刺下去!

這時史文恭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其實史文恭方才就可以掙眼,但感覺還是全身麻麻的不聽使喚,見有人在外面才閉了雙目,此刻見一把尖刀刺下,頓時驚出一身汗來,但手腳不聽使喚,又被捆的死死的,正要等死,不知怎么的發現口舌居然可以活動了。

所以情急之下史文恭大喝一聲,帳內好似起了一道驚雷:“賊子敢爾!”

金毛犬段景住受這一喝,嚇得連手中尖刀也落在地上!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06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吳用的秘密

“喂...你別喊了!”段景住見史文恭突然醒來,嚇得魂不附體,連話都說不全了。

“小任!用...這種卑鄙手段,算得上...絲...好漢嗎!”史文恭舌頭也有些不聽使喚,虎目圓睜,盯著段景住直發毛。

正在金毛犬段景住手足無措的時候,身后有一只保養極好的手伸了過來,把地上的尖刀撿起來,重新塞在段景住發抖的手中。

同時,背后響起智多星吳用冷冷的聲音:“廢物!你跟他廢什么話,幾刀子捅下去,這廝自然會閉嘴!”

“吳用!你個卑鄙小人!”史文恭舌頭慢慢活動開來,這下已經能清晰的表達意思:“你當初力邀我上山落草,見我做了這曾頭市的教師,就下此毒手么?”

段景住握了刀,正猶猶豫豫的,聽史文恭這話,原來史文恭和吳用相識,自己這真是不該趟這渾水的。

吳用冷笑著搖搖頭:“史文恭,你武藝不錯但腦子卻不清楚,憑你是永遠猜不出來我們真正的用意的。也罷,既然你是要死的人,黃泉路上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

史文恭突然冷靜下來,盯著智多星吳用問道:“晁蓋中箭,也是你的手筆吧?”

吳用笑著輕搖鵝毛扇,看了看金毛犬段景住,這才回道:“這話本來不應該當著段兄弟講的...不過也罷,我就說了罷。”

段景住一個哆嗦,苦笑道:“軍師,這事情我不該聽了,你們慢慢敘舊吧。”

智多星嘿嘿一笑,一個眼神就把拔腿要走的段景住攔住了:“事情到了這份上,你以為你還能走的了么?你聽的越多,我們對你會更加信任的。”

段景住無可奈何,只好站住了腳,史文恭突然道:“小子,你把這吳用殺了,助我逃出去,金銀財寶任你取。”

對于史文恭的提議,段景住連回復的心思都沒有,因為在這里,吳用才掌握著話語權。

“金銀財寶?”吳用開心的笑道:“曾頭市已經不復存在,曾全連帶曾家五虎全都死光,你上哪兒來的金銀財寶給段兄弟”

“還是說點正經的罷。沒錯,那支箭是我們安排的。”吳用接著說道:“箭桿上面刻著你史文恭的大名,還涂上了秘制的巨毒。為的就是要讓梁山和曾頭市有更多開戰的理由。”

“晁蓋一死,就該宋江那個黑胖子當大頭領了吧?”史文恭猛然想到了什么:“話說回來,那個照玉夜獅子也是梁山攻打曾頭市的原因之一吧,是你們...”

吳用歡快的接下去道:“沒錯,是我么,這一切都是我們。只是可惜了一匹好馬,要不是西門慶那廝,那照玉夜獅子要拿去獻給公明哥哥的!”

史文恭突然笑道:“西門慶...西門慶,原來傳聞是真的,要不是西門慶,你們的陰謀詭計現在已經得逞了吧?吳用,等宋江那廝做了大頭領,第二把交椅肯定是你的啰?”

“你比我想象的居然要聰明一些,可還是要為他人作嫁衣。”智多星吳用并不否認,沖金毛犬段景住使了個眼色:“現在話說完了,不管你是服還是不服,黃泉路上好走吧。”

史文恭哈哈笑道:“西門慶...有點意思。有這個人在梁山,你們恐怕也成不了氣候。史某大可安心上路,黃泉路上等著你和宋江兩個鳥人替爺爺捶背捏腿!”

智多星吳用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想到史文恭死之前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看起來西門慶這廝還真是自己和宋江的死敵,不管什么,都要來插上一腳。

在吳用心中的必殺人員單子上,西門慶已經排到了第一位。

“動手!”吳用的聲音好像是地府里的白無常,帶著一股能滲透到骨子里的寒冷。

段景住暗自嘆了口氣,再次舉起了尖刀。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史文恭似乎了無牽掛,連眼睛都閉上了。

智多星吳用退后一步,又催促道:“動手!”

金毛犬段景住咬了咬牙,用走到史文恭面前,用左手遮住了史文恭的眼睛,似乎這樣才能下手。

“好漢請安心上路。清明重陽,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第一刀扎下去的時候,史文恭什么反應都沒有,段景住按在史文恭臉上的手掌也沒有感到一絲因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動,讓他覺得,自己是扎在了稻草人上。

但隨之流出來的鮮血,讓段景住確定自己這一刀是扎進了人的血肉之中。

“不要停。”冷冷的聲音在段景住耳中飄忽不定,讓他甚至覺得這個聲音不是從吳用嘴里面發出來的,而是從自己的心底冒出來的:“你看,血不是冒出來了么?刺了第一刀,接下來就好辦了是不是?”

段景住額頭有些見汗,手中尖刀從傷口抽出來,又接著刺進去。

不斷重復。

金毛犬段景住甚至自己突然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從一出生開始就在重復著這一個動作,而且這一輩子會一直重復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旁邊吳用極度不耐煩的聲音讓他住手,段景住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尖刀,已經被血浸泡。

段景住的右手,已經被血浸泡。

甚至于史文恭的衣物,都已經被血浸泡。

雖然是第一次殺人,段景住也知道史文恭已經是死到不能再死了,顫抖的右手再也握不住尖刀,無力的任由尖刀滑落下去,插在了地面。

收回左手,段景住發現史文恭的遺容依然是平靜無比,流血的嘴角還掛起了一絲笑容。

“自己的衣服上肯定也和雙手一樣,沾滿了鮮血吧?”

段景住突然想著,轉過身子去看旁邊站著的吳用,渾身上下,白色的衣服沒有濺到任何血跡,手中的鵝毛扇也是一樣。

真正幕后的人是不會沾到鮮血的么?

“軍師...”段景住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心臟似乎跳動的也慢了下來。

智多星吳用一如既往帶著微笑道:“很好,你做的很好。你現在可以死了。”

接下來在金毛犬段景住慌亂的眼神中,吳用按動了鵝毛扇上的機關,從扇柄抽出了三寸長的一把尖刀。

這個秘密,就連宋江也不知道。

尖刀穩準狠的插進了金毛犬段景住的心臟,讓它無法繼續跳動。

段景住在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原來心被刺中,是這種感覺。”

智多星吳用在段景住的衣服上擦干凈血跡,把尖刀收回鵝毛扇中,居然嘆了口氣:“希望今后不要再用這尖刀了,沾血...總是不好的。”

接下來吳用拾起帶血的尖刀,把綁史文恭的繩子割斷,見史文恭的尸體居然靠著柱子不倒,只好皺著眉頭輕輕踢了一腳,讓史文恭的尸體塌下來,和地上段景住的尸身挨在一起,這才丟了尖刀。

“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吳用想了想:“史文恭暗藏尖刀,隔斷繩索逃跑,段景住兄弟阻攔中同歸于盡。嗯...就是這樣。”

搖著羽扇,智多星吳用得意洋洋的鉆出帳篷,剛走兩步卻被人撞了一下,細看時是一個陌生的小廝抱著個酒壇子,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你是哪里來的?怎么也不看路!”吳用本來嚇了一跳,看到是個不想關的小廝,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罵了一句:“走路不長眼睛的小殺才!”

那小廝給了吳用一個大大的白眼,把酒壇子放到一邊,這才翻身爬去,重新抱起酒壇子回道:“搖了鵝毛扇,你個老殺才愣充諸葛亮啊。告訴你,要是把酒打了,我打你個鼻青臉腫!”

說完也不顧吳用,直接抱著酒壇子飛一般的跑開了。

吳用被搶白了幾句,手中的鵝毛扇也有氣無力的停下來,沖著那小廝的背景喊道:“這兒是軍營,你當是自己家啊,橫沖直撞的。”

那小廝頭也不回,遠遠來了一句:“你算哪顆蔥,有本事和我家老爺說去!”

西門慶!肯定是西門慶!

智多星吳用頓時一股無名火起:“真是不管干什么都有西門慶來插上一杠子!”

恨得牙癢癢的吳用事情沒做完,當然不好趕上去抓住小廝責罵,只好跺跺腳走到前面去,吩咐了幾個士兵接手去把守后面的帳篷。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可以毫無破綻了。

這幾個士兵只要到了帳篷往里一看,就會發現自己布置的現場。

想到這里,吳用笑著重新搖了鵝毛扇往人群中走去。

“啊呀,這酒好香啊!”

“這什么酒,居然這么香!”

人群中猛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快快快,給我倒上一碗!”

吳用可以聽出那是活閻羅阮小七的大嗓門。

“好好好,就先給你倒上!”

西門慶的聲音!

智多星吳用撥開人群,正好見到西門慶笑著吩咐身邊的小廝給阮小七和其他頭領倒酒的畫面。

倒酒的,就是方才撞了自己一下的小廝!

智多星吳用猛然想道:“這小廝到底看到了多少?有沒有看到自己殺人?”

托搭天王晁蓋見吳用擠進來,面色一變,大喝道:“軍師,你做的好事!”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26
第一百二十三章 掩飾

隨著托塔天王晁蓋這一聲喊,所有人都用極其嚴肅的眼神看著吳用,讓他心里發毛。

“莫非暴露了?”智多星吳用暗自捏了把汗,搖了鵝毛扇道:“我方才腹中有些不適,去了趟茅房...”

晁蓋猛然大笑起來:“尿遁,果然是西門賢弟說的尿遁,不服不行啊哈哈。”

“鳥盾?什么鳥盾?”吳用松了口氣,只是實在了解不了“鳥盾”是什么意思。

“哈哈,鳥盾?有意思。”托塔天王晁蓋扭頭對西門慶道:“賢弟,尿遁這詞太新鮮了,連吳軍師號稱智多星就沒聽說過。來,你給他解釋解釋。”

西門慶咳嗽一聲,笑著道:“是尿遁,不是鳥盾。話說起來漢高祖乃是尿遁第一人,在鴻門宴上察覺不對,假裝解手逃走。這就是尿遁了。”

“漢高祖尿遁是為了逃命,不知道軍師又是為了什么?”西門慶裝作無奈的笑著端起碗景陽春道:“莫非這慶功宴對軍師來說是鴻門宴?且喝一口酒!”

這句話西門慶是另有深意,其他人沒聽出來,但西門慶知道智多星吳用的心知肚明的。

晁蓋好好活著,曾頭市打下來了,史文恭被生擒,這確實是其他人的慶功宴,喝進去的是美酒,而對于吳用來說,喝進去的卻是黃連。

出乎西門慶意外的,智多星吳用不但沒有不適的表現,反而瞇眼微笑著舉起粗瓷大碗回道:“這對于我來說當然也是慶功宴,不但要慶祝我軍一鼓作氣,拿下曾頭市,更要慶祝天王哥哥身體康健,又得妙手西門鼎力相助!”

吳用將“鼎力相助”四字咬得極重,叫西門慶不得不深思其中的含義,猛然想起吳用方才離開座位多時,莫非是要有所圖謀?

“該死,居然忘記了史文恭!”西門慶神情一凜,急忙放眼望去,史文恭當然不在這慶功宴上,但另外一個關鍵人物金毛犬段景住剛才還看到過的。

果然,不久前還在喝酒的段景住已然消失了。

西門慶心頭頓時一股寒意飄過,智多星吳用不愧是搞陰謀的好手,居然乘著慶功宴的機會做手腳,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會兒史文恭和段景住是不是已經消失了?

“唉,妙手西門想什么呢,就都快灑出來了。”智多星吳用滿懷好意的提醒道:“這好多人都等著呢。”

活閻羅阮小七大點其頭,一付垂涎欲滴的樣子:“你們再不喝我可要先喝了,這酒怪香的,把我肚里的酒蟲都勾出來了。”

西門慶旁邊的小廝冷笑道:“這酒可是我家老爺釀制的,可不是一般村釀,好不容易帶點路上喝,照你這種喝法一口下去幾百文就沒了。”

“畫童兒不可無理。”西門慶呵斥道:“這酒就算是金子熬出來的,也舍得出去,什么錢不錢的!”

晁蓋笑道:“小孩子家家的,西門賢弟何必動怒?山上也有些好酒,到時候多帶些便是!”

那邊阮小七已經忍不住吃了一口,只覺口滑的很,又有氣力,拍了桌子道:“好酒!我看就連官家也不一定能喝到這等好酒!以后其他酒還怎么入口?”

一旁武松笑道:“此乃景陽春,不同其他酒水。”

“景陽春?這就是景陽春?”劉唐大為驚訝,趕緊喝了一口,大贊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景陽春,這酒...居然是妙手西門釀制的!”

晁蓋雖然傷勢未好,也忍不住嘗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體會,良久之后點頭贊道:“此酒只應天上有啊!西門賢弟,哥哥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王哥哥有話盡管講來。”西門慶滿腦子都是史文恭和段景住的事情,沒表現出太多高興來,看在其他人眼中反倒是一付泰然處之的模樣:“只要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好好好。”托塔天王晁蓋連連點頭:“賢弟有所不知,山上有位朱貴兄弟會釀酒,不知道賢弟可不可以把釀制的方子給他一份,這樣以后梁山就也有景陽春了。”

“這個...方子要是無關緊要。”西門慶想了想道:“只是我手下那些釀酒師傅還在清河縣,沒有了他們,也是釀不出來的。”

晁蓋痛快的答應道:“這個好辦,派人去接過來就是了!梁山什么都不缺,要人有人,要地有地,釀酒的糧食山寨出了!賢弟考慮下?”

在梁山釀酒?這個主意聽上去也不壞啊,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保密,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不交稅!

酒稅無論在什么時代,什么國家都是一等一的重稅,所以釀私酒絕對是發大財的路子。就像西門慶自己,之前在清河縣有朱知縣關照,已經是占了不少好處,如果改到梁山來釀酒,那就不用再搭理官府了,誰也不可能腦殘到派稅官來山寨查賬吧?

而且釀酒的糧食也是由梁山出了,人力免費,地方免費。

有好處,天大的好處!

干了!

西門慶非常痛快的答應了,又加上自己的條件:“這酒釀出來,不但要供應山寨,剩下的還要運送到東京販賣,這里面的利潤,我就不上繳山寨了。”

“兄弟之間還談這個?”晁蓋拍著胸脯道:“只要山寨供應不斷,釀多少賢弟你說了算!”

旁邊智多星吳用聽這話心下打個突:“西門慶這廝不簡單,這么說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以后梁山還不成了他西門慶的釀酒場了?”

不過托塔天王晁蓋已經大包大攬,吳用也不好說什么,反正到時候弄死西門慶,這生財之道就是宋江和自己的。

西門慶和吳用算盤都打得叮當響,都露出一絲笑容。

“來來,說了半天廢話,喝酒啊!”一旁阮小七已經一碗下肚,只覺腹中暖洋洋的舒服極了,自己又去倒了一碗。

眾頭領笑著都端起碗來,正要喝時,后面一個士兵慌慌張張跑過來道:“不好了...死了!”

眾頭領紛紛側目,西門慶聞言一驚,看對面智多星吳用帶著一付似笑非笑的臉色,頓時知道事情不好。

托塔天王晁蓋皺了眉頭,命人將那士兵帶來問道:“何事慌張?誰死了?”

那士兵磕了個頭道:“大頭領在上,小人和幾個弟兄受了軍師命令,去后面看守史文恭,沒想到卻發現帳內傳出一股血腥氣來,大膽進去一看,史文恭還有新入伙的頭領,喚作金毛犬段景住的,全身是血,死在地上...”

“竟有此事!”晁蓋把手中酒碗一丟,站起身來喝道:“先前看守的士兵何在?”

那士兵回道:“我們幾個去的時候,帳外一個人都沒有。”

西門慶聽到這里,知道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將原先看守的士兵引開,而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智多星吳用。

這時一旁畫童兒拉了自己老爺袖子低聲道:“老爺,小的方才去取酒的時候,和那個搖扇子的撞跌了一跤,那廝好像就是從一個帳篷里鉆出來的。”

西門慶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接著就聽托塔天王晁蓋大怒道:“來人!速將方才把守的士兵抓來問話!”

眾頭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個個都是茫然,或者憤怒的神情。

“這是誰干的!”

“好不容易生擒了史文恭,容易么?”

“連新入伙的金毛犬都死了,這到底算什么?”

少時幾個醉醺醺的士兵被架過來,見了晁蓋幾乎都行不了禮,晁蓋一看這幾名士兵都醉的不成樣子,臉色頓時一沉。

“都給我拉下去,二十軍棍伺候著,等醒了再問話!”

“且慢。”智多星吳用制止道:“這些士兵是我看著辛苦,特意找人換崗,好來分些酒肉吃的。如果天王哥哥要責罰的話,就從我開始吧。”

“唉,也是我不好,看著史文恭那廝并未清醒,又綁得結結實實,所以沒讓士兵等到換崗再離開。”

“嗯?吳用這廝是以進為退啊!”西門慶想道:“這一招夠狠,晁天王看在兄弟情分上,肯定不會把吳用怎么樣,但這樣一來,這廝利用時間差把史文恭和段景住殺掉的事情就給掩蓋下去了。”

果然晁蓋面色稍微好看了些,搖頭道:“軍師體恤士兵,卻是無罪。人非圣賢,焉能無過?想必是那史文恭正好清醒,掙脫了繩子,和段景住正好遇上...”

智多星吳用見晁蓋果然是按自己設計的思路走,暗自得意,口中告罪不已。

托塔天王晁蓋喝退士兵,帶了眾頭領到后面查看時,果然史文恭和段景住兩具尸體倒在地上,繩索多有割斷的痕跡。

眾人正在查看之時,智多星吳用假裝不小心把地上帶血的尖刀踢了出來,驚呼道:“原來這史文恭暗藏利器,這才隔斷了繩索脫身!可惜段景住兄弟剛剛入伙,就和史文恭同歸于盡!”

西門慶當然知道這肯定是吳用的鬼話,就連旁邊武松聽這話也皺了皺眉頭,顯然不認為史文恭既然有本事脫身,還能“不小心”和段景住同歸于盡!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27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晁蓋的懷疑

想史文恭那是何等的英雄好漢,武藝超群,既然是暗藏利器,割斷了繩索逃走,又怎么會打不過赤手空拳的金毛犬段景住?

而且看上去史文恭的胸腹都快被扎成篩子了,而段景住只有胸口一處傷痕,這更加說不通了,總不能是史文恭發了失心瘋,先把自己扎的快死,再一刀捅死段景住?

疑點重重。

但卻沒有實際的證據。

西門慶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托塔天王晁蓋,其他頭領也是議論紛紛,除了表示可疑,更多的是驚愕。

都在前面喝酒,居然后帳能出這種事情!

這以后還能安心喝酒吃肉,安心睡覺嗎?

“加派人手巡邏。”托塔天王晁蓋冷靜的吩咐道:“這件事情到底為止,將兩人尸體燒化了,段景住兄弟的骨灰帶走。”

“明日一早,全軍開拔,回山寨。”

這句話一出,智多星吳用暗自松了一口氣,其他頭領也連連點頭稱是。

到這份上,喝酒也沒什么意思,眾人灰頭土臉的散去,武松低聲對西門慶道:“哥哥,這事有問題。”

“我知道。”西門慶摸了摸腰間的羊脂玉佩道:“此事有大問題,但卻是梁山內部事務,晁天王沒有發話前,不可妄動。”

武松點點頭去了,一旁晁蓋若有所思的經過西門慶身邊,似乎無意間丟下句話:“去我帳內,把疤面虎也叫來。”

西門慶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算是回應,托塔天王晁蓋這才滿意的去了。

“晁蓋果然并非是無知之人,也看出了問題。”西門慶想道:“史文恭是疤面虎劉任重撲上去捆起來的,有沒有暗藏利器,沒有人比劉任重更加清楚,這恐怕也是晁蓋為什么要把劉任重叫過去的原因。”

“見過大頭領。”疤面虎劉駝子大咧咧的沖晁蓋唱了個肥喏,滿嘴都是酒氣,想必喝得不少。

西門慶在旁邊咳嗽一聲道:“劉駝子,大頭領有些話要問你,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千萬不要隱瞞。”

劉任重聽這話其中大有深意,猛然間酒醒了幾分,連駝背也直了一些:“頭領,小的有一說一,絕無半句謊言。”

“疤面虎,史文恭方才已經死了。”晁蓋看了西門慶一眼,對劉任重道:“我喚你來,只問一句話,你定要從實講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詢問你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講。”

劉任重身子一顫,眼睛看向西門慶:“史文恭死了?”

西門慶輕輕說道:“人已經死了,這事你不用去想。”

劉任重這才低下頭去拱手道:“大頭領有什么要問小人的?”

“史文恭被抓的時候,是你動手綁起來的。”托塔天王晁蓋問道:“有沒有在史文恭身上發現利器?”

劉任重拍拍腦袋,好讓思路從酒精中浮出水面:“讓我想想看。”

“比如尖刀什么的?”看著劉任重認真回想的樣子,晁蓋又加上了一句。

劉任重想了兩遍,這才肯定的回道:“沒有,沒有任何利器。”

“確定?”

“確定。”

托塔天王晁蓋眼神閃爍,不知道想些什么,帳篷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西門慶冷眼旁觀,晁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平靜,但按住椅子扶手的雙手在袖子底下微微抖動,暴露了他內心的掙扎。

西門慶甚至覺得能聽到扶手的木頭在晁蓋的重壓下喘不過氣來的聲音。

“好了,你下去吧。”晁蓋肩頭一松,揮手讓劉駝子下去:“記好了,出了這個門,你就從來沒來過這里。”

疤面虎劉任重雖然不知道晁蓋到底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史文恭的死肯定沒那么簡單,所以眼睛望著西門慶,期望能得到暗示。

西門慶微微點頭:“你下去吧,外面的兄弟還等你喝酒,出了這個門,之后就沒你什么事了。”

劉駝子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行了個禮出去了。

帳篷里面只有托搭天王晁蓋和西門慶兩個人,氣氛頓時更加沉悶起來。

晁蓋望著面前案上油燈的火光,由于劉駝子的出去有些飄忽不定,抬手輕輕攏了攏風,讓火光重新穩定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

西門慶沒有說話,而是靜等著晁蓋開口,從劉任重那里獲得答案,對于吳用這個人,晁蓋現在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懷疑,而并非是智取生辰綱那是的全然信賴。

如果托塔天王晁蓋真的能想多一層,恐怕現在已經聯想到吳用背后的宋江了吧?連晁蓋這個山寨之主都敢欺騙,吳用肯定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晁蓋抬起眼睛看著前方道:“這次好不容易出來,把老兄弟都帶上了,沒想到卻是...”

我勒個去,這不是那什么電影里面的臺詞么!

西門慶回想著那電影里面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正兒八經說出這句名言的葛大爺,眼前的情況還真是有些類似。

“智取生辰綱的時候,我們七人做了兄弟,何等的同心...”晁蓋言語中隱藏著憤怒:“但是現在...”

看著托塔天王晁蓋欲言又止的樣子,西門慶安慰道:“天王哥哥何須灰心,所謂日久見人心,山寨大了,總會有人動了不改動的心思。哥哥一向寬厚待人,義氣為先,但畢竟做山寨之主,有些事情也要提防些。”

晁蓋苦笑著搖頭道:“那些老弟兄沒有看出來,沒想到賢弟你卻看出來了。我只是弄不懂,為什么非要把史文恭殺死,還搭上了個金毛犬段景住?”

“天王哥哥不妨再細想想,其實真相往往就隱藏在這些事情里面。”西門慶慢慢說著,既然晁蓋已經開始懷疑吳用,那么正好可以引導晁蓋慢慢的去想,對宋江那個黑三胖準備實施的“招安大計”,晁蓋肯定會多加提防。

就算晁蓋有一天想要招安,西門慶也會想盡辦法阻止,招安了朝廷肯定是把山上的這些頭領分散開來,西門慶要把梁山作為自己后手和隱藏力量的計劃,不就泡湯了么?

當然,不管是小說,還是這些天和晁蓋的接觸,西門慶覺得晁蓋對招安是絕對厭惡的。

晁蓋重重的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道:“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去多想,想多了只怕是疑慮重重,今后在公...眾兄弟面前,還怎么做這山寨之主?”

西門慶聞言眉頭一跳,晁蓋不經意間吐出個“公”字來,又趕忙改口,肯定是想說“公明”二字,姓宋名江字公明,晁蓋真正想說的是宋江那個黑三胖啊!

“賢弟,你說我將這山寨之主讓了給你,你看如何?”晁蓋猛然抬頭望著西門慶問道:“我在中箭彌留之際也曾說過:誰捉住射我的,讓他作梁山山寨之主。”

“不可。”西門慶拱手推辭道:“哥哥眾望所歸,梁山上上下下,都是服的,我只是個外來的。若真是做了山寨之主,只怕不出七八天,人都走光了。”

“何況,天王哥哥莫非忘記了,我并沒有捉住射冷箭之人?”

晁蓋“嗯”了一聲道:“賢弟言之有理。本來生擒史文恭,就是想要問出了些眉目來,沒想到史文恭離奇死去,這下倒是無從問起了。”

見晁蓋的態度,礙著兄弟情分,明擺著不想追究下去,西門慶也不好再往吳用和宋江身上引,畢竟眼下史文恭和段景住兩個人證都被吳用干掉,一支刻了史文恭的鐵箭又證明不了什么。

晁蓋又岔開話題道:“賢弟,我看那劉駝子對你恭恭敬敬,不像以前舊日光景,也不知道賢弟用了什么法子,讓那些個刺頭軍聽了你的命令?”

“無非是投其所好。”西門慶笑笑道:“天王哥哥如此說,莫非劉駝子之前犯過事?”

提到這個,托塔天王晁蓋嘿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非是不服管教,劉駝子在山寨也算是個有名的刺頭,拉了一幫人整天好吃懶做。不是滿山找人賭錢,就是偷偷殺了山寨里圈養的牛羊打牙祭。”

“這廝原先是霹靂火秦明手下的親兵,現在就連秦明也管束不了他,三言兩語不合就拿刀賭斗,所以山上那些頭領也輕易不去惹他。”

“幸好賢弟把這幫刺頭軍給收了,也算是給山寨除了一害。”

西門慶笑道:“天王哥哥有所不知,那劉駝子打仗卻頗有一手,我收了他們做親兵隊,反而是撿到寶了。”

“哦?有這等事?”晁蓋聽了這話,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難怪賢弟在法華寺能憑著他們以一敵五,反而完勝!”

“沒有他們確實做不到。”西門慶點點頭又道:“山寨之中大有能人,天王哥哥何不重用?”

托塔天王晁蓋笑道:“賢弟莫非說的是病尉遲孫立?此人弓馬嫻熟,我是知道的,不過之前總體是公明賢弟統軍,出征時未曾帶上孫立兄弟而已。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早就立下大功,何必等到現在?”

說到這里,晁蓋猛然醒悟了什么似的,點頭道:“賢弟你提醒的好,這些能人等回到山寨,都要用起來!”

見晁蓋有所醒悟,西門慶也不再多說,聊了兩句閑話就起身告辭。

“賢弟自去安歇,有些事情我要再想想。”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28
第一百二十五章 討論

西門慶走出帳篷的時候,已經是初更時候,不比前幾天的繁星點點,抬頭望去月亮被云遮住了,模模糊糊的不甚分明。

寨柵中燈火通明,前面慶功宴還在繼續,西門慶忽然覺得沒什么興趣去跟阮氏三雄他們喝酒。

生擒了史文恭,西門慶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要將他說服入伙的,至少這廝的武藝比病尉遲孫立高上一些,是難得的好手。若是收編到梁山軍隊里面,至少是個馬軍五虎將級別的。

而且,在曾頭市被梁山攻擊的時候,史文恭其實大可以丟下曾家和中央大寨,一走了之。但史文恭并沒有這么去做,西門慶覺得此人在信義方面還是值得依賴的。

不過現在對于梁山眾頭領來說,史文恭不過是一個敵人,生擒了也罷,死了也罷,其實并沒有什么關系。

這一點從前面的喧鬧聲來說,就可以體會了。不但是史文恭,就算是剛入伙的金毛犬段景住,死了也就是死了,那個頭領會正眼看一下他?

西門慶相信,從頭到尾,段景住不過就是個馬販,被宋江和吳用利用的馬販。現在寨柵里面有的是曾頭市投降的士兵,西門慶覺得也沒有必要再去暗自打聽,那匹照夜玉獅子馬十有八九也本來就是曾家所有,和金毛犬段景住半點關系都沒有。

金國王子乘坐?西門慶頓時有一股吐槽的沖動,你段景住有什么本事,可以從金國士兵眼皮子底下偷走這等寶馬良駒?

史文恭一被生擒,段景住馬上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兩個人消失,無從查證曾頭市和梁山開戰的源頭了。

“吳用!宋江!你們果然好手段!”

寨柵后面兩股火光沖天而已,西門慶知道這是史文恭和段景住的最后結局。這兩個貨說到底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罷了,雖然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但也沒什么區別。

想到這里,西門慶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自己身上,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是某個棋盤上的棋子,只是比起史文恭和段景住來說,自己所在的棋盤大了一些而已。

只要是棋子,總有一天會變成棄子!

被皇城司招攬,何嘗不是變成棋子?

西門慶嘴邊掛起一絲冷笑:“想讓哥變成棋子?恐怕沒那么簡單。小心操縱的手指被我活生生的咬斷!”

西門慶要在梁山打造自己的一支生力軍,把梁山變成自己的一張牌,未嘗也不是有些從棋盤中掙脫出來的想法。

天地如棋盤,眾生如棋子。

西門慶雖然隱隱覺得有一支手想要操縱自己,但自己這個棋子也要操控其他棋子,形成自己的力量,總有一日,要把操控棋盤的人從背后揪出來!

“老爺,一個人呆呆的在想些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時候,雪兒和潘金蓮已經來到了背后:“不是說要陪我們看星星的么?”

潘金蓮笑道:“老爺在想些重要的事情,雪兒妹妹莫要胡鬧,再說今天晚上云層把月亮都遮住了,哪里來的星星?”

西門慶呵呵笑道:“還是六娘懂事,雪兒,明天就要出發去梁山小住一段時間,聽說那里景色不錯的。”

“哼,老爺最偏心。”雪兒故意做出些薄怒的樣子,噘了小嘴道:“有了金蓮姐姐,就不要我雪兒了,金蓮姐姐說什么都是對的!”

西門慶伸手摸了摸雪兒的小臉蛋道:“你看你,六娘還未正式過門,你就先欺負她了,這怎么可以?”

雪兒眼珠轉轉,扭頭去問潘金蓮道:“金蓮姐姐,老爺說我欺負你,我欺負你哪里了?”

潘金蓮被這么一問,臉上倒有些紅了起來,這些日子都是和雪兒在一起睡覺,幾乎每次都是二女脫得光溜溜的,說起來雪兒倒是沒少“欺負”自己。

西門慶看著潘金蓮臉上一片緋色,雪兒問的時候又將“欺負”兩個字咬得極重,知道二女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也不老實,心里面也有些活泛起來。

趕緊要找個機會替武松說門親事,在光明正大的把潘金蓮正式娶進門,自己就可以享受雙飛...不,齊人之福了。

雪兒見潘金蓮不好意思回答,摟了腰當著西門慶的面親個嘴,得意洋洋道:“我們去做些高興的事了,你也和二爺三爺他們早點睡吧。”

這個小妖精!

西門慶看著雪兒和潘金蓮兩個人扭扭捏捏的去了,恨不得幾步趕上,把雪兒就地正法,讓潘金蓮在一旁觀戰。

“老爺,二爺和三爺找你呢。”雪兒剛走,書童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了看西門慶陰晴不定的臉色,小聲報道。

老爺這是欲火上行啊,可不能觸了眉頭!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隨時獻身的書童兒,見西門慶這等臉色,還是有些害怕。

西門慶見書童兒又是害怕又是擔心的表情,倒是換過了一付嘴臉:“我這就去!”

等書童兒扶著西門慶來到帳篷的時候,武松、時遷和燕青等人都在,只有湯隆不知道去哪兒了,想必是去前面湊熱鬧喝酒了。

“三弟,你把你看到的和大哥說說罷。”武松開門見山,讓一旁鼓上蚤時遷說話。

時遷摸了摸小胡子,把書童兒打發了出去,這才開口道:“二哥覺得史文恭和段景住二人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和我說了,偷偷去查看二人的傷口。”

“嗯,二弟方才跟我說了,確實有問題。”西門慶點頭道:“其實方才在后帳的時候我就已經看的分明,史文恭刀傷累累,而段景住只有胸口一處傷。”

武松想了想道:“沒錯,而且史文恭那么多刀傷,大部分都不在要害部位,反倒是段景住胸口的那處傷,是又穩又狠。”

“如果說史文恭和段景住二人爭斗起來,史文恭手中有刀,這一下就可以將段景住殺死,怎會反而中了那么多刀?”

“如果一開始尖刀在段景住手上,那么史文恭被綁在柱子上,如果抵擋?段景住如果是去殺人,總不能抽風到先割了繩子吧?”

西門慶聽武松分析的頭頭是道,有些細節連自己也沒有考慮到,大贊武松心思細膩:“二弟這番分析,大有道理,不愧是做都頭的。”

“我這都頭也是半路出家,哥哥還是縣尉呢?”武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頓時讓西門慶大笑起來。

“我這縣尉也是花錢買來的,哪有什么本事?”

武松接著道:“所以我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當時有第三個人在后帳。”

“所以你就讓三弟去找機會翻看尸體?”西門慶笑道:“沒錯,尸體上總不能證明當時有第三人在場吧?”

西門慶當然知道這第三人十有八九就是智多星吳用,說這話也只是想聽聽武松和時遷是怎么想的。

時遷聽了這話得意的笑笑:“大哥還真說錯了,這尸體上還真有東西能證明當時還有一個人。”

“愿聞其詳。”西門慶把手一攤道:“你到底發現了什么,痛痛快快的說出來罷。”

一旁浪子燕青聽了半天,自己也琢磨著,聽時遷賣關子有些心癢,也道:“對啊,快說!”

時遷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兩口,這才摸了胡子說道:“問題就在于,史文恭身上的刀傷和那把尖刀大致相符,但段景住身上的刀傷卻要細上很多,出血量也少。”

說著時遷拿起桌上一個東西給眾人看:“方才我是乘著士兵收拾柴火堆的功夫翻看尸體的,發現不對勁之后就從地上抓點土捏了捏。”

“這寬窄是比著段景住胸口的刀傷捏出來的,你們仔細看看。”

西門慶小心的拿起來看了看,那是時遷用泥土捏了個模型,寬窄是對了,看起來很細,但形狀肯定是不對。

武松從旁邊取出一把解腕尖刀,丟在桌上道:“拿這個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西門慶依言把那模型往刀身上一放,頓時看得清清楚楚,段景住中的刀要比尖刀細上一半。

可惜現在沒有種檢查傷口的材料,西門慶記得自己在某些電視劇里面看到過的,只要往傷口注入,等凝固了之后就可以成為一個兇器的模型了。

當然時遷也不可能有這種本事,而現在段景住的尸體已經變成了灰,沒有辦法知道這兇器到底是什么。

不過西門慶猜測這兇器有點像那種軍刺,只是短小了很多。

“二弟三弟,你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多識廣,可曾見過這么細的尖刀?”

“沒有。”武松想了想搖頭道:“如果是這么細的東西,真要是動起手來不如普通的尖刀好用,如果扎到稍微硬點的東西上面,肯定就折了。”

西門慶又看看時遷,鼓上蚤也是搖頭:“沒有,這么細的尖刀就連我這種梁上君子也不用的。”

“西門哥哥,這東西我好想見過。”一旁浪子燕青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西門慶有些驚訝:“小乙哥,你來說說看。”

燕青想了想還是取過一張紙來,旁邊有筆墨,在紙上畫了一只簫,這才指著道:“我聽一位做簫的老師傅說過,有人在簫里面暗藏尖刀,用來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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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鵝毛扇

“沒錯。”武松眼前一亮,比劃著那塊時遷捏出來的模型道:“這簫管中能容下的也就是這等寬窄的尖刀,如果是普通的解腕尖刀,是斷然放不進去的。”

簫中的尖刀?

“這營中除了小乙哥的這支簫,恐怕再也沒有第二支了吧?”鼓上蚤時遷調笑道:“總不是小乙哥過去殺了金毛犬段景住吧?”

浪子燕青自然也知道時遷是開玩笑的,笑笑并未理會。

西門慶摸著羊脂玉佩想了想道:“三弟開什么玩笑。不過你們想想看,如果簫里面能放得下這種細細的尖刀,那么有沒有其他什么類似的物件?我看只要是類似的管狀物,應該都是值得懷疑的。”

“如此說來范圍就大了。”時遷摸了胡子道:“旗桿,竹筒,這種東西哪兒都有啊,就算是有人藏在袖子里面或者靴子里面,也看不到啊。”

“不然。”西門慶和武松異口同聲道,西門慶笑笑,讓武松繼續說道:“如果是藏在袖子或者是靴子里,那還不如一把普通的尖刀,何必用這么細的?不僅如此,藏著細刀的這個物件還是這個人隨身帶著,時刻不離手的才對。”

西門慶點頭道:“沒錯,如果這個人再小心一點,用同樣的尖刀把段景住殺死,就沒有馬腳了。想必當時的情況讓此人不假思索,從那個物件里面拔出了細刀,刺死了段景住。”

聽了西門慶這話,武松和時遷、燕青都深思里面,想著這梁山寨柵之中有誰隨身帶著類似物件的。

西門慶也在思考,但西門慶的目標已經鎖定在了智多星吳用的身上,他思考的是吳用到底把這細細的尖刀藏在了何處?

猛然間,西門慶想到了。

同時武松也虎軀一震,想必是得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卻讓武松十分的意外。

“吳用!”

“鵝毛扇!”

從武松口中吐出了智多星吳用的名字,而西門慶干脆直接給了自己的答案。

類似的管狀物,隨身攜帶,那就是智多星吳用無時無刻扇個不停的鵝毛扇啊!

西門慶看了一眼武松和時遷他們,肯定道:“吳用手中的鵝毛扇,肯定有一個機關,可以抽出尖刀!”

“又是吳用!”浪子燕青咬牙切齒道。

從武松和時遷眼中,西門慶看到了驚訝和疑惑,但從燕青的眼中,西門慶看到了仇恨和怒火。

西門慶走到燕青身邊,把手放在他肩頭道:“小乙哥,這件事情我會說給晁天王聽,不過吳用畢竟是梁山的人,天王沒有發令之前,我們最好按兵不動。”

浪子燕青雙手捏拳,漸漸握緊。

“這吳用,好大的膽子!”燕青猛然抬起頭看著西門慶道:“哥哥,莫非晁天王中箭...”

“沒錯。”西門慶點頭道:“那件事情,也是吳用安排的。”

“為什么!”浪子燕青怒道:“為什么好好的要來大名府找我家老爺,寫了反詩嫁禍到我家老爺頭上!為什么要暗算晁天王?”

西門慶苦笑道:“天下之事,無非一個利字。須知吳用并非一個人,背后還有宋江...”

“咣當”一聲,旁邊一個身影猛的站起,連凳子都碰翻了。西門慶不用看也知道是武松。

武松可是和宋江有過交情,幾乎快結拜的那種。此時西門慶口中吐出“宋江”的名字,武松能有這種反應也是再正常不過。

“哥哥你說的是真的?”武松的神情有些慌亂。

真的是那個宋江嗎?

那個能脫了衣服給自己穿,喝酒喝到吐的宋江嗎?

武松自己的“好”公明哥哥?

西門慶沒有過多的解釋什么,只是嘆了口氣道:“二弟啊,很多事情都是明擺著的,你只要把他們都關聯起來就行了。”

為什么梁山和曾頭市交惡?是因為那匹照夜玉獅子馬嗎?

不是,是因為背后的宋江和吳用。

為什么晁天王中箭?那支箭真是史文恭射出來的嗎?

不是,是因為背后的宋江和吳用。

為什么史文恭被生擒,沒過多久就被人殺死?真是和段景住同歸于盡么?

不是,是因為背后的宋江和吳用。

這一連串的疑問在武松心中翻滾,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指向了吳用,還有背后的宋江。

武松呆呆的站立了半響,這才抬起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是因為宋江要當梁山之主?”

馬上,武松就從西門慶那里得到了滿意的答復:“沒錯,就是這樣。”

西門慶非常滿意,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清楚宋江的用意,武松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緊接著,西門慶又看著浪子燕青道:“盧員外的死,據我估計也是宋江害怕盧員外上山后加強了晁天王的地位,所以...”

浪子燕青深深呼吸了幾下,這才能稍微平靜的問道:“哥哥,既然如此,何時能報此仇?”

“很快。”西門慶微笑道:“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晁天王去梁山小住。”

“宋江和吳用既然已經算計了晁天王一次,那難保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們上山,就是要保護晁天王,并且揭發他們。”

“曾家死光了,史文恭也死了,就連段景住了也死了。最關鍵的人證沒有了,就算我們跳出來指著宋江的鼻子揭發他,梁上的頭領們卻不信服。”

“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沒有浮出水面,這也是我們要去梁山查訪的。”

鼓上蚤時遷若有所思道:“哥哥所說,莫非是法華寺那個奇怪的老客?”

“沒錯。”西門慶點頭道:“那晚就是此人出手射傷晁天王的!此人當是小李廣花榮!”

小李廣花榮?

武松和時遷、燕青都驚呼起來,小李廣花榮的名頭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來是他!”鼓上蚤時遷第一個跳出來說道:“也難怪,花榮和宋江是異性兄弟,花榮辦事,宋江肯定放心。”

“至于花榮出示給大圓和尚那塊腰牌,問題就更大了。”西門慶談起此事也有些皺眉:“大圓和尚也是皇城司的外圍人員,問題是花榮從哪兒來的腰牌叫大圓和尚乖乖聽話?”

莫非是小李廣花榮原先做清風武知寨的腰牌?好像有點不對。

武松和時遷二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西門慶突然想起大圓和尚那本小冊子,問燕青道:“那本從法華寺拿回來的冊子,里面可有什么相關的內容?”

浪子燕青搖搖頭道:“我還沒有完全抄完,不過從現有的內容看,都是些和曾頭市有關的,大部分是曾家和金國商賈交易的內容。”

“嗯,這些東西想必是大圓和尚通過曾頭市的臥底或者其他什么途徑獲取的,詳細記錄下來準備上報的。”西門慶點頭道:“等抄完了再細細看吧。”

“明日大早就要返回梁山,都早點歇息吧。”

反正一時也想不出什么頭緒來,西門慶干脆準備休息了。

浪子燕青吩咐小廝們準備洗腳的熱湯,武松推說時辰還早,踱往帳外吹風。

西門慶知道武松是有些心煩,也只能讓他一個人冷靜的思考思考。

沒想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把眾人叫起來的竟然是武松。

西門慶心知武松徹夜未眠,倒也不好說破,當下吩咐小廝丫鬟們收拾起來,準備隨了梁山軍隊返回山寨去。

晚上沒睡好覺的不光是武松,還有智多星吳用。

在昏暗的燈光下,吳用挑了幾樣重要的事情寫了下來,尤其是費了很多筆墨寫西門慶。因為眼下宋江還不知道由于西門慶的緣故,和吳用定下的連環計已經全然破產。

用封皮封好,智多星吳用連夜找到神行太保戴宗,叫他一早帶了書信趕回山寨去。

當然,吳用不會把實情都抖落給戴宗,只是推說報告梁山勝利的好消息。

直到第二天清晨,戴宗前來向晁天王和吳用辭行,吳用這才稍微放下了一顆不安分的心。

“叫公明賢弟一早知道得勝的消息也好。”托塔天王晁蓋并沒有反對,點頭叫戴宗早行。

待用過了早飯,三軍拔寨而行,眾頭領喜氣洋洋,回轉梁山。

這一路軍隊浩浩蕩蕩,早就驚動了凌州府派下的探子。

凌州府尹得了消息,急命單廷珪和魏定國兩位團練使出兵,同時派出大批人手,去曾頭市和法華寺收拾殘局。

單廷珪和魏定國二人商議,各自領了一千人馬在梁山軍隊必經之路設伏,只等梁山人馬到時,前后夾擊。

“這幫梁山草寇大咧咧的穿州過府,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中。”神火將軍魏定國氣呼呼的說道:“今番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這幫草寇知道我們二人的厲害!”

圣水將軍單廷珪皺眉道:“不可小覷了這幫草寇,其中還有朝廷降將不好對付!”

“不就是那個病尉遲孫立,原先做登州兵馬提轄的?”魏定國不以為然道:“你平日里都夸說他武藝高強,這次正好比試比試!我就不信手下五百火鴉兵一出,還收拾不了孫立?莫說是病尉遲,就是尉遲恭再世,也給他燒個半死!”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0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火將軍

“大頭領,前方已到清水河,只是河上的木橋不翼而飛。”梁山前哨向托搭天王晁蓋回報:“如何是好,還請示下!”

“好好一座木橋,怎么說沒就沒了?”晁蓋驚訝著下令道:“傳下命令,原地休整!”

命令一下,三軍漸漸停止了前進,晁蓋帶著眾頭領上河邊看時,果然原先的木橋不翼而飛,只有十幾根木頭橋樁子孤零零的在水里面杵著。

“這怎么回事!”晁蓋皺了眉頭:“這還沒出凌州府就遇上這等古怪事情,這清水河有數丈寬,”

智多星吳用看了看橋樁,又看了看了河水道:“幸好現在河水不深,可讓全軍小心渡河便是。”

西門慶搖搖頭道:“我看有些不妥當,反正隨軍也有些材料,不如搭個簡易橋過去,雖然看起來河水不深,但水很涼,強行渡河可能會有不少士兵大腿抽筋,反而影響速度。”

赤發鬼劉唐建議道:“附近肯定還有其他橋梁,不如派些人手分兩路沿著上下游尋找便是。”

“讓我們三兄弟下去看看!”旁邊阮氏三雄本來就是漁民,深知水性,梁山水泊都是來去自如,何況是區區一條清水河。

托塔天王晁蓋大喜道:“幸好有你們三兄弟隨軍,下去試試河水如何,能否渡河?”

阮氏三雄一個個脫了衣服去,用黃酒擦了前胸后背,跳下水去。

活閻羅阮小七手腳最快,第一個跳下去,站在水中哈哈笑道:“無事無事,現在日頭正好,河水不涼,讓我走上一遭看看。”

短命二郎阮小二和立地太歲阮小五也撲通撲通跳了下去,見河水甚淺,只到小腿,都放心趟水過河。

數丈距離三人眨眼就到,尤其是阮小七是一路跑過去的,速度更快。只是踩出許多水花來,叫阮小二罵了幾句。

三人到了對岸都哈哈大笑道:“無事無事,放心過罷。”

托塔天王晁蓋見此情形,便下令全軍挽起褲子渡河,西門慶見兩邊坡都甚為緩和,也放下心來,讓家人趕了大車過河,自己和武松等人騎了馬慢慢踏水過去。

不到一個時辰,梁山大隊人馬都順利過了河,繼續前進。

這時河這邊的樹林里悄悄走出來一人,見梁山人馬去得遠了,這才鉆回樹林向一員將領稟報道:“大人,梁山賊人已經渡河而去。”

那員將領戴一頂渾鐵打就的四方沿鐵帽,頂上一顆黑纓,一身烏油鎧甲,穿一領玄色戰袍,正是圣水將軍單廷珪。

單廷珪身后是人銜枚馬摘鈴,就連單廷珪的坐騎深烏馬也上了嚼子,不叫出聲。

聽了這話,單廷珪點點頭,翻身上馬,提了那條黑桿槍,下令道:“全軍開出,至河邊立下陣勢,弓箭手在前,步兵在后。”

“讓上游的士兵將堵水的泥袋石塊搬開,放河水下行!”單廷珪冷笑一聲:“梁山賊子過了河,就再也沒法返回了!”

這幫梁山賊子只知道和曾頭市交戰,正好讓我凌州府軍隊得手!聽說晁蓋和吳用都在軍中,這份天大的功勞唾手可得!

梁山人馬渡了河去,只知道前行,哪里知道后路已斷?

待行得片刻,迎面兩座不大不小的山坡夾了道路,看起來甚是陡峭,托塔天王晁蓋見此處甚為險惡,催了隊伍盡快通過此地。

西門慶在中軍看了也有些心寒,不知怎的想起三國曹孟德從赤壁帶著殘兵敗將落荒而逃,每每休息時見地勢險惡,便開玩笑說“若是伏下三五百人馬,吾命休矣”這種玩笑話。

不對啊,我們這支可是得勝而歸的軍隊,不是慘敗的殘軍啊!

似乎為了呼應西門慶的想法,耳中只聽一聲號炮響,少時前軍的馬匹都嘶鳴起來。

西門慶暗道不好,就算是有不開眼的強人劫道,也要想想梁山這三千多號人馬,更何況是號炮聲響,想必是成規模的軍隊在前攔住了去路。

“莫非是一路動靜太大,附近州府派了軍隊來剿殺?”

西門慶安慰雪兒和潘金蓮兩句,叫時遷和燕青、湯隆等人帶五十人護了家眷,自己帶了武松和剩下的吹血親兵隊去前軍查看。

只見前面道路上一彪人馬攔住去路,打頭的一員戰將頂盔貫甲,一領猩紅戰袍能滴出血來,胯下胭脂馬四蹄刨動不已。

那將領手中一把熟銅大刀,大喝一聲:“梁山賊子哪里走!”

再看將領身后的士兵一個個利刃在手,背著個鐵葫蘆,絳色衣褲,火紅的直刺雙目。

西門慶看得微微驚訝:“這是哪兒來的人馬?打個仗也搞視覺系啊!”

“你是哪里來的鳥人?膽敢攔我大軍去路!”前軍赤發鬼劉唐提了樸刀上前大喝道。

西門慶見那邊士兵雖然服飾奇特,但細細看來卻是官軍裝束,再見那員將領渾身皆紅,行動起來好似一團火焰,猛然想起水滸傳里一人,名字不覺脫口而出。

“神火將軍魏定國!”

“正是某家,沒想到草寇中也有識貨的。”魏定國見對面有人說出自己姓名,大刀一擺:“和你懶廢口舌,且叫隊伍中那個黃臉的出來說話!”

黃臉,那不就是病尉遲孫立么!

西門慶倒還好說,反正自己也只有三腳貓的功夫,就算點名讓自己出去,自己也是絕對不會稀里糊涂就腦袋一熱沖出去的;倒是一旁赤發鬼劉唐見魏定國單找病尉遲孫立說話,頓時一股無名火起,搶出隊伍道:“兀那漢子,先問過你赤發鬼爺爺這口刀!”

見劉唐上前,神火將軍魏定國暗忖道:“這廝老大無理!先砍了再說!”

這邊隊伍里病尉遲孫立本想出去迎戰,沒想到劉唐搶了出去,阻攔不及,只好提了鐵槍掠陣。

中軍托塔天王晁蓋得了消息,坐馬車和智多星吳用上前觀戰,見西門慶似乎認識什么神火將軍,便問道:“賢弟識得此人么?這是哪兒來的官軍?”

西門慶隨口按記憶答道:“此人姓魏名定國,是凌州府的一名團練使,擅用火器,手下有三百火鴉兵,所以有神火將軍之名。”

病尉遲孫立一邊看了劉唐和魏定國交戰,一邊也說道:“我在登州作兵馬提轄的時候,就有所耳聞,凌州有兩名團練使,除了這魏定國,還有一名圣水將軍單廷珪。”

托塔天王晁蓋見劉唐和魏定國打得正火熱,一時不分勝負,開口問道:“孫立兄弟,你看劉唐和這魏定國武功孰高孰低?誰能獲勝?”

“劉唐兄弟刀法精熟,想來不至于吃虧。只是那魏定國名為神火將軍,必有過人之處,火器神出鬼沒,不可與之久戰!”

果然孫立話音剛落,魏定國且戰且退,似乎力有不支;赤發鬼劉唐大喜,提樸刀緊緊追趕。

這一退一追,不知不覺間接近后面火鴉兵,劉唐只顧追趕,未曾想神火將軍魏定國把馬一撥,閃進陣中。

“不好!劉唐兄弟只怕要中計!”

病尉遲孫立臉色一變,來不及打招呼就縱馬沖了出去。

只見對面陣中涌出十來個火鴉兵,取了背后鐵葫蘆在手一拍,七八條火焰沖出兩三尺遠近,劉唐猝不及防,臉部被火舌一撩,頓時丟了樸刀閉眼。

三五個火鴉兵一擁而上,頓時把赤發鬼劉唐生擒了過去,孫立救助不及,等沖到一半,對面神火將軍魏定國再次從陣中閃出,上前截了個正好。

病尉遲孫立救人心切,也不搭話,手中鐵槍直直刺了出去,神火將軍魏定國用手中熟銅刀格開,喝道:“慢來!你可是病尉遲孫立,原先做登州兵馬提轄的?”

孫立手中不停,鐵槍好似鳳點頭,抖出偌大的花來,魏定國見這招厲害,不敢攖其鋒芒,只好提馬閃了開去,暗忖道:“這廝定然是孫立,這手槍法厲害得緊,也難怪單廷珪時常說登州孫立弓馬嫻熟。”

病尉遲孫立見魏定國閃了開去,手中鐵槍好似怪蟒一般,緊緊纏住魏定國不放,一心要速戰速決。

魏定國收了小覷之心,抖索精神應付,熟銅刀來去如風,一時間倒也堪堪戰了個平手。

待過得十合,病尉遲孫立見魏定國招架連連,一時拿不下,大喝一聲,頓時換上了一路槍法,大開大合,有如梨花暴雨一般。

神火將軍魏定國心驚膽顫,漸漸招架不住,只好故技重施,又轉身往陣內逃去。

病尉遲孫立哪肯放過,緊緊在后追趕,待到陣前,依舊是十余個火鴉兵沖出,用火舌撩來,孫立急忙勒住了馬,那魏定國早就躲了進去,放眼看去都是紅通通一片,哪里能尋得著?

孫立無奈大喝一聲:“魏定國!你可將我劉唐兄弟放出,與我再大戰一百回合!”

神火將軍魏定國在陣中大笑道:“有本事就來,劉唐我已經綁了,待將你們一個個都捉了,都解去東京!”

病尉遲孫立無奈,回來和晁蓋說了,晁蓋大怒,命三軍沖殺過去,只聽對面一聲鑼響,火鴉兵分為兩邊,中間推出二十輛大車,擋了道路,上面都是蘆葦等引火之物,用鐵葫蘆中火種點了,頓時熱焰滾滾,如何能沖的過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1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孽徒公孫勝

眾頭領見對面火勢猛烈,莫說去救劉唐,就連到了近前,須發盡卷,當不得熱。

西門慶冷眼旁觀,見那大車上無非是蘆葦等物,哪里能燃燒的這么許久,鼻中聞些火油味道,想必是都用火油浸泡了,火鴉軍隨身攜帶不少,在其后不斷澆些上去,火勢越發的猛了。

智多星吳用道:“后面不遠既是清水河,何不派幾百名士兵帶了幾十大車過去,取水來撲滅了這火?”

以水克火也是尋常應付法子,托塔天王晁蓋深以為然,傳令下去,當即有阮氏三雄領了幾百士兵,推了大車去取水。

西門慶看得直搖頭,若是尋常失火,用些清水來澆滅也算可行,但現在火勢頗為猛烈,沒有自己那個時代的救火車,是根本無法撲滅的,更何況里面燃燒的大部分都是火油,水澆上去油浮起來繼續燒,根本沒用。

阮氏三雄催促士兵急忙忙返回河邊,尚未到河邊就聽見流水聲頗大,根本不是方才那種沒不過小腿那種河水能發出來的。

短命二郎阮小二放眼看去,河水何止小腿深淺,估計現在跳下去幾乎能摸頂了!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對面排列的是百余名弓箭手,一個個蓄勢以待,隊伍前面一員將領騎了一匹黑馬,正冷冷的看著阮氏三雄。

“速退!”立地太歲阮小五見不是頭,趕緊大喝一聲,叫士兵往回撤。

但活閻羅阮小七沖的最快,和二十多個士兵早已進入了弓箭范圍之內。

圣水將軍單廷珪看著這些活靶子,冷笑著手一揮:“放箭!隨意射擊!”

“放!”領頭的弓箭手一松弓弦,一支羽箭眨眼間越過清水河,將前頭梁山士兵射了個透心而過。

“射!”其他弓箭手估算著方才那一箭的角度、力度,一個個開弓射箭。

看著漫天落下的箭雨,就算是活閻羅阮小七也頭皮發麻,自己再厲害也沖不過這陣箭雨,何況前面的清水河水勢喘急,取了一桶半桶又有何用?

情節之下阮小七指揮士兵把大車放倒,當做盾牌遮了身子才躲過了第一輪箭雨,但其他沒來得及躲起來的士兵無一幸免,都被這輪箭雨奪去了性命。

阮小七身邊,不過還有三名幸免于難的士兵!

“小七!”阮小二大吃一驚,急忙從大車上去了兩個木盆,一邊一個好似兩個木盾,沖上去想要把阮小七救回,阮小五有樣學樣,也拿了木盆跟了上去。

“停止射擊!”領頭的弓箭手看著河對岸橫七豎八的梁山士兵尸體,大聲命令道。

圣水將軍單廷珪手中黑桿槍一指正火速奔跑的阮小二和阮小五兩人:“給我把這兩個鳥人射死!”

領頭的弓箭手領命帶了七八名準頭好的弓箭手,集中火力射向阮小二和阮小五兩人。

活閻羅阮小七聽外面沒了動靜,正要慢慢探頭出去,見自己兩名兄長急忙來營救自己,急忙大聲制止:“河對面弓箭手頗多,二哥五哥不可以身犯險!”

阮小二和阮小七兩人舞動木盆,上下左右抵擋射來的箭枝,好不容易才沖到大車后面,阮小二肩頭中了一箭,阮小七小腿也中了一箭。

兩人頗為硬氣,好不猶豫的帶痛折斷了箭枝,以免影響行動,阮小七看著流淚道:“小七魯莽,連累了兩位哥哥!”

阮小二面不改色:“不礙事。敵人在此埋伏,誰能料到?剩下輪箭雨未發,一并沖出去罷!”

阮小五微微喘氣道:“哪兒來的這么多弓箭手,肯定和前面一樣,都是凌州府的兵馬!”

這時旁邊一個士兵探頭探腦,想要看看對面形勢如何,頓時一支羽箭飛來,射穿了頭顱。

緊接著就是一陣箭射來,眾人躲在大車后面感覺有如雨打窗子,“咚咚”聲不絕于耳。

阮氏三雄互相點點頭,尋了射箭的空隙,用木盆做盾牌,舉了倒退著走了大車,這才逃了性命返回。

圣水將軍單廷珪見梁山人馬逃了回去,這才吩咐停止射擊,只等下撥人來。

托塔天王晁蓋心懷劉唐性命,等著焦急萬分,好不容易看到阮氏三雄回來,倒是傷了兩個,幸好都是皮肉傷,西門慶當即吩咐安道全救治包扎。

“水呢?”晁蓋雖然知道肯定出了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活閻羅阮小七長嘆一聲,把經過一說,眾頭領聽得吃驚不小。

西門慶道:“那員將領必然是圣水將軍單廷珪,擅用水攻之法,這后路卻是斷了。”

“前路有火行不得,后路大水無去處,這可如何是好?”晁蓋手足無措,喚智多星吳用來商量個計策,吳用也是沒啥想法。

“莫非我梁山這些頭領,三千多士兵,就要活活困死在此處?”托塔天王晁蓋仰天長嘆道:“若有我那公孫勝兄弟在此,何愁水火相交之難!”

“阿嚏!”

“山中清寒,道長自要小心身體。”一名道人頭戴魚尾冠,身披鶴氅,看了眼前一盤殘局笑道:“這棋連著下了三天,未分勝負,一清道長還要繼續么?”

對面那人也是道人打扮,一領巴山短褐袍,掩口絡腮胡子,舉了袖子擦了擦鼻子道:“喬道兄莫要胡說,這一局明明是我勝局較大。”

喬道兄搖頭道:“我乃一野道人,大觀不收小觀不要,縱然在這里坐上十天也不要緊。那里像你奉了師命下山,正事不去做,卻跑來和我下棋,再過得數日,你如何交差?”

對面那道人嘿嘿一笑:“老師命我下山,并未交待時日,你卻失算了。”

“公孫勝啊公孫勝。”那喬道兄大搖其頭道:“你好端端的在羅神仙門下,習那五雷正法,天下修道中人,有哪個不羨慕的?你倒是把自己老師當做個笑話,簡直是...”

公孫勝拈了一枚黑子,往棋局上一放,這才哈哈笑道:“你也莫來說我,當初你喬道清也是去羅真人那邊求過的,羅真人沒看上你罷了。”

對面喬道清見公孫勝這般嘴臉,想起當初連羅真人的面都沒見著,就說自己所學不正,把自己趕了出來,江湖上只混個“幻魔君”的名頭,心下著惱,心慌意亂間下了一枚白子。

這枚白子一落,公孫勝更加得意:“道兄,你這回可是下了一步臭棋啊。”

喬道清這才知道公孫勝方才是故意氣自己來著,低頭一看棋局,果然自己這一手落下,反而給自己大龍的氣眼給堵死了一個。

本來是互相糾結的棋局,這一下子不但是落敗,而且輸了數十目之多。

“好你個公孫勝!”喬道清惱怒,用袍袖抹亂了棋局道:“不下了不下了!和你下棋,你總是要弄些歪門邪道擾我清思!”

入云龍公孫勝正色道:“道兄,你身為幻魔君,反而看不透這些么?”

得公孫勝這句提醒,喬道清幡然醒悟,笑著起身道:“妙妙妙,前番有人請我,本來不想入這俗世,既然一清道長如此說,我還有什么看不透的?”

公孫勝哈哈笑道:“道兄卻有些明悟了...”

正在二人相視大笑之時,半空中一聲響,跳下兩尊黃巾力士來,喬道清只道是幻術一流,正待出手,公孫勝急忙制止道:“道兄不可無禮!此乃羅真人伴當,個個都有無窮神力,你我不能敵也。”

喬道清在旁邊冷眼旁觀,見那兩個黃巾力士都是一般容顏,丈余高低,面如紅玉,須似皂絨,身上都是鐵甲,花紋繁復,身邊有金環日耀,另人不可直視。

“像這種伴當,羅真人有多少?”喬道清看了半天,忍不住咂舌問道。

公孫勝低聲回道:“有一千余員,道兄可在旁邊稍歇,不知老師派了伴當過來尋我何事,待問過了再說。”

喬道清腹誹道:“還不是你未尊師命,私自到處游玩?”但公孫勝既然這么說,喬道清還是抖抖袖子站到一邊,見公孫勝如何應付。

入云龍公孫勝上前恭敬行了一禮:“老師有何吩咐?”

那兩個黃巾力士也不答話,面對面站了,四條胳膊伸出來,捧出一面圓鏡。

公孫勝一見這面圓鏡,頭皮有些發麻,就知事情不好,果然少時鏡中傳出一聲怒喝來:“孽徒!還不上前認罪!”

一旁喬道清見那圓鏡中顯現出羅真人面容來,開始有些模糊,后來逐漸清晰許多,驚的說不出話來,以他的道法,當然能分辨出來眼前這些并非是幻術,但天下哪有這等精妙法術,可以遠隔千里傳聲現形?

更讓他驚訝的是,那羅真人眼珠轉了轉,看到自己,語氣更加不妙:“孽徒,原來你未依我命,反而來尋喬道清這廝游山玩水!”

公孫勝強辯道:“老師容稟:只是路上遇到,相聊甚歡而已,老師的法旨徒兒了記在心,只是西門慶已從清河縣離開,一時尋找不到。”

“借口!都是借口!”羅道人越發的憤怒:“以你的神行法,早就到了清河縣,這都是你故意的!氣煞我也!”

“要不是眼前有件事情要你去辦,我立刻收回五雷正法,毀了你的道行!”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2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公石

公孫勝無可奈何,躬身道:“還請老師降下法旨,不管刀山火海,公孫勝只管去就是了。”

羅真人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皺眉道:“我也知你不愿意去教那西門慶,不過你一見西門慶便知我所言非虛,你違抗我法旨,已是不該,幸好我算上一卦,才知西門慶現在和你義兄托塔天王晁蓋在一處。”

“老師說的那件事情,莫非和我義兄有關?”入云龍公孫勝驚訝不已:“我義兄在梁山泊做山寨之主,有何不妥之處?”

羅真人冷笑道:“晁天王不合受了小人唆使,發兵去攻曾頭市,差點中箭身亡,幸得西門慶及安道全救治,眼下已經無事。但打破曾頭市后又被凌州府兩名團練使率軍圍上,有水火相交之難。若非你不服法旨,一意孤行,哪兒能出這種事情!”

“徒兒知罪!”公孫勝聽了嚇得背后汗出,沒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惹出這些事來,害的托塔天王晁蓋險些喪命:“徒兒這就趕往凌州府救人!”

羅真人喝止道:“眼下形勢危急,等你用神行法趕過去已是來不及,我弄些手段,把你送到凌州府清水河罷!”

“多謝老師!”公孫勝急忙施禮道:“徒兒心急如焚,還望老師速速施法。”

羅真人笑道:“這回知道著急了?莫要忘記你欠了那西門慶好大人情!”

公孫勝知道自己老師說的是西門慶救治托塔天王晁蓋一事,忙不迭道:“徒兒定然悉心教導,另外答應幫他做三件事罷。”

羅真人點頭不語,少時漸漸隱于鏡中,那兩尊黃巾力士胳膊一收,連鏡子也不見了。

一旁喬道清看得驚訝不已,才知道自己那幾手幻術在羅真人面前,連提鞋也不配啊,現如今羅真人肯定是要遠隔千余里施法,將入云龍公孫勝送去凌州府地面,當下凝神觀看羅真人妙法。

讓他失望的是,其中一尊黃巾力士從懷中丟出一方紅錦帕來,隨即和另外一尊黃巾力士微微點頭,身子往上一縱就消失不見。

和喬道清不同,公孫勝見了這方紅錦帕卻是歡喜異常:“原來老師降下這等仙家寶貝!”

喬道清見那方錦帕不過兩尺來寬,尋尋常常,哪兒來的仙氣?忍不住問公孫勝道:“喬某愚昧,還請教這寶貝用法。”

公孫勝去地上撿了錦帕過來,尋一處青石鋪開,自己站了上去道:“道兄不知,此寶貝乃我師隨身之物,可用來騰云駕霧,千里之遙不過眨眼就到!”

喬道清咂舌不已:“原來如何神妙!”

公孫勝點點頭,手中掐了個法訣:“道兄!我義兄有難,不得不去,就此別過!”

喬道清耳聽一聲響,那塊錦帕化作一片紅云,將公孫勝托起在半空中,見公孫勝行禮告辭,也急忙稽首為禮:“道友好走!”

公孫勝袖子一拂,口中喝一聲:“疾!”

那片紅云化做一道紅光,快如雷電,喬道清眼巴巴看著往東南下去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不免想道:“聽公孫道友之言,那西門慶倒是有大仙緣之人,某非喬某反而無那仙緣?”

正沉思間,旁邊咳嗽一聲,喬道清轉身看去,見眼前一條大漢帶了三五個伴當來尋自己,暗自嘆道:“豈非天意?”

那大漢拱手道:“田某三番五次來請,盛意拳拳,還望道長不要再拒絕了。”

喬道清點頭道:“壯士之心,喬某已明,這就收拾東西隨你下山便是。”

那姓田的大喜過望:“若起事得成,道長可為國師!”

喬道清微笑不語,但心中想的卻是方才離去的公孫勝,自己沒有仙緣,還是憑了一身本領,在俗世之中爭些榮華富貴罷。

話說托塔天王晁蓋長吁短嘆,前方神火將軍魏定國攔住,進不得;后路有圣水將軍單廷珪借了清水河天然屏障,退不了,正在焦急之時天上降下一朵紅云來,叫眾頭領大吃一驚。

西門慶驚訝不已,細看時那朵紅云已在眾人面前穩穩落下,化為一方紅色錦帕,上面一位穿著褐色袍子的道人頭戴鐵冠,一口絡腮胡子雜草一般,似乎從未修剪過。

要不是那道人面色較白,相貌堂堂,西門慶險些認為是這是唐代鐘馗穿越了。

莫非這年頭道士都不修剪胡須么?那些電視劇里面仙風道骨的家伙都是藝術形象吧?

西門慶正想著,旁邊晁蓋、劉唐等人都大喜道:“原來是公孫勝兄弟來了!”

就連智多星吳用也松了一口氣道:“有入云龍在此,何愁神火將軍魏定國?”

“入云龍公孫勝!”西門慶大吃一驚:“原來電視劇里面都是騙人的!這才是公孫勝的本來面目...唔,絡腮胡子摳腳真漢子。”

公孫勝那里知道西門慶想法,見眾人都是笑逐顏開,當下也是微微一笑,稽首為禮道:“義兄!諸位兄弟,許久未見了!”

待公孫勝跳下錦帕,俯身收起,晁蓋早就帶人圍了上來,大笑道:“公孫兄弟許久未見了!”

公孫勝回道:“師命在身,不能和諸位兄弟久聚,公孫勝心有愧疚,幸得我師羅真人告知義兄有難,這才急急敢來。”

緊接著公孫勝回頭看看那邊熊熊遮掩道路的大火,冷笑道:“待我略施法術,破了這凡火罷。”

托塔天王晁蓋道:“兄弟剛到,不急在一時。”當即喚西門慶上前與公孫勝相見。

“這位乃是西門慶兄弟,清河縣人氏,若非有他施以援手,我命早已不保!”

聽了晁蓋介紹,公孫勝神情一凜:“原來這就是西門慶!大有仙緣之人!”

西門慶笑著拱手道:“久聞江湖上入云龍公孫勝大名,如雷貫耳,小可神往久矣。”

說實話,公孫勝道術到底有多厲害,西門慶是不知道,就連水滸傳里面描寫也是寥寥數筆,但方才那紅錦帕可是實實在在的,并非虛幻。

若有這方錦帕在手,天下何處去不得?

公孫勝回了一禮,未免細細打量這大有“仙緣”之人。見西門慶白衣勝雪,神采飛揚,一付風流倜儻的樣子,不過是公子哥的形象,哪有仙風道骨?

又是失望又是懷疑之時,公孫勝猛然間看到西門慶腰間懸著的一物,頓時嚇得幾乎不能自持:“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西門慶見公孫勝一言不發,猛打量自己,倒是有點發毛,尤其是公孫勝盯著自己腰部以下不放,險些讓西門慶以為這絡腮胡子摳腳真漢子也是搞基一族。

“道長?公孫先生?”

西門慶出言提醒,公孫勝這才如夢初醒,咳嗽兩聲掩飾過去,心中還是壓制不住的驚訝:“敢問西門兄弟這塊雷...不,玉佩,是從哪里得來?”

怪不得羅真人說自己一眼就能知道西門慶的仙緣,原來就是這塊玉佩!

公孫勝分明記得,自己老師羅真人身邊也有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就連花紋也是一樣。

羅真人那塊可是傳說中的雷公玉,在九天之上神霄府不知多少歲月孕育出來的仙家寶貝,里面蘊含了各種天雷精華,西門慶這塊從哪兒得來的!

“玉佩?”西門慶笑道:“左右不過是一塊羊脂玉佩,只是隨自己時間長了,試試把玩而已。”

“不然!”一旁不知道啥時候鼓上蚤時遷站了出來道:“公孫先生莫非看出什么靈異來?這玉佩看起來普通,但除去我大哥能碰之外,其他人只要伸手用力摸,就會全身發麻,半響動彈不得!”

“哦,有這么神奇?”旁邊其他頭領也按捺不住,都來圍了西門看那塊玉佩:“看上去果然很普通!”

只有智多星吳用在一旁神色不太自然:“西門慶這廝怎么能有這等寶貝,一定要弄到手!”

“果然如此!”公孫勝一顆心狂跳不止,向西門慶道:“西門兄弟可否借來一觀?”

西門慶本來對這塊羊脂玉佩就有些莫名的感覺,見公孫勝如此說,能解開些謎團也是好的,當即伸手摘下羊脂玉佩,遞給公孫勝。

“公孫先生拿去看罷,若是這玉佩真有靈異,還請賜教!”

鼓上蚤時遷見這塊玉佩的秘密可能要被公孫勝解開,心癢癢的,但還是又提醒了一句:“公孫先生小心,不可用力撫摸!”

公孫勝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壓住自己狂跳的心,先提了繩子兩面看過,果然和羅真人那塊是一模一樣,更加好奇起來。

羅真人在傳授給公孫勝五雷正法的時候可是講過的,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那塊雷公石,從中悟出了五雷正法!當然也是取出隨身那塊雷公石,給公孫勝細細看過的。

“西門慶這廝要是從里面悟出五雷正法,那豈不是第二個羅真人?”

公孫勝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如果這塊真是雷公石的話,肯定能和五雷正法互相呼應。

所以公孫勝一手提了那塊羊脂玉佩,另一手在袖中暗自掐了五雷正法的法訣,準備試上一試。

眾人見公孫勝提了玉佩猛看,正不知所以之時,猛然間那塊羊脂玉佩中透出白光來,隨著公孫勝的法訣,越來越亮,簡直就是一個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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